《重生之兽语建筑师》 正文 第一章:重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才不会让你们多多收藏呢,哼!>< 大家好,我叫玉藻前,新人一只。 ------题外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初中……温顾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在一节游泳课上脚抽筋,溺水了…… 她揉了揉眼睛,要命!眼前的陈芳芳,怎么还是初中时候的模样,扎着两条麻花辫。 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看着站在跟前,双手叉腰的女孩子,她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是被大哥推进井里死了吗?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初中同学陈芳芳! 温顾迷糊地躺在地上,刚才……有人叫她“瘟神”吗?“瘟神”这个外号,可是初中的时候,那个总是欺负她的陈芳芳,给她取得呢。 温顾模模糊糊看见一群初中生,诶,好奇怪啊,怎么会有初中生……其中一个女孩子,叉着腰对着她大喊:“瘟神,就你会装,装溺水有意思吗?” 温顾有些意识模糊:这是哪儿,我不是被温辉推进井里了吗? 初中的小孩…… 好多小孩…… 周围,好多人……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不知不觉,她的身子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忽然,一双手抬住了她的头。 温顾还想喊救命,可是,周围的水不停地挤进她的口鼻。她渐渐的失去了力气,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救、救命。 呼吸好难受。 “咳咳,咳咳。” 天哪,我是死定了~温顾绝望了…… 糟了!天有绝人之路!大妈广场舞,早不跳玩不跳,偏偏在这个时间跳。广播的声音这么大,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到她在井底地求救。 不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广播音乐: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被推进井里的温顾,她呛了好几口水,难受极了。她被冰凉的井水浸泡着,这大冬天的,就算不被淹死,也被冻个半死,她努力划动手脚,想保持水中身体的平衡,可是她的脚抽筋了,她大喊着救命。 地面上的温辉,见温顾掉进井里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身影,在井旁像是张牙舞爪的妖魔:“五百万,我的五百万!” 温顾失去重心,一时间站不稳,噗通,掉进了井里。 谁知,温辉将彩票揣进了自己的衣服兜里。下一秒钟,他狰狞的瞪向温顾,伸出双手,向着温顾用力一推。 温顾见温辉有点不对劲,拿着她的彩票,却一个人小声地神神叨叨,手还抖成那样,她伸出手,要拿回自己的彩票。 温辉一把抓过彩票,他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看了三遍,最后,他点了点头,说:“没错,是这张!”他忙把彩票攥在手心,他的手开始发抖,他小声的念叨,“五百万,五百万……” 温辉说话的口气不好,温顾并不计较,她满脑子只有工作的事情,最怕温辉纠缠,耽误时间,于是,她伸手进裤兜里摸了一下,果然,昨天买的彩票在这儿。她把彩票递给温辉,说:“快些看,我赶时间。” 温辉说:“喂,温顾,我只是要你拿出来,给我看一下,这么难为你?” 温顾有些奇怪,问道:“昨天不是看过了吗?” “把彩票拿出来,给我瞅瞅。”温辉说。 “记得。” 温辉说:“我昨天在彩票投注站里,碰到你,我问你买了什么号,还记得吗?” 她心有余悸的往后一看,原来是大哥温辉。温辉长期玩游戏,不运动,一双手总是苍白冰凉。他伸手抓她,差点把她吓死。她问:“你有什、什么事?” “是我。”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温顾吓得要命,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地上。 到了院子里,她用手机的电筒一路照着脚下的路,很快,来到了那口井旁,黑乎乎的井口,在乌云闭月的晚上,显得十分十分骇人。 不一会儿,温顾利索的吃完饭,她想着晚上必须完成的工作,匆匆和家人们告辞。 于是,这次,她像是往常一样,把话咽了下去。 很多次,温顾面对爷爷的指责,都想替自己说说话,可是,对方是爷爷,是长辈,奶奶去世的时候,更是拖着她的手,说,老三,你爷爷刀子嘴豆腐心,我走了以后,替我好好照顾他。 温顾难受的喉咙一紧,就像是有一根尖利的鱼刺上不上、下不下,卡在喉咙里似的。从小到大,爷爷老是会对她说,你还有什么用。而且,爷爷这次又拿她没有结婚说事,她结婚没结婚,和帮温辉找工作,完全是不搭界的两码事! 爷爷听了温顾的回答,猛地瞪向温顾,怒道:“老三,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大年纪嫁不掉,是因为你这个人心理有毛病,自己家人都不帮忙,养你这么大,能有什么用!总之,你给我把这事儿办好。”说完这话,他怒气未平,心想,这丫头从小长得丑,脾气古里古怪,眼瞧着工作挺好,还有点用处,却养了这么多年,养成了白眼狼! 现在,温顾还是说了同样一番话,表达了自己力不从心的意思。 之前,温顾同爷爷表示,人事部的hr招聘,要求很严格,她只是公司里的小建筑师,hr那边根本帮不上大忙。 大哥温辉,比温顾大三岁,专科毕业之后,在高速公路管理局工作了半年便辞职,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打游戏,到现在三十多岁,也没有一个正式工作。最近,温辉在爷爷的催促之下,不得不开始考建筑方面的预算资格证。而温辉考的预算资格证还没到手,爷爷就开始催促温顾帮温辉安排工作。 他说话的意思简单明了,温辉要去考预算资格证了,温顾你上点儿心,帮你大哥温辉安排工作。 爷爷说:“老三,你大哥后天就要考证了。”他喊的老三,是在孙子辈中排行第三的温顾。 走到大圆桌子面前,温顾看向桌子那边去,桌上的菜,已经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已经习惯了他们如此,自从几年前奶奶去世以后,爷爷叫她过来家庭聚餐,总是没有等过她。她低头默默吃着只有一点余温的剩菜,想着待会儿去公司加班。但她还没吃几口,爷爷温国威发话了。 “不好意思。”温顾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她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从小到大,大哥温辉难得和她说上几句话。 温辉见温顾姗姗来迟,他一脸暴躁:“温顾,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下班早点过来,我们都在等你。” 到了爷爷家门口,温顾敲开了门,是大堂哥温辉为她开的门。 温顾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靠着手机的灯光,往大院里头走。不一会儿,就走到大院里那口老井旁。那黑黝黝的井口,让她感觉一身凉飕飕的。她小时候差点摔到井里去,多年来,她一直不太喜欢靠近这口井。 爷爷温国威住在郊区,独门独院。温顾将车停在院门口,下了车。冬天天黑的早,院子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整座大院,沉浸在黑暗之中。 温顾从工地出来,赶紧开车前往爷爷家,她得赶着去吃晚饭。无奈,正赶上s市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堵得厉害。 …… 温顾摇摇头,哎,单身这么多年,她也想结婚,谁叫她大学毕业的时候,鲜花一般的好年纪,愣是热情澎湃脑子一抽,将青春和激情献给了伟大祖国的建筑界。如今,她长相平平,大龄难嫁,走到哪儿,相亲到哪儿。 瘦工人说:“嘘,小声点。” 矮胖的工人说:“不会吧,胖子,你说女人这么大的年纪还不结婚,将来咋整?!俺村里的姑娘要是这个年纪不结婚,非让爹娘打出门!” 一个高高瘦瘦的工人说:“胖子,你说俺们可是认识温工好多年了,听说她还没有结婚吧。听说已经三十了!” 只是,她才背过身去,就有工人小声议论。 温顾同工人们继续聊了几句,从一个工人手中接了一顶安全帽,才往工地里面走去。 温顾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是啊,我接到电话,说是第二期的建施图纸,在施工方面有些问题,过来看看。” 这时候,一个戴着黄色大沿帽的建筑工人迎面而来,他和温顾打招呼:“温工,您来啦!” 建筑这一行,表面上光鲜亮丽,挂着建筑工程师的名头,时常需要跑工地、加班、熬夜。她三十出头,剩女一枚,能爬手脚架修屋顶,能装网线修电脑。那些相过亲的男人,一看她饱受电脑摧残的蜡黄脸,撒腿就跑。 温顾前脚刚进施工工地,厚实的卡其色外套上,落了细细的土黄色灰尘,深棕色的马靴上,沾满半干半湿的泥浆。 建筑工地的大门口,立着一小块木牌,上面写着:文明施工,安全生产。 正文 第二章:异能初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他们,说的是瘟神吗?方图,他是在说瘟神有意思吗?听到这句话,陈芳芳的眼里,闪出一股嫉妒的火光,看来,温顾这个小婊砸,是苦头还没吃够…… “嗯,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方图饶有兴致地说。 窗外,秦峥嵘说:“那个搬课桌的女生,是不是脑子有病的?” 陈芳芳羞涩的笑了。 陈芳芳的同桌戚美说:“又在看你的白马王子呀。” 陈芳芳一眼痴迷的看着方图,真是帅啊,帅的就像是春天里的阳光一样。 方图和秦峥嵘路过陈芳芳所在的窗户。 陈芳芳坐在靠窗的位子。 220班教室。 …… 温顾回头看向跑远的小黑狗,她简直要乐死了……这是怎样一只,即使便秘即使身负重伤也死要面子的尊严狗! 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那条小黑狗,很有眼力劲儿,见温顾走了,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跑之前还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们,等大爷便秘好了,回来收、收拾你们!哎哟,嗷嗷嗷,痛死大爷了!” 温顾“嗯”了一声,这种小伤,不算什么。想她上辈子在建筑工地跑了快十年,这种磕磕碰碰是常有的。她顾不得手疼,她只知道快上课了,她立刻搬着笨重的课桌离开。 方图的嘴角抽了抽,这个丑八怪,这是什么鬼逻辑,狗能砸人吗?这不是反了?他看向温顾:“哼,你流血了。” 她侧过身子,微微一笑:“哦,狗对你来说是畜生,可要是狗往你身上丢石头,你疼不疼?” 温顾看向说话的方图,这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长的好的是校草,但品德真是差劲,狗虽然是动物,难道不是值得尊重的生命吗? 此时,刚才并未说话的方图,一直久久的盯着温顾,这才说:“狗是畜生,你帮他,是要和我们过不去吗?” 温顾将小黑狗护在身后:“反正,你别再欺负他了。” 秦峥嵘斜睨了一眼温顾,心想,这个丑八怪真是多管闲事,说:“我说大丑女,关你屁事。” 温顾并没有被秦峥嵘的气势吓倒,她特意挺直了背,输人不输阵:“我是为你好,待会儿这狗咬死了你,他可没钱赔你!” 秦峥嵘本来个子就很高,他挺直了背,站在温顾面前,质问道:“喂,我说你,大丑女,你是不是疯子啊,保护这条死狗,有钱赚啊?” 她听着小黑狗的咒骂,整个人乐坏了,这只小黑狗,实在是很有意思,太对她的胃口。她看着小黑狗身上被石子儿划了不少伤口,还流了不少血在了地上,心里琢磨,方图和秦峥嵘真不是东西,太欺负人家狗了,她一下子冲过去,挡在了小黑狗的前面,这时一颗石子带着锋利的边角,划过她的手臂,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温顾听了一会儿,看来,自己是真能听懂小黑狗说的话了,她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或许,能听懂动物的话,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呢。 地上疼得打滚的小黑狗,一边喊痛一边咒骂:“擦,臭小子们,你们真不是东西!嗷嗷嗷,好痛,要不是大爷今天便秘,没力气咬你们,改天我一定咬死你们,咬咬咬……嗷嗷嗷,痛死大爷了……” 方图跟着秦峥嵘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那张绝美的娃娃脸,就像是这世上不沾染尘垢的圣洁之地,可是,温顾越看越觉得可怕,是不是越好看的人,心就越黑呢? 秦峥嵘砸的最起劲,丢的石子儿最多,他一边丢一边笑,他对方图说:“看,那只狗叫的多好听!” 温顾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一下子呆在原地,那只狗,在说话?她没有听错吧?她能听懂狗说的话?难道重生之后,她听力出了问题,或者,更可怕的是……她得了精神病? 而那只被石子儿砸的小黑狗嗷嗷地叫着:“擦,痛死大爷了!” 这两个人,正用石子儿砸狗砸得热火朝天,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意。 那两个男生,温顾是认识的,只是他们应该不认得她。一个高高壮壮的,皮肤黝黑黝黑,叫做秦峥嵘,另一个男孩子,皮肤白皙得就像是粉雕玉琢的洋娃娃,要不是他是男孩子的打扮,穿上裙子,别的人都会错认他是小姑娘,他叫方图,是学校里女孩子们评出来的校草。 温顾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离开了教室。她来到操场,只见她的课桌孤零零的摆在操场上,而旁边有一只小小的、黑黑的、瘦瘦的流浪狗。有两个男生,手里拿着小石子儿,用石子儿丢那只流浪狗。 舒蕾有些惊奇,温顾居然和她说谢谢。温顾平时把她当成隐形人,很少和她说话的,今天居然和她说了谢谢。 温顾轻轻拍了拍舒蕾的手背,说了声:“谢谢。” 温顾咬了咬下嘴唇,暂且忍着吧,决定一个人去搬课桌,逞口舌之快、或者动手打架,那是小孩子的解决方式。她在上辈子已经活到三十岁,难不成,还要用低级的办法解决问题,这不是太便宜陈芳芳了? 温顾的同桌,叫做舒蕾,她是一个留着齐刘海的长发小美女,平时温温和和,不怎么说话。她此时此刻特别的紧张,她是眼睁睁的看着陈芳芳趁温顾不在教室,和几个同学把课桌搬到操场,还说,谁都不准帮温顾把课桌搬回来。此时,她扯了扯温顾的衣袖,小声说:“课桌,在操场。” 温顾看向陈芳芳,只见陈芳芳挑衅的看着自己。 她的课桌,被人搬走了……呵呵,陈芳芳使这种招数很多次了,上辈子的温顾已经见怪不怪。 全班的人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唯独,没有她的课桌。 她往教室的角落走去,她的课桌,不在那儿。 她有些忐忑,慢慢走进教室,她看着曾经熟悉的初中教室,想起自己那时候固定坐的位子,教室的角落里。 是的,她初中时候念的班级,正是220班。 教室门牌上写着:220班。 不一会儿,体育课下课了,温顾见同学们陆陆续续从体育馆里走出来,往教室走去,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去了教室。 温顾开始奔跑,不停地奔跑,外面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她大口的喘气,她抬头仰望着广袤无垠碧蓝的天空,她伸开了双臂。她像是一个刚从囚笼里放出来的鸟儿,迎来了自己的新生活…… 天生的黄头发毛毛躁躁的,扎成了厚实的一把,垂在肩头。外套是堂妹温优优穿了剩下的,这个时期的她,家里条件不太好,穿得衣服,几乎都是家里亲戚淘汰剩下,不穿的。她摸着那张初中生的脸庞,遗传妈妈的白皙皮肤。而她因为五百度的近视眼,一架厚实的黑色眼镜,架在她有些塌的鼻梁上。按说三十岁的她,已经发育完全,xiong虽小,好歹还是有的,可是,她的小xiong,居然不见了,这下子,是真的变成了十二岁时候的超级飞机场。她确信了,自己真的回到了初中。 她站在体育馆的玻璃前面,看着玻璃里面的自己。 温顾任由身后的陈芳芳大喊大叫,她怀着重生脱胎换骨的喜悦、不解和困惑,果断的离开了游泳池。 “你给我站住!”陈芳芳大叫。 搁在上辈子,温顾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这样和陈芳芳说话的。现在的她,并没有理会陈芳芳。她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她为什么会回到十几年前?她现在的身体,是自己十二岁时候的身体吗?未来的她,死在井里了吗? 陈芳芳被温顾的话激怒了,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无视她,居然敢就这么走了:“瘟神!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敢和我这么说话!” 温顾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站直了身子,往陈芳芳面前站了过去。她的个子比陈芳芳要矮一些,她微微的抬着头,目光冰冷的看向陈芳芳:“多谢……关心。”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死而复生,真糟!这辈子,难不成还要继续受人欺凌? 而陈芳芳呢,满脸嘲讽讥笑的看着她,说:“瘟神,就你会装,装溺水有意思吗?” 像上辈子一样,温顾上游泳课的时候脚抽筋溺水,体育老师不在,她被一个隔壁班的好心男生救了。男生离开,她的同班同学们,全都围在她的身边的看热闹。 温顾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看着四周,这些曾经熟悉的同学,看着陈芳芳,看着这些曾经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默然走开的人,她心里一阵发冷。这些她以为只要毕业离开学校,这些人,就是她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人,如今,她又遇到了他们。 对于温顾而言,少女时代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那个时候,她总是被陈芳芳等几个女孩子欺负,有过自闭症,甚至想自杀。 这么疼,不是在做梦!可是,难不成她回到了初中? 啊,疼! 她从地上坐了起来,伸出右手狠狠的揪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臂。 温顾看着周围的人,他们都是她的初中同学,他们还是初中时候的样子。难道自己回到初中了吗?她一定是在做梦!回到噩梦般的初中时代,还不如死在井里呢。 正文 第三章:邻家傲娇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欢迎大家监督错别字和病句(*′w`) ------题外话------ 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温顾想,既来之则安之,上天赐她重生,岂能让她蹉跎?她得好好打算一番。 除此之外,温顾还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决,她为什么会回到十二岁,回来会不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三十岁的自己还存在不存在,她都不清楚。或者说,她还能回到未来吗? 小花是不是活了几百年,小花自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小花不说,温顾也就不问。总之,小花算是她重生以后,第一个知道她所有秘密的动物朋友了。 小花是一只说话尖酸刻薄的猫,却特别会卖萌,温顾每次都被小花的毒舌给气的炸毛,可一看到小花卖萌,她就会被逗笑。 “别啊,温顾,你大人有大量,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没洗澡,我好臭!我上厕所不用纸!”小花伸着小爪子,一颗头耷拉在温顾的手背上,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求饶。 温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是吗?小花,我活了三十年,没有吃过猫肉,味道应该不错吧?” 当温顾说到自己上辈子三十岁了都没有嫁出去,小花看着她的脸,说了一句特别伤害她的话:“温顾,我跟你说啊,就凭你现在这副尊容,三十岁嫁不出去,也是应该的。” 能够听懂动物说的话,对她的生活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甚至,她总想唠叨唠叨自己是从未来过来的事情,说给人听,没人信,还会有人把她当疯子关起来。实在憋得难受,她就在卧室里,和隔壁家的猫咪小花唠嗑。 一开始,她害怕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得了精神病,可是,当她一想到自己是从十几年后,回到了自己十二岁,她开始接受能听懂动物语言的事实。上一世,她没能好好照顾家人,没能把自己嫁出去。这一世,她重新生活了,她就应该接受命运的安排,和上天赋予她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 之后,温顾通过和各式各样动物的沟通,她明白了,不管是什么动物,她都能听得懂它们说的话。 在学校里,温顾有了舒蕾和陈家兄弟这几个朋友,一直欺负她的陈芳芳好像也没有什么动作。学习,对于温顾来说很轻松,初一下学期的知识,这些都是她学习过的知识,很多东西已经忘了,但是再拿起来,相比从前第一次学的时候,so~easy~。 温顾渐渐地适应了少女时代的生活。每到周末,她会和在外地工作的父亲打一次电话,平时除了上学,她和母亲、弟弟住在一套只有六十平米的旧房子里。 …… 温顾的眉毛挑了挑,这么熟视无睹自己女儿撒娇的妈妈,真是亲妈? “哦,这样啊,帮我把这些菜端出去~”白兰芝若有所思的撇撇嘴,继续炒菜。 额……温顾想起来,自己上辈子好像很少拥抱妈妈:“妈,我在撒娇!” 白兰芝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女儿,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吧?怎么放学回来就一把抱住她?她探出手摸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嗯,没发烧。” 这个时候的妈妈白兰芝还很年轻,虽然家里穷,日子苦一点,但是她整个人很精神,皮肤也很好。温顾还记得上辈子自己三十岁的时候,妈妈老得特别的快,皮肤皱皱巴巴的,眼角的皱纹多的不能看。能回来真好,能回到妈妈年轻的时候真好~ 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笑眯眯的跑向厨房:“妈,我回来了。”她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妈妈,哇,好温暖啊。妈妈的头发好香~她像是一个小婴孩一样蹭了蹭妈妈的长发~ 嗯……她是从十几年后回来的,她能听懂动物的话,还遇上了一只自称活了几百年的老猫妖怪,妖怪就妖怪吧,也不算稀奇。 才进屋,温顾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摸着下巴想了想,啥?那只猫刚才说……自己活了几百年?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你个活了几百年的妖怪!”温顾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开门,进屋,把那只自称活了几百年的妖精猫关在了门外。 “擦,吓死老子了,老子活了几百年,第一次有人听懂老子得话,你、你、你……是妖怪吗?”猫小花有些惊讶,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它现在看温顾,就像是在看恐怖片。 温顾笑眯眯的蹲下来,捏住了猫咪的脸,拉~拉~捏~捏~揉~揉~最后,她就像是一个老巫婆,露出了可怕而猥琐的笑容:“我叫温顾,不叫小丑逼,以后乱喊……我就把你五花大绑,丢进老鼠洞~” 这只臭猫是什么审美观? 小丑逼? 不过,刚才猫小花叫她什么? 温顾一惊,小花竟然主动和她打招呼,果然,她不仅能听懂流浪狗说的话,就连小花的话也能听懂。 小花原本弓着身子打哈欠,见温顾欲言又止呼,它百般聊赖的弓了弓身子:“呀哈,小丑逼,你放学了啊!” 温顾想起来自己搬课桌的时候,她能听懂那只流浪小黑狗的话,她有点担心又有点好奇,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到了一项特别的本事,她惴惴不安的想和小花打招呼,可是,她想说的话,憋在嘴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温顾上辈子,就觉得小花格外漂亮。在学校里,她很少和人说话,回到家里,就会逗逗小花,那时候,她总在想,要是能听懂小花说话就好了。真好,这辈子,又遇到它了。 来到家门口,温顾看到了隔壁家王老太太养的猫咪:小花。只见它全身毛色乌黑发亮,但四蹄却又如新雪一样洁白,正舔着其中一只小爪。一撮白色璇毛缀在它的额头之上,就像是一小块白色斑点。 也许,自己可以努力一点,改变这一切吧,她开始有点喜欢这段生活了。 原本上辈子的自己,被见财起意的大哥推进井里淹死,她感到寒心,回到少女时代,遇到初中一直欺负自己的人,她感到烦躁和不安。她不喜欢自己当初的这一段生活,也不愿意重新再来一遍,可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温顾的家住在最远,走到最后,她一个人独自回家。这段独自回家的路,让她觉得不那么孤单了。她回到了初中,拥有了朋友,这种感觉真好。 四个人一路说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温顾看着这对双胞胎兄弟耍宝,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最后,她再也收不住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还会突然对着温顾做很逗比的表情,说:“温顾你看,我像不像吃菠菜的大力水手~” 一路上,陈家那对双胞胎兄弟,总是不停的逗舒蕾说话,逗舒蕾开心,舒蕾呢,抿着嘴巴微微的笑,笑起来像是洋娃娃一样可爱。 舒蕾还叫了别的班的双胞胎兄弟,他们和舒蕾住在同一个院子,所以回家的时候,总是一起走。这对双胞胎姓陈,哥哥叫做陈大,弟弟叫做陈小。 温顾看着舒蕾,她的心里暖洋洋的,她记得初中的时候,她和这个同桌舒蕾,可是形同陌路的。或许是她那时候不愿意说话,才交不到朋友。能够在初中的时候,拥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舒蕾开心的拉起了温顾的胳膊,她就像是一个终于得到了糖果奖励的小女孩,满脸的笑容。 温顾点点头。 舒蕾几乎是屏着呼吸,听着温顾的回答的,她是多么害怕温顾拒绝她啊,那她该多不好意思呢,听到温顾肯定的回答,她舒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了笑容:“还有两个同学一起回家,可以吗?” “嗯……”温顾想了想,“好啊。” 舒蕾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回家顺路,要不,我们一起回家吧?”舒蕾和温顾回家是同一条路,平时,舒蕾回家的时候,总是会看见温顾一个人默默的背着书包,默默的往前走,舒蕾就会觉得,温顾好像好孤单的样子。今天,她好不容易和温顾这个奇怪的同桌说上话了,现在该回家了,想问问温顾的意思,要不要一起走,毕竟回家顺路,多个伴也好! 温顾回过头,问道:“有事?” 下午放学的时候,温顾背上书包准备回家,一旁的舒蕾叫住温顾:“温顾。” 正文 第四章:竞赛名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杨老师心里咯噔一下,她看了一眼温顾。 学生作弊,屡见不鲜。 果然,就在这时候,戚美说:“老师,温顾同学的成绩,突然变得这么好,不是抄的吧?” 突然成绩变得太好了,会被人感到奇怪的吧……温顾有些紧张的抓住衣角。 昨天考试的时候,温顾就觉得这套试卷实在是太容易了。上辈子十二岁的她,来写这套题,肯定抓耳挠腮哭天喊地也答不出来几道题,但是上辈子的高中时期,她死命的训练自己,答了无数套奥数的卷子,最后考上了还算不错的大学,念了建筑系。 这个成绩,可以说是不仅仅让杨老师刮目相看,也让全班的同学刮目相看起来。大家纷纷想着温顾投去羡慕的目光,而温顾却浑身不自在起来,心想,糟了,昨天考试的时候,忘了放水了…… 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温顾昨天考了前五名。 杨老师虽说年轻,毕竟二十多岁了,见所有的同学都在笑话戚美,她知道自己说话说得过分了:“昨天下午的数学考试,分数出来了。这场考试,大家都觉得很有难度,是因为里面大部分的题目,是奥数比赛的模拟题。这一次的奥数比赛的名单,我挑选了前五名,是绝对公平公正的。” 戚美气得坐回了位子上,她本是想替好朋友陈芳芳出头,可是老师说的话太气人了,太伤她自尊了,她扭头一看陈芳芳,哎,陈芳芳的脸色更难看。 全班的同学立刻哄堂大笑起来,谁都知道,戚美的成绩是全班倒数第一,就连数学考试的成绩,也是个位数。 杨老师看了一眼戚美:“不让温顾去,难道让你去?”她是个年轻的老师,她这个人最怕麻烦,说话也从来不留情面。 陈芳芳的同桌戚美,也替陈芳芳打抱不平,她立刻站了起来,说:“老师,为什么让温顾同学去竞赛?” 并不是所有人像舒蕾一样真心替温顾高兴,坐在窗户边上的陈芳芳简直气炸了,怎么可能会选温顾呢!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温顾,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她有资格参加竞赛,上个学期还得了名次,这次,怎么杨老师怎么会用温顾替了她?谁都可以代替她,就是瘟神不行,那个死瘟神凭什么! 舒蕾小声说:“别担心,你行的!” 温顾小声对舒蕾说:“这下……我可死定了。” 而温顾的同桌舒蕾,特别替温顾开心,她一听到温顾的名字,就特别开心的看着温顾。 温顾撇撇嘴,怎么会这样……通常,参加竞赛是没有她的份儿的。自己初中三年,成绩平平,顶多算是个中上游的水平。那时候,她每次看到奥数题目都会有些头疼,和所有的学生一样,在心里骂出题的老师…… 这时,杨老师板着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宣布了,下周市里奥数竞赛名单,一共是五个人。其中,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选:温顾。 220班的班主任杨老师,戴着啤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她的头发盘成发髻,常年穿着黑色的衣服。明明只有二十多岁,打扮的真是又老又没有品位,大家背地里,偷偷地叫她杨巫婆。 早自习。 120很快赶到了,温顾这才放心的去了学校,正好赶上早自习。 看来,她的这个能力还不错,她得好好利用起来。 温顾静默的站着,上辈子,王老太太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人世,如果不是她这辈子得到了能听懂动物话语的能力,她也不会知道王老太太出事了,也不会这么巧的救了老太太。 白兰芝听了女儿的回答,她没有怀疑什么,一些人怕自己忘记带钥匙,的确会在家门口藏上一把钥匙。不过女儿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从前的她,最怕和人接触,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是最近好像开朗了许多,在家里总是有说有笑的,这一次,她居然还主动发现隔壁家老太太不对劲的地方,还主动来救人…… 小花站在旁边,听到温顾说的话,什么,温顾居然说瞎猫碰上死耗子!它愤愤不平得舔着小脚掌:“擦,老子不瞎!” 温顾心里打着小鼓,搪塞道:“我看电视剧里,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找到药,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呗。”虽然这一切,都是小花告诉她的…… 白兰芝这头打完电话,白兰芝捉摸着有点儿不对劲儿,疑惑的问起温顾:“我说小顾,你怎么知道,老太太把钥匙放在垫子下面?而且,还找到了老太太的药?” 而温顾径自走到电视机柜旁边,找到了老太太时常服用的药物,帮助老太太服下。 白兰芝立刻打了120。 母女二人冲进去一看,王老太太果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门开了。 她把钥匙插进门锁,正好,一转。 温顾仔细看了看,她蹲下身子,在大门外的脚垫下面找到了一把钥匙。 白兰芝说:“老太太是有点不对劲儿。”老人家比不得年轻人,病来如山倒,既然老太太在屋子里,连门都不能来开,只能赶快报警。 白兰芝一听这话,觉得在理,隔壁的王老太太,常年一个人住着,年纪大了的人,总是有个万一的。于是,白兰芝和温顾,母女二人去隔壁敲门,老太太并没有开门,就连应门的声音都没有。 想到这里,温顾立刻穿上衣服,她匆忙来到客厅,见妈妈白兰芝在厨房准备早饭,她赶忙说:“妈,我记得老太太早上起来,都会放很大的电台广播,今天没有声音了,我们去看一看吧。” 小花既然来求救,证明老太太病的不轻,这要是耽搁的时间久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小花的主人,是住在隔壁常年独居的王老太太。老太太平时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小花和温顾说,那都是表象,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每天都要按时按量吃很多药。通过和小花聊天,温顾发现,家养的宠物,对主人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小花并没有像是平常一样,嘲笑温顾眼角有眼屎,而是紧张的挥爪挠着温顾,见温顾醒来,它立刻说:“温顾,救命,我们家老太太要挂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原来是小花。 这天,温顾还没有睡醒,就被什么东西挠醒。 正文 第五章:结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想到这里,她的小手,一下子攥成了拳头。 这天底下还有没有道理可以讲? 就因为一个奥数比赛的名额,而把她的弟弟打成这样? 温顾看着温小齐的表情,不用等温小齐的回答,她心中已经明白了。她的眼镜微微的眯了起来,张建红是陈芳芳的妈妈,也是弟弟温小齐的班主任,这之间的联系,再清楚不过了。 温小齐吃惊的看着姐姐,姐姐怎么跟神仙一样聪明?一猜就中了? 温顾好歹上辈子活了三十年,看了这么多人,温小齐欲说还休,她还能看不出来?她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小齐啊,是不是让老师给打的?” 温小齐看着姐姐温顾的脸,他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妈妈白兰芝说:“哎,你别问了,我估摸着,是你弟在学校跟人打架了。”说着,转身进了厨房做晚饭。 温小齐不吭声。 她问温小齐是怎么回事? 温顾放学回到家里,发现弟弟温小齐的脸红红肿肿的。 ……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张建红见温小齐不哭也不闹,心里舒服多了,她转身走进了教室,心想,温顾,让你和我女儿作对,我就不让你弟弟好过! 温小齐很痛,可是,他不敢哭,他怕自己哭了,张建红打得更厉害。 “温小齐,你再顶嘴!”张建红又抽了温小齐一个巴掌。 “老师,我才开始扫!” 张建红大声说:“你是废物啊,扫地扫了一个早自习,都扫不干净。” 温小齐只有七岁,才上小学二年级,他小小的身子晃了晃,也根本不明白班主任为什么突然冲过来,狠狠地打了他。 张建红见温小齐拿着扫帚,正在走廊上扫地,她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呵呵,温小齐,不正是温顾那个小蹄子的亲弟弟吗? 张建红也是气得冒烟,照陈斌良的话的意思来看,杨老师是有背景的人,而女儿陈芳芳参加奥数竞赛的事情,算是没戏了。她越想越气,正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温小齐。 那头,陈斌良火气冲天地挂了电话。 “女人家家的,什么都不懂,尽给我添乱。对了,芳芳名额的事情,你别插手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是给教育局打电话了!怎么了?你有病啊,大早上的骂我!”张建红不高兴了。 张建红兴高采烈的接了电话,谁知道,电话那头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张建红,你今天早上是不是给教育局打电话了?你是不是嫌我坐这个位子坐的太稳了?那个杨老师,是个什么来头,你没搞清楚就乱来!你是个猪脑子!” 张建红收拾着桌上的教案,时间不早了,她该去给学生们上课了。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丈夫陈斌良的电话。 朝阳小学。 …… 杨老师砸完手机就走了,就连数学课,都没有来上。这节数学课,换成了下午自习课。 好多同学都往窗户外面看,哇,杨巫婆好大的火气啊~平时杨巫婆是很少生气的,她那张没有表情的巫婆脸可吓人了,很少有人敢惹她生气~ 也不知道给杨老师带电话的人是谁,陈芳芳瞧着,杨老师似乎越来越不耐烦了。不一会儿,杨老师把手机往地方一砸,啪啪啪,手机碎成了好几部分,散在地上。 戚美说:“也是,让瘟神跟我们斗,自不量力!”说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温顾,狠狠地白了一眼温顾。 “嗯,我妈认识的人多,一个名额,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陈芳芳说。 戚美看着窗外的杨老师,对陈芳芳说:“是不是你妈给杨老师电话了?我看杨老师那脸都气绿了,哈哈哈。” 哼,瘟神,就凭你一个小市民的女儿,还跟和我争吗?陈芳芳捏着手机,暗自窃喜。 陈芳芳坐在窗户旁边,她将杨老师接电话时候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杨老师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越看下去,陈芳芳越是高兴,看来,神通广大的妈妈,把事情摆平了。 这个时候,杨老师走出了教室接电话。 陈芳芳接到了妈妈张建红的短信,她心里算是舒服一些了,在她看来,母亲是无所不能的。妈妈虽然只是小学老师,可是,她还有一个当市长秘书的爸爸。妈妈和爸爸,认识很多很多大人物,这下,一定让杨老师好看! 220教室。 …… 之后,她只需要等杨老师乖乖低头,就可以了。 想到这一层,她给教育局局长打了一个电话。 张建红的丈夫,是s市市长的秘书,私下和教育局局长的关系不错。教育局局长是管教育工作的,自然也是能压得住学校校长的,而校长是能压得住学校里的老师的。 张建红在开家长会的时候,和女儿的班主任杨老师打过交道,也给杨老师送过礼,但是杨老师不收,不收礼的老师难搞,这次,只能找领导来解决。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张建红生怕女儿伤心伤坏了身体,她马上给女儿回了一条短信:别急,妈妈给你想办法。 陈芳芳的母亲张建红是小学语文老师,她正在办公室里批改才收上来的作业,突然收到了女儿发来的短信,一下子心里堵得慌,什么?女儿的名额被温顾那个小蹄子给挤掉了,居然会有这种事?说起来这个温顾,可真是叫她牙疼。女儿在家里没少说,温顾在学校是怎么和女儿作对的。温顾这小蹄子,你真是太过分了! 朝阳小学。 陈芳芳坐在位子上,她摸着自己的麻花辫,心里很不是滋味,温顾突然考了前五名,挤掉了她的名额,她是怎么都不服气的,烦死了!她越想越是烦,不行,她得和妈妈告状,她偷偷摸出了书包里的手机,给妈妈张建红发短信:妈,这次竞赛考试,我的名额被温顾挤掉了,我伤心死了。 “温顾同学应该是在家里很努力的做练习题,大家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共同进步。”杨老师说着,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杨老师看向温顾,呸!数学又不是语文,可以抄抄,而且考试考出前四名的同学,根本没有坐在温顾附近。从哪儿抄?抄他妹! 正文 第六章:拳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毕竟,来日方长,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孙敬苒提出要在s市开拳馆,要收她当徒弟,他的意思很明白,是是出于感谢她救了老太太……这个事情,她应该好好考虑。 “好呀。”温顾甜甜的应承着……一脸的天真烂漫,心中已经计较开了,还记得上辈子,王老太太去世,他的儿子赫赫有名的拳王孙敬苒回家乡吊唁,这个事情,是上了电视的。如果不是温顾救了老太太,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她救了老太太,孙敬苒此番回来,应该是为了能够好好照顾老太太。 孙敬苒依旧感动的看着温顾,说:“丫头真是懂事,对了,伯伯决定在s市开拳馆,你和小齐要是有兴趣,就来看看,伯伯免费教你们打拳。” “孙伯伯,王奶奶和我的奶奶年纪一样大,就像是我自己的奶奶一样。”这样的场面话,上辈子三十岁的温顾不知道说过多少句,如今说起来,也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更何况,现在的她,只有十二岁,说起这样的话来,反而让人觉得多了几分真心。 孙敬苒有些意外的看向温顾,心想,这丫头有进步啊,从前只会待在卧室里面,现在出来接待客人,还很懂礼貌嘛。他想起这丫头救了母亲,就特别的激动,说道:“丫头,伯伯啊,回来的时间少,没有尽到孝道,这次老太太出事,还是多亏了你,伯伯,真是太感谢你了。” 温顾趁着这个功夫,给孙敬苒倒了一杯凉开水。 孙敬苒说:“丫头,我来吧,这碗挺烫的。”说着,已经走了屋子,将钵子找了个桌子放下。 此时,孙敬苒手中端着盛着蛋饺子的钵子,温顾立刻伸手去接。 温顾乐呵呵地傻笑着,回忆起上辈子好像一直没有见到过孙敬苒。上辈子孙敬苒来过家里几次,正好撞上她不愿见人的少女期。她仔仔细细打量眼前的孙敬苒,虽说人到中年,可他依然身材高大,整个人结实匀称,即使穿着衣服,这身肌肉藏都藏不住。 这是孙敬苒第一次见到温顾,他常年在京城定居,老母亲死活不肯去京城,只肯在这幢老房子里独居。他回来的次数很少,偶尔会来温家拜访,每次,他都没见着温顾。听她母亲白兰芝说,温顾这个孩子,特别怕见生人,总是躲在卧室里面不肯出来的。这次能见到,他倒是有些意外,他乐呵呵的说:“丫头真懂事啊。” 温顾把门打开了,乖乖的喊了一声:“孙伯伯好。” 白兰芝在厨房里喊:“小顾,给你孙伯伯开下门。” “你好,你是温顾吧那丫头吧,我是王老太太的儿子,我妈做了蛋饺子,让我给你们送些来。”中年人笑道。 温顾从猫眼往外面看,是一个身材高大非常魁梧的中年人:“请问,你是?” 有人在敲门。 砰砰砰。 爸爸妈妈,请你们老的慢一点,等等我。 上天慈悲,予她重生,岂能让她糟蹋光阴虚度年华? 隔着电话,温顾感受到了一阵心酸,她还记得四十多岁的爸爸,那么多的白头发,他老的那么快。若是还是像上辈子一样,靠着爸爸一个人养家,她和弟弟永远都是穿着亲戚旧衣服长大的小孩,永远都是活在自卑自闭之中的小孩,她得想办法,替爸爸分担。 “小顾,爸爸真没用……” 从前,少女时代的温顾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背井离乡,留在家乡,穷点苦点,日子过不下去吗?现在,温顾才能够明白,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花钱,父亲在家乡这个小城市,根本挣不了几个钱。生活,将会更加窘迫。 温顾的母亲白兰芝生了弟弟以后,没了工作,家里的经济负担增加了许多,导致爸爸必须到外地工作,才能负担的起家里的开销。因此,温顾一家人,和父亲温卫康总是聚少离多。 “爸,钱这东西,没了可以再赚,你要注意身体……”温顾安慰道。 四千块钱,相当于温顾一家半年的开销。温卫康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攒下这些钱,却一下子没了,他心里难受极了。 不一会儿,爸爸温卫康打电话过来,爸爸难过地说道:“哎,今天真是倒霉,本来要往家里寄四千块钱的,可是,在公交车上被人偷了……我真没用……” 纵使知道张建红打了弟弟,纵使把张建红的劣迹告状告到学校里去,又怎么样,张建红得到的,也不过是校长的口头教训,而弟弟的日子,肯定会更难过。 她生了好一会儿的气,她生气自己为什么年纪这么小,力量这么小,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弟弟。 温顾的小拳头攥的很紧,她在和自己生闷气。 正文 第七章:图书馆惊魂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看着手里只剩下另一半书,她心里疼的滴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下可好,这个奇葩,哪有人分书来看的?还不知道要赔给图书馆多少钱……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抽了抽。 温顾去追那人,却发现……那人消失在高大的书柜之间……一阵寒风刮过,她打了一个寒战……这光天化日的……不是见鬼了吧。 温顾撇撇嘴,喂,不带这样的吧……喂喂喂,把另一半留下。 果然是……一人一半。 温顾只听到撕拉一声,好好的设计书,变成了两半。 “那好。”他微微侧目,眼镜底下泛着一丝冷光,“一人、一半。” 温顾说:“我也只要这本。” “只要、这本。”他微微皱眉,好看的眉毛,拧成了一定的弧度。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嘶哑。 温顾指了指书架:“这里,还有其他的书。” 大人和小孩抢书,太没有气度了吧。 温顾用力扯书,对方力气很大,始终不肯松开手。 大手的主人,个子很高,嗯,对现在十二岁的她而言,他是大人。他浓密的刘海,几乎遮住他的半张脸。这是……有多久没有剪过头发了……她记得现在的理发,只要五块钱…… 她抬头看去,果然,画册的另一边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拽着。 可是,这本画册,怎么另一头被什么拽着似的? 她欣喜若狂,伸手去拿。 她穿梭在在大书架之间,也不知道找了多久,直找的腰酸背痛,总算看到了那本画册。 加上书架大大高高,温顾个子不高,每本书都要翻一翻,她找的很吃力。 图书馆里面的书种类繁多,但排序并不科学,杂乱无章。 她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来到了市图书馆。市图书馆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在当时来说,是非常气派的。 那座古欧建筑的其中一个惊为天人的细节,温顾有些记不太清楚了。看来,她真的必须去一趟往遥远的市图书馆。 温顾想,这个项目五十万rmb的设计费,在国内来说,高的吓人。国内很多建筑师都会趋之若鹜,她的设计,究竟怎样才能一鸣惊人呢?她想起来自己念大学的时候,在图书馆里一本很老的画册上面,看到过一座古欧建筑。她曾经深深的为之着迷,那么美丽而充斥着智慧的古欧建筑,就像是上帝的完美创作。 她是从十几年后回来的小小建筑设计师,向来,她对自己的设计,是非常尽心尽力尽责的,上辈子,她为了负责的项目,但凡是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考虑许久。毕竟,建筑是一门非常严谨的科学,不容许一分一毫的误差。 万事开头难,她考虑到一些建筑造型设计的细节方面,立刻皱起了眉头。 温顾仔细分析了购物广场相关数据,才开始投入设计工作。 温顾特地买了最近的报纸,其中的一整个版面,是该购物广场的征集广告,上面有购物广场的详细资料,和投递设计稿件的地址。 温顾所要做的,是单纯设计建筑造型。而优秀的设计建筑造型,并不是凭空想象就能做出来。 s市的首富作为甲方,要盖商业广场,单征集建筑造型设计,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允许独家设计师承接造型设计的,毕竟,建筑造型,只是美学角度层面上的,建筑投入到施工层面上,还要进行施工图设计,包括结构设计。 一般而言,投标会上,设计师独自不得参与竞标并承接项目,只能以公司建筑设计师名义代表出席参与。 凡是甲方,譬如房地产开发商要盖房子,一般会提供招标书,附上用地现状图,基本情况,广而告之,向各大建筑公司招标。参加投标的建筑公司有资质之分,低级资质的公司承接的项目范围小得多。 …… 猫小花望着温顾干劲十足离去的背影,摆了摆尾巴:“傻x!” 她热血沸腾的穿上外套,她要出去买纸和铅笔~ 说干就干! 她的家里还没有电脑,既然是初步设计方案,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来完成了:手绘。 “俺做定了,现在就开始!”温顾打定了主意,这是十几年前的国内市场,此时国内建筑业并不发达。 她将手狠狠的按在床单上,揪~揪! 温顾眼睛都要冒光,果然是本市第一土豪,居然一套初步方案就出五十万,十几年后的她,几年才能挣上五十万的她,情何以堪! rmb! 五十万! 小花白了温顾一眼:“喂,你这位同志真是自不量力啊,好像你只要做设计,就能拿到钱一样,这现实的社会啊,怎么容得下你这种做白日梦躺着想天上掉钱的中二病少女呢?快醒醒,五十万块r没有那么容易拿得到!” “奖金多少?”温顾摸着下巴盘算起来。 “啧啧,受到一点点言语上的打压,就受不了了吗?”小花蹬了瞪小腿,说,“我听说市里s市首富要盖购物广场,正在征集设计方案,奖金好高的说。” “友尽~不送!”温顾两手一摊! “擦,你可是堂堂十几年后穿回来的建筑师,居然不能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赚钱的吗?大学白念了吗?脑子被狗吃了吗?” “根本就没有钱好吗!” 小花舔着自己手掌上的毛毛,问道:“缺钱花?” 温顾正想着这些,瞥见猫小花自己的床上打滚,问道:“小花,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有没有从什么股神那里听到,买哪支股票挣钱发家致富吗?” 温顾送走了孙敬苒,她回到卧室,心里捉摸着,自己自从回到少女时代,毫无作为,爸爸一个人养家,负担这么重,自己应该想办法分担。她必须让自己强大一些,才能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家人。 正文 第八章:家庭聚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这一句怒斥,大家愣住了。 爷爷忽然怒气冲天的瞪了一眼温顾:“老三,金表是不是你拿的!” “什么?金表不见了?”四婶曲梅第一个跟着喊了起来,要知道,那块金表,是老爷子自己攒钱买的,她当时看到老爷子戴金表,眼红了好久呢。要知道,她一个小公务员,工资根本没多少。可老爷子退休工资不少,一出手,就买了一块大金表。 忽然,爷爷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说:“我的金表不见了。” 爷爷看了一会儿电视,像是想到什么,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电视机旁边,翻找着什么。 客厅里的沙发不够,已经坐满了人,温顾搬了一条小板凳,坐在旁边。 温顾拗不过奶奶,她在奶奶身边依依不舍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客厅。 奶奶陈秋华说:“老三,你还没有做作业吧,快回家做作业吧,等周末有时间了,什么时候帮奶奶都可以啊。”说着,她将碗放进池子里,打开水龙头,开始刷碗。 奶奶在厨房里面洗碗,温顾本想帮奶奶一起洗碗,却被奶奶赶出了厨房。 不一会儿,大伙儿吃完饭,纷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闲聊。 …… 温辉嘴上闷闷的答应,心里却不是滋味。温优优去省城上初中而已,有什么好显摆的! 爷爷越看温优优越顺眼,他又看向大孙子温辉说:“辉儿啊,你妹妹这么争气,你也要加油,好好学习。” 温优优听了爷爷的夸奖,她笑眯眯的撒娇道:“谢谢爷爷,我会更加努力。” 爷爷喜笑颜开,看着一旁的温优优,说:“真是天大的好事,优优啊,爷爷就知道,你是我们家孙女中,最聪明懂事的了。”优优能去省城念书,说给邻居听,该是多么长脸的一件事儿呢。 曲梅说:“爸,我们家优优,准备过段时间,转学去c城念初二。”说这话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温顾,哼,温顾,你也没什么了不起,念不到你在的学校,我把女儿送去省城上学就是。 大伙儿接着吃饭聊天。 几个叔伯婶娘,在旁边劝着,要温辉把鸡腿吃了。温辉被啰嗦怕了,没再答话,只好接了那只鸡腿,没吃几口,就丢在了桌子上。 爷爷皱眉,说:“你已经这么瘦了,吃。” 温辉正念高一,他喜欢打游戏,饮食作息不规律,面黄肌瘦,身高一米七,体重只有一百斤多一点,他最烦温国威的唠叨,说:“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喜欢吃鸡腿。” 在爷爷温国威眼里,温顾是空气一般的存在,或者说,温顾最好低调一点,别人不知道她是温家的小孩也没关系。这不,爷爷一个劲儿给大孙子温辉夹菜,他仔细挑了最大的鸡腿,夹在大孙子碗里,说:“这只土鸡是从乡下送过来的,你多吃点。” 温顾看向温辉,再看向温辉身边坐着的爷爷。 温顾想,她和温辉是亲戚,肯定是逃不掉、躲不开的,一定会有见面的一天。上辈子,他们之间很少说话,而他为了一张彩票失手害死了她,她报复现在的他,未免太过狠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这辈子,她必须防着他一点才是。 温顾的对面,坐着正念高一的温辉,他是大伯的儿子,也是上辈子,将温顾推进井里的人。而他推她的原因,只是因为一张彩票。再次回到少女时代,她知道自己迟早会和温辉见面。 让温顾不自在的,除了温优优的眼神,还有温辉。 温优优瞪她,是有原因的。从小,奶奶就对温顾稍微偏爱一些,大概是奶奶觉得温顾的爸爸不在身边的缘故吧。但奶奶也不是特别偏心的人,对温优优也挺好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给温顾留一份,也会给温优优留一份。 她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原来,是堂妹温优优正瞪着她。 现在的奶奶还很健康,做的饭菜还很香。她靠着奶奶坐着,拉着奶奶的手,感受着奶奶的体温,说:“奶奶,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已经想你,想了很多很多年。 她回来了,回到了过去,再次见到了奶奶。 那时候,她知道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奶奶。而奶奶,是在她还没有能力报答的时候,生着重病去世的。 她坐在奶奶身边,鼻子有点儿酸酸的。她想起来上辈子,奶奶去世,葬礼那天,她跪在灵堂里面,不吃、不喝、也不动。 这还是她回到少女时代,第一次见到奶奶。 温顾很自然的坐在了奶奶的身边,她开心的喊了一声:“奶奶。” 奶奶看见温顾来了,热情的说:“小顾,你坐到这边来。” 这次聚餐,温顾的大伯一家、小叔一家都在,温顾的姑姑一家在外地,而温顾的妈妈和弟弟去了外婆家。 她回到了十二岁,这些家人们,是十二岁时候的家人。爷爷温国威,是粮食局退休老干部,和妻子陈秋华,膝下育有四个子女。 温顾跟在曲梅身后,走了过去。只见家人们已经热热闹闹的围着大圆桌而坐。 曲梅被温顾呛声,她哼了一句,转身进了餐厅。 曲梅本以为温顾还会像以前一样,闷声低着头,任由她骂,谁知道,温顾竟然笑着点中她的痛处。是啊,她本想把女儿优优送进温顾念的那所初中,但入学考试差了几分,找关系都不顶用。 如今,她不可再做包子,于是,她笑盈盈的放下书包,道:“婶婶,我们学校抓的严,放学晚,您是知道的,重点高中嘛,不比优优的学校。” 温顾想起小时候,曲梅是一个非常武断的人,说起话来就像在放机关枪,温顾根本没办法解释,来的话,是因为学校放学晚。上辈子,温顾逆来顺受惯了,被曲梅横挑鼻子竖挑眼惯了,索性也就由着曲梅点着她骂。 曲梅穿着一身警服,没有换上便服,应该是才下班就赶着过来了,她站在玄关处,对着温顾骂骂咧咧:“嘿,你这孩子,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是野到哪里玩去了吗?大家都等着你一个人。” 走到爷爷家门口,是小婶曲梅给温顾开的门。曲梅是温顾小叔温卫家的妻子,是一名文职警察,她的女儿温优优,是温顾的小堂妹,比温顾小一岁,正在念初一。 温顾放学放的比较晚,等她赶到爷爷家的时候,已经时间不早了。 其实,温顾对于去爷爷家吃饭,是非常头疼的。妈妈和弟弟去了外婆家,她一个人去爷爷家总有些孤单。虽说爷爷家,有疼爱她的奶奶在,可是…… 温顾和舒蕾说了再见,她坐上了去爷爷家的公交车。 “是啊。”舒蕾说。 “啊?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说?” 舒蕾说:“那好吧,那你吃完饭早点回家,我等下去你家找你。” 温顾说:“我今天去爷爷家吃饭,不顺路。” 舒蕾照常邀温顾一起回家。 这天放学。 温顾自从拿到画册以后,虽说只有半本,但是基本的建筑细节,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才只是初二,学习的任务并不繁重,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徒手画设计稿,一张接一张,并且仔细的推敲。 正文 第九章:背黑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事情解决了,大家各回各家。 温顾也没再多话,爷爷温国威宠溺大堂哥温辉,不是一天两天,爷爷不信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她不想重生之后,继续背着小偷的污名。而她和温辉的前世心结放在那里,温辉最好老老实实安分守己…… 金手表的事情,就这么被温国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去了。 温辉点点头。 温国威看了温辉一眼,说:“算了,你以后注意点,没钱了,跟我要。” 温辉说:“我想买游戏机,钱不够,爷爷,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敢了。”他耷拉着脑袋,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他问道:“为什么要拿手表?” 爷爷温国威看着温辉手上的那只手表,感到特别意外。他的金手表不见了,他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温顾,因为他们家的条件不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手表竟然是他最疼爱的大孙子,温辉拿走的。 温顾盯着温辉手上的那只手表,的确是爷爷自己攒钱买来的大金表,原来……大黄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没有大黄的帮助,她这一次,又要背上偷表的污名了。她感激的回头看了一眼大黄,大黄却只是摇了摇尾巴,没有做声。 …… “见鬼!”曲梅低声暗骂了一句。 温辉见瞒不过去了,跟前的爷爷都发话了,他只好把手伸进裤兜里,迟疑的,缓慢的,将裤兜里的金手表,战战兢兢的取了出来。 爷爷温国威有些看不过去了,温顾今天真是太不像话了,第一次是和婶婶曲梅顶嘴,第二次,居然对着大哥大呼小叫,真是太没有家教了,到时候,一定要和温顾的父母好好管一管!而温辉这小子,口袋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见不得人似的,他没好气的:“辉儿,你拿出来,让老三瞧瞧。” 温顾依旧满脸笑意:“不拿么?不后悔?” 温辉看向温顾,这傻妞,竟然敢命令他,可是,他口袋里的东西,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的。他说:“喂,傻妞,你以为是谁啊,居然敢命令我!” 温顾说:“拿出来。” 听到温顾说这句话,站在玄关处的人们,有些意外,温顾这孩子从小都唯唯诺诺的,在家里从来都不怎么吭气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温顾看明白了,好歹,上一世,她活了三十年,在建筑界混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如今用三十岁的心智,来看待此时只有十六岁的温辉,实在非常小儿科。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笑意:“你裤子的口袋里,装着什么?” 温辉没好气的说:“干吗,你喊我过去,我就要过去吗?”他脸上一脸焦躁,心里却紧张得很,右手下意识的捂住裤子的口袋。 温顾盯着温辉,说:“大哥,你过来一下。” 温辉平时很不喜欢和温顾打交道,他总觉得这个妹妹长得吧,丑不拉几,总是土里土气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旧衣服,那衣服的颜色,好像洗不干净一样。人吧,又傻不拉几的,最重要的是一点性格都没有,软绵绵的,不管别人说什么话,怎么骂她,她都不吭声。虽然说他们几个堂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他更喜欢和帅气二弟温卿然,漂亮的小妹温优优一起玩。 温辉正驼着背,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他站在大门口,刚踏出一只脚,准备出去。不料,忽然被温顾那个傻妞叫住,他烦躁而凶巴巴的应了一声:“干吗!” 温顾站了起来,喊道:“大哥。” 大黄一下子缩了脖子,不做声了。没得饭吃,那还得了? 爷爷温国威听到大黄一直汪汪的叫喊,心里烦躁的很,骂道:“大黄,你叫什么叫,再叫就不给你吃饭,饿死你!” 温顾听到这句话,有些吃惊,当年的那块手表,是温辉偷得?而她,就这么二,替温辉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 温顾蹲下来摸摸大黄的头,这时,大黄又说:“温辉把手表拿走后,藏在裤兜里。” 这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到大黄说话,她有一点点紧张。 啊?温顾看向大黄,大黄在和她说话?这时候,大黄跑到了温顾的身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裤腿。平时和小动物们说话,她都是自己私下一个人进行的,她特别怕别人看到她和动物聊天,以为她是精神不正常。 大黄说:“老三,手表是你大哥拿的。” 温顾愣住了,有人喊她?她侧过头看过去,似乎是大黄伸长了脖子,在冲她喊。 这时候,温顾忽然听到爷爷养的狗大黄,它开口说话了:“老三!” 大伙儿找手表找累了,准备散了,纷纷说着要回家。 这是温顾意料之中的事情,十二岁那年没有找到手表,现在怎么会找得到。 手表最后没有找到。 曲梅望着丈夫温卫家,她心里不好过,要知道,她是温顾的长辈,居然被温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嘴,她面子上哪里过得去。可是,温卫家已经拦住了她,给了她台阶下,她再犟脾气质疑要搜温顾身,恐怕,温卫家回家要和她大吵一架。这样想着,她停下了脚步,装模作样找手表去了。 小叔温卫家听到温顾说的这番话,觉得温顾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的妻子曲梅性格暴躁,他是清楚的,曲梅骂骂咧咧要去搜温顾身,且不说金表是不是小顾拿的,要是真的冤枉了她,对小孩子的心理阴影多大啊,他赶紧用力,一把拉住曲梅,说:“有这个功夫,帮爸好好找一找手表,也许是爸爸放在哪里忘记了。” “温顾,几天没见你,嘴皮子倒是利索起来了,我现在搜你身,看看手表是不是在你身上,来个人赃并获,看你有什么好说!”曲梅气急,说着大步走到温顾。 “手表不是我拿的。”温顾心中气结,她想起当年被冤枉成那样,性格怯弱的她,只知道不能对长辈说不敬的话,只好吃了哑巴亏,任由这些家人讥讽侮辱,老天让她重新回到十二岁,她怎能辜负上天眷顾,于是,她站直了身子,说,“婶婶,手表不见了,这屋子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你们做警察的,办案子,都是讲究证据,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证明是我拿了手表,就这么平白赖我,还要抓我,是欺我年纪小,没文化,不懂法?” 站在旁边的四婶曲梅,开始吓唬温顾:“温顾,我跟你说,你拿了手表,就赶快拿出来,你看你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我和你小叔都是警察,把你抓起来,你看你丢人不丢人!” 温国威哪里肯信,更加疾言厉色:“死丫头,再敢撒谎我就没有你这个孙女!” 此时此刻,和十二岁那年的情形一模一样,温顾说:“爷爷,我没拿。” 爷爷却不相信,当时手表一直没有找到,事情不了了之。过后很多年,爷爷老是骂她是个小偷,她因此难受了很多年。 温顾一惊,哎,她竟然忘了这茬,回到了十三岁,自然这件陈年旧事,是绝对跑不掉的。当年,爷爷发现金手表丢了,质问是不是她偷的,她说不是。奶奶也说,小顾很老实,不会随便拿东西。 正文 第十章:舒蕾夜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虽然装作很意外忸怩的模样,却在心底计划着,明天一定得见见那只狗…… “啊?” “嗯,长的比我妈丑多了。不,明天我得带你一起去吃饭,看看她有多丑。” “那个阿姨,真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温顾漫不经心的说着。 和宠物打好交道,就像在主人身边安了监控器。主人的喜好,主人的生活习惯,主人做过些什么。只要宠物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主人的一切,宠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意思,舒蕾爸爸的新欢,养狗。这下,事情就好办多了。温顾通过对小花的了解,知道宠物对于主人的作息习惯,非常的清楚。 “我妈妈说过,有小孩的人,不能养小动物,可是我看见她,偷偷养着一只狗。明天我爸又要带我去那个阿姨家吃饭,我要烦死了。”舒蕾说。 “你怎么知道她说谎?”温顾反问。 “不!我爸还爱我妈,都是因为那个阿姨,那个坏阿姨,她说她有小孩了,我知道,她在骗我爸。”舒蕾说。 “小蕾,两个相爱的人,才可以一起生活的幸福。”温顾微微握紧舒蕾的手,说,“如果你的父亲,已经不再爱你的母亲,你又何必让你的母亲,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人过一辈子呢?” 温顾见过太多,即使挣不了几个钱,但也养了三儿的丈夫。正妻知道三儿的事情后,一哭二闹三上吊,有的还喝了农药,差点死了。 阿姨?是舒蕾的爸爸找到了新欢。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温顾看到过太多的家庭悲剧,多少男人,只要有了点钱,就会忘了家里一同共苦过的妻儿。妈妈总是老的比爸爸快,而年轻的女孩子,到处都是。小三横行,正室若是霸气侧漏,能把小三灭了,倒也罢了。正室软绵绵,灭不了小三,倒让小三登堂入室,逆袭上位,最后正室下堂无依无靠,青春罔顾,而自己的孩子,和小三生活生活在一起也不一定能过好。三儿弄得人家家庭家破人亡的事情,屡见不鲜,可是人三儿非说自己是真爱,不过虽说是不是真爱,可是苦了人家正室和娃儿,总是不地道。 舒蕾好不容易平复着心情,抽泣地说:“小顾,我真的不想他们分开,我也不想那个阿姨住进我们家。” “小蕾,你先别哭。”温顾探手,细细抹去舒蕾脸上的泪花。 原来,舒蕾当年是因为这个原因。这辈子,温顾已经和舒蕾成为了朋友,她岂能对舒蕾的生活坐视不管? 温顾知道,温柔的舒蕾是用尽了勇气,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也终于明白,前世的舒蕾,上初二的时候,再也没有来上学了。那时候,她听人说,舒蕾在家里几次自杀,家里人不让她来上学。这件事情,当时在学生之间传的沸沸扬扬,到哪儿都能听到人讨论,可是,谁也不知道舒蕾为什么自杀。 在秋天安谧的夜晚,就像是平地惊雷。 这一句,我的爸妈要离婚了。 舒蕾继续说:“我的爸妈,要离婚了。”这样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泛了起来。 温顾侧头,看向舒蕾,在温顾眼里,舒蕾是一个时刻需要保护的小孩,而温顾已经忘了,自己三十岁的灵魂,寄居在十二岁的身体里,她自己也是一个小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舒蕾突然说:“小顾,我很害怕。” 温顾知道舒蕾心情不好,就算她现在问怎么了,舒蕾也不一定会说。与其这样,倒不如陪着舒蕾走一走,应该能让舒蕾的心情好一些。 温顾扶着舒蕾站了起来,两个人并肩走着。 舒蕾摇摇头,又叹了叹气。 温顾抓住了舒蕾的手,说:“有人欺负你?” 舒蕾抬起头来,路灯投射在她那张白净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红红肿肿,许是刚才大哭了一番。她的一双小手,正在瑟瑟发抖。 温顾蹲下身子:“怎么?” 舒蕾并没有抬头,始终蜷缩着蹲在那儿。 温顾走过去,问道:“等很久了吧?” 温顾走进院子没多久,已经老远看见舒蕾穿着一件白色的薄外套,蹲在路边。此时已经立秋,附近靠近江边,晚上刮起风来,穿的少了,能让人冻起一身鸡皮疙瘩。 到站了,温顾走到家属楼的院子里,她放学的时候,已经和舒蕾约好,晚上八点在院子里见面。也不知道舒蕾究竟要和她说什么事…… 房地产还未兴起……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而这个时候,也是大多数工人,下岗的时候。譬如爸爸,原本是五金公司的员工,下岗制度的来临,他被淘汰了,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在外地打工赚钱。他们一家,能够住在爸爸原本工作单位分配的家属房里,已经算是阿弥陀佛。 这就是十几年前,20世纪末,s市还是一座并不发达,甚至是省里排名最末的三线小城市。建造的楼房,基本属于家属楼,建筑外部色调大多灰蒙蒙的,建筑装饰上,没有玻璃幕墙,也没有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建筑的造型,也是千篇一律。s市少有商品房,能买得起商品房的人不多,除了做生意的商人,拿死工资的工薪阶级,只住在单位分配的房子里。 温顾有些疲乏的坐在公交车椅子上,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万家灯火。 温顾从爷爷家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爷爷家住的偏僻,时间也有些晚了,回家的公交车上,乘客少的可怜。 正文 第十一章:谈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不过,温顾意识到,不管吴美凤是不是叫凤姐,说话好听不好听,眼瞎不眼瞎,她这次来的目的,是那只狗。 温顾听吴美凤夸她是小美女,她确信,吴美凤这人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厉害主儿。她现在有多丑,她是知道的,她现在的打扮,在二十一世纪,是最典型的死宅学霸。至于长大后能不能变美,那就要三分看打扮,七分靠运气。 而吴美凤的声音,是那种酥酥麻麻的娃娃音,软软的,听得温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美凤说起话来,笑眯眯的看着温顾。她一双丹凤眼就像是钩子一样,微微吊起。如果是个男人,坐在吴美凤跟前,望着吴美凤那一双丹凤眼,整个人都要美得醉了。 “哎哟,是个小美女,嘴巴也很甜。” 温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什么,凤姐?自从知道这世上有个凤姐,对着一张范冰冰一般的美颜,喊上一句凤姐,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儿。可是,这船到桥头不能直,她就算再心里膈应也要喊:“凤姐,您好。”哎哟,她浑身一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 舒世翟拉着心肝儿宝贝坐下,和温顾介绍:“温顾,这是吴美凤,你叫她凤姐就是。” 温顾仔细打量着舒蕾口中的狐狸精,按照未来锥子脸的审美观来看,对面坐下来的狐狸精,简直有超越范冰冰的本钱。听舒蕾说,三儿是博士生,可是看起来才二十出头,年轻得很。 舒蕾偷偷的低着头,小声咒骂了一句:“狐狸精。” 舒蕾微微侧目,只见迎面走来着大红色外套的美女……阿姨。 人未到,笑先到。 不一会儿,温顾就听到一阵笑声。 三人来到餐厅坐定,舒世翟的三儿并没有出现。 别墅的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侍者,将他们一行三人引进别墅内。 舒蕾感受到了温顾手心的温度,便有些安心的踱着步子往前走。 “嗯。”温顾笑笑,她并没有说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话,而是抓紧了舒蕾的手。 舒蕾拉着温顾往前走,说:“还没见着面,你就觉得她不错,待会儿,你千万别被那个坏蛋迷惑住了,她最会说好听的了。” “哦,很能干啊。”温顾说着,心里琢磨开了,堂堂一个有文化有事业的姑娘,为啥不能正正经经的找个年纪相当的小伙子呢? “那坏蛋啊,开了一个卖酒的公司,听说还是博士生。”舒蕾说。 “对了,那个坏蛋,是做什么工作的?”温顾说的坏蛋,指的是舒世翟的三儿。 说来,舒世翟能给小三买得起豪宅,却自己只开着奔驰,只怕是这些年挣的钱,都瞒着老婆,为这三儿倾其所有了。 舒世翟最先下车走在前面,昂首阔步。温顾这才跟着舒蕾下车,温顾看着眼前的别墅,设计说不上新颖独特,光看占地面积,这套别墅可是价格不菲。她听舒蕾说,今晚是去那个小三家里吃饭的。一个小三,年纪轻轻,能买得起这样的豪宅?不是天生白富美,就是舒世翟送给小三的无疑了。 舒世翟在一处别墅前停了车。 温顾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有人能够享受得起这样美妙奢华的生活。 这样的别墅,放在十几年后,有点闲钱的人,才购置这样的别墅,大概均价两百多万到三百万左右。三十岁的温顾曾经设计过不少诸如此类的别墅,然而,能设计别墅的建筑师,不一定有钱住得起这样的豪宅。如今,她回到了十几年前,这个时候,大家基本上都在住单位分配的家属楼,能买的起商品房的人都不多,更何况能够购置得起这样别墅的人,更少。 舒世翟的车,开进了一所高档别墅小区,温顾透过车窗往外看,一栋栋金碧辉煌的独栋别墅,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撩人。 大概开了十多分钟。 舒世翟见女儿不悦,便不再说话,而是紧紧盯着前方,默然开车。他可不想为了一个穷光蛋家庭出来的孩子,和女儿搞僵关系。再说了,要是温顾这姑娘长得好看也就罢了,现在施点好处,将来长大了,还能为他的生意上帮忙。他是一个商人,他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利益点,今晚带她去吃饭,他都觉得浪费。 “爸!”舒蕾为舒世翟说的话而感到气愤,这不是在瞧不起温顾家里没钱吗?没钱又怎么样?难道没钱就该被人嘲笑,难道没钱的人,就不是她的朋友了吗? “哦,那应该蛮辛苦的。”舒世翟并没有听完温顾说的话,而是自顾说道,“蕾儿,你看,不是谁都能像爸爸一样赚到这么多钱,让你有大房子住,有好车坐的。” “在高速公路……”温顾说着,却被舒世翟打断。 “是做什么工作的?”舒世翟继续问。 “是的。” “我听蕾儿说,你的父亲在外地工作?”舒世翟问道。 “没错,叔叔。”温顾答道。 舒蕾的父亲舒世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的温顾:“很懂事嘛,我听蕾儿说,你是她的同桌,叫温顾,对吧?” 坐进车里,温顾甜甜的喊了一声:“叔叔好。” 温顾打量着这辆奔驰,在这个年代能够买得起奔驰的家庭,家里不只是有两个小钱。果然是在学生时代,当事人低调不显摆,根本看不出来谁家有钱没钱,谁家非富即贵。不像她长大以后的世界,到处都是炫富,人人都以穿戴名牌为荣。 “嗯。”舒蕾轻声应着,她还在和爸爸生气,如果不是要带温顾去看那个坏蛋,她才不想去吃饭呢。哼,等温顾见了那个坏蛋,她就和温顾好好商量,怎么赶跑那个坏蛋!一想到这里,她就开开心心的拉着温顾坐进了车里。 驾驶座里探出一颗头:“蕾儿,等很久了吧?”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奔驰跃然停在舒蕾身侧。 温顾点点头。 舒蕾说:“我们在这里等一下,我爸来接我。” 两个人一起走到学校大门。 温顾已经和母亲白兰芝说好,晚上不回家吃饭。 第二天放学。 正文 第十一章:交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动物和人类一样,收买,只需要威逼利诱。要在这条忠贞的哈士奇嘴里套出点猛料,还得想点办法。 温顾看向哈士奇,这哈士奇一副大义凌然宁死不屈的模样,可真是一条忠心事主的好狗,只是,她的目的落空了,这下,倒有些难办了。 “没错!凡是关于我主人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哈士奇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 “即使失去现在的生活。”温顾并不害怕哈士奇的利爪,她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缓缓的反问道,“也不说?” “你要我出卖我的主人?”哈士奇一下子蹿了起来,一双利爪,几乎要扑到温顾的脸上,他低吼着:“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你是主人的朋友,也别想威胁我,我是不会说的!” “嗯……挺简单的,跟我说说你的主人呗。”温顾单刀直入的说着。 “你要交易什么?”哈士奇问道。 什么,交易?哈士奇看向温顾,这个可怕的小女孩,究竟要和他做什么交易?他倒要看看,小女孩要干什么! “话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温顾说。 哈士奇看着温顾一脸笑意,他心中凉飕飕的。这个奇怪的人类,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而已,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古怪可怕,她会赶走他吗?不,这么美好的大花园,是他一个人的天地,他才不要离开这里。他低下头,慢慢的坐在地上。 温顾继续笑道,“我只是能听懂你说话的人类,不是妖怪。你并没有叫我滚的资格,而我,可是能让你滚蛋呢。” 哈士奇看着温顾的笑意,打了一个冷战,说是要把他拎去见舒世翟,他还真有点害怕。他的主人可是三令五申,他千万不能乱喊乱叫,他千万不能让舒世翟知道他的存在,不然,舒世翟一定会把他丢出去:“怎么,你以为吾辈会受你威胁?你这种妖怪,真是妖怪界的败类,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是吗?我是无知的人类。你不怕我,把你带到舒叔叔面前去吗?”温顾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笑眯眯的,可是,她却根本就没有笑。这样的笑意,在大晚上,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 温顾背手而立,指尖的骨节越发僵硬,什么?这条哈士奇,居然说她臭,说她是无知的人类?现在的动物,都这么傲娇吗?她见过那只在学校被方图等人打得哇哇叫的便秘流浪狗,而家隔壁住着一只傲娇毒舌的小花…… “吾辈哪会怕你,吾辈是怕被你的臭气熏到而已。无知的人类……”哈士奇道,不对,那个人类,怎么能听懂他说话?难不成,对方是妖怪? “你是堂堂犬类,被栓久了,竟然怕起人类来?”温顾笑道。 温顾见支走了舒蕾,她向着那条哈士奇走近,只见那哈士奇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你是谁?别过来。” 温顾点点头,舒蕾见温顾答应的挺好,便放心的离开了。 “好吧,你别走太近,那狗虽说拴着,还是挺大的。”舒蕾说。 想到这里,温顾说:“小蕾,要不,你去给这条狗拿点吃的?” 那么……先从这条狗开始,给吴美凤扒皮。不过,首先得把舒蕾支开。 吴美凤年纪轻轻,会说话,有知识,有能力,有手段,不跟大好青年处对象,却偏偏找了舒世翟这个有妇之夫,她以前私生活里没点儿脏事儿,温顾是一点都不相信。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而宠物,往往会是主人的定时炸弹之一。宠物,实在是太熟悉朝夕相对的主人了…… 很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吴美凤居然养了一条,会帮小偷搬主人家东西的哈士奇? 温顾跟在舒蕾走,走到花园暗处,只见花园里路灯的明暗交界处,正躺着一条哈士奇。这花园的深处,离住宅已经有些远了。的确是养狗的好地方,就算是哈士奇大声嚎叫,宅子里的人,也不一定能听见。 “那个吴坏蛋背着我爸养狗,我爸很少到花园来,我也是误打误撞发现的。”舒蕾说着,领着温顾往花园深处走。 花园里花香逼人,温顾闻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想着那只狗的事情,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于是问道,“对了,小蕾,吴坏蛋偷偷养的狗,你知道在哪儿吗?” 温顾说:“那是当然,坏蛋丑翻我了。”舒蕾的妈妈的确好看,她说的是实话。 纯天然不经雕琢的容颜,总是最美丽的,更何况,舒蕾妈妈的好看,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好基因。让温顾来说,小三的相貌,虽说不丑,但远远比不上舒蕾妈妈。可是,再美丽的姑娘,也敌不过岁月的打磨。可惜啊,对于舒世翟而言,舒蕾妈妈是垂垂老矣的白玫瑰,小三儿风华正茂的红玫瑰。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舒蕾妈妈这个老美人,又怎么能比得过娇嫩欲滴的吴美凤? 照片里的舒蕾妈妈,就像是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人儿一般,古朴、自然、典雅。饶是温顾上辈子人人都会操作p图、修图,化妆技术超群的年代,也没有哪个明星,能比舒蕾妈妈好看。 白天的时候,舒蕾已经把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拿给了温顾看。温顾当时感到非常惊艳,是啊,瞧着舒蕾这么好看,舒蕾的妈妈怎么会差? 舒蕾迫不及待地说:“看见了吧,这个吴坏蛋比我妈丑多了吧。” 到了花园。 舒蕾特别乐意带着温顾一起玩儿,于是,她拉着温顾,往花园里走去。 吃完饭以后,舒世翟让舒蕾带着温顾,在花园里玩一会儿。 温顾还是第一次看到舒蕾会这样对待别人,在她眼里,舒蕾是一个软绵绵的懂礼貌的,而且从来不会生气的女孩子。 舒蕾知道吴美凤脸上笑眯眯的,心里肯定不高兴,可是,她才不管吴美凤高兴不高兴,接不接吴美凤夹的菜是礼貌,吃不吃,那就是她的喜好。 吴美凤见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舒蕾,就这样随随便便丢了她夹的菜吗? 舒蕾虽然用碗接了菜,却又用筷子把菜丢进了盘子里。 偶尔的,吴美凤会给舒蕾夹菜,说:“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呀。” 大家并没有说话,都在低着头慢慢吃着。 吃饭期间。 正文 第十二章:罚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哎,她只好挪了挪步子,走向温顾,走到隔着温顾有三个人的距离,她立刻停下了脚步。 陈芳芳看了一眼杨老师手指的方向,站到那边去么?罚站就罚站,可她不愿意和瘟神站在一起,这不是拉低她的档次吗?但杨老师让她站那儿,她又不能不站。 杨老师指着教室外面的温顾,示意陈芳芳站到那里去。 早自习进行到一半,陈芳芳背着书包慢悠悠的走过来,她刚走到教室门口,正好撞上从办公室出来的杨老师。 温顾虽然站在外面,可是,也不能白白浪费早自习的时间吧,她拿出语文课本,认真的看了起来。 杨老师见温顾站好了,她便转身走进了教室旁边的办公室。 温顾自知自己不占理,乖乖的站在了教室外面。 杨老师指着温顾,说:“迟到了,站到早自习结束!” 温顾终于跑到了学校,她还没有走进教室门口,只见杨老师板着一张冰山脸,从教室里走出来。 温顾昨晚调好了闹钟,可是,她画图画的太晚了,闹钟响了好几次,都没有闹醒她。还是小花来看她的时候,把她闹醒来的。 温顾并不知道孙敬苒心里琢磨些什么,她是真的快迟到了。 孙敬苒看着温顾飞奔而去的身影,心中暗道,这小姑娘,跑步真快,的确好料子!想他孙敬苒,阅人无数,街边的阿猫阿狗,资质平庸的人,他一概不收作弟子。只要温顾肯学,温顾只怕会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女弟子! 孙敬苒挥手,示意温顾快去吧,温顾便撒腿跑了。 温顾瞧着孙敬苒一股认真劲儿,这辈子,能学点防身术当然不错,她点点头,说:“好的,伯伯,我一定来!我上学快迟到了,先走啦!” “成吧,对了,伯伯的拳馆开起来了,周末你一定得来,不然,伯伯脾气大着呢。”孙敬苒说。 “吃了,多谢伯伯关心。”温顾说。 “哟,是温顾啊,吃早饭了没?伯伯从老远买的豆浆油条,你带点。” 果然是生命在于运动,看孙敬苒这老当益壮的精气神,真是不一般,温顾暗自感叹,她一边想着,一边笑眯眯的向着孙敬苒打招呼:“孙伯伯,早上好!” 孙敬苒刚晨练回来,他穿着一身秋季运动服,手里提着顺道买回家的油条和豆浆。身体矫健,整个人精神奕奕。 温顾刚背上书包准备去学校,走到楼梯口,碰到王老太太的儿子,拳王孙敬苒。 第二天。 …… 温顾满意的点点头,跳下床,画设计图去了。舒蕾的事情,虽然交给小花来班,可也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赚钱才是王道! “别介啊,这活儿咱承包了!”小花信心满满地拍胸保证。 “一块半!不要拉倒!”温顾摊手,“好走,不送!” “会抠死!”小花顿了顿,说,“两块!” “一块巧克力!” 小花听完了始末,昂着小脑袋,说:“事儿不好办,有啥好处!” 温顾在小花耳边耳语一番。 “啥?刀山火海黄赌毒的事儿,咱可不干!” “是么?真不想挂,去帮我做件事!”温顾说。 温顾笑了,她唇边勾着笑意,可一张脸,却又像是并没有笑。她的笑容在小花的眼里,就像是要毒害白雪公主的老巫婆,吓得小花一哆嗦,“温顾你别笑!你笑的太美,都快把我美挂了!” “哦,别这样,人家知错了!”小花萌哒哒的低下头,说,“温顾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弄死我了,谁陪你争霸天下,笑傲江湖嘛!” “……”温顾没有说话,静静的躺在床上,忽然,她蹭的一下坐起来,抓住了小花,捏住小花的脸,揉揉,搓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小花从窗户一下子跃了进来,跳在了温顾的身旁,说:“喂,温顾,这么晚回来,难不成约会去了?”她的小爪子握在唇边,“诶,你这么丑,还有人会约你?” 回到家里,温顾洗了澡,躺在卧室的床上。 舒蕾看着温顾的笑容,她才有些安心起来,她和温顾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写作业的时候,遇到难解的题目了,温顾只要露出这样的笑容,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温顾却已经下了车,她转过身子,笑眯眯的说:“舒叔叔再见,小蕾,明天见。”她看着舒蕾,狡黠的笑着,就像是一只小狐狸。 舒蕾本想拉着温顾说说话,毕竟,今晚的目的,是想让温顾帮忙,出出主意赶走吴美凤的。可是,温顾今晚除了拿着狗粮逗了一晚上狗,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说。 舒世翟开车,将温顾送到家属楼的院子门口。 温顾笑道:“挺好。”她若无其事的逗了一会儿狗,等着舒世翟和小三儿凤姐温存够了,带着她们打道回府。 温顾和哈士奇的交涉失败了,不一会儿,舒蕾回来了,说:“温顾,坏蛋都是偷偷养着狗,哪里会有狗粮,害我找了好半天!诺,只找到一根晚饭吃剩的骨头!” 正文 第十三章:下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的眉毛微微一挑,这棋盘…… 于是,张苍狼抓了一把白子,丢在棋盘上。 “当然。” 张苍狼正在整理菜摊上的菜叶,有些意外的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他抬起头来,仔细看着跟前的小姑娘,他摆摊这么久,遇到不少人和他下棋,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小的小姑娘,说要和他来一盘。 温顾走到老者跟前,问道:“爷爷,我想跟您下一盘棋,可以吗?” 陈家俩兄弟听了舒蕾的话,哪里肯走,他们同样想留下来看温顾下棋。两兄弟都觉得温顾有趣,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并不太会下围棋,可温顾居然敢在路边摊单挑老头,好厉害啊! 舒蕾一听温顾想要留下来下棋,她还从来不知道温顾会下这种棋,在她眼里,围棋可是太难学了。她决定陪着温顾留下来,让陈家俩兄弟先走。 温顾跟同伴们说:“时间还早,我想留下来下一盘围棋。” 今天是周五,学校的最后一节课是大扫除,他们几个都不用留在学校做大扫除。因此,放学放的很早。 温顾回忆到这儿,一下子来了棋瘾。 从此,那位仁兄就再也没有没有陪温顾下棋!估计是心都凉透了~ 温顾看向老者,她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她想起来上辈子工作忙,没什么娱乐活动,就在网上下围棋,有一次,她和电脑下了一下午,输了一下午,忽然,她赢了一把,电脑弹出来一句话:嘿,好棋,再来!她回了一句,系统也会说话啊!谁知对方说了一句,哥们儿,忒不够意思,我陪你下了一下午,你以为我是电脑啊! 陈大指着树下的老人,说:“看吧,是个怪老头吧,摆摊卖菜就卖菜,居然还找人单挑下棋!”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棵树下,只见树下,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老年人,他的身旁,摆着一个菜摊,菜摊上挂了一个牌子,赢我棋,菜任拿。 温顾放学以后,温顾照常和舒蕾、陈家的双胞胎兄弟相约一起回家,陈家的双胞胎兄弟,特地带着温顾和舒蕾,走了另外一条路回家,说是这条路上有个怪老头。 …… “张老师,天黑了……您在哪儿啊。” “张老师,您给我姐姐打个电话好不好,她看到我不在家,会担心我的。” “张老师,已经放学很久了,放我回家吧。” 温小齐一个劲儿的拍着杂物房的门,喊着:“张老师,我知道错了。” 所有人都走了。 张建红想着今晚还要去打麻将,一放学,就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 放学了,所有人都走了。 这样想着,张建红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温小齐关进了教室后面的杂物房里。 张建红正在批改作业,看到女儿发过来的短信,她气炸了,什么,你居然让我的女儿留校?好,好你个温顾,我也让你弟弟留校。 陈芳芳看着桌子上断了的口红,眼珠一转,给妈妈张建红发了一条短信,说:妈,温顾今天跟老师告状,害我留校了,还不知道留校到几点。 语文老师在正讲台上声情并茂的朗读课文,陈芳芳百般聊赖的听着,忽然,她的手机来了短信,有人约她放学一起玩。她不太喜欢和学校里的男孩子一起玩,她觉得这些初中的男孩子特别的幼稚。她更喜欢和高中男生,或者一些社会上的男青年在一起玩。 语文课上。 “我也是!不过,我得进去上课了,下次见!”温顾说。 小蚂蚁摇摇头说:“不客气,真高兴认识你!” 温顾笑眯眯的说:“谢谢你!” “呀,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啊!”小蚂蚁似乎有些兴高采烈的跳了一下,说,“真是太开心了!” 温顾小声问道:“刚才是你?” 地上?温顾蹲在地上,仔细看过去,原来,地上有一只小小的黑蚂蚁。 这时候,那个细小的声音又说话了:“我在这里,在地上。” 温顾等陈芳芳走进教室,她四处张望着。刚才的小声音,是谁在提醒她呢? 陈芳芳恨啊,恨的咬得牙齿疼,可是要上课了,她得赶紧进教室。 陈芳芳伸手扑空,差点摔在地上,而她口袋里的口红没有她那么幸运,生生摔在地上,断成两半。她把口红从地上捡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温顾警觉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她在窗户反光里,看到了陈芳芳准备推她,她立刻歪着身子往旁边躲去。 温顾并没有看到身后陈芳芳的动作,但是,她忽然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说:“小心,小心你的后面。” 陈芳芳则收好化妆镜,看了一眼温顾,忽然,她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缝,温顾,你瞧好了!这样想着,她伸出手去推温顾。 温顾收拾好书本,准备进教室。 很快,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了起来。 温顾倒吸了一口气,陈芳芳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她懒得跟陈芳芳争辩秀智商的问题,便低着头,继续看书。 陈芳芳注意到温顾在看她,她没有好气的说:“瘟神,你这丑八怪,干嘛老盯着我看!嫉妒我长的好看,没用!” 温顾眼角的余光,瞥到准备化妆的陈芳芳。这么夸张?还只是十二、三岁而已,居然在化妆!温顾想起自己上辈子,从不化妆,头发也不梳,出门的时候,随手抓一件衣服穿上。她太执着于忙工作了,根本没那么多时间打扮,出入工地,总是灰头土脸,也难怪大龄难嫁。但凡她穿的干净一点,化点淡妆,也不至于吓跑那么多相亲对象。 陈芳芳百般聊赖的站了一会儿,她从书包里掏出了小镜子和化妆品。 正文 第十四章:下棋2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好了,希望大家能喜欢小藻带来的故事,我爱你们。 小藻:温顾这娃是成长型,不是那种一重生,就能所向无敌,啪啪啪把对手都收拾了的女强女主。温顾会通过自己的步步为营,慢慢强大起来,该收拾的,不会放过。 有读者问小藻,小藻啊,咋还不收拾陈芳芳和她极品妈。 ------题外话------ 不!一想到这里,她的心脏,就要蹦出来。 温顾紧张极了,重生之后,对于十二岁时候的事情,有些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其中并没有弟弟失踪这个事情。难道,是她的重生,导致了弟弟……遭遇了什么不测?毕竟,她重生一世,改变了不少历史的轨迹。 小齐没有留校,会去哪儿呢? 温顾快步跑到温小齐的班上,她敲了敲教室的门,又从窗户望里面看,教室里没有灯光,里面的人,早已经走光了。 朝阳小学的路灯并不明亮,橘黄昏暗的在地上拖出温顾的影子。 天,早就已经黑了。 弟弟没有回来,他能去哪儿了呢?难道没有放学,在学校留校?温顾这样想着,决定去弟弟的学校找一找。 温顾打开灯,喊了弟弟的名字,弟弟没有回应。奇怪!她立刻放下了书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弟弟的身影。 屋里没开灯,怎么回事,弟弟不是应该比她早放学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回家呢? 温顾打开门。 到了家门口,她看到了妈妈白兰芝在门上留了字条:小顾小齐,外婆病重,妈妈去照顾她了,饭已经做好,在厨房里,回来的时候热一热。 温顾回到家里。 …… 忽然,温顾停住了脚步,低声道:“跟这么久,不累吗?” 一路上,陈家两兄弟可崇拜温顾了,他们和舒蕾,都争相问着温顾怎么会下棋,温顾一句和家里老人学的,算是将这事儿搪塞过去。四个人说说笑笑走了一路,最后,他们纷纷回到家了,像是往常一样,路上只剩温顾一人。 温顾没有推辞,也没有答应。背上书包,拉着舒蕾,身后跟着陈家两兄弟,离开了。 张苍狼心中高兴极了,那可不,普通的棋盘能比吗?但他的脸上还是悄然不动声色,说道:“小姑娘有点眼力,下次再战。” 温顾曾听闻,榧(fei,三声)木棋盘最名贵,棋敲上去,棋盘会微微下凹,这样棋子便不会移动了。收盘时,用毛巾醮热水一擦又会恢复原状。这样的珍贵棋盘,可是千金难买。她方才落子的刹那,心中的波涛汹涌,简直难以言状。 “爷爷,这棋盘,很有意思。”温顾道。 张苍狼有些失望,的确已经很晚的,小姑娘得回家了,哎,真想再下一局。他怅然若失,慢吞吞的拿出一条热毛巾,小心的捂在棋盘上。 温顾摆摆手:“爷爷,天色已晚,我们得回家了。”这盘棋下的这样久,都快天黑了。她看向身边的朋友,他们今天因为她这么晚还没回家,等到了家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家长骂死。 见温顾像是个小大人一般,说了一声承让,张苍狼挥手:“小姑娘,想拿什么,你都可以拿,只是再来一局!” 温顾微微一笑:“爷爷,多谢承让。” 双方对弈时,嚣张跋扈的气场全然褪去。 如此,天下已定。 张苍狼下一手,麻雀说一步,温顾跟着下一手。很快,一百零五手时,温顾拿下白子一枚,张苍狼大势已去,不消多时,张苍狼便输了! 麻雀说出棋路,温顾低头,向那棋盘之上望去,那黑白相间,那纵横交错的经络,让她的心思,越发豁然开朗。没错,这样下,就这样下! 温顾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下这里。”她抬头,斜睨了一眼上方,树枝上正站着一只麻雀。 张苍狼见温顾又陷入了长考,心想,小姑娘小小年纪,走棋的手法,倒是老练,也不知师从何人。保持这个水平练习,成为未来的国手甚至圣手,也未可知! 该温顾落子了,可是,她久久没有动弹一下。围在旁边的舒蕾和陈家俩兄弟看的心惊肉跳,他们虽然不懂围棋,可还是看得懂黑棋剩下的不多,这下,温顾本来是要赢的,几乎杀的白方片甲不留呢,可是怎么一下子就要输了呢? 姜还是老的辣……温顾指尖夹着的黑子,久久没有落下,她再次陷入了长考。 张苍狼于第五十六手靠出,在温顾补了一手的情况下继续出击,温顾则平和地再跳一手。至五十九手,张苍狼身处劣势,虽然中央和下边两块棋都很薄,但已经有了逆转的味道。再过几手,张苍狼全然翻盘,他已然胜利在望。 温顾心中一紧,老者棋路怪异,剑走偏锋大杀四方,才导致她手足无措,不行,可不能自乱阵脚。于是,她定了定心神,稳健的下了一子。 至五十二手时,张苍狼唇角一扬,下力反击,温顾实地处于弱势。 走棋走到这一步,张苍狼心中暗自惊叹,她懂得弃子夺势,兵行险招!这其貌不扬的小姑娘,还会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不一会儿,温顾以稍微损耗目数的一手为代价,强抢先手,到四十三手,温顾实地领先。 张苍狼见温顾陷入了长考,他微微眯眼,看向对面坐着的这个小姑娘,她明明只有十几岁,还只是个初中生,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倒是沉稳老练,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小朋友,待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开局后,温顾非常的谨慎,第九手时就长考了五分多钟,那指尖的黑子,迟迟未曾落下。 经过猜先,温顾执黑先行。 温顾探手,抓了一枚白子,收在手心。 这棋盘……。有点意思。 正文 第十五章:无良奸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重生一世,她得加倍努力,至于那些欺负她和她家人的人,最好能珍惜眼前的大好日子!想到这里,她摊开了画纸。 等小花走后,温顾躺在床上,心想,在小花的帮助下,吴美凤的事情,只要稍微做些设计,就能解决了。眼下,她得先把设计稿画出来。 温顾乐疯了,她只是帮它擦巧克力而已,它干嘛反应这么大?自尊心也太强了点…… 温顾见小花脑门上沾了汁液,她伸出手,去帮小花擦,谁知小花一下子敏捷的跳到一旁:“你干嘛!” 小花接过巧克力,它的心里可是美滋滋的,小嘴巴叼起巧克力,咂砸吃的很欢,还不时用爪子捂住嘴,生怕巧克力的汁液流出来。不一会儿,她的爪子上,嘴边,就连脑门上都留下了巧克力的汁液。它脑门上那撮漂亮的白毛,被融化的巧克力弄成了棕色。 听完小花的话,温顾把剩下的一块巧克力拿给小花,这些巧克力,温顾这样的家庭是吃不起的。巧克力都是舒蕾平时送给她的,她没有吃,偷偷攒下来的。猫是不能吃巧克力的,小花说自己是猫妖,爱死了巧克力,吃不死它,那就让它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好了~ 黑心boss,无良奸商!谁知道你会不会黑我巧克力?小花心理暗骂,却还是道:“那啥,哈士奇嘴挺硬,但它怕老鼠,我只好用好多好多耗子撬开它的嘴!”小花讲清楚了威逼利诱哈士奇的始末,接下来,又一一道来,哈士奇卖吴美凤的话。 “说完再给!我能黑你一块巧克力吗?”温顾坐直了身子,捏了捏小花的脸。 小花可是个有节操的猫,半块巧克力,打发叫花子吗?它怒了:“说好的一块半!” 温顾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半块巧克力,丢给小花。 “你说呢,不然我来干嘛?”小花摸着自己疼的要死的尾巴,伸出爪子,“巧、克、力!” 温顾挪了挪身子,问道:“事儿,办好了吗?” 小花喵的一下,发出尖叫:“你压到老子尾巴了,喂喂喂,闪开!” “嗯。”温顾有些疲乏,她一下子倒在床上。 “温顾,回来啦!”小花说。 温顾哄着小齐睡着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灯,只见小花躺在她的床上伸懒腰! 回到家里,温顾和弟弟温小齐拉钩,和小齐约好,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妈妈,免得妈妈担心。 …… 她抱着小齐,仔细看着观察着小齐的变化,生怕他被关久了,关出了心理阴影。小齐的身子,一直不停地瑟瑟发抖。温顾的心,都在滴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张建红,已经第二次了,我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忍得住你! 温顾紧紧的抱住温小齐,说:“出来了出来了,别怕。” 温小齐一下从工具房里冲了出来,紧紧抱住了温顾。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在黑暗里,待了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温顾听了乌龟的话,立刻往北栋的操场跑去。果然,她在操场找到了保安,教室的门,工具房的门,终于都打开了。 “不客气,小姑娘,快去吧!”乌龟说。 温顾感激地说:“谢谢您!”心中暗自感叹,上天垂帘,让她重生之后,还有一技傍身,不然,弟弟被困在工具房里,她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啊,保安刚去北栋的操场巡逻,你现在赶快去操场,一定能找到他!”乌龟说。 “哎,我的弟弟被老师留校,锁在教室里的工具间,我打不开门,想请保安叔叔帮忙!”温顾如实说道。 “小姑娘,你能听懂我说话啊,真是太好了。”乌龟说,“看你这个年纪,不是小学生,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 是乌龟在和她说话吗?温顾拍了拍窗户,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桌子上?温顾透过窗户,往窗边的桌子上看去,桌子上,有一只水缸,里面躺着一只指甲大的乌龟。这只乌龟,大概是哪个保安养的宠物龟吧。 “这儿,这儿,小姑娘,我在桌子上。” 温顾看了四周一圈,没有人啊。这夜黑风高的,她居然听到有人说话,真是吓死人了! 忽然,她听到了一个小声音说:“小丫头,你在找保安叔叔吗?” 温顾有种血液倒灌到头顶的感觉,张建红啊张建红!真是为人师表!将小齐关在教室这么久!张建红,你最好祈祷小齐毫发无损!不然…… 真糟! 她只身找到了学校的保卫处,值班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她拍了拍值班室的门,没有人应声,更没有人来开门,她走到窗户前,往里面看了看,值班室里,并没有保安。 她安慰了弟弟温小齐几句,告诉温小齐,她去找学校的保安帮忙。 温顾说:“小齐,别怕,姐姐在这里,你是男子汉。”温顾踢了几脚门,可这一张门,纹丝不动。她看了看门上的锁,皱了眉头,得找人帮忙才行! 是小齐,是小齐的声音! 温顾只听到教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声音:“姐姐,是你吗?我好害怕啊,这里好黑,有、有老鼠。” 温顾猛地把头贴在门上,大声问道:“小齐,小齐,是你吗?” 忽然,温顾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教室里面有人声:“外面有人吗?我被锁在教室里面的工具房里面了。” 正文 第十六章:不省心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的发家致富计划即将启动,希望大家耐心等待!么么哒~ ------题外话------ 她知道温顾的家庭条件不怎么样,国家的义务教育只有九年,要想上这个学校的高中部,那些学生,要么是家里有关系有钱,要么是学习成绩特别拔尖。升高中的时候,像温顾这样的学生,很难继续留在这个学校。她意外的发现温顾在奥数方面有点天赋,盼着温顾这次能拿了名次,能有资格保送高中部!就是只拿了前一百名也好啊,这个不省心的~ 等温顾走出办公室,杨老师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哎,这个小丫头,能不能长点心,要不是她有办法查阅卷子,兴许不知道温顾考了多少分,她的心里还会好受些。 温顾拔腿就跑出去了,杨老师太可怕了,她生怕杨老师一激动,就让她罚写五百次!她哪里还敢问杨老师咋知道她没写名字! “想死的明白?”就不告诉你!杨老师指着门外,整张脸又恢复成了万年不化的冰山,“你要写了名字,就是第一名!罚写去!立刻,马上!” 啥?不带这样的吧,罚写三百次自己的名字,温顾要疯了,杨老师,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好吗?不能够啊!她定了定心神,问道:“杨老师,那啥,我没写名字,你咋知道的?”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原谅你了?”杨老师唇角微微上扬,“去把自己的名字写三百遍,放学之前给我检查!” 温顾心里咯噔一下,啥?杨老师咋能知道她没写名字?这不科学!难道杨老师有千里眼? 杨老师见温顾没有说话,她的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你这个笨蛋,那么重要的考试,居然忘了写名字!” 啊?温顾愣住了,竞赛成绩,她怎么可能有竞赛成绩?她在考试的时候,卷子上都没有写名字,她要是有成绩,就出鬼了!可这杨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老师让温顾在一旁坐下,然后问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奥数竞赛成绩吗?” 办公室里。 教室里面一下子炸开了锅!大伙儿纷纷笑闹起来。纷纷说:温顾一定是被杨巫婆拉去办公室挨骂了! 杨老师一离开教室。 温顾愣了,杨老师找她做什么?但她不敢怠慢,立刻站了起来,跟着杨老师走出了教室。 忽然,杨老师说:“温顾,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温顾见自己并没有名次,心中的大石,落在了地上。好险~枪打出头鸟,她可不想这么早早的出风头!上次竞赛,她可是有备而去的……嘿嘿。 大伙儿有的失望,有的惊喜,有的不惊不喜,毕竟,温顾平时的成绩一般般,一次考试考得好,不代表奥数就能拿名次!这学校里的老师,也杨巫婆这个人,最最异想天开,执意送了温顾去竞赛,白白浪费了一个好名额,真可惜! 杨老师说了其中四个人的竞赛排名结果,都进了市里前十名,而她,唯独没有说温顾的排名! 大伙儿全都伸长了脖子,以前他们倒是漠不关心竞赛结果,毕竟,参加竞赛的同学,都是成绩拔尖儿的,每每都能获得很好的名次。他们特别想听杨巫婆说说看,这次温顾究竟得了第几名!别是倒数第一!那多丢人! 市奥数竞赛,已经是小半个月前的事情。奥数竞赛的成绩出来了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杨老师才开口说道:“同学们,本次奥数竞赛的成绩,已经出来了。” 同学们纷纷昂着头,等待着杨巫婆说点什么,可愣是好半天,杨巫婆没有张嘴说出一个字来。 温顾一怔,杨老师看着她的这个表情,很是不对劲儿啊~怎么形容呢?狼外婆?黄鼠狼给鸡拜年?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杨老师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她慢慢的扭头,看向温顾。 杨老师走到了讲台上,将手中的课本,慢慢的放在讲桌上。坐在教室里的同学们,不用看杨老师的脸,就知道她今天的心情一定是美极了。不然,隔着五百米,他们都能感受到杨巫婆冰冷刺骨的可怕气场。 这时候,只见杨老师那张万年冰山脸,难得有了一丝笑意。 班主任来了,陈芳芳不好发作,只好强迫自己咽下了难平的怒气,低着头,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是,杨老师走进了教室。 再多的话,陈芳芳再也说不出来,她如鲠在喉。 陈芳芳被温顾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从前的温顾,可是从来不敢和她顶嘴,也从来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是从什么时候起,温顾变成这样了?她咽了一口口水:“看什么看,神经病!” 温顾原本坐在课椅上,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透着冰冷乖戾的气息,她直勾勾的瞪向陈芳芳!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她的这辈子是捡来的一条命,若是对方苦苦相逼,她可不介意鱼死网破! 陈芳芳没让她摔了,反而摔了口红,小齐的事情,只是为了一支口红……可小齐,才七岁…… 温顾心里一阵发凉,该道歉的人,究竟是她还是陈芳芳?昨天,陈芳芳可是想推倒她呢!幸亏有蚂蚁提醒她,不然,她要是撞上走廊上那张废弃桌子的角,运气好,身上受点伤,要是撞了脸,她已经长的不咋地,留了疤咋办? 陈芳芳笑眯眯的小声说:“我跟你说啊,我妈是故意让你弟弟留校的。你昨天摔我口红,我没让你赔,就算不错了,谁知你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我的口红可是贵死了,八百块一支,你就是卖身,都买不起一支!” 温顾看向陈芳芳,昨天那笔账她已经记下了,这陈芳芳真是勇气可嘉,跟她主动提起这茬。 早自习时,陈芳芳特地早早的来到了学校,见温顾正坐在位子上,她急不可耐地走到温顾的身旁,阴阳怪气地说:“哎哟,瘟神,我听我妈说,你弟弟昨天留校了吧。” 周一。 周末,很快结束了。 周末除了练拳的时间,温顾就待在卧室里画设计图,她的图纸,快完成了。 温顾并不推辞,想要不被人踩在脚下,人总要自己努力,变成更好的人,站到更高的位子上去。 孙敬苒留着温顾在拳馆待了整个上午,教了温顾一些基本功,并且二人约好,每个周末,温顾都来拳馆免费学拳。 一个拳师,心中装的是天下,他的想法,多少与她有些不谋而合……这世上之事,总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国家,要想进步,必须人人自强。 孙敬苒的意思是,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国富,人们的身体素质上去了,整个国家才能发展。 她本以为,拳馆里面,应该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谁知道,姑娘不少,中老年人也不少。 温顾已经答应孙敬苒,去他的拳馆看看。 这个周末。 正文 第十七章:再会张苍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感冒了头昏脑热,思路有点塞~求原谅 ------题外话------ 温顾放下书包,她从书包里抽出连日来画好的设计图,小心翼翼的递给张苍狼。 “你要说你是着急回家写作业,我就相信你了,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画画能有多重要啊!”张苍狼才不信呢,这小丫头片子,真是鬼灵精! “不是的,爷爷,我得回家画图!”温顾说。 “咋了?看不起我?” “不行!” “没错儿,来下盘棋?” 温顾回过头,天真无邪的看向张苍狼:“爷爷,您喊我?” 菜摊旁,张苍狼正在打蚊子,他几日不见温顾,又惊又喜,一下子丢了苍蝇拍,赶紧叫住温顾:“丫头!” 温顾便背着书包,单独回家,不一会儿,她来到了菜摊。 陈家双胞胎在教室扫地,让温顾不要等他们。 看着舒世翟的背影,温顾心想,但愿,你能做个好父亲! 舒世翟的父亲提前来接舒蕾回家,因此,舒蕾先走了。 下午放学。 …… 让舒世翟撞上吴美凤私会情人,即使那张体检报告证明舒世翟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呵呵,舒世翟的疑心,也会毁了吴美凤…… 哈士奇说过吴美凤情人的手机号,温顾师兄按照温顾的交代,给吴美凤的情人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是吴美凤,手机丢了,刚办了新卡,速来家里见面。 温顾师兄趴在门口偷听,才知道舒世翟以前生了一个女儿后,根部受过伤,有可能再也不能恢复生育能力,他工作忙,一直没有复查身体,他急切的问医生,现在是否恢复了? 舒世翟怒了,甩开温顾师兄的手:“真是有病!”转身,却去了男科。 突然,温顾的师兄哐当一下跪下来,声泪俱下地拉住了舒世翟的手,说哥们儿,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你千万别太相信他们,万一她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就喜当爹了! 在舒世翟眼里,温顾的师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尽管这个路人甲的事儿,跟他和吴美凤的情况很像,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他一直没有确定过。 温顾还让她在拳馆认识的师兄去了医院,在舒世翟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戏码是媳妇儿久不能孕,忽然怀孕了,可刚才检查身体,他的身体有问题,根本不能让媳妇儿受孕,那么,媳妇儿的娃儿是谁的? 温顾为了确定心中的想法,光是舒蕾让舒世翟成功去了医院检查身体,还不够。 舒蕾已经十二岁了,为什么舒蕾的母亲一直没有再生一个孩子呢?国家进行计划生育,凡是单位里的工作人员生二胎,都会被开除。因此,控制了一大部分的国民,只生一胎。然而,舒蕾的父母,是商人,生二胎,不过是罚点钱就能解决。为什么没生? 而舒蕾无意间说过,她的母亲时常唉声叹气,说是要是能给舒蕾添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温顾的唇,抿了抿,她不过是提议舒蕾,这个周末,让舒世翟去好好检查身体。哈士奇说,吴美凤很着急要孩子,可是,吴美凤跟着舒世翟两年,都没有怀上,而她肚子里的种,根本不是舒世翟的。 温顾见舒蕾的心思放在了作业上,她也就有些安心起来,她还真怕舒蕾这丫头想太多。舒世翟之所以来了一招浪子回头金不换,像他这个年纪,最要面子。吴美凤有他的孩子,可是,如果他根本不能生育,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呢? 舒蕾一听温顾要对作业的答案,她立刻拿出了自己的作业本。 “大人的事情,我们很难弄懂的,别想那么多拉,快帮我看看,我这几道题做的对不对,我昨天算了好久。”温顾拿出数学作业本。 “开心!不过,说起来真奇怪,也不知道那个吴坏蛋,和我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爸一下子就回心转意了。”舒蕾说道。 温顾的手指,在文具盒里拨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手停止了动作,嘴角,付出了一丝微笑:“小蕾,你开心吗?” 舒蕾继续说:“他和我妈道歉,说他以后,会陪着我妈好好过日子。” 嗯?温顾并没有回应些什么,而是一边漫不经心的打开文具盒,一边听着舒蕾说的话。 舒蕾见温顾并没有愁眉苦脸,也就没有再提竞赛的事情,毕竟,奥数竞赛这回事,得失很平常。她心中有件高兴的事情,迫不及待想和温顾说,于是,她小声说:“小顾,我和你说呀,这个周末,我爸回家吃饭了。” “没有。”温顾答道,她仔细看向舒蕾,这丫头,今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啊~ 坐在一旁的舒蕾,此时笑眯眯的看向温顾:“小顾,杨老师没有骂你吧?” 不过,能在这个学校当老师的人,又怎么会简单呢?不是学历足够高,就是后台足够硬。想到这里,温顾豁然开朗起来。 温顾从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她心事重重的坐回到位子上,心里琢磨,这个杨老师,似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按说,市里的竞赛,是最最公平公正的,判卷过程,都是保密的,最后由教育局公布排名,通常,连竞赛究竟考了多少分,都是无法知晓的。而杨老师,从茫茫海卷中,硬生生的查知,她温顾没有在试卷上写名字。 正文 第十八章:疑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那声音甜甜的喊着:“劳爷爷!” 他正这样想着,只听到一声银铃似的声音。 那个叫做温顾的可疑丫头,还是没来,他是不是应该离开s市,如果这个丫头真的是那人派来的……他的行踪,一定已经暴露了…… 一想起他这条再也无法健步如飞的右腿,他就忍不住讽刺自己。如今他垂垂老矣,东奔西走躲了那人这么多年,却还要继续躲下去。 张苍狼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挪了挪右腿,他的右腿比左腿短上三公分,但这并不是他天生的残疾,而是……。呵呵。 又等了一天。 已经约好,为什失约?如果说,这丫头,是那人派来的……未免,也太不靠谱了一些! 张苍狼摆菜摊摆了三天,温顾都没来一次。 …… 这么多年,那人都不肯放过他吗?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了冰冷的光芒。 是那人派来的吗? 这个丫头…… 他的心,一下子沉甸甸的。 起初,他和丫头下了一盘棋,觉得这丫头有意思。丫头拿了图纸来,他饶是不相信是她画的,却还是惊喜万分。当他完完整整看完图纸,了解了整套方案。这设计的手法,和那人,实在是太像了…… 太古怪了!实在是太古怪了! 张苍狼越细看这份设计图,越是起劲。可是,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越差。 ……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看起这份图纸来。 见温顾叫他劳爷爷,他虚惊一场的拍了胸口。 “劳爷爷,图纸您收好,三日后见。”说完,温顾拿着字条,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离开。 张苍狼笑了,这个丫头,叫做温顾吗?有点意思!一张字条而已,签了又如何?他在菜摊上摸出一支笔,嘿嘿,行走江湖,小心为上,他洋洋洒洒签下两个字:劳张! 乙方,还空着。 甲方:温顾。 张苍狼看去,那叠图纸上面,还放着一张字条。他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乙方今借图纸二十张一览,务必三日后归还,并帮甲方找个人。 “爷爷,我妈妈说过,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签了这个!我就信你!” “丫头,你咋说话不算数呢?”张苍狼摸着胡子,不乐意了。 张苍狼乐了,这小丫头,还是很容易骗的嘛!他伸手,去拿图纸。可是,怎么也扯不动。他一看,小丫头的那双小手,还攥着那叠图纸呢,这是什么情况? “好。”温顾笑眯眯的停了下来,一叠图纸,完完整整双手奉上。 “我答应,图纸留下。”张苍狼道。 “不愿意吗?那算了。”温顾背好书包,抬步要走。 “啊?” 好一会儿,温顾作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借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找个人!” 老张?温顾的唇边,抿了抿,她心中的答案,已经得到了当事人的确认,可是,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丫头!我老张,岂是那种龌龊小人!就借我看一天,保证还你!我发四!”张苍狼抬出了左手,作出发誓状! 温顾抬着头,可怜巴巴的说:“我年纪小,没什么文化,别想骗我图纸!” 张苍狼看了一会儿天,天上啥都没有哇,他有点生气,这小丫头,小小年纪还会骗人了:“小骗子!” 温顾立刻收了图纸,放回书包。 张苍狼往天上看去。 温顾一指天上:“等等,你看天上牛在飞!” 张苍狼攥着图纸死活不肯撒手:“我是君子,才不会赖你!” “不行!要是借走不还,我上哪儿找你去!”说着,温顾伸手抓了图纸。 张苍狼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鹅毛扇,“没想到这么多年,我还能看到这样的作品!”他笑眯眯的说,“丫头,我俩有缘,这图纸借我回家看两天!”说着,张苍狼攥着图纸,紧紧的攥着。这个小丫头,说图是她画的,他信了才有鬼,不过,这么难得的好设计,他千万不能错过! “唔。”温顾软软的应着。 张苍狼摸着下巴上的白胡须,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丫头,这套设计,难不成是为了参加市里商业广场的设计征集?” 温顾点头。 张苍狼看完了,许久,他才恍惚的说出了三个字:“你画的?” 他仔仔细细看着,每一处他都看的很仔细,有好几处巧妙之处,带给了他强烈的冲击。这样的设计,简直前所未闻,见所未见。好奇怪,这奶娃娃,怎么会这么古怪,小小年纪,居然会画设计图?不对,这设计的细节,看起来,很眼熟…… 他伸出手接过温顾递来的,装订成册的一叠纸。 张苍狼看了看那叠纸,第一页,什么都没有,只是白白净净的一张纸。光看第一页纸,他完全猜不出来温顾画了什么。 这丫头也真是,不好好写作业,画画有啥用!画画能考清华? 初中生的连环画? 这是什么? 正文 第十九章:古堡秘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张苍狼真有意思,居然问她如何得知朗香塞古堡的绝技,可她能告诉他,是几十年后的他,留给她的信里说的吗?她才不会告诉他呢,于是,她笑眯眯说:“至于,隔断的处理技巧……” “我曾经在乡下舅舅家住过几年,他是个很厉害的建筑师。他没有电脑画图,画的很辛苦,每天晚上都要熬夜,我就跟他学了画图。”温顾老老实实的说着,这话里,半真半假,她前几年住过乡下不假,舅舅是建筑师不假,问过舅舅怎么画图是真,但她这一手建筑设计的本领,却是上辈子积累努力所得。 张苍狼一连问了两个问题,他暗自思忖,不管这丫头说什么,他都会去查证,若是有一点的不合情理,他会立刻离开s市,毕竟,这个地方,并不那么安全了。 此时,张苍狼问道:“世上所有有关朗香塞古堡的资料,都不曾提到过隔断的做法,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技法?和谁所学?” 这套设计图,张苍狼仔仔细细地看了三天,起初,他觉得设计手法格外熟悉,他疑是那人所为。然而,他仔细看过设计的细节之后,他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 说起朗香塞古堡,是他不曾闻名,却最得意也最遗憾的设计。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堡出自他手,而他,也将这一生的绝学留在了那座城堡里,包括无人知晓的绝技,那人也不知道的绝技。可是,这个小丫头的设计图里,却用到了他的绝技,这怎能不叫他震惊? 张苍狼听着温顾说的话,心想,这丫头真有魄力,竟然单刀直入就这么来了! 温顾动作轻缓地慢慢拿起那叠图纸,道:“这套图,是我花了数月时间画出来的,期间,仔细参考了一部并不出名的欧洲建筑:朗香塞古堡。” 温顾仔细的观察着张苍狼的脸,张苍狼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张普普通通长满了褶皱的六十多岁老人的脸。 张苍狼看着温顾,这丫头……他还没有问她这个问题,她竟然敢反问他这个问题。好,很好,倒看你要说些什么。 温顾站直了背,她瘦小的身子,并未因为她的单薄,而被人忽视,相反,她身体里那股子超乎年纪的成熟劲儿,让她显得格外的老练。她抿了抿唇,才道:“你为何不肯问我,这套设计,看起来那么熟悉?” 张苍狼将那叠图纸,啪的一下,丢在菜摊上,说:“还你!” “是。”温顾温温顺顺的低下头,就像是一个认错的小孩子。 此时,张苍狼冷着脸,冷哼一声:“迟到了。” 她很有可能,从此永远地失去张苍狼的力量! 温顾想起张苍狼中年时期,她一下子想通了一切。她太急躁了,她还没有和张苍狼成为忘年交,就拿出了这样一套设计图!张苍狼从中年到现在,在全世界炽热的目光里,消失了这么多年。整个建筑界,没有半点关于他的消息。他在躲,他在逃避…。对于一个躲避了一辈子图纸的人,突然见到这样意外的作品!他是起了疑心吧! 她从回忆之中挣脱,看向张苍狼,她眼睛不瞎,此时张苍狼那满脸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不,更可以说,是一个仇人! 她故意晚来一天,也是她事先算好的。 四日前,温顾特地将设计图带给张苍狼看,她有两步考虑,先是让张苍狼看看,试探张苍狼的态度,好让心里有把握,这套设计方案究竟够不够惊艳。再者如果张苍狼觉得设计图不错,那么,她才可以走第二步,让张苍狼签下那张字条。 前世已休,温顾感叹今生能够再次遇到张苍狼,真是好运。 果然是大师之作,他采用了奇特的设计方案,让那些生动的浮雕群,好像是飘浮在城堡的墙面上一般。城堡的每一处隔断处理,通过对角度和和光线的精密计算,呈现出旷世的精妙绝伦,全古堡共27处隔断,绝对无一雷同。 温顾收好了张苍狼的信,离开了医院。她并没有立刻离开欧洲,而是将张苍狼生前在欧洲的所有设计,仔细参观了一遍,临走前的最后一天,她仔细参观了张苍狼临终前念念不忘的:朗香塞古堡。 …… 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 温顾攥着信纸的手,在颤抖。她仿佛看见垂垂老矣的张苍狼,在大雪纷飞的深夜,带着一身的病痛,强撑着精神,咬牙写下这封绝命书。最后,他将信封放在枕头下,最后再也没有力气了,像是棉花一样,倒在了床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这一生,做过许多错事,错信过很多人。我自知命不久矣,唯有一事,乃是我终身遗憾。我曾设计过一处古堡,其中绝技,不曾传人。若我故去,此技将永绝于世。现我将此绝技详尽叙之,望有缘人得知,保我泱泱华夏国建筑技术,万古流芳。 打开信封: 信封上面写着几个字:有缘人,亲启。 她缅怀的整理着他曾经睡过的床铺,有些心酸。忽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处硬物,是床板么?不是。她掀开了皱巴巴有些发霉的枕头底,下面放着一只白色信封。 这是北风凌冽寒冷的隆冬,温顾走进张苍狼病房,她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这房间又凉又脏又乱,地上堆着铅笔灰和画了乱七八糟线条的废纸、已经发出了恶臭的馊饭,已经洗不干净破了洞的白袜子。这个伟大的老人,才七十多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早早地安静地离开了人世吗? 温顾想起前世之时,她非常仰慕建筑大师张苍狼。那时,她只有二十出头,正在念大学,当张苍狼已逾古稀,被人们找到的时候,他正被关在欧洲y国精神病院。温顾萌生了想要见一见这位大师的念头,她联系了y国精神病医院,确定了张苍狼的下落。她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在数月之后,辛辛苦苦攒了一大笔钱。她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多次换乘交通工具,终于好不容易跨过国界,在午夜十一点赶到医院,她得到的,却只是他一个小时前去世的消息。 说起这个张苍狼,他老人家是建筑界泰斗一般的存在,倒退二十年,他的设计独领风骚、风靡全球。只是他一生坎坷,颠沛流离,中年时期出过一件大事儿,从此以后,他就消失了,等到人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疯了。 望着麻雀盘旋离开的背影,温顾的心情,不知道有多激动!前世,不得求见,今生,竟如此相遇么?她从未曾想过,此生竟有幸同神话般存在的他对弈围棋! “我住在树上,天天看着他呢!你别看他正常的时候下棋厉害,发起疯来也厉害!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我走了!” “张……苍狼?”温顾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前一世。那个老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张苍狼? “我看你是小姑娘,特地来劝你,以后少去下棋,那个老头脑子有问题的!他叫张苍狼,是个疯子!”麻雀说。 “有爱心的人,也会有一颗黑心!”温顾问道,“为何跟着我?” 麻雀显然并未被温顾吓倒:“我才不怕你吓唬我,我妈告诉过我,能和动物说话的人,都是有爱心的人。” 她能和动物交流,也被不少动物帮助过,但不代表她对动物没有戒心。特别是这种偷偷摸摸,跟了她一路的麻雀,她并不能保持自然的和平。 夕阳仅剩的最后一丝余晖斑驳在温顾的侧脸,她笑了,笑容诡异,一张脸变得有些怪异的美丽,她继续说:“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鸟,他的这一生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一辈子只能落地一次,那就是他死的时候。” 直到必须点破,她停下了脚步,低声道:“跟这么久,不累吗?”她慢慢的回过头去。 她知道它一直跟着她,只是,一路上并未戳穿。 那日下完棋,温顾最后独自一人走到家门口,一个黑影,一直跟着她。 温顾回忆起在下棋的那天,自己偶然得知了张苍狼的真实身份。如果不是陈家的双胞胎兄弟领着她去那个菜摊,她在未来的道路上,或许要独自面对许多崎岖坎坷。 温顾见张苍狼阴沉着脸,完全没有笑意。她有些吃不准状况,按说她故意晚来了一天,可他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啊。 张苍狼微微眯起了眼睛,喊她的人,正是温顾。自从仔细看完她的这份设计图,他的心中不仅仅是怀疑,更多的是震惊。 正文 第二十章:欲擒故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你们的留言太少,俺都不知道你们爱不爱看,哎,我也是心碎了~ ------题外话------ “哦,师傅的名字不叫劳张!可是欠条上写着劳张,这可怎么办呢!师傅,你可真是太狡猾了!”温顾做出一副委屈模样,呵呵,师傅,你当真以为自己棋高一着吗? 张苍狼哈哈哈的大笑,底气十足道:“当然了,我姓张,不姓劳!” 温顾会心一笑:“这么说来,您不叫劳张么?” “丫头,这不是我的名字!你去找你的劳张!” “师傅,咋了?” 张苍狼有点后悔了,他是从哪里收来这样的黑心徒?他仔仔细细看着字条的落款,真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防人之心不可无:“等等!” 温顾却笑吟吟道:“师傅,俗话说得好啊,亲兄弟明算账!否则,一百万拿来!” “丫头,既然我们已经是师徒,这一百万,清了?” 温顾说出自己的意思,张苍狼这才稍微平复下来。不是他不愿意帮他,只是他还有考虑,万一被那人,知道他藏身在s市,这可怎么办?他微微皱眉,有些犹豫。 原本以为,只需要投递图纸,参加方案征集。可是,没想到还有解说这个环节,邮寄图纸,她能自行解决,领酬金,可以托人代收。唯独登台解说,她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娃,如何能出席?如何服众?恐怕她还未登台,就被人哄笑,这个奶娃娃来这是什么意思,她究竟有没有断奶!但若是换了见惯大场面的张苍狼这类的人物,就不一样了! “师傅,您先息怒,我们已经说好没按时还我图纸,您答应我一个条件,就不算违约……”温顾见张苍狼抓狂,她说话的语气愈加柔和缓慢起来。 张苍狼要疯:“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这么黑,这么骗我这个老人家!” 温顾摊手:“哎,图纸没到我的手里,就是违约嘛!” 张苍狼:“温顾说好三天内还你图纸,我不是不还!是你迟到没来!你不能平白赖我一百万!” 这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一百万的百万富翁,全市都没有几个!她也是胆大,敢写出这样欺行霸市的天价! 温顾丫头,居然欺负他视力不好,在欠条下方写了一句:如有违约,乙方赔偿甲方一百万! 张苍狼仔细看了看,什么?这根本不是一张普通的纸条,是一张欠条!他四天前签下的,竟然是一张欠条! 奇怪,温顾这丫头,递他字条做什么? 张苍狼放下茶杯双手,却见温顾看着自己,她的手上捧着一张纸条。 温顾见张苍狼喝了茶,她这才起身,笑眯眯的向张苍狼看了过去 张苍狼接过茶杯,饮了一口。心中却纳闷,小丫头,年纪小小,倒是知道规矩! 温顾见张苍狼唤她徒儿,她暗自惊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整个人岿然不动得跪在地上,始终不肯起身。她思忖了片刻,将张苍狼菜摊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师傅,喝过师傅茶,这拜师才算数呢!” 张苍狼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居然执拗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马上要入深秋,可别凉了双膝跪出毛病:“快起来吧,徒儿!” “师傅,你认我不认?” 张苍狼一下子有些呆住了,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他伸手去扶温顾:“快起来。” 温顾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她赶紧连磕三个响头,甜甜的喊了一声:“师傅!”前世苦苦不得见,今生相逢,她再不愿错过! 张苍狼见温顾一脸雀跃,看来是上钩了:“小嘴儿挺甜,想跟我学吗?” 温顾一看,她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师果然是大师。她曾经用了两年时间练习手绘,超过了她所年大学里所有建筑系学生,也不知她再练习多久,才能赶上他:“爷爷,你真是神笔马良!” 是块好料!张苍狼暗暗思忖,这样聪明的好娃娃,能有这样的功夫,很是了得!他道:“温顾丫头,你的画技虽然功底不错,但你这抓型的比例,稍差了些!来,应该这样!”张苍狼抬头,向温顾要了手中的铅笔,然后,只是寥寥数笔,便将温顾所画建筑的造型,改了一通。 等到温顾画完,她将画纸递给张苍狼,张苍狼的眼睛都直了,这丫头,手绘的功夫,真是不赖!他原本看到是温顾做出来的设计方案,方案画出来的东西,线条笔直,中规中矩,更多是借助画图工具尺子之类画成的。而温顾方才现场手绘的大楼,才更能表现出她平时训练有素的真功夫! 张苍狼看着温顾熟练的架势,他并不惊讶,能画出一整套设计方案的小姑娘,如果连现场手绘都搞不定,那真真是丢人!他坐回了椅子上,拿起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小口。 此时,她从书包里拿出铅笔和纸,将铅笔放在眼前,比对着那幢灰色楼房,目测好比例,然后低着头,在纸上认认真真的画起来。 温顾会意,暗叫好险,看来,张苍狼是相信她了,现下是要考验她了,这有何难!前世初入大学之时,她的手上功夫,比别人差得多,同学们总是笑她,这样见不得人的手绘,也不知如何考进这所高校。他们都不曾知道,她手绘极差,只能拼命学习,在文化成绩上努力,考这所学校,文化超过学习平均分数线整整一百分。 张苍狼立刻道:“能画出这样的图,手上功夫必定了得,就在那儿,那栋灰色家属楼,你立刻画出来,如何?” 张苍狼望着温顾那张太过天真无邪的脸,微微颔首。若是这画真是这丫头所画,她可真是神童无疑!他已经确定了丫头不是那人所派,她那日那么凑巧拿出那套图纸来,也许真是凑巧。哼,他倒是要好生考校一下这丫头,是不是有真本事。 温顾看向张苍狼的那条瘸了右腿,仔细比较,右腿比左腿短上一节,起码三五公分……她瞪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向张苍狼,软绵绵的问道“不曾!画图,舅舅给了我启蒙,后来,全靠我自己。爷爷觉得我资质如何?” 张苍狼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慢慢地起身,站起来,一双微微有些瘸的右腿,往前挪了一步,他仔细的看着温顾,这个丫头,绝不可能是那人派来的人,当年他留下这一手绝学,就是为了防那人。她不肯说如何得知处理隔断,但他依旧不死心,一个乡下建筑匠人教出来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巧思:“丫头,除了你的舅舅,可有其他的师傅教你?” 温顾的唇侧缀了一丝狡黠:“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这一招欲擒故纵,她用的惊险万分,她手里握着张苍狼不曾告知于世人的绝技,那么,如果张苍狼能够信任她,她将从此获得张苍狼的力量,这力量,足以帮助她,在建筑之路上,少太多蹉跎! 正文 第二十一章:巨债缠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天!十万!听到这个数字,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他辛辛苦苦这么些年,都没有攒下十万块!家里的钱,已经都被孟金叶输光了,去跟亲戚借吗?家里的亲戚一个比一个穷,这年头,国家的下岗政策,让好多家庭元气大伤,谁家不是挣下个血汗钱,苦巴巴的过日子! 孟金叶说:“我也没想过我会输,真的,我以为我能赢好多好多钱回来,给小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买好多好多漂亮的新衣服!许都,你帮帮我,帮我还了这钱,不然,他们真的会卖了我!求你了,帮我!” “打牌要能赚钱!母猪都会上树了!我工作忙,但家里出了事,你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你这个女人!真是!你有没有想过,小白,小白还那么小,现在欠了这么多钱,我们只能让小白跟着我们过苦日子了!” “我这个月月初赢了不少钱,手气好的挡都挡不住,于是,我就去了麻将馆!我想着,要是一直手气这么好,我能赚好多好多钱!一开始,我赢了好几万,你不知道,那么多钱,我手里从来没有过那么多钱!”孟金叶一边哭,一边用衣袖擦脸上鼻涕,“可是,一周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始输钱了,一开始只输了几千,后来,我赢来的几万块都输光了,我不甘心啊,我就把家里的钱都拿去打牌,结果,全都输光了!他们借钱给我,让我写了欠条!我拿着这些借来的钱继续打牌,谁知道越输越多,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输了多少钱!我以为我能赢回来的,可是,我怎么就全输光了呢!” “你不是在邻居家打牌吗?怎么可能输了十万!”许都大声问道! “许都,对不起,我该死,我不是人。”孟金叶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挣扎着爬到许都身边,狠狠地抽起自己大嘴巴,一个接一个,“我这几天打麻将,输了他们十万!” “什么?十万?”许都吃惊地看向妻子孟金芳,“咋回事儿啊!” “报警?有个屁用!”横肉男恶狠狠的一把抓了许都的衣领,说,“告诉你,我们老大是警察局局长的小舅子,警察来了更好,你老婆欠的十万块,你拿不出来,就去坐牢!” “你!”许都气不打一处来,这群土匪流氓,“你们最好赶快离开我家,我已经报警了,待会儿,你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满脸横肉的男人,比许都高一个头,他微微一抬手,就一下子握住了许都挥过来的扫帚,他猥琐的笑了:“哟呵,当家的回来了啊!正好,你要不回来,我就把你老婆卖了抵债!这白白嫩嫩的,手感好极了!” 许都在门口抄起扫帚,就冲进去打起来:“出去,滚出去!臭流氓!” 这群土匪强大,居然光天化日,跑来他家抢钱!还有没有王法!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挥手,对着许都的妻子,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臭裱砸!说,你们家的钱,放哪儿了!” 许都冲到家门口,只见家里的大门是打开的,他跑进去,家里站着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他们家砸东西。他的妻子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救命!” 是谁在楼上吵架呢?楼上可乱成了一锅粥呢。他仔细一听,不好,是他妻子的声音,天,他的妻子在喊救命!他赶紧让小白站在原地别动,自己一个人冲上了四楼。 不对啊,他的家里很少来客人!他和妻子的双亲、亲戚,都在乡下,妻子平时没什么朋友,自从失业以后,只是在几个街坊家里打打牌,但从来不会把街坊往家里领。 许都的家,住在四楼,一梯两户,顶楼。对面那户人已经搬走了,他们家可谓是独楼独户。就在这休息的片刻之间,他听到了楼上有吵架的声音。 他左手抱起了小白,右手扛起了单车。他气喘吁吁的爬到了第三楼,便有些体力不支了,他立刻把小白和单车放在了楼梯道:“小白啊,爸爸休息一会儿啊。” 许都的妻子孟金叶半年前下岗失业,于是,孟金叶做起了家庭主妇,留在家里带许小白。由于妻子没有了收入,家庭生活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许都不得不开始加班,加班越多,赚的越多。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这几个月,和妻子吵了不少架。于是,这个月,他把工作的事情放一放,主动向妻子请缨,下班了,他去接许小白和买菜做晚饭。 许都被女儿的撒娇彻底征服了,他想起从前带小白的时间少,都是妻子在照顾小白。那么,就抱着小白,扛着单车上楼好了! “不要不要,爸爸抱抱!”许小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抓住爸爸的手,摇了摇,“爸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呀!” “小白,我已经这么大了,很重了,爸爸还要扛车,抱着你,就上不去了!”许都宠溺的摸了摸许小白一头柔软的小黄毛,这丫头,这是长不大的黄毛丫头啊。 许小白摇了摇胖乎乎的头,撒娇道:“不好,爸爸抱抱,抱我上去。” 他把女儿抱下车,说:“小白,爸爸扛车上楼,你自己上楼,好不好?” 他下了班,匆匆忙忙从幼儿园接回了女儿许小白。他把女儿放在自行车后座坐好,然后骑着自行车去了菜市场,买了今晚要做的菜,这才骑车回到了家里。 许都在市二设计院上班,他三十多岁,皮肤白里透红,丹凤眼,卧蚕眉,唇边留着一撮软软的胡子,一股子书生劲儿,却又好生俊朗英武。 正值下班高峰期。 “嘿!我说温顾,你这丫头!有话好好说,咱好好商量商量,你不就是要找个人,我帮你找。”张苍狼被温顾闹的没有办法,这丫头真把他弄去警察局还得了,那不是把他直接送到了那人面前?他躲了这么多年,白躲了吗?他问道:“你要找谁?” 温顾回过头来,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缝,她笑起来就像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师傅,警察叔叔只要将这欠条拿给鉴定机关一验,就能确定是您的笔迹,到时候,您就会收到法院的通知,说您用假名欠条行为恶劣,实属诈骗!”说完,她高高兴兴的跳了起来。 “丫头,什么诈骗!” 这时,温顾将欠条收进了衣服的口袋,她背上书包,道:“师傅,我年纪小,没什么文化,但是我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要去找警察叔叔,告诉他,您诈骗我一个小孩!” 张苍狼见温顾这小姑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是,谁叫丫头小小年纪这样狡猾呢!不过狡猾好啊,不狡猾聪明的小丫头,才不配当他的徒弟呢! 正文 第二十二章:饶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这才放下了双手,原本挑起的眉毛也微微的垂了下来:“出去。” 天!她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分明是个大恶魔!陈彪一下子喊道:“姑奶奶,别别,您慢点。”他连滚带爬地跪在温顾脚底,“姑奶奶,您是个讲理的人,我也个守信的人,我保证,这一周我都不会再来了,我发誓!” 温顾见跪在地上的陈彪闷不做声,这样的地痞无赖,说话就跟放屁一样,又在打歪主意吗?她她抿了抿唇,低声道:“不信?看来叔叔,是被蜇的不够爽!”她伸出双手,就要作势击掌! 陈彪看了看温顾,他低下了头。他的心里憋起了一股火,小姑娘!你是太低估我陈彪了吧!几只蜜蜂就想威胁我不成?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温顾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说,“一周后,还是这个时间,你尽管来着收钱。不然,这些蜜蜂,会像鬼魂一样跟着你,你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直至把你缠到筋疲力竭,把你累死咬死疼死!”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张脸上,堆满了笑意,那笑容,纯真的就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陈彪四处望去,没有一只蜜蜂了!如果不是被咬得满身是包,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方才居然真的驱来一群蜜蜂! “许先生大度,这样都能原谅你!”说着,温顾挥手,蜂拥而至的蜂群,顷刻之间一哄而散。 许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素来不同人结怨,于是,慢慢的点了点头。 温顾眼睛一眯:“许先生可原谅他?” “不不不,许、许大爷,我给您道歉!我不是人!”陈彪都快被疼死了,哎呦妈呀,那些蜜蜂,是不要自己的命了吗?蛰了人自己也的死,为啥还要来蜇他? “从来没有好好给人道过歉么?”温顾说着,她眉毛一挑,那些蜜蜂仿佛得了命令一般,咬得更凶了。 陈彪看着温顾,眼珠一转,他可是很自然不情愿和许都道歉,凭什么,他可是来收账的大爷。他出道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委屈,还要给杨白劳道歉!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可那些蜜蜂!他一想到这些蜜蜂,他就立刻看向许都,说:“对不起啊!姑奶奶,这样行吗?” “不行,你,过去,好好跟许先生道歉。”温顾指着陈彪,又指了指许都。 “呀,好疼,疼!疼!姑奶奶哟,我不、不,不收了!我不收了还不行吗?”陈彪被这么多蜜蜂围着,他和它们对峙着,他都快被逼出了精神病,他颤抖着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而从窗外飞进来的蜜蜂,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将陈彪整个围住了。它们不蜇他,只是团团的围住他,仿佛在等待着更好的时机。 “哦。”温顾冷漠的嗯了一声,将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慢慢的扶了起来,她就像是一个来这儿看好戏的客人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姑奶奶,我也是不愿意来的,可是,我要是收不上钱回去,我非被老大剥去一层皮去!”陈彪说。 温顾一脸冷清,看向陈彪,声音清冷低缓:“还要继续收账吗?” 温顾内心在笑,现在被蜜蜂蜇疼了,才跪在地上向她求饶,放过他们?私设赌局,骗了许都的妻子输了钱,又仗着己放人多势强,私闯民宅,打砸抢掠,逼人还钱。前世的温顾,早在新闻之中领教过了。那时,许都夫妻,已然被这群无赖,逼得双双跳楼,剩下女儿许小白孤苦无依。如今她来到这里,倒也不是菩萨心肠大发慈悲,只是,许都这样的人,沦为上辈子的命运,未免可惜。 这天底下能够驱使动物的,只有温顾一人。 他一下子跪在小姑娘的面前:“姑奶奶,求你,大慈大悲,放过我!这些蜜蜂好可怕,好可怕啊,救命!” 好多蜜蜂,好可怕的蜜蜂,陈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蜜蜂,也没有被这么多的蜜蜂围攻过,他这才明白,刚才这小姑娘说他需要整容,分明使了什么办法,引来一群蜜蜂过来蛰他们,这哪里是整容,是毁容!赤裸裸的毁容!他的脸好痒好疼!他抓了几下,那脸上的包破了,全都流出血来。 “我没事,小姑娘。”许都感到特别的疑惑,他见这满屋子的蜜蜂,心知,和这小姑娘拖不了关系,可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姑娘,不像是住在这里的,毕竟,这是家属楼,住在这里的都是设计院的职工家属。 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她走进了屋子,扶起了许都,问道:“许先生,可摔伤了没有?” 来讨债的大汉们,他们全都疯了一般上跳下窜手舞足蹈:“疼死了,疼死了,救命!救命!” 几个来许都家里讨债的大汉还未反应过来,从窗外已经扑进来一大片金黄金黄乌泱泱的东西,它们成群结队,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仿佛是受过训练一般,飞到屋子里面来,见到他们几个,一股脑的扑了上去。 满脸横肉的男人有些弄不明白了……。这是哪里来的声音?一屋子都觉得奇怪,好奇怪的声音啊,从哪里发出来的。 什么声—音? 嗡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 这把掌声,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 小姑娘个子矮,身手灵巧,一下子就躲开了,让陈彪扑了个空,然后,她伸出双手,在空中拍了。 陈彪怒了,老子得女人,哪个不说老子英俊潇洒,你凭什么说我需要整容!这不是骂我吗?他怒气冲冲地冲到小姑娘的面前,伸手就要打她。 小姑娘仔细打量了对方一遍,道:“我倒是觉得,叔叔需要整容呢!” 陈彪感到奇怪,这个小姑娘,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关你屁事!” “叔叔,你觉得自己好看不好看?”小姑娘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古怪的话。 陈彪迈着八字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道:“臭丫头!看什么看!再不走,老子叫你好看!” 陈彪听到这奶声奶气的两个字,原本准备踹出的腿,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咋回事?这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他抬头向门外看去,只见门口正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年头,是风向变了么?小姑娘也敢出来多管闲事,她是不知道他们青帮的厉害么?他放开了许都,许都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慢着!” 忽然,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 陈彪凶狠的盯着许都,他揪着的这个小书生,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真是反了!他心里窝火,抬脚,对着许都踹了过去。 许都正被眼前的抢到揪着领子,他见孟金叶又被打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变得嗜赌成性,他竟毫不知情,是他对她不够关爱,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发妻,孩子的母亲。而这个流氓!居然还扬言要烧死他们一家人!许都愤怒到了极点,他怒目瞪向眼前的大汉,这些人真是太没有王法了! 正紧紧抓住许都衣领的满脸横肉的男人叫做陈彪,是个出了名儿的地痞流氓,他哪里有耐心听这一对穷了吧唧的夫妻啰嗦,他一只手继续揪着许都的衣领,一只手啪地抽了孟金叶一个大嘴巴:“臭娘们!真啰嗦!姓许的,你婆娘欠的钱,今天必须还上,不然,我就烧死你们全家!” 正文 第二十三章:万事俱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不会屈服,不会退缩,即将未来充满艰难险阻,荆棘密布,即使她流着泪淌着血,跪着爬着,也要站在最高处!她要从这一刻起,真正的崛起! 她花了数月的时间,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她的漫漫人生路,一步步的践行着她的计划,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前世,她是默默无闻的小小建筑师,一没名,二没钱。这一世,她不能再软弱无能,不再能让自己的父母劳累心酸,不能再让弟弟为她所困!这一刻之后,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重生。 温顾放下了电话,她搪塞着母亲,说是电话打错了。她坐回到餐桌前,报纸上的那则新闻,那么地引人注目。让她的心情,无比的雀跃。 …… 张苍狼忽然觉得一阵阴测测的寒风从背后席卷而来,温顾明明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朋友。 更让张苍狼更意外的是,温顾在挂电话之前,说的了一句:“师傅,总有一天,你原本失去的东西,都会回来的。” 温顾明明是开玩笑的口气,可是,电话那头的张苍狼,的确不觉得温顾是在开玩笑,他活了六十多年以来,第一次碰到这么奇怪的小丫头,少年老成得叫人看不懂。 温顾小声说:“师傅,我像在跟您开玩笑嘛?” 张苍狼“呀”了一声:“你要开公司?我也没什么文化,别逗我!” “开公司!” 张苍狼疑惑了:“谢啥呀,喂,丫头,你这是要干嘛?” 温顾一听钱发下来了,她的计划,可以往下走了,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妈妈和弟弟听到她说的话:“师傅,谢谢您,还得麻烦您,跟许都说一下,下午去趟工商局,办张营业执照。” “丫头,许都帮你办了一张银行卡,那五十万设计费,原封不动存在卡里,问你啥时候有空拿?”张苍狼问道。 温顾听出来是张苍狼的声音,低声说道:“是我,师傅。” “请问,是温顾吗?” 温顾这才回过神来,她跑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 厨房里,白兰芝喊道:“温顾,我忙着呢,你去接下电话。” 叮铃铃!座机响了。 温顾早在昨天,已经知道她的设计方案,在激烈的比拼之中,杀出重围,被s市首富认可,可是这个消息被登在报纸上的时候,她无论如何,还是万分激动! 这个项目,是许都帮她拿下来的。那天,她拿出了设计图,请许都代为解说。许都这个人,本是一个无依无靠从乡下出来的农村小子,大学期间通过半工半读,在这个期间,他积累了不少建筑技术和社会人脉。市设计院,不是谁都能进去的,有权有钱,缺一不可,即使建筑方面经验丰富技术高超,也不过是个临时工。而许都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能够在设计院里有一席之地。这样的潜力股,她温顾怎么能错过? 温顾读完报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一双手,攥着那份报纸,越发用力。 本报讯:以“城市花园”为概念的露天零售广场,即将投入建设。除了花瓣形商店屋顶、郁金香喷泉、向日葵形的表演舞台、玫瑰院内12英尺的玫瑰花丛、人行道上的花形设计,更有鲜花和山茱萸,遍布整个购物中心…… 温顾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看着报纸。头版头条,都是关于本市即将建造本市最大商业广场的新闻: s市的早间新闻报纸,已经送了过来。 一大早。 一周后。 …… 许都领着女儿下了楼,温顾走在他们身后,看着这一对父女温馨的模样,这一世,她能否扭转他们分离的结局呢? 温顾抱了抱许小白,好久没有抱过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了呢,她的弟弟温小齐是个男孩子,现在七八岁了,再也不随随便便让她抱了,她还有些伤心呢! 许都给温顾让了个位子,哎,这个女儿啊,见到谁都会撒娇。 “温姐姐!”许小白伸出胖乎乎的手,抓住温顾的手,“抱抱!” 温顾温和的笑了笑:“我叫温顾,小白可以叫我温姐姐。” “不怕,小白是个勇敢的小姑娘!”许都说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发,他看向温顾,正想把这个小姑娘介绍给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并不知道温顾的名字,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许小白被爸爸抱在怀里,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爸爸,刚才吓死我了。” 许都走到三楼,见女儿许小白藏在楼梯道的角落里,她小身子有些发抖,她显然是被刚才那群夺路而逃的混混吓坏了。想到这里,许都紧张抱住了女儿,说:“小白,别怕,爸爸在这儿。” 孟金叶见许都是个这样的态度,她心里难受死了,她本想拦住许都不让他走,可是,她知道自己刚刚惹了事情,若是现在把许都惹毛了,欠了的十万块,许都不帮她想办法还了,她可就死定了。她后悔极了,自己真是傻,怎么会糊里糊涂欠了青帮的钱!那群王八蛋,都逼债逼上门了,一会儿说要卖了她,一会儿说要烧死他们全家,绝对不是说说而已。想到这里,她也就闷不作声了。 许都虽然不清楚这个小姑娘为什么来找他,可是,孟金叶将这个小姑娘误会成他的私生子,未免太不讲道理了,加上刚刚为了孟金叶的事情,他被折腾的不轻,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解释些什么,于是往外走去:“小姑娘,我们出去说。” 孟金叶一见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姑娘,居然来找自己家的男人,难不成是小姑娘是许都的私生子不成?她一下子跳了起来,道:“许都,好你个许都,我在家辛辛苦苦给你带孩子,你个白眼狼儿!你跟老娘说清楚,这孩子是你和谁生的!” 许都有些意外,怎么会有小姑娘来找他呢? 温顾知道,她否认能驱使蜜蜂,谁都不会相信,不过,等她拿出那样东西,给许都看,许都就不会再继续想着蜜蜂的事情了,她说道:“我是特意来找许先生的。” 许都看向少女,并不相信刚才蜜蜂的事情,和这个少女没有半点关系,毕竟,这少女这么凑巧的出现,蜜蜂群也跟着凑巧出现,偏偏这么凑巧,把那些恶棍赶走。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凑巧呢! “凑巧他们来着之前捅了马蜂窝而已,和我无关。”温顾一脸天真的说着。心下却道,是啊,捅了马蜂窝呢,差一点,就要逼死许都了呢……。她让师傅张苍狼帮她找一个人,找一个可以替她办事的合作伙伴,师傅头一个推荐的是s市有才干的建筑界新秀:许都。温顾听到这许都的名字,她的眼前倏然一亮。她想起许都前世的不幸遭遇,得赶紧找到他才行!好在,还是来得及的。 “刚才多亏了你。”许都倒了一杯水,递给温顾,问道,“你会驱使蜜蜂吗?” “啊?”温顾笑眯眯的,装起傻来。 许都已是大汗淋漓,他好不容易才恍惚过来,回神道:“小姑娘,刚才,真是太感谢你了。” 恶汉们一走。 陈彪一听这大魔头让他出去,他来不及拍下身上的灰尘,也来不及抓一抓又疼又痒的包,忙不迭的招呼着兄弟们,夺门而逃。 正文 第二十四章:决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这个瘟神,居然专门跑出教室,去见方图吗?她低下头,倏地目光一冷。 陈芳芳老远瞧见温顾扶着方图,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220教室,窗边。 温顾蹲了下来,将手按住方图的腹部,方图一下子疼的哇哇大叫,看样子,他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温顾立刻跑去找方图的班主任,送他去了医院。 不一会儿,温顾跟着黑狗来到卫生间,看见方图在地上打滚,整个人缩成一团。 别人不知道这狗为什么在教室门口喊,只以为是只发了疯的狗,温顾却是知道其中的原因的。她怕这些男生伤了狗,便立刻跑过去,装模作样作势赶狗。 班里的几个男生,被黑狗吵烦了,非常不爽,纷纷握拳准备赶狗出去。陈芳芳见到那只狗,也是心里厌恶极了。 温顾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啥?这只狗义薄云天,替仇家求救?有点意思,她就勉为其难过去看看好了。 黑狗对着她一阵狂吼:“喂喂喂,上次揍大爷的臭小子快死了,你过来看看!” 温顾正望着窗外,心里惦记着公司的发展,她突然听到一阵犬吠。别人听不懂狗说什么,她可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侧头看了过去,教室门口站着一只黑狗,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前不久在在操场见过的便秘傲娇狗! 方图眨了眨眼睛,认出这个人来,这可是男卫生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来干嘛!哎哟,别按!疼死我了!你你你干嘛!谋杀! 那人蹲了下来,问道:“这儿疼?” 而他,却看到了一双脚,出现在他的身侧。 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畜生却全然没有动静,怎么回事?方图睁开了眼睛,怎么不见了? 畜生!下嘴吧!方图放弃了挣扎,病恹恹地躺在地上,要杀要剐随你来! 他挣扎了几下,无奈肚子疼的厉害,他见喊救命的声音都没有,哪里还有力气反抗这只狗?他一下子闭上了眼睛,要是残了死了,都是活该! 这条黑狗,不正是上次他和秦峥嵘用石子打着玩儿的么?糟了,这畜生难不成是要报仇,看这流口水的架势,是要吃了他? 等方图反应过来,那条黑狗,正张着一张大嘴,对着他的脸,那粘稠的口水汁液,慢慢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方图疼的直在地上打滚,他并没有发现,一条黑色的流浪狗,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卫生间内外没有一个人,大伙儿正在上课呢。 他舒舒服服的解决完内急,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脚还没有踏出门槛,他的肚子突然一阵抽抽,整个腹腔猛地疼了起来。这疼痛来的猛烈,让他几乎疼的无法呼救。 方图原本正在上课,他感到内急,于是,他举起手,和老师请了假。 一楼卫生间。 ...... 那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经凋零了,冬天,就要到来了吗?冬天开建筑公司,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马上面临过年了,这可是建筑业最淡最淡的淡季。 她刚刚做完一道数学题,她放下了手中的钢笔,看向了窗外。 自习课上,温顾坐在教室里。 ...... 温顾不仅仅是救他一时的小姑娘,她还帮他还了十万块的巨债。他是个懂得投桃报李的人,从那一刻起,他的心中就已经笃定,他会跟着她同舟共济。 而因为温顾的缘故,他只需来上一趟,证就到手了。他心中更加笃定,温顾有别人没有的本事。虽然她小小年纪,可是,他总觉得,她的那副小小的身躯之中,似乎有着一颗超乎常人的心脏。她谈吐时的沉稳,远远的超越了同龄人,甚至,她居然有胆识,敢做一家公司,甚至将法人代表的名字,写成他许都。 许都的一双手,紧紧的攥着经营许可证。他仔细听完了李局长的话,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工商局的套路呢?要想在工商局办下经营许可证,不走后门,少则拖上三五天,多则几个星期也是常有的事情。 李局长乐呵呵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太太抱着家里的狗出门逛街,一会儿没瞧见,这狗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喘气喘得可费劲儿了,还在地上打起滚来,那模样,别提多难受了。我太太吓坏了,这狗可是我太太的心肝宝贝!这时候有个小姑娘告诉我太太,我们家的狗是被骨头卡住了,只见她安抚了狗儿几句,狗儿便一动不动张开嘴巴配合着她,她当即取出了那一小块骨头。我太太想感谢小姑娘,小姑娘说,能不能让他叔叔明天来办证的时候插个队。许先生,要不是我太太啊,我老李可是从不让人走后门的。” 许都问道:“李局长,您是听谁说.......我要来。” 当营业执照递到许都的手中之时,他翻开看了看,法人代表,写着许都,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啊!他有些蒙了!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他来来回回看了三遍,仔细的看着许都这两个字,没错,真的是许都。 不一会儿,李大有递给许都一本崭新的营业执照。 许都愣住了,怎么回事? 工商局局长李大有五十开外,皮肤黝黑,微胖,他见到许都之后,立刻恭敬地说道:“是许先生吧,您请坐,早就听说您要来,证件马上到,您稍等。” 工商局的人才开始上下午班,许都已经到了工商局门口。他本在大厅里等候排队,却被工商局局长李大有请进了贵宾室。 两点半。 许都特地在设计院请了假,揣着温顾得到的设计费中的三十万,去了一趟工商局。 下午。 正文 第二十五章:时候到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的眉毛一挑,舅舅?舅舅不是一直在乡下吗?怎么会来她的学校找她? 杨老师见温顾已经注意到她,她挥了挥手,道:“你舅舅来了,你出来一下!” 温顾看向杨老师。 想到这里,杨老师走进教室,喊了一声:“温顾。” 话说回来,别说小花咬了他们几口,就算回家打了疫苗,那伤口都能让他们疼上好一阵!温顾一想起昨天那么多蜈蚣蜘蛛从卫生间里爬出去,就算是成年人看到,都会觉得心里发毛,陈芳芳和戚美,毕竟是小姑娘,比起被猫咬,虫子才更可怕。吓一吓她们也好,希望她们,从此收敛一点。 作为同类,陈芳芳和戚美总是想着办法欺负她,可是,那些卫生间里的虫子,看到她被关在卫生间里挺可怜的,却动提出来帮助她。而那次温顾去许都家里,那些献出生命的蜜蜂,是为了感谢她在自己住的居民区,提出保护蜂巢的措施,让它们这些蜜蜂有处可存,有家可依,得以繁衍后代。她的小小善举,得到了蜜蜂的回报。那日不少蜜蜂因她而死,她心中愧疚,那些蜜蜂,反倒安慰起她。 “最近天气这么这么冷,她们大概是生病了吧。”温顾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却明白得很。 舒蕾盯着陈芳芳的位子,说道:“她们两个,居然都没有来呢。” 没来吗? 陈芳芳和戚美的位子,直到上课之前,都是空着的。 第二天。 她在跑步的过程中,想到自己和孙敬苒学习拳法已经有段日子了,可是,她的进步的实在是太慢了。没有从孩童时期开始学习拳术,是她的缺憾。她现在学习拳术的目标,早已不仅仅止步于保持健康的体魄。这个世界太过强大和复杂,重活一世,她比同龄人的心智成熟,为人处世更为老练,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单凭计谋解决。她的力量太弱了,弱到如果身边没有动物的帮助,就会被一扇门关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她要进步,往前走,要站在最高处,她必须加快脚步! 她一路小跑,往学校外面跑去。 温顾耸耸肩,跑出了卫生间。她跑到教室门口,只见教室的门已经上锁了。她先是确定了舒蕾不在教室里面,这才心里琢磨,大概陈芳芳哄骗舒蕾,让舒蕾一个人先走了。 哎,生什么气嘛!就这么走了?不一起回家么? 小花听了温顾的话,倏地别过了头去,就像是和温顾吵了架怄气一般的小孩。然后,它身子一跃,从卫生间的窗户跳了出去。 小花你要不要这么时尚,居然还看电影么……温顾白了一眼小花:“想什么呢,你可是猫啊。” “喂喂,电影里面不是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么?”小花道。 “还不至于赶尽杀绝!”若是谁真的逼她走到了那一步……温顾低下头,谁都没有看到她眼底冰冷的目光,然后,她一脸轻松愉悦的抬起头,看向小花,“这次,多谢你,欠你一个人情。” “呸!你以为我是你这个缺心眼子吗?要不是我路过这里,顺道来看你,你可就要在这冻死了!”小花鄙视的看了一眼温顾,说,“喂,早就提醒过你,对付敌人,必须永绝后患!” 温顾从卫生间的隔间里出来,笑眯眯的看向小花:“不傻啊,会开门!” 它身子一跃,来到温顾所在的卫生间的隔间,它跳到门把手上,身子稳稳当当的盘在上面。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本事,竟然一只爪子握住钥匙,动作娴熟地将钥匙对准锁孔,轻轻一转,啪,锁已经打开了。它得意洋洋的点着头,心里直乐:这么容易的事情,还要我这修行百年的猫妖来做,真是大材小用呢! 猫儿眯起眼睛,望了望陈芳芳等人潇洒的背影,它摇了摇头,真是没用的人类啊,才这么一会儿就被吓跑了,它低下头,叼起刚才戚美丢在地上的那串钥匙。 门外。 谁都不会想到,今天的校园里。上演了如此有趣的一幕,两个高中男生,和两个初中女生,被一大群虫子追着跑~没命的跑~ 温顾待在卫生间里,听到了外面乱成一团。她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他回过头去看,只见卫生间的门里,爬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虫子,天,起码有成千上万只!简直他……妈,见鬼了!他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而那些虫子,马上就要爬到陈芳芳的身上去了,这个蠢货!他立刻拉了一把陈芳芳:“快走!” 另一个男生骂道:“你是个娘们吗?连只畜生都搞不定!”他立刻大步走了过来,却听见身后陈芳芳的惨叫:“啊!” 好痛!男生被咬得哇哇大叫,直跺起脚来! 站在戚美身边的男生,见戚美被猫挠伤,心里大叫可恶,这畜生!老子非叫你好看!他伸出一只大手去抓那猫,那猫却回过头来,咬住了那只手。 戚美呀的一下失声叫了起来,那只猫伸出一只爪子挠向了她的脸。她挥舞着双臂,一只手挡住了脸,另一只手,想把那只恶猫赶走,可那猫儿却稳稳当当的站在戚美的肩膀上,狠狠的挠了戚美一把。戚美白白嫩嫩的右手手臂上,一下子划出了一道血红的口子。她的右手吃痛,一下子松掉了手里的钥匙。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野猫,一下子跳到了戚美的肩膀上。 站在一旁的戚美也一脸郁闷,这个瘟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她们以前把瘟神关进过卫生间,瘟神还哭起来了呢,那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恶心死了。这次,瘟神怎么就能这么沉得住气呢?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不行,她有点不太放心,她把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牢牢的攥在手心里。 陈芳芳有点郁闷,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得不到一星半点的回应,就像是狠狠打出去一拳,却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真是让人恼火。 隔间里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瘟神是被吓傻了吗? 正文 第二十六章:救命之恩 正文 第二十七章:隔壁盒饭很好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因为隔壁的盒饭很好吃。” “说啥?” 前台姑娘摸着下巴,她还记得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有这么个疑惑,于是,她按照上司的答案说了一遍:“我们老板说……。” 他一脸憨实的问道:“姑娘,俺想问问,你们家公司,为啥开在这么个……。地方?”他想说鸟不拉屎……。的地方,终究还是忍住了。 而白树好不容易找到了苍顾建筑公司,他跟前台说明了应聘的来意。 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喷嚏呢?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哎,不会是舅舅在数落她吧……。公司创业初期,开在生僻一点的地方,租金便宜嘛……。 温顾正握着铅笔在做习题,忽然鼻子一痒,阿嚏。 此时。 白树郁闷的望向那黄土坡坡,这么个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怎么会有人会把公司开在这里的?顾儿,你可把舅舅坑惨了。 公车轮胎扫起黄土灰,喷了白树一脸。 这样想着,他按着报纸上写的公司地址,坐上了公交车。他估摸着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司机说,到站了。他下了车,抬头望了过去……。好大一座黄土荒山,建筑公司真的在这里吗?等等啊,公车师傅,师傅,您别着急啊,您先别走啊,我待会要回城里,这里真的会有公车来吗?这这这,您肿么开的那么快…… 他将报纸收了起来,这则招聘启事能写得比卖保险的业务员搞推销还振奋人心。而那商业广场的方案,的确匠心独运。去看看吧,不会少块肉。 白树花了十分钟时间,看完了苍顾建筑公司的招聘启事,读完以后,那篇洋洋洒洒的招聘启事,让他有些热血沸腾起来,写的真好啊,他都觉得自己去了苍顾之后,立刻就能征服世界了。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推销,莫过于卖保险的业务员,他只是卖给你一张纸,而你却每年给他掏钱。 白树对于温顾说的话,向来是十分上心的。小侄女儿在城里待的时间长,对城里的情况比较了解。苍顾建筑公司,他没有听说过,城里什么时候冒出这样一家公司来,还揽下一个大项目呢?他在报刊亭买了一份报纸,坐在花坛边看了起来。 …… 舒蕾见温顾笑了,她不明白温顾在笑什么,但她知道,应该是小顾的舅舅来了,小顾才这么开心吧。见温顾那么开心,她也跟着开心起来。 一想到这里,温顾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许都,是苍顾的火,有人脉,懂技术,他的性子圆滑、八面玲珑,一副书生气质,人人都以为他是个好脾气的好好先生,但他这个人,对于工作上的问题,往往会十二分地严苛。能和他在事业上成为忠实搭档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舅舅白树,是苍顾的水,他和许都的年纪差不多,但他的性子十分柔和,他属于那种改图虐我千百遍,我带图纸如初恋的人。 上辈子的舅舅,背负着家庭的压力,磨损了他太多的精力和才华。这会子,若是舅舅去了苍顾建筑公司,她的公司可就是如虎添翼。 温顾见舅舅答应下来,便大步进了教室。 “好嘞,你先好好学习吧。”白树嘱咐道。 “好的。”温顾笑着,正准备转身,她忽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舅舅,“舅舅,我最近看到报纸,说s市有个大项目,是苍顾建筑公司做的方案。报纸上有苍顾的招聘信息,舅舅不妨先去了解一二。”没错,苍顾建筑公司,正是温顾的公司,名字来自于张苍狼和她名字中的一个字。取公司名字什么的,她最无力了…… “嗯,顾儿要上课了,舅舅先走了。” 温顾本想推辞不接鸡蛋,毕竟舅舅家里不宽裕,这几个鸡蛋,估计是舅舅省下来留给她的。可是她知道如果不接这鸡蛋,舅舅会不开心,她只好一脸天真的说道:“舅舅要在城里工作了吗?太棒了!谢谢舅舅,顾儿最喜欢吃鸡蛋了。” “不胖,你正在长身体,多吃点好。你表哥要念大学了,学费挺贵的。我这次准备在城里找份工作,这里的工资,比在乡下高多了。”白树道,“来,你舅妈让我给你带了几个土鸡蛋,你拿着。” 温顾拉了拉舅舅的手,说:“我倒真是胖了,舅舅,你这次来城里,是接了城里的设计活儿吗?” 温顾见白树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哪里是因为她长大了变重了,才抱不动他了,明明是……。她的这个舅舅,在乡镇府的城规部门工作,可是工资根本不够上有老下有小的开销,他平日里接的设计私活不少,可他还会去工地里搬砖、背水泥赚外快。才三十多岁的舅舅,因为长期被重物压迫,受过不少伤,新伤老伤,加在一块儿,使得背部老化的程度,比同龄人要快得多。可就是这样一个家境窘迫的舅舅,在她住在他们家的时候,他总是想着,将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 温顾上辈子的事情,多少有些遗憾。上辈子,她在学校里她备受欺负,回到家里,只晓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舅舅大老远的从乡下来看她,她也是冷冷的,不怎么搭理。 白树见温顾来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准备一下子抱起温顾,可是,他伸出双手,受过伤的背部,隐隐作痛起来。他讪讪的笑了:“顾儿长大了,舅舅抱不动了。” “舅舅!”温顾亲昵的喊着。 温顾见到舅舅十分欢喜,她还记得小时候,父母的工作都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她,爷爷要照顾大哥二哥,怎么也不愿意照顾她,她被父母送去了乡下。她在乡下念小学,住在舅舅家里,度过了非常快乐的时光。 温顾的舅舅白树老远便瞧见了温顾,他十分疼爱这个外甥女儿,他刚从乡下过来,只带来了几个土鸡蛋,怎么也舍不得吃,只想着一下火车,就给温顾送来。 正文 第二十八章:太丑没人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小花正趴在门上,贴上耳朵,听到王老太太站在门外说,要把温顾弄去给她的外孙当媳妇儿,它摸着自己额头上的那撮白毛,若有所思的想着,那个小丑逼,谁会要她嘛!要她的人,一定是瞎了,瞎了! 孙敬苒说:“那当然好了,只怕那小子,配不上!”说着,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王老太太道:“好嘞,好孩子,路上当心点。”她看着温顾离开的背影,同身侧的孙敬苒说:“你看,等温顾这丫头长大了,给我们家外孙做媳妇,好不好?” 温顾和王奶奶、孙敬苒说起自己家舅舅来了,去给舅舅买二锅头,然后说:“嗯,奶奶,教练我先走啦,回见。” “好孩子,这是去哪儿。”王奶奶乐呵呵的说道。 “王奶奶,孙教练。”温顾乖巧的打着招呼。 温顾正在下楼,正碰上上楼的王老太太和她的儿子孙敬苒。 “别啊,老舅,我不是小孩子了,您陪我妈好好聊会儿天。”说着,温顾出了门。 白树说:“顾儿,等等,老舅跟你一起去。” “好嘞。”温顾拿了桌上的十块钱,立刻转了身。 白兰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小顾,回来了啊。钱在桌上,去给你老舅买瓶酒去!” “就你嘴甜。”白树哈哈笑道。 温顾笑眯眯的说:“呀,我就说我老舅是最棒的,你要是出来找工作,肯定一找一个准。” “嗯,我已经应聘进了苍顾公司。” “舅舅就会笑我。”温顾放下了书包,漫不经心地问道,“舅舅,今天找到工作了吗?” 白树差点被温顾扑倒,这孩子,也太猛了些。他好不容易才站稳了,笑道:“哎呀,我年纪大了,刚才那一下,可差点没要了我老命!” “舅舅!”温顾开心的扑了上去。 温顾放学回到家里,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门却已经开了,一张脸从里面探出来:“顾儿,回来了啊。” 下午。 “好吧。”许都并不是一个习惯强人所难的人,说着,他便开车走了。 白树憨实的说:“不用了,许老板,我会早点吃了饭,坐公车回公司的。” 许都摆手:“有什么可谢的,白工,晚上若是没车了,给公司打个电话,好派车来接你。” “是这儿了,许老板,谢谢您。”白树见到了地方,立刻忙不迭的感谢许都。 许都听着有点耳熟,却没怎么细想,等驱车到了家属楼门前。他一下晃过神来,哎哟,这不是温顾家里住的家属楼吗? 白树说了妹妹白兰芝家里的住址。 白树正准备拒绝,怎么能让人家堂堂老板亲自送他呢,可是,他完全架不住许都的热络相邀。他不知不觉的坐进了许都的车里,这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坐进了车里,而给他开车的是苍顾的老板。这许都,这个人好会给人灌迷魂汤,他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犯了迷糊,才上了车的。也难怪,不是巧舌如簧,又怎么能当老板。 许都说道:“这里交通不方便,我开车送你。”公司正是用人之际,正缺少有经验的员工,为了表示尊重,他一开完会,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公司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温顾这才咬了牙,贷款给公司配了一台车。这车本来就是给公司员工提供方便的,他立刻提出来送一送白树。 “是啊,明天才正式上班,我想着上班了肯定会很忙,我妹妹住在城里,我想先去看看她。”白树如实说道。 许都道:“成吧,住段日子,我们再好好聊聊。”他看了看白树,像是要出去,“你这是要出去?” “再好不过了,我是从乡下来的,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已经很满足了。”白树道。 许都微微颔首:“我刚才在开会,听说公司新招募了一个老资历的建筑师,我特地赶过来见一见。白工,你对着住的地方还满意吗?” “你是苍顾的……。老板?”白树微微一愣,他听招聘处的人说,这公司的老板叫做许都,他一时大感意外,差点忘记了握手,却还是定了定心神,握住了许都伸出的手。对方的手,滑溜溜的,看来,这城里还是养人,白树有些不自在的抽回了手,哎,自己的手长满了茧,生怕刮疼了对方。 他正准备往外面走,就看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书生气质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人走近了,伸出右手,道:“你好,我是许都,欢迎加入苍顾建筑。” 他将行李包放下,清理好东西,想起自己明天才正式上班,便想着去妹妹白兰芝家里走一趟。 前台姑娘领着他住进了员工宿舍,这房间只放了两张床,干净整洁,宽敞明亮。也难怪公司开在这么偏僻的地界了,原来是把钱花在了员工福利上。本以为世界上的商人都是一样,无奸不商,就像解放前的地主一样,只晓得剥削自己的员工,赚取最高的剩余价值。可是,这苍顾的老板,却不是这样。有点意思……。 白树在招聘处通过了面试,待遇不错,包吃包住,周末双休。他没有想到,城里居然还有待遇这么好的工作。前几年,他不是没有在城里找过工作,可是大多数单位不包吃不包住,这开销算起来,九九八十一,还不如他在乡下的收入。 正文 第二十九章:模拟考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戚美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陈芳芳目光一横,扫向戚美。 戚美拍着手,同陈芳芳说道:“可是,她的确很厉害啊。” 陈芳芳远远瞧着瘟神的表情,瘟神居然在笑,她没好气的说:“不过是赶巧解出一道题,瞧她,一脸心高气傲的。” 欢呼声,鼓掌声,不绝于耳。温顾只觉得教室里仿佛空无一人,只有她和杨老师两个人。这是小狐狸……遇到了老狐狸吗? 她抬头看向杨老师,只见杨老师也在看她。哎,这个杨老师,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老师了。她的嘴角勾起了微笑,而杨老师的唇边,也扬起了同样狡黠的微笑。 温顾的嘴角歪了歪,她就知道杨老师对她有着特别的厚爱……。上次竞赛考试,杨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她居然没在卷子上写名字。这次,又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杨老师你敢说出我的数学考试分数吗?我可是只做了最后那道附加题呢! “杨老师正夸你呢,说你把数学考试最后一道附加题做出来了。”舒蕾说着,她开心的握住了温顾的手,继续说,“你可是年级里唯一一个。” 她小声问舒蕾:“咋回事?大家都盯着我干嘛?” 温顾的bp机震动了起来,她偷偷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的是,许都给她的留言,中午见。她望着窗外望的出神,她一心想着待会儿中午和杨老师请假,找个什么理由好?忽然耳边一阵掌声,差点没把她吓出点心脏病来,扭头看了过去,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舒蕾听到杨老师表扬温顾,她立刻跟着其他的同学鼓起掌来。 她还记得那天的数学考试,瘟神只写了二十分钟的卷子,就站起来交卷,监考老师说必须坐满半个小时才能走,瘟神才无奈的坐回了位子上,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而一到半个小时,瘟神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噌的一下睁开眼睛,站起来,交卷! 戚美惊呆了,唯一一个,温顾是唯一一个解答出那道题目的人。真的这么邪门吗?那天模拟考试,大家的考试座位都是电脑随机分配的,她和温顾被分配在同一个教室考试。 大家伸出了双手,一边纷纷鼓掌,一边羡慕的望向温顾。 杨老师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班的温顾,是全年级唯一一个解答出数学考试中,最后一道附加题的同学,大家给她鼓掌,希望她再接再厉!” 戚美特别明白陈芳芳是个什么人,陈芳芳她看谁都看不顺眼,但凡是她看不顺眼的人,陈芳芳就会狠狠的欺负对方。上初中以后,陈芳芳总是撺掇着戚美一起耍瘟神,戚美却未必那么憎恶瘟神。 “没,没什么。”戚美有些心虚,连忙转过了视线。她和陈芳芳的家,住在一个家属院子里。陈芳芳从小就长的白白嫩的,漂漂亮亮的。而戚美皮肤黑黑的,鼻子还有点塌,她羡慕陈芳芳长得好看,也乐意跟在陈芳芳的后面,从小到大,陈芳芳要她干嘛,她就去干嘛。 陈芳芳见戚美似乎在看温顾,她心里不爽,说道:“你在看什么!” 戚美听到杨巫婆说班里出了一匹黑马,她的心脏一下子悬了起来,她惴惴不安的想着,不会是那个邪门的瘟神吧?她偷偷向瘟神那边看了过去……。瘟神正在玩弄手上的铅笔,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望向窗外。 黑马?会是谁?大家有些意外,这班里成绩最好的是班长,超级学霸,能随随便便背下一本牛津英语字典。但是,杨巫婆说的是意外的黑马,那么这匹黑马,就不会是班长了,会是谁呢? “我知道,这次的考试,试题出的有点偏,大家都尽力了。我们班的平均分在年级排名上,是中上游水平。但是,我们班还是杀出了一匹意外的黑马。” 大伙儿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哎,模拟考试的难度很大,那次考完以后,平时成绩很好的同学,都皱起了眉头。现在要公布成绩了,他们的心情比上坟的心情还沉重。 只见杨老师拿着一本数学书快步走进了教室,她站上了讲台,扶了扶厚重的眼镜框,说:“同学们,期中考试前的模拟考成绩出来了。” 原本沸腾的教室一下子安静下来,谁都知道,这第一节课,可是杨巫婆的数学课。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陈芳芳没有作声,她可是家里人的小公主,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家里人打都没有打过她一下!一想到这里,不收拾服帖了瘟神,她心里一万个不痛快!这世界上,只有她能欺负别人,怎么能让别人欺到她的头上! “你有主意了?” “哼,让她先得意几天吧,有她好受的!”陈芳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戚美说完,赶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见陈芳芳已经来了,她小声说:“真是见鬼,这瘟神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要你管!”戚美没好气的回道,什么生病,她才不是生病,她是被吓得腿软不敢来上学,那些劳什子虫子,虽然没有再追着她,可是,只要她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那么多那么多的虫子,那天……。简直就是最可怕的噩梦。 如果可以的话,温顾想用万能金句关你屁事来回答,可是,她毕竟是个斯文人:“听说你生病了,好些了吗?” 戚美虽然低着头,却还是能感受到温顾嘴角阴测测的笑意,她抬起头看向温顾,温顾脸上虽然在笑,却直叫她头皮发麻,她终于有些撑不住了:“你笑什么!” 温顾走进戚美,就来上课了么?她笑眯眯的望向戚美。 戚美背着书包一进教室,就看到温顾正迎面走了过来。她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自从那天被猫抓伤了胳膊,又被那群来历不明的虫子追着跑,她就觉得这个温顾实在是有点邪门。以前,她和陈芳芳怎么欺负温顾,温顾只会哭,可是,那天的温顾,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陈芳芳和戚美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才来学校上学。 正文 第三十章:突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下意识的准备从右侧逃出,却被那只大手抓住了头发。她回头一看,闯进车里抓住她头发的人,是一个男人!女人打架才抓头发,这个男人,要脸不要脸! 那只大手打碎了玻璃之后,探手进来,打开了车门。 温顾警惕的看向车窗,那是一只大手,赤手空拳,便把车窗击破,而那只大手,完好无损,仿佛刚才击碎的只是一块嫩豆腐!她强忍着难受,坐直了身子。 就在这个时候,温顾左边车窗的玻璃,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天!本来是装病偷偷溜出来的,没想到这下子真的病了……。真糟! 温顾的小身子,全然缩在座椅上。她浑身难受极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她是一个篮球,不断的有气体充盈着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马上就要爆炸了。 已经到了市政府,许都将车停了下来。他知道温顾并不方便路面,他将车特地停在停车场的角落里。他拿了标书便走,却不知道,他才走不久,温顾在车子的后座,蜷缩成了一团。 温顾一直望着窗外,这迅速退离在她身后的风景,多么像是无情的岁月!她不知道自己今生的命运如何,她总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她必须比人和人都走得快!想到这里,她的浑身一下子充满了力量,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忽然一阵猛烈的抽搐,她感觉有一股气流,从她的胸口窜入了她的手臂,最后抵达她的手指尖。 许都点点头,拉下了手刹,将车平稳的开了起来。 温顾微微一怔,手指微微的弹了一下,是啊,如果人世有前世今生的,那么她又算做什么?她是不是聊斋志异里的鬼呢?她暗自嘲讽着自己,却还是故作轻松的对许都说:“把标书送去吧。”她特地装肚子痛请假出来见许都,便是为了再次检阅标书,许都办事,果然深得她心。 许都说:“不信,若人有前世,这世上便真的有鬼!” “不算。”温顾往窗户边靠了靠,摇下了窗户,她望向那街道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半晌,幽幽说道:“许都,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做噩梦?” 磐涅即重生,而她是从十几年后重生而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她笑了笑,见许都正紧张的盯着自己,大概是她从梦中惊醒,发出了声响,吓到了他吧。 现在她又梦见这只飞鸟了,飞鸟竟然说出了两个字:磐涅! 第二次做这个梦,是在她被陈芳芳关在卫生间里,浇了一桶凉水,小花救了她。她意识到自己学习拳术的进步实在太过缓慢,要想走的更远,她必须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当晚她便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只绕着她的飞鸟,像是凤凰一样,却是一只火红的凤凰,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火。 她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关于飞鸟的梦,她已经反复做了好几次了。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她的弟弟温小齐被班主任张建红关在教室里,她痛恨自己重生以来,力量太过于渺小,睡觉的时候,她便梦见有什么东西一直绕着她飞啊飞啊。可是,看影子像是一只鸟,可是又不太像。 只听到两个字:磐涅! 她贴近身子,竖着耳朵去听。 温顾舒舒服服的躺在车里睡觉,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有一只火红色的凤凰一样的飞鸟,飞鸟的身上缭绕着炙热的火焰。飞鸟盘旋在她的身侧,似乎在说着什么。 …… 许都见温顾睡着了,他将车停靠在了一边,关上了窗户。他知道温顾为了医学楼的设计,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他在公司里和同事们一起熬夜,而她也从来没有停歇过。 温顾听了许都的话,她半眯着眼睛,躺向了椅背,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难说,不妨一试吧。”许都前几年在沿海城市工作,见识过不少高端技术。而温顾计划竞标医学楼的时候,第一个提出运用到这个跳梁技术。当时许都惊讶到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来自于邻国扶桑国,一直秘而不宣。温顾究竟是怎么解密这个跳梁技术的? “嗯。”温顾拿起身侧的标书,仔细的翻看起来。她仔仔细细的看完,这才说道,“我这次运用的挑梁技术,会不会太过新颖,毕竟政府一直比较喜欢按部就班。” “没事儿,温总,标书在你旁边,你看看吧。” 温顾赶紧跑了过去,坐进了车里,道:“昨晚辛苦你了。” 温顾装作肚子痛,和杨老师请假回家,请完假,她背起书包,拿着杨老师的请假条,特地走了学校的后门。她才走出校门,便已经瞧见许都的车。 温顾瞄准了市政府计划修建的医学楼,最重要的是,为政府办事,是将公司一炮打响的最佳机会。投递标书的时间,最迟在今天下午两点之前。公司的员工连夜赶工,直到凌晨,才把标书样本做出来,许都便连忙给温顾的bp机发了信息。 苍顾建筑公司,正在紧张准备参加竞标开业以来的第一个项目。公司的注册、租用场地、购置电脑、办公用品、贷款买车、为许都还债、简单培训员工,已经将温顾那套商业广场的设计方案得来的五十万奖金花的七七八八。如果接不到一个项目,大家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正文 第三十一章:牢底坐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点点头,便没有说话了。那个男人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他的速度快得能不能躲过摄像头。他最好祈祷,不要让她找到他,不然,她何止让他把牢底坐穿! 许都说:“有的,温总要是要录像,我认识朋友,可以弄来。” 那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又和她究竟有什么仇怨:“许都,市政府的停车场里有没有摄像头?” 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下相遇,是在图书馆里,他留着几乎遮住眼睛的刘海,让她看不清他的容貌。随即,他将书一分为二,像鬼异样消失在图书馆。 “嗯。”温顾摇摇头,她没有过多的解释,脸上却隐隐透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的身体里的,充满了力量,这正是她渴求了许久的力量。她惊喜意外,似乎身体里的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配合上数日来和孙敬苒学习的拳法,刚才和那人大打出手,打得痛快淋漓。至于她那几百度的近视眼,竟然不药而愈。 许都开着车,迅速离开了停车场,他紧张的问着:“温总,你没事吧。”他刚刚递交了标书,赶忙下来,就听到温顾的一阵求救,可是,他跑进车里,温顾却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车窗被人砸烂了。他正准备问出了什么事,温顾却只是叫他立刻开车离开。他没有多问,按照温顾的吩咐,立刻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她,究竟是谁?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能看到对方的前世今生,为什么看不透她的,他能躲过所有人的攻击,为什么躲不过她的? 灰尘,在他的身侧,微微扬起。 车身,一下子疾驰开了出去。 男人飞身躲在了暗处,只见一个男人走进了刚才那辆车里。 温顾只是一眨眼,便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连影子都不见了。这个莫名冲出来袭击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你!”男人眯了眼睛,纵身离开了车子。 她立刻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大声喊道,“救命!非礼,强奸!猥亵幼童!”她喊完了,露出一副比地痞流氓还猥琐的笑容,“这位大叔,我可是十八未满!你只管把牢底坐穿!” “关你屁事!”温顾斜睨了一眼车外,只见许都已经下了楼,往车子这边走过来。 温顾眉毛一挑,这个男人……。是不是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不分青红皂白砸了她的车,上车对她就是一顿乱揍,居然还敢问她是谁!她没要他赔钱,他就该阿弥陀佛!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道。 两个人大打出手,温顾被男人掐住了喉咙,而她也用钥匙抵住了对方的喉咙。 车里。 好不容易逃开,保安老头摸了额头上的虚汗,哎,还好刚才躲得及时……不然,他的饭碗可就丢了! 路过的保安老头见那车身激烈的摇摆,他的眼睛可不瞎,耳朵也很好使,哎呦哇,那靡靡之音不停地钻进他的耳朵!这光天化日之下,是不是哪个领导在车里,在ooxx那啥,他羞涩的捂住了眼睛,赶紧走开了。 车里传出一阵嗷嗷啊啊啊吃痛的叫声,谁也不知道,这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身剧烈的震动着。 “不要这样!” “啊呀!” “嗷!” “啊!” “该我了。”说着,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温顾连连出数拳,拳拳落空!这个男人,躲避攻击的速度,出奇的快!她忽然有些眼花,似乎是戴着的眼镜有点问题,她摘掉了眼镜。咦,自己明明是个近视眼,摘掉眼镜走路,就是个看不清路随时可能掉进下水道的半瞎子,现在不戴眼镜,也能看的这么清楚吗? 她又打出一拳,可是,那个男人,又躲了过去。 面对对方挑衅的勾指,温顾蹙眉,这个男人,居然主动找打!她既然得到了神秘的力量,对付敌人,她可不会客气!如今四下无人,她无人可依,倒痛痛快快打一场,殊死一搏!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再来!”男人勾指。几乎遮盖住眼睛的刘海,微微地贴在额上。 温顾自打出这一拳,便惊觉自己的手臂充满了力量。平日里和孙敬苒学习拳法,她唯一的优势,是身子轻巧灵便,比师兄们的反应更加敏捷一些,可她出拳的力度太小,根本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怎么回事?她的力气,似乎一下子变大了! 温顾的头发被揪的生疼,她奋力向男人打出一拳。对方松开温顾的头发,巧妙的躲开温顾那一拳。 究竟是从哪里跑来袭击的男人! 该死! 更何况,许都将车停在停车场最隐蔽的角落里。如果温顾出了什么事,基本上没有谁能发现。 停车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往来。 正文 第三十二章:无中生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而陈芳芳和戚美走出办公室,她们相视一笑,这下,看温顾还能得意到哪里去。 七嘴八舌的女老师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不再缠着杨老师,纷纷讨论起下午用什么卷子来考。 杨老师皱着眉:“下午第八节课,你们都到我办公室里来,你们挑卷子,让她考。” 其他老师却不以为然,其中一个女老师尖着嗓子说:“真金不怕火炼,我们班的任何一个学生,都不会怕重考!” 杨老师站了起来,说:“你们这样怀疑我的学生,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些老师并不善罢甘休,提出要让温顾重新考一次。 他们找到了温顾考试的考场,查出了她那个考场坐了哪些人,又查了那些人的成绩,结果,没有一个人比温顾的分数高,甚至比温顾的分数低了几十分。不会是抄别人的,那是不是考试翻了书?或者用了其他办法? 杨老师有口难辩,这些老师都是老老师,你一言我一语,逼得她没法子。几个老师把期中考试当天的考场位子分配表拿了出来,毕竟,每一次期末考试和期中考试,所有学生的座位,都是打乱的。 “既然有同学表示怀疑,我们也有怀疑,我们就把这个事情查一查!”老师们说。 杨老师说:“不会的,温顾这孩子非常老实!” 其他的老师纷纷走过来,表示同样的怀疑:“就是就是,我从来没有在百名榜上看到温顾的名字,你们班的温顾,考的这么好,不会是作弊吧!” 戚美说:“是啊,老师,温顾数学竞赛的时候,才考了二十分钟就睡着了。” 陈芳芳说:“温顾平时只是成绩中上等,从初一到现在,多少次模拟考试和期中期末考试,别说是年级第一名,就是年级前一百名,她都没考过。” 杨老师微微挑眉:“陈芳芳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其他班级的几个老师在,说实话,他们对于年级第一名不是出在自己班上,都感到很没面子。这第一名,怎么会是杨老师班上的那个谁呢? 陈芳芳和戚美走到杨老师办公室,对杨老师说:“老师,我对温顾同学这次考试成绩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纷纷议论开了。 上次模拟考试的时候,数学只做了一道题? 怎么可能,她不是上初中以来,连前一百名的红榜都没上过? 杨老师班上的温顾考了第一名? 什么? 而因为温顾考试的过度认真,整个年级炸开了锅。 于是,这一次的其中考试,温顾没有再放水。她认认真真的完成了每一科考试,等分数一出来,杨老师无比温柔的表扬着她,她却觉得杨老师像是一只笑眯眯的大灰狼! 温顾点着头,捶着胸,发着誓,就像是即将要参加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 别别别,老师,你只要和我谈好心,就可以了。 在考试开始之前,恨铁不成钢的杨老师特地把温顾叫到了办公室,语重心长连蒙带骗威逼利诱:“温顾同学,如果你这一次考试,再不拿出你的真实水平,家长会上,我一定会和你的妈妈好好谈谈心。” 时间嗖嗖的一会儿就冲到了期中考试。 温顾在周末的时候,通常将她的时间分为四部分,一部分用来陪伴家人,一部分用来练习拳术,一部分用来和张苍狼学习建筑学,一部分用来和许都沟通公司的事物。 但是,她似乎还没有这么厉害。除了那次和抓她头发打了一架的男人,她发挥了超常的水平以外,生活中她似乎只能把这个功能用在和孙敬苒学拳上面。从前,她每每练拳都会练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现在,腰不酸背不痛,一口气上五楼。 温顾自那日和许都去市政府送标书,得到神秘力量。一开始,她无法控制身体里四处乱窜的气息,腹腔之中一会儿像是火烧一般,一会儿像是肠子搅在了一块。于是,她向小花讨教控制身体气息的方法,这只活了上百年的妖精,似乎还真有那么点绝招。在小花的帮助下,她开始学会调节气息,渐渐的,她开始能够控制身体的气流不再乱跑。能够控制身体里的力量,带给她的好处不只一点点。比如,她可以瞬间变身女汉子,肩能扛手能提,估摸着上工地搬砖都不带喘气。比如,她参加学校的马拉松运动长跑,如果想拿第一名,soeasy。比如,她如果能够学会跑酷,那就是飞檐走壁天下任我行。 正文 第三十三章:反将一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想到这里,杨老师原本紧锁着的眉眼微微舒展开来。 杨老师见其他老师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她没有太大的反应,这群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作得很!她走出办公室,便看见陈芳芳正在羞辱温顾,温顾却只是不温不火的捡起了苹果,走进了教室,还和班长喊了一嗓子,扣操行分?亏这孩子想得出来。 可是,她们是仔仔细细盯着温顾写完整张试卷的,整个考试过程,温顾手中的笔,都不曾停下来。就连数学题,她也只是粗略的应付的写了过程,就直接写出了答案。这种应付就像是,她本来就知道答案,只是碍于应试,不得不写出一个过程来,以防被老师判断作弊抄袭。这样的学生考起试来,比她们这几个曾经身经百战的学霸老师,还厉害得多。她们哪里还敢作怪,生怕杨老师会扬着卷子耀武扬威奚落她们,纷纷立刻找了理由,溜出了办公室。 这张试卷,是几个老师花了一下午时间,合力新出的卷子,其中包含了几门功课,怎么刁钻古怪,怎么出。可温顾,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做完了,别是乱填的吧? 一个女老师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室墙上的时钟:“才二十分钟?” 办公室里。 这个瘟神!贱人!陈芳芳愤恨的看向温顾,她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光来~不一会儿,她低下了头,这个贱人,处处和她作对,真是受不了了! 什么?谢如意扣了她的操行分?陈芳芳气疯了,她的操行分可是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得到的,平时这个谢如意,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现在因为温顾的一句话,就真的把她的操行分可扣了呢? 说着,谢如意拿出了操行本的积分本,在陈芳芳的名字后面写上—10,而温顾的名字后面,写上+10。记完分,他继续做题。 谢如意抬起头,看向温顾,这个女孩子,一个学期都不会和人说上几句话的,最近怎么这么活跃了,他意味深长的盯了一会她,说:“哦,按班规,应该给你加十分。” “我刚捡了那个苹果,丢垃圾箱里了。”温顾说。 班长谢如意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他正在做题。最烦做题的时候被人打扰了,可是偏偏班里的操行分是由他来管的。该死的操行分,他停下了手中的钢笔:“按班规,的确是这样的。” 操行分按照班规的规定,或增或减,每期一总结,可以得到老师的额外奖励。 “谢了。”温顾捡起地上的苹果,走进了教室,她扬了扬手中的苹果,对着班长喊道:“老班,刚才陈芳芳丢了一个苹果在地上,破坏班级卫生,是不是应该扣十分操行分?” 陈芳芳从窗户里丢出刚刚吃了半口的苹果,那苹果掉在地上,滚了一小圈,沾满了细细的灰:“你把苹果捡起来吃了,我帮你跟老师作证,你没有作弊,怎么样?” 温顾冷着脸,没有作声。这次重考,是陈芳芳的功劳无疑。前世欺负她、轻贱她,今生都不曾放过她。 陈芳芳道:“瘟神,杨老师刚才是不是说你考试作弊了?” 走出杨老师的办公室,温顾原本脸上堆着的笑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阴阴沉沉。她走到窗户边,便见陈芳芳一脸得意的看向她。 温顾得令,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办公室。 杨老师挥手:“嗯,回教室吧。” 一道一道写完,最后,温顾伸了懒腰:“杨老师,我做完了,可以走了吗?” 温顾只是埋头答题,四周静谧的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 几个女老师围在温顾身边,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温顾,仿佛就算是有一只苍蝇从她们眼前飞过,都会被她们的眼神活活杀死。 温顾接过了杨老师给她的试卷,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便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试卷,胸有成竹的提笔作答起来。 杨老师将试卷递给温顾。 温顾笑盈盈的问着杨老师:“老师,试卷呢?” 温顾被杨老师叫到了办公室,杨老师将几个老师的怀疑和重考的事情,当场说了出来。几个女老师的面上有些尴尬,这个杨老师,到底是年轻,这种事情怎么能当着学生的面儿直接说呢,这不是打了她们的脸,又给学生心里留下阴影吗?可她们又不好对着杨老师发火,讪讪地笑着。 到了第八节课。 正文 第三十四章:欺人太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下次……如果不够尽兴,可就不只是在水里玩耍而已! 温顾站在湖泊旁,双手背在身后。她就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微微眯了双眼。欺负我这么久,千不该万不该侮辱我的母亲!生我者,父母也,恩情重于泰山!现在,我不过是收回点利息! 陈芳芳蒙了,这个温顾怎么把戚美推下了水,又对她踹上一脚,她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经扑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温顾灵巧的转身,将那只手的主人戚美推下了水,陈芳芳还好好的站着么?怎么能让戚美这么孤独呢?她冷笑一声,抬出右脚,踢出去。 一只手,猛地推了温顾一把。 扑~ 陈芳芳递给戚美一个眼神。 “哦。”温顾伸了伸手指,陈芳芳可真是歹毒啊,都说出要她的命这样的话来呢。 “不跪!只要我一个电话,你死了都没人知道!”陈芳芳一脸狰狞。 “要是……不跪呢?” “贱人!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给我跪下!”陈芳芳恶狠狠道。 “哦?”温顾淡淡的回应着一句。 “瘟神,你和我作对,不是一次两次了。”陈芳芳说,“你应该知道,我认识一些人,打起人来,最是心狠手辣。” 走到湖泊旁站定,微微凌冽的寒风吹入了温顾的领口,这样的深秋,还真是有点冷呢,她吸了一下鼻子。 温顾跟着陈芳芳、戚美离开了教室,她们三人往操场边的小湖泊走去。 舒蕾见到温顾的眼神,便明白,温顾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她想,成吧,如果温顾回来的时候,但凡有一点点不对劲,她绝对不会让陈芳芳和戚美好过。 “放心。”温顾握了握舒蕾的手,眼神坚定的看向舒蕾,“我保证,我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舒蕾急了:“你不能一个人去。” “好。”陈芳芳本就不在意舒蕾,她心中的那根刺,是温顾。 温顾始终沉默不语,见陈芳芳终于按耐不住挑衅,她便也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和你们出去谈。” “你不敢吗?”这时,陈芳芳挑衅道。 “干嘛?要说的话见不得人?”舒蕾瞪向戚美。 “你!你有种,你和瘟神跟我出去,我们把事情说清楚!”戚美说。 “讽刺,我点名道姓,说是你?”舒蕾摇摇头,“人可以没有自知之明,但是不能自作多情。” 戚美被舒蕾那么一呛,她有些愤怒:“舒蕾,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再讽刺我一句试试看!” 舒蕾这一呛声,把陈芳芳和戚美都给骂了。学校这么小,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呢。这个年代,家里没有几个钱,谁家敢拿出隔夜粮来买手机,更别说给自己还在上初中的女儿买手机。舒蕾家里条件不错,她却不喜欢显摆,父亲舒世翟要给她配手机,她死活都不肯要。而用脚趾头想,陈芳芳的父母肯定是拿了灰色收入的。至于戚美,自己是个农村来的,那么瞧不起乡下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呵呵!谁敢打包票,自己祖上三代,不是务农出身! 舒蕾就站在温顾边上,自然能听到戚美说的话,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戚美居然说出这样的混账话来,舒蕾心里顿时起了一股火。可是,她瞅了瞅温顾,温顾居然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她平时脾气很好,从前和温顾不熟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处世态度,从不曾为温顾出过头,如今,她和温顾相处的时间久了,只要有人欺负温顾,她比温顾还要火冒三丈!她立刻走上前去,对戚美说:“什么叫穷酸?凭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工作丰衣足食的人,一点都不丢脸。反而是有些人的家长呢!爸爸不过是个市长秘书,妈妈是个老师,在工作单位里拿着几百块的死工资,可是,女儿已经有手机了,真不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还有人呢,明明是乡镇户口,还看不起朴实的农村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 陈芳芳见温顾站在不远处,她斜睨了一眼温顾,给戚美递了一个眼神,戚美会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哟,看那个瘟神寒酸妈,穿的那个衣服,都洗的掉色了,她还敢传出来见人,真是不知道丢人。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里人,站在讲台上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要是有这么个妈,我真是丢死人了。” 家长会是分批开的,这一次的家长会,来的全是班里成绩排名前二十的学生的家长,而这些学生,则站在教室外面。 可是,白兰芝站在讲台上,迟疑了好一会,始终没有开口。 这一次的家长会,白兰芝非常意外,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女儿温顾会考了年级第一名。这时候,杨老师要白兰芝上台说下自己的教育经验。所有的家长都鼓起掌来,白兰芝被逼得急赤白脸,没有办法,只好走上讲台去。 白兰芝的眼睛微微的湿润了起来。 杨老师站在讲台上,白兰芝坐在温顾的位子上。 正文 第三十五章:挑拨离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作者话:今天是国庆第二天,昨天忘说祝大家国庆快乐,阖家欢乐。但愿你们能原谅我这个二缺…… ------题外话------ 温顾的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她原本抬着头张建红,这下却低下了头,眼底一冷,我尊敬你是人民教师,叫你一声张老师,可是,你不问清楚你的女儿,到底是谁要推谁下水,如此这般,是想要毁了我的名声吗?我这个人最喜欢成人之美,只是,但愿你张建红不要后悔! 舒蕾可紧张死了,陈芳芳的妈妈张建红的泼妇本色,让她目瞪口呆,她刚才还在庆幸落水的是陈芳芳和戚美,温顾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可是,张建红这一发难,可是会把温顾弄死啊,事情一旦闹大了,温顾很有可能被学校开除! 四周的家长学生不少,他们都听见张建红说的话了,什么,刚才杨老师还在表扬的班里第一名温顾,居然把同班同学戚美推进湖里?他们纷纷站住了离去的脚步,看起热闹来。 “少你他妈……装蒜!戚美那姑娘多老实啊,你这么狠心推她下湖!这天冷的,就算是不淹死,也冻个半死!”张建红双手叉腰大声说着,她可是一点都不怕把事情闹大,闹大了最好,叫所有人都知道温顾是个坏心眼的东西! “张老师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温顾一脸迷茫的说着。 张建红立刻找到温顾,凶巴巴道:“温顾,你这个姑娘,真是一点儿都不善良。” 张建红一听就火了,这个温顾,小小年纪,真是胆子大得很,居然敢把戚美推下水,还好推的是戚美,不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也是太善良了,去救那个戚美,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她是不怎么喜欢戚美的,可是,他们住在一个家属院里,戚美又和芳芳一起长大。戚美的学习成绩那么差,她可怕戚美带坏她的芳芳了,还好芳芳的成绩没有落下,今天芳芳为了救戚美,好在没出事,不然,谁赔她的芳芳?都是那个温顾,小贱蹄子! 张建红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更何况,刚才家长会一开完,她就看见女儿湿淋淋的站在教室外面,冻得直发抖,可怜死了。她问了女儿情况,女儿说是温顾推了戚美下水,女儿为了救戚美才变成这个样子。 温顾正准备走到办公室,去等妈妈,眼前却插进一个人来,她抬头望了望,是陈芳芳的妈妈张建红! 白兰芝被杨老师单独叫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关,想要单独找杨老师开后门的家长,自讨没趣的走了。 家长会开完了。 她想起女儿小学的时候写的作文,写了一篇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她从来都不会骂我。她很会打毛衣,我穿的毛衣,毛裤,都是我的妈妈给我一针一线打出来的。我穿着妈妈打的毛衣,就像是妈妈一直在我身边慈祥的看着我一样。每次我上课的时候,一走神了,我就会想起我的妈妈。我可千万要认真学习啊,不然,我的妈妈可要伤心死了…… 她走下了讲台,望向窗外,只见女儿正趴在窗台上看着她。女儿在向她微笑,似乎是在说:妈妈真棒! 这个为了儿女操心奉献多年的家庭妇女白兰芝,脸颊微微晕开一层红晕。她念书的时候正赶上文革,能念到初中毕业,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她生来腼腆害羞,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说过这么多话,可是,为了女儿,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起了她的家庭。 白兰芝说完了,台上响起了掌声。 只见妈妈自豪的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的家庭情况,在我丈夫还没有背井离乡出外打工的时候,我的女儿,一直是由我的丈夫悉心照料和培养的。我的丈夫说过,一棵长在石缝里的校草,除了自己不断努力的往外生长,还需要外界不断的鼓励,家长的鼓励,和老师的教育,都是分不开的。我不懂得什么叫做成功的教育,我这个人,没读什么太多书,至今还总是会念错字,写错别字。谢谢杨老师,没有像是其他的老师一样,带着有色眼镜对待自己的学生,今天,是我的小顾得了第一名,但是我想,只要我们家长和老师一起鼓励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有更多人得到第一名。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温顾趴在窗前,只见妈妈白兰芝还站在讲台上,但是,妈妈似乎已经不那么胆怯了。 回到教室。 谢如意见陈芳芳默认了温顾的说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说:“家长会快开完了,你们跟我一起回教室吧。” 离间计,只是她送给陈芳芳和戚美的第一个小礼物。 处世之道,必须深谙厚黑学,将厚黑学发挥得浑然天成。 这世上,最容易计算的是数学题,最难算计的是人心。 温顾瞧着戚美陈芳芳和戚美对视的眼睛,她不禁觉得好笑,挑拨离间这种小把戏,她是不屑用的,可是,她自认这一世,她是万万不可能做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君子的。 戚美憋了一肚子火,可又没处发,还只能自认倒霉,真是窝囊死了! 陈芳芳扭过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向戚美,意思是,你敢说实话试试看! 戚美吃了闷鳖,陈芳芳这样就被瘟神灌了迷药吗?她刚才可是为了陈芳芳,才出手推温顾的,这下子,她被淹的半死,陈芳芳却捞了个好名声,她怎么都不能服气。她要说出事实来,却被陈芳芳一挡。 陈芳芳一怔,她本准备告瘟神一状,可是瘟神却反过来给她扣上一个高帽子,她一想到这顶帽子,能够在期末的时候给她加分,让她捞上一个三好学生或者学习标兵,她也就像是个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恩恩。” “戚美刚才脚滑,摔进湖里,陈芳芳奋不顾身跳下湖救她。”温顾一本正经的答着,看向陈芳芳,“陈芳芳同学,没错吧。” 谁知,谢如意只是看了一眼陈芳芳和戚美,扭头问温顾:“她们怎么从水里爬出来?” 陈芳芳和戚美好不容易爬到了岸上,陈芳芳瞧见谢如意来了,她一下子来了劲,好啊,谢如意来得好,她正好可以告瘟神把她们推下水,让学校开除瘟神。 “没有。”温顾扬了扬眉毛,心说我已经答应舒蕾完璧归赵,又怎么会让自己有事呢? 这时候,胖胖的班长谢如意跑来了学校的人工湖边,只见湖边只站着温顾一人,他一脸担心的看向温顾,问道:“舒蕾说你被陈芳芳和戚美拉出来了,非让我来找你,有事没有?” 温顾见陈芳芳托着戚美,浮出了水面,她知道陈芳芳会游泳,戚美的水性稍微差一些,所以才会将她们丢进湖里,收点利息。 戚美自然是听陈芳芳的,不然,她可会淹死在这里。于是,她立刻用力蹬起腿来。她真是有些后悔了,今天的家长会,只有考了前二十名的学生家长才能参加,她一个倒数第几名,干嘛要留下来等陈芳芳,干嘛要帮陈芳芳推瘟神,她这不是自作孽嘛……。 陈芳芳找准位子,抬起戚美下巴,说:“这样还不至于淹死你,你用力蹬腿,我们一起游上去。” 陈芳芳是会游泳的,她立刻调整了自己呼吸和姿势,一下子从湖里露出头来。她只见瘟神站在岸边,要死不活的喊着救命,瘟神把她们全都推下水,却装模作样跟人求救,真是好狠啊! 陈芳芳和戚美被湖水冻得半死,又呛了水,模模糊糊之间,听到岸上有人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救命!” 正文 第三十六章:不配为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围观的家长和学生,听完陈大和舒蕾说的话,全都炸开了锅,学生们是知道内情的,谁都知道陈芳芳和戚美合伙欺负温顾,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家长们很愤怒,也很激动,今天,是这些同学抖出温顾这孩子被欺负的事情,他们一下子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闺女,也有可能被陈芳芳、戚美合伙欺负,再听这些同学说温顾的弟弟被为人师表的张建红关在工具房里,张建红却一走了之,这么个人面兽心的老师,简直不配为人!他们激动地几乎要冲上去撕了张建红! 舒蕾见陈大这把柴火烧得不够旺,说道:“张老师,温顾同学亲生的弟弟,他在您的班上念书,您打过他,还把他关在教室工具房里,自己走了,这一关,就关到了晚上八点。温顾同学怕妈妈担心,硬生生要弟弟瞒着,不要告诉妈妈。你可知道,温顾同学的弟弟,从那天之后,每到夜晚,就会特别的害怕,在梦里,都喊着张老师,放我出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陈大已经说到动情处,温顾流下了眼泪:“你别说了。” 陈大说:“你最好查清楚,几个月前,温顾同学在体育课上,究竟是怎么溺水的,谁把温顾同学的课桌搬到操场上,不准任何同学帮忙,谁要温顾同学吃掉在地上的苹果的。温顾同学知道自己是一个平民阶级的女儿,不可能反抗得过她们,才选择了一次次的忍气吞声。” “你什么意思?”张建红一字一顿的问道。 那几个舒蕾从隔壁班领过来作证的人中,有两个男生,正是陈家双胞胎兄弟,他们时常和舒蕾、温顾一起回家,舒蕾多多少少说了一些温顾的事情。哥哥陈大拧了拧眉毛道:“张老师,你最好认真查一查,好好查一查,把你女儿陈芳芳过去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查清楚。” 张建红将这些闲言碎语听在耳边,她道:“你们一个个都帮着温顾颠倒黑白,我现在给你们校长打电话,让他把这个事情,好好查一查!不然,我决不罢休!” “可不是,这下,可有的看了,看这个姓张的怎么自圆其说!” “这个张老师真是不要脸,才会教出没脸没皮心肠狠毒的女儿!” 戚美的那一瞬间的迟疑,众人看在眼里,开始议论纷纷。 戚美迟疑了,出神了。现在双方对峙的压力,几乎都要把她压垮了。不是温顾死,就是她死,总之死的不会是有靠山有背景的陈芳芳。 那几个女生生气极了,她们明明看见戚美想推温顾下水,于是纷纷嚷道:“戚美,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你说的可是实话?” 温顾盯着戚美,戚美是觉得张建红这棵大树更好乘凉吗?已经给过你选择沉默的机会了,不珍惜的话,那就祝你们玉石俱焚,百年好合!她抬起头,一汪泪眼看向隔壁班来作证的几个女生。 张建红笑了:“好,很好。” 戚美的心里激烈的挣扎着,她纠结着两个答案,最后垂了眉毛:“是温顾推我,芳芳救了我。” 张建红走过去,拍着戚美的后背,说:“好孩子,说实话,我帮你撑腰。” 戚美正准备说是温顾推了她下湖,可是温顾正阴测测的瞧着她,她有点害怕,在湖边的时候,她就已经领教了温顾的厉害,她本来得到陈芳芳的受益,想推温顾下水,让温顾吃点苦头,可是温顾竟然很敏捷地挣脱她,反而将她推下水,刚才的那一切,实在太可怕了。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张建红向戚美招手:“戚美,你过来,把这个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让大家知道真相!” 张建红有些吃不准了,温顾居然为了帮女儿遮丑,圆了谎,而女儿却说了谎,她究竟该相信谁?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女儿说谎没说谎,她都必须把这个事情完美解决了,不然,她女儿的名声,不就这么毁掉了吗? 四周一片恍然,大伙儿纷纷恍然大悟,感情,这温顾是吃力不讨好,还被人倒打一耙。要不是有人看到温顾被陈芳芳和戚美合伙欺负,这事情就是说破了天,也没个地方说理去。有些家长知道陈芳芳的父亲是市长的秘书,他要是向学校施压,温顾百口莫辩,只能被开除。背着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这一生算是完了!这个张建红,还是老师呢,真是狠毒! 班长谢如意他摇了摇胖胖白白的脑袋,真是太欺负人了,他看不过去,于是站了出来,说道:“张老师,你是一个小学老师,但凡你有一点点判断力,就该知道,温顾同学没有跟校长告状,已经是息事宁人了。你根本不知道,温顾为了帮陈芳芳和戚美遮丑,说是戚美掉下了湖,陈芳芳去救了戚美,你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呢?” 张建红怒了:“你们这些人,是温顾这小蹄子的好朋友,以为帮她作伪证,随便扯个谎,我就会放过温顾吗?” 扑哧~有个家长笑出声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吗?陈芳芳和戚美两个人合伙想推温顾下湖,结果自己掉进湖里。而陈芳芳的母亲不分青红皂白来找温顾算账?真是疯了! 高个女生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看到这个女同学被其他两个女同学拉着,差点掉进湖里,她喊了好几声救命,而那两个女同学大概是脚底打滑,反而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张建红见到来了几个学生,她瞪圆了眼睛:“你们这些来作证的,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顾点点头。 其中一个高个女生摆摆手,说:“小事一桩,我刚才听这个女同学说,你需要我们作证?”她指了一下舒蕾。 温顾说:“叫你们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不一会儿,舒蕾身后跟着两个女生和两个男生,走了过来。 舒蕾点点头,跑向隔壁班。 温顾扭过头,对舒蕾说:“小蕾,学校人工湖这片公共卫生区,是隔壁班负责的,现在他们应该回教室里放工具了,你帮我叫一下他们过来,好吗?” 张建红道:“你以为耍点嘴皮子,就能逃过去?好笑得很!你把他们请来!” 温顾望了一眼陈芳芳,呵,陈芳芳,刚才给你扣了那么一定大帽子,戴的不舒服吗?我能给你,自然也能拿回来:“你只听你的女儿陈芳芳一面之词,就认定是我推了戚美,实在是太武断了。我也有证人,把他们请来如何?” “证据?我的女儿就是证据,我的女儿刚才就在湖边,救了戚美。”张建红得意的说着。 温顾将手从裤子的口袋里抽出来,她面无表情的说着:“张老师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推了戚美同学下湖?”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刚才要杀戚美的狠劲哪去了?”张建红昂着头,逼问道。 正文 第三十七章:打落血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谢如意低声说:“这事儿你别和别人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说真的,你爸爸真认识刘市长吗?”舒蕾有些好奇的问道。 谢如意说:“尽操些萝卜咸菜心,我老爸这个人别的什么都不会,就会添油加醋,他跟警察把所有情况一说,警察立刻就踹了张建红一顿,警告张建红,要是张建红再这么对待学生,等着吃牢饭!” 至于谢如意的爸爸和张建红进了警察局的事情,都是谢如意早自习的时候告诉舒蕾的,舒蕾了解完事情的始末,还是有点担心,按说温顾的弟弟,还在张建红班上念书呢,张建红不会再报复温顾的弟弟吧。 昨天温顾在湖边的时候,温顾好好的没事儿,反倒是陈芳芳和戚美落了水。班长带着戚美和陈芳芳先走,温顾走在后面。当温顾离开人工湖的时候,遇到了陈家两兄弟。陈家兄弟听舒蕾说过不少陈芳芳和戚美欺负的事情,他们非常憎恶陈芳芳和戚美,问起其他两个女生刚才有没有看到湖边的事情,她们只是看的模模糊糊听得模模糊糊,根本不太清楚。于是,陈家的双胞胎兄弟稍微引导了一下这两个女生,这两个女生,便成功的变成了非常有利的人证。原本,是陈家两兄弟帮温顾预防,待会儿张建红突然冲上来乱咬。结果,张建红真的闹起来,舒蕾按照温顾的吩咐,去隔壁班找人证,结果找到了陈家兄弟,也带来了这样四个人证。 也是活该张建红蹲一晚上派出所……舒蕾听温顾提过弟弟被张建红欺负的事情,她当时就觉得张建红简直就是个心理变态嘛! 后来,张建红和谢如意的爸爸都被110拷走了。听说谢如意的爸爸被提前放了出来,张建红生生在派出所里蹲了一晚上。 那画面美得简直让她不敢看! 张建红流着一嘴巴血,打了110。 舒蕾还跟温顾形容起昨晚的打架场景,可是已经上课了,她还记得,昨天谢如意的爸爸被张建红抓掉了头发,可是谢如意的爸爸本来就有点秃头,这掉了为数不多的头发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他反手就给了张建红一耳巴子。张建红不服,继续揪谢如意爸爸的头发,谢如意爸爸火冒三丈啊,抬手就是一拳,打掉张建红一颗牙。 温顾听舒蕾说张建红掉了一颗牙,她不禁暗自叫好,谢如意的爸爸是个好样的!可是,她说:“以后说事情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大的喘气,一次性说完嘛,我刚才差点还以为谢如意的爸爸因为我挂了重彩。” 舒蕾想了想,说:“倒是没怎么伤着,只是掉了几根头发,张建红掉了一颗牙。” 这画面,一定很血腥吧,一个大男人被张建红揍了,真惨!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她有点内疚,谢如意的爸爸,可是帮了她呢,却被揍了!不行,这笔账,可要讨回来!她问道:“伤的严重不?” “谢如意的爸爸,昨天帮你说话的那个家长,被张建红打了。” “啥事儿?” 舒蕾神神秘秘的说:“你知道昨天你走了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了不?” 温顾知道家长们打起来的事情,已经是第二天。 “妈,争论才能出真理,大家都是大人了,怎么还会真的和小孩子一样打起来嘛!”温顾笑着说道,她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好像真的打起来了。 “别真打起来,要不要跟你们杨老师说一声?”白兰芝有些担心的说。 温顾说:“在讨论教育呗,刚才你的演讲简直太精彩了,感动了他们。这些家长激动啊,分成两派,讨论得特别带劲,都快打起来了。” 妈妈忽然回过头看向那堆人群,问温顾:“小顾,他们围在那里干什么?” 温顾握着妈妈的手,心里美滋滋的,上辈子,她错过了和妈妈最美好的时光,她不愿意和妈妈沟通,也不愿意听妈妈的话,重生真好,她和妈妈的关系也变得好起来。 “好。”白兰芝开心的牵着女儿的手,慢慢的走着。 女儿跑过来说:“妈,我们回家吧。”说着,便握住了妈妈的手。 温顾的母亲白兰芝从杨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便看见一堆家长学生围在一团水泄不通,女儿突然从那群人里出来。 …… 谢如意背上书包,走了过来。他眼前的老爸,简直帅呆了!他以前总觉得,老爸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还对老妈言听计从,简直弱爆了,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可是,今天的老爸,让他太刮目相看了!他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跟上了老爸的脚步。 “唔,那祝您好运。儿子,我们回家。”男人招了招手。 张建红嗤之以鼻的笑了:“别拿刘市长吓唬我,你以为我丈夫的位子,是凭市长一个人的喜好,就能决定的?拿哄小孩子的话来糊弄我,我真嫌丢人!” “那也行吧,我大概可以和刘市长说说看,他秘书的位置做的有点久了,是不是该挪一挪了。”男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张建红说:“我什么都不怕,道理全在我这里。” 刚才那个跟温顾说话的家长,第一个站在张建红的面前,他挺直了背,说道:“你确定要把事情闹到学校里去?” 张建红气得发疯:“你们!这是要干嘛!” 温顾转过身子,抹去了泪花。陈大和舒蕾很好的配合了她的苦肉计,她知道自己被人欺凌的家世,是不可逆转的,迟早会公布于众,如此,她倒不如大方承认,就算不是玉石俱焚,张建红此番,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家长们自然乐意帮助温顾,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小小的女儿却说要保护妈妈。他们看向这个瘦小的女孩子,为她留出一条路,却挡住了张建红。 “谢谢您。”温顾弯下腰,深深地向着那个家长鞠躬,她又一边鞠躬,一边绕了一圈,说道,“我妈妈出来了,请你们祝我脱身,我只想保护我的妈妈,和她回家好好吃顿饭。” 一个家长说:“温顾同学,你这样忍气吞声的做法,是很不对的。纵容,只会鼓励犯罪。很多违法犯罪的罪犯,第一次犯案的时候,因为当事人没有报警,而纵容罪犯成为惯犯。导致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要一定的负责。不过,如果这位张老师企图用强权向学校施压,没关系,今天站在这里的家长,都不是吃干饭的,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正文 第三十八章:校园埋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才上了一楼,温顾忽然叫住温小齐:“你是不是腿受伤了?” 于是,温小齐走在前面,温顾走在后面,姐弟俩走进了楼道口。 温辉点点头,说:“我还要抽根烟,你们先上去。”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温小齐来了:“姐,大哥。” 温顾也不坚持,温辉要留下一起等,便等吧。 院子里太冷了,温辉要不是出来抽烟,他也不至于下楼来。可是他一个做大哥的,让妹妹留在院子里吹风,家里人非得说他不懂事。样子还是要做一做:“我陪你一起等。” “没事,哥你先上去。”温顾说。 “这里风大,上去等吧。” “哥,你先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下小齐。” 温辉仔仔细细盯向温顾,不过是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这丫头是装傻,还是真的不记得?也罢,这丫头一向傻傻的,他话锋一转:“走吧,我们上楼去。” “啊?什么事情?” “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温辉说着,将烟头丢进井里。 温顾见温辉主动跟她打招呼,她的心脏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紧紧一缩,谁都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上次在爷爷家吃饭,她为了爷爷的手表的事情,差点为他背了黑锅,是她把他揪了出来对峙。他的面子跌了,心里应该是不爽她的。可是,他现在反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跟她轻轻松松的打起招呼来。她一直以为上辈子的温辉,为了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失手推她下井,这样看来,少年时代的温辉,就是个有城府的。会不会是她多心?她心里存了一个疑问,却堆上一脸笑意,天真烂漫的喊着:“哥哥。” 这会儿,倒是温辉见了她,主动打了招呼:“老三。” 前世少女时期,温顾和大哥温辉的交集并不多,所以,重回一世,她也只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 温顾赶到爷爷家的大院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刚才被一群高中生欺负了,她现在看到的,是大哥温辉站在院里的那口井旁边抽烟。那口井……是前世要了她命的井,井旁站着的人,是前世要了她命的人。 …。 温小齐坐在墙角里,他的膝盖很疼,他听那些高中生说,他该打,跟他的姐姐有关。他有些庆幸,今天被的是他。他实在是太小了,没有办法保护他的姐姐。而他是个男孩子,受点伤没关系,如果今天挨打的是他的姐姐,可就糟了。他得赶快赶到奶奶家,和姐姐说一说,最近小心一点。 张建红扫了一眼温小齐,她虽然今早上才从派出所里出来,也被警察们教育了,不许欺负温小齐。可是,刚才可不是她欺负温小齐,是那群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高中生。她阴阳怪气地说道:“哟,那也真别怪别人打你,只怪你自己长得矮。”说完,她扭着腰,走了。 “刚才,有高中生打我,他们就在那儿。” 张建红问道:“怎么坐在地上?” 温小齐回过头一看,是班主任张建红,他恭恭敬敬的喊着:“张老师。” 温小齐坐在地上,他紧紧咬着嘴唇。天,膝盖好疼,他根本没法立刻站起来。这时候,身后有个声音在喊他:“温小齐!” 高个男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另一个男生,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烟。他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没用的东西,我还以为你的骨头有多硬呢!兄弟们,走吧。” 温小齐的手脚全被其他人抓得死死的,他完全反抗不了。他的膝盖被踢了好几脚,只觉得骨头都要碎了,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高个子男朝温小齐吐了一口口水,说道:“告诉你,姓温的,你现在挨揍,全是因为你那个贱姐姐,你要怪,就怪她去吧!”说完,他就对着温小齐踢了几脚,每一脚,都踢在温小齐的膝盖上。 围观的几个男生本以为高个男生一人出马就够了,谁晓得高个子会被温小齐这么个小个子缠住呢。他们立刻拉住了温小齐的胳膊,用力拽着,便把温小齐和高个子男分开了。 “妈……。的,你们他……娘的都是废物吗?还不来帮老子!”高个男生喊道。 温小齐不会打架,但他会死缠,他一下子抱住了高个男生踢过来的腿,一把死死抱住。 “告老师!笑话!我让你告老师!”高个男生见抽耳光吓唬吓唬没用,他立刻抬腿准备踢温小齐的肚子。 温小齐被抽了两个耳光,他的脾气终于上来了,对方如果是老师,他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姐姐告诉过他,要尊师重道,老师是长辈。可是,这些高年级的同学,无缘无故拦下他,对他连抽两个耳光,他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样打我,不怕我告诉老师吗?” pia~一个耳光又抽了过去。 “呦呵!学校里谁不认识老子!” 温小齐被打了一个耳光,他立刻瞪着眼睛问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你们为什么来找我!” “你是哑巴吗?问你话呢!”高个男生说道。 一个耳光抽向温小齐,他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啪! 温小齐不知道自己是该承认还是不承认,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怀着好意来找他的。他没有做声,只是定定的盯着问话的男生。 “你是温小齐吧?”刚才抓住温小齐的高个子男生问道。 温小齐面对突入袭来的袭击,整个人都蒙了。对方这些人,可是高中生,比他高上一个头还不止。他还只是个小学生,从来没和高中生打过交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他呢。 温顾的弟弟温小齐,正急急忙忙赶去爷爷家吃饭,他背着书包往学校门口走去,却突然一群高中生模样的男生拦住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一把拽住温小齐的衣领,把温小齐拖进了墙角。 放学后,温顾和舒蕾走了一段路,便坐车去了爷爷家。 温顾的上辈子,和谢如意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是没想到这一世,谢如意和他的爸爸能这么帮助她。自从重生,她拥有了舒蕾、陈大两兄弟这样的同龄朋友,他们逗她开心,站在她身边,帮助她,让她感觉虽然回到了可怕的初中时代的学校,她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她也很感谢谢如意父子让她感受到异常的温暖,或许,她会和谢如意成为朋友。 正文 第三十九章:以傻卖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辉撞上温顾傻大姐式微笑,他一下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把头别去另一侧,心想:这丫头,果然是个傻的。 温顾坐直了身子,斜睨了一眼坐在对面一侧的温辉,只见温辉正在偷偷盯着她,两个人的目光撞上,温顾一脸天真烂漫的傻笑起来。 温辉原本以为,温顾是个小孩子,被爷爷这么一打击,肯定会急得跳脚,他到时候再给温顾扣上个目无尊长的名儿,他的恨意才能消去。谁叫温顾上次抓到他偷手表……。他当时丢了好大的面儿……此时,他盯着温顾,这丫头是真傻,还是装傻? 温辉始终默不作声的看着温顾,那个丫头,也真是能忍得!爷爷本来就不喜欢温顾,觉得那丫头天生木讷,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他再顺着爷爷的心思,把不如送温顾去当护士的打算说给爷爷听。爷爷觉得在理,刚才便提了出来。 温顾弯下腰,将一根骨头丢在地上。她贴着大黄的耳边轻声道:“谢了。” 温顾虽然低着头吃饭,可那大黄却在旁边汪汪的叫了几声:“老三,刚才主人说这么过分的话,都是之前温辉搞的鬼。”它的主人是温国威,而温国威的几个孙子孙女,总是会欺负它,踢它打它,还踩断了它的尾巴,只有闷不吭声的温顾,对它好一些。没想到温顾忽然有一天能听懂它说的话……所以,现在一旦温顾受了委屈,它就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它就是这样一条狗。 温顾望着温国威那样的表情,她也是生气的,愤怒的,可是,她还是会忍下来。她教过弟弟要尊师重道,尊老让贤,若是她自己没有做到,又怎么能给弟弟做个好榜样呢?若非不是家人,说出这样人渣般话的人,她只需要当做对方放屁,偏偏对方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她现在的实力不够,叫人看扁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她舒了舒眉头,继续吃起饭来。 温国威见白兰芝没有再顶嘴,他得意的笑了起来。 白兰芝听了这话,真是气得血液都要冲上脑顶了,公爹偏心孙儿辈的谁,她从来没有计较,可是,这样摧毁她女儿的自信,她真是忍受不了。她正准备说话,女儿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女儿冲她摇了摇头,她无奈的看着瘦小的女儿,叹了一口气,要说的话,终于还是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温国威努努嘴,不满地看向这个儿媳,居然敢公然和他顶起嘴来:“哼,老师的话,不过是场面话,也就你这样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家才会相信。” 温顾的妈妈白兰芝听了公爹温国威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但还不至于送不起女儿念高中。她通常是不会驳公爹的面子的,可是,她本来就很没用,也没什么太多的文化,如果她不站出来帮衬女儿,女儿回家以后恐怕把这事儿憋在心里,难过得要命,她最怕女儿又变成原来那样,成天不说话,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她立刻说道:“爸,小顾的成绩是实打实自己学出来的,班主任已经说了,即使小顾毕业考试的成绩不理想,她会给小顾写一封推荐信,保送进高中部。” 温顾握着筷子的手,越发的用力,她知道爷爷温国威偏心,可她不知道温国威竟然偏心成这样?前世的她,成绩平平,温国威反对她上大学,父母咬着牙省着钱,送她念了大学,如今她的成绩好起来,反而温国威的意思是,她这样的成绩是全靠运气,不一定能考上高中,干脆连高中都不要念了,去念医专,将来当个小护士,累得要死,好歹能糊口。 “这次考得好,下次不定能考好,你也知道,你家里不宽裕,该学的也学得差不多了,高中要是考不上,就不要考了,去读个医专。” 温顾原本捏在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戳在了碗里,爷爷很少会在饭桌上提她,过去的多少年,她几乎就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可是,爷爷忽然的问话,让她有些敏感起来。她看向爷爷,微微点了点头。 爷爷忽然看向温顾,说道:“老三,我听你妈说,你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名。” 饭桌上,大家扯淡聊了几句。 大伙儿纷纷坐到了餐桌旁,温顾和温小齐见妈妈白兰芝坐在哪里,他们便坐在了妈妈的身旁。温顾环顾餐桌四周,这一次来爷爷家吃饭的,除了温顾一家三口,还有大哥温辉,堂妹温优优,优优的母亲曲梅。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上了饭桌,奶奶喊着大家吃饭。 奶奶看着洗菜的温顾,她刚才听白兰芝说,温顾这次考了年级第一名。她知道这孩子,从小性格蔫蔫的,学说话、学走路都学得慢,上学的时候,学习起来总比别人慢半拍,能考到这样的成绩,一定花了十二分的努力吧。 奶奶进了厨房,温顾和温小齐跟着进了厨房,他们问了奶奶需要洗哪些菜,便忙开了。 奶奶刚才的确是在厨房里忙活得不可开交,那些子女全都坐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没有一个进来帮忙。温顾既然提出来帮她洗菜,她是很开心的。这丫头,真是孝顺得没得话说。 温顾抱了抱奶奶,说:“好啦,奶奶我知道啦,搓搓手就能热乎起来,你在做饭没?我和小齐来帮你洗菜呀。” 陈秋华摸了摸温顾和温小齐的手心,温小齐的手心还算热乎,而温顾的手心冰凉彻骨,这丫头啊,从小就手脚冰凉,身体也不太好,她担心的说着:“真该多穿一些,瞧你这手冻的冰凉。” 陈秋华听到门外有人喊奶奶,她对于这个声音很熟悉,她立刻起身来开门,打开门,便看见温顾姐弟站在门口,她慈祥的笑着:“来啦,快到屋里来,外面可凉了。” 温小齐得到姐姐的夸奖,他整个人开心极了。他很有劲儿的敲起了门:“奶奶。” 温顾知道温小齐有着小男孩的自尊感,于是夸道:“是啊,厉害得很!”她的心里却已经开始琢磨,她必须教小齐一些防身术,然而小齐的年纪小力气小,遇到力气不能匹敌的,还是处于劣势。她得想想办法,将小齐保护起来。 温小齐笑嘻嘻的说:“姐姐,你看我厉害吧!一下子就跑上来了!” 温顾上了几楼,见温小齐正站在爷爷家门口,并没有敲门。 温顾将温小齐的表情,一点不漏的看在眼里,望着弟弟强忍着跑上楼的背影,她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眼底,是一片戾气,她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楼梯的钢筋扶手,而那截钢筋扶手,只是被她抓了几秒钟,却已经被她生生拧弯。 “已经不疼了,你看,我还能跑上去呢。”刚说完这句话,温小齐为了让姐姐稍微安心一些,预备抬腿就跑,却一下子皱了眉头。可他还是忍了忍,往楼上跑去。 温顾问道:“你的腿,伤得怎么样?”她看着这个小小的男孩,真是难为年纪小小的他,因为她受了牵连,却只是闷不吭声的忍着。 温顾心下明白了,高中生!她的温小齐,还只是个小学生而已。真是做得出来,下得了狠手!她给过对方不少机会收手,可是现在看来,是她的手段太过温和,对方从来都不长记性。 “是高中生。”温小齐答道。 温顾见温小齐低下了头,这就是默认了。她想不出来,除了张建红母女、戚美以外的人选了,于是继续问道:“对方,是学生?” 温小齐生怕生怕姐姐担心的不是她自己的安危,而是他被打的严重不严重。他很怕姐姐看他的眼睛,他一下子低下了头。 “有人是因为我,打你?”温顾摘下眼镜,揉了揉眼镜,自从那日得到神秘力量,她的视力比常人更加好,可她还是戴着眼镜,不过换成了没有度数的平光镜片。摘下眼镜,她的相貌和气质,会有太大的改变,她暂时不想出那个风头。她重又戴上眼镜,盯向温小齐。 温小齐知道自己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姐姐,说出这件事来,让姐姐留个心眼也好,但是他可不敢说挨打的过程,只是说:“姐,你最近是不是和谁有过节?” 温小齐惴惴不安的看向姐姐温顾,他可是休息了好一会儿,觉得膝盖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敢来爷爷家里的。他没想到姐姐会在院子里等他,已经接近初冬,院子里的风,多大多凉啊。 正文 第四十章:偏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一团庞然大物将曲梅扑倒在地,重重的压住了她。她吓得要命,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型犬。 曲梅追着温优优,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看到了前面的人影,她喊了一声:“优优!”只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忽然猛地冲了过来。 温优优吓得一哆嗦:“哎呀。”她倒退了几步,踩到一块石头,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忽然,一条大狗拦住了温优优。 温优优一直跑着,跑进了一条小路里。 “温优优,你给我站住!”曲梅气得要爆炸了,温优优你真是反了!她追了上去…… 温优优跺着脚,吼道:“哪有妈这么嫌弃自己女儿的!我走,我走了就不碍你的眼了!”说着,她就往一条小路跑去。 曲梅瞪了一眼温优优,说:“怎么说话呢,在大街上这么吼你妈,翅膀硬了是吧!” 温优优今天在爷爷被温顾生生压了一头,她心里本来就已经不舒服了,可妈妈现在还要说她不争气,她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你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是吧!” 曲梅说:“好在今天你爷爷没夸温顾,不然我脸上真过不去。” 温优优委屈的说:“我也考过年级第一名啊,又不是没有考过。” 曲梅看着走在自己身旁的女儿温优优,她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以前,她觉得女儿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优优,我说这次温顾能考年级第一名,你为什么不可以。” 回家路上。 …… 曲梅见温顾给她道了歉,她也就暂时罢休了,毕竟,公爹婆婆在这里盯着。可是,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们。 温辉见温顾真的给曲梅道了歉,他心中嘲讽道,温顾刚才牙尖嘴利讽刺曲梅的那股硬气哪里去了呢?哼,这丫头是个蠢的! 温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道歉,没问题,只是不知道曲梅将来能不能还得起这利息?来来来,给你道歉:“婶婶,对不起。我年纪小,说错话了,您是大人,别和我计较。” 哦?曲梅的意思是今儿她温顾要是不道歉,将来就会成为一个混蛋?她温顾还只是个小女孩,还没长大,就被认定成未来的混蛋,这名儿传出去多不好听! 曲梅可没那么大度,今儿温辉或者温顾,起码有一个人得给她道歉,不然,她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妈,该道歉的时候不能纵容,小孩子不好好教,将来是要变坏的。” 可老头这么偏帮孙子,奶奶真是有些看不过眼:“好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道歉不道歉。” 奶奶陈秋华知道温顾刚才已经受了老头儿好一通冷嘲热讽,心里已经难受极了,一开始没有帮腔,是看老头儿最近身体不要好,她也就没有逆了老头儿的意思。 温顾心里只觉得好笑,前世的她,一直缺乏自信,症结多半在于爷爷。爷爷总是打击她,也总是一有事情就把错处都归在她的头上,她便总是以为自己笨的无可救药,什么都做不好。 爷爷温国威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刚才挑事儿的明明是温顾,怎么曲梅反倒和温辉计较起来了,他面上一冷,看向温顾:“温顾,你快跟你婶婶道歉。” 温辉并没有和曲梅争辩,他看向爷爷,向爷爷求助。 曲梅说:“温辉,婶子平时可没亏待你吧。”她看向温辉,这个温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成天不念书,只知道在网吧里打游戏。她是最看不起温辉的,这个臭小子凭什么笑她。 温辉立刻端着脸,说:“我没笑。”他变脸变得极快,此时一张正儿八经的脸,让人有些错觉,刚才笑出声来的真的是他?再者,他也不怕和曲梅杠上,他是爷爷最疼爱的大孙子,爷爷总是站在他这一边。 曲梅听到笑声,朝温辉那边看过去,心想,好个没家教的温辉!居然敢笑她:“你笑什么!” 温辉听到温顾说曲梅牙口不好,他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一点儿都不喜欢曲梅,曲梅这个人最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仗着自己是长辈,没少管教他,他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温顾听了曲梅说的话,眼底泛起一层冰霜:“这排骨吧,是奶奶在天还没亮的时候,用小火慢慢炖到现在,排骨的骨头酥得很,肉用筷子一戳,就能烂。婶婶是在质疑奶奶的厨艺,还是您的牙口最近不太好?” 曲梅向来见不得温顾这丫头比自己女儿温优优好,她可是好不容易在帮女儿办转学手续,却听到温顾这次期中考试得了年级第一的消息。她恨得牙齿痒痒,温顾这丫头又丑又傻,就是个屁,算个什么东西! 而曲梅却在此时说道:“这小孩子的牙齿吧,还没有长齐,啃骨头容易磕着牙。” 白兰芝见温顾姐弟相亲相爱,而温顾似乎并没有被温国威的话影响到,她原本皱着的眉头,这才慢慢地舒展开来。 温小齐最喜欢吃奶奶做的排骨,而这排骨又是姐姐夹给他的,他更加开心了,卖力地吃起来。 这样想着,温顾笑着探出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在弟弟温小齐的碗里:“小齐,多吃点。” 温顾抿了抿唇,呵,听了大黄说的话,她知道在院子的时候,温辉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假意投诚,是有他的目的所在的。如此,她又何必着急揭穿他?且看他还有什么花招吧。 正文 第四十一章:织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建收容站收养动物只是第一步,让动物为她小打小闹办点事,这可不够……。收容站里的住客,不只是猫猫狗狗,再过些时日,它们就会为她,在整个城市铺开一张巨型的网。 许都通过自己的人脉,让公司能接到项目来做,赚点小钱,做简单的资本积累没问题。可是,公司的发展,不仅要依靠国家政策的支持,还要能玩的过耍阴谋的同行,更要能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风暴,她需要做的还有太多太多。 温顾望向窗外,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她要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她可以用第一桶金,开苍顾建筑公司,但她的力量还不足以保证这个公司的稳定发展。 “擦,老子办事你放心!”老黑说完,就撅着屁股,跃出了窗户。 温顾若无其事的整理着床上的被子,问道:“没有伤着她们吧?”今晚在爷爷家吃饭,温辉的小九九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着急找温辉算账,但曲梅千不该万不该,将话题牵扯到她弟弟身上,让老黑它们吓一吓曲梅母女,就算是收点小利息。 老黑说:“今晚曲梅的事儿,我帮你办好了。” 这不,老黑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温顾当然不是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她没有和许都过多的解释,但不代表她的计划没有顺利进行,鱼饵已经放出去,她只需要等着收获肥满的大鱼。 许都担心的是建筑公司的资金周转,但他似乎有点明白温顾的用意,这个神秘的看似只有十二岁的温总,似乎和动物有着离奇的缘分。 温顾却只是给许都回了电话:“该给它们的待遇,一点不能少。” 温顾的建筑公司这些日子接了不少活,手里的流动资金多了起来。于是,她让许都买下一间旧仓库办了一家苍顾宠物收容站。苍顾宠物收容站的动物一天天多起来,许都算着每天的开销,心疼得要死,他每天都会给温顾的bp机发消息:今日收容站,开销多少多少云云。 市里的流浪猫狗越来越多,政府下了死命令,加强力度捕杀这些动物。小黑狗几次逃脱了捕杀,它千辛万苦,才回到学校,冒着生命危险找到温顾,拜托温顾救救他们。 温顾乐得很,老黑啊,傲娇的很!它的这身毛,还不是她请人给它做的美容!再贵,也是她给得钱!她都没说心疼呢…… 黑狗瞥了一眼温顾,说:“头可断血可流,老子发型不可乱,很贵的!再说了,老子生命力可强哩,受点伤算什么!” “老黑,听说你右腿缝了三针,恢复得怎么样?”温顾问着,摸了摸老黑的头。 这只狗,正是当初温顾在学校遇到的那只流浪黑狗,一次是在学校操场遇到方图两人用石子打它,一次是方图得了阑尾炎,它唤她去救方图。 推开窗户,一只黑狗跃了进来。 回到家里,温顾洗了澡,便进了卧室。她轻手轻脚关上门,跑到了窗边。 和这些猫猫狗狗玩了好一会儿,温顾才站起来,准备回家。 温顾却只是笑笑,没有作声。这些动物之所以养的金贵,自然是因为他们值这么多钱。 白兰芝吧唧了一下嘴巴,说道:“真是养得金贵,这年头好多人都吃不上饭,收容站的老板真奢侈!” “应该是吧。” 白兰芝仔仔细细看着这些猫狗,一只只都漂漂亮亮:“我看这些猫猫狗狗,它们的毛发都修剪的很整齐,收容站真的专门给收养的动物做美容?” 白兰芝家附近的街坊,也有要弃养宠物的家庭,他们一开始并不相信苍顾收容站,毕竟,苍顾收容站的老板是搞建筑的,怎么突然兴致勃勃收养起宠物来了呢?可是,这些家庭一想到自己养的猫猫狗狗,如果一旦丢出门外,就会被城管队捕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都决定去苍顾宠物收容站看一看。但凡是去过苍顾宠物收容站的主人,都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猫狗留了下来。他们从来不知道,收容站不仅会让这些猫猫狗狗吃饱喝足,还会专门定期检查身体和美容,这养起来的开销有多大?他们这些老百姓算不清楚,总之,能让自己的猫狗找到安乐之所,也挺好。 白兰芝也看了关于苍顾收容站的新闻,说的是前几个月建成的收容站,正式领养市卫生防疫站、公安局、城管,已经捕捉到的猫狗。各大报纸上还登了该收容站启事,凡是因为家庭原因弃养的宠物,均可转交本收容站收养,主人不可再将宠物领走,但可定期回访。 哦?苍顾收容站? 温顾说:“妈,别怕,这些猫狗应该是附近苍顾收容站的,听说他们都经过训练,不会轻易伤人。” 白兰芝看新闻知道,这几个月,市里在加大力度捕杀流浪猫狗,可是,这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猫猫狗狗?一两只还好,可是这里起码有十多只,看起来有点吓人。其中有一只大狗,比小齐还高,她生怕这只大狗,伤了小齐。 白兰芝见姐弟俩和动物玩得那么开心,她也高兴的站在一旁,可是,四周的动物渐渐的多了起来,她有些害怕起来:“小顾,我们还是先回家吧。” “诶,有吗?”温顾若无其事的蹲下来,逗了逗脚旁的小狗,温小齐学着姐姐的样子,也蹲了下来逗狗。 白兰芝有些警惕的望了望身后:“小顾,这些动物是不是跟着我们啊?” 白兰芝一家三口从温国威家里出来。一路上,有不少猫猫狗狗跟在他们身后。 正文 第四十二章:恶名昭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哎哟,我真是好怕你爹!”冷雯讽刺的斜瞥一眼陈芳芳,冷笑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给我打,往死里打,留口气就成!” 社团最怕什么?最怕政府。而陈芳芳的爸爸,在政府工作,还是s市市长的秘书。陈芳芳知道爸爸黑白两道都认识人,甚至认识社团的上层人物。不管是从黑道还是白道,她的爸爸,都能把冷雯的表哥给收拾了。 “冷雯,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吧,你也不想你的表哥难过吧。”陈芳芳知道自己冷雯不怕她告老师告校长,冷雯是个老油条了,但凡冷雯没闹出大乱子,学校一般不会对冷雯怎么样。冷雯最大的靠山,是混青帮的表哥。 冷雯说:“姓陈的,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跪在地上给老娘磕三个响头道歉,要么,就趴在地上学狗叫,叫到老娘满意为止。” 男生的力气很大,他们抓得陈芳芳的胳膊生疼,可是,陈芳芳偏偏挣脱不开,又不想跟冷雯求饶。 “老娘缺你那几个臭钱!老娘钱多的去了,能让你伸舌头给老娘天天舔鞋!”冷雯向身边的几个男生递了颜色,那几个男生,立刻抓住陈芳芳的胳膊。 “多少钱,我赔给你!”陈芳芳瞥了一眼那个女生的指甲,只是掉了一点指甲油而已,指甲根本没有弄断。这冷雯真不是个玩意儿,骗人钱也不是这样骗的。 冷雯身后的女生,正是中午和陈芳芳打架的那个女生。她一边吊儿郎当嚼着口香糖,一边把手摊开给陈芳芳看。 冷雯说:“我朋友才做的指甲,被你弄断了。” 陈芳芳被冷雯抓伤了脖子,正生着闷气呢,现在冷雯又来了,她没好气地说:“你想干嘛!” 冷雯的个子,比陈芳芳略高,她挡住陈芳芳和戚美的去路,说:“姓陈的,你他……妈,眼睛瞎了?” 陈芳芳和戚美没有料到,她们会在这冷清的操场上又碰上冷雯。冷雯身边,带了三男一女。 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陈芳芳和戚美来到了操场。操场上还没有什么学生,其他的学生从教室走到操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 她们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上完了下午第一节课。 陈芳芳、戚美,还有冷雯等人,被校长教育了一顿,写完了检讨书,才被放出来。 …… 舒蕾失望的说:“呀,真不该去买瓜子。” 于是,两个人果真跑去小卖部买了点瓜子,可是回来的时候,这群打架的人,已经被学校的保安,送去校长办公室了。 温顾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好主意。”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舒蕾居然提出来围观看戏,她望着孺子可教的舒蕾,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什么时候起,变得跟她一样这么猥琐了。 舒蕾难得看到陈芳芳被揍,她赶紧扭头对身旁的温顾说:“要不,我们去小卖部买点瓜子,坐下来好好看。” 不一会儿,温顾和舒蕾路过,看到这等彪悍的场景,她们认出来里面打成一团的是陈芳芳和戚美。 两个人的战争,变成了三个人,渐渐的,冷雯的人,也加入了。 戚美见陈芳芳求救,她没有法子,谁叫陈芳芳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这会子,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陈芳芳的脖子,立刻被对方的指甲划拉出一道血口。陈芳芳立刻冲戚美喊道:“过来帮忙!” 冷雯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她本人恶名昭彰,而她的表哥,更是社团青帮的人。 戚美以前没少替陈芳芳打过架,可是,那得看对方是谁!刚才被陈芳芳扇了一巴掌的,叫做冷雯,和陈芳芳打成一团的,是冷雯的跟班。 陈芳芳也不示弱,也抓住了对方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扯互相抓。 假小子美女忽然被陈芳芳招呼了这么一巴掌,给身侧的人递了颜色,一个女生立马死死揪住陈芳芳的头发,一边用力揪,一边大声喊:“个不要脸的骚货,弄不死你!” 陈芳芳的皮肤很白,五官端正,她的衣服很多,每天都不重样,所以,她是220班公认的班花。但她站在对面这个假小子的美女面前,一下子失了色彩。 对方留着一头比男生还短的短发,大概一米六五的个头,穿着一身紧身的皮衣皮裤,完美得包裹出诱惑的身体曲线。五官精致,眉眼之间透着一股英气。 陈芳芳一听这话,她气的火冒三丈,这群贱人,居然敢说她一家人不要脸,她立刻转过身,冲上去给了对方一巴掌。 “你第一天知道她不要脸啊,他们一家都不要脸的。” 这天中午,陈芳芳和戚美刚从学校食堂吃完饭出来,有人走在她们后面议论道:“啧啧,这个不要脸的陈芳芳,穿的那裙子真够短的。” 陈芳芳和戚美每次在学校里走的时候,后面就会有人在小声议论她们。陈芳芳每次都会扭过头,把走在她后面的人骂一顿。 自从期中考试家长会那次之后,陈芳芳和戚美的恶名传遍了学校。 正文 第四十三章:出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说着,冷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冷雯向那几个男生那边望去,那些男生的腿部全都流血了,那鲜血就像是自来水一样,流了一地。难不成,是被人生生割断了他们的腿部筋脉?那贱人究竟是用什么东西伤了他们,钢尺?她看向那贱人手中只有半截的钢尺,而其余的部分已经不见了,雕虫小技,和青帮那些人比起来,算什么,她怒吼道:“贱人!我的兄弟,你居然也敢动手!” 男生们得令,纷纷朝温顾这边扑来,可是,他们才迈出一步,全都猛地跪在了地上。他们纷纷痛苦的倒在地上,大呼疼痛。 冷雯气急,这个贱人,居然嘲笑受伤的她,她一挥手,向身后的几个男生大喝:“去把那贱人的嘴巴打烂。” 温顾把玩着办公桌上三十公分的钢尺,指尖,慢慢地划过钢尺,她的唇角的笑意渐浓:“第一,凶杀案嘛,应该由警察出面,逼问徐校长算什么英雄!第二,我劝你省省力气,免得撕裂更深的伤口。” 冷雯说:“贱人,你配坐下吗?!”她一双杏目瞪向温顾。 温顾也跟着坐了下来,唇角微微扬起。 徐校长因为冷雯的恐吓,的确有些站不稳了,现下听了温顾的话,立刻坐了下来。 温顾见徐校长为难成那样,心下已经明白,青帮的势力很大,而一旦冷雯把自己弄进青帮去,她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她向前迈了一步,拖住了徐校长的手,说:“校长,您先坐下。” 徐校长的眉头皱得拧成了一个川字,他毕竟老了,要是跟社团势力杠上,他的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冷雯将短发的刘海用手梳在脑后,大声笑道:“很好,校长,这人证已经作完证,物证又摆在桌上。你替这个杀我的凶手,选条路吧。您也最好掂量掂量青帮的人,会不会服您的决定!” 当时,是冷雯掏出那把弹簧刀,如果不是温顾躲开反击,受伤的只会是温顾。温顾听了戚美的话,原本有些微蹙的眉毛,忽然一下舒展开来。她一直觉得,戚美只是陈芳芳的狗腿,陈芳芳说什么,戚美就做什么,罪责不在于戚美。可是,戚美明明看到是冷雯掏出那把刀,如果戚美实话实说,温顾顶多算是正当自卫,而现在戚美却要生生将杀人未遂的罪行扣在她温顾的头上,呵呵,有意思。戚美啊戚美,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自保! 戚美整个人颤抖起来,她几乎用自己也听不清楚的声音说:“我看到,温顾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弹簧刀,捅进了冷雯的肚子!” 戚美的头更低了,她和陈芳芳时常和几个高中男生一起玩,那几个男生,其中有一个是混青帮的,他说冷雯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粗暴的打一顿,武力制胜。而冷雯对待自己特别恨的人,就会抓回青帮慢慢折磨。他还亲眼看到,冷雯这个人,会笑着让人把对方的手或者脚砍下来,逼着当事人自己吃掉。这还只是其中一种方法……。这种变态可怕的事情,对于初中生的她们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冷雯大声呵斥道:“我说,你可想清楚了,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戚美哆哆嗦嗦的低下了头,说:“我好像没太看清楚。” 怎么办才好呢? 戚美心里纠结了,刚才在操场,如果不是温顾出来搅局,说不准下一个挨揍的就是她,算起来,温顾还算是误打误撞成了她的恩人。但是,如果她不给冷雯作证,她的下场,也许就不仅仅是挨揍了。 “查个屁!人证物证都在这!戚美,你说,是不是这个混蛋捅了我!” 整件事情的始末还没弄清楚,冷雯已经开了条件,徐校长不想这么早下决定,他打起了太极拳:“冷雯同学,这样吧,你给学校点时间,查清楚这件事。” 可是,要说拿刀捅人这事儿,诸如温顾这类的学生,应该是做不来的,毕竟,冷雯在这念的这三年初中,打架斗殴捅人的事情没少干。可是,这次却反了过来,受伤的人,是冷雯。 徐校长一听冷雯开出条件,要么开除温顾,要么送去青帮,他就愣住了。他在这个学校里当校长,一当就是几十年,学校里收的学生,家庭背景如何,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冷雯现在正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她皱着眉头,对校长厉声道:“校长,刚才这个人,在学校携带刀具,还当着大家的面,捅了我一刀,你说,你是应该开除她,还是主动送去我们青帮!” 让徐校长咋舌的是,被揍了个皮外伤的陈芳芳住进了医院,而冷雯这个学生被弹簧刀捅了一刀,她死都不肯去医院,只在校医那里简单包扎。包扎完了,立刻来了他的办公室。 本来吧,他年纪这么大了,学校出了什么事情,一般是不会交给他处理的。可是,教导主任回老家喝喜酒去了,就这么一天时间,就出了事。 徐校长已经七十岁了,胡子花白,皱纹满脸。他本来早就退休了,他被教育局三请四请,退休了返聘过来。 先是保安送来陈芳芳、戚美,还有冷雯几个人。现在,保安又送来戚美,冷雯和几个男生,还有温顾。 今天热闹极了。 校长办公室。 …… 冷雯呲牙吼道:“你,帮老娘打120!你们,都去追,抓住那个捅我的混蛋!”呲,真疼!她的眼底一冷,等老娘抓住你,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擦,这群猪!老娘被刀子捅了能不疼吗?! 原本还在打陈芳芳的几个男生冲了过来,见老大受了伤,问道:“冷老大,你疼不疼!” 冷雯又疼又恼:“别打了,都给老娘过来!”擦,好疼!她握住插在小腹的弹簧刀,生生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呲~ 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温顾叹了一口气,近身决斗,居然拔刀,太侮辱人了!她一把揪住冷雯的手,用力一撇,再一推,那把小小的弹簧刀,生生刺进了冷雯的小腹。 冷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蔑视她的人,她跑了过去,准备抓温顾,谁知道,对方不知道怎么转了个圈,反而跑到了她的身后。她又气又恼,原以为只是个平常的女学生,倒是小瞧了!她从裤子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转身捅了过去。 温顾摇摇头,哎,世风日下,这个姑娘,太粗鲁了:“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我先走了。”果然,不应该随随便便看热闹。 “老娘说的就是你!滚过来!”冷雯不耐烦的说道。 温顾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 冷雯没有做声,现在知道求她?刚才做什么去了?她一脚踹开戚美,走了几步,余光忽然瞥向身后,她缓缓的转过身来:“热闹,好看吗?” 戚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冷雯的腿,向冷雯求饶:“冷老大,求你了,陈芳芳的身体不好,经不住打。” “啊啊~” “啊~” 舒蕾前脚刚走,陈芳芳就已经被揍了起来。 舒蕾见温顾答应下来,她才跑去找老师。 “好嘞,我心里有数。”温顾说。 舒蕾不放心的说:“我去找老师,可你别一个人冲过去!” “去吧,晚了可来不及了。”温顾推着舒蕾。 “喂,温顾,你是不是傻的?陈芳芳和戚美她们以前怎么怎么欺负你的,你忘了?现在反而还要帮她们?”舒蕾没好气的说。 温顾听到冷雯说往死里打,她心下只道不好,上辈子毁掉她整个初中时代的人,怎么能给别人收拾!她连忙对舒蕾说:“你快去叫老师,我在这看着。” 舒蕾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前方:“我怎么看着,那边好像是陈芳芳和戚美?才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又准备打了?” 温顾和舒蕾正往操场这边走,今天的体育课本来是要在操场上的,但是体育老师最近生病了,所以改成了在教室下棋。于是,体育老师派了温顾和舒蕾两个人来操场体育馆的储藏室取棋。 操场外。 正文 第四十四章:投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更忧愁的是舒蕾,她可是愁死了,回家的路上,舒蕾拉着温顾的手,说:“我是真不明白,那个戚美以前那么对你,你还能和她成为朋友吗?” 有不少人高兴,冷雯那个女魔头走了,学校里清净了不少。而有些人忧愁,女魔头这么一走,又会有新的魔头。 而一直默默跟在陈芳芳身后的戚美,如今天天跟在温顾身边。 谁都不知道那天校长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大概只是知道冷雯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就被救护车就接走了。 …… 温顾看着冷雯的冷漠目光,就像是在看待动物园里被洗刷的猴子一般。戚美默默的看着温顾,她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心中充满了绝望! 温顾忽然转过头,死死盯住冷雯。 戚美吓得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天哪,她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温顾了,不,她现在就该马上向温顾求饶。不然,这些蛇下一个就要爬到她的身上了,她颤抖着看向温顾。 一条最大的青蛇,身子和冷雯的手臂差不多粗。那大青蛇盘旋在冷雯的胸部之上,冷漠的盯着冷雯。 冷雯现在面如死灰,整个人吓得不敢动弹,咬着嘴唇默默流泪。 戚美来不及反应过来,温顾说的以牙还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被冷雯的惨叫吓得魂不附体。她原本用手捂住眼睛,现在,她战战兢兢的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冷雯那边,只见无数条青蛇扑在了冷雯的身上。 “华夏国有句话说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温顾冷漠的说着,背过身去。 戚美看着冰凉的地板上,无数身子冰凉的小青蛇,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红色的小舌头时而吞咽时而探出嘴巴,她恐惧的捂上了眼睛。温顾太可怕了,但凡温顾生气,就会有奇奇怪怪的动物出现。她还记得那次和陈芳芳在卫生间捉弄温顾,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只野猫抓伤了她的手臂,后来,又从卫生间里莫名其妙的爬出无数的虫子。现在细思极恐,温顾简直是个怪物!是个魔鬼! 冷雯面上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她给自己壮了胆子:“你什么意思?” 从窗户外,窜进无数条细长的青色毒蛇。 下一秒,办公室的窗户玻璃全都碎了。 此时,温顾笑眯眯的看向冷雯:“你刚才说要打烂我的嘴巴吗?” 戚美颤抖着,只见校长已经走出去了办公室,还顺带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刚才看那些男生的膝盖弄成那样,她现在的脑海里,全都是那些男生的血。是温顾做的,一定是温顾做的,可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她后怕得要命,那次她居然想把温顾推下水,温顾给她留了一条活路,她居然不珍惜。 徐校长已经七十多岁了,看到那些跪在地上流血的男生,他只觉得头皮发麻,难不成,是温顾用尺子伤了他们?他知道自己解决不了现在的局面,不如出去躲个干净,于是,他把心一横,咬着牙,走出了办公室。 温顾回过头,笑的天真烂漫,她说:“徐校长您先出去吧,我和他们好好谈谈。” 冷雯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不懂你在说什么。”温顾笑的天真烂漫,她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她慢慢的走向冷雯,直到走到冷雯的跟前,她的脸几乎要贴在冷雯的面上,她在冷雯的耳边,小声说了这样一句话:“趁你还走得出这间办公室,快逃吧!” 正文 第四十五章:陷害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的眉毛微微扬起,可是,她面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知道的,电视报纸里面天天在说。怎么了?” “吃你个大头鬼!”舒蕾嘟起嘴吧,说,“对了,你知道s市首富在盖一栋商业广场吧?” 温顾贱贱的笑道:“呀,吃醋了?” “小顾,冷吗?”舒蕾关切的问着,她握住温顾的手更加紧了,可是,她还是别过头去,“你以后再和戚美一起玩,我就不理你了。也不帮你暖手了!” 温顾打了一个喷嚏,她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阿嚏。 小路上。 该死的温贱人!她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警察再也没有过来过,也不知道温顾究竟有没有被警察关起来! 陈芳芳从回忆之中回神,她看向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她已经住院这么多天了,戚美都没有来看过她。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有办法知道。该死的戚美,究竟死哪儿去了! 陈芳芳在心里笑了,这次,她的话,一定能整死温顾了吧,哈哈哈哈哈。 警察在本子上刷刷地记录着陈芳芳说的话。 陈芳芳在心中冷笑一声,她说道:“我记得当时,温顾拿出了一把弹簧刀,刺向冷雯。” 带刀的是冷雯,受伤的却是冷雯。这还是冷雯头一次失算呢!学校规定学生不能随身携带管制刀具,但是,冷雯例外。冷雯的身上有一把特别锋利的弹簧刀,应该就是下午她看到的那一把。冷雯每一次在学校和同学产生纠纷出了事,惯用的手法,是栽赃在对方身上。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正在揍她的人,全都围了过去,大家都在喊:“老大,没事吧。” 陈芳芳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关于温顾的情况,她记得那个时候冷雯走向温顾,冷雯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亮晃晃的东西,像是一把刀,朝温顾冲了过去,可是,最后是冷雯啊的喊了一声。 “今下午发生了两起未成年人恶意伤人事件,已经在我们派出所正式立案,其中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楚。你是其中一个受害人,为了确保你的证词,请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按照警察的意思,冷雯和温顾打起来了?她有些摸不准情况,却在心中打开了小算盘,哼,温顾终于有这一天。她一想到温顾,就恨得牙齿直痒痒。如果不是温顾那天在家长会上那么污蔑她,她又怎么会成了惊弓之鸟,每次听到别人议论她,她都会激动万分,这次,她听到冷雯等人在背后议论她,就冲上去扇了冷雯的朋友,之后,又被冷雯的人揍了一顿。都是这个该死的温顾!她恨死温顾了,她无时不刻都在想,怎么才能弄死这个温贱人!这下,警察来了,她可有机会一次性整死这个贱人了!她一脸惊讶:“究竟出了什么事?” 难不成她被冷雯揍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温顾来了?她当时被人推倒在地上揍,意识还有些模糊。不过,警察这么一说,当时好像是……有个人来了。对,没错,当时是温顾来了。 陈芳芳当时躺在床上,浑身疼痛难忍,警察说的话,她都没怎么认真听,可是,一旦提到温顾,她就来劲儿了。 这两个警察向她说明来意,说是就下午的事情来做一下笔录,并且询问道:“今天下午十四点五十分左右,你是否在就读学校的操场,亲眼看见温顾和冷雯起了冲突?” 那天,她被冷雯揍了一顿,随后被医护人员送进了医院。再之后,她的病房忽然来了两个二十多岁,身穿制服的警察。 陈芳芳躺在病床上,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医院。 正文 第四十六章:夜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放心,我已经布置好了!” 一个声音说:“待会儿,我一定要让瘟神出丑!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他们已经走到卫生间的门口,许都先进去了,白树正准备推门进去,隔壁女卫生间里,忽然传出了声音。 白树使劲儿的点点头,他想请假回家想了很久了,本来还想着怎么开口,真是好运气啊,能有这样好的老板。 许都说:“算起来,你已经好久没有回过家了,我给你一周带薪假期。到时候回来,干活不许分心。” 可是,他一想到许都从来不拖欠工资,每个月还会发员工福利,国家法定节假日,还有三倍工资。他觉得这个老板,好像还是有点靠谱的。 许都告诉白树,这个月即将有三个项目,刚才已经谈下来了。白树有些意外,虽说有些项目是不用公开招标的,但是,他们公司还在熬资质,一来,不是所有的项目都能承接,二来,就这么说几句话,就把项目揽下来,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两个人去卫生间的路上。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去吧。” 白树尴尬的笑着,他生怕许都以为他得了神经病,于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圆场的词儿:“不是的,我想问问,这个地方的卫生间在哪?” 许都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你前面什么都没有啊。” 白树笑眯眯的指着身前,说:“这……”他扭过头一看,温顾和她的同学,怎么不见了,人呢?他摸了摸脑袋,难不成刚才产生了幻觉? 许都说:“你在干什么呢?” 他正准备说话,肩膀忽然被人一拍。他回头一看,是许都。 白树原本还有些局促,当他看到自己的外甥女儿,他的心一下子踏实多了。酒店里的空调很足,大家穿的都不多,外甥女儿穿着简单大方的衬衣和牛仔裤,笑起来傻乎乎的。而外甥女儿的女同学,漂漂亮亮的,皮肤水灵灵的,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公主裙,整个人气质很好,就像是一个小公主,这城里啊,还真是养人。 舒蕾有礼貌的向白树打了招呼:“叔叔,您好,我叫舒蕾。” 温顾指了指身边的舒蕾,说:“舅舅,我是跟着她来的。这是我的同学,舒蕾。舒蕾,这是我的舅舅。” 白树回头一看,面上惊喜万分:“顾儿,你怎么在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舅舅。” 许都的年纪比白树小,但许都天生一股书生气质,文质彬彬,礼仪十足,就像是天生的绅士。再加上许都能说会道,不一会儿,就和那些商界名流打成一片。白树痴痴的看着,站在一处,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树坐在许都的车里,快到max国际酒店了,他望着身侧疾驰而过的名车,惊呆了。等到他看到许都和那些衣着华贵的人轻松交流的时候,他更加震惊。他从小就是个不善言辞的老实人,这样大的场合,他还从来没有来过。 无数媒体聚集在酒店门口,等待着各界名流登场。 max国际酒店。 周六。 …… 他在苍顾工作,他很有激情,也很忙碌,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等参加完s市首富的生日宴,他得向许老板请假,回乡下看看老婆孩子。 公司包吃住,他把每个月的工资都寄给老婆,自己身上只留十块钱。可是,老婆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就连鸡蛋,都省下来给正在念高中的儿子吃,生怕儿子读书累,营养跟不上。 白树知道,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拗不过许都的。他吸了一口气,站在镜子面前。他挺直了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 许都说:“我不要还算体面!以后,你穿这种衣服的机会还很多,你必须习惯!” 白树为难的说道:“衣服只要穿的干净,也还算体面。而这种衣服,我穿着不自在!” 许都说:“谁说你是小人物!你是我苍顾建筑结构部总工程师,你的脸面,是苍顾的门面!” 白树见旁边没有外人了,他说道:“老板,我只是个小人物。” 许都没有理会,只是挥了挥手,店员立刻跑去找设计师。 白树简直要疯了,公司一共才接了几个项目,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可是,他的这个老板,似乎把赚来的钱,当做纸一样随随便便到处撒:“老板。” 许都微微挑眉,对店员说:“等会,你让店里最好的设计师立刻过来,给这位白先生定做。” 白树见许都要人去拿最贵的西装,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住,虽说为了参加s市首富的生日宴,公司全部报销他买衣服的开销,可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他赶紧说:“老板。” 许都如今是s市里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财大气粗,还办了个苍顾收容站烧钱玩儿。要是这等大老板不满意她的服务态度,她很可能会店长开除。 店员不敢怠慢,许都是这家店的常客。 许都对身边的店员说:“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西装拿来。” 白树摇摇头,他低头看了一眼价格牌,数了数究竟有几位数,眉头皱了皱。 许都见白树从试衣间出来,一副不自在的表情,问道:“白工,衣服穿的不舒服?” 温顾的舅舅白树,穿上了他这辈子最贵的西装,他在城里长大,很少穿西装,后来,在乡下结婚,过惯了乡下日子,穿些粗布麻衣,已经是生活的常态。他在试西装的时候,还有点紧张,生怕弄坏了这么好的衣服。 西装店,灯火通明。 夜,如墨。 …… 她的影子倒影在地上,她侧过头看去,她那原本只有十二岁小小的身子,在太阳余晖的照射下形成的影子,是那样的修长高大。 天上飞禽,是她的千里眼,地上走兽,是她的顺风耳。她的情报网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整座城市,比任何国家的特工部门,都来的细致精密。 太阳会落山,黑夜会来临。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小,就算得了神力,自身格斗里提升,视力变强,她能用肉眼看到的,只是眼前一条没有障碍的马路。她未来要走的路,有太多不可预料的意外和危险。她更加倾向于将一切掌控在手心,她的苍顾收容站,收容的不仅仅是流浪的猫狗,被主人弃养的家宠,还有更多的动物。她给它们有家可依,它们给她的,是s市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不同的眼睛,替她昼夜不分的盯着这座城市。 温顾见乌鸦飞走,她迈着小小的步子,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映衬在她小小的脸庞之上。 温顾在乌鸦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乌鸦认认真真的听完,这才心领神会离去。 温顾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来,她的唇角勾出一丝笑意:“她想这么轻松地毁了我,没那么容易,我还要让她出点血。” “主人,陈芳芳那样向警察作证,虽说这么些天过去了,派出所那边没有动静,你难道不担心?”乌鸦看向温顾。 温顾的眉头弯了弯,虽说戚美向她投诚,可按说戚美和陈芳芳的关系那么好,陈芳芳都住院了,戚美不曾去医院探望:“继续盯着。” 乌鸦说:“主人,陈芳芳那边,除了她的父母、亲戚来过,还有两个警察来过,再也没有别人了。” 一只乌鸦飞到了温顾的书包上,温顾微微侧头。 温顾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在路上。 两个人打打闹闹,舒蕾回家了。 一路上。 “敢不答应!”舒蕾轻哼了一声,她最讨厌这种宴会了,她的爸爸妈妈每次都和其他的大人聊天,不管她,这次能拉上温顾一起去,可是最好不过了。 温顾弯了眉毛,笑道:“我还没答应你呢。”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周末我和我爸来你家接你啊,就这么说定了。”舒蕾说道。 温顾知道全有这个周末要办生日宴,许都早已收到全有的请帖,她会跟着许都出席,现在看来,跟着舒蕾一起去,似乎更有意思:“我去合适吗?” 舒蕾说:“s市首富全有全叔叔,是我爸爸的朋友。我爸跟我说,全叔叔这个周末要举办生日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正文 第四十七章:姐姐教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如今为了写文,俺现在在电脑前穿着老妈子睡衣、夹起刘海,忘记有木有洗脸了。我为你们变成了路人,心也甘情也愿~只有一条,俺想念你们的多多留言,想念到呼吸都痛。可素你们就是不留言,你们是不是不爱俺了,俺心都碎了~ 温顾前期造型,是典型不打扮的学霸形象。但其实每个姑娘只要稍微收拾一下,改变发型、自信微笑,都可以变得很美。 ------题外话------ 温顾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哦?这个啊?温优优,我给过你机会向我道歉,如今,你还想将我一军置我于死地?很好,那么,作为你的姐姐,我不介意教教你,什么是……上赶着去死! 现场一片哗然,哎呀妈,这个小美女的脖子上,好像真是有一片红印子,像是吻痕,难道刚才真的在休息室里……。一想到这些,大家的邪恶想法纷纷冒了出来。啧啧,这么小的年纪,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不是的,姐,你……你脖子上,那片红色的淤痕是怎么回事?”温优优故意焦急的说,“你是不是受伤了?”她一遍装作焦急,一遍心底却在笑,温顾啊温顾,虽然你被迷晕了跑掉,可是,你还是在休息室里被人耍弄过吧,这也是我们设计的一个环节呢,那片红色的印记,任谁看了都能瞧得出是吻痕印,多浪荡的印记啊~ 温顾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反问道:“我能出什么事?”她原本在休息室里遭到袭击,处理好那几个小瘪三,她故意迟了几分钟出现,只是为了把鱼儿都钓出来,但她没想到,温优优会出现在这个宴会,还是其中一个始作俑者。 温优优跑出休息室,假惺惺地说:“姐,你没什么事吧。” 休息室里的那三个女生,忽然见到温顾从外面冒出来,她们全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呢!温优优更加震惊,温顾居然摘掉了眼镜,穿着这么好看的衣服!天哪!她简直嫉妒得要发疯!不,她不能忍受温顾这么出风头! 白树站在一旁看呆了,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真的是自己的侄女儿温顾吗?刚才来酒店时候的打扮,戴着眼镜、穿着衬衣牛仔裤,和所有淳朴的初中生没什么两样,可是,怎么摘了眼镜、换了裙子,整个人变得安静、沉稳、大方。 众人看着这两个姐妹情深的小姑娘,感情这个小美女,就是刚才差点被捉奸,在休息室里换衣服的女主角。这个小美女,还有点意思,自己吃到好吃的东西,还不忘记给好姐妹拿一些。这果然是孩子之间才有的纯真友谊啊! “我换好衣服,叫你你没应我,我出来后发现你不在,我去拿了饮料和蛋糕,觉得好吃,就给你拿了一份,诺。”温顾说着,把手里的饮料和蛋糕递给舒蕾。 舒蕾回头看向身后,咦,温顾怎么在外面:“哎呀,你已经换好衣服了呀。你到哪里去了嘛,害我回来的时候还在为你守门。” 哟,来了个小美女!这群名流,时不时都会举办酒会,一则联络感情,二则交换商业信息。他们通常会带上自己的家人,s市不大,因此,彼此之间的家庭成员已经比较熟悉,譬如他们一看就知道,挡在休息室门口对这个小姑娘,是舒世翟的女儿舒蕾。舒蕾本就是个小美人,说起话来柔声细气。但左看右看,舒蕾还是个奶娃娃,娇滴滴的,柔柔弱弱的。和舒蕾说话的这个小美女,她的气质很安静,却又不会让旁人觉得她娇弱可欺。这个小美女,究竟是谁家的孩子?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过去。 这个说话的小姑娘,皮肤白皙得就像是刚打磨出来晶莹剔透的水豆腐,身穿雪白绸缎连衣裙,脚踏红色浅口小皮鞋。她的一双眼睛,深邃而迷离,仿佛一旦对上她的眼睛,整个人就沉浸在她那沉静的气质之中。 人们循声觅去。 好戏应该是看不成了,他们正准备离开,忽然,一个小姑娘忽然挤进了人群,笑眯眯道:“小蕾,你在休息室里做什么。” 看热闹的人们哄笑了一番,他们都笑疯了,这群小孩子,难不成闹的这么大,就像是来捉奸的!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捉到嘛!而他们也听到了舒蕾说的话,感情舒蕾原本在守门,离开了一会儿,就在舒蕾离开的那个空档,在休息室里换衣服的女孩子已经离开了。 舒蕾最后一个走进休息室,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自己的疑惑:“我刚刚只是离开了一会儿,温顾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吗?” 温优优烦躁起来,她咬紧了嘴唇,该死,明明已经安排好了,怎么温顾会不见了? 大家的好奇心都很重,伸长了脖子,往门里看过去。几个女孩子都冲了进去,这看看那看看,可是,找了老半天,休息室里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她们几个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推开门,大家就会看见没有穿衣服光溜溜的温顾,和一个社会上的混混抱成一团。 胖女孩才懒得和舒蕾耍嘴皮子功夫,她仗着自己的体重优势,一下子扑到了休息室的门上,喊道:“我现在就要进去休息,你奈我何!”这样说着,她在心底冷笑一声,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 舒蕾别过头去:“温顾换好衣服,自然就出来了,你们要休息,也不急于这半分钟吧。” 此时,温优优看向守在休息室门口的舒蕾,装作一副好心地说:“舒蕾,我知道你和我姐关系好,但是休息室是公用的,我姐都被人说霸道了,你还不赶快让开吗?” 她们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几个社会上的人,从窗户爬进去迷晕温顾。并且得到了确定的消息,她通知了酒店保安,说是温顾不见了,让保安积极寻找温顾,造成了酒店的骚动。一切安排就绪,她这才站在门口,决意闯进去,好让那不要脸的温顾光着身子,被人看光! 她从小就是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爷爷宠爱她,哥哥护着她,可是,偏偏奶奶特别喜欢那个温顾,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温顾。温顾有什么好的,长得那么丑,成绩又差。可就是这个温顾,忽然在期中考试上得了年级第一名,她瞧着温顾那得意劲儿就恶心。她怎么能够忍受,温顾盖住她的风头呢!她一直怀恨在心,总想着要搞一搞这个温顾。直到她得知,温顾会来这个生日宴,她便找到了几个朋友,来到了生日宴!先是安排几个女生将饮料泼在温顾的衣服上,就算温顾不去处理,她也会想温顾提出自己带了裙子,可以给温顾换,毕竟自己是温顾的妹妹。而舒蕾说自己有裙子换,还守在门口,那么正好,她们正需要舒蕾守在门口,不让她们闯进去,才好把事情闹大。 温优优仰着头,扫了四周一圈,聚集在四周的人,可是真不少呢。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这次能来到这个酒店,花了不少功夫。酒店门禁森严,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混进来。 白树一听温优优这个名字,他瞬间想了起来,哦,这不是温顾的堂妹吗?他见舒蕾那个女孩子挡在休息室门口,心想,也许外甥女儿温顾的确是在休息室里吧。 忽然,瘦得跟火柴棍一样的女孩,对马尾辫女孩说:“温优优,你那个姐姐真是霸道,我们想进去休息休息,占着整个休息室不让人进去!” 还有一个女孩子,梳着马尾辫,穿着一条黑白格子的裙子,她站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白树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女孩子,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另一个瘦的跟火柴棍的女孩子,冲着舒蕾阴阳怪气地说:“就是,舒蕾,别是温顾在休息室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都是女孩子,我们怎么就不能进去嘛!”一个胖胖的女孩子说。 只见刚才温顾同白树介绍认识的舒蕾说:“我已经说过了,温顾刚才被你们泼脏了衣服,在里面换衣服,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白树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只见这是一间休息室。有几个小姑娘围在门口,激烈的争吵着。 两个大男人到处翻找,来到了人群最多的地方。 白树也冲了出去,他觉得保安说的失踪的小孩,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儿温顾。 许都心急如焚的冲了出去。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聪敏过人、身手了得的温顾,居然在保安森严的酒店里出了事?她怎么能让自己出事! 许都辞去设计院的稳定工作,帮温顾办了苍顾建筑公司。他非常尊重温顾,一直坚持称温顾为老板,从来没把温顾当做小孩子来看待。他觉得温顾能够驱使动物,也许,她小小的身体里,有着一个异常强大的灵魂。而自从那次,他和温顾去政府送标书,温顾坐在车里被袭击,他借出那日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带,看到了当时袭击温顾的男子,他还能从录像里能音乐看到温顾和男子的打斗情况,他就在惊叹,温顾小小的年纪居然身手如此了得,可是,怎么可能呢,她简直就是人类之中的异类。他把录像带交给温顾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将录像带归还的事情。他已经下定决心跟着温顾,就一定要站在温顾这边,这录像带不能再被别人看见了。 许都还记得那日,妻子因为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被人上门逼债,温顾登门赶走了那群地痞,却拿出一套惊为天人的设计图。他只觉得这个小姑娘聪明过人,智慧了得!之后,他见到了张苍狼,这个曾经叱咤建筑界的天才,竟然隐居在s市,而张苍狼的闭门弟子,是温顾。 许都越听心越惊,这保安说的情况,和温顾的情况简直差不离。真糟! “皮肤白白的,十二岁左右,戴着一副眼镜。”保安说,“我先走了,得赶紧找人去。”说着,保安加快了步伐。 “孩子长得什么模样?” “说是姓温。” “谁家的孩子?” “哎,说是有人带来一个孩子,好端端不见了。”保安说道。 许都挑了眉,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温顾今天本来是要跟着他过来的,可是,温顾决定和她姓舒的同学一家过来这里。现在,也不知道温顾到底来没来,这里这么乱,别是出了什么事。他叫住一个保安,问道:“请问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到许都和白树从卫生间出来,白树正准备和许都说起刚才隔壁卫生间发生的事情,忽然,走廊里有不少保安奔走起来。 这时,白树看见几个女孩子,从女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白树扫了她们一眼,看起来,跟她外甥女儿温顾的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大,他无意间听到她们的对话,心想也许她们是有权有势家的小孩,要捉弄谁吧,于是,他推门进了卫生间。 正文 第四十八章:好戏连连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麻烦。”温顾眉毛一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温小姐,全先生想单独见您。” 温顾睁开双眼,原来是刚才那位制服冷雯的冷酷保安队长。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沉吟道:“温小姐。” 温顾等人找了一处坐下,许都带着白树和舒蕾去拿吃的,温顾坐在位子上半眯着眼小憩。 …… 许都哎了一声,浑身却起了鸡皮疙瘩,按照年纪来说,温顾的确该叫他叔叔,可是,他怎么心里这么别扭,背后一阵发凉呢…… “许叔叔。”温顾笑眯眯的和许都打起招呼来。 白树说:“这是舅舅工作公司的老板,许都。” “对了,舅舅,这位是?”温顾扬着小脑袋,指着许都。 许都站在一侧,看着温顾向白树亲昵的撒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温顾露出这样神采。他和她相处以来,她都非常果断睿智,心智成熟得就像是成年人,让他几乎忘了,她其实只是一个小孩。他更加没有想到,白树,居然是温顾的舅舅。 “好看。”白树乐呵呵的说。 温顾拉起舅舅的手,说:“舅舅,你看舒蕾借给顾儿穿的裙子,好看不好看?” “哎。”白树回过神来,感叹着这城里的人啊,算计来算计去,心思太复杂,就连好好的小孩子都给带坏了。 温顾见舅舅白树站在一旁出神,她立刻亲热的喊了一声:“舅舅。” 白树还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从来没有想到,城里的小孩子,会闹出这么多荒唐事来。好在,他的顾儿没有出事。 舒蕾见冷雯被保安押走了,她觉得特别奇怪,据说冷雯那天在校长办公室,被一堆蛇咬了,立刻被救护车接走了,这会子恢复了,居然在休息室里搞坏事,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 保安部武力这么一镇压,好戏没了。大伙儿见好戏看得差不多了,纷纷散去。 保安队长冷笑了一声:“哦,青帮啊,我真是怕死了。”他大声喝道,“你们,把这两个不要脸的绑起来,立刻送保安室。” “王八蛋!老娘是冷雯!你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整个青帮都不会放过你!”冷雯吼道。 保安队长梳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领,冷冰冰地说:“管你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在我大max酒店撒野撒泼不要脸!” 光溜溜的妹子被保安摁在地上,她歇斯底里的大喊:“你们不要命了,知道老娘是谁吗?” max国际酒店的保安,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见休息室里那对不要脸的男女还在那里不要脸的缠绵,立刻冲了上去,把他们摁在了地上。 苍顾公司的正常运转,单靠温顾当初几十万设计费,根本不能存活下去。更别说,能负担起巨资开销的苍顾收容站。令许都惊讶的是,温顾不知从哪里得来独立消息来源,让他接连迅速吞并收购好几家倒闭的小建筑公司,又找来数位股东入股苍顾,使得苍顾建筑公司的资本积累,足足翻了十倍。许都和温顾的交集,只在公司的决策之上。但就是从这些决策之上,许都看清了温顾这个人。那些想要吞并苍顾建筑的公司,反而被苍顾收购。那些原本想要把他许都、白树挖墙脚撬走的人,却一个个反而掏出钱来,买了苍顾的股份。许都更加确信,温顾这个人是有神通的。 许都对于这等有辱斯文的事情,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他偷偷朝站在不远处的温顾看去,温顾此时正斜睨了一眼看他,他明白了,这一切正是温顾的杰作。 西头休息室里,裸~奔~出来一个妹纸,身后还跟着一个光溜溜的男纸,他一把抱住妹纸,说道:“小东西,别跑嘛,咱们继续好好玩玩。” 不过既然全有没来,好戏就接着看吧。 在场的,有不少跟着父母来的小孩,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裸~奔~,全都惊讶兴奋得上蹿下跳,大人们纷纷捂住自己小孩的眼睛。心中暗骂,怎么今天尽是些不入流的小东西,跑出来侮辱他们的眼球!也有不少人大笑,今天这场寿宴,可办得够精彩的,主人全有怎么还不出来处理! 这是什么情况?裸~奔~的还是个长发飘飘的妹纸~如此香艳~如此~明目张胆!如此~不要脸~ 这时,西头休息室里跑出来一个人影,大伙儿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有人擦了擦眼睛,妈妈~个喵子。居然有人裸~奔~ 有人养猫养狗养兔子乌龟蚕宝宝当做宠物,全有却是市里第一个养狐狸的人。全有宠爱狐狸算是宠爱到变态的程度,他没有儿子,把狐狸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就连狐狸的生日,也要轰轰刘烈大肆铺张。 大伙儿一下子将目光聚集在了西头的休息室里,今天,可真是一个看好戏的日子啊!闹成这样,也不知道s市首富全有会不会动怒~哎哟喂,今天可是他爱狐的寿辰呢~ max国际酒店的休息室,一层楼有两间,分别位于每层楼走廊的东西两头。大家现在围着看热闹的这间休息室,位于走廊的东头,传出女生的是走廊西头那间休息室。 果然,下一秒,一记响亮的女声,划破了整座酒店。 温顾算算时间,差不多那些人也该醒了。 舒蕾见温优优脸色那么难看,心想她搜出来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立刻把那四四方方的东西丢在了地上。 温优优连忙去追校长,喊道:“校长,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你听我解释。” 温优优没想到自己裙子口袋里会有这么个东西,她又生气又懊恼,忽然,她看见人群中有个身影,她认了出来那人是谁。她最近准备转学转到c城,她的爸爸妈妈托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找到了那所学校的校长,可是,这个校长,却在这里,眼睁睁的目睹了,她的身上有这么一个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东西! 温顾没想到舒蕾没那么激动,居然冲过去就抓住了温优优,还掏出那个……。那啥~她本来是准备让温优优自己掏出来的,文明人用文明办法嘛,让舒蕾碰到那个东西,简直是脏了舒蕾的手~不过舒蕾这么冲动,也是因为把她当做好姐妹,她心生感动。 在场的大人都要把牙齿笑掉了~他们都把目光聚集在温优优身上,心想,这世道可真是变天了,这么小的女孩子,才来初潮,私生活就这么乱,长大了还得了。 我勒个去~ 舒蕾见温优优似乎慌了手脚,她眼疾手快,才不给温优优机会逃呢,叫你欺负我们家小顾,叫你欺负!舒蕾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她一只手把温优优的手抓住,另一只手伸进了温优优裙子的口袋,她掏了掏,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她手上抓着那个东西,疑惑的看了半天,念着上面的字:“计生用品。”她把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握在手里,还挥舞在半空中扬了扬,生怕温顾看不见,大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呀?” 温优优一下子有些惊慌的要去捂裙子的口袋,她的口袋里露出了小小纸质包装的边角,天,难不成温顾在她的裙子里面动了手脚? 温顾笑眯眯的往前走了一步,说道:“倒是妹妹,你裙子的口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呢。” 温优优有些如坐针毡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怎么会不是吻痕呢! 温顾向舒蕾要了湿纸巾,往脖子上一擦,那暗红色的印子,一下子就没了,她回过头,看向温优优:“妹妹,我在休息室里换衣服的时候,脖子上有只虫子爬了上去,打死了没来得及擦血,你还真是细心呢。” 正文 第四十九章:冷雯发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极品逍遥留言说二更,你们就会发评论,所以我今天奉上两章。码字不易,且行且珍惜,我得赶去做饭了,希望你们喜欢,也希望你们多多留言。 ------题外话------ 冷雯抽几下宋小飞怎么可能解气,她要温顾死,她要把温顾抓来,她要把温顾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这样想着,她给表哥的手下打了电话。 可是,他却躲也不躲,只是闷不啃声地站在原地,任由冷雯抽他。他的心里只是想,只要雯雯可以消气,他怎么做都是值得的。 皮鞭一鞭一鞭抽向宋小飞,他疼得要命。 “呸!美得你!”冷雯从床边取下一根皮鞭,狠狠地抽向宋小飞,道,“宋小飞,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他…。妈,是我表哥捡回来一条狗。就凭你,你也敢痴心妄想。” 宋小飞此时正站在冷雯的身边,他看得出来,冷雯非常的暴躁不安,于是安慰道:“雯雯,你别不开心了,你要是觉得将来不好嫁人,我娶你。” 她好不容易把陈芳芳带进酒店,安排好宋小飞迷晕了温顾,并且得到了宋小飞即将脱温顾衣服的确切消息。这才通知温优优她们,先找保安闹一番,再去休息室外面,找舒蕾那狗腿子闹腾,闹得越大越好。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她居然没穿衣服,还和宋小飞抱在一起。所有应该发生在温顾身上的事情,为什么全都发生在她的身上!这一次,她的脸可就全都丢光了。 冷雯那日被青蛇咬了嘴唇,伤得还不轻,好在青帮的医生很不错,她恢复的很快。温顾的堂妹温优优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听说她和温顾不和,还特地找到了她,告诉她,温顾会出现在s市首富生日宴上。温优优想要温顾出丑,冷雯也不想轻易放过温顾。于是,她们想到了在max国际酒店,如何让温顾丢人现眼的办法。 冷雯被青帮的人接回家之后,她在卧室里发了好大的脾气。 …… 不一会儿,全有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站在台上说了给自己儿子的祝词,大伙儿举杯同庆。热热闹闹的宴会,正式开始。 温顾从顶楼出来,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该到开餐的时间了。 全有点点头,他好像被温顾坑了,但是,他又被坑得心甘情愿。更何况,温顾说的话,没有哪一句不对啊。 “那就是了,您是商人,咱们在商言商,各取所需,物有所值。全先生,相信您会一毛不少的付给我吧。” “值。” “我治好了您的宝贝儿子,别人谁都治不好,我给了您想要的,您觉得值得吗?” “不值。” 温顾的眉毛挑都没挑一下,她直勾勾地盯着全有:“您花了一千块,买了一张费翔演唱会的门票,想听他唱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他没唱,您这钱花的值得吗?” 全有听到这个数字,差点疯得吐血,这s市里的人,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和他对话。唯独只有这个小姑娘,每次见到他,就连说句话,都要按时间计价收费。都说商人是吸血鬼,那么这个小姑娘,简直是吸血鬼之王!他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温顾,你个小丫头,你这是打劫!你知道吗!” 温顾斜睨了一眼全有,说,“我算算,一共是多少钱。”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全有的跟前,隔着一张桌子,笑眯眯地说,“喏,全先生,看在您帮过我的份上,我给您打个折,加上今天的这十分钟,一共是八万八千八,吉利吧,谢谢惠顾。” 全有:“冷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我这次帮你摆平青帮,可要花不少钱。” 温顾:“哦。” 全有:“你差点坐牢,是我帮你摆平的。” 温顾:“哦。” 全有:“你上个月的项目,也是我给的。” 温顾:“哦。” 全有说:“你公司的股东,是我给的。” 全有转过身来,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五官端正,英气勃发,虽然穿着一身宽松的唐装,可是,通过长期的身体锻炼,他一点发福的体态都没有。果然,有意志力的人,才能管理好自己的身材,并且获得更多的财富。 “是她们不给你面子。”温顾半眯着双眼,而那白狐,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趴在温顾的膝盖上,她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它,“我帮你动了手,没找你计价收费,全先生,做人不要太抠门。” “今天是我儿子的寿辰,你未免太不给面子!” 温顾找到沙发,随意慵懒的坐下,似是此处的常客:“哦。” “温小姐,听说楼下出了点乱子。” 温顾能听到大门落锁的声音,她的唇边勾起讥讽的笑意,啧啧,区区一扇门而已,好像真能挡得住她似的。 背对着大门,身着唐装的男人挥了挥手,冷酷的保安队长退出了休息室,关上了实木大门。 温顾望向那落地窗前,逆光而站的中年男子,这个男人,是s市商界呼风唤雨的天子骄子,可是,偏偏养了个狐狸当做宝贝儿子,还特地在今日办场盛宴为狐狸儿子做寿,也是醉了~ 推开偌大的实木门,只见一只全身雪白毛色的狐狸,一下子冲了过来,它在温顾的跟前骤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伸出右前爪。温顾伸出左手,握住了狐狸的爪子。白狐狡黠的眯起眼睛,露出微笑。 保安队长领着温顾,走进了全有的休息室。 这一层楼,只有单独的门禁卡,才能坐电梯到达。 max国际酒店,顶楼。 正文 第五十章:别了,傲娇的老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小齐啊温小齐,你千万不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那个贱人姐姐!” 温小齐倒在地上,头上流出了温热的液体,热乎乎的,黏黏的,他模模糊糊看见,刚才打他的人,好像是一个初中女生。 那人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向温小齐的小脑袋,狠狠地砸了上去。 谁知道,他却猛地撞上了一个人。 温小齐知道那些彪形大汉不是什么好人,他必须跑,他不能让黑狗为了保护他白白死去,他抹去了泪花,转身往巷尾跑去。 “凭什么!真是好笑,大爷不仅要杀这只狗,还要吃了它!”刚才用手枪杀了老黑的男人,阴险的笑着,他根本不顾自己被老黑咬伤正在流血的手臂,向着温小齐走来。 温小齐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句:“你们凭什么杀它!”上一秒种,这只黑狗还在陪着他回家,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下一秒,它却死在了那只冰冷的枪下。 死了,它死了! 老黑还想站起来,继续战斗,它在地上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却还是没办法站起身。它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温小齐,最后,它闭上了眼睛,这双眼,再也没办法睁开了:对不起,温顾,我没办法保护好你爱的人。 温小齐眼睁睁那只陪伴了自己数日的黑狗,慢慢的倒了下去。它倒在了血泊里,那些从黑狗身体里流出来的热腾腾的血,慢慢地流到温小齐的鞋边。 一声枪响。 “砰!” 那把冰冷的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老黑。 温小齐心惊肉跳的看着那刀疤脸男手中的东西,居然是一把枪。 这时,刀疤脸男没想到老黑如此难缠,他迅速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老黑的战斗力很强,它一下子就咬伤了好几个人。 它从前有个老主人,身体不太好,常年拄着拐杖,可是,只要一看到有顽皮的小孩欺负它,他就会站出来保护它。从它看到温顾的那一刻,它想起了自己的主人。所以,当时的它,夺路而逃。生怕,温顾会看见它掉下来的眼泪。 它总以为,只有强大的人,才可以去保护别人。它在温顾的学校里游荡的时间很长,温顾总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即使备受欺负的她,却总是紧紧咬着牙。她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瘦瘦弱弱的,放学的时候,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一个人回家。而就是这样一个她,却会为了它,站出来保护它。 它还记得第一次遇到温顾,那时候的它,还只是一条弱小的流浪狗,吃着垃圾堆里的食物,刮风下雨也没有一个安稳的居所。它被两个男生用石子打,本想着暂时忍着将来报仇,没想到瘦瘦弱弱的温顾,会为了它挺身而出。 老黑却咬得更用力了,直把刀疤脸男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淋。老黑拼命咬住刀疤男,因为它知道这个刀疤男一旦逃脱,就会伤害温小齐。 老黑汪了一声,咬住刀疤脸男的胳膊,刀疤脸男吃痛:“放开老子!” 其他人得到刀疤脸的命令,纷纷踢向老黑。 刀疤脸男非常烦躁的踢了一脚老黑:“叫叫叫,叫魂啊!你们,给我打死它!” 黑狗见这几个陌生男人,来者不善。而他们又拦住了温小齐,它对着刀疤脸男,汪汪的狂吠起来,它正是温顾派来保护温小齐的老黑。 刀疤脸男伸出手,挡住了温小齐的去路:“怎么,这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温小齐警惕的看向脸上有刀疤男人,这个男人,他是不认识的。妈妈和姐姐教过他,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再加上上次,温小齐在学校门口被一群高中生打了,现在,这个陌生而奇怪的男人,居然喊出了他的名字,叫他不得不捏起了小拳头,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与男人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忽然在温小齐的身边站定:“你是,温小齐吗?” 这时,巷子里,有几个陌生而强壮,身着黑衣的男人,向着温小齐和黑狗走来。 黑狗一副受不了温小齐自恋的样子,别过了头去。 温小齐摸着黑狗的头说:“是不是很崇拜我啊!” 黑狗昂着头,一副才九十八分而已的样子,汪汪叫了几声。 他们走在了每天都会经过的小巷子,温小齐说:“我今天数学考了九十八分,厉害吧。” 他向黑狗招了招手,黑狗欢快的跑向了他,跟在他的身旁。就这样,一人一狗,安安静静的走着,在夕阳下拖长了身影。 他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跳的走着,忽然看见一只黑色的大狗,在路边趴着,一见了他,立刻跳起来,对着他摇摇尾巴。这只大狗很有意思,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就一直跟着他回家,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才离开。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他得了九十八分。他真是太高兴了,生怕试卷放在书包里会丢了,他仔仔细细的叠好试卷,把试卷放在衣服的口袋里,这才放心。 温顾的弟弟温小齐正背着书包,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快到期末考试了,学校进行了好几次模拟考试。妈妈说,只要他三次模拟考试都得了九十分以上,这个暑假,就带他看看在外地工作的爸爸。 朝阳小学。 …… “哦,这大白天的,带五个人出来,只是为了抢我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仅有的五毛钱?”温顾微微瞧了一眼远处躲在暗处的身影,她对陈彪说,“你把我的话带给你的主子,我,温顾,从不介意双手沾血!” 他顾不住身子的疼痛,跪在地上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老祖宗,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这出来抢钱吧,被猪油蒙了心,才打上了您的主意。”他知道,自己千万不能供出冷雯来,不然,青帮那边,他也是活不了的。 陈彪仔细看向那小丫头,我勒个去,这个小丫头,不是上次能让蜜蜂咬他的大恶魔吗?哎哟,他宁愿被蜜蜂再咬一次,也不愿意被她摔这么一次,他浑身都快摔散架了,手似乎也断了。 这时候,小丫头笑眯眯的站在陈彪跟前,说:“叔叔,看来上次整容的时候,没有把你的心整好嘛。” 汉子们全都哎呦哎哟在地上疼得打滚,浑身摔疼了,也就算了,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断了,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小丫头借力打力,不一会儿,就把这五个大汉全都撂倒在地上。 其余几个兄弟,见老大被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他们立刻全都扑上去。谁知道,对方身手灵活,迅速躲开,一个大汉原本向那个丫头打出去的拳,打到了另一个大汉脸上。 他们跟了一路,终于等到目标只剩一个人在路上走,陈彪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抓住那丫头的肩膀,却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哎呦喂,陈彪只觉得自己的胳膊断了。 陈彪他们一群人躲在暗处,冷雯指了一个丫头的背影给陈彪看,陈彪等人记住了。 正是放学的时间,学生浩浩荡荡的往学校外面走去。 等到第二天下午,陈彪按照冷雯的吩咐,带着五个兄弟,来到了冷雯所在学校。 陈彪被挂了电话,背后已经冒出了冷汗。 “关你屁事,老娘到时候指给你看。”说着,冷雯便挂了电话。 “冷小姐,您是要抓谁呀?” “放你娘~的屁,你在看书!别糊弄老娘!我跟你说,明天下午,我放学的时候,你带五个兄弟,到我学校来,帮我抓个人。” “我,我在看书。”陈彪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回答道。 “我说,陈彪,在干吗呢。” “冷小姐,冷小姐啥事儿啊?” 陈彪被对方这一骂,脾气上来了,正准备骂回去,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对方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哎呦妈呀,这不是冷雯嘛。他打了个冷战,这个小祖宗,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忽然给他打电话了。 “喂你大爷!” 陈彪问候了对方十八代祖宗,穿上了衣服,去接电话,他懒洋洋吊儿郎当地说:“喂?” 陈彪被一双芊芊玉手按着正爽,怎么这个时间点,忽然有人给他打电话? 按摩院的妈妈桑用河东狮吼的霸气,朝里面吼了一句:“陈彪,你电话。” 按摩院里。 正文 第五十一章:温顾爆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明天虐渣画面略微惊悚,你们会不会不再爱我~oh,no,精彩时刻就在明天,千万别走开。 ------题外话------ “给、我。”温顾机械地、一字一顿地说。 “你要去哪,我送你。”许都有些惊讶,温顾不会开车,要车钥匙干嘛。 温顾抬了抬手,说:“不晚,车钥匙给我。” “我来晚了。”许都说。 温顾像是被唤醒了一般,身形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她一张惨白僵硬的脸,生生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哦,你来啦。” 许都见白树和白兰芝走了,却见温顾站在玻璃窗前一动也不动,麻木地就像是一块木头,他赶紧说,“温老板。” 许都点点头,白树这才扶着白兰芝,往外面走去。 白树抱着自己的妹妹白兰芝,拍着白兰芝的后背,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怕白兰芝越哭越凶,温顾也跟着哭。他立刻说:“我们出去走走吧。老板,您帮我照看一下小顾,成吗?” 白兰芝一直强忍着悲痛没有哭,现在,她见到自己的大哥白树来了,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哇哇地哭了起来:“小齐,我的小齐……究竟是哪个作孽的,把我家小齐弄成这样。” 白树只见白兰芝和温顾愣愣地站在玻璃窗前,就像是两个傻子一样。他走上去,喊了一句:“兰芝。” 温顾的舅舅白树接到了白兰芝的电话,他这才知道外甥温小齐出事了。他正在公司加班,公司位置偏远,很难拦到公交车,正好老板许都在,他厚着脸皮,和许都说了家中的情况,许都一听,便十分理解的,开着车,送白树来到了医院。 …… 猫妖说的没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攥起了拳头!她怎么能让那些人好过,她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她从前以为,暴力是解决问题最低级的方式。小孩子作恶,她给她们点教训,她们就会学乖。可惜,她们学习能力太差,还有一群暴力的成年人,为她们为虎作伥。 她永远的失去了老黑,还差点失去了小齐。她还记得初次遇见老黑,在那蓝天碧云之下,宽阔操场之上,那时,她刚刚重生回来,一眼瞧见它那至尊傲娇的小模样。她还记得老黑浑身是血,从捕杀它的城管手下逃出,回到学校里,倒在她面前奄奄一息的小模样。她能够想象得到,老黑是如何为了小齐战死的,生命脆弱如斯,怎可能敌得过那冷冰冰的枪口?但永远保持作战姿态的战士,都是值得尊重的。 温顾呆呆的望着病床上温小齐,明明早上还在一起吃早饭,明明早上还一起并肩去上学,怎么转眼就躺在了那张雪白的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呢。呵呵,那群人!那群畜生!这样折磨她的小齐! 白兰芝和温顾,只能站在玻璃窗外面,远远的看着温小齐。 家属暂时不能进病房探望。 经过三个小时抢救,温小齐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却仍然昏迷不醒,转入重症看护病房。 温顾和妈妈白兰芝,赶往医院。 城东派出所给温顾家打来电话,说有人报警,发现温小齐在学校附近被人殴成重伤,现在医院紧急救治,请家属务必尽快到场。 晚上七点三十分。 …… 温顾冷笑了一声,她站了起来。她瘦小的身子微微颤动起来,满腔的戾气积郁,使得她整个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此时,猫妖小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它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那一小撮白毛,尔后斜睨了一眼温顾,慢慢说道:“我早就提醒过你,千万赶尽杀绝!你不听我的,现在知道了吧,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黑鼠拍着胸脯对温顾说:“老大,凡是我鼠族所在之处,必定能为您竭尽全力,您等着我的好消息。” 黑鼠一哆嗦,哎呦妈,老大生气起来,比阎罗王还恐怖,它赶紧钻进下水道,它可不想得罪老大,老大手下有一只成了精的猫妖,那猫妖是个魔物,发了疯来,随随便便就能把它们全鼠族赶尽杀绝。 温顾怒火冲天的瞪了一眼那只黑鼠,她的眼里简直要冒出火花来。 “老大,半个小时有点短!” “我的弟弟温小齐被人抓走了,你,在半小时内,找到他。” 不一会儿,一只硕大彪悍的黑鼠,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问道:“老大,有任务?” 灰色的老鼠吱吱道:“遵命!” 她跑到了一楼,来到家属楼拐角的下水道。她愤怒地徒手掀开了下水道的栏杆,吼道:“叫你们老大来!” 温顾几乎是咬着下嘴唇,听完了乌鸦说的这句话,她的嘴唇,被她的牙齿,用力的咬出了血:“混蛋!” “真的,老黑被他们用枪打死的!” 活蹦乱跳傲娇到死的老黑,怎么会死了呢?不,乌鸦是在骗她,她笑了一声:“乱说!” 什么……老黑死了?温顾的手正扶着防盗窗,她猛地抓了一下,那结实的铁栏杆,被温顾生生掰弯。 乌鸦低下了头,小声说:“老黑……死了。” “老黑呢?”温顾暴怒,真是群畜生,对付不了她,就去找她的弟弟报复!她已经吩咐老黑每天陪着弟弟放学回家,可是,弟弟怎么还会被人带走? 乌鸦说:“温小齐被一群人围堵,现在被人打晕带走了。” 温顾赶忙推开了窗户:“出了什么事?” 温顾忐忑不安的走到客厅的窗边,忽然,一只乌鸦扑到了玻璃窗前,激烈地啄着玻璃,喊道:“老大,出事了,老大。” 白兰芝走后。 白兰芝有些不放心起来,小齐这个孩子,通常不会这么晚还不回家,她穿上了外套,对女儿温顾说:“小顾,妈妈去学校找找你弟。”说着,她拿上钥匙,出了门。 温顾的右眼皮猛烈的跳了起来,她变得焦躁不安起来。总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妈妈白兰芝做了一大堆好吃的菜,菜香味传满了整个家。可是,她们等了很久,都快七点了,温小齐还没有回来。 温顾回到家里,她和妈妈一起等着温小齐放学回家。 正文 第五十二章:单刀赴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话说才发现你们给我送的花花,还有评价票。谢谢惜北、血灵邪凰、蝶雨依扇、记录我的似水流年每人送我一朵美花,谢谢听枫雨的五朵美花、以及听枫雨和血灵邪凰的评价票,谢谢你们的厚爱,也谢谢这几个月的陪伴。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多多帮我投一下五分评价票,手机投的话是选择经典必读。谢谢! ------题外话------ 当温顾推开了包厢的门,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地上,什么东西都有,鞋子、臭袜子、衣服、丝袜、烟头、槟榔…。 有的人在抽烟打游戏,有的人在用针管注射自己的胳膊,有人在嗑药吸大麻,有的人在和自己带来的妞儿调情,整个包厢乌烟瘴气,气味难闻得要命。 包厢里。 …… “他们就在里面。”保安说着,立刻走了,他还要去看看那几个看门的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保安想也没想,就去找人,与其他来摆平这丫头,倒不如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这丫头要找的人,反正到时候出了事,也和他没有关系。这样想着,他就把温顾带到了一楼的包厢。 “嗯,叔叔帮我找下这几个人吧。”温顾笑眯眯的说着,说出了她要找的人的大致特征。 保安回过头,看向这个小丫头,她居然在笑,笑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可是,她说的却是恶魔一般的话。保安吃不准情况,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低声说:“你要找谁,找完赶紧走。” 什么?保安皱起了眉头,他掀开了门帘,只见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正在啃咬外面那几个守门人。 “叔叔确定不帮我找吗?”温顾仰起头,露出一脸天真烂漫的笑容,“门外的那些叔叔不让我进来,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 保安没好气地说:“臭丫头,要找谁自己找去,老子忙得很呢。” 保安正准备到门外去看看,刚才进来的小姑娘,却阴森森的对他说道:“保安叔叔,我来找几个人。” 可是,保安明明只是看见,门外进来的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游戏厅里巡视的保安,听到了门外有人喊救命,心想不对啊,门外那几个人是守门的,他们约定过,警察来了,他们就喊,着火了。可是,怎么会喊救命!难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人,和他们打起来了? 几个大汉全都哇哇的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一只硕大的老鼠,咬住了刚才说话那人的嘴巴,咬啊咬啊,咬得他鲜血直流。还有十几只老鼠,将那人的手臂啃咬着,咬去了皮肉,露出了阴森森骇人的白骨。 “哦,好好玩玩,希望您能玩得尽兴!你们,陪他好好玩玩吧。”说罢,她走进了游戏厅。 男人被一堆老鼠缠着,却还是嘴硬道:“怎么样,等老子赶走这些老鼠,大爷还要把你剥光了,放在床上好好玩玩。” “刚才,是你用这张嘴巴,说要搜我的身吗?”温顾冷冰冰的问着,地上正在打滚的男人。 他们全都吓呆了,只顾着拍打着身上的老鼠,全然忘记呼救。 温顾冷笑着,就像是这初冬寒夜里的冷面修罗,她挥了挥手,空旷的游戏厅的大门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无数的老鼠,这些又黑又大的老鼠,吱吱叫唤着,跳到了他们的身上。 那人怎肯罢休,妈的,这个小娘们有点小花招啊,他对着身边的几个兄弟说:“给我上,抓住她。” 温顾迅速转身,躲过了那人的脏手。 那人又说:“啧啧,小小年纪,挺横啊,大爷不相信你没带,大爷要搜身。”说着,他淫荡的笑着,伸出他的双手,去扯温顾的衣服。 “没。”温顾回答道。 其中一个说:“喂,你身上有没有带刀或者枪!” 门口,几个大老爷们儿见温顾一个小丫头,是个生客,头一次来,又是只身一人,虽然长得丑了一点,毕竟是个姑娘,他们起了调戏的念头。 小太阳游戏厅比白天要热闹得多,这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当然,进小太阳游戏厅,不能携带危险物品,毕竟,青帮的总部就在顶楼。 已经是晚上。 …… 许都只好坐在车里,他不明白温顾去游戏厅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听温顾留在车里准没错。他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温顾和s市首富全有约定了什么呢? “照做就是。”说着,温顾已经不见了踪影。 “什么意思?” 温顾回过头,笑了一声:“许先生,你在车上等我,一个小时后,我若是没出来,请给全有先生打电话,让他按照我跟他的约定去做。” 许都想跟着下车,喊道:“老板,等我。” 游戏厅?小太阳游戏厅?温顾来游戏厅做什么? 这是哪儿? 就在许都发誓的空当,车子骤然停了下来。还好,温顾停车的技术不错,车子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许都虚惊一场的看向温顾,只见温顾什么话都没说,默默下了车。 许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老天,我保证这辈子都不敢再坐温顾开的车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坐个车吓成个残废,多不划算! 车速并没有慢下来。 车轮高速的运转着,许都一个翩翩书生,已经顾不得形象了,他大喊着:“老板,开得快,费油!现在油价那么高!别踩油门啊,老板!” 许都,你要是敢吐出来,就一脚把你踢出窗外!跟着我温顾做事,就要适应我温顾的速度! 交警?谁来。 超速?不怕。 开慢点?好笑。 许都一边手忙脚乱的系着安全带,一边喊:“老、老板,开慢点,老板,不能超速,老板,会有交警的,老板,我要吐了~” 下一秒,车身疾驰地飞了出去。哎哟妈呀,温顾居然会开车!许都惊呆了!温顾还只是个小孩子啊,怎么会开车的? 许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确定,不下车?”温顾幽幽地问了一句。 许都坐在副驾驶座里,抓住椅子,说:“不行,你去哪,我去哪。” 温顾冷冰冰的说:“下车。” 他跟着温顾,跟到了车里。 许都一听温顾说的这话,不对劲啊,怎么越听越像是遗言,不行,不能让温顾就这么走了,他决定今天晚上,到哪儿都跟着温顾。 温顾拿了车钥匙,她依依不舍地看着玻璃窗里的弟弟,这才扭头对许都说:“许都,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真是抱歉。” 许都只好把车钥匙,递给了温顾。 正文 第五十三章:你们怕老鼠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阴影里,传出浓郁富有磁性的男低音:“有点意思,不是吗?” 长相俊美的男子,妖冶地冲着身边的人笑道:“大哥,楼下闹成那样,你真的不管?” 办公室里,监控摄像头下,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镜头里,一楼包厢发生的一切。他们正在品尝着一瓶1953的拉菲,一人一支高脚杯,夹在修长的指尖,散发着璀璨迷人的光芒。 十个穿着西装、魁梧无比的黑人保镖,表情严肃的守卫着一间偌大的办公室。他们都是青帮特地从国外选拔、培养出来的精英。 顶楼。 …… 温顾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洒在了半空中:“我有钱,可是,谁能还给你们健康的身体呢?你们,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告诉你们的金主,游戏,开始了!” 对待文明人有文明的办法,对待施暴者只能以暴制暴。伤害我的家人,十倍偿还恐怕不够! 很快,满屋子全都是血,温顾的耳边,是那些男人疼痛地哀嚎声!呵呵,现在就开始喊痛了?伤害小齐的时候,小齐跟你们喊痛的时候,你们可曾停下你们的双手? 在挥杆的时候,她并没有伤及无辜。乌鸦已经告诉过她,是哪几个人伤害了小齐。她将那些下午伤害小齐的人,他们的手和脚一一打断。 她一杆杆挥了出去,是这只手打了我的小齐吧?她一杆挥了过去,还有你,是用这条腿踢的小齐吧?你们的手和腿,都碰过我的小齐吧! 她将那根铁杆插入了一个人的腹部,说:“今天下午,你用枪打了老黑,第一枪,打在腹部。”她把铁杆抽了出来,鲜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她立刻把铁杆插入了那人的腿部,“第二枪,打在了这里。”然后,她抽出了铁杆,挥舞着铁杆。 那人颤抖了说了一个名字,温顾松开了那人的衣领,她一脚踢翻了一台电脑,又徒手把电脑桌上的一根铁栏杆生生掰断,她拿着那半截铁栏杆,眼里冒着怒火,收了钱,就可以杀了老黑,收了钱,就可以抓她的弟弟狠狠的打,她那可怜的小齐,至今都没有醒过来:“收钱吗?收了钱,就可以无视生命吗?” “名字!”温顾愤怒的抓住了那人的衣领:“那个人的名字!” “我说!”一个受不了老鼠恐吓的人,浑身颤抖地说着,“有个女学生,出钱给我们,让我们杀了那条狗,还要把朝阳小学的男孩子绑来,往死里揍,只要不死,怎么打都行!” 硕大的老鼠们,赤红着眼睛,嘴巴里还残留着刚才咬下来的人耳朵。它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包厢里的六个男人,流着口水,一副馋样,仿佛天生食人肉、喝人血,随时会扑上去攻击他们。 温顾甩开那人的手,慢慢的踱着步子:“给你们十秒钟考虑,不然,就等着被这些老鼠咬死。”她开始数数,“十、九、八……五、四……” 那人通得嗷嗷直叫!天哪,这个女魔头! “那也行,我知道,那个小男孩是你们抓的,也是你们打的!是用这只手打的吧!”温顾迅速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捏,那人的手骨,咔嚓咔嚓的慢慢断裂。 那人颤抖的说:“姑奶奶,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 “你们几个,老老实实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去抓朝阳小学那个小男孩的?”温顾目光冷峻,一脸暴戾,就像是地府出来的冷面修罗:“你,说!”温顾瞪向其中一个人,冷冰冰的说。 于是,包厢里只剩下六个被温顾点了名的人。 那些没有被温顾点过名的人,已经被老鼠们吓得屁滚尿流,现在温顾让他们滚出去,谁还敢留下来看热闹,纷纷连滚带爬、发疯似的跑出包厢。 温顾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是来找人的,不相干的人,可以出去,你们不肯,我也没有办法。现在,你们还不滚吗?” 外面都是老鼠,包厢里也都是老鼠。满屋子的臭味,混合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刚才溜出包厢的嗑药男,默默躲在了包厢外面,心想,还好,爹刚才跑出去了。不然,被咬掉耳朵的,可能是他。 这些原本嗑药磕嗨的人们,这下子可清醒多了,他们怔怔地看向这个看起来弱弱小小的不速之客温顾。 等嗑药男再回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只见包厢里到处都是老鼠,那些老鼠就像是霸占世界的王者,全都扑在包厢里的人身上。那些老鼠成群结队的撕咬着他们的衣服,把他们的衣服全都咬成一条一条的,衣不蔽体。而有胆大的人,抄起一只烟灰缸去拍老鼠,却被老鼠咬掉了耳朵。那人疼得哭爹喊娘,跪在了地上。 天哪。 外面闹起了老鼠?什么时候老鼠这么猖狂了?刚才戏谑嘲笑过温顾的嗑药男,跑出包厢一看,天,大厅里乌压压的一大片,全是又大又黑的老鼠。 就在大伙儿狐疑之时,包厢外面,骚动起来,大伙儿全都乱成一团,往外面跑去,还有人再喊:“快啊,快杀了那些老鼠!” 几个被温顾点到的男人,全都莫名其妙的看向温顾,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还有你。”温顾指了几个人,扭头,又点了几个人,“你,还有你,你。” 众人听了男子的话,全都猥琐的哄堂大笑起来,这是谁这么不开眼,玩儿了这么个丑丫头,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男子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怎么,丑丫头,难不成,我们这儿还有你的情哥哥不成?” “不是找你。” “我不认识你。”男子冷哼了一声。 “我来这里,找人。” 男子怒了:“嘿,我说,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正嗑药嗑到一半的男子,骂骂咧咧道:“你他……”忽然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飞到了他的嘴巴里,呸呸呸,他吐了出来,居然是一只鞋子。 包厢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的向外看了过去,咦,是不是嗑药磕多了,怎么门口站着一个小娃娃?那个小娃娃穿着一件旧衣服,扎着一把马尾,还带着一副大眼镜,哎哟喂,真是丑到没朋友。 吱嘎,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交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另一个警察挥舞着手中的警棍,恶狠狠的说:“睁开你的眼睛,少他妈装死!”话音未落,警棍已经朝着温顾挥了过去。 一个警察把台灯一下子对准温顾的脸,灯光刺眼极了,温顾眯起了眼睛。 温顾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破凳子上,她的手被手铐铐住。 审讯室。 老熟人接过香烟,心领神会,不良青少年嘛,他们每个月都要抓不少进来,凡是进来的,特别顽固的,都是要脱层皮才能出去的。审讯嘛,总是会碰上不老实的,总是要用些非常手段的。这是他们警界和司法界达成的默契……就算有人打官司告他们,也是不顶用的。这样想着,他和即将审讯温顾的几个同事,说了几句话。 这样说着,陈斌良给老熟人递上了一根香烟。 陈斌良心中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个凶悍丫头,就是温顾吗?他老是会听到妻子张建红,和他说女儿在学校里,总是被一个叫做温顾的女孩子欺负,就连上次女儿被人打,女儿说,是温顾故意找人打她的!新仇旧恨,这下可有的报了!他一下子攀住了老熟人的肩膀,说:“这个温顾,这么小年纪品行这么差,肯定是家长教的不好,你们做警察的,一定要好好教一教他们。” “温顾,和你丫头念一个班的。” 陈斌良一听不对劲啊,什么意思?这个凶悍丫头,和他的女儿有联系?他赶紧问道:“这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老熟人继续说:“你不知道她?你们家那丫头,上次不是被人伤了吗?她也是其中一个嫌疑犯,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洗脱了嫌疑。” 陈斌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小姑娘,这么凶悍? 老熟人说:“有人报警,说她恶意伤人,伤了六七个人呢。” 陈斌良有些好奇,这么小年纪的小姑娘,和他女儿陈芳芳的年纪差不多大,年纪不大,能犯什么事儿?居然还是被扣着手铐抓来的。他问了一句身边的老熟人:“这丫头干啥了?” 陈芳芳的父亲陈斌良在派出所半点事情,忽然看见派出所门口一阵骚动。只见几个警察,扣了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 城东派出所。 …… 许都跳了起来,糟了,警察把温顾扣走了。这可怎么办?他想起了温顾的吩咐,连忙给全有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 许都坐在车里,紧张的探出头去,糟了,警察来了。 警车鸣笛呼啸而至。 …… 温顾和青藤做了一笔交易。这笔交易,从此改变了青藤的一生,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卧底,最后成为了警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就在这一天。 温顾退却一身杀意,坐在了沙发上,玩味的看向青藤,她的动物界情报网渗透之广,远远超过任何人的想象,譬如,眼前这个叫做青藤的流氓,其实是来自警界的卧底。 青藤倒是相信了这个暴虐的小姑娘,她知道他的身份,她要是想害他,早就杀了他,何必等到现在,他垂下了手臂。 温顾手中血淋漓的铁杆,却也已经抵住了青藤喉咙的血管:“我是来帮你的,不然,你早就死了。” 青藤猛地变了脸,他一把掐住了温顾的脖子:“你究竟是谁!” 温顾反而并不畏惧,而是向前走了一步:“警察叔叔,还没收拾该收拾的人,死在我手里值得吗?” 青藤捂住火辣辣的右脸颊,晃着一张色眯眯的脸靠近温顾:“火辣的小妞儿,我更喜欢!” 温顾啪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青藤露出无赖的笑容,他伸出大手,摸向温顾:“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如果你这么喜欢我,我不介意让我们彼此多些了解。先让我试试手感吧!” 温顾皱眉:“警察叔叔,自恋也要有个度!” 那人眯了一会儿眼睛,说:“抓我来干嘛,是看上大爷的美貌了?”他叫青藤,心想自己原本明明在包厢里嗑药嗑得好好的,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这么一个丑丫头,明明他跑出包厢去看外面的热闹,后又躲在包厢外面偷看她的变态杀戮秀,谁知道被她揪到了这个包厢里。这孤男寡女的,这干柴烈火的,她不会是想强上他吧!他从还是不从呢? 温顾松开那人的手臂,开灯。 包厢里,是无尽的黑暗,那人的手,被温顾拽得生疼:“臭丫头,放开我!” 几秒钟时间,温顾拽着她的手臂,推门进入另一个空包厢。 包厢里血流成河,包厢外哭爹喊娘。温顾已经得到了那人的名字,她走出了包厢,敏捷地抓住躲在暗处那人的臂弯。 正文 第五十五章:小小礼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想要玉藻前在上架时首更两万字的朋友,留个言呗,让玉藻前看看你们在哪里?我先去做饭,我爱你们,么么哒,嘻嘻。 ------题外话------ 周遭安静而诡异。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警察,见同事忽然停下来了,怎么回事?他抬头向同事那边看了过去,我勒个去!同事头上那个光溜溜的东西真是吓人!他立刻屏住了呼吸。 警察怒了,这个丫头,还会骗人了。他凶神恶煞的挥出警棍,可是,他忽然觉得头皮似乎痒痒的,怎么回事?他停下脚步,伸出右手往头顶上摸了摸,他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这是什么? 温顾摇摇头,说:“等会儿,你头上有东西!不赶快把它弄下来,死的可是你!”刚才是想用警棍砸我的头吗?呵呵,那么就好好感受一下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好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那警察扑了个空,恶毒地看向温顾,咒骂道:“臭丫头,你还敢躲!看我不打死你!” 她迅速的跳了起来,躲开了那一棍。 温顾的手被手铐铐住,那个举着警棍的警察,已经恶狠狠的朝她扑了过来。啧啧,小小警察,滥用私刑,也不看看对象是谁!她能束手就擒让警方把她抓进来,自然不会让自己脱层皮地走出去! …… 不提青帮还好,一提,还真是让谢震笑掉了大牙,青帮的大boss没扳倒,还敢当功绩拿出来说,他笑眯眯的看向谢厅长:“成吧,谢厅长觉得s市国泰民安一片大好,我却想着这今下午吧,有个小学生被人打成重伤,我来看看,这伤人案,有没有立案,若是没有,我就和上边说道说道。” 谢厅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小叔,这几年s市的警方小有成绩,就连青帮的几大长老,都给揪出来了。” “s市是我的故乡,我一个小市民总想尽点绵薄之力,就是不知道,最近这治安不太好,是不是警方有些不作为。”说着,谢震和沈碧落,已经走进派出所。 谢厅长一惊,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他是从s市提拔出来的干部,他一身清白,可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连累了,出了事,谁都兜不住。他赶紧低着头,讨好的说:“哎呀,多谢小叔的提醒。” “你在,正好。”谢震对谢厅长说,“中央检查组最近要来巡查的消息,你可知道?” 他仔细瞧了过去,哎哟,这不是谢震夫妻吗?他立刻喊了一声:“小叔,你怎么来了?”省公安厅谢厅长,年逾四十,整个人略微发福,走起路来,小肚腩一颤一颤的。他和谢震是远房亲戚,然而,谢震比他的辈分要高,从小,他就得低着头喊谢震小叔。他有些心虚地看向谢震,哎,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么晚了,谢家的人,看起来都很好相处,天知道,他们有多不好惹。 省公安厅厅长坐在车里,他不停的催促司机,快一些。紧赶慢赶赶到城东派出所大门口,刚下车,就看见两个身影,看起来很是眼熟,他们正往派出所里面走。 …… 沈碧落已经脱下了白大褂,换上了一件纯白色海马毛衣,她笑眯眯的说:“准奏!” 谢震转身离开,走进妻子的办公室,他托起妻子的手,温柔地说道:“亲爱的碧落殿下,你介意我们先去一趟派出所吗?” “嗯,您慢走。”白兰芝说。 “相信警方吧!”谢震说着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这种小案,s市每天都在发生,真能抓得到就出鬼了,他却还是这样安慰着白兰芝,“您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白兰芝说:“来过了,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伤害我儿子的人。” “你好。”谢震对着白树友好的说道,然后,他扭头对白兰芝说,“对了,我妻子是刚才为你儿子做手术的沈医生。你儿子的情况,我基本上了解了,警察来过了吗?” 白兰芝抹去泪花,向身边的白树介绍了谢震,白树憨实的对着谢震笑了笑,说:“我是温顾的舅舅。” 谢震温和的笑了起来:“没事。”他往玻璃窗里望了过去,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孩子,真是可怜啊。 “是谢如意的父亲啊,不好意思,我没认出你来。”白兰芝搓了搓手,一副局促的姿态。 谢震说:“哦,我的儿子谢如意,是温顾的同班同学,我们应该在家长会上见过的。” “是的,您是?”温顾的母亲白兰芝双眼红肿地看向谢震。 谢震走了上去,对温顾的母亲轻声问道:“你好,请问,是温顾同学的家长吗?” 沈碧落温柔的应着,心想,她的好好先生谢震,大概是又要打抱不平了吧!嘻嘻,她当年正是爱惨了这个男人的这一点! 谢震听了这话,他摸了摸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半晌,才回过神来,说:“碧落,我去和那孩子的母亲谈谈。” “不是,是被人打伤的。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可把我吓坏了,那孩子,还那么小。那些警察啊,只是来了几个人,在这里问了几句话,做做样子,就走了。”沈碧落心疼地说道。 “温顾的弟弟得了重病?” 沈碧落原本双手插在白大褂的袋子里,她将手抽了出来,一根食指竖在唇边:“你小声点。”她偷偷把丈夫谢震拉到了角落,说,“的确是如意同学温顾的母亲,我刚才之所以没有下班,是在为温顾弟弟做手术呢。” 谢震点点头,他侧过身子,向温顾的母亲那边看了过去,问妻子:“这个女人,是不是咱儿子同学的家长啊。” 沈碧落露出一排攒齐而白亮的牙齿,笑道:“震,你来了啊。” 他正准备上前问一问,穿着白大褂的妻子沈碧落,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妻子,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他的妻子,还是这么美丽,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嗯,这个妻子,我保护得很好嘛。 谢震远远瞧见,一间重症看护病房外面,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女人,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典型家庭妇女的打扮。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他想了想,好像是那次期中考试过后的家长会上,考试得了第一名的家长,她还站在讲台上讲话了呢。怎么这么晚了,她会在这里呢? 谢震来到顶楼,这是住院部最可怕的一层楼。这层楼里住着的,都是重症看护的病人。他的妻子是主任医生,本来这个点,她早就应该下班了。但是好像是因为突然来了新的病患,她的妻子一直处于紧张的手术之中,才耽搁了到现在。 谢如意的爸爸谢震骑着一辆凤凰牌的单车,在医院住院部的门口停下。他推着自行车,走到了停车处,将单车锁在了栏杆上。然后,他走进了住院部。他特意来接太太沈碧落下班,今天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日子:他们的结婚十五年纪念日。 医院。 他立刻给城东派出所所长打了电话,可是,打完电话又觉得还是不够妥当,他立刻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城东派出所。 省公安厅厅长被全有挂了电话,他能感受到全有的火气不小。全有火气大不算什么,他在意的是,苍顾集团那边翻脸了,他怎么和上级交代。 省公安厅厅长平时在c城工作,难得回老家s市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他吃完了饭,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忽然接到全有的电话,说是苍顾集团有个非常重要的员工,被派出所误抓,如果不能立刻放人,下一批货,恐怕不能按时交付。 正文 第五十六章:准备撒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52章老鼠咬人事件,你们觉得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恶心?你们喜欢女主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用尽残忍卑鄙的手段反击对手,还是更喜欢女主用光明正大手段反击对手? 1感谢2365039993的美花三朵,亮闪闪钻石一颗,打赏341。万分激动你们对我的肯定和支持,我会努力写好本文。 说两点: ------题外话------ 看来,是时候撒开那张网,捕鱼了。 自从重生以来,她决心保护家人,不再仍任欺辱。可她还是让家人受伤了,到底是她太过轻敌,刚愎自用。若她继续心慈手软,将来受伤害的恐怕不只是她的温小齐!而她的商业征途,恐怕也会毁于一旦! 温顾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老黑死了、弟弟被打致昏迷、小太阳游戏厅、警局,生生折腾到现在。 卧室。 …… 谢震扶额,天,虽说沈碧落是个医学博士,勉强算得上冰雪聪明,美貌嘛,也一般,青春期发育得不完善。至于她的厨艺……果然是绝天下呐!长期吃她做的菜的人类,大概都会灭绝吧! 沈碧落美滋滋的双手合十:“如意能有我这样冰雪聪明、厨艺绝天下的美貌亲妈,简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天大福分啊!” 谢震点了一下沈碧落的额头,说:“你究竟是如意的亲妈,还是后妈!” “收!只怕她不肯,只怕她妈妈不让!我沈碧落的女儿,要是太简单了,容易被人欺负!最好,温顾是个大魔头,能把如意那个小魔王制住,我就更省心了!”沈碧落笑嘻嘻的说。 谢震推着单车,问沈碧落:“碧落殿下,这个丫头可不是简单的,你确定要收她做干女儿?” 温顾一步三回头,走进了楼道里,这才和谢氏夫妇挥手再见。 “我一定帮你保密,外边儿冷,快进屋去吧,早点睡觉!”沈碧落亲了亲温顾的额头,“晚安。” “好吧,对了,如意妈妈,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妈妈。” “你妈妈的意见,我去问!”沈碧落干劲十足地说道。 于是,温顾摆出一副孝道大过天的姿态:“唔,我得去问问我妈妈的意见才行。” 嗯?温顾有些意外地看向谢如意的妈妈,她故意叫沈碧落作如意妈妈,一来暖心,二来,她听谢如意说过,沈碧落总说还想生个女儿,她想试探试探,沈碧落究竟有多想要一个女儿。没想到沈碧落求女心切,主动认她做干女儿。温顾这样顺水推舟的答应沈碧落,也不是不行,只是,温顾更在乎自己的生母白兰芝的意见。 沈碧落眼前一亮,什么?温顾这丫头叫她妈妈,她可是最想有个女儿了,要不是国家政策,她可真想再生一个孩子呢。现在,不是有个现成的女儿了?真好,她笑眯眯的说:“真乖,既然你叫我如意妈妈,我就收你做干女儿,怎么样?” 温顾抱着谢如意的母亲沈碧落,亲昵地小声说道:“谢谢你,如意妈妈。” 温顾被谢氏夫妇送到家门口。 …… 想到这里,谢厅长站在凌冽的寒风之中,纵声大笑起来。 她还未长成,已经铺出一条征途。她若想成魔,便是泱泱华夏国魔王,她若是成神,便是我大华夏的救世主。 微微发福的谢厅长皱起了眉头,他对王所长严厉地说道:“以后,这个温顾不管惹了事,你们都睁只眼闭只眼。”公安系统,有重要线人在小太阳游戏厅,他能够证明,今晚的事情,和温顾是毫无关系的,这群笨蛋警察,是真的抓错人了。更何况,温顾这丫头的靠山,不只是全有这个小小s市首富,更不只是区区谢家。 谢厅长和王所长站在派出所门口,迎风而立。 起风了。 夜深了。 王所长向谢氏夫妇解释了半天:是临时工警察抓错人了,跟温顾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对不起,对不起。谢厅长也跟谢氏夫妻、温顾各种赔礼道歉,亲自办好了手续,才把谢家夫妇、温顾送走。 “哼,最好没有。”沈碧落一把抱住温顾,她最怕小孩子进了派出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原本她跟着丈夫来派出所,是为了给警方施压,一个小孩子(温小齐)居然被人打成那样,她和丈夫怎么能坐视不管?s市的治安不好,他们也就生活得不舒心。然而他们夫妻二人到了派出所,才知道,温顾因为故意伤人,被抓了。有没有搞错,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伤了六七个成年人? “没有!绝对没有!”王所长抹去额头上的汗,他面前坐着的,不仅仅是省公安厅谢厅长,还有权势滔天的谢家那小俩口。 谢如意的母亲沈碧落,瞧着温顾那小姑娘,怯生生的走进来,再看那小姑娘一脸泪水,她怒不可遏地瞪向王所长:“你们是不是吓唬这孩子了?” 大腹便便四十开外的男人,应该是省公安厅谢厅长。那个有些秃头的男子,是谢如意的父亲,另一个,好像是谢如意的母亲,温顾在家长会上,见过她。难得今晚这么热闹,温顾低下头,这样毫发无损的走出去,好像不用太好吧,她像是一个小狐狸一样转了转眼珠,努力眨了眨眼睛,泪水,立刻流了出来。 王所长领着温顾去了会议室,大门推开,只见里面坐着好几个人。 温顾摆摆手,出了派出所以后,她可不想再见到这个审讯施暴的坏警察,脏了她的眼睛。王所长见温顾一副大事化小的模样,他悬在嗓子眼的心,稍微的安稳了一些,心想,好在这个丫头还算大气。 王所长见温顾不言不语,又没有表情,生怕温顾一不高兴,在谢厅长面前告状,那他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他是谢厅长提拔上来的,谢厅长想让他滚蛋,也是轻而易举的。他赶紧对温顾说:“稍后,我一定让他给您道歉去。” 温顾自然知道这个小警察心里在想什么,她并没有这人计较,这人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 “凭什么?!”大毛瞪向温顾,这个嫌疑犯,就因为有靠山,就可以胡作非为?连王所长都要向她点头哈腰? “闭嘴!快给温小姐道歉。” 被王所长一耳光扇倒在地的大毛,他挣扎着站起来,对王所长说:“王所长,您不能这么放走她啊,她可是嫌疑犯!” 温顾听到谢厅长到来的消息,她的嘴角噙了一丝笑意,很好,全有的办事效率还可以。 王所长继续说:“谢厅长来接您,正在会议室里,我现在送您过去啊。” 哦?临时工啊!温顾笑笑,不管是十几年后还是十几年前,捅了篓子的,永远都是临时工。 派出所王所长指着大毛骂道:“不长眼的东西!”骂完,他讨好的看向温顾,“温小姐,我是城东派出所王所长,这个警察吧,是临时工,抓错人了,让您受惊了,不好意思啊!” 大毛被打倒在地,头上的蝎子,掉在了一旁,动作迅速地,爬进了墙角,消失不见了。 王所长是个身子清瘦将近四十的男人,力气却不小,他一把推开大门,见大毛正在威逼那个站在墙边的少女,他气不打一处来,啪的给了大毛一耳巴子。 就在这时,派出所王所长来到了审讯室,他憋了一肚子怒火,大晚上的,他正在洗澡,被省公安厅谢厅长打了电话骂一通不说,听说谢厅长还亲自来派出所了。他不敢怠慢,只好擦了身上的肥皂泡沫,冲了冲水,飞奔到派出所。 听了温顾的话,大毛吓呆了,他立刻乖乖地站住了,动也不敢动,妈、的~这派出所里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蝎子!还爬到了他的身上! 温顾摇摇头,装作惊恐状:“蝎子那么恐怖,我才不要给你捉。不过,我听说蝎子最爱吃活物。你千万别动,你动作越大,死得越快!” 大毛比这个没义气的同事气死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立刻转过头,对温顾说:“你你你,我不打你,你把这蝎子给我弄下来!” “我、我、我,我去帮你找人!”那警察哪里敢动蝎子,他从小在乡下生活,知道蝎子的习性,也见过被蝎子蛰了的人,乡下的医疗条件落后,被蝎子蛰了可是会死的。他从小最怕的就是蝎子,他哆哆嗦嗦连滚带爬跑出了审讯室,哪里管的了大毛头上的蝎子。 被叫做大毛拿警棍的警察,赶紧丢下了警棍,他急的跳脚,跑到同事面前,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快帮我把这个东西搞下来,快啊!” 他毛骨悚然的失声喊道:“大毛,你头上有只蝎子!” 天哪!他的同事头顶上,正趴着一只黑黝黝光溜溜的大蝎子,身形酷似琵琶,两只主眼比复眼灵活得多,到处乱瞄,身后钩子一样的尾巴,晃来晃去。已经是初冬,一般的蝎子都会进入冬眠期,这里怎么会有蝎子出现呢!哎,可是那真的是蝎子,活生生的蝎子,灵气十足的蝎子! 正文 第五十七章:困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本文快上架了,上架意味着万更,你们还会继续支持《兽语建筑师》吗? ------题外话------ 虽然陈芳芳玩的是小把戏,却非常容易成功,而且伤害性可不小。 温顾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就算她竭力否认,这个东西的确是从她的课桌掉出来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算她承认,课桌里掉出这个东西,这件事情会成为笑料,会传遍学校,伴随她度过整个初中,甚至高中。 陈芳芳站在人群之中,她见温顾和舒蕾一副明知道是她干的,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她赶紧站了出来,说道:“瘟神,那个倒霉的东西是你的吧!” 温顾始终冷静的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忽然,她皱了皱眉头,舒蕾连忙扯住了温顾的手,天哪,温顾并没有来初潮,是谁把这个东西,放进温顾的课桌的?哼,舒蕾看向陈芳芳,除了这个陈芳芳,还会是谁!舒蕾只想冲过去,把这个东西,塞进陈芳芳的嘴巴里! 上个世纪末的内地,学校里并未普及生理课,女生来初潮,被认作是羞耻的事情。女生自己觉得害羞,男生拿来当笑话说。 众人哄笑起来,他们都在笑小矮个男生倒霉,可也有人看向温顾,窃窃私语起来。这个东西,是从温顾的课桌里飞出来的吧,啧啧,真是丢人! 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们多少都是懂点事的了。小矮个男生认出来手上的东西,这个不是女生每个月那几天用的东西吗?真脏!他一下子丢到了地上,他想起刚才这个东西还在他的脑袋上待了一会儿,他担心地摸了摸头发,尔后吐了好几口口水。 教室后方闹的动静很大,全班同学几乎都挤在四周,看起了热闹,他们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向小个子男生手里撕开的东西! 一包塑料包装的东西,飞到了小矮个男生的头上。他浑身疼痛,却还是没有忘了头上顶着一个东西,他愤怒的把那东西抓在了手上,这是什么?他气急败坏的撕开了包装!这个东西,难道是…… 小矮个男生心里只道不好,刚才要是扑倒温顾,温顾还能当他的肉垫,现在,他可是要整个人摔向课桌了,哎呦喂,好疼。他将整张课桌扑倒在地,桌子上的东西、桌子里面的东西,全都飞了出来。 小矮个男生失去重心,向温顾冲了过去,就在他马上要扑倒温顾的那一刻,温顾双脚一点,轻松地侧了身子。 小个子男生已经被打成那样,他不服气,准备反击那个高个的。高个男生哪里会给这个小矮个机会,他双手抓起小矮个,往温顾的位子上推了过去。 看热闹的男生看到舒蕾吓得脸色一变,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男生个子小、力气小,被推向了舒蕾那边,一个大马趴,整个上身贴在了桌子上。舒蕾吓得跳了起来:“呀!” 这不,有两个男同学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了。 下课的自由活动时间,男孩子总是特别的活跃,他们最喜欢站在教室后方,这块区域空间最大。而最靠近这块区域的位子,是舒蕾和温顾的座位。 …… 戚美见爹妈被张建红欺负,在学校,她岂能不欺负回去?因此,戚美和陈芳芳的撕逼大战,应运而生。 这想啊想啊,张建红想到了戚美,不正是名字里带着羊?她想起女儿被人打的时候,戚美也在,她火冒三丈起来,跑去戚美家里,把戚美的妈妈骂了一顿。戚美妈妈不是善茬,叉着腰和张建红对骂。戚美爸爸回来了,张建红对着戚美爸爸又是一顿臭骂。就这样,家属院里,每天都能看见张建红和戚美妈妈对骂! 乌鸦听张建红说,要去找大师,便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温顾。温顾笑了笑,是要找大师吗?那就给张建红送去一个大师。没多久,张建红见到了大师,大师说,他们家最近的倒霉事儿,都是院子里名字里带羊的人送来的灾祸。张建红深信不疑,回到家里,仔细想,究竟院子里,谁的名字带羊? 于是,温顾让乌鸦每天到陈芳芳家里窗户旁边喊叫,喊上一个星期。张建红有点受不了了,她是个迷信的人,觉得乌鸦上门,必有恶事,加上女儿陈芳芳被人揍了一顿,正在住院,她心力交瘁,烦躁不安。她立刻对着窗外的乌鸦喊道:“丧门星,叫什么叫!”尔后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该去找一找大师,算算最近是不是还会发生什么倒霉事儿。 温顾决定向陈芳芳找点利息回来。 事情要倒退到冷雯被毒蛇咬伤之后,陈芳芳在医院躺着,警察来找陈芳芳录口供。陈芳芳跟警察说的是,亲眼看见温顾身上带了一把弹簧刀,捅了冷雯。乌鸦一直密切关注着陈芳芳的动静,将这件事告诉了温顾。 温顾抬了抬眼皮子,闷闷地没有做声。自从那日在校长办公室,她召出毒蛇咬了冷雯以后,办公室里唯一一个没受半点伤的戚美似乎吓坏了,赶紧向她投诚,成为了她的跟屁虫。对于这个跟屁虫,温顾并没有太大的感受。不过,戚美是不是真的站在她这一边不重要,重要的是,自从陈芳芳伤好以后,来学校上课,戚美就展开了与陈芳芳每天的撕逼大战。不过,这场撕逼大战,也有她温顾的功劳! 舒蕾坐在位子上,远远看着戚美和陈芳芳在那吵架,她对温顾说:“戚美和陈芳芳天天闹,没个消停,只怕这次要打起来。说起来,这个戚美,好像是真的站在你这边了。” “陈装逼!这么多年,还真把你惯成真公主了,德行!”戚美轻蔑地看了一眼陈芳芳,啧啧啧。 陈芳芳抓住戚美的手,越发用力,她的指尖,几乎要掐进戚美手腕的肉里:“姓戚的,你再说一句陈装逼试试看!” 戚美的眉间闪过一丝不快的情绪,很快,她笑了起来,那笑容堆积起来,眼角都堆出了褶子:“陈芳芳,我从小就不喜欢你,你总是把自己当个公主,你家要真有钱,你叫你爸把学校买下来啊,整个学校的人都去舔你的鞋!是不是想想都爽!妈、的,陈装逼,别他、妈以为谁都欠你啊!” 下课了,这会子,戚美又准备去找温顾,陈芳芳阴阳怪气地说:“喂!戚小狗,天天去倒贴那个瘟神呀,瘟神只是把你当条狗,你还巴巴的去舔人家屁股!” 而她的同桌戚美,更是可恶至极,一下课,就跑去跟温顾说话,全然把她当成空气!她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把戚美当成妹妹看待,戚美却是个没有良心的! 陈芳芳自从被冷雯等人揍了一顿以后,伤口差不多已经痊愈,她终于来学校了。已经快到期末考试,因为住院期间,她落下了不少课,这次,她在期末考试的模拟考试中,只考到班级第十五名。她以往保持班级前五名成绩,觉得,全是因为那个温顾,她才会考这么差。 正文 第五十八章:背黑锅【活动预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2《兽语建筑师》10。30上架,上架当天有活动,奖励币币看文文的活动和一个有意思的小活动,小心脏乱跳没?10。29出活动细节,大家到时候留意一下。 1感谢暮鱼兮兮美花七朵,听枫雨我才发现你又送我一朵美花,摸,我能耍个流氓吃个豆腐不? 说两点哈: ------题外话------ 女人用力抓住张建红的手,指甲扣着张建红的手臂,几乎要扣出血来,她疯狂地笑道:“张建红,你没想到吧,十几年了,我来了,来找你索命了!” 张建红不认得这个陌生而疯狂女人,她立刻紧张得喊道:“你是谁!” 忽然,教室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乡下大婶,那大婶一把抓住张建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张建红!” 张建红正在上课,只见教室外面已经站了不少家长,她是最烦这些家长的,一个个站在外面,学生们分心,她也不能集中注意力。 朝阳小学是封闭式管理的小学,学生上学期间,不能走出校门。虽然学校里有食堂,但是学生家长担心小孩吃不好饭,于是,都空出中午的时间,给自己的孩子送午饭。 快到中午放学的时间。 朝阳小学。 翌日。 …… 温顾坐在窗边,刚刚送走了来送情报的乌鸦,她望向万家灯火,眯起了双眼,像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呵,算一算时间,网织好了,网撒出去了,现在,也该是收网的时候了吧。 灯火阑珊。 是夜。 …… 戚美自讨没趣的走了。 温顾知道课桌重,怎么能让舒蕾一个人去扶呢,她立刻弯下了腰。 舒蕾真是不知该说戚美什么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怕温顾心里难受,连忙岔开话题:“小顾,我帮你把课桌搬好吧。”说着,她已经弯腰去扶,原本被人推翻在地的温顾的课桌。 温顾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该上课了。” 戚美有些失望,她之所以跟着温顾混,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温顾邪门得很,那次在校长办公室,居然窜出一群蛇,那些蛇似乎对温顾说的话言听计从,还咬了冷雯,她当时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她一旦想到以前那样欺负温顾,立刻决定弃暗投明,跟温顾混吧。但温顾对她不冷不热,她热脸贴了好几次冷屁股,刚才,她可是给温顾背了黑锅呢!温顾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温顾真是大牌,比陈芳芳还难伺候,她心里咕哝了一句,讨好地问道:“对了,温顾,你弟弟好些了没,今下午,我去看看他吧。” 温顾却只是唇角微微勾了勾,什么也没说。 戚美得意地看了一眼温顾,似是想得到温顾的表扬。 陈芳芳不斗了,回到了座位上,双手盘在桌上,脑袋埋在手臂里,像是趴在课桌上哭了。好戏没得看了,同学们各自散了,快上课了,他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陈芳芳一听要叫杨老师过来,她一万个不愿意,期末快到了,她还等着老师给她发奖状,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她的奖状准没了。她憋了憋的气,垂下了手臂。 谢如意被陈芳芳骂了一句死胖子,他心里膈应了一下,可是,他的确身材不好,白白胖胖的。陈芳芳现在和疯狗没什么区别,狗咬了自己一口,难不成还咬回去不成?他并不和陈芳芳计较:“陈芳芳,你别闹了,不然,我去叫杨老师过来。” 真是多管闲事!陈芳芳不分青红皂白地吼道:“死胖子!放开我。” 陈芳芳那个气啊,被戚美还有那些男生羞辱成这样,她怎么能忍受!她扑上去要打戚美,可是,她伸出去的手被死死的拉住了。她回过头一看,是班长谢如意。 旁边看热闹的人,跟着戚美一起起哄,一个男生说,真是个好名字,我们以后都叫她陈奶牛好了!于是,几个男生一起大声喊着,陈奶牛,陈奶牛,从此,陈奶牛这个名号,就这样的叫起来! “奶牛!奶牛!死奶牛!”戚美吐了吐舌头,怎么样,来打我啊! 陈芳芳跳起脚来:“姓戚的,你再骂我一句奶牛试试看!” “啧啧,真凶啊,整天关心别人的发育问题,你怎么不去看看医生,你的胸为什么那么大呀!死奶牛!”戚美骂道!她一想起张建红跑来他们家一通乱骂,骂完她妈妈,又骂她爸爸,还问候她列祖列宗,说她戚美是扫把星,害的陈芳芳被人打得进了医院!她就恨不得把张建红的嘴巴缝起来!现在,她把对张建红的怒气,全都发泄在陈芳芳的身上! 陈芳芳被戚美气的脸都涨红了:“戚美,你翅膀越来越硬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温顾感受到掌心的力量,她回握了一下舒蕾的手。 小天使原本是从温顾课桌里掉出来的,大家以为是温顾的小天使。戚美却跑出来说,小天使是她的。戚美从前费尽心思和温顾作对,现在又费尽心思讨好,真是奇怪。舒蕾这样想着,她抓紧了温顾的手。 戚美摇了摇头:“哎,我来没来,还要跟你汇报吗?” 陈芳芳的脸色变了变:“戚美,你胡说什么!这个东西不是你的!你根本,就用不着这东西,你至今还没有来那个!” 戚美继续说:“我上节课下课的时候,坐在温顾的位子上玩,不小心把这个东西,落在她的课桌里。” 戚美承认了女生每个月都要用的小天使是自己的,舒蕾听了戚美的话,倏地松了一口气,她对戚美的印象,也稍微的改观起来。 “扑哧~”围在周围的男生们,全都笑了。 戚美的个头比陈芳芳稍微矮一些,但是,她还是努力的抬着头,瞪向陈芳芳。 戚美注意到了温顾的目光,她原本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现在,大概是最好的时机了吧,她拨开了人群,对陈芳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东西,是、我、的。” 温顾的唇角动了动,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的戚美。温顾的唇角勾起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微笑,戚美不是总想积极地向她表忠心吗?到趁这个机会,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站在我这边。 正文 第五十九章:黑历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暮鱼兮兮你又给我送花花了呀,么么哒~谢谢~ ------题外话------ 温顾稳如磐石一般,坐在位子上。她的指尖轻轻敲打着课桌的桌面,张建红那边闹起了乱子,陈斌良这边,也别想好过呢……身为家长,从不肯好好教育自己的女儿,反而帮着自己的女儿为虎作伥,我忍了这么久……只是为了能一击,拔掉你们的虎牙,砍掉你们的手脚! 杨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解着例题。 此时。 “您的夫人,因故意伤人,被捕了。” “出了什么事?” 陈芳芳的父亲陈斌良原本是市长的秘书,他被调到了市委书记身边,做起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他正在替市委书记写演讲稿。这会子,他写好了演讲稿,正准备给市长那边送过去批阅,接到了他噩梦开始的第一个电话:“是陈秘书吗?我是城东派出所干警,请您来派出所一趟吧。” 市政府。 校长吓了一跳,哎哟妈,这下可是要出大乱子! 所有的家长恍然大悟,好啊,你个张建红,枉你为人师表,竟是个禽兽不如的败类!人渣!有义愤填膺的家长立刻给校长打了电话:“校长,你过来一趟,你们学校的老师张建红,居然是个杀人犯!” “爷爷,张老师用书打过我!” “妈咪,张老师用鞋跟踩过我的脚!” 一些平时胆小的学生,一直不敢和家长告状,他们忽然跟自己的家长告起状来:“爸爸,张老师也打过我!” 保安一听小女孩的话,他似乎也想起了些什么,哦,没错,那晚他在值晚班,在操场上巡逻,有个初中女孩子,来找他,说是自己的弟弟被关在教室的工具房里。呀,不正是这间教室吗?原来,张建红十几年前就作恶害死了一个学生,还在故技重施,差点害死另一个!他对那个小女孩说道:“是的,丫头,你一说我就想起了,我以前值班的时候,的确从这个教室,找到了一个被关在工具房的小男孩!那孩子被我抱出来的时候,还在一个劲儿的发抖呢!” 小女孩妈妈的脸色大变。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和自己的妈妈说:“妈妈,我跟你说件事情呀,我的同桌温小齐,他以前偷偷跟我说过,张老师打过她,还把他关在教室后面的工具房里。” 哎呀,那疯女人的头发被扯掉了,头皮的鲜血慢慢的流到眼角,可她仿佛一点儿都不怕疼,狂笑道:“究竟谁是疯子!老天爷看得清楚得很!” 张建红见家长们窃窃私语起来,她火冒三丈起来,伸手抓住了疯女人的头发,她用力地一扯,竟然扯掉了对方一把头发,她怒吼道:“你别乱说!疯婆子!” 这个事情的确发生在华夏国落后的边疆,和这个疯女人说的情况基本吻合,据说当时这个老师花了几万块钱,赔给了小孩儿的家长,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可是,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家长找上门来,他们这些家长根本不会知道,张建红就是当年那个恶魔老师! 这个疯女人虽说疯疯癫癫,但她说的事情,和十几年前一个轰动全国的新闻一模一样!在这里的小学生们年纪小,不知道这个新闻,站在这里的大人,可是一清二楚的! 疯女人使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保安,对着教室里面的学生和家长说:“呵呵,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的儿子,是张建红害死的!你们大家给我评评理!我是从边疆来的,我从边疆一路乞讨过来,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张建红!当年,张建红随意打骂我儿子不说,有一天放学,她把我的儿子关在教室里面,关了整整一夜,我的儿子饿的难受,想从教室里爬出去,生生被栏杆卡住脖子,吊死了!你们这些做家长的,说说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畜生!这样吧的畜生,怎么可以当老师!” 保安知道张建红的意思,他们干保安这一行的,都是赚的辛苦钱,但凡一点点事情没有处理好,就会被雇主开除。他一把抓住了疯女人:“走,保安室走一趟吧!” 张建红的脸色变了变,但她还是咽了咽要说的话,保持着老师的谦和风度,对保安说:“你快把她弄出去吧,免得待会儿校长见了这状况,说你处理不及时,把你开除了!” 女人听了张建红的话,她来劲儿了,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张建红的鼻子骂:“你说你不认识我!好,我倒是认识你!也让大家认识认识你,看看你张建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张建红理了理刚才被女疯子扯乱的衣服,冷漠的摇摇头:“不认识。” 说这个女人是个疯女人,可是又能叫得出张建红的名字。保安有点摸不清情况了,他身为保安,他的职责在于维护学校的秩序,这事儿闹大了,对学校的影响不好,他赶紧问那张建红:“张老师,你认识这个人吗?” 女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一边双手锤着地板,一边哭闹:“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我儿子被这个歹毒的女人害死了,我儿子才十岁啊!张建红,你这个凶手!杀人凶手!” 保安拉开了女人,吓唬道:“疯女人,你别闹,再闹就把你抓进派出所!” 学校保安正在教学楼附近巡逻,有家长冲他喊,出事了,他立刻跑到了教学楼,冲进了教室。 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全都吓坏了,站在教室外面的家长也吓坏了,他们全都冲进了教室,保护自己的孩子。有个站在走廊上的家长,冲着楼下不远处的保安喊道:“出事了。” 忽然跑出来个疯女人抓住了自己班主任。 正文 第六十章:噩梦开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本文30号上架,不出意外应该当日上午传上万更(至于几万更,你们猜!)养文的亲们,30号来首订一个呗~么么哒~ 推荐一下友文:《霸宠狂龙太子妃》,作者念蓝夏,喜欢玄幻文的亲们可以搜一下。 ------题外话------ 说起小徒儿倒是很能吃苦,他每个月给她布置的学习任务,她都按时完成了,每周200张超强度速写训练,那堆比她人还高的理论书,她用短短几个月时间看完,还认认真真做了批注。他每次翻阅温顾的速写,都在惊叹,温顾的手绘进步得飞快,这小徒儿收的值当!他收起棋盘,拖着有些瘸的右腿,进了厨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时候,张苍狼正在擦他的宝贝榧木棋盘,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心想,不会是温顾那丫头在说我坏话吧!说起来自从收了这个关门弟子以后,他就再也不摆摊了。毕竟,摆摊送菜,只是为了骗人陪他下棋打发时间。既然小徒儿会定期陪他说说话、下下棋,他为啥还要挑着担子去摆摊! 温顾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说:“大概是因为……这个老头子,下棋老是输给别人,菜都输光了,就倒闭了吧。” 陈大说:“温顾,我记得以前这里有个老头子在卖菜,你还和他下过棋呢,可是,这个老头儿,怎么忽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呢。” 他们走了以前走过的那条小路,那棵大树还在,但卖菜的老头子不在了。 温顾和舒蕾、陈家两兄弟,一起放学回家。 放学了。 …… 陈芳芳点点头,满脸笑意:“好的,我一定会一字不差的告诉她的。”她脸上在笑,心中却嫉妒得要喷出火来。等方图走后,她低头编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自己的高中朋友:你们上次看中的那个姑娘,我可以帮你们…… “哦,是陈芳芳啊,那拜托你和温顾说一下,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在操场上等她。”方图是认识陈芳芳的,以前这个陈芳芳没少和他套近乎。 陈芳芳从窗户探出头去,冲方图问道:“方图,你想和温顾说什么?等会儿下课,我帮你告诉她。” 方图追着温顾,喊道:“嘿,温顾,还有话没说呢!” 午休铃一响,大家必须回到教室午休。学生们蜂拥而至,把温顾挤进了教室。 温顾的心抽了一下,是谁,呵呵,还能是谁,正是前段时间死在枪口之下的老黑,她皱了眉,正准备对方图说起老黑的事情,却听到了午休铃。 “那是谁?” “我已经吃过了。”温顾冷冷的说着,她一看到方图,就会想起老黑,她转过了身子,要走,却还是停下了脚步,那个迟缓的转身,就像是用了半个世纪一样艰难:“你的恩人,并非是我。” 方图说:“温顾,谢谢你上次救了我,我请你吃饭吧。” 运气真好,一走到这个教室,就能瞧见温顾。 方图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自从上次他得了阑尾炎,被温顾救了,等到病好了,他的父母因为工作调动,去了c城,他也跟着去了c城。好不容易等到c城的学校放寒假,他赶紧回到了s市,想和温顾说一声谢谢,还好,s市的初中,还没有放寒假,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温顾。 一双手,忽然拍到了温顾的肩膀上。温顾的身子敏感地颤动了一下,正准备一把抓住那只手,来个过肩摔,却还是看了一眼身侧,哦,原来是他啊。 温顾和舒蕾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懒懒地晒着冬日的阳光。 中午吃完饭。 …。 陈斌良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啊,天塌下来了! 紧接着,他的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拷在了他的双手上! 这个电话,才是真正的噩梦!是中央检查组的电话! 陈斌良心中聚起怒火,可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要保住老婆,才能保得住自己的位子,才能保得住一世的荣华富贵!他正准备找熟人托关系,却又接到了电话。 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快要熬到市长的位子,这个节骨眼上,老婆居然故意伤人,她究竟伤害了谁?真是混账!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给他捅出了大篓子。 陈斌良方才挂了城东派出所的电话,他前所未有的慌乱了。市长已经给他透露了消息,说是将要升迁,这下一任市长的位子,留给他陈斌良来坐。不过在此之前,先将他调到市委书记那边,镀个金,到时候才好坐稳市长的位子。于是,几个月前,他来到市委书记身边,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 正文 第六十一章:防不胜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该死!温顾使尽力气,往猥琐男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那猥琐男不怒反笑,一把抹去脸上的口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啧啧,果然是小姑娘,连口水都是香喷喷的。大爷就是喜欢火辣辣的小妞儿,待会儿一定猛地很!”说着,他往温顾的身上扑去。 猥琐男淫笑:“那当然了,好兄弟,有福同享嘛!”他把松了的裤腰带一抽,丢在了地上,他俯下身,伸手去扯温顾的衣服。 按住温顾的那几个高中男生,迫不及待的说:“大哥,你玩好了以后,把她给我们爽一爽吧。” 站在温顾上方的猥琐男,正在解自己的裤腰带,他一边解一边猥琐的笑:“小妞儿啊,你别着急,大爷待会儿一定会让你尝尝人间美味。” 陈大回过头瞟了一眼温顾,道:“叫我也是没用的,我不会救你的。你乖乖的忍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说着,他又挪开了几步,心想,真是没见过市面的,被男人玩一玩有什么关系,反正将来也是要被男人骑在身下的婊子。 冰凉的地板上,温顾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她想反抗,手脚却被几个高中男生死死钳住,她的身子没有半分力气,可恶!她的牙齿几乎要咬碎:“陈大!” 陈大退了几步,知趣的让出了一片地方给猥琐男。他要做的,只是把那人给他的迷药,在温顾的食物里放点,就算温顾没有吃那碗豆腐花,他也会在回家的路上提出吃点什么,总之,只要让温顾吃下那份迷药就可以了。温顾吃了迷药,被这群猥琐男带到了仓库,不管他们对温顾说什么,做什么,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等事儿一完,和那人汇报就可以了。 陈大身边的几个高中男生,其中一个猥琐男摩拳擦掌:“我说陈大,你真他妈爱说废话,给老子滚一边儿去,老子现在可是要好好享用这个小美人呢!” 哦~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啊。真是孝顺的乖儿子呢!温顾垂着头。 陈大的身子一颤,他毕竟是第一次做坏事。原以为下了迷药,温顾会很快昏死过去,不会发现是他做的,不过没关系,温顾毕竟只是个小市民的女儿,这次之后,温顾被人玩得不死也会发疯,她不会有能力报复他的:“是我。”他笑道,“我爸爸最近因为工作调动,吃不好睡不好,有人能让解决我爸的工作问题,而对方,只需要我来收拾收拾你。” 她当他是朋友,却不曾想过,他竟出手伤她! 温顾被丢在冰凉的地上,她蜷缩着,眯着眼睛看向站在她身边的人,那张熟悉的脸,竟然是……她的声音嘶哑而哽咽:“陈大!竟然是你!为何害我!” 潮湿、阴暗、空旷的仓库。 温顾想要推开抱着她的人,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真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被人拖向一间废弃的仓库。她的眼镜,掉在了地上,被一只大脚踩成了碎片,吱嘎吱嘎。 一张狰狞的面孔狂笑道:“我是谁?大爷是能让你欲仙欲死的神仙!” 朦胧之间,温顾强撑着最后的清楚的意识,问道:“你们,是谁?” 几个人影从转角处闪了出来,其中一个说:“抱稳了,待会儿找个地方,咱们好好爽一爽。” 一双大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软绵绵的温顾。 四周无人,她收回了注意力,继续往前走着,可是,她的脚步越发轻缓,最后,她只觉得脚底下似乎踩着棉花似的,软绵绵轻飘飘的,她的眼皮慢慢的闭上:好累啊,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唔,好疼。被疼痛稍微刺激的她,微微有些清醒起来,她不安而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又走了几步,整个人只觉得昏昏沉沉,几乎要失去力气倒在地上。 走着走着,温顾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朦朦胧胧地蠕动着,她擦了擦眼睛,好困啊。 温顾将原本盛了豆腐花的碗,丢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走进了小巷子里。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她是不太喜欢这条路的。但是s市这样的小巷子很多,就算她不走这一条,还是要走另一条。她远远望过去,这条巷子并不是一眼能望到头的,狭窄、阴暗,弯弯曲曲,不知道转角会不会蹦出什么来,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他们吃完了美滋滋的豆腐花,舒蕾、陈家两兄弟快到家了,和温顾说了再见。 温顾喜欢吃豆腐花,上辈子长大以后,城市里面很难找到街边好吃的豆腐花。她自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两眼冒光地说:“恩恩,我要。” 在学校里,舒蕾会带些零食和糖果分给陈家两兄弟吃,而温顾会把自己的课堂笔记借给两兄弟抄,陈家两兄弟吃人手软拿人手短,总想着应该请舒蕾和温顾吃点东西。 陈大摇摇头:“哎,你这个馋鬼!”他看了看舒蕾和温顾,“我请你们吃,你们要吗?” 陈小有点嘴馋,他一想起那白白嫩嫩的豆腐花,立刻说:“你们想不想吃豆腐花啊?” 几个人打打闹闹,看见路边有个老太太,提着个木桶,吆喝着:“豆腐花,豆腐花,新鲜好吃的豆腐花。” “这世上哪有仙丹嘛!”温顾说,“不过是多吃几碗饭,早睡早起,锻炼身体。”说到早睡早起,那可不是一般的早起,孙敬苒会在早上五点叫她出去跑步!不过这也是她和孙敬苒主动要求加强训练强度,毕竟,她身体里的气息调和,需要消耗和训练来维持平衡。 陈大更加不服气了,逼问道:“温顾,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仙丹!” 舒蕾惊讶的看着树上的刻度,又看了看温顾:“小顾,你究竟吃的什么?怎么一下子长的这么快?瞧着你这样长高,岂不是再过半年,就能比陈大陈小个子还高?” 原本,陈家两兄弟差不多高,现在,他们还是差不多高,比之前长了三厘米左右,而温顾,她的个子虽然原本不高,只比舒蕾高一点,可她长了四厘米。舒蕾呢,有点挑食,只长了两厘米。 温顾笑眯眯的说:“好啊,我们来看看。” 陈大被朋友们这么一笑,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决定给自己扳回面子:“哼,温顾你这个人啊,心肠一点都不好!对了,上次,我们几个不是在这棵大树下面量了身高,做了记号,说是三个月后比比看,谁长的最快吗?怎么样,现在看看成绩?” 舒蕾和陈小当然知道温顾是在逗陈大玩儿,他们见陈大一脸无语囧囧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 陈大的嘴角抽了抽。这年头,摆摊卖个菜还能倒闭? 树下。 正文 第六十二章:偷鸡不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身子的疼痛提醒着陈芳芳,她在心中怒吼:我一定要把这个强了我的畜生撕碎! 混蛋!去你的你情我愿!为什么明明应该被强的是温顾,怎么变成了她? 他一下子软了,连忙穿起了裤子,结结巴巴道:“陈芳芳,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你爽了,我也爽了,我们互不拖欠!”他说着,提着裤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把美人儿头上罩着的那只破水泥袋子用力扯开,他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气,霍!这不是陈芳芳?哎呀,他居然干了陈芳芳,天,陈芳芳的老爹会不会杀了他! 正在陈芳芳身上运动的男生,听到陈大在喊,温顾在仓库大门口,他一下子有点发蒙。 仓库的灯,啪的亮了起来。 陈大冷哼一声,只要通过伤害温顾,陈芳芳能够在陈斌良面前,帮他的父亲说上几句好话,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往前迈了一步,死死抓住温顾的手腕,“没有以后了。”他大喊道,“快来啊,温顾在仓库大门口,猫也在这里,你们都过来!” 原来,所有的一切,只是幻觉一场。但,她的心中,仍然存着半分侥幸。她眉毛一弯:“你以后还会继续害我吗?” 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要同我做朋友,可是,做了朋友,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食物,知道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我会认认真真记好课堂笔记之后,问你抄好了没。我会在放学之后,跑到你的教室,说一声,嘿,一起回家吧。我会听你说着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却露出牙齿哈哈大笑。 越是珍惜,才更无法忍受被背叛。 温顾垂了垂眉,真是可惜,她曾珍惜他,将他视作好友。 陈大笑了:“我既然做得出,为什么要后悔。” “哦?”温顾玩味地看向陈大,一步一步逼近,阴测测地问道,“陈大,你想为父母分忧,不顾昔日友谊,将我置之死地,不后悔?” 陈大心里害怕极了,这个温顾,明明吃了药,会没有力气,怎么还能站的笔直呢?再看那只猫,一双放光的眼睛,像是会吸食人的魂魄一般。他捏紧了拳头,为自己壮胆,大声道:“我孝顺不孝顺,跟你没关系。让开,我现在要回家。” 只见那温顾怀中抱着那只古怪的黑猫,她的嘴角亲着诡异的笑意,良久,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陈大,你很孝顺吧。” 陈大壮了壮胆子,走了过去。等他看清楚对方,他一下子吓得腿都软了。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仓库大门口。 陈大往四处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天渐渐的黑了,仓库没有开灯,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害怕起来。 可是,他走啊走啊,根本没有看见温顾的影子,咦,刚才温顾不是被丢在这里吗? 陈大没有找到猫,只见天色越来越晚,他可不想太晚回家。他往刚才温顾所在的地方走去,心想,得让那几个色鬼,速战速决才行! 谁也不知道,悬梁上的dv机,已经亮起了红灯,它开始工作了…… 陈芳芳激烈的挣扎起来,不,她不能!可是,她说不出话来,挣扎扭动也只是逞强而已,对方是高中男生,力气大得很,陈芳芳被对方死死的按在身下。 他伸出手,滑过了陈芳芳的小腹,手感真好,他越发猥琐地奸笑起来,心想,不上白不上:“嘿嘿,好滑啊,大爷来了!” 这个刚才去仓库外面小便的男生,他才从外面进来,咦,这地上,怎么有一个光着身子的……滑溜溜的女人。 陈芳芳要疯了,什么?有人看见她了?还是看见没有穿衣服的她? 陈芳芳只听到一个猥琐的声音说道:“诶,这地上怎么有个捆着的,裸……” 她的双手被绳子缚住,不得动弹。更可怕的是,她觉得身上一阵发凉,天,她根本没有穿衣服,她的衣服哪里去了? 陈芳芳不知道是谁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她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她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块臭烘烘湿漉漉的东西,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嘴巴里也塞上了一块臭东西,堵得严严实实。她的头上,好像还罩着一个水泥袋子,好难闻。 她捧着dv机,心想,应该快开始了吧。她正准备把小隔间的门拉开一条缝,却被一只手,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嘴巴。 小隔间里橘黄色的小灯,忽明忽灭,大概是要坏了吧。陈芳芳咒骂道:“真是个破地方!” 陈芳芳正在仓库小隔间里摆弄dv摄像机,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借来这个价值不菲的高级货。当然,这个东西借来,可不是拿来当玩具的。她可是想要把好东西录下来,让大家好好欣赏一下,瘟神那个被几个人骑过的烂货! 单薄的小小的身体,从仓库内的阴影之处,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那一张缀着狠毒和迷离的色彩的脸庞,勾起一丝阴鸷的笑。紧接着,她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此时。 几个高中男生和陈大,开始在仓库里翻找,那只猫,究竟到哪儿去了呢?其中一个男生找猫找了半天,只觉得来了尿意,他骂了一句娘,跑出了仓库。 猥琐男狂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舔了舔手掌心,狂吼道:“娘的,死畜生,看老子不活剥了你的皮!”他叫上兄弟们,就是把仓库翻过来,也要找到那只死畜生! 猥琐男疼的哇哇直叫,挥棍子的男生捉急了,他一棒子往黑猫身上挥过去,可是,那黑猫身子灵巧极了,轻轻一跃,不见了。可是,木棍已经挥出去了,结结实实的落在了猥琐男的脖子上。猥琐男的脖子,被木棍上粗糙的尖刺,划拉出一道血口子,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 猥琐男的右边半张脸,顿时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黑猫似乎觉得挠得不够爽,抬起爪子,又是一挠,猥琐男的左脸颊,也是一条伤口。 他们围在猥琐男身边,有人捡起一根木棍,捅了捅黑猫,想把黑猫吓走。哪知道,这黑猫根本不怕棍子,它喵了一声,一只爪子,挠向猥琐男的脸。 原本钳住温顾的几个男生,往猥琐男肩头看去,那猫看起来,有些邪门。但终究也不过是畜生罢了,他们想,温顾这娘们吃了药,肯定是没力气跑的,先把那只猫赶跑再说。 黑猫的爪子,却不依不饶的抓住猥琐男的衣服,猥琐男赶得越急,它爪得越紧,猥琐男急了:“你们,快帮我把这邪门儿的畜生赶走!” 猥琐男抬手去赶肩上的黑猫,一边赶一边骂:“娘希匹,死猫,滚开!” 黑漆漆的仓库内,忽然窜出一只黑猫,它那双灵动的眼睛黑洞洞的,就像是不见底的深潭一般,却又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四周光线氨氮,它浑身黑漆漆的,唯独它那小脑袋上,一小撮白毛,格外显眼。它喵了一声,似是三更半夜索命幽魂,鬼魅地跳到了猥琐男的肩膀上。 残阳如血。 仓库外。 “喵!” 正文 第六十三章:转眼成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晚点奉上二更,和活动细则公告。 今日有福利,二更。 ------题外话------ 温顾正要安慰舒蕾几句,上课铃响了。 舒蕾说:“真是可怕,怎么好好的人,说出事就出事了呢。” 说着,小花似是大力士,将陈大推下了河堤……温顾从回忆之中抽出。 小花笑了一声:“温顾,所谓忠诚,只是背叛筹码不够。站在制高点的人,没有谁的手能干净。呵呵,心慈手段,妇人之仁,你给别人体面去死,将来谁来给你留全尸?” 陈大的那张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那些血,慢慢地留在了地上,流到了温顾的脚边。温顾望着陈大的血,她瞪大了双眼。 温顾想起那晚,陈芳芳不是喜欢拍录像吗?那么,她就让陈芳芳成为女主角。她将那群高中生一一捆好,又从卧底警察青藤那里捞了不少好东西,他们不是喜欢嗑药吗?不是喜欢给人下迷药吗?那么,就让他们好好享受,享受到死好了。至于陈大,她原本给了陈大体面的死法,毕竟朋友一场,猫妖小花却跳到了已死陈大身上。伸出锋利的爪子,在陈大的脸上划啊划啊。 舒蕾小声说:“他死了,昨晚才被打捞出来,他那脸泡得又臭又烂了,听说他的家人,根本认不出他来了。” 温顾疑惑地问道:“找到了吗?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舒蕾说:“小顾,警察终于找到陈大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 陈大的父母坐不住了,这个孩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他们立刻跑到了城东派出所,报了案。 第二天,陈大还是没有回家。 第一天,陈大没有回家。陈大父母找到学校,校方说陈大没有来上课。陈大父母往家里的亲戚挨个打电话,都说没有看见陈大。 …… 她披头散发的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明明,锦衣玉食,富贵在天,怎么转了眼,就成了空。 最后,陈芳芳被一纸诊断报告,关进精神病医院。她不想进医院,医院里面都是疯子,可是,医院外面的人,都在嘲笑她,喊她援交女。她在绝望之中,被混混噩噩地推入了医院大门。她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疯子,她知道,自己从地狱,走入了炼狱!再也没办法翻身了! 这哪里是派出所,这是地狱! 她被关在派出所里,不只被一个恶魔警察折磨,她还被好几个不同的警察,轮番折磨了一次又一次。 她根本不知道,就在昨天,她的母亲张建红因故意伤人被捕,她的父亲陈斌良正在被中央检查组审查。没有人来接她,没有人来救她。 她又痛、又累、又渴。她好想去死,可是,只要等一等,爸爸妈妈就能来接她了吧。等啊等啊,可是,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呢? 每一下冲击,都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一进一出。 “你……你你你别过来,我是陈芳芳,我是陈斌良的女儿!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陈芳芳双手护在胸前。 “啧啧,我在脱裤子,你说我要干什么!小骚货,在录像里面那么浪,很爽吧,正好让我爽一爽!” 陈芳芳的身子紧紧的绷直,她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大毛已经走出了审讯室,审讯室里还留着一个干警,他想起看过的那一小段录像,瞧着陈芳芳水灵灵的模样,哎哟,这不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吗?他把审讯室的木门,咔嚓反锁。转身,提了提自己的裤腰。 大毛摇了摇头,这个陈芳芳还把自己当成千金大小姐吗?什么玩意儿!他摇了摇头,走出了审讯室。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才是受害者!你是怎么当警察的!只知道把我锁在这里!你应该把凶手温顾抓起来,该问就问,该打就打!”陈芳芳身心俱疲,一方面,她被那畜生强了,身子酸痛,一方面,她害怕被警察怀疑是她叫人绑架温顾。与其被警察怀疑,还不如自己先下手为强! 大毛无法理解陈芳芳的说法,按照陈芳芳说的,她是那群不良少年被绑架到仓库的,可是,温顾为啥放学了不回家,跑去仓库杀了那群不良少年,说不通啊,他问:“温顾为什么要去仓库?” 陈芳芳用力的点着头,说:“是的!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我还是听到了,他们喊了温顾的名字!我听得很清楚!” 警察大毛问陈芳芳:“你是说,是温顾杀了他们?” 审讯室。 陈斌良涉嫌贪污,陈芳芳做援交女,陈氏父女的脸皮,从此丢了个一干二净,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翻身了。 大毛疑惑的看向那人,那人拉着大毛来到了证物室,还带了不少纸巾。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副少女的身体……这段录像,用不了多久时间,渐渐地在城东派出所内部传开了,男干警们都猥琐地议论着:啧啧,浪货!而s市不少地下杂志,都纷纷刊登了同一条花边,配图,是照相机从录像里翻拍拍出来的模糊画面,题目是:市委书记陈秘书之女,援交真相大揭秘。 城东派出所,其中一个在证物室工作的干警,当他检查这段录像的时候,双眼直冒光。他私下找到了同事大毛,他猥琐地捅了捅大毛:“喂,有好东西,哥给你看看。” 仓库悬梁上的dv机,录了一小段录像,其中的女主角,也是仓库里唯一的活人,竟然是正在被中央检查组调查的陈斌良的女儿。 城东派出所干警接到匿名电话,他们赶到某个小仓库,发现几个高中男生,磕迷幻药过量而死,他们生前经过激烈的打斗。唯一在仓库找到的活口,是一个光着身子浑身清淤的初中女生。 第二天。 正文 第六十四章:杀心洞开(V前福利二更,求首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稍后出上架感言、活动细则公告,奖励币币看文文…… 玉藻前撒血泪跪求首订,明日万更大放送,参加首订,福利多多,嗷嗷嗷,精彩高潮不断来,你们,还在等什么! 戚美下场如何?长刘海的俊男纸,又会对温顾干神马?温顾的建筑事业如何发展?接下来,她会遇到哪些人,哪些事,哪些危险?你们期待船戏福利吗? 本文于明日,10。30上架。 ------题外话------ 话音未落,他已经身形一移,往温顾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如墨的眸子,射出刀锋般凌冽的光:“妖孽!又是你!杀心洞开,我岂能纵你!” 他能感应到她的存在,她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 忽然,他的身子猛烈的晃动起来,胸口,似乎有一只环绕着幽幽绿气的利爪,挠动着他的心脏。 那一刻,世界美丽的似是定格。 俊朗青年站在堤坝之上,临风而立,他闭目养神,河风微微撩拨起他略微盖住眼角的刘海,时光静好,岁月如画。 学校外的河堤处。 ……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鸟鸣,划破了空气似的直冲云霄,那巨响如同锐利的指甲划过钢板,嘶啦嘶啦几乎将戚美的耳膜震裂!戚美捂住了耳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戚美听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低吟浅唱,她的头皮发麻,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此时,四周响起了一声声木鱼钟鸣,一声声如同佛音般层叠浅吟呢喃:火凤涅槃,燎原之势不可挡!顺我者隆昌,逆我者灭亡! 一条盘旋着的火凤,浑身燃烧着熊熊炽热的烈火,它盘旋在温顾的身上,扭动着,摇摆着,挥舞着双翅。 温顾四周的空气,迅速的搅动起来,形成了一股强大而肉眼不可见的龙卷风。 此时的温顾,戾气顿生。她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僵直的身子,一动不动。 把温小齐做成肉丸子?做梦!戚美,有什么冲我来。牵扯到我家人身上,我是怎么都忍不了的! 去死吧!瘟神! 戚美一脚踩在了温顾的手上:“疼吗?现在的疼痛算什么呢?待会儿,这一整瓶硫酸给你洗个脸。你早该知道的,你这个婊子就只配有这么个下场!芳芳疯了,是你害的吧!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做梦,我应该把你那个杂种弟弟,剁成肉泥,做成肉丸子,喂给你吃呢!”说着,戚美将一杯硫酸,泼向温顾的脸。 死在枪口下惨死的老黑,躺在医院病床上浑身插着输液管子,随时可能回去地府报道的弟弟。这一笔笔账,我岂能不跟你一笔笔清算,岂能不跟你一一讨回来! 温顾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她甚至笑了起来,戚美,忍了这么久,你终于肯出手了。 戚美见温顾此时竟然坐在了地上,真是好笑,原来温顾也只是这么几斤几两而已,她狂笑道:“瘟神,你不知道吧!你弟弟在学校里被高中生踢伤了膝盖,是我叫人踢的。s市首富全有的生日宴上,是我叫你那个婊子堂妹来抓你奸,好叫你出丑的!谁知道你居然能脱身!后来,你弟弟不是在巷子里被人打了吗?是我找人抓来打的,那条狗,也是我叫人打死的!我和陈芳芳吵架,是我装的,都只是为了让你疏于防范。呵呵,我怎么可能真的背叛芳芳呢!这么多天,我每天装作和你做朋友,装作喜欢你,其实我心里恶心极了,恶心得想吐!我终于等到能弄死你的时候了,哈哈哈哈,你去死!去死!” 戚美用力推了温顾一把,温顾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要让温顾的脸彻底烂掉,这样,就不会有人喜欢她了。要让温顾的手彻底烂掉,这样,她就永远变成一个废人!她还要让温顾的舌头也烂掉,这样,温顾就没有办法控制那些动物了吧! “温顾,受死吧!”戚美狂笑着,她真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好久,她要毁了温顾,用这些准备了很久的硫酸,彻底的毁了温顾。 温顾知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温顾转过身子,面向戚美。只见戚美手中,还端着一杯液体。 温顾只觉得整只手,一阵钻心痛,而那原本光滑的手背,被腐蚀出几个小坑。 温顾忽然听到细小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喊道:“快跑!”她急忙一侧身,那液体是朝着她的脸泼过来的,侧身的幅度不够大,溅出来的好几滴汁液,气势汹汹掉在温顾的手背上,嘶啦~那液体,沾了温顾的手背,便瞬间冒起了白烟。 “那我……陪你一起收拾工具吧。”说着,戚美靠近了温顾。 温顾没有回头,简单的嗯了一声。 “温顾,你还没走啊。”戚美说道。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不过,除了温顾以外,还有一个人留下来了。 人群散去。 大伙儿纷纷一窝蜂的挤出实验室,舒蕾和谢如意被挤出了门外,温顾留在位子上,收拾着实验工具,她朝舒蕾和谢如意喊道:“你们先走吧,我收拾下东西。” 各自的实验做完,下课铃也跟着响了起来。 …… 一旁的戚美,她本来在做实验,听到谢如意和温顾的对话,她悄悄瞧了瞧温顾,什么时候起,谢如意成了温顾的哥哥了? 温顾扶额,原本看起来挺正常的谢如意,怎么一旦变成了干哥哥,就好像有点脑子烧坏了似的? “不行!”谢如意晃着胖胖的脑袋,煞有介事的说,“我是你哥,哥叫你小温温,你就得答应!” 温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能不叫我小温温吗?” 自从沈碧落认温顾作了干女儿,这个比温顾只大了几天的谢如意,自顾自的当起了干哥哥,还叫温顾作小温温。 实验刚刚做完,谢如意朝温顾喊道:“喂,小温温,我妈说,明晚到我家吃饭呀。” 温顾和舒蕾一组,他们旁边那张桌子,戚美和谢如意一组。 化学老师带着全班同学,来到实验室做化学实验。同学们最喜欢化学课了,化学实验最有趣了。这一节课,做的实验是加入稀硫酸实验,两人一组。 这节课是化学课。 正文 第六十五章:莫非命绝(万更求首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一万字不多,稍后还有,你们尽情抽我吧! 千呼万唤始出来,辛苦你们等了这么久。谢谢,真的。有妞儿替《兽语建筑师》建了vip正版群,欢迎大家入群,群号在评论区公告栏处。 ------题外话------ 温顾被困在网中不得动弹,心中只道不好,糟了!难不成今夜,要绝命于此? 静谧的夜空之下,闪着蓝色幽光的眼睛,倏地出现了。果然这深山之中,必有野兽! 就在这时。 温顾躺在网中,整个人僵持着,不得动弹,冷雯说的没错,越是挣扎,这网,越是勒紧。既然谢如意没事,她暂时可以放心。为今之计,她得想想自己如何脱身才行,免得这深更半夜的,真跑出来一堆狼群,那她可就尸骨无存,可惜了重生一遭! 冷雯冷笑着,扬长而去! “我又不是傻子!谢如意好得很,正在某个地方睡大觉!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山上,有很多很多的狼,会吃人的呢!你说,等你被这张网勒得血肉模糊,再被狼群撕裂了分吃,是不是好刺激!别担心!明早我一定会过来给你收尸的!” “呵,你想我死,不要紧,谢如意呢?谢如意要是伤了半根汗毛,恐怕谢家……”温顾顾不得自己被困于此,她始终还是最担心谢如意,毕竟谢如意,是因她而被冷雯抓了。若是谢如意受了伤害,她就算逃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 冷雯一想到温顾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心里,就无比的畅快起来。哼,温贱人,我才不要你立刻去死,我要你慢慢的被折磨着,折磨得痛不欲生,却不能去死呢!哈哈哈哈…… 冷雯一脸狂傲的瞪向温顾:“别挣扎了,温贱人,这张网是特殊材料做成,牢固的很!你越是挣扎,它捆得越紧。最后,会勒紧你的肉里,活活把你的血肉勾出来,把你的血管全都勒断。哈哈哈,看见自己血肉模糊,却不能去死,是不是很爽啊!你也是真是傻,谢如意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居然跑出来找!啧啧!没脑子!” 温顾只见暗处走来一个人影,那张脸,呵呵,她可是熟悉得很呢,冷雯! 一声阴暗的冷笑。 温顾越是挣扎,那张网缚得越紧。温顾一下子僵住了,这网,也太古怪了吧。 温顾加快了脚步,她只想着快点找到谢如意,却没有来得及发现,一张大网,悄无声息从高处落下,生生罩住了她。 温顾细心听了听,是谢如意在喊他吗?她循声觅去,可是,那声音很飘渺,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真糟糕!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些焦躁不安,如果谢如意是因为她而出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温顾!温顾!”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喊。 不是野兽,野兽只会当场撕咬保安,保安这样捕捉痕迹的不见了,看来,是有人突袭了那个保安,拖走了他! 温顾听到保安一声惨叫,她立刻回过头去,手电筒照了照,咦,那个保安,不见了!她立刻警惕的绷直了身子,往四周扫视。 啊!保安只觉得后脑勺一疼,脑袋里只有嗡地一声,他便倒在了地上。两个黑影,把保安的身体,迅速拖走了。 忽然,保安好像听到前面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他有点儿害怕,将手电筒照了过去,前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叫做温顾的瘦瘦的女孩子。她的胆子可真大啊,这深山老林黑漆漆的,她也敢自己打头阵! 四周,异常安静。树木大多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已是冬天,很多动物都进入了冬眠期。也不知道山里有没有猛兽,保安在胸口拍了拍,希望,没有吧。 温顾去了保安部,游说了一个保安叔叔,两个人一老一少,离开了宿舍楼,往山林那边找了过去。 舒蕾在宿舍楼里敲门,一间一间宿舍问了过去。 说着,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只有这样了。” 温顾定了定心神,说:“先别乱想,这样吧,你去宿舍楼里问一问,我去保安部问一问,也许会和保安一起去山里找一找。你先找到如意,就跟保安部的人说,他们会联系我的。” “这可怎么办?”舒蕾有些没来由的担心起来。 老师却只是挥挥手,说这么多间宿舍,也许谢如意跑到哪间宿舍去玩了,你们自己先去找找看,搪塞了几句,把舒蕾和温顾赶走了。 舒蕾和温顾找到负责冬令营的老师,报告谢如意不见了。 可是,温顾和舒蕾在宿舍里等着谢如意,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八点多钟了,都没有等到谢如意。而跟谢如意同一个宿舍的男生说,谢如意早就已经去她们宿舍了。 老师三令五申,不准夜间外出。于是,温顾和舒蕾,同谢如意约好,晚上七点,在温顾的宿舍里下围棋,三个人轮流对弈。 …… 哼,温顾啊温顾,你休要得意!舒蕾和谢如意,一个人都保护不了你,你只管等着,今晚乖乖受死! 她看向坐在食堂里另一头的温顾,这个温顾,也不知道是哪里修来的福气,左边坐着一个舒蕾,右边坐着一个谢如意。 还有那个宋小飞,如今天天缠着她,说可以对她负责。负责他大爷!他以为抱着脱光了她,就能蹬鼻子上脸,真能娶她吗?真是好笑。 冷雯坐在位子上,她望向食堂外面,此时并没有没有下雪,但那冷风呼呼的、用力的敲打着食堂的玻璃。她不喜欢冬天,冬天是一个悲伤的季节。她将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她压根一点儿都不想来这个冬令营,无聊。可是,如果不是知道温顾报了名,她才不会来呢。一想到这个温顾,她的浑身,就热血沸腾起来。她憎恨温顾,恨温顾让她在全有的生日宴上,丢光了脸面。 食堂角落。 不远处。 多年以后的谢如意才明白,其实自己并不是说不过舒蕾。 谢如意饶是学霸,却还是想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好像,除了温顾是他名义上的干妹妹,他其实根本并不怎么了解她。哎,他苦恼的挠挠头,这个舒蕾,真是能说! “那就是了,和她睡觉的是我,和她吃饭的是我,喝同一杯水的是我,穿同一件衣服的是我,能够牵她手的是我,能够抱她的也是我,小顾是我的!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你。” 舒蕾又问:“和小顾穿同一件衣服的是谁?” “你。” 舒蕾咬了一口包子,含糊的问道:“唔,和小顾睡一个房间的是谁?” “啧啧,最毒不过妇人心,你怎么能丢下我逃命啦!诶,还有,怎么是你们家小顾,小温温是我的妹妹!我妹!” 舒蕾哼了一声:“谁要你管!我们三个一起出去,老虎来了,肯定第一个吃你!我只要拉着我们家小顾跑就是了!” 谢如意拍着舒蕾的肩膀,笑道:“这是深山野林,晚上出门,不是冒险,是危险!到时候跑出来一只老虎要吃你,我可不管你!” 舒蕾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哎,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去晚上去林子里冒险!” 夜间乱跑=送死! 这是出于对于学生安全的考虑,毕竟,这深山老林,宿舍建在半山腰上,可谁知道,山里的哪个角落里,没有野兽呢?都是一群没有发育完全的初中生,没有与猛兽搏斗的力气,也没有能跑得过猛兽的速度和体力。 负责冬令营的老师道:“没有老师组织夜间活动,不得走出宿舍楼,不得单独行动。” 第一中学来到冬令营全体师生,坐在食堂里开会。 下午五点。 …… 谢如意接住舒蕾递给他的糖果,一看,真是倒霉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又是榴莲味!好吧,既然是舒蕾给他吃的,就拼了吧,他拨开了糖果包装~ 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离开父母,住在一起呢。 舒蕾见谢如意喜欢吃糖,她将手里剩下的另一颗糖,给了谢如意:“好吃啊,那多吃点。”说着,她便没有再管谢如意,而是拉着温顾,说起今天晚上,该去干点什么好。 谢如意连忙剥开手里的那颗糖,视死如归的丢进嘴巴里。哎哟妈,真是熏臭了他的整个五脏六腑。可他脸上却露出棒呆的表情,竖起大拇指:“好吃!”他偷偷的看向面前的舒蕾,她穿白衣服真好看,就像是仙女一样。 舒蕾乐死了:“唔,知我者小顾也。”她拨开其中一粒糖的包装,将糖果丢进嘴巴里,“呀,好吃,草莓味的!”她含着糖粒子,看向谢如意,这家伙,怎么手里有颗糖,却不吃呢?她有点大舌头地问谢如意,“你怎么不吃?不喜欢?” 温顾见舒蕾来了,她的唇角弯起笑意:“给,吃糖。”她抓了两颗,放在舒蕾手心。 舒蕾穿着一件雪白的小棉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浅粉的针织围巾。走进宿舍,放下行李,她将雪白色的毛线手套和粉红色的围巾摘下,她哈了哈热气,暖了暖手心,这才跑到温顾的面前。 这时候,舒蕾已经来了,她人未到,笑声却已经到了:“哈,小顾,我来了,呀,如意也在啊!” “不喜欢?”温顾微微挑眉。 谢如意有些意外,诶,糖果吗?榴莲味!我的天!谢如意的手有些颤抖,身子有些僵直。他可是最害怕吃榴莲的!这个温顾,偏偏给他一粒榴莲味的糖果! 温顾将一颗糖果塞到谢如意手里:“吃糖!” “什么?”谢如意喘着粗气,看向温顾,这丫头,笑起来天真可爱,其实是个黑心鬼! 温顾一脸天真烂漫的对谢如意,说:“哥,给。” 温顾将书包放在桌子上,拉开书包的拉链,只见里面塞着一小包水果味的糖果。她的心里,穿过了一阵暖流。她知道,是妈妈白兰芝偷偷把这些糖塞在她的书包里面的,家里不富裕,就连吃糖果,也是奢侈,可妈妈还是把糖果留给了她。 等谢如意气喘吁吁,把两个大箱子搬到了女生宿舍四楼。他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为了一声哥而出卖自己的力气了! “哥!”温顾叫着哥哥,心里却想,就让你开开心心当几天哥哥好了,哼。干哥哥=免费的劳工! “啧啧!现在知道哥哥的好处了吧!再叫一声哥,来!”谢如意晃动着脑袋,得意洋洋的说。 “箱子很重。”温顾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一脸天真,“出门在外,作为哥哥的,不是应该照顾妹妹吗?” 谢如意拎着行李袋,一身轻松的上了楼梯,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甜甜的哥,诶,这丫头莫非转了性?他回过头,他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乐开了花,却还是装作冷面神,冷冷清清的说:“干嘛!” 温顾一阵感动,沈碧落真是中国好干妈没错,又是零食又是要药,还有贴心的布娃娃。可是,这两只箱子,很大很重诶!谢如意,出来混,怎么能不讲江湖道义呢!她甜甜的喊道:“哥!” 谢如意白了温顾一眼,说:“我的东西很少,只有这个行李袋。”他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大行李箱,“我妈怕你吃不惯、过不好,里面全是零食和药,还有一只布娃娃。你最讨厌了,自从我妈认你做了干女儿,我的妈,就变成你的亲妈,我的后妈!行李自己搬上去!”说着,他扭着微胖的屁股,上了楼梯。 温顾想起上辈子,常常去外地出差,看施工现场,那时候通常带一两件换洗衣服,就能在工地住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要说她是女汉子带东西少也罢了,可就算是女神,也不至于这么浮夸吧?更何况,谢如意是爷们儿! 温顾目瞪口呆的看着谢如意,说:“只是来这里待一个星期而已,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谢如意提着两个行李箱,一个行李袋,温顾却只是背着一个书包。 这一次的冬令营,基本上初二、初三的学生都来了,除了个别身体不适、家里有事的。宿舍两人一间,温顾和舒蕾住一间,只是,舒蕾现在还没到罢了。 便开车扬长而去。 沈碧落才懒得解释谢如意是不是捡来的,她踩了一脚油门:“走啦!” 谢如意已经搬好了行李,听到老妈和温顾说的话,他赶紧跑到驾驶座门外,敲着车窗抗议:“妈,我是捡来的吧!” 温顾听了沈碧落的话,她嘴角一咧,笑嘻嘻的看向谢如意。 沈碧落这才满意的笑了笑,说:“嗯,态度不错,顾儿啊,你要是被如意欺负了,你尽管和我告状。” 谢如意在脑海里脑补了被老妈挥着棒子到处追的场景,他赶紧点点头,心想,哎,究竟谁是亲儿子,谁是干闺女?老妈怎么这么偏心?他打开了后备箱,去搬行李。 沈碧落将温顾和谢如意送到宿舍大楼,说:“如意,你要好好照顾妹妹,要是妹妹瘦了,少了一根头发,回家了,我一定把你屁股揍开花!”说着,她瞪了瞪谢如意一眼。 这片山区,第一中学租赁了一小片,盖出几栋宿舍大楼,专门用于第一中学每年一度的冬令营。冬令营为期一周,师生的吃住由校方负责,全在宿舍大楼之中。全s市只有第一中学,才有财力和物力、人力,给学校的师生提供这样的福利。 s市的地形,多为山地。s市属于老城,开发出来的城区,大多为平地,面积狭小。因此,如果不是单位集资盖出员工家属楼,在寸土寸金的s市,普通老百姓根本不可能在城区买得起商品楼住宅。 …… “白树,别是那个许总,拿钱让你替他卖命吧!这钱咱不能要!我赶紧去借点钱,把这笔钱攒出来,你帮我还给他!” 白树一听白兰芝的话,他也蒙住了,许总未免也太大方了一点吧! “白树,你跟我说实话,那个许总,为啥给俺们家小齐结了医药费?” 她和护士打听过,温小齐住院以来,用的药并不便宜,光是住院费,就是一大笔开销。那许总是白树的老板,这钱不会是白给的,难不成白树把命卖给了许都?天!白兰芝娘家人,只有白树这个一个哥哥……一想到这些,她来到医院的公用电话处,塞入了硬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许都,苍顾建筑的那位许总。”院长说。 白兰芝很意外:“许总是哪个?”怎么会,忽然为温小齐付了医药费呢? 院长一愣:“哦?医药费?许总已经结账了。” 白兰芝有些胆怯的看向院长,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硬着头皮,对院长说:“院长,跟您商量个事儿哈。这温小齐的医药费,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院长回过头,问道:“有事儿?” 院长出了病房,白兰芝跟着院长走了出去。 正碰上院长亲自来病房慰问温小齐,院长祝福温小齐,祝温小齐早日康复。 白兰芝送走了温顾,来到医院。 …… 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啊! 谢如意一听,就会低下头做题。 但只要温顾来家里吃饭,谢如意就会老老实实写作业。谢如意一想打电动游戏,温顾就说:“怎么?是想期末考试被我狠狠甩出一条街吗?” 她的这个女儿,可比谢如意省心多了。谢如意喜欢打电动游戏,不喜欢写作业,她以前骂谢如意不知骂了多少遍,那小子只当是耳边风。 沈碧落开心的应着,放下了手刹,开起车来。她可开心了,自从有了女儿,她觉得她的整个生活都阳光起来了。 沈碧落今天穿着一件棕色的紧身毛衣,因为在车里,她将粉蓝色的外套搭在 她坐进了车里,笑眯眯的喊着驾驶座上的沈碧落:“干妈。” 只见后座,谢如意已经坐在里面。 温顾来到车边,拉开车门。 温顾这才打开门,下楼去了。 温顾背上书包,抱了抱白兰芝,说:“好,对了,妈,我会借老师的手机,按时打电话给你。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让我担心。” 白兰芝侧了侧头,往窗外看去,心知是女儿的干妈沈碧落来接女儿了。沈碧落起初和白兰芝提出自己求女心切,想要认温顾做干女儿,白兰芝是不怎么愿意的。可是,白兰芝见到作为主治医生的沈碧落,对温小齐无微不至的照顾,这让白兰芝觉得,温顾多一个妈妈,也不算是坏事:“应该是你干妈来了,快去吧。” “您是妈妈!”温顾笑了笑,楼下已经传来了小车的喇叭声。 白兰芝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说:“你啊,倒像是个小大人,到底你是妈妈,还是我是妈妈。” 距离温小齐出事,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已经醒来了。不过,他的身体还在恢复中,并不能立刻下床走动。毕竟伤经动骨一百天,需好好休养调理恢复。瞧着温小齐正在慢慢康复,温顾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才渐渐的放回了心窝。 “好嘞,妈,对了,我不在家里,你每天去医院照顾弟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千万记得给舅舅打电话呀。”温顾笑眯眯的接了茶叶蛋,放在书包里。 妈妈白兰芝特地煮了两个茶叶蛋,说:“饿了就吃啊,你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多吃点,好好睡觉,在外面玩的时候千万注意安全。”儿女出门在外,做母亲的,总是不免担心。生怕儿女吃不好,睡不好,或者出什么意外。 温顾的行李不多,她只有一个书包的东西,装了些衣服和洗漱用品,还有张苍狼嘱咐的速写本和画笔。 已经到了准备去冬令营报道的日子,这天早晨,温顾七点多就起床了。毕竟,冬令营所在的地方位于郊区,离市区很远。不早点起来,或许会错过报道的时间。 …… “放屁就放屁,我不怕臭!”温顾无赖的说着。 张苍狼紧紧扯住抹布,说:“吃多了红薯会放臭屁!” “那我要吃长的像猪蹄的红薯!”温顾嬉笑着走进厨房,要去揭开抹布。 张苍狼拿着抹布,一把盖住菜篮:“不是猪蹄,是红薯!” 温顾一指张苍狼身边的菜篮子,说:“那个就是猪蹄!” “家里没有猪蹄!” “就算得癌症,也要吃!”温顾趴在厨房的窗口上,眼巴巴的望着张苍狼。张老头儿,尽欺负我年纪小没文化,吃猪蹄能得癌症,那些抽烟喝酒的人,怎么还能活到九十九! “小孩子不能吃烤猪蹄,电视上的砖家说,会得癌症的!得癌症会翘辫子的!”张苍狼煞有介事的说着,心里却道,哼,这个徒儿,小小年纪,尽知道吃好东西,我个老头子一天都舍不得吃一个猪蹄呢,才不给你做。 “师傅我要吃烤猪蹄!”温顾笑嘻嘻的说。 说着,张苍狼转身进了厨房做饭。 张苍狼瞥了一眼温顾,捏了捏自己的脸皮,一拉:“啧啧,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不要脸的。” “还好我是个勤奋好学又聪明的,您每天不知多吃了多少饭,瞧您那肚皮圆滚滚的。”温顾点点头,表扬着自己。 她撇撇嘴,她知道,无论如何,速写练习是躲不过的。 师傅,不带这样威胁的!难道我不进步了,您就饿死不成? “不,你是去长知识!”张苍狼将速写本稳稳当当的踹在温顾怀里,“徒儿啊,你每天多进步一点,为师每天多吃两碗饭!” “师傅,我这是去玩耍的!”温顾心想,好不容放寒假,能去冬令营玩耍玩耍,放松心情,偷个懒。 张苍狼语重心长的说:“徒儿啊,礼轻情意重,别嫌弃!冬令营的环境好,你每天画十张速写吧。” 张苍狼将温顾领到桌旁,只见那桌上,工工整整摆着一本崭新的速写本,和一大盒铅笔。 “诶,啥?” 张苍狼乐呵呵的收拾着棋盘,说:“对了,徒儿,为师有礼物要送你!” 温顾也是一脸笑意:“若是退步,哪里还有脸来见师傅您?” 张苍狼眉开眼笑:“徒儿的棋艺又有进步了,不错!” 温顾陪着师傅连下两局围棋,两人棋逢对手,不分胜负。 张苍狼住在一栋破旧的家属楼里,也不知道这老头儿从哪儿找到这么破的房子。温顾的眉毛挑了挑,哎,每次这栋房子,总觉得要垮了似的。她劝过师傅换个住所,师傅却倔强的说,这里清净得很。 温顾去看望了张苍狼。 去冬令营之前。 期末考试过后,即将迎来第一中学每年一度,由校方提供的师生福利:冬令营。 …… 而这一睡觉,她发现在梦中,时常能梦见一只浑身燃烧烈火的凤凰,那只凤凰盘旋在她的身边,就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再过了些时日,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是真的有一只火凤的,只要她感受到危险,她的意识里,就会出现火凤的幻象。如果她没疯的话,这一次,火凤并不是幻象,而是真实的存在,火凤能够控制她的意识! 温顾的身体莫名得到神秘力量之后,她通过锻炼身体,和小花教授的呼吸大法,才逐渐懂得控制这股力量。她曾以为身体里蠢蠢欲动的力量,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自她杀入小太阳游戏厅那晚,花了不少气力之后,她才明白道,再多的力气,也是会消耗完的。唯一补充体力的方法,便是睡觉。 也就是那一下,温顾觉得自己并不是自己,或者说,她当时的意识里,存在着别人,在控制着她的身体。而也就是那一下之后,温顾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虚脱了似的。 戚美当时被吓呆了,温顾何尝不是! 戚美将那硫酸泼向她,她的大脑一瞬间抽空,身子僵直的一动不动,竟眼睁睁的看着那硫酸向她泼来。而那些液体竟然在快要灼伤她眼睛的时候,被什么东西挡住似的,瞬间蒸发掉了。 事实上,她刚才对妖孽说的那番话,多半是虚张声势,在对付戚美的时候,她已经耗费了大部分的体力。 温顾送走美艳妖孽,她虚惊一场的咽了咽口水。 妖孽居然叫她妖孽?有点意思。 只剩下温顾玩味地望着那妖孽的身影,渐渐消失为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妖孽,且放你再活几天。”说着,他额上的汗珠,豆大豆大的顺着脸颊的弧线,落在衬衣的领子上,只是几秒钟,整个衣领,就像是在水里泡过一般。一个转身,他跌跌撞撞离开。 该死!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折磨了他二十年的痛苦,立刻席卷他的全身。他抽回了手,捂在胸口。 妖孽只觉得心脏就像是快要爆炸似的,咚咚咚咚,几乎会立刻冲破他的胸膛。 就在妖孽的手指,只差温顾眼窝一公分的距离,他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心脏,被绿色的不明物体包裹着。 她很狂傲,竟然死在临头,还要激将他!很好,小姑娘,那就……带着你的狂傲,去死吧!妖孽的唇角,勾起一丝魅惑的笑意,他伸出手,向温顾攻了过去。 妖孽从前的对手,大多年纪相当,他的对手里还从来没有一个这么丁点大的小姑娘。她喊他大叔,那声大叔里,充满了讽刺!他与她交过手,知道她身手不差! “哦?”温顾笑了,她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那得看大叔,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妖孽的喉结动了动,他紧紧地盯着温顾,似是在盯着一头势在必得的猎物:“你杀人,我便杀你!”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温顾抬了抬眼皮,这妖孽生的这样好看,也不知道究竟多大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罢。 妖孽抿了抿薄唇,这才慵懒的问了一句:“喂,刚才那人,杀了?” 皮肤这么白这么嫩,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么?不可否认,他长的真是妖孽。等等,难道他是吸血鬼!嗯,只有吸血鬼才能又白、又嫩、又妖孽! 不知为何,温顾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薄唇的男人,薄情呐~ 他那一双狭长含情丹凤目,妖娆魅惑地盯着她。他那一弯似笑非笑苍白薄唇,似是欲说还休。 他皮肤白皙,整张脸,无半分血色。 两相对峙,她望着他那一双黑洞洞深邃的眼眸,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究竟和他结了什么仇怨,他竟要置她死地?她仔仔细细的看了过去,这才看清楚这人的全貌。 此次,乃是第三次相见,他带着一身杀意而来。 许都拿来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带,温顾仔仔细细看了无数遍,这个男人的刘海,实在是太长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想通过模糊的录像,来找一个遮住半张脸的男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温顾记得,第一次见他,是在图书馆里,他分走她一半的书,好在留下的半本书,有她要查的内容。第二次见他,是在停车场里,他冲入她的车里,上来就是一顿揍,好在她得到神秘力量助阵,不然,非死即伤。 温顾斜睨了一眼对方,这个怪人,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里。他穿着一袭黑色紧身西装,那西装剪裁完美,将他颀长而高大的身子,包裹出妖孽的曲线。西装外,他披了一件大衣。他降临速度之快,那大衣还在风中摆了摆,才尘埃落定的再也不动了。 两人之间,仅一寸距离,却谁也没有动弹。 那人击出的一拳,因温顾迅速抽离转身,而落空了。 忽然,一股寒气直逼温顾后背,她警惕的一跃而起,迅速转身。 温顾知道,自己必须用这手背上的疤,穷尽一生,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而陈芳芳和戚美各自葬送了一生,似乎,还有什么人,没收拾吧…… 戚美为温顾上了如此生动的一课。 她本以为戚美翻不出大浪来,谁知戚美来了招卧薪尝胆,假意投诚,将温小齐打成重伤!她明明在小太阳游戏厅,逼问那些人,问出了戚美的名字。她却想找个更好的机会,将戚美一招击倒。于是,才放任戚美今日向她泼出了硫酸。 她不想去上课,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手背上被硫酸腐蚀的伤口,她不想管,也懒得管。疼也好。留下疤也好,这样,才能提醒她,千万不可再刚愎自用,心慈手软! 温顾抬起头去看,是有多久,没有站在操场上,好好看一看这片天空了呢?重生之初,她在这蓝天之下奔跑,自由而喜悦。可为什么还是看着这同样的蓝天碧云,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了呢。 天空湛蓝。 …… 死去的人,总是会被人迅速遗忘的。 渐渐地,随着时间流逝,大家也逐渐淡忘了戚美和陈大的事情。仿佛,这些人,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毕竟,第一中学的升学率和教育质量是s市最好的。死了学生算什么?s市的哪个学校,没死过一两个学生。死了人的学校就不开门了?死了人的学校就不能去念书了?笑话! 反倒是死了两个学生的第一中学,每一年的新生录取,依旧照常进行。 自戚美案一出,s市轰动至极,各大中小学老师学生,人人自危。 戚美失踪案,亦成为了s市悬案之一。 先是陈大被人劫杀,弃尸尚阳河,该案悬而未破。 双方打起太极拳,警方也查不出头绪来。 从此,戚美失踪,生死未卜。后来戚美的家人闹到学校来,校方问责医院,医院却只是推说,那辆车并非医院派出。 这些,自然不需要温顾动手,救护车上的那些人,未必是真正的医护人员,但绝对是能替温顾动手收拾戚美的人。 至于,戚美参与了殴打温小齐,以致温小齐抢救数小时,依旧昏迷不醒?那么,你戚美,也来尝一尝,昏迷不醒,却命悬一线,不能去死的滋味吧! 戚美命人枪杀老黑?很好,老黑身上几个子弹穿出的孔,你的身上,就被挖出几个洞! 戚美想在s市首富的生日宴上,让她温顾被人捉奸?很好,那么就把喂你点激情四射的迷药,让你欲/火焚身,却求而不得! 戚美叫高中生打了温小齐,那些人还踢伤了温小齐的膝盖?很好,那么就划烂你的膝盖,在伤口上涂上蜂蜜,唤蚂蚁们来玩一玩。 呵呵,戚美啊戚美,想要毁我清白、老黑之死、弟弟重伤、如今又要毁我容貌,你可知,自你上了这车,我便已经将你亲手送进了黄泉。 戚美能够用钱买来的服务,温顾一样也可以。 这世上,最难收买的是人心,最易收买的,也是人心。 温顾站在救护车旁,目送着车辆渐行渐远。 实验室在操场附近,救护车停在了操场。一辆车,几个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将戚美抬上了担架。 正是上课时间,除了教室,并没有几个人影。 学校附近有医院,救护车只不过三分钟后便赶到了。 温顾勒了戚美的脖子,让戚美暂时性缺氧休克。随后,温顾向徐校长汇报,戚美在实验室里昏厥,需要送去医院抢救。 温顾要掐死戚美么?不!这般,未免太便宜戚美……这世上最便宜的死法,就是立刻去死! 戚美细皮嫩肉的脖子,渐渐流出了血滴,一滴一滴,滴在了温顾的手上,开出绚烂的花! 温顾的手,越发用力,她那短短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戚美脖子的肉里。 温顾迅速探出一双手,死死掐住戚美的脖子!她恨,恨戚美步步相逼!她恨!恨自己不够阴狠! 斩草除根!杀伐果绝!温顾是不喜欢以暴制暴的。可是,对付野蛮人,怎能不逼她残暴! 戚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硫酸怎么会凭空消失?不,不可能!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她还有硫酸,她还有好多硫酸! 但让戚美吃惊的是,只见那液体瞬间泼出,却只是在温顾的眼皮子跟前刹住了车一般立刻停住,尔后,瞬间蒸发掉了。 可是,她忽然被一声巨声鸟鸣,吓倒在地。不过没关系,那硫酸,马上就要被泼到温顾的脸上了,哈哈,瘟神啊,你就当一辈子丑瘟神吧!去死! 这个瘟神,她只配一辈子丑陋不堪!哈哈哈! 只要那无色无味的液体,只要一旦沾上温顾脸上的皮肤,她的这张脸,这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戚美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她向着温顾的脸泼出去一杯硫酸。 实验室中。 第一中学。 正文 第六十六章:见面薄礼(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明日v章节,预计晚上八点或九点更新~玉藻前已经有点精尽人亡了,求安慰。 大家晚安,好梦,明天见。 31日晚上八点,进行第一个活动中回赠999潇湘币的幸运读者抽奖,抽奖过程将在vip群内公开,欢迎大家监督。 第一个活动,截止于30日24:00整。 ------题外话------ 舒蕾披了一件大衣,走到阳台,探出了头去,楼下,正站着好多女生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穿着棉拖鞋,蹬蹬的跑下楼。 另一个女生浑身发着抖,呢喃道:“天哪,真是好恐怖啊!” 一个女生吓得魂不附体,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哇啦啦,将晚上吃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宿舍楼里的灯,全都亮了起来,许多女声跑出了宿舍楼,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宿舍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闹腾,是搏斗的声音?终于,一声惨烈而尖利的女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冬天的夜晚是寂寥的、静谧的。 不像是夏天的夜晚,会有知了蝉鸣。 温顾……怎么还不回来呢……虽说老师已经派保安出去找温顾了,可是,她的心里总是不踏实,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像是会出什么大事。 舒蕾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一直担心着温顾。 山区的宿舍楼里,静悄悄的。 夜深了。 …… 不过,小花现在的心思并不完全在温顾身上,哼,眼前的金器,多的都快要将它淹没,啧啧,一想到睡觉能枕着巧克力,坐下能垫着巧克力,还能背着巧克力乱逛,这样的猫生,简直酸爽到不行!它扭着身子,扑进了那堆如同海洋一般的金器之中~ 小花不寒而栗的看着温顾,这傻缺丫头,终于露出邪恶的一面。看来,它的调教,越来越奏效了!人嘛,总该学着长大,总不能一辈子缩在墙角当个孬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后还白白丢了性命。瞧那温顾上辈子,不就是被自己表哥推下井中,一命呜呼!想一想,都觉得温顾是个大傻叉! 她这一抹笑容,就像是地狱之中的冷面修罗。哼,原本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怎么能轻易放过呢。想让她被野兽啃食而尽,那么,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温顾说完这句话,她笑了起来。 “人族少女之肉,新鲜的很呢。” “哦?是什么?”黑狼问道。 温顾摸着小花身上的毛,沉吟了半晌,最后说:“头狼,你赠我这偌大宝库,我自然有好东西回赠你,只看你,吃不吃得下了。” 头狼点点头,说:“当然。”不然,它也不至于带着好几个狼族大将,这么晚还出来觅食!最近,它们狼族添了好几个狼宝宝,母狼需要营养,宝宝需要打牙祭,可冬季的野物,并不充足。 温顾的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看向黑狼,道:“头狼,冬季捕食,很困难吧!” 头狼见温顾正低头仔细鉴别着金碗,它说道:“此宝库本是解放前一个地主的私人金库,只不过看守宝库的人,前几年去世了。宝刀赠英雄,香玉赠美人,这金山银山赠予大人,还请大人切莫嫌弃。” “嗯,很多。”温顾掂了掂一个金碗,成色很足,光这么一个金碗,就能让小花吃上几辈子巧克力了吧。且这还只是一个金碗,金器堆积如山,要是换成rmb,她还开个啥子公司吗? 小花笑得贼兮兮:“温顾,这些东西可以换很多很多钱吧?可以换很多很多巧克力吧?”哇塞,发了财啊,没想到它活了几百年,还能发笔横财,这猫生,还是有些值得吹牛的事情啊。 等到温顾和小花和几头狼,顺利的到达了宝库的底层,站在宝库的中央。一室金碧辉煌,亮瞎了小花的猫眼,饶是它历经几百年,走过千山万水,也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金器。 宝库。 山区。 …… 然而让沈碧落万万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的周语梵,果然成为了年少多金、温柔体贴的宠妻变态!他宠着家里的小妻子,简直纵容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沈碧落抓狂的把周妖孽一把推出办公室,一副周语梵你够了的表情:“人要脸树要皮!你这脸皮,真是枪杆子都打不穿!” “我可不老!”周妖孽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身,将药瓶揣进大衣口袋里,“小舅妈,你看我年少多金,温柔体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沈碧落真想踢周语梵一脚:“呸!你是找不着媳妇儿咋着!我家女儿才年方十二,你个老男人,赶紧靠边站去!休想染指!” 那小子顶着一张妖孽脸庞,凤目一眯,妖冶的问道:“小舅妈,你这可是要替语梵做媒?” “哼,第一天认识啊,这么客套说谢谢,恶心不恶心!”沈碧落理了理白大褂,准备走出办公室,忽然,她侧过身子,对那小子说,“下个星期,我们家干女儿从冬令营回来,你过来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 周家那小子得了那药,一张绝色妖孽的苍白容颜,渐渐浮起了血色:“多谢。” 于是,她将抽屉里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丢给那小子,说:“少废话,拿了药快走,我得去查房了。” 沈碧落是医生,是个无神论者,她只知道那小子身子虚,需要某种药物来维持正常生活,却不太喜欢那小子过于依赖药物,但不给他,她又不忍心。 这一次,是他感受到s市有异常能量出现,他立刻催动了与生俱来预判未来的能力,想窥探那异常能量究竟来自何处,谁知精力太过集中,竟生生让他吐了血,再次发病。 这个月,他发了两次病,一次,是在第一中学校外,感应到那妖孽准备杀人,他冲过去寻到那妖孽,预处之而后快,却陡然发了病,这才放过那妖孽。 并非是他想得这个病,只是他从娘胎里出来,就得了这个病,这病来势汹汹,药物只可克制,而不能根除,生生折磨了他许多年。除了这个病之外,他还有一项特殊的本领,能够预判过去未来。 “小舅妈,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他病恹恹的抬了眉毛,“从小便有这么个病,你不是不知道。只是近日来,不知为何,越发严重了。” 沈碧落真是气炸了:“你赶紧滚回京城去,免得在我这里挂了,老周家跟我要人,我上哪还去。” “药。”只说了一个字,他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他的身子,好难受。 沈碧落用力一拍那小子的手:“药药药,整天只知道跟我拿药,吃这么多药,这身子迟早吃垮了去。” 周家那小子本是闭着眼睛,他微微撑开了那一双凤目,唇边,露出妖冶的笑意,他缓缓伸出手掌:“小舅妈,药。” 沈碧落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光是这个月,这小子就已经发了两次病,一次比一次严重。 沈碧落皱了皱眉头,一张脸气得通红,病人不听话,做医生的,只能吹胡子瞪眼干着急:“喂,我说周家那小子!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身体差,近期已经不能再做激烈运动了!这已经是你来s市,第几次病的快死了,你自己数数看!” 这个小子,是沈碧落夫家谢震的远房亲戚,掰着手指头算下来,这小子,应该叫谢震小舅舅,叫她小舅妈。 周家那小子,气若游丝的走进了沈碧落的办公室,最后,他软绵绵的躺在了沙发上,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赶紧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沈碧落正在值晚班,忽然有人敲了敲她办公室的玻璃窗,她眯眼看了过去,这不是周家那小子吗? 医院。 …… 温顾拦住了这个吃货,真是什么都挡不住个吃货的一颗心,她老练的望向头狼,说道:“头狼,你们开路罢。” 小花说:“我先去开路。” 这里真的是宝库嘛?为啥会有现代的玩意儿?宝库难道不应该是地下皇陵之类的,又恐怖、又闹鬼吗? 温顾让出了位子,蹲下来一看,呀,果然是有门。她用力拉开了这道圆形的铁门,只见里面修了钢筋楼梯,还亮着灯。 小花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从温顾的怀里跳了下去,它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哎呀,这里好像是有一个铁门:“温顾,你脚下有个门,快让开。” 头狼说:“我哪敢逗你玩儿呢!这宝库啊,您正踩着呢。” 温顾四处看看,虽说雾大,可四周的确什么都没有啊:“头狼,你是欺负我年纪小没文化?” 小花看了过去,前面可是什么都没有啊。 头狼停下了脚步:“就在这里。” 大雾一起,小花警惕的问着:“还有多远?”它磨了磨锋利的牙齿,要是这群狼敢骗它,那就等着受死吧! 温顾抱着小花,身边围着一群公狼。 …… 听到许都说是那笔钱,从年终的奖金里扣除,白树才稍微有些安心,哎,真是虚惊一场,这样想着,他离开了许都的办公室,给白兰芝打了电话,解释了一通。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许都放下手中的画笔,沉吟了好一会,说,“并不是白给的,在你年终奖金里扣。”他知道白树这个人是老实人,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可是,这笔医药费,其实并不是他给的,而是温顾给的,温顾现在的流动资产,大概怎么都有七位数以上,还不算不动产。只是,温顾不让他告诉家里人这些事情罢了。也对,谁家里要是知道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坐拥这么多资产,还不吓得犯了心脏病?等以后温顾成年了,才好对家里人有个交代吧。 白树可不敢坐下,他憨实的说着:“哦,是这样的,我家妹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您帮我侄儿垫付了医药费。” 许都抬起头,见来人是白树,道:“白工,有事?坐。” 白树这才推开门,只见许都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握着画笔,大概是在思考设计方案图。 “进来。” 白树忐忑不安的来到许总的办公室,咚咚咚,他敲了敲门。 夜色茫茫。 苍顾建筑公司。 ……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也知道这山坳里有猛兽,你想死,我可不想!更不能拉着整个保安队去送死!所有人,跟我回去!”队长吼着,率先走向了返程的路。 手下问道:“那那个女学生怎么办?这山里的猛兽,可多了。” 保安队长立刻说道:“我们现在不能再往前面找了,这山里大雾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 老式的手电筒的光线不够,他们根本照不亮更远的地方。 这个时候,山里弥漫起大雾。 保安队的人又发现了一张落在地上的烂网,他向队长汇报:“也许,那个失踪的女学生被猎人的网捕获,她挣脱了网,想走回宿舍,却迷路了。” 保安大队找到了,原本跟着温顾出去找人的保安,他已经被人打晕了,在树上呼呼大叔。保安队的队长,望着那棵树,自顾自的念叨:“这么高的树,睡得着吗?” 一个多小时后。 最让宋小飞开心的是,他有生之年居然能抱到光着身子的冷雯,这让他觉得这一辈子都有奔头了。他想娶冷雯,就算帮着冷雯干尽全天地下最脏的事情,他都愿意。 冷雯越是打他,他越是高兴,越是觉得自己有存在感。 而其中一个小喽啰,便是宋小飞。他也跟着冷雯来了,虽说他总是被冷雯用鞭子抽,他却从来不曾怨恨过冷雯。冷雯可是他的偶像,他的女神。 冷雯的身后,站着几个青帮的小喽啰,他们几个都是来帮助冷雯对付温顾的,他们从小,就帮着冷雯干了不少脏事儿。冷雯要他们捉谁,他们就去捉,冷雯要他们打谁,他们就去打,冷雯要他们去挖谁的眼睛,砍谁的手脚,他们都会一一照做。 冷雯站在宿舍的窗户前,望着楼下那些骂娘的保安,她纵声大笑起来:“温顾啊温顾,这些人去找你,只怕是只能找到你的尸体呢!”一想到温顾的身体,被野兽撕烂的场景,她就特别的激动,温贱人,明日白天,我还要去看看你那残全不全的尸身,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一支保安大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半山腰中。 …… 温顾已经跟着众狼走向山坳深处。 小花还在继续发梦。 小花的胡须被扯痛了,它瞪了一眼温顾:“谁规定猫族不能贪财?你规定的?钱是好东西,我可以买好多好多巧克力,我可以用巧克力盖出一个窝,巧克力的床,巧克力的枕头,巧克力的磨牙棒!我吃不完了就拿去喂老鼠!尼玛!有钱又有巧克力,猫的一生,就该他妈的……如此酸爽!” “喂喂,你是猫!怎么能这么贪财!”温顾扯住小花的胡须。 小花一个鲤鱼打挺,来了精神:“宝库里面是不是有宝藏,宝藏是不是可以换成钱,是不是我会变成大富翁!” 温顾戳了戳小花的脸,说:“喂,头狼说有宝库,带我们去看,你去看不?” 黑狼耷拉着脑袋,听温顾说此猫已经修炼几百年,几百年是什么概念,这只猫已经成了精,修成了妖兽啊!等到修行千年,渡了天劫,便是神仙!它惴惴不安的心想,除了这只妖兽,这女娃娃的体内还有圣兽大人,其高超修为可比这修行几百年的妖兽要高得多。今天它们几个只是被烧了皮毛而已,已经是圣兽大人手下留情,真是万幸。 “女人!啰嗦。”小花趴在温顾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唔,这个傻x的胸部很软嘛,好暖和。 温顾一把抱过小花:“真是命大!要是随随便便挂了,怎么对得起修行的数百年!” 此时,小花已经骑着受伤的灰狼,慢悠悠的回来了。温顾扑哧一笑,这小花真是厉害的猫妖无疑,能把那灰狼抓得遍体鳞伤不说,还把灰狼当成自己的坐骑! 头狼此时也放下了身段,对温顾道:“那宝库,乃是我大狼族的一点心意。” 精明狼心中暗道,像!这大冬天的,谁不穿的厚厚实实的出门,这位大人,却只是穿着单薄的外套跑出来了,它却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人是有福之人!” 温顾眉目一弯:“我这样子,像是缺钱?”说着这话,她瘦瘦的身子,在寒冬的风中,显得越发单薄。 那精明狼道:“大人,此山坳深处,有一宝库,作为我狼族初次见面的礼物,不成敬意。” 温顾垂了垂眉毛,居然有狼居然唤她大人?这个尊称倒是别致的很。她望向该狼,这头狼的双眼炯炯有神,一看便是精明之辈,她开门见山问道:“有话要说?” 那只狼,便是刚才眼睛中闪过精光的那位,它是头狼的军事,现在被烧得精光,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毛色,他和头狼交换了眼神,便低声朝着温顾喊了一句:“大、大人。” 黑狼叹了一口气,圣兽说放过它们就是放过了不成?它晃了晃光溜溜黑乎乎的身子,看向一头狼。 至于刚才的事情,她不记得了,就暂且不记得了吧,且不能露出胆怯的马脚来。她微微颔首,道:“倒是有灵性的狼族,我且放过你们罢。” 此时,温顾的身子的眼珠转了转,她发现自己又可以动了,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可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她心下琢磨开了,莫不是,又是那梦中的火凤,控制了她的意识,将这群狼族,震慑住了。 狼族失去了斗志。 其他的群狼,见自家老大已经认输,又听老大称对方为圣兽大人,它们纷纷垂下了头。它们都知道,圣兽是比它们高好几个等级的存在! 原本还想撕裂温顾气势汹汹的黑狼,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它认出这鸟鸣的真身,天,这莫不是……它一下子匍匐在地上,虔诚无比道:“圣兽大人在上,请受小兽一拜。” 那尖锐的鸟鸣声又起:“狼族听令,此主乃吾辈宿主,若再欺之,休怪吾辈痛下杀手,灭尽狼族!” 这个丫头,究竟是哪路神仙! 火光四溅,原本围在温顾身边的七匹狼,被那把火,烧光了身上的毛发,全都变得黑不溜秋。天,这可是大冬天,身上没有皮毛护体,还怎么过冬?岂不冻死饿死,这惩罚,比直接杀了它们还可怕! 温顾抬手,击出一掌,掌心燃烧起熊熊烈火,向众狼劈去。 那缭绕的火光,几乎点亮整个夜空,伴随着尖锐的鸟鸣呢喃,声声重叠,冲入狼族体内:“众狼族不自量力,妄动杀念,速速领罚!” 她的身子再次僵直不动,她想说话,可她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而她的意识,也仿佛抽空了一般,她的眼睛虽然是睁着的,却是茫茫然,眼珠子一动不动。 温顾恍惚之间,身形一动,浑身冒出了惊天火光。 就在此时。 众狼得令,蜂拥而至,向温顾发动攻击。那头黑狼,离温顾最近,它猛地扑向温顾,张开了血盆大口,那尖利的獠牙,几乎要划破温顾的脸。 头狼怒吼道:“怪物,天降怪物!”它振臂一挥,高呼道:“吾狼族必除之!小的们,上!” 温顾哈哈一笑:“这有何难!” “什么?人类怎么可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其他的狼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种怪事,它们纷纷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全都冲着温顾露出了尖利无比的獠牙,毕竟,气势不能输!只是一个小姑娘,大不了不顾阵型,一起上,也不会输吧! 七匹公狼蓄势待发,黑狼,开始嚎叫着指挥众狼布阵。其中一头眼中闪着精光的狼吼道:“老大,这个怪丫头,能听懂我们说话,还要布阵吗!” 呵呵,温顾的唇侧,勾起一丝隐晦的笑意,那么,我可要开始动手了哦。 足足有七匹狼,pk十二岁的小姑娘,谁会赢?若是普通的小姑娘,光是一头恶狼,就能把她咬死,骨头都不剩!可是,这七匹狼运气不太好,遇上的……可是温顾啊! 身子单薄的温顾,孤零零的站在狼群之中,越发显得她势单力薄。 黑狼又愣住了,这个小姑娘,居然用区区一根棍子,就想打得它哭爹喊娘,未免太小瞧它了,它狂啸一声,周围的狼族,全都围了过来。它们围成了一个圈子,将温顾围在了圈子之中。 “你是不是很惊讶我能听懂你说的话?我不仅能听懂你说的话,还能打得你哇哇大哭叫妈妈!”说着,温顾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恶狠狠地瞪向黑狼。 这倒也不能怪黑狼,顿时大惊失色失去了头狼的威武风度,毕竟什么猛兽碰到这种怪异的情况,都会大吃一惊! 它的身子略微往后退了退,不明敌情,暂且不肯轻举妄动。 黑狼惊愕一愣,原本从容的它,失去了淡定,它压根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这小姑娘是个什么怪物?竟然能听懂它说的话? 温顾弯下腰,与黑狼的视线齐平,道:“谁是小姑娘!你叫上狼族兄弟们,来以多欺少,真是,丢脸丢到狼外婆家!”打架贵乎单挑,群殴算什么本事! 只见那黑狼气质非凡,神态从容,一身乌黑发亮的的皮毛,胸前的毛发特别茂盛,一看就是头狼。它咧开獠牙,嚎道:“小的们,来吧,让我们一起撕裂这个白嫩的小姑娘!” 两相对峙,一人一狼,谁也不动。 温顾的眉毛挑了挑,她怎么好像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靠近呢……她猛地转过头,只见一匹结实的黑色公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一猫一狼,瞬间消失在黑夜之中。 温顾还在观战,只见小花纵身一跃,将那灰狼引开。 温顾扶额,小花你打架,就认认真真好好打架,那么多废话,很容易被打死的!她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一只黑毛公狼,慢慢地悄无声音的靠近了。 灰狼可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它只知道,打赢了才是王者!规矩?笑话! 它混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讲规矩的!她摇着尾巴表示抗议! 小花的一身黑毛蹭的竖了起来,它根本没有料到,那只灰狼的动作竟然如此迅猛,居然直勾勾地朝着它扑了过来:“我勒个去,不打招呼就开打!懂不懂江湖规矩啊!” 就在小花还在鄙视温顾的空当,一头灰毛狼,已经向着小花凶猛地冲了过来。 “急着送死?”小花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心想,这个傻货,这么想逞英雄么?那好,到时候被狼咬死咬残?它转过身子,白了一眼温顾:“以后,每年清明我都会为你烧点纸钱啊美男啊什么的,也算是交往一场,聊表心意。” 温顾抖了抖脚,挥挥手,说:“那你走吧!”要她花一百大洋买巧克力,门都没有!她赚的可都是血汗钱! “唔,守财奴!我走了!”小花摇摇尾巴,心说,这个温顾啊,什么都好,就是抠门! “喂,咋能这么欺行霸市漫天要价?你怎么不去抢!”温顾叉腰,十块进口的巧克力,得花上一百多块钱吧。 “出息!”小花实在是太鄙视温顾了,这丫头使唤人,不,使唤猫,不能这么黄世仁吧,“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十块进口巧克力!黑巧克力,别的不要!” “呸!你是猫妖我是人!”温顾皱皱眉,忽又露出一脸天真烂漫的表情,“好小花呀,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塞!我这不是冻僵了吗?手脚都不听使唤,你是猫妖,一个人对付这群狼超容易对吧!” “啧啧,你欠我的多了去了,说了以身相许一笔勾销,死活不乐意!没见过你这么不识抬举的!”小花戏谑的瞧着温顾,又说,“那群狼,一半给你揍,一半给我揍!” 她身子冻得有些发硬,好不容易从网里爬出来,费了好大力气,才艰难的站了起来,说:“小花,又欠了你个大人情!” 温顾眼睁睁看着,小花果然是天生神力啊!就连这么结实的网,随便一掐一抓就弄断了!看来,以后要天天把小花带在身边!简直是顶级防身法宝! 它一脸可惜的用指甲一掐,那网便断了一根线,一根根掐,实在太费事,它索性一把抓了过去,将大网撕出一个洞来。 小花瞥了一眼温顾,这傻妞笑起来这么傻,真是不忍直视啊~它伸出爪子挠了挠温顾说的夺命怪网,真是个好宝贝,只可惜,不破坏了此网,这傻妞出不来。 “嘿嘿。”温顾傻大姐一般的笑着,“要不,小花你先把我解开这夺命怪网?”小花你动作快点好吗,趁着你和我说话的这几秒钟,那群狼就能扑过来把我吃了! 小花轻身一跃,跳到温顾身边,它摇着小脑瓜,说:“你也真是不小心!要不是我恰好在这山上修炼,吸取天地灵气,你怕是要葬身狼腹!” 什么?小花来了?这么个穷乡僻壤旮旯窝窝,小花来干嘛? 一声猫叫,瞬间点亮了她的心扉。 再不跑,只能等着被这群饿狼撕碎! 温顾绞尽脑汁想办法脱身。 狼群蠢蠢欲动! …… 都怪他只想着斗地主,现在学生出事了吧!让你斗地主让你斗地主! 老师立刻派遣保安部,连夜搜山,务必找到温顾。下达好命令,他摸了摸头上的汗珠,温顾没出事还好,要真是出了事,还得了! 可是现在,当谢如意本人出面,告诉他,现在是温顾不见了,温顾是谢家的干女儿,谢家的女儿少了一根头发,他就别想在第一中学混下去了。 老师立刻通知了保安部,这次知道,已经有一个保安领着温顾出去了,至今未归,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本温顾来找他说是谢如意不见了,他一心想着待会儿斗地主,哪里有心思去找人,心说,肯定是这个谢如意在别的男生宿舍玩,没来及来告诉温顾。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张旗鼓去找谢如意,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谢如意和老师简单的交涉之后,说:“老师,如果找不回我妹妹,你最好清楚,聚众赌博,是个什么下场!” 本来吧,老师们私下打牌,没什么不对,但是,被学生看见了,就是作风不正派! 几个老师吓得一哆嗦,咋了,咋回事?咋有学生进来了? 谢如意喊了一声:“老师!” 这群老师,居然在打牌! “叫地主!” “给钱!” 只听到几个老师在喊:王炸! 一进门。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谢家丢了女儿,他会失去什么。”谢如意冷哼一声,拉着舒蕾去了老师宿舍。 舒蕾说:“报告老师有什么用,那个老师根本就是个不负责的人嘛。我们和他说了,你丢了,他都没有放在心上,让我们自己找找看。” 谢如意忙安慰着舒蕾:“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冒冒失失出去找,很危险,我先报告老师。”这深山老林的,独自闯出去,太危险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去做。女孩子嘛,总是太容易冲动! 舒蕾说:“你真是!我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也就算了!温顾已经到山里去找你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不行,我现在要去找温顾。” 谢如意如实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会跑到草地上去了,还迷糊糊睡着了。” 可是,怎么现在谢如意又好端端的出现了呢?她想起了自己看过的科幻小说,难不成谢如意钻进了时空的隧道之中,又爬了出来吗? 舒蕾“呀”的一下跳了起来:“你是从哪儿出来的?”真是出了怪事,她已经把男生宿舍的门,都敲开了问了一遍,都说谢如意不在,没有见到谢如意。她已经几乎绝望了,谢如意不在这里,温顾已经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谢如意! 他连忙喊道:“舒蕾!” 可是,只见舒蕾正低着头,一脸不高兴。诶,她怎么是这样的表情呢? 他望了过去,真是巧了,他竟遇到了舒蕾。 幽幽的灯光,照亮着他前方的路。 他紧赶慢赶跑到宿舍楼下。 他现在正在宿舍楼不远处的草坪上,他生怕舒蕾她们担心,于是,他立刻往宿舍楼那边跑了过去。要立刻找到舒蕾才行,不要让舒蕾担心他才是。 唔,也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舒蕾她们一定等得花儿都谢了吧。他擦了擦湿润的鼻子,立刻站了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他仔仔细细的分辨着,好在,宿舍楼外灯火通明,他能借着楼外的灯光,看清楚他现在的位置。 他看了看四周,他竟然睡在一片草坪上。阿嚏~他冻得一哆嗦。 他迷迷糊糊的摸着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出门的时候,准备去舒蕾她们的屋子里,下围棋的吗?他只是刚刚清醒,摸不清情况。 谢如意已经醒过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睡着了。 …… 必定十倍偿还给你!你且等着看罢! 若是我从此处逃生得以生还! 冷雯! 冷雯!你这般想置我于此地是吗?那么…… 温顾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下唇,那发乌的下嘴唇,被生生咬得滴出了血。 冷雯,你真是好狠毒的心思!生怕豺狼不来,还要以血肉引之! 正值冬季,捕猎本就不易,那么重的血腥味,就算是得了重感冒的狼族,也会闻到吧。 就在她的不远处,躺着几只被砍去翅膀和脚的鸡鸭,那些鸡鸭流出的血,浓重的血腥味,足以招引深林之中捕猎的野兽。 狼族还在静观其变,这让温顾有了时间可以思考。可也就是在思考的时候,她发现,冷雯虽然离开了,却留下了不少小礼物。 狼族不会轻易进攻,它们有组织有计划,他们能在与对手交锋之时,通过精密的计算、巧妙的布阵、抓住机会、手法狠毒,以诱敌、先锋、后援之技制服猎物,使损失降至最低。 果然,不一会儿,一双幽蓝眼、两双、三双……那可怕的凌厉的目光越来越多,数一数,大概有七八双眼睛,正虎视眈眈的远远观望着她。 狼族通常群体出巡狩猎,此时温顾只看到一头狼,但不一会儿,这头狼的身后应该还会出现不少狼族。 这还是温顾第一次碰到狼族,单枪匹马,手无寸铁,想要驯服它们,恐怕难于登天。谈判吗?她又有什么资本,能和这群野狼谈判? 为了能更好的训练和笼络兽类,温顾不断的补充兽类知识,了解他们的习性,这才便于她和他们沟通、谈判。 温顾将他们进行训练,渐渐的训练成一只小型特殊部队。有能够扫雷管、扫违禁品的鼠类,也有能保护林业报警的鸟类……许都出面,全有搭桥,这些小型特殊部队出身的动物们,开始运用在华夏国的特殊区域。作为苍顾收容站独一无二的驯兽师,她在华夏国的领导人手里,谋得了第一块免死金牌。 温顾建苍顾宠物收容站,在逐步扩大,她专门买下一块地,营造出一片自然生态环境。在这片生态环境区,不仅仅生活着各式各样的家养宠物,因人类驱赶而难以生存的动物,还有更多的动物,但它们得到了良好的生存环境,便为温顾效力。 兽,家养驯化为禽类、或作宠物。野生为野兽,生性凶猛。修炼成精的为妖兽,拥有强大超自然力量的,乃上古神兽。 狼族为群体动物,为母系氏族社会,母狼为领导,公狼为兵卒。狼族视力良好,可组织捕猎阵型,从不过滥捕猎和浪费。狼性强悍,他们狡诈、勇敢、机智、凶残,有雄心壮心,也有狩猎的足够耐心。这些有关动物习性的知识,都是温顾近期才学到的。 冷雯所说的野兽,来了。 狼,来了。 绿幽幽的暗光,是它散发着狡黠目光的眼,专注而犀利的寻找着猎物。唇边四根尖利的獠牙,锋利得可以穿透一切,正在慢慢慢慢的厮磨。 一声凄厉的呼啸声,让这原本昏暗的夜色,叫得越发深沉冷峻。 她冷的受不了,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她的唇色已经冻得发乌,就连双手的指甲盖,都冻成了紫色。 温顾只是穿着一件黑色薄棉衣,就跑出来找谢如意了。她被困在这张网中,动也不能动,那刺人骨髓的冷风,一个劲儿从她的袖口、领口,钻到她的身上。 冰凉的草地上。 这凌冽的寒冬,若是不刮风,倒也还好,没什么大碍,不会让人觉得冷,只是一旦刮起风来,就像是冰刀子似的,刮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真是要人命。 北风呼啸。 正文 第六十七章:你个老小子 宿舍大楼。 舒蕾穿着拖鞋,她从四楼跑到三楼。只见走廊里站了不少女生,她们全都围在一个房间门口,各种惊讶、惊恐的表情,堆在脸上。 舒蕾挤进了人群,她挤到了最前面。当她看到那满屋子的东西,她的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 好……恶心。 曾经好歹是同窗,如今却成了这样……哎,舒蕾看着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好难受,恶心,好恶心! 她赶紧跑出了人群,她好想吐,一下子弯下了身子。 一个女生跑过来,对着正在呕吐的女声说:“你们这些胆子小的,不敢看就不要过来看了,看完了又吐,全都吐在这走廊里,我们这些住在三楼的可怎么办?”她真是气死了,这些女生,真是讨厌死了,搞得这里臭气熏天的。她们今晚可是要睡在这里的啊,臭死了还怎么睡。 正在吐的女生一下子挺直了身子,说:“吐脏了又怎么样,那冷雯,都死在你房间的隔壁了,你还敢住,也不怕晚上闹鬼,亏得你今晚能睡得着。” 舒蕾听着二人的争吵,这才听明白了,屋子里住着的是冷雯,但这冷雯,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是山里野兽做的吗?可是,野兽怎么只是跑到冷雯的房间,把冷雯吃了,而没有害别人呢? 天,且不管冷雯吧。 温顾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可是也遇上了猛兽?舒蕾的心,一下子揪成了一团!都怪她,她应该拉住温顾,不让温顾出去找谢如意的! 若是温顾出了事,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山间。 宋小飞不停的奔跑着,他要活命,他现在只想跑出这个鬼地方。 这次,跟随着冷雯来到冬令营的,一共有三个人,唯独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而冷雯,此时已经葬身狼腹了。恶狼出现的时候,他不是没有与那些恶狼搏斗,只是他受了伤,倒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冷雯和那几个兄弟,被几头恶狼…… 他没有办法救下心爱的冷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冷雯被……他趁着恶狼们没有注意到他。他拼命的夺门而逃,他必须跑,跑的越快越远越好。 宋小飞跌跌撞撞的跑下了山,夜色茫茫,大雾连天。天哪,他究竟该跑哪里跑?他怎么会突然就遭受到了这样的厄运! 他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大雾的冬天,特别的寒冷。他的衣服,早已经被那群恶狼撕烂了,挂在他瘦瘦的身子上的,只是几块破布条罢了。那破布条条根本遮不住他的身体,也遮不住寒冷。好在,迅速不停的奔跑,能让他的身体稍微的暖和一些。 而他脚上的鞋子,早就已经跑丢了,他只能赤脚跑着,他跑过柔软的草地,也踏过泥路。他的双脚踩到了尖锐的石头,那些石头尖锐之角,划破了他的脚踝和脚底,流出了鲜血。他只觉得钻心的疼痛,可是,他万万不能停下来。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有可能被猛兽吃掉。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会冻死在这山林中。 他跑啊跑啊,他告诉自己不能停下来,他必须坚强的勇敢的活下去。 直到他终于跑下了山,看到有一处农民的瓜棚,那瓜棚勉强可以遮挡下呼啸的寒风,他这才放慢了脚步,揣着粗气,走进了瓜棚。 这瓜棚已经没有瓜了,正好腾开不少空间让他睡觉。 他身上被狼爪抓烂的伤口已经被风吹干,而脚底板被石头划破的血口,还在流血不止。可是,他真是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他真的是好累好累,好想睡觉。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只想睡觉,现在就睡觉。 第二天,天蒙蒙的亮了。 宋小飞睁开了双眼,他只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肉也疼,骨头也疼。他翻了个身,落在了地上,谁知那地面上竟然有一块玻璃瓶的碎片,那碎片的边缘锋利无比,生生扎进了他的脚底。 嘶~好疼。他曾经是个孤儿,没人疼没人爱,也受过不少伤,这点伤不算什么,却还是很疼。 正当宋小飞蹲下来,去拔脚底的那块玻璃片。 一个黑黝黝的农民老汉走进瓜棚,他吓了好一跳,咋的这瓜棚里怎么藏着一个人呢!老汉的戒备心很强,他反身去拿不远处的铁锹,可是,他的手刚摸到冰凉的铁锹。 宋小飞已经抄起了地上的砖头,朝着老汉的后脑勺,狠狠的砸了过去。他下手的力度很大,一砖头砸过去,就把老汉的后脑勺,生生砸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老汉的后脑勺的那个洞,瞬间迸出了鲜红的血液。 老汉的血液扑哧扑哧射到宋小飞的脸上,射到他的耳朵上、脖子上、胸口上,还有那块举着砖头的手腕上。 宋小飞把老汉推倒在地。 老汉倒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后脑勺疼得要命,他拗着一口气,指着宋小飞的说:“畜生,我记住你的脸了,我,我一定会报警抓你,你跑不掉的!”他一定会去报警的,这个畜生!别以为俺们庄稼人好欺负! 宋小飞的唇角一提,哦?是吗?老汉,你是已经记住我的脸了吗?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这样想着,他蹲下来,对着老汉挥舞着砖头,往老汉的脸上用力的狠狠的砸了过去。 老汉的脸部、头部挨着砖头,他的身体立刻剧烈的抽搐着,他的血液,不停地飙溅着。 宋小飞挥着砖块,拍了一下,两下,三下,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拍了多少下,直到把老汉的整个脑袋,砸得鲜血直流,脑浆全飞,整颗头的头骨全都碎了,他冷静的看了看,确定老汉已经死透了,这才丢掉了砖头,站了起来。 宋小飞在瓜棚的自来水龙头下,冲洗了自己的身子。然后,他走进了老汉的屋子。他需要吃点东西,也需要干净的衣服。 他推开大门,里面并没有什么人,看来,这个老汉是一个人住的。他以前没有杀过人,但也知道,不能杀了人之后,不能留下太多的痕迹。 他只是吃了一点老汉摆在桌子上的剩饭,然后,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老汉穿的破棉袄,低着头,走出了屋子。他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脚底,对了,还没有鞋子,他回到了瓜棚。 他把老汉脚上那双臭烘烘脏兮兮的棉鞋剥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脚上,嗯,这棉鞋对他来说,稍微有一点点小,哎,有的穿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他走了几步路,穿上棉鞋就是好,真是暖和极了,舒服极了。 他往老汉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没有钱,娘的,乡下人就是这样,身上永远不会装着钱。真他娘的倒了霉! 宋小飞低着头离开了瓜棚,往前走着,生怕这山脚下会有过路的人,看见他从老汉的家里出来。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回青帮吗?不可能的。 他已经回不了青帮,他本是孤儿,如果不是冷雯的表哥收留了他,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冷雯的表哥见他还有点用处,便将他派给冷雯做手下。如今冷雯死了,别说青帮不会放过他,就是冷雯的表哥,便会第一个杀了他。 回去青帮,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他还能去哪儿呢。去别的城市吗?路途遥远,他身上没有钱,根本不可能走那么远。只希望青帮的人,都认为他已经和冷雯死在一起了,毕竟,那堆尸体残缺不缺,大多进了狼的肚子里,就算是警方派专业人士来鉴定,也根本分不清楚,当时在场的究竟有几个人。 那么,他就藏起来吧,在s市里藏起来吧。 他要藏起来,还要替冷雯报仇。他知道,那群跑到冷雯宿舍里的狼,是温顾招来的,他在狼群之中,看到了温顾的身影。 走啊走啊,宋小飞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几公里路,他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阳,太阳已经到了他的头顶上,看来,是正午时分了。 正碰上集市,卖什么的都有。宋小飞闻到了烤红薯的味道,他咽了咽口水,真糟,他没有钱!他躲在一对水泥墙后面,观察四周的情况,想着待会儿从那烤红薯的摊子上抢几个红薯,抢完了,该怎么跑,才不会被抓到。 他聚精会神的计算着逃跑的路线和距离,却没想到,一把冰凉的东西,顶住了他的脖子。 他不敢动了,那冰凉的东西,闪着一丝亮光,晃过了他的眼睛,他当然明白这冰凉的玩意儿是什么。 身后,一个破锣嗓子说:“快点,把你身上的钱都掏出来。” 宋小飞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要是有钱,还至于计算着怎么去抢红薯吗?至于被你用刀顶着吗?他举起了双手,表示投降:“大哥,有话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少他妈废话!掏钱!” 宋小飞战战兢兢的说:“大、大哥,我把钱放在内裤里,你要是帮我脱裤子,别人看见了不好。你把刀放下吧,我跑不了,你不放下刀,我不好脱裤子。” 那破锣嗓子似乎被宋小飞的话打动了,毕竟,他是出来抢劫的,不是出来要人命,特别是,他不喜欢脱男人的裤子!他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刀。 宋小飞转过身来,他一直低着头和破锣嗓子继续说话:“大哥,这天气挺冷的哈,都快过年了。” “哎,是啊,我干完今天,就回家抱老婆孩子,好好过年去。”破锣嗓子说。 宋小飞的眼睛眯了起来,哦?破锣嗓子,你还想着回家抱老婆孩子,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这样想着,他动作迅速的掐住破锣嗓男人的脖子,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那把刀,狠狠地,将刀子扎进了对方的心脏。 破锣嗓男人,被那把刀刺中了心脏,顿时,他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啧啧,想干完今天就回家过年?那你真是不该碰上我,拿刀威胁我!宋小飞蹲下来,搜了搜男人的裤子口袋、衣服口袋,摸出了仅有的十块钱!穷鬼! 宋小飞站起身子,恶狠狠的往破锣嗓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他绕过了那堵围墙,来到了烤红薯的摊子,买了两个红薯。嗯,真香啊。 他囫囵的吞着红薯,也顾不得滚烫的红薯会烫伤他的嘴唇。 只有肚子饱饱的,他才有力量继续前行。 他是一个坏人,但是,他想要活下去,尽一切卑劣的手段,都要努力挣扎活下去。 他的心中,燃烧着炽热的,复仇之火! …… 已经天光大亮了,这是舒蕾第一次在山里过夜。原本以为会和温顾睡在一间房子里,姐妹两个唠唠嗑,说说知心话。可是,温顾一夜未归。 舒蕾,一夜未眠。 舒蕾在床上转了个身,忽然,有人敲了房门。会是谁呢? “是谁?”舒蕾紧张的问道。 “小蕾,是我。” 原本还在惴惴不安的的舒蕾,听到了温顾的声音,她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赶紧穿上拖鞋,去给温顾开门。 门,开了。 天知道,舒蕾有多害怕又有多期待见到温顾呢。 只见温顾的衣服上,全是泥巴,她的脸上,也是泥巴。可是,温顾立在这清晨的光线之中,侧脸上微微打着煦暖的阳光,在舒蕾的眼里,显得格外的好看。 温顾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阿弥陀佛! 舒蕾一下子激动地抱住了温顾,她的眼眶微微的湿润起来:“你真是好让我担心!你到底到哪里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再做冒险的事情了。平平安安的,和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不好!”她真是再也不想承受温顾的失踪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是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直到这一晚,温顾失踪了,她才明白到,什么是担心失去。 温顾拍了拍舒蕾的后背,说:“你看,我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昨晚,我在山里迷路了,雾又大,我怕掉下山,才不敢继续走。现在我已经走回来了,安安全全的走回来了。你别难过,我真的是好好的。是不是担心我一个晚上,没有睡觉?” 温顾何尝不知道舒蕾的心性,看舒蕾的黑眼圈,一眼就能看穿。 舒蕾松开了手臂,仔仔细细的瞧着温顾,是了,好好的,没有缺胳膊少腿,完好无损:“我现在不累,你并不知道,你这一夜未归,是有惊无险,可是,有人,却……” 舒蕾正准备说冷雯的事情,谢如意来了。 谢如意惊讶的看向温顾:“小温温!你回来啦!” 温顾回过头,一脸天真无邪的看向谢如意:“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好霸占着我的舒蕾不成?” “说什么呢,你!”谢如意真怕温顾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温顾这个八卦婆!他真怕因为温顾乱说,舒蕾乱想,到时候,舒蕾不理他了怎么办,他赶紧一脸嫌弃的瞧着温顾,“瞧你,一身的泥,脏的我都看不下去了,快去洗个澡。” 温顾撇了撇嘴,跑去卫生间洗澡。她的确是灰头土脸,一身的泥巴,脏兮兮的不像话。 谢如意跑来女生宿舍倒也不是故意来找舒蕾的,他是替老师跑腿来的,温顾已经去卫生间了,他便把这话同舒蕾说:“舒蕾,负责冬令营的老师说,因为昨晚冷雯出了事,所以暂时终止冬令营了。你们收拾好行李,待会儿一起去食堂集合,吃了早饭回家去。” 舒蕾点点头,说:“好,等会儿小顾洗完澡,我和她一起收拾行李。” …… 学校原本出于对师生的照顾,为学校师生放松心情、培养学生的团队精神而专门设置了冬令营。但因为一个学生出了事,而不得不终止了为期一周的冬令营活动。 学生们哄然打包着行李,坐上了学校安排的校车,打道回府。 温顾坐着校车,回到家里。没有了冬令营,寒假还是得过。 舒蕾一家,去了沿海那边度假过年,毕竟,那个城市的冬天,气候宜人,只需要穿一件薄薄的外套,非常舒服。果然是有钱人生活的节奏啊……温顾想起自己上辈子,就连出门旅游都奢侈,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钱的时候没时间。 温顾依旧坚持着每天早起跑步,和拳王孙敬苒学习拳术。不过,她原本学习拳术进步的飞快,但是,当她学习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她的进步就显得变得稍显缓慢了。 晨练过后,温顾要么替妈妈去医院照顾弟弟,送送午饭,和弟弟说说笑话解解闷,要么,拿着速写本到外面画画手绘,要么在家里看看建筑方面的书,偶尔,也会见一见许都,了解了解公司的情况。 当然,温顾最喜欢看新闻,了解华夏国的国家大事,也了解了解s市的大事。 这时。 温顾的bp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是那卧底警察青藤发来的消息,青藤告诉她,他立下一功,脱离卧底身份,恢复重案组警员身份。 温顾在心中说上一声恭喜,放下了bp机,她知道,青藤的精彩生活,要开始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另一则新闻,s市退休的老干部横死家中,警方正在调查。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正是的青藤。 温顾给青藤的bp里又发了一条信息:恭喜你,警察叔叔,哦,不,应该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该称你为,青藤警官。 是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缔结盟约。她践行自己的诺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接下来,温顾找到了退休老干部家里的小客人:壁虎。通过和壁虎的交流,她协助青藤锁定了杀害老干部的可恶罪犯。 开饮食连锁店的大老板,他的五岁儿子遭到了绑架。温顾通过城市下水道老鼠们提供的线索,帮助青藤,在一间地下室找到了遭到绑架的五岁小孩,并且抓住了绑匪。 三个不同的社团帮派,在接头交火,死伤无数,警方难以估计火力区详情。沿街附近的麻雀和乌鸦,它们盘旋在上空,仔细观察了现场情况,报告给了温顾,帮助青藤为首的警方,成功逮捕了十几名涉黑人员,其中包括了一个恶贯满盈的重量级黑道教父(其实力仅次于青帮教父)…… 青藤破案神速。 升官在即。 …… 一周后。 沈碧落给温顾打了电话,温顾便和妈妈白兰芝报备,干妈沈碧落打了电话邀请她去吃饭。 白兰芝说:“你那干妈真是把你当成心肝儿来疼爱,将来啊,你得对她好点。” 温顾笑笑,跟白兰芝撒起娇来:“老妈,你这可是吃醋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瞧着你,从前怕生,总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就连家里的亲戚,都不肯多见。可如今你渐渐大方懂事了起来,也惹得人疼爱,我这个做妈妈的,高兴还来不及,吃醋做什么。”白兰芝憨实的笑道。 温顾一怔,说起来,她和以前的自己相比,的确在性格上有很大的改变。从前的她,是怯弱的,总是只会逃避只会哭。从前的她,以为只要把自己关起来,外面的世界,就会对她多一些仁慈。从前的她,也完全不能领会父母的心意。大学毕业以后,她就只晓得埋头工作,住在单位里,吃在单位里,很少回家看看父母,她把她整个人的青春,都献给了祖国伟大的建筑事业。她看不到日渐老去的爸爸,佝偻的背,也看不到日渐憔悴的母亲,眼角细密的皱眉和黑发中夹杂的显眼白发。 如今的她,变得积极乐观起来,即使遇到了难题,她不回去逃避,而是想办法解决掉,就算暂时不能解决,她也会计算着,怎样用最短最快最小的损失来解决。她开始学着体谅父母的辛苦,学着去帮助在家的妈妈做家务,给在外地工作的爸爸打电话时,说些令他开心的好消息。她唯独只有一点愧疚难安,她曾过于刚愎自用,而没有保护好弟弟温小齐。 如今,那些曾经给过她和小齐伤害的人,都已经把帐一一清算。或许,她早就应该,杀伐果决一些! 到了晚上。 温顾随手穿了一件黑色棉衣,穿上便出了门,也真是凑巧,竟在院子里碰上小花。 小花见了她,惊讶的一愣:“呀,温顾,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约会?” 温顾白了一眼小花:“我看上去,像是没有人会约会我嘛!” 小花将温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沉吟半晌,说道:“其实吧,你也不丑。”这样说着,它观察着温顾的表情,那傻货居然高兴的眉毛都扬起来了,哼,它继续说,“你是非常丑!” 温顾顿时就炸毛了,小花你别走!你站住!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打死你!我保证! 小花见温顾炸毛了,它可是个鬼灵精,赶紧躲到撤了,难不成留在这里,被温顾打死不成!这个温顾,可是曾经威胁过它,没有吃过猫肉,想要试一试猫肉的呢! 哎,这个温顾真是什么都好,就是长得丑,脾气暴!将来,会有哪个男人把这个母夜叉娶回家嘛! …… 温顾其实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小花,这个小花,嘴巴不毒就会死!她可是赶着去谢如意家里吃饭呢。 小花回过头,咦,这个温顾,怎么不见了?它有些失望的往老太太家走去,哎,还是回到自己的舒服窝里,好好大吃一顿,美美的睡上一觉吧。 小花身子拱了拱,身形一跃,便已经来到了家属楼前。 有个十多岁的金发女孩,白皮肤、高鼻、宝蓝色眼球,是典型的欧洲血统。她上半身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外套,下半身,却只穿着一条大红色的伞裙,两条小细腿,裹着乳白色的裤袜,脚蹬一双黝黑发亮的大头皮鞋。 她正拿着一台dv摄像机,在拍摄着什么东西。她忽然发现了小花:“wow!”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只觉得这只猫好特别,通体乌黑发亮的毛色,四蹄洁白如雪,额头上有一小撮特别可爱的小白毛。 小花惊呆了,再看看那人,是个外国人啊。它小花活了几百年,虽然是大华夏国土生土长的猫妖,但行走江湖以来,它还是见过外国人,听说过外国话的。 金发女孩走到了小花身边,将dv摄像机对准小花。小花立刻咧开了嘴巴,露出了一个贱贱无比的表情。 金发女孩被小花吓得一愣一愣,顿时一点都不觉得小花可爱了。不过,她还是对小花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她对着不远处的装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用蹩脚的中文说道:“你、帮我、把这只猫,抱回家。” 小花听着金发女孩这口蹩脚的中文,露出了目不忍视的表情,能够牺牲自己娱乐别人,把中文说的这么难听,也是为社会的和平进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啊。再仔细看那女孩脸蛋和装扮,虽然穿着羽绒服,却还是很好的勾勒出她身材的曲线,果然,火辣的身材,是遮都遮不住的,发育的真好啊。它摇了摇头,想起温顾那小胳膊小细腿,还有那发育的程度,只怕是等温顾成年了,还是旺仔小馒头吧。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约莫三十出头,他道:“小主人,这只猫,应该是普通居民的家养猫,不能随便抱走的!” “我说,我要!”金发女孩不依不饶。 黑西装男子拗不过,只好说:“我去和它的主人商量商量,如果可以的话,出点钱买下来。” “嗯,好,我有很多很多钱,完全可以把这只猫买下来!”金发女孩说。 金发女孩说要买它?笑话! 小花真是不知道说这个金发女孩什么好,金发女孩究竟是有多有钱,才敢说出自己有很多很多钱的话来?小花冷哼了一声,它可是全世界最有钱的猫妖才对,它有一半的宝库来着。随便卖几只金碗,就能把金发女孩买下来了吧。 小花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现在的人类啊,真是越来越骄傲自满了,它想起那个温顾,这女孩看起来和温顾的年纪差不多,大概还稍微年长一些吧。可温顾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还是蛮靠谱的,起码,她从来都不吹牛啊。 黑西装男子问了几个家属楼附近的邻居,打听到小花的主人,是住在楼上的王老太太一家。 黑西装男子,便领着金发女孩,上楼去了。小花自然也跟着上楼去,它倒是要看看,它的好主人,会怎么面对这一场金钱诱惑。 …… 温顾坐着公交车,赶去谢如意家里。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去谢如意的家里了,因此,她下了公交车,便轻车熟路的,往谢如意家的小区走去。 温顾特地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些水果,毕竟,虽说是上干爹干妈家里,但……蹭饭是一回事,礼貌是另一回事。 谢如意的家,住在四楼。 楼下摆着一辆上次去冬令营的时候,干妈沈碧落开过来接她的那辆车。说起来,干妈上班的时候,是从来不开小车的通常,干妈会骑着一辆凤凰牌单车去上班,而那辆单车,和干爸谢震的车,是一模一样的。 温顾上了四楼,抬手按了门铃。 叮咚。 门开了,微微推开一条缝。 温顾拉着门把手,把门拉开。 然后…… 全世界就在那一刻,砰然定格。 一个穿着黑色丝质睡袍,微微敞开的v字领口,若隐若现的露出嶙峋而富有线条感的锁骨,过分瘦削下颚,留有像是几天没有打理过的性感小胡渣。他慵懒的斜倚在门框上,就在他目光和温顾相交的片刻,他那一张妖孽的脸颊,露出错愕的表情,下巴咔嚓的响了一下。 良久,两相对望。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怎么是你!” 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对方。 妖孽戾气顿生,他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揪住温顾的衣领:“妖孽,胆子不小!”说着,他揪着温顾,用力一推,把温顾一把摁在对面的墙上。 温顾被死死的卡住脖子,喘不过气来,她咳嗽着说道:“大叔!杀、杀人偿命!”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变态了。 妖孽的舌头微微舔了舔唇角,哦?小姑娘,让大叔教教你,什么是……“别人杀人偿命!我,只管取人性命!” 沈碧落正在炒菜,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她猜到这个时候,应该是干女儿温顾来了,她叫周语梵去开门,可是,怎么开门开了这么久,温顾还没进来,甜甜的叫她干妈?她拿着锅铲,跑到大门口去看,诶,周语梵不见了,她再走出去一看。 瞬间,沈碧落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周语梵居然把她的宝贝干女儿摁在墙角?那姿势,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她的宝贝女儿才十二岁!冰清玉洁花季少女来着…… 沈碧落发飙了:“你个老小子!叫你耍流氓!叫你耍流氓!”她一边骂,一边挥舞着锅铲,对着周语梵一顿猛揍! …… 王老太太家。 王老太太正在做饭,孙敬苒在旁边打下手。 门铃,忽然响了。 孙敬苒跑去开门,他没想到,来人,是陌生人,一个成年的华夏国男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外国小姑娘。 这个陌生男子,个头和他差不多,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强壮,即使穿着一身西装,也能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 孙敬苒问道:“有事吗?” 男子道:“是孙伯吗?” “是我。” “是这样的,有一笔买卖,我想和你谈一谈。”男子说。 “什么意思?” “可以进屋说吗?外面,可是天寒地冻的呢。” 孙敬苒防备的说道:“我不清楚你们的身份,不能随便让你们进来。”他是拳王,是打上过国际神坛的拳王巨星,他有过很多很多的对手,有不堪一击的对手,也有强大的对手。他有对手,也意味着,他有仇家。 他退休以后,回到s市这一片故土,一来,是为了陪伴年迈的老母亲,毕竟母亲已经习惯了生活在这里。二来,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安逸,他的仇家,轻易不会寻到这里来。 男子听了孙敬苒的顾虑,他才发觉自己有些唐突,他立刻毕恭毕敬道:“这位来自米兰帝国的小姐,是s市第一中学交换生,叫爱灵。我是这位小姐的父亲,在国内物色的保镖赵子夜。刚才没有说明身份,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是为了您家的那只猫儿而来。” “我家的猫?怎么?咬你们了?”孙敬苒一听说猫的事情,反而将这两位请进了家门。而小花,也就趁着这个功夫,偷偷跑进了家门。 小花心说,我才不是那种会随便伤人的野猫,我可是有猫格的! 金发女孩爱灵和保镖赵子夜在客厅坐定,孙敬苒给他们到了热茶水。 赵子夜见孙敬苒这么客气,他倒是不好意思起来:“孙伯,其实你误会了。那只猫,并没有弄伤我们。” “那怎么,你们上门来说猫的事情?”孙敬苒的戒备心,再次起了。 “是这么一回事,孙伯!”赵子夜将小主人爱灵想要这只猫咪的意愿,告诉了孙敬苒,并提出,可以出合适的价钱。 孙敬苒听明白了,他们是想买这只猫啊!这只猫儿,老太太可是养了好些年,都养成了命根子,怎么能卖出去呢。不行!于是,他拒绝道:“小赵,是这样的,这只猫,是我母亲,就是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老太太,是她的猫。这只猫陪伴了她很多年,已经有感情了。我们,是不可能把它卖掉的。” 爱灵嫌弃的看了一眼孙敬苒,啧啧,这不就是丑陋的大华夏国人吗?嘴巴上说着不卖,是在等着开更高的价钱吧,她瞪大了眼镜,说道:“我出一千块,把它买下。”哼,已经出了高价,识相点,就卖了吧。 孙敬苒摆摆手:“不是钱的问题。”这小姑娘,拿银子埋汰谁呢! 爱灵说:“一千米兰币!”她心想,这下,这个老头子,应该会答应了吧。看这老头子,住在这么破烂的房子里,一辈子都没见过一千米兰币吧!一千米兰比可是能换成将近一万华夏币呢。 小花在猫窝里听着,一千米兰币?一千米兰币听起来好像是很大一笔钱。不过,到底是多少钱,它也没什么概念。只是看那个外国小妞儿,一副胸有成竹嘚瑟得要死的劲儿,大概,是很多钱吧。唔,它的两只耳朵动了动,它只觉得,忽然有点厌恶起这个国外的小妞儿来。 “小姑娘,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用钱来买的。”孙敬苒说着,便站起身来,一副送客的样子。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个小姑娘,太不懂事了,就算是家里有点闲钱,也不是这样乱花的。他平时最看不惯年轻人浪费,而这个小姑娘简直是生活奢侈! 小花蹲在窝里,心满意足的乐开了花。看来,它的命好,碰上了好主人。它心里直替老孙叫好,这个老孙说的话,简直是太有道理了。这世界上啊,就是有很多人,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铜板,非得让别人当孙子,刻薄的要命! 赵子夜知道,这个孙伯是要送客了,他也不好强求,便和爱灵说着,我们还是先走吧。主人已经准备送客,他们赖在这里,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 爱灵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孙敬苒的家,她在心里,一直暗骂,这个老头子,真是太不是抬举了,一千米兰币诶,这老头子究竟知道不知道什么是一千米兰币! 她心中愤愤不平,对赵子夜咕哝了一句米兰语,大概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弄到这只猫,你给我去想办法,偷也好抢也好。总之,我是要定了! …… 谢如意家。 客厅。 沈碧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高高在上的,如果太后一般,盯着跪在地毯上的周妖孽。 周家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小子,年纪大了,翅膀硬了,还心理变态了,连小姑娘都不肯放过!更变态的是,要是染指的是别人家的姑娘就算了,她这个当小舅妈的,是睁一睁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偏偏!他居然敢动她的宝贝闺女! 她像是慈禧太后一般,斜睨着周妖孽:“周语梵!你心理变态,你爹知道吗?” 周语梵眉毛微微弯起。 ------题外话------ 爱灵,国籍:米兰帝国。货币:米兰币,一千米兰币=约一万华夏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六十八章:小年夜(上) 孙敬苒家。 刚才,孙敬苒送走了那华夏国男子和国外来的交换生,厨房里的王老太太,她从厨房出来,问道:“刚才那两人是来做什么的?” 孙敬苒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看上了小花,说是要买。” 王老太太急了:“那怎么行!不卖!”老太太可不高兴了,虽说小花是她在路边捡回来的流浪猫,可是,这么多年来,都是这只小猫,陪着她。小花又不是货物,可以买来卖去的。 “妈,我刚才也说了不卖。”孙敬苒顿了顿,又说,“对了,最近别让小花出去乱跑。” 王老太太一琢磨,是了,小花成天在院子里面乱跑。谁知道刚才那两人为啥要买小花,只怕因为买卖不成,他们就把小花抱走了,哪还得了!她赶紧跑到猫窝旁,道,“小花,你看见刚才那两个人了吧,他们是坏人!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小花浑身一凉,老太太这话说的也太狠了吧!它一想起老太太拿着扫帚拖把追着它的场景,还是算了吧,它没被打断腿,老太太要是先挂了,它可是会伤心的,这样想着,它乖乖的喵了一声。 不过,它是不会让那两个人把它抓走的!它是谁?它可是猫妖啊! “哟,这小花倒真是聪明!像是能听懂你说的话似得。”孙敬苒乐呵呵的说道。 王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那当然了,它可聪明了!” 小花窝在猫窝里,舒舒服服的伸了懒腰,呀,老太太夸它聪明呀,它就喜欢被人夸的酸爽感觉! 王老太太转身进了厨房,端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钵子,说:“这钵土鸡汤,敬苒,你去给隔壁那家送去吧。” “好嘞。”说着,孙敬苒起了身。 这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隔壁住着的,大多是老邻居。邻里之间友好和睦,但凡家里有些好吃的,都会给隔壁家送过去。 等到经济发展,人们渐渐的有了能力,买得起商品房,纷纷离开了老家属楼,住进了大厦里。高楼林立,铁网丛生,这邻里的人情味儿,越来越淡薄了。 …… 沈碧落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周语梵。早知道这小子是个无耻禽兽,她这几天干嘛要留禽兽住在她家里?干嘛要让禽兽见她家美丽可爱的小顾?她摸了摸下巴,嗯,谢震和如意去买饮料了,等他们回来,他们一家四口,一起把这禽兽揍一顿好了! 周语梵的眉毛微微弯了起来,云淡风轻的说道:“小舅妈,你想多了。” “你是当我眼睛瞎?”沈碧落道,“老小子,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没脸皮的!”难怪这老小子长的这么好看,这么大了,连半个妞儿都没泡到!她还以为这小子要么喜欢男人,要么是个太监。 温顾坐在沈碧落的身边,看来这个干妈妈,果然认得没错,护短的很。看这妖孽以后再随便对她喊打喊杀!这样想着,她的唇边,浮出一丝小恶魔一般的浅浅笑意。 周语梵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理了理丝质睡袍的领口,面无表情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碰上个护女狂魔小舅妈,他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 沈碧落见周语梵这般表情,心知这小子是不高兴了,可是,她还不高兴呢,哼:“走吧,不送!”说着,便走进厨房,继续炒菜。 周语梵倒也不踟蹰,说走就走。他穿上一件白色真丝衬衣,那衬衣的料子略微有些单薄,勾勒着他那性感的胸膛。衬衣外披了一件驼色的长款毛呢外套,下摆直到小腿肚。 温顾见周语梵换好衣服出来,顿时眼睛都直了,这个男人,真是,怎么妖孽怎么穿! 周语梵临走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脸天真无邪的温顾。你休要得意!待你从这房子走出去之际,便是你临死之时! 温顾的心脏砰的跳了一下,她怎么会看不出周语梵他那一眼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暗藏的杀机。这就想走?我温顾岂不是太好欺负了一点? 这样想着,温顾唇角抿了抿,屁颠颠的跑到周语梵身边:“大叔这就要走?” “嗯。”周语梵冷冰冰的应着。 温顾可怜巴巴的说:“大叔,我最后跟你说句话,可以吗?”说着,她在周语梵的耳边小声道,:“我要告诉干妈,你刚才是准备欺辱我。若是我将来出了什么事,死了残了,也不知道干妈会不会把账算在你头上!” “你!”周语梵的心脏剧烈的抖动起来,这女娃娃,不过小小年纪,真是什么瞎话都敢编! 温顾低着头,猛地一抬头,已经满脸泪花。 这演技!眼泪说来就来! 周语梵的指尖微微颤抖,他真是想立刻掐死眼前这个小恶魔!他忍了忍怒火,反而晃着那张绝色妖孽脸庞,道,“你若想玩,我便奉陪!”说着,他走进了厨房。 …… 谁也不知道厨房里,周语梵和沈碧落说了什么,沈碧落对周语梵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周语梵留下来吃了晚饭,席间,沈碧落还给周语梵热情的夹菜,表示,你小子来s市这么久,一直住在酒店里也不好,就在小舅舅家里住下来吧。若是可以,留下来一起过年。 谢震表示赞同,毕竟,他和周语梵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他比周语梵大不了多少。只不过,他秃头秃的比较早,看起来显老而已。 谢如意看得眼睛都红了,他的老妈,从前只疼他一个人,后来疼爱着温顾,他就不计较了,现在又多了个莫名其妙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哥,跑来家里长住,还同他来争宠!不行,他得想办法把这老男人赶出去! 吃完饭,谢如意拉着温顾进了卧室,还特地把小霸王游戏机拿出来,带着温顾打游戏。打了几把游戏,谢如意又给温顾削了个苹果。 温顾闷不吭声的接过了苹果,哧哧的啃起来。有游戏打,还有苹果吃,她乐的吃人手软那人手软。 谢如意见温顾依旧不动声色,他憋不住了,但又不好意思问的太明显:“温顾,你看,我那个远房表哥,是不是很帅?” “怎么,你看上你家表哥了?我不会告诉干妈的。”温顾笑嘻嘻的啃着苹果,一副我发誓我保密的表情。 谢如意的嘴角抽了抽,温顾的脑子,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他懊恼的说:“你能不能正经些!” 温顾侧目,道:“有话直说!” “我想把周语梵赶出去!”谢如意气鼓鼓的说。 “嗯,明白了。”温顾停下了动作,不再吃苹果,“我也不喜欢他!” 谢如意心想,那真是太好了,他刚才可是好苦恼,怎么才能把温顾拉到自己这一边呢! “不过……”温顾说,“等过完年再说。” 学生时期的寒假是短暂的,一共二十多天,其中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过年。她可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她的爸爸要从外地回来了,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她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谢如意急得要跳脚:“不行,我一天都不能等。” “那我也没办法。”温顾将吃完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说,“我先回家了。” 温顾出了谢如意的卧室,得知周妖孽正在洗澡,也好,她倒是怕周妖孽跟着她。她和干爸干妈说了再见,便下了楼,坐公交车去了。 公交车很快来了,她上了车。 这个时间点,人不是很多。温顾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她想起几个月前,她重生过来,从爷爷家吃晚饭出来,也是这样坐着一辆公交车。 其实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却仔细想下来,已经发生了好多事情。学校里那些曾经一度要置她死地的人,都已经各自有了自己的结局。接下来,大概是可以在学校里,好好念完初三,进入高中了吧。 在s市首富全有的帮助下,苍顾建筑公司,已经承接了不少项目,正是处于淡季的建筑这一行,唯独苍顾建筑,还在日进斗金。说起来这个全有,真是爱他那狐狸儿子爱得痴狂,爱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起初认识全有,倒是机缘巧合。全有的狐狸儿子整日病恹恹的,兽医怎么都治不好。全有听说苍顾收容站有个驯兽师,便请她过去瞧一瞧。温顾和小狐狸谈谈心,才知道,它本为野狐,整日在家里拘束着,身子难受,郁郁不得欢。于是,温顾拉着狐狸,在外面溜了一圈,它便活蹦乱跳了。往后,一旦狐狸有什么异状,全有便将温顾请过去。 一来二去,温顾通常是不向全有收钱的。全有呢,便送股东,送项目,帮忙摆平麻烦,还未大华夏的高层领导,牵线送出了训练有素的动物警察。就在近期,他送了一片地,给了苍顾收容站,建出一片生态基地。 不过,苍顾建筑公司目前承接的项目,再大也不过只是在s市,她的目标,可不只是一个小小的s市,看来,过完年以后,她得花不少时间,在大华夏的版图上,留下她开启征程的脚印了。 …… 很快,便到了小年夜。 温顾的爸爸并没有如期回到s市,和一家人过年。他在外地工作,该高速公路的工程必须加快进程,以至于所有的员工,都被迫留下来,加班加点。 明明是一家四口,却不能在过年的时候团聚在一起,温顾一家都很失落。 温顾自重生回来,还没有见上爸爸一面。不过,她也记得,她十几岁的时候,爸爸的确是有几年没有回家过年的,一来是工地不放人,二来,是过年有三倍的加班费,这对于家境窘迫的温顾一家来说,可以说是救命钱。那时候,现实是多么残酷啊……温顾一旦回忆起来,就感到特别的心酸。 妈妈白兰芝在家里煮了饺子,带着两个儿女守岁。温小齐的身子已经稍微痊愈一些,他住回了家里。她的弟弟白树并没有留在城里过年,而是回到了家乡,陪着老婆孩子去了。 饺子刚刚煮好,端上餐桌。 温小齐有些难过的看着妈妈,说:“爸爸今天真的不回家吗?” 白兰芝心酸得眼泪差点都要掉出来了,她忍了忍,说:“爸爸在加班,小齐,爸爸是在为华夏国修路,你知道吗?我们现在走的路,都是爸爸他们修出来的。” “可是妈妈,我想爸爸。”温小齐低下了头,小声说。 白兰芝将儿子揽在怀里,她何尝不想念自己在地劳苦的丈夫呢。可是,生活所迫,他们一家人才不得不忍受分离。 温顾在一旁调着饺子的酱料,若无其事地说着:“嘿,小齐,你要是再不过来吃饺子,我可就要吃光了!” 温小齐一下子跳了起来:“姐姐你真讨厌!” 温顾吐了吐舌头,孩子气的对着温小齐作了怪脸,对白兰芝说:“妈,过来吃饺子呗!待会儿,我们好一起看晚会!” 吃完饺子,温小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窗外,响起了烟花声。 温小齐心里痒痒,他拉着温顾,两个人跑到阳台上去看,哎呀,那明晃晃的火花,冲到天空中,真是好看极了,他看了好一会儿,对温顾说:“姐姐,我好想放鞭炮啊,那种冲天炮,我好喜欢的!” 温顾的眉毛动了动,哦,是了,温小齐小时候是最喜欢鞭炮的。她想起上辈子,她和小小的温小齐,几乎没有亲手放过鞭炮,那时候,买一盒鞭炮,相当于家里一个星期的口粮。 这时候。 有人咚咚的敲起了家里的门:“小温温!” 温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谢如意,非要一直叫她小温温吗?她跑去开门,只见谢如意拎着一大堆炮竹,手里还抱着好几根冲天炮,说:“小温温,带上小齐,我们去院子里放炮仗啊!” 温小齐一听到炮仗两个字,整个人可来劲儿了,他冲到了门口,顾不得腿部还有些微微的疼痛,见到谢如意手里那么多炮仗,他看的眼睛都花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放过这么多炮仗。 温顾拉了拉小齐的手,嘱咐道:“这下,你可高兴了吧。快去穿好衣服,我们再下去。” 温小齐乐不可支的去卧室穿衣服,他笑嘻嘻的哼起了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六十九章:小年夜(下)(二更) 谢如意领着温顾和温小齐,到了院子里。 温顾没有想到,周语梵那家伙,居然也来了。他上身着墨绿色的棉外套,下身着黑色休闲裤,脚踏黑色棉鞋。他斜依在家属楼的墙边,饶是普通屌丝的打扮,愣是让他穿出了高富帅的气质。果然,美颜征服世界。 院子里有几个女高中生在放烟花,她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周语梵,小声讨论,唔,真是个大帅哥。 有个胆子大的女生,走到周语梵的面前,问道:“帅哥,能做个朋友吗?” 温顾站在原地,她的嘴角抽了抽现在的小姑娘,真是胆子好大啊…… 周语梵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压根就没有搭理那姑娘。姑娘也是识趣,念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便回到那堆朋友中去了。 谢如意见温顾一副怔怔的表情,他小声同温顾说:“我真是不想带他来的,我妈非要他跟着来。” “唔。”温顾软软的应着,呵,这个周语梵,前几次见他,哪次不是要打要杀,反倒是不知道和干妈沈碧落达成了什么协议,对她客客气气起来。 这不,周语梵踏着那双棉拖鞋,来到温顾的面前,语气淡然的说着:“下来了。” 温顾嗯了一声,同温小齐说:“这位,是周叔叔。” 周语梵眉毛一挑,他真的有那么老么? 温小齐有些怕生,而且他瞧着周语梵,这个周叔叔,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觉得有点害怕,却还是怯生生地硬着头皮道:“周、周叔叔。” 谢如意正在拆炮仗的包装袋,拆完了包装,他喊着:“小齐,放炮仗不?” 温小齐可高兴了,他屁颠屁颠跑到了谢如意的身旁,那屁颠颠的小模样,就像是有奶便是娘。 谢如意和温小齐放着炮仗,四周,都是冲天的烟火。 周语梵静默的站在温顾的身侧,始终没有说过话。而温顾呢,她则一直看着温小齐沉浸在雀跃的兴奋之中。 温顾看着弟弟那般高兴,她也跟着高兴起来。弟弟因为她而受了磨难,她心怀愧疚,但愿,弟弟此生,能平平安安。 良久,周语梵忽然开口说道。 “你不去放炮竹?” 温顾微微一愣:“嗯……不喜欢。” “不是小孩子都喜欢吗?” 温顾望向那漫天的烟火,道:“凡是短暂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周语梵望向瘦瘦弱弱的温顾,他向来话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又陷入了沉默。 …… 小年夜过去,便是大年初一。温顾一家去了谢如意家里拜年,沈碧落给了温顾姐弟二人,一人一个大红包。 温顾的妈妈白兰芝,送给谢如意的红包,就要薄的多,她当时都有些拿不出手来。但谢家人并没有势利眼,对他们另眼相看,就连谢如意也是很懂事的,笑嘻嘻的接下了红包,说:“谢谢你,白阿姨。” 从谢如意家里出来,温顾一家去了爷爷家。 毕竟,大年初一,还是要去爷爷家吃饭的。 平日里,爷爷家里多少会召集小辈一起聚餐,毕竟老人家平时在家里,多少还是寂寞的,多少还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 因正在过年,这一日,温顾一家算是能过得稍微安生一些,爷爷也并没有说些不好听的话。 到了大年初二,白兰芝带着温顾姐弟,去了娘家。原本白兰芝的娘家,是住在城里的。但白树娶了乡下的媳妇儿,又在乡下定居,他便把妈妈容氏接到了乡下住。温顾姐弟和外婆舅舅一家待在一起,气氛就会轻松得多,妈妈白兰芝的笑容也多些。 等到过完年,还未到元宵节,便快到了学校开学的日子。 开学前几天。 这个时候,爷爷打电话过来说,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温顾隐隐觉得有些意外,过年的那几天,在爷爷家已经吃了好几次饭。可是,怎么又要聚餐了呢? 因着才过完年的缘故,爷爷家的几个儿女一家,基本上都在,除了温顾的爸爸。 席间,爷爷温国威说:“是这样的,我这次叫你们过来吃饭,是有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温国威说了这样一句开场白,温顾便知道,他口中说的商量商量,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不容商议的意思。 温国威说:“都是自己家里人,应该知道阿辉呢,决定辍学,他呢,不想待在家里一事无成。” 原来,这次爷爷要他们每家出钱,给大哥做生意。自从那次温辉偷手表的事情,被爷爷发现以后,温辉的解释是想买游戏机没有钱,爷爷心疼这个大孙子,便把存起来的退休工资拿来满足温辉的要求,温辉今天想买什么,爷爷就给温辉买什么。每过一段时间,爷爷还会给温辉一笔零花钱。 短短几个月时间过去了,温辉的零花钱还算优渥,他便有了一群狐朋狗友。他拿着爷爷给的零花钱,和狐朋狗友们去游戏厅打游戏、或者是玩老虎机,把钱用得干干净净不说,还经常逃课去玩。温辉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不太好,加上他常常不去上课,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变成了年级的最后几名。学习上感到吃力,学习成绩又差,他根本没有继续念书的心思了。而又因为常常去游戏厅打游戏,游戏厅里的空气差,使得他整个人憔悴极了。只是一个刚刚念完高一的男孩子,看起来倒像是小老头。 爷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给温辉指了一条出路,实在不想念书的话,就休学去做生意吧。 温辉喜不自胜,学习最没意思了,还不如去做生意,赚大钱。到时候,他温辉是个大老板了,要钱有钱,要妞有妞,那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 温顾原本听说温辉休学了,她还有些吃惊,她记得上辈子温辉念书,起码还是念到了专科,这辈子,竟被温国威溺爱成这样,才念完高一,就早早辍学。看来,她的重生,虽说华夏国的历史大事件不会改变,可是,一些事情,还是发展出了另一条轨迹来。 温辉要做生意?众人听了温国威的话,都在想做生意是好,只是,温国威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学别人做生意,只怕是有点难吧。 温国威继续说:“你们都是温辉的长辈,温辉这孩子,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要去做生意嘛,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你们看看,给温辉多少资助合适。” 众人听到温国威说了这句话,顿时明白了,感情让温辉去做生意,成本的钱,让他们几个做叔伯姑姑的来掏。啧啧,他们掏钱给温辉做生意,赚了钱还好说,要是亏得血本无归,他们找谁要钱去。 众人连连表态,意思是自己家里都不宽裕。 温国威的长子温卫海,是温辉的父亲。 温顾的父亲是老二,他们家自己家能吃上饭,就已经很不错了。 温顾的姑姑温卫宁,排行老三,正在s市经营着文具店,家庭条件算是比较不错的。 温顾的小叔温卫家,在公安系统工作,他的收入不算高,但单位好,但凡过年过节,单位总是会下发不少福利。 算一算,姑姑温卫宁最有经济实力,但商人嘛,总是会算账。她本人就是个做生意的,知道做生意的艰难。 但温卫宁这个人还算圆滑,并未表示不支持,也没说掏钱,只是问道:“温辉,你想好做什么生意了没有?大概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温辉说:“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但我不想做小生意,我要干大买卖,起码启动资金,十万吧。” 众人一听十万,全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十万,温辉这孩子究竟知道十万对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温卫宁心想,这般狮子大开口,这孩子到真不是一块做生意的好料子。想当年,她是从摆地摊做起的,到如今,开了文具店,年收入的净利润,也不过才两万。生意都是由小做到大的,这样才能积累经验。一开始就坐直升飞机,去做大生意,没有经验,基本上等着亏本吧。但她倒也不急着揭穿温辉的急功近利,而只是说:“你的启动资金需要十万,你自己有多少本钱?” 温辉陷入了窘境,他没想到,这个姑姑,会这般咄咄逼人,一下子问他想做什么生意,要多少钱,一下子又问他自己究竟有多少本钱。他怎么说得出口,他一个高中没毕业的,父母都是存不住钱的,哪里有什么本钱嘛。 温国威听了女儿温卫宁的话,他有点不满意温卫宁的态度,这丫头,真是做生意斤斤计较,都计较到自己家里来了,他忙帮着温辉打圆场:“你们兄妹几个,十万块,一家出两万块,剩下的由我来填。” 温国威的几个子女一听,什么?每一家出两万,他们都急红了眼,两万可不是小数目,说拿出来就拿出来,到时候亏了,自己得个病痛,岂不是连医院都不敢去? 白兰芝听到公爹温国威要他们一家出两万块,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哪,她们家统共都没有这么多存款,怎么可能拿出来?公爹这个指标,下的也太黑心了。她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顾自然观察到妈妈的神情不对,她对自己家里的收入情了如指掌,于是,她问温辉道:“大哥,你可听说过苍顾建筑公司?” 温辉摇了摇头,什么苍顾建筑公司?没听说过。 几个大人倒是知道一些,苍顾建筑公司,是商界后起的新秀。 温顾说:“新闻里偶尔会提到的,大哥可能不怎么关注吧。我倒是看到新闻里说,苍顾建筑公司,最近正准备建一个青年创业基金会,你把创业计划书写好,若是基金会觉得你的计划书,你的创业启动资金不就有了。” 温国威说:“哪里会有这么容易,你一小孩子家家,少乱出馊主意。” 温卫宁听说过苍顾建筑公司,她倒是不同意温国威的说法,而是说:“温顾说的没错儿,是个好主意。” 小叔温卫家是做武警的,他知道苍顾建筑的老板许都,和s市警界的关系还算密切,那么,苍顾建筑的青年创业基金会,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机会。他便说:“卫宁,我也比较赞成你的看法,温辉啊,你毕竟是首次创业,缺乏经验,苍顾建筑是成功的企业,他们看中的创业计划,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你应该参加,多少也能学点东西。” 温辉听了姑姑和小叔的话,他心里真是气死了,什么?这两个抠门的长辈,大概是想一分钱不出吧,才接连赞同温顾那个臭丫头的馊主意,温顾,你真是太可恶了。 温卫家的妻子曲梅,立刻踢了温卫家一脚,她给温卫家递了一个眼神。这时候乱说话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子温国威脸色正难看吗? 温卫家只好闭了嘴,哎,他的老婆最彪悍了。 温国威的脸色不好看,他说:“你们几个,我当初是含辛茹苦把你们拉扯大的,我是不管多穷多苦,都省吃俭用,把最好的留给你们了。我们老温家的长孙,就这么一个,你们做叔叔姑姑的,怎么能狠心不帮他。” 温卫宁才不管温国威脸色好看不好看,毕竟,家里的钱都是她辛辛苦苦一分一厘赚来的,不会天上掉下来的,每逢过年过节,她算是个孝顺的,往老爷子这里提了不少好东西,还孝敬了不少钱。孝顺父母是应该的,但对于那个侄儿…… 温卫宁说:“哎,爸,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有时候几天都开不了张。我一直把侄儿子当亲儿子,可是爸,您看吧,我家那口子在外地打工呢,儿子呢,也在念书,家里还住着公婆,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是要花钱的。我家里的日子啊,好不到哪里去,最多呢,我这一家,就只能拿出一万块。 小叔温卫家,见姐姐温卫宁已经表态了,他看了一眼老婆曲梅。 只见曲梅抬抬眼皮,她说道:”既然大姑子你说了这么多,我家也不宽裕,优优还要去c城念书,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拿出这个数差不多了,她伸出了五个指头。 温国威心中一动:“五万?” 温辉坐直了身子,哎哟,没想到这个小婶子,这么大方。 曲梅说:“五千。” 温辉当时憋住了一口气,什么,五千,这不是寒掺他吗? 温顾眯着眼睛看着这群家人。 姑姑温卫宁说姑父在外地打工,其实姑父是在外地做生意,老早买了房子,等着姑姑去享福,只是姑姑舍不得这点生意,一直不愿意过去。 四叔这家,两个都是在公安系统工作,属公务员,单位福利好,公家集资盖新房,都分了两套房子,还在沿江置办了一间小门面。 大伯这家呢?这些年的确越过越不如意,伯母娘家原本得势,养成了她好逸恶劳的习惯,没钱了,找老公要,找娘家要,娘家败落了,她没地方要钱了,学会了打麻将,欠下了一屁股债,现在躲到外地亲戚那里去了,就连过年,都没有出来露个面。大伯呢,挣的钱本也不多,自己也爱打麻将,还要还妻子的债务,使得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儿子温辉要做生意,他们做父母的能拿出本钱来,那才奇怪了。 温国威真是被温卫宁和曲梅气疯了,一个比一个抠门,他便下达了指令:“老三老四,你们每一房,出两万,这是最低标准,老二那口子,你们家拿不出多的,出一万,就这样吧。” 温顾妈妈白兰芝终于憋不住了,说道:“爸,我们家里,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 爷爷说:“不是这几年,老三念大学的钱,你们都给她攒着吗?大概也差不多一万多块吧,先拿出来,挪给温辉创业。” 白兰芝的心简直在滴血,天哪,公爹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他们家里本来就不富裕,能攒出一万块,留着将来给温顾念大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她急红了脸:“公爹,那钱怎么能动,温顾上大学,也就这几年的事了。” 温国威说:“前几个月,我不是说了,温顾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念那么多书,没什么太大用处。且不说能不能考上大学了,再说就算是能考上,又不是现在马上就要去念书,马上就要交学费。” 别说白兰芝听了温国威这句话气的血气冲上了头顶,就连温顾,心里就像是被狠狠的打了一拳。但温顾见妈妈像是要继续说话准备同温国威顶嘴,她立刻按住了妈妈的手,示意妈妈不要再说了。 白兰芝恹恹的,垂下了头。 温顾说:“爷爷,我能说几句话吗?” 爷爷的眉头拧了起来,不耐烦的说道:“说吧。” 温顾倒也不计较爷爷的不耐烦,她的这个爷爷,从来都是忽视她的,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爷爷,您说要我们几家人出资给大哥温辉创业,那便是我们将钱借给大哥,是不是这样?” 爷爷点了点头。 温辉见温顾摆开了架势,像是在下套似的,他心说,温顾你这丫头真是讨人嫌,难道还要出什么馊主意? 温顾见爷爷已经点了头,那么,接下来她就好说了,爷爷说出那么黑心的话,把她的妈妈白兰芝气成那样,她不给妈妈讨回点利息,怎么好意思离开这里。 于是,温顾说道:“那好,既然是借钱给大哥,那么,是不是该写个字据,且不说这生意做得好不好,赚了还是赔了,但起码,我们各家手里有个凭据,将来也好拿回这本钱,毕竟,家家的钱都是辛苦难赚的。” 爷爷的眉头简直要拧成一个川字了,这个小丫头什么意思?亲兄弟明算账?可温顾已经提出来要立字据,好像他的那几个儿女非常赞同的样子,他说:“都是一家人,难不成还会欠钱不还?” 温顾一脸天真烂漫的看向爷爷:“我年纪小,不懂事,但是电视里是这么演的,跟人借钱,要写欠条,将来还钱的时候,还要还利息。我想想电视里是怎么算利息的,哎,我记不清了,姑姑,你是做生意的,见多识广,大概借人钱,要还多少利息?” 温卫宁有些意外的看向温顾,这温顾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看起来还傻里傻气的,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小聪明,既然温顾已经出了这么一招,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不会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唔,大概,是还本金的百分之一,作为利息。” “百分之一?那也不多,爷爷既然定了严格的指标,婶婶,你觉得这样还算公平吧?”温顾看向曲梅。 曲梅那个人精,脾气虽说急躁了些,到底不是吃白饭的。借钱出去收利息,有赚头。温顾已经提醒她,横竖老爷子要他们每一家都出血,倒不如手里有个字据,收账的时候,还能拿到利息,她又怎么会不同意温顾的说法,于是,她说道:“这样挺好。” 温国威一下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群小兔崽子,居然一个个翻了天,尽听温顾那个小丫头片子出的馊主意。 他气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一个人走到卧室里面,啪的重重关上了房门。 奶奶陈秋华见老头子生气了,她赶紧说:“哎,你们那,先吃饭吧,我去劝劝他。”说着,去卧室劝老头子去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都进了卧室,大伙儿继续吃饭。 姑姑温卫宁平时很少注意到温顾,此时,她倒是对温顾有了兴趣,她决定了解了解这个平时貌不惊人的丫头。这会子,她便和温顾一家,热热闹闹的聊了起来。 温辉的父亲温卫海有些生气,刚才,老爷子为了温辉的事情气成那样,哎,都怪这个温顾,好好的,大人之间商量事情,插什么话!出什么馊主意! 温辉比温卫海还生气,他一脸怨毒的盯着温顾,一双眼睛沾满了淬毒光芒,这个看起来傻傻的温顾,真是长大了,学会算计人了!很好,我可是一直都记着你呢!从今天起,你温顾,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章:微服私访 宋小飞已经不记得,自从从山上下来以后,自己究竟逃亡了多久,冷雯一死,他就变成了无家可依的孤魂夜魂。 冷雯在青帮的表哥,不是吃软饭的,妹妹死的那么惨烈,如果冷雯的表哥知道他还活着,没有好好保护冷雯,而得以侥幸逃生活下来了,肯定会一枪崩了他。 他一下山便杀了两个路人,等到他悠悠荡荡,终于到了s市,他身份分文饥肠辘辘,好在蹲在一家薇薇迪斯科舞厅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招聘启事:招收服务生。 宋小飞在逃亡之前,他的任务是负责保护冷雯,但他在一些地方工作过,大多是做餐厅服务生或者洗碗工,也在迪斯科、游戏厅等娱乐场所做过保全。这些工作的地方,基本属于青帮的势力范围。 眼前这家薇薇迪斯科就不一样了,由另一个社团势力凤眸帮管辖。青帮的人,基本上不会来这里。一想到能有遮风避雨的场所,他便强打着精神,走进了薇薇迪斯科。 自此,宋小飞在迪斯科里做起了服务生,开始接触凤眸帮的人。他耐着性子,从小喽啰做起,他相信总有一天,能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那个杀害了冷雯,令他必须逃亡一生的人:温顾。 …… 过完年,没等到元宵节,s市学校已经开学了。 舒蕾一家从外地度假归来,舒蕾给带了不少小礼物回来,她给温顾姐弟带了好吃的和一些小玩意儿,给谢如意带回了一只新鲜的大榴莲,她想,上次谢如意吃榴莲糖吃的可欢了。 谢如意当时看见榴莲的时候,整个人都要暴走了,可是,他还是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这只大榴莲。 温顾在学校传达室,收到了方图的来信,他在信里说道,自己已经转学到c城,以后见面机会甚少,为什么上次见面以后,他通过陈芳芳传话,她没有来操场见他。温顾将信放进了书包里,并没有再理会,她和方图不过是泛泛之交而已。 新的学期开学,第一天。 谢如意作为班长,他站在讲台上协助杨老师发放新课本。温顾则低着头清理着课桌里的东西,放寒假之前,她和舒蕾在位子里留了好多零食、塑料袋、纸屑之类的垃圾,温顾抱着一堆垃圾,走到教室的最后面。 这个时候,杨老师说道:“同学们,新的学期到来了。这个学期,我们班有一位交换生,加入大家的学习队伍。希望你们能和平友好相处,共同进步。我先去办公室,爱灵同学,你先跟班里的同学们,介绍下自己吧。” 温顾微微回头看了过去,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宽松毛衣,下身穿着一条及膝短裙,唔,小美女啊,美女大概都是不怕冷的。 讲台底下一片窃窃私语,舒蕾小声喊着温顾:“你快回来坐好。” 班主任杨老师离开教室,她是比较倾向于学生们自行交流的,老师站在这里,显得太过正式。 金发姑娘便开始做自我介绍:“我叫爱灵,来自华夏国友好的建交邦国,米兰帝国。米兰帝国同华夏国交好的历史悠久,向来情同手足。我是通过米兰帝国交换来此学习的,两国的文化习俗不同,我会努力适应和学习华夏国的文化,并希望在这一个学期里,我们能建立最深厚的友谊。”她最近在努力练习华夏国语言,现在,说的比刚来的时候,要稍微好一些了。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米兰帝国?还华夏国友好建交邦国?是欺负她现在是个初中生,不懂历史吗?当年八国联军打入京城烧杀抢掠的时候,友好到哪里去了?她对恃强凌弱、好战的国家,向来是没有好感的,一个米兰帝国,一个扶桑国。 温顾没有再看爱灵,她正准备把手里抱着的那堆食品包装袋丢进垃圾桶里,忽然,身后传来一句:“那位站在教室后面的同学,请问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所有同学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教室最后方,只见温顾抱着那堆没来及丢的垃圾,她穿的衣服本来就比较旧,让他们一下子联想到:垃圾婆。 而站在讲台上爱灵,挺直了背,气质和面容姣好,再加上穿的光鲜亮丽,就像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这两个人这么一比较,立刻就分出了优劣。 温顾这个人很敏感,她很快感受到个别同学嘲讽的目光,她在班里的形象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定式,一个家庭条件不好,总是穿着旧衣服戴着一副眼镜的臭丫头。小孩子嘛,自然会对长得好的人,多些爱,哦,不对,美颜本来就是征服世界的法宝之一。用目光鄙视她?没关系。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知道,在某一方面,她已经走到他们的前面。 温顾扶了扶眼镜,说:“爱灵同学,我和你初次见面,你是怎么判断我对你有意见的?” “在大米兰帝国,主人在说话的时候,是不能有人背对着她的。”爱灵说。 “不好意思。”温顾露出一脸抱歉的神色。 爱灵小人得志的勾了唇角,不依不饶道:“只是说句不好意思,未免太不够诚意了吧。人人都说华夏国是礼仪之邦,见你这样子,华夏国的小孩嘛,只怕都是不懂礼仪的。我们的国家的礼仪度,就好得多了,没有一人会失仪。” 哦?现在是要针锋相对宣战吗?那么就让我这个大华夏国的小孩,教教你什么是礼仪吧。温顾将手中的垃圾,一股脑丢在了垃圾桶里,她转过身,面对讲台,慢慢的踱了几步,最后挺直了背,站定。 “爱灵同学,你刚才说过,两国之间,文化有差异,第一,这里不是米兰帝国。第二,我是大华夏土生土长的华夏国人,你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第三,我先站在这里丢垃圾,你后站在讲台上说话,我本准备立刻丢了垃圾,就坐回位子上认真听你做自我介绍,只是不巧撞了时间差。”温顾顿了顿,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环顾了四周的同学,继续说道,“我曾经听闻,米兰帝国的餐馆等公众场合,时常挂有告示牌,上书,华人与狗,不得入内,华人,指的便是我华夏国人,请问,贵国将我华夏国人与犬类比作一类,便是你所说的,贵国之人,全都是懂礼仪之辈?” 听温顾说到这里,有不少同学皱起了没有,什么?米兰帝国竟然这样作践华夏国的人!他们对爱灵的印象不那么好了,从那样国家出来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再看爱灵对温顾咄咄逼人,指责整个华夏国的孩子不懂礼貌,岂不是把他们全都算上?哼,这个爱灵,还没有在班里站稳脚跟,就这么嚣张,以后恐怕是个作威作福的。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听说我米兰帝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的祖国,是最讲究人权的!” “我的名字?我叫温顾,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温顾笑得眯起了眼睛,这个初来乍到的爱灵,若是碰上了从前的她,欺负了也就是白欺负了,可惜,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软货。 温顾眯起眼睛笑起来,就像是一只老狐狸:“爱灵同学,我说的可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你说贵国最讲人权?讲人权的国家,会种族歧视吗?公交车有黑色皮肤人的专车,只是因为白人自认高人一等,不愿与黑色皮肤人挤在同一辆车里。即使是空空如也的公车,司机几乎不会为黑色皮肤人停下。有黑色皮肤人坐上了白人的车,即使是七老八十生了病的黑色皮肤人老妇、黑色皮肤怀孕的女人,司机也会对着他们一顿痛骂,一定要让他们站起来给白人让座。” 爱灵自知理亏,这个温顾说的事情,的确在她的祖国发生过,也不知道这个小城里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了解她的祖国,不行,不能让温顾继续贬低她的祖国,她急忙说道:“你胡说!那只是一部分司机,这么做而已。” “嗯,只是一部分司机这么做,爱灵同学刚才不是才跟我说,大米兰帝国,是个人人都懂得礼仪的国家。既然你觉得我的说法有失偏颇,以偏概全,那么,也烦请你将来对我一个人有的意见,不要放大为全华夏国人的问题。” 爱灵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冲出了教室。 温顾见爱灵跑了,她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新的学期,少了陈芳芳和戚美,她本以为会省心些,但没想到却来个国外的美妞儿爱灵,一过来,就拿她当枪把子,树立她爱灵的威信。 全班同学,立刻鼓起掌来。当两个小姑娘的战争,上升到民族荣誉感上,国人通常是同仇敌忾的。他们只觉得这个爱灵是个不识好歹的,居然在赶在第一中学大骂华夏国,真是疯了。 舒蕾被温顾刚才那一番慷概激昂的说辞震惊了,她赶紧说道:“小顾,一个寒假不见,你可是越来越生猛了!” “请问这是表扬吗?”温顾笑笑。 …… 爱灵初来乍到,本来准备在班上来个下马威的,可是,温顾是个厉害的,反而给她来了个下马威。之后,她便在班上老老实实起来,摆出一副对不起,开学那天是我不懂事,还请你们多多关照的可怜姿态。她本来就生的好看,会打扮,渐渐的,很多同学也就渐渐忘了开学的那时候,爱灵是如何嚣张跋扈,又是如何贬低华夏国。 爱灵再未公开对温顾表示不满,只是让温顾感到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爱灵总是和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在她家楼下转悠。 温顾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处事态度的人,爱灵总在她家门口转悠?没问题,尽管转吧,只要你别动什么歪心思。后来有一次爱灵拦住她,她才知道,感情这爱灵天天来她家楼下转悠,不是恨她,也不是爱上了她,而是冲着小花来的。 爱灵说:“温顾同学,你是住在这栋楼里吧,你帮我把那只黑猫弄到,我给你这么多钱。”她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一的手势。 “啥意思?100块?”温顾心说,哎,这个笑话以后一定要回去讲给小花听,绝对的,让它知道自己的身价,只有一百块。 “嗯,1000华夏币。”爱灵说着,心想,温顾啊温顾,看你穿的这么穷酸,一双手从来没有摸过一千块吧。 温顾摸了摸下巴,说:“太少。” “你开个价!”爱灵真是更瞧不起温顾了,这华夏国的人吧,越是穷的人,越是见钱眼开。啧啧,真是丢脸。 “一百万华夏币!”温顾说。 爱灵被温顾气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这个温顾,怎么能这么黑心,一百万华夏币,可以在s市买一座别墅了吧!用来买一只猫?她又不是真的疯了。 爱灵被温顾气走了,好几天都没有再来温顾家楼下转悠。 温顾上了楼,就把爱灵开的价钱说给小花听。 小花气的炸毛了,它舌头都捋不直了:“什么?那个爱灵,上次还来老太太家,开价开出一千米兰币呢!怎么到你那里就成了一百了?”这个爱灵,也太埋汰它了吧,它可是猫妖啊,身家半个金库的猫妖啊! 温顾露出猥琐的笑容:“嘻嘻,现在知道了吧,这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只有我对你这么好,一心一意和你做好朋友。”说着,她心里却想,要是爱灵能出一百万华夏币,她也不妨先把小花送过去,反正到时候让小花跑出来就是了。嗯,她好像越来越坏了…… …… 学习对温顾来说并不难,每次考试,她怕谢如意老是考不到第一名,会怀疑他自己是不是智商不过关而产生厌学情绪,看,她现在多替干哥哥考虑。于是,她会在考试的放点水、睡个觉。基本上这大半个学期以来,班里的第一二名,不是谢如意,就是温顾。 时间一滑,已经五月份了。 这五月的天气,热起来热死人。这个周末,温顾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旧牛仔裤,踏着一双破拖鞋,就搭着公交车,往苍顾公司那边去了。舅舅白树说,公司发了好些东西,他工作忙,抽不开身送这些东西过来,让她去取。 到了苍顾建筑公司,温顾想起来,公司开了快一年,除了初期装修那时候,她来过这儿,后来便再也没有来过了,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舅舅白树的办公室在哪。舅舅上次只是告诉了她公司的地址,让她周末的时候来公司一趟。 她这次出门,并没有给舅舅打电话,一来,她到时候问问前台,舅舅的办公室在哪里就行,二来,她去自己的公司,事先并不声张,微服私访一番也好。 温顾走进苍顾建筑公司一楼,温顾问前台:“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这个儿的结构部总工程师,白树,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前台是个二十多岁,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学生,她正在化妆,被温顾打扰到了,她不耐烦的问道:“找白总工?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温顾说。 “我说也是,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和白总工有预约嘛,白总工在开会,你等着吧。”前台白了温顾一眼。 温顾看着前台冷漠的态度,她心里有点不好受,前台可是公司的门面,这样没有服务意识的员工,是许都找来的吗?哎,她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跑来微服私访,却吃了个闭门羹,也罢,舅舅在开会,是在给她赚钱,她等等也是无妨的。 温顾坐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多小时,觉得有些口渴。于是跑去问前台,笑嘻嘻的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水喝啊。” “没有。”前台说。 温顾站在了原地,一张笑眯眯的脸,忽然没有了笑容,斜睨了一眼柜台后面的饮水机,冷冷的说了一句:“那不是饮水机吗?”今天,是她这小丫头喝不到一杯水,对于别的客户,前台也不会弯腰倒上一杯水吗? 前台不耐烦的瞪了温顾一眼,倒是小瞧这个乡下丫头了,没想到,小小年纪,还能认识饮水机啊,要知道,饮水机在s市这个三线小城市的企业里,算是奢侈品。 这个时候,许都开完会,从会议室走出来,他远远瞧见温顾站在前台那里,一张素白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加快了脚步,迎了上去。 温顾会有这样的表情,这种表情,压根就不该出现在别的十二岁的小女孩的脸上,基本上是不可能,只有温顾,能露出这种表情,还会许都感到一股冷气如同尖利的锥子似的,狠狠扎进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要把他的心肝脾肺全部戳烂。 “温、温……”温总两个字,许都始终没有说出口。温顾并没有准备公布自己的老板身份,而他在此时,是不能喊一句温总的。 “咳,你来多久了?”许都轻咳了一声,语气模糊的略过了对温顾的称呼。 前台觉得奇怪,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而已,许总干嘛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还跑出来迎接。许总可是苍顾建筑的大老板! “不久。”温顾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她微微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嘴角对着一丝迷离浅淡的笑容。她的语气轻缓,而又略带着一丝如同冬日凌冽寒风般,对前台说,“好在刚才是我,下午,你不用上班了。” 前台一愣,什么,这个小丫头,要她下午别来上班了?凭什么?她可是建筑系毕业的本科大学生,这年头,能拿到大学文凭的有几个?要不是看在许大建筑师在这里,多少能学到些东西,她怎么肯屈就来这里做前台。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黄毛丫头片子,凭什么决定她的去留。 她从柜台冲了出去,对着许都娇娇弱弱的喊了一声:“许总。”她可不能被开除呢,这里工作的待遇这么好,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还有各种零食水果吃,她才不要离开这里。 许都并没有做声,他只知道,温顾是很少生气的,可是,偏偏第一次来公司……动了这么大的气。 前台一下子拖住了温顾的手,温顾却反扣住前台的手,前台惊呆了,对方只是比她矮一个头的小丫头,竟然扣住了她的手,生生令她动弹不得。她的手被扣的严严实实,几乎要被掰断,她疼的喊了一声:“放手,你这个小疯子!” 温顾冷着一张脸,放开了前台的手,然后对许都说:“我去找舅舅。”说着,她踏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会议室。 “带她去财务部结算工资。”许都对身后的秘书说道。 秘书得令,便带着前台去了财务室。 许都问保安:“刚才那丫头来这里,等了多久?” 保安说:“几十分钟吧。” 许都愣住了,温顾跑来这里,并没有和他事先约过。温顾在这里既然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证明她不是没有等待的气度,怎么会半个小时后,露出那样的表情? 张苍狼问道:“刚才,那丫头,和前台说了什么没有?” 保安说:“好像是刚才那个女孩子,来了半个小时,前台没有倒一杯水,她等的有些口渴了,问有没有水,饮水机里明明有水,前台却说没有。” 明白了!难怪温顾说了一句,好在刚才是我! 难怪温顾气成那样,这饮水机,可是温顾特地吩咐他从国外买过来的,她说过,前台,就是公司的门面,公司好不好,重在细节,即使是饮水机,也是细节之一。 偏偏,这个前台竟然连杯水,都没有给温顾倒。温顾气的,不是前台没有给她倒水,而是,她怕的是,遇上了其他的客户,前台也是一样,不倒一杯水。 看来,是他的太过失职。当初见面这个前台,她挺聪明机灵,接待大客户的时候也礼数周全,原来,不过是个势利眼,见温顾是个小姑娘,就不当回事了。嗯,他赶紧去写个检讨去。 ------题外话------ 感谢你们在上架以后,坚持支持正版,还送我的美花、钻石、评价票、月票。收到这些,我很感动。 感谢你们喜欢《兽语建筑师》,我能做的,便是努力码字,不负厚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一章:演唱会 温顾从舅舅那里拿了东西。 许都内心惴惴不安,哎,温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呀。 他赶紧私下拉住温顾,说是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新的项目,但初步方案具体怎么做,他陷入了困境,于是他把那些资料一并交给了温顾,顺便地上了自己的检讨书。 温顾收了资料和许都的检讨书,说,草图方案,下周给你答复。脸上虽是冰冷的表情,心中却热乎乎的,嗯,许都倒是个有心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写检讨呢。 于是,温顾又开始了画设计草图的夜生活。 温顾接连熬了几个通宵,终于画好了,她把设计图放进了书包里,准备到时候带给许都看看。 温顾的黑眼圈,如期而至。她本以为,自己还很年轻,熬夜不至于熬出毛病来。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第四节课下课铃响了,温顾和舒蕾、谢如意,三个人去食堂吃中饭。舒蕾说:“小顾,你最近啊,黑眼圈这么重,莫不是晚上做贼,偷东西去了?” 温顾笑笑,也打趣道:“哈,当然是了,我跟你说,我很快就要变成s市的第一富婆了。”事实上,她的确是个富婆了,暂时没超过首富全有而已。 谢如意说:“啧啧,小温温,你整天就尽做白日梦吧!” 舒蕾却反驳谢如意:“白日梦怎么做不得,我从小就想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说不定,哪一天,我真的能拯救世界呢!” 温顾倒是第一次知道舒蕾的理想,拯救世界吗?当英雄吗?好中二的理想。她都有些记不清楚,当初自己小时候,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只是渐渐喜欢上建筑,念完大学,也成为了建筑领域为数不多坚持下来的女建筑工程师。现在,她还是干上了建筑这一行,大抵,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在舅舅白树家里住的时候,一颗小小的种子,就已经在她心里深根发芽了吧。嗯,想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师! 谢如意一听舒蕾想当英雄,他就哈哈大笑起来,他的两个朋友,一个要当富婆,一个要当英雄,他的牙齿都要笑掉了:“我果然不应该和你们这群白日梦患者做朋友的,太拉低我的格调了!” 温顾戳了戳谢如意胖胖的脸蛋,笑道:“请问谢如意同学,你真的有格调吗?” 谢如意呀呀呀的直想掐死温顾,他挥着手作势要揍温顾,念经一样的说道:“我是你哥我是你哥!谁准你随便戳我!我跟你说,你再不哄着我,我那个远房表亲,叫周语梵的那个,我把他请回来膈应死你!” 温顾做了鬼脸,说:“啧啧,谢如意你真是过河拆桥的极品小人!当初刚过完年,是谁想办法帮你把周语梵赶走的?” “你。” 舒蕾有些糊涂了,自从开学以后,她们一直都在一起啊,怎么从来没听温顾和谢如意提供这个谁:“等等,那个周,周什么的,是谁啊,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啊。” “一个丑男。”谢如意说。 “一个色鬼。”温顾说。 远房的周语梵,他正在过马路,忽然,他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此时,他的身子晃动了一下,不好,他感应到马上就要发生的危险。他立刻一把抓住身边正要过马路的盲人老太太,才一秒钟,一辆黑色无牌照的大卡车,和盲人老太太擦肩而过。 盲人老太太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会被车撞到,而是将那个拉了她一把的人骂了一顿:“喂,你是哪个?随便扯扯扯,我要告你非礼!” 周语梵无语的躲在了一旁,他的预判能力时灵时不灵,但也用这预判能力救过一些人。他一直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公民,从来没有惹上非礼老太太的官司……要是真被老太一把抓住不放告非礼,他就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 …… 220教室。 两个黑色的身影,翻开了温顾的书包。 一个黑影翻了翻温顾书包里的设计图,说:“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不懂。” 那人把温顾的作业本,课本,还有设计图拿出来,全都撕碎,丢进垃圾桶。丢完以后,那人生怕被人发现,迅速离开教室。 不一会儿,有同学带了一碗酸辣粉到教室里来吃,他吃完以后,把那碗和汤汁,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等温顾一行三人,从食堂吃饭回来,她弯着身子,摸了摸书包里的水壶,可是,书包里好像空空如也,除了水壶还在,其他的都不见了。温顾的心猛地一抽……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垃圾筒那里找,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她书包里的那些东西,书本、设计图,全都撕碎了,上面还沾满了油腻腻的汤。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业可以再做,教科书可以再买,可是,那套设计图的初稿,却是她几个通宵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会是谁做的?温顾的眉头拧了拧。 自从陈芳芳和戚美得到了各自的结局以后,这个学期来,她倒是过的比较轻松愉快的。算上开学第一天杠上的交换生爱灵,这个爱灵,一直没有针对她做过什么。不对,难不成爱灵使的招数和戚美一样?假装化干戈为玉帛,却暗地里使绊子? 舒蕾见温顾紧张的跑到垃圾桶旁边,只见那垃圾堆里,尽是一些撕碎的书本。 舒蕾说:“小顾,不会这么巧是你的吧。” 温顾苦笑了一声:“真是这么巧。” “谁这么缺德啊,不行,我们得告老师去。”舒蕾拉着温顾,就要往杨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温顾摆摆手,说:“不,咱们暂且按兵不动,他做的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且小心一些吧。”但凡是她出了事,舒蕾总是第一个跳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好温暖。 …… 最近,华夏国国籍世界级偶像歌坛邹天王,在国内进行巡回演唱会,这一次,他准备来s市开演唱会。 此次演唱会,由全有出资承办,他家的狐狸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成精了,特别喜欢听邹天王的歌。儿子喜欢,老子当然要出点血了。其实也不算出血,邹天王多少人喜欢呐!光是卖门票赚来的钱,明天八卦杂志就会说他是吸血鬼了。 邹天王要在s市开演唱会,算是s市的一大盛事,全有一直记着温顾,便派人给温顾送了五张vip的演唱会门票,这vip演唱会的票,温顾让许都自己留三张,带着老婆孩子去看。 温顾跟家里说是朋友给了演唱会的票,问妈妈白兰芝去不去,妈妈问清楚看演唱会的地点,只有三张票,她知道女儿还有个好朋友叫做舒蕾,她心说,自己这个老人家还是不要去搀和了:“你们年轻人去看吧,看完早点回来,在外面,千万注意安全。” 温顾点点头,喊了舒蕾、带上弟弟,一起去了举办演唱会的体育馆。 夏天已经来临,天气热起来了,晚上稍微凉快一些,但还是不免有些燥热。 温顾没想到,会在体育馆门口,遇到温辉和温优优。 温优优的父亲温卫家,他的朋友送了两张演唱会的普通门票,他把票给了女儿。温优优拿到门票的时候,她把跟她一个年龄段的人的名字,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她在学校里的好朋友不多,再加上她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要转学去c城念书了,她懒得再讨好她们,毕竟小城市的同学,对她将来不会有什么大的帮助,她便干脆和学校里的朋友闹翻了。可是最后,她转学的事情,没有办成,这女生之间一闹翻,就差不多没有再和好的可能了。再说了,她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还会讨好那些翻过脸的人,带她们去看演唱会,她才不会这般便宜她们呢,哼。 温优优又想到自己家的亲戚,她和二哥的关系最好,但二哥晚上有事不能去。她想来想去,她最讨厌温顾,温顾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成绩变得特别的好,妈妈曲梅天天在她面前念叨,说她要是有温顾的成绩一般好,也就不用大人这么费心帮她转学了。 万不可能便宜那个温顾,她便想到了大哥温辉,毕竟,大哥现在,肯定也很讨厌温顾吧。过年的时候,温顾在那么多家人面前咄咄逼人,搞得大哥温辉下不来台。最后,以爷爷生气告终,大哥创业集资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大哥没有家人资助创业,全是因为温顾搅局,说不厌恶温顾,那肯定是骗鬼!温优优还知道,后来的几个月里,大哥没少在爷爷奶奶面前说温顾坏话,以至于爷爷心里也对温顾特别的讨厌。爷爷还和温优优说,你以后少和老三一起玩,那个丫头心眼坏得很。 一旦爷爷对温顾憎恶起来,爷爷就开始在家里的亲戚面前,不停地说温顾怎么坏,怎么坏,温顾这目无尊长又有心机的名声,很快从城里,传到乡下姑奶奶那边。 温优优自然高兴温辉私下做的手脚,但是,光是让乡下那些亲戚们觉得温顾目无尊长有心计,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这几个住在城里的小孩,几年都不会去一趟乡下,乡下的风言风语,根本不会对温顾产生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温优优可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呢,只不过,这更好的办法,她一个人是做不好的,两个人的力量,才刚刚好。一张演唱会的门票,能拉拢拉拢大哥,那才是最好不过的。 此时。 温优优也没想到会在体育馆门口看见温顾等人,温顾家那么穷,怎么可能能买得起门票,来看演唱会,只是,她还看到了温顾身边的舒蕾。舒蕾家里有钱,不然,怎么能去得起s市首富全有举办的宴会呢。温优优想:温顾能带着温小齐出现在这里,是舒蕾家里给钱买的门票吧。啧啧,这个温顾,真是不要脸,把人家千金小姐哄开心了,什么好东西就都有了。 温优优同温顾打起来招呼,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貌,她还是会做全:“姐,你带着小齐,和朋友来看演唱会呀。”心里却一直鄙视着温顾,啧啧,个穷酸货,穿着旧衣服,还敢来这种奢侈的地方。 温顾伸手不打笑脸人,便也一阵热络的说道:“是啊,大哥和优优也在啊。这是我朋友,舒蕾。”她扭过头,同舒蕾介绍,“小蕾,这是我堂哥温辉,这是我堂妹温优优,上次在s市全有的宴会上,你们见过的。” 舒蕾一怔,不提上次那个宴会还好,一提,舒蕾就觉得这个叫做温优优的女孩子,实在是恶心透了。明明是一家人,怎么那般算计?舒蕾心里揣着那不好的印象,自然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便只是微微点头打了招呼。 双方打完招呼,体育馆的入口,已经开始检票,大家准备进场。进场有两个入口,一个是vip入口,一个是普通入口,凭票进去。 温优优拿的是普通票,她自然领着温辉往普通入口那边走。她本以为温顾她们会跟在后面进去,却没想到,温顾一行三人,往vip入口那边走去了。 温优优羡慕的牙齿都要咬碎了,vip的票啊,可以坐到前排看明星呢。温辉跟在温优优身后,他低声说道:“那个姓舒的,一副千金小姐的派头,这是寒掺谁呢!温顾呢,也真是不简单啊,能和那种千金小姐玩在一起。” 温优优说:“可不是,温顾不是以前那个傻的,你想啊,以前我们干什么坏事,都往她身上推,现在,她精明的很,最知道算计人。千金小姐算什么,只怕将来带个什么野男人回来,也没什么意外。” 她们兄妹几个,尝尝联合起来陷害温顾,只是温顾以前是个蠢的,从来不知道罢了。不然,爷爷又怎么会那么讨厌温顾呢。呵呵…… 温辉一脸厌恶的望了一眼正在vip通道排队的温顾,他的拳头紧紧的捏起来:这个温顾,小小年纪,有心计,又老是坏他的好事……看来,他用的法子还不够狠。这样想着,他的眸子里,闪着嫉妒的火光。 温优优看在眼里,嗯哼,看来,给温辉添的这把柴火,真是太对了,瞧把这嫉妒烧的,眼睛都冒光了呢。 温顾带着温小齐、舒蕾,坐在vip的座位上,好好欣赏了邹天王的演唱会。中场休息的时候,舒蕾说:“小顾,邹天王好帅啊,要是能拿到他的签名就好了。” 温顾笑笑:“当真想要?”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倒是有个朋友在后台,能拿到他的签名。” 说着,温顾便把温小齐交给舒蕾照顾,自己去了后台。 温顾不是真的托什么朋友,去找邹天王要签名。要签名这种事情,直接找本人就是了。邹天王来s市开演唱会,主办方是全有,全有请邹天王吃饭的时候,恰好温顾也在。 邹天王想要养只宠物,说是要那种能自己拖地开门倒垃圾的宠物,温顾笑笑,说这有何难。 温顾来到后台,没有看见邹天王,却只是见到了邹天王的经纪人,经纪人说,邹天王上卫生间去了。 这时候,后台来了个温顾的老熟人:爱灵和老是跟在她身后转悠的黑西装男子。 爱灵在后台看到温顾,她感到很意外。不是班里的同学都说,温顾家里很穷吗?穷成那种揭不开锅的状态。那么,温顾怎么会在后台?是偷了门票?还是翻了墙? 爱灵本来根本不能进到后台来,后台的保安,守得死死的。好在她有钱,这世上,凡是能花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后台的另一边,全有和许都见面了,这不,这两个人,都是受家人所托,来找天王要签名的。 这一头,爱灵喊道:“保安,这里溜进来一个小偷。”她平时在学校里,不对温顾表现出不喜欢,那是因为,她想在学校里好好过完一个学期,拿到优异的成绩回国,不想惹是生非罢了。但一旦在学校外面的场合见面,那就不一样了,特别是这种抓住温顾小辫子的场合,她真是太喜欢了。 温顾说:“爱灵,你别着急叫人保安,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是溜进来的,我还是小偷。” 爱灵说:“怎么?心虚啊,刚才溜进来的时候,怎么不心虚?等叫来保安,我们就什么能弄清楚了,哼。” 温顾默不作声,心想,爱灵这小丫头的华夏国话,说得越来越好了。不过,你若是想闹,我便奉陪吧。 这时候,保安来了,听完了爱灵说的话,他立刻点点头,说:“我立刻把这个小偷抓出去。”刚才爱灵给了他一笔钱,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懂这个道理。再说了,这个穿着旧衣服的女孩子,也不像是买得起门票来看演唱会的人哪,把这个人赶出去,是他的职责所在。 温顾说:“保安叔叔,你且稍等,究竟是谁浑水摸鱼,你最好查清楚。” 保安说:“这是米兰帝国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是浑水摸鱼进来的。” “哦?按照保安叔叔的意思是,米兰帝国的人,就一定人格健全?不会做坏事的吗?”温顾反问。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保安有些语塞了。 爱灵一听温顾讽刺她人格不健全,她立刻跳起脚说道:“你还不滚出去,这种高级的地方,你这华夏族贱狗,怎么配站在这里!”说着,她身边的一个半人高的落地装饰花瓶,推向温顾。 温顾巧妙躲开,那花瓶碎在了地上。啧啧,真是好险! 邹天王的经济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按道理来说,温顾算是邹天王的朋友,而这个外国小妞儿,骂的话,也太歹毒了,什么叫做华夏族的贱狗?这不是把华夏国的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不成?他正准备出面说话。 全有和许都听到争吵,急忙赶了过来。 保安见全有来了,立刻说:“这个小姑娘,偷偷跑进来,还和这位米兰帝国的美女,吵起了架。”他是收了爱灵的钱的,自然替爱灵说话,“这偷跑进来的小姑娘,还打碎了一个花瓶呢。” 温顾领悟到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细化,她默不作声,看向全有和许都,那意思是说,你们就瞧着办吧! 全有自然是冷声对保安说:“把这个米兰帝国的女孩子,赶出去吧。” 爱灵一听着急了,怎么会是把她赶出去,她可是买了票来看演唱会的,这个邹天王,可是世界级的偶像啊,不行,她不能被赶出去。她对全有说:“你是谁?凭什么赶我出去。挑事的人,明明是这个温顾。” “要不,调监控录像看看吧,看究竟是谁在闹事。”温顾忽然开口了。 爱灵虽然一副不怕闹起来的姿态,却还是怕监控录像了,那不就坐实了她刚才欺负温顾了?不!不行!在米兰帝国,伤人未遂,都是要被关起来的。她才不要被关起来!她立刻恹恹的说:“温顾,你我都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这次便放过你。” 全有是整个演唱会的主办方,他瞧着这个温顾,他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温顾啊温顾,你不就是一直喜欢看人抓狂的小狐狸吗? 许都对于温顾这个老板,也着实是又好气又好笑,说她是小孩子心性顽皮的很,其实,这顽皮,又是故意的。 全有说:“温小姐,刚才的事情,您受惊了,要不,过来喝杯茶,消消气。” 温顾玩心顿起:“不,全总,我要看监控录像!” 全有真是被温顾玩死了,心想,你这个小丫头哟,是想把人玩死吗?这后台,哪里装了摄像头嘛。 爱灵一听温顾不依不饶,那个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男人,又一直帮温顾说话,她不是瞎子,看的出来,自己是处于弱势的,于是,她跟温顾说了声对不起,打扰了,便带着身边的保镖赵子夜溜了。 此时,邹天王从卫生间出来,见到温顾,他热情的伸出双臂,拥抱了温顾:“嗨,顾,你来啦。” 温顾带着邹天王的两份签名,回到了位子上,中场休息结束。舒蕾看到邹天王的签名,她简直想扑上去亲温顾一口。 而温小齐也很高兴:“姐,我也有签名啊。” “当然了,傻小子。”温顾笑笑,宠溺的抚了抚弟弟柔顺的头发。 耗时三个多小时的演唱会落下帷幕,温顾和温小齐、舒蕾,都意犹未尽。 演唱会结束,大伙儿纷纷离场。 舒蕾喜滋滋地喊道:“小顾,我真是超爱你,你帮我拿到邹天王的签名,我该怎么报答你好呢?” 旁人侧目,露出羡慕的眼神,啊,天王的签名啊。 温顾听着舒蕾的表白,嘴角抽了抽:“那把你,以身相许……给谢如意吧。” 暗处。 温优优和温辉,都听到舒蕾喊的那句话……什么?温顾搞到了天王的签名吗?温顾怎么能搞到的? 他们兄妹二人,眼里都冒出嫉妒的火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正文 第七十二章:姑奶奶(上) 这一日,舒蕾没有来上课,说是去c城的医院里,消除额头上疤痕。她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摔破了额头,留了一块难看的疤。她之所以一直留着刘海,正是为了能够挡住那块疤。c城医院刚刚引进了消除疤痕印的技术,很多爱美的女孩子,蜂拥而至,以至于消痕手术需要预约。舒蕾好不容易等到排期轮到她,便立刻跟杨老师请了假,去c城了。 去之前。 温顾问道:“难道你这是为了报答我帮你拿到签名,准备以身相许给我干哥谢如意,才去除疤的节奏?” “呸!温顾你真是太流氓了!你倒是想得美,一张签名,就想换我嫁给谢如意!说什么以身相许,你真是好不害臊。”舒蕾叉着腰,哼了一声。 温顾说:“小蕾蕾,你别着急,我可是花了心思在替你照相啊。你想啊,将来你二十好几了,你的白马王子,牵过别人的手,还和别人接过吻,你真的愿意吗?倒不如现在,就把谢如意养成起来。” “no~我是颜控,我的白马王子,必须帅瞎我。” “哎哎,我保证谢如意将来长大了是帅哥!不信咱打个赌啊!十年后见分晓!” 舒蕾托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谢如意那张胖胖的脸蛋和胖胖的身材,哦,温顾,你这是欺负我没文化吗?长成那样,还能逆袭成帅哥不成?这个赌,咱们打定了。 此时此刻的谢如意并不知道温顾和舒蕾之间的赌约,他要是知道的话,大概会把他所有的好玩具好吃的,都给温顾双手奉上吧。 …… 舒蕾这一去c城,就是好几天。温顾怪想舒蕾的,她偶尔和谢如意一起去吃饭。 谢如意总是会抢盘子里的菜吃。 温顾就骂了:“舒蕾在的时候,你会这么干吗?” 谢如意笑嘻嘻的说:“你别着急啊,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啊,我刚才夹的都是肥肉,天地可鉴!女孩子吃多了肥肉会发胖,你这半年,已经胖了不少,再胖下去,就要赶上我了。” 温顾的确胖了不少,全因为干妈沈碧落,往她家里送了不少补充营养的好东西,还给她和她弟弟一人定了一份鲜牛奶和鲜羊奶。她原本干瘦的身子,渐渐的充盈起来。 谢如意说的话是在是太夸张了,什么叫再吃就要赶上他了?他那么胖,到底称过没?温顾摇摇头,说:“我是胖了,可是,你的体重,是我的一半!” 谢如意自从有点小心思以后,他就开始有点嫌弃自己胖了,这下子一下子被温顾刺激了还得了:“小温温,我胖没关系,我真是好心提醒你的,小温温,你本来就长得丑,还胖胖的,将来嫁不掉的!” 温顾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尼玛,我上辈子就是三十岁都没嫁人,一直引以为心中的伤痛,谢如意你站住,我保证,我真的不会打死你! …… 自那日在看邹天王演唱会之后,爱灵就一直想着,要整一整温顾才行,那个温顾,不然,岂不是让温顾在学校里的日子太好过了? 她不傻,不会在班里和温顾直接起冲突。她将一只才买来的小宠物,偷偷塞进温顾的书包里,给温顾一个特别的小惊喜。 这个小宠物,可不是一般的小宠物,希望温顾会喜欢吧! 这样想着,她心情愉快的坐在位子上,等着看温顾发现小宠物的表情。 温顾一般在拿水壶和拿书本的时候,才会去摸书包。 下节课是英语课,上课铃响了起来。 温顾弯下身子,打开书包,找了找英语书。嗯,她的书包里都是崭新的书,这种感觉真好,多亏了那次把她的书都丢到垃圾桶里的爱心人士啊。 忽然,温顾直勾勾的看着书包里的那灰黑色滑溜溜的小东西,她的小心肝儿都颤动了起来,不要这样吧……小东西摆了摆头,像是在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有什么东西。它吐出蓝色的舌头,舔了舔书包里的水壶,那水壶壁上,立刻留下来粘稠的液体。 这小东西,总不至于是它自己爬到书包里面来的吧。 呵,又是谁?跟她玩这么好玩的游戏? 温顾想班里四周扫了一眼,诶,好像有双在偷偷瞄她。明白了,是你啊!如果是其他的女孩子,一定会吓得要命,但是温顾哪里会怕这样的下东西,蛇虫鼠蚁,哪样物种,她没有打过交道,即使是凶恶的狼,她也收拾的服服帖帖。她一把扼住小东西的喉咙,轻声而轻慢地说道:“小东西,看来你的主人,一点都不珍惜你,派你来送死啊。” 小东西嘶哑的说道:“你放手!你这个可怕的人类!”它真是倒霉,被主人送到这里来吓唬这个小姑娘,可是为什么,它会被这小姑娘掐住喉咙?忽然看见它的女孩子不是应该会吓得跳起来,吓得尖叫吗? 温顾道:“可怕?更可怕的在后面。”说着,温顾从桌子上取出了一把小刀,对着小东西晃了晃。 小东西的眼睛晃花了,这个明晃晃的东西好吓人的样子,它的脑子也有点抽起来,它刚才是不是在和这个人类对话?这个人类能听它说的话吗?它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你是个什么怪物?居然能听懂我说的话,快放开我,我可是我主人的心肝宝贝!” “放你?”温顾邪恶的笑了笑,“不行,既然你来了,我可不准备轻易将你放你。别担心,被小刀很锋利的,朝着这里割下去,绝对不会疼,然后,我就剥下你的皮,给你的主人看看,这就是把你送来玩耍的下场啊。” “你这个恶魔!”小东西吓死了,它挥舞着小爪子,它已经立刻脑补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场景,“求你了,不要杀我,不要剥我的皮,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当真?”温顾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小东西赶紧说:“真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温顾满意的抿了抿唇,在小东西的耳边耳语一番,然后,就把它放在了地上。 三分钟后。 爱灵忽然觉得后背痒痒的,她扭了扭身子,唔,又不痒了。可是,刚刚不痒了,又变得痒痒了起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挠她? 英语老师看见爱灵在扭来扭去,立刻斥责道:“爱灵同学,你究竟在干吗?这里是课堂!” 爱灵的后背痒得要命,她哪里有心思回到英语老师的问题,她扭着脖子,去看自己的后背,可惜,脖子不够长。 “爱灵同学,你到底想干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爱灵急得脸都涨红了,她反手,去挠自己的后背,一下子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她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 英语老师怒了:“你是中邪了吗?跳什么跳!” 爱灵一边跳一边喊:“我背上有个东西。”说着,她拿起课本,想把后背上那个滑溜溜吧的东西赶走,可是,那东西怎么也不肯走。 爱灵身后的同学们,纷纷张望着,爱灵身上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啊。有个男生好奇心很重,他往前凑了凑,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呀妈,是小蜥蜴。”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啊呀,得躲开才行呢。 大伙儿一听是蜥蜴,坐在爱灵周围的同学,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远远地闪开。呀,好恐怖,要是蜥蜴跳到他们的身上可怎么办? 大伙儿纷纷议论道:“这教室里怎么会突然跑出来蜥蜴的?这蜥蜴有没有毒?会不会咬人?人会不会被咬了就死掉?” 温顾的指尖,敲打着桌子,一下、两下、三下…… 爱灵只穿了一条连衣裙,她背后的小蜥蜴,稳稳当当的抓住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不肯放手,竟还得寸进尺的,往爱灵的脖子上爬去。 爱灵听大家说她背后的东西是蜥蜴,怎么会有蜥蜴,当然是她带进来,可是,这蜥蜴不是在温顾的书包里面吗?怎么会爬到她的背上来,她挤出几滴眼泪来,对身侧的男同学求助:“求你们了,快把这东西赶走。” 男生们本来都有当英雄的情结,更何况向他们求助的,是爱灵,来自米兰帝国的小美女,他们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赶那只蜥蜴,胆大的男生用手去抓那只蜥蜴,那蜥蜴滑溜溜的,还扣着爱灵的裙子,一动不动。 爱灵真是又着急又害怕,她好怕蜥蜴爬到她的脖子上,钻进她的裙子里。 折腾了好久,还是以那蜥蜴自己跳开,跑到教室外面告终。 …… 过了几天,舒蕾在c城做了除疤手术回来,她露出光洁的额头,给温顾瞧了瞧。 温顾很惊讶,啊,她是看过舒蕾额头上的那块疤的,只留下了淡淡的印子。 舒蕾特别高兴的说:“你看,神奇吧。” “就跟变魔术一样。”温顾说。 谢如意凑了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舒蕾才不和谢如意说出实情呢,这可是秘密,她说道:“女孩子家家说话,管你什么事情。” 谢如意在舒蕾那里吃了闭门羹,他又去问小温温:“小温温,你们在聊什么呀,我也来听听呀。” 温顾白了谢如意一眼,说:“我和你很熟吗?”自从那次谢如意说她本来就丑,会胖到嫁不掉以后,她就决定和谢如意划条三八线! 谢如意故作伤心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温温,你真的不理和我做朋友了吗?我知道我错了,虽然你长的不好看,但是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说你丑的。” 温顾听到谢如意说的话,她真想掐死谢如意啊。 舒蕾拉着温顾说:“我不在的时候,谢如意这小子欺负你了?” “恩恩,他还抢我碗里的肉吃。”温顾装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舒蕾告状。 舒蕾正要替温顾大骂谢如意,谁知道那个谢如意居然没脸没皮的在喝温顾水杯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最后盖上盖子,说:“小温温,我没带水杯,先借你的杯子喝几口水,以后再还你!” 温顾的眉毛,拧了起来。喂喂,虽说我们常常分东西吃,也在一个杯子里喝水,可是,你这个没脸皮的,没见我正在气头上嘛! 舒蕾无语了,哎哟,温顾那眉毛都拧成那样了,待会儿会不会和谢如意打一架啊,她真是对谢如意的做派又好气又好笑,她赶紧劝着温顾:“小顾,我们都不理他了。” 嗯,一起孤立谢如意! 温顾的眉毛慢慢的舒了舒,这时候,谢如意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喊了起来:“哎哟,不行,肚子疼,我要拉屎!” 温顾和舒蕾,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只是几秒钟后,温顾笑了笑,她的笑容僵住了,怎么谢如意喝了她水杯里的水,忽然就肚子疼了起来说要拉屎?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暂且看看吧。 一直到上课了,谢如意都没有回教室。 不对劲啊,谢如意还没回来。 这一节课,是班主任杨老师的课,她发现班长谢如意不在,向班里的同学问道:“谢如意哪儿去了,你们谁知道。” 温顾举了手,说道:“报告老师,谢如意同学下课的时候进了卫生间,到现在都没回来。” 杨老师的眉头弯了弯,她叫一个男生,去卫生间找谢如意。 男生到了卫生间,喊了一声:“老班,你在吗?” “在呢。”谢如意有点虚弱的应着,哎哟,屁股好疼啊,他继续说道,“你有纸吗?我刚进来的时候,忘记带纸了。” …… 隔天,温顾正准备去学校上课,爷爷温国威打电话到家里来,说是立刻去乡下姑奶奶家里,见一见姑奶奶,她老人家估计也就这一两天天之内,就要去了。 温顾对于乡下姑奶奶的记忆并不深刻,毕竟,她出生在城里,回乡下的次数,可以数的出来。只是好像记得,爸爸说过,当初姑奶奶对他挺好的。 妈妈白兰芝给外地的爸爸打了电话,让爸爸请假回老家,又向温顾姐弟的班主任请了假。这才带着温顾姐弟,去爷爷家里集合。 学校里。 谢如意昨天在学校里拉了肚子,又在家里拉了半宿,他整个人病恹恹的。到了学校,听舒蕾说,温顾这几天不来上课了,他本想怪温顾水杯里的水有问题,却找不到温顾,真是烦死了。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一个同学偷偷告诉他,不是温顾的水杯有问题,而是,有人在温顾的水杯里放了东西,想让温顾拉肚子,却让他中招了。 他怒了!就算他没中招,伤害他的小温温也是罪大恶极。 中午,食堂快开餐的时候,谢如意特意给了厨房师傅一点好东西。哼,想让我们家小温温不好过,我就让你不好过!这样想着,他的肚子好像又有点痛起来。 …… 乡下的姑奶奶,是爷爷的妹妹,一直生活在乡下里。她年轻的时候,死了丈夫,眼睛都快哭瞎了,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得见。娘家穷,哥哥温国威在念书,她死了丈夫,夫家穷得响叮当,还有一个才两三岁的孩子。她要带孩子,没有办法耕田,只能在乡下的小工厂里做工,做工的时候,不能抱着孩子,只能在孩子身上牵着一根链子,另一头拴在她的腰上。她是个苦命人,劳苦了一辈子,到了老年,开始不停的生病,医药费昂贵,她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孩子,瞒着家里人,偷偷的停了药。 姑奶奶的这些事情,是温顾以前听爸爸说的。 一家人,大概是早上的时候出发,中午的时候,已经浩浩荡荡到了乡下,温顾的爸爸,却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赶到了乡下。 温顾的爸爸温卫康,穿着一件灰色的汗衫,他才从工地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就灰头土脸的上了火车。 温卫康一到姑奶奶家门口,只见温顾站在屋子门口等他。 温顾远远瞧着爸爸的身影,越来越近,这就是爸爸啊,为了家庭劳苦奔波的爸爸。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爸爸,原来,这时候的爸爸,已经被生活折磨的有些老了。才不过三十多岁,他的鬓角,已经是白色的了。她的眼眶,慢慢的沁出一片雾气。嗯,好想哭呢。她拼命忍了忍,父女相见,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怎么能哭呢? 她瞧了瞧爸爸穿着一件脏兮兮的汗衫,裤腿上还沾着泥巴,哎,他们果然是父女啊,上辈子,她在工地里,不也总是这样的扮相吗? 温卫康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他很是想念女儿,女儿好像长高了些,长胖了些:“小顾长大了,爸爸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爸爸尽会打趣。”温顾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在爸爸的面前,不管她的身子是不是十二岁,不管她的心智是不是三十岁,她就是爸爸的小女儿。 “你姑奶奶还好吗?” 温顾赶紧说:“爸,你快去看看吧。”说着,便跟着爸爸进了屋。 这是乡下的祖屋,光线不太好,乡下人节俭,白天省不得开灯。 温卫康奔到床头,喊了一声:“小姑,我是卫康,您瞧瞧我。” 姑奶奶病恹恹的躺在黑暗之中,她伸出一只枯槁皱巴巴的手,向着温顾的爸爸挥了挥:“康儿啊,是你回来了吗?好孩子,姑姑瞧着你,好像又瘦了。你身后的那个小猫儿似的小人,是你的女儿吗?” 昨天,温顾虽然跟着爷爷等人来到了乡下,却没有来见过姑奶奶,姑奶奶一天,都是时睡时醒,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太好唐突来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三章:姑奶奶(下) 那日,是温顾第一次见到父亲落泪。她隐约记得,上辈子姑奶奶病逝之际,父亲从外地赶回来,那日父亲第一次凶了她,一定要要她进来同姑奶奶说会子话。 她死活不肯,扒拉着门框不肯进屋。只是因为温优优说,她见过姑奶奶了,姑奶奶好恐怖,快死的样子,你千万别进去看了,说不定死的时候,会一直拖着你的手不放,还有啊,人死之后,会向活人吐一口气,你吸了那口气,就会跟着一起死。 那时的她,信了温优优的话,才惹得父亲恼怒,还错过父亲如此伤心的一幕。 今日之时,温优优也同她说了一样的话,她只是笑笑,依旧从容地站在门口,等着父亲到来,随着父亲进屋看望姑奶奶。 思及前世儿时的她,总是会轻易被骗,真是可怜又可笑。 床榻之上,姑奶奶揽了揽手,道:“好孩子,你过来给姑奶奶好生瞧一瞧。” 温顾乖顺的走了过去,靠近床沿。 这就是爷爷的妹妹,被生活折磨、命运多舛的女人,她一只眼睛微微睁开,另一只眼睛是闭着的。她的皮肤干干的皱巴巴的,就像是怎么也抹不平的皱纹纸,一条一条沟壑交错。她好瘦,瘦的几乎只剩下一点点皮肉连着骨头。这些年,她为了不拖累儿女,增加儿女的经济负担,生了病,却私自停了在吃的药,最后病来如山倒,终于还是熬不过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华夏国式父母吗? 姑奶奶那只枯槁得如同树枝一般粗糙的手,是伸着的,她像是想要摸一摸温顾的手。若是换了胆子小的,只怕会吓得躲开。但温顾却一把握了上去,一双小手,紧紧握住姑奶奶:“姑奶奶,我是小猫儿,我听说爸爸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您来看我,抱着我说,嗯,这个小奶娃娃,真是个小猫儿。” 姑奶奶的眸子,原本是黯淡了无生气的,此时一下子亮了亮,说:“小猫儿是真的长大了,可惜姑奶奶看不到你嫁人了。”她微微侧了头,对温卫康说,“卫康,你去大伙儿都叫进来吧,我有话说。” 温卫康哎了一声,便出了屋,去把几个长辈同辈喊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姑奶奶的儿子带着媳妇儿进来了,后面,紧跟着温国威领着自己的几个儿女。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乡下族里的亲朋。浩浩荡荡的,屋子里一下子进来了十几个人。 姑奶奶见人来齐了,她慢慢坐直了身子,人也似乎精神了些,她扫视了屋子里站着的一圈人,道:“你们都来齐了,很好,我这老婆子,大概也就这两天了。趁着我现在脑子还清楚,族里的长辈都在,你们都来做个见证。我的身后事,你们看着办吧,怎么简单省钱怎么办。我这一辈子,没攒下什么积蓄,除了这栋祖屋,只剩下死去男人和父母留给我的五亩田地。我想着,这祖屋吧,留给我的儿子,他们虽然如今住在城里,往后如果回这里来,好歹有个地方落脚。至于家中的五亩田地,一亩留给男人家的亲族,你们到时候好好分配一下。两亩留给我的大哥温国威,这本来就是父母当年留给我的,我并不占着。至于剩下的两亩,留给我大哥的二儿子一家。” 老太太说完,便有些气力不足,又躺了下来。 众人哗然。 姑奶奶的儿子儿媳倒没什么意见,毕竟,母亲辛苦了一辈子,要留给他们什么,他们收着,不留,他们也不强要。他和妻子没什么经济能力,把母亲接到城里享福,这是夫妻二人心中永远的愧疚。 唯独乡下亲族和温国威的几个儿女,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乡下亲族想,老太太怎么好端端的,要把田地留给温国威的二儿子?凭什么?他们这些乡下人靠着庄稼田地吃饭,他们城里人凭什么来抢田地? 温国威的几个儿女心里有点不平衡了,老爹温国威才得了两亩地,凭什么老二家里能得两亩!他们都计算着,温国威百年之后,只有两亩地的话,那他们兄妹几个怎么够分?啧啧,老二家究竟是交了什么好运? 其中一个乡下亲族道:“老太,你大哥的二儿子一家在城里,又不懂得种地,留给他,岂不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众人哄笑。 温顾的父亲温卫康的脸色白了白,母亲白兰芝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夫妻二人并不曾图谋老太太的田地,他们也正意外呢,怎么老太太就这么将天地给了他们。 温卫康心说,哎,这地捧在手里是个烫手山芋,最好是不要,他正准备说出自己不要的意思来。 这时候,温顾的大伯,看见温顾正站在老太太床边呢,他一下子冲到温顾面前,揪住了温顾的头发,说道:“你个小贱骨头,难不成老爷子常说你有心机!你刚刚趁着我们不在这里,偷偷给你姑奶奶灌了迷魂药了吧。” 乡下亲族听了温辉大伯的话,这才都恍然大悟起来,哦,这个小娃娃,就是温国威说的,小小年纪目无尊长又有心机的那个啊。啧啧,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这不是哄着人老太太,骗去了两亩地吗?真是个厉害角色。 温顾的头发被扯得生疼,她不过是陪着老太太多聊了一会儿,并不知道老太太叫他们进来,是为了分配遗产,更不知道老太太会给她家留两亩地。 她何尝不知道大伯为什么要冲过来揪她,爷爷宠溺温辉,将来百年自然会将大部分的好东西都留给温辉,而爷爷此时只分了两亩地,那么温辉分到的就会少多了。大伯,这是在为自己的儿子温辉出头呢。 她知道父母是个实在人,多半是不会接受姑奶奶的馈赠的,而她,对于乡下的田地也没什么兴趣。如果大伯没有冲出来揪她的头发,多半,这地,也就让出去了。但既然你欺到我头上,我又岂肯再让? 温顾挣扎的一动,锐利的指甲往大伯的手背上一划,大伯的手背瞬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他哎哟的甩开了手,骂道:“你这个小蹄子!这么凶悍!看我不打死你!” 温顾哇的一声哭出来:“大伯,我的头发被你扯得好痛,我年纪小,不懂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伯,我求求你,你不要打我。姑奶奶,我们家不要田地了,真的,不要了,不然大伯会把我打死在这里的。爷爷,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她哆哆嗦嗦的发着抖。 爷爷温国威心中正在发恨呢,他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丫头,居然从她的妹妹那里骗去两亩地。他哪里会帮温顾:“你大伯是长辈,不能无缘无故打你,他打你是应该的,你受着就是了。” 姑奶奶在床榻之上半眯着眼,她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只能看着屋子里闹起来,她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哥哥是个偏心的,哎,小猫儿真是个可怜的小娃娃。她猛咳嗽了一声,呵斥道:“我还没死,你们要打要杀,等我死了再说。我儿,你来,我刚才所说的所有话,你可挺清楚了?你可觉得我偏心你二哥哥?” 姑奶奶的儿子奔到窗前,说道:“妈,儿子听的清楚,也明白。我同二哥哥是吃您奶水一同长大的,他是我的亲哥哥。妈,您好好将养着身体,您马上就要抱上重孙了。” 温顾微微侧目,哦,原来爸爸是吃姑奶奶的奶水长大的,难怪,爸爸对姑奶奶的感情很深了。 姑奶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她的身子,她自己是知道的。她拍了拍儿子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的重孙,必定是个有福气的,不必、我看着长大了。” 姑奶奶的手拍着儿子的手,慢慢失去了力气,最后,就再也不动了。 姑奶奶的儿子,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妈,妈,您醒一醒啊,儿子不孝,儿子让您受苦了!” 温国威悲恸的弯了弯背,他的妹妹,没了……妻子陈秋华搀扶着他,他的眼眶了喊着老泪,对着妹妹望了望,最后,在老伴的搀扶下,走出了老屋。 温顾的大伯温卫海本想继续闹一闹,没想到老太太一下挂了,他在心里大骂了一句,真是晦气。 …… 姑奶奶殁了。 乡下办丧事无非是搭个棚子,唱上几天大戏,到最后一天,请上乡里乡亲的,吃上一顿饭。稍微有些钱的,给死者做超度。唱大戏的时间呢,也维持的长一些。 这时,温家人聚在院子里,全都发愁了。 这棚子搭起来,要写挽联。温家人的书法都不怎么样,爷爷温国威愁得皱了眉头。 温优优说:“爷爷,我记得三姐会写毛笔字的,她以前跟她乡下的舅舅学过的。” 温顾垂眸,哦?温优优又给她挖了一个坑?跟舅舅白树学了几天毛笔字,也不过是横撇竖捺,拿不上台面的。 温顾的父亲温卫康知道女儿不过是小孩子家家,学着玩了玩罢了,要她来写挽联,不是是出丑?他赶紧同温国威说:“爸,小顾写的并不好,要不,我们去请乡下的教书先生写一个?” 温国威说:“家里有会写毛笔字的,为什么要到别处请,老三,你来写。” 笔墨纸砚,都在桌子上摆着。 这院子里的,不仅只有温家人。还有一些乡下邻里,他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倒是看看,这个小娃娃,字也得怎么样。 爷爷已经发话了,温顾不想写,也得硬着头皮上,她便握了那只毛笔,蘸墨,低头写道:一生俭朴留典范,半世勤劳传嘉风。 温顾收笔。 上辈子念大学之时,温顾觉得自己的字写的太丑,特地跟学校里的老师学了书法,这一练习,就是五年。好在,这手书法,现在用来,还不算生疏。也好在,上辈子有自知之明,不然,这辈子,岂不是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忽然,温顾身侧,传来低声惊叹:“好字。” 温顾抬头,阳光落在那暮年老人消瘦的侧脸,对方戴着一副镜片厚重的眼镜。温顾并不认得这老人,至于这老人夸她好字,其实也不过是看她年纪小。事实上,她的毛笔字虽能横平竖直,写的稳稳当当,不至于出丑,只不过她现在不过十二三岁,能写成这样,也就算是不错的了。 温顾不认得这老人,温国威却是认得的,这个老人和他是同乡,姓高。老高在京城混了不少年,已经混成了鼎鼎有名的华夏国第一学府的高级教授。 温国威和高教授多年不见,两人便聊了起来。 温顾悄悄的躲去一旁,同弟弟温小齐玩去了。 温小齐可高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乡下,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牛啊马啊。 温小齐看见一头耕牛正在吃草,他激动的说:“姐姐,我可以去摸一摸吗?” “可以,不过你小心一些,这到处都是牛屎马粪,被被他一脚踢进粪堆里。”温顾打趣的说道。 温小齐昂着小脑袋,眨眨眼睛:“我要是掉进粪堆里出不来,你会拉我出来吗?” 温顾摇摇头,说:“才不呢,屎多脏多臭啊。我给你一根小树枝,你自己抓稳了爬出来。” 温小齐哼了一声,这个姐姐,嘴巴虽然这么说,到时候他掉在粪堆里,姐姐一定会拉拉他一把的。他这样想着,慢慢的走到耕牛旁边,伸出了手,向耕牛的身子摸了过去。 这时候,耕牛的不远处,挥来一支长鞭。 那牛发起狂来,一双蹄子,往温小齐的身上踹。 温顾大惊失色,好在离温小齐不远,她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温小齐,将小齐抱在身下。而那耕牛,一脚踢上温顾的手臂,生生把温顾的手臂,踏出一片淤青。温顾抱着温小齐一滚,离开那头耕牛。 那耕牛并不继续攻击,而是往远处跑去。 温顾拉着温小齐站起来,他们全都沾了一身泥。温小齐一眼便瞧见了温顾手臂上的那块淤青,立刻心疼的说:“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顽皮去惹那疯牛的。你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温顾的唇角微微抽了抽,疼,怎么会不疼呢,她却装出不疼的样子,笑道:“不疼,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不远处的那人,“大哥,你可真是好兴致,居然拿着鞭子敢起牛来。” 大哥温辉赶紧丢了鞭子,一副哎呀你怎么在这里的吃惊模样,跑了过来:“我刚才并没有看见你们,你们怎么没事好端端的挡在牛前面呢?怎么样?伤到没有?”他假惺惺的问着,其实呢,他真是巴不得刚才,那牛一脚踩死温顾就好了。 嚯?没事好端端的挡在牛前?也真会推卸责任。刚才温辉站的那个位置,明明看得到她和温小齐,那鞭子,也是故意抽过来的吧。 好在被踢了一脚的是她,要是温小齐,那小身子骨,怎么经得起那一下。 温顾摆摆手:“没事。” 温辉瞟了一眼温顾手臂上的淤青,哼,只是伤了这么一点啊,看来,还不够啊。他等会儿,得和温优优,继续商量商量。 …… 温顾回到屋子里,立刻换了一件薄长袖,她和温小齐说,千万别告诉爸爸妈妈她手上了,免得他们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清淤,会担心。 温小齐自然是守口如瓶的,他想着,自己一定要快点长大啊,这样,姐姐就不需要扑过来保护他了。他要快点长大,成为一个能守护姐姐的男子汉。 大伙儿吃了饭,都来到了戏台前方。戏台上,那浓妆淡抹的角儿们,全都在咿咿呀呀的唱着大戏。 戏台前方,大伙儿一人坐在一条小板凳上,听起大戏来。 温优优坐在温顾的右手边,她忽然抬手捏了一下温顾手臂那处被牛踢上之处。 温顾吃痛,嗔了一声。毕竟,下午手臂才受了伤,被牛狠狠踢上那么一脚,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好的。这个温优优,居然掐的那么准,一掐,就掐住了她下午受伤的那块地方。 温优优一脸天真的看向温顾,问道:“三姐,你的手臂,这是怎么了?”哼,刚才掐的那一下,她可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呢,可是,温顾竟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她本以为,会闹出很大的动静的。 “你好端端的,掐我做什么。”温顾道。 温优优却昂着头,扯着嗓门大声说:“姐姐,你这手臂,是被耕牛踢上的吧?你大概只是贪图好玩,偷偷赶走别人家的耕牛,那户人家,可是找牛找了整整一下午呢!”哼,她是故意声音那么大的,毕竟,戏台上锣鼓喧天,她的声音不大,附近的人,很难注意到她的说什么。 温优优用这一嗓子喊出去,坐在温优优附近的乡里乡亲的都侧目而来。 这乡里乡亲的,发生一点点动静,都是清楚地,下午的确有人找牛来着,竟没想到,是温家的三姑娘顽皮,把牛赶出去玩,害的人好找。 温顾垂了垂眸子,身为温家人,温优优非要让她丢脸。难不成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她温优优的知书达理不成?不过……温顾想:你刚才若是没有掐我一下,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你和温辉,是一伙的。好,很好。 温优优继续说:“姐姐,你还是去向那家人磕头道歉吧,免得人家说我温家的人不懂事。”她的意思很明显,你去道个歉吧,不过乡下人道歉只接受磕头的,呵呵。 温顾抬了抬眼皮,认真说道:“妹妹是说,做错事的人,要磕头道歉对吗?” 温优优很有自信的说道:“那当然了,这是乡间规矩。” “那么,是否有证据证明?是我赶走了人家的牛?”温顾说道。 “你手臂上的伤,便是证据。”温优优得意的说着,哼,这下,可是坐实了温顾的罪名了吧。 温顾的眉毛垂了垂,真当我是个软柿子,任由你捏圆搓扁?她说道:“我手臂上有伤,你就断定是我赶走了牛,这岂不是太可笑了一些!乡间路滑,就不许我磕了碰了摔了跤?我下午的时候,带着弟弟温小齐去山上玩,不小心摔了一跤。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我怕父母担心我受了伤,还特意穿上长袖遮掩。只是不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受了伤,还说是我赶走人家的牛。另外,请问你,若真是我赶走牛,又是如何赶走的呢?” 众人一听,原来这温家的三姑娘,是个孝顺的,怕父母担心瞒着摔伤,却被四姑娘揭露出来,还被四姑娘扣上了赶走人牛的罪名。看来,这四姑娘,有点不对劲啊。 温优优道:“你肯定是用鞭子赶走的。”她当然知道是用鞭子赶的,就是她叫温辉把那鞭子取来,抽那头牛的呢。 “哦?鞭子?”温顾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被人冤枉,还请那家主人找到鞭子,验验看上面是否有我的指纹。若是没有,我不介意打官司,还我清白。妹妹,你看呢?” 呵呵,做鉴定什么的,最有意思了,温优优的爸妈是做警察的,所以,家里的小孩,都知道抓坏人,只要有证据,鉴定鉴定,一切真相就出来了。 大哥温辉正坐在温顾和温优优的后面,他心中打起了小九九,什么?验指纹?乡间的牛鞭就挂在牛附近的树上,谁都能拿到,用完又挂回树上。 那牛鞭上面肯定是有他的指纹的!真要是验出来,丢脸的可就是他!他赶紧道:“优优,别人家的事情,自然有别人来处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温辉一劝,温优优原本要说的话,卡回了肚子里。 观大戏期间。 温国威的身侧,坐着来自京城的高教授,温国威的其中几个儿女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巴结高教授。毕竟,听说这个教授在京城的各个大学都很吃得开。 温国威的儿女们,自然想为自己的孩子谋划一下。特别是温优优的母亲曲梅,她知道,只要这高教授愿意帮助温优优,温优优只要一念完高中,就可以去京城念书了。 而温顾的父母是老实人,不知道巴结人,也不奢望儿女造化多好,他们只求儿女平安,就已经知足了,他们便坐在旁边不说话,只顾着看戏。 大戏锣鼓喧天了好一阵,最后收场了,明天白天才会继续唱。 高老教授摘下眼镜,他疲惫的揉了揉眼睛,他并没有和旁的人说话,反而同温卫康说:“你是温顾的爸爸吧,我们聊聊。” 曲梅愣住了,温顾那个小犊子,有一点优秀了,凭什么得到老教授的青睐。她回去睡觉的时候,见到了温优优,便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下午的时候,你跟你爷爷说什么要温顾写毛笔字吗?现在可好了,人家那个高教授,看起来倒是蛮中意温顾的。”她气啊,气的眼睛都嫉妒红了。 “我怎么会知道温顾毛笔字写的那么好,她以前的字,我是见过的,写的跟狗爬的似的。”温优优气不过的说道,“再说了,那个高教授看中谁就看中了,你这么责怪我做什么。” 曲梅一戳温优优的脑门,道:“你这个不开窍的东西!人家高教授,京城里哪所大学都要给他三分面子的!只要是他开了口,你这半只脚,就相当于踏进了最高学府。你看看你,丢了个这么好的机会,还问我为什么。” 温优优咬着牙?什么?她给温顾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真是气死了! …… 大戏散场。 温顾拉着弟弟温小齐,去屋子里睡觉。 半夜里。 温顾起夜去了茅房,这乡下的卫生间,果然是茅草房子搭出来的。蹲坑只是木板子搭出来的,一小心就会掉进粪坑。 温顾小解完以后,提了裤子。忽然,一只黑手朝她推了过来,她一个侧身,叫那人扑了个空。想把她推进粪坑?那就让你自己先进去玩耍玩耍! 她伸出脚。 噗通,那人便踩空了木板,跌进粪坑去了。 那人掉进了粪坑,扑腾扑腾了几下,一股臭气直扑扑的钻进她的口鼻,她想要呼吸,可是鼻子被一坨东西堵住了,她用力一吸,哎哟,好臭。她浑身都是黏糊糊的臭东西,她要疯了,她立刻大声喊道:“温顾,你快把我拉上来!” “啊,这是谁啊?”温顾定睛一看,一脸惊讶的认出了那人的脸,却转了身子,惊慌的喊道:“啊呀,这茅房里怎么在闹鬼!好恐怖啊!”说着,她便跑了出去。 温顾走后,温辉便来了。 温辉站在茅房外喊道:“优优,你把她推下去没?我来看看。” 在粪坑里扑通扑通爬不出来的温优优,此时哭着喊道:“大哥,你赶紧过来啊,快来救我。” 温优优被大哥温辉拖了上来,大哥温辉被熏得胃里一难受,扑哧,对着温优优的脸,一阵猛吐。 温优优气的肺都要炸了,她带着一身臭烘烘的东西,跑去了爷爷的房间,敲了门,哭诉道:“爷爷,三姐姐把我推进粪坑里了。爷爷,你也可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 温顾把温优优推进粪坑里了?这丫头简直是反了天! 温国威披了一件衣服,吼道:“你去把所有长辈叫醒来,让他们都来看看,温顾是个怎样狠毒的东西!” 众人都在睡觉,忽然被叫起来,都是一脸烦躁。好端端的在睡觉,究竟是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情,一定非要把他们都喊起来不可? 堂屋里。 爷爷温国威和奶奶陈秋华坐在椅子上。 其他人呢,都是站着的。 温优优一身臭烘烘的便便,她愤恨的看着温顾。 众人全都捂住了鼻子,哎哟妈,哪里来的臭味,他们往温优优的身上看了过去。这娃,身上那么多黄黄的、黑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哎呀,不是屎吧?跌进粪坑了? 温顾正揉着眼睛,一副似醒非醒的模样。 温优优见温顾一副好演技,居然装作刚刚睡醒,她满肚子的怒火,就要喷出来了。 爷爷脱下拖鞋,弯腰拾起那只拖鞋,在手上用力比了比力气,怒火冲天的往温顾的身上狠狠砸去。 温顾噗通一下跌在地上,似是被那只鞋子砸中,其实,只是擦了一点边,她装作吃痛的喊道:“爷爷,好痛,你为什么打我?” 爷爷怒道:“你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自己看看,你的妹妹,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温顾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爷爷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半夜三更的,把你妹妹推进粪坑,你的心思,真是歹毒。” 扑哧。 温小齐不小心笑了出来,下午的时候才和姐姐讨论过如果他掉进粪堆里,姐姐会不会救他。没想到他没有掉进去,小姐姐温优优却掉进了粪坑。只是,那个小姐姐也是无赖,居然说他姐姐推了她! 温顾说:“爷爷,优优说是我推的?” “怎么,你还狡辩不成?优优是个老实的孩子,不会说谎,也不会平白赖你。”温国威大声说道,“你还不跪下来,给你妹妹认错!” “爷爷只听优优一人说辞,不肯听一听我说的?” 爷爷道:“你这目无尊长又有心计的家伙,我听你说废话做什么。你现在跪下来,跟你妹妹诚恳道歉,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算了。若是不肯,我就将你赶出温家,从此,我就只当做,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孙女。” 温顾冷眼瞧着这个爷爷,呵呵,这就是她的好爷爷啊,要将她逐出家门的好爷爷。她是踢了一脚温优优不错,可若是温优优是存了歹毒的心思来推她,她又何至于踢上那一脚。 若是此时跪了,她将来在这个家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可若是不跪,难不成真要被赶出家门,那么,她的父母,在这个家里又算什么? 温优优哭诉道:“三姐姐,你从小就喜欢和我抢东西,我敬重你是我姐姐,每次都让给你。你还总是私下里欺负我,我心想你是姐姐,我也没和任何人说起过。可是,你这次竟然把推我到粪坑里去,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温优优的妈妈曲梅一听女儿居然被温顾私下欺负,她暴跳如雷,大骂道:“温顾,你真真是个恶毒的东西。我和你小叔平时待你不薄,你竟这样对优优!你这个畜生!” 温顾的大伯此时恨恨的盯着温顾,哼,墙倒众人推,他还记挂着上次温顾搅黄了自己儿子温辉做生意求集资的事情,他紧跟着道:“是啊,你小叔一家对你不错,你怎么可以这么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大伯竟然跟她说,忘恩负义?她看向大伯,大伯当初娶了大伯母,不就是大伯母家里有钱吗?那几年,大伯一家的确过了几年舒服日子。大伯母家道中落了,大伯就对大伯母挑鼻子瞪眼,这个家里,谁不知道? 还有那个温优优啊,真是会颠倒黑白。每次抢温顾东西是她,被她反过来说,是温顾抢她的东西。每次是温顾隐忍不发,却变成了她被欺负了不曾告状。 爷爷温国威道:“卫康,你看看你的好女儿,怎么好端端养成了这么个心思歹毒的!” 温卫康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样的,他只想着,温国威的身体不好,便说:“爸,是我教的不好,您别生气了。” 温优优的母亲曲梅抓住温卫康的手臂,恨恨道:“二哥,这件事怎么就这么算了吗?好在我们家优优只是跌进去,现在没事了,要是死了,你们家穷成那样,拿什么赔我!” 温顾的大伯讽刺的笑了一下,道:“哎,弟妹,优优这不是没死嘛。” 爷爷听到温顾大伯说的话,他只觉头脑一下子充了血,他站起身子,快步走到了温卫康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生的好闺女,生出来不好好教养,变成了一个畜生。” 温卫康的眉头皱了皱,却还是很快舒展开来:“爸。” 温小齐见爸爸被打了,他一下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温小齐,你个孬种!一点点小事,就只知道哭!滚!你们一家四口,现在,立刻,马上,都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温国威跺着脚,吼道。 温顾见爸爸被爷爷打了一巴掌,她的心里,一下子揪成了一团。她的错,真是她的罪过,被爷爷打那一巴掌的,应该是她。 陈秋华见老爷子的暴怒成那样,她是劝不了的,这个老头子,脾气一上来,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她还是打着圆场:“卫康,你看看村里有没有车,先回城里去吧。” 温卫康揪着自己的衣角,他算是看清楚了,他在这个家里,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且不说晚上这事情,究竟是不是女儿做的,她的女儿,竟然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办法说。他想起自己出门在外,时常无法照顾妻儿,已经是心怀愧疚的。看这架势,妻儿大概在温国威这里,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他用力攥了攥拳头,这才缓缓舒展开来,声音嘶哑的说道:“爸,妈,保重。”说着,便跪下来,磕了个头,领着妻儿,匆匆走出了堂屋。 温卫康一家走了。 温国威许久才反应过来?二儿子刚才磕头的那个意思,是断绝关系的意思吗?哼,也好。他们家穷的响叮当,真是碍眼。断了关系就断了吧,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点儿也没差。 陈秋华的心里,却难过了要命。哎,二儿子温卫康从来并不是个人情通透的人,从小就老老实实的,只晓得认真做事,性子温温和和,从不乱发脾气,对父母也是极为孝顺的。就是这样一个孝顺的从来不会违背父母意愿的人,他还是有自己倔强的。他这一声保重,一个磕头,真是把她的心都磕碎了。 …… 爱灵拉肚子拉了整整一夜。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身体一向是很好的,怎么忽然好端端的拉起肚子了呢?那次,她给温顾的杯子里偷偷下了泻药,没想到,谢如意喝了那水,拉了肚子,她还可惜了好一阵。 难道,谢如意知道是她做的?哼,温顾和谢如意,一丘之貉,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想着,她吩咐了保镖赵子夜,去做一件事情。 漫漫长夜过去。 温顾一家舟车劳顿,回到了家属楼。 才到了家门口,只见大门口,全都是红色的油漆,把他们家的墙壁啊,门啊,全都染成了红色。 白兰芝吓得要命,一下子喊了起来。温卫康皱起了眉头,他的心情凝重极了。 隔壁家的孙敬苒打开门一看,引入眼帘的,全是红色的油漆。 孙敬苒连忙道:“你们别怕,这是油漆。啊,白兰芝,这是你们家那口子吧?从外地回来了啊?” 白兰芝哆哆嗦嗦的说:“是啊,这是我男人。可是怎么会好端端,有人泼我们家的油漆呢?” 孙敬苒说:“前阵子,有人想买我的猫,我没答应。他们来了好几次,在楼下堵住我,我都没答应。兴许是为了我的猫……他们可能泼错了,泼到了你们家。” 是吗?真是这样吗?温顾的眼睛一眯。不过,这样安慰妈妈也好。 等温顾回到卧室,小花摇着尾巴跳到了她的床上。 “小花,油漆是谁泼的?” 小花摸着额头上的那撮白毛,笑嘻嘻的说:“给我一块巧克力,我就告诉你。” 温顾啪的一把揪住小花:“现在很会跟我谈条件啊!快说,不然我就把你的胡须揪掉!” “哎哎哎,别乱来!是爱灵!那个米兰帝国的爱灵做的!”小花挥着小爪子,哎,它跑来找温顾,真是找虐啊! 爱灵啊…… 平时在学校里小打小闹就算了,既然都闹到了她的家门口来……那她就不会客气了。她脑海中有两个小人。 正义的小人说:“主人,你千万别报复爱灵啦。” 小坏人站出来,他攥起了小拳头,一拳头就把那个正义的小人打死了。 嗯,果然,她身体里的邪恶因子,比较强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四章:野物基地 温顾和家人回到家里。 爸爸温卫康已经和工地那边请了三天假,妈妈白兰芝和温顾姐弟都很高兴。他们都格外珍惜爸爸在家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爸爸在家的时候,他们会一家人在一起包饺子。爸爸负责和面,擀面、妈妈负责剁肉馅,温顾姐弟两个人负责包饺子。 温小齐最喜欢包饺子了,不一会儿,他的脸上沾满了面粉。温顾也是个调皮的,她手上沾着面粉,还往温小齐的脸上抹去:“瞧,你这个小花猫!” 温小齐抓了一把面粉,往温顾的脸上抹去:“姐姐,你最坏了。” 爸爸妈妈看着这两个活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然而,爸爸留在家里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爸爸提着小行李袋,趁着儿子还没有睡醒来,偷偷的溜到了楼下,他每次在家里待上几天走的时候,温小齐总是又哭又闹,女儿年纪稍微大一些,还稍微好点,只是每次看见他离开的时候,人就傻傻的,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离开,人就像丢了魂是的。他每每看着儿女的不舍,总是心酸的,还是眼不见心静吧。 爸爸走到楼下,忽然被一只小手拉了拉衣角。 爸爸回过头去看,哦,是小顾啊:“小顾,你怎么起来了,还跟着我下来了?” 温顾说:“爸,这是我在庙里给您求的平安符,你拿着吧。” “小顾真是长大了,晓得担心爸爸了。”爸爸接过温顾递过来的平安符,放进衣服的口袋里,放好以后,轻轻的拍了拍,这才确认已经放稳妥了。 …… 这一日。 爱灵早早起来,打开卧室的门,忽然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儿,躺在地板上,她吓得尖叫起来。 那人被一根绳子捆住不得动弹,眼睛上蒙住一块布,嘴巴还塞了一块破布。他激烈的动了动,似乎听出了爱玲的声音,他又似是怕爱灵害怕似的,往后缩了缩。 爱灵壮着胆子,把那人眼睛上蒙的那块布,和嘴巴里塞的那块布扯了出来,她吓了一跳:“赵子夜,怎么你成了这样子?” 只见原本常年穿着黑色西装,挺拔无比的赵子夜,此事全身都是红色漆料,而且,身上的那些漆料,是一遍一遍刷上去的,死死的封住了他皮肤的毛孔,只留出嘴巴、鼻子、耳朵没有涂上油漆封死。 赵子夜见到了小主人,他真是欲哭无泪:“我昨晚被人绑了,他们在我身上涂油漆,一层油漆干了,再刷一层,又干了,继续刷。我被生生的折磨了一晚上,我真是不想活了。” 爱灵浑身微微一颤,那些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那油漆刷在皮肤上,到底能不能洗的掉呢? 她派赵子夜去温顾家门口泼了红油漆,在谢如意家门口丢了一堆垃圾而已。 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仅能把赵子夜悄无声息的抓走,折磨一夜,还能悄无声息的送回来。这不就是在警告她,要是有下一次,他们可是能轻而易举,将抓她去报复折磨的。 爱灵对着赵子夜骂了一句:“废物。” 哼,这点小伎俩,就想吓唬我?也不在米兰帝国打听打听清楚,我爱灵究竟是什么人。用油漆戏弄赵子夜?那么,只可能是温顾做的了。温顾不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姑娘吗?为什么会有人帮温顾抓赵子夜? 爱灵想着,便走到了客厅,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南先生,我是米兰帝国的爱灵。” “嗯。” “我在米兰帝国已经有所耳闻,青帮的力量渗透整个华夏国,总舵位于s市。那么,请问您,能不能帮我办妥一件事。” “说。” “帮我在s市,抓个人。” “谁?” “第一中学,温顾。” “不做。”对方干脆的答道。 “我可是爱灵!” “没商量!”三个字,话音未落,已经挂了电话。 爱灵气的牙痒痒,难不成温顾的背后难不成有一股大势力不成?不然怎么会连青帮都不敢碰?是了,是她把温顾想的太简单了。 哼,欺负了她爱灵的保镖,还想舒坦的活着吗?没那么容易。 爱灵知道,青帮这边的力量是借不到了,她在这里的确没什么可用之人,那么,就从米兰帝国那边,调些人手过来,她堂堂爱灵,怎么能够在这里被人欺负,却一声不吭。 算一算,这个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 暂且忍一忍也是不妨的。 这期间,爱灵对温顾再也没有任何的小动作。 期末考试结束后,爱灵回国,离开之前,她在登上飞机的最后一刻,对着s市这片落后的城市在心里说道:温顾,等我再来这里,便是你的末日。 温顾并不知道爱灵离开的时候,还对她咒骂了一番。她打了一个喷嚏,心想,擦,这大夏天的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骂我。谁骂我? …… 自和爷爷一家分道扬镳,那边再也没有打过电话过来。 爱灵算起来,算是温顾初中生活之中,最后一点小遗憾,因为爱灵在温顾还没有正式动手的时候,已经回国了。 不过,没有烦人的亲戚,没有恼人的同学,温顾的初中生活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很快,温顾度过了初中以来最愉快的学期:初三。 初三毕业那天。 妈妈白兰芝和白树、弟弟温小齐,一起参加了温顾的初中毕业典礼。 白兰芝坐在大礼堂里,她非常的激动,当年念书只念到初中,就没有继续念下去了,她一直深以为憾。她看着无数学生走上讲台去领毕业证书,觉得非常的羡慕憧憬。 此时,温顾摇了摇妈妈的手,说:“妈,我要上去领奖了哦。”她挥了挥手,对舅舅白树说,“待会儿你帮我照相的时候,帮我照漂亮一点呀。” 舅舅白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没问题:“我家顾儿是全世界最好看的,怎么照相都好看。” 温顾笑眯眯的转身,走上了讲台。 徐校长亲自给温顾颁发了毕业证书,他摸了一下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哎,终于要把这个女娃娃送走了……他的第一中学,从前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多的意外,陈芳芳不算,失踪的冷雯、暴毙的陈大,还有那个在山里被狼吃了的冷雯。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和温顾有点关系。 本来徐校长还特别担心温顾会递交留在本校、直升高中部的申请书,毕竟,温顾在学校里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温顾选择了c城的高校。那样也好,不然,留在第一中学,以后说不定…… 徐校长将毕业证书递到温顾手里,说道:“温顾同学,恭喜你毕业,希望你将来,不要忘记母校对你的栽培。” 温顾说:“自是不能忘记,我的家就在这里,往后,我还会常回来看看。” 徐校长讪讪的笑着:“有心就好。”心里却说,还是少回来的好。 温顾将毕业证书抱在胸前,舅舅白树对着讲台上的温顾,咔嚓拍下一张照片。照片立刻从相机的底部钻出来,他拿了照片,在光线下晃了晃,恩恩,看来他的照相技术不错,呀,不对呀,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温顾的脚踝旁,正趴着一只猫呢。 此时,温顾一边走下讲台,一边揣着那只黑猫:“喂喂喂,臭小花,你来这里干嘛?” 小花说:“你这不是今天毕业嘛,作为你的挚友,我不能错过你生命中任何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嘛。” “哼,你有这么两肋插刀吗?呸,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温顾弯下腰,将小花抱在怀里。 小花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沉思了片刻,小声说:“你知道不知道,最近郊区有人在吃野物?” “知道一些。”温顾答道,她的情报网密布了整个s市,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基本上都能掌握第一手情况。只是,郊区最近开始吃野物的情况,她并没有了解的太清楚,毕竟,吃些野猪什么的,既不违法,也不破坏生态平衡,就算她的苍顾收容站,建出了一片生态基地,也不意味着,她和其他的动物保护协会一样,见到动物就出手要过来,保护起来。她是个商人,没有好处的买卖,不做。 小花说:“你大概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吧,在郊区有一个野物基地,这个基地里的野物,不是s市本地土生土长的野物,而是从边境偷偷运过来的。这些野物,专门提供给基地老板的熟客食用。还有很变态的吃法呢,死的不吃,一定要吃活的,生吃。” 温顾眨了眨眼睛,她瞬间想起华夏国有好几次大事件,都是报道国内有人生吃猴脑的,难不成s市也有人这么干,那也未免太残忍了些。温顾自从这辈子能和动物们交流以后,她基本把动物们当成自己的朋友来相处。恻隐之心一起,她决定去看看:“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 说完,温顾已经回到座位上。 温顾将手中的毕业证,第一个递给了妈妈。她记得每一次自己毕业的时候,妈妈总是比她还高兴一些。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每一次的毕业典礼,妈妈都会来参加。 或许,应该让妈妈圆一圆上学的梦。之后,温顾便和许都商量起,可以把成人高考办起来。这还只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成人高考还只是初露头角。 …… 温顾找了借口,带着小花去了郊区。 这个野物基地做的很隐蔽,在丛林树木之间,搭出来一个简单的小棚子,野物关在笼子里,不多,也不知道是吃的人不多,还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运来新的野物。 温顾是一个小孩子,不会太引人注目。她只需要假装跟在一个大人身后,看起来就像是随行的一般,便能瞒过众人。 这里有猕猴、麂子、白鹇、果子狸、豪猪、豺狗、熊、竹鼠等野物,大多为国家保护野生动物或濒危物种。温顾有些是认不全的,还是小花一一给她指点,才认出来的。 被屠杀烤黄的整只猴子、案板上剁开的动物大腿、翅膀,看的温顾触目惊心。更令温顾咋舌的是,笼子关着的猴子嗷嗷嚎叫着,所有的猴子手腕上都有伤,其中有一只猴子的手臂已经被夹断了,食客问:“这猴子怎么手断了?” 挥刀切肉的屠夫一边斩着骨肉,一边笑着说:“捕的时候,被铁夹夹断的。”他不仅仅是这里的屠夫,还负责收钱。每天那花花绿绿的钞票飞进他的腰包,他就觉得每天的辛苦都值得了。 温顾还看见一只猴子,只剩下半截身体,它的头,已经没有了。 有一个大胖子食客从小棚子走出来,看那走路的姿态,一脸满足,便知道,这是刚吃完出来的。他嘴巴上叼着一根牙签,说道:“刚才那猴脑用管子吸两下就没得了,真是不过瘾。” 大胖子食客旁边的同伴说:“不过就是吃个新鲜嘛,你平日里会在餐馆里敢生吃这种猴脑吗?那还不被派出所逮住了枪毙。” 温顾听着这二人的议论,不免有些唏嘘起来。她曾经听人说过,吃猴脑,可以大补,生吃的话,最为新鲜,最为滋补。 若说人类只是猎来野鸡野鸭,吃一吃,倒也罢了,可是,吃猴子不算,还要生吃猴脑,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这时,一个眼尖的屠夫注意到了温顾,他挥着手上的那把斩骨道,吼道:“你这黄毛丫头,是跟谁来的。” 温顾被那把刀吓得一愣,哎哟,好凶啊,她定了定心神,随便指了指一个高大的背影,说道:“跟他。” 那屠夫一下子吓得两腿发软,他立刻跪在了地上磕起头来:“南先生,对不住,我不知道这位小美女是您的人,我该死,我该死。”磕完头,他抽起自己的耳光来。 “嗯。”那被称做南先生的人,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屠夫只觉得自己要完了,南先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啊。 温顾只瞧见,那南先生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那手枪的前端,似乎装了一个什么东西。直到那手枪射出子弹的那一刻,温顾才明白,那是手枪消音器。 冰凉的子弹钻进了那屠夫的脑袋里,血花四溅。 旁边的屠夫们只是稍微眯了眯眼睛,便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做事去了。 南先生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道:“温小姐,好久不见。” ------题外话------ 谢谢你们的月票和花花。 第二个活动6号就结束报名了呀,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看看评论区的细则。 《兽语建筑师》上架才不久,上了首页更新榜两次,玉藻前想上更新榜第一名,所以最近要多存点稿子,更新的稍微少一点,等待一次爆发。等着玉藻前的好消息吧,我爱你们,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五章:竞标会(上) “温小姐,好久不见。” 他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被他略微嘶哑的嗓音,带出了无尽的沧桑感。 让旁人觉得,这南先生和这小丫头,仿佛真是故交一般。可是,真的是故交么? 事实上,温顾并不认得这个人,只见他身形高大,比旁人足足高出半个头不止,五官轮廓刚毅,剑眉入鬓,英气勃发。他着白色短t、亚麻色抽绳短裤,脚踏一双略微有些破旧的棕色皮质人字拖。他那一身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十足的屌丝装扮,却掩不住他浑然天成散发而出的气压。 小花原本是跳在了地上,慢慢悠悠走着,只见那人微微侧身,向着它的方向,定定的瞥了一眼。小花的小爪子立刻一颤,原本将要落地,却僵直的悬在了空气之中。 直到那人收回了视线,小花原本悬在空气中的小爪子,这才缓慢踏在了地上。小花心中暗暗吃惊,这个男人,不过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怎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气场。饶是行走江湖见惯风浪的它,都为之恫吓。 温顾的头顶,只到那人的胸怀稍低的部分,她在他的面前,实在是显得太弱小太单薄了,但是,她还是努力直了直背,输人不输阵嘛。 四周观望的人们,他们是知道南先生在江湖上的名声的。他们纷纷紧张的看着这二人,都在期待这个小姑娘,会对南先生说些什么。 刚才这个小姑娘说是跟南先生来这里的,恐怕,这个小姑娘,和南先生有着什么样特别的关系吧。 温顾舒了舒眉毛,伸出小小的右手,道,“又见面了。” 她就算是不认识这位南先生,也装成了认识的样子,不然,刚才她那随便一指说是跟他来的,不就穿帮了。于是,便说着又见面了,一副是来赴约的样子。 南先生那张古铜色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伸出左手,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嗯,很软,果然只是一个十几岁女孩子的手,可是,她那跳动的心脏,未必只是十几岁:“在游戏厅里一见,很是难忘。” 温顾缓缓抽回了手,他这么配合她演戏,刚才还杀了一个人,看来来头不小,她心中暗自叫苦,这戏还要接着演下去,可真是上了贼船。 不过说到游戏厅,她已经明白这位南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了。这s市里,几乎垄断了游戏厅生意的,只有一个南先生,那就是青帮帮主南霆天。那日她带着老鼠杀入游戏厅,给游戏厅里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她就被警察抓走了。后来,青帮并没有来找她的麻烦,大概是全有帮她,摆平了青帮。 只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他。也没想到,青帮帮主,会是一个年轻人。他说在游戏厅里见过她,大概是坐在某个角落看监控录像,才看到她的吧。 众人已经在南霆天的话里,隐约听到了暧昧。啧啧,南先生的口味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啊……这才多大点的小姑娘啊,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只见南霆天说完很是难忘,便一把揽过温顾的肩头,大摇大摆的走进搭建的棚子里去。 小花机灵的跳进温顾的怀中,它可不傻,留下来,万一被这群屠夫看中,想拿它这一身猫肉去充数给客人吃怎么办? 棚子里。 以竹排隔开,分隔成一间一间小隔间。 温顾抱着小花,她被南霆天强制性的揽进隔间,坐下。原本跟在南霆天身后的手下,全都站在隔间外面站着。 隔间里。 只有一男、一女、一猫。 气氛格外诡异。 温顾摸着小花身上的毛,心里思忖着,这南霆天来吃野物,不是个好东西,这南霆天把她揽进来,不会是想请她吃野物吧?嗯,能够年纪轻轻成为一帮帮主,肯定是个狠角,她踢过他的场子,只怕他记在心里,想来个秋后算账。 她想叫小花机灵点,别待会儿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宰了,谁知道小花这个不争气的,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摆着的巧克力。 这个没出息的!温顾扶额。 良久。 南霆天慢慢啜了一口茶,这才放下茶杯,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是谁,想必聪明如温小姐,一定已经想明白了。只是温小姐,南某好心提醒一句,这荒郊野外,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不过凑巧是路过,忽然撞进这里,正准备离开,就被逮到而已。”温顾弯起眉毛,一脸天真烂漫的说道。对面坐着的是社团大佬,她不装傻充愣,怎么活着离开? 南霆天没有说话了,而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身子,几乎越过整张桌子,一张脸,靠近温顾的脸,这才道:“我放过你一次,不代表,会有第二次。” 温顾并不躲开,反而凑得更近:“南先生,这处买卖,青帮可有参与?” “有或无,与你无关。” 温顾冷笑一声,棚外,已经警笛声顿起。 不远处,大喇叭喊话的声音如雷贯耳:“警方已经包围了基地,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下你们的武器,放下你们的武器。” 南霆天一把抓住温顾的手臂:“是你报的警。”这是一个陈述句,并不是问句,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不是瞎子。 温顾的手臂吃痛,她何尝不知南霆天起了杀心。但她还是一脸淡然,说道,“明日报纸头条,青帮为民除害,举报野物基地,应当不错。” 温顾的手盖住南霆天抓住她手臂的大手,轻轻拍了拍,继续说,“初次见面的小礼物而已,不必谢我。” 南霆天原本攥住温顾手臂的那只手,渐渐松开,他坐回了椅子上,挥了挥手,示意温顾可以走了。 温顾抱着小花,走出隔间之际,说道:“听说南先生有个大嫂,你将来务必小心她一些。” “什么意思?” 温顾并未过多的解释,上辈子曾听闻青帮变故,大概与帮主大嫂有关。 看这南霆天的年纪,大概才登上青帮帮主之位不久,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她将这举报之功,送给南霆天,一则是为自己脱身,二则南霆天的确需要这一功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她顺水推舟做了人情,假日时日,说不定能将青帮的力量,借来用上一用。 而好心提醒南霆天,也不过是希望自己的人情,没有白送。 她是个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不做。 …… s市野物基地被警方破获,震惊整个华夏国。 青藤警官又立一功,全国的报纸媒体,将青藤警官渲染成神一样的正义化身。但凡是青藤所在之处,罪犯总是无所遁形。 温顾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她简直要乐死了。青藤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大门牙的牙缝里面,还夹着一根青菜呢…… 温小齐正坐在姐姐旁边,也在看新闻,电视里面正在直播采访一个警察而已,他不明白姐姐的笑点:“姐,你笑什么?” 温顾指着电视里的青藤说:“堂堂神探,门牙里有颗青菜,嗯,我猜他今晚的晚饭,吃的是茼蒿炒火腿。” “姐,你从哪里能看得出来火腿的?我怎么没看到?”温小齐趴到电视面前,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他的眼睛都快看瞎了,愣是只看到青菜的叶子,像是茼蒿没错,只是,他没看到火腿呀。 温顾一副认真你就输了的心情,却在脸上写着一本正经:“推理,我是推理的啦。”心里却说,青藤最喜欢吃茼蒿炒火腿了,那么奇葩的菜,也只有青藤这个奇葩才会爱吃。 此时电视机里,是青藤警官的现场直播,他对着话筒,阿嚏了一声。唔~他心想,是哪个混蛋在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温顾笑眯眯的看着电视机里的青藤,她想起那日,警方准备将那些被捕来的珍稀动物遣返回华夏国的边境,放归深山,温顾跑去和那些动物们聊了聊,得知捕猎他们的这些人,已经不是初犯,而且在边境处还有同伙,它们担心那些人还是会捕杀它们。 温顾向动物们问清楚边境那些人的具体特征,将这些情报交给了青藤。至于那些虐杀了这些动物们的刽子手,后来都一一离奇的暴毙在监狱之中。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他们本来就是死囚了,不过是提前死了,死的方式惨了一些罢了。他们中的有些人,有的被掰断了手,有的被生生揪掉了头,有的被剖开了胸腔。这些都是后话了…… 动物们向温顾辞行之前。 其中一条粗壮的野蟒,它摇摆着身体,在地面上晃来晃去,为了感谢温顾的搭救,它对温顾说:“此后,我蛇类众族,必定任你调遣。”说着,便一口咬住了温顾的手臂,她的手臂,立刻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温顾吃痛,那蟒蛇却不肯松口。 …… 苍顾建筑公司。 公司的前台,自从几年前那个好看的女大学生被温顾开除以后,就开始招聘新的前台。可是,合适的前台,总是很难找的。 人事部招聘过好几个前台,比如,平时看起来很正常,一旦成为前台工作的时候,他就会不停的上卫生间,肾亏么?有人只在工作的时候肾亏么?还有接电话觉得恐惧的、一打字就会手发抖的……之类之类。 后来前台换成了一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总是穿着一件花衬衣和五颜六色的铅笔裤。 许都问人事部的经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经理说:“他除了穿着比较特别一点,简直无可挑剔,肩能扛手能提,拉得了网线修得了电脑。” 许都也就默默地同意观察观察。 这天。 许都准备带着白树去c城参加招标会,他说:“白树,我们这次去c城,你家里不是有侄女侄儿正在放暑假嘛,带着去玩玩吧。” “不太好啊,他们都还是小孩,万一打扰到工作。”白树很老实,他觉得工作的时候应该认真工作。 “你带着吧,我们也不过是去参加招标会,带着他们并不耽误事。” 在许都的坚持下,温顾姐弟跟着舅舅白树,坐上了许都的车,往c城而去。 s市距离c城,大概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温小齐第一次坐在车里这么长的时间,他想撒尿,可是许都叔叔一直没有停车,他又不好意思打扰许都叔叔开车,于是,直憋得一脸通红。 温顾察觉到了温小齐的不对劲,问道:“小齐想上卫生间吗?” 温小齐点点头。 温顾便甜甜的喊了一声:“许都叔叔,离休息站还有多远哈?我和小齐尿急。” 许都差点没被温顾那句甜甜的许都叔叔吓死,果然他的小老板是个很会演戏的大尾巴狼,他赶紧说:“不远了,再等一分钟。” 到了休息站。 大家全都下车去,许都和白树带着温小齐去了男卫生间。 温顾走进了女间。 温顾关上了隔间的小门,正准备脱裤子,忽然一条黑蛇,鼓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向温顾冲了过来, 温顾一手提着裤子,一把抓住的那蛇的七寸,那蛇立刻不得动弹。 温顾呵斥道:“小小蛇类,竟要害人!” 黑蛇摆着尾巴,说道:“我并非要害你,只是你身上有我蛇王的烙印,我族蛇王给予你无上的权利,我等族类必须听你差遣。你就是我蛇族的主人,我特意来报道的。” 温顾倒是相信黑蛇的说辞,当初那巨蟒咬了她的手,便是说了此番同样的话,很好,已经快到c城地界,还没和c城的动物建交,已经有蛇来报道。 温顾松开了手,道:“有用得到的地方,我自会来寻你。” 那黑蛇惊讶的说:“你竟能听得懂我说的话?” 温顾瞪着一双眼睛看向黑蛇:“我若没点本事,刚才不就被你吃了。”说着,便准备脱裤子,“还留在这里干嘛,难不成你是要看我小解?” 黑蛇一下子别过头去:“主人,我先走了。”它身子一跃,哎,这个新主人明明是个女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害臊啊。 …… 到了c城。 许都在酒店开了两个房间,许都和白树一间,温顾和温小齐一间。晚上睡觉的时候,白树叮嘱温顾姐弟道:“记得关好门窗,盖好被子。” 温顾和温小齐点点头,便拿着房卡进了酒店。 许都订的这家酒店算是中等级别的,但在白树眼里,已经算是超级豪华大酒店了,金碧辉煌的装修,舒服的床垫、枕头,洗澡还有按摩浴缸。他虽然设计过这类型的酒店,也见过实体店,可是,他还没有真正进去住过一回。 温小齐也是第一次住进这样的酒店,他有点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这儿摸摸那儿看看,他看到食品柜上摆着不少零食,问道:“姐姐,这些零食可以吃吗?” 温顾看了一眼食品柜,唔,她想起来上辈子住酒店,一直舍不得吃这些摆在柜子上的东西,毕竟比酒店外面的市价要贵上一倍。 她现在虽然有点小钱,却还是没有浪费的习惯,不该花的钱,绝对不花,而且,更加不能因为有点小钱,就惯着弟弟,这样想着,她说道:“可以吃,你面前有一份价目表,价格比外面卖的要贵上一倍。你想吃,姐姐带你去外面买。只是,买零食的钱不多,是我周末在车站卖报纸自己赚来的钱。” 这个暑假在家,她每次去见许都或者张苍狼,都说成是去车站卖报纸,妈妈觉得去锻炼锻炼,也是很好的,就把温顾放出去了。 温小齐想了想,问道:“姐姐,你卖一份报纸多少钱。” “五角。” “你赚多少?” “一角。” “姐姐赚钱很辛苦,我还是不要吃了。”温小齐乖乖的说。 温顾摸了摸弟弟的头,满意的笑了笑。做生意不易,不管赚多少钱,都是辛苦钱。她总有一天会公布自己的公司,到那时,她手里有多少钱,家里人都是能看到的。只是,她不希望,弟弟因为她的太过宠爱,而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温小齐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他已经累了,倒在舒服的大床上,一下子睡着了。 温顾帮温小齐脱掉了鞋子和外套,盖上被子。 这才抽了房卡,出了门。 温顾来到顶楼的自助餐厅,只见许都已经坐在那里等她。她走到了位子旁,坐下。 许都将一叠资料递给温顾,说:“明天我会带你们一起去投标会,这是所有参加的公司名单和资料。只是这次竞标,我们投的出的只是简单方案,会不会让别的公司小瞧我们。” 温顾接过许都递来的资料,笑道:“我正是要这样的效果。” 这一次,之所以借许都之手,带她来c城,不过是想看看c城的建筑公司的水平,究竟发展到哪个地步。 第二日。 便是项目盛世皇朝的招标会。 偌大的会场,里三层人、外三层人,有前来竞标的各大建筑公司,也有前来报道整个招标会进程的媒体。 整个招标会的安排很简单。 台下首席,坐着整个竞标会的评委,三个来自省设计院或城规局的老建筑师、甲方代表等。首席的后面两排位子,安排给参加投标的公司解说人员,在后面,便是观众席。 观众席可以坐任何人,因此,白树才带着温顾姐弟坐在观众席里,而许都则坐在解说员席列。温小齐这是第一次参加竞标会,只觉得好玩极了,感觉大家都好厉害的样子。 温顾远远的看向许都,只见许都正在闭目养神,并不焦躁。 此时。 已经有不少公司走到台上,解说自己公司的设计方案。 台下鸦雀无声。 温顾安安静静的看着大屏幕里的画面,忽然有一帧翻到c城的某一座刚建成的商业中心,解说者说道:“该项目,可以算得上是c城商业中心的成功典范。周边的配套完善、交通便利……” 温顾却只是摇摇头,遗憾的小声说了一句:“可笑,明明是c城最失败的商业中心,却被拿出来作为范本。” 四周本是静悄悄的,温顾小声的念叨,此时却听在了众人耳朵里,他们纷纷回过头,向温顾那边看过去。 台上的解说者也听到了温顾说的话,他捏着话筒,声音抖了抖,问道:“小朋友,你凭什么说,这个商业,会是c城最失败的?你有什么证据?你说!” 温顾知道自己恐怕是躲不掉了,真是自作孽啊……她只好站起来,一脸天真烂漫的说道:“我听苍顾建筑的建筑师许都说过,商业中心能够做成功的几个条件,也告诉了我,这个项目注定失败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来自成熟商圈的压迫,该项目虽然位于c城该商业圈的商业中心位置,但并不与任何一个商圈直接联通,而是有一定距离。且该项目没有形成极具特色的建筑规划和品牌效应,周边强大的商圈将对该项目的商业形成压迫之势。 第二,交通虽然便利,却不是交通交汇的枢纽,导致其只能分流一部分的人流和车流,容易塞车,一般客户不愿意开车前往。 第三,规划布局不理想,商业辐射区域不足。 第四,该项目位于c城旅游区,招商对象却不是旅游业商家,而是服装、鞋业、饰品的厂商、代理商。与该商圈的消费基础、经营特色相违背。 唔,差不多了。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小孩,还有很多东西弄的不是很明白,希望在座的各位建筑界前辈,不要笑我才是。” 众人一片哗然,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是听人说了一说,却将分析项目条理清楚,将来是块好料。 温顾前一大段话,说的头头是道,结束时却一副我是小孩子家家,你们听听就算了表情。许都坐在前面,忍不住要给温顾竖起大拇指,资深影后,当之无愧! 台上的解说者被气的要命,明明是个朝阳商业区,生生被这个小娃娃瞎说成一个夕阳项目,他怎么能不恼怒!更何况,这一次投标的方案,他都是按照这个温顾口中所说的失败项目作为范本,做出来的。所有的解说,也都建立在此基础之上。 解说者的嘴巴对着话筒大声挑衅道:“谁是那个什么许都,给我站出来。” 许都被人点了名,哎,不站出来看来是不行的,谁叫他的小老板那么坏,捅了篓子,就把他提出来挨刀呢。他慢慢的站了起来,道:“我是。” “哦,你就是那娃娃说的许都啊,你是什么公司出来的建筑师来着?苍什么……擦屁股公司吗?我听都没听说过。”解说者戏谑的说道。 这侮辱性的言辞一出,许都只觉得血液倒流到头顶,台上站着那个解说者,怎么说也是一个建筑工程师,念过书、有知识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粗俗随便的侮辱人。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那一脸弱弱的书生气质,便跟着出来了,他微微弯了弯腰,恭敬谦卑:“我是来自s市苍顾建筑建筑的许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温顾原本被台上那人一激,也是血液上窜,但她还是冷静的吸了一口气,生怕许都会炸毛,还好,许都这个人忍得。 温顾的眼前一阵恍惚,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许都的时候,虽说是师傅推荐她去找许都的,事实上,她是经过一番考虑的。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许都这辈子的命运已经结束。但这样的人,才是值得她去插手的。人,总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更忠心事主。 温顾救下许都,和许都彻谈之后,她在回家的路上,惊呼道:“师傅果然推荐的不错,能帮助我成就大业的人,就是许都了!” 温顾却不知道的是,当时的许都望着温顾离开的背影,也是大喜过望地说:“这才是我真正的主人啊!” 许都替温顾拿下第一个项目,温顾当时没有参加那次竞标,张苍狼却是参加了的。事后张苍狼同温顾说,许都此人,才智谋略,世间奇士。他没有和温顾详细说过那日竞标会的情形,之后的奇妙,都是温顾自己慢慢一点一滴的领略到的。 后来,温顾也时常同人称赞,许都其人,是我的“奇佐”。 也就是在很多年后,许都同温顾说起自己的往事来,才道出当年其实已经有跟随的人,却为何会毅然决然放弃自己在设计院的稳定事业,选择跟随温顾。 他说道:“我曾追随的那个人,却并不精通使用人才。他思虑多端而缺乏要领,喜欢谋划而没有决断,想和他共同建立称王称霸的大业,实在太难!” 许都看似一副书生面相柔柔弱弱,实则有辅佐主人称霸的壮志。他主动放弃了稳定的事业,跟着温顾一步一个脚印,把苍顾建筑公司做了起来。 此时。 台上解说那人依旧对许都不依不饶:“我当是什么擦屁股公司,原来连给c城建筑公司擦屁股的资格都没有,s市来的小公司啊,啧啧,趁着还没倒闭,来这里见见世面的吧。” 温顾瞧了一眼大屏幕上方,便能瞧见那人代表的公司名字。她的眼睛眯了眯,啧啧,说苍顾建筑不配给c城所有建筑公司擦屁股,那就让你来给苍顾公司舔舔鞋底吧。 说着,她便和白树借口说去卫生间,跑出了会议室。 ------题外话------ 第二个活动报名截止时间是6号晚间十二点哈,还想报名的就抓紧时间了~已经报名的看一下评论区核对一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在里面~如果我把你漏了,请举起小皮鞭抽我,我保证再来个万更谢罪。 多谢你们又送了玉藻前月票评价票……玉藻前立志做有坑品的好作者,离不开好读者的支持。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万更走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六章:竞标会(下) 温顾跑出会议室,她特地给全有打了电话,这才再次回到会议室。许都和那人并没有过多的争执,竞标会还在顺利的进行。 一家家公司按照抽签的顺序,上台解说自家公司的方案。 许都上台时,方案平平并不出彩,但评委席间,众人对许都其人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于是认真听着许都的解说。 许都解说完毕之后,几个评委饶有兴致的向许都提问,许都一一作答,言辞之间,透露着笨拙,有好几次,说话还结巴了起来。 评委们皆微微有些遗憾,原来许都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温顾看着台上的许都,始终一言不发。 白树紧张的握了握拳头,心想,在s市时,许老板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到了大鱼塘,许老板就胆怯了不成?他真是替许都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评委席间,最中间坐一白须老者,他摸着胡须,始终未曾问过许都一句话,反而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温顾所坐之处。 等到许都下台,白树正领着温小齐去了卫生间,许都便来到了观众席,坐到温顾身边。 温顾笑道:“许先生,辛苦。” 许都笑笑,参加招标会,对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饭,只是刚才,按照事先和温顾商量好的故意弄拙,的确是需要花点气力的。 招标会结束。 各家公司只需等到评委会几日后宣布结果,定出名次和中标公司即可。 众人一哄而散。 等人走到差不多了,温顾他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这才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才走出会议室,温顾便见刚才那个和许都有过争执的某某公司建筑师,正拿着大哥大咆哮:“什么?公司被人收购了?谁干的?什么?新老板叫我滚蛋?怎么可能,我可是公司的元老啊,没有我,你们喝西北风去啊,喂喂,你别挂!” 那人见到许都一行人走了出来,他一把抓住许都的手,吼道:“你刚才在笑我是吧,我丢了饭碗你一定很高兴吧,你这个小人!” 许都甩开那人的手,说:“我没有,郭工,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被称之郭工的男子哪里肯轻易放过许都,他觉得自己被炒鱿鱼,都是这个许都的错,他继续咆哮道:“许都,你这个王八蛋!你害得我丢了工作!畜生!”你等着瞧吧,我要你不得好死。这样想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许都摇摇头,白树一手护着温顾,一手护着温小齐,生怕那个疯疯癫癫的郭工冲上来。几个人进入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里。 许都瞧着自己的车被卡在两辆车中间,他就有些为难了,他可是最怕倒车的。 白树说:“顾儿和小齐,你们先上车,我帮许叔叔指挥倒车。” 温顾姐弟便坐进了车里,留着白树一人在车外。 “倒,倒,往左边打九十度,继续倒。”白树指挥道。 车里。 温小齐问姐姐温顾:“姐姐,是不是长大以后,会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啊,动不动就会骂人。” “大概会遇到一些不能控制好自己脾气的人吧,他们自己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就会无缘无故迁怒别人,对别人乱发脾气,你看,多可怕吧。所以,小齐以后要学会控制情绪。”温顾认真的说道。 许都正在倒车,他的唇边抿起一丝笑意,刚才那个郭工并非是乱发脾气,他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郭工的公司是被谁收购的了。他的这个小老板有着一颗小小的黑心,可是干完坏事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车灯晃过许都的眼睛,车子的引擎声呼啸而至,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对着许都这边直直冲了过来,许都赶紧转动方向盘躲过,而那面包车,便冲着白树冲了过去。 天。 “舅舅!”温顾姐弟失声尖叫起来,他们趴在了窗户上。 那面白色包车疾驰而过,砰的撞到了水泥墙上,车窗的玻璃撞得粉碎。车门打开,郭工从车子里爬出来。 温小齐吓哭了,天哪,那车子都撞到墙上了,舅舅恐怕被撞死了。 温顾第一个冲出了车子,她一个箭步冲到了郭工的面前,她一把掐住了对方的喉咙,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你活着……可是,我的舅舅呢……她掐的用力,一把便把那郭工掐晕了过去:“废物。” 两秒钟后,温顾站了起来,她忍着悲痛,跑到墙边,去看舅舅的遗体,咦,没有。 “咳咳,顾儿,我在这。”是白树的声音。 温顾绕过车身,只见舅舅白树好端端的站在车边。 舅舅一点事情都没有,她激动的抱住了舅舅。 “刚才真是好惊险,车子明明朝着我撞了过来,可是我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就到这里来了,车子撞到墙上,还差一点撞上我呢。”白树说道。 温顾听着舅舅白树的描述,什么?有东西把舅舅刮到一边?舅舅才没有被车子撞上?是什么东西刮了舅舅?她猛地回头一看,一个黑影在水泥柱后面闪了过去,她快步追去。 身后,白树喊道:“顾儿,你别乱跑。” 许都让温小齐好好待在车里,他跑到了白树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白树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顾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许都望了望四周,温顾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他想起亲眼见过温顾的身手,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看了看面包车,道:“先报警吧。” 白树点点头,是了,还是先报警吧。 …… 温顾迅速追着那个身影而去,最后在停车场外,她追上了他,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过头来,一张妖孽的脸庞,迎着夏风,邪魅无比。他的唇边沁出细密的汗珠,他伸出手指微微抹着唇角,道:“小妖精,你抓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温顾扶额,怎么就这个撞上了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不过时隔几年,他好像又瘦了,萧索的锁骨、尖尖的能戳死人的下巴,他是太穷了吃不起饭吗?刘海好像又长长了,几乎要遮住半张脸,依旧剪不起头发吗? “周语梵,刚才是你救了我舅舅吗?” 他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抿了一唇笑意:“我以为,你来追我,是想我了。” “呸!”温顾重生一世,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忽然周语梵一把揪住温顾的衣领,将温顾用力按在雪白的墙上,狠狠的说道:“小妖精,你长高了、长胖了,只可惜,几年前我答应小姑妈不再见你,并不意味着,我再见到你,不会再杀你!” 哦?原来周语梵是和干妈沈碧落达成了这样的协议,难怪这几年,都没在s市看见周语梵的身影。只是,不管是几年前,还是几年后,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杀了她。 她真是何德何能,遇到了不管怎样,一见面就要杀了她的变态妖孽。她只是来感谢他救了她的舅舅……不是来和他打架的。 温顾戳了戳周语梵的脸颊,萌萌哒的说:“大叔还想杀我?”上一秒还在卖萌,下一秒,她低下了头,皱了皱眉,这件衬衣,可是舅舅在c城给她新买的,她重生一世,通常不怎么穿新衣服,好不容易才穿上一件舅舅给她买的新衣服,周语梵你小心点,不要弄皱我的衣服了,她低着头,低声道,“那就要看,大叔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她抬起一脚,踢向周语梵的胯下。 那一脚狠立决,周语梵吃痛,一把松开温顾,他的腮帮子咬了咬,哎哟,温顾你这个小妖怪,行走江湖,哪里有人这样打架的,不讲道义! 温顾理了理被周语梵抓皱了的衣领,紧接着,又是一脚,踢向周语梵的膝盖,膝盖吃痛,他一下子弯下了膝盖,身子也跟着栽倒在温顾跟前。 温顾一只手捧住周语梵的脑袋,一只手并住五指,狠狠的pia~pia,给了他两个耳光。 周语梵被甩了耳光,他虽然弯着腰,却一把拦腰抱住温顾,将温顾一把甩在地上。 温顾被甩在地上,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震碎了一般,周语梵,你是想死吗?居然该甩我!她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将自己的鲜血,滴入身旁的草丛之间。 不过几秒钟时间,草丛之间,窜出了几条花纹蟒蛇。 周语梵的眉间微微皱起:“你果然是个妖物,居然能以血召蛇!”那么,我更加留不得你了,这样想着,他两脚稳稳的踩在地面,集中精神,发动预判之术。 预判之术,可看破过去,预判未来。在很多场对决之中,周语梵都能以预判对手下一步的动作取胜。 然而,周语梵却忘了,在过去的很多时候,他已经试过了,他可以看透别人的过去未来,却唯独看不透温顾的。 周语梵的额头之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身体忽然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顾,从对面一步步走过来,就像是从古代战场吃俭而来的女将军。 他的面色愈来愈苍白,最后,他只觉得胸闷难忍,心神俱散,他吐出了一口血,无力的闭上了双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温顾挠了挠头:“这样就……死了?” 几条花纹蟒蛇郁闷的绕在温顾身边,哎呀哎呀,这个男人是个病秧子咩?还没开始就挂了?那它们不是一出场,台词没有、打戏没有,就要领盒饭?喂,不带这样的…… 温顾蹲在周语梵的身边,戳了戳的脸颊,诶,没反应。她又拔了一根狗尾草,往周语梵的鼻孔里塞了塞,哎,没反应。 她捏住周语梵的鼻子,捂住他的嘴巴,诶,还是没反应。 她踹了周语梵几脚,擦,好像真的没反应。 哎呀妈,不会是被蛇吓死了吧?难道这货的死穴是怕蛇?她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气。没死!呼吸均匀,倒像是睡着了。 温顾挥了挥手,让那几条花纹蟒蛇散了。 知道你没死,我是不是应该趁你病要你命类?免得将来我在洗澡的时候,你来杀我,或者我在拉屎的时候,你来杀我…… 唔,她想了想,用力拖了拖周语梵的身子,把这货拖到旁边,这才扬长而去。 温顾并没有看见的是……周语梵的心脏之处,被一团绿油油的气息笼罩着。 草丛里。 那几条准备离去的花纹蟒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它们偷偷感应到了什么,哎呀,刚才真是误会这个病秧子了,这个病秧子男人,原来不是废柴啊。这样想着,它们开开心心的领盒饭去了。 温顾回到了停车场里,和许都等人等待着警方的到来。 温顾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郭工……她的眼底闪出了一丝冷光,郭工你丢了饭碗,就想开车撞人报仇,只是吃个牢饭而已嘛?才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之后。 c城某看守所里,发生了一件诡事: 某涉嫌杀人未遂的郭某,于某日凌晨暴毙,浑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边,骨头碎裂而死。 …… 之后,许都和白树带着温顾姐弟,在c城玩了好几天。 白树这几年赚了点小钱,他带着温顾姐弟买了几件新衣服,还买了一些特产。 最后一日。 许都和白树带着温顾来到了游乐场。 s市只有小型的游乐场,c城游乐场的设施完备的多,好玩的项目也多得多。 许都看着温顾姐弟在游乐场玩得不亦乐乎,他再次感受到,原来温顾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白树看着温顾姐弟,这两个孩子高高兴兴的,平平安安的,这就是他这个做舅舅的,最为心满意足的地方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他们回到了s市,许都和白树继续着忙碌的工作。 温顾姐弟呢,带着新衣服和特产回到了家里。 白兰芝抱着他们,只是不见自己的儿女,就好像是几年没有看见了一般。她摸了摸女儿温顾的头,哎,等到温顾过完暑假去c城念高中的时候,她一定会更加的难舍吧。 她原本是不同意女儿去c城的,女儿还从来没有离开她,独自在外生活过。可是女儿还是决定去c城,并且填好了报考的志愿,c城的学校也愿意录取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不好意思再拦着女儿了。 于是,整个暑假里,白兰芝想方设法的给女儿做好吃的。 “小顾,你今天想吃什么?” “小顾,这个菜喜欢吃啊,多吃点。” “小顾,这只鸡是你外婆特地从乡下杀好了送来的,特别营养的,你要把汤都喝光哦。” 白兰芝给温顾做了很多好吃的,干妈沈碧落也没有闲着。 沈碧落心想,她的宝贝干女儿要去c城念书了呀,那起码会有半年见不到干女儿,她便送来了一堆补品和衣服,还有一堆洋娃娃,要温顾带到学校里面去。 当温顾看到那一堆洋娃娃的时候,她的嘴角抽了抽:“干妈,我是去念高中的。” 沈碧落将一只芭比娃娃塞到温顾手里,说:“每个女孩都应该由一堆娃娃。” 温小齐想了想,哦,姐姐好像不喜欢娃娃,她常常看杂志的时候,喜欢看枪啊坦克啊什么的,说:“我姐姐喜欢书上那种枪啊坦克啊飞机啊。”巴拉巴拉。 沈碧落摸着下巴:“明白了,对了,等到开学再过几个月,就快到你的生日了吧?” “好像是吧。”温顾想了想,自从重生以来,认了这个干妈,干妈都会送她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 比如温顾去年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干妈送来一只乌龟,说这是风水龟,活了几万年,可以保佑家宅平安的。结果这只乌龟过了两天就奄奄一息,温顾说你不是万年龟么?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乌龟说自己过了零点就到一万岁,两腿一蹬就挂了。 过了几日。 快递到了温顾家里。 温顾收到了一个大纸箱子,里面装满了装甲车、飞机、坦克、军舰的模型。 温顾便给干妈沈碧落打电话:“干妈,我收到那些小模型了,我很喜欢。” “才只收到小模型吗?”沈碧落在电话那头嗔怪道,“你等着,我投诉他们,还有好几箱大家伙呢,送的这么慢……” 于是再过了几日。 温顾收到了几个比成年男子还高的大纸箱。 温小齐有点不安的问温顾:“姐姐,你真的确定要打开箱子吗?我怎么觉得里面装着尸体呀……” 温顾抖着手,说:“不要说了,真的很恐怖……也许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棺材啊,木乃伊什么的……” 温小齐一下子捂住了耳朵:“姐姐,你这个坏蛋,不要吓我。” 温顾笑眯眯的拆着箱子,说道:“胆小鬼,你看,这是一辆模拟坦克模型,你可以坐进去哦。” 温小齐的眼睛顿时放光了…… 等到整个暑假过去,温顾马上就要去c城念书了。 温顾已经变得有些圆圆滚滚起来,全都是妈妈和干妈两个人的功劳啊。 谢如意和舒蕾继续留在s市第一中学念书,他们在开学前,特地来找温顾玩耍。 谢如意一见到温顾,他眼睛都直了:“温顾,我早就提醒过你的,你再这么吃下去,你会胖到嫁不出去的!你看看你,你都快变成球了!” 谢如意!温顾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我保证不会打死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八章:被逼搬家(二更) 温顾要去c城念书了,这让许都很焦虑,小老板这是个什么样的节奏,以后苍顾建筑肿么办? 许都特地邀了温顾到水云间大饭店吃饭,聆听一下小老板的临别打算。 这会子,温顾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t恤和破了洞的牛仔裤,站在水云间大饭店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一眼便瞧见了温顾,这个丫头,穿得这么破破烂烂的,跟捡垃圾的都没什么两样的,居然想进堂堂水云间里面来,这是好笑,他立刻伸出了手臂,挡住她,说道:“衣冠不整,不得入内。” 温顾看着玻璃门中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身影,没有衣冠不整啊,只是穿了旧衣服出来而已。这个保安,不带这么人格歧视的!她眨了眨眼睛,道:“我没有手机,你不让我进去,那你叫里面的人,出来接我一下,成吗?” 保安还是挡住温顾,他才不相信这个穷酸丫头,真的认识在里面吃饭的人呢,这个丫头一定是想用调虎离山把他骗走,然后偷偷溜进去,他真聪明,一下子就识破这个小丫头的伎俩了:“不行,请你换了衣服,再来。” 温顾摇摇头:“哎,你不让我进去,也不让人出来接我。那你把你们大堂经理叫出来,我和他聊聊。”遇到这样的保安,也真是醉了。 “穷丫头,你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不成,还想见我们大堂经理?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水云间大酒店,不是你这种乡下丫头,该来的地方。”保安对着温顾翻着白眼,她以为她是谁?大白天的就开始发梦了吗? 温顾真是被保安憋的无语,正好,她瞧见了,正往这边走来一个将近四十精瘦的男人,这不是城东派出所王所长吗?很好,来的很及时。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瞧见王所长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么瘦。 王所长带着老婆来云水间吃饭,纪念他们的十五年结婚纪念日,他很少带老婆来这里奢侈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说起来,云水间大酒店真是高档,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应该,还是够的吧。 他昂首挺胸的挽着老婆,忽然看见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哎呀,那不是温顾吗?省公安厅厅长当初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千万伺候好温顾的。这个温顾已经好几年都没有惹出事情了,他还挺安心的。怎么这会子,又遇到了呢。 王所长的肩膀微微抖了抖。 王夫人斜睨了一眼丈夫,关切的问着:“老王,你怎么了?” 王所长小声说:“碰上了祖宗,待会儿你别说话。”哎,偏生碰上了这位小祖宗,待会儿别闹出什么乱子来才是。 王夫人赶紧点点头,她知道丈夫工作不容易,见了谁都要装孙子。她呢,还是不要给丈夫添麻烦了。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的丈夫要是出了事,她不就是要跟着喝西北风了。 王所长这才迎了上去:“温小姐,真是好巧啊,你来这里吃饭吗?”他说完这句话,有点想抽自己的嘴巴,来这里的,不就是来吃饭的吗,真是废话。 温顾微微颔首:“王所长,我正是要进去吃饭,可惜,我正被拦着。” 王所长一听,温顾被拦在外面,要是她脾气不好发起飙来,岂不是要血溅云水间?他可是见过几年前,温顾一个人把小太阳游戏厅整成了人间地狱。这样想着,他把保安拉到了一边,递上了一根烟:“保安,这位温小姐不是你能得罪的人,你识趣的,便放她进去吧。” 保安不认得这个什么王所长,一年到头也不见这个王所长来酒店吃过饭,看这王所长的穿着,也不像是个大人物,只用一根烟,就想骗他放人,啧啧,没门,他点了那根烟,抽了一口,道:“对不起,职责所在,你们勉强可以进去,就别站在这里了,赶紧走,她,不行。” 说着,保安又挡在了温顾身前。 王所长讪讪的笑了笑,真是丢死人了,还想帮温顾解围呢,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只是温顾没有进去,他不敢动。王夫人扯了扯王所长的衣服,小声问道:“老王,我们咋还不进去?” 王所长小声说道:“别闹,再等会。”他得和保安好好说说,得罪温顾的可怕性。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哟,这不是温顾吗?你怎么在门口站着呢,是要到这里来吃饭吗?” 温顾看了过去,这不是小叔夫妻二人吗?看来小叔温卫家这几年收了不少好东西,都能上这里吃饭了。瞧那说话的小婶曲梅,一身珠光宝气,据乌鸦的情报说,是在警校当了教官,收了不少学生送来的好礼吧。 曲梅对着温顾继续招手:“怎么不进来呀?啧啧,是穿的太寒酸了,人家保安拦着不让进来吧。”她真是开心死了,没有想到,几年没有瞧见温顾这臭丫头,瞧着这丫头穿的那么寒酸,心想这臭丫头还是生活的这么惨啊,那她就能安心了。 温卫家有点不耐烦妻子奚落侄女温顾,可是,他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儿发妻子的脾气。自从侄女被老爷子赶出去以后,这一别,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远远看过去,温顾这丫头长高了、长壮了,吃的应该还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好好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旧衣服,怪可怜的! 温卫家又瞧了瞧温顾身后,这不是城东派出所王所长嘛。 温卫家是城西派出所的副所长,和王所长同属公安系统,以前是见过面的。温卫家赶紧迎了上去:“王所长,你上这吃饭来啦,不如我们吃吧,我做东。温顾,好孩子,你也一起来。” 保安认得温卫家,他见温卫家和这几个人认识,他便知趣的推到了一旁去。 温顾垂了垂眉,小叔是一番好意,可是,她未必肯和曲梅一起吃饭。她站到了一旁,和温卫家拉开了界限。 温顾进了许都的包厢。 许都问道:“温总,怎么才来呢?” “别提了,被人保安说是衣冠不整,非拦着不让进来。”温顾说道。 许都扑哧一笑:“温总,你说吧,你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新衣服,可你就是喜欢这么穿着,这样真的好吗?” “这样穿着舒服,也是习惯了。等到了高中,我一定努力成为白富美,到时候亮瞎你的眼!” …… 另一件包厢。 温卫家和王所长一边聊天,一边走进了包厢,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温顾有没有跟上来。 直到他们进了包厢,才发现,温顾不见了。 可是温顾不见了,温卫家要去找,曲梅不让。 温卫家两口子不说要找温顾,王所长两口子也不好说要找,于是,四个人敬着酒,吃起饭来。 酒过三巡。 王所长微微有些醉了,他眯着一双眼睛,这顿饭吃得可真是好啊。主要是这顿饭是有人请的,喝多少酒都是不花钱的,不心疼的。 他们吃完饭,准备散了,走出包厢门口,正好遇上了温顾和许都。 曲梅眼睛尖,她第一个看见温顾,还瞧着温顾和许都挺熟的样子,那个许都,她是认识的,天天在电视里面见到,说是苍顾建筑的老板,人家是大老板呢。 曲梅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温顾丢脸的机会的,她立刻一脸戏谑的嚷嚷道:“哎哟,我说温顾你怎么没跟着我们吃饭呢,原来,是在跟大老板吃饭呢,你那个没文化的妈妈,知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出来陪老板吃饭吗?” 许都一愣,他时常在生意场上与老板们吃饭,那些老板带来的夫人虽有些尖酸刻薄的,却终究还是个分场合会说话的。就连他的老婆孟金叶都戒掉了麻将,努力学习礼仪,立志成为二十一世纪的好太太。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嘴巴这么臭的妇女…… 王所长和温卫家都认得许都,他们是知道许都的底细的,听说许都和公安系统上层的关系不错。 而王所长更是知道温顾底细的,他还并不清楚温顾和温卫家两口子的关系,刚才在饭桌上也没提起来,只是,王所长心想,这下温卫家的老婆要倒霉了吧。 王所长和温卫家忙向许都打招呼,温卫家更是骂了一句曲梅:“你个妇道人家,不懂事的,乱说什么,快和温顾、许老板道歉。” 曲梅被温卫家一骂,她心里不爽:“我怎么是乱说话了,温顾这个臭丫头,可是你老温家扫地出门的丫头,你尽帮着她,不帮我,是个什么意思。再说了,温顾才初中毕业吧,算起来差不多十五岁不到,跑出来陪老板吃饭,真是个不要脸的。她妈妈没什么文化,不知道管教孩子,我这个曾经的长辈,替她妈妈教育教育,都不行吗?” 许都真是听不下去了,温顾多少同他聊过家里的情况,也大概知道温顾的爷爷基本上和他们这一房人断绝了关系。既然是断绝了关系,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跑出来泼温顾脏水,真是让人恶心。他正准备说话,却不想温顾已经开口了。 温顾并没像是以前一样,叫曲梅婶婶,而是说:“曲阿姨,既然按照你的说法,我和温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我们就把事情好好说一说。第一,我的妈妈受教育的程度不高,但是,她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母亲。第二,你是曾经的长辈,没有资格替我妈妈教育我。第三,你没有弄清楚我和许都先生为什么在一起吃饭,如果你一定要说我不要脸,还到处和人抹黑许先生,我也不介意告您诽谤,最迟今晚,您就会收到律师信。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许先生,我们走吧。” 温顾离开之前,对王所长和温卫家说道:“王所长和王夫人,温叔叔,再见。” 温卫家听着温顾喊他温叔叔,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经是很疼爱温顾这个侄女的,如今变得这么生疏,他要是心里不难受,那肯定是骗人的。 温顾走了几步,正好遇上几个局长从包厢里出来,他们瞧见了许都和温顾。其中工商局李局长,他客客气气的和温顾打起招呼来,似乎是老熟人一般。 再瞧过去,许都始终站在温顾身后,就像是陪衬一般。 所有的焦点都在温顾一人身上。 王所长看的清清楚楚,那些人是来和温顾打招呼的,目的并不在许都。因此,王所长终于明白了省公安厅谢厅长的那句话:以后,这个温顾不管惹了什么事,你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意思是,温顾的后台,比他们知道的硬的多。 王所长微微低下头,他已经明白了温顾和温卫家夫妇的关系,感情是已经脱离了亲戚关系啊,他小心的瞧向温卫家的媳妇儿曲梅,这个女人,恐怕是真的要倒霉的。 曲梅有些闹不明白了,温顾刚才和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威胁她?温顾一个小奶娃娃,请得起律师吗?呵呵,还敢告她诽谤。还有啊,那些局长,有几个她是见过的,怎么和温顾看起来那么熟悉似的,难不成温顾陪了这些局长吃饭,还陪了睡觉?她越想越邪恶,总之,她是一万个不高兴了,她要想办法整一整这个温顾。 …… 下午。 温顾告别许都,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所有的计划。 温顾这才回到家里,可是,她才刚一进门,就看见妈妈白兰芝一脸泪花。 这是怎么回事? 温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问妈妈怎么了。 妈妈一直不肯说,而弟弟温小齐也是一脸不高兴,坐在旁边。显然,是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温顾拍着妈妈的肩膀,安慰了几句,试探的问着:“难道是爷爷那边打电话过来了?”她也只是猜测,中午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曲梅,曲梅那个小肚鸡肠的,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好过的。 白兰芝叹了一口气,抽泣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小顾,有些事情,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年纪小,不懂事,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事。就在几年前,我们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借给大伯一家抵押给银行,你大伯母拿了这笔钱去做生意。这是几年钱的事情了,大伯一家说过一直在慢慢还贷款,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还。刚才,银行打电话过来,说是,这个房子不能住下去了,这个月月底,我们必须搬出去。而你大伯打电话过来,说是等会要来家里拉家具,还说这家具是当初他们送的,别到时候一块被银行收缴了去。” 温顾的眉心锁了锁,真是一群天底下最厉害最会算计的角色,他们逼得爷爷把他们扫地出门,她没有反驳,是因为打心底里,她就想脱离他们。她不希望他们一家人明明好好的和和睦睦的,却偏生每次在爷爷家里矮上一头,受尽了气。她更不希望她的小齐,被亲戚们横挑鼻子竖挑眼,成长为一个不自信的孩子。因此,离开温家,离开那群亲戚,才是保护家人的最好办法。 可是,原来光是脱离了关系,这事儿还不算完。 早在几年前,他们就谋划着骗了他们家的房子,还要把他们家搬空!呵呵,真是玩得一手好棋! 白兰芝继续抽泣着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会儿他们就要来搬东西,真是要被他们逼得没有活路了。”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能够有一所房子住着,已经是最大的依靠了,男人还在外地工作,一时半会儿是赶不回来的,且不说下个月房子会被银行收缴,他们没有房子,可要是现在家里就被搬空了,他们还怎么生活呢? “妈妈不要说这样的话,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好在我们现在都清楚了他们的心肠,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先这样吧,您先带着小齐,去舅舅那边住几天,我呢,在这里等温卫海一家人。” “那怎么行!” “妈妈忘了?隔壁家的孙师傅,可是我的师傅的,我等会子叫上拳馆的师兄弟们,在家里等着,只等着他们登门。” “这样也好,吓唬吓唬倒也罢了,只是别伤了人。”妈妈白兰芝说道。 “妈,你只管放心吧,温卫海那家人欺软怕硬的,你不是不知道。他是瞧着爸爸在外地,我们家没有个男人撑腰,才敢这么嚣张。我们叫他们瞧瞧,我们这里有多少人,他吓跑还来不及呢。” 白兰芝见女儿分析的不错,只觉得女儿长大了,她便照着女儿说的,带着温小齐去了苍顾建筑公司,投奔白树去了。 温顾送走了母亲和弟弟,她坐在沙发上,望着小小的家里,这个曾经承载了她两世回忆的小窝,带给了她无数泪水和欢笑。 她不是保不住,只是,人生总要和过去告别,有新的开始。 至于温卫海那一家人,还请快些来吧,我已经等不及,收拾你们了。呵呵,我会找拳馆的师兄弟收拾你们吗?那岂不是,太便宜了……这样想着,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旧账新仇,一起算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十九章:您先坐稳 下午十五点三十分。 这是一个令温顾永恒难忘的时刻,妈妈白兰芝收拾了比较重要的东西,带着弟弟投奔舅舅,而她,留在了家里。 这个时候,温卫海一家,带着几个搬家公司的师傅,闯进了温顾的家里,说是要把她家里的东西都搬走。温卫海父子来了不稀奇,可温卫海那个跑到亲戚家躲债的老婆,竟然也来了。看来,到别人家拿东西的时候,这一家人,是无论如何不会错过的。 温顾客客气气的请进了温卫海一家,和那几个搬运工。 她请他们坐下,客客气气的给他们沏上一壶茶,同温卫家说道:“温伯伯,我妈妈弟弟不在家,你们给她打电话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先休息休息,待会儿再搬。” 温卫海夫妇没有想到,温顾居然这么好说话,他们本来还特地去搬家公司挑了几个壮汉,吓唬吓唬温顾一家人的,啧啧,没想到老二一家的人,真是懦弱的很,骨头软得很。他们都到老二家里搬东西了,温顾还不是客客气气的沏茶厚着他们。看来,曲梅说的没错,老二一家都是没用的孬种,他们家过的困难,尽管来榨干老二就是了。 温辉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客厅里倒没什么好东西,只是,他看中了温顾房间里的那辆模拟坦克模型。他长这么大,都没拥有过这么酷炫的玩具!这样的玩具,只在大商场里摆着,他远远的看上一眼,就已经很满足了!难以置信,温顾的卧室里居然有这么酷的模型,现在能亲手摸到这个模型,他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如果不是来温顾家里拉家具,他还不知道,原来这个穷酸的二叔家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看来,二叔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嘛,那每年过年的时候,还在爷爷面前,装出一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样子,啧啧,虚伪,恶心! 温辉阴险的笑了笑,又抱着坦克亲了亲,哼,他要把这辆坦克带走,这么好的坦克,让温顾那个臭丫头抱在怀里,真是浪费。这样想着,他把坦克推到了客厅,说道:“你们几个,别喝茶了,先把这辆坦克搞下去。” “你要这辆坦克?”温顾见温辉把那辆干妈送给她的坦克模型搬了出来,她并没有产生焦虑不安的情绪,而是依旧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斜睨了一眼温辉,道,“温伯伯不是只说,你们来拉当年的家具的,你们家当年,可是没有送过坦克过来的。” 温卫海有点不好意思了,对啊,当初只是送了家具,没有送坦克。他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个儿子,也太贪心了。 “我爸没有送坦克过来,但不代表这么多年送了你们家家具,白白摆了这么多年,不收回点利息的。”温辉狠狠的等着温顾说道。 温卫海听了温辉的话,也是一脸赞同儿子的模样,赶紧说道:“是的,没错,这是利息!当初可都是找上好的工匠,用上好的木材做的好家具,白白在你们家摆了这么多年,总是要收利息的。”儿子这话说得好啊,他直感到得意。 温顾“哦”了一声,小声念道:“我屋子里还有很多模型,可是都要充作利息?” 温辉一听,他立刻冲进了温顾的房间里,难不成这丫头还有其他的模型,他把温顾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推开,家具的门呢,也用力的扯开,甚至把扶手扯断了。他实在是太心急了,他还把温顾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抓了出来,丢在地上,踩了几脚,终于在温顾的床底下,看到那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模型,看得他眼睛都要花了。 温辉心想,这个二叔,简直是巨富啊,原来,二叔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温顾这个丫头身上,从不肯给他这个侄子买一点点好东西!真是太可恶了!他心中发狠,说道,“这些都是我的!”他一件都不会给温顾留下,一件都不会。 温顾见温辉还没有出来,她忽然仿佛怕被发现似的,小声说:“我妈妈房间里,还有好些黄金的首饰,求求你们别拿走了。” 温辉的母亲一听,什么,白兰芝有黄金的首饰?怎么没有看见白兰芝戴出来见人?她冲进了白兰芝的房间,到处翻找,果然,她翻到了好几盒黄金的首饰,黄金项链、黄金手镯,黄金戒指、黄金耳环。 她赶紧把黄金的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哎呦,真是有点重呢,就是式样有点奇怪,怎么项链的首尾交接处,是蛇的头的造型。罢了,是金子就是好的。 她笑嘻嘻的想着,老娘穷苦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戴上黄金的项链了。她又把黄金的手镯戴在手腕上,哎哟,那手镯起码有三个手指一般粗,戴在手腕上,真是要亮瞎她的眼睛啊。她继续戴上黄金的戒指,十个手指全都戴的满满的,有几只手指还戴了好几只戒指。 她把耳朵上的那副铜耳环丢在了地上,在自己的耳朵上戴上金耳环。 她的浑身全都戴满了金器,变得金光闪闪,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虽然有深陷的黑眼圈,哼,还没有老,唔,这些黄金让她更加年轻了。 首饰太多了,好多首饰她没办法往身上戴,她就往自己衣服的口袋里、裤子的口袋里装,啧啧,老二真是疼媳妇儿啊,居然给白兰芝买了这么多的首饰。啧啧,那个白兰芝就是个乡下人,根本不喜欢戴首饰,真是好浪费啊。 她一边贪婪的笑着,一边装着那些黄金,心里开始做着美梦,这么多的首饰,大概一年都可以戴着不重样的吧。要是戴腻了不喜欢了,就拿去卖了,买几身好衣服,吃几顿好的。 温辉的母亲,一直待在白兰芝的房间里,醉生梦死幻想着,还没有出来。 客厅里。 温顾低下了头,用更小的声音的念叨了一句:“爸爸在弟弟房间里藏的钱,不要被发现了才是呢。” 温顾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温卫海还是听到了这句话,他立刻冲进了温小齐的房间。他在温小齐的房间里到处乱翻乱找起来,在温小齐的衣柜里找到了一个纸盒子。 他打开了纸盒子,妈的,好多好多华夏币,他把手伸进了盒子里,真的是钱,真正的钱。他看的眼睛都直了,原来老二家里藏了这么多钱……。这个老二,平日里这么会装穷,装的可是比谁都像呢。好啊,你个老二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他把那些钞票大把大把的塞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塞啊塞啊,他只觉得怎么也塞不完。 客厅里,只剩下温顾,和温卫海一家请来的几个搬运工。 温顾掏出一把钱,递给那几个人:“各位拿了钱,走吧。” 其中一个搬运工,很老实的说道:“不行啊,我们收了他们的钱了。” “哦?那你们要留下来,也行……后果自负。”温顾阴测测的盯着那几人,抿了抿唇。 那些工人们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儿邪门,就是不知道她哪里邪门。 不管了,这个小姑娘给他们的钱更多,还是先拿了钱,走了再说。 于是几个搬家工人,拿着温顾给的那叠厚厚的钱,离开了温顾的家。 温顾见工人们走了,她并没有留下来,而是走出了屋子。 下楼之前,她用钥匙将家里的大门反锁。 今天是社区献爱心的日子,整座家属楼的人,基本上都去了街上做志愿清洁工去了。 就算是温顾家里的人闹了起来,恐怕也没什么人知道。 等温顾到了一楼,她的唇边,这才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好玩的游戏,开始了呢。 房间里。 温辉在温顾的房间里抚摸着那些玩具模型,他可是这辈子都没有亲手,摸到过这么多的模型呢。这下,可是发财了。 他拿起遥控器,玩起了遥控飞机来。他童年没有玩到遥控飞机的遗憾,这下终于填补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后,有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这个时候,温辉的妈妈忽然尖叫了起来,她身上的那些黄金的首饰,不知道为什么都变成了金黄色的蛇,天哪,那些蛇紧紧的缠住她的脖子、缠住她的手腕、缠住她的腰、大腿,她尖叫了那么一声之后,就再也一动不敢动了。 温辉的爸爸温卫海正在温小齐的房间里面数着钞票,他忽然听到老婆的叫声,他冲到了老婆所在的房间,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哪,他老婆的身上,全都是吐着长舌头的金黄色的蛇啊。 温卫海的老婆看着温卫海的肩膀,她脸色惨白的指着温卫海的身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后、后面、后面,你的、后面……” 两个小时后,几个搬家工人再次来到温顾的家里,他们把温卫海一家人全都关进了柜子里,又把柜子抬进了楼下的大卡车里。 这时候,家属楼附近的住户基本上都做完志愿清洁工,七七八八的回来了。他们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大卡车,又有人在搬着大件的家具下楼。 院子里但凡出了一点点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们没有听说谁要搬家的啊。 于是,有好事的几个邻居老太太,同搬家的工人们问道:“这是哪一家要搬家啊?” 一个工人回答道:“不是谁要搬家,老太,我跟你说,是楼上姓温的那一家,男人的哥哥不是个东西,骗了他们家的房子,这会子,还要把人家家里的东西全都搬走。” 老太太们咂咂舌,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啊,真是可怜了姓温的那家人。男人在外地打工,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本来就够辛苦的了,居然还被家人给骗了精光。 …… 夜班三点。 坟场。 温辉发现自己被一条铁链锁住了脖子,双手双脚各被一条铁链锁住。铁链的另一头,是一块巨大笨重的石头,他只能在铁链的长度之内活动。 他的四周,全都是墓碑,空气四周闪烁着明明灭灭幽暗的鬼火。 他大声的呼救着:“救命,救命。” 温辉喊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人应他。他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温顾家里抢东西,怎么会被锁在这么一个鬼地方呢?是温顾做的,一定是温顾找人把他锁在这里,故意整他! 他浑浑噩噩了一整夜,闹的累了,昏死过去。等到他被人唤醒,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穿制服的警察,他欣喜若狂,娘的,有人来救老子了。 他的身上没有链条,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昨晚在做梦不成? 他心想,温顾家里那些模型还没搞到手呢,等老子恢复了精神,老子一定要把东西都搞来。 可是,他高兴的劲头还没过,一副冰凉的手铐,扣在了他的双手上。 他吼道:“死警察,你凭什么抓我?我可是良好公民。”这警察是疯了不成,干嘛要铐住他?他看向四周,四周怎么到处都是撕烂的衣服和针头针筒,这是什么地方? 警察嘲笑了一声:“良好公民?聚众赌博、聚众吸毒和组织x交易,你可真是华夏国第一良好公民。” “你别乱说!你抓我是要讲证据的!我小叔是警察,他知道了,肯定会收拾你的!”温辉继续吼着。 “证据?我要是没有证据,还会来抓你不成?你小叔?你把他名字说出来,让我听一听。看看我是不是会吓尿啊!”警察一点都不吃温辉这一套。 温辉挣扎的喊道:“我小叔是警察,他叫温卫家,他可是城西派出所的副所长!” 警察笑了:“哎呦喂,是副所长啊,我怕的要死!就是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呢!你当自己是皇太子?那你起码得有个皇阿玛!小叔,小叔有个屁用啊!”他是知道城西派出所所长的,那个副所长,不就是怂包吗? 另一边。 温卫海夫妻,双双衣衫褴褛地躺在天桥下面呼呼大睡。 温卫海梦见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口渴得很,张开嘴巴接住了雨水。 诶,不对劲啊,这雨水怎么一股骚味,还是热乎乎的。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穿着破衣服的男人,正站在他的身旁,对着他的嘴巴撒尿。妈的,居然刚才喝的是这个死乞丐的尿液。该死!这个死乞丐,是不想活了吗? 温卫海从地上爬起来,挥出一拳,去揍那乞丐:“臭乞丐。” 这个乞丐不是个好惹的,这年头,当乞丐也是需要身经百战抢地盘的,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新乞丐想揍他? 呵呵,乞丐一拳就把温卫海打倒在地,这还不解恨,他又狠狠的用脚踹了几脚温卫海,最后一脚重重踩在温卫海的脸上,说道:“这个天桥底下,是老子的底盘,你不晓得吗?你还干骂老子是乞丐,你穿的比老子还破,你说一个新来讨饭的,低调点就算了,居然在老子底盘睡了一觉,还要打老子,真是吃了豹子胆。” 温卫海的老婆醒来了,她看见自己家男人被打了,可是,她不敢上去帮忙,她怕被乞丐一起揍。她和温卫海有个一样的疑问,诶,他们不是在温顾家里抢东西吗?还发现了好多金器和华夏币,怎么会睡在天桥底下,穿着臭烘烘的破衣服,跟乞丐的打扮一模一样?不对,比乞丐穿的还破。 等到温卫海夫妇,还不容易历经艰辛回到自己家里。他们看到了门口插着一封,来自法院的传票,说是温卫康一家人起诉他们欺诈。 什么?这老二一家是疯了吗?一家亲戚,起诉他们做什么?好好的家庭矛盾,一定要让外人来裁决吗? 温卫海被那乞丐打的浑身酸痛,他忍着疼痛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决定去找老爷子温国威评评理。当初是温国威做主,让老二一家把房子借给他们的,怎么现在是他们欺诈了,还有没有天理! 温卫海拉着老婆,匆匆往老爷子温国威家里赶去。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儿子温辉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 苍顾建筑公司。 白兰芝和温小齐,昨天在白树借用的宿舍里住了下来。温顾呢,昨晚也过来住着,说是事情已经办好了,温卫海一家搬走了部分家具,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没碰。 白兰芝心想要搬就搬吧,温卫海那家人狠心极了,就算是拦着,也是拦不住的。好在昨天她的丈夫温卫康已经打电话过来,说是先保持好心情,别太担心了,第二天他就会回s市来,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一起解决。男人要回来了,她的心里也就安心的多了。 这一大早,正是吃早饭的时间,白兰芝带着两个孩子,和白树一起,在公司的食堂里吃早饭。 白树可高兴了,难得能和妹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一家人嘛,平平安安的就好。 温顾忽然同白兰芝说:“妈,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您先坐稳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十章:泼妇上门 “妈,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您先坐稳了。”温顾这样说道。 白兰芝有些意外的看向温顾,这个孩子,怎么忽然变得这样严肃起来,好像要宣布一件大事情似的,她便也认认真真的看向温顾:“坐稳了,说吧。” 温顾见白兰芝确实做得稳稳的,她这才道:“妈,我当年在舅舅家里住过一段时间,学会了一点小技术。” “什么小技术?”白兰芝问道。 温顾说:“学的手绘,建筑方面的手绘,舅舅你还记得吗?” 白树被温顾那么一问,他还有那么点印象,只是那时候温顾住在他家里,当时只是个丁点大的小屁孩而已,他随口教了教,那时候就学会了手绘?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么一回事。” 温顾点点头:“那个时候在舅舅的启蒙下,对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自己也偷偷看过一些书。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你们会感到吃惊,但确实是事实。在几年前,舅舅还没进入苍顾建筑的时候,我认识了苍顾建筑的现任法人代表,许都先生。” 白树听到温顾说的这一句话,他一下子差点儿没坐稳,从凳子上翻了下去。他赶紧抓住桌子,这才坐直了身子:“你比我还早认识他?” 温顾笑眯眯的说道:“正是,等到晚上,所有的谜题,我都会一一为你们解答。” 这个时候,食堂的大门口,阳光之下,温卫康喊道:“我回来了。” 温卫康的身后,站着刚刚接温卫康而来的许都。 …… 温国威家。 温卫海夫妇二人,一早便来到了温国威家里,温卫海的老婆更是一见到公爹,便哭了起来:“爸,你是不知道哟,我们两口子和辉儿,昨天在老二家里受了好大的委屈。” 作为爷爷的温国威对于儿子儿媳受了委屈,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但是,如果是长孙温辉受了委屈,那他可就要发飙了,他立刻大声问道:“怎么回事!你个女人只知道哭,卫海你来说!” 温卫海见老爷子温国威已经微微有了怒气,他的心里有了底气,立刻添油加醋说道:“银行要把老二一家的房子收了去,我们两口子想着,以前送给老二一家的家具还是好好的,别到时候被银行拉走了,多浪费啊,本来是一番好意,先替老二一家保管保管,到时候再还给他们。于是,我们两口子和辉儿,叫了几个搬家师傅,去老二家里拉家具。谁知道,到了老二家里,才知道老二这些年究竟赚了多少银子,那简直把我们眼睛都看花了。” “什么意思?老二家里不是穷得连吃饭都有问题,怎么你们都看花了眼睛呢?”温国威着急的问道。 奶奶陈秋华始终坐在温国威身边一言不发,她冷眼看着老大这两口子,一个哭一个闹,那德行,她都有些看腻了。这些年,老大这两口子,没少折腾他们这一家人。 温卫海一家成天里跟家里的人借钱,所有人都借了个遍不说,几年前,温卫海的媳妇儿说要做生意,硬是吵着老二一家借房子给他们抵押贷款,温国威一开口,老二一家孝顺,没有违背父母的意思,便把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谁知道老大一家没有按时还钱,老二家的房子要被银行收走了,老大一家还去人家老二家拉家具,还美名其曰是为老二一家保管家具,真是黑心透了。 老大媳妇儿还敢来这哭受了委屈,真是不要脸了!陈秋华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恶心透了。 可是,陈秋华没有办法骂老大一家,老爷子温国威把老大一家人都当成了手掌心上的宝贝,她稍微对老大一家言辞激烈一些,老爷子就要发脾气。这些年,她习惯了,也麻木了,只好不做声了。她只能在心里担心着,老二家的媳妇儿和两个孩子,昨天究竟怎么样了,要是房子没了,怎么好生活呢?陈秋华想,势必咬牙和老爷子说说看,把老二家接进家里来住着。 此时,温卫海说道:“爸,你是不知道,辉儿从温顾房间里,找出一辆坦克模型,那坦克这么大,大概能让温小齐整个坐进去。你说,老二买这个玩具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他比划着那个坦克模型的尺寸,直看得老爷子目瞪口呆,他很满意老爷子的吃惊程度,继续说道,“这还不算,爸,白兰芝的卧室里头,藏着一堆金器,足足可以装在一个大箩筐里,每一样首饰都不重样。温小齐的衣柜里藏着一大箱子的钱,我看过了,全都是真的,货真价实的华夏币。您当时要是在场就好了,您根本就想不到,老二一家人,这些年根本不是在过苦日子,他们是贫民窟里的百万富翁,只是在我们面前装装穷,其实呢,暗地里不知道过着什么神仙日子。” 老爷子温国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是亲眼瞧着老二一家人这么些年,过的是什么苦日子,怎么在温卫海嘴巴里,就说成是家里藏了那么多钱和金器,难不成老二怕亲戚知道他一家富贵,特地装起穷来?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看那温顾小小年纪,就精明算计的很,肯定也是老二两口子教出来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只有老二一家才能把孩子教成个混蛋!他心中愤愤不平,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陈秋华摇摇头,老大真是不像话了,这谎话扯得也太瞎了,老二一家那么苦,怎么会家里有金山银山。 温卫海举起手来,做成发誓状:“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的都是真的。老爷子,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昨儿我们去老二家帮忙,可谁知道温顾那个作孽的,把我们锁在屋子里,自己走了。她还在房子里留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尽是些蛇啊虫子啊什么的,把我们吓晕了。等我们两口子醒来的时候,竟然穿着乞丐的衣服,生生在睡在天桥底下过了一晚上。辉儿现在也不晓得在哪儿,肯定是温顾那个野丫头叫人做的,我们两口子实在是没办法了,求您来帮帮忙,求温顾把辉儿还给我们。” 温卫海摸着自己有些油光发亮的头发,他虽然早上洗了澡,却舍不得洗头发,毕竟洗发水很贵,能省一点是一点,算起来,他已经五天没有洗过头了。他说的这番话,虽然说得情深意切,说是求老爷子开恩,去寻温顾来,还辉儿回来,其实,他图的是温顾家里那些真金白银,只要把温顾找来,他就会立刻动手把那些钱抢过来。哼,天桥冻了一晚上白睡了吗?乞丐喂了他一口骚尿白喝了吗? 温卫海的老婆跟着温卫海说话的节奏,此起彼伏的哭了起来。特别是温卫海说到儿子温辉那一段的时候,她更是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辉儿啊,我的辉儿哟。”可是,她心里惦记的根本不是辉儿,辉儿说不定在哪个地方睡大觉呢,也许是另一个天桥底下,她更关心白兰芝的那些金器,天哪,她娘家当年有钱的时候,她都没有戴过这么多好东西,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已经见过了好东西,怎么能忍下把那些好东西放在别人的抽屉里,而不攥在自己的手里呢。说起来也是自己不争气,居然晕了,要是不晕,那些东西,就全都是她的了。 温国威听了温卫海的话,他一拍桌子,那桌子的腿儿立刻微微的颤抖起来,他怒吼道:“温顾那个天杀的,我已经把她赶出家门了,她居然对辉儿敢对辉儿下狠手!我现在就去她家里,我还要把他们一家拉到院子里,让所有人都瞧瞧,这一家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他站了起来。 陈秋华一把抓住温国威,说道:“老头儿,你去不得。” 温国威推开陈秋华,道:“我怎么去不得!” 陈秋华被温国威那一推,一下子靠在了墙上,而她的脚,重重的一歪,她直觉得脚踝疼的不行,但她还是撑着脚痛,说道:“老二一家已经过的够苦的了,你还要把他们拎出来出丑,他们还怎么好活!” 温国威冷哼一声:“他们苦,他们苦个屁!我们还在吃咸菜的时候,他们在家里抱着金砖吃燕窝呢。” 温卫海也是附和着老爷子,对陈秋华说道:“是啊,妈,您真是不知道的,老二家里过的好得很,就跟神仙过的日子一样!只可怜了我那辉儿,现在还被温顾抓着呢,不知道在遭的什么罪!” 陈秋华看的直恶心,她的脚踝又痛,看来是实在拦不住了,她坐了下来,想着等他们走后,赶紧给白兰芝打电话,好叫他们不要撞上。 温国威换了衣服,跟着老大一家出了门。 老太太陈秋华立刻拿起了话筒,给白兰芝家里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一直嘟嘟嘟,根本没有人接,给白兰芝的手机打,竟然是关机了。 陈秋华心里急的要命,又给二儿子温卫康打电话,想问问温卫康能不能找到白兰芝,无奈真是坏事成双,温卫康也是关机的。她急坏了,脚疼的要命,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去,希望能快点赶到白兰芝楼下,要是瞧着老爷子和老大一家在院子里闹起来,她就冲过去护着白兰芝和那两个孩子。 …… 温国威和老大一家人赶到温顾家门口,温卫海重重的拍着大门喊道:“白兰芝,开门,开门。” 温卫海的老婆站在门口,配合着喊道:“快开门,老爷子来了。” 只是,他们一连拍门拍了十几分钟,一直没有人来开门。 老爷子温国威气得脸都红了,老二一家人居然知道他来了,敢不开门,真是反了,他张口便骂道:“白兰芝你个没脸的,赶紧开门。” 这一骂,没有人来开门,倒是隔壁的门,吱嘎一下开了。 一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中年男人,说道:“你们来找白兰芝的?” “是啊,你知道她一家人哪里去了吗?”温卫海说道。 孙敬苒并不认得在温顾家门口闹的几个人,他自从昨天下午去参加街道组织的爱心活动,回来以后就没有再看见温顾一家人了,只是后来听街坊说了点情况,于是说道:“听说是白兰芝男人大哥一家来他们家拖家具,她们一家人住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哎,说起来,男人大哥一家真不是个东西。”他可是很担心小徒弟一家跑到哪里去了,可是一想,躲起来也好,免得让男人大哥一家找到,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 温卫海一听,什么这个中年男人居然骂他一家不是个东西!他冲上去就要揍那人:“你说谁不要脸呢。” 男人的反应很快,他一把揪住温卫海,一扭,生生把温卫海的胳膊扯脱臼了。 温卫海疼得哇哇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温卫海的老婆见状,她立刻指着孙敬苒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是白兰芝的奸夫吧,竟帮着白兰芝说话!” 楼道里闹出的动静挺大,楼上楼下的邻居们,全都跑出了家门,跑到孙敬苒这一层楼来。温卫海的老婆见来了这么多人,她立刻哭了起来,“你这个畜生啊,看着我们家弟妹白兰芝好看,就和白兰芝勾搭上了吧。你一个做奸夫的,自然是帮着白兰芝抹黑我们,还要打我的男人。我们做大哥大嫂的,可是好心来帮他们收拾东西的,你这样说我们,世道可真是不公平啊!我的天哪,我要到哪里去说理啊!” 温国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的儿子可是被刚才这个中年男人打了呢。见温卫海疼的哇哇直叫,温卫海的老婆又说这个男人是白兰芝的奸夫,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真的,老二常年在外面打工,很少回家,白兰芝真能守得住寂寞不成?他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没错,这个中年男人,就是白兰芝的奸夫!他的嘴唇哆哆嗦嗦的蠕动着,最后挤出了一句话:“真是作孽啊!” 温卫海的老婆见老爷子信了她说的话,她更加得意了,一开口胡说,她就停不下来:“我说,奸夫,那个白兰芝生的那个小的,温小齐,也是你的种吧!所以你才这么帮着他们,是为了你的儿子吧!” 孙敬苒的眉毛一横,擦,这个泼妇,胡说不用给钱,就能这么编排么? 这时候,屋里的王老太抱着小花走了出来,问道:“敬苒,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原本正抱着小花,准备给小花洗澡呢,门外的动静越闹越大,她便叫孙敬苒开门瞧瞧,谁知道,好像动静闹的更大了。 孙敬苒回过头,对王老太说:“妈,碰上一家疯子,没事。”哎,他可真是怕王老太看见这泼妇撒泼的样子,啧啧,看完晚上都要做恶梦呀。 温卫海的老婆一听孙敬苒骂她是疯子,她跺着脚,胡乱一把抓住孙敬苒的衣领,恶狠狠的说:“说谁是疯子呢!当白兰芝的奸夫当得可过瘾了是不是!你出来,你知道不知道在过去,是要被关在猪笼里沉塘的!” 孙敬苒不好对女人动手,只能让温卫海的老婆抓住衣领。 王老太看的心急,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泼妇。 而王老太怀里抱着的小花,微微的抬了抬眼皮,呦呵,这是温顾那一家亲戚吗?看那个老人,像是温顾的爷爷,小花咂咂嘴,嗯,那个老不死的,这一对夫妻,是温顾的大伯大伯母吧,啧啧,一对混球!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邻居老太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个泼妇真是没脸没皮的,她站出来说道:“喂,你别闹的太过分了,说什么温小齐是孙教练的孩子,温小齐出生的时候,孙教练都没有住在这儿呢。你们一家人什么德行,我们街里街坊的,都清楚,别演戏了,快滚吧。” 温卫海的老婆松开了孙敬苒的衣领,对刚才那个站出来说话的老太说:“我呸!你个作死的老太,有啥资格叫我滚!”说着,她就要朝老太吐口水。 “喵呜~”小花猛地朝着温卫海的老婆扑了过去,它身子灵巧非常,准确的落在了温卫海老婆的肩膀上。 温卫海的老婆吓得一抖,她手忙脚乱的挥舞着双手扑猫,一边扑着一边喊:“温卫海,你是不是男人,还不快过来帮我!” 温卫海怕猫,他小时候屁股被野猫叼过一块肉,那时候的疼痛,他现在都还记得呢。他哪里敢去帮老婆扑猫,只是缩着头,没有动作,也没有做声。 几个看热闹的街坊,都觉得这王老太的小花真是太聪明了,居然会这么及时的扑到那个恶婆娘身上,有个老太太喊道:“好样的,小花,挠她,挠死这个恶婆娘!” 小花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哎哟,大家的喝彩这么激烈,它不做点什么好像对不起观众啊,恩恩,它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朝温卫海老婆的眼珠子扣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十一章:准备告别 小花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朝温卫海老婆的眼珠子扣去,可是,它的爪子只是在温卫海老婆面前晃了晃,一下子掠了过去,它又一下子跳回了王老太太的怀抱里。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个恶婆娘抓伤了,这个恶婆娘肯定会找它主人的麻烦。它小花是谁?它可是行走江湖几百年的猫妖啊,会做这种蠢事?就算要扣这恶婆娘的眼珠子,也要等到私下没有人的时候,尽情耍弄一番……才好让这恶妇终身难忘。 王老太太见小花跳了回来,而那泼妇正有些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她心里倒是有些莫名的舒坦。她想着,温顾那孩子这些年,在爷爷家那边的亲戚那里,铁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的,真是苦了那孩子。 而站在四周围观的邻居们,却有些不解气,这是他们的家属楼,凭什么让这几个讨嫌的人站在这里说混账话、做混账事,他们便全都团结起来,把温国威还有那温卫海两口子轰出了楼道。 这还不算,他们还把这三人送到了小区门口,对传达室的大爷说:“以后看到这三个人,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街坊大妈是最会添油加醋讲故事的,她们把刚才这三人作恶的情形一说,传达室大爷也是深恶痛绝的说:“真是群混账,他们再来,我见一次打一次!” 温国威和温卫海两口子被轰出去了,他们愤愤不平的在路上走着。 温卫海说:“老二一家看样子是躲出去了,也不知道她们藏到哪里去了。可怜我们家辉儿,不知道在哪儿受折磨。爸,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老爷子温国威说:“我比你还着急呢,我们得把一家人都叫过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情,特别是老幺一家,他们两口子是警察。到时候叫老幺他们在s市搜查一番,害怕找不到老二一家不成!就这么着,我们先回去。” 温卫海两口子一听,他们有点不愿意,多一个人知道老二家里有钱,他们家就少分一点钱。可是,如果去找老幺,又找不到老二一家人,想来想去,也只有先听老爷子的了。于是,他们跟着老爷子回了家。 他们回到了家里,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老爷子温国威生气的说道:“好你个老太婆,还敢跟我离家出走叫上板了,看我到时候会不会让你进这个家门。” 说着,他开始指挥温卫海两口子,给老三老幺一家打电话。 老三温卫宁正守着文具店做生意呢,老爷子非要她关了店子,来家里一趟。她真是没有办法,只好忍着肉疼,关了门,往老爷子家里那边赶去。 老幺温卫家正在出任务,没有接到电话,妻子曲梅接到了电话,一听是跟老二一家有关的事情,她就来劲儿了,反正在办公室里没什么大事,她不妨去凑个热闹好了。 不过四十多分钟时间,大伙儿都聚在了老爷子家里。 温国威把事情的经过粗略的讲了一遍,但并没有说老大一家在温顾家里发现里金器和钱。 之后,温国威对曲梅说:“曲梅啊,你是做警察的,你看要是老二一家私自把辉儿关在什么地方,你能不能在s市市里把他找出来。” 曲梅听着这事情的经过,只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温顾那孩子那么厉害,能在家里放那么多动物,还能把老大两口子丢在天桥底下,还抓了温辉?不过,如果说温顾是有帮凶的,那她一点都不奇怪,于是,她说道:“爸,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温国威不耐烦的说:“有啥不能说的,说吧。” 曲梅便说:“是这么回事,我和卫家,昨天在水云间大酒店吃饭,看到温顾和一个老板从包厢里出来。” “什么?你再说清楚一点。” “爸,我原本以为是自己多心,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我和卫家两个人都确认过了,是温顾没错儿。至于和老板从包厢出来,也许是凑巧了,谁知道呢。但您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事情,我心下一琢磨,指不定真是那个老板帮着温顾……”曲梅装作一副真是不想告诉您,可是您非问,我只好说了的样子。 温国威的心脏都要炸了,他怎么会不明白曲梅话里的意思,感情是温顾那个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爬上了人家老板的床。哼,原来是这样,温卫康一个在外地打工的,一年能赚多少钱,原来满屋子的金器和钱,都是温顾在床上赚来的。老二一家都是不要脸的,居然靠着女儿卖身的钱,过着奢侈的生活。他一想到这里,就气得直发抖,说道:“曲梅,那个老板是谁,你可认得?” “哦,那个老板啊,是搞建筑的,他那个年纪,可是和二哥的年纪,差不多大呢,有老婆有孩子,我们常常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苍顾建筑的老板,许都。我记得以前,大侄子不是要做生意嘛,跟我们几个长辈筹资,温顾提出来,说大哥你可以去给苍顾建筑写创业计划书嘛。大姑子,你记得有这回事儿不?”曲梅故意笑着,将许都的年纪故意说成和温顾的爸爸年纪差不多,呵呵,想必老爷子听完之后,会更加愤怒吧。 曲梅的头,往温卫宁这边一偏。 温卫宁原本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大哥那一家人喜欢闹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见着心烦。可是这个曲梅偏偏要拉上她说话,她若无其事的搭了一句话:“时间长了,记不清了。” 老爷子温国威此时听了曲梅的话,他已经气的牙齿都要咬碎,腮帮子鼓鼓的,苍顾建筑,难怪温顾那时候就说到了这个公司,原来早早就勾搭上了。温顾勾搭人老板不算,还要去做人情妇,破坏人的家庭,要是还在乡下,他第一个要把温顾丢进水塘里淹死! …… 夜幕降临。 水云间大酒店,灯火通明。 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满了豪车,无数衣着华贵的人们,往宴会大厅里走去。 温卫康和白兰芝二人,被白树带到了高级成衣店,换上了一身新衣。这还是温卫康夫妇二人,多年以来,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裳。 白兰芝穿了一条紫罗兰的绸缎长裙,柔软的料子穿在她的身上,滑溜溜的,她怎么都不自在。她揉了揉裙身,却又害怕把那裙子揉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才好。 温卫康穿着西装,从试衣间走了出来,说道:“兰芝,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衣服合身极了,就好像是为了我定做似的。”他常年在工地工作,灰尘大,时常穿的是粗布麻衣,如今穿了这上好料子的西装,他有些不自在,可是,他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两圈,有伸了伸胳膊和腿,只觉得这衣服很舒服,也很合身,他不禁站直了背。 白兰芝恍惚的看向温卫康,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他们刚认识那会儿的温卫康。温卫康那时刚刚当完兵回来,留着寸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中山装。那时候的温卫康是帅气的,乌黑的头发、姣好的面容,总是精神万分的挺直了背。现在的温卫康却因为常年扛起生活的重担,两鬓微微泛起了白霜,额头上也起了沟壑,还没有四十岁,已经有了些老态。 白兰芝回了神,说了两个字:“好看。” 只是,白兰芝心中有着疑问,为什么白树会带他们来买衣服,还买这么贵重的衣服做什么。 温卫康拉起了白兰芝的手,说:“兰芝,我们走吧。” 白兰芝一愣:“去哪儿?” “去参加女儿的酒会。”温卫康说。 白兰芝只觉得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早上女儿才说早就认识苍顾建筑的老板,怎么这会子,女儿还办起了酒会来,她赶紧问道:“卫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温卫康笑了笑,说:“我们先去车里,慢慢说。” 白树开车,温卫康夫妇坐在车后座。 白树这几年赚了一些钱,他便买了一辆小车。他原本还在感谢上苍,给了他好的机会,进入了苍顾建筑工作。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上苍,是他的外甥女儿温顾。 此时,温卫康对白兰芝说道:“其实早几天,小顾这孩子就和我把事情都说了,本来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告诉你,只是没想到老大那一家人那么心急,要把你们赶出来,所以,所有的安排,都提前了。” “你不要卖关子,直接说重点!”白兰芝真是被温卫康急死了。 “你别心急,事情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我们的女儿小顾,才是苍顾建筑公司的真正老板,明面上的法人许都,只是帮女儿做事而已。” “你尽逗我,女儿才多大,到今年十一月,不过十五岁。苍顾建筑开起来已经好几年了,那时候女儿才多大,快十三岁而已。我是没念什么书,但也没那么容易没你逗。”白兰芝哼了一声。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觉得小顾是逗我玩儿的,后来许都先生亲自来找我,把我接回s市,我才真的相信,女儿是认真的。”温卫康说,“小顾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坚强,更加聪明。是我们苦了这个孩子,才让这个孩子开始想办法办公司,让她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大舅子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不信,你问大舅子。” 白树正在开车,他微微侧了头,说:“妹子,这是真的,我也是干了这么久,第一天才知道,我的老板,原来是我的外甥女,我比你还震惊呢。亏得我以前还老是跟顾儿说,说顾儿啊,你要好好念书,将来长大了到苍顾来工作,老舅罩你。哎哟,一想起来以前说过的话,我只觉得脸在发烧。” 白兰芝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她静默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也不动,好一会儿,才说:“我的小顾……” 等白树将车开到水云间大酒店。 白兰芝抹去了泪花,脸上挤出了笑容,她心说,这是我女儿办的酒会,我可不能给她丢脸。 温卫康夫妻二人下了车,两人亲密的挽着手,和白树一起,来到了宴会大厅。刚进大厅,便看见温小齐正端着盘子在夹东西,白兰芝真是好笑,心想,这个臭小子,只晓得吃。 不过,说起来,这个酒店真大啊。 白树领着温卫康夫妇到了休息间。 门一推开,白兰芝便瞧见了女儿温顾。 温顾穿着一袭香槟色长裙,一张素净略微绯红的小脸,堆着笑意,道:“爸、妈,你们来啦。”此时的温顾,是父母眼中永远的小孩,她一下子钻进了母亲白兰芝的怀里。 当当当,整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休息室的大门缓缓推开,门外的欢呼声顿起,觥筹交错、珠光宝气,这就是盛宴的开始。 温顾挽着母亲的手,慢慢的走出了休息室。 温顾知道,她现在走出的每一步,都意味着,她不可能再是从前那个简单的温顾了。谢家和舒蕾已经知道了她是苍顾建筑主人的身份,他们选择了理解和支持。 何其幸运,她能够得到爱护她的人的真诚理解。 今日的宴会没有媒体,却会让所有的s市上层人士,从今天开始,记住她的名字:温顾。 从此,温顾要和过去告别,也要和自己的明天说你好。 …… 此时,温优优的朋友打了电话过来,说道:“你昨天不是说,你妈看到你的那个堂姐,和苍顾建筑的老板有一腿吗?我们家今天准备去云水间大酒店吃饭,但是被拦住不让进,说是苍顾建筑的大老板包场了,好大的气派。上次我和你,一起去你堂姐教室里,把她的书撕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见到过她的学生证,我今天在酒店大堂里,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苍顾建筑的老板。喂喂,我说,温优优,你在听吗?” 温优优笑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爷爷他们不是在找温顾吗?那么,就大家一起去云水间大酒店,好好看看热闹吧。 ------题外话------ 这几天天气变凉了,有好几个读者跟玉藻前说,自己生病了好难受。 大家要注意身体,该吃药的吃药,晚上不要熬夜早点休息。另外,出门多穿点衣服,我就做个榜样,我已经率先穿上了秋衣秋裤,今天,你们穿了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温优优听到了关于温顾的消息,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呢,立刻就和老爷子温国威告状道:“爷爷,我朋友刚才和我说,温顾正和一个大老板在云水间大饭店里吃饭,爷爷,你可千万要去管一管温顾,千万别让她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 温国威一听温优优的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就已经忘了把温顾他们那一家人扫地出门了,而是想着,温顾你这个畜生!他便号召着几个儿女道:“你们都跟我一起去云水间大饭店,一起去看看温顾小畜生,我到时候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 温顾的姑姑温卫宁说:“爸,你要去,你就去吧,我就不去了。”她才不想搅这趟浑水呢,若说温顾那个孩子是个有心计的,没有用到家里来,她就全当做看不见,可是,这个温优优成天吃饱了撑得很,挑拨是非是把好手,她不想搀和,也懒得搀和。再者,她也相信温顾不会做出什么勾搭人家大老板,做人家小三的事情来。而老爷子早就把二哥一家人赶出家门了,她当时没有帮二哥一家说上一句话,心里已经很不舒服了。 温国威瞪了温卫宁,道:“你个没用的东西,我们走。”于是,他带着老大夫妇二人、老幺家的曲梅和温优优,浩浩荡荡的去了云水间大酒店。 温卫宁没有跟着他们去,便回到了店里。 这时候,她看见母亲陈秋华从隔壁的火锅里走出来,她赶紧迎了上去:“妈,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陈秋华一瘸一拐的走到女儿身边,说道:“我本来是想拦着你爸他们别去老二家里闹的,结果没赶得及。没有地方去,才到这里来等着你的。” 温卫宁见母亲的脚不对劲,赶紧扶着母亲进了店子。 她扶着母亲坐下,这才问道:“妈,你这脚是怎么了?扭着了?”她蹲下了身子,托起了母亲的脚,仔细看了看,哎,已经肿了。她便赶紧找了一瓶活络油,给母亲上药。 陈秋华说:“哎,不小心扭伤的。”她并没有说是温国威推到了她,她总是不喜欢说别人的坏处。 温卫宁皱着眉头,给母亲一边上药一边说:“妈,你年纪大了,稍微小心一些,我不在您身边照顾您,爸呢,又是个粗枝大叶不管事的。好了,擦好药了。” 陈秋华笑了笑,没做做声。 温卫宁将药瓶收好,然后坐在母亲身边,说道:“今晚啊,妈,你就和我睡在店里吧,爸他们,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秋华急了,问温卫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卫宁拗不过母亲的追问,只好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对陈秋华说了一番。 陈秋华听完,立刻站起了身子,说是要去拦温国威他们,温卫宁拉住母亲,劝道:“先别着急啊,妈,依我看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二哥一家他们有本事躲起来,就不会那么轻易让爸他们闹到的,您先好好歇一歇,把这脚伤养好了。” 陈秋华想想,也对啊,她下午的时候去了老二家里,家属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老二一家到底到哪里去了。老二一家能这么躲了起来,肯定是有有本事的人在帮他们,好在,心善的总是有回报的。至于她一个老太太,瞎操心也是没用的,还是先把脚养好了,等等看吧。 …… 温国威一行人来到了云水间大饭店门口。 他们刚下了车,往门口走去,就被一行保安拦下。 领头的保安说道:“不好意思,请问有请帖吗?” “请帖,什么请帖?”温国威疑惑的问道。 保安心说,没有请帖,那就走呗,不过,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各位,云水间今晚有人包场,如果没有请帖,还是请回吧。” 温国威一听,有人包场,那肯定是个大老板做的啊,那一定是许都那个大老板,他便打定了主意,说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来找人。” “老爷子,没有请帖,是不能进去的,还是请迅速离开这里吧。”保安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温国威的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这块地明确规定了不准人站在这里了吗?我是没有请帖,可是,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就是要站在这里,你去把今晚包场的老板叫出来,我有话和他说。” 保安在心里笑了起来,这个老爷子还真是蛮拼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想见到谁就能见到似的,他立刻板起了脸,冷酷的说道:“不走,那就别怪我们动手。”说着,他跟身后的几个保安示意,该动手的时候,可以撸袖子动手。 温卫海见那些保安像是动起手来了,他缩了缩头,说:“爸,要不,我们先走吧。” 温卫海的老婆呢,也扯了扯老爷子温国威的衣袖,说:“是啊,爸。” 只有曲梅站直了身子,说:“慢着,你们这是恐吓知道吗?”她上前走了一步,说道,“我在城西派出所工作,我们不是来闹事的,你们也不要用强制的手段伤人,不然,我完全可以把你们都送进派出所关起来。”她来大饭店吃过不少饭,这些保安都不是她见过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人嘛,只要是人,就能够打交道。 保安一听来了个女警察,他们不怕,但还是多了些尊重,便说道:“我们并非要伤人,只是,我们都是给上头干活的,你们给我们出难题,我们不好交差。” 曲梅说:“我当然知道你们的不容易,这样吧,你给里面的许老板递个话,说我们是温顾小姐的亲戚,特地来看看她。”她客客气气的和保安打着商量,还从皮包里摸出一包烟,塞到了保安的手里。 保安点了点头,说:“成吧,只是许老板怎么说,我可不能担保。” “好,谢谢了啊。”曲梅说着,便安抚着温国威等人。 领头的保安走进了大堂,他把那包烟丢进了垃圾箱里,骂骂咧咧说了一句:“埋汰谁呢,这么差的烟也敢拿出手。” 不过,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喽啰,他也就偷起懒来,不会再去外面了。只是,刚才那几个人,是老板交代过的重要人物,他不敢怠慢,于是他上了电梯,来到宴会大厅。 宴会大厅里,有的在跳舞,有人在聊天,有的在吃东西。 一派祥和。 保安并没有在大厅里找到温顾,于是,他来到了休息室,敲了敲门,说道:“老板,报告。” 温顾正在休息室里,和父母弟弟还有舅舅,几个人聊着天,忽然有人来敲门,她便笑着说:“我先出去一会儿,待会过来。” 温顾走出了休息室,来到走廊里。 保安说道:“那几位重要来宾,到了。” 温顾听到保安说的这句话,她不禁唇边弯起了一丝笑意,故意让某个人透露给温优优的信息,奏效了啊,那么,她可一定要好好招待这群好亲戚才是呢。 “按计划行事,我稍后就到。” 她的眼底,淬了一层冰霜。 …… 温国威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等了十几分钟了,那个保安还没有出来。 曲梅一拍手:“他只怕是骗我的。”她赶紧对温卫海两口子说,“要不,我们一起喊吧,好叫他们听见。” 温卫海两口子一听,是个好主意,温顾他们不出来见他们,他们就闹,闹大了,自然就出来了。 温优优担心的看向曲梅,她妈妈怎么出个这样的馊主意。里面肯定都是些有钱人,到时候让他们这些有些人看见她和她的疯子家人,她以后还怎么嫁入上流社会? 曲梅却一把拉住女儿,悄悄说:“我们待会儿躲得远远的,千万别被人瞧见了。” 于是,温卫海两口子站好了姿势,骂了起来。 那几个看门的保安并没有拦着他们,不准他们骂,而好像是挺喜欢看热闹的似的,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旁边。其实,他们是得到了温顾的命令,就站在门口看他们闹就好了,只要没有进门闹。 宴会厅在十二楼,用的都是隔音玻璃,温顾明白得很,宴会厅里的所有人,根本不会听到下面的吵闹。 楼下,温卫海两口子开骂了。 温卫海骂道:“温顾你个小兔崽子,有爹娘生的没爹娘教的,把我们家辉儿还给我们。” 温卫海的老婆骂道:“白兰芝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勾搭隔壁家的老头子不算,还让你们家女儿,爬上人家大老板的床,哎哟,造孽哟,怎么世界上会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娘俩哟…。不知羞耻的下作东西。” 楼上。 温顾坐在监控室里,看着楼下温卫海那对丑陋的夫妇。她还记得上辈子的小时候,温卫海夫妇和她的交集并不多,偶尔在爷爷家里吃饭,说几句奚落的话,也就算了。 后来温顾稍微长大一点了,她发现温卫康的老婆总是在爷爷面前,假惺惺的跟她一个小辈道歉,说要是有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她千万别放在心上。事实上,温顾根本不记得温卫康的老婆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只是点点头,事情便也过去了。再后来,她才在温卫康老婆的身上,学会了一个词,叫做挑拨离间。 上辈子温卫康的老婆没少在爷爷和温顾之间挑拨离间,温顾上辈子傻,也就随这个女人去了。可是这辈子,她怎么忍不下再随这个女人乱嚼舌头。 呵呵,温卫康老婆耍泼的本事在搞超,还不是靠着一条舌头吗?如果,她没有那条舌头了呢…… 楼下。 曲梅拉着温优优躲在了大饭店的墙体暗处,她靠着墙边,偷偷瞧着温卫海两口子撒泼。她得意的看向女儿:“怎么样,妈出的主意好吧?” 温优优竖起了大拇指,可是,就在她竖起大拇指的一瞬间,楼上泼了一大盆东西,稀稀拉拉的落到了她的头上、身上。她只觉得一股子难闻的味道,窜进了她的鼻子和嘴巴,啊,这不是大便嘛,她以前还掉进过乡下的粪坑呢,这个味道,她可是终身难忘的。 曲梅也被那脏兮兮粘稠的东西淋成了落汤鸡,她吓得手忙脚乱的跳了起来:“天哪,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一盆屎尿,浇在了他们母女二人身上。 温优优简直要疯了,她抬起头往楼上看去,只见一个盆子猛地一翻,一股子黄黄黑黑的东西,全都盖在了她的脸上。眼睛上、鼻孔里,还有来不及闭上的嘴巴里,都窜进了屎尿。她愤怒的要开口骂,一坨便便一下子溜进了她的喉咙,咳咳咳咳,她伸手去扣,怎么扣也抠不出来,黏在了她的喉咙壁。她跳了几下,那坨便便,被她顺利的吞了下去。 完……蛋……了…… 她居然吃、屎、了。 她还记得在乡下的时候,她想把温顾推进粪坑去吃屎,可是,掉进粪坑的却是她,好在那个时候没有吃到便便,可是,现在……她吃到了,该死! 温优优抓狂的拉着曲梅喊道:“是温顾,肯定是温顾做的,妈,你要帮我报仇啊!” 曲梅摸着一身的屎尿,她自己都顾不得了,哪里还顾得温优优喊她报仇,她暴躁的说道:“报仇,报个屁,先回去洗澡。” “不行,我要报仇!”温优优怒道。 曲梅捏住鼻子,说道:“那你自己报仇,我回家了。”她怎么生了个蠢脑子女儿,哎,不管了,她受不了这一身臭味,不回家洗澡,她就会死。 说着,她已经丢下了温优优。 温优优见曲梅跑得老远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浑身痒死了,她伸出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抓去,结果抓住了一个黑色的硬壳子的小虫。 她吓得要命,可是,她只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她往自己的胳膊上、腿上看了过去,原来,她浑身都是小虫子,黑色的小虫子。 她想把身上的小虫子全都赶走,可是,那些虫子有着小勾子一样的前爪,全部死死勾住了她的皮肤。 她只觉得全身又痒又疼,在地上打起滚儿来,一边打滚,一边喊着:“爷爷,救我。” 老爷子温国威隐隐约约听到了温优优的求救声,他赶紧往温优优这边过来,可是越是走过来,越是闻到了一股臭味。他不禁捏住了鼻子,有点不敢过去了。可是,温优优叫的很惨烈,他听着起了一身寒意,没办法,他不过去看看是不行的,于是,他捏紧了鼻子,走过去。 一看。 哎哟妈。 他差点吓死,只见地上的小人儿浑身黑黑黄黄的,身上好像还有不少虫子。他吓得要命,想帮温优优,却不敢亲自动手,却喊着温卫海两口子:“老大,你们两个过来看看,优优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卫海两口子正骂人骂的起劲呢,老爷子忽然叫了他们,他们反倒不乐意了。但老爷子发话了,他们也是没法子,便走了过去。 稍微靠的近了一些,他们便闻到了一股臭味。 “这是什么味儿?屎味儿。”温卫海的老婆捏住了鼻子。 温卫海的老婆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他一脸嫌弃的看向温优优,哎呦,浑身的屎尿,他可不想去碰,就是沾上一点点,他都觉得恶心。 温卫海呢,他的想法和他老婆的一模一样。他忙对老爷子说:“爸,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们是来找辉儿的,我继续去闹了。”说着,他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笑道,老爷子,你是真以为我傻啊。 温卫海的老婆见丈夫一跑,她还留着干嘛,她也跑了。 这两口子才一跑出大楼的拐角,就被一群人围住,打了一头闷棍,晕了。温卫海两口子不会知道,这一晕,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老爷子温国威大骂这两口子不是东西,可是,跑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连忙拉起了温优优,说:“好孩子,坚强点,我们先离开这里。” “爷爷,我身上的虫子,好可怕,打也打不掉。” 温国威不信,伸手去捏,果然,那虫子钳住温优优的皮肤,一动不动。只要他稍微一用力,温优优就哇哇大叫喊疼。在一用力,温优优的手臂便流血了。 这下,温国威不敢动了,连忙带温优优去医院。 …… 曲梅是开着公家的警车来的,这会子她赶着回家洗澡,把那辆警车开回去了,她在路上开着车,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家,能快点洗澡,这一身的臭味,她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可是,她开着开着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车子好像是压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爆胎了。 她下了车,想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那个庞大黑色影子。 而温卫海那两口子,被分开丢在了两个不同的房间里。 温卫海老婆的房间,猫妖小花身子灵巧的,跳进了这间房子的窗户。 黑暗之中,那个少女,低声说道:“我只要舌头,其他的,都归你。” ------题外话------ 今天是pocky节,双十一,不管过节的不过节的,反正你来看文了,我就都抱一个,吃个豆腐。 我最喜欢你们用月票、评价票、美花啊亮闪闪的大钻石砸我!求砸!求砸,砸死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十三章:正式分家 京城。 一座历史悠久的四合院里,传出了沁人心脾的药香。 茂盛的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枝桠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了地上。 周语梵坐在一把藤椅上,半眯着睡眼,右手摇着一把蒲扇,身侧摆着一只小小的煤球炉,炉里煤火正旺,炉上坐着散发着药香的旧药罐,盖子的孔隙之中,慢慢飘出飘渺的白烟。 四合院的大门,被人推开。 “呀,在晒太阳呢。”说话这人,正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谢家,最为风流的二公子,谢林瑞。 谢林瑞顶着一身脂粉香气,钻进了四合院里,来到周语梵的身边,一把抢过周语梵右手之上的蒲扇。 周语梵被抢了扇子,却并不恼,只是忽的睁开眼睛,那目光如炬,似是一条沉睡已久的蛟龙得了灵力:“我道是谁来了,老远就闻到你这一身俗香儿。” 谢林瑞笑嘻嘻的说道:“我嫌我俗,我还嫌你是个药罐子呢。不是说去s市那小地方养身子的,怎么回来喝起药,都不能断了。”他一旦笑起来,唇边便会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大概是要活不长了。”周语梵笑了笑,捂住了胸口处,似乎又有些疼了。 谢林瑞的眉毛微微抬了抬,最后眉毛垂了下来,他的唇边勾起笑意:“呸,少给小爷装死,小爷还等着抢你的媳妇儿报仇呢。”自从他的女神放话说,非周语梵不嫁之后,他就发誓,周语梵要么就别找媳妇儿,要是找了,让他知道了,他一定要打晕周语梵的媳妇儿扛进洞里成亲。 周语梵一愣,谢林瑞这小王八蛋,果然是三句话不离女人啊:“别人都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要不,你当我媳妇儿?” “死变态,滚开!” …… 当京城的周语梵和谢林瑞在四合院里说着话的时候,s市,城东区。 小别墅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转眼,便要到开学的日子了。 庭前院落,树下。 温顾正和张苍狼下着棋,那张榧木棋盘上,黑白分明,俨然已是温顾的天下。 张苍狼气的吹胡子瞪眼:“温顾,你使诈。” “师傅,承让。”温顾在张苍狼还在吹胡子瞪眼之际,已经翻手取了剩余黑子,胜负已定。 张苍狼摸着下巴说:“再来。” 这时候,温卫康走了过来,张苍狼说道:“老温,你来,我要和你下。” 温卫康乐了,他连连说好,温顾便让了位子,负手而立,站在父亲身后。 温卫康是在一个多月以前,才知道张苍狼这个人的,女儿说这位老人,是她的恩师。 温卫康是做高速公路的,对建筑界的事情略微懂一些,也对建筑界的大师略微有些耳闻,他曾经听过张苍狼的大名,只是,不是说张苍狼失踪了,又或是传闻说张苍狼死了,总之,在几十年前,张苍狼便从建筑界消失了。 于是,温卫康再女儿的安排下,初初面对张苍狼的时候,他还将信将疑,这个老人,别是骗子吧。可是,在和这位老人聊天的时候,温卫康越发觉得,老人知识丰富,在说很多事情的时候,能够触类旁通,观点也很独到,不过才几日,温卫康便已经是心服口服,不再有什么怀疑了。 温卫康也就明白了,为什么苍顾建筑这个名字之中,苍字、顾字,各取一字了。他也全都明白了,女儿在建筑上的造化,全因这位老人的指点,真是上天垂帘。 他并没有问张老为什么会隐姓埋名住在s市,这样的大人物,大概也有自己不想见的人吧。只是,他见张老一个人住在小屋子里,难免会孤单,便时而打电话给张老,把张老接到家里来,和张老聊聊天,或是下下棋。 白兰芝和陈秋华,对于张苍狼的印象极好,说起来,张苍狼和温国威的年纪差不多,只是那温国威的脾气大得很,而张苍狼这个人平日里和和气气的,有时候还会像个老顽童逗人发笑。 到了午饭时间。 奶奶陈秋华特地炖了一大锅鸡汤,吃完饭以后,奶奶特地给温顾盛了一大碗。 奶奶把鸡汤端到温顾的面前,说道:“老三啊,这到c城念书啊,学校食堂里没啥营养的,你趁着现在多吃点。” 温顾打着饱嗝,她只觉得这个暑假吃的有点太丰盛了,小肚子都慢慢的长了出来。她不禁想起谢如意那厮说的:小温温,你再吃就要变成个皮球了。 她浑身一颤,唔,不能再吃了,于是说道:“奶奶,我吃饱了。” “你在长身体,必须补充营养,来,喝完啊,待会儿我来检查。”陈秋华说着,便走进了厨房,和白兰芝说话去了。 爸爸温卫康和师傅张苍狼出了饭就到院子里面下棋去了,弟弟温小齐在房间里面。 温小齐刚吃完饭就跑进卧室,鼓捣起新买来的拼图,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喜欢玩拼图了。 温顾端着一碗鸡汤,蹑手蹑脚的跑到温小齐的屋子里,说道:“小齐,过来,姐姐有好东西给你吃。” 温小齐正想着如何拼下一块拼图,他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就知道完蛋了,他的眉头皱得老高:“姐,不带这样骗我的,你吃不完的不想吃的都给我,我抗议!” “小齐,姐姐跟你说,你在长身体,必须补充营养,来,喝完啊,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喝完,不许剩。”温顾说着,已经把鸡汤摆在了温小齐的面前。 温小齐虽然嘴上说着抗议,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起了碗。 温顾听到温小齐咕咚咕咚喝着汤,她满意的笑了起来,真是家有一老,是个宝,家有弟弟,不怕饱! …… 温顾在临行去高中之前,特地去了王老太太家里,毕竟,老太太对她家,这些年总是很照顾,有好吃好喝的,都会给她家送上一份。 而王老太太的儿子孙敬苒呢,对温顾来说,也是一个非常的人,孙敬苒教给她的不仅仅是强身健体的训练,更是对她未来的造化打下了非常深厚的基础,只是,目前的温顾,暂时不知道而已。 此时的孙敬苒正在看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登着一条令人震惊的新闻:震惊!苍顾建筑背后掌舵人,实为十五岁神秘少女。 新闻里详细记叙了苍顾建筑公司几年来的发展历程,却并未仔细描述,身为苍顾公司背后掌舵的神秘少女,究竟是何模样,只是说在一个多月前,该少女在云水间大饭店,举办了一场秘密宴会。 正在此时,大门咚咚的响了起来,有人在敲门。 孙敬苒放下报纸透过猫眼看了看,是温顾啊,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个丫头了,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究竟是搬到哪里去了。他和老太太一直都在担心着这丫头一家人,到底过得好不好。 孙敬苒立刻打开门,高兴的说道:“温丫头,你呀,现在才来。妈,你快出来看看,这是谁来了。” 王老太太正在卧室里缝衣服的扣子,忽然听到孙敬苒高声喊她,她便走出卧室,定睛一看,啊呀,这是温顾来了啊。她一下子乐开了怀,迎了上去,把温顾丫头拉进了门,又拉着这丫头坐到了沙发上。 王老太太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讨厌,过了这么久才想起我这个老太婆。对了,你们一家,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温顾笑嘻嘻的回答道:“王奶奶,我们都过的还可以,我爸已经回家了,等会子,我爸来接您和孙教练一起去教练吃饭,您看好不好。” 王老太太自然是高兴不过了,她立刻说:“当然好了,我记得你爸好像是喜欢喝茶的。”她看向孙敬苒,说道,“敬苒,你把那两盒茶叶装一装,我们等会儿给小顾家送去。” “好嘞。”孙敬苒听了老太太的话,便转身找茶叶去了。这两盒茶叶,是他才从京城那边买来的,才出的新茶,香的很,嫩的很。他自己喝都有点舍不得,只是送给他最疼爱的小徒弟,那就忍着点痛吧。 不一会儿,温顾的父亲温卫康便上来了。 几个人上了温卫康的车,王老太太一下子呆住了:“温卫康,你真是从外面发了财回来了?” “哪能呢。”温卫康憨实的笑着,他同王老太太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白兰芝又总是说起老太太一家对自己家的照顾,他便对老太太一家和盘托出了温顾的身份。 孙敬苒听了半天,他心里越来糊涂,又越来越清楚了,难道报纸上说的苍顾集团的幕后掌舵人,那个神秘少女,竟然是温顾。哎呀,他可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收了这么个好徒弟。 到了温顾家里,王老太太母子二人,同温顾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 温顾一家人里,最高兴的属温小齐,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王老太太了。他可想念老太太了,老太太做的炸鸡腿最好吃了。 吃完饭。 王老太太和白兰芝、陈秋华,三个人坐在一起聊天。温小齐呢,又跑到房间鼓捣他的拼图去了。 温顾和父亲温卫康、教练孙敬苒,三个人坐在客厅里。 温顾对孙敬苒说:“孙教练,我还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去拳馆的时候,您对我说,国富则民强,民强则国富,人们的身体素质上去了,整个国家才能发展。我当时便非常佩服您,您身为拳师,心中装的是天下,您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这世上之事,总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国家,要想进步,必须人人自强。” “爸,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您带我看过不少运动会,特别是华夏国的运动员到国外参赛的时候,赢得次数并不多。但只要是赢了,你高兴的就好像是自己赢了一样。您总是对我强调锻炼身体的重要性,那时候,您还没有去外地打工的时候,您总是带着我跑步、打球,锻炼身体。爸,您自从回到家里以后,总是想找个工作,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如果您想在s市继续从事公路的老本行,就只能待在s市的乡下,还是得和妈妈、小齐分开。我的意思是,苍顾建筑公司最近建立了一个华夏运动基金会,希望由爸和孙教练一起合作,将其运作起来。” 说完,温顾拿出了一份文件,和一张银行卡。 温卫康听着温顾简单的说着“运动基金会”这几个字,他只觉得很玄乎,他这么多年来,只懂得在高速公路和桥梁之上的专业知识,他是不太懂基金会这些什么新奇的东西的,于是,他对女儿实话实说:“这个东西,我只怕是做不来。” 温顾说道:“爸,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世界上所有的事情的,我们一生都在不停的学习,孙教练在这方面应该有点经验,孙教练,您的意思呢?” 孙敬苒初初听说温顾是苍顾建筑公司的幕后掌舵人,已经是震惊不已,现在,温顾有拿出一个运动基金会,他吃惊的张开嘴巴,只怕是能塞进一只鸵鸟蛋,不过,这个基金会,建立的真好,能够利用基金会,号召全民运动起来,他一想到这些,就立刻热血沸腾起来。 ……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顿下来。 s市的苍顾建筑公司,继续由许都打理,而c城的市场,将由温顾自己亲手开拓。她非常期待在c城度过的高中生活,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终于,c城师大附中的开学报到之日快到了。 温顾准备坐火车去c城,去c城的前几天,谢如意一家来温顾家里吃饭。 温顾的干妈沈碧落问道:“小顾,你准备做什么车去c城呀?” 温顾提出自己想坐火车。 沈碧落说:“坐火车啊,不行,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带不了那么多的东西的。” 温顾向来轻装简行,不会带太多的行李,只是,沈碧落这么一开口,恐怕东西就不会少了。连同白兰芝也是一脸赞同:“是啊,小顾,你带不了的。” 于是,家长们一致决定,开车去c城报道。 开学前一天。 白兰芝和温卫康夫妇二人,把几条厚棉被放进了车里,白兰芝说道:“啊哈,小顾,这可是奶奶和我,刚找人弹的新棉花,这一条被子薄一些,可以秋天稍微凉一些的时候盖,这一条厚一些,你仔细看看啊。这都是新棉被,睡起来可舒服了。” ------题外话------ 明天进入《兽语建筑师》第二部分,更多精彩等着你,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十四章:准备启程 正文 第一章:初入高中 c城是津南省的省城,比s市这个三线小城市的经济发达许多。从交通上,就完全可以看出二者之间的差距。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越是发达的城市,交通越是堵塞。 温卫康一家坐在车里,被堵在进城的入口处了。今天是各大学校开学的高峰期,堵车是必然的。 温卫康坐在驾驶座上,笑道:“我们家小顾,你将来在c城坐公交车,恐怕都要堵上老半天。” 温顾笑笑,爸爸肯定无法想象,十几年后,s市也会变成c城一样,交通拥堵不堪。一来,是城市本身的条件限制,s市多为山地,老城区的城市规划早就已经做定了框架,很难再改变交通,拓宽马路。二来,随着经济的私家车日益增多,政府计划修建立交桥和地铁,以此舒缓交通压力,却苦于财政吃紧,始终迟迟未曾动工。 时代越是发展,经济越是发达,原本规划好的道路,不管多宽都不够宽。不少人会站出来骂搞城市规划的都是实习生,其实不然,国外的城市规划的图纸一旦敲定,一般可以用上十年甚至几十年之久,得益于地广人稀,人口居住的比较分散。 温顾的怀里,正抱着猫妖小花。开学的前几天,温顾总是往王老太太家里去,一来,是和老太太聊聊天,见见孙敬苒,和孙敬苒讨论一下体育基金事宜。二来,是看看猫妖小花,毕竟以后她去c城念书了,很长时间不会回来,也就见不到小花这货了。 这几日,王老太太见小花一直很粘温顾,温顾也问道:“王奶奶,我可以抱小花回家养几天吗?” 王老太太便说:“看起来你俩挺投缘,就把小花送给你吧,小花,你同意不?” 小花自然是同意了,它紧接着喵了一声。它心想,以后跟着温顾混,晚上出去抓妖怪修炼,就更方便了。 于是,小花的主人从王老太太变成了温顾。温顾呢,征得了父母的同意,带上了小花一起上学。 火车站。 c城师大附中的校长,特地派了一辆专车,迎接温顾。他特意顶着大太阳,拉上教导主任、温顾的班主任,站在火车站外翘首以盼。 温顾是以最高分数,考进他们学校里面的,不仅如此,温顾还有双重特殊的身份,她是谢家的干女儿,也是苍顾集团的幕后老板。当然,后者的这个身份,只是校长一个人知道罢了,那次s市的秘密酒会,温顾特意邀请了他。他不知道内情倒也罢了,可是知道了,也就不能怠慢这位高智商、有权、有钱的少女了。 温顾当时同他说,会在报名当天坐火车过来。可是,从s市到c城的火车,一共只有两趟,一趟是早上六点到达c城,一趟是早上九点到达c城,怎么都已经十点了,都不见温顾出来呢。 …… 马路上,车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c城师大附中。按照学校里的指示路牌,温卫康将车开到了温顾的宿舍楼楼下。 温顾原本是不想住在师大附中学生宿舍里面的,毕竟,住在宿舍里面,她有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展开拳脚,要是回宿舍回的晚了,还会被舍友念叨。 而师大附中的校规严格,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到节假日,学生不得私自出校。温顾初来乍到,只想低调行事,那么,就随大流走吧。在收到学校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已经寄来了宿舍的钥匙,据说宿舍的分配是电脑随机抽取的,温顾倒是很期待这接下来三年,和她住在一起的,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不会有舒蕾那么爱她呢? 一想到谢如意和舒蕾都留在s市第一中学念书,她就有点失落,不过,当初选择了来到c城,就已经考虑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了。 该下车搬行李了,小花机灵的钻进自己的小窝里面,嘻嘻,温顾抱着小窝把它送去宿舍的感觉,真是酸爽,就跟八抬大轿是的。 爸爸温卫康和妈妈白兰芝,帮着温顾把车里的东西搬出来,有好几大编织袋的东西,挺沉的。原本在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除了他们夫妻二人给女儿准备的东西,还有谢家夫妇二人准备的东西,七七八八的,只怕是能塞爆整辆车的后备箱。 白兰芝便买来了几个塑料的编织袋,把所有的东西往大大的编织袋里一装,啊哈,正好。 温顾一家三口搬着行李,其中有一只编织袋没有拉好拉链,棉絮从袋子里漏了出来。 宿舍楼下,有几个女孩子也在搬行李,她们都拎着漂亮的崭新的行李箱,她们看见温顾一家人,正在气喘吁吁的搬着编织袋,她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这可是师大附中啊,宿舍条件超级好,被子什么的都有的,这个女孩子是从哪个乡下来的啊,啧啧,居然还用编织袋装那么多东西,还有被子,真是丢人,千万不要是分在同一个宿舍才是。听说乡下人睡觉不洗澡的,还有脚臭,身上还会有跳蚤。啊呀,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们就像是躲开瘟疫似的,在上楼的时候,有意和温顾一家拉开一段距离。 温顾自然是看到了,后边儿几个女孩子那一脸嫌弃的神情,她便只觉得好笑不已,同样是人,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就很有优越感,认为自己就是高人一等呢。哎,她摇了摇头,和爸妈一起,找起了自己的宿舍。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间宿舍,温顾将钥匙插进门锁,门,开了。 温顾走进宿舍,她的唇角微微的抽了抽,说是宿舍,其实和公寓没什么两样。三间卧室一个客厅,果然是……师大附中……她想起自己念大学的时候,一个宿舍睡六个人,衣服洗了都晒不干,那酸爽……温顾特地挑选了一间朝南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光线充足,风水好……果然来得早,还是有好处的。 温顾的父母和温顾一起,把东西搬进了温顾挑选的房间,便准备离开了。女儿已经这么大了,他们做父母的,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就算他们想留下来,温顾也会把他们赶走。 离开之前。 白兰芝说道:“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对了,别交坏朋友。”这女儿吧,还是第一次离开她的身边,在外地念书,她平时照顾不到女儿的生活,总是会担心的。虽说女儿好像看起来挺聪明的,但是世界上坏人多啊…… 温顾笑嘻嘻的答应着:“好嘞,老妈,您放心吧。”心说,我才应该是那个坏朋友吧…… 送走了爸妈。 温顾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便想起来应该先去报到处报道。 她原本坐在车里,开了空调,她觉得有些冷,便穿了一条长裤。现在在宿舍里,没有开空调,有些热了,她便换上了一间白色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踏上一双人字拖。 小花正在小窝里面睡觉,她在心中小声念叨了一句,懒鬼。 这将宿舍的防盗门锁好,来到操场。 操场是学校指定的报到处,虽说报道的时间是三天,但温顾不喜欢拖沓,既然已经来了,就先把事情办好。 操场上彩旗飘扬,人山人海。操场外的空地上停了不少私家车,温顾穿过了那些车辆,才好不容易来到操场上。 温顾手里拿着报道材料,往竖着的大牌子上看过去。 师大附中的三个年级的报到时间,都定在这三天,因此,报道处按照年级分为三大部分。温顾属于一年级,她便来到了一年级的区域排队。 负责一年级新生报道的两个人,分别是学生会会长简逐月和副会长方图。 简逐月留着一头墨黑色又长又直的头发,皮肤不太好,额头上冒着一片青春痘,但胜在五官十分小巧精致,尤其是一双杏眼,水灵灵的,就像是会说话似的。 温顾远远简逐月,心说,呀,负责给新生报道的,是个大美女啊。 温顾听到简逐月身侧的人,喊了一句:“简会长,到十二点了,我去取饭。” 温顾朝那人看了过去,她一下子认出了那人便是方图,由此,她想起了重生之初,在操场上遇见的方图,那时的他,皮肤白皙得就像是粉雕玉琢的洋娃娃。如今长高了,比以前稍微瘦一些了,因着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只系了第三颗扣子,萧索好看的锁骨,一下子凸显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温顾一下子想起了周语梵的锁骨,还有他略带慵懒的穿着一身丝质睡衣,留着一脸性感的小胡渣,倚在门框上的画面。 这时候,方图往温顾这边走过来,温顾微微转了身子,哎呀,好险,刚才没有被方图瞧见。 说起来,温顾真不知道方图原来转学到c城念书,是到了这所学校,不过,也不奇怪,这所学校,是c城最好的中学了。 温顾想起方图这厮给她写过的信,她都看过之后塞进书包里,一封都没有回,她就直在心里大喊:真是糟糕!还好现在能躲过去,也不知道将来在学校里碰上了,要怎么打招呼才好。 温顾畏畏缩缩的低着头排队,生怕待会儿不小心撞上方图,会被认出来。 不一会儿,便轮到她了。不过,其实她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已经是午饭时间,排在她身后的人,都去食堂吃饭去了。 温顾将报道的资料放在桌子上。 简逐月正在喝水,她累了一上午,都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她是真不想接这样累人的差事的,可是,谁叫她是学生会会长呢,身在其位,便谋其政嘛。 温顾礼貌的说道:“你好,同学,不好意思,我是来报道的。” 简逐月正喝着水呢,差点呛着,她原以为温顾是个来打酱油的路人,毕竟,温顾穿的那一身,实在是太低级了,就像是地摊货似的。来这所学校上学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 她被温顾打扰了好好喝水的兴致,心里是很不高兴的,心想,不晓得这个土包子,是从哪个穷旮旯山窝窝里面出来的,真是讨厌。可是,饶是如此不高兴,她还是堆起了一脸笑意,道:“来报道的啊,天挺热的吧,快坐,把入学资料给我,我帮你登记。” 温顾坐在了桌子前的小凳子上,伸出双手,恭敬的地上自己的入学资料。她一直观察着这位简会长,方才,简会长明明眼里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却还是能摆出笑容,真是好厉害的角色。 简逐月一边登记,一边同温顾说道:“我是师范附中的学生会会长,叫做简逐月,正在念高三。” 温顾点点头,一脸天真的,又略带敬仰和紧张:“会长,你、你好。” “放松点,师范附中,以后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你叫温顾啊,这个名字好特别。” 简逐月在心里念叨了一遍温顾的名字,她总觉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但她想不起来了,心说,大概乡下的丫头,都是这样的名字吧,哼,取这样丑的名字,害的她都不知道该夸什么好,搜肠刮肚找了好词,最后只能找出特别两个字。 温顾点点头:“是,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会长,你人真好啊。” 简逐月依旧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心里却计较开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我不过是说说场面话,客套而已,你以为将来你找我帮忙,我真的会帮你吗? 简逐月很快,便把温顾的入学手续办好了。见没有人在排队了,简逐月小心的拎着新买的香奈儿手包,准备离开。 温顾在此时,有些胆怯的抓了抓简逐月的手包,似乎要问着什么。 简逐月有些抓狂,这可是她新买的包包,自己一直轻手轻脚的轻拿轻放,当成宝贝似的,可是,刚才这个土包子居然在扯她的包包,她怒得只想发飙,但她还是忍了下来,笑吟吟的问道:“温顾同学,还有事情吗?” 温顾弯了弯眉毛,伸出右手,说道:“会长呐,初次见面,往后请多指教。” 简逐月对于这个土包子,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乡下丫头握手,谁知道这丫头手上有没有跳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二章:抹蜜之毒 简逐月对于这个土包子,真是有些忍无可忍了,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个乡下丫头握手,谁知道这丫头手上有没有跳蚤。 不过,她还是温温软软的垂了垂眉毛,笑道:“温顾同学,请多指教。”握完手,她便拎着包包走了。 温顾望着简逐月离去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影。此时小花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身形一跃,跳到了温顾的怀里。 小花说:“我在睡觉,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已经是中午了,要不是我能闻到你的气味,我不是要饿死在窝里。”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喂喂,你是猫妖诶,猫妖会饿死吗?饿一顿是不会死的。” 小花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上的白毛,说道:“你这个恶主,早知道就不要跟你来c城吃苦了,哎,好想念在老太太家里温暖的被窝和每天不重样的美食。” 温顾戳了戳小花的脸颊,问道:“说真的,认识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你进食,你平时都吃些啥?为啥毛色这么好看?”她眼瞧着小花这么几年都不曾变样子,那通体乌黑发亮的毛色,总是会让温顾想起霸王洗发水的广告。也不知道小花怎么才能把毛色保养的这么好…… 小花歪了歪头,说道:“秘密。” 温顾扯了扯小花的胡须:“真的不说吗?” 小花挥了挥小爪子,道:“主公饶命,我说我说,我每天都吃芝麻糊。” “放屁,芝麻糊能养头发?!别欺负我没文化。而且老太太会那么奢侈,给你吃芝麻糊嘛。”温顾手心用劲。 小花的眼角微微迸出泪花,一把辛酸一把泪的说道:“哎,主公,我说的都是真的。想当初,老太太爱吃芝麻糊,就会分给我吃一点。一想起老太太这样的好主人,我都要流眼泪了。” 温顾抱着小花一路走着,唧唧歪歪闹了好一阵,才走到食堂。 方图正在食堂吃饭,他已经吃完了,准备走出食堂。当他看到温顾的时候,他浑身一怔,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个人……长的好像温顾啊。 只是这个人,比温顾要胖些。方图记忆里的温顾,瘦的就像是排骨一样,胳膊上一点肉都没有。他定了定心神,仔细分辨着对方是不是温顾,那走路的姿态,和温顾似乎是差不离的。当初他还在s市第一中学念书的时候,有时候是在课间,有时候是他站在走廊上往地面上看,总能看见温顾和一个萌萌的叫做舒蕾的女孩子走在一起。 温顾走路的姿势,是很有特点的。一般的女孩子,走路是前脚先着地,而温顾走路,却和其他人不一样,是脚后跟着地,所以走起路来,显得格外的稳重一些。温顾走路还有一个标志性的动作,就是走路的时候,总是会不停的观察四周,左看看有看看,似乎总是在警惕着什么。 方图远远瞧着温顾走路的样子,便越发确认了,这人是温顾无疑,而温顾的怀里,似乎抱着一只猫。几年不见,居然会在这里遇到,真是巧了。难道温顾是到这里念书来了吗?只是新生报名的时候,他怎么没有瞧见她呢? 他有仔仔细细的看过去,他怎么好像看见温顾在和怀里的那只猫说话。 他摇了摇头,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他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热情的往温顾那边迎了过去:“温顾,我是方图啊,你还记得我吗?” 温顾停下了脚步,看向来人,这不正是方图嘛。她本来是躲着方图的,可是偏偏这么快就撞上了。她不能假装不认识方图,毕竟,未来的三年,还要在这里念三年书。 温顾便晃了晃脑袋,一副努力辨认的姿态。 “有一次我阑尾炎发作,你发现了我,送我去医院的,你还记得吗?我给你写过信的,你再仔细想想。”方图说。 温顾恍然大悟道:“哦,好像有一点印象。只是信,什么信,我没有收到呀。” 小花看着温顾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它真是想给温顾竖起大拇指,它曾经听温顾说过这个方图,还听温顾说,方图给她写了信,她没有回。小花当时就乐了,说:温顾你这么丑,居然还有暗恋者,笑死俺了。温顾当时就抽了它一个耳光,说:滚。 事实上,温顾和小花都知道方图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小男生对于救命恩人的崇拜,算不得什么暗恋。只是小花嘴巴贱啊,才换了温顾送给它看似温柔却很痛的一巴掌。 此时的方图听温顾说没有收到信,他有些失望,不过好在他们现在在师范附中见到了,就已经很好了。方图说道:“你是这一期的新生吗?办入学手续了吗?我可以帮你办。” 温顾点点头:“不用麻烦了,简会长刚刚给我办好了入学手续。” “啊,她帮你办的啊。”方图挠挠后脑勺,“你第一次来学校,我带你转转吧。” “我准备吃饭。” “那我等你吃完饭。”说着,方图便跟在了温顾的身边。 小花待在温顾的怀里,透过温顾的胳膊,偷偷瞄向方图,它怎么越看方图这厮,越有一点忠犬的味道……喂喂喂,方图快滚开,不要望向分享我主公的宠爱……它喵了一声,对温顾说道:“我不喜欢方图。” 温顾心说,我也不喜欢方图跟着我来着,可是,人家要跟着,总不能一脚踢飞呀。她便摸了摸小花的头,一脸宠溺,说道:“乖,待会儿给你吃肉。” 方图见温顾在耍弄怀中的小猫,他一脸热情的说道:“这是你养的猫啊,叫什么名字呀……长得好可爱,我也喜欢猫,可以给我抱一下吗?”说着,已经伸出了双手。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方图你可以不要这么自来熟吗? 小花一听方图说要抱它,它浑身的毛瞬间立了起来:“主公你要是把我给方图抱,我就跟你恩断义绝,绝,绝,绝……。” 温顾见小花怒了,她真是又开心又好笑,原来小花有认主的洁癖啊,她微微一晃,躲开了方图的双手,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家猫怕生,要是挠伤了你,就不好了。” 方图见温顾又是一副警惕的姿态,他多少还是意识到了,其实他们之间没那么熟:“那……你先去吃饭吧,下次有时间了,再带你在学校里转转。” 温顾点点头,便已经抬步走进了食堂的大门。 温顾找了一张桌子,将小花放在位子上坐下:“好好占座。” “好嘞,主公,有人抢位子,我就抓它!”小花举着小爪子说道。 温顾才不管小花会不会挠伤别人呢,要是小花连这点智商都没有,那就煮熟了它,赔给对方好了……这样想着,她就买了饭票,排队打饭去了。 …… s市第一中学。 教学楼顶楼。 谢如意和舒蕾两个人,坐在顶楼的水泥地上晒太阳。 舒蕾说:“也不知道小顾一个人在c城,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谢如意望天:“小温温很厉害的,你没见过她耍无赖的样子而已,要是见了,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个周末,我们去c城看看她呀。”舒蕾说。 “也好,到时候去了c城,我要让小温温请我去最好的饭店吃饭,在最贵的酒店睡觉,要是亏待我半分,我就揍她,嘻嘻。” 舒蕾瞪了谢如意一眼:“喂,小顾可是你的干妹妹。” “是啊,干妹妹不就是用来坑的嘛,谁叫她偷偷背着我们,摇身一变成了苍顾建筑的大佬……我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谢如意做出一副我靠的姿态,他的小温温变成了大佬,可是他还只是一个小屁孩。 这个时候,舒蕾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妈妈的电话。 舒蕾按了ok键,甜甜的喊了一句:“妈。” 谁知道,电话那头,是妈妈的一腔哭声:“小蕾,你爸爸,果然是又有外遇了……” 爸爸……又有外遇了吗……又被妈妈发现了吗……舒蕾愣愣的握着手机,她只觉得浑身冰凉……原来,爸爸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原来,从来没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回事。 舒蕾的心脏就像是跌进了冰窖,她想起了几年前,和温顾一起坐在院子里,说是要把爸爸的小三赶出家门。后来,爸爸的确离开了小三。 那时候,有温顾陪着她,她便觉得日子没那么难过了。可是,如今的爸爸,又有了别的女人。爸爸永远不会只爱妈妈一个人,或者说,爸爸对妈妈的爱,早就已经停止了吧。 舒蕾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该安慰妈妈些什么,只是说:“妈,我马上回来。” 舒蕾的妈妈,比舒蕾更加脆弱,脆弱到,她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外遇,她唯一能诉苦的对象,只是女儿一个人而已。舒蕾的妈妈,在大学毕业后,放弃了自己的律师工作,毅然决然的成为了舒世翟藏在家里的小娇妻。 只是因为舒世翟一句:老婆,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原来,男人的话,从来都是抹了蜂蜜的毒。 ------题外话------ 小温温和简逐月有一段故事的,明日揭晓。 你们最近都不爱留言了,是不是不爱我了,555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章:长发及腰 舒蕾挂了电话,小声对谢如意说:“我先回家了,你帮我和老师请假吧。” 他们从初中部升入高中部,巧的是,两个人还是在同一班里念书。只是多年后的舒蕾才知道,原来她和谢如意的这么多的巧合,其实是有人在默默努力罢了。 谢如意见舒蕾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关切的问道:“是家里出了事吗?” 舒蕾抿了抿唇角,一双垂在身侧的小拳头紧紧的捏了捏,她多么想告诉对方,她是有多么难过的,可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顺着干涩的喉咙咽了下去,爸爸做出的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对人启齿的。她那细长的微微上扬眼睫毛垂了垂,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就背过了身子去,独自一人下了天台。 谢如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赶紧给温顾打电话。女孩子的心思,他是不太懂的,更何况,舒蕾这个人,有什么话只跟温顾一个人说。 好在小温温这货买了手机,还以为这货要一直装穷到死……手机那头嘟嘟响了几声,不一会儿,便接通了。 谢如意赶紧说:“小温温,舒蕾家里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刚才请假回家了。可她又不愿意和我说怎么回事,要不,你问问看?” 温顾正在吃鱼,她一听谢如意说舒蕾家里出了事,一根鱼刺差一点生生卡住她的喉咙,她赶紧把鱼肉一口吐了出来:“我走之前,你说好了会好好照顾我们家小蕾,你是傻逼吗?”说着,她挂了谢如意的电话,连忙给舒蕾那边打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录音的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温顾的眉毛微微的颤动起来…… 舒蕾背上书包,来到了学校门口,她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公交车上的人不多,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她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只觉得心中愤怒难忍。她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跟温顾说说话,可是,手机的屏幕是黑的,没电了。 真会倒霉……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爸爸带陌生的阿姨回家的场景,也记得爸爸和陌生阿姨在房间里滚来滚去的场景。当时小小的舒蕾,只是站在门外瑟瑟的发抖,她生气、失望、不知所措。 她不敢进去质问爸爸,也没有勇气在事后告诉妈妈,她所看到的一切。 记忆里,妈妈汪苏站在爸爸苏世翟的身边,总是如同一个不经世事十八岁的少女,性子柔柔软软的,像是每一个幸福的小妻子。而爸爸呢,会帮着妈妈做家务,会在妈妈生病的时候,细心体贴的照顾。 在外人面前,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甜蜜温馨和顺的夫妻。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爸爸回家越来越晚,妈妈以为爸爸工作实在太忙碌。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爸爸总是喝的醉醺醺,妈妈根本不知道是爸爸不想回家的时候,还要面对她这个黄脸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爸爸不会再在妈妈生病时,守候在侧,而是在电话那头敷衍的说着,汪苏,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吧,我正在忙,先挂了。 到站了。 舒蕾下了车。 她背着书包,向着家里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回到了家里,只见妈妈汪苏,此时正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头发蓬乱,以泪洗面。 汪苏从小是班里学习成绩最好,最漂亮的姑娘,追她的人,可以排队排成一条长龙,收到的情书,抛上天空,可以下一场纸雨。 等到了大学,差不多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家里的邻居,父母的同事,都纷纷张罗起给她介绍对象。 汪苏的父亲是财政局二把手,母亲跟着娘家经营饭店,赚了不少钱,家庭条件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加上汪苏本身才貌双全,念的是律师专业,还没有大学毕业,已经进入了s市最好的律所。 因此,给汪苏做媒的人,能从城东排队排到城西。今天是某某大学的老师,明天谁谁哪个局长的儿子,都是前途似锦的男青年。 汪苏是家里的独女,是汪氏夫妇的掌上明珠,他们想着,女儿嫁人,一定要选个最好的。他们挑啊挑啊,其实都是操的咸菜萝卜的心,女儿早早已经自己找了对象,一个一穷二白,乡下出来的穷小子舒世翟。汪氏夫妇当时就蒙了,可是女儿喜欢那小子,他们是劝不住的,只能抬上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嫁了女儿。 舒世翟在和汪苏结婚的头十年里,舒世翟可以说得上是超级模范丈夫,汪氏夫妇也为了女儿挑了这么一个乘龙快婿而感到欣慰。人嘛,这一辈子,无非是好好过日子,能够陪伴自己一生的人,无非是老伴,老伴老伴,老来是个伴。 然而汪氏夫妇这几年的身体不太好了,舒世翟也就渐渐的变得不太像话了。汪苏知道舒世翟在外面有了女人,她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生怕父母会加重病情。她只是想着,舒世翟在外面逢场作戏玩一玩,就会收了心回家来的。 舒世翟曾经有个女人,叫做吴美凤,不知道怎么的,和舒世翟分了手,汪苏那一刻以为,她终于熬到了舒世翟收心的时刻。 原来,不是这样的。吴美凤只是……舒世翟的开始而已…… 舒蕾放下书包,抱了抱妈妈:“我回来了哦,不许再哭了,眼睛哭肿了会很难看。” “小蕾。”汪苏紧紧的抱住了女儿,她的女儿比同龄人总是来得更加懂事一些。她是真的好抱歉,自己这么多年来,越活越像个大孩子。而舒蕾,却像个小妈妈。 舒蕾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坐在了沙发上,继续说道:“妈,你先别急,这一次,你发现了些什么。” “你爸的背上,有抓痕。我今天不小心在他穿衣服的时候,看到的,那抓痕,不是我弄的。”汪苏这么多年,没有出去工作,心性被养成了一个大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个傻的,丈夫已经几天没有和她亲热了,可是,丈夫背后那来路不明的红印,赫然是女人指甲的抓痕。 舒蕾听到此,她只觉得一阵恶心,是的,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以前爸爸带着女人回家,在床上翻滚的场景。她的眉毛扭成了一团,她忽然很痛恨自己是舒世翟的女儿。 她这样的年纪,喜欢看言情小说,喜欢看缠绵悱恻的电视剧,她对于爱情的观点,是值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她的父亲舒世翟,偏偏不是那般的良人,她从父亲的身上,开始怀疑和否认,这世上,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生一心一意对待自己妻子的男人。 舒蕾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她真是怕自己一想起父亲做过的事情,就会真的吐出来:“妈,你对爸,还有感情吗?这日子,你还想和他继续过下去吗?” 汪苏的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她忽然被女儿问到这样的问题,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对于丈夫的出轨,她是痛苦的,绝望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和丈夫分开这样的问题。而且,一旦分开了,小蕾怎么办?会不会被舒世翟抢走呢?她不能忍受,没有了家庭,也没有女儿的日子。如果真的离婚,小蕾会怎么样?会伤心吗?会失望吗? 汪苏的手指微微颤动着,她说道:“小蕾害怕爸爸妈妈离婚吗?” 舒蕾说:“不怕。”她非常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爸爸妈妈离婚的事情,摆在初二的那一年,她一定会害怕,会难过,会失望,会愤怒,但是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有个叫做温顾的女孩子。 温顾说:“小蕾,两个相爱的人,才可以一起生活的幸福。” 温顾说:“如果你的父亲,已经不再爱你的母亲,你又何必让你的母亲,守着一个不爱她的人过一辈子呢?” 舒蕾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就明白到,父亲找了别的女人,如果不放母亲自由,对于母亲而言,是折磨,并不是爱。死守着已经没有感情的婚姻,对母亲来说,是这天底下最残酷最不公平的禁锢。 如果母亲是为了她,而不离开父亲,那么,她宁愿冷静的接受他们的分离。 舒蕾想到这里,继续对母亲说:“其实离婚根本不算什么,我的同学中,也有不少父母离婚的。妈妈不应该为了我,而委屈自己。至于如果你和爸爸真的到了离婚那一步,我也会选择跟着妈妈。” 虽然舒蕾已经开始劝说妈妈离婚,但她心里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离婚对舒世翟来说,根本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妈妈离开,自然有更多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前赴后继,离婚,对舒世翟来说,未免太便宜了……然而,她力量太小,具体要怎么做,才能让舒世翟出点血呢?她想到了温顾。于是,她立刻回到了房间,给手机充起电来。 …… 温顾打舒蕾的手机,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温顾微微有些不安,小花倒是比温顾淡定得多,喵道:“你们家小蕾家里出事而已,又不是你家出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又不是千手观音,能管得了那么多么?” 温顾道:“我从前没有什么朋友,我的第一个朋友是舒蕾,我从前总是被人欺负,没有人肯为我说上一句话,舒蕾是第一个为我着急出头的。你这猫妖,看你那淡薄孤傲的性子,且不说你有没有朋友,你活在世上百年千年,就算是有朋友,也都死都差不多了吧。” 小花挥了挥小爪子,生气的说道:“混蛋!” 小花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毒舌的,没想到温顾跟它混久了,渐渐的好像开始超越它了……温顾这个人,什么好东西都学不了那么快,坏习惯倒是学的快得很。 温顾抱着小花往宿舍楼那边走过去。 一路走着,太阳越来越大。 温顾擦了擦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珠,说道:“太阳好大,晒得我都要化了。” “啧啧,病的不轻,你那么丑,还骗自己说,我是美丽的冰块,有意思吗?”小花舔了舔小爪子。 “小花,你真的是不想活了吗?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不一会儿,温顾接到了舒蕾的电话。 温顾在电话这头,平静的听完舒蕾说的一切,她说道:“小蕾,你真的长大了,比以前冷静多了。这样吧,你先稳住你的妈妈,让她情绪上稳定下来,并且说服她,你们母女在这段时间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至于下一步怎么做,等我安排好了,再告诉你。” 电话里,温顾和舒蕾商量着对策,之后,两个好朋友欢快的聊了起来,舒蕾的心情也就没有那么压抑了。 舒蕾挂了电话,她没有想到,温顾这几年,已经偷偷成为了好厉害的人。温顾还有什么,她并不知道的秘密呢? 她并不想一次性知道温顾所有的秘密,只要温顾不说,她就不问。 她只需要知道,温顾是她不会再害怕这个世界的盾牌。对于这个世界,她会迷茫、会失望、会手足无措,但是,温顾总是会站在她的背后,告诉她:“小蕾,你不要害怕,岁月总会把最好的东西恩赐予你,让你成为最好的自己。” 温顾在努力成为最好的自己,那么,她舒蕾也不能偷懒呢。 …… 温顾抱着小花回到了宿舍。 宿舍的门,是开着的。 温顾走了进去,只见一个穿着粉红色格子连衣裙的短发小美女,正在拖地。瓷砖的地板,锃光瓦亮,以至于温顾不敢落脚。 短发小美女笑了起来,她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脸颊的小酒窝格外迷人:“我叫连佩,你是已经搬进来的那个女孩子吧。” 连佩朝着温顾看了过去,她有些暗暗吃惊起来,没有想到,对方的面相,居然生的如此奇特。但她还是掩饰着自己内心的震惊,仔仔细细的观察着温顾,这个女孩子,虽说衣着简朴,可是,那一脸富贵的命格,早已隐隐约约透着蓄势待发之势。再看对方那隐隐透着一股子沉稳之气,小小年纪,怎能拥有这般气质? 温顾点点头,眉毛也弯了起来,温温和和的说道:“嗯,我叫温顾。” 连佩继续观察着温顾,方才听温顾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温顾。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掐算起来。她在来学校之前,已经摸清楚了室友的基本资料,比如名字和生日。 只不过,她还没有掐算过室友的命格。 从温顾此人五格来看,天生耳根子软,容易上当受骗,时常受人拖累而遭受厄运。一生劳碌,为家庭付出更多的辛劳,却无法改变家人的观念,也得不到亲友的任何帮助,亲友却会觉得,她给的恩惠是应该的。 在交际方面,容易被人欺负,为人已经很低声下气了,但是就是交不到朋友,仿佛谁都是她的债主,还会经常朋友拖累。好事没份,坏事倒霉事连连上身,有时候破财了不一定能消灾,而对于已经得到过的教训,毫无自知之明,还总是一直往火坑里面跳。不应该碰的偏要去碰,尝尝吃力不讨好,还得不到对方的感恩。 总格为五格之首,再看天格、地格、人格、三才,逐一分析,此人一生多艰,甚至有早夭之相。可是这面相,怎会生成了通天的富贵? 不对劲,真是不对劲,究竟是哪里算错了。 连佩掩饰着自己内心难以抚平的激动,低下头,看向温顾怀里的那只猫儿:“呀,你带着猫来上学的啊,真好,我也想带我们家的狗过来,但是我家里人死活不让。” 连佩一脸艳羡,继续对温顾说道:“对了,我带了点零食来,你拿一些去。”说着,她已经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了一大袋零食,递给了温顾。 温顾并不推辞,收下零食。心中却在感慨,能在师范附中念书的孩子,果然都是有点心思的人。单看那学生会会长简逐月,明明对她嫌弃的要死,却还是能咬着腮帮子,装作一副热心肠。而这个连佩,一过来,殷殷勤勤搞起了卫生不说,还陪着笑脸送上见面礼,正所谓拿人手软吃人手短。 温顾笑而不语,只是接了零食,便走进了屋子。 她关上了卧室的门。 小花一下子挥着小爪子,指着温顾说:“你怎么成了个贪小便宜的人!” 温顾笑笑:“难不成还要为了小小的吃食,扫了别人的面子不成?收了别人的东西,我自然会回赠大礼,只是不是现在罢了。” 说完,温顾躺在了床上,唔,她快十三岁的时候重生而来,如今不知不觉,到了十一月份,就要满十五岁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上辈子的十五岁,和初中时候的自己,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自闭,一样的没朋友,一样的孤独。也不知道,她现在来到c城,又会有怎样的境遇? 她休息了好一会儿,开始整理行李,小花呢,则躺在自己的小猫窝里,舒舒服服的看着温顾忙来忙去,它那小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 入学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温顾喝了一口水,心想,时间还早,她应该先去某个地方,拜访一下某人。 这样想着,她便对小花说:“我要出去一趟,你跟我去吗?” “约会?以前虽然丑吧,还算瘦,现在越发胖了起来,还有人约吗?”小花懒洋洋的问道。 温顾捏着小花的胡须,说:“小花,我要吃了你!” “别,主公大人,我有百年的道行,你吃了可是要消化不良的。”小花笑嘻嘻的赔笑,“您高抬贵手,我给您捶腿。” 温顾一把抓过小花,说:“你以为求饶本座就会放你?来来来,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我有事去外面一趟,在我回来之前,你给我把屋子里的清洁做完。” 说着,温顾已经推门而出。 只剩下小花在温顾的身后抓狂:“喂,我是猫妖诶,喂,我不是你请来的保姆!” 客厅里。 连佩听到小花一阵狂叫,她连忙对走过来的温顾说:“你们家猫,没事儿吧。”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它中午吃多了肉撑的,不一会儿就不会叫了。我已经锁上门了,它不会跑出来的。” 连佩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眉眼弯弯,就好似一弯美月:“我倒是不怕,我挺喜欢小动物的。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可能……晚上会回来的比较晚。”温顾说。 “宿舍里面有电话,你到时候,打电话回来,说一下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反锁门了。”连佩说着,见温顾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她补了一句,“还是尽量早点回来吧,我听朋友说,学校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你要注意安全。” 温顾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回过头,对着连佩笑道:“好。” 连佩望着温顾离去的背影,她着急的穿上了外套,哎呀,生了这般古怪富贵面相,却又同生辰八字不符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实在是又惊喜又害怕,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般,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出了门。 温顾倒是看出了连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只是,她理所当然的,将连佩的眼神理解成,对于乡下来的小妞儿的鄙视。 温顾来到学校门口,找到了公交站,她站在公交站站牌面前,仔细看了看,足足要做二十站。 这时候,一个背着大背包的外国姑娘,她抓住了公交站站牌的杆子,抓狂的喊了一句:“肿么,又错了。” 温顾听到外国姑娘说了一句肿么,顿时被萌到了,原来华夏国十几年后才会有的网络用语肿么,其实早就已经在国外流行起来了么? 温顾朝外国姑娘仔仔细细看了过去,对方冰肌玉骨,薄薄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金色的眸子,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那瀑布似得墨黑色长发,软软地垂在腰际,让温顾想起了一句:待我长发及腰时,公子娶我可好。 ------题外话------ 这位外国姑娘的角色,属于上架的第二个活动,幸运读者所创造的。幸运读者安景落,让你久等了……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章:混球老大(二更) 公交车站。 温顾瞧着国外小美女一副抓狂的模样,她的唇边抿起了一丝笑意。 国外小美女说道:“雷是在、削我吗?”她摸了摸长发,那玫瑰花般的唇色,渐渐染开了一层冰霜。她冷冷的瞧着温顾,对方,居然敢嘲笑她…… 温顾听到小美女说了这样一句话,她的脑袋转了转,这才想明白,原来是对方学华夏话学的不地道,才把“怎么”,说成了“肿么”,而刚才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你在笑我吗? 温顾说:“只是听你说话的口音,我想起了我的老朋友。”是了,她想起了爱灵。爱灵当初刚从米兰国来华夏国,说华夏话说的并不利索。 “小盆友(小朋友),我很、生期(生气)!”小美女挑着长长的眉毛,她的眉毛像是挑成了一对钩子。看来,应该给对方一点教训。 温顾笑眯眯的看向对方,她忽然意思到,自己已经习惯了三十岁的视觉,看到十几岁的人,都会觉得是小孩,所以才会把对方当成是小美女,但其实,对方比她要高上一个头,看起来年纪也大一些。 温顾伸出了手,国际友人还是要多交,便说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够礼貌。你好,我叫温顾。” “雷(你)好,我叫安,华夏国的名字,是安景落。”安见温顾道歉的态度不错,她倒也不是个会刁难人的人,便冷冷得和温顾握了手。 温顾问道:“安,你是坐错车了吗?” “嗯,请问,这个地方怎么去?”说着,安拿出了一张卡片。 温顾接过安递过来的那张小卡片,看了看上面写的地址,原来安要去的地方,和这一站只相差一个字,她便说道:“坐139,15站后,在这下车。”温顾站着站牌上的站点说道。 “哦,谢谢。”安冷冷的道谢。 这个时候,安的大背包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苏格兰折耳猫。 温顾拥有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便开始不停的查阅和学习不同动物的习性,方便她日后的沟通和谈判。苏格兰折耳猫是她非常喜欢的猫科动物之一,四肢短,粗壮,肥胖,浑圆,叫声非常轻柔,性子也是软软的。 温顾瞧着这个安,性子这么冷淡,养的猫儿,倒是个温柔的,好反差萌的主人和猫…… …… 宿舍楼。 简逐月站在阳台上,看到温顾从宿舍走了出去,紧接着,和温顾一个宿舍的那个叫做连佩的女孩子,也跟着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简逐月笑了起来,心说,连佩可是邻校出了名的神棍,说的好听是神棍,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神经病。今年连佩居然跑来师范附中念高中,已经很让她意外了,而连佩还和温顾那个乡下妞儿住在一块儿,大概今年的好戏会很好看吧。 简逐月拿起手机,给学生会副会长打了电话。 “喂?是方图同学吗?唔,天气挺热的,让你一个人在报到处坐着,真是不好意思。对了,听说你和今年的新生,一个很可爱的,叫温顾的女孩子,是同一个地方的,你们以前认识吗?”简逐月问道。 方图说:“嗯,认识的。简会长问这个做什么?” 简逐月笑吟吟的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巧的,我住温顾同学对面,刚才看到她出去了,忽然想起来,你们好像是老乡,我以为她是去找你的。” “哦,她大概是有什么别的朋友吧。对了,温顾初来乍到,会长住在她对面,能不能多照顾她一下。”。 简逐月说:“恩恩,不仅因为她是你的老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作为会长,我也是有义务的,能多帮些,就多帮些。”她嘴上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帮温顾?她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去帮那个乡下妞儿。只不过场面话要这样说,营造一个她是热心会长的形象。 简逐月又和方图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她望着对面那张紧闭的大门,忽然好想看到大门旁边的窗户,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她揉了揉眼睛,那团黑色的影子不见了。见鬼,刚才眼花了吗? 简逐月背过身去,她没有注意到,温顾宿舍的窗台上,正有一只黑色的猫儿趴在玻璃上,冷冰冰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小花之所以这样盯着简逐月,是有原因的。 温顾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说起过这个简逐月。她说自己上辈子的时候,曾经被一个叫做简月的人,害的丢了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简逐月现在还在念高中,脸蛋并没有张开,温顾不能确定,这个简逐月,是不是就是简月,简逐月现在的样子,和当初的简逐月的样貌,有七八分相似。温顾感叹着,如果简逐月就是简月,那么历史惊人的巧合,上辈子遇到的人,这辈子还是会遇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小花当时闷闷的没有作声,温顾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虽然凡事虽然会留个心眼,但还是要硬生生的吃个大亏,才能狠得下心来。这个简逐月最好没什么歪心思,不然,它可不介意当一当温顾手中的利刃,替温顾铲除这一路之上,所有的荆棘。 后来的很多时刻,小花也的确成为了温顾的利刃。 …… s市。 温顾的爷爷温国威正在唉声叹气,自从老大两口子住到他家里来以后,他就被闹的完全不能好好休息。 老大两口子,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还一口一个爸,规规矩矩叫的很亲热,时常会给老爷子买些水果啊什么。 温国威很满意老大两口子的态度,只觉得老大这儿子生的没错,大儿媳妇,也是个懂事的。只是可怜了温辉,他的长孙,现在还被关在少管所里,他偶尔会去看看,辉儿好像清瘦了不少。 温国威觉得,最没良心的就是老二一家。没什么本事,还以为被他扫地出门了,很光荣似的。哼,老二的女儿不是个好的,以为绑上了大款,就有棵大树好乘凉了吗?等到大款玩腻了,看她到时候到哪里哭去吧。说起来,老太婆陈秋华也是个有病的,真以为老二一家能对她一个老太太有多好似的,不出几个月,老太太一定会哭着跑回来,说老二一家虐待她的。 温国威就这样做着美梦,以为老大一家能把他当成皇上一辈子。 没过多久,温国威就觉得不对劲了。 温国威的牙齿不太好,他拔了好几颗牙齿,不能吃太硬的东西。 老大温卫海一见到温国威吃饭不利索,他就会皱着眉头说:“你个老东西,该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有什么就吃,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两口子大清早的去买菜,专挑新鲜的,你还这么挑剔。怎么,是想吃鲍参翅肚啊,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钱买啊。” 温国威听了这话,他是一万个不乐意了,老大这两口子住进他家里来,每个月的水电,是他给的,菜钱,是他给的,老大两口子,要是没钱花了,还会找他要。 他每个月的退休工资,统共只有那么点钱。以前他和老太太陈秋华两个人的退休金加起来,每个月能过的舒舒服服,可是如今,他每个月的退休金加起来,一毛钱都不剩,还要动用他用来养老的棺材本。 他有点想念老太太在家里住着的日子了,老太太这个人脾气好得很,做的饭菜可口极了,还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 老大温卫海开始嫌弃温国威吃饭吃不好,还只是开始,老大的媳妇儿,才是真正可怕的瘟神。 温国威只要稍微着了凉,喉咙里就会起浓痰。所以,他的屋子里,会摆着还几个痰盂,方便他到了哪儿,都好吐痰。可是,他感冒了好几次,老大的媳妇儿就会哇哇的乱叫起来,还把他的痰盂踢翻了。 温国威问她为什么踢翻他的痰盂。 老大的媳妇儿才懒得理会温国威,一来,是她的舌头出了事,不方便说话了,二来,她是压根就懒得理这个破老头。 温国威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温卫海,他的意思是,让温卫海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老婆。 温卫海听了这事儿,他瞪着温国威说:“我老婆别说只是踢翻了你的痰盂,我每天都想丢了你的夜壶呢。你这么大的人了,究竟知道不知道,你房间里的那个夜壶,骚味究竟有多大,那味道,传的整个屋子里面都是,我走到哪里都能闻到。” “老大,你不是不知道,我晚上总是要起夜小便,卫生间离我的房间远,才会在卧室里放夜壶的。再说了,我每天都会洗夜壶,并没有什么你说的骚味。”温国威说道。 “真是没用的老头,麻烦。”温卫海念叨了一句,便不想再和温国威浪费时间争辩下去了。 “喂,温卫海,我是你爹,再说了,难道你就不会老吗?”温国威听到温卫海说他是个没用的老头,他就气的浑身发抖。他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老大是个混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五章:改命之人 c城。 温顾站在公交站牌前,显然,她对于眼前这只黑色苏格兰折耳猫的兴趣,比对于安的兴趣,要来的更加浓烈一些。毕竟,重生一世,她和动物们打交道的时间更多一些。 安见温顾盯着自己背包里的猫咪,她问道:“雷(看)什么?” 温顾笑笑,却并没有再多说些话来。 安的性子比较冷淡,她见温顾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就转过了身子,面朝马路,等起公交车来。 安等的公交车先到。 等安上了车,温顾等待的公交车,很快来了。 公交车车门打开,温顾上了车,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车上的乘客,不是一般的多。这可是c城啊,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十几年后,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人,永远不会少。这个时候的c城,并没有修建地铁,因此,公交车算是城内出行的唯一公共交通工具。 温顾站在人群之中,司机吆喝了一声:“后面还空着呢,你们都往里面走。” 人群动了动,却终究还是走不动了,不过,好歹空出了几个位子。温顾被挤得不得动弹,眉间却带了一抹笑意,这样的场景,她只觉得有趣。 她还记得上辈子刚从大学毕业,找到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紧张的要命,因此从来不敢迟到,总是早上六点就起床洗漱、吃早饭,毕竟,路上堵车的时间,是无法估计的。在公交车上,总是会听到司机喊:“再往里面走,往里面走。” 那样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的太久,久到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温顾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这是c城,是津南省的省城,比s市要繁华的多,那临街的商铺五花八门,那来往的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s市的建筑,基本上都是灰蒙蒙的色调,稍微落后一些的郊区,基本上是由红色的土砖房盖出来的。没有太多的装饰性建筑,成为城市的地标。唯一比较惹眼的,恐怕只有全有当年出资,如今还在建的商业广场:城市花园。 c城的瑰丽建筑,比s市要多,单说商业广场,已经有三家。几个月前,许都曾经带着白树、温顾姐弟,来此考察过。温顾当时对于这三家商业广场进行了分析,并且断言,其中某一个商业中心,将会是c城最大的败笔,断断不会生意兴隆。 再看其他的高楼大厦,s市最高的大厦,不过才二十一层,还是托了保险公司的福,才盖了一栋这么高的办公大楼。保险公司的福利待遇好,一张纸,便能将别人的银子,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自然是财大气粗,盖上这样一栋大楼。 c城的大楼不在少数,四五层的房子经过城市的规划和拆迁,基本上已经灭迹。取而代之是十几层、二十几层的大楼。在建筑的外部装饰上,使用了大胆亮丽的色彩,以及各种各样的灯饰、及其其他材质的装饰。 s市要发展成c城如今的规模,不经过统一的城市规划和铁血的调整,加快步调,需要等上至少十年。 温顾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一次,s市不需要等这么多年……她热爱她的家乡,她的故土,她期待故乡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以最稳健的步伐穿上新衣。 不知不觉,公交车已经开了许久。 二十站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听到喇叭报站,温顾站在车门后,等待车身停稳,这才下了车。 她抬头望向眼前一座帆船造型的大厦,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那位老爷子,真是有点意思,竟然约她在这样的酒店吃饭。 温顾观察着四周,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大厦。 大厦的大堂宽敞明亮,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正是一艘迎着风浪航行的巨型帆船。油画的色调变化多端,一轮掩藏在云团背后的太阳,似是初生,又似落日。帆船之上,侧身站着一位全副武装、难分雌雄的人。说是男人,可那人有着一头长发,随着乘风破浪,长发飞扬。说是女人,可那人身型高大,不似姑娘家。只是见那人负手而立,那翻滚的海水啊,似乎时刻都会覆灭那船,可那人,似是老僧入定一般,始终气定神闲,抬头凝望着,那霞光一片的灿烂天空。 温顾踮起脚尖,仔细看了落款:幽谷。 看清了落款,她这才落下了脚跟,稳稳的站定,思索了好一阵。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瘦高男子,来到温顾身边。温顾机警的看向来人,来人问道:“是温小姐吗?” 温顾微微颔首。 那人便恭恭敬敬弯下了腰,做出了请的手势:“温小姐,李老有请。” 温顾不疑有诈,本是在s市便接了那老人的帖子,她便与那老人约在今日此处见面。 乘电梯时,身穿西装的瘦高男子,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往电梯按钮处的一处插了进去,这才按下了30这个按键。 温顾垂眸,李老这边的安保做的倒是极好。拥有通行卡的人,才能去指定的楼层。只是在今时今日的c城,这套系统,对于平民住房和小型酒店而言过于奢侈,才一直未能普及。 叮咚。 30楼到了。 温顾跟着西装男走出了电梯,走进一间包厢。 温顾进了包厢,西装男便退了出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温顾刚刚踏进包厢,便已经闻到一阵茶香四溢。 温顾的鼻子微微动了动,这个李老,是个爱茶的。温顾再往里走,便看见那正在斟茶的白胡子老者,原来,传说中的李老,便是他。自从接了李老的帖子,说要约见。李老在c城建筑界属于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她便积极的准备着同李老的见面,只是,网上也没有李老的照片,她怎么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结识这位c城的李老。 但只要温顾看到这白胡子老者,他眉心上的那颗粉红色的小肉痣,她便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正是,几个月前,她同许都、舅舅白树来参加竞标会时,坐在评委席间的其中一个评委嘛。当时许都在台上宣讲,几个评委饶有兴致的向许都提问,许都一一作答,言辞之间,透露着笨拙,有好几次,说话还结巴了起来。评委们皆微微有些遗憾,原来许都不过是个绣花枕头。评委席的最中间,坐着一白须老者,他摸着胡须,始终未曾问过许都一句话。 这位白须老者,正是这位李老无疑。 李老见温顾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说道:“温小姐来了,坐吧,喝茶吗?”他抬头望向温顾,这个小姑娘,的确和她这个年纪的其他小姑娘,与众不同一些。 她比同龄人要长得高一些,从手臂上肌肉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生活习惯很好,一直通过保持着锻炼身体。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来说,是很难能可贵的好习惯。 她比同龄人要来的更加沉稳一些,尤记得那日竞标会上,她并不怯场,同人辩论,条理清楚、论据分明,是个聪明的。 如今再看,她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非常静谧的气息。 李老爱茶,爱的便是沏茶之间,那份宁静致远。 温顾坐在李老对面,答道:“多谢李老,清水即可。” 李老的眉间微微松动,他道:“不爱喝茶?” 温顾答道:“家父爱茶,我却不喜。茶水苦涩,我这样年纪的孩子,不爱喝。”她说了最简单的理由,只是真实的理由不可为人道罢了,她一旦沾上那茶水,就会想起自己可悲的上辈子,永远都在忙忙碌碌,为了家人团团转,却在最后,被大哥推下了一口井。太苦了,实在太苦。 “倒是个爽快丫头,那清水岂不是无味,更加难喝?” 李老的嘴角噙起一丝笑意,他喜欢喝茶,身边的人,便也跟着他一起喝茶,来见他的人,无一不是投他所好,同他聊茶道人生。只是,这其中,究竟有几个人真的爱喝茶,李老一眼便能看出。若是温顾也装作自己爱茶,他反倒觉得无趣。果然这个丫头,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 当温顾正在见李老的时候,此时此刻的连佩,正赶到了某人的家中。她将温顾的照片啪的按在桌上,对着那人说道:“我只怕是碰上妖怪了!” 背对着连佩的男子,一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之上,他并不理会连佩,而是低着头掐指算了起来,良久,他这才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天命,天命所归!连佩,师傅曾经说,将会有逆天改命之人出现,那人,终于来了。” 连佩将那照片握在手中,在男子眼前扬了扬,道:“你说的,不会是她吧!” 阳光正好。 那炽热的光线,落在那照片之上,落在那女子的脸颊之侧。空气之中的尘埃,仿佛一颗一颗,慢慢的落在那女子的脸上。 男子的眉毛挑成了一定的弧度,挥手,拂去了照片四周,所有的尘埃。 ------题外话------ 每次看到你们送我的花花钻钻还有打赏、票子,我就感动的不能自已~多谢厚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六章:冷艳妖魔 s市。 温国威家。 温卫海的老婆从家里抓了一把瓜子,穿着一双拖鞋,啪啪啪的下楼去了。温国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大媳妇儿是到一楼的茶馆打麻将去了。 温国威气啊,气的浑身颤抖着。他想念老太太,老太太在家里的时候,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的是神仙的日子。 他便拿起了电话,给三姑娘温卫宁打了去,并没有说老大一家人如何如何不好,只是说要把女儿把老太太接回家里来住,毕竟,只有女儿一个人知道温卫康一家人住在哪里。 温卫宁说:“那得看妈自己的意思了,对了,爸,我上回给妈打了电话,她说过的挺好,我觉得,妈在那边多袋一段日子,也是好的。” 温卫宁不想让妈回到家里去,毕竟,这些年来,爸爸是怎么对妈妈的,她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她一个出嫁的女儿,也不好管得太多。再说了,爸那个脾气,妈回家了又是做牛做马的,她看了真是心疼。 她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家里的三个兄弟不是省心的,总是成天上山爬树,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妈妈的十个手指长了冻疮,还要忍着痛洗衣服,爸爸从来不曾帮一点忙,还要骂妈妈做家务事做得不够利索。小时候,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妈在做,妈的手指,由于长期做家务,都变了形。妈妈在拖地,爸爸只会翘着二郎腿,管都不管。妈妈在缝被子,让爸爸按一下被角,爸爸权当没听见。 大哥懒惰,就算是平时没什么事情,都从来不肯帮妈妈。 二哥是个懂事的,等着个子长起来,会帮着妈妈做家务,烧火劈柴样样能行,还会带着年纪最小的四弟上澡堂子洗澡,帮四弟搓背、穿衣服,还能背着四弟回家。 温国威听了很不是滋味,什么,老太太在温卫康家里过得很好,怎么可能,老二一家人都不是好的,让自己的女儿爬上老板的床去做小三的父母,能对老太太好到哪里去?他说:“你妈是个什么性子,你不清楚吗?她就是过得再难受,跟你吭过一声没有?你去把老太太给我接过来。” 温卫宁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爸,妈要是不愿意回家,我一个做女儿的,也不好强迫妈,硬是背着她的意思,把她拉回家,您说对吧。这样吧,我先给妈那边打电话,问问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意思。我店里来客人了,先不说了。”说着,她啪的挂了电话。 温国威被女儿挂了电话,他拍着茶几骂道:“卫宁,你也跟我作对了,是吧,一个个都跟我作对,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早知道当初就把你们丢在山里喂狼,还痛快些。” 但他还是在温卫宁身上寄予了一丝希望,卫宁那孩子从小就很会说话,会讨人欢心,想来能把老太太哄回家里吧。等到老太太回来就好了,他的神仙日子就会又回来了。 可是,温国威根本没有想到,温卫宁这丫头,居然背着他的意思,压根就没有给温卫康那边打电话,温国威是左等右等,干等着,一天天难捱的日子,继续过了下去。 不过,温国威的苦日子,只是刚刚开始罢了,他就已经有些挨不住了。更苦的日子,可是在后头呢。 …… c城。 温顾和李老聊得甚欢。 李老是华夏国建筑界有名的老建筑师,退休之后,被老家c城建筑设计院返聘,偶尔参与各种建筑类竞标会,担任评委。纵观世界建筑界,整整二十年,唯独只有张苍狼和其师弟之名,走出了华夏国国门,享誉世界盛名。 再剩下的,便是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前辈,不过只是几个垂垂老矣的糟老头,这几年来,国内建筑人才青黄不接,年轻的后生,没有几个出彩的。 古有文武状元,可三百六十行,谁不想争个第一?他年纪大了,身子骨没有那么硬朗,熬起夜来,就跟娶了半条命似的,再努力也是不能的了。 李老望着岌岌可危的华夏国建筑界,只觉得头疼。直到……自前段时间盛世皇朝的竞标会上,见到了温顾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后又给苍顾建筑公司下了请帖,经许都牵头,与这个区区不过十几岁的少女通过几次电话。 少女言辞之间,对建筑的观点独到新颖,许多新奇的理念,他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只道:竟是活到老学到老,才知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当李老得知温顾将至c城师范附中上学,他便欢喜不已。当他在新闻上得知,苍顾建筑的掌舵人,其实是一名神秘少女时,他便已经了然于心,这少女,正是温顾无疑。 他便更是惊讶,温顾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此番成就,将来岂非池中物?那么,他不介意,先给这个小丫头,一片沃土。人站的平台好一些,成长的速度,也就快一些。 于是相约开学之际,便是见面之时。 二人促膝长谈之间,天色渐晚,便坐于餐桌旁,一边吃饭,一边畅谈。 此时,温顾已经向李老提到一个大胆的建筑构想:垂直城市,她说道:“按照经济发展的趋势来看,我华夏国的人口将会持续增长,农村人口流向城市,三线城市的人口,走向一线城市,一线城市将会不堪重负。譬如京城,作为华夏国的首都,不过方寸,人多地少,要如何容纳这样多的人呢?不妨将横向的城市,变成垂直的城市。” 事实上,垂直建筑的构想,于上个世纪已经由国外著名建筑家提出,只是,他的理念一直处于理论状态,世界上无一人,实现他的构想。直到温顾二十多岁的时候,华夏国的邻国扶桑国,掌握了垂直城市的核心技术,终于建成了世界上首座垂直城市。到温顾三十岁的时候,华夏国才建出本国第一座垂直城市。 这样好的设计理念,一旦掌握技术得以实施建成,怎么能让琉球国抢了先去?她既然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和技术重生而来,哪里有便宜琉球国的道理呢? 温顾抿了抿唇,试探的看向李老。 李老摸着下巴上的白胡须,沉吟了片刻,他初初听温顾提到垂直城市这个理念,他何尝不知理念虽好,难在实施。但看这丫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莫不是,她已经参透了其中奥秘?这怎么可能呢?就连当年华夏国最负盛名的张苍狼,都对此摇了摇头呢。 李老道:“温小姐,可是已有良策?”他的心中诸多忐忑,若是这小丫头真有良策,这般厉害,那么,可真是大华夏的福气。 “有,不过……”温顾话锋一转,瞬间变成了小狐狸似的狡黠一笑“要看有没有人,能出得起这个价钱。” 李老握着胡须,若说温顾是小狐狸,那他便是老狐狸,他眯着一双皱纹重叠的老眼,眉间的小肉痣微微的动了起来:“温小姐,你小小年纪,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好东西,应该拿出来,造福我泱泱华夏国嘛。” “钱是个好东西,我没那么高风亮节。李老忘了,我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才是建筑师。”温顾才不会被李老哄得分文不收,傻傻的上钩呢。 在赚钱这个立场上,温顾是不会退步的,能赚的更多,绝不少一分。 至于造福华夏国,她自然会做,不过,不是现在。 李老言语间虽然在调笑打趣,可温顾能看得出来,他对此事,已经动心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抛出饵料,等着愿者上钩。 温顾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嗯……鱼儿上钩,便是开价的好时候。只是,她有的是耐心。 李老的眼睛眯了眯,他的身子挪了挪,靠在了椅背上,他真是败给了这个小小年纪少年老成的少女,哎,这样的少女,真的可以成为华夏国建筑界的翘楚吗?建筑和赚钱之前,她好像更喜欢赚钱一些。不过没关系,他有信心,能将这颗好苗苗,往为祖国贡献自己伟大力量方面引导。 这样想着,李老的算盘打开了,却不知道,他已经掉入了温顾的小算盘之中。 温顾呢,她没有料到,她的舍友连佩是个半吊子的小神棍,已经把她的照片,递给了一个大神棍。 日后,待温顾见到大神棍,便又是一场好戏登场。 …… c城。 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光线昏暗,焚得一室檀香。连佩的小鼻子动了动,他的屋子里,二十四小时都是焚着香的,好闻的很。 连佩身前的男子,从连佩手中得了温顾的照片,他将那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樟木桌上,他打开了小台灯,这才坐下来,仔仔细细的端详。这是一张不知道连佩从哪里撕下来的证件照,能够刚好将此人的五官轮廓,看的一清二楚。小鹅蛋脸,标致的美人,只是微微有些胖了些。 一旁的连佩忍不住说道:“老哥,我瞧了她的面相,再算了她的八字,当时就吓尿了。” 连幽谷始终低着头看那照片,他听到连佩说的话,只觉得粗俗不堪,于是摇了摇头:“你是个女孩子,总是学那些混话,当心嫁不出去。” 连佩却洋洋得意的说:“那也无妨,我有个好哥哥,哥哥将来养我一辈子就是了。”她撒了撒娇,却又正色道,“你跟我说过这面相,小鹅蛋脸,面起重城,颧骨以下的肉比较突出,是大贵相,她便是这样的面相。再看她两目炯炯有神,鼻子又直又高,定是女中豪杰,富贵到老。而且她虽然年纪跟我差不多,却肩膀较宽,身材很有气势。我特意递了东西给她,看到了她的掌纹,正如老哥你所说的,可得天下。我从前还以为,这手相是书里胡诌的,没想到,真让我看到了。” “难怪你那么吃惊,换做是我,也会如此。”连幽谷说着,便打开了一本泛黄古书,修长的指尖,慢慢的翻过其中一页。他没想到,师傅所说的逆天改命之人,终于在这个时刻到来了。他内心震惊,却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 若说这天地,是方格棋盘。天命之人已经出现,他也该走到自己的那一格上。但是,他该如何踏出第一步呢? “老哥,你怎么不问我,我方才来的时候,为什么说她是妖怪呢?” 连佩鼓了股腮帮子,她自幼偷偷跟着神棍老哥学了玄学之术,虽说是个半吊子,到底也有点底子。因此,她发现了这样的新大陆的时候,不免带着一万分的得意,来找老哥。可是到了老哥这里,他却只是盯着那张照片一直看,不再问她更多的信息,哼,烦死了。 连幽谷并没有去看妹妹连佩的表情,只是一直低着头,怔怔的盯着那张照片,连佩说的一点不错,此人的面相,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贵相。 他说道:“她是逆天改命之人,福泽通天,富贵到老,自然与众不同。你觉得她是妖怪,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连佩双手按在桌上,用力的敲了敲,提醒连幽谷说:“我简单的算了她的八字,她可是会夭亡的人啊,又如何福泽通天,富贵到老?”明明是会夭亡的人,怎么又生了一副通天富贵的面孔,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连幽谷猛地抬起头来,一双深邃的眸子,泛起一阵冰冷骇人的目光。 那目光如果两具刀锋一般,一旦射向对方,直教人浑身僵硬,四肢冰凉,浑身冒出冷汗来。 连佩躲过连幽谷的目光,她自小便熟悉老哥这般骇人的目光,家里的小孩,从来都害怕连幽谷,无人喜欢与他亲近。而她连佩就像是狗皮膏药是的,从小缠在连幽谷的屁股后头打转,连幽谷怎么都甩不掉她。是以,二人之间,感情便深厚一些。 连幽谷那充满血色的唇瓣,微微的颤抖起来,他将左手那修长的食指,迅速放进了嘴里,狠狠的用力一咬,顿时,鲜血直流。手指的血,染上了他那鲜红的唇瓣,他晃着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就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冷艳妖魔。 连佩大惊失色的喊道:“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七章:为王为刀 连幽谷是美男子,他的美,是混合着阴暗之气的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总是穿着黑色的衣裳,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光滑的手腕,手腕的骨节分明,衬得那修长的十指,分外妖娆。 后来,当温顾遇上了连幽谷,总是会将连幽谷与她认识的年轻男子相比较。 周语梵的薄唇,时而会泛出一股无力的苍白,他的美,来自于浑然天成的妖孽之貌,来自于身体内部长期的虚弱,得来的阴柔之美。 方图的美,得益于五官的精致,他天生就生得肤白貌美,如同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一般精致。年纪稍长,风华渐盛。 温顾初认识青藤,他身为卧底,一副地痞无赖流氓相,邪魅性感。后来他恢复警察的身份,多了几分正气,每次上电视,都让电视机前的少女花痴的流口水。唯独温顾对于他那一张噙着放荡不羁坏笑的脸,头疼不已。她要培养他,让他走上最高的位置,成为他最得力的助力,可是,怎么越看越不像个好人。 南霆天生得五官分明、轮廓刚毅、剑眉入鬓,一派英气勃发。因着身为青帮的当家人,长期的刀光剑影,使得他气场十足,立于一处,便能生生逼得旁人不敢靠近。他年纪最长,也最为英武。 此时。 连幽谷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咬破,右手从桌上抓起一张黄色符纸,修长的带着血液的手指,在符纸之上迅速画出血咒。 他那血色的红唇,一张一合,不知在吟唱着什么。 唱毕,那符纸忽的燃烧了起来,最后化为灰烬。 连幽谷像是使尽了浑身的气力,最后靠在了椅背上:“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老哥,你究竟得到了什么信息?”连佩急了,她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跺着脚,忙问着连幽谷。老哥告诉过他,符纸画血咒,可得天机,可是,她肉眼凡胎,看不到那所谓的天机,只有老哥一人得见。她好奇啊,好奇得心痒难耐。 “天机不可泄露。” 连佩的嘴巴一下子撅了起来,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老哥就用这句话来搪塞他,这就跟每次看电视剧看的正精彩的时候,插播广告一样! 她开始撒娇,笑眯眯的哄着老哥,小酒窝若隐若现。 连幽谷瞧着连佩撒娇,却不为所动,只是将温顾的照片还给连佩:“哪里拿来的,就从哪里还回去。” “唔。”连佩知道,她可以提任何非分的要求,唯独不能让老哥泄露天机。算了,不说就不说呗,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这样想着,她便拿过温顾的照片,这可是她同温顾说,老师要收集证件照办学生证,让温顾特意留给她上交老师的。 好不容易骗来一张照片,结果从老哥哪里,得到温顾是逆天改命之人的消息。可是,她才不管温顾是不是那么牛x的人,她关心的是,温顾的面相和生辰八字并不符合,这是为啥……她屁颠屁颠的从老哥的书架上抱走一堆书,说道:“借你几本书,我先走啦。” 连幽谷微微颔首,算作默许。 …… 温顾从李老那里吃完饭,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室友连佩并不在寝室,她反而比对方回来的早。 温顾打开卧室的门。 小花眼泪汪汪的看向温顾:“主公,你好狠心啊,还能回来的再晚一点吗?你再不回来,我就死了。” 温顾说:“死了也好,那么,这些巧克力,就留给我一个人吃好了。”说着,她扬了扬手中的盒子。 小花的眼里冒出了精光,它一下子跳到了温顾的身上,说道:“别啊,好东西,你一半、我一半,我是你的好玩伴。”罪恶的小爪子,慢慢伸向装满巧克力的盒子。 温顾却手腕一晃,叫小花扑了个空。 小花跳到了地上,挥着爪子抗议:“吸血鬼,黄世仁,我帮你打扫了房间,你却连巧克力都不给我吃!我要离家出走!”说着,便摇着尾巴准备跑出去,哼,臭温顾,你真是天底下最讨厌的人了。 威胁?温顾半眯着眼睛,笑道,“好走,不送。” 小花欲走欢迎的身子扭成了极度艰难的姿势,它是走好呢,还是不走好呢……温顾不带你这样玩的!它喵了一声,道:“那我,真的走了哦。再也不会回来了哦……” 一步三回头。 可就是不见温顾吭声挽留。 小花的爪子痛苦的捂住了整张脸,它轻轻的喵了起来,竟仿佛像是婴儿啼哭了起来似的,呜呜咽咽的呢喃:“人家真的走了!” 温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花就是这么爱演,这要是搁在去演电影,准能得个影帝的桂冠。 她托着下巴,佯装思索道:“想吃巧克力,可以。只是……”她顿了顿,看向小花。 小花停下了脚步,它就知道啊,这个温顾,只要一有事,准会拿巧克力来诱惑它,可偏偏它很吃这一套。毕竟,它是猫啊,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能到大街上去买巧克力,偷盗的事情,它又不屑于做。它想吃巧克力,就得跟温顾要。而这个温顾,每次说话都喜欢大喘气,然后就是一个大转折,真是讨厌! 小花回过头,一脸笑意:“主公,你就是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万死不辞。我们之间,谁跟谁啊。有事开口,包在本猫身上。” 温顾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了包装纸,在小花的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家小蕾说,他爹又找了个小老婆,你回s市帮我查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我去就是了。”小花摊着小爪子,意思是,温顾你把巧克力拿来。 温顾将巧克力放在小花的爪心,说:“要是办不好,我就宰了你。” “恩恩,我办事,您放心,剩下的巧克力都给我。”小花乐滋滋的扑向巧克力。 温顾将舒世翟的事情交给小花去查,她自然是放心不过的,只是,想当初在s市,她有铺天盖地的动物情报网,如今到了这c城,一切从头开始,再盖一个生态基地,没有像是s市首富全有,能那么大的手笔,送她一块地。 既然没有地,那就开个……侦探所好了。 十点多钟左右。 连佩回来了,她带了一大袋子烧烤。 整间屋子,漫起了一股子烧烤的香味。连佩热情地邀着温顾,站在客厅里大声喊道:“温顾,来吃烧烤吧,我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刚烤好,得趁热吃,可好吃了。” 温顾听闻,连佩这娃,真是会收买人心,她应着连佩,低头看向小花。 小花已经动着小鼻子,真是香啊,那烧烤的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它对温顾说道:“主公,人家可以出去一起吃吗?”它眨巴眨巴小眼睛,跟温顾卖起萌来。哎哟,那香味,简直完全挡不住,它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温顾摸了摸小花的头说:“猫咪,是不可以吃烧烤的,你会得癌症。”那认真的表情,就像是电视里时常做节目的专家。 小花昂着小脑袋说:“呸,老子是猫妖啊,猫妖!我就是得癌症了,也不会死。要吃!”它嚷嚷着,咽了咽口水。 所谓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猫。温顾跟张苍狼要猪蹄吃的时候,跟小花没什么两样。 …… 等到温顾和小花撑着鼓鼓的肚皮,回到卧室。 小花打了一个饱嗝:“你这个室友真不错。” 温顾点头:“那是了,我上辈子死之前,到处都是说什么高中生捅死同班同学,大学生毒杀室友。后来想想,我念完大学都还没死,真是万幸。可最后还是死在了温辉手里,真是倒霉。” 言语之间,不免唏嘘。 上辈子温顾死在温辉手下,她不曾有过怨怼。 而这辈子,她恍然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不喜欢她的缘故,原来,上辈子从儿时到少女时代,温辉和温优优两个人没少让她背黑锅,要么是她不知道自己背了黑锅,要么是她背了黑锅无从申辩,说到底,是她痴傻,当初白白挨了那么多刀,却无自知之明。 这辈子,她也没有强到哪里去,她失去了老黑,也连累了弟弟被人打伤。好在弟弟痊愈,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而老黑已去,不会再回来了。 小花见温顾陷入了沉思,它自然知道温顾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不够毒辣,至少,还没有达到它的标准。若它是温顾,那些伤害到她一丝利益的人,便是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必定以绝后患。它教过温顾,只是那温顾,做的不够狠绝,它真是看的意犹未尽。 因此,小花白了温顾一眼道:“你是后悔了,亲手将温辉送进少管所里?” “倒也不曾,只是有些感叹,这一路走来,走的并不干净。”这样说着,温顾将小花抱在怀里。 小花半眯着眼睛,似是几乎要睡着了去,可是,心中却在想:是了,温顾这一两年来,在s市大闹天宫一番,如今却唏嘘双手沾了血。懂了,那么,主公只需要好好瞧着,从此,我便是你的利刃,路上的石头,我为你碾碎,道上的荆棘,我替你砍断,所有的魑魅魍魉,都会听你号令。 你若为王,我便为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八章:悍妻计划 s市,舒蕾家。 舒蕾已经两天没有在家里,看到爸爸舒世翟了。 爸爸的手机关机了,她去爸爸的公司找人,那些人都只会糊弄她,说爸爸出差去了,一时联系不上,也是有可能的。她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为爸爸做事,怎么会对她说真话。 这两天,舒蕾白天上学,放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家陪妈妈。 妈妈汪苏成天里魂不守舍,只是坐在沙发上,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保姆做的饭,她一口都吃不下。等到女儿放学回来,她那消瘦憔悴的脸颊上,才挤出一丝笑容:“蕾蕾,你回来啦。” 舒蕾点点头,保姆走过来,接下舒蕾手中的书包。 舒蕾换了柔软的拖鞋,扑到了妈妈的怀里:“妈,你今天按时吃饭了没?” 汪苏说:“嗯,吃了。” 舒蕾看向保姆,保姆偷偷的摇了摇头。哎,真是不知道,究竟谁是女儿,谁是妈妈。她倒也不追究妈妈中午究竟吃了还是没吃,只是说:“我可是饿死了,嗯,是什么菜的香味?让我猜一猜,是清蒸鲈鱼。” “知道你喜欢吃,特意叫黄姨给你做的,快去洗手吧。”汪苏挤着笑容,她虽然整日魂不守舍,却还是惦记着女儿,女儿最爱吃保姆做的清蒸鲈鱼。 这个保姆黄姨,是汪苏的母亲,从乡下的亲戚里面挑来的。比汪苏大几岁,生得五大三粗,为人也是极彪悍的。生过孩子,会带娃娃,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自舒蕾出生以后,便一直在这里当保姆,大概算来,已经有十余年了。 “好嘞,我马上就来,妈和黄姨先去桌上坐着。”舒蕾笑嘻嘻的说着,便跑开了。 汪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饿了几日,她有些头重脚轻,发起晕来。她的身子歪了歪,保姆黄姨一把扶住了汪苏。 黄姨说道:“你呀,我说的话,你别不爱听。身子是自己的,气坏了,那个姓舒的不知道,可小蕾瞧着,心里着急,可怎么办呢?” 汪苏低下头,可怜的说道:“我知道了。”她那盈盈弱弱的模样,竟像个被大人训斥的小孩。 黄姨真是拿汪苏头疼,当初,若是汪苏没有嫁给舒世翟,大概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吧。 舒世翟需要一个全职太太,汪苏便辞了工作。舒世翟喜欢在家里吃饭,汪苏便开始学做菜,手指时常被刀切伤,血淋淋的。舒世翟想要一个孩子,汪苏便生了舒蕾。汪苏自从嫁给舒世翟以后,她的这十几年光景,都是围绕着舒世翟转的。 她和老朋友几乎失去了联系,她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只做一个深居简出的舒太太。跟着丈夫出席外局,也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陪衬。她的丈夫能言善辩,她不说话,倒也没什么,旁人只以为她天生性子冷。 旁人殊不知,当初汪苏念大学之时,曾是学校里最厉害的辩手,不然,又如何在大学还未毕业之时,已经进入了市里最好的律所。如果汪苏没有嫁给舒世翟,如今的她,恐怕早已成为意气风发的大律师。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曾经的准律师,被全职太太的生活,完全被养成了娇滴滴不知世事的少女一般。舒世翟是个商人,他喜欢掌控一切,一旦把妻子养成了他所能掌控的样子,他便越发的肆意妄为。 黄姨憎恶舒世翟这样的男人,还不如她乡下种地的男人半分实在。更无奈汪苏的怯弱,只晓得躲在这里偷偷伤心,而舒世翟如今肯定是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快活的跟个神仙似的。 黄姨扶着汪苏坐上了饭桌,她摆开碗筷。 舒蕾已经洗好手出来了,坐在了妈妈汪苏身边,她闻了闻清蒸鲈鱼,笑道:“黄姨的手艺真是没话说,妈,你跟黄姨学着做这道菜吧,不然,黄姨将来回家去,我可就没得吃了。” 她之所以让妈妈去跟黄姨学习做菜,无非是想分散一下妈妈的注意力,这可是温顾教她的。聪明如温顾,这个法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汪苏握起了筷子,她并没有食欲,只是当着女儿的面,她还是得假装吃一些,她听到女儿说,要她去学这道菜,她说道:“我做的太难吃了,我是没那个天分的。”她一下子就想起,当初学做饭的可怕经历。满屋子的烟和烧起来的锅子,唔,还是不要吓到女儿才是。 黄姨一听,她已经明白了舒蕾的意思,让汪苏有些事情做,便不会总是胡思乱想了,她便赶紧说:“谁天生就会做饭了?来,从明天开始,你就得跟我学做清蒸鲈鱼。小蕾说的没错,我总不会在这里一直待着,况且我那儿子就快大学毕业了,我没什么负担了,会去乡下养老。小蕾将来要想吃这道菜,就只能到乡下来吃,哎呀,我那乡下的家里,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的,如今连马路都没有修起来。” 汪苏听了黄姨的话,她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是啊,黄姨乡下的家,可远了。她便歪了歪头,说:“好吧,那我学就是了。” 又过了一天。 舒蕾对妈妈说:“妈,我现在高一,将来考大学,考个什么样的专业才好呢?” 汪苏说:“蕾蕾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舒蕾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问道:“妈妈以前学的什么专业?” “唔,法律专业。”汪苏回答道,她心中微微起了涟漪,已经有多久,没有提起过她的往事了,她都快忘了,她大学的时候,学的是法律专业,她从小的理想,是做一个威风的大律师。只是后来,放弃了。 舒蕾说:“我听外婆说过,妈妈当时是学校里最厉害的辩手,模拟法庭的时候,谁都赢不了你。外婆当时还笑你,说你如此彪悍,谁还敢娶你。外公却得意极了,说虎父无犬女,我们家的小苏苏长得漂亮,再彪悍,也会有人抬上八抬大轿娶回家。” 汪苏愣了愣,是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蕾蕾会知道这些,现在提起来,仿佛是过了好久好久的事情了……那时候,所有的同学都说,汪苏,你将来肯定是悍妻。可是,追求她的人,从来不在少数。年少轻狂之时,大多无畏,就算她顶着彪悍的名头,还是会努力追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舒蕾见妈妈似乎陷入了回忆,正好,温顾给她出的第二个主意,又奏效了,她只需要趁热打铁:“妈,我看到报纸上说,你当初念的大学,即将举行百年校庆,要不,你带我去见见世面?” “蕾蕾这么想去?”汪苏问道。 “恩恩,我想去看看妈妈以前念书的地方。妈,你就带我去看看呗。我将来也好参考比较,上什么样的学校好嘛。” 汪苏拗不过女儿,她知道百年校庆的时间,也收到了老班长发的邀请函。她是不打算去的,毕竟,她家里的事情一团糟。只是,女儿想去,她便只能咬咬牙。这样想着,她便给老班长打了电话,确定了那日的安排。 舒蕾见这件事情敲定了,那么,只需要等着校庆过后,再进行温顾给她安排的第三个计划,就万事大吉了。 舒蕾一下子想起温顾在电话里说的计划。 她仿佛看到了温顾站在她的跟前。 温顾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明的表情:“哼,他想把你妈妈养成不敢出门的金丝雀,那么,正好趁着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让他将来好领教,你的妈妈华丽变身,叫他人仰马翻!” …… 温顾给舒蕾那边出了几天主意,她在c城也忙开了。 离开学只有一天时间,宿舍为三人宿舍,只是来了连佩和她,还有一人,至今未到。 温顾和连佩相处了几日,发现连佩这个人喜欢吃,带着她转遍了c城各大美食,包括路边摊。方图想邀温顾逛逛学校和c城,温顾一直没答应,反倒是跟着连佩,把c城转了一圈。 街边。 连佩和温顾一人端着一碗臭豆腐,吃的不亦乐乎。 温顾吃完了臭豆腐,只觉得肚子微微有些鼓了起来,唔,好像这几天无节制的吃了好多东西,小肚子都出来了。唔,不过,有小肚子的身材,才是最好的,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连佩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问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们家猫了,到哪儿去了。” 温顾说:“唔,我在c城有个亲戚,家里闹老鼠,把我的猫借走了。”她才不会告诉连佩,她把小花打包送回了s市,至于小花到时候如何回c城?那就看小花的本事了,它可以爬上火车,还可以逃票,实在是太爽了。 连佩说:“你那只猫那么肥,看起来又懒,真会抓老鼠吗?”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哈哈哈,她真想把连佩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小花啊,小花啊小花,你笑我丑,如今也有人笑你肥了。其实,小花并不肥,只是比一般的猫,身子长一些,整个躯体,要大一些罢了。 远在s市的小花打了一个喷嚏,阿嚏,唔,它眯起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肯定是主公在骂它……真是感动天感动地,都感动不了某个无良主公啊…… ------题外话------ 爱看风水的孩纸请留言,让我看看你们在哪里。视热情程度增加神棍戏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九章:开学典礼(上) 师大附中开学典礼。 学校大礼堂具有华夏国古代建筑的特色,采用中轴线对称的传统办法,配以柱廊式的双翼,并以塔楼收尾。温顾喜爱古代建筑多于现代建筑,现代建筑多为造型独特、高楼耸立,给人更多的是钢精水泥的冰冷之感。而古代建筑为木质结构、榫卯契合而成,工艺精美且抗震效果好。 温顾站在大礼堂前,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栋建筑,果然是省城的学校,就连一座大礼堂,都建造的匠心独运。只不过,这座大礼堂虽具有华夏国古典气质,四周的教学楼,却是洋式风格设计,纵观一览,便有些不伦不类,可惜。 身侧的连佩说:“怎么还不进去,站在门口发愣做什么?” 温顾笑笑,说:“我是从小地方出来的,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大礼堂。” 连佩拉着温顾的手,往礼堂里面走去:“你呀,以后要在学校里待三年,还怕到时候没时间仔细看吗?快进去吧,要开始了。”她倒是不信温顾从来没有见过好看的房子,几日相处下来,温顾并不是一个畏手畏脚、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 站在门口负责接待的简逐月,离温顾和连佩二人并不远。 方才简逐月听到温顾说的话,她抬头往温顾那边瞧了过去,她的心里不免起了一层讥笑,是了,就连温顾自己都知道自己身份卑贱,是小地方出来的破落户,呵呵,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 温顾走近简逐月,与简逐月目光相撞。 温顾同简逐月打起了招呼:“你好,简会长。” 简逐月习惯性的堆起一脸从容的微笑:“嗯,是温顾同学呀。今天是开学典礼,我代表学生会接待新生。温顾同学,你这衣服,真好看。”她心中却是不屑的,温顾穿的衣服,哪里好看了?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白t和一条式样简单的牛仔裤。只是,她的场面功夫要做一做,夸一夸对方罢了。 温顾笑笑,一脸天真的说道:“会长的裙子好看极了,人也好看,嗯,就像是天仙似的。”想做场面活儿,便陪着你一起说说假话罢。她瞧着简逐月的那张脸,嗯,额头上的青春痘还没消呢,没有这些痘痘,倒还算得上是天仙。可惜,痘痘还在。 简逐月今日穿了一条天蓝色的长裙,她个子高,着一身长裙衬得她的身材,玲珑有致。她摸了摸耳旁的头发,哼,她当然生得好看,比温顾这个乡下妮子好看上千百倍,她的裙子呢,是在大商场买的,一千多块钱呢。这个小妮子,倒是有点眼力劲,知道什么是好货。好货,当然是钱堆出来的。 简逐月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是说:“瞧你说的,快进去吧,典礼要开始了。”她心说,乡下妞儿,等着待会儿我在讲台上演讲,好好威风给你看,让你羡慕死吧。 温顾点点头,便没有再继续聊下去。她和连佩一起,往礼堂里面走去。 礼堂的人已经基本上坐满,她们确实是来的太晚了。 连佩说:“怪我,我不该赖床的。” 温顾笑笑,指着角落的空位子说:“这也没什么,坐在角落还好些。”她可是有经验的人啊,开学典礼免不了校长致辞。凡是领导讲话,每个几个小时,能结束吗?还是选个角落坐下比较靠谱,待会儿累了也好打瞌睡。 温顾二人,便在角落里,坐了两个空位。 两个人坐下以后。 连佩小声说:“简逐月这人,真是让我恶心。” 温顾的瞳孔微微放大,连佩说这话的神采,和舒蕾倒是有一丝相像,也不知道,这三年高中生活之中,连佩是否会和舒蕾一样,成为她的好闺蜜。初到新的环境,温顾没有那么快相信一个人。虽说连佩的性子看起来很直爽,可温顾总觉得连佩有一点点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她便摆着一副好奇的姿态问道:“你们以前认识?” 连佩继续说道:“念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她这个人很势力的,只和家里有权势的人做朋友。对于那种家庭条件不好的,或者是她讨厌的人,她会背地里下钩子害人。我就吃过她好几次哑巴亏,你以后要小心她。” “我没得罪她,她不会无缘无故找我麻烦吧。”温顾说。 “那也是说不好的,你以后慢慢就晓得了。你啊,我叫你穿件好点的衣服,最好是衣服上摆个大logo,叫人一看,就知道你家有钱,简逐月这个势利眼,自然就会另眼相看了。也不仅仅是单为了简逐月一人,这个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很势力的。虽说你今日穿的衣服上好,但也未必人人像我一样识货。”连佩说道。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连佩瞧着温顾那不紧不慢的性子,就只觉得着急上火。这几日,她和温顾相处下来,知道温顾家底颇丰,虽然从自家带来棉被,表面看起来很寒酸,但其实卧室里,摆满了好东西。 就连衣服,大大的衣柜,竟是摆不下的。再看那些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精良的制作,好些是在国外大牌服装定做的,因此并没有特地做上logo。 即使衣服大多没有logo,温顾还是不爱穿华丽的衣裳,偏只挑一些简单式样的来穿。照她的话说,穿衣服是为了舒适的,买贵的衣服,不是为了让别人看见logo。她之所以穿贵一些的衣服,是因为料子比便宜的衣服好,穿着更为舒适。 温顾纵使穿着最简单剪裁的衣服,也有着一股子贵不可挡的逼人气质。连佩惯擅以面相、手相、八字,以辨人,因此,她时常能结交一些看似普通平常的贵人。后来,温顾也的确成为了连佩最大的贵人。 可惜,简逐月是个只认有logo名牌货的人,便认为温顾是个乡下的穷丫头。 温顾对连佩笑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哎呀,我得去找校长了。” “是了,你赶快去吧。”连佩说。 连佩在前几日,校长来寝室的时候,才知道,温顾是本次新生之中,成绩最好的那个,她当时老吃惊了。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舍友有个学霸,以后学习不用愁了。而作为第一名的温顾,自然被校长强制参加开学典礼的新生演讲了。恩恩,温顾要好好演讲才行……一想到温顾即将被大家看到最闪耀的时刻,连佩心里就美滋滋的。 开学之前,学生之间就有不少人议论开了,大家都在猜测,谁是第一名。听说第一名不是本市的,可校方并没有公布此次所有新生的名字和信息。 于是,猜测越演越烈,竟然有人在校园网上,发帖开了赌局。说是从外地来的新生不过十个,大家买定离手,猜中了头名是谁,庄家赔十倍。 在校园网上开私人赌局,是师大附中早已约定俗成的规矩。 庄家匿名联系学生会,由学生会监督,保证此次赌局的公平公正性。庄家和买家将所有的钱,都压在学生会那里,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统一结算。 学生会负责在网上匿名公布买家押注的数据,比如,有几个人押此人,分别押了多少钱。 除了学生会,谁也不知道,庄家和买家的真实信息。 连佩作为温顾的室友,早早已经知道温顾是头名,这样货真价实的小道消息,要是浪费了,她肯定会后悔死。于是,连佩背着温顾,参加了赌局,特地押了温顾的名字,只恨手上的钱不多,只压了1000块。不然,她真想压上她的全部身家,这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事实上,十个押注候选人名字下的押注资金,少则有三千多块,多则上万。 只有连佩一人掏了一千块押了温顾的名字,因而,大家在网上看到的结果是,只有一个人在温顾名字下押了一千块。 数据一公布出来,网上开始激烈的讨论开了。 留言:是温顾看到赌局,生怕没有人押自己,便自己押了自己的名字,谁知道,真的只有只有她自己押了自己。丑哭! 留言:开学的时候,你没看到温顾家里有多穷,如今谁上学还带棉被啊。这个穷瘪,怎么可能拿得出一千块来押自己。 留言:呵呵,说不定是温顾把这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拿出来,为自己脸上贴金呢,不争馒头争口气嘛,都没有人押她,她不服气! 留言:胡说,温顾真的是这届新生中的第一名。 留言:你是谁啊,这么肯定温顾是第一名,她看起来那么蠢,怎么能考到第一名。 留言:不信就算了,我等会押温顾一万块。 很快,网上的数据更新了,温顾名下有两个人押了钱,新增的那个人,真的押了一万块。 网上的留言id,都是匿名的,谁都不知道对方是谁。于是,网上的话题,从温顾有没有押自己,变成了那个押温顾的人是不是傻逼。这个傻逼,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一万块算是丢在水里打水漂了,响声都不会有一个,也真是个败家的。 连佩一直关注着网上的动态,她只押了1000块,居然有人押一万块,真是有钱……难不成有人和她一样,知道温顾是头名?诶,不会是校长押的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校长的身影……那个老头…… 她并没有细想押了一万块的大爷是哪位,她只需要等着温顾上台做了演讲,之后稳稳当当的收上一万块就是了。 连佩这样想着,校长已经站在高高的讲台上,开始了冗长的开学致辞。 师大附中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部比高中部晚三天开学,这是高中部的开学典礼,是以,高中部三个年级的师生,都已经到场。 开学典礼的流程:校长致辞、新生代表演讲、学生会会长演讲、校长总结。大概两三个小时左右,才会结束。 校长的致辞是冗长而无聊的,连佩听得兴致缺缺。忽然一只拍上了她的肩膀,她吓得差点喊出来,却还是忍住了,侧过头去看,原来是学生会副会长:方图。 在入学报名的时候,连佩已经见过方图。 方图是个大帅哥,皮白貌美,整个一个瓷娃娃,比女孩子的皮肤还生的细腻一些。宿舍楼里住着的好多女生,都说一看到方图就紧张得要死,紧张得发呆,紧张得快要心肌梗塞流鼻血而死。可惜,连佩觉得方图没有她的大哥连幽谷帅。因此,她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连佩问道:“方图同学,你有事?”真是神出鬼没了,差点吓死她。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方图坐在了连佩身边的空位子上,说道:“待会儿是温顾上台演讲吧。”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似乎已经笃定了,温顾一定是新生代表,会进行演讲。 “你怎么知道?”连佩皱眉,她还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内幕来着,难道另一个知道内幕,押了一万块的那个人,不是校长,而是方图。也对,校园网上的赌局是秘密的,校方的领导不会知道,即使知道,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学校里的学生们,都是家里有背景的,极少数是靠着自己的优异成绩考进来的,比如温顾。 “我和她是老乡,自然她什么都会和我说的。”方图说。 连佩嗤笑了一声:“那是,可是你每次约温顾都没成功吧,她可是都跟我在一块呢。”啧啧,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温顾压根就没有理会过方图……她又不是瞎子。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方图说道,他感觉得到,连佩对他是有莫名的敌意的。可是,连佩作为新生才来学校,他们都不熟,怎么就敌对上了呢,真是奇怪。 连佩心想,我当然不喜欢你了,你在简逐月手下做事,你是简逐月的狗腿子,我怎么会喜欢你,她却还是笑道:“怎么会。” 方图便不再说话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只是想找个角落的座位,没想到会看到连佩,也就是温顾的室友,顺便聊聊,却没想到连佩是个刺头。 他坐在连佩右侧的位子上,他看到连佩左侧留着个空位,大抵是连佩为温顾留的吧,那么,等会儿温顾演讲完,就会坐到这里来吧。 他这样想着,便坐在这个位子上,一动不动了。 连佩不喜欢方图,但也不好把方图赶走,她便百般聊赖的低头玩起了手机。 讲台之上,校长已经讲了半个多小时的话了,他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台下的师生们,有的打起了哈欠。 方图也听得无聊极了,自从初二转学到这个学校来,已经听这个校长唠叨了无数遍。哎,说废话,大概是每个学校校长的基本功吧。 他瞥了一眼连佩,连佩正在看手机,她好像是在看一副古怪的图画,他起了好奇心:“连佩同学,听说你是神棍?” “你听谁说的,简逐月?”连佩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嗯咯,简会长说你会算命,说你初中的时候,就有人叫你神棍。”方图实话实说,却也不免好奇,“你真的会算命?” “呵,神棍是指假托鬼神、耍弄手法的骗子。我要是神棍的话,又怎么会算命?”连佩只觉得好笑极了,是了,会说她是神棍的人,除了简逐月,还会有谁呢?她想起她是看过方图的资料,且知道方图的生辰。 此人生于夏至,备受长辈、父母喜爱和照顾,是天生的“天之骄子”,亲朋皆为助力,通常会被人认为是“真是好运的人”。就算是捅了篓子,也会有人待过,遇到什么危机,都会迎刃而解。好奇心极重,为人热情,属心思细腻,内心脆弱之辈。 只不过,连佩虽然拿到了这个学校不少人的资料,却不过是生辰年月日,不能得到详细时辰。 若是能得到详细推算时辰,她便能推演其人一生,所有的劫难富贵。当然了,她功力不够,才需要时辰帮助推演,就算拿到了准确的时辰,她还会有失手的时候。正因为失灵时不灵,她才只能混上一个神棍的名头。 她的大哥连幽谷比她厉害得多了,只需要掐指一算,便能推算出世间奇事。连家的小孩,莫不是把他当成妖怪,就是把他当成神经病,总之躲得远远的,而连佩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总之,当她完全相信大哥的能力之后,她恨不得跪下来给大哥磕头。 她视连幽谷为这辈子最大的偶像,缠着他学习玄学之术,只可惜慧根不够,只能学个半调子。不过现在能成为半吊子已经很满足了,她年纪还小嘛,说不定将来能成大神呢。 方图尴尬的笑了笑,他掩着一脸讪讪的笑意,说道:“要不,你给我算算看?看手相?”他心里打着小九九,若想和温顾成为好朋友,就要先和连佩成为好朋友。 连佩闲着也是无聊,见方图居然不怕死的,主动送上门来给她欺负,她才不会放过呢,便拿出了神棍的态度,架子一摆,眼睛一眯,说道:“左手。” 方图老老实实的伸出左手,朝上摊平掌心。 一般的江湖术士,会握住前来算命者的手,仔仔细细的翻看。而连佩却并未握方图的手,她只是随便看看罢了,待会儿就吓唬吓唬这个臭小子,说他有血光之灾,顺便再骗点钱什么的。哼,方图说她是神棍?不吓唬死你,她就不叫连佩! 只是这一看,连佩竟看的心惊肉跳。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这一双手,生的可真是巧的很。她不自觉的握了上去,果然,方图的手,绵绵软软,似是柔若无骨。 当一个人的手,握上了对方的手,便是双方的阴阳相交合的时刻,最能够感受到对方的信息和磁场。对方是一个真诚的还是虚伪的人,是个善良的还是恶毒的人,都能一一感知。 古代相书上说,女人手如姜,男人手如绵,大贵。意思是,女人手硬,男人手软,属大贵之人。 譬如华夏国开国元勋第一任主席,他已然去世几十年有余。但很多外交家在写外交传记时,形容华夏国第一任主席时,都会形容其手如棉,仿佛没有骨头似的。 古代相术,用于今朝,便要与时俱进。古时女子操持内务,劳心劳力,手自然变硬,但这类手硬的女人,能够将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便会拥有和谐美满的幸福生活。因此,这份富贵,是女人通过自己的劳碌,自己争取而来。 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女子和男人一样都在外面工作,经济独立,操持的家务并不多,因此手掌软的比较多见。所以,单凭相书所写“女人手如姜,男人手如绵,大贵”,已经不能成为,现代人是否富贵的单一标准。 连佩生于世家,爷爷是中央退居二线的老领导,因此,家中逢年过节,会有不少领导做客。她年纪小时,总有大领导伸手逗弄她,她呢,也不怕生,索性认真观察着对方的手,无一不是绵软类型,越棉越是富贵,可见相书所言非虚。 鬼谷子曰:论掌秘法最要紧者,重在五行合格不合格者也。意思是,手相的秘诀,在于与身体的配合。合格为吉,不合格为凶。比如,脸大的人,配上一双大手,为吉。 连佩见过温顾的手,温顾算是她见过的最富贵之人,按照大哥连幽谷的话说,温顾是逆天改命之人,富贵通天。她的手,便是掌红如噀血,正在走大运。温顾的手掌大小,和身材刚好匹配,为大吉。 连佩又对方图说:“右手。” 方图疑惑道:“不是说,看手相,男左女右吗?你怎么要看两只手?”他心说,果然连佩只是个神棍,看个手相罢了,就已经露馅了,哎,好不专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章:开学典礼(下),二更,求赞 第十章:开学典礼(下)连佩却不管方图说什么,只是认真的说道:“啰嗦,右手。” 方图懂个屁。 其实是有些摆地摊的术士嫌麻烦,才说男左女右,只看主顾的一只手,事实上,哪里是什么男人看左手的手相,女人看右手的手相,屁话。 古时左为尊,右为卑。因此相传男左女右,实则为男尊女卑的寓意。 而所谓看手相,是要看双手的,才能看全。 左手看的是先天、祖上阴德、父母家财,右手看的是现在未来,自身后来的命运。 有些人,祖上阴德极佳,父母爱护有佳,可是,若是自身不够努力或是福泽不够,就算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最后也只能落个落魄的下场。因此,看手相,看完左手看右手,才更靠谱些。 温顾此人的手相,便是特例,和常人相反。从温顾的左手来看,她先天祖上并无滔天阴德,甚至自娘胎出来,有人到青年,夭折之兆。而温顾的右手手相,是完全相反的光景。再加上温顾的面相,那简直是叫她咋舌,不禁高呼妖怪!只是大哥说温顾是奇人,那么,她自然会敬重这位奇人。 方图见连佩一脸认真的模样,他不相信神佛鬼怪,也不相信风水,只是因为想讨好一下连佩,可是,他竟有些被唬住了,怔怔之间,伸出了右手。 连佩握住方图的右手,看了过去,心说:是个有福气的,一生好运,只是恐怕日后,会遇上大劫,安然挺了过去,便是福寿绵长,若是挺不过去,好运也就从此到头了。 看毕,连佩探出手,同方图要钱:“给我一块钱。”她真是要了一块钱,唔,真是菩萨心肠呢。 方图警惕的看向连佩:“干嘛,你一个字没说,就跟我要钱,哪有你这样算命的。”他心里想到,作为一个神棍,能不能有点职业操守啊,不专业就算了,啥都不说,就问人要钱。 “先收钱,再算命,是我的规矩。算命是泄露天机,我将你的命运告诉你,是拿我的命,换你的命,我将会得到业报,拿你一块钱去做善事,方能抵过这业报罢了。”连佩说。 “说的这样玄乎,好像你真是风水师似的。”方图只觉得连佩有点玄玄乎乎的,怪吓人的。 “我要的不多,你不想给就算了。”连佩说完,便噤声不语,靠在椅背上,继续看手机去了。 真正的风水师,若是通过替人算命,得到的钱财,必须散尽,否则会得到业报。有许多风水师,为什么瞎了、残废了,大多是业报所致。 旧时有这个一个故事,一个风水先生,为一家农户指点风水,说是你家仙人埋在一处吉穴,可佑你全家兴旺,只是我为你指出这处吉穴,我会遭到业报,你要负责照顾我的后半辈子。农户欣然答应,会善待风水先生。果然,他迁出自己仙人的骨头,埋入吉穴,不出十年,他渐渐发家致富,成为一方的小财主,此间,他一直将风水先生当做自己的父母侍奉。再过了十年,他生了倦怠之意,觉得自己的发家,和风水先生是没有关系的,便开始对风水先生任意打骂。风水先生被整日折磨,奄奄一息,便偷偷去破了吉穴的风水,风水一破,风水先生的瞎眼便好了,而那户发家的人家,从此败落。 故事一辈辈传下来,免不得为风水先生添加了神秘的色彩。当初的实情究竟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连佩唯一认识的,遭到业报的风水大师,是大哥的师傅,不过这位大师,已经去世多年了。大师总是对大哥说,切记切记,泄露天机,必遭业报,不义之财,尽数散去。 大师唠叨大哥,大哥便也将这话唠叨给她听。因此,她没有亲眼目睹正在遭受业报的人,只是听着大哥的唠叨,对此信服罢了。 至于那些街边,摆着摊子,戴着墨镜,装瞎子的人,有没有真正的大师,连佩不知道,但装瞎子的技术,未免太烂,她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好想去砸场子。 不过,她也没到那种非要去砸人场子的地步。人嘛,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不都是为了活着,讨口饭吃罢了。能靠着风水糊口就算不错了,靠着风水发家,那是天方夜谭。 因此,她见到那些路边摆摊的,绕过去也就罢了。 方图见连佩似乎是生气了,他不相信算命,只是好奇而已。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鬼神。只是看连佩那般认真的样子,他好像是惹到她了。他挠了挠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钱的硬币,说道:“给。” 连佩听到一声“给”,她眉眼一弯,哎,这个方图啊,真是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痛快。她拿过了那一枚硬币,问道:“你要算什么?学业、姻缘、健康之类,这一块钱,只能算一件事。” “嗯,算学业。”方图说,姻缘神马的,他又不要早恋,健康神马的,好像从来没有什么大病,最严重的是初中时候的阑尾炎,最后送进了医院,割了就没事了。所以想想,好像只有学业让他比较担心。 连佩看向方图,她还以为方图喜欢温顾,会选择算姻缘呢。她倒是看过方图的事业线,这娃在做学生时,便是好运连连,明明学习成绩一般,却总是走狗屎运,刚好踩中分数线。 连佩的数学成绩不好,因此对方图的好运,真是羡慕嫉妒恨得要死:“是想问,能不能考上好大学么?” “不是。”方图顿了顿,说道,“我想问,能不能和温顾考上同一所大学?” 连佩真是败给方图了,哪有人这样算命的?一般的风水师算命,只能指明一个大概的方向,而不能落实到细致的问题。就算是大神算命,也不一定准确。世间万物皆有变化,说个差不多的答案,应不应验,那就看对方的造化了。 再者说了,她不是大神,没那么牛x,她的确能看出方图这辈子就是个走狗屎运的货,却算不出一个人的际遇:“这个问题,要加钱。”她摊开了手,本来就是准备跟方图狮子大开口的,她开口了,就看方图有多想知道答案了。 方图挑眉,一张白嫩的脸上,泛起了微怒的红晕:“你什么都没说,怎么又要钱!” “一块钱,只能买到一块钱的信息,你要知道吗?”连佩才不怕方图生气呢,送上来的臭小子,不欺负白不欺负。而且,好像方图生气的样子,比较帅啊。 “你说。”方图不满的说道,他倒是要瞧瞧看,这个小神棍,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这人,考试运不错,总是能踩上分数线。”连佩说。 方图的眉毛揪成了一团,连佩说的没错,他从小考试,总是刚好过线。小学考初中的考试,转学到c城这个学校的初中部的考试,初中升高中的考试,都是刚刚好,一分不少的刚好落在分数线上。只是,一块钱,就只能买到连佩一句话?说的还是废话? 他说道:“什么神棍,刚才说的,是因为你看到了我的档案吧。” “呸,我一不是校领导,二不是学生会会长,到哪里去看你的档案。”连佩当然知道方图不信她了,只是她的确看不到档案,最多是在入学申请表上,看到对方的生日罢了。 方图心想,也对,那难不成连佩真是有点本事的?他疑惑的看向连佩,听说神棍最会骗人的,连佩是想骗钱吧。他说道:“那你说,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和温顾考上同一所大学,你要多少钱?” 连佩伸出食指,摆在方图面前。 方图说:“一百块。” 连佩晃了晃手指,说:“no,一千块。” “强盗。”方图将双手盘在胸前,见过骗钱的,没见过骗的这么明目张胆不靠谱的。 连佩笑嘻嘻的弯着嘴唇,脸颊上的小酒窝忽明忽灭:“我说方图同学,不愿意给,我也没动手抢,这么说我是个强盗,好像不太厚道的。”她还准备继续调戏方图,只是,她忽然话锋一转,“等会,温顾开始演讲了。” 说着,她望向讲台上的站得笔挺的温顾。 她一下子呆住了,温顾这厮真是不厚道的很,出寝室之前,只穿着白t和牛仔裤,她为了跟温顾配合,也穿了素色,一条蓝色的牛仔裙。 可是,现在温顾站在讲台上,着黑色丝绸短裙,裙裾前短后长,无限飘逸。她皮肤白,个子高,两条腿又长又直。 坐在台下的男生们,都看呆了,哇塞,大长腿! 讲台下,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连佩周围的一个男生对另一个说:“这是丑小鸭变白天鹅的节奏吗?” 另一个说:“我觉得这一定不是真的,这货报道的时候,我见过的,挺丑的,就是一个土鳖,你掐我试试看。哎哟,你还真掐啊,真疼死了。说真的,这温顾还真是长的水灵灵的,特别是那双大长腿,笔直笔直的,要是能泡到她,真是做鬼也值了。” 又有一个说:“擦,我的女神。”那一脸垂涎欲滴,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连佩烦死这群色狼了……。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她的嘴角浮起一丝邪恶的微笑,谁要是敢骚扰温顾,她就让对方不举。哈哈哈哈…… 她这样想着,继续看向讲台上的温顾。 温顾属小鹅蛋脸,脸部肌肉丰满,面起重城,以至于让人产生错觉,觉得她是微胖的。但只要和她那曼妙的身子一起看,她整个人浑身散发着匀称的、健康的美。 温顾的鼻子比较高,女孩子的鼻子一旦高挺,整张脸就会更有立体感,即使五官不怎么好看,也能被弥补和掩盖。鼻子高而不内勾,浑圆有肉,实为旺夫之相。 是了,温顾是美丽的,有福气的,凡是懂相面之学的人,见了温顾,都会夸上一句好福气,甚至暗暗吃惊,此女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小贵则嫁得荣夫,大贵则为国母。 小贵则坐拥金山,大贵则拥天下。 这是连佩的大哥说的,总之温顾此人,富贵滔天。 方图随着连佩说话之声,往讲台之上望了过去,那不正是温顾吗? 那真的是温顾吗?他在脑海中打上了大大的问号,他印象中的温顾,并不曾如此美丽,她总是穿着旧衣服,和那个叫做舒蕾的女孩子,并肩而行。 此时的温顾,却如同画卷里走出来的美人一般。方图能够感受到,坐在台下的所有男生,全都用炽热的目光,盯着温顾。他又何尝不是伸长了脖子?是了,他的小恩人,如此美丽也是应该的,好心肠的女孩子,都不会丑。 方图笑了起来,小恩人是个美人,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免得被学校里那些混球欺负了去。 方图却不知道,这个学校,没有一个混球,能欺负得了温顾。甚至可以说,在他想保护温顾的过程中,其实,是温顾一直在保护他。 当他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 讲台上,穿着一袭黑裙的温顾,握住话筒,开始说话了:“大家好。” 原本窃窃私语吵闹的大礼堂,一下子安静下来。说话的大多是男生,女神开始发言了,他们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我是来自s市第一中学的温顾,很高兴,校长能够给我如此难得的机会,和大家一起交流学习……” 温顾柔声细气的进行着演讲,她说话的语速不快,声音柔柔软软的,就像是在听江南下的淅沥沥的小雨,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叩开了每个人的心扉。 讲台下。 校长和几个教育局的领导、校领导的位子,安排在最前排。 其中,教育局的局长问道:“刘校长,这个女娃娃,就是温顾?” 刘校长五十开外,他虽然知道温顾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个温顾,会得了局长的关注,他答道:“是的,就是她。” 教育局局长说:“上头给我下了指令,说是这个女娃娃,她的成绩平时过得去就可以了,毕业证照发,至于她平时要请假,你就给批了。” 刘校长赶紧应下:“哎,明白的。”他本来就不会太为难温顾,既然是上面的命令,他更是要听从了。 不过,正因为刘校长听了局长的命令,从此便对温顾的管理,特别的放松。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只有到周末和节假日,才能放学生出校门。而温顾呢,可以任意出入校门,平时请假,只需要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请假。 班主任这个人比较正直,他一开始很反感温顾,说这个学生凭什么搞特权,温顾这么肆意妄为,其他的学生,还怎么管教。 他觉得校长对温顾够纵容的了,一个学生而已,开学的时候,校长居然叫上他,叫上教导主任,一起在火车站等候,专车接送,这是何等的待遇啊。谁知道温顾居然放了他们的鸽子,刘校长却也没有生气,接到温顾的电话时,只是说:“来了就好,入学手续办好了吗?办好了就成。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好,到时候再定时间。” 班主任从来没有见过刘校长对一个学生这么好过,又不是家里的亲戚,不是自己的女儿,再看温顾的档案,父母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怎么校长就这么厚待她呢? 无奈刘校长放了话,他一个做班主任的,也就无话可说。好在,温顾这个学生,出入校门的时候很低调,没什么同学看见,请假的次数虽然多,成绩一直保持在班级前十名,他作为班主任,能怎么办?把温顾抓起来,绑在教室里坐着不成?他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 礼堂中,坐在校长不远处的简逐月,她看到了校长和教育局局长,似乎在讨论着台上的温顾。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做梦也没想到,本届新生的第一名,居然会是温顾。 校园网上的赌局,她可是押了某个人,押了整整五千块。 她是学生会会长,可以查阅学生的档案,看到学生的入学成绩。她查到那个人,已经是这期新生中,分数最高了,所以才敢那么大胆,押了她从小到大攒下来的压岁钱、零花钱。 只是,她能够查阅学生的档案,但不是所有的档案都能查到的。一来,她查不到温顾的档案,二来,她觉得查不查是无所谓的,温顾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嘛。 可是,她婉婉没想到,温顾真的是分数最高的那个。见鬼! 这个赌局,是她和学生会里的文艺部部长一起开的。也就是说,她是其中一个庄家。 这次赌局,一共收了十万块上来。 她押对了,赚得五万。可是要是押错了,给人赔钱,她得负责赔一半。 支持温顾的人,一个人押了一千,一个人押了一万。 一共要赔11万。 就算把所有赌局里面的钱,都拿出来赔,都不够啊,她那原本投进去的五千块,拿不出来不说,她还要再赔出五千块。 天,她到哪里,再找出五千块呢。 ------题外话------ 今日二更了也,求赞,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一章:论煞(今日活动,奖币,求戳) 简逐月被赌局这事被狠狠坑了一把,她问负责收钱的文艺部部长,究竟押定温顾的两个人是谁。文艺部部长死活不说,她也没有办法。 简逐月为了补上那五千块钱的赔款,到处跟朋友借了个遍,打了无数张欠条,从此元气大伤。她这次算是真正恨上温顾了,如果温顾不是第一名,她哪里需要赔这么多钱。 而那个温顾,怎么会是第一名呢!她真是嫉妒的要发疯! 一旦嫉妒的火苗噌的窜上了她的心窝,挡都挡不住。只是,她是学生会会长,要是去整一个人,整的太明显,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 她不能用一般的手段去对付温顾,再说,她看那温顾,也不像个好对付的。 …… 温顾这边的开学典礼过后,便进入了学习期,每天周一到周五,学校实行封闭式管理,只有到了周末和节假日,学生会才能走出校门。 温顾寝室里的另一个女孩子一直没有出现,她问连佩:“我们的另一个室友,怎么还没有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连佩瞥了一眼那个房间,总感觉浑身一凉,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哦,我听谁说过,这个女孩子,好像是在开学前夕生了重病,才一直没有来的。” “这样啊。”温顾若有所思的说道。 连佩说:“话说,温顾,你相信风水吗?”她虽然是人人眼中的神棍,可是,她还是想试探一下温顾真实的想法。 温顾说:“当然信了,人啊、建筑啊,都是离不开风水的。”她是一个建筑师,建筑和风水,是不可分离的。 “都是新时代了,你居然迷信呐。”连佩故意说道,其实,她不过是想试探温顾的真实想法罢了。 “风水不是迷信,而是另一种科学,是出于对人类健康的考虑而制定的规则。”温顾说,“你看,我们这栋宿舍,坐北朝南而建,这样的房子,光照充足,对生活的健康很有好处。再看我们这间宿舍,是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宽敞倒是宽敞,只是住三个人,才是刚好,住两个人有点单薄。按照风水学上来说,屋舍不必过大,过大,房子吸人气,有损主人身体,房子过小,居住人过多,又会互相影响,一样影响气场。其实,房子过大,居住的人,容易产生幻觉,房子过小人有多,居住的人,没有私密的空间,易怒,容易吵架。所以,多大的房子,住多少人,才是合适的。再看这房子之中最为美中不足的,是小厨房,厨房虽小,不过几平米左右,可是,厨房的门竟然对着卫生间的门。” “厨房对着卫生间,会怎么样?”连佩问道。 “厨房的门对着卫生间的门,便是风水之中所说的,水火不容。”温顾指了指厨房,又指了指卫生间,说道,“厨房为火,卫生间为水。风水说水火不容,其实是厨房为做饭之处,而卫生间为排泄之处,卫生间冲水飞起的细菌,能飞溅到好几尺远,自然就溅到了厨房处。食物和细菌混在一起,长期吃这样食物的人,不生病才奇怪呢。” 连佩说:“好像有点道理。” 温顾继续说:“如果要说卧室,我比较不厚道,挑选了风水上最好的那间,而风水最差的,是这个没来的女孩子的房间。她卧室的门,正对着我们出入的大门。门对门,风水中的大忌,居住的主人,是要生病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还没有来,就生病了。其实门对门,之所谓风水中的穿堂煞,原因在于,南北过于通透,空气交换的速度过快,夏天凉爽,冬天也是寒冷的,总是被风吹着,再健康的人,也会被吹感冒,住在这间卧室的人,不生病才怪。” 连佩心中连连称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温顾是神棍,这些小知识,作为初级神棍来说,她是知道的,可是作为普通高中生,能有几个人知道。她听得一愣一愣:“原来迷信是科学,我真是长知识了。” 此时,温顾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眯起了一双眼睛,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狐狸:“我听说有个女孩子,在初中的时候,是出了名的小风水师。” 连佩“诶”了一声:“是吗?”温顾是在说她吗?别人都说她是神棍来着…… 温顾笑道:“我相信风水,并且相信风水可以改变命运。你卧室里的那张写字台上,放着的那尊貔貅,旁人不知道是什么,我却是知道的。连佩同学,你不必隐瞒了,我知道你是那个小风水师。” “你都知道了,为何不早早点破,害我装这么半天。”连佩见温顾点出了她的身份,她倒也不怕。既然大家都是相信风水的人,那么,就能好好说话了,她便也熟络的嗔怪起来。 温顾说:“我起初不过是班门弄斧逗逗你,谁知你是个忍得的,自己不主动承认,我只好逗下去了。” “可你说的挺好,起码一般人,你是可以装装样子一副很懂风水的样子,糊弄过去了。”连佩说道,“这些,你是从哪里晓得的。”她懂的玄学之术,全都是从大哥那里学来的。温顾只是个高中生,能会点皮毛,很是了不起。 温顾随口说:“上网查的呗。” 她并没有告诉连佩,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是她上辈子念大学和做建筑师,多年来累积下来的知识。 有时候碰到的甲方,特别讲风水,你拿出普通的设计方案,他直接看都不看,可你要是说,这方案哪个风水师看过了,风水好到爆棚,那这个甲方会高兴的眉毛都扬起来。有时候碰到普通的甲方,她稍微说一说风水,客户还会觉得她特别贴心。不过,她从来不乱说,觉得有道理的风水知识,她才会同别人说起。毕竟,她只是个菜鸟。 而温顾随口说是上网查的,连佩也是相信的,现在的网络虽然不发达,但风水相关的知识,网上的确能查得到。 连佩便说:“那你也真是个厉害的。” 不过,她一想到温顾是学霸,温顾是大哥说的逆天改命之人,查点风水资料,说的像模像样,也是不成问题的,她继续说道,“你怎么会认得我卧室里的貔貅,你可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连佩最吃惊的是,温顾居然认得貔貅。这尊瑞兽,也不是一般人认得的。普通人会以为这是一尊和田玉的小狮子,其实不然,貔貅为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而已。 温顾想起上辈子第一次遇到貔貅的场景,她的唇边不禁抿起一丝笑意。当时刚刚大学毕业,并不认得貔貅,还闹了笑话。后来才知道,其实一般能认识貔貅的人,并不多,只是当时那几人,对貔貅略有所知罢了。 温顾并不是唯一一个无知的人,但无知让她不安。于是,她努力恶补了有关貔貅的知识,才明白做生意的人,好供貔貅,因此瑞兽可聚财,只进不出。 瑞兽不仅聚财,还可镇宅辟邪。譬如这宿舍大楼,虽然建造的坐北朝南,看似风水极好。但宿舍楼的有一面,朝东的方向,正冲着一条小小的下坡路。风水上说,长期住在朝东房间的人,总是面对这条下坡路,自身运势便会受到影响,越来越走下坡路。 原理在于,人总是喜欢进行自我心理暗示,抬头低头总是看见下坡路,便会总是暗示自己将走下坡路,因而处事时常焦虑,总是做错事,自然事事不顺心,踏上人生的下坡路,这便是风水上所说的,下坡煞。 连佩正是住在朝东向的卧室之中,她如何不知道下坡煞。她供奉貔貅,或许不是为了聚财,而是为了能安宅,消除煞气。 温顾见连佩问她可知道貔貅是做什么的,她只恨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来跳,毕竟,要哄过连佩,真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但其实说实话,会比扯个谎来的更简单些,她便如实答道:“我从前在一个生意人家中见过,以为是狮子,被人笑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此瑞兽叫做貔貅,可聚财、可安宅,聚财多半聚偏财,安宅多半为化煞。” “你倒真是个见多识广的。”连佩在玄学之上,很少能在同龄人只见,碰上能说得上话的,大家多半以为她是神棍,她喜不自胜,将温顾当做宝贝似的,一下子挽住了温顾的手,说道,“你最初问我,宿舍里的另外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来,我说是生了重病。而你看出了她那间房子犯了穿堂煞,却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便告诉你吧,自我们各自挑选房间住了进来,学校便派人送上了印有我们名字的门牌,钉在门上,你看,她的房间门上,是不是有印着她名字的门牌。” 连佩拉着温顾走近那间卧室。 温顾看了看,的确是这样,她本是看见了这个门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虽然这个人没有住进来,却还是标记上了她的名字,这便是她的屋子。通常来说,人还没有住进这个屋子,是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的。我本以为这穿堂煞并没什么,待此人住进来之后,我教她在门前挂上门帘遮挡,再挂上小葫芦除煞便是了。可是,你今天提醒了我,她这一病,病的这么久,是有古怪的。纵使这人没有住进这卧室,却因为这门牌,而受到了煞气的影响。” ------题外话------ 做个小活动:回答正确五个问题,每人可获得十个潇湘币(11。22~11。2324:00止,一人限一个id) 1、温顾的大哥叫什么名字? 2、温顾和张苍狼第一次下棋用的是什么棋盘? 3、温顾和周语梵先生第一次相遇的场所? 4、小花最喜欢吃什么? 5、老黑是怎么死的? 附加题:已出现的男性角色中,你最喜欢的是,理由?(不计分,可选择性回答) a、周语梵 b、南霆天 c、青藤 d、谢如意 e、方图 f、谢林瑞 g、连幽谷 h、其他(名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二章:预判之术(二更) 连佩皱眉道:“有几种比较常见的住宅风水煞,如尖角煞、顶心煞、开口煞、天堑煞、反光煞、穿心煞、壁刀煞、反弓煞、刀刃煞,都会对住宅的主人造成不良影响,轻则小伤,重则血光之灾。曾经有风水师发现,乡下一新宅犯了顶心煞,即住宅面对电线杆、灯柱之类,此煞原本最多致那户主人脾气暴躁、不易沟通,但该风水师观得此宅煞气过重,将出大事。他便向邻居询问,这户主人现在何处。邻居说是这户主人在盖好这栋房子后,并未入住,一直在外地做生意,有小半年没来过了,似乎是在外面出了大事。最后,该大师在此宅屋顶之上,置下白玉五帝铜钱以化解。由此看来,即使主人不曾居住在宅中,也有可能遭劫。” 温顾微微挑眉:“风水果然是奇妙,有时候,未必所有都能用科学来解释。连佩,我对玄学之术很感兴趣,不如,你以后多教教我。” 温顾上辈子之所以相信一部分风水,是因为她认为风水有科学的成分在其中,可是,她重生之后,先是获得了能听懂兽语的能力,再是遇到猫妖小花,后又得到神秘内力,以至于与人搏斗,可以游刃有余、身手矫健。她一路所遇之奇遇,若是说给任何人听,只怕都会把她当做妖怪吧。于是乎,既然她的室友是个小小风水师,在这一路征途上,她无法预测到未来会遇到怎样的对手,多一技傍身,总好过死不瞑目。 “别人都叫我神棍,你竟要跟我学风水,你不怕他们也叫你神棍么?”连佩笑道,脸颊的小酒窝时深时浅,而那微微露出的小虎牙,显得她煞是可爱。 温顾说道:“玄学之术、风水之妙,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和旁人有什么关系,只怕你不肯教我。” “其实我也只是半桶水的功夫罢了,你要是想学,我以后多和你说说吧。”连佩笑嘻嘻的说着,“对了,晚自习挺无聊的,今晚晚自习的时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好戏。” “怎么,才开学几天,你就要带我逃课?”温顾斜睨连佩,哈哈,其实,她也不太想上晚自习。高中的文化课,她有基础,平时认真听课,该做作业的做完作业,学起来不算吃力,而晚自习,是学校强制将学生统一管理的一种手段。 温顾每次晚自习的时候,坐在教室里,能做的不过是做作业,可是作业写完了,坐在那里,百般无聊倒也罢了,她只觉得屁股好疼。既然逃课有同谋,她真是何乐而不为。 连佩说道:“不去?那算了。”她装作一脸可惜。 温顾眉眼一弯:“我可没说不去。” 两人便这样相约着,翘了晚自习。 当后来连佩被班主任拎到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让她写检讨书。 连佩说:“为啥温顾不要写?” 班主任:“人温顾考多少分,你考多少分?” 连佩想着自己数学试卷上的红叉叉,她就好痛苦啊,这不是学霸,就连没有逃课的权利都没有啊…… 这是后话。 夜深人静时分。 学校里的教学楼,灯火通明。 两个黑影,在教学楼下鬼祟的闪过。 …… 京城。 四合院。 院子里的中药,一直熬着,炊烟袅袅,飘香四溢。 一间小屋子里,全身镜前,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正抬着一双手,在脖间系着领带。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领带只系了一般,他有些心烦,将领带挂在镜子上。他大步走向门边,打开了门,迎面便是一股脂粉香。 那人樱花花瓣似的唇线微微一抿:“周语梵,你不接你家老太太的电话,她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 说话此人,正是周语梵的好基友,谢二公子谢林瑞。 周语梵将右手食指的指尖,贴在薄唇之侧:“嘘!”说着,他便把谢林瑞一把拽进屋子里,四下看了看,这才啪的关上了门。 谢林瑞被拽进了屋子里,他的双手一下子抱在胸前:“周语梵,你小子难不成是对我有什么想法了,小爷告诉你,小爷只喜欢女人,你没戏!” 周语梵真是败给了谢林瑞,这厮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到可以去当编剧了。他也只喜欢女人的好吗?!这样想着,他继续拿起了领带系起来,一边系一边说,“我院子里,最近不太太平。你小心点!” “有鬼?在哪?”谢林瑞警惕的看向四周,妈蛋,早知道就不来找周语梵了。他是和周语梵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周语梵有多神,他是知道的。 周语梵有着一双鬼眼,可以通过去、晓未来。 谢林瑞亲眼见过周语梵预测未来。 那时候,还只是八十年代末的冬天,谢林瑞和周语梵、以及几个同学,都只是小孩子。放学了以后,聚在京城广场旁边玩,并没有回家。 当时有几个孩子,提出去广场里面玩,跑的快的那几个,一下子跑进了广场,便不见了。 谢林瑞也准备跟着一起去广场里面,毕竟,旁边没什么好玩的。 这档口,周语梵一把拉住了谢林瑞的棉衣,说道:“别去。” 谢林瑞问道:“怎么啦?” 周语梵说:“疼。” 谢林瑞有些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跑。”周语梵拉着谢林瑞跑了起来。 谢林瑞被周语梵弄得摸不清头脑,他跟着跑了几步,回过头去看,身后,有好多好多人,都从广场里面涌了出来。 谢林瑞吓坏了,跟着周语梵卖力的跑了起来,他们跑啊跑啊,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家属大院。谢林瑞的奶奶当时哭的不成样子,见到谢林瑞,便一把抓住了他,哭喊道:“二小子,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是佛祖保佑。” 事后,谢林瑞才知道,广场里面发生了暴乱,死了不少人,包括当时比他快一些跑进广场里面的那些同学,全都死了。 他当时被周语梵硬拉着,才没有走进广场里面去,不然,他肯定也是死了的。 周语梵当时年纪小,总说自己能看到一些死去的人,家属院里的大人,背地里都说周语梵脑子不正常,家属院里的小孩呢,私下里,总是孤立周语梵,骂周语梵是小疯子。 这件事以后,谢林瑞相信,周语梵也许真的能见到鬼,不然,周语梵怎么能预知广场会出事呢? 他去找周语梵问清楚了缘由,才知道,周语梵可以看到未来的灾难。周语梵真的有这么厉害的本领,他只想给小梵梵跪下。不过,这个秘密,他一定会替小梵梵守口如瓶,他一点都不喜欢别人叫小梵梵作小疯子! 谢林瑞从小就很中二,幻想自己是个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不过,他没得到什么特异功能,对英雄美梦的寄托,就这样放在了周语梵的身上,他把周语梵当成自己的男神。 自此,谢林瑞开始了跟着男神混,男神预言,无一不准,他躲过了好几次小灾难。男神简直是神一样的护身符!但也有一点坏处,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子,都会喜欢男神。 “我最近总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华夏国恐怕要出大事。”周语梵说道。 谢林瑞从前只听周语梵说过,京城的大小事宜的预测,华夏国要出事?会出什么事?还是大事?他忙问道:“你能预测啥时候出事不?在此之前,我先结个婚、生个娃。” 周语梵垂了垂眸,他能预测,但不是没回都能应验,而离事发的时间、地点越接近,他预测的也就越准。这一次,他看到的影像很模糊,他根本弄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他心中疑虑渐重,难不成,和那温顾有关? 看来,他势必要往c城的师大附中走一趟了。 这几年,他默默关注着温顾。 他但凡只要靠近温顾,就会觉得这个小丫头,邪门的很。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她! 他在生活中,会利用预判之术救人,但他在工作之时,免不了要做一把手术刀,有些人,有害的人,是必须除去的。 …… s市。 温顾家中。 老太太陈秋华和儿媳妇白兰芝二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两手绕着毛线圈,一个人在卷毛线球。她们正在拆新买来的毛线,卷好了后,白兰芝好给家里人打新毛衣。 外面店子里卖的毛衣虽然式样好看,但终究是不够保暖的。还是自己亲手打的毛衣,是上好的、货真价实的好毛线,穿在身上,也是暖暖和和的。 白兰芝很会打毛衣,她在娘家做姑娘时,就时常给家里人打毛衣。她还会买一些毛衣针法的书学习学习,再自个儿研究针法,打出来的毛衣,都是新花样。 老太太陈秋华这段日子,住在老二家里,住的那叫一个舒坦。她平时和温国威在一起过日子,温国威总是对她唤来呼去。 她年轻的时候,被吆喝也就罢了。现在上了年纪,做事情便慢手慢脚起来,总被温国威斥责,说她老了不中用了。可温国威明明自己身体很硬朗,比如他自己想喝水,自己能去倒的,却偏偏不肯,她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老头子硬是要她去倒水,她差点把菜都烧糊了,送去的水,水温不合适,他就要骂人。 ------题外话------ 今日有小活动,评论区有详情呀~欢迎大家参加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三章:温辉上门 s市。 温顾家。 温顾的奶奶陈秋华这些日子以来,一想起她在温国威淫威之下过的日子,再和现在的日子相比较,那真是不知道舒坦了多少倍。 她当初被老二一家接过来,站在这栋小别墅面前,她简直吓坏了,老二一家怎么忽然就这么有钱了? 温卫康说这房子是温顾买下来的,又将温顾瞒着家里人开公司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提到,温顾一直觉得公司办的不成熟,所以没和家里人说,他们做父母的,也是在温卫海一家来家里闹着要拉走家里家具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苍顾建筑公司,是女儿办的。 老太太连连惊叹,没想到孙女温顾,竟然这般聪慧,能够创下这偌大的家业。好在温国威等人,并不知道苍顾建筑是孙女温顾的公司,不然,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对自己说,温顾开公司的事情,千万要瞒住温国威那边,她能够想得到,温国威他们,要是知道了温顾有这么多钱财,只怕会上门来抢钱,特别是老大那一家,是没脸没皮透了的,这些年,没少算计老二一家。 老二一家,本来就是极为孝顺的。现在将她接到家里来住,自然从不亏待她。 陈秋华几个月前扭伤了脚,没有好利索,时常还是会疼痛,儿子温卫康,平时在外面忙完工作,晚上回家了,就会帮她捏脚。 陈秋华的牙齿不好,以前做的假牙坏了,吃东西的时候咬得牙疼。儿媳妇白兰芝比她还着急,立刻带着她去了专门的牙科医院,做了上好的假牙。 她呢,本来就不是凶恶的老太太,儿子儿媳对她好,她记在心里,而小孙子温小齐,也是个乖巧的,学习成绩也很不错。所谓家和万事兴,大概就是这样吧。 老太太陈秋华在二儿子家里,过着无比舒心的日子,她听女儿温卫宁说了,老爷子让老大两口子住进家里去了,她不用看见,就能想得到老爷子这段日子,肯定过得不舒坦,老大两口子是什么人,她可清楚了。 只是,她知道,老爷子那个人脾气倔强,不是真的吃了亏,是不晓得谁对他最好的。那么,只要老头子还能忍得,没出什么大事,便罢了。再过些日子,她便主动回家去,看看老头子,究竟把日子过成啥样了。毕竟是自己家的老头子,她终究有些不放心。 这会子,陈秋华和儿媳白兰芝,坐在客厅沙发上绕毛线。 温卫康和温小齐在看电视里的新闻,有一条关于c城发生交通事故的新闻。 温小齐忽然想到了姐姐,姐姐一个人到c城区念书,也不知道她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他问道:“老爸,姐是在c城师大附中上学吧?” 温卫康说:“是啊。” 温小齐说:“我同学跟我说,他外公以前在师大附中教书,他外公说那学校发生过大惨案,说是死了好几个人,学校里每到晚上就闹鬼。” 他从前被一些高年级的人欺负过,那些人,跟他姐姐关系不好,才来欺负他,他只恨自己年纪小,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姐姐。后来才知道,原来姐姐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小人物了,她的姐姐,开了公司,还买了这小别墅,全家的日子,一下子好了起来。他有些放心了,姐姐这样厉害,想必到了c城念书,不会有人欺负得了姐姐。可是,他忽然听说姐姐念书的学校闹鬼,他又开始担心了。他看过鬼片,里面的鬼好恐怖啊…… 温卫康摸着温小齐的头,笑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家家啊,就是喜欢相互之间传说鬼故事,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啊。”心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是容易胡思乱想啊。 可是,温卫康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是有鬼魂的。 他的女儿温顾,就是一缕游魂。 温小齐撇撇嘴,说:“哼,老爸,你说没有鬼,就没有鬼嘛,我听着我同学说的事,可恐怖了,不行,我可是要跟姐姐说一说,免得到时候真是闹起鬼来,吓坏了她。”他想给姐姐先打一下预防针,总好过到时候姐姐被吓坏。 白兰芝听到温小齐说的话,她赶紧说:“哎,小齐你别急着告诉小顾。你想啊,你姐一个女孩子,独自在外地念书,你把这事告诉她,她吓得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她心想,她听温小齐说什么鬼啊怪啊,听的心里直发毛。女儿再怎么聪明能干,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胆子,总是小一些的。 温小齐听了妈妈说的话,他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唔,好像不告诉姐姐好点,姐姐未必会撞上鬼。”那好吧,他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姐姐这件事了。免得姐姐真的吓坏了睡不着觉,白天没有精神学习就糟了。 温小齐答应了父母不告诉姐姐这件事。 此时的温卫康,摸了摸身上挂着的,女儿曾经送给他的平安符,他想了想,虽说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但女儿孤身在外,难免不会遇上坏人,他还是要提醒提醒女儿才是。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陈秋华是老太太,老太太一般都是迷信的,她听到温小齐说的事情,只觉得的确是要上心的。她从前生活在乡下,乡下人大多是迷信的。 她便私下拉着白兰芝说:“我们去庙里给小顾求道平安符吧,出门在外的,总是平安才好些。” 白兰芝点点头,她虽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毕竟女儿在外,她这做母亲的,无非是求个女儿平安罢了。公婆心里记挂着她的女儿,她更是高兴极了,便和公婆商量着哪天去庙里烧香。 温国威家。 温国威的日子,过的就没有老太太的日子那么惬意了。老大两口子,对他这个老头子嫌弃的要死,他恨得真是牙痒痒,怎么当初会让这对讨嫌的夫妻,住进自己的家里来呢。可是,这对夫妻既然已经住进家里来了,他又不好把这两个人赶走。毕竟,这二人的房子被银行收了,现在两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这两口子都喜欢打麻将,刚刚吃完晚饭,就急不可耐的,一起钻进了一楼的茶馆。 温国威无力的躺在沙发上,孤孤单单的看着这座房子,好好的房子,没有了老太太的身影,真是好寂寞啊。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的声音很陌生。 “您好,请问是温国威老先生吗?”对方问道。 “是的,请问你是?”温国威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这个给他打电话的,会是谁呢。 “我是少管所的干警,您的孙子温辉在少管所里,他唯一的联系人,写的是您的名字,请问一下,他今天有没有去找您?”对方问道。 “我说,警察同志,你是糊涂了吧,我孙子被你们关在少管所里呢,怎么可能来找我。”温国威只觉得好笑,这干警问的问题,实在是太好笑了。 少管所管理的很严格,平时每个家属一周只能见温辉一面。他这周已经见过温辉了,那小子面黄肌瘦的,可怜见的。 温国威一想起温辉变得这么瘦,连十八岁都没满,小小年纪的,就被关进了少管所,实在是太可怜了。温辉说过,自己被冤枉的。 温国威一想,是啊,辉儿这孩子向来都是很老实的,怎么可能会做贩毒这些事情呢。那么,谁会冤枉温辉呢?谁跟温辉有那么大的仇恨呢? 温辉刚被抓进去的时候,温国威让老幺一家想办法、托关系,最好能把温辉早点放出来。曲梅说,且不说司法程序在那里,温辉想被提早释放,只能在少管所里努力一些,多工作,记功记的多了,表现好了,才能被放出来。只可惜,他们两口子使不上力,估摸着是温顾背后的老板,出力陷害温辉,还在少管所打点了不少钱,让少干所的人欺负温辉,且不能给温顾记功。 温国威对曲梅说的话深信不疑,他便明白到,对温辉有着深仇大恨的不是别人,正是温顾。温顾那个丫头是个狠毒的,目无尊长不说,且是个不要脸的,会对温辉下狠手,也是不奇怪的。 他恨啊,恨得每天都在想,只要他一旦见到温顾,就要把温顾抓起来,打死才行。 他又想起来,当时白兰芝生下温顾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温顾,瘦瘦的,就像是个小猫儿似的,他想也没想,就说:“啧,生了个赔钱货。” 当时白兰芝气的脸都红了:“爸,现在生儿生女都是一样的,女儿怎么就是赔钱货了。” 他说:“我大儿和女儿,生的都是儿子,只有你生了个赔钱货,我还说你不得了。” 温顾出生没两天,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脸憋得紫通通的。医生抱走了抢救一番,送进了保温箱里。这孩子住在保温箱里,价钱可是不便宜的,对于当时家庭来说,是很大的一笔开销。 温国威就说:“反正这丫头是个养不活的,不如抱出来算了,免得放在保温箱里,成天里耗着钱。” 白兰芝一个劲的哭啊闹啊,死活不肯抱女儿出来。 温国威气得半死,小半年没有理会白兰芝。 温国威每每想起过去,他就在想,温顾这个畜生当时怎么没死在保温箱里,要是当时死了,现在怎么可能会害得了辉儿。 电话那头。 干警冷笑了一声:“我说老先生,你现在仔细听着,温辉和几个人,涉嫌杀害我所干警,逃出了少管所。他要是去找你,你最好劝他自首,不然,有什么后果,可是不好说的。” 什么?温辉和人逃出了少管所?还杀了警察? 温国威握着话筒的手,抖了抖,他的声音嘶哑了起来:“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怎么会呢,他的辉儿,可是这世界上最乖巧的人了,怎么敢杀人。 “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吗?温国威老先生,你记住,温辉来找你,你劝他自首,或者报警。”说完,便挂了电话。 温国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天哪,他最疼爱的长子长孙,竟然杀了人吗?不行,他的大孙子可不能出事,他瑟瑟发抖,举起了话筒,给小儿子温卫家打电话:“卫家,你听我说,你大侄,犯事了……”他的唇色惨白,整个人不住的颤抖着。 他要保住温辉,说什么都要保住。温辉是他的命根子,他指望着温辉这个长孙,给他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 c城。 师大附中。 两抹黑影,在教学楼下闪过。 其中一个黑影说:“我先翻过去,在外面接着你。” 另一个黑影正准备说着什么,对方已经翻墙去了。 她摇了摇头,往学校的大门走去。 保安正坐在保安室里吹着风扇,看着电视。 他忽然看见一个女娃娃并没有在教室里面待着,反而跑到这大门口来了,他立刻跑出了保安室,挡住了她,说道:“女同学,学校是封闭式管理的,你怎么没有在教室里晚自习呢。” 女娃娃递上了一张请假条,保安看了看,上面盖着校长的大印,那好吧,既然校长都批了假,他拦着干嘛? 保安便把大门打开,女娃娃便走出了校门。 保安望着女娃娃离开的背影,心说,倒是个好看的娃娃,只是这么晚了,出去干嘛呢? 后来,这个女娃娃每次出门,都拿来一张校长的请假条,保安室的办公桌上,很快堆出了一堆请假条,他震惊了,这个女娃的请假条,别是伪造的吧?他便拿了请假条去找校长,说:“校长,你看,我这里好多您批的请假条,别是假的吧?” 刘校长看着保安手上那一大叠假条,他的嘴角抽了抽,他是给了温顾一打请假条来着,但是,这个温顾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用的也太快了吧,可是,这屁股还是要擦:“请假条是真的,我批的。” 保安便低下了头,好吧,他在这个学校做了这么多年保安,既然这个女娃被校长特殊对待,他有什么好说的。他只需要睁只眼闭只眼,管紧自己的嘴巴,做个聋子瞎子哑巴。 此时此刻。 温顾从学校大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正好遇上了翻墙出来的连佩。 连佩吓得退了一步:“诶,你怎么从大门出来的?”她瞧着温顾,就像是看着怪物一般。 “我有……请假条。”温顾说道。 连佩抓狂:“你有请假条,怎么不早说!我翻墙我容易嘛我,墙外是个土坡,我啃了一嘴泥。”见过损友,没见过这样的损友!说好了要做好朋友,为对方两肋插刀来着! 温顾的嘴角勾了勾:“我想叫你,你已经翻过去了。”她瞧了瞧一脸泥的连佩,嗯,的确是不容易。 “混蛋!”连佩气鼓鼓的说着,瞪向温顾。 “要不,我这里的请假条,给你。”温顾从裤子的口袋里,翻出了几张请假条。看着小妮子翻墙翻的不容易,还是哄哄她好了。 连佩的眼睛直了直,她一把抓过请假条,看了看上面红红的大印:“喂,温顾,这么多请假条,你哪里来的……你家里是办假证的吗?”她见过街边摆摊子办假证的,那里的高手,什么大印都能刻出来。 连佩心说,真是发了,有了请假条,以后逃课都不用翻墙了。温顾真是福星啊,自从她和温顾成了室友,写作业的时候,可以对答案,就连逃课,还有请假条,看来,这三年高中,可以过得很爽嘛。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是啊,这校长的大印,是用萝卜刻的。” “你还有嘛……都拿出来嘛……”连佩开始哄温顾兜里的请假条。 两个人打打闹闹,往远处走去。 “你是要带我去看什么?”温顾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着,连佩领着温顾往前走着。 她们二人来到了学校不远处的一栋旧楼旁,连佩说道:“这栋楼是专门用来出租的,我们走到六楼去,你就能明白了。” 楼道里黑漆漆的,散发着垃圾腐烂的味道。连佩捏了捏鼻子,心想,哎,我真是自找罪受。 温顾便跟着连佩,上了六楼。 她们来到六楼,连佩拉着温顾来到楼道末的窗前,说道:“你看,这个窗户,是不是正好对着我们的宿舍?”她往外面指了过去。 温顾顺着连佩手指的方向,往远处看了过去,她们出宿舍之前,特地没有关宿舍的灯、现在从这口窗户往那边望过去,果然,从这边看过去,正好能直勾勾的看见她们现在住的宿舍。 连佩又说:“你再看,这窗户,是不是对着那个没来的女孩子的房间?” 温顾挑了挑眉,是了,连佩说的一点不错。 “我本来,也是没有在意的。”连佩说着,她伸出手,往窗户外探了过去。 温顾眯眼瞧了过去,连佩手里,好像抓住了一个什么黑漆漆的东西。 …… s市。 一群穿着灰色的背心鬼鬼祟祟的青年,正低着头,走进了偏僻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没有路灯,黑乎乎的。这条巷子的所有房子都是危房,是政府计划拆迁之处,因此,整条巷子,除了他们,再也没有别人。 他们穿着一样的背心,背心后面印着几个大字:xx区少管所。 他们钻进了一间,破落的危房之中。 “呼。”他们总算找到了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里并不是能够久留之地。 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来商量商量,现在去哪里才安全。”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我从前是混凤眸帮的,要不,你们跟着我去帮里。罩我的老大,在凤眸帮混的还可以,应该会把我们都收下。”说话此人,个头极大,还不满十七岁,已经长到了一米八的个头,整个人皮肤黝黑,生得虎背熊腰,粗野至极。 几个人纷纷说好,本来都是犯了事情,才进了少管所的。凤眸帮是s市几大社团之一,虽然没有青帮的名气大,却还是有些实力的。他们今晚伤了警察,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凤眸帮若是肯收他们,那是最好不过的。 只有一个人,他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刚才那个说自己混凤眸帮的大个青年,碰了碰那个沉默不语的人,说:“辉子,你跟我走不?” 此人正是温辉,他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他在少管所里不过数月,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他的眼睛里闪着冷光,说道:“大个子,我先回家一趟。” “辉子,你不要命啦,现在回家,不是往警察的枪口上撞吗?”大个子说道,他真是搞不懂温辉,好不容易逃出来,现在回家,家人一旦报警,不就是等于送死。 温辉冷笑道:“他们不会报警。”他心里打着算盘呢,就算他现在跟着大个子去凤眸帮避难,可凤眸帮凭什么收留他?他这么瘦,给人当小弟,出去打架,恐怕别人只需要给他一拳,他就挂了。这些日子,如果不是大个子在少管所里护着他,他早就被人弄死在里面了。既然手无缚鸡之力,那么,就只能搞点钱来。这世上,只要有钱,所有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温辉知道,如今他那两个没用的父母,正住在爷爷家里,他不是去找父母搞点钱来,而是去找爷爷。父母都是穷光蛋,能有几个钱,他们不跟他要钱花,就算不错了。他找爷爷要钱就不一样了,爷爷疼爱他,只要是他想要的,爷爷从来都会满足他。 这样想着,他和大个子商量好了路线。他先去家里一趟,再和大个子他们会合,一起投靠凤眸帮。 他低着头,穿过了夜色,来到了爷爷温国威的家中。他绕过了院子里的那口老井,悄无声息的上了楼。 “咚、咚、咚。”温辉敲起了门。 屋子里,传来了温国威的声音:“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四章:赔棺材本 c城。 旧宅,六楼。 温顾见连佩从外面抓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进来,借着楼道里微弱的光线。她望向连佩的手中,只见那便是一面八卦桃木镜。 温顾在乡间曾经见到过不少八卦镜,可以说,不少人家喜在门楣之上,挂上一面八卦镜,据说,八卦镜可以消灾聚福。 温顾说道:“竟是一面八卦镜,有点意思。” 连佩的手摸了摸镜面,道:“这八卦镜,一般八卦镜的周围由天干地支、先天八卦、河洛九星、配二十四节气组成,背面画有八卦祖师、四方贵人、五路财神,一般人可以像你一样据此分辨。但是,八卦平光镜和八卦凸镜之分。平光镜,一般用来遮挡住宅外部不良造型,而凸镜用来化解外界对住宅产生的煞气。这面八卦镜,则是平光镜,用来遮挡这旧楼的尖角之处,避免煞气外泄,影响周围居民。可以说,平光镜用以吸收煞气,而凸镜,用以化解煞气。有有心人,在这平光镜背后,贴了一张字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连佩将镜面背后的字条撕下,展开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她说道:“我屋里摆着貔貅,虽不与此八卦镜正对,却能折射到它的光线。因此,这八卦镜,吸收了我貔貅的凶猛之气,这八卦镜背后字条上写的名字其人,便会被凶气所伤,日积月累,必将夭折。” 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写这张字条的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连佩继续说:“字条之上,写有我三人名字生辰,幸亏对方没有拿到我们出生的具体时辰,不然,不出三月,我们皆会殒命。” “不对,那个没来的女生病了,为什么我们毫无异样?”温顾问道,她相信风水,但连佩所说,已经超过了她正常的科学认知范围。 连佩道:“我有貔貅护身,你呢,从八字上看,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相,因而暂时没有大碍,只是长此以往,我们都是逃不过的。” “你怎么会知我八字,什么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相?”温顾又问。置之死地,难不成说的是,她是重生之体?这也能看得出来吗? “学生证上面有啦,只要知道公历生日,农历的生辰,一下子就能算出来。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相,我大概能算出,你曾经经历过一场劫难,这劫难可能是,你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这一劫,本来你是要死的,但你挺了过来。”连佩说道,不过,她才不会告诉温顾,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查过她的八字了。 “那么,照你这么说,写这张字条的人,肯定是我们学校里面的人了。”温顾微微眯起了眼睛,这样害她,她又岂能轻易放过? 至于连佩所说的,她温顾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相,的确对了一半,她的确是死了,可又活了。看来,这玄学之术,的确有其奇妙之处。 …… s市。 温辉来到温国威家门口,敲起了门。 温国威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他沉浸在一阵忧心之中,不知道辉儿现在在哪里,不知道辉儿有没有被警察抓住。 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他才给小儿子温卫家打电话,卫家不可能那么快赶到他家里来。 会是谁呢? 他问道:“谁啊?” 温辉压低声音,喊了一句:“爷爷,是我。” 温国威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个说话的声音,不正是辉儿吗?他赶紧穿了拖鞋,跑到了门前。他打开门一看,呀,真的是辉儿。 温国威激动的抱住了温辉,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吓死爷爷了。” 温辉的嘴角噙了一丝微笑:“爷爷,我有事找你说。” “快进来吧。”温国威赶紧拉了温辉进屋,他往屋外看了看,嗯,没有人看见温辉来了就好。 温国威关上了门,拉着温辉坐下,说道:“你小叔待会儿就要过来,你有什么委屈的,就和你小叔说说,他一定会保住你的。” 温辉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爷爷,您忘了?我被关进少管所,小叔可是一份力都没有出。现在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他肯定会为了邀功,把我抓进去的。爷爷,我不要再进去了,少管所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说着,他摆出自己的一双手臂,手臂之上的疤痕,赫然可见。 这些疤痕,有些是被人用烟头烫伤的,有些是被利器划伤的,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些是旧伤,有些是新伤。 温国威看的触目惊心,他知道大孙子在少管所不好过,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孙子手上这么多的伤疤。他心疼得要死,老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温辉冷冷的瞧着温国威在一旁抹泪,心说,看样子,老头子还是心疼他的,要钱的事情,有戏了。 温国威说:“那些人真是畜生,这样对待我的辉儿。” 温辉一脸可怜的说道:“爷爷,求你,趁着小叔还没来,帮辉儿最后一次吧。” “你要我怎么帮你?”温国威问道。 温辉说:“我有朋友,在社团里有点地位,他可以保护我,不被警察抓到。只是,可能要花点钱。” “你要去参加社团?”温国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爷爷,我只是暂时去避风头。过了这阵风头,我就会回来的。”温辉说,“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少管所了,爷爷,求求你,帮帮我。辉儿给你跪下了,求你。” 温辉作势要跪,温国威一把扶住了他。 温国威哪里会舍得将温辉又送进少管所里,既然温辉的朋友有点势力,那么,就暂且试一试吧,他说道:“大概,要多少钱?” 温辉说:“三万。”他没往多里要,他大概知道老头子手里有三万块钱的存款,再多,老头子也是拿不出来的。 温国威一听温辉要三万,天,他是有三万块钱的存款来着,只是那三万块,他是有别的用处的。自老大两口子住到他家里来以后,家里的钱,像是流水一样花出去,他已经很是吃不消了。 温国威说:“辉儿,三万块不是小钱,这么多钱,爷爷一时拿不出来。” 温辉说:“爷爷,我记得上次你还说过,你有三万用来做棺材的钱。”老头子手里有钱,竟然不拿出来?那怎么行,他可是等着这钱救命的。 温国威的心脏一紧,他的确和温辉说过这么一档子事。国家政策,城市人口只能火葬。他年纪大了,想要葬在乡下的土地里,他毕竟不像化成一捧灰烬。 因此,他存了些钱,想给自己做个上好的棺材,可是,辉儿要他的棺材本来救命,两相轻重,他权衡一番,辉儿是他的命根子,总不能叫辉儿下半辈子蹲在牢里,那辉儿的这一生,算是彻底毁了。 他的腮帮子鼓了鼓,咬牙道:“成吧,我给你去拿。” “爷爷,谢谢你,将来,我有机会了,一定报答你。”温辉高兴的说着,心中却想,你这老头儿,要是不把钱拿出来,那我就只能动手抢了,看来,还算是识相。 温国威进了卧室,他取出了一块手帕,展开手帕,那里面包裹着许多零散的钱,还有一叠叠红色的百元钞票。 他将这些钱重新包好,用报纸裹了裹,裹成了一小块砖头。他将这报纸包裹着的三万块,递给了温辉,说道:“爷爷能帮你的,只有最后这一点了。”哎,看着这三万块到了温辉的手里,他还真是有点心疼呢。 “对了,爷爷,我记得奶奶好像有点陪嫁的首饰。” 温辉接过了那三万块钱,可是,他忽然想起来,奶奶当年嫁给爷爷,带了一些首饰作为嫁妆,其中,有一只祖传的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子,说是起码能卖一万多块。奶奶却说,这镯子不卖,将来大孙女结婚的时候,给她做陪嫁。 大孙女是谁,大孙女是温顾啊。温辉一想到将来那镯子会落到温顾的手里,他怎么能甘心呢。倒不如趁着现在,把那镯子拿过来,好歹卖出去能值几个钱,能让他过上好一阵舒服的日子了。 温国威说:“你奶奶不在家里,那些首饰,是动不得的。” “奶奶现在住在温卫康家里,那是金山银山,要什么有什么的,她对这些首饰,恐怕都是看不上的。”温辉说,“爷爷,我原来跟你说过的,都是真的,只可惜温卫康是个坏心眼,直接了奶奶一个人去享福,没有接你去呢。” 温国威皱着眉头,说:“就算是金山银山,那也是温顾卖了身子得来的,我才不去享那不干净的福。你先拿着这三万块走吧,待会儿你小叔来了,可就走不得了。” 温辉心里不甘心,他心头只想着奶奶陪嫁的那只翡翠玉镯,可是,爷爷说得对,小叔要是来了,他就没那么容易能走了。说起来,最有钱的,还是温顾,哼,就先拿着这三万块去避风头,等他混好了,就把温顾那丫头抓起来,要她把欠了他的,全都吐出来。 一想到这里,他的眼底泛起恶毒的光芒,是的,他一定会让温顾生不如死。 ------题外话------ 话说,多谢某些亲,一出手就打赏十几张月票,你们的厚爱,没齿难忘。 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五章:校庆(上) 第十五章:校庆(上) 第二日,是难得的周末。 s市。 舒蕾一大早便起床了,今天是妈妈大学学校的校庆。 她的父亲舒世翟这一回,在外地出差,这一次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也许舒世翟是和小三度假去了,谁知道的。也许舒世翟回来,会给妈妈递上离婚协议书。 舒蕾很了解妈妈,长期的家庭主妇的生活,让妈妈变得脆弱。她必须赶在舒世翟回家之前,替妈妈找回从前的自己。 她说服了妈妈参加校庆,这可以说是妈妈汪苏作为家庭主妇十几年以来,第一次和大学同学见面。 她一起来,就问保姆黄姨:“黄姨,我妈的衣服,已经熨好了吗?” 黄姨咧着一张厚厚的嘴巴,憨厚的笑道:“昨晚就熨好了,只等着穿就是了。” 这时候舒蕾的妈妈汪苏起来了,她听到舒蕾和黄姨的对话,只觉得她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生下了懂事可爱的女儿,最幸运的是,身边还有着时刻陪伴着自己的保姆黄姐。 吃完早饭。 母女二人各自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 汪苏从卧室里走到客厅,只见女儿舒蕾穿着一条白色的斑点连衣裙,亭亭玉立的立在一侧。 舒蕾喜欢穿白色系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白雪公主一般,黑色的瀑布似的长发,牛奶一般嫩白的皮肤,玫瑰花一样的柔软红唇。汪苏瞧着女儿,只觉得一阵欣慰,她的女儿,不知不觉长大了。 她想起了少女时代的自己,那时候的她,年纪尚小,天真烂漫,模样却是一等一的出众,走在路上,总是有人偷偷瞧她。她的身材在同龄女生之中最为高挑,而同龄的男生中,除了经常运动的男孩子,很难找出比她个子高挑的。她总是昂着头走路,就像是骄傲的小孔雀,她从来不屑于低头去看路上那些偷瞄她的男孩子。 等年纪大了起来,遇上了舒世翟,她忽然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舒世翟身材伟岸,总是穿着剪裁得体的立领装,那立领之上,一张国字脸,一双刚毅眉,特别英气十足。她们那个年代,国字脸是最标准的美男子。 汪苏望着舒蕾默然出神,舒蕾和她的外貌极其相似。 只不过,汪苏的眉毛,属于弱柳扶风柳叶眉,舒蕾的眉毛,遗传于舒世翟,是浓密的粗眉。舒蕾觉得粗眉毛难看,所以总是留着齐刘海,一来遮挡浓密的眉毛,二来,是用来遮挡她头上本来是有个难看的疤的,而几年前她做了小手术消掉了,她还是留着齐刘海,其实只是为了挡住她自认为难看的眉毛。 舒蕾瞧着妈妈穿着黑丝绒夹金花的旗袍,顿时眼前一亮。妈妈的身材本来就是极好,穿上勾勒身材的旗袍,无疑是锦上添花。 舒蕾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照相机,对黄姨说:“黄姨,你帮我和我妈拍张合照。” 黄姨乐呵呵的说好,接过了照相机。 舒蕾和妈妈并排站着,小手拉着大手,脑袋微微的偏向妈妈,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黄姨按下按钮,咔嚓,这一对母女最美的时光,留在了镜头中。 照相机照完相,马上就能出照片。舒蕾跑向黄姨,黄姨正拿着照片,在光线底下晃了晃。 照片上的影像已经出来了。 舒蕾笑嘻嘻的看过去,她眉眼弯弯,对这张照片满意极了,她的妈妈,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妈。 照完相,母女二人上了预约号的出租车。等到她们来到大学门口,门卫是不让出租车进学校的。她们只好在路边靠边下车了,刚下车,舒蕾便看到了谢如意。 是温顾把谢如意叫过来的,按温顾的话来说,她们母女二人势单力薄,校庆嘛,免不了老同学互相攀比什么的,说这个人潦倒,笑那个人落魄,但如果谢家的公子谢如意,往旁边那么一站,别人谁敢欺负她们? 舒蕾、温顾、谢如意三人,是初中以来的铁三角。 原本,温顾的个头算是长的快的,刚上初三的时候,温顾都快赶上谢如意高了。温顾总是会站在谢如意的跟前说:“啊哈,对不起,挡住你的视线了没?” 谢如意会说:“呸,小温温,你这个球,挡住我的手机信号了。”说着,他晃着手机,眉毛一高一低挑起,一副哎哟妈,小温温你真是胖的惨不忍睹的表情……。 等到了初三毕业,谢如意一下子比温顾高出了五厘米,两个人身高的差距,一下子拉开了。不过,这两人的身高,都比舒蕾高,舒蕾长的很缓慢,她比温顾要矮上半个头,她的骨架子本来就小,身上的肉不多,身材一直保持着娇娇小小的状态。 谢如意笑过舒蕾,说:“舒蕾,你爸妈都很高的,你是不是医院抱错的娃?” 舒蕾那个气啊,气的脸都红了。 温顾见舒蕾被谢如意欺负了,她这个人没别的,就是护短,谁都不能欺负舒蕾!于是,她就会叉着腰要揍谢如意。 整个暑假,只要是他们三个人在一块,就会看见谢如意被温顾举着扫帚,满大街的逃命。舒蕾呢,跟在后面,笑嘻嘻的给温顾加油。 谢如意抱着头跑,边跑边喊:“小温温,我是你哥!我是你哥!” 哼?是干哥就能欺负舒蕾了不成?温顾手持大扫帚,往谢如意的屁股上挥去~ …… 温国威家中。 温卫海和老婆打了一晚上的麻将,这才顶着一双黑眼圈,打着哈欠回到屋里。他们昨天输了个底朝天,差点连短裤都输掉了。 老爷子温国威一夜未睡,他担心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辉儿到底好不好。 温卫海一进门,就问老爷子要钱,说是晚上打麻将的时候,借点钱去翻本。 温国威便把昨晚辉儿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拿出了三万块的棺材本。他的意思是:我已经山穷水尽了,你们两口子往后再找我要钱,我也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 温卫海一听急了:“爸,你是说,辉儿把钱全都拿走了?”他根本就不关心温辉是不是杀了警察,而温辉参加了社团会不会出事之类的,他关心的是,温辉把老爷子最后的一点积蓄都骗走了。 温国威说:“是啊,现在我只求着辉儿能够平安。他说等他稳定下来,就联系我,给我保平安。” 平安?有钱才能平安!温卫海在心里骂了一句温辉不是东西,心说,老子都还没享够福呢,你小子倒好,先把钱骗走了。可是,他不能够当着老爷子的面骂儿子,儿子可是老爷子心尖上的宝贝。 温卫海假惺惺的说道,“爸,这世上,只有钱才能确保平安。辉儿现在犯事了,社团要出面保他,只有三万块,恐怕是不够的。爸,你看吧,要不找弟弟妹妹两家,凑点钱,好让辉儿在那里过的舒服点。” 温国威想了想,温卫海说的有道理,社团里面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辉儿要用钱把这些人打点好,恐怕三万块是不够的,可是,开口老三、老四两家拿钱出来,他怎么好意思呢? 自从他和老二一家断绝了关系,三丫头温卫宁,就和他的关系不怎么好,能打电话说说话就算不错了。温卫宁总说最近生意难做,越赚越少。而老四温卫家,他媳妇儿曲梅是个人精,家里所有的钱,都在她手里攥着,温卫家就是想要点钱抽烟,还得和曲梅低声下气说好话。加上温优优大了,念书要花钱,补课要花钱,家里的开销不小。 温国威皱了皱眉头,这事儿,难办,老三老四家里都财政吃紧,可是,他一个老头子,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怎么办才好呢? 温卫海见老爷子始终皱着眉头,他试探的问着:“我说弟弟妹妹家里,也是不宽松的,要不,您看让妈和老二家里说说,拿点钱出来?”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次搬家具,在老二家里发现的金山银山,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他也还憎恨着,老二一家人没有人性,好歹他是亲哥哥,打断了骨头都还连着血肉呢,老二居然一张诉状,将他们两口子逼到了绝境。他们的房子没有了,才只好住到老爷子家里,还必须忍受这个脏兮兮臭死了的老头儿。 温卫海做梦都想把温卫康家里的钱都拿过来,他想的都要发疯了。他心想,温卫康不是有钱嘛,还把妈陈秋华接到家里去住,这不是跟他这个做大哥的耀武扬威么?既然温卫康不仁不义,那就休怪他了。 温国威被温卫海那么一提醒,他拍了一下大腿,只觉得恍然大悟。是啊,老二一家是个有钱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正好老太太住在老二家里,这辉儿吧,好说歹说,也是老太太疼着的,老太太能舍得辉儿受苦吗? 这样一想,他便打定了主意,说道:“好吧,我来想办法。”是了,去找老太太,老太太一定会心软的。老二最听老太太的话,从前家里稍微有点事,老二总是第一个赶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六章:校庆(中) s市。 舒蕾和谢如意二人,陪着汪苏来到举行校庆仪式的大礼堂。学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一些资历比较老的老教师,分别上台讲话。 当汪苏当年的导师出现在讲台上的时候,汪苏的心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她的导师已经入了花甲之年,头发花白,可是,他步伐稳健,说话的时候,声如洪钟。 曾经,她是他最为得意的学生。他说汪苏,有一天,你会成为s市最厉害的律师。他说汪苏,有一天,你会成为维持正义的斗士。可是,这一天,没有到来。 汪苏捋了捋耳边的细发,看向老导师,她坐的位置,离讲台处并不远,导师很容易就能看到她。她的目光和导师相会,她能看到导师那双满是褶皱的眼睛,对她的出现,充满了意外和激动。 汪苏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是的,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位恩师了。她总觉得自己放弃了律师的工作,已经没有脸面再见恩师。可如今再次回到母校,再次见到恩师,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很多人儿时起,就会开始憧憬,幻想自己会成为怎么样的一个人。汪苏从小就想要成为司法界的天平,即使不能成为大法官、检察长,也要成为一名律师。 她曾经离她的梦想,只是一步之遥,只是到了紧要的关头,她停下了曾经无比坚定的脚步。 有些人,为了梦想放弃爱情。 有些人,为了爱情放弃梦想。 她是后者。 整个校庆仪式,校方等重要人士演讲大概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之后,是由校方组织的草地自助派对。 校内上了年纪的领导和老师,一般都不会参加这个派对了,毕竟,校园的草地之间,没有树木遮挡,又是夏天,容易中暑。 舒蕾和谢如意是最喜欢这样的派对的,主要喜欢的是派对上各色的小美食。 汪苏被几个老同学拉在旁边说话,她见女儿和谢如意两个人结伴去找吃的,她也不好管着,毕竟,女儿已经长大了,而谢如意看着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有欺负女儿。 这时候,一个汪苏的老同学说道:“汪苏,我瞧着只有你过的最好,丈夫是做生意的,你穿的这身衣服挺贵的吧。只是,你先生很忙吧,都没有陪你来呢。” “嗯,我先生在出差。”汪苏说道,她瞧着对方看了过去,说话此人,是她以前的同班女生向华娟。从前,向华娟最喜欢同她争风头,没少在背地里说过她的坏话。她呢,知道向华娟是个什么人,从来不搭理向华娟,更是懒得跟向华娟计较。 如今,向华娟说这话,很明显,是点着她的软肋来说的。放眼瞧,来参加校庆的老同学,哪个不是带了拖家带口来的。 向华娟道:“哦,原来是生意忙,没有时间陪你。也是,成功人士嘛,和我们这样的小市民是比不了的。汪苏,你那个女儿,在哪个学校念书啊。” 汪苏说:“第一中学。” “你老公那么能挣钱,为什么不把女儿送去大城市念书嘛,我儿子,就在c城呢。要说,还是c城的教育好,老师认真负责。”向华娟同身边的几个老同学说道,“你们的孩子呢,在哪念书?” 汪苏如鲠在喉,这个向华娟,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总是喜欢和她比较。从前她是骄傲的公主,向华娟这类的角色,和她根本没什么可比性。可如果要比家庭,那就不好说了。 向华娟丈夫来了,汪苏的丈夫舒世翟没来,而舒世翟为什么没来呢?这些老同学大多是混司法界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向华娟和其他几个人说了一会子,又跟汪苏说道:“不过说实在的,汪苏,你生的是女儿,女儿家家的,不用念名校,模样好,像你一样嫁个有钱的男人,也是极好的。你说,对吧。” 汪苏被向华娟这一顿讽刺,激得面色微微泛红,向华娟这话的意思,是她的女儿上学有什么用,只需要好看,就算是目不识丁又怎么样,有男人肯娶就是了。不光是讽刺她的女儿,也是讽刺她。 可汪苏不是那种随便就暴跳如雷的女人,她在家做家庭主妇十几年,虽说褪去了当年的尖锐,可气度还是摆在那里,她眉眼一弯,笑道:“生儿生女都是一样,该念的书要念,念书不为别的,只是让儿女开开眼界,长见识。再者说了,有些儿女长大了,就算是事业成功,对父母不孝顺也是假的。前些日子我看到新闻,说是一个研究生,用锤子把自己的父母打死了,藏在床底下。人这一生,个人有个人的际遇,我们做个父母的,只是祈求儿女平安,便是最大的福气,你们说呢?” 几个老同学皆是虚伪的笑一笑,她们从前看多了向华娟奚落汪苏,汪苏要么不说话,要么完胜,就像现在,向华娟还是一个跳梁小丑。 舒蕾和谢如意端着盘子,踏在草地上。 舒蕾虽然在找食物,她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妈妈那边的。她生怕妈妈被那些人欺负了去,毕竟妈妈这些年老是待在家里,性子太温顺怯懦了。 当她瞧见妈妈有说有笑,有个女人似乎被妈妈气到了,她的唇角微微抿了笑意,嗯,看来温顾的方法,很有成效。一个人躲避的越久,越容易变成鸵鸟。唯一能帮助妈妈找回自己的最快捷径,就是去面对从前的老友,或是对手。 谢如意见舒蕾一直盯着妈妈那边看,他说道:“你就放心好了,谁要是敢和你老妈过不去,我谢如意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你以为自己是社团大哥啊。”舒蕾笑道,“不过说真的,这里这么多好吃的,要是小顾在就好了,她肯定高兴得发疯。”她总是如此,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总是想着温顾。 “哎呀,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说着,谢如意掏出了手机,刺激小温温最好的方式,就是有无数的好吃的,她却吃不到。 舒蕾张了张嘴,却最后没有说出话来。她还是不要阻止谢如意好了,小顾接到谢如意的电话,说不定会杀回来揍他吧……她一想起暑假的时候,谢如意被小顾拿着扫把追着赶的场景,她就乐得肚子疼。 谢如意的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是温顾懒散的声音:“谢如意,你是想死吗?” 温顾躺在床上,她还没有起床。昨晚和连佩聊天聊得太晚,向来早睡早起锻炼身体的她,第一次睡了大懒觉。忽然被谢如意的电话吵醒,她眼皮子都睁不开,好想死。 电话里。 谢如意说:“小温温,你还睡懒觉,就要变成猪了。你知道我和舒蕾现在在哪吗?” “在舒蕾妈妈的大学学校里。”温顾眨了眨眼睛,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乱晃。 “是啊,舒蕾妈妈的大学好高级,还有草地自助排队,有好多好吃的。我会拍下来,寄给你看,不用感谢我,我的名字叫雷锋。”谢如意说。 温顾想一把抓住眼前晃动的黑影,可那黑影非常的灵活,她抓了几把都落空了,她对谢如意放狠话:“谢如意,你等着,下个周末我回s市,不抽死你我不姓温。” 温顾和谢如意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温顾从被窝里跳出来,对着黑影说:“小花,你回来啦。” 小花举起了小爪子抗议:“温顾你个没良心的,说好了我回c城的时候,有专车接送的,说好的专车,为毛是火车!”它从c城回s市时,是温顾将它托人坐短途汽车专门送回去的。汽车比火车宽敞舒适的多,可这次回来,带小花回c城的那个人,却坐了火车。 “哎,那个人是为了省钱嘛,这年头,赚点钱不容易,再说了,我让人带你回去过来,只给了一点车票钱而已。”温顾笑嘻嘻的晃了晃巧克力,“诺。” 小花在吃方面,是没有节操的。一旦看到巧克力,它就变成了有奶便是娘。 “等会。”温顾抬高了手,问道,“小花筒子,请问你这次回s市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小花晃了晃身子,威胁道:“主公,不给巧克力,俺啥都不会说。” …… s市。 温国威给女儿温卫宁打了电话:“卫宁啊,爸这几天心脏不太舒服,半夜绞着疼,你看,能不能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回来住几天。” 温卫宁一温国威说心脏病不舒服,她有点着急了,老爷子从前犯过心肌梗塞,那时候住了小半年医院。她知道大哥那两口子不是省油的灯,绝对有能耐把老爷子气的心脏病突发。她想了想,还是给妈那边打了电话。 老太太陈秋华接到了温卫宁的电话,她一下子急了,虽说老头平时不做家务,可这几十年走过来了,要说没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她立刻对白兰芝说:“我得回家看下我们家老头。” 温卫康此时并不在家里,他一直和孙敬苒忙着运动基金会的事情。白兰芝见老太太急着回去,她不放心,只能说:“妈,我送你吧。” 老太太并没有推辞。 ------题外话------ 推荐友文:《绝世医女也妖娆》,作者:邪神莫邪 简介:天蓝城洛府的二小姐洛凡,传闻她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生性懦弱,废品灵根,自幼丧母,处处被人嘲笑欺负。不料某一天被洛府的丫鬟毒打致死。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完全变了。 在这个幻术为尊,斗气傲天的世界里,且看洛凡她如何魔武双修,震撼天下,开辟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逆天之路。 本文一对一,女主很强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颠覆命格,扭转乾坤!一把烈焰刀在手,斩妖除魔,诛仙屠佛。绝对强悍,狠辣狂妄,有仇必报,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属下插敌人两刀。 女主很强大,男主更强大,莫邪保证绝对不弃坑,亲们可以放心的跳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十七章:校庆(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这样想着,他的脸部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温卫海不乐意了,什么?法庭,别他妈说法庭,一说法庭老子就来气。老子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连房子都赔出去了。白兰芝个小婊子,卖女儿卖的那么光荣,凭什么在他面前,这样的趾高气扬。他问她要点钱而已,她居然那么小气,一点点钱都不肯拿出来,哼,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你胡说些什么!”白兰芝气的发抖,这个温卫海,从来口里没有半句好话,现在还对她说出这么脏的话,她只觉得恶心的要死,“还有,我们之间要算的帐,早在法庭上,就已算清了。” “哎哟,好歹曾经我们也是一家人,在一个锅子里面吃过饭的。”温卫海说,“你想去骗别人,尽管去骗,只是我们嘛,骗了有什么意思。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们两口子,把女儿卖给了富商做小。哎,说起来,我这个做大伯的,应该沾点光的,毕竟,温顾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我对她也算是好的。要不,你现在拿点钱出来,算是回报一下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兰芝听出来温卫海这话不是什么好话,她只是不明白,明明是她的女儿事业有成,怎么到温卫海的嘴巴里,就变成了攀高枝。 温卫海见状,白兰芝待在这里,不正是待宰的羔羊吗?他喜不自胜,走到白兰芝跟前,说:“白兰芝,我听说你女儿攀上了高枝。” 老太太进了老爷子卧室,白兰芝不好跟去,只能留在客厅里。 老太太对于老大两口子住进来,把家里弄得又脏又臭,她有很大的意见,可是,她已经顾不得这两口子了,她往老头子的卧室走去。 老太太可怜温辉的父母懒惰成性,于是温辉小时候脾气倔一点差一点,她也就没说什么。再加上老爷子最疼温辉,她是千万说不得温辉的。 老太太实在看不过眼,就帮老大家里搞过几次卫生,只是她上了年纪,搞了几次卫生之后,老太太腰酸背痛,就再也没有去老大家里搞卫生了。老大两口子不爱干净,也就由着他们吧,而大孙子温辉,有时候不在家里住,而是在老头老太这里住。温辉说,家里脏的实在没办法下脚了。 老太不敢坐了,这沙发算是彻底毁了。她气得要死,从前老大两口子不爱干净,那只是在他们自己家里,她瞧着难看,说过几次,老大两口子都很不乐意,说是什么个人有个人的生活西瓜,你个老太太就别管了。 老太虽说年纪大了,但不是老眼昏花的人,她可眼尖了,瞧见了沙发上堆着一小堆脏衣服,还有几条脏兮兮的内裤和臭袜子,袜子上面,沾;好一些瓜子壳什么的碎渣。 白兰芝扶着老太太往沙发那里坐。 温卫海立刻一脸谄媚的说:“妈,您回来啦,白兰芝,你也来了,快做,来,过来坐。”说着,他把媳妇儿赶到一边。 忽然,老大温卫海和媳妇儿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他们回过头去看,原来是老太太和白兰芝来了。 白兰芝看到这一幕,简直都要疯了。老爷子温国威没有立刻突发心脏病,就算是好的,哎,瞧着这日子过得真是不咋样。 他们夫妻二人,正在优哉游哉的看电视。 而老大的媳妇儿,正坐在沙发上吃西瓜,一边吃,一边抠脚丫。 老大温卫海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边抽,那烟灰一边掉在地上和沙发上。 满屋子都是烟灰和包裹食物被撕烂的包装袋,还有一股子浓烈的尿骚味。 白兰芝皱了皱眉,从前温国威家里,从来没有这么脏这么臭过。她一走进来,还以为进了垃圾堆里呢。 屋子里传出了一股臭味。 白兰芝扶着老太太上了楼,她们来到门外,老太太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不一会儿,便到了温国威的家中。 路才渐渐通顺。 等到堵车堵了小二十分钟。 白兰芝和陈秋华都是一脸喜色,她们都知道,这个商业中心,正是温顾的第一个作品。做家长的,无非是孩子健康、孩子成绩好,就会感到无比高兴,而温顾这孩子,不仅仅是个成绩好的好孩子。 的士司机说:“是啊,那商业中心,盖的真是漂亮,听说是苍顾建筑给做的造型,牛掰!” “哦?是那个s市首富全有盖的中心吗?”白兰芝问道。 “前面堵车啊,老太。”司机说道,索性堵车堵得厉害,他开始聊起天来,“s市最大的商业中心,就快竣工了。这阵子,好多外商买了商业中心的铺子,准备在这做生意,这s市巴掌大的街道,车一多,就堵的动不了了。” 老太太陈秋华心中记挂着温国威的身体,她不停地催促着的士司机,说:“师傅,能再开快点嘛?我有急事。” 白兰芝邀了的士,送老太太回家。 s市。 原本,温国威主动和他们一家人断绝了关系,这是好事,她反而还省心一些。毕竟,没有了那些亲戚时不时的骚扰,爸爸、妈妈和弟弟,才能够在s市生活的轻松快乐。 温顾此时和小花打闹,开心极了,她并没有想到s市的事情。 然后,小花的下场,大概是被清蒸或者是红烧吧。 “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你明明是女神经~” 温顾瞪向小花:“我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神好吗~” 说是这样说,小花却没有转身,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温顾。 小花喵了一声,笑道:“我是猫,你是人,再说了,你那小身板,老子才不屑看呢。” 温顾说:“小花,把头转过去。” 温顾回神,准备换衣服出门吃早饭。 温顾却只是笑笑,她并不是不喜欢打扮,只是作为学生,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她不喜欢复杂。 因此,小花才会说:“温顾你再不打扮,就要老了。” 她并没有成为s市众所周知的神话,她没有开着豪车满城乱转,一副二世祖的调调,也没有到处烧钱买这个那个来败家。她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她一直温温润润的敛着自己的性子,不将自己的身份公诸于众。她的打扮和街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那些知道她是苍顾建筑老板的人,也许只是看到她风光的一面。他们不知道,她花费了多少个时间,觉也不睡,只为了画出让自己满意的初步方案,他们只是看到她站到了那个位子之上。 上辈子的温顾想成为大建筑师,如今,她也一直为着目标而努力。 至于赖床这种事,对于上辈子的她,那个不分昼夜只晓得拼命的工作狂来说,简直是最奢侈的事情。做建筑本来就是个脑力和体力并重的辛苦工作,很少有女性能够未知奋斗一生。因此,世界建筑师上,对建筑界做出杰出贡献的,基本上是男性。 温顾已经很久没有赖过床了,这辈子跟着孙敬苒学习拳法、锻炼身体,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即使是晚上熬夜了,第二天要上学,也是不会赖床的。 温顾望着窗外的阳光,真是岁月静好。 温顾和小花商量了正事,便紧接着打闹了一番,直到小花的胡须被温顾扯住,小花这才拱爪求饶。 …… 不过,汪苏的战争,还只是刚刚开始。她迫不及待的等待晚宴的到来,因为,餐桌上,她能和久别的导师,说说话了。 等到草地自助排队结束,校庆才算圆满结束,落下帷幕。 这些年,汪苏虽然没有从事做律师的职业,但接触的人,却是不少的人。 所以说,类似于向华娟这样的律师,想要赚钱和赚名声,平常工作上接触的人,无非是法院的工作人员、和一些商人。而恰恰,舒世翟和官方阶层的人士是很好的朋友。 商界,最容易有经济纠纷,所以,老板们都有长期雇佣的律师事务所的法律顾问,而这些作为法律顾问的律师,可谓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帮一个商界大亨打好了官司,能收一大笔酬劳,还能扬名。而一些律师想调进法院做事,这时候大亨们能发挥积极的作用,大亨认识的领导们,可是不少呢。 汪苏却抿了唇:“怎么会呢,你们时常在工作上接触的那些人,大多是是我和我先生的老朋友,又怎么会有聊不上的话题呢。” 向华娟喜上眉梢:“那就好,我生怕你不愿意见我们这些老同学,毕竟,你做全职太太这么多年,和我们能聊的话题,实在是不多的。” “恩,会去的。”汪苏眉眼弯弯笑道。心里却想,就算是场鸿门宴,我也是去定了。 可是,向华娟并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她说道:“汪苏,班长组织我们这些老同学,约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你应该会去吧。” 向华娟对汪苏说了几句讥讽的话,汪苏漂亮回绝,扳回一城。 汪苏和几个老同学聊着天。 谢如意和舒蕾两个人在寻找吃的。 汪苏母校。 s市。 正文 第十八章:薇薇舞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不知不觉到月末了,日子过得真快啊,不知道你们看《兽语建筑师》可还开心? ------题外话------ 温辉不怒不恼,他本来说就是来这里避难的,就算老大是个喜欢耍人玩儿的恶棍,他也愿意弯下腰来当宠物。毕竟,来日方长,只要能在这里站得住脚,将来有一日,他一定会坐上宋小飞的位子。 温辉身边的几个人心说,难不成,宋小飞是要他们趴在地上吃?这不是作践人吗?他们几个先前没有参加过社团,只是因为平时打伤了人,才被关进少管所的。他们听大个子说,社团里的待遇很好,有酒有肉还有美女,才纷纷决定跟着大个子来到薇薇舞厅,投靠凤眸帮。可是,这个舞厅的老大,是个变态! 宋小飞却迅速抢过那盘扣肉,往地上一倒,好好的菜,全都倒在了地上。 只有温辉拿起筷子,笑嘻嘻的说:“谢大哥赏。” 温辉身边的几个人面露难色,他们都觉得宋小飞是故意来个下马威的,宋小飞口口声声说没有好好招待他们,却要将难吃的扣肉留给他们吃,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宋小飞却拦下大个子,对温辉等人说:“你们来薇薇有些日子了,我这做大哥的,平日里忙,没有好生招待你们。这盘扣肉,你们拿去吃吧。” 大个子说:“我叫厨子重做去。” 宋小飞正在吃梅菜扣肉,他皱着眉头说:“这道菜,虽说是好肉,可惜难吃。” 大个子便领着温辉等人过来。 不一会儿。 宋小飞望着大个子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好笑,这年头,实心眼的手下,真是不多了。 大个子属于傻大个类型的人,从前宋小飞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因此,他并没有想到,宋小飞肯放下身段和新人吃饭,是在算计什么。他只当老大心情好,便说:“吃穿住处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就去喊他们。” 宋小飞对大个子说:“你带来的那几个兄弟,都安排好了吧,请他们一起过来吃个饭。” 于是,在吃午饭的时候。 既然,温辉和温顾不对付,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温辉来到舞厅避难,他这个做老大的,当然也去聊表一下关心了。 宋小飞恨温顾恨到骨子里,自然对温顾家里的情况,做了调查。他自然也知道,温顾有个堂哥,是大伯的儿子,叫做温辉,在少管所里关着。他也知道,温顾和大伯一家的关系不好,不然,也不至于对薄公堂。宋小飞甚至可以想得到,是温顾把温辉算计进了少管所。 如果不是温顾,冷雯不会死,如果不是温顾,他不会过上流亡的生活。 宋小飞在凤眸帮蛰伏这么久,从薇薇迪斯科舞厅端盘子的服务生,算计了无数人,双手沾满了血,才做到了舞厅里的舞厅的掌舵人,成为凤眸帮帮主能看得上眼的其中一个小喽啰。他努力地往上爬,这么多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冷雯报仇,为自己报仇。 此番大个子从少管所逃出来,还带了好几个小伙子来找宋小飞,说是要加入凤眸帮。凤眸帮加入新成员,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宋小飞本来是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见小卒子的,只是,当宋小飞听说,大个子带回来的某个字,叫做温辉,他一下子眼前一亮。 后来大个子被人举报,抓进了少管所,宋小飞给了他家里人一笔钱,是以,大个子并没有把宋小飞供出来。 大个子的老大,叫做宋小飞,掌管着一家薇薇迪斯科舞厅,大个子从前总是翘课,在舞厅里帮宋小飞卖一些软性毒品,比如摇头丸之类。 s市有几大社团,按照实力来看,青帮势力最大、其次是凤眸帮。温辉是跟着外号叫做大个子的兄弟,加入社团的。 温辉自拿了温国威三万块钱,便跟着几个一起从少管所逃出来的兄弟,加入了凤眸帮。 …… 而温卫海的老婆,把白兰芝包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只有几百块的现金,和一部手机。她气得要死,明明白兰芝是个富婆,出门居然只带几百块,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手机还可以,是新买的,收下了。她看向白兰芝的脖子上,有一条珍珠项链,得,虽说不是黄金的,也还算不错。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一把扯了项链,直把白兰芝的脖子勒出了血痕。 温卫海笑笑,犯法?等拿了白兰芝包里的钱,躲起来就是了,多大的事儿啊,难不成还全城通缉他?他一边笑着,一边用绳子绑好了白兰芝。 老太陈秋华被推倒了地上,她只觉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但她还是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和老大来硬的,毕竟老大人高马大,她一个老太太只有送死的份。她便说道:“卫海,你这要是真把白兰芝捆住了,就是犯法,难道你想吃牢饭吗?” 温卫海一把推开老太,说道:“妈,你这些年偏心老二家,我就不说你了,你现在到说我是疯子了。我绑了白兰芝还算是轻的,老二家那么有钱,分给我这个做大哥的,是理所应当的。” 陈秋华来到客厅,便看到老大温卫海居然在用绳子捆绑白兰芝,她冲过去,拉住温卫海的衣服,说道:“你个疯子,停下。” 陈秋华几十岁的人了,见过不要脸的,但从来没想到,她的老伴居然比那些不要脸的人,还不要脸,她的陪嫁留给自己的孙女,居然还要孙女出钱来买,这是什么逻辑!她气的发抖,心中也一直惦记着白兰芝在客厅里怎么样了,便冲出了卧室。 “那也行,你不愿意卖首饰,你那有个翡翠镯子,是你准备给温顾的,不能平白给出去,现在就让白兰芝出钱来买。”温国威说道。 陈秋华说道:“温辉要是缺钱,自然有他的父母出力,我这个做奶奶的,把自己的孩子养大了,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我并不欠孙子辈什么。我的那些嫁妆,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怎么能轻易卖了换钱。” 陈秋华的眼睛一瞪,温辉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从少管所逃出来,还弄伤了警察,这还不算,居然温国威还支持温辉去社团里面混,这还得了?且不说给了三万,将来恐怕是十三万都填不满温辉的口袋。她同时又倒吸了一口冷气,多亏温国威误会了温顾,要是温国威知道温顾有那么大的公司,他岂不是会说,这公司有他这个糟老头的一半。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误会就误会了吧。 温国威便理直气壮的说:“你在温卫康家里享福,可你知道自己享的是什么福吗?你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全都是你温顾卖身得来的钱买来的,你也真够老不要脸的。现在老大帮忙教训一下白兰芝,又怎么了。对了,辉儿和几个朋友从少管所跑出来,打伤了警察,他现在在社团里面避风头,社团里要花钱的地方不少,我已经把三万块的棺材本给他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把首饰全都卖了,给辉儿送点钱过去。” 温国威微微低了头,平心而论,老二两口子是对他不错,可惜,老二终究是老二,不是长子,他的一切都是要给长子长孙继承的。因此,这些年,他更偏袒老大一家,对大孙子更是宠溺非常。但再说了,老大一家虽然懒惰,起码没有做伤风败俗的事情,而老二把女儿送到人家老男人的床上,这简直是把整个温家的脸都丢光了,他和把老二一家人断绝关系,都还只是轻的。 “孩子,你有把卫康两口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吗?你这个瞎了眼的,你这些年每次住院,是谁在医院里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还是不是白兰芝!她个做媳妇的,能做到这个份上,你究竟有没有良心的!”陈秋华第一次和老头子发了大火,她真是没法子同这个老头讲理。 老太太陈秋华听到外面白兰芝的声音,她心说不好,她见老头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便要跑出去看看白兰芝,老头温国威拉住陈秋华说:“我知道你是被温卫康两口子灌了迷魂药,都忘了我都这老头了,哎,你现在别出去,孩子们之间的恩怨,你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干什么,拿回我应该得到的钱。”温卫海说着,就和老婆两个人,合力将白兰芝拖到沙发上,温卫海按住白兰芝,温卫海的老婆去找绳子。 白兰芝还没有走到老太太卧室门口,就被温卫海两夫妇抓住了双手,白兰芝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白兰芝真是气的没话说,她好心送老太太回家,居然还要被温卫海讹诈,这还有没有天理:“温卫海,我说过了,要算的账,我们早就算清楚了。”说着,她往老太太屋里走去,她对于牛高马大的温卫海还是有些害怕的,如果温卫海真要动手,老太太起码还是帮着她的。她一边走,一边握住手机,给丈夫温卫康发短信。 温卫海说:“你今天要是不拿出点钱,就别想走了。”说着,他一脸凶相。 正文 第十九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今天可能有二更,但是更得比较晚,么么哒 ------题外话------ 温顾,c城见。 周语梵便决定动身了。 虽然温顾的身影很模糊,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因此,周语梵也有自己的难处。这回,他决定往c城走一趟,是因为,他最近预判到的模糊影像里面,有温顾的身影。 二是,万一没发生灾难,人们就会说政府吃多了没事干,折腾群众玩儿。 一是,官方组织疏散,会造成人心惶惶,群众暴动。 但是,人生还是有很多不可抗力。比如,他离灾难发生地越远,预判能力越弱。或者是有时,他在华夏国的东部,华夏国的西部即将发生灾难,他无法准确预判灾难,因此通知华夏西部官方进行人员疏散,会产生两个不良后果。 在普通人眼里,他的动作很快,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快,只是能够预知提前做好准备罢了。 比如,他和对手打架,他能预测对手的下一步行动,预判能力能让他占很大便宜。又比如,他能够在过马路的时候预知车祸,赶在老奶奶被车撞之前把老奶奶拉上一把。比如柜子上的古董花瓶马上要掉在地上,他会稳稳当当的接住。 周语梵的预判能力是敏锐的。 …… 汪苏深吸了一口气,和女儿、谢如意说再见。今晚,是她重新开始的第一仗。 谢如意也很是懂事的说:“汪苏阿姨,再见。” 那么,就让妈妈一个人去同学会聚餐好了,她笑眯眯的说:“那好吧,妈妈要加油哦。”说着,便同妈妈道别。 舒蕾恍然,是了,这一次让妈妈参加校庆的目的,不就是让妈妈找回从前的自信吗?她今天和谢如意在妈妈的同学面前,晃了一圈,只要是个明眼人,便知道汪苏和谢家的关系不错,不想惹麻烦的,都不会去给汪苏添堵,除了汪苏某个老同学,那个叫做向华娟的。 舒蕾本来是想跟着去的,毕竟,汪苏好久没有见过那些老同学了,要是那些人欺负妈妈怎么办?她正准备说要跟去,谢如意却拉了拉她的衣角。 汪苏的大学学校位于二环以内,水晶宫大饭店位于四环,比较偏僻。舒蕾和舒蕾,本来是要和汪苏一起去的,汪苏却说:“蕾蕾,你不用跟着我去哦,晚上的聚餐基本上都是大人。” 舒蕾妈妈汪苏的同学会晚间聚餐,定在水晶宫大饭店。 …… 温国威可以翻旧账,但是,唯独不能说这件事。一说到这件事,温卫康就气不打一处来。温卫康总觉得当初掐温顾的人,就是自己的家里人,可是,是谁,他又没法查出来。 如果不是那个人,温顾好好地,怎么会缺氧,怎么会差点断气。他是花了大钱,将温顾的命保下来,可是,他花的是自己工作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没和温国威要一分钱。 温卫康听到温国威说这个话,他简直没法跟温国威讲道理了,温顾就不是条生命了吗?温顾就活该去死吗?当初温顾还是个婴儿,差点断气了,温卫康看见过一个人影掐住温顾的脖子,只是他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等他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温国威对温卫康没办法,他早就已经把温卫康一家人赶出门了,于是,他便指着陈秋华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你生的好儿子。当初,你要是没生下他,他还怎么能这么欺负老大。还有那个温顾,当初,要死不活的,都快断气了,非要花那个钱,放在保温箱里,天天烧钱,这下长大了,还不是个只知道欺负家里人的贱种,赔钱货!” 温卫康并不恼怒,和颜悦色的同温国威说着话,只是,他并没有叫温国威一声爸,他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按照青藤警官说的,温卫海夫妇二人涉嫌故意伤害白兰芝,所以才将他们带走。如果他们是清白的,自然会被原封不动的放回来,只是若是有错,那可就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温国威又哭又闹,就像是个老疯子似的。 不过,此番温卫海夫妇被警察抓走,温国威在卧室里面再也坐不住了,他冲出卧室,堆着温卫康夫妻咒骂起来:“你这个逆子!你把老大给我安安全全的送回来,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那时候,温卫康才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有了千手观音一般的能耐。 而青藤其人,是非常肯为温顾出力的。温卫康一直不知道青藤一个年轻有为的大警官,为什么会对温顾屡屡照顾。青藤说,大叔你不知道啊,我所有的风光,都是温顾给我的。 温卫康得知老婆白兰芝陪着老太太回家,肯定是没有好事的,那么,他便按照温顾走之前的安排,凡是需要人民警察帮助的时刻,第一个打青藤的电话。 至于温卫海在派出所里,青藤会如何关照他,已经不是温卫康夫妇能管的事情了。 大哥?不是早就在这样一个好大哥的怂恿下,那次在姑奶奶家里,他们一家,怎么会被温国威赶出家门了?温卫康只觉得好笑,是了,他的极品大哥,哪怕有一天是个好的,他也不会如此寒心。 温卫海不服气啊,他用尽全身的气力喊道:“温卫康,我是你大哥,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温卫海夫妻二人,全都被手铐铐住,被干警们推出了屋外。 s市有句话说的是,没有青藤翘不开的嘴巴。多少社团分子,都栽在了青藤的手里,全都扛不住青藤审讯的手段。至于青藤用了什么方法,就没有人知道了。 青藤警官这些年升官升得快,和他个人的办案作风是分不开的。青藤第一破案如神助,第二是审讯最残忍。 温卫海怕啊,他害怕青藤都怕的快要尿裤子了。 “小事,温顾小姐去念书之前,特意吩咐了我,您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青藤笑笑,痞气的看向温卫海,说,“你老实点,免得待会儿到了所里,可有好果子吃了。” 温卫康点点头,他对青藤警官说:“麻烦您了。” 陈秋华说:“我暂时不去了,留下来照顾你爸。” 温卫康并不理会温卫海,他将妻子交给警方,又对陈秋华说:“妈,你和我回家吗?” 温卫海见大事不好,他立刻对温卫康的口气软了软,甚至挤出几滴眼泪说:“卫康,我真的是没办法,辉儿从少管所跑出来,把爸的钱都拿走了。我们两口子这才动了歪心思,我该打,真的,我给你跪下了。求你,绕我一回吧。”他才不是傻瓜呢,这要是被抓紧派出所,不死也要脱层皮。 其中一个警察,是他们时常会在电视里看到的,年轻有为的青藤警官,他此时穿着一身警服,帅气十足,却慢慢的走到温卫海的跟前,迅速的亮出手铐,铐住了温卫海的双手。 那些警察,人手一把警枪,全都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温卫海夫妇。 防盗门大开,十几个人穿着警服的人,冲进了温国威的家中。 温卫康本不想给温卫海难看的,毕竟,妈妈陈秋华还在这里,可是,温卫海不知道找个台阶下,他是没有办法了,便喊了一声:“进来。” 温卫海拦住温卫康夫妇二人,恶狠狠的说:“这就想走?这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温卫康,你今儿不留个几千上万块,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白兰芝摇了摇头,说:“我们走吧。” 温卫康跑了进来,他扑到了白兰芝的面前,解开了白兰芝身上的绳子。他解开了绳子,紧紧的拥抱了白兰芝,对妻子说道:“你没事吧。” 温威海见状,说道:“温卫康,正好,你是赶着送钱来了啊。” 这时候,大门被猛地撞开,温卫康从门外跑了进来。 温卫海说道:“妈,也好,你去吧首饰拿出来。老婆,你跟着妈一起去。”他才不会让老太太有机会离开他的视线,万一老太报警了呢。 温卫海一听,老太太主动拿出陪嫁首饰,这可是最好不过的了,他正愁着老太太不肯拿首饰,没想到老太还真是心疼白兰芝。不过,正因为陈秋华心疼白兰芝,他才更加心中发狠,凭什么妈那么偏爱老二一家人? 陈秋华生怕温卫海会做出伤害白兰芝的举动,她便拉住温卫海,说道:“老大,你现在把兰芝放了,我把我的陪嫁首饰,全都给你。” 老太太陈秋华瞧着温卫海那模样,她真是着急上火急了,她知道老大两口子花花肠子一大堆,可是,她没想到,这二人,居然敢对白兰芝下手,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温卫海心想,谁知道你等会会不会闹起来,这绳子我不能解开。于是,便没有理会白兰芝。 白兰芝说:“温卫海,你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先把绳子解开。” 温卫海说:“白兰芝,你出门不会只带这么一点钱吧?”他可是看见过白兰芝家里头有那么多票子的,怎么白兰芝出门,只带这么一点钱呢? 白兰芝被绳子捆住了,她对于温卫海这对极品夫妇,真是无话可说。温卫海夫妇眼睛里,除了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正文 第二十章:破财消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许都在这边忙着给温顾赚钱,温顾在那边想着待会儿怎么败家。说起来,她还没有进过赌场呢。去谁家的场子好呢?c城有两大赌场,一是青帮的场子,一是凤眸帮的场子。 事实上,银行转账的系统,都是电脑系统操作的,普通人等转账到款,要等上一个小时,那是银行员工的审核太慢。行长大人下命令,那可就不一样了,银行员工只要在电脑键盘上动动手指,然后,就是靠网速问题了。 想转账,必须去柜台,可是,大晚上的,银行的员工已经下班了。于是,许都给银行的行长打电话,说是要转账。行长不敢怠慢许都,许都是银行的钻石级客户。于是,行长立刻给自己的下级打电话,你你你,赶紧把一万块华夏币,转到这个账户,立刻马上。 许都想想,也许是温总在开玩笑吧,她连奢侈品都不爱买,还去败家,这说出去给鬼听,鬼都不会相信啊。但是,温总吩咐她做的事情,他都是无比办到的。 “啥,败家?”许都有点蒙了,温总啥时候学会败家了,是和学校里的太子爷们学来的坏习惯吗?他想劝劝温顾,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才好,而温顾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拿去败家。”温顾目光坚定的说。 许都问道:“温总,大晚上的要一万块是为啥?” 温顾想了想,也是,赌场里面想输钱,轻轻松松无烦恼。于是,她给许都打了电话,说是让许都给她转一万块钱。她手里的现金不多,所有赚的钱,全都是许都帮她在管理。 “没有比赌场更好败家的地方了。”小花说道。 “赌场,我是好孩子,不赌也不嫖。”温顾一脸正义。 小花摸了摸脑门上的白毛,眼珠子一转:“主公,咱们去赌场吧。” 温顾歪了歪头,低声问小花:“你说到哪儿去花钱,才能一晚上败家败上一万块?”这年头,吃一碗面,只要两块钱,就是去高级的大饭店吃顿大餐,也不过是一千多一点。 温顾重下了楼,她看向在路边等着她的连佩,心想,尼玛,真是了个坑爹,大晚上的到哪去花一万块来消灾。 等到温顾换好了衣服。 温顾的小拳头微微捏了起来,她瞪了一眼小花,心说,哼,臭小花,我要是有血光之灾,一定拉你下黄泉! 小花跟在温顾的身后跑,它不失时机的奚落道:“主公,你淋湿的样子好怂啊。” 温顾垂着头,准备先回寝室换衣服。 连佩点点头,她算出来的,还能有错吗? 突然,温顾身边的水管爆了,喷了温顾一身的水。温顾浑身湿透了,她耷拉着脑袋,哆哆嗦嗦的说:“你确定花一万,能消灾?” 温顾摸着下巴,看向连佩,心想,你究竟算得准不准啊。 “这一百我收了,是因为我刚才给你算卦,要收钱拿来做善事,积福抵业报。”连佩说。 温顾不明白了:“那你为啥收这一百?” 连佩收下了那一百块,然后摇摇头,说:“不,起码今晚之前,花出去一万。不能给我,你要花出去,才叫破财消灾。” 温顾便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华夏币,说:“给你,收好。” 连佩伸出一个手指。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华夏国币不好赚,一分一分都是血汗啊。 要破多少财? 连佩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她挠了挠头,说道:“我功力不到家,大哥又不在,我只知道唯一化解血光之灾的方法,就是破财消灾。” 温顾说:“来来来,你快来给我破解一下。”身边有个小神棍,不利用起来,那才叫浪费。上次连佩带她去了旧楼道里面,拿走了那面八卦镜,说是取走八卦镜,这个风水阵,也就破解了。之后,温顾觉得自从镜子摘下去以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那么,血光之灾,连佩也是能够化解的吧。 连佩掐指一算,说:“不好,你最近是有场血光之灾,这还只是开始。” 小花见温顾一副发疯的女神经模样,它趴在地上都乐死了,它啊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肚皮都要笑痛了。 温顾要疯了,这是什么情况?重生以来,还没有走过好的鸟屎运呢。 连佩竖起大拇指:“牛掰!”她还不知道,温身体的柔韧性这么好。 连佩正在找纸巾的档口,温顾踏出一步,忽然踩到了西瓜皮,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劈了个一字叉。 连佩看看温顾的头发,噗嗤笑出声来:“人家走狗屎运,你走鸟屎运,也是醉了。”说着,她低头翻了翻包包,去找纸巾。 温顾咬了咬牙,好吧,拉稀是谁都忍不住的,她对连佩说:“连佩,你带餐巾纸了没?” 温顾只觉得脑门子一湿,她看向小麻雀,小麻雀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我我,最近拉稀,没忍住。” 就在这时,小麻雀做了一个史上最坑爹的决定,它撅起了屁股,朝着温顾的头顶开炮。 如果连佩不在温顾的身边,温顾兴许会跟小麻雀打个招呼拉家常。可是,连佩在啊,温顾要是和麻雀说话,会被连佩当成神经病吧。 温顾和连佩两个人,外加一只叫做小花的猫咪,决定去学校外面吃饭。可是,温顾抱着小花,才走出宿舍大楼的时候,一只小麻雀在温顾的头顶上盘旋。 夜幕降临。 等到南先生答应保护汪苏,温顾这才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人情不一定能换人情,幸亏南先生是个讲义气的人。 “南先生真风趣,只是当时我的孩子话而已。”温顾说道。 “现在跪我,不迟。”南先生的声音略微嘶哑。 “错!南先生,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我听说南先生曾经为了帮一个手下报仇,端了人家整个帮派。你当时说的是,老子自己的狗腿都保不住,那还当个屁大哥!当时我年纪还小,只想当着你的面,给你跪下,拜你当大哥来着。” 南霆天感到意外,汪苏是舒世翟的妻子,要是有人欺负了去,自然有舒世翟出头,这个温顾跑来做什么?他说道:“温小姐,你用这么好的人情,换青帮来保护汪苏,是不是这买卖做久了,不怕亏本?” “南先生真是机智过人,不过,是s市那边有点小事,想麻烦您。”温顾将汪苏那边的情况,说了一遍。 “在c城遇到了麻烦?”南先生当然知道温顾无事不登三宝殿,想一想,上次在业务基地,他本来是准备收点保护费的,没想到会遇到温顾,温顾还送了他青帮一个好名声,出来混,人情总是要还的,这不,终于等来温顾的电话了。 “恩,南先生的消息很灵通。” “温小姐,好久不见。”南先生顿了顿,又问道,“听说你去c城念书了。” 温顾脑补了南先生那张万年扑克脸,恩,还是算了,她说道:“是我,温顾。” 电话那头,是南先生优雅而富有磁性的男低音。温顾心里的小爪子挠了挠,这货要是去做电台主持人,生意一定很好吧。要不要给南先生和电台那边拉拉皮条什么的。 南先生:“你好,哪位?” 很快,南先生的电话通了。 水晶宫大饭店是青帮的场子,要是南先生连这点忙都帮不上,呵呵,南先生,好走不送,温顾不介意往青藤那边送点好消息,把s市的青帮上下,放在锅里煮一顿。 舒蕾那边挂了电话,温顾便给青帮的南先生去了电话。 不过,舒蕾也不会太深究这个问题。温顾就是最喜欢舒蕾的性子,温温软软的,从来不问为什么,还总是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 温顾傻笑道:“不知不觉,就这样认识了。”这句话,说出来连鬼都骗不到,有能耐的大朋友,哪里是随时随地都能在路上碰到就认识的。 “真的吗?温顾你怎么会认识那么多有能耐的大朋友的?”舒蕾非常惊讶,可是,想一想温顾都背着她成为了大公司的掌舵人,她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她对舒蕾说:“好滴,小蕾,你不用太担心你妈,你妈妈以前可是学校里最会说话的人,除非是你妈妈想忍耐,不然,别人就等着被收拾吧。对了,我在水晶宫大饭店有点朋友,到时候帮忙看下。” 舒蕾给温顾打电话,说是妈妈汪苏去参加同学会晚餐的事情,温顾问了晚餐的地点,是水晶宫大饭店。 之后。 不过,她还是很感谢青藤的照顾,恩恩,特别是对温卫海两口子,千万得狠狠的照顾啊~ 温顾被青藤萌萌哒的话语给恶心住了,这青藤好说歹说也是二十好几岁的人了,居然学人家小姑娘卖萌!叫她这个高中女生情何以堪!她立刻脑补了青藤的表情,贱贱的笑容~ 青藤:木问题,包在人家身上啦。 温顾:那就拜托青藤警官好好照顾一下温卫海两口子了。 青藤:脖子上有一条勒痕,是温卫海老婆抢项链的时候弄的。 温顾问青藤:我妈咪有事咩? 温顾收到青藤警官发的信息,说是白天的时候,温国威把奶奶叫回家,妈妈白兰芝送奶奶回家,结果妈妈被温卫海两口子用绳子绑住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说好的败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下水道地下的温顾,她的手指动了动:老子……还没死,哭个毛线。 小花呢……它摸着额头上的那撮小白毛,哀痛的高呼:“主公,主公~”那猫叫,要说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它想,温顾被这么一砸,就算是不死,也是个重伤,再严重一点,就是残、残废了吧。 连佩的眉毛,扭成了麻花,她心说,秦峥嵘这小子也真的是太狠了一些。 方图的嘴角抽了抽,温顾在下面,没事吧,没死吧。 秦峥嵘特别得意的举起了双手,准备和方图一起庆祝。他那张小麦色的脸上,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在场的群众,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 就在这个时候,秦峥嵘回来了,他本来就个子高高大大,力气也大,这一趟,他搬了十块板砖,摞在一起,搬了过来。他来到下水道口,松开了手,那些砖头,全都啪啪的往下砸去。 方图嘴巴张的大大的,他看向下水道,哎哟妈,刚才被他砸下去的那个人,不会真的是温顾吧?他想一想那个人影穿的衣服,好像真的是温顾呀。天!他居然把小恩人砸下了下水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连佩一脸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的表情,指了指下水道。她都不忍心告诉方图,刚才那被方图一板砖砸下去的人,正是温顾。 方图见秦峥嵘去找砖头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重要的问题,便问连佩:“对了,连佩,温顾哪儿去了呢?” 秦峥嵘得听到了方图的话,便去了。他也认为,应该为民除害。 方图见那下水道里的黑影掉下去了,抽搐了一阵,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怪物怕是没死透啊,为了华夏国人民的安全,他这个好市民,一定要以身作则,把这个怪物干掉再说,这样想着,他对秦峥嵘说:“哥们,你再去找点砖头来。” 温顾待在下水道里,呵呵了一声,烧你妹,我还没死了,等我上去了,第一个把你的毛烧光! 哎,可怜的主公,你要是就这么挂了,我会每年清明节的时候,给你烧点好东西,别墅、豪车、美男,一个都不会少。小花的爪缝之中,露出了自己的小眼睛,它喵了一声,道:“主公,别墅、豪车、美男,我都会烧给你。” 小花扒拉在下水道入口处,惊恐的捂住了双眼,oh,no,主公这次怕是被那一板砖,砸得头破血流了吧…… 下水道里黑乎乎的人形的东西,立刻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吼完,他拿起大砖头,往下水道里砸过去。 方图吓得要命,他赶紧捡了一块大砖头,大喝一声:“你们让开,让我来。” 难不成是下水道里养出了怪物? 方图见连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下水道里面看,他也跟着看过去,我擦,这是个什么鬼东西,下水道里居然有个像是人形的东西,准备爬出来。 方图跑过来,说:“连佩,你在看什么好东西呢?” 这个时候,方图和秦峥嵘已经兑换完筹码出来了,他们准备去卫生间找温顾她们,可是门童说温顾她们走出赌场了。这两个好基友在赌场门口找了一会儿,这才看到连佩半蹲在地上。 温顾说着,就往上爬,连佩呢,猫着腰蹲在下水道旁边。 温顾说:“你别动,我自己来。”她可是有点不放心连佩,谁知道等会儿连佩会不会又来上一脚。 连佩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刚才她好像是把温顾踹下下水道了,她立刻高呼:“哎呀对不起温顾我错了,我现在就来救你。” 温顾华丽丽又掉进了下水道,她内心那个悲恸啊:“连佩,我要杀了你!” 连佩心说,鬼啊,她伸出脚来,一鞋子踹过去。 温顾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摔进了下水道,她伸手摸了一下脸,满手的淤泥抹在了脸上,我勒个去,真是人艰不拆!她撑了撑手脚,开始顺着下水道的钢筋,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入口处,见到了光明,她说道:“连佩,我终于上来了,快拉我一把。” 温顾叉着腰,小花这个只能一起享福不能一起摔进下水道的混蛋。她便向连佩求救,谁知道连佩根本没理会她。 此时,小花正趴在下水道口子上喵叫:“主公,你摔死了没?” 温顾站在黑洞洞的下水道里,骂道:“哪个缺德的,把井盖偷走的,混蛋!害得我摔下来,还好没摔断腿。”小花比较机灵,在温顾摔下来之前,已经跳到了地面上。 那幽怨的鬼叫,一定是鬼怪想把她也拖走。 晚上,人类是不能轻易回头的。不然,会被鬼吹灭身上的三昧真火,从而被附身或是勾走魂魄。 人有三昧真火,一盏在头顶上,两盏在左右肩膀上,一边一个。 连佩捂住了耳朵,她相信风水,也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怪的。她和温顾已经走到了比较偏僻的角落,可是温顾忽然一转头就不见了,难不成是被鬼抓走了? 突然,连佩听到脚底传来幽怨的鬼叫:“连佩,救我,我在下面。” 连佩打了个冷战,温顾被鬼抓走了吗? 连佩摇摇头,话音没落,温顾不见了。 “正常劳动收入比如薪水、做买卖的人的生意收入,种田人的天地产出所得等为正财。除此,比如彩票中奖、股票短期急涨、突然得到馈赠等都属于偏财。方图这货来赌场,只会赢钱,不会输钱。”连佩哎了一声,“现在方图拿着你的十万块,已经赚到了一百多万块,今晚怕是败家不成,血光之灾更重啊。” “什么意思,什么是偏财?” 连佩掐指算了算:“糟了,不该带方图的,他命里带偏财。” 温顾说:“方图一直赢,这不科学啊。”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这话。 两个人往路边走去。 温顾拉着连佩抱着小花,跑出了赌场。鬼才去卫生间呢,碰上个开挂的赌神,还破财个屁啊!她们得出来商量一下对策。 方图说:“去吧,你们快点回来啊。”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方图你简直是赌神!不和你玩了!她抱着小花,拉着连佩说:“走,去卫生间。” 方图的嘴角一弯:“温顾,我好像又赢了。”这一次,是十一万点翻了十倍,变成一百一十万点。 钢珠稳稳当当的滚进了数字二。 这一回,又会落到哪个数字呢? 机器开启,机器停下。 坐庄的抽烟男看向温顾,心想,正说这个小少爷是个败家子,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败家女?他仔仔细细的看着温顾,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娃娃,但他每天见过的人太多了,可能是人有相似吧,他有些记不清楚了。他挠了挠后脑勺,打开机器。 买定离手。 于是,大家渐渐的不在议论,开始押注。有人跟着方图押注,觉得方图是个走偏财运的,而有人不信邪,觉得方图走的是狗屎运。 另一个说:小声点,说不定是哪个大人物家的娃,你要是乱说话,小心惹了祸。 围观的群众,看向温顾,又开始议论了:刚才是个败家子,现在又来了个败家女,真是世风日下啊,这些纨绔子弟,都以为家里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紧接着,方图准备下注,他怕连佩说他,便只是丢了一万点筹码,温顾双手一挥,在方图后面加了十万点筹码,她心想:这十一万点,非要输出去不可。 方图摸了摸头,笑嘻嘻的说:“哎,不小心赢的。温顾,我们继续押吧。”他对于自己的狗屎运非常得意,他从来没有买过彩票,第一次来赌场,就赢了这么多钱,真是奇迹啊。人嘛,一旦赢了钱,就根本停不下来。 温顾撇了撇嘴:“说好的来败家,你开挂。”如果是白天,想花掉一万块,其实只需要去奢侈品店购物,一下子就花出去了,可是这大晚上的,奢侈品店全都关门了,温顾便想到花钱最快的地方,是赌场,可是,谁知道方图是赌场中的大神,这下子一下子手里多了十万点,还让不让人破财败家了? 秦峥嵘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要是押了十万点,现在都变成了一百万点了吧。 温顾惊恐的擦了擦眼睛,我勒个去,方图你是开挂的吧,这样都能中?一万点的筹码,变成了十万点,那么他们手中现在的筹码,加上没有押出去的就晚点,加上赌场送的一万点,一共是二十万点。说好的来败家呢?说好的破财消灾呢? 众人皆是一惊,这个败家子,竟然有这样的好手气呐?那么下一把,是不是应该跟着这个败家子押注? 大转盘机器最后停下,弹珠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数字十上面。 数字会落到十吗?围在大转盘旁边的,有看热闹的,也有押注的,他们都没有押十,之所以这么紧张,是想看看那个败家子,赔十万点会是什么表情。 这其中,最淡定的是小花,它纯碎是来看热闹的,不过,它的眼珠子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大转盘的。 秦峥嵘也在默默念叨:“十,十。”这要是中了,一万块翻十倍,那就是十万块啊。 方图喊道:“十,十。”他押的是数字十。 毕竟,他们就是来这里输掉一万块的。 温顾和连佩心说:别中,别中。 坐庄的抽烟难看向方图,能来赌场这么败家的,只有富二代了,哪个老子赚了钱,舍得这么败出去?他平时见过不少富二代,各个都挥金如土,只是这位小少爷面生得很,不知道是谁家的娃。 九十年代初,要是家里有个上万块钱,就算是富户了,俗称万元户。这九十年代末,能有百万资产的,大多是生意人,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家资。 庄家问道:“各位可是押好了?买定离手,不能再改了。好,那就开始了。”说着,他开动了机器。坐庄的是个小伙子,他嘴巴上叼着一根烟,打开了机器。他并不关心钢珠会落在哪个数字上,这个机器他开过无数次了,他都有些麻木了。不过,他倒是对前来败家的小少爷有点兴趣。 温顾竖起了大拇指,出门在外,有个心有灵犀的好姐妹,只是太好了。 说着,连佩数出了一万的筹码,收回其余的九万。她给温顾使了个颜色:看,我牛掰吗? 温顾只想掐死小花,这个只会落井下石的臭小花。不过,方图押的那个数字十,是大冷门,肯定是不会中的。她看向连佩,连佩站在一旁,对于方图的土豪行为真是揪心的很,虽说是来破财消灾的,可不是真的来败家的,她一下子捂住了那十万点的筹码,说:“方图,你个败家子,押一万点就够了。” 小花在温顾怀里,它能够感受到温顾扑通扑通的心跳,它瞄了一声,说道:“主公,肉疼吗?心疼吗?不做死就不会死,谁叫你让方图跟你一起来败家?” 有人就说了:“你懂什么,人家大少就是专门来砸钱的,就为了砸到水里听个响。” 就算是来赌场的赌徒不乏有钱人,都不禁纷纷咂舌,这小子究竟是谁家的败家子,小小年纪出来赌博,来赌博不说,还随随便便丢出一辆可以买得起小轿车的筹码。 现在的十万块,能够买一辆小轿车了。 四周押注的人,他们都瞪大了眼睛,议论道:“这小子是疯了吗?也不怕十万块就这么丢水里。” 温顾心疼的要死,心疼的都要心肌梗塞了。方图,你这个天杀的败家子! 说着,方图就把那十万点筹码全都丢出去,压在了赔率十的位子,数字选的也是十。 “好,没有人押十,那我们押十好了。” “随便。”温顾耸耸肩,反正是来送银子的。 方图说:“好。”他扫了一眼转盘上的数字,问道,“押什么数字呢?” 温顾在转盘前停下脚步,说:“玩这个。”押数字什么的最难了,一下子就能输出去吧。 押注者押多少倍都可以,重要的是押中数字。也就是说,你押一万点,赔率十倍,如果押中了数字,也就赢十万点筹码。如果数字没有押中,那一万点就是掉在水里了。 赌场里最容易输钱的是转盘猜赔率,大转盘是一家随机转动的机器,转盘里的小钢珠,会从起始点,往转盘上走,最后落在其中一格数字上。 方图抱着小盒子,屁颠屁颠的跟在温顾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忠实的狗腿子:“温顾,你想玩什么,我们一起玩。” 也就是说,一共有十一万点筹码了?温顾的嘴角抽了抽,恩,赌场挺会做生意。 此时门童已经换来了十万点的筹码,装在一个小盒子里,双手递给了方图,恭恭敬敬的说:“各位初次来此,特地赠送了一万点筹码,希望各位能玩的愉快。” 秦峥嵘站在一侧腹诽,他家里虽然是做生意的,颇有家资,可是,他从来不会乱花钱,如今看到了温顾和方图,他腹诽道:败家女和败家子,正好一对。 连佩回了眼神,意思是包在我身上,我会拦住方图乱来的。 温顾看向方图,方图这个败家子,有多少败多少吗?她有点心疼,今晚只需要败一万,这要是败出去十万,会疼死的~她给连佩递了个眼神。 方图跟着家里人去过赌场,自然对赌场的情况比较熟悉,她便把卡交给门童,“兑换十万块的筹码。”虽说没有来过这个赌场,可是,大多赌场的规矩都是差不多的。 温顾对赌场的套路不熟悉,她便把兜里的银行卡丢给方图:“这卡里有十几万块,卡里没有密码,拿好,原本你说要跟我一起败家,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来,让我看看你怎么败家。”她这卡里面原本有十几万,但那些钱块,都是她计算过有用处的,她叫许都打来一万块,才是单纯用来败家的。 温顾却不知道秦峥嵘在腹诽些什么,她只想着赶快结束倒霉就好了。破财消灾,如果一万块真的能抵得过将要降临的血光之灾,那也是值得了。 秦峥嵘站在方图身边,他那张小麦肤色的脸微微转向温顾,从前他以为温顾只是个穷酸丫头,可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这个丫头摇身一变,成为了苍顾公司的大老板不说,现在才来c城念书不久,就大喊着要来败家。苍顾公司到底是赚了多少钱啊,由着温顾跑来赌场败家。他在心中念叨了一句:败家女。 温顾一行人上了电梯,温顾说:“连你们待会儿,都跟着我一起败家,一个人败家败的不够快。” 温顾上辈子在出差的时候,路过华夏国某个海湾区的特别行政区,那里有个闻名全国的赌场。当时温顾远远瞧向那气势恢宏的赌场,心中啧啧称奇,之后她忙着准备投标的工作,才过赌场而不入。现在想来,十年前c城的赌场,算是那所赌场的初步雏形,凤眸帮能够将赌场的规模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金碧辉煌的大楼,霓虹灯闪耀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大楼一共七层,每一层的灯红酒绿,都隐隐绰绰从窗户透露出来。温顾等人往大门口看去,时不时的,会有衣着华丽的女子,挽着西装革履的男士进进出出。再仔细看,赌场入口处,站着两排穿着金黄色旗袍短裙的迎宾小姐。温顾一行人往里走,电梯口和楼梯口处,分别立有五名身材健硕的保安。 一整栋气派的大楼,呈现在温顾等人的面前。 大概车程四十多分钟,才开到凤眸帮的赌场门口。 鼎城区为二环以内,经济繁荣,固定商圈众多,有专门的购物商圈,甚至有时候几个购物商圈重合在一起。宝来去经济次之,金梅区为四环以外,经济最差,多为山地郊区。二环以内,商业布局的格局非常稳定,人们忙碌了一天,或是在周末之时,想要娱乐休闲和购物,就会有了固定的去处,他们往往是前往某一个商圈,然后从中选择。 c城按照地理位置,分为三个区:鼎城区、宝来区、金梅区。 s市分为城东区和城西区,城东区为老城区,开发的比较早,人们的日常生活、娱乐、购物消费还有学校、医疗,城东区已经基本完善。而城西区基本上没有进行开发,经济比较落后,人口也比较稀少。但s市并没有形成固定的商圈,购物区、娱乐区比较分散,东一家西一家,左一家、右一家,分散且稀少,辐射面积狭窄。 温顾想,c城果然比s市要发达的原因之一,在于同类消费商圈集中分布。 周围的景色慢慢的倒退,很快,计程车越开越偏僻,人流越来越稀少,可是,路上的大酒店、游戏厅、按摩院、洗浴中心、夜总会倒是越来越多,外面停着的车,也是越来越多。 四人一猫拦了一辆计程车,往凤眸帮赌场方向开去。 温顾心想,方图和秦峥嵘都是家底颇丰的主,既然要跟着她败家,成吧,要败家就一起败吧,免得她一个人败家败的太明显。 方图说:“败家啊,我也喜欢败家,一起去。”说着,方图打定了主意要跟到底。他的小恩人是温顾,那么,温顾要去败家,他也跟着温顾一起败家。 温顾说:“去败家。” 方图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方图和秦峥嵘是狗皮膏药,一直粘着她们,不肯走。 方图和秦峥嵘都傻眼了,本想着请温顾她们吃饭的,怎么反倒是温顾出钱了?结完账,温顾给连佩递眼色:快走。 于是,刚吃完饭,温顾抢着结账。 温顾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喉咙生疼,又喝了醋,整个人头昏脑涨,心说,你妹的,一定要赶紧的破财消灾! 连佩赶紧叫服务生:“服务生,醋,醋!” 温顾点点头,哎哟妈,都快卡死了,好难受。 连佩觉察到温顾的不对劲,说道:“卡住了?” 温顾并没有专心吃饭,鱼刺一下子卡住了她的喉咙,她干咳了好几声,满脸憋得通红。 大概吃饭花了一个多小时,温顾一直低头看手机,看着时间哗哗的走,哎哟妈,连佩说十二点之前要花光一万块的,这要是花不掉,可就糟了。 不一会儿,到了吃饭的地方,四人一猫下车。 温顾斜睨了一眼小花,瞧这小花给吹捧得,一下子虚荣心噌噌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吧。 小花一个劲的偷着乐,心说,大叔,我可是活了几百年呀,滋补天地之灵气,毛色能不好看吗? 司机师傅瞧着温顾怀里的小花,个头足足比别的猫大三分之一,毛色锃光瓦亮,他惊奇的说:“丫头,我活了四十多年,都没有见过毛色这么好的猫。现在见到,真是值了。” 温顾怀里抱着猫,她便坐在了副驾驶座。 温顾等四人一猫,来到学校门口,方图推荐了一处吃鱼火锅的地方,连佩举双手赞成,作为一枚资深吃货,方图的推荐绝对是五颗星。于是,他们邀了一辆路边的计程车,上车。 …… 简逐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心说,看起来,温顾的势力一天一天打起来了,先有方图帮衬不说,再有秦峥嵘,这二人都是家世不凡的主,那么,她得赶快对温顾动手了。 不远处。 于是两妹纸、两帅锅,还有一只猫,欢欢喜喜去吃饭。 温顾已经点头答应,连佩也没什么好说的。 对方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温顾再拒绝就是在打人脸了,温顾喜欢打人脸,但不是时时刻刻都会不分场合的打脸,于是,她说道:“好,一起去吧。” 秦峥嵘说:“我才转学过来,给我点面子,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温顾愣愣的点了点头,这个男生,她是有点印象的,当初重生之初,她在操场看到了方图和秦峥嵘在用石子儿打老黑。而后来初中毕业典礼上,她和秦峥嵘一起上台领过毕业证书。想一想,一看到方图和秦峥嵘,她就莫名的有些悲伤,老黑,已经逝去多年了。 温顾正准备拒绝,秦峥嵘说:“温顾,我是秦峥嵘,你还记得我吗?” 连佩一听说方图要邀请他们一起吃饭,她知道温顾不喜欢和方图一起玩,作为温顾的头号舍友,她也坚决和温顾站在同一个阵营。 温顾只想着如何败家,不要继续倒霉了,哪里还记得要吃饭这档子事,再说了,就算是去吃饭,她也不愿意和方图他们一起去吃,毕竟,她吃了饭还要去败家。 温顾还未和方图打招呼,方图已经开口说道:“温顾、连佩,你们是要出去吃饭吗?”他想,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间,平时师大附中的学生在学校里面吃食堂,只能周末的时候出去改善伙食,大概温顾她们也是这样吧。说起来,温顾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淡淡的,正好他和秦峥嵘也是准备出去吃饭,不如一起去呀。 温顾和舒蕾念初中的时候,除了学习,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吃,一个是蹲在路边看帅哥。而温顾和连佩,除了学习,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吃,一个是讨论玄学。因此,连佩对于两大的级草出现,并没有太感冒,她的大哥连幽谷,才是帅哥中的极品呐。 从前,念初中的时候,秦峥嵘比方图的个子高,整个人黑黑壮壮的,乍看之下,旁人都会以为瓷娃娃方图是秦峥嵘的小女朋友。如今方图长个的速度还算不错,他的个头已经和秦峥嵘齐驱并驾。而秦峥嵘是小麦肤色,方图是瓷娃娃的白皙肤色,两个基友各有千秋,被评为高一年级的两大级草。 只见方图穿着一件白蓝格子相间的衬衣,走了过来。他身边还跟着他从前的好基友秦峥嵘,这货刚开学的时候转学过来,还和他念了同一个班级。方图可开心了,当初他从s市转学过来,一直没有交到什么特别铁的哥们儿。毕竟,师大附中学生圈子,早就已经各自为王,各自有各自的小集体,不太愿意接受新来的学生。方图能够坐上学生会副主席的位子,是因为老师看着他平时办事的能力不错,也能处理好和每个学生之间的关系。想一想,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终于等来了好基友,可以一起打打篮球,看看美女了。 温顾远远看了过去。 在温顾的世界里,碰上谁都好过碰上方图。方图是个超级粘人的主,一旦被方图缠上,那就是粘在鞋底的泡泡糖,想扯掉?呵呵。 这个时候,温顾心说不好,怎么偏偏碰上了方图。 于是,温顾和连佩两个人,还有温顾怀里的一只猫,她们两个小妞儿一只猫,准备往学校外面走去。 连佩是本地人,比她要熟悉c城的交通一些。 温顾挥挥手,大有土豪的气质,脸上写着:钱,我有,现在,开路。 连佩说:“也好,我没有去过赌场,正好去见识见识。只是你的钱,准备好了吗?”她虽然知道温顾的吃穿用度不错,可是要是立刻拿出一万块来败家,任是谁家的小孩,都是没有这样的气魄的。 这样想着,温顾便同连佩说了自己要去凤眸帮的场子赌钱。 今晚这个机会好啊,反正要去输钱的。她这顺水推舟输钱,送上见面礼,再大的帮派,伸手不打送钱的金主。 毕竟,她要在c城混好,那么,就免不了和凤眸帮交锋。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她也不好和凤眸帮的关系搞得太僵。 温顾想,今晚,趁着这个机会去见识见识凤眸帮。 温顾和青帮的关系不错,那么就意味着,她和凤眸帮的关系,不会太好,毕竟,凤眸帮和青帮是对立社团。 青帮和凤眸帮都是势力不小的社团,只不过,青帮的总舵在首都京城,凤眸帮的总舵在c城。 温顾在那边想着怎么败家,她还没有进过赌场呢。去谁家的场子好呢?c城有两大赌场,一是青帮的场子,一是凤眸帮的场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选我选我(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我爱你们,谢谢。 至于喜爱《兽语建筑师》的朋友,感谢你们纷纷给文文投评价票。希望千万别手抖,记得投五分。不想投五分的,请将票留下。毕竟,评价票的五分能帮助本文上首页新人pk榜。 对了,许一下下个月的愿望,希望能通过自己更新的努力,上首页更新榜。 这一路走来,你们一直陪伴着本文的成长,一部好作品,离不开你们的支持,也离不开网站的推荐。 有朋友砸了四张催更票,来,今日更新的一万二千字,您收好。 到月末了,多谢你们对《兽语建筑师》的厚爱,月票、评价票什么的,刷刷的砸过来,我很感动。 ------题外话------ 温顾扫了一眼,哎,虽然召来了十个狗腿子花了十万,还剩一百多万花不出去。什么时候,花钱都变成了世界上的难事了?得靠着那些败家的同学,使出吃奶的劲儿齐心协力帮她败家。 方图数了数学校里来的同学,说道:“大概三十多个。”这么晚了,能叫来三十多个人,已经算是不错了,可喜可贺的是,这三十多个人,都是会花钱的主,那就行了。 紧接着,温顾对自己的头号狗腿方图说:“学校里的人,来了多少?” 凡是年轻人,都陶醉于那句,你跳,我也跳。温顾掏了掏耳朵,心说,将来俺男人喊我一起跳海,俺才不跳呢,哼。 不过这也难怪,这个时候,正是《泰坦尼克号》风靡全球的时候。 啥?肉丝和杰克?咱不演泰坦尼克号! 狗腿十:“主公,我我我,你要是跳海,我也跟着跳海。” …… 狗腿四…… 狗腿三…… 狗腿二:“主公,您要是喊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我是咏春拳的传人,以后打打杀杀,我交给我。” 狗腿一:“主公万福金安,我誓死追随。” 众狗腿点头,恩恩,能出得起这么多钱召狗腿子的金主,肯定是大人物,他们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纷纷表达起了衷心。 温顾刚说完,她怀里的小花喵了一声,似乎是猫仗人势。 温顾高兴的说:“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叫我主公吧,听着顺耳。对了,我叫你们上刀山,你们却下火海,那就等着好看吧。你们看看,想不想跟我混,考虑清楚了,否则,左腿想走,留下左腿。” 买来十个狗腿子,一共十万。 温顾选了几个看的顺眼的人,点了点人头,说是:“就你们了。” 楼下。 老板将裤腰带系好,说道:“你现在带我去,马上去。” 这个舞厅他做了五年左右,当初看中了这个地段,是学院区,有高中、大学、技校,学生的消费往往是冲动的,也容易赚到钱。于是,他买下了这小三层楼,大概花了五十万左右。一开始赚了点小钱,可是,五年过去了,所有的的收入加上开销,也没赚到什么钱,还亏了十几万进去。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大金主,说是有一百多万花不掉,那他何不顺水推舟,把这舞厅卖出去? 老板提了提裤子,说:“看来是天不亡我也。” 保安一下子捂住了眼睛,我勒个去,要是看见了老板的那活儿还得了,。 “有这样的好事?”老板的裤子脱了一半,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裤子一下子滑到了脚底。 保安也不揭穿老板,说道:“老板,来了一个大金主,一出手就包了整个场子。她还说包场才二十万,也太少了,还说今晚还要花一百多万,花不掉怎么办。” 保安看着老板看的书,书都拿倒了,这不是骗鬼嘛! 忽然被保安吓得一下子痿掉了,他慌忙关掉了电脑,还拿出了一本书,装作一副正在看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正儿八经的说:“怎么啦,出了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 老板正在看用电脑看小黄片,里面传出了雅蠛蝶的声音。 一个保安冲进了老板的办公室吼道:“老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老板老板。” 迪斯科舞厅的老板办公室里。 楼上。 …… 汉子们全都扑上去了,那些女人们哪里能服软,就算是勾搭不到有钱的帅哥,跟着有钱的女主子,也能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能认识有钱的大老板,她们一个一个扑了上去。 “温小姐,我能……” “七次算什么,温小姐,我服务周到,我会做饭,肩膀疼了能针灸,骨头断了能接骨,包你满意。” “是啊,不要脸!”一拳又飞过去,打中了一夜七次郎的下巴。 “切,不要脸。滚!”一拳,打过去,打中了一夜七次郎的右脸。 “温小姐,我最行,我能暖床,我我我,我一晚上能七次。” “温小姐,选我啊,我师父是咏春拳的关门弟子,我是第五十二代咏春拳传人,收我收我。我能打能杀,还能挡子弹。” “选我,选我啊,温小姐,我肩能扛手能提。” 那些汉子跪的跪,喊的喊。 温顾笑嘻嘻的看向方图,哎呦妈,看来方图越来越有狗腿子的气质了,都帮她招揽起狗腿子了。说实在的,方图的主意很好,这一晚上还真是花不完一百多万,可要是购买劳动力,就快多了。 而不少年轻力壮的汉子,全都跪在了温顾的面前,秦峥嵘和连佩,还有几个保安,将温顾护在身后。 多少女人想勾搭方图来着,全都喧哗起来,金主是个女的,她们的美色有个毛线用。 帅哥哥旁边的小美女,才是金主?说包场就包场,还招聘狗腿子,月薪一万?骗人的吧,这要是干上一年,岂不是轻轻松松十几万,就算是白领阶层,月工资不过才一千多一点。这要是只当上一年狗腿子,都可以买一辆小轿车了。 啥? 方图继续说:“今天,这位温小姐包场,大家可以尽情玩耍,尽情消费,由她买单,哦,对了,温小姐诚招十个助理,俗称狗腿子,月薪一万,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温顾的唇边抿了抿笑意,看起来,方图很惹人喜欢啊,看场子里那些女人们垂涎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了。 不过,很快,议论归议论,大家都安静下来,他们都想听这位小帅哥说点什么。 还有女的说:“看起来这位哥哥长得不错,穿的也不错,恐怕是哪位有钱人家的孩子吧,恩,我今晚一定要发挥发挥魅力,把他勾搭到手啊。” “哎哟,那位小哥真的好帅啊,皮肤好的就要滴出水来了,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嘛。” “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子,新来歌手吗?看起来倒像是个高中生啊。” 众人开始全都看向方图那边,议论纷纷。 方图拿起了话筒,说道:“先生们,女生们,晚上好。”他毕竟是做学生会副主席的人,大大小小的会议主持,都做过不少了。他可是有经验的人呐…… 原本在舞厅里跳舞的人们,全都看向温顾和方图。其实,原本在舞池里的人,并没有多少,这个舞厅的生意,并不怎么好,再加上,又这么晚了。是以,那些人一晚上才消费了不过一万块。 这时候,所有的灯光,汇聚在温顾和方图的身上。 温顾的唇微微抿了抿,她对身边的方图说:“你来。”她看了一晚上,方图很有做她狗腿子的潜质。 恩?说一声?温顾眯着眼,尼玛,出来败家,还要败得那么张扬? 保安又问:“那您看您打算包场,需不需要跟场上的大家说一下?让他们好感谢一下您。”说着,他从旁边拿出了一个话筒。 温顾摇摇头,说:“不用,对了,他们之后的消费,也算在我账上。” 保安扯着嗓子问温顾:“温小姐,需要立刻清场吗?”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快把温顾等人震聋了。 保安领着温顾一行人,往舞厅里面走。 前台已经预存好了款项。 她对身边的连佩、方图、秦峥嵘说,“对了,你们给学校里的同学打电话,能来多少来多少。还剩一百多万,花不掉啊。” 温顾“哦”了一声,她只是觉得才花了二十万太少了。 收银员以为温顾觉得包场费太贵了,她赶紧解释道:“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整家舞厅都是您的。” 温顾嘟囔了一句:“二十万。” 收银员说:“温小姐,您好,包场费二十万,里面顾客的酒水费,一万。如果您还要消费酒水,到时候另算。” 温顾在账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前台收银员一愣,这是哪里来的败家女,包场不说,里面那些人的消费,也算账她头上?不过这样的大客户,可不能怠慢,因此动作迅速的刷出了二十万。 温顾递出那张存有百万的卡,说:“里面所有人的消费,算我账上。” 要包场,首先要在前台预约存款。 保安惊呆了,他怎么感觉方家的这位少爷,是那位少女鞍前马后的狗腿子? 说完,方图笑眯眯的跟在温顾身后。 方图说:“不,包场。” 年纪稍长的保安认出了方图,自然不敢怠慢,领着方图一行人往里走,保安问道:“方少爷,您是想包个包厢呢,还是在大厅里热闹热闹?” 是以,c城很多娱乐场所的领班,不一定认得方图。 有个年纪稍微大些的保安,他从前是在高级的西餐厅做事的,见过不少有钱人,c城有哪些小少爷和小公主,他一般还是能认得的。他一眼认出了方图,方家在c城的势力不小,只不过方家的方图少爷前几年才回来c城,一般都是跟着家里人出来玩的,很少带朋友出来玩。 便有几个新来的保安,瞧着这四人一猫的架势,议论道:“这么晚了,这些高中生,不过才十七八岁,居然这么晚了,跑到这舞厅来玩,学校也不管管。” 他们刚走进舞厅。 于是,四人、一猫,来到了学校附近最大的迪斯科舞厅,在进舞厅之前,温顾等人先回了一趟宿舍,温顾浑身都是泥巴,不洗澡不行啊。等温顾洗完澡,大家汇集在一起,已经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温顾打了个响指,说:“好,就这么办。” 方图想了想:“要不,咱们去学校附近,包下整个迪斯科舞厅,请所有同学来玩、酒水免费。” 温顾说:“方图,说好了今晚来败家,一个败家子,你说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败掉这一百多万?” 方图要疯了,这年头,神棍也能骗人玩了,那他岂不是要陪着小恩人一起玩下去。 温顾拼命点头:“信。”她点头的样子就像是小鸡啄米,萌哒哒的。 方图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连佩让温顾破财消灾,所以温顾才跑来赌场败家,结果败家没败成,反而因为他的好运气,赚了一百多万块,他正义凛然的说:“温顾,连佩就是个神棍,她说什么是什么,你也信?” “直接给人钱,都不能算是破财消灾的,必须是通过买卖、交易。” 温顾只想躺在地上装尸体,一个半小时以内,花这么多钱,能不能捐给天桥的乞丐啊?她说道:“要不,咱漫天撒钱?” 连佩看了手机上的时间,说:“一个半小时内,花光一百四十一万。” 温顾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她是来破财消灾的,结果反而赢了一百多万,这还让不让她活了?她问连佩:“话说,还剩多少时间?” 方图歪了歪头,说:“大概一百五十万吧。” 温顾摸着心脏,问方图:“这张卡里有多少钱?”她真是好害怕啊,要是有个两三百万,她的血光之灾,怎么办?这破财是要破到哪年哪月嘛。 这个时候,方图拿出了银行卡,递给温顾,说:“温顾,刚才对不起啊,对了,这是在赌场里赢的钱,还你。” 温顾摆摆手,意思是自己没事儿,不用太内疚,她反而低下头看向小花,她被一脚踹进下水道里,最幸灾乐祸的可是这只臭猫呢,哼,回家了可要好好虐待一下小花才行。 就是方图不暗示,秦峥嵘也是准备道歉的,他还以为自己为民除害建功立业了呢,谁知道刚才他下狠手对付的是温顾啊。哎,坑爹。他立刻拱着手,和方图一起说:“温顾,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下面的人是你。” 方图用肩膀靠了靠秦峥嵘,意思是一起给温顾道个歉吧。 温顾抹了抹满脸的泥巴,心想,哎,好在我跟着孙敬苒练了功夫,不然刚才,那么多大板砖砸下来,不死也残废了。 方图伸出手,拉了温顾一把,温顾这才彻底从下水道爬出来。 温顾终于爬上了下水道,她浑身都是泥巴。人生这样难忘的时刻真是难得…… 正文 第二十三章:买楼买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负责大转盘的员工听到罗哥说的话,他一下子想起来晚上看到温顾的时候,也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他以为自己每天看人看得太多,看的眼花了,所以当时并没有在意,更没有细想温顾的身份,他使劲的想了想,憋出了一句话,说:“罗哥,我知道她是谁了。” 罗哥忽然揉了揉眼睛,说:“等会,这录像再倒退一点,对,让我看看这个小丫头的脸,对,就是这里。”他整个人几乎要凑到电脑屏幕上面去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喃喃自语道,“我怎么瞧着这个丫头,这么眼熟呢?好像就是前不久才见过她,在哪里见过呢。” 罗哥的国字脸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若说是老千,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可是,这几个人分明是小屁孩,都没断奶呢。而且,大转盘不像其他的项目,很难作弊。可这几个奶娃娃,没有输过一把,几把之后,赢走了赌场一百多万,如果天天都来玩,时间长了,赌场不被他们赢空了去? 罗哥接到这个电话以后,他立刻赶到了赌场,召集了相关的人员,并且仔细看了当时的录像。晚上负责大转盘的员工,立刻指着温顾的那张脸,说:“就是他们,一共四个人,一只猫。” 凤眸帮的赌场,是由一个人称罗哥的人看管的。 会计查到有顾客在一个小时以内,在同一个项目,还是最不可能的项目上,赢走了一百多万块,会计立刻给看场子的负责人打了电话:“罗哥,出事了。”他做会计做得久了,这样奇怪的事情,还真是没有遇到过。 c城凤眸帮赌场,正在结算一天的营业额。 此时此刻。 ……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她又不是教主。 方图领着众狗腿高呼:“主公大人,鸿福齐天,寿与天齐。” 连佩掐指一算,说道:“温顾,经此一战,必将否极泰来。”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温顾暗地里舒了一口气,这下,不会再倒霉了吧。 所有的花费杂七杂八算下来,刚好一百四十一万,一个子儿都不少的花出去了。 温顾又从卡里取出了十万块,作为十个狗腿子的基本工资,发钱之前,方图领着众狗腿,签下了卖身契,还按上了手印。方图瞬间觉得自己成为了旧社会的万恶地主,正在买卖长工。他忽然啊哦了一声,不对,自己明明是小恩人的狗腿子才对。 十二点之前,杨老板和温顾签订了购房合同、购车合同,又仔细算了算整个晚上所有消费。 连佩噗嗤笑道:“方图真是越来越入戏了。”刚认识方图的时候,她没看出来,方图这个翩翩玉公子,还能给人当狗腿。 说着,方图和秦峥嵘,带了五个狗腿子,前呼后拥,和杨老板拟定买卖协议,而温顾和连佩简直要笑岔了气。 杨老板点点头,说:“要是看得上眼,我也卖。”这车虽然买的没多久,但他留着意义不大,还不如一起卖了,回老家做别的买卖。 头号狗腿子方图领命,说道:“那成,我们现在就签协议,对了,门口那辆六十多万的车,是您的吧?” 温顾微微颔首,对方图递了颜色。 于是,杨老板咬了咬牙齿,说:“温小姐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六十五万就六十五万吧。” 杨老板一听,这哪里是一个只会烧钱的金主说出来的话,比他还懂行情,本来还准备狠敲一笔,结果反而差点连本都保不住了。不过,其实对方出的价钱也算是中规中矩,没有破坏市场行情,他呢,也不算亏。最重要的是,他要是继续开下去,不停地赔钱,这舞厅就算砸在手里了,那还不如趁早卖掉呢。 方图站了出来:“杨老板,房价虽说涨了,但这几年的变动并没那么大,浮动最多五万以内。另外,你这舞厅属于二环以外,如果按照盘下来那时的房价算,房价可算是非常低了,最多不超过五十万,就算是加上其他的费用,最多不过六十万,至于升值空间,这舞厅的客流量不大,一年能赚三十万是吹牛吹破了天,因此最后的估价,这舞厅值六十五万,舞厅里设备的折旧费,也就不跟你算了。” 温顾看了一眼头号狗腿方图,她真是懒得和舞厅老板废话了,一点诚意都没有,方图作为资深狗腿子,立刻凑到了温顾的跟前,听着温顾的小声吩咐。 温顾嗤笑了一声,这舞厅老板真以为她是不懂行情的小姑娘啊,她可是做建筑这一行的,房价多少,这几年涨幅多大,她恐怕比这个老板还清楚的多。她是来败家的,但不能乱败。 杨老板整张脸都要笑成一张菊花了,哎哟妈,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大财神啊,他立刻说道:“这家店一共三层楼,我五年前盘下来的时候,加上手续、装修、置办东西,差不多花了七十万,算上现在房价这几年涨了不少,一共收您九十万,您看怎么样?这舞厅可实惠了,靠在学校附近,我一年能赚个小几十万,您盘下来,肯定超值,不出两年,就能回本。” “多少钱?”温顾最关心的还是价钱,这趟出来败家,时间已经不够了。如果价钱出的公道,她不妨买下来,也不一定继续做舞厅,总之,有大用处就是了。 还行那就是有八十分,杨老板心说,看来还是有戏的,他接着话茬继续说:“您看您喜欢投资,又在旁边念书,不如把这家舞厅买了吧。” 温顾瞧了瞧,道:“还行。”她心下琢磨,难不成这个杨老板,准备把舞厅转让给她? 杨老板最喜欢实在人,他正愁着怎么开口谈生意,便眉开眼笑的说:“温小姐真是爽快,您看,我这家舞厅怎么样?” 诶?谁说的?她明明是来败家的!温顾咧了咧嘴,可要说投资,意思其实也差不多,于是便说:“恩,老板可是有好东西?” 杨老板没想到会杀出黑面神,难道这是温小姐刚收来的狗腿之一。杨老板吸了口气,好歹他也是混过江湖的人,身后也有保安,他给自己壮了壮底气,说:“温小姐,我是这家舞厅的老板,人们都叫我杨老板,我听说,您喜欢投资。” 温顾笑眯眯的看着咏春拳狗腿子,哎心说,这狗腿子收的值。至于是不是真的是咏春拳的传人,她暂时看不出来,但就冲着这狗腿子的霸气,她就想给他点一万个赞。 温顾的狗腿子,某个咏春拳弟子挡住杨老板,一脸霸气:“站远点。”身为主公的狗腿子,他知道,主公的安危永远是第一位。 迪斯科老板姓杨,他弓着腰作揖,一脸谄媚的问道:“敢问,这位可是温小姐?”他向着温顾看过去,这个大金主,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过,是一位漂亮的小姑娘,五官虽说不那么精致,却因为肤白,而显得格外玲珑剔透。再加上她整个人的气质,和她身边的几个人,完全不一样。在喧闹的环境之中,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藤椅之上,如同一个山谷里的世外高人。她的怀里抱着一只黑色猫,那猫的毛色出奇的好,就像是绸缎一样光滑鲜亮。 于是,迪斯科老板,带上几个贴身保安,屁颠屁颠的来到温顾和她的狗腿子之间。 迪斯科老板得知有个温小姐,大晚上的来到迪斯科舞厅又是包场,又是收了一帮狗腿子,这是典型的败家富二代啊,他一直想把自己的迪斯科卖出去,现在,可找到下家了。 师大附中迪斯科舞厅。 c城。 …… 青藤痞气的笑了一声,温卫海和妻子,他都会好好照顾照顾,还会照顾到他们两口子绝对没有还手的力气,至于那个温辉,从少管所逃出去了?那么,他就把温辉找出来,好好玩一玩。 只不过,他对付敌人的手段没那么温柔,他在社团里混的太久,他太了解人性了,若是不能将对手狠狠的踩进泥巴里,明日就会被对手咬死。 他是个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人,温顾帮助他得到高官厚禄,他自然会为温顾效力。 他邪恶的想着,这样美好的夜晚,温卫海一定过得很销魂吧。要是不够销魂,他还可以再想点办法。 青藤此时,正在家里泡澡,他透过浴室的窗户,看向窗外的明月。 温卫海拼死都想护住自己,可惜,到了这样的地方,呵呵……他的内心在低吼:温顾,你这个贱人,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我一定会十倍还给你。 其中一个大汉扑向了温卫海说:“我不喜欢姑娘。”他一把扯掉了温卫海的裤子,色眯眯的看向他。 温卫海缩在墙角,护住了自己的屁股,吼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别乱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大哥,大爷,祖宗,你们放开我。我我我我有钱,我可以用钱帮你们找姑娘。”他太害怕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了,他害怕的快死了,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啊,还不是因为那个温顾啊,温顾那个畜生,使了什么狐媚子的把戏,让青藤把他关在这里面,哦哦哦,这一回,他恐怕是在劫难逃啊。 除了温卫海以外,其他的嫌疑犯,都已经关在禁闭室里好几天了,彼此之间已经有些熟悉了。温卫海是新人,他们最喜欢新人了,特别喜欢新人的小花花…… 夜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候呀。 夜幕降临,禁闭室里的人们,开始活动了。抻抻胳膊抻抻腿,除了温卫海以外的人,全都活跃起来。 温卫海被关在禁闭室里一下午,他始终缩在墙角,不敢说话。虽说他牛高马大,整个人壮壮的,可是,他还是挺怕这些恶人的。禁闭室里关着七八个嫌疑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犯罪记录,只是咬牙不认罢了。他呢,最是欺软怕硬,现在蹲在禁闭室里,不敢惹这些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一下子脑子抽了,就把他弄死了。 总之,被关在临时禁闭室里的,没有几个是好人。 临时禁闭室里,一般关押抓紧公安局后,拒不认罪的嫌疑人。这里面,有杀人嫌疑犯、有强奸嫌疑犯、抢劫的、偷盗的、卖毒品的……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些是真凶,有些是初犯,还有些是纯粹倒霉的。 而温卫海和老婆,分别被关进了公安局里面的两间临时禁闭室里。 “爸,曲梅这会儿正头疼呢,不说了,我给她拿止痛药吃。”温卫家哪里敢让曲梅接电话啊,曲梅这今年来的身体不怎么好,自从被人打成了轻微脑震荡之后,时不时的都会头疼,一想点问题,就头疼得厉害。这要是让曲梅接了电话,曲梅恐怕会跟他大吵一架。 老爷子温国威呢,也是不相信,他拼命的对着电话里边吼:“你真是个没用的,你叫曲梅接电话,平日里,主意最多的就是曲梅了。” 温卫家虽然说着安慰老爷子的话,可是这话,他说出去,自己都不相信。 温卫家胆战心惊的给老爷子打电话,说道:“爸,我们领导为了大哥的事情都出马了,可是,青藤警官这个人吧,太正直了。我说,爸,大哥和大嫂先在里面委屈委屈,公安局的干警察们,各个都是有素质的人,不会对大哥乱来的,更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到了晚上,温卫家看完新闻联播之后。 温卫家不敢立刻和老爷子说真实的情况,这一拖,就拖到了晚上。 温卫家原本收到了老爷子的电话,说是老大两口子被青藤警官抓进去了,要他帮忙把老大两口子弄出来。温卫家自知自己的官阶不够高,和青藤这样的大警官是说不上话的,于是,他到上级领导面前那里求情,希望上级领导能给自己的大哥、大嫂保驾,谁知领导出马也是无用功。他一个小小的城西派出所副所长,都是看上级领导领导脸色吃饭的,对于大哥两口子的事情,更是无能为力了。哎,要说,还是温顾厉害,居然连青藤警官,都只听温顾的,大哥和大嫂这回,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他只能感谢领导,说:“还是感谢您了。” 于是,领导尴尬的挂了电话,跟属下温卫家说道:“老弟,这个忙,我是真的帮不上,那个青藤是个孙猴子,谁的话都不听。”他若是真的想竭尽全力帮助温卫家,自然也有其他的办法,可问题是,他不想和青藤那边闹僵。毕竟,大家在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样的人,谁敢惹啊。 这哪个领导要是把他惹毛了,没准哪天要是不满意那领导,就冲到那领导家里投个炸弹什么的,也是不意外的。 领导尴尬的笑了笑,青藤那句呵呵的嘲笑,杀伤力太大,跟草你祖宗十八代没什么两样。大家都在公安系统里工作,这个青藤是怎么一步步高升上来的,他怎么会不清楚呢?青藤其人,凭的是自己肯拼搏的能力,一步步上来的,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我把本职工作做好,别的事情呵呵,别来烦我。是以,s市公安系统的领导阶层,没有几个敢和他谈条件。毕竟,青藤本来就是做地痞流氓卧底出身的,地痞做的久了,整个人匪气十足,干起工作来,最不要命,抓起社团的大哥,自己打头阵,还敢往自己身上扛炸药包。 再者说了,他青藤供职于公安局,城西派出所不过是公安局的一个小分支,温卫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他为毛要卖人情? 哼,温卫海敢欺负到温顾的父母头上,他不让温卫海好好在公安局里尽兴的玩一玩,真是浪费了走这一趟。 本来吧,青藤只想好好照顾一下温卫海的,可是现在想了想,既然领导打电话过来求情,他应该盛情款待一下温卫海,才能聊表地主之谊嘛。 青藤呵呵了一声,求个情,他就会放过温卫海了?这个温卫海是绑架了自己亲弟弟温卫康的老婆呢,绳子都绑在身上,那还是闹着玩?这是在欺负他眼瞎?说实话,他原本还觉得温顾这个人特别神奇,就像是能掐会算似的,总是能掌握一些警方并未掌握的情报,这才使得他步步高升。现在看来,要是温顾没有能掐会算的通天本事,大概早就被大伯等人害死了吧。 领导便说:“其实说是故意伤害罪吧,不至于的,温卫海两口子和温卫康两口子,他们是一家人,可能是闹着玩的。你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把温卫海放了,毕竟,温卫海的亲弟温卫家,在城西派出所工作,是派出所副所长,大小是个官,自己的哥哥和嫂子在派出所关上几天,他面子上不好看。” 青藤说是。 青藤警官才将温卫海、温卫海的妻子二人,以故意伤害罪,抓进了公安局。就有领导打电话过来了,问是不是下午的时候抓了两口子,男的叫做温卫海。 温顾在c城的迪斯科里挥金如土,而s市的公安局里…… 正文 第二十四章:深藏功名(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十二月到了,二更送上,祝看的开心。 ------题外话------ 周一上午,会举行升旗仪式,简逐月十分雀跃的期待着,温顾被校长抓到台上痛斥,哎呀,想一想,就好兴奋啊。 刘校长咧了咧嘴,好吧,温顾同学好样的,深藏功与名,等你毕业了,我给你写封推荐信,直接报送去京城,和祖国的领导人,成为校友吧。 祖国的统一?和这个奖有毛线关系啊? 温顾正气凌然的拒绝道:“祖国尚未统一,同志仍需努力。等某个岛被华夏国收回来了,我再来领奖。” 后来刘校长坚持要给温顾颁奖,为了表彰温顾做出的杰出贡献。 看来,应该给温顾颁个奖状什么的。 刘校长有种凌乱在风中的错觉……不过,他很高兴,今天来这里看到的大家一起下围棋的场景,只要是学生们在做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他都是支持的。 那男生惊讶的看向校长,说:“啊,在温顾面前,我这水平,应该算得上是不会下棋。” 最后,刘校长偷偷问道:“温顾同学开了这个围棋社,你和她的棋艺,谁更厉害些?” 对方不过是个高二的学生,已经棋艺了得,刘校长又高兴又有点不高兴,高兴的是,高手是自己学校里面的,不高兴的是,输给了自己的学生,丢人啊,不过,他还是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后生可畏啊。” 那人不过一百手之内,已经杀得刘校长丢盔卸甲:“校长,承让。” 刘校长和几个同学下了几盘,全都赢了,他下的痛快,只是最后遇上一个对手。 …… 于是,连佩的工作室就这样应运而生了。 温顾说:“等着,咱也有。” 连佩时常说:“我大哥有玄学工作室,好牛,全国各地接活儿,一年四季停不下来。” 二楼,温顾专门为连佩开辟了一间工作室。 温顾和方图来到二楼。 温顾、方图,和众狗腿并未观战,围观校长可不是什么好事,校长赢了就算了,要是输了,面子上挂不住啊。 于是,棋盘摆开。 “好。”刘校长并没有推辞,他会下围棋,只是不是很厉害。 刘校长坐了下来,他摘掉了墨镜,几个学生认出校长来,立刻跑过来,说:“校长,我来跟你下一局,如何?” “校长,您来,我给您安排个好位子。”温顾客气的说着,吩咐着众狗腿好生伺候这位,这位可是校长啊,将来她的毕业证书,还在校长的手里呢。 刘校长见温顾很是八面玲珑,给了他完美的台阶下,他哪里有不下的道理,便立刻机智的回答道:“是啊。” 这时候,温顾已经走过来了,她一眼就认出了刘校长,她倒退了一步,这刘校长为啥化妆化的这么拙劣,一看就像是社团大哥,乍看之下,还真以为是来踢场子的。好在她的眼神好,于是,她说道:“刘校长,您好啊,没想到您来了,听说您最喜欢下围棋啊。” 刘校长有点害怕,可是,身为校长,他是来维护正义的,他怎么能够胆怯呢,他直了直背,说:“叫你们老板出来。” 此时此刻,刘校长被几个狗腿团团围住,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他没想到,温顾开个围棋社,还找来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人。 他觉得方图好像当狗腿当的特别开心,他不能明白方图的是个什么心理,于是看了“心理分析”那本书。看完以后,他这个头号狗腿的好基友,决定要做好狗腿,于是,他便开始看“自我修养”。 秦峥嵘并没有跟着去,他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他刚刚看完一本书,叫做:狗腿的心理分析。现在这本书的名字是:一个狗腿的自我修养。 所谓头号狗腿,就是主公到哪,他到哪。 头号狗腿方图说:“我去,我也去。”说着,他紧紧的跟在温顾身后。 温顾正在和方图下棋呢,老头子?是跑来砸场子的吗?她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咏春拳狗腿说,“跟我去看看。” 某个狗腿去叫温顾:“主公主公,有个老头子混进来了。” “您不知道啊?我们的围棋社名,就叫迪斯科,厉害吧。诶,我看您,您别是间谍吧!”说着,他给其他狗腿使了眼色。 “可是招牌上面写着迪斯科。” 狗腿说:“本来就是围棋社啊。” 刘校长呆住了,他问刚才那个狗腿:“不是说,这是新开的迪斯科,怎么是围棋社?” 刘校长糊里糊涂的走进门中,他正在纳闷呢,这明明是舞厅,怎么半点音乐都没有,他再往里面走,就看见里面摆开了无数张围棋桌子,所有的男女学生,都在聚精会神的两人对弈。 众狗腿幸福的又哭又笑,主公的做法,和社团大姐大有啥区别啊。不过,主公对他们挺不错的,他们也不敢有别的心思。主公的教诲,也一直铭记于心。 自从成为主公的狗腿,主公就说了,不准受贿,不准抽烟喝酒吸毒,否则,哪只手拿的砍哪只手。 “不用,我们这儿不能抽烟。你进去吧,声音小点,别吵到别人了。”狗腿子摆摆手,他哪里敢接烟啊。 刘校长摸了摸鬓角的白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说道:“这位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啦,我这个人少年白发,长得比较着急,看起来老是老,才念高三。”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大哥,抽烟不。” 某个狗腿子从门里钻了出来,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刘校长,说:“我们这里只招待学生的,您看起来,年纪好像很大的样子。” 门,开了。 他抬手敲了敲门。 刘校长挠了挠头,想着怎么进去。 不是说是舞厅嘛?没有音乐怎么跳舞?还关着门,这还怎么做生意吗? 刘校长站在门外,心想,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他见只挂了一盏小马灯,大门紧闭,根本听不见里面有音乐声传出来。 就像是温顾要开迪斯科舞厅,他也是准备放温顾一马的,只是,简逐月说的对啊,温顾的客源都是师大附中的学生,这要是长此以往,学生们都玩坏了,升学率上不去不说,学生的家长们,第一个不会放过他,恐怕会把他撕掉吧。 刘校长心下琢磨,温顾是怎么想的,开店就开店,不换招牌就算了,居然舞厅的名字就叫迪斯科。不过,他知道温顾小小年纪,连建筑公司都开起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温顾来师大附中念书,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温顾不影响学校的大团结气氛,他都是可以假装瞎了的。温顾要随时出学校,他一开始批请假条,后来连请假条都懒得批了,直接说,温顾要出学校,只要保安给班主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但是“摇起来”三个字被红色的漆料,划上了一把大大的叉。 招牌上本来写着:摇起来迪斯科。 刘校长站在这小三层楼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刘校长特地选择在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去,毕竟,舞厅嘛,晚上才是最热闹、人最多的时候,他便坐了公交车,来到学校下车,又走了一段路,这才找到简逐月说的舞厅。 刘校长特地带了一个黑色的大墨镜,头上带了一定宽檐帽,把自己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恩恩,他得去看看那个迪斯科究竟开成什么样子,要是非常的那啥,他一定会把学校的学生们全都轰出来。但是前提是,不能被温顾发现啊,不然他可混不进去啊。 第二日。 等到校长挂了电话,简逐月开心的合不拢嘴,这下子,温顾可死定了吧。她高高兴兴的看起了电视剧,这是琼楼奶奶最新写的《还君明珠》,已经拍成电视剧了。 刘校长一听,对啊,简逐月说的有道理,他便说:“简逐月同学,你反映的这个情况,很值得我思考,明天我就去看看情况。” 简逐月是这样表达自己的意思的:温顾买了迪斯科舞厅,还让学校学生都去玩,高中生没有自制能力,长此以往,岂不是都不会认真学习了,学校的升学率肯定会下滑不少。 简逐月差点被那些老师气死,不过这一次,她可是逮到温顾的小辫子了,她立刻拨通了学校校长的电话:“喂,刘校长,您好,我是简逐月。” 她也不是没在老师面前说过温顾的坏话,说温顾这个学生总是逃课,还偷偷跑到学校外面去。毕竟,高一到高三年级的老师,都是通用的,她是学生会会长,她认识的老师多,那些老师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可是,那些老师对于温顾都是一个态度:这孩子成绩好嘛,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 她不是没有整过温顾,她甚至请了高人摆了风水阵,想要一石二鸟,让温顾和连佩气数耗尽衰竭而死,可是,那风水阵,竟然被连佩发现了。 为什么所有美好的光环,都是属于温顾的! 凭什么,开店的那个人是温顾,女神是温顾。 凭什么,宿舍里能安电脑的,是温顾。 凭什么,新生第一名,是温顾。 在温顾来到这个学校之前,她简逐月才是众星揽月,熠熠生辉的女神。可是,温顾来了,女神的名号,就到温顾的头上去了。 她的手好痛,可是,有什么比心痛更难过的呢。 简逐月生气的砸了一下电脑桌,立刻嗷嗷的叫了起来。 简逐月回到家里,她打开电脑,登陆了校园网,看到了那不要脸的男生,在拼命的帮温顾打广告。 正是周五放学。 于是,校园网的帖子哗哗的更新,基本上都是奉温顾为女神的男生打的广告:温女神的迪斯科,这周周末开业啦,免单一日,人傻钱多速来。 温女神,心善、人美、特别有钱。 更让他们摩拳擦掌的是,是他们的女神要开店啊……女神开店,还免费啊,这简直是从天上掉下里的馅饼啊。 温顾要开店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一下子在学校里传开了。从前只听说谁谁家里是做生意的,可是,还是头一回听说,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同学要开店。 路人乙:“我去,我一定去。” 路人甲:“真的?我一定捧场!” 温顾对上次捧场迪斯科的同学们说:“迪斯科这周周末即将开业,第一日,所有费用全免。” 又过了几日。 连佩眉毛一挑:“方图,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方图说:“你个破神棍,祸害别人就算了,别祸害我家小恩人,成吗?” 连佩摇摇头,说:“这个真和我没关系。” 方图问连佩:“连神棍,这又是你骗我主公买的吧。” 私底下。 温顾笑道:“再过不久,这些东西就能派上大用场。” 方图挠着头说问:“主公,听说你买这些东西花了十几万……连佩不是说了,不用败家了,否极泰来了?” 方图得令,兴奋的划开了箱子,本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可是,里面却塞满了一种中成药:板蓝冲剂。 温顾递给方图一把裁纸刀,说:“自己打开一箱看看。” 舞厅三楼,连佩、头号狗腿方图,头号狗腿的基友秦峥嵘,都很期待温顾公布箱子里究竟是什么。 众狗腿搬完货以后,皆是一脸兴奋,问温顾:“主公主公,究竟这些货是什么?” “呸,我又不是社团大哥。”温顾说道。 某狗腿很兴奋的围着温顾问道:“主公,你这是在囤什么?炸药包还是枪?” 再过了几日,舞厅的三楼,变成了仓库,温顾在周末的时候,气势恢宏的指挥着狗腿子们,从大货车上一箱一箱卸货。不一会儿,两百平的三楼,基本上都被塞满了。 自那日温顾买下学校附近的迪斯科之后,舞厅的二楼,倒是成为温顾十大狗腿的豪宅。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能有每月上万的工资,还能拥有大房子。温顾平时上学,众狗腿不能在学校里跟着,一等到周末,温顾就会出现在舞厅,众狗腿就会给主公沏茶、捶腿、讲笑话。 …… 宿舍里,一般不准学生在宿舍安装电脑的。但是,有一个寝室例外,温顾的寝室。是以,连佩开心的要命,跟着温顾可以逃课,虽然要写检讨,可是,温顾是学霸啊,温顾能教她解方程啊~从此考试什么的so~easy~ 无论网上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温顾和连佩笑眯眯的看着电脑屏幕。 评论八:呵呵。 评论七:滚,你别玷污我的女神,你是谁啊,这么污蔑她,你肯定是嫉妒她。说出你的名字来,丑八怪! 评论六:你们为什么没有怀疑过温顾这么有钱,这钱究竟是家里给的,还是有钱的老头子包养了她,给她的零花钱?你想啊,那次有人开赌局,赌第一名,可是有人押了温顾的名字,押了整整一万块华夏币呢。你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块吗? 评论五:吹牛吧。 评论四:听说温顾有十个狗腿子,还有个狗腿是咏春拳传人。 评论三:…… 评论二:不对,按说开煤矿的话,人温顾是从s市来的,s市里没有煤矿。要我说,温顾家里是卖酒的,s市有个大酒厂,很出名的,全国上下都有人喝那种酒。恩恩,只有这样的家世,才能败得起家。 评论一:温顾家里肯定是开煤矿的,挖煤矿赚钱啊。 温顾家里是做什么的,没有人知道,当初大家都以为她是靠第一名的成绩进来的。但能够买下整个舞厅,家里肯定是有钱的,于是,有人说温顾是土豪,有人说温顾是败家女,校园网上,专门有人开帖子猜测温顾的身份,帖子后面的评论霹雳啪来一泻千里。 众同学皆大欢喜,那晚真是玩的太爽的,有酒水零食有美女,一直嗨到了第二天。 温顾笑道:“暂时歇业,果断时间,保证请各位再免费玩一场。” 不少那晚给温顾捧场的学校同学都在问:“温女神,啥时候开业啊?” 自从温顾买了迪斯科舞厅,舞厅便歇业了。 …… 宋小飞说:“成,你帮我先看着点。” 罗哥便立刻给宋小飞打了电话。 只不过,罗哥这阵子有别的事情在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他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这会子,手下提醒他,他才想起来,哦,这不就是宋小飞要找的人吗? 罗哥自然是答应了,宋小飞送了他上好的烟酒,他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帮人家办事了。 宋小飞临走的时候,对罗哥说:“到时候你碰上这个娃娃,第一个通知我。” 罗哥没有问宋小飞为什么会和一个女娃娃有仇,只是,他知道宋小飞是个有故事的人,看宋小飞为人处世的能力就知道了。 宋小飞咬着牙说:“不,我和这个人,有血海深仇。” 罗哥当时心想,怎么这个宋小飞会对一个女娃娃这么上心,他还打趣说,“宋小飞,你是喜欢小娃娃?” 几个月前,宋小飞将这个小女娃的照片送了过来。 罗哥惊讶的拍了一下大腿,说:“是了,就是她没错,我说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宋小飞说的那个。” 那人说道:“这个女娃,正是宋哥说的那个。前段时间,罗哥你还把照片给我看过。” 罗哥疑惑的看向对方。 正文 第二十五章:来了大买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说到做到,鲜花在哪? 希望你们能够帮助《兽语建筑师》上鲜花榜,人人贡献一点爱,鲜花狠狠砸过来~上鲜花榜第十名,本文第二日更新两万字,上鲜花榜前三名,本文第二日更新三万字。 亲们,今日还有二更。 ------题外话------ 温顾冷哼了一声,李老想吞并她,那要看谁的本事更大了。 李老那边挂了电话。 李老自然是同意的,他知道温顾一个小姑娘,没有什么资本能和政府领导谈条件,所以,他不怕引见领导给温顾,领导听听温顾设计方案的细节,反而能更快促成项目的拍板。他摸了摸下巴上白胡须,说道,“温小姐很有胆色,明日便是周末,我会安排一下饭局。” 温顾便说:“可以考虑,不过,还请李老帮我引见一下书记,有些方案细节,我想亲自表达一下我的想法,毕竟,领导们还不是很清楚我的设计,您说对吧。” 温顾只想呵呵,李老果然是个老手,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想收了她效力不说,还想吞并她的公司,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李老在电话那头,眉间的小肉痣动了动,说道:“有两个办法,一,温小姐加入到我的团队中来,二,我的团队,收购苍顾公司。这样一来,资质的问题解决了,自然就有资格承接这个项目。” “哦?那按照李老的意思是?”温顾就知道李老这个老狐狸没那么好心,会这么容易分给她一块大肥肉。说起来,苍顾建筑才建成没几年,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拿到一级资质,拿不到一级资质,就不能承接重大项目。 “c城政府决定出资建设,市委书记和市长,都基本上已经拍板,只不过,好像苍顾建筑的资质不够,您看,这个问题,有点难办。”李老问道。 “没错。”温顾敲了敲手指,看来,真正赚钱的大买卖,来了。 “温小姐,这次打电话来,是想和你说件事,上次你说到垂直城市的这个概念,说只要有人出的价钱,你就能把方案做出来,对吧?” “喂,李老。” 说起来,这个李老是c城建筑界的泰斗,自高中开学之前的前几日,温顾和李老一起吃过饭,李老的意思是,想把温顾当做建筑界的好苗子培养起来。不过,温顾一直忙着自己的私事,没有联系过李老。 温顾给接到了李老的电话。 等到第二日清晨。 …… 小花欲哭无泪,人家不是兔子,不要吃胡萝卜!把巧克力还给老子,老子要发宝气了! 连佩站起来,抱起小花,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花:“小花小花乖乖,不要吃巧克力,我给你吃胡萝卜,好不好?”说着,就把小花嘴巴里叼着的巧克力,硬生生夺走了。 连佩扶额,小花真是可怜啊,碰上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主人……虽说小花胖乎乎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小老虎,可是,温顾你也不要这么缺心眼嘛。 “哦,好像是这样。不过我家小花一直没死,它命大啦。你看它胖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掉嘛。” “我听说猫猫狗狗不能吃巧克力的,会死的。” 温顾无动于衷的说:“哦,它喜欢吃巧克力没错。” 连佩看向小花,大惊失色的对温顾说:“你看你看,你家的猫逆天了,居然在吃巧克力。” 最后,小花屈服,每天给温顾画押,抵押金豆豆。 小花当时就叉着腰大骂温顾是黑心奸商,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它不服!温顾奸笑道,就不平等了你怎么着吧。 温顾说十块巧克力,请拿一颗金豆豆来换。 它当初不是和温顾一起,得到了狼族送上的宝库吗?它和温顾说好了对半分,于是,它成了这世上最富有的猫。可是,它唯一的弱点是,它爱吃巧克力,还只能找温顾要。 小花正屁颠屁颠的吃着巧克力,从温顾的卧室里跑出来,它斜睨了一眼温顾,呸,温顾明明就是奸商来着! 温顾说:“我是个商人,但不是唯利是图、发国民的昧心财的人。” 连佩关心温顾,她用心规劝,跟温顾说起人的命运,在生死册上早就已经勾好,有些人祖上积德太多,便不会有横财运,而有些人,命里没有横财运,偏偏发了横财,那么就要小心了,当心会暴病或者暴毙,唯有横财散尽,才能保命。虽说门票不管卖的多贵,毕竟是正当的收入,但要是想发横财,那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众狗腿努力点头。 温顾微微颔首:“革命还未成功,大家继续努力。” 于是,温顾的狗腿子每天都围在温顾的身边报告:主公,真是发了,每晚的门票,能收到几千块。 围棋社的酒水依旧是免费的,可那些不想上晚自习的人多了去了,宁愿买高额的门票,也不愿意回教室发呆。 “说着的,你先是囤板蓝冲剂,又是囤醋,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场流感会来。喂喂,你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发一笔不义横财吧,我算过了,你命运虽好,才不像方图那厮有横财运的。”连佩疑惑的看向温顾。说真的,温顾当初买下那家迪斯科舞厅的目的,只是为了败家,可是后来把舞厅改成围棋社以后,生意好得不得了,校长好特地批准,学生们晚自习的时候,写完作业的,可以去围棋社下棋。 “这是天灾,人力无法预知的。我们不仅都要喝板蓝冲剂,等会子,我们用醋把寝室全都擦一遍,这样可以预防疾病。大热天的,细菌什么的,繁殖速度飞快,我们都要小心点。”温顾有条有理的说道。 “你说的这么玄乎,究竟你是神棍,还是我是神棍。” 温顾摇摇头,说:“这病来势汹汹,肯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说不定会死人,对了,我那儿屯着不少板蓝冲剂,你记得按时吃,这种中成药,能够预防流感。” 连佩说:“不过是发高烧而已,京城那边这么紧张干什么。” 此时此刻,新闻联播正在播放一条重磅新闻:“据悉,京城已经发现一例新型流感携带者,我国疾病防控中心,已经将其隔离,并进行治疗。该新型流感具有以下特征,请全国人民保持高度注意,一旦发现有该症状的疑似携带者,请前往疾控中心进行隔离治疗……” 温顾有个好习惯,每到晚间七点,就会拉上连佩,坐在电视面前,看央视台的新闻联播。二十世纪初的新闻联播,还没有那么公式化的,只播报全国上下的好消息。只不过后来几年,新闻联播就开始一派歌舞升平,而网上的新闻,全都是骂声一片。 …… 众手下甩下民工,那民工抽搐了一下,他的脸,红彤彤的,整个人滚烫滚烫。 那带头的手下说:“那他要是死了,可跟咱们没关系,肯定是发高烧烧死了,走,我们去陪宋哥聊天。” 一个手下,蹲下了身子,探了探那民工的鼻子:“没死,不过,这个人好像是发高烧了,浑身好烫。” 一个带头的手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说:“你,看看这小子断气了没有。” 最后,把那民工浑身被踩满了脚印,他被打得痛苦的晕了过去。 手下们都是人精,齐心协力,把那民工拖进了火车上的卫生间,对着那民工就是一顿猛踩。 说完,宋小飞给手下又递了眼色。他那眼色的意思是,把这个不要脸的民工,拖出去打一顿。 宋小飞厌恶的一个巴掌呼了过去,恶狠狠的说:“臭不要脸的,让你滚不滚,喷了老子一脸的口水。” 民工被摔的很疼,可是,他真的好难受,他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咽了咽口水。他浑身好难受,嗓子又干又燥,浑身没有力气。但是,他还是一把抓住宋小飞的手,使尽了浑身的力气,站了起来,对宋小飞说道:“大爷,行行好,给我再坐一会儿吧,地上太凉了,我一定会病死的。”他猛烈的咳嗽着,咳咳咳咳,他的口水,全部飞溅到宋小飞的脸上、鼻子上、甚至嘴唇上。 然后,他们把民工重重的丢在地上。 宋小飞的几个手下,读懂了宋小飞的眼神,们就像是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把那个浑身脏兮兮的民工抓起来,悬在半空中,其中一个手下说:“你他妈的识相点,这不是你的座位,你他妈滚蛋。” 宋小飞说:“你要是没票,就去买,这是老子的位子。”说着,他给手下递了颜色。他心想,这个臭民工生病了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他可是买了票的。这年头,没有钱还出门,真是找打。 民工的满脸苍白,整张脸就像是印刷厂里出来的白纸一样,白得惨兮兮的,很是吓人,他整个人虚弱无力的说:“大哥,行行好,俺们没买到座位票。俺生病了,坐在这歇会儿,您让俺在这再坐一会儿,成不?” 宋小飞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哎哟,这个臭民工的口水都飞到他的嘴巴里了。 民工睁开眼睛,对着宋小飞猛地咳嗽了几声。 那个民工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工装,那工装上面全都是泥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才刚十七八岁出头的样子。他很瘦,那工装的袖子,对他来说很是肥大,他的那双手,就像是只有骨头一样,在袖口处晃荡着。 宋小飞郁闷的继续找座位,终于,他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叫醒了那个占了他座位的民工,说:“喂,这是我的座位。” 宋小飞踩到了一个人的手,那人“哎呦”了一声,缩回了自己的手,继续睡觉。 宋小飞带着几个手下晃晃悠悠的寻找着各自的座位,宋小飞骂了一句:“妈的,这么多人。”他怎么记得小时候做火车的时候,人少得多呢。他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火车票便宜吧,一张火车票的座位票,比汽车票要便宜一半。 车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躺着的人,还有人躺在座位底下呼呼大睡。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累的倒下头就睡着了。 这趟火车,跑的线路很长,有些买不起卧铺票,或者没有买到座位票的农民工,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或是座位上呼呼大睡。他们大多是跑工地的民工,衣服上沾满了泥巴、灰尘,他们皮肤干巴巴的,黑黑的、黄黄的,有些上了年纪的民工,脸上皱纹多的吓人,头发也是花白的。他们都是卖力气的人,有些人坐火车是为了回家,有些人是为了去另一个工地。 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索命的阎罗王,要去找温顾复仇了。 于是,他熬下来了,真的熬下来了。 这一路走来,他有过难过的时刻,有过熬不下去的时刻,他总是在无数个夜晚对自己说:“宋小飞,温顾还没死,你不能死。” 所有的噩梦都已经过去,他在凤眸帮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甚至他趁乱将薇薇舞厅原来管事的头头杀死,他踏着别人的鲜血,踩着别人的头颅,坐上了薇薇舞厅的第一把交椅,也接触到了凤眸帮的核心阶层,获得了帮主的青睐。 冷雯死了,其他的几个人也死了,他们死的很惨烈,全都支离破碎,只有他苟且逃生。他不敢回青帮,他杀了好几个人,只想活下来,他变成了乞丐,他加入了凤眸帮,他又杀了好多好多人,他的眼前全都是鲜血,可是,他一点都不害怕。 只可惜,所有的美梦,全都破碎了,破碎在了那一晚的野狼撕咬之中。 他等待着冷雯慢慢的长大,他希望有一天即使冷雯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他依旧能够站在冷雯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她,默默的守护她。 冷雯扎着羊角辫,漂亮的就像是小天使。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他要用一辈子,来守护这个美丽的小天使。即使后来冷雯总是打骂他,他也只是忍着,只要冷雯能够高兴,他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宋小飞还记得,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有十二岁,冷雯九岁。 到c城大概五个多小时,他想先看看风景。时间尚早,宋小飞带着手下来到硬座区。 他带着几个手下,买了两种票,硬座票和卧铺票。 他并不着急立刻赶到c城,他喜欢坐着火车看沿途风景。 窗外,是茫茫的夜色。 这样计划着,宋小飞坐上了开往c城的夜间火车。 他恨温顾,恨到了骨血之中,如果不是温顾,他不用活成一条狗。 宋小飞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了,他知道温顾的下行踪,而温顾,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宋小飞将s市的薇薇舞厅暂且交给手下代为打理,他决定一心一意,找温顾好好玩一玩。如今,他势力已经做大,还抱紧了凤眸帮帮主的大腿,他的风头正盛。 又过了几日。 …… 简逐月像是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狗一样,顺从的点点头:“好好好,我一定尽全力办好。”心中却想到,我一定不会让温顾好过的。 刘校长对简逐月的态度很满意,不过,这点小事,是用不着写检讨书的,他当校长这么多年了,小孩子之间的心思,他哪里会不清楚呢,只要简逐月闹的动静不算太大,就随便他们斗去吧,学校里的哪个学生都不是善茬,他能管的不多,于是,他眼珠转了转,说道:“检讨书就不用谢了,你要是真想将功补过,每到周末的时候,组织学生们去围棋社就是了。” 简逐月抬起头,一脸笑意,她自然是不能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了,她一脸诚恳的说道:“是啊,我也是才了解情况呢,温顾同学非常了不起,我们都很佩服她。刘校长,怪我这个学生会会长工作不够仔细,我回去写个检讨书。” 刘校长语重心长的说:“简逐月同学,周末的时候,我去温顾同学开的围棋社看过了,办的很成功,你是误会她了啊。” 校长办公室里。 之后,刘校长特地找到简逐月谈话。 简逐月像是吃进了一只苍蝇,只觉得反胃急了,谁家开围棋社取名叫迪斯科的,温顾这个混蛋!流氓!大骗子,害得她出手伤的这么惨,校长那边肯定觉得她在嚼舌根了。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良好形象,要是毁在了这一次,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那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简逐月,说:“简会长,你这么落伍啊,温顾开的是围棋社,名字就叫迪斯科。” 简逐月捅了捅身边的同学,问道:“喂,不是说,温顾开的是迪斯科舞厅吗?” 简逐月听着那震天的欢呼和掌声,她的脸色变了变,什么?简直是难以置信,刘校长不但没有处分温顾,反而还表扬了温顾。可温顾明明开的是舞厅,怎么变成了围棋社?这转折有点大,她有点消化不良。 台下。 站在温顾身前的连佩,她虚惊一场的捂住了胸口,心想,还好校长没有处分温顾啊,关心则乱,连佩还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不过,这也是因为,她把温顾当成了好朋友的原因,她心中暗暗念叨,还在,温顾是个有福气的,只不过,温顾刚才那副不在意的样子,真是气死她了。 学校里有些资历的老师们,他们在学校里待的时间比较长,有些人甚至已经和刘校长认识了四十多年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刘校长向谁鞠过躬呢,可是,刘校长第一个鞠躬的对象,居然是一个高一年级的学生。 温女神的男粉丝们,在为女神捏了一把汗之后,纷纷向着女生吹起了口哨。就是说嘛,女神虽然败家,可终究是为了祖国的进步做贡献嘛。换句话说,校长要真的处分女神,他们就集体死给校长看!没错,他们就是传说中的女神脑残粉!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呸,她的围棋社才不是不以盈利为目的的场所呢,茶水点心免费而已,但日后可是要收门票滴!她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台下顿时掌声如雷,欢呼声如注。 说完,刘校长向着台下,温顾的方向,深深的鞠躬。 刘校长:“这个温顾同学嘛,最近开办的围棋社,不以盈利为目的,这一点做的非常好。围棋是国粹,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所在,可以帮助下棋的人,开发智力、陶冶情操。温顾同学的做法,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在此,我呼吁大家每个周末,多去下围棋,我作为校长,在这里,代表学校和全体教师,对温顾表示衷心的支持和感谢。升旗仪式,到此结束。” 刘校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一静,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台下的师生们见校长挥手,他们非常自觉的安静下来,他们也想听听看,刘校长对于温顾这个同学,还有什么话要说。 温顾将这些议论听在耳朵里,真是格外舒服,哎,果然这几日收买人心,收买的还算不错。除了有十个衷心的狗腿子帮她跑腿,还有一群小粉丝嚷嚷着要为她保驾护航。 路人丁:“温女神,要是刘校长真给你处分,我让我爹给你开后门。” 路人丙:“你们别笑我女神,笑我女神,我死给你们看。” 路人乙:“哎呀,你说点有良心的话来,人家温顾好歹请我们好吃好喝的玩了一天,知足吧。” 路人甲:“我说这个温顾学人家败家就算了,还学人家开迪斯科,被校长抓了小辫子吧。” 温顾周围的同学们,全都窃窃私语着。 连佩抓了抓头发,只想一头撞死。 温顾“哦”了一声,小声嘟囔道:“好像是有点可怕。” 连佩对于温顾的态度,真是急死了,温顾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啊,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触犯了校规是个大麻烦啊!她叉着腰,想骂温顾,可是旁人又看着。这些日子以来,连佩通过和温顾的相处,才知道,温顾居然在几年前,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建筑公司,可是,就算温顾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这学校里的学生,哪个家里不是家大业大的?也没有谁,还在念书的时候,就在学校门口坐起生意来的。连佩本来还想着,温顾这只是做个围棋社,不赚钱,又益智,校长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校长这不是意见大了去了吗? 连佩说:“喂喂,不是收了几个狗腿子,就真的变成败家二世祖的,你认真点,处分很严重的,会影响你将来能不能上好大学。” “哦?处分很可怕吗?”温顾笑嘻嘻的问道,如果是上辈子,她恐怕是怕的要命的,她做了一辈子的学校的奴隶、家庭的奴隶,不敢有一点叛逆的举动。这辈子,她才不会那么乖呢! 此时,连佩回过头,对温顾小声说道:“这老头子不会是想处分你吧?”她有点担心,心说,感情周末校长来围棋社,是来踩点的啊,踩完点,才好做足功夫收拾温顾。她恨恨的想着,校长这老头儿,是个混蛋。 温顾的班主任,听着校长说的话,他震惊了,听校长说话的意思,好像是温顾最近涉足经商了?他心下琢磨,温顾可能会被校长记处分,温顾这孩子估摸是完蛋了。记处分是记在学生档案上面的,这对于学生而言,是一生的耻辱,且不说能不能考上好大学,就算进入了大学,毕业了,将来工作单位看到这个处分,都会对其人表示鄙视,很多用人单位,也不会录用这样的员工。他暗自可惜,温顾这孩子多有前途啊,多聪明啊,还是以年级第一名考进来的呢,怎么就走上歪门邪道了呢,好好的当个学生就好了,玩什么经商,这是明摆着初犯校规啊。 台下的议论纷纷开来。 奉温顾为女神的男生们,全都为温女神揪心,心说,糟了,校长这是要批评女神的节奏啊,这可怎么办?话说女神开围棋社,也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如果校长是为这个就要批评女神,未免太不公道了吧。不行,抗议抗议,校长要是批评女神,就要造反!不高兴!要造反! 所有的师生将目光聚焦在温顾的身上。 刘校长看向温顾,目光如炬。 只见刘校长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但是某些同学和一般同学的想法并不一样,一般来说,学校不允许学生过早的涉足经商,比如高一年级的温顾同学,她来到学校不久,就做了件大事。” 简逐月听到校长说到但是两个字,她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是了,校长说的但是某些同学,一定是说的温顾吧,她的嘴角浮起邪恶的笑容,她远远的看向温顾所在的班级,恩,这下子,温顾肯定是死定了,温女神,呵呵,温顾要是被校长点名通报的,能不能顺利毕业都是问题。她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校长说出温顾的名字。 此时,校长说了一些学校的情况,最后说道:“同学们都是祖国的未来,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才,祖国明天的命运,都掌握在你们的手中,但是某些同学……” 简逐月站在台下,她的头高高的昂着,背挺得直直的,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她真是好期待校长点名批评温顾,最好能把温顾抓到台上痛骂一番,那才爽!她等这一刻等的实在太久了,久到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校长站在落地话筒面前,开始讲话。 国旗已经稳稳当当的升上去了。 可是,温顾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别的身影。诶,怎么会是周语梵?真是怪哉,那个杀人狂魔,她为毛会突然想起他! 温顾凑上了小嘴,踮着脚尖,去亲外婆的脸颊。 外婆笑眯眯的说:“小顾想吃啊,那得先亲一下外婆。” 温顾点点头,她有点想念外婆做的桂花糕了。温顾小时候住在舅舅白树家,外婆外公也是住在舅舅家里的。外婆最会做桂花糕,又香又酥软。那小小的糕点之上,还摆着桂花的花瓣,温顾总是摇着小手,说:“外婆,我要吃!” 连佩排队排在温顾的身前,她闻到了桂花的香味,动了动鼻子,她回过头,一双小酒窝若隐若现,她小声笑了起来,说道:“温顾,这桂花开了,下课了我们去摘桂花呀。” 师生在操场排队,是按照班级来排的,每个班的学生的排队,是按照高矮来排的,也可以学生自己自行稍稍调整位置。 桂花的香味,在校园的空气之中,慢慢的散开,扑进了路人的鼻子之中。 马上就要到十月份了。 有些人,你给过他世界,他或许觉得你在施舍他,但有些人却珍惜这一份情谊,并且将这份情谊,永久的传递下去。 许都将苍顾公司打理的很好,所有的账目,都会在网上传给她。项目上的事情,也一一问过她的意见。许都比从前更加老练了,她很庆幸,这一路,遇到的人,都不曾生出异心。 她如今在c城,父母、弟弟在s市,难免无人照拂,还好那青藤警官,算个忠肝义胆的,只要是她家里的事情,青藤总是比所有人的动作都快。而舒蕾那边,舒世翟不在家,有青帮的喽啰,暗中照顾舒蕾母女。 温顾有些热泪盈眶的,望着那鲜艳的国旗迎风飘扬,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不知不觉,她已经一路走来了,这么久了。 所有的师生,全都站在操场上,将手掌举到头顶,像是在敬礼。他们的目光,全都跟随着红旗的缓缓上升。 华夏国的红旗缓缓的飘荡在了上空,蓝天碧云,红色的旗帜显得格外的迷人。 这个时候,作为学生会会长的简逐月兴致高昂的主持着升国旗、奏国歌。她昨晚都高兴的睡不着觉了,一心只等着今天的到来,今天到来了,她又迫不及待的等着看温顾出丑。 升国旗仪式,是华夏国基本上所有中小学的传统。温顾一直在s市,小城市的学校并不要求每周周一进行升旗仪式,一般是两个月一次,还有些学校,甚至一个学期才举行一次。 由学生会会长的简逐月在台上主持,号令升旗手、鼓号队,负责升国旗、奏国歌,其他的师生,站在操场之上,对着国旗行注目礼。升完国旗,就是校长讲话,总结接下来一周的计划之类。 基本的流程是,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在学校操场集合。 周一升旗仪式。 正文 第二十六章:查查宋小飞(二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仔细看了看,她心中不太确定,毕竟,她本来就对冷雯的手下印象不是很深刻,她便拿起了手机,给s市的青藤打电话:“喂,青藤,你帮我查一下,以前青帮有个叫宋小飞的,你看能不能查到照片。” 镜头给了那人好几个脸部特写,那个人,看起来好面熟啊,好像是当年冷雯的手下:宋小飞。可是仔细看看,又有点变化,这个人看起来比宋小飞的戾气重一些。当初,好歹宋小飞也是一个阳光大帅哥。这人,到底是不是宋小飞? 电视放完央视台的新闻联播,温顾换了地方台,想看看地方新闻。她换到了c城的新闻频道,正好播出一则新闻:数名乘火车男子,疑似感染流感,市疾控中心工作人员立刻赶到,准备将其进行控制隔离,其中某男子情绪异常激动,大吼道,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感染,放开我。 因此,温顾对于这一场流感的印象特别深刻。她早早的囤积板蓝冲剂,事实上,比当初的疫情爆发的时间还早上一年。重活一世,她多少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很多事情走向了不同的发展轨道,但历史上会发生的大事件,不管或早或晚,都会到来。温顾不确定疫情会不会提前或者退后爆发,才早早做了一手准备,而正因为她的充足准备,才让她多了一手谈判的条件。 那时候,温顾的弟弟温小齐,曾经有过半夜高烧不退的症状,死活不敢送去医院,这要是送进医院里面去,就是个死,感染者被统一隔离起来,本来没有感染流感的健康人,也会感染,这要是把温小齐送进去,可就是一定出不来的。爸爸在外地打工,妈妈和温顾,不眠不休的照顾着温小齐,终于是天可怜见,小齐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政府虽然没说,可你现在要是去各大药店、医院走一趟,你就知道板蓝冲剂有多难买了。”温顾笑笑,这场来势汹汹的流感,在她上辈子的时候,要了几百条人命,甚至死掉了不少医护人员。 连佩逗弄着小花,一个劲的喂胡萝卜,她忽然回过头问温顾,说:“政府没说要用喝板蓝冲剂啊。”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联播,又在说流感疫情:请各位国民注意,我国已经发现数十名有感染者,请国民发现身边的人有相似症状,立刻举报疾控中心,才能及时控制病情,早知道,早治疗,请大家按照以下办法,保护自己,尽量不要去人流密集的地方,请大家对家中进行消毒,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 小花的泪水往心里流啊,温顾这个王八蛋啊,没良心的,尼玛,老子救过你那么多次,你连一次都不救老子,你讲不讲江湖道义的啊! 温顾哈哈大笑起来,可惜啊可惜,小花的抗议,连佩听不懂啊。 小花用力咬住牙齿,炸毛地吼道:“老子不是兔子!”它最近每次一吃巧克力,就被连佩抱去吃胡萝卜,擦,它都快的精神分裂了,它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一只兔子。后来它一拍腿肚子,才想起来,尼玛,老子是猫妖啊,猫妖!居然被一个人类逼着吃胡萝卜,奇耻大辱!可是,它又拗不过连佩,总不能咬连佩吧,那温顾真的会吃了它! 连佩说:“温顾,你不能再这样了,小花这是会被你弄死的。来,小花,吃胡萝卜。”说着,她起身去拿专门给小花买来的胡萝卜。温顾不好好照顾小花,那么,就她来代劳了,免得小花莫名其妙挂了,还不知道温顾会有多伤心呢。为了能让小花多活几年,连佩特地给小花准备了胡萝卜这种营养健康的食物。 温顾便丢了一串牛肉给小花。 温顾笑笑,坐在了沙发上,小花跳到了温顾的怀里,卖萌说:“主公,人家要吃烧烤。” 连佩闻到了烧烤的香味,小酒窝一下子荡漾起来,她接过了温顾手中的烧烤,说:“回来就回来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回来,真是太客气了。” 温顾在学校门口,给小花带了巧克力,给连佩带了学校门口的烧烤。她优哉游哉的回到了寝室,连佩正在看新闻联播。 温顾在学校门口下了车,学校毕竟是有门禁的,私家车和狗腿子,不让带进去。 众狗腿拼命点头,恩恩。 “恩,很快,流感就会在c城传开,你们最好留好自己的小命,别去人多的地方瞎凑热闹,你们涨工资的日子在后头。”这年头,找到好的能办事的不容易,你们要是挂了,我到哪里去再找你们这样好的……狗腿子。 “用了用了,主公,那个流感真的会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某狗腿忧心忡忡的问道。 温顾继续说:“别得意,最近是吃不成的,华夏国要变天了。我分给你们的醋和板蓝冲剂,都按照我说的用了吗?” 众狗腿欢欢喜喜,谢主隆恩,这个大饭店的消费可不便宜,光是包厢费就要上前,普通的小白领连包厢都不敢做。要说为什么当公务员福利好呢,这样贵的饭店,平民老百姓看都不敢多看一眼。众狗腿更加坚定了跟着主公混好的决定,跟着主公混,有肉吃! 温顾舔了舔嘴唇,说:“还行,下次我请你们来。”她是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人,好地方,自然要跟大家一起分享,毕竟,这些人为她办了不少事。 开车的狗腿问温顾:“主公,这顿饭吃的还好吗?” 温顾上了车。 此时此刻。 李老这个人,一旦高兴,就会喝酒,这是身边的助手,最了解不过的。李老乐呵呵的说:“是啊,只要把温顾这娃娃拉拢过来,或者把苍顾公司吞了,怎么都是赚的,再加上政府投资的这个大项目,我们的身价,起码翻一番。”他是高风亮节不错,想为建筑界培养几个好人才,可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着一张嘴巴,嘴巴是要吃饭的,要是两袖清风不赚钱,是会饿死滴。 助手负责开车,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李老,事情谈的顺利吧。我见您,喝的可不少。” 李老上了车。 “啥?”李老的脸抽了抽,这社会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是有钱的是大爷,可为什么有人能当狗腿子当的那么自豪呢? 李老的助手说:“是很邪门,我刚才在路边等着接您,跟他们聊天来着,他们说,他们是温小姐的狗腿子。” 李老的酒有点醒了,他对自己身边的助手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温顾那个奶娃娃,有点邪门。” 李老一下子吹胡子瞪眼睛,他怕是有点低估苍顾集团的实力了。他再看温顾的狗腿那一脸的奴性,就像是旧社会给恶霸开路的狗腿子,温顾是怎么给人洗脑的?这都改革开放好多年了,人人平等自由,谁没事儿去给人当狗腿子啊。 李老正准备问温顾需要不需要他的司机,送她回家,他想显摆一下他的团队实力啊,谁知道,温顾的座驾虽说不过六十多万,价钱不算贵,可是,那车不是国产车,所以刚出售的时候,卖的很抢手,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的。 轿车的车身比较高,其中一个狗腿,居然把膝盖贡献出来,给温顾垫脚。但是,他一脸的光荣,能给主公垫脚,这份荣耀,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啊。 温顾笑眯眯的说:“摆驾。”说着,就上了那辆她前段时间,买来的六十多万的小轿车。 四个狗腿见温顾出来了,他们立刻迎着温顾,说:“主公,我们来了。” 温顾酒足饭饱之后,她打着饱嗝,从饭店走出来。 这是后话。 温顾这个小娃娃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 李老对温顾很满意,满意到这一顿饭局,他都快喝醉了。而他并不知道的是,他这段时间的鞍前马后的忙碌了一阵,其实是给温顾做了嫁衣。 说起来,华夏国第一个拿到这个世界级别的普莱克奖的人,是张苍狼。只不过自从张苍狼玩儿了失踪以后,国内建筑界,基本上是张苍狼的师弟称霸。再年轻的杰出建筑师,几乎没有。 李老眉间的肉痣也是一阵乱颤,真是越看这个奶娃娃,越是顺眼的很啊!前途无量前途无量,这要是加入了他的团队里面来,不出几年时间,好生调教一番,温顾这个名字,一定能享誉世界,至于建筑界的诺贝尔奖:普莱克奖,温顾肯定是拿定了的。 领导听得眉飞色舞。 温顾说的唾沫乱飞。 资金什么的好谈,只要有这个技术,尼玛,整个世界,高科技、先进的建筑技术,都是华夏国从国外买来的,就连国外都没有盖出这样牛掰的垂直城市,c城要是有了第一座,这还得嫉妒死他们! 饭局之上,温顾唾沫乱飞的说着垂直城市的构想有多牛掰,市领导听得一愣一愣的,是啊,说的好,就这么办,盖起来,一定要盖起来,既省下了地皮,又整合了资源。这构想简直神了! 李老屁颠屁颠的将市领导引见给温顾。 正文 第二十七章:简逐月上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温顾斜睨了一眼地图,哟,四环以外的房子也敢拿来卖,还说升值空间她,真以为她没文化,还是欺负她是个败家的二世祖呢! 简逐月是拿着市地图来的,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这一片的房产是我们家的,升值空间很大的,您看,要不考虑考虑?”她家在这边有十几套房产,只是,这个地段,实在是太差了,而她家里,最近出了点小麻烦。 “哦?那要看是什么地方的房产了。”温顾算是明白了,简逐月这是来卖东西了,果然,她败家的名声,经过舞厅那一晚,已经威名远播,就连简逐月都信了。 简逐月说:“温顾同学,是这样的,我听说你家里条件不错,你又喜欢投资,不知道,你对投资房产有没有兴趣?” 连佩看到简逐月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她立刻在心里乐开了花,她就知道,温顾是故意的。温顾这个人,要么不整人,要么整死人。 简逐月的头发被风扇吹出来的风,吹得乱七八糟,可她又不好骂温顾,毕竟温顾是一番好意。 温顾拉着简逐月在沙发上坐下,还把风扇打开,对着简逐月的头吹。 小花心说,连佩这厮,整个一傲娇啊…… 连佩见温顾对简逐月那么热情,她重重的关上了门,抱着小花回到了卧室,可是,她还是透过卧室的门缝,往客厅那边看去。 温顾瞧向简逐月,她知道简逐月这个人最是虚伪,虚伪的人,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索性是在休息的时间,她不妨陪简逐月玩一玩,于是也是一脸笑意:“简会长,您来啦,这大晚上的,天挺热的吧,来,这边坐,我去开风扇。” 连佩让了个位子,简逐月进了门。 连佩见简逐月是来找温顾的,她也不好拦着,若是来找她的,她可早就拿起扫把把简逐月轰出去了。 简逐月这个人,最会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不管对方有多不喜欢她,对她摆出多臭的脸,她都能满脸堆出职业性的笑容,这不,她咧着嘴巴笑道:“连佩同学,我来找温顾同学谈点事情,我可以进来吗?” 是连佩把门打开的,她一见来人是简逐月,便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和简逐月想来是不对盘的,只是,这简逐月大晚上的,到这里来干嘛? 这不,简逐月敲开了温顾寝室的门。 寝室的大楼,是四面包围的,每个方向都有一栋楼,中间围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院子。简逐月和温顾的寝室,属于楼对楼,门对门。简逐月只要穿过东侧的走廊,就能来到温顾的寝室。 这个时候,学生会会长简逐月,她跑过来,敲了敲温顾寝室的门。 连佩不解的看向温顾,但她不敢作声,生怕打扰了温顾的思考。 温顾背手而立,站在客厅里。 虽然,宋小飞被疾控中心的工作者认为,携带了流感病毒,起码这十天半个月,是不会被放出来了。但是,温顾还是要好好查一查宋小飞,这几年究竟干了些什么,又为什么到c城来,不过,不管宋小飞是来干什么的,她都必须查清楚他的目的。 温顾眼珠转了转,心说,那这么说来,倒是她当年的疏忽了,宋小飞居然没死,还活了这么久,可是,宋小飞这次坐火车到达c城,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呢?来找她? 温顾眯着眼睛,看着青藤发过来的照片,是了,这个人,和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那张脸,是一样的,只是,整个人的气质略微有些变化罢了。 师大附中。 c城。 …… 温小齐知道爸爸是开玩笑,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哎,自己别是捡来的吧。 “喝水,使劲喝水。”温卫康说的是土办法。 温小齐心里却还是毛毛的,他问爸爸:“我要是发烧了怎么办?” 温卫康笑笑:“没那么严重吧,现在全国才只是发现十几个,病情控制住了,暂时没有死亡病例。你呀,先别操那些萝卜白菜心,保持自己身体健康,顾儿在外面才能认真学习。” 白兰芝虽然听到温顾在电话里,说自己很好,但是毕竟女儿出门在外,做母亲的时刻牵挂着,她便和温卫康:“我还是有点担心,我说小顾这孩子,他们学校是封闭式的,这要是一个人出事了,岂不是整个学校都跟着遭殃。” 温小齐和姐姐聊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温卫康被女儿温顾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父女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又把电话给了温小齐。 温顾噗嗤一笑:“不会的,爸,这场流感是人和人之间,通过体液、空气传播的,和动物没有关系的。对了,要是别人说什么要买盐啊,买盐可以预防流感什么的,千万别去买啊,不然,我们家的盐,会三年都吃不完的。”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民间总是喜传谣言,什么买碘盐,能防流感之类,以至于家家户户都开始囤积盐,于是就有了俺们家三年都没吃完当初买的盐,之类的奇事。 “顾儿,哎,是我。”温卫康接过电话说道,“你妈说的没错,你自己注意身体啊,对了,小花是动物,会不会传染病毒什么的?” “够了,说真的,这场流感说来就来了,你身体还好吗?你在那边要照顾自己,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白兰芝关心的说着,“电话给你爸了啊。” 温顾在流感发现第一例的时候,就往s市那边送了不少板蓝冲剂,苍顾公司那边、家里、奶奶家、姑姑家、还有孙敬苒家、张苍狼家,青藤那边象征性的送去了一些,她一再提醒青藤,说这一场流感不简单,你们警方要做好预防措施,她根据上辈子的记忆,还记得s市一开始只有一个病患,后来发展到了十几个病患,最后,这十几个人,只有两个人被治愈,其他的都死了。 “好的,妈。对了,我托许都给你们送过去的板蓝冲剂,都吃了吗?不够的话,我再送点过去。”温顾问道。 温妈妈白兰芝立刻拨通了温顾的电话,说:“小顾,你在忙吗?恩,我和你爸刚看了天气预报,说是你那边40度,你中午的时候尽量少出门,记住了吗?” 他们看到了c城的天气预报,40摄氏度的高温,恩,看来该给温顾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她,别跑到外面晒太阳去,容易中暑。 温卫康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完央视台的新闻,正在看天气预报。 温卫康家。 …… 于是,青藤发挥着聪明的才智,利用起手中的资源,先是弄到了宋小飞的照片,发给了温顾,然后,他自作主张的查起了宋小飞这些年的下落。 宋小飞没死,自然不可能回青帮,没保护好冷雯,他就是有十个胆子都不敢出现的。要是让冷长老知道他还活着,他肯定比五马分尸的下场还惨烈。 说起来,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冷雯和几个贴身的护卫都死了,其中的宋小飞也死了,可是,现在温顾居然提起了宋小飞,难道宋小飞没死?可是,如果他没死,这些年,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呢? 事后,青藤听到八卦,说是南霆天似乎和冷长老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件事情才算完。可是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就是不是底层的小喽啰能知道的了,只是,青藤瞧着,青帮和第一中学,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大的摩擦。最多,就是把一些第一中学的学生拉入社团,培养成地痞流氓。 如此这般,冷雯的事情,就这么闹了一场,再也没了下文。 南霆天这个人,对冷修是有个人感情的,毕竟,南霆天在登上帮主这个位子的时候,冷修算是跟着他几次出生入死,眉毛都没眨一下的硬汉。但正因为冷修这个人很有血性,才会更加冲动。南霆天了解冷修,才不会允许冷修跑出去当炮灰。 南霆天话音刚落,冷长老就被众人拖走了。 这个时候,帮主南霆天出面了,只说了一句话:“恐吓自家兄弟者,关禁闭一周。” 所有人捂住了耳朵。 轰隆。 冷修被左边拦着,右边劝着,生生动弹不得,对着天空放了一枪。他怒气冲天,妈的,一个个都来管着老子,老子的妹妹都死了。 “冷长老您看这样吧,好好的冷雯小姐没了,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我们把学校的校长,约出来谈谈。” 青帮是社团不错,青帮手里也有命案不错,由于青帮势力大,警方一直没敢拿青帮怎么样。可是,最近政府打压社团打压的很厉害,枪打出头鸟,这冷修要是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冲去学校一闹,那不是正好给了警方很好的切口。 几大长老跑过来拦住冷修,一个个劝着:“冷长老息怒,学校是警方重点保护的对象,咱青帮不能动。” 青藤当时是众小兵卒中的一员,他吊儿郎当的跟着,心里却想,哎哟妈,待会儿要是真冲到学校去放火,他就先偷偷报警,等警察来了,帮中兄弟肯定要和警察火拼啊,那他就躺在地上装尸体。他得意地想着,只见已经来了几个长老,纷纷劝说着冷修。 冷修的手下也是义薄云天的,见冷修冬菇了,他们便齐刷刷的跟在冷修后面,浩浩荡荡的数百人,那阵仗,当时整个青帮都震动了。 冷修一边吼,一边扬着手里的枪,就往青帮外面冲去:“格老子的,老子不烧了整座学校,老子不姓老。”说是要把s市第一中学踏平,他若是抓不到害死冷雯的真凶,就先拿学校来开刀,再将那徐校长五马分尸。 冷修瞧着冷雯父母老泪纵横,他发了好多的火。冷雯的父亲说的没错,好端端的,野兽只是冲着冷雯去,旁人无事,那么,肯定这野兽是有人指使的。 说起来,冷雯小姐在帮中骄纵惯了,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的。可是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呢?还没的那么离奇! 当时冷修身边的人,都颇为吃惊,原来震惊全市的少女被野兽撕裂的新闻,受害人居然是几日不见的冷雯小姐。这则新闻出于对受害者的隐私保护,并没有说出受害者的信息。因此,帮中众人,根本不知道那人便是冷雯。 冷雯的父母,因为女儿的意外暴毙,双双来到青帮,他们找到了冷修,冷雯的母亲对外甥冷修,一顿苦恼,最后哭晕了过去,冷雯的父亲,也是一脸老泪纵横,对着冷修,说:“修儿,我和你大姑姑二人,到老才有这么一个女儿,可恨啊,可恨居然被野兽吃了。恨啊,恨当时野兽吃的不是我这老骨头。那狗日的学校,居然说只是赔点钱,可是,谁赔我们家雯雯呢。修儿,你可要为雯儿做主啊,她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不然,为什么野兽只是冲着雯儿他们去,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据说,冷雯的父母,和冷长老冷修是大姨和外甥关系。冷雯的父亲入赘冷家,冷雯随母姓,因此姓冷。正因为冷雯和冷修是一个姓,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才更加亲厚一些。 说起来,冷雯在几年前死了,宋小飞也跟着一起死了。冷雯死在了山里,死的很难看,是被野兽咬死撕裂了的。 冷修有个非常疼爱的小表妹,叫做冷雯,当初在第一中学念书,和温顾算是校友。冷长老一直怕冷雯被欺负,就让自己捡来的孤儿,跟着冷雯。 冷长老冷修是四大长老之一,也是最年轻的长老,得势的原因在于,他是新上位的帮主南霆天的左膀右臂。 青帮的等级很分明,帮主、四大长老、八大分舵舵主、再往下面的,基本上都是虾兵蟹将。 青藤本来就在青帮当过卧底,什么八卦什么花边,他都清楚,宋小飞?让他回忆回忆,好像有这么个人,听说是青帮的冷长老冷修,在路边捡来的一个叫做宋小飞的小孤儿。 温顾说要查宋小飞,青藤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s市。 正文 第二十八章:我要离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有读者问我男主哪去了,男主为啥没来找温顾,莫急莫急,且耐心等等。 ------题外话------ 陈秋华气的脸红脖子粗:“你凭什么,温国威,我好歹也忍了你几十年,你霸道、专制,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要和你离婚!” 温国威一把抢过老太太的手机,说:“这个家里,已经没有温卫康他们一家的位子了,你从今天起,再也不许和他们联系!” 陈秋华说:“我给白兰芝打电话。”她说的理直气壮,温国威能和温辉胡说八道乱告状,还不许她跟白兰芝那个通气了。 温国威的脸沉了下来,他嗓门老大的问道:“陈秋华,你刚才是给谁打电话了?”他可是什么都听见了,也猜到了,这老太太是背着他,往温卫康家里打电话呢。 陈秋华这才挂了电话,可是,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现温国威正站在她的背后。 白兰芝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她关切的说:“妈,谢谢您的关心,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陈秋华知道和老头争辩,从来都是赢不了的,她才不会去和老头争,她走出了卧室,偷偷给白兰芝打了电话。她心心念念是老二一家人的安危,特别是小孙子温小齐还那么小,这要是出事了还得了。可是她年纪大了,不会发短信,只好压低了声音打电话,偷偷给老二家报信。 陈秋华气的牙齿都疼了,什么享清福,温辉是在混社团,拿的是不义之财,取的是民脂民膏,温顾好歹没有参加社团吧,好歹人温顾赚钱,都是正经来的吧,还按时给国家纳税。这说穿了,温国威就是偏心温辉,一心只觉得长孙才是亲生的。 温国威却在一旁洋洋得意,他见老太太不理他,却还是一直对老太太唠叨着:“秋华,你干嘛不理我啊。我跟你说,辉儿现在在人家舞厅里当管事的,赚的钱可多了,他还说以前他没什么能力,不能好好孝敬我们,现在他有钱有势了,还要把我们接过去享清福呢。你看,温辉比温顾懂事多了吧。” 陈秋华别过头去,不理会温国威。心说,你这样乱说,温辉能不生气才奇怪了。她心中又想,看来得给老二家里打个电话说说,要防着点温辉,现在温辉是混社团的,又正在得势,温辉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恐怕会报复老二一家啊。 陈秋华对于刚才温国威说的那通话,她生气的要死,这不是颠倒黑白吗?明明是温卫海对白兰芝下了狠手,怎么在温国威嘴巴里,就是老二一家,不放过温辉的父母了? 陈秋华自从那日温卫海夫妇被抓之后,便留在了家里,照顾老头子,毕竟,温卫海两口子住进家里之后,把老头子气得半死,老太太不放心老头子一个人在家里,还是决定留在家里。虽说老头子脾气差,可毕竟也是她的老伴啊。 温国威那边听不到温辉的声音,他不知道温辉摔了手机,只以为温辉挂了电话,便对身旁的老太太陈秋华问道:“你说辉儿是不是太生气了?” 温辉气的牙齿都要碎了,温顾,又是温顾,这个温顾,一定要将他逼到绝路,才肯善罢甘休吗?岂有此理,他现在有的是势力,他一定要让温顾一家人付出血的代价! 温国威絮絮叨叨的把那日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的话音未落,那边,温辉已经愤怒的摔碎了手机。 温国威说:“怎么会这样,还不是你温顾那一家干的。我都跟温卫康他脱离父子关系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爸妈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温辉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的心脏微微的摇摆起来。好端端的,他从少干所出来了,怎么爸妈又进去了呢? 温国威一听温辉提到温卫海,他就怒不可遏的说:“你爸妈哪里有那样清闲的日子可过,被抓紧牢里好长日子了。就连你小叔想找点关系,让你爸妈在里面过的好一点,都没有那个福气。” 温辉和爷爷聊了几句,忽然问道:“爷爷,我爸妈最近怎么样,还是天天打牌吗?” 温国威突然接到了温辉的电话,他很是意外,就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自从辉儿投靠了社团,他已经有好长时间再也没有温辉的消息,他日日夜夜都在担心辉儿。他听着温辉的声音,他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于是,温辉给爷爷打了电话。 温辉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的家人了,他忽然想起来当初跑来凤眸帮,还是爷爷拿出了他棺材本来资助他的呢,他自问自己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如今他得势了,凤眸帮老大早就帮他摆平了少管所那边的污点,他大可以联系爷爷了。 原本,温辉从少管所逃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瘦弱不堪,如今,他吃的是山珍海味,他日渐胖了起来,肚子上围起了肥肉。 身边时常六七个大美女伺候着,那几个从少管所一起逃出来的兄弟,成为了他忠实的手下,他穿金戴银,脖子上的项链,比手指还粗一些。 于是,s市那边,温辉摇身一变成为一把手,瞬间整间舞厅成为了温辉的天下,温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过上了皇帝一般的生活。 不过,此时的宋小飞并不知道,他把他的位子,交给了一头白眼狼。 那么,那个时候,就是他和温辉统一战线,对付温顾的时候了。 宋小飞说了温辉的名字,他说温辉的名字,是带有强烈的目的性的。他想着他暂时出不去,还不如培养一下温辉,将来他出去了,温辉肯定会领他的人情。 凤眸帮帮主打电话到疾控中心,找到了宋小飞,问他:你手下有没有能干的,能代替你暂时管事的? 可是,薇薇舞厅天天都在开门做生意呢,不能没有人打理啊。 原本管事的宋小飞被关进了c城的疾控中心,说是感染了流感,人疾控中心死活不愿意放人。 薇薇迪斯科舞厅。 s市。 ……。 全有见儿子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而且还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心说,这个狐狸儿子,好像更喜欢温顾一点啊,明明他才是它的老爹!这儿子大了啊,不由爹! 小狐狸慵懒的点了点头,主人要送什么给好基友都是好的,毕竟,好基友温顾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听懂它说话的人了。 全有自然是有自己的算盘要打的,他知道温顾的生日就在十一月份,送温顾贺礼是真,想问问温顾的投资是怎么回事,也是真。 全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也就是说,温小姐买的那些房子,除了挨着大马路以外,完全没有一点升值的空间?那她为什么要买呢?”他望了望身边的狐狸儿子,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儿子,我听温小姐说过,想当山大王,你说,我要不要买个山头,送给温小姐做生日礼物呢?” 不一会儿,手下已经把数据全都统计出来,汇报给全有。 这样想着,全有便给手下人打电话,开始收集c城四环以外的土地信息。 全有多少了解温顾其人,温顾好像总是预知一些大事件。不光是商场之上的厮杀,政府政策的变动,还有这次流感的发生,温顾已经早早的跟他透过气,让他早做一手准备。而且,他最近几年越来越发现,只要是做跟温顾有关的生意,运气总是出奇的好。那么,这一次,倒是看看温顾购置房产,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 “成,我到时候来看看。”全有并没有答应下来,心里只是琢磨,这温小姐是疯了不成,四环以外,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投资等于亏本,温小姐是最近赚钱赚得太多了想败家不成?不行,我得看看这其中的古怪。 温顾笑笑:“最近在c城四环以外买了一片房产,怎么样,全老板也买点房子,以后我们做邻居。” 全有说道:“温小姐,我最近要来c城办点事情,你在c城有没有开展什么业务?说出来让我学习学习。”全有对于温顾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深,小小年纪,一副老道的做派,能以十三岁的年纪办起一家建筑公司,已经很不容易,再加上她好像和动物的关系特别好,又深知他那狐狸儿子的心意,他更是对温顾另眼相看。因此,温顾在事业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他总是不介意帮一把,更是送了一大片地给温顾做动物生态基地。 温顾买了四环以外的房子没几天,温顾接到了全有的电话,说起来,自从她来c城念书,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全有联系了,看来,全有的狐狸儿子这段日子心情不错,不然,全有还不着急得火烧眉毛把她接回s市? …… 简逐月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 “简会长这不是笑话我吗?我哪里会做什么生意,我买这些房子,不过是想败个家。” 最后,简逐月走之前,说道:“哎呀,温顾同学真是会做生意呢,这些房子将来肯定能涨上一倍。”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说,呵呵,温顾你个傻逼,祝你亏本亏到当裤子。 温顾呢,直接递给简逐月一张三百万的支票。 这样说着,简逐月装作一副心疼的样子,和温顾签下了合约。 简逐月心说,温顾这番要是拿出三百万来,肯定也是元气大伤的。她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得意起来,房子卖给温顾,温顾肯定亏得裤子都不剩,而她卖房子得来的钱,可以帮助家里的新项目落成,起码身家翻一番。 简逐月吃惊的看向连佩,这些房产的市场价差不多快三百万,连佩怎么会正好说到这个价位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不成连佩真是掐指能算得出来?不过,温顾果然是个败家的,谁凑整数,给人凑个二十万的? “哦?小佩佩觉得这些房子值二百八十万,不,凑个整数,三百万,我也不占能简会长的便宜。”温顾眯起了眼镜,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她真是太佩服连佩砍价的功力了,连佩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连佩硬生生将这连片的房产,砍成了白菜价。她洋洋得意,心说,就算是温顾用这个价格买了那样大一片房子,也是不会亏本的。哼,只是看那简逐月舍得不舍得了。 连佩按耐不住的冲出了卧室,但她自从跟了温顾,也学会了一套扮猪吃老虎的招数,她才不会和简逐月闹翻了呢,她转了转眼珠,说道:“简会长,你要是诚心来做生意,那你这三千多平米的房子,最多二百八十万,不然,就请出去吧。” 连佩站在卧室里面偷看,她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她生怕温顾一冲动,就买下了简逐月的房产,谁知道简逐月为啥要找温顾做买卖,万一是个圈套呢?还都是四环以外的房子呢,能有多少升值空间,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温顾一出手准会赔钱。 “一口价,六百万,不能再低了。”简逐月咬了咬牙。 温顾笑笑:“我是喜欢投资,手里也有闲钱,这些房子在四环以外,这个买卖究竟划算不划算,简会长应该比我还清楚。” 简逐月一听,温顾不是败家子吗?随随便便挥金如土的吗?怎么会不舍得接手这么一大块房产呢?她讨好的说道:“温顾同学,这买卖再也找不到比它更划算的了,这要是错过这个村了,就没有这个店了。” 于是,温顾放下了那份房产清单,起身说道:“这块大饼,我恐怕是吃不下,简会长还是另请高明吧。” 温顾可以出钱来买房子,她自然有她的用处,但就算是有钱,也不能乱来。商人讲究成本和产出,还有盈利的效率。把钱丢在河里,就只想听个响声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其二是,四环以外的房子,根本卖不了这么多钱,按照二环的房价,如她上次收来的舞厅,是当初业主当时买下的地皮自己盖的房子,三层楼,一共一千多平方。五年前转手卖给开舞厅的那个老板,大概顶破天只买了五十万。如今简逐月拿来三千多平米的房产,位于四环,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敢跟她狮子大开口,要上八百万华夏币,这是真把她当成败家的傻逼! 温顾的小心脏撞了撞,这简逐月也真敢喊出天价来,且不说这些房产名下的铺子,赚钱了还好,若是长期处于亏本的状态,她接下一个烂摊子还要花钱擦屁股,这是其一。 简逐月额头上的青春痘抖了抖,她真是太高兴了,温顾要是能把这么多的房子全都买下来,可是能帮简家一个天大的忙,于是,她说道:“要说不好,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不是。这所有房产,一共三千多平方,出八百万就能到手,真心不贵。” 那么,问题来了,温顾该不该江湖救急呢?说起来,她和简逐月的关系还没有那么铁。她的眉毛弯了弯,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说道:“东西是好东西。” 要么,是假设这些房产是赚钱的,但简逐月一次性要脱手这么多房产,兴许是简家遇上了什么经济危机,要拿房产救急。 要么,就是这些房产根本不赚钱,虽说握在手里不亏钱,但也不赚钱,那么,对于利滚利的商人来说,不赚钱,就是亏钱。 那叠资料之中,将那些房产的清单罗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是店铺,有些是楼房,具体到详细的位置在哪里、面积有多大、有多少层,全部写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两家游戏厅、两家舞厅、三家饭店、宾馆等等,全都是还算赚钱的生意,只是,也不知道店铺的生意怎么样?若是赚钱,现在简逐月要把这些店铺、房产脱手,有两个结论。 简逐月一听温顾居然问起价钱来,这肯定是有戏啊,她心说,果然温顾是个败家的,她还以为温顾是个不好对付的,原来也不过是纸老虎。这回,她是投石问路找对了地方,这样的白痴不捉,她就是二百五,于是,她立刻说道:“这地段很有升值空间,离公路近、地方又大,我看温顾同学你最是慧眼识珠,价钱肯定是最公道的,你先看这个。”说着,她拿出了一袋资料。 那些房子究竟有多少升值空间,温顾恐怕比简逐月更加清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温顾却不闹不怒,依旧一脸笑吟吟的,向简逐月打听起价钱来:“这么多的房子,也不知道简会长开的价钱是多少?” 现在,简逐月带着四环以外的房子来找下家,说得不好听,就是专门来蒙温顾的。简逐月指出的那片房产,位于c城四环外的金梅区,政府并未进行开发,多为山地郊区,就连大马路都没有修起来几条。要说升值空间,就是十年二十年,恐怕政府都不会有什么新的政策。卖也卖不掉、租也租不掉。买下来,就等着亏本。 温顾斜睨了一眼地图,她并未说话。简逐月这个人总是一脸笑意,乍看一下,好像很和气,会说些好听的话,也会拉拢人。可是,简逐月这个人会拉拢人,也会算计人。 简逐月拿着地图,指出自己家的房产所在。 正文 第二十九章:好运自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请大家关注群公告,有重大福利发布 ------题外话------ 哼,连佩心说,那么,就让此成为简逐月噩梦的开始吧,谁叫简逐月当初不安好心,想骗温顾出大价钱买房子呢? “没错。”连佩高兴的说出肯定的话来,她没想到,温顾误打误撞买走了这么好的房子,而简逐月大概还不知道吧。 “那你的意思是,我买下了这里,开始走运,可是,简逐月把这走运的房子卖给我了,是不是等于把运气给我了,而她也就没有了运气?” 连佩点点头,说:“你买下的这些房产,前有出路,马路那边就是一条大河,可谓是福泽深厚,背靠群山,可谓是稳若磐石。你真是撞了大运!你的好运气,真是来自于此啊。” “有这么神奇?”温顾眯眼看向那个山头,如果说她拥有了那个山头,也就拥有了一整条龙?说起来好像有点意思。 连佩点点头,说:“这片房产连起来,连起来就像是一条龙,这里是龙头,这里是龙尾,我们现在站的位子,是龙爪处,只是,好少了龙睛。否则,我再帮你摆个风水阵,你这片房产,将会是四环里风水最好的,而四环的整个经济发展,也会被这里带动。你看,那座山头,正是龙睛所在。” 温顾想了想,说:“我当时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平面图,但从你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我才看明白,这个形状,看起来就像是……” 连佩摇摇头,说:“不,正相反。”她指向温顾买下的那些房子所在之处,说道,“当初你买下这片房子,你是否看过平面图?” 温顾见连佩的反应截然不同,她轻声问道:“这里风水怎么样?很差?” 所有的一切,她都看明白了。 是了。 连佩走进房子里,在各个窗户看起来。她摇了摇头,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直到她走到某个窗户前,她忽然站住了脚步。 于是,温顾领着连佩,身后跟着狗腿子,登上了十五楼。 连佩望了望四周的建筑,最多也不够十几层楼,于是说:“已经够了。” 温顾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的,是顶楼,不过也不算高,才十五楼而已。” 连佩说:“温顾,你买下的房产,有没有楼层比较高的?” 温顾买下的房产处,仔细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靠在大马路旁边,交通相对来说,方便一些。那么,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呢? 连佩才刚刚下车,便迫不及待的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师大附中位于二环,离四环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光是做公交车,就要坐上一个多小时。不过,好在温顾的狗腿子,开车的技术不错,走的是小路,不会遇上红灯和堵车,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达了四环以外,温顾买下来的房产处。 四环比较偏僻。 而温顾和连佩,正前往简逐月当初卖给她的房产那边。 简逐月的老爸简方正,对于女儿的聪慧,他真是太得意了,他没有儿子,时常引以为憾,好在女儿不是个蠢的,不然他可真是要气死了。 简逐月得意的说:“哎,说起来真是巧,学校里有个新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家里有钱,又很败家,我就狠狠宰了她一顿。” 简逐月的老爸简方正高兴极了,说:“那些破房子,你怎么还能卖出三百万?”他心想,这下可好了,他的工厂正在开发新产品,正缺少流动资金。这三百万一到位,等到新产品面世,就是他简家身家暴涨的好时机。 她把房子卖给了温顾,换来了三百万。她一边在心中大笑温顾是个败家的,一边跑去找老爹,说:“爸,我这卖房子卖了三百万,你拿去工厂投资。” 简逐月最近,真是高兴极了。 …… 连佩沉思了片刻,说:“温顾,我们去一趟四环,看看你买下来的房子。” 连佩掐指一算,哎呀,好像温顾的好运气真是势如破竹,挡都挡不住,可是,难不成真是上次破财消灾换来的好运吗?不像啊。 于是,温顾立刻屁颠屁颠的拉住连佩说:“小佩佩,我最近的运气,好像比之前好多了。” 啊,好像自从破财消灾以后,她的财运越来越好了。 咦,好像又有什么不对劲,她名下怎么多了这么多房产。哪里来的神豪?送她这么多的房子? 温顾才发现,咦,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忽然就成为了某个山头的山大王,还有人要出钱,在她家山头拍武侠大戏。 于是,温顾名字下面的房产莫名其妙多了许多,等到不久后有人来问,温小姐,请问一下能用你们家的山头拍戏吗?我们要拍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大作。 而沈碧落想送干女儿房子,他也是赞同的,谢家有钱,沈家也有钱,这么说吧,他们两大家族所有的产业加在一起,可以买下一个小国。沈碧落就是想买下整个c城的房子,都是绰绰有余的。 谢震知道沈碧落疼爱温顾,他对温顾这个干女儿也是很满意的,懂事又乖巧,还会做生意,不知道比谢如意那个皮猴子省心多少。 谢震笑道:“好好好,你做主就好。” 沈碧落说:“不行,我们也要买四环的房子,全算在小顾的名下,免得将来全有和咱小顾打起来,咱小顾腰板也是硬的。”她心说,我沈碧落的女儿,从来只有女儿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能让别人欺负到女儿头上呢?生意场上,刀枪无眼,她做母亲的,能做的事情不多,最多是替女儿出点余力罢了。 谢震摸了摸有些秃顶的光头,说:“说不好。”这商场之上,诡秘莫测,要是谁都能猜得到全有的心思,全有哪里还能有这么大的家业? 谢震的妻子、温顾的干妈沈碧落对于全有的购房动作,很是怀疑,她说道:“震,按说苍顾集团是小顾的,这小顾才买了房子,全有也跟着买房子,别是全有想跟咱们家小顾唱对手戏吧。”沈碧落疼爱温顾,生怕温顾会受了委屈。 谢震一家自然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瞎子,都能听到风声的。 全有买c城四环房产的事情。 他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捡垃圾的养母了?他的父母的确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贵族,父亲也的确靠拖板车、出卖力气赚钱的苦力,他从来不以为耻辱,可是,这杂志说他是孤儿,这不是咒他的父母吗? 全有哭笑不得,他明明父母双全,什么时候变成了身世凄惨的孤儿了?只是,父母并不在他的身边,而是跟着弟弟在别的城市生活。 全有有一天手贱,买来了一本花边杂志,上面写的故事,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什么,全有当初是个孤儿,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太太捡回家养大。小小的全有对养母一直很孝顺,他曾经对养母说,我将来,一定会买大房子给你住。后来的全有,也一直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这么多年来,全有不是没有找过妻子,只是,养母一直不喜欢全有的女人们,故此,全有至此未婚。但是,全有没有结婚,不代表全有没有孩子。据悉,全有的私生女,正是如今如日中天的苍顾集团的神秘掌舵人。 花边杂志又开始卖噱头了,全有和十个女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于是问题来了,全有有了私生女,那么,这个女儿是全有和谁生的? 最近,s市的花边杂志到处乱飞,写的特别捕风捉影,说是:你们都猜错了,其实,苍顾集团的神秘少女,是全有的私生女,老子出钱给女儿开公司玩一玩,女儿说要买楼,当爹的自然要哄女儿开心了,把那一片的楼都买下来。 然后有人说,莫不是全有和苍顾集团的神秘掌舵人,那个神秘少女有一腿? s市的众市民全都摇摇头,哎,有钱人的烧钱有钱,真是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于是,全有的官方解释是:他和苍顾集团的神秘掌舵人私交甚好,掌舵人买下了四环的房子,说是要和他做邻居,他便买了周边的房产。 有人就问,这全有是要干嘛,买那么多亏本的房子,是钱多了烧得慌? 全有家资雄厚,可是后继无人,那么,他还在不停的扩张自己的版图,那么,他将来这些东西留给谁?留给狐狸儿子不成? 全有的大规模投资c城房地产,引起了s市的轰动。毕竟,作为s市第一大富豪,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八卦、花边的头条。全有没有老婆,没有儿子,不对,有个儿子,是狐狸,总之不是人类就对了。 后来又过了很多年,全有的脸都要抽抽筋了,温顾今天说败个家、明天说败个家,可是,只要是温顾经手的生意,就没有赔钱的。 全有的嘴角抽了抽,尼玛,花几百万败个家,大概普天之下,也只有温顾一人罢了。 温顾慵懒的笑了笑,啥?买房子还要理由?只不过是想败个家。 后来很多年后,全有问温顾,当初四环以外的房子那么破,你为啥要买? 全有想给温顾竖起大拇指,真是厉害!那么,温顾买下c城四环的房子,肯定也是有赚头的。这样想着,他开始回笼资金,开始大规模购买c城四环的房产,一并买下来,还买下了一座山头,注册的时候,写上了温顾的名字。 只不过李老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千算万算,没算过温顾。 而多少建筑公司虎视眈眈瞧着省设计院这块骨头,想要吃进肚子里,全都干不过李老。没办法,李老和政府部门的关系好得很。 谁不知道省设计院的院长李老,是个油盐不进一手遮天的黑货,成天压榨设计院的员工,克扣员工薪水不说,年轻人要想进设计院工作,可以,先交几万块来,再看你表现。设计院的院长又黑又贪,但是政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李老在建筑界的翘楚呢?于是,也就由着李老拼命捞金。 全有一拍大腿,温顾真是有能耐啊,省设计院这块大骨头一般人谁能啃下来。也就只有温顾,才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吧。 而s市的全有,他研究完温顾买下的那片房产,心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他要是真的买下来温顾房产周围的房子,会不会亏本呢?紧接着,他收到了消息,说是苍顾集团吞并了省设计院,还要把总部搬到省城去。 青藤警官听温卫康说,温辉跑到了凤眸帮避难去了,他就心中暗笑,温辉那小子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凤眸帮势力大,能够帮他摆脱少管所的不良记录。也好,温辉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他不如来个将计就计。他便和温卫康夫妇说了自己的计划…… 温卫康立刻赶回家中,和白兰芝合计了一会儿,决定麻烦一下青藤警官。 自白兰芝接到了老太太陈秋华的电话之后,她就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她立刻打电话给丈夫温卫康。 s市。 …… 今日,温顾已经和李老结怨,李老又生了怨怼之心,它决定跟着李老,看看李老是不是要对温顾下狠手。那么,它绝对不会给李老反扑温顾的机会。 这只黑猫,正是小花。它曾经说过,要当温顾的刀,但凡是温顾不忍心下手的、没有注意到的阻碍,它都会代为下手。 众狗腿乐呵呵的继续搬东西,他们都没发现,一只黑猫,动作迅速地从设计院里窜了出去。 众狗腿全都乐了,这会咏春拳的家伙,为了主公,也是蛮拼的。 咏春拳狗腿见李老跑远了,他呲牙摸着自己的拳头:“哎哟妈,疼死了。”他毕竟是肉体凡胎,学的是咏春拳,不是铁砂掌,那一拳打到柜子上,自然是会手疼的。 李老看的眼睛都发直了,他立刻抱着头,跑掉了。这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流氓会打架,他要是还不跑,难不成等着被打死在这里,血溅当场吗? 咏春拳狗腿恶狠狠的说:“你最好别有什么别的歪心思,不然,你小心你的脑袋。”说着,他扶住柜子,出手一拳打向了那个大柜子,那柜子的门板,啪的碎了。 李老连忙求饶:“哥哥,好汉,我错了,我是开玩笑的。”他都快哭了,心说,这温顾真是个狠角色,到哪里找来的泼皮无赖替她做事,这和流氓有什么区别嘛。 咏春拳狗腿说:“嘿,老头,你要烧这里,那就先留条断腿在这里。” 李老见势不好,必须跑啊,可是咏春拳狗腿拉着李老,死活不让李老跑。 那柜子要是砸下来,非被柜子压成个残废不可。 忽然,一个原本靠着墙的大柜子,歪歪斜斜的倒向了李老。 咏春拳狗腿他眉毛一抬,什么?你说你要一把火烧了,我会放你走?呵呵?于是,他给其他几个狗腿子使了眼色。 温顾的几个狗腿子,全都在里里外外忙着搬东西。他们自然都听到了李老说的话,什么?李老要把这里烧了,那还得了,这可是俺家主公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呢,政府免费送出去的醋和板蓝冲剂,全都是俺主公出钱买进来,给政府做人情的。这设计院买下来,也花了不少钱。 李老的腮帮子鼓了鼓,他自言自语道:“哼,小丫头,你等着吧,你还想把你的公司总部搬过来,呵呵,看我不烧光了这里。”他恨啊。 温顾抱拳,笑道:“您请自便。”然后,温顾转身走进了设计院。她才将这个设计院买下来,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打理和忙碌,她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着这位原本要坑她的李老,在这里耗时间。 李老恨恨的咬了咬腮帮子,说道:“温小姐,江湖之大,我们江湖再见。”他当然会走,只是,他走以后,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温顾罢了,这仇是结定了。 李老只觉得自己的老脸没有地方搁了,他哪里敢留在温顾的手下干活。温顾可是能耐大得很,连政府那边都打通了关节,她还有什么不能干的。他留在这里,就是自取其辱,就是自讨苦吃。 温顾打人脸的功夫,可真是不错!她好声好气说话,他挑不出她的一点错处来,只能生生的挨着温顾的巴掌。 李老只觉得五雷轰顶,他的计划,是将苍顾建筑吞并,将将温顾收揽进设计院的,可是转眼,设计院被温顾收了,如今站在台阶之上,说话的温顾,反而说着,李老,您可愿意留下来? 温顾的一张脸上依旧笑着,就像是春日里的小花蕊一般,浅笑盈盈:“嗯,如今设计院属于苍顾集团旗下子公司,合并进入苍顾建筑。苍顾建筑的总部将会搬过,经过相关部门资质审核,提升为一级资质建筑公司,垂直建筑项目,不日便会进行招标。李老,我准备全盘接收设计院所有老员工,李老是华夏国建筑界的老人,不知道李老,您可愿意留下来?” 李老年纪大了,见过这样的人,了解这样的笑容。 一般人,不苟言笑,是以气势磅礴。而温顾笑起来,比她不笑,还来得可怕。就像是一个小怪物,不管你准备怎么打她、骂她、羞辱她、践踏她,她都可以笑盈盈的对着你,然后,她会在这温柔的笑容之间,猛地给你的心窝,狠狠扎上一刀。 “温、温小姐,我听说,政府把这家设计院……”李老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他是来找温顾麻烦的,虽说温顾只是个女娃娃,又收回了骇人的眼神,可是,温顾笑起来,在他眼里,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时候,女娃娃收回了凌厉的眼神,笑眯眯的说:“李老,您起来的很早嘛,看起来气色不错。” 李老的喉结动了动,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声带就像是打结了似的,发不出声音来。是的,他太害怕了,只是瞧着她的眼神,他的衬衣背后,已经湿透了。 这个女娃娃,简直是个怪物,小小年纪,能叫人胆寒! 李老准备抬起的脚跟,一下子落在了远处,他竟生生不敢动弹。是了,那个小姑娘,远比他知道的可怕得多。他和她相隔一段距离,可是,他实在迫于她那可怕的气势,生生不敢靠近。 那小姑娘穿着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脚踏白色帆布鞋,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但偏偏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叫人害怕的气息,是了,她只需要盯着别人直勾勾的看,就能叫那人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冒汗。 他正要从设计院的大门走进去,他倒是要看看,那些不要脸的人,看到他来了,还会不会继续校长。可是,他还没有走进去,只见里面走出一个小姑娘。 李老皱起了眉头,他眉间的肉痣颤了颤,他的那把白胡子,更是气得打了结。 只见设计院门口,堆满了文件的柜子、电脑、图纸……还有人七手八脚的,继续把东西抬出来。再这样搬下去,恐怕整个设计院的东西,都要被搬出来了。 李老坐着手下的车,飞速赶到设计院。 李老吹胡子瞪眼的挂断了电话,什么,苍顾集团的人这么迫不及待的将他扫地出门,他还没死呢! 李老正准备去市委一趟,设计院那边留守的手下打电话过来,说:“李老,您快来设计院看看吧,有人把我们的办公用品,都搬到马路上了。” 李老自然是整个人蒙了,他咬着牙,说:“我去找领导问问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年来,他这个老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李老一直将设计院当成自己的团队,而这家设计院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但李老却太过于忘形了,设计院最大的老板,始终还是政府。政府说卖就卖设计院,连招呼都没跟李老打一个。政府不要李老,一脚踢开他,他就屁都不是一个。 省设计二院,经过李老的运筹帷幄和这些年的经营,熬到了一级资质不说,还赚了不少大钱,政府对于李老的能力一再肯定,进行了好几次嘉奖,还给省设计二院颁发了国内建筑工程类最高奖项:公输奖。公输奖是建筑行业的工程质量最高荣誉奖,全国不过四十个单位获此殊荣。 省设计院二院,是政府部门下设的其中一个设计院,因李老在建筑界的名声极大,政府便聘用了他掌管生设计院二院一切事物。 就在前些日子,李老还准备吞并苍顾集团旗下的苍顾建筑,好准备威逼利诱把温顾骗进自己的团队呢,怎么好端端的,设计院就变成了苍顾集团的口中肥肉了。 等李老好不容易弄清楚,设计院被政府做主低价卖给了苍顾集团,他难以置信的说:“不可能啊。” 李老穿着裤衩打开了门,只见平时跟着他干活的手下门,全都凄凄惨惨的哭晕一片。 只有一个还是意识清醒的老员工,他用力拍着李老家的大门,哭喊道:“李老,您快出来啊,有人打劫设计院啊,您快来看看我们啊,我们都要失业了。” 设计院被人家大老板收购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失业了。他们这些老臣子,好不容易抱紧了李老的大腿,怎么说换老板,就换了呢? 此时,设计院的老员工们,纷纷哭晕在李老家门口。他们全都是在设计院里跟着李老干活的,可是突然今天去上班的时候,有人把他们赶出来,说是从此设计院不姓李了,设计院被苍顾集团不小心收购了。 他翻了一个身,继续做着春秋大梦,可惜,他的美梦是美好的,而他并不知道,等到他梦醒时分,他可就要哭惨了。 李老正在睡梦之中,他正做着春秋大梦,他梦到了他吞并了苍顾建筑公司,他梦到了温顾加入了他的团队,他梦到了他拿到了垂直建筑的项目,他代替温顾领了世界级的建筑大奖:普莱克奖,温顾说李老你不厚道,这技术明明是我的。李老笑眯眯的笑道,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的普莱克奖一定是你的。 某日清晨。 温顾上次在李老的帮助下,和某些领导吃了一顿饭,将垂直建筑的项目事宜,说得天花乱坠。没过多久,领导们绕过了温顾,私下和温顾见了一次面。双方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最后,双方达成了协议。 …… 对面楼的金发碧眼小姑娘,正走到阳台上晒衣服。她一眼看到了周语梵,忍不住尖叫起来,哦,这是哪里来的大帅哥。她生怕自己长得太丑,吓坏了对方,立刻跑进了屋子里。 此时此刻,米兰帝国正是白天,而华夏国大概是晚间七点。今天周语梵轮休,他坐在小公寓的阳台上的藤椅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他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睡袍,萧索精致的锁骨,显得格外的性感迷人。他正喝着樱桃酒,唇色微微泛红,他的双唇浅薄,曾被温顾称作薄唇的男人薄情。但他那双薄而泛着血红的双唇,叫见了的人,只想扑上去咬一口。阳光落在他妖冶动人的侧脸之上,他的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就像是缀着迷情欲望的璀璨星空。 周语梵本来呢,是要去c城见温顾的,只不过,他被中途一些事情给拖住了,去了米兰帝国。 正文 第三十章:青藤监听(今日小活动,送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多谢一路以来,有你们一直对《兽语建筑师》的喜爱。 —— 留言格式:和本文相关的内容,或是祝贺本文白天生日之类,皆可。 活动细则:2014年12月6日晚间12点以前,凡是留言+订阅的读者,将获得十个~三十个不等潇湘币。 今天是《兽语建筑师》连载第一百天,举办一个小活动,以此庆祝本文百天生日。 ------题外话------ 而青藤警官此时正戴着耳机,他眯起了一双眼睛,嘴角浮起了痞痞的笑容。他不小心监听到了温辉的电话而已,哦?温辉要去c城了?他本来给温辉布下的天罗地网,暂时用不着了,也罢,温顾不是在c城吗?那他和温顾说说看好了。 这样想着,温辉收拾了行李。 温辉受宠若惊,说:“是,是,是,一定。”他原本是要给温卫康一家人下毒手的,可是,帮助临时召他,他不得不去,也罢,他暂且先去一趟c城,回来再收拾温卫康一家不迟。 这不,这一日,凤眸帮帮主便给温辉打了电话,说道:“舞厅的业绩,你做的比宋小飞好。最近流感慢慢好了许多,你看舞厅里要是没什么事,你就来c城一趟,让我瞧瞧,你究竟是个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物。” 温辉坐上了宋小飞的位子以后,他便抱紧了凤眸帮帮主的大腿。不知道什么原因,凤眸帮帮主好像对于薇薇迪斯科舞厅的感情比较而别,自然对管理薇薇舞厅的人,给予了更多的关注。 …… 温顾用力的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她必须一起吃个饭,她还要很严肃很慎重的告诉金伯庸大师,以后他的书,给谁拍都可以,千万不要给于妈…… 自剧组租用了温顾名下的山头,导演说:“温小姐,您对剧组这么支持,过几天,金伯庸大师会来c城,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剧组说要用租用温顾名下的山头,还是拍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大作,山头空着也是空着,她肯定是要支持的,她可是从小就特别喜欢看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小说,想当初,那时候没有网络小说,除了看四大名著,就只能看金伯庸和古奇龙的武侠小说了。特别是金伯庸的武侠小说被翻拍成电视剧、电影之后,温顾最爱看,不管翻拍多少遍,她都爱看。直到,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做于妈的编剧,从此金伯庸的武侠小说,就被改得体无完肤,温顾伤心得要死。 不过,让温顾意外的是,全有送来的那个山头的位子,正是连佩所说的龙睛之处,这可是如有神助啊!她一不小心,就成为自己梦寐以求的山大王! 她的生日还没到,可豪礼已经收到了。她感动得手足无措,心说,看来得回点大礼,不叫他们吃亏才是。 于是,她便打电话去问,这才知道,原来这些真的是干妈和全有送给她的生日贺礼。 温顾挠了挠头,她怎么不记得自己买了这些?说起来,会送她豪礼的人,一个是干妈沈碧落,另一个就是全有了。 温顾一听,什么时候她有了一个山头了?她便仔细查了查,她的名下多了一座山头,和几处房产,甚至还有一片几千尺的空地。 就在温顾准备打听山头事宜的时候,忽然有剧组的人来找她,说是:“请问一下能用你们家的山头拍戏吗?我们要拍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大作。” 当然,温顾除了忙苍顾建筑的事情,她还惦记着新买的四环的房产,连佩可是说了,只要再买下那座山头,摆上一个风水阵,这四环的经济将会一跃而起。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连佩所说的腾飞,到底有多厉害。 温顾在c城最近忙的不可开交,苍顾建筑公司的总部,虽说由许都负责相关事宜,可她还是愿意在自己空闲的时间里,帮助许都分担一些。毕竟,许都刚来c城,树大招风,想要站稳脚不容易,再加上,刚刚吞并省二设计院,又接下了政府出资兴建的垂直城市项目,想清闲,估计要等明年。 …… 温卫家哭笑不得,哎,老爷子以为曲梅是妈那种好性子的人啊。 温卫家想跟出去,却被温国威叫住:“卫家,你站住!你这没用的软骨头,在自己的老婆跟个奴才似的。你甭去追,过个三天五天的,她肯定跪着跟你认错。” 曲梅斜睨了一眼温国威,哎哟,老爷子还有力气说她,她可不会被老头子念叨几句,就服软的:“爸,现在不是旧社会,现在讲究男女平等!你要是不爱听我说的话,不爱看见我,我走就是了。”说着,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温国威本来是在和老太太陈秋华闹离婚的,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想离婚,但是他又不想落下面子来,不想第一个跟老太太低头,于是,他才把儿女叫回来,好代他劝劝老太太。谁知道,竟然看到曲梅指着自己的小儿子,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就好像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似的,他看的火大,越看越是火大,他噌的站了起来,说道:“曲梅,你这个做人媳妇的,怎么能这么指着自己的丈夫!你知道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妇道!” 曲梅最是得意温卫家这个认怂的样子了,她天生就喜欢凌驾于男人之上。她当初嫁给温卫家,就是看中了温卫家这个人够听话,特别是每次带温卫家回娘家,温卫家都会是二十四孝好丈夫,让她特别有面子。 而温卫家呢,被曲梅指着鼻子,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是了,他能有今天的位子,的确是因为曲梅四处帮他活动,才得来的。他哪里还能有脾气呢…… 温卫家被曲梅指着鼻子,曲梅和陈秋华,还有温卫家在旁边看着,全都惊呆了。他们从前只知道温卫家对曲梅言听计从,但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曲梅这么骂温卫家的。 曲梅眉毛挑得高高得,心说温卫家你这是反了啊,她立刻指着温卫家的鼻子说:“温卫家,你凭什么啊?你坐上了城西派出所副所长,还不都是因为我,你有今天,我是因为有我,没有我,你就是一坨屎!你现在就跟我走,立刻走!” 温卫家见曲梅一脸的不高兴,一边是妻子,一边是妈,他却还是咬了咬牙,违背了妻子的意思,说:“曲梅,你别闹,我们一家人难得在一起说说话,你给妈道个歉。” 曲梅说道:“妈,你要是这么说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卫家,我们走吧。”她心说,老太太不是觉得温卫康一家人有本事吗?那他们两口子就不用留在这里丢人了。 曲梅一听老太太提到温卫康一家人,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多嫉妒温卫康一家人啊,温卫家现在掌管着苍顾运动基金协会,时不时在电视上露脸,还被市长表扬,说是为人民谋福利。这钱是花了点,却赚了多好的名声啊。而那个白兰芝,恐怕天天吃着鲍鱼翅肚,穿着绫罗绸缎,身上戴的都是大钻戒吧,至于温顾,更是去了省城师大附中念书,可她的女儿温优优,一直想转学去c城,可考又考不上,找关系呢,因为最近教育局查的比较严,学校不肯破例收。 老太太陈秋华听了曲梅的话,她只觉得血气上涌,是了,她这个老太太,要是一离婚,还会耽误孙女找婆家,瞧这曲梅这话说的,真是直接往人心上捅刀子。她这个老太太到老了,为了儿女当牛做马一辈子,却最后连自己的自由都不能争取,真是天大的笑话,她说道:“我不听你们多说了,我现在去找老二一家,他们总是会为我做主的。” 谁知道曲梅忽然说道:“妈,我这么跟您说吧,您也是上了岁数的人,这家里的几个儿女,对您算是不错的了,可是我们各家人都有各家的难处,您这要是一离婚,且不说你离婚了以后,住在谁家,我们都要忙工作,没办法照顾您,而您的离婚,将来肯定对优优是有影响的。优优快念高中了,念完高中就是念大学,日子过得快得很,一会儿功夫就要谈婚论嫁了。到时候,我家优优,因为您找不到好婆家,她这辈子,就算是被您耽误了。好歹优优也是您的孙女,您就不能替她考虑考虑?” 温卫宁正想继续劝。 “不,我不要,我就算是走,也要先把婚离了。”老太太陈秋华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么任性过,这还是她头一回打定了主意,这婚是非离不可的。 温卫宁想说实话,可是,这老两口这么大年纪了,要说实在过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至于。从来劝人,是有劝和的,没有劝分的。于是,她便说道:“妈,这样吧,您要是心里不舒服,我接您去我那儿住几天。” 陈秋华见女儿来了,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卫宁,你来了也好,你是个懂事的。你来说说,这些年,我对你爸究竟怎么样,你爸对我又是怎么样的。” 温卫宁本来是不想来管的,她知道老爹温国威是个不讲理的,但是,她又怕若是不来,妈妈会被老爹欺负了去,于是,她便把店子大门一关,急匆匆的来到温国威家里。才进门,只见老太太陈秋华坐在一旁哭,而弟弟温卫家、弟媳曲梅正在那里劝着,越是劝说,老太太越是哭的厉害。 于是,老三温卫宁、老四温卫家两家人,全都跑来家里来。 温国威的脾气也是不小,这老太太年纪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嚣张了,他难不成一个大男人,能被一个老太婆给威胁了不成,他便说道:“离婚就离婚!”说着,他就给老三、老四打电话,说,“你们都过来,我要和你妈离婚,” 自从温国威和温辉那边告状,老太太陈秋华便和温国威闹翻了,她说道:“温国威,我要和你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 上将一听,这还得了,立刻报告国防部,国防部立刻通知总统,这华夏国的势力越来越大,又在秘密练兵,不知道是要打哪个国家啊。总统擦着脸上的汗珠,说:“只要不是和我们国家打,都好。我立刻给华夏国送点礼物,表达一下我国至高无上的衷心。你看,是不是把我们国家的那块地……。” 某科学家报告军方:“不得了了,上将,这个华夏国有一个神秘的军种,每到早上六点和晚上八点,就开始练习华夏国特有的武功,初步估计,人数达到十几万人。” 某国外军事基地用卫星监测系统,无意间发现华夏国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于是,不久以后,清晨和晚间,s市的大小空地上,出现了不少老头老太太练习五禽戏和太极拳。后来,这项晨练和晚练的活动,普及至整个华夏国。 这时候的大妈广场舞还没有兴起,温顾同孙敬苒说:“孙教练,s市的年轻人可以跟着你联系搏击拳术,但搏击拳术不适合老年人,老年人的空闲时间多,你可以按照这个模式,将我国五禽戏、太极拳推广一下。” 几个月后,市民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各个都能竖起大拇指夸自己:“不是哥自夸,哥一口气上五楼。” 温卫康和孙敬苒二人,掌管着苍顾运动基金协会。二人多次协力举办市全民马拉松长跑比赛等活动,以此带动s市市民积极运动、热爱运动,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是以,苍顾集团在s市实力空前强大。 后来,那些建筑公司才明白,他们是想多了,许都带着总部去了c城,可苍顾建筑子公司的新领导白树,一点都不必许都差,于是,他们纷纷带上全部家当,请求投奔苍顾集团。 众说纷纭,苍顾集团下设苍顾建筑公司总部已经迁至c城,s市建筑类其他公司皆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一个蛋糕只有那么大,僧多粥少,人多肉少,自从s市横空出世一个苍顾建筑公司,多少好项目,全被苍顾建筑吃进肚子里,他们能吃下的,只有剩菜了。这苍顾建筑公司总部去了c城,那么业务拓展的重心,便不会放在s市了,自然接下来的好项目,全都留给他们了。 s市苍顾集团,下设苍顾建筑公司、苍顾宠物收容基地、苍顾运动基金协会。有八卦称苍顾集团掌舵人乃神秘少女,又有人称,此少女乃s市首富全有私生女,于是,苍顾集团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苍顾建筑公司一个不过二级资质的小公司,并购省二设计院,并且迅速提升为一级资质。 正文 第三十一章:女王归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____________致以诚挚感谢的,写《兽语》的玉藻前 对了,希望你们能时不时的看一下评论区的置顶公告。更希望在《兽语》写到一百万字的时候,你们还在。 昨天是《兽语》的百天生日,有部分可爱的读者们留言了。作为馈赠,玉藻前根据平日的订阅,给予了不同程度的奖励。一路走来,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兽语》。送花、送钻、送月票、评价票,在玉藻前陷入低谷的时候给予鼓励,在玉藻前疲乏的时候给予安慰,才让《兽语》保持着还不错的成绩,默默成长。谢谢你们如此有素质,从不曾言辞激烈、高声斥责。 ------题外话------ 紧接着,汪苏按下了手机录音的结束键,这才说道:“刚才……我在录音。” 舒蕾正准备说话,汪苏在唇边摆了一个嘘的手势。 对方听了汪苏的话,她显然是被汪苏说的话给唬住了,她吼道:“你别以为吓唬吓唬我,我就会相信了,神经病!我跟你说,你最近小心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着,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汪苏被那人的话砰的狠狠击中了心脏,但好在她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作为一个职业的律师,最不能输掉的,就是自己的理智,不管她有多愤怒、多懊恼,多想给对方扇一个耳光过去,她都要忍住,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轻松的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在法律上,你和我先生属于婚内出轨,作为深受其害的我,大概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净身出户吧。” “他当然是同意的,我这是为了你好,特地先跟你打个招呼。我和舒世翟非常相爱,他也很喜欢我给他生的儿子。他早就已经不爱你了,你说你个黄脸婆,还不快滚,有什么意思呢。你要是图舒世翟的钱,我大可以和他说点好话,让他给你留个几万块,也够你花上好几年了。” 舒蕾听到妈妈说的话了,她只觉得妈妈反击的漂亮,从前的妈妈肯定会一下子就哭出来了,可现在的妈妈,能够心平气和的同人谈判了。 汪苏的眉眼微微扬起,她对于对方的挑衅,倒是很有耐心:“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想要我和我先生离婚,那么,我先生是否同意呢?” 这一问,倒像是把对方给问倒了,对方没想到汪苏会这么冷静,她一直听舒世翟说,他家里那个黄脸婆胆子很小,最怕见生人,见到陌生人,连句话都说不好的。可是,汪苏好像不是舒世翟说的那样子啊。不过,她既然决定打来这个电话,就是有准备的,她咬了咬牙,嚣张的说道:“所以,汪苏,你要是识相点的话,就跟舒世翟离婚,你也知道,舒世翟这辈子只想要个儿子,你生不出来,就不要占着家里的位子。” 汪苏听到那人说,给舒世翟生了一个儿子,她顿时觉得像是嘴巴里飞进了一只臭烘烘的苍蝇似的。原来,舒世翟躲了这么多年,是去照顾别的女人,还迎接着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呵呵,舒世翟,你真是够狠的,不过,汪苏已经没有过去那么脆弱了,她掷地有声的反问道:“所以呢?” “是汪苏就好,我的身份呢,反正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我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那人说道,“舒世翟最近不是没有回家吗?他在我这里,这些天,他一直在照顾我,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汪苏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声音呢,她是不认识的,她便问道:“是的,请问您是?” 由于按了免提键,对方说话的声音,在场的汪苏、黄姨、舒蕾,都能听到。于是,黄姨和舒蕾屏住了呼吸,她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哟,是汪苏吧。” 汪苏并没有接电话,而是按下了免提:“您好。” 舒蕾有点不放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跟着妈妈下了楼。 黄姨叫了汪苏来接电话,汪苏便下楼去了。 正是周末,汪苏在家里休息,她正在给女儿舒蕾补习数学,女儿自从上了高中,在数学方面有点吃力了。 黄姨感到有点不对劲,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有点来者不善,有点找茬的味道,但也许是她多心了,于是,她便说道:“好的,请您稍等。” “哦,你是保姆啊,那你就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了,你叫汪苏过来,让她接一下电话。”对方说道。 不过,黄姨并没有慌神,她说道:“是的,我是舒家的保姆,请问您是?” 当时是保姆黄姨接的电话,她很意外,知道这个座机电话的人并不多,毕竟,舒世翟平时工作上的电话,都会直接打到舒世翟的手机上,舒世翟公司里知道这个座机电话的,最多只是舒世翟的几个男秘书,而且,舒世翟这一出差,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那些男秘书,早就没有往这里打过电话了。要是说,打这个电话找汪苏的,可能性还大些。 一个陌生的女人,打电话到家里来:“请问是舒世翟的家里吗?”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直到忽然有一天。 舒蕾很高兴看到妈妈的改变,她觉得妈妈汪苏自从去律所里工作以后,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了,妈妈变得更加漂亮了,更加自信了。她很高兴妈妈能够拥有自己的事业,她也很庆幸爸爸从这个家里逃离了。 她距离大学毕业已经十几年了,虽说念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一等一的辩手,后来也在s市最好的律所里当过律师,可毕竟还是有些技艺生疏了。再加上老同学的律所里,并不只有老同学一人是老板,律所里不乏优秀的年轻人,她还在实习期,若是稍微弱势一些,很快就会被淘汰。于是,她每天都会利用下班回到家里的时间,努力温习过去的专业知识。 不过,汪苏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么多了,自从那次学校校庆,晚上同学聚会之后,她便答应一个老同学的邀请,去老同学的律师事务所上班。 以至于舒蕾的妈妈汪苏总是觉得,她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她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呢? 青帮南霆天自从答应温顾,要好好保护汪苏母女,他甚是负责,每天都会派人暗中保护汪苏。 s市。 …… 可是,怎么这传闻,和现实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温辉走进包厢时,他对李成功的样貌有些意外,传闻之中,凤眸帮帮主看起来就应该是妖艳动人的美女,江湖上甚至有人说,曾经有人将李成功误认为女人,被暴揍了一顿之后,从世界上消失了。 这间包厢里,能够容纳二十个人,但里面只是坐了几个人,帮主李成功,和几个手下。李成功这个人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左右,他的脸圆圆的,但并不是肥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那背心的料子很是透明,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的肌肉异常发达。再看他那两条粗壮的手臂上分别纹着一条青龙、一头白虎,甚是威武。 vip包厢。 罗哥冷笑了一声:“狗屎运,你以为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呸。”他在地上吐了一口痰,说道,“他是发的狠心财,给学校里的学生,发了一阵子免费的药,那玩意儿,吃一段时间就戒不掉了,最后天天跟他买,你说他赚钱不赚钱。瞧着吧,现在他是走运,总有他不走运的时候。” 罗哥的手下说道:“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自从宋哥出事以后,他打理起那个薇薇迪斯科,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帮主对这小子喜欢的很。” 国字脸罗哥,右手夹着一根雪茄,他的口中吐出一个长长扁扁的烟圈,他看着监视器里的温辉,说道:“这小子就是温辉?” 监控室里。 温辉对门童称呼他为温哥也是得意,他太需要别人的肯定了。于是,他跟着门童,往里面走去。他越是往里走,越是被人们的欢呼声吸引住,好多的筹码,好多的欢呼,赌场的装修,比薇薇舞厅好太多,这里的客人,比薇薇舞厅多太多,是了,他现在离那金山银山又近了些。只要他把薇薇舞厅拿下来,不久以后,这家赌场,也会是他的。 温辉走进赌场,门童认出了温辉,便说道:“温哥,帮主在vip包厢里等您,请您跟我来。” 所以,这一次和帮主李成功的见面,是温辉唯一能把握的最后的机会了。 温辉得到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拥有了名利、金钱,就会害怕失去。温辉害怕失去这样的生活,他害怕宋小飞一回来,他现在一切就会消失,他就会像是十二点就会失去美丽的裙子的灰姑娘。 当薇薇迪斯科舞厅的管理者,真是太过瘾了。他能够享受前所未有的纸醉金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是他曾经只能仰望的生活。他的爷爷奶奶太穷了,他的父母太懒惰了,他只觉得自己从前就像是一个在街边要饭的小乞丐,而他就算是做一条凤眸帮的狗,起码过的比从前好上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在走进赌场之前,温辉特地对着大落地门,整理了一下新做的西装。第一次见帮主,能够给帮主留下一个好印象,是非常重要的,这个印象关系到,他能不能彻底代替宋小飞,坐上薇薇迪斯科舞厅第一管理者的位子。 c城的赌场,他是第一次来,不过据凤眸帮帮主李成功时常会来这里玩两把。 温辉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了赌场的大门口。大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华贵的有钱人,停车位上,赫然停着的都是温辉羡慕依旧的崭新豪车。 灯火通明。 金碧辉煌的赌场。 是夜。 温辉奉凤眸帮帮主之命,来到c城。 …… 连佩有点惊讶,温顾怎么会知道赶尸是假的呢?不过,温顾好像总是知道的事情,比普通人多一些,害的她超级没有成就感,不过,现在温顾问出了下蛊这样的问题,她可是很有干劲给温顾科普个三天三夜。 “我不要听赶尸的故事,我知道是假的。”温顾在十几年后看到过赶尸解密,她当时就觉得被小时候看的僵尸道长骗了,好伤心的,她再也不要被这之类的故事糊弄了,可她还是好奇满满,“我要听下蛊。” 连佩无奈的摇摇头,温顾卖的一手好萌,她是服了,于是说:“你要问我什么,我也答你。” 温顾一听,呀,说赶尸呀,她有点兴趣,于是也凑了过去,一边卖萌一边赌气的说:“小佩佩你最不够意思了,给方图这货涨知识,不给我涨知识!我可要不高兴了!” 可是,方图却一本正经的说:“我在问连佩关于赶尸的事情。”那正经的样子,就像是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 连佩瞧着温顾那一脸来捕捉花边的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想逗逗温顾。 这时候,温顾已经下完一盘棋,来到了二楼,见连佩和方图在说着什么,她便一副小八卦的姿态:“你们说着什么悄悄话呢?” 连佩说:“你说的在被驱赶的尸体,会一跳一跳的,有可能是赶尸匠背着尸体,或者是两个赶尸匠,用竹竿挑在尸体的腋下,将尸体往前抬运,夜黑风高被人瞧见的时候,误以为是尸体在走路罢了。” 方图又问:“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你看,电视里的那些僵尸,都是会一跳一跳的。” 于是连佩说道:“所谓赶尸,其实是古代赶尸匠为了掩人耳目的一种技法,并不是贴上符纸,就能驱使尸体。而是在过去的时候,一些在外地经商的商人,客死异乡,而这些商人的家乡,大多是崇山峻岭,其间道路崎岖,人走过这些道路是很不方便了,如果说,还要抬着棺材将尸体抬回家乡,那更是很不方便,所以才有了独特的运尸方法。也就是我们时常会在电视上看到的赶尸,通常赶尸匠,为身穿长袍、手持黄符的道长。当然了,其实赶尸的时间白天和晚上都可以,只是赶尸毕竟不仅仅只有一具尸体,为了避免惊吓到路人,所以赶尸一般多在夜晚进行,这也给赶尸这个行业,增添了神秘的感觉。” 连佩的嘴角抽了抽,方图是看某道长抓僵尸的电影看太多了吧,片子虽然演的好,可是,还真是有必要给这个小孩普及一下知识。 方图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站在连佩旁边捣乱:“连神棍,大家都说你很会算命,那你会赶尸吗?听说人死了以后,只要脑门上贴上黄色的符纸,就会乖乖的听道长指挥。” 连佩正在工作室里鼓捣符纸。 二楼。 迪斯科围棋社。 c城。 正文 第三十二章:温辉舔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好,如果我猜对了,请你们拿出手里免费的月票奖励我!谢谢! 汪苏怎么还没离,啥时候离? 你们会说,陈秋华说好的离婚呢?怎么还没离? 让我猜猜,今天这一章发出去以后,你们会给我留言什么? 《兽语》的成长,和读者们的支持密不可分。所以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将《兽语》写好,来回馈你们的热爱。 后来我在评论区说,想相冲鲜花榜,某些读者挺给力的,今天还收到小听的88朵美花,我非常感动。 月初的时候,编辑告诉我,上了首页新人pk榜,让我加油。(评价票的数量,决定首页的新人pk榜) ------题外话------ 小花凄惨的朝天吼道:“喵,老子不是兔子~老子不吃萝卜~” 连佩一听温顾小花饿了,她就来劲了,屁颠屁颠的跑向小花,喊道:“小花你来,我今天买了新鲜的胡萝卜和大白菜,小花你别跑,哎呀,你别跑,我又不是妖怪,哼,抓住你了吧。我和你说啊,胖子都是跑不快的,你看你胖的都快成小短腿了,来来来,乖乖乖,多吃萝卜和蔬菜。” 温顾拉开卧室的门,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花没那么娇贵,就是饿了。” 连佩正在看电视,只听到小花不停的喵啊喵啊,她听不懂小花再说什么,但是,通过她的观察,她发现温顾好像似乎能和小花沟通,她便问道:“温顾,小花怎么叫的那么惨啊,是不是病了啊?” 小花挥着小爪子,一副抗议的姿态:“我是猫,我是猫妖,我要吃巧克力,说好的金豆豆换巧克力,你无赖,你流氓,你贪了我家金豆豆,你不给我巧克力,我我我我,我要跟你拼了!” 温顾把头一偏,说:“你是兔子,吃什么巧克力嘛,我去问连佩要根胡萝卜!”她可是一直记着,那天她要摔进下水道,小花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呢。 等到她打完电话,小花吧唧吧唧小嘴巴,摇着小尾巴,可怜兮兮的说:“主公,人家要吃巧克力。” 温顾走进卧室,和青藤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动物情报网,在s市布开。可是,她来到c城,几乎很难利用和那边提供情报的动物们取得联系。如果没有情报网,她就像是瞎子、聋子。她准备开一家侦探社,能够为她提供情报,但这家侦探社,是实打实的已经装修的店铺,只是,还少一个侦探。 温顾握住手机的手,一下子僵持住了。宋小飞没死,而且去了凤眸帮,如果不是那次宋小飞来c城的时候那么凑巧,被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抓走,估计她会被宋小飞暗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青藤:温辉正在凤眸帮赌场,和帮主见面。另外,我查清了,温辉现在坐的位子,是宋小飞的。 温顾正在和连佩看着新闻联播,忽然接到了青藤警官的短信。 …… 李成功对温辉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李成功没什么文化,但他不代表他不聪明,不代表他不喜欢和聪明人做朋友。凤眸帮之所以能成为青帮意外的第二大帮派,和他手下有不少聪明人是分不开的。李成功能够看得出来,温辉这个小子是个聪明的。 温辉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并不敢多说什么。 温辉并不敢太过自恃,毕竟,刚才罗哥被李成功修理,是因为罗哥冒犯了李成功,毕竟,没有哪个喜欢手下比自己还嚣张的吧。 李成功笑眯眯的对温辉招手:“来,吃饭。” 温辉还跪在地上,右手捂着流血的脸颊。他只听见门外,罗哥一直嗷嗷的叫着,大概是正在被暴揍吧。他心中恨恨的想,打得好,打死了虽好,狗日的,欺负到爷爷头上了。 门里。 李成功身后的几个手下,将罗哥拖出了门外。 罗哥疼的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李成功却始终笑起来像是一尊弥勒佛。 话音未落,李成功用力一掰,生生将罗哥的脖子扭得咔嚓一响。 李成功笑呵呵的看向罗哥,他忽然伸出双手,捧住了罗哥那张国字脸,说道:“我从前觉得,你是我凤眸帮里,最帅的大帅哥,可我最近,好像不太喜欢你了。” 罗哥走到帮主李成功的面前,他跟着李成功,已经十几年了,说起来,也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李成功面前,对温辉这般奚落了。 温辉吃痛,他捂住了流血的脸。 罗哥见帮主叫他,他便抬了脚,一脚掠过温辉的脸。罗哥的鞋子根部有一块尖锐的装饰,由于罗哥抬脚的速度比较快,他那鞋子上的装饰,倏地划过了温辉的右脸。 忽然,李成功开口说道:“大罗,你过来。” 温辉伸出了舌头,就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样,舌尖舔向罗哥的鞋子。 而他人微言轻,就算是帮主坐在边上看着他收入,也不会替他说话的。倒不如先受着,说不定帮主觉得他是个能忍的呢? 温辉反而笑了起来,说道:“是,罗哥说的是,我立刻就擦。”他知道这个罗哥是故意来为难他的,凤眸帮谁不知道,宋小飞和罗哥的关系铁,他现在坐在宋小飞的位子上,罗哥要是放过他,才是出鬼了。 无论多么难以忍受的时刻,他都熬了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耐的呢? 温辉见大罗说出这样的话,他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来,他刚到薇薇迪斯科舞厅的时候,他就对自己说,就算是做一条宋小飞的狗,他也是愿意的。那些日子以来,宋小飞也是一直把他当做一条狗,还总是安排他去刷舞厅的厕所,必须跪在地上,一点点擦干地上的水,要是地面上有一点污渍,他就会被按住头去舔。 大罗的几个手下纷纷捂着嘴巴,想要笑,他们的罗哥,真是会捉弄人的高手啊!可是,他们看了看帮主的脸色,生怕帮主不高兴,却使劲憋住笑意。 可是这时候,大罗往自己的皮鞋上吐了一口痰,说:“小温哥,这鞋子好像更脏了,要不,你用嘴巴帮我擦一擦,可能会赶紧一点。” 温辉便单膝跪在了地上,伸手去给大罗擦皮鞋。 大罗对温辉说:“哎哟,我这皮鞋有点脏,小温哥,我听说你从前很会替宋哥擦皮鞋,要不,替我也擦一擦。” 李成功叫了几个人一起过来吃饭,其中,有负责看赌场的大罗。 温辉和凤眸帮帮主李成功见面之后。 …… 温卫家对温优优很生气,可是,他生气又有什么用呢?他坐在了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哎,待会儿,难不成真要去丈母娘下跪么? 温优优被温卫家吓倒了,这还是爸爸第一次这么凶她呢,平时爸爸要是想骂她,都有妈妈护着她,如今妈妈去外婆家里,她没有依仗了,也不敢怎么样了。她便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溜进卧室去,却重重的将门一关,最后锁上。 温卫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鼓鼓的,他瞪向温优优:“温优优,你好歹也是十几岁了,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你妈说什么都是圣旨,我说什么都是狗屁是吧。” “我才不写作业呢,我妈说了,你要是不去外婆家给她磕头道歉,她就不回来了。你现在就去,把妈妈给接回来。”温优优指着大门说道。 “你妈都是胡说,去,写作业去。” 温优优眉毛跳得老高,她跑到了温卫家的面前,说道:“我就是指着你,怎么了呢?我妈说了,你这个人没半点本事,在爷爷奶奶面前窝囊的要死,连自己老婆都不护着,还是男人吗?还有啊,你现在当上城西派出所副所长,我妈替你出了多大力气,你现在却是个白眼狼!” 温卫家苦笑一声,这个温优优指着他鼻子的那股气势,真是和曲梅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难怪了,曲梅在家里时常这么指着他,温优优要是学不会那才奇怪了。他平时不会凶温优优,可今天,他来了火气,说道:“你妈跟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还有,我是你爸,你不能用手这么指着我。” 等到温卫家开车回家,温优优站在客厅里对温卫家指着鼻子道:“爸,你瞧你,妈妈都被你气坏了,拿着大包小包,到外婆那里去了。” 温卫家回答着,往远处开去。 “好。” 温卫家应着,转眼就把温卫宁送到店门口。温卫宁下了车,说道:“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温卫宁心想,算了吧,曲梅今天都那样指着你的鼻子了,你回去只怕是要跪搓衣板的,还敢说曲梅?但她也不揭穿温卫家,毕竟,男人总是要点面子的。她说道:“那是你们夫妻两个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太多,我只是说说我的立场。对了,过几天我和二哥家吃饭,你也来吧,带上优优。” 温卫家点点头,说:“是,我知道。曲梅那个人的性子比较直,我回去肯定得说她。” 温卫宁说:“我从前以为曲梅的性子只是差了一点,但我觉得,她今天还是有点过分了。我们是长大了,可是当初我们家的日子多难过啊,爸妈省着口里一点点粮食,把我们几个养大的,很不容易。这么说吧,如果爸妈真是过不下去了,我也是支持他们离婚的,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不能因为我们晚辈要面子,而强行绑住他们。” 温卫家打着方向盘,说道:“说吧。”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哥哥姐姐最疼爱的。二哥对他最好,小时候他去澡堂子里洗澡,都是二哥帮他搓背的。二哥是个男人,但是非常细心,甚至比姐姐还要贴心,相比较下来,姐姐反而更像哥哥,性子也更加要强一些。 温卫宁说:“小弟,姐姐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温卫宁坐上了温卫家的车。 温卫家是开车来的,他便主动说要送姐姐温卫宁回家。 所以,他们老两口,被儿女劝了劝,心情都平静了下来。只是,他们不太搭理对方罢了。等到老两口和温卫宁、温卫家一起吃完了晚饭,老两口虽说不太搭理对方,却还是一起走到家门口送儿女。 温国威老两口年纪大了,风风雨雨几十年就这么搀扶着走过来了,吵过架,只是从来没有吵架吵到真要离婚的地步。这一次虽说是要吵着离婚,但谁也没有真想要离婚的意思。 温卫家劝着劝着父母,心里一直想着曲梅。 温国威和陈秋华要闹离婚,结果几个跑过来劝架,温国威反而把曲梅骂了,导致曲梅怒气冲冲的冲回了娘家。 另一边。 舒世翟这样的男人,在没有钱的时候,他需要一个能和他共患难的妻子,可是,在他享受到名利,站在人们的目光之下生活的时候,他就不再需要一个不能带出家门的妻子了。或者可以这样说,舒世翟是一个虚荣的男人,他当初年轻时贫穷且自卑,他一直是仰望着汪苏的,当他终于征服汪苏这样骄傲的公主,能掩饰他内心的自卑,等到他功成名就,他需要的是,一个仰视他、把他当做英雄一样的女人。 汪苏高兴的抱住了女儿,她的女儿,比她年轻的时候,要来的懂事的多。她太年少轻狂,不顾父母的反对,和舒世翟在一起。她下嫁的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在很多时候,的确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的,对于那样花心的爸爸,舒蕾感到失望,她不愿意和那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伤害过妈妈的后妈生活在一起。 “当然。”舒蕾懂事的点点头,她会觉得难过,每一次爸爸都会去爱别的女人,每一次都会伤害妈妈。她要的幸福的家庭,不是这样子的,她不应该强求家庭的完整,而让妈妈承受不公平的婚姻,“妈妈,我已经长大了,即使你们分开了,我还是你们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如果妈妈想要蕾蕾一直陪着您,我愿意和妈妈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汪苏存好手机的录音,问舒蕾:“蕾蕾,如果妈妈和爸爸真的分开,你能够接受吗?” 她只需要等待着对方出招,冷静的接招就可以了。 二来,她当初害怕离婚,是因为她没有工作,法院一定不会把女儿判给她,既然她现在有了工作,那么法官会更加倾向于将女儿留给她。 一来,是她年轻的时候,头脑一热嫁给舒世翟,但是,她还是听从了父母唯一的建议,那就是做了婚前财产公证。 汪苏甚至有些高兴,这个女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给她打这个电话。若是舒世翟主动要和她离婚,很好,她完全可以让舒世翟净身出户。 从前,舒世翟不管在外面有过多少女人,还从来没有哪一个,敢直接来找汪苏谈判的。但这一次,汪苏终于碰上了个胆子大的,她一点都不难过。 正文 第三十三章:黑色魅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明天李老、温优优要作死,你们期待吗? 多谢你们的月票呀。 ------题外话------ 这个时候,窗外,闪过了一团黑色的影子,“喵~” 李成功嗤笑道:“李老,你搞错了吧,我们凤眸帮,可是不做杀人的买卖的。” 李老说是出三百万,要买温顾的人头。 正是李成功痛失两员爱将的时候,一个自称李老的人,找到了李成功。 不久以后,宋小飞杀人案开庭。 直到李老疼的晕了过去,黑猫这才扬长而去。 黑猫摇摇尾巴,它伸出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挠向李老,然后,一口咬下了李老手背上的肉。李老疼的嗷嗷叫,他想要甩开黑猫,可黑猫咬得死死的,一口一口,生生将他的手背,啃咬的露出了骨头。 李老恍惚之间,似乎看到那只猫在笑,他心中只道:这猫难不成成精了?哼,区区一只畜生,我还弄不死你了?这样想着,他便伸手去抓黑猫,一边抓一边说:“死畜生,我非要抓到你,剥了你的皮不可!” 盆子却由于惯性的缘故,一下子扣在了李老的头上,李老被烫的要命的盆子,烫得跳了起来。 那黑猫灵巧的躲开的那只盆子,一下子跳到了地上。 李老被黑猫闹破脸,他疼得要死,便怒气冲天的吼道:“畜生,我要杀了你!”这样吼着,他便用手中原本装着炭火的盆子,去砸头上的那只猫。 无数的炭火带着红蓝色的火焰,朝着黑猫扑去,黑猫看起来身子很是肥大,动作却十分灵巧,它一下子躲过了炭火,反而跳到了李老的头上,它伸出了爪子,朝着李老的脸上挠去。 他一边泼,一边吼道:“烧死你,烧死你!”他心中想的却是,要是这盆炭火泼在了温顾的脸上,那才好!他激动的吼道,“温顾,我要像烧死这只猫一样,烧死你!” 他正要走进家门,只见那只黑猫,居然就停在他的家门口,一动不动。他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冲进了家门,端出了一盆炭火,向着那只黑猫泼了过去。 他已经失去了设计院,难不成还要继续倒霉?他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 之后,他又遇上了不知从哪里来的野猫,那只黑色的野猫,一直跟着他,甚至跟到了他的家门口。他本来就气得要命,又被一只野猫跟着。他很迷信,见到黑猫,就觉得自己要倒大霉。 自从李老的设计院被温顾吞并之后,他去找温顾算账,却被温顾的头腿子吓唬了一番,落荒而逃。 …… c城那边,温顾的嘴角抽了抽。 青藤听温顾说了声多谢,他抬手摸了摸湿润的刘海,痞气的说道:“不要太感动哥做的,也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为了升职而已。” 温辉帮助宋小飞杀了原薇薇迪斯科舞厅管理员的秘密情妇虽然隐蔽,青藤还是查出来了。还有宋小飞之前杀的那些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青藤一点点查出来的。青藤的动作比温顾更快,他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何况,温辉跑去c城,指不定会对温顾做点啥坏事儿呢,于是,就在温辉去c城的当天,他便将宋小飞等人的犯罪证据往省公安厅递交,迅速、简单。 “多谢。”温顾只是说了简单的两个字,对于青藤,她没有太多的话想说,最初认识青藤,帮着青藤往上爬,不过是她需要在警方有点助力。因此,在她的眼里,青藤算不上是她的朋友,更像是一颗棋子。而就是这个青藤,却在她什么都没说的时候,帮她出手了。 他赶紧擦干了手,伸手去抓手机:“温小姐有何贵干呐?”他明明很想和温顾邀功来着,却装作一副高冷的姿态。 他一听这个电话铃声,就知道是温顾。这个铃声,是他特地为温顾调的。 青藤得知宋小飞一案审定,他这才高枕无忧的躺在浴缸里泡澡。柔软的水流拂过青藤的胸口,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夜色茫茫。 陈秋华却念叨着:“进去了也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才是真格的。”她想,温辉之所以有今天,和家长们的溺爱是分不开的,而她作为奶奶,也是有错的。如果,她能和温国威说话有底气一些,如果,在温辉很小的时候,就扼住温辉犯错的苗头,温辉,就不会是今天的温辉了。 吼完,温国威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 s市自然也是震动不小,特别是温国威,得知大孙子温辉去了一趟c城,结果,这次是真的被判刑了,再出来,也就是十二年后了,他悲伤的晕了过去。晕倒之前,他吼道:“秋华,你给老幺一家打电话,看能不能给辉儿想点办法。” 宋小飞案,一度轰动津南省。 宋小飞被判死刑,温辉因未满十八岁,被判入狱十二年。 于是,李成功派自己的亲信,在省公安厅活动开来,可是还没等到省公安厅那边回应,宋小飞杀人案,已经开庭审理。警方举证宋小飞曾为青帮成员,杀害独居老人、无业青年,后加入凤眸帮,毒杀薇薇迪斯科舞厅原管理员,后被该管理员秘密情妇威胁,和温辉协力杀害该情妇。 不行,他不能一次折损两个爱将,他得把这两个人都保下来。 最近流感闹的没那么严重了,宋小飞在疾控中心里待了好一阵子,就快被放出来了,李成功还准备重用宋小飞呢,怎么忽然派出所那边,忽然说宋小飞杀了人呢? 李成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什么?温辉涉嫌宋小飞杀人案,也就是说,宋小飞杀过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是入凤眸帮之前,还是入凤眸帮之后? 李成功便吩咐了几个手下,去派出所了解情况,该赔钱的赔钱,重要的是把温辉领出来。可是,手下们去派出所活动了一番,派出所那边死活不肯放人,说是温辉涉嫌杀人未遂这是第一,第二,温辉涉嫌宋小飞杀人案。 他有点郁闷,这小子是抽了什么风,好好的跑去撞人? 温辉撞人被抓了? 李成功在按摩院里左等温辉没来,右等温辉没来,结果等来的是派出所的电话。 …… 孙敬苒摸着后脑勺,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憨实的大叔:“啊,温顾你在说什么?我好想没听懂啊。”哼,警察不是说抓人要人证物证吗?那他就躺下来和那帮小混混玩一玩好了。 温顾转过头,对身后的中年人说道:“孙教练,你倒是很会碰瓷。” 温顾说:“是啊。”无论如何,他是她的大哥,是她没有办法摆脱的血缘关系。这一次,温辉并没有撞死她,大概,下一次,就没那么简单了。 连佩站在温顾的身边,说道:“这个人,就是你的大哥温辉?” 警车呼啸而去。 温顾笑了笑,她的一张脸,隔着车窗,面对着温辉,就像是天使一样:“温辉,我等你。” 温辉就这样被抓走了,他在警车里对着温顾咆哮道:“我还会再回来的。” 带头的警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刚才只顾着这几个女学生了,完全没有看到地上的伤者啊,这要是伤者有个意外啥的,他的警察生涯也就到头了。于是,他便一边联系医院,一边吩咐其他的警察将温辉等人装进警车。 连佩更是跳出来说:“是他,就是他!” 温顾点点头。 带头的警察见中年人好像被撞得不轻,便问温顾:“你们看见是他开车撞人了?” 温辉的嘴角抽了抽,对警察说道:“我没撞他。” 只见中年人痛苦的说道:“警察同志,这个小伙子,开车撞我,我骨头好痛,我我我,我死了,警察同志,救我。”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向了温辉。 温辉只见刚才那个拧断了某个混混手臂的中年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躺在了地上。 众人全都往地上看了过去。 忽然,不知道怎么,从地上传来一声痛苦的喊叫。 温辉身后的几个混混们,全都吹起了口哨,哎哟妈,这小警察很给力啊。温辉更是在心中笑了起来,是了,别说是警察抓人要证据,就算是真的人证物证确凿了,凭凤眸帮的势力,还不是想保谁,就保谁。 带头的警察转过头,说:“我们做警察的,就算是抓人,都是讲究证据的。他们并没有伤害你们!” 连佩见这个警察说出这样的话,合着混混们犯罪未遂,就算了,这不是明摆着纵容社团犯罪吗?她气不过,对那带头的警察说道:“警察叔叔,你偏心那些混混!” 带头的警察咬了咬牙,既然这几个混混貌似是在骚扰这两个女学生,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嘛,也怪这两个女学生不好好在学校里面待着,跑出来招惹人家凤眸帮的混混。这样想着,他便说道:“既然你们双方都没什么损失,那么,这次就算了吧。” 其中带头的警察皱了皱眉头,他思考着究竟值得不值得得罪凤眸帮,毕竟,这辆车的车牌号,他们是认识的,这辆车是属于凤眸帮帮主的。 警察们对于凤眸帮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他们内部有一个约法三章,只要凤眸帮的混混们不闹出什么大乱子来,他们也就睁一睁眼闭一只眼了,更何况像是现在这种情况,这几个凤眸帮的混混们,好像什么都没做。 温辉摆出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说道:“警察大叔,我们虽说是凤眸帮的,但都是大大的良民,你们可仔细了,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们要是抓错了人,小心点啊。” 警车停下,几个警察从车里冲出来,擒住温辉等人。 连佩对着警察喊道:“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他们是坏人,是坏人,救命。” 这个时候,有一辆警车路过学校。 温辉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他知道是遇上高手了,他身边的几个小混混都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物,今天,算是温顾走运。 那混混只觉得剧痛非常,之后,他的手臂便再也没有知觉了,他的手臂,脱臼了。他哇哇的对着温辉大哭起来:“温哥,您得给我做主啊。” 温顾身边那个中年人,眉毛挑的老高,他动作迅速的扣住那混混的手,用力一捏,再扣住那混混的手臂,咔嚓一声。 混混这样说着,一脸猥琐的笑着,冲过去就要拉连佩的手。 温辉身后的几个混混原本就看上了连佩,觉得这小妞儿长得好看,前凸后翘的,现在这小妞儿居然敢骂她们是流氓,一个混混站出来,说道:“女学生,你说哥哥是流氓,那哥哥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流氓!” 连佩小声说道:“一群流氓。” 而站在温顾身边的连佩,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那人开车撞过来。看样子,温顾还和那个戴金链子的暴发户认识,只是,这个暴发户未免太无耻了吧。 温顾眉毛挑了起来,温辉啊温辉,混社团之后,越发的不要脸了啊。 温辉身后有了人,他的底气更足了,便说道:“我说温顾,这车开的好好的,你突然跑出来,可把我这帮兄弟吓坏了,你说,是不是该赔点钱,给我的兄弟们压压惊。” 温辉对于温顾的态度很不不满意,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他见温顾身边并没有什么人帮衬,而他坐的车里,可是还坐着好几个凤眸帮的兄弟呢。温辉便挥了挥手,车里的几个兄弟立刻下了车,站在温辉身后。 温顾冷冷地回答道:“没事。” 温顾见从车里走出来的是温辉,她并不意外,迟早是要和温辉的见面的,只是这样子的见面,她是没有预料到的。几个月不见,温辉似乎看起来红光满面,看来,温辉在凤眸帮混的很是不错。 司机跟着温辉走了出来,他真是被气坏了,刚才好惊险啊。他想骂一骂温辉,可是温辉好像是在找那个女高中生的茬。看样子,温辉好像认识这个女学生,那么,他还是先看看好戏好了。 温辉从车里走出来,他本来就是只准备吓唬一下温顾,于是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温顾,没撞到你吧。” 司机有点震惊,这个小娃娃不简单啊,差点被车子撞到了,都不怕。 司机心说,若不是我反应快,紧紧抓住了车门的把手,恐怕脑门也会被撞出个大包来。司机往车外望过去,那个和温辉长相相似的女娃娃,并没有被冲过来的车所吓坏,她反而往前挪了一步,关切的和那中年人说起话来。 车子里的人,由于车身的惯性,全都往前猛的一扑。 车子的速度之快,即将立刻撞到那两个女娃娃,忽然,从路边冲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拉开了这两个女娃。车子,一下子在中年男子的身边,停了下来。 车子的后座还坐着几个凤眸帮的人,他们全都抱住了头,在心中大骂,温辉你个王八蛋!可是,他们又不敢骂出来,毕竟,温辉现在可是帮主跟前的大红人啊。 温辉身边的司机被吓坏了,他抱着头怒吼道:“温辉,你这疯子。” 司机看向另一辆车上的温辉,只见温辉也正死死盯住那两个女娃娃的方向。可是,就在这个瞬间,温辉就像是忽然发了疯似的,忽然抢了车子的方向盘,整个车子,迅速的朝那两个女娃娃冲了过去。 司机看见两个穿着师大附中校服的女孩子,从学校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司机知道师大附中平时管理的很严格,不是节假日,是不会把学生放出校门的。可是,这两个女娃娃,不仅出来了,而且是大摇大摆从学校的正门走出来的。他眯眼望过去,个子稍高一些的那个女孩子,怎么那张脸看起来,有点熟悉,他又仔细看了看,哦,那女娃娃的嘴巴、下巴那部分,和温辉长的很是相似,难不成,这个女娃娃是温辉的妹妹? 这个时候。 司机听了这话,他的眉毛微微的耸动了起来,温辉年纪不大,倒是很会折磨人。也不知道,帮主收下这小子,会不会养虎为患。 温辉靠在椅背上,说:“我想一刀杀死她,可这让她死的太便宜。我计划将她的家人抓起来,一个个的折磨,录成录像寄给她。” 司机倒是没有问原因,他说道:“那你准备怎么报仇?” 司机有些意外的看向温辉,按说温辉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刚加入凤眸帮没多久,怎么会有仇人呢? 温辉说:“不,有个仇人。”哼,他真是日思夜想,都把那个人生吞活剥了呢。 司机注意到温辉的表情,他八卦的冲着温辉问道:“温哥,你在师大附中有个好相好么?”他在心中笑道,没想到温辉居然喜欢学生妹子呀。 温辉坐在副驾驶座上,在车子路过师大附中的时候,温辉并未言语,只是始终紧紧的盯住窗外。他看的十分专注,而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李成功邀请温辉去按摩院活动活动,叫上司机去接温辉。 这一日。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三百万的人头 汪苏前不久接到了某个自称给舒世翟生了孩子的陌生女人来电,过了不久,她接到了舒世翟的电话。 这是舒世翟消失几个月来,给她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舒世翟说:“老婆,我过几天回来,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汪苏若无其事的应着。 舒世翟一直觉得汪苏是那种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女人,可是,汪苏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可是,汪苏不是才接到那个女人打给她的电话? 可如今,汪苏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对了,他听下属说,汪苏最近去律所里上班了,他便问道:“老婆,你最近,开始上班了吗?” “是的。” “那你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先这样。”说着,舒世翟便挂了电话。 舒世翟挂断电话之后,隔壁房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一个女人喊道:“舒世翟,你快过来啊,我这腾不开手来,你给儿子换尿片去。” 舒世翟挠了挠后脑勺,对于这个刚出生的儿子,舒世翟是喜欢的,毕竟,他是乡下出来的,他的父母总是跟他说,必须得有个儿子,才叫传宗接代,女儿总是嫁出去的,不是自己家的人。 舒世翟想要个儿子,可是汪苏自从生了舒蕾这个女儿以后,就怎么也怀不上孩子了。这事儿他也有责任,因为他曾经根部受过伤,很难再有孩子了。 后来他有过女人,并不是专门为了生孩子的,只是有个叫做吴美凤的女人,他很喜欢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说起话,能把他的骨头给融化掉。吴美凤有了他的孩子,只可惜,他抓到过吴美凤和她的奸夫,他不想等到吴美凤生下一个孽种来,还要抱出去做鉴定,于是,干脆给了吴美凤一点钱,将孩子打掉,这桩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再后来,他忽然遇到了现在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背着他偷偷怀了孩子,最后要生的时候跟他说:“舒世翟,我要生孩子了,这孩子是你的。舒世翟,你过来照顾我吧,是个男孩,你要是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等生下来,就可以做鉴定。” 于是,舒世翟特地去见这个女人,偷偷拿到了ct照片,确定是个男孩,这才做出了他这辈子最难做的决定,他想要得到这个孩子。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汪苏,他只能躲起来,直到他的儿子生下来。 可是,现在儿子生下来了,他能做的唯一决定,就是和汪苏离婚。他不想做陈世美的,可谁叫他根部的伤好了这么多年以后,汪苏一直怀不上儿子。 舒世翟等到儿子出生以后,他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在乡下养老的父亲。父亲笑的合不拢嘴,说:“好啊,世翟你是个好样的,我们老舒家后继有人了。” 舒世翟听到父亲那样高兴的说着电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快。是了,他接下来,只需要和汪苏离婚,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这个不安份的女人,刚刚为他生了儿子的女人,却偷偷给汪苏打了电话,差点坏掉了他的计划。天,他可是正在让公司的下属,帮他秘密转移财产呢。毕竟,他要是和汪苏离婚,汪苏起码能拿走他大半身家。 他终于下定决心给汪苏打个电话,试探一下汪苏,看看汪苏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汪苏没哭没闹,平静的让他有点害怕。 不行,就这两天,他得马上回家,跟汪苏摊牌,好让汪苏措手不及,一分钱都带不走。 …… 这一日。 温顾怀里抱着小花,后跟跟着五名狗腿子从迪斯科围棋社浩浩荡荡走出来,路过的路人甲乙丙偷偷地议论纷纷。 路人甲:“听说这个小姑娘是迪斯科的老板,她是个败家的,那一晚在这里花了一百万块,还买了十个狗腿子。” 路人乙:“我看这小姑娘长得好看,败家我也原谅她。你肯定是嫉妒她的狗腿子,尼玛,月薪一万,我都想冲过去抱这败家女的大腿啊。” 路人丙:“什么,当狗腿子月薪一万,我也去!” 温顾并没有理会路人是怎么议论的,小花却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小花扬了扬脑袋,喵了一声,说:“主公,你看,你在群众眼里的名声真好。” 那是,不是谁都可以被人称之为败家女!不是谁都会收一堆狗腿子,还带出来乱晃。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其实败家也是一个美称嘛,她要是赚不来钱,怎么败得起家。 咏春拳狗腿见小花一直叫啊叫啊,他并不知道小花是在和主公说话,还以为小花病了,他便问道:“主公,小花爷是不是不舒服,不停的叫啊?” 温顾笑嘻嘻的说:“哪能啊,它这是吃多了撑的。”哼,臭小花。 小花白了温顾一眼,窝了窝身子,哼,臭温顾。 温顾正和小花闹着,她身后的狗腿子却个个机灵得很,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毕竟,他们是替主公办事的,最近又出了一个大案子:宋小飞杀人案。 他们是听连佩说的,说是这个杀了好几个人的宋小飞以前就和主公有过节,几个月前来c城,恐怕是来找主公的麻烦的,谁知道很凑巧,宋小飞因为流感被住进疾控中心关起来了。 而那个宋小飞杀人案中,帮助宋小飞杀了一个情妇的温辉,是主公的堂哥,这个堂哥很不是个东西,上次还想开车撞死温顾来着,后来被警察抓走了。 这温辉一被抓,就牵扯出宋小飞杀人案来。c城上下一度轰动,全都吓得要命。 这些狗腿子自然之道这个事情,都说主公是个有福气的,想害主公的人,全都倒霉了。他们并不知道主公的来头究竟有多大,只是主公早年就已经在s市有了建筑公司,最近吞并了c城省二设计院。想来主公树大招风,敌人不少。他们跟着主公办事,自然要睁大了眼睛,必要的时候,为主公挡刀子什么的。 就在狗腿子们到处乱瞄的时候,忽然从角落里冲出来几辆小车,齐刷刷的停在温顾等人面前。 温顾手下的咏春拳狗腿第一个挡在温顾面前。 那些小车的车门纷纷打开,一下子涌出了十几个人。他们全都一股脑的,冲向温顾。 温顾的狗腿子们,唯一会武功的是咏春拳狗腿,他虽然会功夫,却也招架不住那么多人一块攻过来,是以,他对温顾说道:“主公,你靠在我身后,越近越好,我来保护你撤退。” 温顾身侧的四个狗腿子,全都被打得哇哇大叫,可是,他们再疼,却还是冲温顾喊道:“主公,跑,快跑。” 温顾心生感动,当初只是为了烧钱,和这些人签订了契约,可她真没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盾牌,然而,现在大敌当前,他们却拼命保护她,即使他们被人踩在脚底,他们还是没有担心着她。 温顾回过头,忽的,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温顾眯眼看了过去,用枪指着她的,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却很是肌肉发达。他笑起来就像是一尊弥勒佛:“温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啊。” 温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和她打招呼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被枪生生的顶住头。 温顾却也并不胆怯:“你好,李先生。” 李成功见温顾并不胆怯,反而和他打起招呼来,就像是老朋友,这样子年纪不大的女孩子,能够有这样的胆色。如果不是敌人,做朋友,或者将温顾收在麾下,才是更好的选择吧。只不过,温顾实在是太可恶了,让他失去了宋小飞和温辉这两个年轻的好人才,他不出口恶气是不行的,更何况,他还收了李老的三百万。 李老要温顾的人头,可他才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温顾呢。 李成功说道:“温小姐,我想请你去个地方喝个茶,看样子温小姐现在很闲,且随我走吧。” 咏春拳狗腿正被人用枪抵住脖子,他有点郁闷了,哎,自己空习得一身武艺,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抵不过那手指扣一扣扳机。他担心的看向温顾,心说,这个李先生真不是个东西,嘴上客气的请人喝茶,却用枪指着? 温顾抿了抿唇,说:“李先生确定要请我去喝茶么?”她微微低下了头,缓缓的伸出手,逗弄着怀中的小花。小花乖乖的贴在温顾的怀中,半眯着眼睛,似乎很喜欢温顾摸它。 这时候,李老从车里走下来,他戴着一个大帽子,手上缠了厚厚的绷带,他走到了温顾的面前,说:“温小姐,别来无恙啊。” 温顾瞧向李老,这李老,他的半张脸,全都被烫伤了,看起来尤为骇人。路人纷纷指向李老,议论起李老来。 路人甲:“这个老头子好恐怖啊,就像是鬼一样。” 路人乙:“是啊,跟鬼一样,长的这么丑,就别出来吓人了嘛。” 路人丙:“你们小声点,你没看到这个老头身边,看起来都是社团里的人嘛?赶紧走吧,不然,乱说话被这些人抓住,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温顾笑吟吟的看向李老,说:“是有日子不见了,难道李老也要请我喝茶去?” 李老狂笑道,他甩掉了头上的帽子,那张恐怖的脸,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吼道:“不,我是要请你去地狱。看来你已经知道他是李成功了,他可是我花了三百万,请来……要你的人头呢。” 路人甲赶紧躲在了树后面,哎呀妈,这李成功不就是凤眸帮帮主吗?还好刚才没有嘲笑李成功长得矮,不然,他一定已经去见列祖列宗了。 “哦?”温顾垂了垂眉毛,“我的人头,只值三百万?” 李老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样,吼道:“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我还要这只猫,跟你一起去死!” 说着,李老扑向了温顾怀中的黑猫,他就知道,这只黑猫,是温顾的猫,这只可恶的猫,把他手的肉都啃掉了,他要把这只畜生,剁成肉泥! 就在此时,温顾向着身后方看了一眼,一个人影闪过,冲向了李成功,李成功手中原本拿着的那把枪,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一把夺走。 李成功居然被人夺走了抢,作为社团大哥,这是耻辱,作为练家子,也是耻辱!他目光一收,拳脚摆开。 和那人大打出手,左勾拳、右勾拳,挥拳而出,都被那人巧妙躲过。李成功看向那个男人,明明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呢? 李成功的手下们纷纷要出手帮忙,李成功吼道:“谁都别过来。” 于是,李成功和那中年人的两相搏斗起来。李成功的手下们不敢前去帮忙,只好站在旁边给老大打气:“老大,加油,老大必胜。老大,必胜,老大,加油!” 而李老呢,他正追着小花,一直追啊追啊,一直喊:“畜生,你有种你站住啊!你有胆子跑,你没胆子站住啊!” 李老一直追啊追啊,最后,把小花逼到了死胡同:“这下,你死定了吧。” 小花听到李老说的这句话,它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呵呵,四下无人,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啊!它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阴毒的光。 …… s市。 这一日,是温卫康做东,请温卫宁和温卫家两家人吃饭。 包厢定在水云间大饭店。 温卫宁是一个人来的,她的丈夫和儿子在外地,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s市。而温卫家呢,只带了女儿温优优来吃饭,曲梅还在娘家里待着,不肯回家,说是只有温卫家来下跪认错,她才会消气,温卫家觉得曲梅这次太过了,他便也赌气,不肯去接曲梅回来。 温卫康和姐弟坐在包厢里聊天,白兰芝和温小齐还没有来。 温优优去卫生间里洗手,忽然接到了同学的电话,那人问她在干什么。 温优优冷哼一声:“哎,说起来我真是要气死了,我那个做人小三的姐姐温顾,她爹妈请我家里吃饭,这不是显摆她做了人家小三,有钱了呗。哎,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温顾还是穿着我的旧衣服长大的,也不知道显摆个什么劲儿。” 卫生间的隔壁,温小齐正准备推门而出,突然听到有人说到他的姐姐温顾,那人居然说他姐姐是做别人小三的。 温小齐一下子急得上火,一下子冲过去,一把抓起那人衣领。 ------题外话------ 谭开心,谢谢你的888币和美钻,来来来,香吻给你。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新的社团 温优优被温小齐抓住了衣领,她暴跳如雷的吼道:“温小齐你是活腻了吧,我是你姐,你敢这么对我。” 温小齐只觉得好笑极了,温优优这会子是要跟他说长幼有序了,那温优优何尝把他的亲姐姐温顾放在眼里呢? 温小齐快十岁了,他的个子比从前高得多了,已经有一米五的个头,而温优优虽然十四岁,个子比温小齐高上七公分左右,但她实在是太瘦了。温小齐属于那种比较结实的男孩子,再加上男孩子打起架来不要命,温优优被温小齐那么用力抓住衣领,她倒是有点不敢乱来。 温小齐笑了一声,对温优优说:“小姐姐,我为什么会这样对你,你应该清楚得很,只是你还要弄清楚的是,我的姐姐温顾,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要是再敢乱说,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温小齐从前被人揍过,他知道怎么被揍会更加疼痛,他深深的记得那种痛苦。因此,他自从康复以后,便去孙敬苒教练的拳馆,学习了拳术。在学习之余,他总是在练拳。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赶快长大、不能保护自己,那么将来,被欺负的人,就会是姐姐。正因为他努力锻炼身体,他长的比同龄人更加快一些。 温小齐一直是个讲道理的人,但是,他知道有些人,比如温优优和温辉这类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用拳头。他还记得小时候,温辉和温优优是怎么欺负姐姐温顾和他的,所有的一幕幕,他都是记得的。那时候他年纪小,只能让姐姐保护他,如今他长大了些,不会再让别人,这般欺负姐姐了。 温优优听了温小齐的话,她的嘴巴一咧,嗤笑道:“我说温小齐,你姐姐温顾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还清楚。你姐姐是个王八蛋,连大哥都能送进监狱里面去。你姐姐是个骚货,爬上人家大老板的床,挣来的金山银山,还敢拿来显摆,请我们一家人来吃饭。就你们家有钱啊,你和你姐姐从小都是穿我不要的衣服长大的,你们玩的玩具都是我玩剩下的,还有啊,要不是我爸给你们家成天送这个送那个,你他妈就是个小要饭的。怎么,不服?你打我啊?小要饭的!你和你那个骚货姐姐,我看着就恶心!” 温小齐气的脸都红了,是,他们家里过去是挺艰难的,他对于小叔一家的帮助,也是心存感激的。爸爸妈妈和姐姐,总是告诉他,我们是一家人,谁家日子过得好些,就多帮其他兄弟一些。这次请姑姑小叔来这里吃饭,也只是爸爸想和他们叙旧而已,怎么到温优优嘴里,就是显摆的意思了。 温小齐被气得要命,他可以被人骂,但他的姐姐凭什么这么被温优优侮辱呢?温小齐捏起了拳头,就在他准备给温优优点颜色看看的时候,白兰芝忽然喊道:“小齐,你这是在干嘛。” 温小齐的拳头松了松,往后退了退。 白兰芝原本带着温小齐来饭店,温小齐说是要去卫生间小解,白兰芝便先去了包厢里。只不过,温小齐小解的时间太长了,白兰芝有点不放心,毕竟,这饭店还是比较大的,别是温小齐找不到包厢吧。 于是,白兰芝出来找温小齐,便看见温小齐在和温优优争执。温优优所说的所有话,她都听在心里,原来,这么多年来,温优优这孩子,心里是这样想的。大概小叔子温卫家一家,从来没有告诉过温优优,他们这一家四口,为什么会过的这么贫困吧。 当初白兰芝嫁给温卫康的时候,他们两口子都属于那种老实、不浪费一分钱、拼命攒钱的人。他们两口子结婚几年,的确也是攒下了不少钱的。可是,公爹温国威今天说要他们给老大一家多少钱做生意,明天说要给老三办嫁妆,后天又是老四进单位里要花钱。他们攒下了的钱,全都被温国威一笔笔硬生生掏空了。再后来白兰芝意外怀上了温小齐,温卫康说好歹是条命,留下吧,他们一家的日子,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这些年,温卫康在外地工作,每天吃住都在工地,一年都不会买一件新衣裳,一个月都不会花上十块钱。而白兰芝带着两个儿女,她为了保证儿女能吃的好一些,她每天早上,只喝一碗稀饭,或是只吃一个馒头。可就是他们在过着这样艰难的日子,温国威每年都要同他们两口子要上一笔钱,说是将来给他做棺材用的,一年一年,不知道要了多少年。白兰芝还记得有一次,快要过年了,温国威又来要钱。家里的米缸几乎要见底,她只能把粥煮好,等粥凉了,再切成三块,每一顿吃一块。 也不怪小叔子一家,温国威做的事情,他们怎么好跟温优优说呢。而之所以接受小叔子一家馈赠的衣服、玩具,全是因为温优优总是要买新的,丢了可惜,小叔子便拿来给温顾和温小齐姐弟。 白兰芝一想起这些年艰辛的日子来,又想到温优优说她的女儿温顾,是爬上了别人老板的床,才赚来的钱,她就难过的要命。她做了一辈子老实人,可到了这样的年纪,却被小辈看成是卖女求荣的人。罢了,她解释又有什么用呢?也许温优优长大一些就能明白吧。 这样想着,白兰芝拉过了温小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语气轻松的说着:“你和你小姐姐在这里说话呀,快进包厢去吧,你姑姑好久没见你,可想你了,她还给你带了新书包,快去看看吧。” 温小齐一听姑姑说想他,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便开心的说道:“好,我这就去。” 温优优小声念叨了一句:“啧啧,果然是小叫花子,一个破书包,就能被哄得这么开心了。” 白兰芝自然听到了温优优小声说的这句话,但她还是装作什么也没听到,说道:“优优也快进去吧。” 温优优白了白兰芝一眼,说:“二伯母,刚才温小齐那是要打我呢,你可看见了?” 白兰芝的唇角抖了抖,刚才温优优说温小齐是小叫花子,温小齐要是打了温优优,她这个做母亲的,假装看不见,也就算是白打了。怎么现在温优优得了便宜,还要讨个说法?她说道:“小齐这孩子年纪小,你做姐姐的,还是多担待些吧。” “他年纪小?他年纪小,就能打我这个姐姐不成?”温优优皱着眉毛,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做派,那高高昂起脑袋的样子,和曲梅平时同人理论的模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白兰芝微微侧了身子,她这个做人伯母的,总不好跟侄女闹翻,可温优优这样子,是不怕把事情闹大了,这饭店里,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知道她是温顾的母亲,这般吵闹开,肯定会让人笑话的,她便笑了笑,一脸和颜悦色的说:“优优,有什么话,我们到包厢里去说,好吗?” 温优优冷哼了一声,正好,到包厢里,她在爸爸面前一哭,爸爸肯定会收拾温小齐那臭小子!这样想着,她便向包厢走去。 …… c城。 凤眸帮帮主李成功和孙敬苒大打出手,不过十几招后,李成功生生被孙敬苒擒住,不得动弹。 李成功问道:“阁下可是第二十届世界拳王孙敬苒?” 孙敬苒眉头一拧:“正是。”这个拳王的称号,算是他这辈子最高的成就了,只不过他退休好多年了,没想到,这个凤眸帮帮主,能够通过他的拳法,认出他来。 “孙拳王,我想拜你为师。”李成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从前就很喜欢这位拳师,现在偶像就在跟前,能不激动吗?他那原本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立刻变成了一朵花。 李成功身旁刚才还在拼命喊加油的手下们,全都疯了,怎么回事,刚才帮主不是还在跟人厮杀吗?怎么转眼就拜师了? 温顾站在一旁,却是微微一笑,小花得到李老去找李成功的情报,还从李成功的会议室里,看到李成功的那些武术奖杯,作为一个社团大哥,得到些武术奖杯本来也没什么稀奇的,只不过小花一不小心看到会议室的墙上,贴着一张旧海报。 海报上的人,不正是年轻时候的孙敬苒吗?小花后来又监视了李成功好几日,发现李成功每天都要把那海报擦一擦,珍贵的就像是传家宝一样。还总是念念有词:要是能做您老人家的徒弟就好了,我还混个屁社团啊。 正巧,孙敬苒在c城,和温顾讨论一些运动基金事宜。小花将这些消息告诉温顾,温顾眼珠子一转,那么,正好让李成功见一见孙敬苒好了。 此时,孙敬苒对着李成功摆摆手,说:“我这功夫不教坏人,你,不行。” “孙拳王,我不是坏人。”“你看你眉间的杀气那么重,还是社团大哥,我这身绝学交给你,你还不一直杀杀杀去了。不行!” “孙拳王,我愿意金盆洗手。”李成功虔诚的说道。 孙敬苒思忖了良久,好家伙,黑大个浪子回头啊,他便看向李成功,认真的说,“要想跟我学功夫,可以,不过,温小姐是我老板,你可不能对温小姐打打杀杀了,你以后也要跟着我,为温小姐办事。” “好,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李成功笑嘻嘻对着孙敬苒磕了头,然后站起身来,对着温顾拱手,“温老板,以后我就跟您混了。”他心中乐疯了,只要能跟着偶像学拳,他就算是当温顾的小弟也值了。 温顾摆手,说:“先别急,你要解散凤眸帮才行。” “解解解,以后手下的兄弟们,都跟您混。”李成功豪气冲天的对着一旁的手下说,“你们你们都给我过来,见过温老板。” 李成功的手下们都抓狂了,怎么回事?他们高高在上的大哥,怎么忽然当别人家的小弟去了,怎么还把他们全都拱手送出去了?老大,这样真的好吗? 李成功见手下们似乎有些不服气,他便皱起眉头,凶神恶煞的吼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老大发飙了。 手下们全都一下子腿软的跪在了地上:“温老板,温老板!您在上,小的给您磕头了。” 温顾眉眼弯了弯,“真乖,去见过那五个哥哥。” 温顾原本是带了五个狗腿子出来的,那五个狗腿子被李成功的手下打得鼻青脸肿,这下子可挺起腰板来了,他们是元老级的狗腿子啊,后来的狗腿子都要管他们叫哥哥。 就这样,除了跟着李成功出来的几个手下,知道凤眸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这样一夜之间,凤眸帮解散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大江南北。 原本,s市前不久,青帮和凤眸帮还在火拼过一番,自从宋小飞一案结案,青帮的冷修扬言,要踏平s市凤眸帮上下。 冷修的原话是这样说说:“他奶奶的,原来当初宋小飞抛下我妹妹,一个人苟且偷生,去了凤眸帮,他奶奶的,凤眸帮!你他妈敢收宋小飞,老子端了你!” 于是,青帮和凤眸帮火拼。 青藤原本还在苦恼,哎哟妈,这两个帮派时不时火拼,他们这些警察,天天都只能忙着抓这些小混混了。可是怎么忽然就有人告诉他,凤眸帮没了? 凤眸帮的存在,可以牵制青帮做大,是好事,一旦没了,反而是件坏事。 青藤抓了一个凤眸帮的小混混,问道:“你们老大是疯了吗?好好的老大不当了?” 小混混的脸就像是苦瓜一样,他说道:“俺也正火大呢,好不容易当上了凤眸帮的小弟,谁知道俺老大去给人当小弟去了。” 青藤拍了桌子,吼道:“胡说!谁有那个胆子,敢收李成功!” 小混混抱住了头,说:“警官警官,您别揍我,我说的是实话,俺们老大加入了一个新的社团。” 青藤炸毛了,尼玛,这年头谁都随随便便做社团了,凤眸帮才散,这新的社团又弄出来了:“社团的……名字。” 小混混胆战心惊的说着:“苍顾集团。” “放屁!”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背不起的黑锅 s市。 水云间大饭店。 温优优来到包厢,白兰芝随后而来。 温优优扑到爸爸的怀里,说道:“爸,刚才温小齐打我,二伯母还帮着温小齐说话,说这不是没打下去嘛。爸,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温卫家见女儿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是,他最是了解女儿的性子的,这世界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哪会有别人敢欺负她?而且白兰芝这个人,绝对不会说那么欺负人的话。 于是温卫家说道:“你呀,平时被你妈宠坏了,小齐是你的弟弟,你做姐姐让一让就是了。” 温优优撅起了嘴巴,说道:“爸,你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打电话给妈妈,让她给我评评理。” 温卫家心说,你不提到你妈还好,一提起来,我还火大呢。 温卫家原本还是笑着的,忽然收了那笑意,严肃的说道:“优优你别闹,爸爸这回难得和你二伯、姑姑一起吃饭,你再闹,就自己回家去。” 温优优瞪着温卫家,大声喊道:“爸,你忘了爷爷把温卫康一家赶出家门了吗?你这样偏心,帮着外人,你是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我走,我去找我妈。” 温卫家一般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他真是被这个刁蛮的女儿闹烦了,平时在家里,曲梅动不动对他发火就算了,就连女儿,现在也这般任性,他只觉得日子没法过了:“温优优,平时你妈妈宠着你,惯着你,可是你妈现在不在你身边,你牛气什么。惯得你,惯成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谁都说不得你。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对不起。你要去找你妈,你就去找。门在那里,走好。” 温优优见温卫家发火了,她还不高兴呢,她举起一个杯子往地上一砸,说道:“走就走!我怕你啊!” 说着,温优优跑了出去。 白兰芝见温优优就这么跑了出去,她觉得过错在她,便要去追,温卫家叫住了白兰芝,说:“二嫂,你不用管她。” 白兰芝说:“这地方挺偏僻的,这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跑出去不安全。” “她才不会吃亏呢,身上有钱,会打车。”温卫家说。 温卫宁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心想,这温顾和温优优两个孩子,是一起长大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她摇了摇头,哎,优优本身也不算坏,都是曲梅给娇惯出来的牛脾气。 …… c城。 青藤对于混混的口供简直惊呆了,什么时候苍顾集团变成社团了?那温顾岂不是变成黑老大了?不行,他可得打电话给温顾。 电话很快通了。 青藤问道:“温小姐,你知道凤眸帮解散的消息吗?” 温顾给小花洗澡,洗澡洗到一半,温顾跑去接电话,小花冻得要命,它喵了一声:“主公,我要冻死了!你快回来!” 温顾笑了笑小花,说:“知道。” 青藤说:“听说,你把凤眸帮收编了?” “青藤警官的消息倒是灵通,没错,我会将s市凤眸帮一部分成员收编到我公司旗下,我会对他们进行专门的职业训练。不过,更多的,我就没法管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负责管一部分?那s市那么多凤眸帮的小混混,岂不是要造反!” “我给你出两个主意,第一个,s市市民过马路不爱看交通灯,摩托出租车到处乱开撞完人就跑,就连公交车都开上了人行道,凤眸帮成员可以做交通协警,维持交通秩序,保证日后的交通事故率能减少一半。第二个,安排他们做清洁工,s市是三线小城市,但城市卫生连一个县城都比不过,说出去多丢人。你作为人民的公仆,应该向上级反映反映,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又是大功一件。好了,不说了,先挂了。” 温顾被小花在浴室里凄惨的吼叫着,哎,再聊下去,估计小花就会挂了吧:“亲爱的小花,我来给你洗刷刷。” 青藤想了想,好像温顾说的这个买卖倒是划算。只是刚刚挂了电话,他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了,温顾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凤眸帮解散的? 后来很多年后,青藤得知了温顾兵不血刃的解散了凤眸帮,还是那般离奇的理由之后,他的嘴巴张的跟鸵鸟蛋一样大。果然,温顾永远是不走寻常路的那种。 过了几日。 华夏国各个地区的凤眸帮分舵悉数解散,部分人员进入苍顾集团旗下,其余的,按照城市分布,被一一收编进青帮,青帮一度成为华夏国最大社团。 从此,青帮上下,得到一条密令:凡青帮成员,见温顾如见南霆天,务必对温顾一切要求,有求必应。 这一日,到了周末。 温顾抱着小花,和连佩、第一狗腿方图,还有秦峥嵘二人,走到学校门口。 李成功手里提着好几杯冰镇饮料,他翘首以盼的望着温顾,热切的说:“老大,天挺热的,这是才买来的冰糖雪梨,来,喝一口,连美女,这是你的,小方、小秦,这是你们的。” 温顾满意的接过饮料。 李成功笑嘻嘻的说:“老大,以后你会在孙教练面前替我多美言几句吧。” “哦,好吧。”温顾喝了一口饮料,吃人手软,拿人手短,这是自古的老话啊。 就在不远处,简逐月看着温顾一行人的身影,她咬了咬腮帮子,问身边的男生:“你说,这个成天给温顾送饮料的是谁啊?” 那人说:“会长,你这么落伍啊,这谁你都不知道吗?这是人凤眸帮的老大,我以前就想加入凤眸帮来着,可人凤眸帮说我太瘦了,不禁打。” 于是,某天下午。 师大附中学校教务处、省教育局、省公安厅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内容如下:师大附中某高一女生温顾和凤眸帮有染,凤眸帮大哥称温顾为老大。 师大附中刘校长被省教育局局长拉过去深刻谈话。 省教育局局长说:“刘校长,这温顾同学是上面指示多多照顾的,怎么就照顾成黑老大呢?不行,你去跟省公安厅厅长道个歉,把这个黑锅背下来。” 刘校长心中流着血泪,心说,平时我看温顾这孩子挺老实的,学习成绩也好,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课,下课的时候从不打闹,除了偶尔逃掉晚自习以外,还真没有什么恶习啊。难不成温顾是利用每个晚自习的时间,指导人凤眸帮杀人放火去了?哎,不过,他是必须替温顾背黑锅的,不然,他就别想继续当校长了,于是,他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说:“是,我这就去公安厅。” 教育局局长还是不放心,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他还是比较喜欢亲力亲为,这事儿要是处理的不好,他的乌纱帽难保。 于是,教育局局长载着刘校长来到省公安厅。 教育局局长来到了公安厅谢厅长的办公室,他带着十二分的歉意,说道:“谢厅长,不好意思,我和师大附中刘校长,来这里说一下温顾同学的事情。” 微微发福的谢厅长四十出头,他本来坐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心说,唔,昨晚又吃多了,这什么时候才能减下肥来呢?他见教育局局长特地来说温顾的事情,他的心肝儿就有点乱颤起来了,温顾这个孩子,他比教育局局长,还有那个刘校长,都要了解她一些吧。 早在温顾还在s市念书的时候,谢厅长就已经见过温顾了。那时候温顾在小太阳游戏厅大闹一番,被抓进了派出所,那时候,全有打电话给他,说温顾是苍顾集团非常重要的员工,如果温顾出事,交给上头的那批训练有素的动物警察,是不能按时交货的。温顾能够训练动物当警察,为国家省下了大批的人力、物力、资源,还提高了警方的工作效率,可以说,她为祖国的安定团结,贡献出了自己微薄而伟大的力量。 因此,谢厅长自然是不敢轻视的,如果温顾没有闹出什么大事来,他得立刻把温顾保出来。等他到了派出所门口,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远房小叔谢震,他们两口子都来了,还都是为了温顾来的。 谢厅长当时就震惊了,温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小女孩。当他等待着王所长将温顾带来了会议室,他才第一次见到温顾,那个女孩子瘦瘦的,看起来和普通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甚至走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脸泪花,怯生生的。可是,他再仔细往温顾的脸上瞧,才辨认出温顾脸上的微表情。在公安系统工作,从刑侦做起的警察,一般都是学过微表情学的。 温顾那孩子脸上虽然在哭,眼泪在流,她的肢体也配合着她的哭泣在抖动,可是,她的眉毛虽然拧了起来,但是并未发生较大扭曲,下颚的肌肉微微的收缩,只是属于平静的悲伤。谢厅长在那一瞬间立刻意识到,这个女孩子,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这也就解释的通了,温顾这孩子年纪虽小,但是能和全有那种商场老狐狸打交道,她一定不简单。 这是第二次,谢厅长接触温顾的事情。当时省公安厅接到匿名信的时候,都是为之震惊的,不是说凤眸帮解散了?部分加入了苍顾集团,部分加入了青帮,怎么凤眸帮的老大,跑去给一个高中女生当小弟?开什么国际玩笑,一定是写匿名信的人喝醉了。 不过,收到群众的匿名信,相关部门还是去认真做了调查的。结果,调查的结果一出来,所有人的下巴全都哐当掉在地上了:凤眸帮原大哥李成功,真的金盆洗手了,还跑去给某高中女生当小弟了,这还不止,还十分殷勤的给某高中女生送饮料。 某甲警察说:“难道李成功是看惯了风景,想换换口味,解散凤眸帮,只为了追求这个叫温顾的女学生?” 某乙警察说:“胡说,这个叫温顾的女孩子,一定是某个秘密社团的老大啊,你没见李成功叫温顾老大。还有啊,最近温顾和安来往……看起来关系很是密切。” 某甲警察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良久,这才缓过神来,说道:“真的?安?那个意大利黑道世家当家人?那个带着一只黑色苏格兰折耳猫来华夏国旅游的安?难道,温顾是意大利黑道派来的间谍,卧底?不对,好像都不对。” 此时此刻,谢厅长的办公室里。 教育局局长和刘校长二人,都像是来认错的小孩子,耷拉着头,他们是来给温顾背黑锅的,温顾这个娃娃,可千万不能被谢厅长定性成坏成分啊。 谢厅长说:“你们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温顾这个人?” 刘校长抬起头,就像是赴死的大英雄,他慷慨激昂的说道:“我是温顾同学的校长,温顾这孩子要是犯了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问题,我来负责。” “哎,你们不清楚温顾这孩子的情况,她收编了凤眸帮的成员。”谢厅长说道。 刘校长原本坐在凳子上,他一下子被吓得一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妈呀,虽说他知道温顾这孩子心大的很,小小年纪,已经坐拥苍顾集团,可谓成就非凡。按说要败家就败家吧,买下个迪斯科当棋牌社也不算什么,收十个狗腿子在学校外面乱逛也不算什么,可是,玩什么不好,去玩社团。他本来还以为,只是那个叫李成功的黑老大来讨好温顾办什么事儿呢,感情温顾这是把一个社团收下了,这下,温顾可玩得太大了,他的这条老命,都不够填啊。 教育局局长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说,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可怎么办。怎么收场? 谢厅长扑哧一笑:“刘校长,你先做好。其实本来凤眸帮的混混们,从来就没干什么坏事,最多收点保护费,如今呐,在温顾同学收下混,每天扶老奶奶过马路,还在一个叫做迪斯科的围棋社里面搞卫生,我这个做厅长的,只想给温顾发个奖状,就怕温顾不稀罕。刘校长,你可能不知道,当初这流感一来,是温顾匿名拿出了板蓝冲剂免费发放,稳定了市民情绪。市长给温顾奖状,人温顾都不太稀罕,这样好思想的孩子,能是不良分子吗?” 教育局的领导和刘校长一想到,现如今,社团大哥不收保护费了,带着一群小弟扶老奶奶过马路,还带着小弟跪在地上给人擦地板,他就风中凌乱了…… ------题外话------ 天气越来越冷,码字手都冻僵了,愿你们看得开心。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正文 第三十七章:挑战 自简逐月给相关部门投了匿名举报信以后,她就日盼夜盼着,温顾会被学校制裁。毕竟,高中生和社团有牵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好像温顾一直稳如泰山,并没有被校方抓去批评通报什么的。 简逐月心里很是不爽,温顾不过就是个暴发户的女儿罢了,拿着家长的钱到处乱花,凭什么被封为学校里的女神? 高一和高二的教学楼是相对着的。 课间,简逐月站在高二教学楼的四楼之上,忽然看到整栋大楼里的男生们,全都趴在走廊上狂欢:“温女神,女神,我爱你!” 有个高二年级的男生,冲到温顾的身边,一脸殷切的说:“温女神,你还缺狗腿子不?” 头号狗腿方图挡住那人:“不缺,请靠边,谢谢。”他撩拨了一下刘海,在阳光之下,那瓷娃娃般的肤色,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他的目光,正好撞上了秦峥嵘。 方图身边的秦峥嵘看了一眼方图,心说,方图你这么风情万种不太好吧。 连佩站在一旁,望着方图和秦峥嵘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怪,大家都说这两个人在谈恋爱呢。 路人甲:“级草方图在和秦峥嵘看起来好像在谈恋爱,好有爱。” 路人乙:“反对,方图是我温女神的。” 路人甲:“呸,我大级草是峥嵘哥的!” 于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扭打起来。 作为学生会会长的简逐月,实在对于路人甲和路人乙的行为看不下去了,现在学校里的男生,为了温顾都发疯了啊,这还得了。 简逐月对着路人甲和路人乙吼道:“你,你,给我分开。” 路人甲正和路人乙在地上扭打,忽然被简逐月拉住,他烦躁的抬头一看,呀,居然是学生会会长,这可不得了,他立刻松了手,从地上爬起来:“会、会长,我们两个闹着玩儿呢。” 简逐月冷笑一声:“打架就是违反校规,跟我去教导处走一趟吧。” 路人甲拉着路人乙的衣角说:“你跟会长求个情呗。” 路人乙昂着头,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不,为了我家温女神打架,是值得的。”他在简逐月的面前挺直了背,又说,“会长,只是我不去教导处,你奈我何?” 简逐月的腮帮子鼓了鼓,温顾只是高一的新生,平时迷惑那些高一的男同学就算了,现在这些高二的男生都被迷得要死,真是气死人了。 简逐月本想发火,可她却憋了憋自己心中的怒气,下一秒,她的脸上浮现出温婉动人的微笑:“我理解你们喜欢温顾同学的心情,我也理解,可是你们打架了,触犯了校规,就算我现在放过你们,这事情到时候不小心传到教导处那里,到时候,恐怕你们教导主任对你们的处分会更重一些。” 简逐月说完这些话,路人甲和路人乙听了听,他们终于垂了垂头,的确,在师大附中念书的学生,虽说要么是成绩极好的,要么是家世极好的,他们可以违反校规,只要及时认错,一般处罚不会太严重,最多写写检讨,可要是违反校规,企图蒙混过关,那么,对不起,就不仅仅是写个检讨的事情了。 进入这所师大附中念书的学生,无非是想在自己的档案里增添漂亮的一笔。只不过,负责抓学生风纪的教导主任,可以说是学校里的一把刀,谁跟他讲情都是没用的。但凡是被教导主任批了处分,记入档案,那么,你小子最好在毕业之前什么事情都别犯,不然,对不起,你就背着这个处分一辈子吧。 而比教导主任更可怕的人,是学生会会长。学生之间一点点的小事情,通过会长的嘴巴,都会传到教导主任的耳朵里。 所以,没有人会明目张胆的和会长作对。简逐月在师大附中念到了第五年,而她已经当了三年的学生会会长,和老师们的关系非常的数落,她可以说是这学校里,唯一一个只手遮天的女魔头。有一些人和简逐月作对过的学生,也有过和简逐月势均力敌的学生,不过,简逐月太难缠,最后只好跟简逐月低了头。 …… s市,由苍顾集团举办的马拉松比赛,如火如荼的拉开了帷幕。 舒蕾和谢如意都报名参加了马拉松比赛,在比赛之前,谢如意特别打电话给温顾,:“我说小温温,请问你家干哥哥我,参加马拉松比赛,你能给我开个后门吗?” 温顾笑得快岔气了:“谢如意你确定你报名的是马拉松比赛,而不是什么别的综艺节目吗?” 谢如意摸了摸后脑勺,说:“喂喂喂,小温温你别得意,自从你哥哥我为了赔小蕾参加马拉松,每天都坚持跑好几公里。等你见到我了,你就知道我现在有多帅了。秒杀所有综艺节目上名明星,第一帅哥妥妥的。” 温顾笑嘻嘻的说:“不信,有图才有真相。” 谢如意说:“呸,谁知道你会不会拿着我的照片去卖钱!” 温顾叉着腰说道:“谢如意,我是那种奸商吗?” 小花挥着小爪子,喵了一声:“奸商!奸商!” 温顾抓着手机追起了小花:“臭小花,我保证不打死你!” 温顾和小花闹了一阵,她忽然想起了电话那边的谢如意,于是问道:“对了,我们家小蕾最近好不好?” 谢如意说:“挺好,不过我听她说,她爸爸最近要回家了。” 温顾心想,舒世翟这次回家,恐怕是要摊牌了,她可是听舒蕾说了,上次某小三打电话到家里来。舒蕾妈妈汪苏很是机智,果断录下了和某小三的电话对话的过程。 温顾很高兴舒蕾妈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恢复自己的自信。一个好的男人,能给女人自信,一个坏的男人,会摧毁女人的自信。 温顾的眼珠子转了转,她说道:“我过会儿给小蕾打个电话,对了,要不要顺便帮你表个白?” “小温温,你再八婆就不可爱了。”谢如意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 s市那边在举办马拉松比赛,c城的各大高校,也在举办秋季校园运动会。 连佩拉着温顾报名了八百名长跑这个项目,温顾本来是不想参加的,毕竟,她最近有点忙。 某个周末,围棋社刚刚开门,温顾和连佩在二楼晒太阳伸懒腰,李成功带着一队狗腿正在拖地板,温顾望着窗外,感叹着晒太阳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连佩忽然掐指算了算:“有客到。” 温顾歪了歪头,说:“神棍佩,围棋社打开门做生意,有客人来是好事,要是没客人,就会倒闭好吗?” 连佩指了指窗外:“不速之客。” 温顾扒拉着窗户,瞪大了眼睛瞅瞅,心说,连佩你不是算出来的吧,你只是视力比我好一点吧。她看向一楼,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酷大叔,大叔们都是大长腿啊,大叔们都是金卷发啊,哇塞,什么时候俺们围棋社,走上了国际了?俺没在国外贴小广告啊。 温顾眯眼,又往后瞧了瞧,哎哟妈,长腿金发酷大叔们的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小美妞,这个小妞儿,好像看起来有点面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哦哦哦,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开学的前几天,她正准备去见李老,结果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碰见一位迷路的小美女,薄薄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一双金色的眸子,散发着流光溢彩的光芒。那瀑布似得墨黑色长发,软软地垂在腰际,让温顾想起了一句:待我长发及腰时,公子娶我可好。 最让温顾有印象的是,小美女当时说话华夏话说的那叫一个惨不仍睹,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说的好一些了。 连佩瞧着这些长腿大叔,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特别是这些大叔的裤腰之处,都别着枪。连佩的小心脏抖了抖:“温顾,我怎么瞧着这些大长腿大叔,有点来咱们这儿踢馆的意思啊?” 温顾的眉毛挑了挑:“走,下去会会。”这要是真来踢馆,不怕,咱有李成功,李成功好歹也是曾经凤眸帮的大哥,那一身肌肉,抖出去也是可以吓吓人的。 果然,当那些大长腿酷大叔,带着一身煞气,推开了围棋社的大门。 李成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着那些大长腿,他有点心慌,毕竟,他的个子不高,他才只道大长腿们的肩膀处。再者,他虽说是社团大哥,也和国际友人打过交道,可是自从他金盆洗手从良以来,就再也没有摸过枪,如今手里摸的最多的是扫帚。他定了定心神,输人不输阵呐,于是扛起了扫帚,吆喝着一众小弟:“大家别慌,拿稳手中的拖把和扫帚。” 连佩跟着温顾下楼,她只觉得李成功当时就像是少林寺的扫地僧一般,瞬间光芒万丈起来。 温顾穿着一双拖鞋啪啦啪啦走下楼,连佩穿着一条粉色的小裙子,加上长相比较精致,看起来就像是小公主一般。 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长腿大叔们看向温顾那边,顿时有点摸不准状况,诶,究竟小主人是要来找哪个?是那个穿拖鞋的女混混,还是那个穿粉裙子的小公主? 温顾一瘸一拐的走向李成功,挥了挥手,说:“拖把,放下,扫帚,放下,李成功,对,说的就是你,我们是做生意的,怎么可以拿扫帚对着尊敬的客人呢?” 李成功点点头,可是他还是不太放心,他虽然放下了扛在肩膀上的扫帚,可他还是瞪着一双眼睛看向那些金发大长腿。他是在用行动告诉那些大长腿,爷虽然不高,但爷很生猛。 温顾又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来到大长腿大叔们的面前,拱手笑道:“各位,我是这儿的老板,请问,是来下棋的吗?” 大长腿们一脸同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瘸一拐艰难走路的少女,她走起来这么艰难,还这么积极乐观的面对生活,真是太不容易了,小主人不会是要来欺负这个可怜的少女吧,好残忍啊,待会儿不太忍心下手。 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温顾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温顾遥遥望去,大长腿们让出了一条路,安从那条避让出来的空地,向着温顾款款走来。 温顾说道:“你好,安。”她听着安说华夏话的语调,嗯,进步多了。 安说:“我说华夏话说得不好,所以,我简单的说一下我来找你的目的。我听说……” 安的华夏话虽然进步了一些,但还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比较混乱,不过大概的意思,温顾听懂了:安说,自己要来找温顾,是为了自己的猫。那只苏格兰折耳猫不知道生了什么病,兽医总是医治不好。某个兽医说,他认识一个高官,高官曾经说过,苍顾集团有个非常厉害的,能够训练动物的人,这个驯兽师似乎能听懂兽语。安还说,自己是意大利黑道的当家,她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手下都不是吃白饭的。她在华夏国有一部分隐蔽的势力,她的手下很快就查出来,那个驯兽师正是温顾。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安居然是意大利黑道的当家。这走到路上,都能随便碰上一个社团老大,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好在安的手下只是说她是驯兽师,而不是苍顾集团的老板,这样也好,她可不想把自己作为老板的身份,太早的公布于众。只是,安的出现提醒她,苍顾集团的保密工作,做的太不好了,必须得和许都说一说,免得将来被人扒了祖宗十八代的坟头,都没有地方去哭。 温顾看向安,安的意思是,让她去帮那只猫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又不是兽医,要是天底下的人都跟她说,去看看他们家的动物,她今天跑这家,明天跑那家,岂不是累死?再者,她不太想和安打交道,要是她一不小心弄死了那只猫,惹上了国际纠纷,那可就闹大了。 于是,温顾说道:“安,我从前做过驯兽师,可我现在很忙,你看到了,我在开围棋社。” 安皱了皱眉,说道:“你是在拒绝我吗?那好吧,我就让你的围棋社,关门好了。” 李成功一下子扛着扫帚跳出来:“喂,这位什么什么当家人,我跟你说,这是法治社会,别动粗!你要是把这里砸了,我报警的啊,我报警!” 安摸了摸瀑布似的长发:“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手下,和你下棋,我的手下赢了你,你就关掉围棋社,跟我回家。” 温顾的眉毛垂了垂:“哦?那如果……我赢了呢?” ------题外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你们都要注意身体。 话说,手里有评价票、月票的孩子们,求支持个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踢馆的下场 温顾的眉毛垂了垂:“哦?那如果……我赢了呢?” 安说:“我的手下,全归你。” 温顾摆摆手:“不必。”现代社会,哪里需要拿手下做交易的,就算是给她,她也没有那么多闲钱将这些长腿大叔好吃好喝养起来。她看向安,饶有兴致的说道:“若是我赢,我只要你,将来替我做一件事。” “一言为定。”安说道。 “击掌为誓。” 于是,安派出一名手下,与温顾对弈。 棋盘摆开,猜先、执黑子的温顾先下一手。 小花趴在温顾的怀里看戏,这温顾当初棋艺只是中上等的水平,只不过,她的师傅张苍狼是个围棋高手。温顾与张苍狼对弈几年下来,温顾的水平,早已超过张苍狼。是以,温顾在围棋上,还未曾遇到过敌手。 只是这一次,小花能看得出来,温顾算是碰上高手了。和温顾正在对弈的金发大叔,一开始便逼得温顾连连败退,只见那棋盘之上,黑子渐少,白子几乎占尽大半江山。 小花知道温顾最喜用一招,那边是以退为进,只是,如今温顾执黑子身处劣势,几乎无路可进。好在温顾够沉着,她手执黑子,陷入了长考。 金发大叔也不催促,毕竟按照国际下快棋惯例,裁判进行长考倒计时,温顾并未落子,便是算输。但这并不是下快棋,也不是在国际的比赛之上。意大利是个美丽而神奇的国度,甚至同时拥有两个围棋协会,各自为政,各自举办官方的赛事。他是意大利的围棋小王子,因为某种原因,成为了安的手下。他这一身棋艺,还是第一次为安效力。 安身后的某金发手下,他和围棋小王子属于两个世界的人,他完全不懂围棋,甚至觉得围棋是逆天的存在,有时候下棋的人,一下就是几个小时,他可是没有耐心憋着尿坐在那里下棋的。于是,他见李成功好像很无聊的样子,他会说一些华夏话,便和李成功聊了起来:“嘿,我看你们老大,好像是个瘸子,待会儿,你们老大输了,来者不肯走,我会对你们老大手下留情的。” 李成功的耳朵动了动,什么?这个大长腿居然干骂他的老大是个瘸子,尼玛,你个大长腿长得高了不起吗?尼玛,你个大长腿是瞎子吗?李成功双手叉腰,白了一眼某个瞎眼长腿男,抬着头狠狠骂道:“呸,你才是瘸子,你全家才是全家。我老大穿的人字拖,人字拖你懂吗?她刚才下楼的时候,拖鞋烂了而已。” 某瞎眼长腿男眨了眨眼睛,哦……拖鞋烂了……才会走得一瘸一拐……。他没想到李成功会情绪那么激动,他无语的捂住了耳朵,这个李成功,真是华夏国的……。泼妇,对,泼妇! 李成功见某瞎眼长腿男居然敢捂住耳朵,他拍了拍身上的肌肉,说:“金毛男,我跟你说,我老大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她才不会赖账!你他妈要是敢对我老大乱来,老子手里的扫帚不会放过你!” 连佩坐在温顾身边,观察着整盘棋局,她略懂围棋,但即使不懂,也能看得出来,温顾身处劣势。她有点儿着急,虽说那个什么意大利黑老大安,看起来年纪轻轻,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也是个看起来的文明人,可是带了这么多手下来,要是不文明起来,她们肯定是要吃亏的啊。 连佩对着咏春拳狗腿递了个颜色,意思是,你醒着神,温顾的安全,靠你了! 咏春拳狗腿是个机灵的,他可是对着温顾发过誓的,温顾让他往东边去,他绝对不会往西边去。他是誓死都要保护主公滴! 温顾结束了长考,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金发大叔唇角一扬,这个小姑娘,是想诱惑他围堵这边,他才不会上当呢,于是,他继续开疆扩土。 温顾抿了抿唇角,又下一子。 金发大叔眉头一皱,不对,糟了,他踏入了温顾的陷阱,他得想办法补救,于是,他以损失目数的一手为代价,强抢先手,继续领先。 温顾挑了挑眉毛,弃子夺势?这是她惯用的招数,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和张苍狼下的那盘棋。而今日,她的角色变成了张苍狼,而对方,是她自己。 这一盘棋局,是她自己与自己的对弈。 若是从前,温顾最喜弃子夺势,但自从和张苍狼下棋下得多了起来,她便习得了张苍狼的招数。张苍狼走棋,最喜剑走偏锋大杀四方。是以兵行险招,留有破绽。但若是将张苍狼的棋路与她的棋路相结合,便是刚柔并济。 温顾纵观全局,这横平竖直纵横交错的四方格子,这多如繁星的棋子,在她的脑海之中,摆开了阵势,她在计算,她算的不是下一步应该走在哪里,而是三步之后、五步之后,甚至更多。而对方呢,一点都不容易对付,她还要再想点办法。 那一日。 温顾和金发大叔一直坐在原地,整整下个五个多小时。两个人每一次进入长考期,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整个人怔怔的盯住棋盘,动也不动。 最后,温顾猛地拿下白子一枚,金发大叔忽的大势已去,不消多时,就此满盘皆输! 温顾拱手:“承让。” 金发大叔用力一捏手中的棋子,手缝之中,便落下了棋子的粉末。他的眉毛微微耸动,那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不甘:“再来。” 温顾眉毛一挑,这大叔,是个高手,只是她的围棋社还要打开门做生意,安的这些手下站在这里,她还怎么做生意嘛。她于是站了起来,并未理会方才对弈的棋手,而是对安说道:“输赢已定,安小姐,不知道你说的话,算数不算数。” 安并未回答,只是侧过头看向自己的手下,真是丢人,居然号称什么意大利围棋小王子,怎么连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都赢不了! 那刚才与温顾对弈的金发大叔,猛地站了起来,将捏碎的棋子粉末洒向温顾的眼睛,温顾迅速闭上眼睛,却被对方一把掐住了喉咙。 温顾的武力值,并没有那么高,特别是她的眼睛被撒进碎了的棋子粉末,她根本睁不开眼睛。她被掐住了喉咙,难以呼吸,却还是凭着记忆,挥手抓住了对方的手,用力一扯,生生将对方的小手手指掰断。 对方吃痛,抽回手掌,用于用力过猛,他的指甲,生生将温顾的下巴,划出了一条血痕。温顾的下巴,立刻鲜血如注,留在了衣领之上。 咏春拳狗腿愤怒极了,尼玛,行走江湖,居然忽然偷袭,这也太不厚道了。不打得你小子吐血,你还以为咱主公手底下没人了是不?他立刻挥出一掌,打向偷袭温顾的围棋小王子。 那围棋小王子被一记掌风之力,生生打得接连倒退几步,最后吐了一口血。 李成功见老大的下巴被划伤了,他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扫帚,对着那围棋小王子,一顿暴打:“让你打我老大,让你打我老大,混蛋!老子抽死你!” 温顾的下巴在流血,她摸了一把下巴,好疼。也不知道是一道多大的口子,会不会留疤。她的眼睛里有粉末,完全睁不开眼睛。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瞎子,完全只能靠着听觉,来判断周围的情况。好像是,李成功在揍人?她的唇角,勾起了笑意。 连佩着急的跑去了二楼,她去找医药箱,这个温顾啊,大概是疯了吧,下巴的伤口不小,这要是留了疤,这可怎么办? 此时,安的那些手下蠢蠢欲动,他们在意大利的时候,别人都是礼让三分的,可是,他们中那个围棋小王子,居然被这小小围棋社的扫地男揍了,他们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可是,小主人并未发号施令,他们不敢定。 过了好几秒,安才说:“温小姐,我愿赌服输,只是,你的手下,伤了我的人,这笔账怎么算?” 温顾垂了垂头:“哦。”良久,她闭着眼睛,微微的他起头来,说道,“那么,亲爱的安,我瞎了,这笔账怎么办?” 安愣了愣,要真是认真算起账来,那肯定是两败俱伤的,这里不是意大利,她也只是跑来华夏国游玩,不想闹得太大了,她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不同你计较。” 温顾冷笑一声:“这就想走,没这么容易。”她虽然闭着眼睛,却猛的拍了桌子。 安回过头,向四周看去,只见围棋社里的员工并不少,若是这些员工全都不要命的跟他们拼起来,他们未必占上风,而且,一定会引起华夏国国安部的注意。 安说道:“温小姐,你究竟想怎么样?” 温顾的手指在棋盘上敲了敲,说道:“亲爱的安,这一周,你每天亲自来围棋社,为我免费端盘子,如此,我们便一笔勾销。” “什么?你再说一遍。”安有点难以置信。 温顾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哎,我的眼睛瞎了,要不你把你的眼珠子,留下来赔我!” 李成功扬起了带血的扫帚,他刚刚把那小子打得半死,他很是配合温顾,围在安的身边,走来走去,小声说道:“我挖眼珠子,一点都不痛,要不,试试看?” 安只觉得浑身发毛,她今日占不到上风,又不能闹大,那么,就暂时委屈一下好了:“端一周盘子而已,难不倒我。” “好,只是口说无凭,李成功,你去写个字据,让我亲爱的画押!”温顾手托下巴,虽说闭着一双眼睛,那模样却像是个十足的二世祖。 李成功屁颠屁颠的去写字据,然后,拿着安的手指,摁下了红红的手印。 温顾闭着眼睛,收下了字据,满意的笑道:“很好,亲爱的安,明天记得来上班,没别的事了,你们可以走了。哦,对了,要是你不来,我不介意把字据递交国安局,让他们评评理。” 安咬了咬牙,带着大长腿们愤愤离去。 连佩拿着医药箱下来,帮温顾上药:“别动,哎呀,我说别动!我在帮你消毒!” “疼疼疼!”温顾呲牙咧嘴,哎哟妈,连佩你用双氧水,是想疼死我吗? “别动!” 小花喵了一声:“最近不好好锻炼,功夫退步了吧,吃亏了吧。” 温顾握了握拳头,小花,我保证不打死你! 李成功见温顾始终闭着眼睛,他问道:“老大,你的眼睛,要不要去医院洗洗?” 温顾猛的睁开了眼睛,李成功吓得不轻。他一个大男人,差点被温顾瞪大的眼睛,吓出个心肌梗塞:“老大,你眼睛没事儿啊。” 温顾笑笑,她本来的确是睁不开眼睛来着,但是,她发现只需要运气,就能慢慢融化眼睛里的渣滓,只不过几秒钟,掉进她眼睛里的渣滓,就慢慢的消失了。 李成功心说,靠,老大真是个狐狸,明明眼睛没事,还骗了人意大利的老大给她打一周工,佩服!佩服!难怪他的师傅孙敬苒,也在跟着老大做事,估计也是被老大骗了吧。 …… 安来围棋社打工的那一周,围棋社的生意红红火火,门票的价格一度飙升到一百块一张。连佩和温顾偷偷坐在二楼数钱,连佩说:“我们利用人家老大发昧心财,好像不太好吧。” 温顾指了指自己的下巴:“呸,我可是毁容了好吗?这点钱还不知道够不够整容呢?” “呸,你那点伤口,需要整容吗?” “呸,你这样揭穿我真的好吗?” 因此,安的到来,让围棋社的生意好得不得了,温顾也是忙碌起来,她忙着数钱啊。不过期间也有省公安厅的警察,来找她问话,问她和李成功、安是什么关系? 温顾说:“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李成功是围棋社里扫地的,安在围棋社里端盘子。” 那问话的警察,站在风中,整个人的发型被吹乱了,都没有注意到。 安在围棋社打了一周免费工,她打碎了无数的盘子,和好几个古董。 温顾说:“安,今天是你打工的最后一天,你把你家猫带过来让我看看吧。”她真是再也不想见到安了,尼玛,她那花了几百块买来撑门面的假古董被安砸了,她都要心碎而死了,还是赶紧送走安吧。 为此,安在围棋社打了一周的工,换来的结果,是温顾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家苏格兰折耳猫,她觉得自己睡的窝不是很舒服,你给它换个新的窝,就可以了。” “你没骗我?” “我还要赚钱,没工夫骗你,快走。”于是,温顾把安和那只苏格兰折耳猫,送出了围棋社,“有缘再见,有缘再见。” 刚刚送走安,连佩便拉着温顾开始了跑步训练。 毕竟,学校的运动会开始了,连佩拉着温顾报名了八百米长跑项目。连佩是冲着奖励去的,据说,八百米长跑第一名,可以得到歌坛巨星邹天王的签名照。 于是连佩绕着学校操场跑步,还要拉上温顾,温顾说:“我跑最后一名也没关系。”于是,她抱着小花在旁边晒太阳,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着连佩挥汗如雨。 小花挥着小爪子问温顾:“你不告诉连佩,你认识邹天王,这样真的好吗?明明,她想要一张签名照,你就可以给她。” 温顾挠了挠头,连佩好像对于八百米长跑似乎有着浓厚的兴趣啊,她还是不要打击连佩的积极性了,再说了,跑步可以强身健体…… 温顾并没有回答小花的话,而是笑了笑。 人生在世,还是需要一些目标的。有时候,也许努力过,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还是会铭记自己拼命努力奋斗的过程。 那些过程,才是人生最大的财富。最后,我们并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可其实我们在渐渐的越来越强大。 …… s市。 由苍顾集团举办的马拉松比赛,拉开了帷幕。 一共有二千多名市民参加此次比赛,分为老年组、中年组、青少年组。 谢如意和舒蕾属于青少年组,这一日,他们二人穿着运动服,来到了比赛场地。四周人山人海,全都是人头。 谢如意的妈妈沈碧落、舒蕾的妈妈汪苏,她们站在观众区,一起聊着天。 汪苏说:“碧落,如意这孩子,每天坚持锻炼,瘦了很多,眼瞧着身材越来越好,一下子就变成了大帅哥。” 沈碧落得意地说道:“我儿子必须帅。说起来,马拉松真是好运动,你家小蕾本来瘦瘦的,现在人结实了些,更好看了。” 汪苏说:“可惜还是矮了一些。” 沈碧落扬了扬眉毛,说:“女孩子嘛,不用长的太高,我家小顾就是长的太高了,我都有点担心她,将来要嫁个什么样的人才好。” 汪苏一下子扑哧笑了起来:“你也真是有趣,小顾那孩子,连十五岁的生日都没到,你就担心她找不到对象了?” “哎,说起来,我家小顾,虽说长得好看,又高挑,可又太聪明……。”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简氏饮料 师大附中操场上。 连佩正在跑步,温顾抱着小花百般聊赖的晒太阳。 小花忽然问道:“对了,安给你用塔罗牌占卜,你抽中的那张牌,是什么呢?” 温顾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哦,那张牌吗? 那张牌面上,死神骑在马上,穿着铠甲,显示着他不可抵挡的力量。有人已经倒下了,有人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有人试图回避,也有人在做着无谓的反抗。穿着铠甲,显示着他不可抵挡的力量。有人已经倒下了,有人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有人试图回避,也有人在做着无谓的反抗。 而那张牌,是逆位死神。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了,这不就是她吗? 她是从未来跌入井中溺死的一缕亡魂,上天垂帘,让她回到了一生之中,最不愿意再来一次的少女时期。 这一世,她不再是那个软弱被欺负的“瘟神”,也不再是只会躲在卧室里哭泣的可怜虫,她的人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这一路上,原本要死去的人,因为她的介入,而活了下来。比如住在隔壁的王老太太,比如许都。这世上是有因果的,她救下了王老太太,所以才认识了孙敬苒,因此习得一身拳术,可以强身健体,可以抵御外敌。她救下了许都一家,所以许都才会辅佐她,因此她才有了苍顾集团,可以衣食无忧,可以施展抱负。 这一路上,那些曾经有过怨怼的人,一个个走上了各自的结局。 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未来还会发生更多的事情。 温顾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晒太阳,她想到安的苏格兰折耳猫,因为住的小窝不舒服,而病恹恹的。这几年以来,她能够有今天,是和动物们的帮助,分不开的。动物们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她,那些动物,甚至比人类还要友好。 现在市场上有不少宠物窝,可是,那些制造宠物窝的商家,真的了解动物们的真正需求吗?想到这里,温顾坐直了身子,心想,她做建筑,是为人类服务,那么,她何方不开发一下真正舒适的宠物窝? 每个女性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会和小天使亲密接触。不舒服的小天使,会让女性苦恼。更何况,宠物们每天都要居住在自己的小窝里,如果小窝不舒服,那就是活受罪。 嗯……该是她回报小动物们的时刻了。 此时连佩已经跑完步,她大汗漓淋的擦了额头上的汗珠,跑到温顾的身旁,说道:“小顾,你看我跑的怎么样,能拿第一名吗?” 温顾想了想,说:“悬,除非简逐月不参加。” 这一次参加八百米长跑比赛的,一共十个人,除了她和连佩,还有一个一个最强对手,简逐月。简逐月个子高挑,属于大长腿,这是先天优势。温顾虽说没见过简逐月跑步的风姿,可是,当学校一说要举办运动会,校园网上开始流传有关简逐月的神话了。据说,只要是简逐月参加的比赛项目,没有拿不到第一名的。 温顾不信,就算简逐月是个大长腿,可大长腿也有摔跤的时候。而连佩对于简逐月是了解的,她从小就在c城生活,虽说没有和简逐月念一个学校,可是,简逐月是运动健将的事实,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于是,她就开始巴拉巴拉对温顾说起简逐月获得过学校运动会的跳高冠军、跳远冠军、百米短跑冠军。 不过,连佩想拿八百米长跑冠军,并不是自不量力。她初中的时候,和简逐月在运动会上的成绩差不多,她是初中学校里的八百米长跑冠军,只是,不知道和简逐月比起来,谁的速度更快。 连佩一想到最强对手简逐月报名了八百米长跑,她就有点郁闷:“哎,我大概死定了吧。” “要不,我帮你偷偷给她下点泻药?”温顾嘿嘿的笑起来。 连佩摆摆手,说:“不,小顾你别乱来。我要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只要她不要给我下泻药就好了……” 连佩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和简逐月真正的较量过,那么不妨在这一次,和简逐月好好的一较高下,免得简逐月总是斜着眼睛看她。 温顾挠挠头,看来连佩属于光明派斗士,不爱玩阴的,那么,她最好确保小佩佩不要被简逐月阴了才是。 小花却在旁边歪歪头,挥着小爪子说:“主公,我去下泻药。”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干坏事什么的,小花总是兴致最高,某一次小花偷偷跑去找李老麻烦,把李老手上的肉都啃掉了……不过,还在如果不是小花带来了李老要买她人头的消息,估计她的人头,已经不在了吧。 她对小花,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可是,她总觉得小花就是个熊孩子。可这个熊孩子,她又没办法用正常的思维来对待。毕竟,小花是猫妖,她一个小小的凡人,教小花做猫的道理,好像怪怪的…… …… s市。 由苍顾集团举办的马拉松比赛,正在进行激烈的角逐。 所有的赛跑选手一起开始跑,只是到最后计算成绩的时候,分组计算。因此,当发号施令的枪声响起,观众们便看到黑压压的老的少的,全都跑了出去。 谢如意的妈妈沈碧落和舒蕾的妈妈汪苏,在观众席里聊着天。 沈碧落担心着干女儿到时候大龄难嫁,汪苏被沈碧落逗乐了,说道:“你呀,就是想太多,谁说女孩子聪明,就嫁不好的,胡说!” 沈碧落说道:“主要是我们家小顾吧,太优秀了,我左瞧右看,好像谁都配不上小顾。” 汪苏真是服了沈碧落,她是认识温顾那孩子的,温顾和她的女儿舒蕾是很好的朋友。原本舒蕾这个孩子,和温顾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成了好朋友。她见过温顾,小小年纪,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大人一般的老练气质,她甚至觉得,女儿之所以越来越成熟,全都是温顾的功劳。 汪苏原本还怕温顾这么老练,会欺负舒蕾,可是,她瞧着温顾好像特别照顾舒蕾,就连有时候谢如意无意让舒蕾不高兴了,温顾都会跳出来对付谢如意。 汪苏对于温顾的总结是,温顾是个护短的。她也很高兴,温顾能那么照顾舒蕾。 观众席外的跑道之上。 马拉松比赛的整个赛程跑道,是普通的马路。是由苍顾集团特地申请政府部门,将几条街道进行暂时性封锁而开辟出来的。每隔一公里设有休息站,可以补充水和恢复体力。 谢如意和舒蕾始终保持相同的速度,他们不需要跑的太快,毕竟,马拉松比赛,考验的是耐力,一开始跑的越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到后来就会拉开差距。 谢如意就这样始终跑在舒蕾的身旁,舒蕾的发香,漂浮在空气之中。他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是了,一直这样跑下去,一直一直,只要可以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就可以了。 她不是班里最漂亮的姑娘,但她笑起来,就像是阳光里的天使。她写字的时候,头会稍微往左边偏一点。她喝水的时候,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却会发出小小的咕咚咕咚的声音。她喜欢吃甜腻腻的零食,一吃到酸味的东西就会皱眉头。她总是喜欢在穿牛仔裤的时候,将裤腿卷上一圈。她更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白色的裙子,整个人就像是雪娃娃一样。 她的数学成绩不太好,一碰上函数的问题就会咬笔头。她最喜欢看《山海经》,里面全都是洪荒时期的上古神兽,还有一些古老的神话,她不太喜欢和他聊这些神兽,而更喜欢和温顾说这些。她总说,或许那些上古神兽是真的存在的,而温顾每次都会说,恩恩,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存在的,只是我们不一定见到。 她的抽屉里总是会被人偷偷放进粉红色信封的情书,他会每天早早的来到学校,偷偷的跑到她的座位上,把那些情书全都拿。他还会很得意,哼,这些混小子,我让你们写! 也有直接胆大的男孩子跟她表白,她会告诉他,那个男孩子真帅。他就会语重心长的跟她说,帅的都很花心的,不信你问温顾。温顾总是会跟他统一战线,而背地里,他不知道要拿多少好东西去哄温顾。 他不知道他这辈子会不会告诉舒蕾,告诉她,他喜欢她。就像温顾跟他说过的,陪伴,才是最久的长情。 舒蕾慢慢的往前跑着,她知道谢如意会一直这样跟着她,毕竟,如果谢如意没有全程跟好她,小顾回来一定会举起扫帚抽死他。不过,她并没有太关注谢如意,她除了在慢慢的往前跑着,她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是爸爸舒世翟回家的日子,等到晚上回到家里,就会看见爸爸了。 她曾经非常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工作很忙,很少能够闲下来陪她,她小时候除了上学的时间、吃饭睡觉的时间,全都用来等待爸爸回家。她想要钻进爸爸的怀里撒娇,她想要听爸爸给她说故事,她想要和爸爸一起打羽毛球。 其实那个时候,她和妈妈做的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待在家里等爸爸回来。 只是后来,当舒蕾知道,爸爸那么忙,却还是把时间分给了除了她和妈妈以外的女人以后,她就开始伤心、失望。 她想,也许很多时候,爸爸明明是有时间的,爸爸明明是可以用这些时间来陪伴她和妈妈的,可是,爸爸没有这样做。爸爸将这些时间用来陪别的女人吃饭、逛街、看电影,甚至还有了孩子。 舒蕾一步一步往前跑着,大概今晚,爸爸就会和妈妈摊牌吧,即使爸爸什么都不说,也不提出离婚,她还是不想让妈妈继续忍耐这段可笑的婚姻。 舒蕾一直想着一直想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湿润起来。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想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场玩,可是,陪她做旋转木马的永远只有妈妈,陪她吃冰淇淋的永远只有妈妈,陪她在鬼屋里尖叫的永远只有妈妈。 她真想大哭一场,可她还是拼命忍住了眼泪。如果哭泣有用的话,这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眼泪来解决了。 …… c城。 简氏饮料有限公司,主要从事饮料、矿泉水的生产及其销售。简氏饮料有限公司旗下的矿泉水一直销量良好,只不过简氏有自己的科研团队,正在研制开放一种凉茶饮料。作为ceo的简方正,也就是简逐月的父亲,因为投资失利,而导致科研团队的研发凉茶的资金告急。 于是简逐月连蒙带骗,将家中四环以外的垃圾房产卖给了败家女温顾,得到了三百万的现金。这三百万一到位,等到凉茶饮料面世,加上宣传广告,便是简氏饮料有限公司身家暴涨的好时机。 此时此刻,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简氏饮料有限公司大门口,车里的喇叭响了一声,三米多宽的电动闸门,这才缓缓开启。 黑色轿车缓缓开进饮料有限公司,电动闸门关上。 黑色轿车开进饮料有限公司之后,一路往科研大楼开去。等到车身离科研大楼的台阶大约五公分处,这才骤然停下。轮胎之侧,扬起了些许的灰尘,良久,方才尘埃落定。 车后座的车门打开,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踏在了地面之上。 此人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梳着三七头,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手中夹着一根雪茄,才刚刚抽了不久,他抽了一口雪茄,轻轻弹去烟灰。 开车的司机说道:“简总,我去帮您买现磨的咖啡,马上就来。” 简方正点点头,他已经迫不及待往科研大楼走去。他刚才接到科研组的电话,说是凉茶饮料已经研制成功,正在试验阶段,只要通过三次试验,就能上市。上市意味着赚钱,白花花的雪花银,铺天盖地的朝他砸过来,这实在是太让他兴奋了。 简方正将手中的雪茄丢进垃圾箱里,他走进电梯。 ------题外话------ 安这个角色,是由读者安景落创造,这个读者创造角色活动,是本文十月底上架时的活动。安和她的苏格兰折耳猫,为本文留下了帮助温顾成长的伏笔,温顾将研制适合动物居住的小窝,这是温顾对于动物们帮助她的馈赠之礼。 正文 第四十章:机密 简方正将手中的雪茄丢进垃圾箱里,他走进电梯。 他站在电梯里,看着自己的倒影。他望着倒影之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感慨。为了科研团队新开发的这款凉茶,他可是操碎了心,他一度以为自己死定了,好在女儿转手卖掉了四环以外的垃圾房产。这才使得科研团队,得以继续运作。 简方正想到这里,便笑出了声来,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个败家的女娃娃,现在怎么样了,大概是守着那堆烂地哭吧,蠢货。” 此时此刻,正在操场上晒太阳的温顾,猛地打了个喷嚏。她抬头望了望天,是谁在骂她? s市。 作为s市首富的全有先生,他穿着一身黑色唐装,领口和袖口之处绣着金丝。狐狸儿子毛色雪白,大摇大摆地走在全有的前面,由于衣食无忧,狐狸儿子的体态非常丰腴,那一步一步往前走着,尾巴一扫一扫,那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一只狐狸,倒像是贵妇一般。 全有一般是很少来公司的,他的全氏集团已经运作得非常成熟,他不需要每天都待在公司里,只是但凡碰到重大的决策,他必须过来,他才会来动身前来。 平日里,他是最不务正业的老板。天天带着狐狸儿子,左逛逛、右逛逛。一会儿带着狐狸儿子去高尔夫球场打打球,一会儿带着狐狸儿子去滑雪,一会儿带着狐狸儿子去c城找温顾吃吃饭。 后来,温顾成功的取代了他的位子,成为了s市首富,温顾也是人们眼中最不务正业的老板。 全有就会笑温顾:“喂,顾丫头,你是学我的吧?” 会议室的大门推开。 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已经坐满了十几个公司的高层。全有带着狐狸儿子坐下,助理端上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递到全有面前。 全有端起了紫砂茶杯,慢慢啜了一小口,看向其他人,他们全都紧张的盯着他,直看得他毛骨悚然。他放下茶杯,说道:“你们这群老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让我好好喝茶。说吧,究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为首的一个光头中年人准备和全有报告,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后来温顾看到这个光头中年人的时候,她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诶,是孟老师?不对啊,看起来老很多。她一看到这个光头中年人,就会想到她二十多岁的时候,某个电视台办的大型生活服务类节目,里面有个节目主持人叫做孟老师,是个光头,戴着一副眼镜,请出二十四个姑娘站在台上,姑娘们看心情给男嘉宾灭灯。 此时此刻,光头中年人说道:“全总,全氏集团这么多年来,遇到过不少火烧眉毛的大事儿,可是这一次,可真是碰上克星了。” 全有坐直了身子,轻轻“哼”了一声,继续听着。 光头中年人继续说:“我们最近做出来的新游戏,刚刚进入公测阶段,就已经有别的公司,做出了和我们一样的游戏。我想来想去,问题肯定出在我们内部。” “对手是哪家公司?”全有的手指,摩挲着紫砂茶杯的外壁。 “投飞公司。” “哦?投飞啊……”全有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 全有之所以能够坐上s市首富这把交椅,完全是他因为敢于乱来,在大家都在忙着最基本的资本积累初期,他已经早早完成了资本积累。就在二十年前,大家都觉得下海经商不可能赚钱,恐怕就连路费都赔会赔出去,他去了沿海城市。 就在十年前,大家都觉得做游戏不可能赚钱,做网站更是会赔得倾家荡产,他开始做游戏,一开始是电脑小游戏,渐渐的做出了大型网游。 只不过,国内的网页游戏还未普及,毕竟不是家家户户都能买得起电脑,就连网吧也是不多的。全氏集团主要的游戏客户群,主要是在国外。因此,可能他的名字在华夏国并不是响当当的,却是声名在外。 那个投飞公司,已经不是初犯了。有公司做交友软件,客户慢慢多起来,几个月后,投飞公司就会出类似的交友软件。哪个游戏公司出了新款游戏,几个月后,投飞公司就会出类似的新款游戏。这一次,投飞公司模仿全氏的游戏,全有并不吃惊,让他吃惊的是,投飞公司能够这么快的模仿出来,那肯定是全氏出了内奸,毕竟,模仿游戏这种技术类的活儿,是需要时间的。 全有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可是只是一秒钟,他便松了送眉毛,看向狐狸儿子:“儿子,饿了吧?” 这样说着,他伸手去摸狐狸儿子的背,狐狸儿子乖顺的往全有的靠了靠,似乎是在撒娇。 全有说:“饿了啊,来,吃饼干。”说着,他把光头中年人面前的那盒饼干拿了过来。 光头中年人对于全有拿走他的饼干,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全有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简直要抓狂了。他可是在跟全有说公司出了奸细啊,全有尼玛你是老板啊,你心里只有你的狐狸儿子,都没有公司的安危了吗?公司可是花了不少钱,在这款新游戏上呢,这要是不作出积极的反应,就这样被投飞公司给打败了,这花出去的钱,就是打了水漂啊。 坐在光头中年人旁边的几个人,全都郁闷的要吐血。他们跟着全有,多则有十年的光景,少则也有五六年了,全有来公司的次数,大概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了。 当初跟着全有打江山的几个元老,坐在光头中年人旁边,他们几个是最初一起走过来的好基友。除了光头中年人,其他几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全有的态度,所以他们也就看着全有坐在那儿哄狐狸儿子。 全有在那哄狐狸儿子,完全忘记了时间似的,只和他的儿子玩闹,他那样子,就像是一个顽皮的老顽童。 坐在会议室里的十几个人,屁股都坐疼了,可是没办法啊,老总在这里,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这个时候,全有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哦,你们还在啊,没有别的事情了吧?” 光头中年人摇了摇腮帮子,哎:“没事了。” 全有便挥了挥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浪琴手表:“那就散会,我给儿子约了美容师,马上就要到点了。老肖,你的饼干还有吗?” 被全有称作老肖的光头中年人摸了摸头,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了咬嘴唇,说道:“有,不过,在楼下办公室里。” “给我拿点,我儿子爱吃。”全有漫不经心的说道,“大家该干嘛的干嘛,散会。” 会议室里坐着的十几个人,都开心的要命啊,他们全都坐的难受极了,腿都要坐麻了。他们艰难的站了起来,一个个接连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外。 有两个刚才坐得腿抽筋的员工,瞄了瞄全有还没有从会议室出来,他们立刻小声议论道:“哎,这老总越发没有正型了,投飞公司跟咱们公司对着干,咱们这公司不会倒闭吧。” 另一个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全氏有钱着呢,再说了,要是公司万一遇上困难,苍顾集团正如日中天呢,大不了,我们卷铺盖去苍顾集团扫地呗,我听说就连苍顾集团的清洁工,月收入都是这个数。”他伸出手掌,比划出一个手势。 “不能够吧,苍顾集团能有这个实力?” “你没听说啊,苍顾集团的老板,是个小女孩,那女孩儿是咱全总的私生女,全总不关心这个公司,是有原因的,他啊,把全氏的大部分资金,全投进苍顾集团了……” 全有的听力没有那么好,可是,全有的狐狸儿子,听力可是很好的,它虽然在会议室里,隔着门板和长长的走廊,却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员工的讨论,它咧开了嘴巴,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它对于人类传播八卦的速度,真是叹为观止。 什么叫做温顾是全有的私生女? 这要是真的,它不就是和温顾同辈份了? 哎哟妈,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温顾知道啊,不然,温顾肯定会宰了它啊。 世界分为三界:天界、地界、鬼界。天界有仙,地界有人、兽,鬼界有妖魔。 它是地界的小小兽类,人类的品阶要高过地界兽类,它平时不曾和人类起过冲突,已经算是阿弥陀佛了,而那个温顾,不是普通的人类,它要是让温顾不高兴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好在……温顾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特别之处,而它呢,只需要做温顾的小伙伴,陪着温顾慢慢的成长就可以了。 …… 谢如意的父亲谢震正在上班,他刚刚接到电话,等到讲完电话。 他把话筒放回原处,他坐在椅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来。不行,他得把这件事情,跟妻子说一下,于是,他给妻子沈碧落打了个电话。 沈碧落正和汪苏在一起,站在观众席里看马拉松比赛。 其实所谓的观众席,不过是拉出来的一条警戒线,除了跑道以外的马路,全都是观众可以走动的地方。警戒线以内,除了医护人员、陪跑人员、裁判,一律不得入内。 沈碧落忽然接到了谢震从单位打来的电话,她很是意外,丈夫一般是不会在工作的时间里,给她打电话的。 “震。”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谢震摸了摸微微秃顶的头顶,继续说道,“你上次送给干女儿,一共几套房子?是不是都在四环以外的地界上?” “是啊,正好在四环以外,和小顾原本买下的房子,是在一块的。房子倒是只送了几套,价格很便宜。只是后来我自己买了一片荒地,将来给小顾做嫁妆。我想着小顾喜欢盖房子嘛,她将来要是想自己盖栋楼来住,这块荒地正好可以用上。怎么好好的,忽然问起这个来?” “我听上头说,c城政府准备开发四环,不过,这是机密,你别往外说。” “什么?真的?那小顾岂不是?” “没错,身家起码翻上两三倍不止,如果政府的福利更好一些,那前途可就无可限量了。你买下的那片荒地,可以说是最丰厚的嫁妆了。”谢震说道。 沈碧落定了定心神,哎哎哎,她好像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她想把这件事情跟汪苏说一说,可是,这是机密,不能往外说。她这激动的心情停不下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说道:“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再说。” “成吧,对了,如意跑到第几名了?” “不知道啊,才跑了一个多小时呢。”沈碧落说。 谢震说:“那你继续看,我儿子肯定能跑个前三名,想当初我比如意年纪小点的时候,我可是运动健将,差一点就被选去国家队了。” “你就吹牛吧。”沈碧落笑了笑谢震,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汪苏听到沈碧落在说送了温顾房子的事情,她说道:“你居然给你家干女儿买了房子,还买了荒地做陪嫁?” “我这不是怕女儿在外地被人欺负呗,师大附中那群孩子,除了学习特别好的,就是家世不错的。要是小顾让人比下去了,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样惯小顾,你家那口子也纵着你?” “你说谢震啊?他比我还疼小顾呢,就是不爱表现。我偷偷跟你说,小顾那孩子爱吃烤猪蹄,我不会做,谢震啊,专门跑去学做烤猪蹄,做好了端给小顾吃,还非说是我做的。” 汪苏原本和沈碧落没什么交情,只是舒蕾这几年和谢如意、温顾总在一起玩、一起学习,所以她和沈碧落见面的机会也就多一些。 汪苏很是羡慕沈碧落,沈碧落有个疼爱她的丈夫,还有懂事的儿子、干女儿,而她呢,今晚就是她该和丈夫舒世翟摊牌的时候了。 她不知道,她的决定究竟对不对,只是,她想要全新的生活,她会努力做好一个单亲妈妈,但愿这全新的生活,舒蕾能够适应吧。 她望向了天空,那盘旋在天空之中的鸟儿,正挥舞翅膀,往远处飞去。一行一行,越飞越远。 ------题外话------ 多谢最近大家送《兽语》的月票和鲜花。 你们的支持,是玉藻前一直以来的动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十一章:难以置信 连佩跑步跑得大汗漓淋,便和温顾回到宿舍洗澡去。 宿舍里的第三个室友,在前几天的时候,已经搬进来了。她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女孩子,瘦瘦白白,笑起来总是透着一股憨实的傻傻的气质。她总是很怕找不到眼镜,她说自己摘掉眼睛就是个瞎子。 新室友刚走进宿舍,第一个见到的便是温顾,她露出了标准的傻大姐式微笑,两颗有点往外突出的门牙,显得她格外的憨厚。她伸出左手,对着温顾真诚的说道:“你好,我叫沙莎。” 温顾也是伸出双手,笑吟吟道:“沙莎你好,我叫温顾。” 温顾想着沙莎看去,她识人,并不会单纯从外表上去分辨这个人。毕竟,人类是非常聪明的,他们会用各色各样的假面具,来塑造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小孩子,也会尽力去掩饰自己不足的一面。 比如简逐月,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和善、有亲和力、沉稳的学生会会长,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但简逐月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简逐月其实是有点暴躁的。温顾始终记得简逐月来找她卖四环以外的房产,简逐月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急迫和焦躁,可是,简逐月的肢体动作却告诉温顾,简逐月想要急于脱手这些房产。这种急迫和焦躁的情绪,在温顾看来,反而是非常好的表现,如果简逐月淡定得如同一具磐石,温顾反而不愿意接受这些房产。 再比如舒蕾,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看起来好像不会为了什么而努力争取。但其实舒蕾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或事物,是非常在乎的,也会为之努力。只不过,舒蕾是个需要别人鞭策她,才会下定决心去争取的人。上辈子的舒蕾,死在了自己的心结之上。 温顾和沙莎相处了几天下来,这个沙莎,倒真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大姐,而温顾和沙莎待在一起,总是特别的舒服。 沙莎不做作,也不会掩饰,有什么就说什么,也因为说话太直接,惹了同班的女生不痛快,那女生是属于混社会类型的,冲上去抓了沙莎一把,把沙莎的脸给抓破了。 沙莎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转弯的女孩子,才来学校没几天,已经将班里的同学得罪的差不多了。还有女生在背后偷偷议论,说沙莎肯定是脑子有病,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温顾看到沙莎,就像是看到了上辈子的自己,上辈子的自己,也是一个脑子不会转弯的人,总是以为只要真诚的对待对方,对方就会真诚的对待自己,然而换来的结果,是被同学欺负,被家人看低,最后还被温辉推进井里一命呜呼。 但温顾经过了两世,她越发多疑,她并不会立刻信任一个人。 而沙莎呢,之前身体不怎么好,一直没有来上学,现在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这才搬进了宿舍,但每到周末,沙莎就会回家去,继续调理身体。因此,温顾和连佩玩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 连佩和温顾二人回到宿舍,小花从温顾的怀里跳到了沙发上。 连佩笑道:“小花倒是个会享受的,从来不爱坐地上,最爱坐软软的沙发。” 温顾附和道:“可不是,小花最好吃懒做了。我们以后训练小花帮我们拉窗帘、倒垃圾,这主意怎么样?” “好主意!我先去洗澡,再商量商量训练小花的大计!”连佩乐不可支的脱下鞋子,跑进卧室去找换洗的衣服,然后钻进了浴室。 小花挥舞着爪子抗议,尼玛,这人是有人权的,可是,猫也是有猫权的!它吼道:“主公,你不要乱来,不然,我死给你看……死给你看、看、看!” 温顾的嘴角咧开,她就像是一个小恶魔一般:“哈哈哈,要不,你给我十颗金豆豆,我免你一死!” 小花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姿态,伸直了整个身子,它竟然站了起来,两条后腿站得稳稳当当的,两条前腿呢就像是人类抱着手臂一样,交叉盘了起来,它说道:“想得美!” …… s市。 苍顾集团举办的马拉松长跑比赛,正式圆满结束。 老年组、中年组、青少年组,但是,比赛结束以后,裁判公布了一个最为哭笑不得的比赛结果,正常比赛,只有一个人得到第一名,其他人,都没有名次。 为什么呢? 除了第一名,其他所有的参赛选手,都因为某个跑在第二个的二货选手跑错了路线,而全部偏离了原本的跑道。 谢如意和舒蕾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果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也是蛮坑人的,不过,谢如意倒是很开心,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拿比赛名次来的,他只是为了跟着舒蕾一起跑而已。 和舒蕾做着同一件事情,他总是会开心。 而舒蕾呢,对于比赛的结果也不怎么关心,倒是心说,到时候可以和温顾说说这个笑话,温顾肯定会笑的肚子痛吧。 比赛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汪苏原本准备带着舒蕾坐计程车回家,沈碧落说:“我送你们吧,反正顺路。” 汪苏见盛情难却,便也不再推辞。 舒蕾和谢如意两个人坐在车里,两个人只觉得手脚都没有了力气。 沈碧落瞧着这两个小孩,只觉得好笑极了,于是笑道:“如意,我说你,怎么跑个步,整个人变成了棉花糖啊?” “妈,你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可是跑的马拉松诶,你成天里只会开车、骑车,就连怎么跑步都忘了吧。”谢如意说道。 “儿子,那你可真是小瞧你妈我了。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可是跑步跑起来一阵风,让你爸崇拜得只想给我磕头。” “我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是真的,我爸可是说,他当年差点进国家队,当运动员的,怎么到你那儿,就是我爸还要给你磕头了?” “你爸那人好面子,瞎吹牛呗!”沈碧落笑嘻嘻的一边开车一边说,“小蕾,你看,我和你谢叔叔两个比,谁更像是跑步厉害的那个?” 舒蕾瞧向沈碧落,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爸爸妈妈和儿子之间,可以和朋友一样相处,而且,沈阿姨还老是会接谢叔叔的短,但谢叔叔总是不会生气,摸着那有点微微秃顶的头顶,说:“沈太后,你对,你对。” 舒蕾不知道有多羡慕谢如意,谢如意的爸爸妈妈感情真好,不像她的爸爸妈妈,年轻的时候,的确关系很好,可是这几年,所有夫唱妇随的样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舒蕾说道:“沈阿姨你这是欺负我啊,我没看见过你们跑步的样子,怎么好说。” 沈碧落哈哈的笑了起来,对坐在副驾驶座的汪苏说:“你老是夸小顾聪明,可你家小蕾也是个聪明的。要不,我认你们家小蕾做干女儿可好?这样还能和小顾做个伴。” 汪苏还没有回答,谢如意一下子急了,他说道:“妈,你要怎么多干女儿吗?且不问舒蕾的意见。我以后走出去,这个是我干妹妹,那个是我干妹妹,人家会笑我的吧。” “你小子,就是心眼多!笑你什么,笑你是妇联主席不成?谁敢!不过,小蕾要是不愿意做沈阿姨的干女儿,将来长大了,嫁给我们家如意吧。”沈碧落一边开车,一边老不正经的调笑道。 谢如意对于这个老妈简直无语至极,哪里有人这样逗人女孩子的?他立刻说道:“妈,你再老不正经,我回家跟老爸告状了啊。” “啧啧啧,人家还没当你媳妇儿,你就开始护短。汪苏,我刚才口没遮拦,你别介意。小蕾,你没生沈阿姨的气吧。”沈碧落俏皮的给自己掌嘴。 舒蕾被沈碧落自我掌嘴的行径给逗笑了,她笑眯眯的说道:“没事。” 不一会儿。 沈碧落将汪苏母女送到了家楼下。 汪苏母女下了车,和沈碧落母子挥手告别。 汪苏说:“下次请你们一家吃饭。” 沈碧落说:“那肯定是一定的,我可喜欢你们家的菜了,你们家的黄姨,做起菜来,那绝对是厨神级别。” 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汪苏这才带着女儿往家里走去。 谢如意趴在窗户旁边,看着舒蕾渐渐远去的背影。舒蕾穿着那身白色的运动服,真是好看极了。 沈碧落老不正经的说:“臭小子,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妈,你能正经点吗?” “嘿,我哪里不正经了?如意,我可是很开明的,我不反对早恋,只要是积极的恋爱,我都支持。但我和你说,人家舒蕾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你现在不够优秀!” “妈!” “儿子,别害羞一段好的感情,会让人进步,会让对方变成更好的人。可是你看看你,你吧,除了会做几道数学题,比舒蕾在数学上厉害一点以外,你还有什么比舒蕾厉害的?” 沈碧落透过镜子,观察着坐在后面的谢如意的表情。 “好像,没有别的了。” “是啊,我从前喜欢的男孩子多了去了,一双手拿出来数,都是数不清楚的。可是,不是我喜欢对方,对方就一定喜欢我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失恋过多少回了,后来我慢慢的长大,后来又遇到了别的人,我才知道,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喜欢的人,还有更多喜欢我的人,而我们总会找到相互喜欢,可以臭味相投过一辈子的人。但是前提条件是,我们都已经成为成熟优秀、可以有担当、可以对生活负责的人。” 谢如意被沈碧落说的话打动了,是的,他现在还太弱了,除了会做两道数学题,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技能,他不够优秀,就不能带着舒蕾一起进步。那么,他会努力,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而在此之间,他会将自己所有的喜欢,埋藏在心底。 …… 汪苏带着舒蕾回到家里。 是黄姨开的门。 黄姨小声说道:“舒先生回来了。” 汪苏点点头,如果是从前,舒世翟这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她只会难过,不吃不喝不睡觉的折磨自己,而这一次,舒世翟的离开,并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可怕的伤害,她照样吃喝拉撒,照样和女儿、黄姨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还有一份她非常喜欢,并且为之努力的工作。 汪苏对黄姨说道:“蕾蕾刚刚跑完步有点不舒服,你先照顾蕾蕾吧,我和舒世翟谈谈。” 黄姨点点头,便扶着有点虚脱的舒蕾,进了卧室。 汪苏往客厅里走去,只见舒世翟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首先映入汪苏眼帘的,是舒世翟那张俊朗的侧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老去,眼角有了皱纹、雀斑,脸部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就连身材也没有办法和少女一般美妙了。而舒世翟,却还是这样的英俊,如果不仔细看舒世翟眼部的细纹,还以为他只是三十出头呢。男人越是年纪大,越是帅气逼人,这真是岁月给予男人最大的礼物。 当初汪苏,正是被舒世翟这样一幅好看的面孔,迷得只想和他过一辈子。可是,这一辈子,她终于还是不想继续和他过下去了。她没有那么伟大,能够忍受舒世翟一次次出轨,最后还有了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舒世翟听到了脚步声,他回过头,见来人是汪苏,他的嘴角噙起了一丝诱惑的微笑:“回来啦。” 汪苏点点头,她往沙发边上走去。她当年云英未嫁,只想做舒世翟的妻子,只想和舒世翟坐在一起,只想靠在舒世翟的肩膀上,即使只是说说话、或者不说话,看看电视,也觉得很好。然而如今,她并不想坐在他的身边了。 汪苏气定神闲的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那般的意气风发。 舒世翟望着汪苏,他只觉得汪苏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她是自信的,她不惧怕一切,对所有的事物都充满了热情。 他难以置信汪苏重新出去工作以后,会一下子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明明亲手摧毁了汪苏的自信,将汪苏囚禁成金丝雀的。 ------题外话------ 谢谢某亲的评价票,希望大家手里有免费的评价票,可以投给《兽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十二章:离婚协议 舒世翟对于汪苏的改变非常吃惊,他曾经以为汪苏会成为他最能掌控的人,可是,他错了,汪苏从他亲手编织的生活之中挣脱出来了。 他仔细的看着汪苏,忽然有些怔怔的发了愣。 汪苏的身材属于那种高挑细长的类型,只不过生了孩子以后,肚子上的赘肉,怎么都减不掉了。可如今她穿着修身的黑色小西装,卷着蓬松的大波浪长发,看起来风情万种。她结婚数年来很少化妆,就连出席酒会,也只是稍微描描眉毛,擦点浅色的口红,而现在却画着精致的面妆,她那一张路人大妈的脸,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是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 舒世翟忽然对汪苏,有些新鲜的感觉了…… 舒世翟之所以去找别的女人,是因为他的骨子里,不能忍受每天都对着同一张脸吃饭。对于汪苏那张脸,他整天吃饭也看到,睡觉也看到,醒来也看到,一看就是几年,一看就是十几年,他感到厌倦。 他想要夸汪苏变漂亮了,可汪苏一直都是漂亮的,只不过比不过那些年轻鲜活的小姑娘罢了,话到嘴边,他咽了咽,说道:“汪苏,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汪苏眉眼一弯,刚才舒世翟盯着她看,一看就是持续的好几秒钟,显然,舒世翟还在适应她的新造型。她倒是很有自信,舒世翟刚才看她的眼神,绝对是唰的眼前一亮。说道:“嗯,自从工作以后,人就精神了一些。” 舒世翟说:“你在工作的时候,到点了就认真吃饭,从前你总是一忙,就忘记吃饭。” 汪苏的心脏微微的敲了敲,舒世翟说的从前,是她念大学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她刚刚进入市里最好的律所实习,律所的案子多,她一个给大律师打下手的小喽啰,也就更加忙碌。她甚至有时候腾不出时间喝水,更别说吃饭。 那是汪苏最为意气风发的时期,虽然只是大律师们的小跟班,可是,她接触是一群忙碌而充实的人们,她看到的是各种各样的人生百态,她的世界很大很大。 可是自从嫁给了舒世翟,她的世界里,除了丈夫、黄姨,就只有女儿。她跟着丈夫出席酒会,丈夫更喜欢一个人高谈阔论,而她呢,和那些所谓的名媛也没什么交情,因此,她一直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汪苏何尝不知道舒世翟是在暗示她,他还记得从前的她,可是,就算从前的记忆再美好,她再也不想和舒世翟一起度过余生了,于是,她挑了挑眉头说道:“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提醒我好好吃饭吗?” 汪苏这话说得讽刺极了,她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对于舒世翟,她懒得拐弯抹角。 舒世翟尴尬的抿了抿唇角,从前百依百顺的汪苏,果然不见了,他感到烦躁,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好吧,既然汪苏是这样的态度,那么,他还顾忌汪苏的情绪做什么,他说道:“汪苏,我们离婚吧。” “好。”汪苏回答得简单明了。 舒世翟没想到汪苏会这样回答,他以为汪苏会伤心,会难过,起码会挽留一下,可是,汪苏没有。这些日子,汪苏究竟是怎么重拾自信的?那样决绝的姿态,甚至让他有些心里发毛。他为了离婚,暗自转移了财产,他可不想离个婚,还要失去大半个身家。可是汪苏连离婚的条件都没有提,就这么轻易的肯离婚了,难不成,她捏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舒世翟试探的问道:“那么,我们协议离婚吧,签个字,比较快一点。我草拟了一份协议书……”他已经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里面给汪苏留的东西,写的很清楚,他只给汪苏留了这套房子,和一些存款,其他再多的,他是一分都不会留下的,毕竟,他还要和他的新妻子、儿子一起生活,而且他的公司,也是需要流动资金周转的。 汪苏的眼角微微颤了颤,哼,协议离婚,那么,要先把条件谈好呢,不然,她可是不介意和舒世翟在法官面前,愉快的谈谈心。汪苏说道:“舒世翟,你别那么着急,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我最讲究公平,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立马签字。” 舒世翟在心里嘲笑了一声,呵,就知道汪苏没那么轻易放过她,终究啊,女人还是比较爱钱呢。他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先说说看吧。”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你的那份协议先放着,你来看看我草拟的离婚协议书。”汪苏说道,转身去抽屉里,取出一叠纸。 什么?离婚协议书?舒世翟简直要抓狂了,汪苏居然背着他,自行拟定了离婚协议书,她就这么笃定,他一定会同意她的条件吗?她就这么笃定的,在协议书上写上自己开的条件了?她凭什么! 汪苏递给舒世翟手中那份三页纸的协议书,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笑意:“你想要通过协议离婚,这是最好不过的,免得闹上法庭,你脸上无光嘛。”她知道,舒世翟这个人最好面子,离婚嘛,能偷偷离了就离了,离个婚还有闹上法庭,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舒世翟越是瞧着汪苏在笑,越是觉得毛骨悚然。汪苏笑起来,很美,可是,她那微微勾起的一唇笑意,让他很不舒服。 十几年前的汪苏,刚刚接触社会,她有着大学女青年的稚嫩,就像是一成不染的白纸。于是他追求汪苏,这样,他就可以往这张白纸上,写字也好,泼墨也好。他还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把她自己原本的圈子全部剔除,想要把她养成一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废物,可是,她终于还是出去了,变得自信而美丽。 舒世翟接过汪苏递来的离婚协议书,他越往下看,越是气愤,这哪里是离婚协议书,简直是不平等条约,是抢劫! 舒世翟将协议书啪的拍在桌子上,说道:“汪苏,你这是几个意思!说好的协议离婚,不是让我净身出户!” “哦。”汪苏眨了眨眼睛,她的唇角慢慢勾了起来,继续说道,“不同意?” “我怎么可能同意,我不傻!”舒世翟终于还是动怒了,他真是太讨厌汪苏跟他谈条件时摆出的姿态了,汪苏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十几年,一分钱都没有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一天打三份工,每天觉都睡不够,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不停的追求着白天鹅一样骄傲的汪苏,他想要通过汪苏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汪苏,你的要求,我不能满足。” 汪苏很高兴舒世翟生气了,这么多年,他是很少这样生气的,舒世翟折磨人的方式,从来不是对人发脾气,而是打心底的冷淡对方、疏远对方。因此,这么多年,舒世翟在外面有多花心,她都忍了,她就是怕舒世翟冷淡她。 汪苏的笑意渐浓:“不能满足吗?那好,我们法庭见。” “汪苏,你是不是觉得,你吃定我了?”舒世翟站起来,他靠近汪苏,他愤怒,可是,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 “怎么可能,说到控制,这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汪苏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可不能比舒世翟的气势弱呢,她一脸客套至极的笑意,“舒世翟,到吃饭的时间了,请你回那边去吧。” “还没离婚,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啊?你是在这屋里藏了男人,还是怎么着?”舒世翟瞪大了眼睛,那眼珠子圆鼓鼓的,就像是马上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舒世翟,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幅德行,能改改吗?你自己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了,了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跟你一样。”汪苏笑了,她笑的胃都痛了,从前她年轻的时候,舒世翟最不喜欢她出去和别的朋友玩,他甚至跟她发了很多次脾气,于是,汪苏的朋友,全都怕了舒世翟,渐渐的再也不会叫上汪苏一起聚会了,而那个时候的汪苏傻傻的觉得,舒世翟越是吃醋,越是证明爱她。 舒世翟吼道:“汪苏,你知道我为什么在外面有女人有孩子吗?你要不知道原因,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因为,你他妈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你知道儿子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吗?我是家里的独子,整个家里,都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 “舒世翟,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真不是吹牛的。是我生不出儿子吗?我第一个怀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你妈想抢我的玉佩,推了我一把,我怎么会摔跤,怎么会流产?我那可怜的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医生说是个男孩。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汪苏是笑着说这件事情的,她很少去面对这一段往事,除了舒世翟和他的父母,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当初滑胎的事情。 汪苏当时掉了孩子,身体难受,心更难受,她哇哇的哭得撕心裂肺。整个病房里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汪苏。汪苏懒得管大家是不是在看她,她恨啊,恨婆婆见钱眼开,居然为了抢她的玉佩推她。 舒世翟的父亲走过来说:“汪苏啊,你说你,你当时把玉佩给你妈不就得了,真是倔强得很。莫哭了,大不了你在医院多待几天,家里的家务,就不用你做了。” 汪苏当时多想死啊,婆婆见钱眼开就算了,公爹呢,也是个没心的。她嫁给舒世翟,没要舒家一分彩礼钱,反而给舒家添了这个添了那个,当牛做马,服侍公婆,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当时舒世翟正在单位里加班,汪苏难过的要命,她的的公婆对她如此,她连个依靠的肩膀都没有。 后来舒世翟下了班赶过来,他对汪苏说,孩子掉了没关系,彼此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生。她的情绪才微微好了一些,在心中暗暗说着,是啊,还年轻。她靠在舒世翟温暖的怀里,只觉得什么痛都忘了。 此时,汪苏继续说道:“还有,舒世翟,你好歹是上过大学的人,知道什么是染色体吗?生男孩生女孩,是你的基因问题,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再者说了,自从蕾蕾出生以后,你给过我生孩子的机会吗?你的男根受伤了之后,我们一共同房了几次?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说。” 舒世翟后悔了,他不该和女人吵架的,女人吵起架来,最爱翻旧账,什么时候的陈年旧账,都能拿出来说一说,这不,就连他男根受伤的事情,都被翻出来了。 他脸上无光,便软了软口气:“够了,我不和你争。这离婚协议,我们改天商量。” 汪苏嗤笑了一声:“改天?不,今天不签,我明天就往法院递申请资料。” “汪苏,你有必要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吗?” “我逼你?”汪苏摇摇头,“是你让我这么做的,你想要离婚,我就给你准备好离婚协议,我对你这么有情有义,你却要反咬我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你说要签离婚协议,这样离婚又快又方便,我这钢笔都拿在手上了,你却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你这是来逗我的?我现在可是律师,跟我说话,是按小时计费的。”她低头看了一眼左腕上的手表,说道,“刚才说了半个小时,看你是熟人,给你打个九八折。我会写在离婚协议里,征讨这笔费用的。” “汪苏,你这个疯子。” “签?不签?哦,法庭见。”说着,汪苏拿过了她草拟的离婚协议书,哎,舒世翟啊舒世翟,我花了小半辈子时间做你的妻子,为你收拾房子,生了孩子,最后遍体鳞伤,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你却犹犹豫豫,一点都不爷们,不就是净身出户吗?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 “老婆,我将来要是出轨了,你就跟我离婚,我净身出户,眼睛都不眨一下。” 原来,男人发誓,是用来骗鬼的。 而女人,却总是容易认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十三章:待宰羔羊 舒世翟冷笑一声,汪苏真以为他这么爱面子吗?以为上法庭离婚就能拿捏住他?行,那到时候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看究竟谁厉害了。他怀着一腔愤怒,大步踏到门口,啪的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摩擦着地板,吱嘎吱嘎。 汪苏坐回了沙发上,她微微的闭起了双眼,笑了起来:舒世翟先生,我汪苏发誓,让你净身出户还算是轻的,若你还想耍花招,那么,就等着吃牢饭吧。 汪苏绕了绕手指,敲击着茶几。 舒蕾已经洗了澡出来,她擦着湿哒哒的头发,来到汪苏身边,问道:“妈,刚才爸没有欺负到你吧?” “没有,只不过蕾蕾,你将来没有爸爸在身边,叫别人欺负怎么办?”汪苏道。 “那我就去找小顾要几条半人高的大狗,谁敢欺负我,来一个咬死一个。”舒蕾笑嘻嘻的坐在沙发上,和妈妈开起玩笑来。 汪苏望着懂事的舒蕾,她一开始并没有十足的勇气的同舒世翟谈离婚,可这些日子,蕾蕾一直支持她离婚,那么,她就更加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黄姨准备叫汪苏母女吃饭,只是她见汪苏母女互相开着玩笑,有说有笑的,她有些舍不得打扰这样的好光景。人生之中会遇到很多烦恼,不是时时刻刻都能有这般欢乐的时刻。 黄姨看着这对母女,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当初家里日子难过,才来汪苏这里当保姆的,如今,她的儿子如今快大学毕业了,等到大学毕业,成家立业,那么,她也就不会再待在这里继续工作了。 她立刻又想到将来儿子要娶媳妇儿,这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的。她方才听到了汪苏和舒世翟的对话,汪苏当年受了那么多委屈,可恨舒世翟那爱财如命的母亲,为了抢汪苏的玉佩,不惜推倒汪苏,让汪苏掉了第一个孩子。这事情,汪家的人,从来不知道,想来这汪苏终究还是向着舒世翟一些,从来不跟父母哭诉婆家坏处。 儿媳妇终究不是婆婆肚皮里爬出来的,能有几个婆婆,能把儿媳妇儿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对待?但愿,她能做的稍微好一些吧。 汪苏这孩子,也是天可怜见,终于要和舒世翟分开了,这样也好,汪苏还很年轻,又很漂亮,如果想要再找一个,也是不难的。而就算是一个人过,也肯定是衣食无忧,女儿孝顺的,这一辈子,也算是不错了。 黄姨垂了垂眉毛,安静的看向汪苏母女。日子,过得真快啊……原本一点点大的舒蕾,慢慢的长成了大姑娘了……。 …… 全有抱着自己的狐狸儿子在会议室开了会,他就像是个甩手掌柜一般,压根就没有理会忧心忡忡的老臣子,逗弄着狐狸儿子。 跟着全有打江山以来的光头老肖,他跟全有说起投飞公司抄袭的事情,他被全有的态度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而全有只是说。 “老肖,你的饼干还有吗?” “给我拿点,我儿子爱吃。” 老肖没办法,只好去办公室里拿饼干,哎,全有心里只有狐狸儿子。老肖拿了几盒饼干,送到了地下停车场,全有坐的车里。 全有低声说道:“老肖,进来。” 老肖摸了摸光头,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差,他看不清坐在车里的全有的表情,他捉摸着,老全这家伙不是想抓他暴揍一顿吧?毕竟,他不满意全有逗弄狐狸的表情,全写在脸上呢。 老肖才不进去呢,他又不傻,他乐呵呵的笑道:“全总,东西送到,我先走了。” “进来。”全有重复了一句。 老肖歪了歪头,哎,这要是全有要揍他,他也就认了吧,他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全有见老肖坐到了他的身边,他这才说道:“老肖,我好像听说,你那个在国外留学的儿子,交了个新女朋友。” 老肖愣住了,怎么全有忽然没有揍他,反而拉起了家常,但他还是如实说道:“是啊,那孩子前些日子,还把那姑娘带给我来看过,挺漂亮的姑娘。” “唔,那姑娘的妹妹,在投飞公司工作,你知道吗?” 老肖的脸色变了变,他倒是不知道这么回事,要是知道,他刚才说要抓奸细,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而全有呢,这么问他,明显是在拷问他。他跟着全有这么多年了,最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可以说,全氏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出来的,他到老了却把全氏给卖了,这是万万不能的。 但老肖知道全有这个人多疑,要不然,也不会成天人不在公司,却知道他儿子最近交了个新女朋友之类的事情。全有有很多眼线,而他,根本不知道那些眼线是谁。好在,他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老肖便老实的说道:“我才知道。” 全有嘴角一弯,他就是喜欢老肖这人实在,人家都说老肖没有头发,聪明绝顶,可在他看来,老肖之所以成功,是老肖这个人足够实在。这年头,在生意场上,有诚意又实在的人,不多了。而他刚才在会议室里表现得吊儿郎当,只是为了让某些人看个笑话,他可不介意部下说他不靠谱,他只需要有靠谱的部下。 全有说道:“老肖,那你对于公司有奸细这个事情,怎么看?有怀疑的人选吗?” 老肖拍了一下大腿,哎呀妈,全有终于问到他心坎上来了,“老全,我要是说了,你别打我。” “说。”全有瞧着老肖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哎,老肖就是这么有意思,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胆子又小,又爱认怂的人,可是老肖本质上是个老实的纯爷们儿,就爱说实话。 “我怀疑苍顾集团的白树,最近我们两家公司有项目合作,他带了一些人来我们公司,我前不久,发现他带来的某个员工,鬼鬼祟祟的。”老肖说道。 “有证据没?”全有抬了抬眼皮,他搞不懂老肖怀疑白树,却害怕被揍? “没有,我还在观察。” 没有证据说个毛?也许那人只是尿急了,想找卫生间却又路不熟,老肖也是醉了。全有饶有兴致的说道:“那你继续观察,对了,我和白树平时没什么交情,你怕什么?” “不是说,白树的外甥女温顾,是你私生女嘛。” 全有的嘴角抽了抽:“老肖,看不出来,你也爱看八卦。”看来,他应该把那些八卦杂志社买下来,这些八卦杂志满嘴胡说八道,编的跟真的一样,有鼻子有眼,他都怀疑温顾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女了,他都快得精神病了。 “我也不是故意看的,是公司里有人这么顺嘴一说。” “谁说的?” “李大、王三、吴蛋蛋。” “他们……下周不用来上班了。” “呸呸呸,老全我刚才嘴快,胡说的,你别当真啊。”老肖急了,他这个人就是容易被全有带到沟里去。 “跟你没关系,他们仨名字太丑。” 于是,第二天,李大、王三、吴蛋蛋接到了人事部的辞退通知,和三个月的预付薪水。 李大问人事部主管:“我为啥被开除了,理由?” 人事部主管:“上面的意思是,你们三个,名字太丑……” 李大欲哭无泪。 王三只想骂娘。 吴蛋蛋摸了摸下巴,心说,好像俺的名字是不好听…… 于是,全氏的员工们纷纷议论开来,这个全总越来越不靠谱了,是不是越老越疯了?因为员工名字不好听就开除了,这是歧视啊! 可就算是歧视,大家也只是敢私下这么说说,谁敢真的指着全有的鼻子骂过去,说老子不干了?毕竟,在整个行业的水平线来说,全氏的薪水待遇真心不错。出来打工的,跟旧社会当人家家长工的没啥两样。 …… c城。 简方正回到家里,他喜气洋洋的对女儿简逐月说:“女儿,今天我们一家人到外面去吃饭吧。” 简逐月能够感受到老爸的喜悦,难道是工厂里的东西研制成功了?她说道:“好,我去换衣服。” 简逐月去卧室换衣服去了。 简方正摸了摸油光发亮的三七分头发,他眉飞色舞的来到妻子身边,说道:“亲爱的,我们的工厂起死回生了,我特地去商场给你买了一条珍珠项链。”说着,他那只放在背后的手,拖出一只精致的黑色绒盒。 简方正的妻子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她最喜欢首饰,只是简方正最近资金告急,害得她好久没有买新的首饰了。她接过了那只盒子,亲了简方正一口。 简方正摸了摸嘴唇,乐呵呵的说道:“小东西,就你最会撒娇。你换衣服吧,今晚吃大餐。” 简方正的妻子低下头,就像是害羞的小媳妇儿一样,她拿着首饰盒跑进了卧室去。 简方正得意的坐在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一脸笑嘻嘻的想着,最近有个算命先生说他要转运,看来,他这是要转大运了,等到凉茶一上市,钞票就会哗哗冲他扑过来。 等到简方正带着妻女来到西餐厅。 此时的简逐月穿着一条纯黑色长裙,她自从在开学典礼上,看到温顾穿了一条黑色丝绸短裙,漂亮得不像话以后,她就买了不少黑色的裙子。 侍者领着简方正一家人,往靠窗的位子走去。 这家西餐厅的生意非常好,平时能够订到大厅的位子,已经很难了,更别说是预定到包厢了。是以,简方正能够订到靠窗的位子,还算是运气好的了。 穿着黑色小西装的侍者,将三份菜谱放在简方正一家面前。侍者的脸上始终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的回应着简方正一家对于菜色的询问。 简逐月对于吃东西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正在减肥,她的小肚子上总是有减不掉的肥肉,真是气死她了。她之所以表现出对于这顿晚饭浓厚的兴趣,不过是为了配合老爸的心情罢了。 因此,简逐月只是随便翻了翻菜谱,反而扫视着整个大厅。 简逐月这一眼望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反而心意难平。她居然看到了温顾,那个温顾和连佩二人,带着一只猫,正走在离她不过十公分距离的地方。 温顾站在问身边的侍者:“请问还有包厢吗?” 侍者说道:“温小姐,这边请。” 于是,侍者领着温顾二人,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简逐月听到了温顾和侍者的对话,她立刻对侍者说道:“你好,我想换包厢。” 侍者为难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本餐厅已经没有空包厢了。” “你是骗我的吧,就在刚才,那两个没有定位子的女孩子,往包厢那边去了。既然有包厢,你就不该骗我。”简逐月指着温顾的背影说道。 “哦,那位是温小姐,她的身份不一样。”侍者依旧很有素质的微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这位小姐,那温小姐,是本餐厅的股东之一。”侍者回答道。 简逐月本想发发脾气换包厢的,可是侍者说出温顾是本餐厅的股东之一之后,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撇了撇嘴,便再也不说话了。 简方正点完菜以后,他见简逐月的脸色不好看,于是问道:“逐月认识那个姓温的女学生?” 简逐月哼了一声,说:“是啊,就是那个买了我们家四环房子的败家女。” “哎呀,我们应该感谢她,而不是在这里生气嘛。那个女孩子败家,还不是还败家败到这西餐厅来了,她迟早会把家里的钱败光。而我们不一样,爸爸在做生意,钱生钱,生意越做越大,你又是个懂事的,我们会越过越好,比她好上千倍万倍啊。”简方正晃着脑袋说道,他的凉茶一旦上市,身家就要翻上一番,哼,那个败家女,蠢货。 简逐月却还是不高兴,她嘟着嘴巴说道:“爸,你不知道,这个温顾,有多讨厌。在学校里,尽抢我的风头。” 简方正摸着油光发亮的头发,说道:“逐月,你是学生会会长。那个败家女家里再有权势,在学校里,她就是你手里待宰的小羊羔。你想要杀她的威风,简单的很。” ------题外话------ 多谢亲们的评价票,感谢感谢! 希望手里有免费评价票的亲们,能够投出来支持《兽语》。多谢多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大师救我 简方正对于那个败家女,本来是有些感谢的意思的,只是,如果这个败家女让女儿不高兴了,他肯定是不爽的。 简方正从小就教育女儿,你必须是第一名,这样,别人就只能仰望着你,崇拜着你。 简逐月的吃穿用度,都是老爹给的,因此,她是非常听老爹的话的。而她听刚才老爹说话的意思,显然是对她有些鄙视。她始终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老爹就总是感叹,说可惜她是个女儿,将来就算是家大业大,也是没有男丁继承的。 因此,简逐月一直比较好斗,一来,是简方正的教导所致,二来,是简逐月不愿意让简方正瞧不起。 不过,简方正那话的意思很对,作为学生会会长的简逐月,想要对付区区一个学生,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她做完了,还能不让人知道,吃个闷声哑巴亏。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对付温顾的主意,只是,现在火候还没有到罢了。 简逐月对着简方正笑了起来:“爸,多谢提醒。” 简方正咧了咧嘴巴,好在这个女儿不是个傻的,不然,他可没耐心教她怎么为人处事。 …… 温顾和连佩二人在包厢里吃饭,小花乖乖的窝在温顾的怀里,就像是一个乖乖的乖宝宝。这倒是让温顾很是奇怪,怎么小花好端端的,像是变了一只猫了? 诶,别是小花天天吃胡萝卜,吃成了神经病?这可就糟了……温顾摸了摸小花的脑袋,疑惑的看向小花。 小花被温顾用同情的眼神瞄了好几下,它本来没有神经病的,忽然好想有了点神经病,喵了一声,说道:“你看我干嘛?是我长得太帅了,你爱上我了吗?” 温顾怔了怔,哎,这只猫的脸皮太厚了,总是这么自恋,她这个做主人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小声说道:“作为一只猫,你可以脸皮再厚点。” 连佩在点菜,侍者站在连佩身旁记录菜品,她忽然瞧见温顾好像在和怀里的猫说话啊,她是不是看错了?听错了? 她继续看着温顾和那只猫窃窃私语着,她开始有点担心了。她是认识温顾其人的,温顾是这家店的股东之一,她还记得温顾第一次来到这家店的时候,给了她深深的震撼,她心中当时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个极品败家女。 简直败家到人神共愤!那要是倒退五十年,温顾绝对就是地主老爷家的纨绔公子哥。 但饶是对温顾此人有着十二分的震撼,侍者还是非常有素质的保持着微笑。 这个时候,温顾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温优优。 这倒是有些稀奇了,温优优是从来不会主动给温顾主动打电话的,温顾迟疑了一秒钟,这才接了电话。 温顾还没有开口,温优优那边已经开口说话了:“姐,我最近手有点紧,你能借点钱给我吗?” 这许久没见过温优优,温优优开口就问她借钱,从前她们之前关系不怎么好,温顾甚至因为温优优的关系,一家人被爷爷赶出了家门。那个时候起,她就算是和温老爷子那群亲戚,差不多脱离了关系。 温顾说道:“怎么忽然要用钱了?家里不够用?”怎么说,温卫家两口子是公务员,对于温优优的零花钱,向来是有求必应的。从小到大,家里的这么孩子里边儿,零花钱最多的,就属温优优。 温优优说道:“我出事了,你借我点应个急吧。” “哦。”温顾的眉毛挑了挑,温优优一个学生,能有什么事情要应急呢?“出了什么事?” 温优优说:“这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你借我点钱吧,成吗?” 温顾说:“我倒是没什么闲钱,你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请,我看看我能不能给你想想办法。” 温优优叹了口气,说道:“你还记得吗?以前你不是认识一对陈姓双胞胎吗?那个弟弟,陈小,是我男朋友,他染上了毒瘾。他现在没钱买药了,难受的很,我想跟你借点钱,我下回有钱了,就还你,真的,我保证。” “你是说,你现在的男朋友,是陈小?”温顾的眼珠子转了转,她对于陈家那对双胞胎兄弟,曾经是用心对待过的,她曾经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挚友,可是她却被陈大背叛下药,幸亏她命大,逃了过去,而陈大呢,则在那次交锋之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之后,陈小因为哥哥的死意志消沉,最后暂时休学,再也没有出现在学校里。陈氏双胞胎兄弟,和舒蕾家是住在一个院子的。 舒蕾偶尔会在院子里面见到陈小,陈小跟她越来越像是陌生人似的,见到她,总是躲着走。她将这事情跟温顾说起过,温顾当时说,大概男生都不喜欢被人看到难看的时刻吧。 只是,温优优倒是醉了,怎么会和陈小走到一起去呢? 温顾也不反对早恋,只要是积极的恋爱,温顾都是支持的。只是温顾怎么也想不通,温优优和陈小明明是两个学校的人,怎么会认识了,并且走在一起了?不会是……陈小故意的吧。 人心最是难测。 这几年来,她有过不少敌人,所以,她被人害过,也对人下过手。她变得多疑起来…… 陈大对温顾下药一事,陈小有可能是知情的,也有可能是不知情的。只是陈大的死,毕竟是因为温顾。陈小究竟知道不知道,陈大是怎么死的,温顾不得而知。 温顾问道:“你要多少钱?” 温优优说道:“五千块。”她这次倒是真心和温顾借钱的,她对于陈小,本来是没有什么很多的感情的,不过,自从她和爸爸吵架以后,妈妈又长期不回家,她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那个时候,只有陈小是真心实意陪伴在她的身边的。 知道陈小嗑药,是这几天才知道的事情。温优优这个时候,对陈小已经有了依赖性,她很害怕陈小会离开她,她看到陈小难受,她也很难受。她想帮助陈小减少痛苦,可是陈小不愿意去戒毒所,没办法,她只能借钱给陈小买药。 温优优跟身边的不少朋友都借了钱,现在她身边的朋友都不愿意借钱给她了,于是,温优优情急之下,只好给温顾打了电话。 温优优知道温顾傍上了苍顾集团,这么好的资源,她不用,那是傻逼,于是,她便厚着脸皮给温顾打电话来了。 她原本还有点难开口,想着是不是该找点理由糊弄一下温顾,然而,她还是说了实话,有时候,说实话,反而更轻松一些。 温顾听温优优开口说要五千块,她说道:“借钱给你可以,可是,我得见陈小一面。” “你是不放心吗?我绝对会还钱给你的,我保证。”温优优有些着急了,她可不想让温顾见到陈小呢,陈小现在就像是一个吸血鬼一样,瘦瘦的、白白的。她怕温顾见了陈小之后,就不借钱了。 但嗑药的人,就是无底洞,温顾能够借钱给她已经算是不错了,她想了想,继续说道:“可是,你要见他,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要不,你看等你下次回来?” “不用,我在那边有朋友。等我安排好了,我就打钱给你。”温顾对于陈小,始终是不放心的,如果陈小是有意接近温优优的,那么,最大的诱因一定是她,而且,是陈小想要报复她。 然而温顾现在还不能确定陈小的用心,她如今身在c城,s市的那些动物们的情报,一时半会儿一下子不能传到她的耳朵里来,那么,有些事情,人力也是解决的。 温顾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曾经她和温优优的感情不好,也有过仇怨,但就算是感情再不好,在血缘上,温优优是她的堂妹,这是打死不离亲骨肉一般的血缘关系,她是逃不开的。就像对于温辉,她屡次不曾对温辉痛下杀手,只是把他送进了监狱之中,让他不能作恶。 温优优那边听温顾说已经答应了借钱,她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似的,她说道:“好吧,姐,那我等你消息。” “嗯。”这样说着,温顾便挂了电话。 连佩说道:“怎么,温大老板,有人问你借钱了?” “这都被你听出来了,看来是不能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温顾笑道。 连佩说:“温老板,不要这样好吗?我要是杀了我,你的风水阵可就不灵了。” “还有这回事?”温顾笑吟吟的看向连佩,说道,“你是骗我的吧?少欺负我没文化。” “诶,我说,小温顾,我平时给你看的书,你是不是没看啊?”连佩生气极了,这个温顾,说是跟她学习玄学之术,可是怎么温顾越来越像是个门外汉了? 站在一旁的侍者,她看到连佩再说风水阵,她一下子脸色大变,她虽见连佩小小年纪,可是玄学这回事,和年纪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有些年长的人,也不一定是玄学大拿。这侍者普通一下子跪在了连佩的跟前,说道:“大师,救我。”她跪下来求救的时候,身子都在发抖。 ------题外话------ 很抱歉,因病请假三天,今日回归。不知道你们是否一如既往支持《兽语》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我怕死 女侍者跪在地上,发起抖来。 连佩顿时蒙了,她曾经看到过不少人跪倒到大哥连幽谷的面前,她的面前,从来没有人朝她这般下跪过呢。 她就是个半吊子神棍,忽然被人喊道大师救命,也是蛮醉的。 连佩说道:“诶,大姐,你起来说话,快起来。” 女侍者二十多岁,被连佩叫做姐姐是刚刚好的,可是,这女侍者却对一副大师的态度,饶是跪在地上地上不肯起来。 连佩一脸尴尬,望向坐在一旁的温顾。 那侍者见连佩似乎是听温顾拿主意的,她便转了身子,向着温顾哭了起来:“温小姐,我是真的没有法子了,才来求大师救命的。求您帮我说说情吧……。”所谓病急乱投医,她明明年纪大些,却跟两个小姑娘又是下跪又是哭诉。 温顾见状,她从来不是救世主的心态,要是谁都来跟她哭,她就得伸出援手,她大概已经累死了、破产了吧。她是个商人,凡事都更倾向于权衡利弊再决定做或不做,于是说道:“这位姐姐,你有什么难处你先起来,说说给我们听,你看成吗?” 侍者见温顾好像是有些松了口似的,她这才挂着一汪泪水,站了起来。 温顾让侍者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那侍者抹着泪花,坐到了一旁,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来:“我叫做王苗苗,是北方人,我还在念大学,住的是单人宿舍。忽然有一天,我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了,第二天起来,我就会发现宿舍的东西,全都挪了位子。明明放在椅子上挂的外套,不知道怎么就被收到了衣柜里。最近我每天都没有精神,总觉得肩膀好疼。前些日子,有个小孩子说,我怎么肩膀上背着个小孩儿,吓得我每天觉都睡不好。我越想越觉得害怕,别是我身上真的背了一个鬼吧,大师,请你救救我。” 王苗苗说到这里,她的身子害怕的抖了抖,一双大眼睛,充满了恐惧。 温顾仔细看向王苗苗,这个侍者,倒是长得很是不错,巴掌大的脸蛋儿,五官小巧精致,竟比五官小巧的连佩,还要漂亮上三分。这样好看的美人儿,怎么会招上鬼呢? 温顾上辈子本是不怎么相信迷信的,只不过有科学道理的玄学理论,她还是相信的。但其实她就是一丝幽魂,再加上连佩有是个半吊子神棍,总是给她看一些玄学方面的书籍,越读那些书籍,她越觉得,玄学之奥妙,包罗万象,不是所有人看书就能看懂的,还好,她身边这个半吊子神棍,偶尔还能给她解释解释,时不时的支上几招,她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这段时间和连佩学习玄学以来,连佩教会她摆简单的风水阵以及卜卦、相学之类,但连佩并没有往深里教,温顾便总是笑连佩,别是你会的都教会我了,没有旁的可以教我了吧。 连佩真想掐死温顾,可她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才不是呢,一来,你是初学者,你要知道,我当初学这些,可是花了好几个月时间,你却只花了半个月时间,必须再巩固消化一下。二来,我不能一下子都教给你,不然,不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吗?” 温顾不急于求成,她知道学习讲究循序渐进,于是便也不催促连佩,只是按部就班的复习学过的知识,其他时间,便是偶尔和连佩聊聊八卦美男、还有那些难解的奥数题。 温顾听这侍者说,有孩童见到其背上背有小鬼。她曾经和连佩聊过鬼魂一事,连佩说道,这世上有鬼,但普通人难以见到。能够见鬼者,一为天生鬼瞳者、二为孩童、阳气特别低的女性、三为功力深厚的玄学大拿,四为借助外力者,譬如牛眼泪之类。 天生鬼瞳者,世界上有,但为极少数,甚至可以说是传说。而通常一般十岁以下的小孩和阳气极低的女性,有些是能够见到鬼的,有些见到鬼,却不知道自己见到的是鬼罢了。至于第三种人,功力深厚的玄学大拿,通常供奉于大内之中,为国家效力,或是某门派掌门,他们要么高高在上,要么隐居世间。最后一种,便是借助外力,譬如牛眼泪之类,但牛通常是不会流眼泪的,所以拿到牛眼泪见鬼的人,也是少数。 于是温顾又问道:“那么,既然没有办法见到鬼,那那些驱鬼的道长、僧侣,究竟是如何驱鬼的呢?” 连佩说道:“哈哈,有些是江湖术士,而有些呢,是有些真本事的,各家有各家的法门,我呢,就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了。” 照连佩说话的那个意思,就是她只会摆风水阵、画符、卜卦,其他的,她也不知道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半吊子神棍而已。 温顾便有些同情的看向那个王苗苗,虽说王苗苗跟连佩求助,可连佩不会驱鬼啊,这可怎么办呢?她说道:“王苗苗,你之前有没有去庙里看过?我听说浦沅寺的方丈很厉害的。” 相传每年大年初一,c城不少信者为了去浦沅寺争一柱头香,打得头破血流。因为,能够上到头香的人,可以得到浦沅寺方丈开年第一卦指点迷津,这个开年第一卦,据说是神准异常。是真是假,温顾没有见过其真本事,但江湖上这么传言,那么但凡是和鬼怪有关的事情,c城的人们,大概都会去浦沅寺问问看吧。 王苗苗说道:“我去了浦沅寺,可是方丈正在闭关,我只好出来了。我还去过几家寺庙,可那些所谓的大师,全都是骗子,各个都说我的确是撞鬼了,可是收了我的钱,却根本没有驱走我身上的鬼。就连现在,我能够感觉到,我肩膀上还是沉甸甸的。这已经小半个月了,我每天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死掉,我好怕,我怕死。” 温顾有些担心的看向王苗苗的肩膀,她虽说是见不到鬼的,可其实她自己就是鬼魂,只不过是另类的鬼魂罢了。她反而忽然对王苗苗身上究竟有没有鬼十分好奇,她在想,如果是有鬼的,她和那只小鬼,倒可以说是同病相怜,都是天涯沦落鬼嘛。 王苗苗被温顾那么一看,她只觉得浑身一冷,她的牙齿都冻得颤抖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的:“温、温小姐,你在看什么?” 温顾摇摇头,没有做声。她刚才恍惚之间,好像是看到了些什么东西,王苗苗的肩膀上,有一团黑烟,可她眨了眨眼睛,那团黑烟又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便没有多话了,毕竟,王苗苗一个女孩子,每天一个住,还被她吓唬一下的话,大概会精神崩溃吧。 连佩此时说道:“王苗苗,你印堂发黑,最近的确不走运,只是我道行不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请我大哥给你看一看,只是他收费不便宜。” “没、没关系,只要是真的,我愿意给钱。”王苗苗像是看到了希望似的,使劲点点头。 连佩说:“那好吧,我送你一道符,此符可保你三日平安,你留一个联系方式,我这三天内,再联系你。” 王苗苗赶紧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这就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 这样说着,王苗苗接了符,和连佩交换起电话来了。 温顾摸着怀里的小花,小花喵了一声,说道:“主公,我瞧着你神情不对啊,你刚才是看见什么了?” 温顾摇摇头,她又看了一眼王苗苗的肩膀,没有黑气,什么都没有。刚才,大概是眼花了吧…… 小花忽然感到一阵阴风飘过,不对劲啊,别是真的有鬼吧……。它是猫妖,妖和鬼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妖有实体,鬼无实体。 要说妖类和鬼类,哪个可怕一点。 小花挠了挠脑门上的那撮白毛,心说,那还是鬼比较恐怖一点。它还记得蹲在温顾宿舍里看《贞子》啊,尼玛,那鬼片简直太恐怖了,看得它吓出了一身冷汗。 它活了好几百年,倒是没有真正和鬼类接触过,因此,它就算碰到鬼,也不一定能看见。 一般而言,动物是能够见鬼的,而看到的基本是人类看不见的气体。但有些鬼类,道行高深的那种,能够在动物面前隐藏自己。 小花看向王苗苗的眼神,和温顾的眼神如出一辙。她和它都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王苗苗,心说,哎呀妈,应该没有鬼吧。 王苗苗正在记连佩的手机号码,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小花在瞧她,她立刻问道:“温小姐,我听说动物能见到鬼的,你这猫儿,是不是看到我背上的小鬼了?” 温顾笑笑:“不好意思,它有点傻,眼神乱飘,你别介意。你拿着连佩给你的符,就应该安心一点,这三天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吃饭睡觉。” 小花挥着小爪子只想把温顾暴揍一顿啊,这个主公,居然总是当着外人的面拆她的台!尼玛,不活了,要去死一死! 王苗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多谢二位的帮助。” 连佩拍拍王苗苗的后背,说道:“别怕,要是这只鬼想害你,早就害你了。”可连佩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有时候,鬼不害人,只是时候未到。 ------题外话------ 今晚是平安夜,祝大家平安夜平安、快乐,我爱你们,谢谢你们的关心和鼓励。 近期写玄学之类多一点,不知道你们爱看不……。 正文 第四十六章 身材挺好(圣诞活动,戳进来) 王苗苗梨花带雨的样子,让连佩起了恻隐之心,但再怎么怜爱,连佩对于王苗苗的事情,也是暂时无能为力的。 不过王苗苗的心情倒是好些了,她开开心心的给温顾上菜。 这顿饭吃完以后,王苗苗的心情平复了些,她将连佩和温顾、小花二人一猫,送到了店门口。 王苗苗恭恭敬敬地说道:“连大师,温小姐,慢走。” 出了饭店大门。 连佩对温顾说道:“嘿,小温顾,我忽然觉得被人叫做大师也是蛮爽的。” “啧啧,看把你虚荣的,要不,我破费点,给你开个算命馆,招一帮狗腿子天天围着你喊大师?”温顾配合得摆出我是土豪,我要败家得姿态。 “我才不要呢,我这个半吊子小神棍,别害了人才是。”连佩笑道,“对了,等我大哥有空了,我带你见见真正的大师。” “帅不?”温顾期待地问着。 “帅!” “比我有钱不?”温顾微微耸动了眉毛,又问。 “这个……不好说。” “那不行,我不见。长得又帅又有钱,我自卑,不去不去。”温顾说道。 “做作!”连佩歪了歪头,拉着温顾上了一辆的士。 温顾今日出门并没有带狗腿子,没带狗腿子自然没有专车,毕竟,温顾还没有到国家法定开车的年纪,特别是,她根本就没有驾照呀…… 二人坐进的士。 连佩说道:“我大哥连幽谷,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你啊,真应该见见他,他虽说算不得各大门派的大拿,但也算是个中好手了。” “再说吧,我最近事情也是不少的,对了,我最近总是瞧见你和方图在一起神神秘秘的,究竟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呢?” 温顾问道,事实上,温顾是不太愿意见到跟风水相关的大拿的,万一人家道行高深,说她已经死了,却又活了,是异类,她可怎么办?她自从重生以来,性格发生了变化,家人不怀疑她,已经算是好的了,只是,要是大师这么一算,往外面这么一传,那她不就会被别人当成怪物来看了?说不定,她还会被什么国家科研院,抓进笼子里当成动物关起来,时不时的被人研究一下…… 因此,连佩已经同温顾说了好几次,安排连幽谷与温顾的见面,温顾总是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连佩这个人比较粗心眼,并没有瞧出温顾的逃避,毕竟,大哥忙碌,温顾也忙,两个人并一定能约上见面的。于是连佩只是说:“那好吧,啊,方图啊,他找我算他将来前程,找我要符来着。小花,来,让连妈妈抱一下。” 小花喵了一声,它实在是一点不想理连佩,连佩简直太坏了,喂她吃胡萝卜就算了,还自称是它的连妈妈,让它这张百年猫妖的老脸,往哪里搁才好? 连佩才不知道小花愿意不愿意理会她,她自作多情的抓过小花来抱。 小花对着温顾喵道:“喂喂喂,主公,你可以不要把我交给这个变态女魔头,可以吗?” 温顾的嘴巴微微的咧了起来,她白皙的牙齿齐刷刷的露出来,在夜色之下,闪出了一点亮晶晶的十字光,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大恶魔一般。 小花哀鸣了一声,哎,有主人如此,也是一场孽缘……。 …… 王苗苗送温顾二人出饭店之后,忽然被一个女孩子叫住:“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刚才你送走的人,是温小姐吗?” 王苗苗觉得很意外,这间饭店里的工作人员都不一定人人都认识温小姐,可这个穿黑裙子的女孩子,怎么会认识温小姐呢?她瞧向那个女孩,看那女孩子的年纪,跟温小姐差不多,大概是温小姐的同学吧,她便说道:“是的。” “你眼眶这么红,是不是她欺负你了?”问王苗苗话的女孩子,正是简逐月,她一直都在关注着温顾那个包厢,而这个侍者,从温顾包厢里面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就像是哭过似的。 王苗苗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您误会了。”她立刻弯了弯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说道,“对了,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简逐月在心中冷哼了一声,呵呵,温顾倒是个收买人心的,就连一个小小的服务生,都为温顾说话呢,她却并未恼怒,也是一脸笑意,说道:“那好吧,嗯,没事,我在找洗手间罢了。” “哦,洗手间呐,在那边。”王苗苗指向一处。就在她抬起胳膊的时候,她立刻又感到一阵肩膀的压力,好像今天更加沉了些。 简逐月对着王苗苗笑了笑,说道:“谢谢。”说完,她转身去了卫生间。 ……。 温顾和连佩二人乘坐的的士停在师大附中门口,他们二人下了车。 温顾和连佩二人才下车,忽然看到路边蹲着一个穿着旧t恤的人,跪在地上磕头,身旁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纸盒,里面堆着一堆零钱。 连佩仔细往那人那边看去,只见那人面前的地面上,用粉笔写着一行字:俺是从京城来这里旅游的,可钱包、手机都被偷了,回家的钱没有了,求各位行行好,支持我一点路费回家。 连佩对温顾说:“我身上没带钱,你有零钱不?” 温顾说:“有倒是有,只是你不怕他是骗子吗?” 连佩摇摇头说:“就算他是骗子,那也是几块钱而已,可如果他真的需要帮助,那就是积德行善。” 温顾便拿出了十块钱,说道:“我给他凑个整数,他所讨来的钱差不多能够坐火车回京城了,但愿不是个骗子。” 连佩抢过十块钱,说道:“好好好,温大善人。” 温顾笑笑,她想起来,曾经上辈子的时候,她和爸爸、弟弟一起在街上走,有一对外地的夫妇拦住他们,说是来这里找亲戚的,可是亲戚没找到,钱包电话被偷了,想讨一点馒头钱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当时爸爸立刻给了五块钱,两个人吃馒头,是够了的。 弟弟当时只有十岁,他问爸爸:“爸爸,你不怕他是骗子吗?” 当时爸爸说的话,和连佩说的话,是差不多的,他说道:“如果他们真的需要帮助,我不过出了几块钱,却能够解他们一时之急,就算是骗子,也不过是骗我几块钱而已,无伤大雅。” 这世界上,有一些人是真的一时陷入了困境,幸而总有些善心人,一直坚持不懈的做着举手之劳的小慈善。他们似乎总是相信,今日我有能力帮助别人,那暂且帮一帮,也是无妨的。 爸爸温卫康总是那么老实、善良,他这一辈子就这么老实巴交的,以至于上辈子的爸爸,在外地打工打了大半辈子,却也被温国威压榨了大半辈子。 温顾被连佩拉了拉,她从回忆中出来,只见跪在地上磕头的那人,忽然抬起了头,说道:“好心人,谢谢,谢谢。”这样说着,他猛地站了起来。 温顾被那人猛地站了起来吓到了,可她还是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相反,连佩拍着胸口,在心中暗叫,真是吓死人了。 那人说道:“这位女同学,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将来回家去,一定还你。” “不用这么麻烦了,只是几块钱而已。” “什么几块钱?这是几块钱吗?你知道现在十块钱可以买多少肉吃吗?不行,我一定要还给你!”那人说的字字铿锵有力。 温顾听着这话,不禁向着那人仔细看了过去。这个人虽说穿了一件破t恤,但看模样很年轻,二十多岁,人还蛮帅气的。只不过,对方的皮肤很黑,黑得就像是巧克力似的。 连佩也注意到了那人的长相,哎呀,真是黑啊,黑得跟煤炭似的。好在五官足够端正,不然,这大晚上得,可真够吓人的。 温顾还从来没有见过执拗认真的人,要说是骗子吧,这一出戏,他是根本没有必要做的,可要说不是骗子吧,那也未免太老实了点。 不过是萍水相逢,谁没点难事儿呢。 温顾怀中的小花此时说道:“主公,我看这小伙子不错,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免得你以后嫁不出去。” 温顾暗地里抓住小花的胡须,哼,这个小花,什么时候轮到它笑她嫁不掉呢?她现在连十五岁都未满,怎么可能嫁不掉,放心放心,这一辈子,她一定不会是个大龄难嫁的剩女! 那小伙子见温顾似乎不想告诉他联系方式,他转过头,对连佩继续说道:“女学生,你把你的电话留给我吧。”他这一趟来c城,被人偷了个精光,他想找工作,可无奈又被人揍了一顿,还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最后他只好拖着受伤的身体,在路边捡了一件衣服,蹲在路边讨钱回家。 连佩说道:“真没关系,江湖救急,谁都会如此嘛。只是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在c城打工赚钱回家就是了,怎么沦落到讨钱呢?” 那小伙子实诚,一下子掀开了自己的t恤,他想给连佩看看自己的伤口。 连佩一下子捂住了双眼,哎呀,这个人居然是个裸露狂,她要报警报警,这样想着,已经拿出了手机。 温顾却饶有兴致的观摩着这具年轻的身体,说道:“身材挺好。” ------题外话------ 多谢你们的票票、花花和打赏,特别是谭小姐,你的888打赏,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多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厚爱。 圣诞小活动: 留言且全文订阅的筒子们,皆可获得39—199个币。 活动日期:2014年12月25日—2014年12月26日24:00截止,注意,是留言,加上全文订阅的孩纸,才能获得币奖励哦,奖励于27日发放。 没有订阅全文的孩纸们,请自行检测,订阅一下未订的章节。 玉藻前在此,祝大家圣诞快乐,平安幸福,我爱你们。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棺材铺 运动会 温顾就像是一头色狼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说道:“身材挺好。” 那皮肤黝黑的男青年一下子呆住了,他大概意识到掀开衣服给女孩子看是很没礼貌的动作,可是,他居然被调戏了,被调戏了,哦哦哦,现在的姑娘是怎么了? 温顾笑眯眯的说道,“小哥身材好是一回事,可这伤是怎么来的?这几天不好过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原本并没打算和这男青年唠嗑的,可这男青年的身板儿不错,心性也不错,她倒是不介意多聊几句。 男青年说道:“我一周前来这里旅游,刚下火车,钱包和手机就丢了。我联系了民警,可民警说到时候找到了再联系我,我手机都丢了,还联系我,你说操蛋不?我给家里边儿打了电话,那边总是没人接电话。我一时拿不出文凭证明,只好一边在工地搬砖,一边每天去派出所问问消息。我做了差不多一周,跟工头要工钱,可那工头是个黑心的,把我打了一顿,还扒光了衣服,我身上穿的这件,还是路边上捡来的呢。这几天,我做不得重活,轻松的活儿呢,我拿不出文凭就算了,人家公司瞧我这一身打扮,就不愿用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在这里讨钱的。哎,我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真是羞愧啊。” 故事听得差不多了,温顾继续笑眯眯的问道:“那么,小哥在京城是做什么的?” 对方的故事很简单,这样的事情也是不少的。毕竟,这年头的扒手,个顶个的厉害,而这年头找工作,没有文凭,是不好找的。而再说那工地的工头,黑心的一大把。只是,难辨真伪,温顾反而有点兴趣继续聊下去。 男青年瞧着温顾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不对,是一脸色眯眯的模样,他就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明明年纪比她大,应该不会怕她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看起来那么像拉皮条的老鸨?错觉吗?可无奈对方是出了十块钱路费助他回家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吧,他愣了愣,硬着头皮说道:“说出来您可能会有点介意,我在京城,是开棺材铺的。” 他的职业并没有那么光荣,他本是不太想告诉别人的,这社会上很多人,都嫌开棺材铺的人晦气,毕竟,做的是死人买卖。 连佩原本听故事听得很起劲儿,这大帅哥这几天过的可真够窝囊的,可没想到,大帅哥是卖棺材的,她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帅气男青年,是个开棺材铺的,虽说玄学之术,可通阴阳,可连佩还是觉得开棺材铺,好恐怖的样子。 她的这个心理,和猫妖小花的心理差不多。小花这货,看鬼片这类电影,躲在角落里发抖,一点妖怪的范儿都没有。 温顾她并没有对棺材铺有多大的歧视,都是糊口生意,再加上国家政策,不允许城里土葬,只许火葬,这棺材在城里肯定是不好卖的,而在乡下里,许多人都是自己买点木材找匠人做。因此,这年头,开棺材铺的人,并不多。但正因为人不多,却还是有人在做,这样的人,要么是父母之命继承家业,要么是生得好吃懒做。 不过,男青年说自己是开棺材铺的,倒是让温顾有点意外。这年头行骗的人,就算是编故事,编的再凄惨,也不愿意将这避讳的事情,往自己头上扣。 温顾手里缺个老实人帮她做事,只是,不是路边捡来的人,就能帮她做事的,她还得继续和对方聊一聊。 温顾说道:“棺材铺的生意,夏天可不好做吧。” 男青年说道:“哎,是啊。不过也好,我总不能盼着天天有人死了,到我那儿买棺材不是。”说到这里,他反倒有些惊讶,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只是个高中生,倒还知道棺材铺的淡季旺季了。是他太过孤陋寡闻,还是现在的小朋友,知道的太多了。 “那你现在在c城,铺子有人看着吗?”温顾问道。 “没有,铺子里只有一个。好在我明天就能坐火车回去了,哎。”男青年原本一脸忧伤,一下子来了精神。 “你这被人打了一身伤,这要是坐火车回去,免不了舟车劳顿,伤口恶化。” “那也是没法子的,这一趟出来真是倒霉。还好有二位好心人啊,多谢了。”男青年拱拱手,倒有点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了。 “我给你个轻松活儿做,一边做,一边养伤,你看怎么样?”温顾问道。 男青年的嘴巴张了张,他二十来岁,继承父亲的棺材铺,做的是糊口的买卖,可这小姑娘,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不经世事的高中生,反而给他介绍起工作来,这世界是颠倒了吗?唔,这女娃娃不会是人贩子吧……。唔,他年纪大了,没人买。要说他没钱没权,只有一个身体了,这女娃娃会不会一棒子把他打晕了,把他的身体器官贩卖出去?他脑补了自己的身体分布在全国各地,他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说道:“女学生,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你还是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到时候好还你钱。” 温顾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男青年大概怕她是个骗子,谨慎是好事,她说道:“你这趟回去,若想还我钱,下次又恰好想来c城好好玩一玩,就来那名叫迪斯科的围棋社找我,若是想要留在这里工作养身体、工作,你也去那找我。我是那家围棋社的老板,姓温。”她指向不远处的围棋社。 男青年顺着温顾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你年纪这么小,竟然盘了店子做生意?” “业余爱好,那么,就先这样吧,我们先走了,再见。”温顾说完,便拉着连佩离开。 人和人之间,都是靠缘分的,是不可强求的。 能成为家人、朋友,都是缘分。 古人有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一生,所有的一切,都早就写在生死册上,坎坷也好,富贵也罢,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然而,温顾却明白,她能够重活一世,那么就意味着,她是这缘分天定之中的异数。她在一念之间,改变了很多人的历史轨迹,也收获了别样的人生。有的人原本会死,却活了下来,有的人原本作恶万年,却最后落败。 但饶是她知道自己是个异数的存在,她却仍然不敢太过违背自然的规律,历史上会发生的大事件,她不会去左右。玄学之道,讲究阴阳协调,物极必反。 而那皮肤黝黑的男子,始终望着温顾、连佩二人的身影。一直盯着…… …… 周末很快过去了。 周一。 师大附中的运动会拉开了序幕。 师大附中有自己的运动操场,所有的运动会比赛项目,都在此进行。 学校的广播站,原本是学生会会长简逐月在管理,但因为简逐月在参加比赛项目,而暂时由学生会副会长方图代为管理。 有比赛的选手,自然也有拉拉队。 广播站的任务不仅仅是播放广播而已,还有不少拉拉队递上小纸条,写上了对参赛选手的祝福。 广播站的播音员,便要负责将这些加油的话,一一广播出来。 按照连佩的八卦话来说,就是广播站是个好地方啊,可以广播情书啊。平时里不敢表白的人,可以把话写在小字条上,给自己喜欢的人加油,反正小纸条是不署名的。 连佩还对温顾说:“所以呢,温女神,估计这一次的广播站,都被你的名字承包了吧。” 温顾呵呵的笑了笑,从前觉得女神这个称号,是个包袱,她还是更喜欢被谢如意叫做女神经。或者,被人叫做暴发户啊、土豪啊、甚至败家女,她都觉得很适合她。 她不愿意做仙女,她比较喜欢走亲民的路线。当初最喜欢和舒蕾一起做的事情是,冬天穿着个大棉袄,蹲在路口看美男。 那叫一个乐啊。 连佩调笑完温顾,她就忙着给自己卜卦了。她想问问自己能不能得第一名,可是,怎么打出来得都不是阴阳卦,难不成,这次的第一名,是简逐月吗? 连佩郁闷的说道:“不行,小温顾,我要给简逐月下点泻药。” 温顾点点头说:“我早就说了,要下泻药,你死活不肯。” 可是,这二人说是要给简逐月下泻药,最终却只是说说而已。 八百米的长跑比赛即将开始。 温顾和连佩两个人,还有几个女生,都在体育室里换衣服和跑鞋。 她们的跑鞋和运动服,原本就存在体育室的衣橱里。 温顾将钥匙插进柜子的锁孔里,一转,门开了。一双赶紧的白色跑鞋,安安静静的摆在柜子里。只不过,她的眼底,忽然闪过了一丝冷光。 呵呵,有人碰过这双鞋子啊……她将鞋子拿了出来,然后摇了摇鞋子,里面倒出来几颗亮闪闪的图钉。 连佩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胸口一紧,好在温顾平时就是个细心的人,这要是一脚踩进鞋里,肯定会流血,更别说跑步了。 连佩赶紧拿出了自己的跑鞋看了看,呲,也有图钉。 ------题外话------ 多谢大家圣诞以来送的礼物,感谢感谢。 希望下个月,大家能把手里免费的评价票和月票留给《兽语》,拜托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校长,他偷我钱包 连佩心说,呵呵,真是好无聊的手段,她撇了撇嘴,一张漂亮的小脸并没有浮现愠怒的表情,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某个姓简的做作女了。 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全都惊呆了,她们换鞋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鞋子里的图钉,可是,唯独温顾和连佩的鞋子里面有图钉,这说明,这个人发图钉的人,不仅能够拿到钥匙打开储物柜,还清楚哪个柜子是谁的。 学校体育室里的储物柜,通常都是随机的,每个人存放运动服的柜子,每次都是不一样的。那么,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女孩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那些话里,无非说的是温顾和连佩得罪了什么人吧。有个女孩子冷笑一声,说道:“哼,平时装的那么清高,背地里却有着一堆狗腿子替她办事,准时哪个大老板包养的小蜜吧。这下得罪了人,活该。” 温顾将鞋子里的图钉倒出来以后,她对路人甲的讽刺,一向是无感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面无表情的穿上鞋子,系上鞋带。然后一脸轻松的对着站在一旁的连佩说道:“你快穿好,等会就要比赛了,说好要拿第一名呢。” 连佩眉眼弯弯的笑道:“那是一定的,第一第一。” 换好衣服和鞋子。 温顾和连佩二人击掌,信心满满异口同声的说道:“加油加油!” 给对方加完油,两个人并肩来到了赛场。 温顾的长发扎起一把,额前留着细碎有致的刘海。她的上身穿的是一件贴身红色小背心,很好的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下半身穿的是黑色小短裤,但凡是经过之处,男生们都会偷偷去瞄她的大长腿。 又细又长的大长腿,这才是我温女神啊~他们有的人见过初次入校的温顾,当时温顾穿着一件乡巴佬衣服,土的掉渣,可是就在开学典礼上的那次演讲之后,温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男生之间谈论最多的,除了篮球、学习,便是聊聊女生,漂亮的女生。 给温顾献殷勤的男生不在少数,今天有人送上千块的手表,明天有人送上万块的小古董,他们这些人,都是花着家里给的钱,一点都不心疼。而温顾呢,收礼收得痛快,但回礼回得有点欺负人。但凡是别人送给她礼物以后,她回的礼物,必定价格翻上一番。一来二去,那些献殷勤的男生脸上挂不住了,尼玛,温女神漂亮还有钱,他们拿钱砸温顾,反而被温顾砸了,好丢人。 渐渐地,他们就把目标转向了温顾身边的连佩身上,连佩是个小美女,只是,连佩和温顾的美丽不一样。温顾性子冷淡,就算笑起来,也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气质。而连佩长相可爱,性子也更加温柔一些。 连佩此时穿的运动服是属于比较可爱的类型,同样是小背心加小短裤,却是红底白点的样式,那裤腿的边缘拼接着质地良好的白色蕾丝边。 连佩在男生们的严重,是个超级可爱的小女生,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的小酒窝尤为迷人。不少男生都暗恋着连佩,只是连佩这个人好像特别神,但凡是想要跟她表白的男生,她都会像是已经预知了似的,忽然躲开。这还不算,有些计划着第二天强行表白的,都被一群牛高马大的流氓揍了个半死。 有个被揍了的不怕死的男生,对那群流氓放狠话,尼玛,你们是混哪条道上的,老子的大哥可是前凤眸帮帮主李成功,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那人眉头一拧,啪啪对着那人又是一耳巴子:“你他妈老子就是李成功,你他妈是老几。” 那男生捂着吃痛的脸,看向那人,只见对方个子不高,一米七出头左右,他的脸圆圆的,但并不是肥肉。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那背心的料子很是透明,可以看得出来,他整个人的肌肉异常发达。 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中传言的凤眸帮大哥李成功,可是,不是说李成功的那两条粗壮的手臂上分别纹着一条青龙、一头白虎,甚是威武。怎么没有? 那男生蠢萌蠢萌的说道:“别唬我,李成功的胳膊上有纹身。” “蠢货,老子的纹身早就洗了,老子自从跟了温老大,就从良了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家温老大不准人纹纹身,不准人骂脏话!她最不爱听人家说我们是黑社会!” 那男生直接就晕了,什么?温女神居然把黑老大收在手下当小弟使唤,不是他疯了,就是李成功疯了。虽然难辨李成功的真实身份,他还是躺在地上装死好了,免得被对方继续暴揍。 于是,大家都知道温顾和连佩,最好还是不要惹。 温顾用钱砸人,砸得那帮不知高低的纨绔子弟欲哭无泪。而连佩的手法比较简单粗暴,躲不掉就叫温顾的狗腿子来揍人,从而大家就知道,好在温女神用钱砸人,还算手段温和了。 这样一来二去,大家只能默默喜欢,或是偶尔起哄,却再也没有人敢正儿八经去追求这二位了。 话说回来。 运动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之中。 裁判依次清点人数,然后公布几位选手的跑道。 此时广播站的广播人员,手忙脚乱的广播着无数雪花似得小纸条,妥妥的全都是关于温顾的小纸条。 “八百米,八百米,我温女神第一!” “温女神,你就是跑最后一名,你还是我女神!” “……” 十几条关于温顾的加油祝福,从广播站的小喇叭里依次念了出来。 连佩对温顾说道:“你瞧,你的名字承包了整个广播站,我赢了,一千块,归我了。” 温顾一脸无语的点点头,哎,一千块就这么赌输了,也是醉了,别是那群递小纸条的,都是连佩请来的枪手吧。 这个时候,广播站传出了一条广播,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可能是表白,在温顾听来,却像是春日里的平地惊雷。 这条广播的内容,是方图念的:“温顾,我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你,却从来不敢在你面前出现,语梵。” 这是第一个署名的暗恋者。 尼玛,全场的学生们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谁是……。语梵? 谁是? 而且谁这么大胆敢跟温女神如此表白? 是不想活了还是想立刻去死? 方图当时握着这张小纸条,有些郁闷,作为温顾的第一狗腿子,他其实是不太喜欢有人热烈追求温顾的。只不过,这个写小纸条的人,究竟是谁呢?小纸条都是学生们一窝蜂递到广播站的,根本找不到纸条的主人。而语梵这个名字,对于方图很是陌生,怎么忽然凭空掉下来一个追求狂魔?不行,他得想办法找出这个混蛋,特别是,如果是坏人可就糟了呢…… 简逐月正在热身,她忽然听到广播站说的这段表白,她的心脏一下子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学校里没有叫做语梵的学生或者老师,就连今天来观看学校运动会的教育局领导,也是没有一个叫做语梵的。这个语梵,究竟是什么人呢?她向着温顾看去,温顾的脚好好的,并没有被钉子扎到,再看连佩,连佩也是好好的。 也不知道是放钉子的人办事不利,还是温顾、连佩太过小心。 连佩忽然听到这段突兀的表白,她非常的意外,起码前段时间,就已经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追温顾了,这个叫做语梵的人,究竟是谁啊?她有点担心的看向温顾,只见温顾的嘴角噙起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诡异的笑容。 连佩只觉得背后一凉,但她很快意识到,温顾大抵是认识语梵此人的,不然,温顾不会露出这般表情,而这样的表情,也意味着,温顾和那个叫做语梵的人,关系并不怎么样。 温顾的眼角微微的抬起,她瞥向了一个角落。她的直觉,有时候还是蛮准的。 那个风骚至极,倚在栏杆上晒太阳的疯男人,正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噙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对着她微微的张了张单薄的双唇。 正是周语梵无疑。 温顾从周语梵的唇语中能够读出来,他说的是:“你死定了。” 呵呵,这个疯子,又要来杀她?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他?温顾的眼睛往旁边一瞟,周语梵身边一个正在扫地的男子,忽然举起了扫帚,朝着周语梵打了过去。 周语梵拥有预判的能力,但他之所以能够预判,需要集中精神,才能观其未来。在对敌之时,他的反应力和动作总是会比对方快。 只是可惜周语梵正在全神贯注挑衅温顾,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大扫帚威胁,他一下子被大扫帚打中的肩膀。他呀的叫了一声,一脸愠怒的看向那个提扫帚的男人。 对方一米七出头的个头,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宽松的大裤衩。他的身材非常的结实,整个人透露出不怒自威的霸气。 周语梵说道:“你打我做什么?” “打的就是你,谁准你偷看我老大!”说着,他对着不远处的刘校长喊道,“校长,这个人偷我钱包。” 周语梵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自己的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黑色皮质短钱包。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三人成虎 周语梵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自己的手里,忽然多了一个破旧不堪的黑色皮质短钱包。这年头,碰瓷的事情不少。 有人假装被车撞了,有人跌倒了却赖上了救他的人…… 他这二十几年来,还从来没有被碰瓷过,原因大多归结为,是他尽量避开人群,别人没有这个碰瓷的机会。 刘校长看向李成功那边,原本这李成功等人,是温顾叫来帮忙打扫操场,维持学校清洁秩序的,他原本还有点担心,心说这李成功以前好歹是黑老大,真的金盆洗手了吗?真的来当清洁工不太好吧。但温顾说这群清洁工是政府都夸赞的好义工,刘校长便也答应下来了。 刘校长观察着这群义工,扫地扫得还算勤快,他也就放心了一些,可是怎么李成功那边闹开了呢?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李成功刚才说的好像是,谁偷了谁钱包来着? 刘校长便走了过去。 刘校长来到李成功和周语梵身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成功说道:“刘校长,这个人偷了我钱包。”他指着周语梵,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刘校长看向周语梵,此时的周语梵,只瞧周语梵身上穿的那件质地上好的衬衣,就知道这年轻人家境殷实,总不至于做上偷人钱包的勾当,再看李成功,白衬衣、大裤衩,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他作为黑老大时期最为喜欢的打扮。 要说偷钱包,光看长相外貌,倒是比较像李成功偷了那人的钱包,毕竟,李成功并不是一步登天当上黑老大的,c城的人多多少少听过李成功的事迹,刘校长自然知道李成功年轻的时候是个地痞无赖,混混流氓,碰瓷的事情干过不少。 刘校长继续看向那衣冠楚楚的年轻的年轻人,手上的确是拿着一个钱包来着,这就是证据,容不得抵赖的。 不过,刘校长不是那种只听信一面之词的人,他便找了几个坐在周围看运动会的男学生,问道:“你们刚才可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成功看向准备作证的三人,他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神色,却整个人不怒自威,能够叫人害怕。他毕竟当大哥当了好多年,要是一点气场都没有,那也是白干了。 路人甲原本是想说实话的,他清楚的看到,是李成功污蔑了那个帅哥,不过,他不敢说实话,毕竟,李成功是前黑老大,他要是乱说话,说不定会被割了舌头,于是他脑补了一下自己可能会得到的下场,说道:“刘校长,我刚才看到这个人,的确偷了钱包呢。” 校长又问路人乙。 路人乙长了一脸青春痘,他刚才看到周语梵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嫉妒得要命,同样是男性,怎么那人就长得那么帅气,他却长得这么丑呢?哼,他也不管自己看到没看到,说道:“是的,我可以作证,他偷了钱包。” 路人丙是暗恋温女神的,他刚才这个男人在和温女神眉目传情来着,就算这个男人跟他没有过节,他也想给对方下个绊子,说道:“恩恩,我也看到了,就是这个人干的。” 三个路人同时指证周语梵。 包括当事人李成功,有鼻子有眼的阐述了自己钱包被偷的过程,刘校长便说道:“这位男青年,你看这事情一时半会查不清楚,要不,我们去保安科坐一坐,把事情搞清楚吧。” 周语梵欲哭无泪,他原本从米兰国执行任务回来,便关注起c城温顾的一举一动。那场瘟疫,c城免费派送板蓝冲剂的决策,似乎和温顾拖不了干系,而这也就证明了,温顾好像能够预知这场瘟疫的到来,毕竟,温顾早早的就开始囤积板蓝冲剂,大抵也在早早的谋划和政府做交易吧。温顾不过十五岁的小女孩罢了,却已经未雨绸缪工于心计到如此地步,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周语梵能够预判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这种能力其实很损耗心神。他从小因为预判能力,和常人有异,故而时常被人当成疯子、怪物。这种心酸,他太了解了,也印象也深刻了。对于温顾,他初初无法预判温顾的过去和未来,只觉得她是怪物,他是吃大内的皇粮的,凡是对于国家有威胁的一切,他都必须冲在前线,想尽办法除去,是以,他才一直追杀温顾。 只是那温顾十分狡诈,每一次都能逃脱。但这也是怪他,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是以,留着那温顾日渐长大。 至于温顾是否真的预知了瘟疫的到来,他并不清楚内情,如果温顾拥有这个能力,那么,一切就能够解释得通了。温顾比他厉害,不仅能够预判过去未来,还能隐藏自己的过去未来,以防被敌人找出破绽。 是以,对于温顾,他保持着十二分的敬畏,但从来没有断过除掉她的心思。 这次来到c城,他打定了主意,只要弄清楚温顾的底细,他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可他没有料到,居然旁边这个貌不惊人的扫地男,是个地痞流氓,居然赖他偷钱包,哎,看来,他也只有照着人家校长的话,去保卫科一趟了。毕竟,这是学校,由不得他乱来。就算是吃了哑巴亏,他还是暂且受着,等到同温顾讨债的时候,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这样想着,他的薄唇,抿了抿。 温顾和连佩瞧向李成功那边,只见周语梵被李成功的扫帚打了一记,好像还把刘校长引来了,只不过,好像吃亏的是周语梵,温顾和连佩站的地方有点远,听不清楚那边说的什么,只是李成功那厮嘴角上扬,一副老子赢了的表情。 温顾在心中笑了笑,这个李成功,真是上好的演员,深得她心啊。她之所以将狗腿子门引荐给校长,来学校运动会当清洁工,便是因为心中早早有种预感,总觉得会出什么幺蛾子,这不,不是有人送上门来撞南墙了? 温顾平时教导狗腿子们不能讲脏话、不能纹纹身,不能把平时社团的习气保留下来,但是,她又教导狗腿子们,为了主公,坑蒙拐骗和揍人的功夫,是可以留下来的。 连佩对于温顾的教导最是无语,坑蒙拐骗和揍人,不就是社团成员们常常干的吗?可是,哪个社团大哥能在围棋社里扫地、端盘子,跟个跑堂的店小二似的?没有。哪个社团,能拿得下脸面,在人学校里埋头当清洁义工的? 恐怕,能够使唤黑老大的,只有温顾无疑,而能够变态听从温顾的话的,只有李成功无疑。只不过,连佩是沾了温顾的好处的,李成功和一众狗腿子,是为她当过打手的,她也就安慰自己,温顾真的不是社团老大。 这个时候,裁判大声问道:“大家准备好了吗?” 几个参加八百米长跑的女生纷纷说道:“好了。” “好的,那么听我口哨为令,一二三。” 裁判的口哨声响起,大家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领先跑在最前面的是简逐月,她太想赢得第一名了,而她本身是有优势的,她腿长啊……跑在第二名的是连佩,她不慌不忙的保持着自己奔跑的速度,她并不着急超过简逐月,八百米长跑和一百米冲刺是不一样的,八百米讲究耐力,跑到最后一百米的时候,才是最后冲刺,水平各见真章的时候。 参加八百米长跑的一共是八个女生,温顾慢悠悠的跑在中间的位置。她对于运动会的奖品,并没什么感觉,来参加长跑,只是连佩拉她来陪跑罢了。她才不会那么死命的争先往前跑呢,又不是跑到第一名,就能拿到几百万,她还得留口气去赚钱呢。 温顾跑得不快,在一旁观战的男粉丝们,在跑道内侧跟着温顾陪跑,一边跑,一边给温顾加油:“女神加油,加油女神。”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她是不是应该跑快点,把这些狗皮膏药甩掉? 而周语梵被刘校长请去保卫科的时候,温顾已经在跑步了,他最后看了一眼温顾跑步的姿势,她是故意跑这么慢的吧……她和其他跑步的女生,跑步的神态完全不一样,其他人都在拼命跑前跑,而她呢,似乎在拼命跑慢点,那两眼之间流露出来的神情,就像是平时在散步一样闲散。 是了,温顾就是这样的人,她表面上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可是,他和她交过手,她身手还算不错。小小年纪,能够有这样的身手,非常难能可贵。而她最拿手的,就是隐藏自己的实力。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李成功跟在刘校长身后走,他得去保卫科作证,他看向正在跑步的温顾,只想说一句,老大你他妈真是太会装了。他的偶像是孙敬苒,是以,孙敬苒是如何成名的,他多少是知道的。老大跟孙敬苒学过拳术,孙敬苒训练人,最重视耐力,他才不信温顾跑步跑成这样,还能被孙敬苒看中。 李成功再看老大眉眼之间的神色,老大好像一副优哉游哉,正在郊游踏青的样子。明明可以跑很快才对,却懒懒散散的样子,这绝对是侮辱人啊…。 ------题外话------ 话说…。周语梵被抓紧保卫科了,你们想看周语梵卖萌吗? 圣诞小活动的奖励已经发放,请各位爱卿查收。 多谢大家对《兽语》的支持,爱死你们了,多谢这几个月来,你们送给我的月票、评价票、花花、钻石和打赏,你们的支持,是我一直以来的动力。谢谢……所有人。 正文 第五十章 使绊子 第五十章: 温顾一边跑步,一边眼睛斜睨了一眼周语梵那边,看得出来李成功很是得意。她看过之后,便继续跑起步来,她依旧是闲庭信步式的跑步姿态,生生叫那些陪跑的 李成功自然是得意万分的了,他为老大出了一口气,就算是被校长查出了真相也就罢了,反正刚才他是用扫把揍了周语梵的。当然了,他心里也是打着小九九的,帮老大出气,老大心里一高兴,就会跟他的偶像孙敬苒美言几句,到时候孙敬苒肯定会好好教他打拳的。他也真是不容易,作为一个称霸了社团多年的黑大哥,多少年没亲手给人沏茶倒水,多少年没亲手拿起过扫帚,但他还是卧薪尝胆,给温顾当狗腿子了。 想一想,当老大温顾的狗腿子,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他越来越热爱当狗腿子了。 他和温顾之间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穿衣服,每次都会看到老大穿着一双夹板拖鞋啪啪啪的走进围棋社来,他呢,喜欢穿背心和大裤衩,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那简直是穷酸的惨不忍睹,光看穿着,谁能想到,温顾还未满十五岁,已经有了将近千万的家产,而这白花花的银子,是温顾自己白手起家赚来的。 他们都喜欢人才,但收揽人才的方式,并不相同,李成功当上老大以后,他更倾向于一级一级熬上来的老家伙或者是能力特别突出的年轻人,这样的结构更为稳定,而温顾有时候会莫名其妙从街边上拉回一个乞丐,还说要把新开的侦探所交给那个乞丐来管。当时李成功就有点风中凌乱了……老大,果然是败家子中的战斗机。 老大最喜欢拉着一群狗腿子唱歌,唱歌越跑调的狗腿子,她越喜欢,她说这样你们就可以衬托得我在调上了。看看,老大这心机…… 李成功越想越开心,他在脑海中计算着,待会儿怎么在保安科演的逼真一点。从前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坑蒙拐骗一把好手,演技不是盖的,直逼影帝啊!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周语梵并没有李成功那么好的心情了,他从小因为拥有预判过去未来的能力,知道他底细的人,皆认为他是怪物,而不和他来往,他几乎没有朋友,哦,不对,除了某个叫做谢林瑞的小跟班。他不喜欢被人怀疑,他还记得小时候念书的时候,但凡是教室里丢了东西,老师大概知道他的情况,就会问他,东西是谁偷的,他说不出来,毕竟,为了一点小事催动意念回顾过去,是很伤神的,老师就会疑惑地问他:“你不说,难道是你偷的?” 事实上,人类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不那么信任和常人有异的人。比如,残疾人、或者长得丑的、或者性格闷闷不爱说话的,总会是被欺负的对象。 好在,老师总是怀疑是他干的,却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和周家作对,纯属找死。 这种被人怀疑不信任的感觉,一直在他的内心埋下引而不发的种子。如今被李成功这么一弄,他心中反而激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因子,那李成功不是被温顾授意打了他还诬陷他吗?很好,他不妨先加倍还给李成功,好叫温顾损兵折将。 刘校长领着李成功和周语梵来到保卫科,他跟保卫科科长简单阐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保卫科科长拿出记录本,开始问讯。 保卫科科长和李成功的关系好一些,毕竟,李成功给温顾送过好多次奶茶什么的,没少给他递烟,他接了李成功那么多好烟,自然心思就更加偏向李成功了。他听校长说旁边这个模样挺好的年轻人,偷了李成功的钱包,他心说,这下,他终于可以还李成功一个人情了。 刘校长此时坐在了沙发上,他已经把事情移交给保卫科科长了,他只需要坐在旁边看一看。毕竟,保卫科科长是很有一套的,凡是犯了事儿再调皮的学生,到了保卫科科长这边,没有一个不说实话的。 保卫科科长先是问了李成功大致的情况,李成功忽然动情的说道:“您大概不知道,我过的挺不容易的,上有好几口老人要伺候,下有好几个孩子张嘴等着吃饭上学,全家上下,全指着我赚钱养家。我省吃俭用养家糊口啊,这膝盖吧,老是痛风,我连买药都舍不得。”他指着膝盖处,眼角微微收紧,就像是膝盖正在疼痛一般,他又继续说道,“哎,我一个月下来本来就赚不了什么钱,我来学校,还是免费做几天义工呢,压根收不到钱,为人民服务,我不后悔。可这个年轻人居然偷我的钱包,哎,差一点就偷走了我全部用来养家糊口的家当,我可怜啊。咳咳,咳咳。”他一边声情并茂的说着,就像是苦了一辈子的苦主一般,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保卫科科长的嘴角抽了抽,李成功是个什么情况,他不是不知道,李成功刚才完全是在放屁,谁不知道李成功的爷爷奶奶之类的亲人早就入土了,而他五岁的时候,他那好赌的爹挂了,没几年,老娘也跟着走了。他便从此做上了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行当。他哪里还有什么孩子,那更是放屁,李成功有很多女人,但没有孩子,这是c城人都知道的。反正c城的人偶尔议论起李成功没有孩子,都说李成功做坏事做多了,得到报应才没能有孩子。至于李成功来学校当义工,说是不收钱,但其实李成功给温顾当狗腿子,每个月没少领钱。 可偏偏李成功装的一手好的,保卫科科长硬生生的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毕竟,他是拿过李成功的好处的,总不能拆李成功的台啊。 刘校长倒是看着李成功有点欲哭无泪了,他没想到李成功还能为了掉下眼泪来。这民间风传的李成功,怎么变成了这样的德行?说到底,还是温顾厉害啊,能够把黑老大活活改造成这样,没有本事可是不行的。 保卫科科长转过头,对周语梵说道:“你的名字?”他对周语梵的态度就没那么客气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这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究竟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敢偷李成功的钱包。 周语梵如实说道:“我叫周语梵。”事实上,他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来。他做好事的时候,从来不留名,而在京城里,很多人看到他那张脸,就知道他是周家人。 刘校长坐在一旁,他一开始并没有问过周语梵的名字,是以,此时听到这三个字,总觉得有点耳熟,他又仔仔细细看向周语梵其人,越看越触目惊心,心说,哎呀妈,不好。他的后背起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李成功这混混,可是闯了大祸啊。 李成功起初听到周语梵这三个字,他同样愣了愣,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在哪里听过呢?但他饶是觉得耳熟,却还是没有往深处想。大概是温顾跟他提到过周语梵这个名字吧,而他又可能没认真记住。毕竟,自从跟了老大以后,每天围着围棋社打转,作为一个资深跑堂,他哪里有那么多心思去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能够分得清要泡哪种茶就算不错了。 保卫科科长说道:“周语梵是吧,说说吧,为什么偷李成功的钱包?” 周语梵的眼睛微微勾起,说道:“我没偷。”他说的全是实话,一句不假,只是,他没有证人罢了。而那个叫做李成功的,却是有证人的。 刘校长此时站起了身子来,对周语梵说道:“请问,可是京城周家的周语梵?” “是或者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周语梵的眉毛弯了弯,薄唇轻启,“不过,刘校长倒是真要好好调查这件事情,为什么凤眸帮前黑老大会在学校里当义工,而这个义工,好似跟你们学校里的某个学生关系很是密切,这是不是有点不太符合常理啊。”他在心中冷笑,呵呵,温顾,我给你使了绊子,就看你接招了。 刘校长的额头沁出了汗珠,这周语梵似乎已经掌握了李成功的身份,也很明显,知道温顾和李成功的关系了。这周语梵忽然出现在学校里,不会是专门为了温顾而来吧,看这架势,明显和温顾不对付。 身为校长的刘校长,最初认识温顾,是参加了温顾在s市的私人宴会,温顾有意考到这家学校里,他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他不太喜欢开后门,可没想到温顾只是提前跟他打招呼而已,一点要走后门的意思都没有。后来,温顾以自己的实力,考取了第一名,进入了本校。 他当时就在想,虽说温顾小小年纪做起了生意,但毕竟是个聪明的学生,也许收下这个学生来,不是什么坏事。再后来,就是教育局来打招呼,直接说温顾的成绩过得去就可以了,别太为难这孩子。他就开始隐隐的担心起来,怎么这个温顾,在教育局里还有关系网存在吗?她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已经这般神通?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万事难全 第五十一章: 再到后来,刘校长才知道,温顾就连政府那边的关节都是打通的,他便心说,那好吧,这个女娃娃只要是走的正途,别走歪门邪道,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只是,此时周语梵对温顾提出了异议,刘校长有点尴尬,毕竟,京城周家很是厉害,如果是对师大附中不满意,只要动动嘴皮子,他的饭碗就没了。 刘校长站在了两难的位子上,一边是温顾,他暂时不知道温顾究竟是个什么样神通的女娃娃,一边是周语梵,明摆着实力摆在那里,但凡周家跺跺脚,京城都会抖一抖。 好在刘校长没那么傻,毕竟当了这么多年校长,一两句圆场的话都说不出来,那他也就别混了:“这个事情,我是不太清楚的,如果有必要,我会彻查到底。”他打了个太极拳,表示自己不知情,如此,就算过去温顾真是做了什么事情,而惹得了周语梵不痛快的,他说这个话的意思,自然是你周语梵不要将这笔账记在我的头上,而温顾那边呢,他也会去摆摆架子,说道说道,这姑娘大概是太过锋芒毕露,惹上了周语梵罢。 只是,最让刘校长郁闷的是,温顾怎么小小年纪,居然惹上了京城周家的周语梵。好在周语梵没有在运动场上摆起谱来,不然,这运动会准是开不下去了。 周语梵见刘校长态度不怎么样,心说这老头子倒是机灵得很。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老头子在温顾定然会做做样子,敲打敲打,温顾最近的日子,大抵不会好过到哪里去。但这还不算完,他的口气虽然略微松动,可他的眉毛还是拧着的:“刘校长能够查清楚,那是最好的。那么,这个偷窃的事情,您准备怎么处理呢?” 刘校长一下子犯难了,要说李成功的钱包被周语梵偷了,有点不可思议,可那李成功手里又是人证物证齐全的,他不好做主,只好说:“不好意思,学校里还在举办运动会,我一时半会不好抽身,这事情呢,暂时先在保卫科存档,等事情查清楚了,再通知二位,成吗?” 李成功自然是不乐意的,他是为了给老大出气,才把这周语梵揍了一棒,还将自己的钱包塞到周语梵的手里的。谁知道周语梵一直盯着老大,一副挑衅的模样。他是个粗人,混社团的粗人,他不晓得周语梵是个什么大人物,只是看那刘校长一副谄媚的奴才相,他便明白了,感情这周语梵是个有背景的。 周语梵呵呵一笑,这个刘校长打得一手好太极拳,他倒也不想太难为刘校长,既然这个曾经的黑老大李成功惹上了他,他不妨出了保卫科,再和对方玩一玩呢。 周语梵一想到这里,薄唇轻轻启开。 运动场上。 八百米冲刺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选手们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进行最后的百米冲刺。其他人都在满头大汗往前冲,唯独只有温顾停下了脚步,对着身边的粉丝们笑了笑。 刚才一直在陪跑的粉丝之一,某个心脏比较弱的男生,被温顾那一脸灿烂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紧接着,他便一脸幸福地晕倒了。 温女神的笑起来的确好看,只见那阳光五彩斑驳的打落在温顾的侧脸之上,那扇动的长长的睫毛,竟然有些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温顾见有人晕倒了,她立刻说道:“大家让开一点。”说着,便蹲下来掐那晕倒之人的人中。 掐了几秒之后,那人还不见醒来,她赶紧说:“你,你,赶紧送这位同学去医务室。” 温女神一开口,哪个不是前赴后继的替女神跑腿呢?平日里和女神说不上一句话的男生,忽然被温顾钦点做事,他们的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起来,尔后抬起那晕倒的男同学,往医务室走去。 温顾本来就没有参加八百米长跑的心思,便跟着去了医务室。于是,学校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一群人往医务室奔去,这可是学校百年难得一见的局面。要知道,平日里医务室的医生,每次给学生们发打虫药、发抗感冒的药,都让学生们郁闷不已,谁喜欢吃药啊。是以,平时见到医务室,都会避开三分,生怕那些医生职业习惯的从口袋里掏出药让他们吃。 简逐月正在进行最后的百米冲刺,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温顾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毕竟,她跑在温顾的前面。 只不过,她越跑越慢了。因为她在跑步的过程中,总觉得背后痒痒的,渐渐地,她越是出汗,背后越是瘙痒难耐。她伸手去抓后背,后背更是痒得不行。天,她只想把衣服脱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用力扣扣后背,忽然吃痛,她将手抽回眼前一看,原来是把自己的后背抠破了,还流出了血。 她在心中骂了一句,真是见鬼。 忽然,简逐月的头上飞过了一只鸟儿,一坨鸟屎一下子落在了她的头上,她身边看热闹的观众们,一下子全都哄笑了起来,不停的起哄,说道:“会长,会长,鸟屎,鸟屎。” 简逐月咬了咬唇,怎么今天本该温顾倒霉的,怎么倒霉的人,变成了她?她也顾不得头上的鸟屎了,只好低头冲刺,只要拿到了第一名,自然能堵住那些好事者的嘴巴。只是后背真是痒啊,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小声惊喝了一声,是了,是痒痒粉,她原本洒在毛巾上,吩咐了人给温顾送过去,等温顾拿毛巾擦汗,准会觉得脸部瘙痒难耐,便会不停得抓脸,暂时毁容不说,还能叫温顾出丑的,甚至,温顾的那张脸还会抓花,留下疤痕呢。最重要的事情是,这毛巾上有痒痒粉的事情,谁都查不出来是她干的。 学校供给运动员擦汗的毛巾,是学校统一采买的,别人用毛巾擦了没事,偏偏温顾擦了就会有事,那也只能算作温顾倒霉了。可她怎么会这么痒,莫不是那痒痒粉,粘在了她的衣服上?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第一声号令枪响,是有人跑了第一名。 温顾往赛场回头看去,身后人头攒动,根本看不到赛场的情况,只是那广播站里的广播声响了起来,是方图的声音:“现在播报女子八百米长跑比赛结果,第一名,连佩,第二名……” 一共念了八个人的名字,简逐月排名第八。 温顾扭回了头,她的下巴微微的往里收了收,嘴角弯起了一丝笑意。简逐月能够坚持跑完,已经算是不错。只是简逐月啊简逐月,回送给你的小礼物还算满意吗? 温顾来到医务室处,医务室的医生跑出来,轰起了围在外面看的男学生们:“你们别围在这里,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你们全堵在门口,这怎么行!快走,全都走。” 于是,男生们被赶走了,只留下温顾一人等在医务室门外。 温顾站在靠墙的地方,望着湛蓝的天空,她总是喜欢遥望那一片天际。她总是会在望着天空的时候,想起自己的上辈子,已经这辈子已经开始的命运。 她心中总是会有疑问,她这一世重生,那么,她上辈子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埋在了尘土之中?亦或者,她只是魂游了意识,那上辈子的身子,是躺在医院里的植物人呢?若是如此,上辈子的父母,是否整日哭晕在她的病床前呢? 她只知道,她回不去了。她翻阅了不少书籍,寻找有关重生之事的秘籍,却根本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她甚至在某一天,动过想要寻找,得道高憎为她答疑解惑的想念,可是她仔细想一想,高僧没有那么容易遇到,而妖僧倒是有可能将她倾诉的事情,卖了出去,她会变成人人口中的异类,更可怕的是,被国家的研究机构秘密逮捕,抓进去当试验品研究。她思前想后,好像躲开大拿法师,才能在这一世中活的更加长久一些,才能完成上一辈子,并不曾完成的梦想和心愿。 她望着天空,那天空之中的浮云,似乎幻化成了母亲年老时候沧桑的样子,那是上一世的母亲,大概是她偶尔想起前尘往事,出现了幻觉了吧。她想起上一世的母亲,心中总是愧疚,她太疲于奔命忙于工作了,而她能够孝顺母亲的时候,她才惊觉母亲老了。母亲一直希望她能够嫁个好人,可她终究没有完成母亲的心愿,便被推进了古井之中了。 她这一世,一直想要弥补当初对父母忽视的遗憾,而她依旧怀念着上一辈子的父母。她不知道,这种感情,是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矛盾。 她想要回去上一世,再见一见上辈子的父母,可若是能够回到上一世,再也不能回到这一世,她这一世遇到的人,又是否能够割舍呢? 世间万事,总是难全。 就在此时,一双手,掐住了温顾的脖子。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告状 第五十三章:告状 温顾被一双手掐住,她的眼珠子微微的鼓了起来。她原本跟着孙敬苒学习拳法,加之身体里的神秘气流作用,整个人变得身手相对敏捷,力气也比从前大了一些。但自温顾念高中以来,孙敬苒不在她身边教导,她并未经常得到训练,反应速度变得慢了,这才被袭击的人掐住了脖子。 温顾看向对方,她本以为掐住她的人,会是周语梵,毕竟周语梵总是说要杀她,然而这个人并不是周语梵。而这个人呢,却是刚才晕倒的那个男生。 刚才医务室的医生,将所有围观的学生赶走了,现在医务室里,除了校医和刚才那个晕倒的男生,医务室外,有她守在外面,便再也没有旁人了。 这个男生,算是宫心计的高手了,他竟然能算准依着她的性子,一定会在医务室外守着。是以,温顾果真踏入了圈套。 温顾多疑,但还不至于多疑到生活中的每一秒都在怀疑之中,她有时候还是将这世界想象的单纯一些,毕竟学校里,比社会还是要纯粹一些。 上辈子的温顾,在工作之中,吃过亏,被人算计过不少次,她总是闷声吃了哑巴亏,不去计较,下一次,又继续吃亏。这一世的温顾,她的性格慢慢的转变,她吃了亏,也叫人把亏吃回去,只是她失去了老黑,让弟弟受重伤,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她开始慢慢学会立刻反击,虽不一招致命,但也不叫对方讨,你始终还是太过优柔寡断了些,有些人伤害你,你就必须一招制敌,以绝后患。于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小花其实帮衬了她不少,在她难以果决的时刻,都是小花替她出手的。 温顾自重生以后,树下不少敌人,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却终究棋差一招。她在心中懊悔自己的大意,方才干嘛想那前程往事呢?自己都快没命了…… 不过,温顾虽然被掐住了脖子,她还是巧妙的用力抬起了膝盖,一下子顶住那男生的裆部。那男生吃痛,一下子弯腰去捂裆部。温顾便用右手手肘处,用力顶向男生的脖子之处,那男生疼痛不已,一下子又用手去捂脖子。温顾抓住机会,连续踢向那男生的腹部,只把对方踢到在地。 那男生疼得嗷嗷大叫,温顾却不管他疼不疼,一脚踩住他的手掌心,说道:“想杀我?” 男生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我只是跟你闹着玩。” 温顾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闹着玩?掐着她的脖子闹着玩?她脚掌用力,鞋子往下踩了一分。 男生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求饶道:“温顾同学,我好疼,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哦……”温顾弯下腰,她那一张越发美艳动人的面庞,带着鬼魅的笑容,使得她越发像是修罗场的恶魔,“不是故意的,那是否有人告诉你,你这样做,会不小心死掉哦。” 男生说道:“温顾,你别乱来,是有人叫我这么做的,真的不管我的事情的。你快放开我,我快疼死了。” 温顾的鞋跟微微抬起了一些,她问道:“那人……是谁……” 男生说:“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是一个长得很是好看的男人,他先给了我五百块钱,要我想办法在你面前装晕倒,说你一定会送我来医务室,我必须偷袭你,掐住你的脖子,就可以再拿五百块钱。”他生怕说不清楚,索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 温顾抬起了脚,便再也没有说话了。长得好看的男人,那大概是周语梵无疑了。周语梵那个胆小鬼,与她几次交锋,怎么手段越来越差,居然还买人来偷袭她,她真是越来越看不起他了。 男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上痛得要命,他真是没想到,温顾是个厉害的角色,早知道如此,他才不敢这么做呢。他并不熟悉温顾,只知道温顾此人,在学生之间,不太爱说话,却也不是一个会功夫的。是以,他才敢接下那个好看的男人给他的活儿,毕竟,他的家境不太好,他是靠优异的成绩靠进这所学校的,这所学校的学费、生活费不算便宜,他转眼就能赚到一千块零花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在,温顾是个打架的好手,却还是蛮有良心的,并没有对他下重手。 曾经听班里的人讨论过温顾,说温顾其人,是个很不简单的女孩子,就连那前凤眸帮的老大,都总是讨好的来给温顾送奶茶什么的。 男生当时不信,一个高中女生而已,怎么可能会让黑老大看得上呢?大抵是学校里的人在谣传吧。 然后他又听说黑老大在温顾开的围棋社里打杂,他只觉得可笑,谣传,一定是谣传。 可此番他被温顾揍了一顿,他便有些相信了那些谣传。 后来很多年以后,当他走入了社会,偶尔还会听到有关温顾的新闻,他这才知道,温顾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已经超越了同龄人,站在了高台之上。他这才知道,温顾若是不高兴,就算是不小心伤害到他,那也只能算他倒霉。 很多很多年后,他无数次都在庆幸,当初若不是他福大命大,就是温顾心善,不然,他大概早已化作了尘土吧。 此时,男生对温顾说:“温顾同学,需要我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吗?”他既然得罪了温顾,又想起来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他心中有些暗暗后怕,于是决定将功补过。 温顾瞥了一眼那人,她倒是觉得有趣,刚才还杀气腾腾掐住她脖子的人,如今却这般讨好她,果然,有时候对付人,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以暴制暴,干净利落。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笑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狐狸:“怎么,你是还想把我抓过去,向那人讨赏金不成?” 男生摇摇头,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温顾,温顾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没错,精明的小狐狸,果然啊,温顾不是简单的高中女生,她比他想象得要可怕得多。 他可不想再和温顾周旋下去了,他生怕温顾再把他揍一顿,赶紧说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想这么干。我只是,想帮帮你,毕竟,我刚才拿了别人的钱来算计你,不是什么光明的事情。” “嗯,你的任务完成了,走吧。”温顾的眉毛垂了垂,这个男生,大概都被她吓坏了吧,这个学校里,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会功夫呢。至于那个男生只是被她揍了一顿,受了点轻伤,算不得什么大事。 连佩只是看过她在宿舍里练拳,却没有看见过她打人,估摸着连佩见到了,会大呼:“温顾温顾,你千万不能伤人啊,伤人是有业报的。” 通玄学之人,大多相信业报之时。行善积德可得善报,作恶伤人将造业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连佩是那种连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的人,如果她知道,她总是给小花吃胡萝卜是在虐待小花,她大概会后悔得要死吧。 那男生见温顾放过他了,他便知趣的跟温顾告辞,再这么待下去讨嫌,就是找死了。至于剩下的五百块,他就不惦记了,他还得躲起来,免得被那人抓到了。 温顾见那男生走远,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刚才揍人的时候,衣服都有点乱了呢。她整理好了衣角,便扬长而去。 医务室里,站在门后吓得腿软的校医,他的双腿不停的发着抖,他差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刚才那个男同学被送进医务室里来,只是一会儿,便醒过来了。他当时还有点疑惑,不过,学生的健康,才是他最大的福气,毕竟,他做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 于是,那个男生醒过来之后,和他告辞,便走出了医务室。之后,他便听到了医务室外面一阵响动。 他只觉得奇怪,不是早就赶走了门外围观的人吗?怎么这会子,外面又闹起来了呢? 校医便慢慢拉开了门,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女同学,正在狂揍刚才送进医务室的男同学。校医原本打算上前阻止的,可是,他认出了那个女同学,那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学生啊。那可是温顾……学校领导三令五申,要对温顾这孩子特别关照,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是以,校医是个清闲的校职工,一年到头待在医务室里,见不到几个学生,却还是认得温顾。校医见温顾在揍人,他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可是等到他看完温顾揍人,他便有些腿软了。 温顾这个女娃娃,是个祸害啊,瞧那揍人的狠劲,肯定是练家子。 这校领导这么纵容这么个祸害,不太好吧,他是不是该跟校领导说说这个情况,可他又有点左右为难。这要是说了,温顾会不会知道了内情,跑来医务室揍他,又或者校方袒护温顾,将他开除,尼玛,左右都是他死,真是太憋屈了。 ------题外话------ 大家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开始了,祝大家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对了,大家手里有免费的评价票和月票,请狠狠的砸给《兽语》,多谢,多谢。 多谢你们一直支持《兽语》,我爱你们。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小鬼再现 温顾回到操场之上,和连佩会合。 连佩问道:“你刚才是做什么去了?我怎么听人说,有人男生被你一笑倾城,一下子晕了,你送他去医务室了吗?” 温顾的唇角勾了勾,说:“你过来,我跟你说点悄悄话。” 连佩便将头挨近温顾,左耳的耳朵贴在了温顾的唇边。 连佩听完温顾说的,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原本就是五官精致的大眼睛美女,这会子瞪起了眼睛,一副生气的模样,却显得格外可爱。她听温顾说刚才那个男生是收了那别人钱财,还差点伤了温顾,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这样,你还放他走?那个坏人,可还没有抓住呢。” 温顾笑笑,做出了嘘声的手势,说道:“你呀,那么生气做什么。我不放走它,又如何钓鱼呢?” “你是说……”连佩看向温顾的眼睛,她知道温顾养的那只小花,似乎是能懂得人言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连佩亲眼看到温顾叫小花去倒垃圾,小花就会去倒垃圾。 当时连佩还张大了嘴巴,说道:“小花居然被你训练成这样,你以前没少虐待它吧……” 温顾说道:“才不是呢,你可知道,现在不少老人家中,都会豢养一只能做家务的宠物。平时老人的子女并未在身边陪着,又不喜欢护工陪着,有时候家宠反而能帮助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当主人生病了,家宠能够给医院打电话或者是报警。” “好像听说了这回事,只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觉得不能相信。再说了,小花这样倒垃圾、拉窗帘、拖地什么的小家务,能够帮助主人做一做还可以,可是主人生病了,怎么可能给做到报警和打电话呢?” “兽语人们是听不懂的,但实现可以录制一段求救录音,但凡主人生病了,训练有素的宠物们,便会条件反射的拨打电话,播放录音。”温顾解释道。 连佩这才明白,有时候训练有素的动物,是可以帮助人类干很多事情的。 再后来,温顾还告诉连佩,训练有素的动物们,还可以替代人类成为动物警察。有时候人力难为的很多工作,都需要动物来完成。 在几年以后,连佩真正亲眼见到这些宠物陪护和动物警察的时候,才知道,温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这些动物们,全都出自于苍顾集团。温顾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惊喜和力量,连佩都是不知道的。不过连佩一点都不惊讶温顾每一次带来的惊喜,她的大哥说过,温顾是逆天改命之人,一个能够逆天行事的人,怎么会没点本事呢。 此时,温顾点点头,意思是没错,小花已经盯着那个男生了,只要那男生接头,便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周语梵了。说起来,若真的是周语梵,那可真是多此一举,明明周语梵亲自出手就可以了,却要花那个冤枉钱,找人来对她下手。因此,她心中对周语梵的怀疑,是一半对一半的。 此时此刻,小花正跟踪着那个男生,它原本在路上溜达,碰上了温顾,可巧了,温顾正在那里揍人,它便蹲在旁边看戏,见温顾揍人揍得很是精彩,它便挥着小爪子给温顾加油,哎哟哎哟,温顾这小妮子,打架有点退步了啊,不行不行,对,再打一拳,这边,不对,这边。 等到温顾揍完人,温顾已经注意到了它,还给它递了颜色。它便心领神会,等到温顾放走那男生,它便跟在了那男生身后。 这个男生走起路来很是没有安全感,总是往后看,左看看右看看。 小花能够理解他,毕竟,他是做了亏心事,也或许是怕温顾偷偷来把他再揍一顿吧。而小花呢,身为跟踪者,它是一点都不慌张,反正它是猫,谁都不会注意到它。 这个时候,那男生忽然坐在了一棵树下,他有些心神恍惚的看了看四周,忽然瞧见了身边有一只毛色发亮的黑猫,他开口对猫儿说道:“猫儿猫儿啊,其实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但我真是拿人钱财,没法子才做这种事的。” 他话音刚落,那黑猫蹭了蹭他的裤腿,似乎是在撒娇,仿佛能听懂他说的话似的。 他心说今天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跟旁人诉苦的,那么不妨说给这猫儿听,反正这猫儿听了去,不会说给别人听。他便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说道:“猫儿啊,我刚才假装掐了一个女孩子的脖子,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我其实我是拿了那女孩子的头发,有人给我钱,说是要拿那女孩子的头发,还教我说奇怪的说辞,要说我是一个好看的男子吩咐我这样说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小花乖顺的喵了一声,它的眼珠子转了转,这男生说的是,有人出钱,要取温顾的头发。这世界上,除了恋物癖的怪人,到处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想对温顾下蛊。 那男生此时站起身来,说道:“算了,我说这些你是听不懂的,我还要去送头发,拿剩下的钱。但愿我没做错什么事情吧,哎。” 小花喵了几声,一下子越到了一旁。它在心中冷笑,这个男生,真是会演戏,一边忏悔,一边却惦记着领赏。 男生见猫儿跑了,他并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着。 小花呢,它虽然跑开了,却还是暗地里跟着男生。最起码,它也要知道这幕后主使者,究竟是谁,然后,把那头发给抢回来,温顾要真是被下蛊了,一时半会儿连个解蛊的人,都找不到呢。 …… 王苗苗正在酒店里工作,她在厨房里,帮助厨师们,清洗厨房用品,自从几日前得到一个女高中生送给她的神符以后,她的肩膀便再也不那么酸痛了。她心想,大概肩膀上根本没有什么小鬼吧,是自己的工作太忙了,太累了,加上心理作用,自己吓唬自己,结果真的把自己吓出了毛病来。 许是日子久了,这酸痛的肩膀,早该好了,只是恰好收到这神符罢了。 王苗苗已经清洗完毕所有的厨房用品,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现在工作并不忙,她是可以接电话的,于是,她便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请问,是王苗苗小姐吗?” 王苗苗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觉得有些头痛起来,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我,你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前几日,舍妹给了你一张符纸,后来告诉我,你最近好像是被小鬼缠住了。” 那人还未说完,王苗苗便很不客气的说道:“我没有被什么小鬼缠住,还有,你们这些神棍,不要老是想着不劳而获骗人钱,真是一点都不害臊。” 说着,王苗苗便挂了电话。一挂了电话,她的头痛便好些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念叨:“这些骗子,真是好笑。” 她一边小声念叨,一边往厨房外面走去,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把锃光瓦亮的菜刀之上,反射出了她的身影,而她的背上,正坐着一团人形的黑影,那黑色的影子,有手有脚,好像有两双手,正慢慢的缠绕住她的脖子。 那把菜刀,一下子哐当掉在了地上。 王苗苗皱起了眉头,回过头去看响声之处,只见菜刀居然掉在了地上,诶,好奇怪,她刚才明明把厨具摆放得稳稳当当的,怎么会忽然掉在了地上了?见鬼! 她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肩膀酸痛了起来,她一摸脖子处,原本挂在身上的符纸,好像湿透了,大概是刚才洗厨具的时候,被水溅到了吧。 她走到了那把刀掉落之处,蹲了下来,她伸手去拿那把刀,一双眼睛,忽然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她惊恐的跌坐在了地上,惊声大叫。 …… 暗室之中,摆着符纸、朱砂、罗盘、相书,以及各种镇邪什物。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的男子,穿着一袭黑色布衣,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光滑的手腕,手腕的骨节分明,衬得那修长的十指,分外妖娆。他一张美艳的脸庞,透着无比妖娆的阴暗妖孽之美。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赤色之唇勾起:“重祸将至,幽谷还是替你走一遭吧。” 他从来不是那种普度众生的菩萨,而且从来收费都是不便宜的。这叫做王苗苗的姑娘,一开口就说他是神棍,他便更加不想出手的。有些人,不吃点苦,是不会长记性的。只是,这是小妹连佩叮嘱过他的,他若是不出手,将来这王苗苗真出了大事,他恐怕会被连佩这丫头责怪吧。 连幽谷便站了起来,将一叠符纸和罗盘,收进了一个黄色的布袋之中。现如今,凡是看相、看风水的有名大师,无一不是西装革履,夹着昂贵的皮质公文包出场,而他呢,偏偏总是爱穿布衣,还总是背着一个黄色布袋,这做派,倒有些像是茅山道士,只是没穿道袍罢了。 ------题外话------ 多谢你们的钻石和票票,太爱你们了,元旦活动的红包已经发放,请注意查收。这个元旦,你们过得还开心吗?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帅气神棍 第五十四章:帅气神棍 休息室里,王苗苗正在瑟瑟发抖,刚才,真是太可怕了,她竟然在刀面的反光之处,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黑色影子,那团黑色的影子,就像是一个小婴儿,那婴儿正伸出手臂,要掐住她的脖子。 她一下子尖叫了起来,正在厨房外面抽烟的厨师连忙跑了进来,问道:“王苗苗,你这是咋回事嘛?好端端的叫什么?” 王苗苗浑身冷汗,她要是跟人说,她看到了自己背上的小鬼,她肯定会被人当成怪物,便一下子捡起了地上的菜刀,说道:“厨师师傅,不好意思,刚才这把菜刀掉在地上了,差点砸到了我的脚,我太紧张了,才会乱喊,对不起。” 厨师瞪了王苗苗一眼,说道:“你个小娃娃,最近总是笨手笨脚的,你小心点做事,免得到时候被新老板发现你这个样子,被开除了呢。” 王苗苗低着头一个劲儿认错,好不容易从厨房出来,她的肩膀酸痛极了,而太阳穴呢,也一直紧绷着,她只觉得整个头部,疼得就快要炸开了。她又难受,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想请假回去休息,可是又舍不得酒店兼职的高薪水。她安慰自己,刚才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看错了,她的背上怎么可能会有小鬼呢,她又没有害过人。她咬咬牙齿,一下子躲进了休息室,或许,她休息一会儿就能好了。 事实上,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 连幽谷赶到饭店之时,正是中午十二点。 通常普通人皆以为正午乃是阳气最盛时刻,其实不然,世间阴阳协调,阳气盛极而衰,便是阴长之时。 因此,连幽谷一般会选择十二点出门替人消灾。 连幽谷站在饭店门口,观望着这幢两层楼高的小建筑,此建筑坐北朝南,门前伫立着两座石狮子,一公一母,煞是威风。 民间通常视石狮子为瑞兽,在一些犯煞的方位,摆放石狮子,可以镇宅,而需要招财的店铺,比如银行、工厂、大型商场,也可以摆放石狮子,用以招财。 狮子属乾卦,五行属金,居西北方最为合适,最能发挥它的功效,放置于西方,也是不错的吉位。此饭店门口的雌雄双狮,放置于南方,倒也有为不可。 一般摆放狮子宜一雌一雄搭配成双,而且一定要分清雌雄,左右不可倒置,在摆放时狮子只要相互照顾,便不会摆错。倘若其中有一只破裂,便应立刻更换一对全新的狮子,切勿把剩余的一只留在原处。此饭店门口的雄狮,竟然雄狮在右,雌狮在左,这是犯了大忌。 这家饭店的主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并不懂得风水之辈,那些对风水一知半解的人,更是会笑此主人摆了一对失败的狮子,没有经营饭店到破产,便算是万事大吉了。 其实不然。 这家饭店的大门口,摆放的双狮,虽然左右颠倒,狮旁却设有一水池,那水池被刷上了七彩的颜色,便是风水中的乾坤风水阵,可使风水轮流转。 自古,男尊女卑,男左女右,故而,狮子摆放的位子,也要尊重尊卑,雄狮在左,利男主,而雌狮在左,利女主,想必这家饭店多为女主人操持,而这女主人倒也算是有德,不愿独占一头,摆上该乾坤风水阵,能够起到阴阳调和的作用,此风水阵亦可利此饭店的男主人。 连幽谷走进饭店,身着黑色小西装的女侍者说道:“这边请。” 女侍者走在连幽谷的身侧,她的眼睛不停的瞄向连幽谷。她的心中纳闷极了,这个好看的男人,明明是个大帅哥,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就像是山上下来的道士似的,只差没穿道袍了。她又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生怕被这帅哥投诉。毕竟,自从饭店里入主了败家女老板以后,女老板对于饭店的管理日渐严格,还制定了顾客评价的规定,顾客在结账时,可在收银台,对该侍者进行星级评价。一星为最差,五星为最佳。 连幽谷跟着女侍者往饭店里走去,他自然注意到了女侍者的目光,他已经习惯了旁人如何看他。毕竟,他的确和旁人的穿着不太一样。 连幽谷在角落的位子坐下,他点了一杯冰水,这才对侍者问道:“您好,请问一下,王苗苗在吗?” 女侍者原本还沉浸在帅哥这么帅,为何穿得这么奇怪的思绪之中,当她听到了对方问到了王苗苗的名字,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古怪的帅哥,是来找王苗苗的啊,这就不奇怪了。王苗苗是她的同事,最近总是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还说自己的肩膀痛。她便说道“你是王苗苗的朋友吧,她现在有点不舒服,正在休息室里休息,需要我叫她过来一下吗?” 连幽谷的眼睛微微一挑,心说,来得还不算太迟,他便从黄色的布袋子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锦囊,递给女侍者,说道:“暂时不用了,只是想要劳烦你,将这个东西,转交给王苗苗,她看见这个东西,自然就会明白了。” 女侍者嗤笑的瞥了一眼红色锦囊,上面绣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哎,这个大帅哥,别是个神棍吧。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接过了锦囊,说道:“好的。” 女侍者答应下来,便转身离开。 连幽谷见女侍者离开,他便微微眯起了双眼,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这饭店的风水布局非常简单,说不上有多精妙,就连他的小妹连佩都能摆出这样的风水阵。只是,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对面的照片墙上。 这面照片墙,挂了不少饭店成员的合影。连幽谷的视力还算不错,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容貌清丽的美丽面孔。 是了,他曾经说过,此人是逆天改命之人。他曾经动过想要提前见一见此人的念头,可是掐指算了算,他便得知,时机并未来到。 她虽是逆天改命之人,可以同天斗法,可他却是修道之人,只能按部就班。若是她与他有缘,他们二人自然会相见,若是无缘,就算是他费尽心机求见,也不过是枉然。 既然参透了因果,他便不去强求。 只是遥遥看着她的照片,他的嘴角噙着的笑意渐渐浓郁。或许,他与她相见的日子,已经步步逼近了吧。 此时。 休息室里。 王苗苗蜷缩在椅子上,她头疼得不行,肩膀更疼,她甚至觉得,她的肩膀一直往下沉往下沉,就快要将她的肩膀压垮了去。她甚至好像能够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慢慢地粉碎。她觉得浑身一直发冷,明明是夏天,可是她就是觉得身子发冷,她发着抖关掉了冷气,重又坐回了椅子上,赶紧将休息室的小毯子紧紧的裹在身上。 纵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冷。她嘴巴里上下的牙齿,一个劲儿的互相打起架来。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会回想起刚才在刀面上看到的场景:她的背上,有一只可怕的小鬼。 她战战兢兢的缩在椅子上,警惕的看着四周,她的额头上冒出了大把大把的汗珠。 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王苗苗好怕的哆嗦了一下,她警惕得看向门外,只见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原来是她的女同事。哎,那就好,是人就好。 女同事递给王苗苗一个红色的锦囊,说道:“王苗苗,外面有个客人,要我把这个东西带给你,你看看吧。”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王苗苗,这大热天的,王苗苗居然不开空调,一个人闷在休息是里面,还盖上了小毯子,这是抽的什么风? 王苗苗有些害怕不敢接同事递过来的东西,可是,她又不想表现得太过反常,她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工作呢,要是被人当成疯子,她肯定是干不下去的。 王苗苗接过同事递过来的红色锦囊,当她拿到那锦囊时,她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头不疼了,背不疼了,也不觉得冷了,她立刻大叫一声:“你快告诉我,给你这个锦囊的人,是哪个?快带我去见他。” 王苗苗算是明白了,刚才她接到的是大师的电话啊,可是,她居然对大师出言不逊,天,她应该赶紧去给大师赔礼道歉才是。 女侍者闹不明白,这王苗苗整天神神叨叨的就算了,怎么对一个神棍那么感兴趣了?难不成神棍是王苗苗的相好?那好吧,她就做回月老。她便领着王苗苗,来到了刚才那人坐的位子。 可是,怎么刚才那个帅气的神棍,不见了?人呢? 王苗苗一把抓住女侍者,说道:“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哎,大师不见了,她可怎么办? 女侍者无语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坐在这里呢。” “你真是……哎。”王苗苗懊恼的跺了跺脚,她真是不应该在电话里得罪那个大师的。 ------题外话------ 元旦假期就这么过完了,哎,真是好难过……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优优挨打 第五十五章:优优挨打 王苗苗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红色锦囊,她又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刚才的那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喂,大师,您好,我是王苗苗。” 电话那头的男子说道:“哦,王苗苗,有事?” 王苗苗听得出来,那人言语之间的冷漠,她赶紧跟对方道起歉来:“大师,原本在电话里,是我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见怪。对了,刚才您托我的同事,送给我一个红色锦囊,对吧?” 对方说道:“嗯。” 王苗苗紧接着问道:“大师,您是不是有急事先走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给我看看,我这边的情况,挺着急的。” 对方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你先将这锦囊中的符纸,一张随身戴在身上,其余几张贴在家中门窗之上。这几日,尽量不要走夜路。明日午时,我自会再来见你。” 王苗苗千恩万谢着大师,这才挂了电话。 女侍者站在王苗苗身边,一直在听王苗苗打电话,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王苗苗竟然真的相信那个神棍?这年头,那些个算命先生,哪个不是弄虚作假骗人钱财的? 王苗苗收好了锦囊,对身边的女侍者说:“刚才,谢谢你了。” 女侍者好心地提醒王苗苗,说道:“王苗苗,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小心一点,现在的骗子,可是不少的。你不记得咱们那个厨师长了吗?前段时间,他逢人就说自己家里闹鬼,到处求大师驱鬼,可最后还不是被人骗了上万块。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才跟我们吐苦水,说被人骗了。你长点心,别被人骗了啊。” 王苗苗笑笑,她知道那个厨师长找到的大师是骗人的,她也找那个所谓的大师看过,她肩膀的疼痛半分都没有减轻,倒是那连佩给过她的符纸,还有这位大师给她的锦囊,是很有用的。这鬼怪之说神秘莫测,她只求能减轻痛苦就行了。 王苗苗这样想着,她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就在不久前,她原本是短头发的,但是,她的新男朋友特别喜欢长头发,她就在理发店接长发。那理发店提供的长发,色泽乌黑发亮,就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发型师说,这样的长发相对贵一些,毕竟是刚刚剪下来的,接在头发上,显得最自然,就跟自己的头发一样。她便咬了咬牙齿,花了好几百块钱,接了这些长发。她的男朋友见她的头发变长了,便对她越来越好,她也特别地高兴。 只不过,她这段时间因为肩膀痛,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到男朋友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她想,既然有了大师的符,不妨今晚见一见他。 女侍者见王苗苗抚摸着一头长发,她倒是有些羡慕起来,她知道王苗苗的头发是接的头发。 头发是需要人的精气来养护的,一般身体好的人,头发就会好看,头发一旦剪了下来,没几天就会失去色彩,变得黯淡无光。而王苗苗头上接的头发,已经是剪下来的,却依旧好看极了,就跟发亮的绸缎一样。 女侍者摸了摸自己有些枯燥的头发,问王苗苗:“王苗苗,你上次说,你这头发是在哪里做的来着?” “你也想做吗?” “嗯,真好看,不过也是因为你好看,头发才能这么好看吧,我嘛,大概想做也是做不出来的。” 王苗苗说:“不会的,我做头发的这家店,店里的头发,都是新鲜的,刚刚剪下来的,都很好看,你要是想接头发,可以去那里试试看。” 女侍者一听,她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好啊,那家店在哪里?” …… 师大附中正在举办运动会,操场上彩旗飘扬,人山人海。 连佩和温顾二人已经参加完报名的比赛项目,因此,二人便坐在观众席上看起了热闹。 此时,连佩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她看了短信以后,对温顾说道:“小温顾,你还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有个叫做王苗苗的女服务生,哭诉自己背上有小鬼的事情吗?” 温顾回答道:“记得,你还说,你自己的道行不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请你大哥出手。你那大哥,究竟帮忙了没有?” 连佩说:“帮是帮了,只是我大哥是个守财奴,只给了那王苗苗一道锦囊,便赶着去做大买卖了。你看看,我这大哥,是不是太喜欢银子了?” “我听你说过,大哥收费不低。但可惜他是个风水师,赚来的银子,全都要散尽,就算赚再多,也只是流水罢了。这样看来,他不过是分事情的轻重缓急来处理,并不像我,我才是守财奴。” “呸,你是守财奴?你明明是败家女?你知道其他人是怎么说你的吗?”这个时候,方图从广播站走出来,他见到了温顾,便出言说了这样一句话来。 温顾眉眼弯弯,笑道:“哦,方图啊,你倒是说说看?”她最喜欢听别人说她的坏话了,一个人,只有知道自己的短处,知道自己的弱势所在,才能发挥长处。 方图说道:“说你是极品败家女,一天不败家就心里不痛快,光是你养了那一帮狗腿子,每天算下来的开销就有上万块,还不说你一掷千金,买下了简逐月家四环开外的房子了。你知道不?还有人说,你败家败得脑子烧坏了,简逐月家里拿了你的钱,开发了新项目,从你口袋里出去的三百万就这么一转手,起码能变成六百万。你看看你,你败家都败出名声来了。你呀,能不能别那么败家。”他虽然是温顾的第一狗腿子,可是,身为第一狗腿,他有着很强的责任心。 “哎,我要是不败家,岂不是浪费了我赚来的钱吗?”温顾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笑容,继续说道,“你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我花出去的银子,总会有回本的时候。” 连佩在一旁微微抿着唇角笑了笑,温顾买下简逐月家的那些房产,在风水上来说,是简逐月丢了一块大肥肉,甚至可以说,是将简家的好运势,卖给了温顾。那些房产是神龙摆尾之阵,融会贯通起来,将大利于主人。只不过,这风水阵要发挥作用,大概还要几年光景。因此,她预言简家鸿运转衰,便也在几年之后。 在普通人眼里,入手四环外的房产,要么是疯了,要么是钱多了烧得慌,有钱,任性。此时正是简家得意之时,自然会有人说温顾是个傻子,吃下简家不要的鸡肋,纯属作死。那也无妨,正如温顾所说,山人自有妙计,这四环不会砸在手里,只是需要时日罢了。 方图想了想,罢了,温顾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他这个狗腿子若是真的能改变温顾的主意,那他现在就不会是狗腿子而已了。方图挠了挠头,说道:“对了,刚才我念了一张好古怪的字条,有个叫做语梵的人,跟你表白啊。这个叫做语梵的人,究竟是谁啊?” 温顾歪了歪脑袋,说道:“嗯,是个疯子。” “啊,疯子?他是不是很危险?我要不要和校长反映一下情况?”方图不明白了,自从认识了温顾以后,他感觉他的世界也慢慢变得古怪起来了。他还总觉得温顾总是偷偷在和那只叫做小花的猫聊天,可是他揉了揉眼睛,又觉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温顾怎么可能和猫说话嘛……而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疯子。 “嗯,那个人,只是这里有点不正常,通常不会伤人。”温顾指了指脑门,煞有其事的说道。她说的是大实话,周语梵那货,是个变态有木有,每次见面都只想杀她有木有! 方图点点头,他明白了,既然是疯子,那么和温顾表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说道:“明白了,这种脑子不好的人嘛,挺可怜的。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被他伤到。” 某处的周语梵猛地打了几个喷嚏。 他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被人骂了…… …… s市。 温优优并没有去上课,而是和陈小窝在游戏厅的包厢里。 陈小正在抽烟,他一边抽烟,一边摇头晃脑,只觉得自己快乐得就像是神仙一样。他一把揽过温优优,说道:“优优,我们快没钱了,上次你跟你姐姐借钱,你借到了吗?” “我打电话给她了,可是,她说要安排朋友见见你,才肯借我钱。” “什么?你把我的事情告诉她了?” “嗯,她说了。” 陈小一个巴掌朝着温优优的脸呼啦过去:“你个婊子!” 温优优的脸被打得生疼,她鼓起了眼睛,说道:“陈小,你敢打我!你他妈是不是人啊,要不是我,你现在能在这里抽烟?” 陈小原本怒气冲天的脸色变了变,他立刻温温和和的抱住了温优优,说道:“宝贝,我这不是太爱你了吗?你姐要是知道我这样,肯定不会让我们在一起了……” “陈小,你让开。” “宝贝,别生气,来,亲一个。”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闹鬼 温优优的脸还在痛,她一脸不耐烦的说道:“陈小,你再打我,我就离开你了。”她从小就是家人捧在手心中的宝贝,从来都没有挨过打。 陈小低声哄着温优优,说道:“宝贝,我保证,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真的。”他温柔的亲了亲温优优,一只右手,插进了温优优的长发之中,慢慢的摩擦。 温优优哼了一声,便沉浸在陈小的温柔里。 温优优是孤独的,自从爸爸妈妈关系变差以后,她就越来越孤独,如果不是陈小陪伴着她,她会孤独的死掉。是以,陈小如今过上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她也愿意陪着陈小一起往下走。就连刚才陈小打了她,她被哄了哄,便也没有再放在心上了。 此时的温优优,她的嘴角浮起了甜蜜的笑容。 …… c城。 夜幕降临。 王苗苗和同事调了班,她不用上晚班了。于是,她换下了工作服,穿上了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走出了饭店。 饭店外面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流和车流,毕竟,这是下班的高峰期,也是吃饭的高峰期。她已经约好男朋友到家里来吃饭,毕竟,大师叮嘱过她,尽量不要走夜路。 王苗苗在家附近的菜市场买好了菜,便回到了家里,她先是按照大师的吩咐,在家中的门窗之上贴好了符纸,然后才在厨房鼓捣开了。她做的是,她最拿手的宫保鸡丁和小炒黄牛肉,还有韭菜炒鸡蛋。 王苗苗大概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门铃响了起来。 她擦了擦手,透过猫眼往外看去,只见一个梳着油光发亮三七分头发的男子,站在门外,他的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 她兴高采烈的打开门,一下子扑到了那人的怀中:“亲爱的,你来啦。” 王苗苗的长相属于那种清纯的美女,穿衣服也总是偏爱素色,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她在男朋友面前,就会开朗得多,她继续说道:“臭方正,你已经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哼。” 王苗苗的男朋友正是简方正,他在门口的门垫上蹭了蹭皮鞋鞋底的灰尘,这才走进屋子,说道:“小妖精,不就是几天没见,这样就生气了?来,收好花,给你赔罪的。” 王苗苗接过玫瑰花,找了一个白瓷花瓶,将那一大束玫瑰插进花瓶之中,说道:“你就只是拿花来哄我,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小妖精,你要我怎样,才算是有诚意?”简方正站在王苗苗的身后,一把拦腰抱住了她。 王苗苗笑道:“我要你吃光盘子里所有的韭菜。” 简方正转到王苗苗的跟前,点了点王苗苗的鼻尖,坏笑道:“你这个小东西,真是坏透了。” 这样说着,两个人打闹起来。二人闹了好一会儿,王苗苗说:“方正,别闹了,我们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呢。” 简方正理了理衣服,说道:“好好好,待会儿再收拾你。” 二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简方正打量着整间屋子,忽然问道:“我怎么觉得这间屋子里,有点怪怪的?门啊窗啊,到处都是符纸,你又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简方正知道王苗苗前段时间老是肩膀疼,还说她是惹上小鬼了。他被王苗苗缠得没办法。只好他替王苗苗找了不少大师,求了不少神物,可王苗苗的肩膀痛一点都不见好,他也没办法了。再加上他的工厂里事情多,他一时半会儿没办法陪着王苗苗,便没有再管王苗苗了。前几日王苗苗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的肩膀痛好了,他心说,这小丫头啊,整天疑神疑鬼的,才说什么惹上了小鬼,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啊神啊的。 王苗苗回答道:“嗯,我最近认识一个大师,他的符纸很灵。我只要一拿到,顿时觉得肩膀一点都不疼了。” 简方正懒得再和王苗苗说什么神啊佛啊大师啊,他之所以丢下家里的黄脸婆,来这里吃饭,就是好好享受的。他每天对着同一张脸吃饭,对着同一张脸睡觉,真是太腻了,能金屋藏娇是最好不过了,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最重要的是,像王苗苗这样的大学生,模样好看,身子干净,又不怎么花他的钱,简直是极品。 简方正和王苗苗聊了聊他工作上的事情,这饭……吃的差不多了。简方正便抱着王苗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苗苗依偎在简方正的怀抱里,撒娇地说道:“方正,你一直说要给我名分的,可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简方正拍着王苗苗的手臂,说道:“小妖精,你呀,就是太心急了。我工厂里刚刚研制出来的凉茶,一旦面世,能将我的身家翻上一倍。那个黄脸婆,可是不好对付的,她厉害着呢,不会轻易和我离婚,这时候,我要是不知死活跟她离婚,凉茶的销售前景会受到影响不说,她还会分走我的大半身家。我向你保证,只要机会成熟,我马上就会离婚。小妖精,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做梦啊,都想把你娶回家。” 王苗苗哦了一声,就被简方正压在了身下。她喜欢简方正,一开始是被简方正的外貌所吸引,简方正很会打扮,总是梳着油光发亮的头发,皮鞋也总是崭新的。她一开始并不知道简方正是有老婆孩子的,可是跟着简方正一段时间后,她得知简方正是有老婆孩子的,她觉得难受,可又觉得跟着简方正挺好的。她是山沟里长大的女娃娃,能够考大学考到省城来就算不错了,还能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她应该知足了。 不过,她也有她的考虑,她的家乡,女孩子一旦到了二十岁,没有一个固定结婚的对象,就算是老姑娘,会被乡里乡亲笑话,这阵子,她的家里催她结婚,催得厉害,她便也催着简方正离婚。 王苗苗并不知道简方正是在打太极拳,她以为简方正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简方正有自己的难处,等过段时间,简方正度过这个难关,就会跟家里的老婆离婚,马上娶她了。 王苗苗这样想着,便极尽可能的讨好着简方正,一双芊芊玉手,揽住了简方正的脖子。 简方正坏笑道:“小妖精,这么快就等不及了?”这样说着,他开始脱王苗苗的衣服,这时候,王苗苗衣服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 简方正捡起了那个红色锦囊,说:“这也是那个大师给你的?” 王苗苗说:“是啊,大师说过,要我随手戴着的。” “嘿,大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没有这么听我的话啊……”简方正咬住了王苗苗的耳朵,不停慢慢的朝着她的耳朵里哈气。 王苗苗的耳朵被潮湿的气流弄得痒痒的,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怎么不听你的话了,最乖了。” 简方正用力含住了王苗苗的耳垂,低声说道:“是吗?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他这样说着,将王苗苗的抱到了床上。 屋子里的灯光慢慢变暗。 一室。 旖旎春意。 简方正累了,他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镜。床边有一面镜子,他像是看到了镜子里,一团黑色的影子,正趴在王苗苗的肩膀上。 简方正揉了揉眼睛,他看向身旁躺着的王苗苗,她那光溜溜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啊。大概是他看错了吧,他从被子里爬了出来,穿了拖鞋,往浴室里走去。他可不能在这里过夜,不然,家里的黄脸婆要是看出了端倪,非要撕了他不可。 简方正走进了浴室,拧开了开关,喷头里的水,一下子射在了他的脸上、身上,他往头发上摸了洗发水,慢慢的抓出了泡沫,无数的泡沫钻进了他的眼睛里,他抬头冲水,可喷头不出水了。王苗苗应该是交了水费的,怎么忽然就停水了呢?他闭着眼睛去拿毛巾,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忽然,他的手掌,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那手感摸起来,像是头发。浴室里怎么会有一堆头发呢? 简方正又往别处摸了摸,不对,怎么这里也有一堆毛茸茸的东西? 他有些吓坏了,赶紧用手擦去眼睛上的泡沫,忍着眼睛的刺痛,眯眼往旁边看去,哎哟,娘嘞,他看见王苗苗那一头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 简方正赶紧说道:“王苗苗你干什么!别闹,转过来。” 王苗苗转过了身子。 简方正一下子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天哪,这转过的哪里是王苗苗啊,这分明前面后面都是头发,根本就没有脸!这是鬼!是鬼啊!王苗苗说的没错,世界上真的有鬼!这间房子,闹鬼啊! 简方正大声尖叫着,从浴室里冲了出去。可他的身后,仿佛传来了无数嘶嘶的声音,他脚底一滑,坐在了地上,他惊恐的往身后看去,只见,数以千计的黑色的头发,朝着他铺天盖地地飞过来,无数的发丝,锐利地穿透了他的身体,血肉,每一个细胞。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苗苗消失 第五十七章:苗苗消失 简方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简方正,简方正,简方正,速速回家,速速回家。” 简方正忽然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睁开了双眼。原本恐怖的场景全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年轻人坐在他的身边。他的头脑原本是昏昏沉沉的,好像一下子完全醒过来了。 简方正哆哆嗦嗦的问道:“你是?”他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尼玛,刚才真是差点尿裤子了,掉眼泪算什么。眼睛一擦,他的视线清晰了许多,他向着那年轻人看过去,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布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大概是因为那年轻人身上挂着一个黄色的布袋子的缘故吧。 “简先生,我是您夫人请来保护您的。”那人说道。 简方正本能的手脚一缩,这是什么意思?他看了看四周,这是王苗苗的家里啊,他当初亲自给王苗苗的租的房子,金屋藏娇嘛……可是,王苗苗到哪里去了?刚才怎么会发生那么恐怖的事情,而这个人,居然说是他家里那个黄脸婆派来保护他的?他心有余悸的想了想,刚才大概是他做了噩梦吧,真是可怕的噩梦啊。而面前这个年轻人,他可不会随便相信对方说的话呢,他半信半疑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站起来,说道:“简先生,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该说的事情,不会说,只是您现在应该离开这里了。” 简方正紧跟着站起来,他吃不准这人的心思,于是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我为什么要听你说的。”他又不是小孩子,被人随便哄哄就能骗走的,谁知道这个黑衣人,是什么人啊。 那人的嘴角弯了弯,背过身去:“你若此时不离开此地,我可不知道,到时候简夫人问我问题,我该如何回答了。”他不过是个风水先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却不是来拆散人姻缘的,但若是当事人不重视这个问题,他没法跟他的金主交差。 简方正的心脏跳了跳,他多少还是有点害怕家里那个黄脸婆的,不对,他家里的那位应该是母老虎,平日里不温不火,发起火来,比谁都要疯狂。他当年年轻气盛,就是喜欢她发狂的样子,娶了她,还觉得自己征服了世界上最难搞的女人,可是结完婚,他就后悔了,他日日夜夜都担心母老虎发狂,他只好在家里对那母老虎总是百般讨好,时不时买些好玩意儿,哄那母老虎开心。 简方正曾经问过母老虎,说你是不是有神经病,老是跟我吵架的时候发疯。母老虎说,是啊,我是有神经病啊,我还看过医生的,你最好少惹我。简方正当时愣在了原地,心说自己真是走错了人生最错的一步。 只是,自从简方正娶了母老虎以后,他的事业慢慢的有了起色,他原本只是个制药厂的技术人员,他辞职以后自主创业,办起了饮料公司。公司慢慢的做大,到现在为止,华夏国全国各地都在售卖他公司出产的矿泉水、饮料。 人人都说他是妻管严,他便很是得意,家里的母老虎虽说有点神经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和他吵吵架什么的,却好像很旺他。算命先生也说,家里的母老虎,是天生荣夫的命格。 因此,简方正表面上便更要讨好家里的那位了,只是,他是男人,日子久了,心里难免会有花花肠子,耐不住心中汹涌的骚动,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起了色心。于是,他便背着家里的那位,和王苗苗交往起来。当然,一开始,他是瞒着王苗苗自己有家室的身份,毕竟,王苗苗是个清纯的大学生,他怕王苗苗不肯跟他。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王苗苗知道了他有家室,跟他闹过,他便哄着王苗苗,说自己会离婚,到时候自然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将王苗苗娶回家中。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母老虎的面前,将包养王苗苗的事情瞒得天衣无缝,可是怎么母老虎终究还是发现了吧,什么派来保护他,明明是派来跟踪他。 眼前这个年轻人既然收了母老虎的钱,那么,只要可以用钱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他也懒得管此时王苗苗怎么不见了,他得先把这个人收买好了。 简方正冷笑一声,说道:“嘿,那边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他现在有钱,有钱就能办事。 那人默不作声地回过头来,他的眼睛紧紧盯住简方正。 简方正望着对方墨黑的眸子,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可怕黑水潭一般,他惊恐的收了收慌乱的神色,洋装淡定地继续谈判:“怎么,两倍不够?”呵呵,毕竟是年轻人呐,就是贪心。 那人摇摇头,走到大门前,他伫立在黑洞洞的走廊里,身子就像是融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中,化成了虚无的清风:“不,简夫人给我的钱,已经够了,你不需要再给。你的事情,我不会管。只是有一句话赠与你,事事皆有因果,你造下孽缘,必将承受恶果,我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你一世。你快回家去吧……” 简方正疑惑的看向那人,那人好像真的不见了。真的消失在黑暗中了?他是神仙,还是鬼怪呢? 简方正追了出去,走廊里的灯,亮了起来,他向着左右看了看,没人,真的没有人。真是古怪,刚才这个黑衣人走出来的时候,走廊里的灯,是没有亮起来的。这真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他回到了屋子里,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王苗苗并不在屋里,她又到哪里去了呢? 他拿了手机,给王苗苗的手机打电话,王苗苗的手机,正在沙发上震动。这个女人,居然大晚上的跑出去了,却没有带手机,诶,不对,不会是被刚才黑衣人带走了吧? 简方正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他想起了黑衣人说的话,是要他回家,那好吧,他先回家吧,免得那黑衣人提前告状了。 简方正这样想着,便穿上了皮鞋,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等到简方正回到家里。 简方正的妻子正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见简方正回来了,她笑盈盈的说道:“方正,你回来了啊,今天累不累?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对劲的样子。” “哦,今天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简方正试探的看向妻子,他想问问看妻子的口气。 简方正的妻子说道:“啊,看来你已经见过那位大师了啊。”她拉着简方正坐在了沙发上,继续说道,“这不是最近,我瞧着你脸色总是不太好,我在庙里给你卜卦,总是打不出吉卦,我便请了大师,帮你看一看嘛,没有事先通知你,是我不好。” 妻子的言语之间,带着些撒娇的口气。 那么,妻子说的大师,想必就是那个黑衣人了。那这个黑衣人,会不会将他在王苗苗家里的事情抖出来呢?他回想了一下那黑衣人说的话,那人,应该会信守承诺吧。但愿,能够信守诺言。 简方正说道:“我怎么会怪你,只是那大师神神叨叨的,有些奇怪,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那种骗人钱的神棍呢。” 妻子笑道:“你呀,就是多疑,那个大师看起来年轻,收费可是不便宜的,一般的小事情,他都不屑于管的。只是巧了,我时常在庙里烧香,那寺里的主持和我相熟,那大师才肯接管你这事的。大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今日见到你了,你最近颇多梦魇,已经给你念了咒,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子爽快了些?” 简方正没听妻子这么说,他还没这么觉得,只是妻子提到了这个,他便觉得身子好像真的舒服了好多。他记得晚上去王苗苗家里吃饭的时候,一走进那个屋子,他就觉得浑身难受,可是哪里难受,他又说不出来,只是瞧着王苗苗神清气爽,兴致很高,他的兴致也跟着高了起来。直到他和王苗苗翻云覆雨一番,他是难受得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的,之后,他又做了可怕的噩梦,他梦见了可怕的女鬼,还被女鬼的头发插死了。 如果不是那个黑衣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恐怕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回想到这里,他觉得一阵后怕,好在,妻子给他找了这个大师,不然,他可能会睡死在梦里吧。他平时是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的,只是妻子很是相信,他也就稍微跟着看了一些,但他始终不信自己会被鬼缠上。 简方正回想起自己觉得神清气爽的瞬间,是在见到黑衣人的那一刻,他便如实和妻子说道:“是这样,整个人都精神了些。” “那就好,我就说这个大师很有本事的。以后再找他看几次,你身子跟着好起来,事业也会更进一步的。”妻子笑眯眯的看着简方正,依偎在简方正的肩膀上。 “嗯。”简方正应着,他心中倒是有些期许,再次见到这个大师,而他内心也有些担心,王苗苗今晚上去了哪里,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题外话------ 多谢月票支持,么么哒。 亲们手里有免费的月票评价票,请支持《兽语》呀,么么哒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斗法 第五十八章:斗法 简方正这边正在疑惑王苗苗究竟去了哪里。 王苗苗此时正身处黑室之中,害怕极了。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她,不,不对,还有一面镜子,那镜子正对着她。她怎么会到这样奇怪的地方来的呢?她努力的回忆着…… 王苗苗原本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到睡在身边的简方正一阵乱喊,她听不清楚简方正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将耳朵走近了简方正,简方正一下子长大了嘴巴,一下子咬住了她的耳朵,他的牙齿用力的一咬,生生的将她的耳朵咬出了血来。 王苗苗被咬了那么一下,耳朵只觉得疼的要命,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简方正,可那简方正居然追着她,像是要继续咬她似的。她害怕的光着脚跳下了床,跑向防盗门,她要逃出去,立刻逃出去。她紧张的打开门,猛地撞在了一处温暖所在。 她抬头一看,她的面前,居然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布衣的高大男人,她哆嗦的说道:“后面,有人要杀我。” 那男子伸手一指,说道:“你仔细看,后面真的有人吗?”他的声音低沉,就像是遥远的地方飘来的梵唱。 王苗苗不敢往后看,可那男人挡着她,不让她逃走,她只好往身后看了过去,当她害怕的用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了看的时候,她惊讶的放下了手,说道:“奇怪,刚才,方正真的要杀我,他还咬伤了我的耳朵。”她伸手去摸耳朵,诶,没有受伤啊。她惊奇的看向那男子,她实在有点搞不懂了。 男子说道:“我中午给过你一道红色锦囊。” “啊,你就是那大师!”王苗苗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个大师会到她家里来,毕竟,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这个大师,她家里的住址。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古怪了,刚才简方正要咬死她,可回过头去看,却是幻觉,那么,这个大师…… 男子说道:“嗯,我叫连幽谷,你说的那人,现在正在床上躺着,他被鬼缠住了。而你呢,刚才只不过中了那鬼制造出来的幻觉。你先下楼去吧,佩儿在楼下等你。” “不,不对,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鬼呢?”王苗苗眨了眨眼睛,“大师今中午可是叮嘱我了,要我少走夜路,你却要我现在下楼,我是应该听中午说的话,还是听你现在说的话呢?” 经历了刚才的幻觉,王苗苗有点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真实的,或许,这是另一个幻觉呢。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中午可是惹了那大师生气的,可到了晚上,且不说这大师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这大师居然还主动上门来救她,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吧。 “你倒是谨慎,这样吧,我摸一下我的手,看看是不是热的,鬼是不会有体温的。”连幽谷摊开了手心。 王苗苗望向连幽谷,走廊里的灯光太暗,她看不清连幽谷脸上的表情,她终于还是摇摇头,说:“不,我还是不能信你,我只知道,大师要我不要走夜路,我不能随随便便跟你走。” “好,那你就待在门口,我现在去救屋里那人。”连幽谷并不勉强王苗苗,而是往屋里走进去。 王苗苗愣愣的想要阻止,可她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想要跑掉,却怎么也不能动,她喊啊哭啊笑啊叫啊,身子就是无法动弹。她害怕极了,她这么喊,会有人听见吗? 等到她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待在了这个黑室之中,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不对,她的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照着她的身影。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只能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心说,自己一定是被施了法术。她究竟是跟谁结了什么仇什么怨嘛…… 不一会儿,暗室里似乎有了灯光,也有了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王苗苗竖起了耳朵,她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女声说:“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这次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男声说:“你从小捅了篓子,哪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只是你画的符咒太丑,差点把人害死了,你可知错?” “我知,我知,我以为画得差不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女声说。 男声说:“胡闹!罚你这一年内,不许再沾此道。” “什么?大哥,不带这样的吧,你这是要了我的命啊,喂喂喂,大哥,你别这样,我错了。” 男声并未接话,他踏着沉稳的脚步,渐渐逼近了王苗苗。 灯光渐渐亮了起来,王苗苗听那两人的对话,好像是那个女的画错了符,男的正在责罚。哎呀,听那女声,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王苗苗望向前方,来人正是晚上见过的黑衣男子。她心中懊恼,原来是跟此人结了仇结了怨,哎,但他为什么要把她困在此处? 那男子走近,说道:“王苗苗,你原本不信我,你现在仔细看看我身边的佩儿,这下,你能相信我真的是为了救你的吧。” 王苗苗看了看那男子身边的连佩,她的确认得连佩,哦,原来刚才说话的两个人,是他们二人啊。可是,就算这男人是来救她的,也不能这么强行将她困在这里吧,这是哪里她都不知道呢?还有啊,她现在一动不能动,这哪里是救她?这是绑架啊绑架!她想了想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心说,不会是连佩画错了的符,给了她吧? 王苗苗说道:“信,神棍,那你先把我松开。”她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对于把她绑在这里的神棍,一点好感也没有,自然说话也凶巴巴的。 “我并没有绑住你,我只不过用了缚灵咒,将你身上的恶灵困住了。恶灵如今和你融为一体,恶灵不从你的身体里出来,你便不能动罢了。对了,我不叫神棍,请叫我连幽谷。”他认真地说道。 王苗苗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恶灵和我融为一体了,你倒不如说我就是鬼!你快把我放开!”她真是好讨厌不能动,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明明是她请连佩救她,怎么反而救到现在,她被绑住了呢?不过,她看了看镜子里,她的身上的确没有绳子,不会吧,她的身上,真的有鬼? 连幽谷并未理会王苗苗,他对着镜子,低声沉吟:“妖孽,速速现形。” 王苗苗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疼痛,她便看见镜子中的自己,肩膀上好像出现了一团黑色的影子,那团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人影。她吓得尖叫起来……是了,这个小鬼,她白天的时候见过的,她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她的肩膀上,真的有一只小鬼,她这么多天以来,肩膀这么痛,全是因为这只小鬼。 天哪,真是好恐怖,这只小鬼,跟着她吃饭、睡觉、跟着她上班,跟着她下班,跟着她走过了无数的大街小巷,她却始终看不见这个小鬼。 连幽谷见此场景,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吵死人了。多疑、蠢笨,性格又差,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讨男人的喜欢。简方正的品位,真是独特啊。他给连佩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连佩便立刻屁颠屁颠的跑到王苗苗的身侧。 连佩一把抓住了王苗苗的手,安慰道:“王苗苗,你别害怕,现在这小鬼不敢乱来的,我哥已经困住了它。” 王苗苗的眼泪瞬间飚了出来,她哭喊道:“你们赶紧把这小鬼赶走啊,快赶走!快啊!”她只觉得肩膀疼痛难忍,似是要被撕裂了一般,而头部也隐隐约约的疼痛了起来,她好难受,难受得只想去死。 连佩离开按住王苗苗的肩膀,她的双手事先在符水之中浸泡过,有驱鬼安神之用。 王苗苗被连佩按了那么一下,她身体的疼痛,这才瞬间减轻了些。她疑惑地看了连佩一眼,这个连佩,真是有两下子。好在,她是遇到了厉害的大师了,不然,她恐怕会被小鬼害死吧。 连佩说道:“王苗苗,驱鬼有二法,一是请鬼自行离开,将其超度冲入轮回,二是将其魂魄打散,使其永不超生。第一法,是最好的办法,第二法,对你的身体有损害,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之。现在,你告诉我,你这头发,接了多长时间了?” 王苗苗疑惑的问道:“难不成,我这头发,和小鬼有关?” “你这接的头发,是死人的头发啊,你不知道吗?”连佩说道,不过说出这句话来,她自己却有有点后悔了,她初见王苗苗的时候,并没有看出来王苗苗的头发,是接了死人头发的,一来是王苗苗当时的头发是盘起来的,二来连佩并没有往王苗苗的头发上面思考太多。因此,她觉得问题不算严重,才会给王苗苗错误的符纸,差点害死王苗苗,要不是大哥告诉她,王苗苗身上的鬼气,来自于头发,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 连佩学习玄学之术,只是学了个半吊子,画符的功夫更是半桶水。符咒千变万化,一丝一毫的差距,都会有极大的悬殊。世间讲究阴阳协调,阴盛而阳衰,阳极而阴衰,身体的健康,只有维持好着阴阳协和。比如一个长期被阴气缠身的人,可能需要滋阴的符咒,也可能需要补阳的符咒,这符咒就如同中医所开的药方一般,一旦病人服药服错了,轻则病体更重,重则便有性命之忧。 “什么?”王苗苗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那个无良发型师,竟然将死人的头发接在她的头上?混蛋!她又气愤又懊恼地说道:“就在半个月前,我去理发店做头发,那个发型师,明明告诉我,是刚从别人头上剪下来的,新鲜的,而且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不会枯萎。可我没想到,居然会是死人的头发!那个混蛋,我一定找他算账,我要告他,告得他倾家荡产脱裤子!” 此时,连幽谷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对着镜子,他终于转过头对王苗苗说话了:“死人的头发,特别是冤死之人的头发,剪下之后,以血肉浸泡,才不会枯萎。你若真要怪谁,只能怪你自己,你平时行为不端,孽债缠身,是得了报应而已。” 连幽谷指的是王苗苗做简方正情人一事,世上之人,皆有果报,行善事可得善报,行恶事终得恶果。王苗苗接了死人的头发,便是王苗苗的报应。他原本是不必出手救王苗苗的,只是一来是连佩拜托的,二来,王苗苗身上的小鬼不除,势必会影响到简方正,他收了简太太的钱,自然要将这祸事处理好。因此,在中午的时候,他已经算到王苗苗和简方正今晚会有一祸,便只是给了王苗苗一道写有清心决黄符锦囊,只是为了等到晚上,将那小鬼引出来罢了。 王苗苗自然知道连幽谷说的是什么,只是她一开始真的是并无意插足简方正的家庭,她是无辜的,是简方正花言巧语骗了她的身子,而简方正说了要离婚娶她,那么等到她坐上了简太太的位子,她便不会是别人口中唾骂的小三了。 因此,王苗苗说道:“连大师,你若觉得我惹上小鬼是报应,不帮我便是了,何必说这样伤人的话。”她知道连幽谷是看不起她的,她也不需要连幽谷看得起她。 连幽谷嗤笑一声,他那一张俊美的脸上,氤氲开了一抹地狱恶魔般的笑意:“王苗苗,我帮你,是道义,不帮你,也是应该的,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吗?”他不欠王苗苗什么,说话自然一点都不客气。 王苗苗浑身一怔,她只觉得连幽谷此人浑身传递着死亡的气息,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冷面修罗,她再也不敢做声了。 就在此时,镜子忽然猛烈的晃动起来。镜面凸出了一双黑色的手掌,暗红色的血液,从那双黑色的手掌之中,汩汩流出。 王苗苗被镜子里那恐怖的场景,吓得两眼一翻,一下子浑身瘫软,晕了过去。 连佩见状,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小时候也跟王苗苗一样,被这面镜子吓得去了半条命。这面镜子,是大哥的师傅甄无极大师,赠与大哥的法宝。 甄无极大师曾说,世上万千事物,皆有面具笼罩,但只要置此物之前,皆可现其原形。 这镜子一直被大哥偷偷藏在家中的阁楼之中,连佩小时候顽劣,偷偷爬到阁楼上去玩耍,她竟然在镜子中看到了祖母,祖母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对着她挥了挥手,那模样虽然和蔼,可她完全想不明白,祖母明明死了,怎么会站在镜子里面呢?她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大哥连幽谷正守在她的身边,他见她醒来了,生气的说道:“你这臭丫头,跑来这里玩做什么?” 连佩惊恐的看了看那面镜子,只见镜子已经被一块黑色布盖得严严实实。她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玩,我刚才还在这里看到祖母了呢。” 说完,连佩被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是了,可不是因为看见了祖母,才晕过去了。就在不久前,祖母刚刚去世,她还为此伤心了好久呢。 连幽谷站起身来,说道:“祖母去世了,与我们阴阳两隔,她挂念我们这些小辈,不舍得离去,你以后不要来这里打扰她老人家了,好叫她老人家心无牵挂的投胎去。” 连佩也就是从这一刻起,知道了这世上真的是有灵魂的,而人死后,灵魂若是有所牵绊,不肯随阴曹使者而去,时日久了,便会化作孤魂野鬼。这镜子是法宝,能够让人见到周围的魂魄。 连佩便是从这一刻起,缠着大哥学了玄学之术。这一切,都是她偷偷学来的,因为家里人,不许她沾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特别是爷爷,见她从大哥那里拿了一本玄学方面的书籍,都会生气。她问了家中很多长辈,为什么只有大哥可以学,她却不能学,家中大人都只是支支吾吾的答非所问。不过,这些年偷偷跟大哥学了学,终究还是学到了些皮毛,后来家中的人,知道了她跟大哥偷学的事情,已经晚了,便也不好再管了。 后来大哥告诉连佩,通玄学之人,若是做了恶事,将会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家中的长辈不许连佩学,是为了连佩好,他教了连佩一些皮毛,只是为了让连佩防身所用,不会对命运有太大的改变。 连佩又问大哥:“那你说,你又为什么要学?” 连幽谷却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连佩从回忆中挣脱出来,那镜子中的黑影,正在敲打着镜面,似乎要挣脱出来似的。 这镜子,能够将周围的魂魄显现出来,但其实并不意味着,鬼魂就在镜子中,镜子中的黑影,在敲打镜面,不过是鬼魂使出的障眼法罢了。 民间有传言,人要是受过惊吓,必将家中镜子全部遮盖起来,以免被镜子中反射出来的东西吓倒。这个传言,是有一定依据的。 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再离。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人若是生病了,便是魄散了,需要用药物来治疗,阻止魄的散发。人在生病或是受到惊吓的时候,都是因为魄要离开肉体,人恍惚之间照镜子,有时候运气不好,会看到重影,以为是见鬼了,其实是看到了自己魄的离散,因而病更加重或是惊吓更深。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遮住镜子。 至于这面镜子里,显现出来的,的确是鬼魂无疑,而且是鬼魂在和连幽谷抗议呢。 连佩能够透过这面镜子看到鬼魂,但无法和魂魄产生交流。 连幽谷却是可以的,他立刻入虚空之境,与那魂魄说起话来。虚空之境本为幻境,却也是实境。对小鬼来说,是最有力的实境,可以为所欲为的实境,一般道行不够的术士,不敢轻涉虚空之境,与鬼谈判。 连幽谷低声说道:“小鬼,且报上自家姓名来。”他对那团黑色的影子不客气的说道。 小鬼嗤笑一声,说道:“法师,你真是好喜欢多管闲事,这个女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我无心害她,只是想投身个富贵好人家。” 连幽谷眉头一锁,道:“说什么无心害她,你若真想投胎,又何必在阳间自找母家,我劝你赶紧收手,尽快去地府排队,如今这好人家的名额,抢手着呢。” 小鬼冷哼一声:“法师既知我等投胎不易,又何必扰我?”这样说着,便凶狠地扑向连幽谷,他心说,这个臭法师,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点颜色瞧瞧,定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连幽谷面色一冷,他微微推出一掌,便将那小鬼打到了远处,那一团黑色就像是被打瘪了的棉花糖似的,软了软身子。 那小鬼歇息片刻,立刻恢复了身形。他心中发狠,又朝着连幽谷发动攻击。 连幽谷口中念念有词,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结印,打向那小鬼,小鬼立刻被结印缠住,疼得哇哇大叫。 连幽谷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一脸阴郁的神色,越发将他衬得如同地狱的冷面阿修罗。他步步靠近小鬼,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小朋友,好玩吗……” 那小鬼见连幽谷这是要对他下狠手啊,他发了狂,拼命浑身的力气,撕咬结印。不一会儿,结印被他冲开一半。他立刻纵身飞向连幽谷,他要将连幽谷碎尸万段。 而连幽谷却一抬手,又是一个结印,将那小鬼困住。 ------题外话------ 多谢某位读者的多张月票和评价票。 今日六千字,多谢你们的支持。 感谢感谢,有空还会多更。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受伤 第五十九章:受伤 连幽谷一抬手,又是一个结印,将小鬼困住,那小鬼用力挣脱了好一会儿,终于体力不支地倒下了。 小鬼虽死之前怨恨极大,死后成了厉鬼,可始终还是斗不过连幽谷。他颤抖的看着连幽谷……连幽谷是比鬼还可怕的人。 在鬼的眼里,他浑身那股冷酷戾气,和地府里锁鬼的阴差一般,一旦决定锁鬼,便不会手下留情,手段雷霆。鬼魂最怕阴差,但也会想办法讨好阴差,或是躲过阴差,以此留在人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与阴差为敌。 那小鬼见斗不过连幽谷,他并不傻,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法师,饶命。我是个命苦的,我的母亲为了我含冤而死。我恨啊。” 连幽谷脸上的表情,始终阴晴不明。小鬼看不出来连幽谷面上的喜怒哀乐,他不知道自己的是否有用。所谓打不过就跑,可问题是他碰上了高手,跑不掉。他继续诉说道:“法师,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去查往日的报纸,上面一定说了我母亲惨死的新闻。我方才骗了你,我之所以留在人间不肯离去,只是为了我的母亲,我想给我的母亲报仇雪恨,若不然,我也不至于将魂魄寄在我母亲的头发上了。” “哦…。是否还你母亲公道,你便能安心投胎?” 当初连幽谷和无极大师学习以来,大师一直时常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雷霆手段,世上冤魂,往往孤苦,只需了却其心愿,其便自去。 因此,连幽谷往往乐意超度亡魂,而不是将其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毕竟,前者可积善德,后者易造业障,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事情,最好少做。 那小鬼听了连幽谷说的话,他本来便是一肚子冤屈,也想重新投胎的,只是母亲冤死,他心中恶气难出,便一直逗留在人间。既然遇到了这位大师,他斗不过大师,大师又愿意帮他,这是最好不过,于是说道:“大师,我愿意。” 那句愿意说的诚诚恳恳,连幽谷能够看得出来,他与那小鬼又谈了小半会儿,这才从虚空之境退出。只一瞬,他那穿着黑色布衣的身子,猛地一动。 连佩见大哥动了起来,方才明白大哥原本一动不动,是入了虚空之境,难怪镜子里的幻象同一时间不见了,定是大哥同那小鬼谈判去了。 连佩瞧了瞧晕倒的王苗苗,那王苗苗还不省人事着呢。她便赶紧问连幽谷:“大哥,怎么样了?” 连幽谷说道:“谈好了。” “那小鬼究竟是什么情况?”连佩好奇的问道。 “以后再同你说。”说着,连幽谷便对着王苗苗的肩膀推了一掌,旁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王苗苗的肩膀处,已经被打进了一股无形的气体。 这无形的气体,乃是连幽谷的秘术,可以保护王苗苗,往后再也不会被邪物侵体。 连幽谷推完那一掌后,便对连佩说:“你今晚守在此处,等王苗苗醒来,便送她回家吧。” “好吧。”连佩虽然不乐意照顾王苗苗,却还是听从了大哥的吩咐。 连幽谷见连佩倒是听话,便留下这二人,乘夜色而去。他既然和小鬼打成了协议,自然是替小鬼办事去。 …… 小花原本尾随某个取了温顾头发的男生,离开了学校。 那男生出校门以后,搭乘公交车,坐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来到郊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才来到一栋荒废的大楼里。这时候,已经快要到黄昏时分,太阳慢慢的落山了。 小花真是被这人磨死了,尼玛,能够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这么个基地,也是蛮厉害的。 小花一路小心的尾随,生怕被那人发现,直到那人走进了大楼里,小花并不从门口进去,而是爬上了建筑的外墙。大楼门口有一道黄符,它才不会去碰呢。 小花在多年前曾吃过符纸的亏,那时候它还只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猫妖,差一点就被某个臭道士捉了去,从那以后,它只要老远见到了符纸,就会远远躲了去。 小花沿着外墙往上爬,一边爬的时候,一边往楼梯道里看,偷偷瞄向那男生有没有上楼,再继续爬。 一直爬到了顶楼,那男生走进了一扇门中,小花见那门上贴着明晃晃符纸,它骂了一句,卧槽。便爬到了楼顶,蹲在透风口旁,偷听起里面的对话来。 小花听了半天,并未听到里面的动静,它有点紧张的将耳朵贴在了透风口,想要再仔细听一听,忽然,它听到了几声簌簌之声,朝着它的耳朵呼啸而来,它心说不好,立刻跳开,却还是被一支小小的飞镖,划伤了耳朵。 它耳朵处吃痛,却不能大叫,它转身往屋檐下跳了去,它在空中调整了双脚的姿势,纵身跃到平地之上。它摸了摸手上的耳朵,生生被打穿了一个洞,难怪这么疼。它望向身后那栋废弃的建筑,咒骂道:“等老子伤好了,一定回来报仇。” 它这般放了狠话,却忽然想了起来,不对啊,它是来找那幕后主使者的! 它之所以没有在路上攻击那个男生,仍由那男生带着温顾的头发来到此处,便是为了抓到这幕后真凶。斩草,除根嘛……可对方看起来,好像有两把刷子,怎么办才好呢……它苦恼地摸了摸额头上那撮白毛,纵身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身影。 不一会儿,小花的耳朵上贴着一小片叶子,它在路边找到了止血的草药,暂时先对付伤口用着。它现在找不到救兵,又没办法丢下这里的威胁不管,它望了望天上微弱的太阳光,慢慢的失去了光芒,它的嘴角提起了一丝狡黠的笑,那么,就算是硬来,也要硬着头皮去闯了。 这样想着,它便再次爬上了大楼。 …… 学校那边,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今天的运动会比赛项目,已经比完了,大伙儿纷纷离开了操场,吃饭的吃饭,回寝室的回寝室。 温顾和连佩二人,回到了宿舍,宿舍的第三个舍友沙莎,并没有参加运动会,因此,运动会期间,沙莎和学校请假,回家去了。 温顾心事重重的在宿舍里来回踱步,连佩奇怪的看向温顾,问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想什么事情想得这么烦躁?” 连佩还是第一次看到温顾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在连佩眼里,温顾对什么事情都像是一副有胜算的姿态。 连佩还记得自己每次,在为了最可怕的数学考试苦恼,温顾就会眯着眼睛说,哎哟,真是好讨厌数学考试呢。 连佩只想掐死温顾,温顾明明数学成绩很好来着…… 温顾说道:“我家小花啊,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是哦,我刚才还在想,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小花。”连佩说道,“要不,我们去外面找一找吧。” 温顾说道:“你先洗澡吧,我去外面找一找。” 连佩说:“也好,我洗了澡以后,再给你打电话,陪你一起找。”这个时候,连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大哥连幽谷给她发的信息,说是让她去找王苗苗。 温顾点点头,便急匆匆地出了门。自从将小花带来c城以后,虽说没有每时每刻和小花待在一起,她还是很放心小花到处乱跑的,毕竟,小花自称自己是一只有好几百年道行的猫妖。一般来说,只有小花让别人吃亏的份儿,一般的普通人,是伤不了小花的。 可是,温顾派小花去跟着那个男生之后,许久没有见到小花回来,她便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胸腔心脏处,似是有一团厚实的棉花,堵住了她的胸口,让她心脏血液不能流通,她整个人甚至窒息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几年前,隐隐有种预感,老黑会出事一般,结果她真的得到了老黑的死讯。那时候她还太年轻,太草率,认为老黑能够将弟弟保护好,却让老黑白白丢了性命,而弟弟,也受了重伤。 这一次,难不成小花也要出事?她真是一刻都不能等下去了,她必须立刻掌握小花的行踪,她要知道这只臭猫究竟干什么去了。 温顾跑下楼梯,正好遇上简逐月。 简逐月一脸假笑:“哟,温顾同学,你这是干什么去呀,这么着急?”她真是恨透了温顾,运动会上,她衣服里不知道怎么被撒了痒痒粉,导致她输了,现在和温顾撞上,她正想找温顾出出气呢。 温顾并没有理会简逐月,她满心只有小花。她太害怕了,上辈子她只是小小的温顾,她只需要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就够了,可是这辈子,她要保护的一切,实在是太多了。她以为自己比从前更有力量,可是,她终究只是井底之蛙。这大大的世界,她要慢慢闯荡,而最初的那些陪伴者,再也不能出事了。 温顾加快了步伐,和简逐月擦肩而过。 简逐月被忽视了,心中不快,她身边有几个女同学,嬉笑道:“呀,简会长,你瞧瞧这温顾,长得也不咋地不说,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另一个女同学说:“你以为她跑得这么快是为什么,肯定是急着爬上那个有钱人的床吧……” 简逐月的嘴角,弯了起来。 温顾快步跑到学校的后山之处。 正文 第六十章 小花在哪 第六十章:小‘花’在哪 简逐月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温顾快步跑到学校的后山之处。 这里比较僻静,没什么人往来。山里最多的是什么呢?动物。蛇虫鼠蚁,总是不缺的。 温顾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念念有词:“众蛇族,速速现身。” 一瞬间,山上窜下了无数细滑身子的蛇类,纷纷灵巧地摆动着自己的尾巴。它们争先恐后地围在了温顾的身边。 其中一条巨蟒,它慢慢的移动到温顾的身边,张开了大嘴,尖锐的牙齿,还残留着血‘肉’,它原本正在吃晚饭来着,忽然得到温顾的号令,而不得已临时终止了进食,赶到了温顾的身边。温顾身上有蛇王的烙印,但凡蛇类,都视温顾为主人。一旦温顾咬破手指,放出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便是意味着召唤蛇族,它自然一点儿都不能怠慢。 此时,它毕恭毕敬地对温顾说道:“主人,你有何吩咐?” 它只在几个月前见过温顾几次,那时候温顾才来这个学校念书不久,温顾和一黑猫,来到这后山,它无意间感应到温顾的气息,一时间惊讶万分,这人类身上,怎么会有蛇王的烙印呢? 蛇族之间有个规定,凡人类者,身体有蛇王烙印,蛇类将永世为此人服务,直至此人类身死。它本想暗中观察此人的身份,却被一只黑猫发现了,那黑猫一下子窜到了它的身边。 只见那黑猫的一身乌黑的‘毛’‘色’,通体发亮一般,四肢蹄子,却是雪白的白‘毛’,而头顶上的那一小撮白‘毛’,更是显眼。黑猫气势汹汹,似是要同它大战一场。 它从来没有见过一只猫,能够如此霸气。只一秒钟,那黑猫朝它扑了过来,朝着它的七寸之处抓去。它在心中骂道:“这只臭猫,真是不要命。看我不把你‘弄’死!” 它饶是躲避不及,却也不愿意让黑猫好过,它用力一卷自己的身子,决定将那黑猫活活勒死。却不料,那黑猫灵活得跳开,躲开了它的反击。它与那黑猫站了两三个回合,被那黑猫抓伤了两三处,它只觉得丢脸极了。它在心中暗道:“真是好厉害的野猫,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它吐了吐舌头,扑向那黑猫,此时,温顾冲到了它的跟前,它哪里管面前的是人还是猫,只管冲上去,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几乎要戳进温顾的头颅。 只见温顾并未躲开,只是瞪大了眼睛,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大胆蛇类,竟敢伤我!” 它顿时一愣,退在了一旁,并不敢继续做攻击的姿态,自言自语道:“哎哟妈,这人真是可怕。” 事实上,它是不能伤害温顾的,温顾的体内,有蛇王的烙印,这烙印就像是一道护身符,在它的眼里,温顾就是蛇族的一份子,而蛇族,是不能自相残杀的。 “嘿,你这蛇倒是有趣,我怎么会可怕呢?”温顾的脸部表情变化得非常快,上一秒,还是英武的勇士,下一秒,却变成了邻家小妹妹,“嘿,我是温顾,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它更是压抑,哎呦妈,这个人类,好像能听懂它说的话,真是好恐怖啊。 是以,它对温顾此人的印象很是深刻,并且深感佩服,原因有二。 其一,它认为,人类却能够驾驭比自己能量强大的兽类,如这只黑猫,还能通晓兽语,是温顾最厉害之处。其二,它能够认得温顾体内的蛇王烙印,这是蛇王给予此人无上的尊贵和荣耀,它若是伤害此人,将会永世被蛇族驱逐、追杀,流亡而死。再看温顾那临危不惧的姿态,不得不说,温顾年纪不大,却是个奇怪而了不起的可怕角‘色’。 后来它又见了几次温顾,只是未曾谋面,温顾带着那只黑猫,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在这山间游玩。它远远瞧着温顾,温顾此人,并不像初见之日那般英武,而更像是普通的小‘女’孩一般,温温软软,说说笑笑。它一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病,是不是看错了温顾。 它从回忆之中走出,看向温顾,今日再见温顾,温顾似乎有些慌‘乱’的姿态,大抵是那只黑猫对于温顾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吧。 温顾问道:“今日你们可曾见过往日跟在我身边的黑猫?”她之所以来到后山寻找蛇类,是因为蛇类总是能穿梭于各大的角落,人类在城市里,虽然不能常常见到蛇类,却不代表它们没有出现过。它们就像是城市里幽暗角落的眼睛,无处不在。 那巨蟒说道:“见过,它随着一人而去,主人可是要找它?”它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那黑猫是个有本事的,温顾为何还要担心那黑猫呢? 温顾点点头,这巨蟒倒是个聪明的。 巨蟒挪了挪身子,同温顾说道:“主人,这条小蛇可带你找到那黑猫,这样可好?”它的头动了动,看向一条小小的黑底‘花’斑蛇,继续说道,“它能够通过气味,找到那黑猫。” 它大概能够猜到,那黑猫或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没有及时脱身回到温顾身边,才让温顾这般担心了。它有些羡慕起那只黑猫,倒是遇到了个好主人。不过,对它来说,温顾也是她的主人。它便特地派了黑底‘花’斑蛇,助温顾一臂之力,这条小蛇,虽然弱小,却有着大大的能耐,相信这小蛇,能够帮到温顾一些吧。 “最好不过。”温顾满意的点点头,对巨蟒表示感谢,“多谢了。”她看向那条小黑‘花’斑蛇,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那黑底‘花’斑蛇,冷冷的同温顾点了点头,一副并不情愿的模样,虽说这温顾身体里有蛇王的烙印,但不代表它非要帮助温顾,这里这么多蛇,它大可以躲起来偷懒。但这是蟒蛇的吩咐,它欠那蟒蛇一条命,此番走一趟,就当做还了那蟒蛇吧。 “主人何必跟我客气,我小小蛇类能替您尽绵薄之力,是我应该做的,天‘色’已晚,主人得赶紧找到那黑猫,我等先退下了。”巨蟒说着,慢慢退下。 其余的蛇类见巨蟒退下了,它们便也跟着离开,这后山脚下,只留下温顾和那条小黑‘花’斑蛇。 小黑‘花’斑蛇昂着小小得脑袋,走在前面。 温顾跟在小蛇后面,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小蛇时不时地问问地面,又回头闻了闻温顾,它能够通过温顾身上的气味,来分辨温顾的黑猫,究竟去了哪里,只因为那黑猫整日跟着温顾,在温顾身上留下了特殊的气味,常人闻不到,但蛇类却能够闻到。 小蛇领着温顾一路走着,走了好一会儿,来到公‘交’车站。 这个公‘交’车非常偏僻,平时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等车,就连路过的公‘交’车,也不过只有两三辆而已。 小蛇说道:“这黑猫恐怕在这里坐车走了。” 它的意思是,它没办法继续找下去了。 “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温顾挑了挑眉,这小蛇未免抬头意思了,把她领到这个公‘交’车车站,却想当甩手掌柜,哪有这么容易呢。 那小蛇被温顾鄙视了,它‘舔’了‘舔’舌头,不耐烦的说:“怎么,你看不上我,还要我帮忙做什么?”它看向眼前的温顾,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暴躁,身体里会有蛇王的烙印呢。 “我只是比较失望,那巨蟒把你推荐给我,你必然是有神通的,可见你是不愿意全心全意帮助我。”温顾蹲下身子,对那小蛇说道,“我要找的黑猫,是我非常重要的朋友,请你,帮我。” “重要的朋友?”那小蛇扭了扭身子,不屑的说道,“你们人类,不是最能轻易背叛朋友了吗?而且,对自己的同类,从来都不心慈手软,我可是在后山里,看到不少你们同类相残的事情呢。” 温顾一怔,这条小蛇,大概是目睹过后山的凶杀案吧。学校后山,平时没什么人去玩,相传闹鬼,到了晚上,学校并未派保安巡逻,因此,后山总是事故多发地带。 温顾从前救过蛇王,那蛇王告诉过她,蛇族之间不可相残,否则将被蛇族赶尽杀绝。而人类比蛇族,无情无义得多,可怕得多。是以,这小蛇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作为人类,竟然没有办法为人类辩解些什么。 她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是了,世间之人多可怕,我这一路走来,也不是双手干净的。”言语之间,尽是苦涩。 那小蛇一愣,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它说道:“什么意思?你杀过人?” “想知道?那我便用我的故事,‘交’换你的尽力,你赶紧给我找猫!”说着,她便凶巴巴的驱使着那条小蛇。 小蛇咂砸舌头,啧啧,真是喜怒无常的‘女’人啊,不过,它的确最喜欢听故事了,那么,不妨用心替温顾找一找那黑猫好了。--83aahhh+24336934-->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怪人磨刀 第六十一章:怪人磨刀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夜‘色’顿起。 一人一蛇,逐步靠近一座废弃大楼。 至此,温顾已经将自己的故事,大致和小蛇说了一通。 只不过,她并没有告诉小蛇自己是重生而来,只是说自己某一天在学校溺水,获得了能够听懂兽语,在‘操’场认识了老黑,和隔壁家王老太太的猫儿小‘花’做朋友,后来她次次被人欺负,都是动物们帮助她脱离了危险,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老黑死了,她的弟弟,也被人打成了重伤。那一刻,她非常痛恨自己的无能。再后来,她终于将那些人一个个除去,只是她在很多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想起那些离去的人,她都会猛然醒来。她总是不能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她害怕每一个黎明的到来。 说到此,温顾苦笑道:“你瞧,我和你说的那些恶人,并没什么两样。” 那小蛇听到此处,原本还兴致勃勃问着后来的事情,却陡然沉默了。 良久,小蛇才说:“你虽然双手沾了血,却不够狠毒。那小‘花’说的没错,若非你一次次忍让敌人,怎么会让敌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对付你。他们伤害不了你,打击不到你,就会找你身边的朋友,找你的亲人。你不能睡上安稳觉,只是因为你的敌人,还没有死光罢了。” 温顾有些意外小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本以为小蛇会痛斥她懦弱、刚愎自用或是歹毒,可是,小蛇说的却是,你做的一切,都还不够。 温顾身边有一些给她出主意的人,譬如许都、孙敬苒、张苍狼,他们始终笃信光明之道,有智慧有手段,但从不暗箭伤人。而全有、青藤则是主张黑暗之后才会有光明,他们更喜欢在对方背后温柔的捅上一刀。 温顾并没有再与小蛇讨论下去,她往前方走去,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前方的废弃大楼处。 这座大楼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原本是一座小旅馆,有五层楼高。原本有点历史价值,后来被附近居住的居民占了,当做种菜、晒衣服的场所。直到这附近的房子成为危楼,政fu组织进行拆迁。这栋废弃大楼原本是要跟着附近的危楼一起拆除的,却因为某个小记者的热心报道,而陷入了存废的僵局之中。久而久之,这附近的楼房七七八八基本上拆迁完毕,却独独留下了这座小旅馆。开发商当然是想化零为整,把这小旅馆一块儿拆了的,这样才好进行整体规划。可是政fu的相关部‘门’迟迟不给准话,没说这小旅馆该拆还是不该拆。于是,这小旅馆拆不得,开发商也不敢妄动,于是这块地皮就算是砸手里了。久而久之,这片地成了荒地,而这小旅馆,也就成了荒楼。 这地废弃已久,周围早已没有了照明的路灯,是以,温顾是抹黑来到此处的。人在黑暗之中就像是瞎子一般,温顾亦是如此,她便打开了手机,用手机的微弱光亮,照亮前路。 小蛇在黑暗之中,是完全没有障碍的。 只是,当它来到大楼前,它忽然定住了滑动的身躯。吐着猩红‘色’的舌头,嘶嘶说道:“小‘花’就在楼里,它才进去不就。这地上有它的血,这家伙恐怕是受伤了。” 温顾定定的看着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她右手攥起了小拳头,这四周多有杂物,却并无打斗的痕迹,看来,小‘花’并没有在这楼前打斗,只是,小‘花’受伤了,躲进这楼里了么?她太阳‘穴’处的青筋微微凸显,是谁,伤了小‘花’! 她快步走到楼前,只见入口处贴着一张符纸。 她讶异的盯着这张符纸看了看,连佩曾经同她说过一些有关符纸的知识,这张符纸上面的符咒,明显是用来镇妖的。 小‘花’是猫妖啊,它是自己躲进这楼里的,还是被抓进来的?温顾的眼珠转了转,那么,她便不可冒失的冲进去。她转过身子,对地上的小蛇小声说道:“嘿,你帮我到里面去探探路,怎么样?” “有什么道。 温顾抬抬眉‘毛’,心说,现在的蛇啊,真是太会讲价了,她小声问:“你要什么?” 小蛇扭了扭身子,伸出了舌头,说:“你真是胆大,只要我要,你就能给吗?我说我要吃了你,你给吗?” “吃你妹!快进去。”说着,温顾踹了小蛇一脚。 小蛇心不甘情不愿的溜进了楼里,它只是跟温顾开个玩笑罢了,温顾可是有蛇王烙印的人啊,她的话就是圣旨,它要是办不好圣旨里的差事,那就只能提着自己的脑袋,去见蛇王了。 小蛇知道小‘花’去了哪一层楼,只是它还是非常谨慎的钻进了管道之中,毕竟,虽说不知道楼里有没有危险,可是如果有危险,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滑来滑去,这样的傻事它可不做。 小蛇沿着水管管道一路往上爬,这大楼荒废了,水管里早已没有水了,好在管道不是光滑的,不然,它是怎么都爬不上去,作为蛇族,最大的耻辱,就是不能在光滑的地方爬行,真是伤感啊。不一会儿,小蛇钻到了一处,忽然闻到了小‘花’的气味,没错了,小‘花’就在此处。它晃了晃脑袋,将眼睛凑近了水管的缝隙之处,看向了外面。 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那面具十分恐怖,就像是一张流着脓水的蛤蟆皮,裹在整个脑袋上。那人穿着黑‘色’的连体皮衣,身子瘦瘦高高的,‘腿’脚细长,跟手臂差不多粗细,整个人就像是一根黑‘色’的竹竿。 小蛇对于此人怪异的打扮,暗暗有些吃惊,它又想周围看了看,只见那人的身后,是一面破旧的灰‘色’的墙,墙上挂着无数各式各样的刀具,那人的身前,摆着一张长方形的木桌,那桌子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黄‘色’的纸。 小蛇又看了看,那小‘花’到哪里去了呢?它左看右看看,只见小‘花’原来是被绑在地上了。 那是一只黑‘色’的猫儿,正是温顾所描述的那样,通体乌黑的‘毛’‘色’,四肢是白‘色’的,就像是雪‘花’一样,猫儿的脑‘门’上,有一小撮白‘色’的‘毛’。 此时那小‘花’,四肢被绳子捆得牢牢的,它无力的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个怪人正从墙上‘抽’出一把小小的刀,走到桌子旁,那桌上摆着一块墨黑‘色’的磨刀石,那人便把小刀放在磨刀石上,慢慢的磨了起来,一边磨刀,一边说:“你这小妖,不知好歹极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要来这里送死,也好,我且将这刀磨得快一些,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黄泉路上,你也没有遗憾了。小妖啊小妖,你别怕,你死后不会孤单的,你那主人,马上就会来找你了。” 小蛇听着此人自言自语,它心说不好,这个怪人口里说的小‘花’的主人,不正是温顾吗?它一下子顺着水管滑了下去,赶紧找到了温顾,说道:“你你你,你这个傻蛋,你的猫儿也是个傻的,就快死了。” 小蛇紧接着,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说给了温顾听。 温顾原本在楼下待着,她并没有闲着,她在这入口处仔细看了看,小‘花’的确是进了这栋楼的,她昨天给小‘花’用皮筋扎了一个小辫子,可是这皮筋,居然落在了这地上,这足以证明,小‘花’到过这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皮筋却落了下来。 这皮筋扎得很紧,不会无缘无故掉落下来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小‘花’自己把皮筋扯下来的。那么,这很可能是小‘花’故意留下来的线索,小‘花’是想告诉她,它来过这里,最后来过这里。 温顾看到这里,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得跳了起来,那么,她之前的两种推测,就只剩下一种了,小‘花’进入这栋大楼,是去赴死的,可是,小‘花’究竟跟着那个男生,看到了什么,才会让小‘花’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呢? 温顾心里越来越难受,她的心情越来越急迫,她想立刻冲进楼里去看一看,小‘花’究竟怎么样了,可是,她不能这么冲动。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世界,不是靠着一个人的满腔热血,就能战胜一切的。 温顾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始终站在入口处,等待着小蛇归来,这不,她终于等到了小蛇回来报信了,可是为什么那小蛇是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她心中大叫不好,肯定是小蛇见到了小‘花’,而且,不是什么好消息。她定了定心神,再听小蛇说的话,她知道了小‘花’被人擒拿了,而那恶人,居然要把小‘花’杀死,还要杀掉她,可恨,可恶。一想到这里,温顾的腮帮子鼓了鼓。 听了小蛇的描述,温顾仔细回忆着自己认识的人,其中并没有人喜欢穿皮衣的,特别是这样的夏天,谁会穿着皮衣呢,身上岂不是会被捂出一身痱子来? 那么,对方究竟是谁,很明显,对方知道她是谁,是冲着她来的,只不过碰巧,抓住了小‘花’罢了。 呵呵,真是讽刺啊,正如小蛇所说的,伤害不了她的人,拿着她的朋友开刀了。 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光。--83aahhh+24361746-->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变态大师 第六十二章:变态大师 小蛇见温顾脸上一沉,它对温顾说道:“我看那怪人古怪得很,你先别冲动。” 温顾抿了抿唇,忽然纵声一笑,说道:“有了。”她转过身,蹲在了地上。 小蛇朝温顾看去,只见温顾对着地上轻声说了几句话,地面的裂缝之中,陆陆续续爬出了许多白蚁。那些白蚁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迈着整齐的小步伐,往大楼里走去。 小蛇知道温顾通兽语,能够让白蚁帮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它问道:“你怎么知道此处有白蚁呢?” 温顾答道:“这栋小旅馆建于上个世纪,那时候的建筑材料多用木材。木材最怕白蚁,往往会被啃食,只要细心观察,便能发现白蚁的咬痕,而这在建筑的底部,必定会有让人难以想象的白蚁巢穴。我趁着你打探虚实的时候,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观察。” 小蛇对于温顾刚才说的那段话,并没有太大的惊叹,毕竟,温顾能够这样一步步走来,若是没有点观察的能力,早就死在路上了。是以,它便悠闲的站在一处,摆了摆尾巴。 小蛇望着成群结队的白蚁,冲进了楼里。它看得眼睛都花了,好家伙,只怕是半个巢穴的白蚁,都倾巢而出了吧。温顾是用了什么法子,说动了那些白蚁的? 这时候,白蚁们已经基本上全部走进了楼道里,温顾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小蛇,说道:“不跟我去看看?” 那小蛇磨了磨牙齿,说道:“那怪人是有神通的,你只带这么一些虾兵蟹将去,不是送死吗?我还是坐在这里赏月好了。” 温顾笑笑,并没有计较,便低头钻进了楼里。 小蛇吐了吐舌头,这个温顾,真是一点都不怕呢?对方是个什么来头都没弄清楚,就为了救一只猫,硬生生闯进去,真是疯了。它叹了一口气,忽然有了尿意,撒了一泡尿。 …… 房间里。 待着蛤蟆皮面具的黑衣人,正在磨刀,他一边磨刀,一边念念有词,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人走进了屋里。 那人正是原本在温顾面前装作晕倒,偷偷扯了温顾头发的男同学,他叫做徐磊。他收了某个神秘人的钱,依照那人的安排,将温顾的头发,交给了这个大师。据说,这个大师是下蛊的高手。 此时,徐磊有点儿害怕。 原因有两个。 一是,徐磊第一次为了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他有点儿害怕温顾。徐磊跟温顾没什么交集,他总是在寝室室友的口中,时常听到温顾的名字,知道温顾在学校里的名声很大,有人说温顾的好话,也有人说温顾的坏话,说温顾是有钱人包养的小三,或者说温顾是前黑老大的女人。徐磊的父母是普通的工人,家里没钱,也没背景,他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学习成绩,考进这所学校里的。学校里其他的男同学,要么是家里有钱的,要么是家里有权势的,一开始对温顾追求得很,后来渐渐的没人敢明目张胆追求温顾了,男生们之间互相口语相传,惹了谁,都不能惹温顾,不然,会死的很难看。既然那些家里有背景的男生,都不敢惹温顾了,他若不是收了钱,也是不敢这么贸然去找温顾的。 第二个原因是,他现在面对的这个下蛊的大师,实在是太恐怖了。他从前对于下蛊之事,觉得很是荒谬,是以,他在上个周末,按照神秘人的吩咐,和这个大师接头。 徐磊起初对这个大师并不恭敬,觉得对方之事江湖骗子,谁知道,和对方分开以后,他的肚子就疼了起来。他本以为是吃错了东西,于是强忍着肚子疼,去了卫生间,可是在卫生间蹲了半天,他是半点东西都没拉出来,肚子疼得要命,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自己的肠子似的。难道是犯了肠炎?他回家以后吃了点药,好了一些,可就在半夜里,他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徐磊家里住在五环以外的郊区,附近没有大医院,只有小诊所。徐磊腹痛难忍,父母着急,一来赶不及上市中心的大医院去,二来,大医院的医药费贵一些,他们只能暂时先带着徐磊在小诊所看一看。那诊所里的老医生给徐磊检查了半天,详细问清楚了徐磊近日的饮食和生活习惯。 忽然,老医生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他让徐磊的父母在外面等候,带着徐磊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他这才低声问道:“小伙子,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人了?” 徐磊心说,难不成生病了和碰上什么人,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他想了想,这才说道:“平时都和同学在一起,今天倒是见了一个会下蛊的人。”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老医生问道。 徐磊仔细地回忆着,说:“他和我,好像并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哦,不对,他无意中碰了一下我的耳朵。” 老医生摇摇头,说:“哎,年轻人,你是中了蛊。” “啊,我会不会死?” “啧啧,年纪轻轻的,这么怕死么?”老医生挑了挑眉头,说,“你好端端的,不该去惹那种人的,好在对方没有对你下重手。过来,我这里有两个生鸡蛋,你把蛋壳打破,将里面的蛋黄蛋清,生吃了。” 这个老家伙!徐磊疑惑地看着对方,别又是一个江湖骗子吧,可是,他的肚子痛得厉害,他心说,只能照这个医生说的做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医。他最不爱吃生鸡蛋了,也只能捏着鼻子,生生灌下了两个生鸡蛋。 不一会儿,徐磊的肚子更痛了,老医生说道:“拉出来就好,去吧。对了,你拉完了,先别急着冲水啊。” 徐磊便去了卫生间,果然,他一蹲下来,便拉出了不少臭烘烘的东西,他正准备冲水的时候,想起了医生的话,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池子里,没想到,便池里居然有几条蠕动的小虫,他吓得一下子从卫生间里跳出来。 老医生说:“拉出来了?”他说完,便拿着镊子,把那几条小虫夹了出来,最后用火烧成了灰烬。 徐磊好奇地问道:“医生,你为什么要烧死这些虫子?” 老医生说:“这是蛊虫,必须用火才能烧死,以绝后患。年轻人,今日你若不是碰上我,少则两三日,多则四五日,便会腹痛而死,你以后啊千万别再惹事了,也好在今日这蛊虫好收拾,我这老家伙眼皮子浅,碰上再厉害一点的蛊术,便是束手无策的。” 是以,徐磊经过此事,从此便对这个下蛊的怪人,毕恭毕敬了,不对,甚至是恐惧。他生怕对方一不高兴,又对他下什么蛊,那他可就没救了。 此时,徐磊走进屋子里来,见黑衣人在磨刀,他不敢多说什么,却还是耐不住好奇,恭敬的问黑衣人:“大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哼,准备杀猫。” “大师要那猫死,何必磨刀,我且帮你勒死它就是了。”徐磊说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叔叔喜欢吃狗肉,很会杀狗,只需要一条麻绳,便能将那结实的大黄狗,以最快的速度活活勒死。他和叔叔学过勒狗之法,也勒死过几条狗,和叔叔一起喝热酒吃狗肉。 黑衣人冷笑一声,晃动着手中的刀柄,那刀刃,已经被他磨得精光发亮,他那双面具之下的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一丝兴奋,他紧紧盯着那锋利的刀刃,低声说道:“死亡,太快,便没有痛苦。我要用这把刀,一片一片,慢慢刮下那猫身上的肉,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不能立刻死去,它必须慢慢感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流出身体,它的肉,一片片掉下来,唔,好爽啊。” 徐磊在心中骂了一句,变态。可是,他当着这大师的面,却不能表现出不恭敬的姿态,他说道:“那我便要开开眼界了,见识一下大师的好刀法。” 黑衣人对于徐磊的恭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奋之感,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地上那只晕了的黑猫。起初这猫在路上偷听,他便察觉了,他以为这猫,只是无意间闯入的野猫,他便送出飞镖,伤了那猫,谁知道此猫,居然使劲浑身解数,冲破了震妖符,还冲到他面前来撒野。 徐磊说此猫,从学校里一路跟着来到这里,恐怕,这只猫,是温顾的吧。 黑衣人可不是好性子的人,他自然猜到了这黑猫和温顾的关系,于是,他三下五除二,便将那猫制服,打晕了。要杀死一只猫,有很多简单的办法,只是他并不想用自己擅长的办法,来对付这只猫。 这是一只成了精的猫妖,太快的收拾了,他没有成就感。他便用了束妖索,将那猫妖捆住,取了刀,准备将此猫凌迟处死。 刀已经磨好,黑衣人来到黑猫身边,他将那猫一把抓了起来,一把甩在桌子上。 那猫一下子醒了过来,对着那黑衣人瞪着一双鬼魅的眼睛,怒气冲天。 …… 当温顾带着小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小蛇惊呆了,温顾这么快解决了那个怪人? 小蛇在地上滑了滑,无意间碰到了自己刚才的尿液,尼玛,这尿还是温热的。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钢筋穿臂 第六十三章:钢筋穿臂 小花醒来以后,它很是恼怒,它乃是堂堂修行上百年的猫妖,居然被一个人类给活捉了,奇耻大辱有木有。再看那黑衣人,居然对着它磨刀霍霍,竟是要将它生生割肉而死,混蛋! 小花使劲浑身的力气挣扎,想要挣脱束妖索,无奈,它整个被捆的严严实实,整个身子在桌面上丝毫不得动弹。看来,这是天意了,它没有办法取回温顾的头发,还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那黑衣人宰割了。真是倒霉! 小花见那人越走越近,手中握着一把发亮的刀,向着它直直逼来,它大声喵了一句:“你这怪物,老子或者斗不过你,就算老子死了,也会化作厉鬼,把你弄死!” 那黑衣人听不懂小花说的话,可他看着小花愤怒的眼神,他自然什么都明白。他晃了晃手中的刀,说道:“小妖怪,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没本事的主人,哈哈哈。” 黑衣人狂笑着,手起刀落,那一刀下去,便见了血,可是,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那刀下的并不是黑猫,而是徐磊,怎么回事? 徐磊此时扑到在桌上,整个身子正好压住了小花,是以,他的右脸颊,被那黑衣人手中的刀刃生生剜掉了一小块肉。他疼得要命,哭嚎着:“疼,好疼,救我,大师救我。” 徐磊脸颊上掉下的一小块肉,掉在了地上。 小花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黑衣人切掉肉去,可没想到徐磊居然猛地朝它扑了过来,还将它压在身下,黑衣人这才误伤了徐磊,诶,难不成徐磊疯了?它定睛一看,哦,原来是,救兵到了啊。它定了定心神,说道:“擦,刚才真是吓死老子了。” 黑衣人切错了对象,他猛地回过头去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女娃娃,她正抬着腿,双目怒视着他。显而易见,刚才这徐磊不是主动扑过来的,而是被这个女娃娃给踢过来的。他太专注于凌迟那只猫,却未曾想到,会有人闯入这片废弃之楼中。 黑衣人愤怒的丢掉了手中的刀,他戴着一张蛤蟆皮的面具,面具下的表情,被掩藏得很好,只不过,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他可是生气得很呢。 黑衣人低声说道:“姓温的,你能找到这里来,真是好本事啊。也对,你此番若是没有现身,我倒是会失望呢。”他接了这桩生意,自然有买主给他的温顾的资料,是以,他一见到温顾,便认出了她来。 温顾心中一惊,这个黑衣人知道她的名字。她看到徐磊和那个黑衣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明白了,她猜错了。 徐磊说自己是收了某个好看的男人的钱,好看的男人让他故意装晕倒,把她骗去医务室,再掐她的脖子。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徐磊的一面之词,温顾假装相信了徐磊的话,却背地里给小花使了眼色,让小花跟着徐磊,看看徐磊究竟还有什么后招。温顾当时想,如果徐磊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可能徐磊今天对她做的事情,只是周语梵的恶作剧。 然而,当小花跟着徐磊走远,一直到黄昏时分都没有回来的时候,温顾这才意识到,她一定是太过低估徐磊了。温顾是了解小花的,小花喜欢自由,并不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是以,小花有时候会消失两三天,也是常有的事。但小花是带着任务出去的,它的动作很快,总是会在解决事情之后,立刻回来禀告进展。然而,小花迟迟未归,证明小花要么遇上了麻烦,要么跟着徐磊去了很远的地方。 温顾在白天的时候,看到了周语梵,她担心的是,周语梵一次两次杀她不成,反而找小花的麻烦,或者是想捉了小花来胁迫她。对于周语梵屡次动手,她能够屡次逃脱,只是她的运气。 若是真的和周语梵真正的打上一场,温顾觉得自己恐怕是没什么胜算的,周语梵呐,好像会瞬移呢……她还记得几年前,在c城参加竞标会,某个建筑师开车要撞他们一行人,她的舅舅白树差点被压在车轮下,就在紧要关头,舅舅被推到了一边,她追了过去,看到的是周语梵的身影。她在那一刻,对于周语梵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不管对方是不是周语梵,温顾还是决定先找到小花。她实在是太害怕了,她曾经失去过老黑,她不想再经历分别了。那时候的她,老黑的死,弟弟的重伤,给了她双重的打击,她几乎要崩溃,是小花陪在她的身边,不停的骂她,她才醒过来,重新站起来。 温顾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她意识到黑衣人大概和周语梵并没什么直接的关系,毕竟,周语梵每次都要杀她,都是亲自动手的,从来不屑于假手于人。是她的想法太过先入为主,听了徐磊的说辞,便将想要对付她的好看的男人,认定是周语梵。 自从重生以来,她便和不少人结下梁子,她也收拾过不少人。这世界上总是冤冤相报,那些人死了、残了、消失了,但不意味着,那些人的家人、朋友,总会来找她寻仇。她这几年过的太安逸了,没遇上寻仇的人,但不代表,那些人不存在。 温顾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冷冷地说道:“听说你要杀我的猫,还要杀我?” 黑衣人冷笑道:“呵呵,你倒是消息灵通,你大概不知道,你会怎么死吧。我就算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也能叫你去死!” 温顾眉毛一挑:“哦?那不妨,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黑衣人对于温顾的挑衅很是不满,不过是一个奶娃娃,能有翻天的本事不成?他重重的一跺脚,屋子的角落里,摆放着十个黑色的瓷坛,那些瓷坛猛地碎裂一地,只见里面爬出了数十个个头异常健硕的毒物,蝎子、蜈蚣、蛇…… 全都是经历了恶斗,存活下来的,最高战斗力的毒物,才能被制成蛊虫。 黑衣人吼道:“受死吧,温顾!”他原本收了雇主的钱,只想拿温顾的头发下蛊,让温顾暴毙。可这温顾既然找到了他,又如此蔑视他,他可不能让温顾小瞧了去呢。 地上爬动的数十条毒物,朝着温顾扑了过去。 地上的小花吓得要命,尼玛,这些蛊虫要是咬了温顾,温顾必死无疑啊! 而徐磊原本疼得哇哇大叫,忽然看到大师居然放出蛊虫直接温顾,他看得惊呆了,甚至一时之间,忘记了脸上的疼痛。 四周的空气,像是一瞬间凝结了一般,那些蛊虫,扑到了温顾的身边,却分成了两拨,其中有几条蛇,居然反而攻击其他的蜈蚣、蝎子。 黑衣人看呆了,可他不慌不忙,双手一翻,从袖口中取出三枚银针,那银针之上,淬着尸毒,活人只要沾上一点,初期并看不出什么一样,但只要过几天,伤口处便会慢慢发黑,但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将那银针朝着温顾射了过去,温顾转身,躲过那三枚银针,谁知黑衣人又射来三枚银针,温顾又躲了过去,她却不往外逃,反而朝着黑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她冲到了黑衣人的跟前,与黑衣人大打出手。 黑衣人见温顾居然敢和他动起手来,他便将随身的符咒全部拿了出来,对着小花尽数撒去,他笑道:“温顾,你看你是要自己活,还是让你的猫活。” 温顾大叫不好,朝着小花那边扑去,两只手去抓飘扬的符纸,小花是妖,她曾经问过小花:“你说你是猫妖,你怕符纸吗?” 小花说:“我从前道行浅,吃过符纸的亏,现在有了些道行,大概一两张,尚且能承受,多了,我大概会死吧。” 徐磊见温顾在收漫天的符纸,他跟大师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知道,如果此次不把温顾收拾了,温顾收拾完大师,肯定是会收拾他的,他便抢了符纸,往小花身上一丢。 黑衣人见时机正好,他便对着腰间的一块槐木令牌说道:“小童听令,速速现身,杀了她。” 什么,小童?在哪里? 温顾眉头一皱,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个黑衣人,是个杂学之人,豢养蛊虫,乃是蛊术,画符镇妖,乃是道学,这随身的小童,大抵是国外请来的古曼童。 古曼童,分为两种,善者,可助主人致富、一生顺利、官运亨通之类,恶者,和小鬼差不多,可替主人杀人,甚至杀了主人。而古曼童的形体,和鬼是一样的,人类无法用肉眼辨别它。 温顾重生以来,得到了她精通兽语的能力,后来又得到了用不完的精力,但她的对战实力不怎么样,因此,她并不选择武力制胜,而是靠智慧取胜。 温顾来不及反应,她的胸口一闷,似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踢了一脚,她整个人被甩到了墙角。她的手臂,被一条裸露的钢筋生生穿过。 温顾的血液,一下子飙飞,落在了墙上、地上。 温顾的手被钢筋穿透,她疼痛难忍。忽然,她感受到一阵冷风,是了,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小童。她看不见小童,但是,她能感受到小童的所在。 门外,一群白蚁焦灼的等待着,它们看到温顾受伤了,可是,它们之前约好了,温顾不发出求救的信号,它们便不能轻举妄动。其中一只白蚁自言自语道:“这温顾,明明处于下风,为什么还不求救!” 此时,温顾用力,从钢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红色血液,流得更多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白蚁噬人 第六十四章:白蚁噬人 温顾抽出了手臂,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里的血越流越多,却邪气氤氲的张了张嘴,笑了起来,那诡异莫测的笑容,与连幽谷那地狱修罗般的微笑,并无二致。 小花被束妖索困住,在地上躺着,漫天的镇妖符,全都往它的身上盖去,但它压根就没有心思关心自己的安危,它更在乎的是,温顾受伤了,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的可怕敌人。 徐磊本来还有点担心黑衣人放出那个什么小童,毕竟,他根本没有看见小童嘛,别是黑衣人唬人的吧,可他中过黑衣人的蛊术,是以,他才不敢蔑视黑衣人,再看那温顾竟然莫名其妙飞了起来,像是被人一脚踢飞到了墙上,他才确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若说蛊术,是依靠蛊虫行事骇人,而那看不见的鬼怪,才是最可怕的。 徐磊想,他被温顾暴揍了一顿,那是他战斗力太弱了。温顾和大师相搏,温顾能逃过银针,那是温顾的身子轻巧,反应快的缘故。只是此时温顾一个凡人,总不至于还能跟妖怪斗吧。徐磊便忍受着脸上的剧痛,看起好戏来。 只见那温顾手臂被钢筋生生刺穿,却又生生将自己的手臂抽离,徐磊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温顾,难不成,是不知道痛的么?他再仔细看那温顾脸上的表情,他的后背沁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温顾的笑容,实在是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一个高中女生,能露出的表情呢…… 温顾朝着小花走去,她救小花要紧。她能够感受到身旁的小童,不停地攻击她,可她却像是木头一样,稳住了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小花。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全都是血。 小花大喊道:“温顾你这疯女人,快跑!” 温顾却像是听不见小花说的话似的,快步走到了小花身边,伸手一把,将那符纸尽数抓在手中,尔后,她温柔地对小花说道:“傻瓜,我怎么能丢下你呢。”说着,她便伸手,将小花身上的绳索解开。 小花一怔,似乎和温顾打交道以来,温顾还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它呢。诶,温顾这么舍命救它,不会是爱上它了吧?它身上的绳子被温顾解开,它浑身顿感觉舒服多了。 小花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士气满满的说道:“温顾,我们一起战斗吧!” 温顾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慢慢转过头,冷眼瞪向黑衣人。 黑衣人道:“小童,好好享受你的美食吧。”说完,他冷笑着坐在了身侧的椅子上。 他不怕温顾瞪他呢,他自供奉小童以来,便饮人的血肉作为食料,是以,小童喜饮人血、吃人肉,一旦攻击人类,不将对方厮杀得骨肉分离,小童是不会罢手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够从小童手下活下来。 小花见势不好,黑衣人这是在下杀令,它浑身的黑猫竖立了起来,整个身子处于警惕的战斗状态,可是,它完全看不到小童的身影。它在心中大骂,妈蛋,老子是猫妖啊,这几百年真是白混了!它着急地冲温顾吼道:“小心!” 而小花在喊出那句小心的时候,忽然被无形的一脚踢中了命根子,这损招!那小童真是太混蛋了,居然这般攻击它!靠,混蛋,老子要跟你拼命!它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这么下流,你爹妈知道吗?你有胆子踢老子,你他妈敢现身吗?” 空气之中,慢慢飘出了一个沙沙的声音,就像是录音机坏了似的,断断续续地发出声响:“咯咯咯,小小猫妖,我就不现身,我急死你!”说着,又是一脚,踢向小花的命根子。 “你有胆子踢老子,你他妈就现身!你他妈当个鬼当得这么猥琐,我都替你害臊!我问候你十八代祖宗!”小花的小爪子捂住了命根子,却还是不忘讽刺那小童。 小童咯咯咯得笑了起来:“好。” 小花眉毛一挑,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小童虽然口中说着好,却重重地踢向小花,将小花的脑袋踩在脚下,恶狠狠的踩了几脚,直把小花踩晕了过去,这才说道:“咯咯咯,傻逼!” 一代猫妖,号称修行了几百年,走过祖国的大江南北,就这样被不知名的小童活活踏晕了过去…… 小童对付完那黑猫,转过身子,继续攻击温顾。 温顾已经被小童攻击了数十次,她就算有强大的真气,但这股真气也是会消耗完的,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支撑的极限。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她好像看到了一团火红的东西,像是翅膀,她的嘴角勾了勾,最后失去了意识。 温顾的身体,开始摇摇摆摆。 黑衣人和徐磊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笑容,呵呵,这个温顾,这下是死定了。 徐磊更是对黑衣人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大师,你真是高手啊!” 就在此时。 周遭的空气迅速的翻滚起来,在场的人和鬼,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磁场,是了,这是超自然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够操控的力量! 徐磊静静地看着温顾,只见温顾的身子一动不动,恍惚出现了一个重叠的影子,那影子慢慢的脱离温顾的身体,慢慢变成了一只火红色的大鸟。 渐渐地,徐磊看清楚了,那大鸟浑身燃烧着熊熊炽热的烈火,它盘旋在温顾的身上,挥舞着双翅。 不知为何,温顾的身体里,似乎传出了一声声,如同佛音般层叠浅吟呢喃:火凤涅槃,燎原之势不可挡!顺我者隆昌,逆我者灭亡! 徐磊听不懂那呢喃是什么意思,只是他整个人都看呆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三观,起初认识这黑衣人,他吃了亏,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蛊术。 而这黑衣人身上总是带着的木牌,原来那木牌里装了一只小童,便是小鬼。他亲眼看到那小鬼对付温顾,他才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是能够伤人的厉鬼! 徐磊哆哆嗦嗦的看着温顾,这温顾,莫不是不是人类?大师不是自称能够镇妖的么?怎么会没有发现温顾的异常呢?他立刻躲在了大师的身后,说:“大师,大师交给你了。”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没用的狗东西。”他转过头,看向自家豢养的小童,只见那小童正目瞪口呆的瞪着温顾,尔后一下子窜到了他的身边,像是害怕极了,他安慰小童道,“别怕!那是幻想,你只管杀了她!” 小童却说:“不不不,你有所不知,这个人,并不简单,她的身体里……” 小童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被横过来的飓风,劈得魂飞魄散。不过眨眼功夫,便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了。 黑衣人痛苦的嗷了一声,他心疼啊!方才放出去对付温顾的那些蛊虫,其中的蛇类,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攻击起其他的蛊虫,此时,他耗费心神养出来的蛊虫,基本上死绝了。而他用尽心血豢养的小鬼,跟在他身边已经长达数十年之久,也这么没了。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齿,这一趟买卖,没有赚到半毛钱,还赔出去半副身家,真是可恨。 徐磊瞧着黑衣人痛苦得叫了一声,他联想到那小童说了半句话便没了下文。他心说,这小童多半是凶多吉少,才让黑衣人如此吧!他恐惧地看向温顾,看来,那温顾刚才只是陪那小鬼玩玩,现在是真的发飙了。他慢慢挪动了脚步,偷偷往大门走去,心中连连暗道,还是保命要紧呀! 徐磊刚走到大门的门框之处,他的身后飞来一截尖锐的木条,飞速穿过了他的脑袋,他只觉得脑门一疼,便倒在了地上。脑门的伤口处,流出了浓郁的红色的血液。 而插在徐磊脑门上的致命木条,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操纵一般,凭空往右一劈,将徐磊的脑袋活活劈开了一半。红红的,白花花的,从徐磊的脑袋里断断续续流出来。 黑衣人看到了徐磊的脑浆,他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叫做温顾的女娃娃,身体里究竟住着什么鬼东西!他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无数的白蚁,冲了进来,它们爬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啃咬着黑衣人身上的肉。 温顾便抱着晕了的小花,一步一步往外走去,最后出了大门。身后,是茫茫一片雪白。 …… 小蛇看着温顾一身是血,抱着小花下楼来,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小蛇想问温顾刚才战果如何,可是,温顾似乎失去了意识,它检查了一下温顾的呼吸,哦,没死。 它再检查了一下小花的鼻息,这货也没死。 小蛇上楼转了一圈,发现楼上只有一堆人骨头,它摇了摇头,温顾此人真是够狠毒的啊,居然让这些白蚁吃人。 难怪,它撒的尿还是温的呢。这温顾虽然受了重伤,事情解决得倒是干净利索。呵呵,人类,杀起同类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宋小飞枪决(上) 第六十五章:宋小飞枪决(上)温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她醒来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守在身边的小花。 小花见温顾醒过来了,它问道:“主公,你怎么样?” 温顾虚弱的勾了勾唇角,她扶着墙,支撑起身子,心中暗道,我怎么会跑到楼下来?她仔细回想了记忆中的最后片段,脑海里浮现出的,是自己受伤,手臂插入了钢筋,再往后的记忆,便没了,不,不对,她好像在做梦,梦见了那只火凤。只要她感受到危险,她的意识里,就会出现火凤的幻象。而那火凤,似乎不是幻想,而是住在她身体里的某种力量,且能够控制她的意识,替她解决敌人。这一次,她之所以能够脱险,大抵是托了这火凤的福吧。 温顾瞧了瞧手臂上的叶子,这大概是小花在她昏迷之后,为她找来的止血草药之类吧,不然,她手臂上的伤口这么长一条,她又晕倒了,时间一长,恐会活活放血而死,她对小花说:“多谢了。” 小花挥了挥小爪子,说:“谢什么,是你来救我,我该谢你!不过说真的,你武力值太低,以后别强上了,保命要紧。我是猫妖,有九条命的,死了还能重生,你若是挂了,就是真的挂了。” “不傲娇会死吗?”温顾虚弱的按了按小花的脑袋,她知道自己武力值不高,与敌人交战只能智取,是以,她通常更善于宫心计。可是,小花当时马上就要做刀下鬼了,她可不想小花重蹈老黑的覆辙,是以,她才会冲上去,与那黑衣人互博。 温顾又对小花说:“我刚才晕了,没看见那黑衣人的下场,你有没有上楼确认过?” 小花说道:“我看过了,一些零散的尸骨和模糊的血肉,被一大群白蚁啃得乱七八糟,不知道是那黑衣人的,还是那徐磊的。” 温顾的眉头拧了拧,她不记得自己吩咐过那些出动的,难道那些白蚁擅自吃了人?她的眼珠子转了转,莫不是火凤干的?她见地上有一只白蚁,便蹲下身子,问道:“小白蚁,你能不能告诉我,楼上那死了的人,是不是你们吃的?我好像没有让你们吃他们啊。” 白蚁晃了晃脑袋,回答道:“你说了,你让我们吃,我们才吃的。只是我们只吃了一个年轻的,另外一个只吃掉一只手臂,让他逃了。哎哟,别再问我了,男人的皮肉真是太恶心了,他们起码有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说着,它便钻进了洞穴之中。 温顾的眉毛垂了垂,果然,她身体里的火凤再次出现了。 …… 温顾带着一身伤,回到了市区,已经是深夜了,狗腿子们早已睡下,温顾独独给李成功打了电话。 李成功给温顾开了门,借着路边微弱的灯光,看见温顾一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吓得脸色变了变,这温顾别是杀了人吧? 待李成功将温顾扯进屋里来,温顾身后的黑猫,喵呜一声,跟了进来。 温顾的身子歪了歪,有气无力的说道:“李哥,你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她并没有去医院,经此一役,她意识到自己的敌人,埋藏在各个角落里,她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因此,她才回到了自己的围棋社里来。 她也并未惊动围棋社的其他人,唯独只叫醒了李成功。相对于其他人,她 李成功见温顾的气色不对劲,他仔细一看,天,温顾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那浑身的血,恐怕全是她自己的。他急得手指微微颤了颤,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把他的老大,伤成这样!他赶紧请了自己从前的私人医生。 李成功是混黑道的,经历过不少枪战,身体不知挨了多少子弹,但他却是不能去医院。医院一旦从病人的身体里检查出弹药,便会通知警方,警方便会前来调查。是以,他有自己非常信任的医生。从前几次在阎罗殿前打转,都是这个医生,将他救了回来。 温顾来到在二楼占卜室,里边放着一张大躺椅,她整个人躺在了椅子上,这才安心了一些。 医生细心的给温顾处理完伤口,说道:“其他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只是你这手臂,伤的太重,我必须给你做手术,缝合伤口,你选择局部麻醉,还是全身麻醉?” 温顾说:“局部麻醉吧,我那猫儿也受了伤,请医生帮它看看吧。”她终究不太放心全身麻醉。 医生“啊”了一声:“我不是兽医,而且,你是人,它是猫,我应该先给你做手术。” “不,你先给它看看。”温顾说道,她还是比较担心小花一点,毕竟,小花是为了替她办事,才受了伤的。 医生硬着头皮,给那黑猫检查了一番,心说,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古怪了,不知道干了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不顾及自己,他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脑袋受伤了? 李成功站在一旁,当他听到温顾说先帮猫看看伤口,再帮她做手术,他的嘴角抽了抽,温顾永远都是不走寻常路的那个…… 而小花呢,它感动的舔了舔小爪子,看来,这个主公是跟对了啊……她对它这么好,它是不是只能以身相许了…… 医生给黑猫处理好伤口,这才给温顾打了麻醉剂。 温顾受了伤,一来,她身体并不能迅速恢复,二来,她不能在学校里以受伤的姿态出现。 第二日,她便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请半个月的病假。 班主任说:“就快要期中考试了,你在家好好养身体,要是赶不及考试,我跟学校申请一次补考。” “多谢老师。”温顾挂了电话,这才安心的继续睡觉了。 这半个月里,温顾没有出现在学校,围棋社闭馆,学校的网上论坛闹了起来,大家纷纷猜测温顾究竟出了什么事?而论坛的帖子里,徐磊的寻人启事,被有关于温顾铺天盖地的帖子,全部埋掉了。 温顾安安生生的住在围棋社里,休养生息。就连连佩,也没有再见面。 …… 周语梵自从在运动会上,被李成功戏弄之后,他和李成功的梁子便结了下来,他甚至在围棋社对面的酒店里住了下来,监视起围棋社。他若是没有接到组织上的任务,平日里,他是很闲的,只是,他好像看到了温顾半夜里,钻进了围棋社里面,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温顾没有走出围棋社,李成功也没有。周语梵却不急不躁,这两个人,总有一天会出来的。 这不,当周语梵头顶着鸡窝一样的乱发,拉开窗帘的时候,他看见围棋社的门前,停了一辆警车,围棋社里走出来一个娇小的身影,钻进了车里。 周语梵扫了一眼日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温顾这妖孽居然出门了?还坐进了警车里?他的脑袋里迅速过了几条信息,哦,今天,正是宋小飞枪决的日子。莫不是温顾要去观看宋小飞的行刑过程? 就在不久以前,宋小飞杀人案,在c城法院开庭审理。警方举证宋小飞在山间杀害独居老人、在路边杀害无业青年等。宋小飞一案中,宋小飞被判死刑,温辉因未满十八岁,被判入狱十二年。 周语梵了解过此案,是以,他知道宋小飞在山脚杀了独居老人的前夜,第一中学正在山中进行冬令营,而其中一个叫做冷雯的学生死在了宿舍里。只是,这个学生死去的事情,被学校掩盖得很好,也被青帮掩盖得很好,毕竟,冷雯得身份不一般,她是青帮长老冷修的妹妹。 让周语梵意外的是,宋小飞曾在冷雯身边充当保镖之类的角色,为什么那一晚丢下冷雯不管不顾,而在第二天,跑到了山脚下,杀害了无辜的老人? 周语梵记得那天的同一晚,他当时感受到s市有异常能量出现,他立刻催动了与生俱来预判未来的能力,想窥探那异常能量究竟来自何处,谁知精力太过集中,竟生生让他吐了血,发了病。于是,他去找小舅妈讨药。 当时,小舅妈说,干女儿会从冬令营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顿饭。他后来才知道,小舅妈的干女儿,竟然是温顾。那么,也就是说,那一夜的冬令营,冷雯死的那一夜,宋小飞杀人的前一夜,温顾是在那座山上的。 周语梵一下子抓住了窗帘的边角,他的手掌心慢慢的握紧,几乎要将那窗帘揉碎了一般,他心说,难不成,冷雯是温顾杀的,而宋小飞,目睹了温顾杀人,侥幸逃脱?温顾追杀宋小飞,一直追到了山脚下,或许,杀了那老人的不是宋小飞,而是温顾? 周语梵不停地脑补着画面,如果真是这样,温顾肯定不止一次两次,想要置宋小飞死地,只要宋小飞不死,宋小飞地温顾来说,就是一颗永远的定时炸弹! 此番温顾在围棋社里躲了小半个月,偏偏在宋小飞枪决之日,坐上了警车,呵呵,她是想亲手送宋小飞去死吧…… 周语梵想到这里,便给省公安厅谢厅长拨了电话:“您好,我是周语梵。”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宋小飞枪决(中) 第六十六章:宋小飞枪决(中) 温顾在围棋社休养了半个月,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特意穿了一件衬衣出‘门’,来掩盖自己还未痊愈的手臂。 温顾见警车已经停在围棋社‘门’前,身侧的李成功说道:“老板,青藤警官已经到了。” 温顾点点头,今日是宋小飞枪决之日,她想要亲自去看看,而青藤警官正好来c城办事,是以,青藤特地来接温顾一同前往。 李成功机警的护着温顾上了警车,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瞧了瞧街道两侧,直到看到温顾整个人已经安安全全坐进警车里,他才放心的回到围棋社。 温顾那晚受伤,回到围棋社,问清李成功和周语梵在保卫室的情况之后,温顾思忖片刻,嘱咐李成功,关掉围棋社,并对李成功说:“你最近最好和我一样,不要出‘门’,务必小心周语梵。” 李成功自然按照温顾的吩咐做,他不傻,能够看得出来校长有些忌惮周语梵,证明周语梵来头不小,只是,校长是个人‘精’,周语梵和温顾两头都不想得罪,索‘性’打了太极拳。 于是,自从围棋社闭馆,温顾和李成功二人便在围棋社里吃喝拉撒,和众狗‘腿’子们打打牌、唱唱歌,今日,算是半个月来,他们二人第一次,踏出了围棋社的‘门’槛。 温顾坐在警车的后座。 青藤呢,坐在温顾的身侧,嘴角勾起了坏坏的微笑,说道:“温小姐,许久不见,你好像长胖了许多。” 这几年,青藤和温顾真正见面的次数不多,因此,他对温顾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温顾怒砸小太阳游戏厅,那时候的温顾,可谓是小疯子。他在她娇小的身躯里,看到了无尽的力量,她提出和他做‘交’易,他是个赌徒,愿意赌上一把。结果,他走上了赢家之路,从小小的线人,变成了如今的大警官。 温顾瞧了一眼青藤,青藤其人其实是很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可是,偏偏对她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最近自然是又胖了一些,受伤了嘛,吃下的都是大补的东西,不胖才怪。 “我在长身体嘛,倒是青藤警官,你好像又瘦了些,晚上做运动不要太频繁。”温顾若无事地说道。 坐在警车里面的,除了温顾和青藤,还有司机和另一个实习警察。那司机和实习警察听了温顾的话,瞬间一怔,二人脸上皆是堆起了对青藤的崇拜,呀,他们好像不小心听到了青藤警官的‘花’边来着…… 青藤的脸颊微微红了红,他的作风一向很好,从来都不沾‘花’惹草的好吗?温顾这个人啊,真是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都没有,他是小地痞卧底出身,说起话来总是没那么注意的,可温顾说起话来,比他还流氓无赖。 青藤撇了撇嘴,说道:“温小姐,‘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不然,前面坐着的那两个大嘴巴,把你刚才说的话传到我单位去,我还怎么找对象。” 温顾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天真的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说道:“警察叔叔,你是每天都在家里做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不然,你这身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嘛。警察叔叔,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你想成什么了?” 坐在前方的司机和实习小警察,听到温顾说的话,顿时咧开嘴笑出声来。 青藤的眉头挑了挑,靠,就这么被温顾坑了。 警车一路往前开,转过几个路口,便到了市中心公安厅大‘门’口,车身一转,进入地下停车场,此时,青藤等人下车,转入另一辆外形普通的小轿车之中。 目前死刑的犯人,都采用枪决的方式处决。但是,处决犯人的地点,是不固定的。通常,会秘密选择执行死刑的地点。执行死刑的刑场一般都选两个,一个作为备用,目的是防止意外,也就是特殊情况。 是以,在决定执行死刑刑场的地点之前,没有人会知道,犯人会被送到哪里去。而普通人,通常是不能观看死囚被执行死刑的过程的。死囚被枪决之后,法医确定其死亡,然后被直接送到火葬场火化,最后将火化的骨灰,‘交’给死囚的家人。 温顾之所以能够亲自看宋小飞被执行枪决的过程,是因为她跟上级领导讨要了秘密的文件。她想要亲眼看到宋小飞死去,宋小飞虽然没有对她造成直接的伤害,可是,自从冷雯死了以后,宋小飞没有一天不在筹谋杀掉她。 是的,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瘟疫来的如此凑巧,不是宋小飞下火车时被凑巧的查出了瘟疫,她根本不会意识到,宋小飞还活着。她一直以为,宋小飞和冷雯,一起死在了那场狼族撕咬的‘混’战之中。 而宋小飞是如此的可怕,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呢?宋小飞,又为何要收下温辉呢?宋小飞在收下温辉的时候,大抵是知道,温辉和她的关系的,只要想通了这一层,宋小飞的心思,她就不难猜透了。宋小飞不仅要对付她,还要将温辉养起来,用温辉来对付她。 宋小飞若不是被命运戏‘弄’了,恐怕死的就会死她。宋小飞不死,她怎么可能安心入睡?是以,宋小飞的审判全部完成以后,终于等到了法院裁定宋小飞被枪决的日子,便是今日。 司机开着车,出了公安厅的地下停车场,忽然,青藤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公安厅谢厅长打来的。青藤心说,这个老家伙,干嘛忽然要找他? 青藤跟温顾递了个眼‘色’,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温顾自然知道青藤是要接重要的电话了,她便把头别到了一边去,一声不吭。 青藤接了电话,说道:“谢厅长,有何贵干?” 谢厅长坐在皮椅上给青藤打电话,他原本以为青藤不会接他的电话的,毕竟,青藤现在正和温顾在一起。 温顾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却是个很不简单的小姑娘,上级对于温顾,非常看重,就连他这个省公安厅厅长,也只有对温顾点头哈腰赔笑的份儿。而此番温顾去看宋小飞枪决,青藤作陪,足以可以看得出来,青藤是给温顾做事的。他自然不好把青藤,当成平常的下属来看待。 谢厅长说道:“青藤警官,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关于温小姐的,她现在在你的身边吗?” 青藤说:“嗯。” 谢厅长说道:“是这样的,不知道温小姐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有人跟我检举,说温小姐其实和宋小飞一案牵连甚大。” “哦?”青藤痞痞的笑道,他听出来谢厅长说话的意思了,谢厅长这是在给温顾卖人情啊,只是,这人情,不是想卖就能卖的,将宋小飞绳之以法,谢厅长出了力,也因此时得了上级的嘉奖,如今谢厅长现在还想捞个人情,未免太便宜了些。既然大家都是宋小飞一案中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蚱蜢,他自然对谢厅长没那么客气了。 “是,可是,对方的来头不小,我并不是有什么‘私’心,只是,请你将这件事情跟温小姐说一下,好有完全的对策。”谢厅长说道,其实,他是有‘私’心的,但这‘私’心,纯属是因为温顾这孩子,是谢震的干‘女’儿,要是温顾捅出了篓子,他没把这残局收拾好,那么,谢震肯定不会让他好过。 谢厅长在接到某个人的电话之后,他就狠下心来,在两家之间做了决断,他选择了站在谢家这边,帮助温顾。毕竟,他和谢家还有点亲戚关系,将来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谢家总是会念他的情的。 青藤并没有问谢厅长那告密人的名字,他和谢厅长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然后,他在手机的短信处,打出了几行字,再讲手机递给了温顾。 温顾看完了青藤手机上的字,她的嘴角抿了抿,便在短信处,回送了一行字,递给青藤。 青藤看了温顾打给他的字,便放心的笑了笑,说道:“真是山人自有妙计!” 坐在副驾驶座实习小警察说道:“青藤警官,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啊。” “那当然了,今晚温小姐要请我吃饭,还要给我介绍媳‘妇’儿。”青藤笑道。 “真的?温小姐,你要不也给我介绍个媳‘妇’儿吧。”小警察问道。 温顾笑道:“嗯……我知道青藤喜欢‘腿’长‘胸’大的‘女’孩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子呀?”她瞬间很有代入感地配合青藤演起戏来,不过,她好像说错了什么青藤的脸‘色’变了变呢。 实习小警察说:“我啊,我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子。” 温顾挠挠头,说:“恩恩,我也喜欢会做菜的‘女’孩子。”于是,她和实习小警察,欢快地开始讨论c城的美食。 青藤看着温顾,他面前的温顾,此时此刻才像个真正的高中‘女’生,天真烂漫,就像是他第一次喜欢的那个‘女’孩一样。 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呵呵,温顾是恶魔啊恶魔,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而已。 此时。 押送囚犯的车中。 宋小飞的头上,‘蒙’着一个黑‘色’的袋子,他完全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只能凭听觉。他知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上了,他心中,只有满腔的愤怒和绝望。--83aahhh+24492184-->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宋小飞枪决(下) 第六十七章:宋小飞枪决(下) 宋小飞愤懑、不服气,可是,再怎么不服,他如今也改变不了阶下囚的命运。他曾经以为只要加入凤眸帮,利用凤眸帮的力量,就能为冷雯报仇。这些年,他一直默默的躲在角落里。看着温顾和一个叫做舒蕾的‘女’孩子,从第一中学放学回家。无数次,他无数次都想冲上去把温顾杀死,可是,他忍住了,他还不够强大,他必须一击就把温顾打倒,不然,温顾必定会‘弄’死他,他的下场,就会像是当初被狼群撕碎的冷雯。 宋小飞恨啊,他恨温顾恨得牙痒痒,几年来,他每个夜晚都夜不能寐,即使睡着了,他梦到冷雯被狼群撕咬的画面,而他,只能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法救下冷雯。 已经失去的人,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但宋小飞这剩余的生活中,只有复仇,复仇,复仇。 宋小飞被判死刑的时候,他还在奢望,凤眸帮能够出面把他捞出来,但他高估了凤眸帮,也低估了温顾,于是,他终于输给了温顾。转眼,凤眸帮也没了。 宋小飞坐在押送死刑犯的车里,他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突然纵声狂笑起来。坐在车里的其他几个死刑犯,觉得宋小飞莫名其妙的。 要知道,在牢里,宋小飞的名气很大。宋小飞吃的东西,用的东西,都和别人不一样。而宋小飞每次都会把这些暴躁地丢在地上,他们全都羡慕死了宋小飞,宋小飞的待遇这样好,肯定是宋小飞背后的大人物有两把刷子,宋小飞一个将死之人,却不晓得珍惜,也真是疯了。 …… 枪决现场,死刑囚犯们一字排开,原本‘蒙’在头上的头套,已经摘下来,他们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砖头围成的简易刑场。附近并没有高大的建筑物,而且树木繁多,估计是在郊区吧。 他们的身后分别站着押送他们的狱警和法院派遣而来的法医,这些人负责他们的确定死亡。 执行枪决的武警们,站在离死刑囚犯们不远处,全都子弹上膛,只待长官号令一下。 温顾和青藤二人,此时正站在武警们身侧,温顾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宋小飞那边。 宋小飞身边的几个死囚,有好几个,已经紧张地发着抖,他们就要死了,不管他们从前是杀人犯、是毒枭,还是干过什么滔天坏事的大恶魔,他们在死亡面前,还是会害怕的。其中一个死囚,甚至吓得‘腿’软,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而他曾经杀过三个人,而杀害的手法,是把受害者‘迷’晕之后,他再用把受害者放在自己家里的墙缝之中,最后用水泥封好墙缝,将收拾着活活闷死。 每个死囚都有自己心中的不甘心和怨气,因此,表现出来的状态也是不一样的。 宋小飞似乎根本就不害怕枪决,就在他看见温顾的那一瞬间,他冷笑了一声,呵呵,果然啊,这个‘女’人,终归是要亲自来确定他的死亡的。她现在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本以为自己见到她的时候,会愤怒的咆哮出来,但他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对身后的狱警说道:“长官,报告!” 宋小飞身后的狱警见状,马上说道:“宋小飞,你有什么事?” 宋小飞的双手是被手铐铐住的,他不方便动手,便用脑袋往温顾的方向偏了偏,算是指示,说道:“报告长官,我想在死之前,能跟那个‘女’孩对话!” 狱警眼睛微微张了张,看向宋小飞脑袋所指方向看过去,这里执行死刑武警全都是男‘性’,唯一的‘女’‘性’,便是温顾。 狱警对于的身份并不清楚,但他起码知道,能够被上级长官允许来此观看枪决现场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之人,只不过,这个叫做宋小飞的死囚,已经快要死了,只要不是提出不符合常理的要求,作为狱警,一般还是会满足的。 于是,狱警将宋小飞的要求报告给负责整个枪决的长官,枪决的长官又将宋小飞的要求,和温顾提了提。 温顾笑道:“可以。”她这样说着,身边的青藤却有点着急。 青藤小声说道:“温小姐,那个宋小飞,可不是什么好人呢。” 温顾转过头,对青藤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倒是想听听看,宋小飞会对我说什么。” 青藤见温顾一意孤行,他也不好过多劝阻,于是,便在心中对自己说,那么便好好保护温顾吧。 温顾慢慢向着宋小飞走来,原本等死的其他囚犯,全都来了兴致,他们从前只知道宋小飞是个来头来的,曾经给凤眸帮帮主做事,因此,宋小飞即使被关了起来,在监狱里的待遇,也是极好的,只是,他们没想到,宋小飞这临了了,还有个小美‘女’来给他送别。 囚犯们流里流气的看着温顾,其中一个还情不自禁的吹起了口哨。青藤见状,他用力一脚踢向那个吹口哨的死囚的‘腿’,生生将那人踢得膝盖骨尽碎。 那死囚跪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其他的死囚,皆是一惊。 青藤是穿着警服的,死囚们自然能够看得出来青藤的身份,他们都快死了,狱警们基本上不会对他们施暴,而这个警察,居然下那么重的手,是疯了吧。 此时,温顾已经走到宋小飞面前。 温顾在同龄‘女’生之中,个子算是比较高的了,可是,宋小飞的身材细长,这几年又长了几公分,他已经有了一米八的身高。是以,两个人面对面,温顾比宋小飞生生矮了一头。 但温顾并未因为对方个子高,而不知所措,她的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冷冰的气息。她现在面对的的宋小飞,是冷雯曾经的狗‘腿’子。温顾还记得,就在几年前的那个学校冬令营的夜晚,她被困在了网中难以挣脱,她挣脱不开那绳索,而冷雯竟然将血淋淋的生‘肉’,布置在她的附近,以此引‘诱’山中野兽。冷雯毒辣,而冷雯行事,总是离不开宋小飞的策划和帮助的。如果不是她有幸逃过那一劫,如今,她恐怕又是一缕幽魂了。 温顾说道:“宋小飞,我们,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宋小飞心说,是了,的确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从前,他是冷雯身边的小跟班,冷雯从来没有向人介绍过他,而冷雯死后,他也就一直隐姓埋名,藏匿于人群之中,哪里敢冒出头来,和温顾挑衅呢? 宋小飞说道:“温小姐还记得我,难得。” “嗯,听说,你有话要同我说?”温顾开‘门’见山地问道,枪决的时间已经确定,她并不能与宋小飞多说话,而影响枪决的执行程序。 宋小飞原本和温顾说话的语气,冷冷清清的,就像是一个看破红城的人,下一秒,他忽然变成了一头咆哮的狮子,冲着温顾吼道:“温顾,你听着,我今日虽死,可我投胎之后,一定还会成为你的敌人,生生世世缠着你!”他好愤怒,好暴躁! 旁边的几个狱警,原本一直注意着宋小飞的动作,他们见宋小飞忽然发狂,便齐刷刷的抓住宋小飞,让其不得动弹。 宋小飞被擒住,他依旧咆哮着:“温顾,你听好了,我一定会替冷小姐报仇的,我会把你撕成碎片!”他‘激’动无比,甚至对着温顾吐了一口口水。 温顾一怔。 青藤是站在温顾身边的,他往温顾一站,挡住了宋小飞的口水。那口水,一下子落在了青藤的衣领处。 温顾站在原地,并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投胎吗?那她又算是什么?她是重生的个例吗?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枪决时间,长官对着青藤示意。 青藤便对温顾说道:“开始了。” 温顾忽然回神,跟着青藤提到了一旁。只是,温顾还是有些愣愣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却好像眼神飘忽着,并没有在看任何事物。 青藤见温顾变得傻傻的,他的嘴角勾了勾,怎么好好的丫头,忽然呆成这样?他抬起双手,伸出手指,轻轻地堵住了温顾的耳朵。 纵是如此,温顾的耳朵虽然被青藤捂住,她还是感到耳边一阵轰鸣……。 温顾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就要震破,震耳‘欲’聋。 温顾看向那宋小飞,只见宋小飞的脑‘门’已经穿过了子弹,血‘花’四溅,流到了身上,流到了地上。训练有素的法医,上前检查宋小飞的心脏,确认着宋小飞的死亡,认真的填写好死亡报告,最后在死亡报告上签了字。 温顾的心脏微微颤了颤,这个人,大抵是真的死了。 青藤见温顾似乎出了神,他垂下了手,轻缓的拍了拍温顾的肩膀,说道:“没事了,宋小飞已经死了。” “不。”温顾往前走了一步,她还是要亲自确定宋小飞的生死。 青藤想要拦住温顾,她这是要翻看宋小飞的尸体,那被枪决的尸体,虽说只有一个伤口,却还是有点恐怖的。‘女’孩子家家的,非要上前去仔细看,晚上只怕会做恶梦吧。 ------题外话------ 各位读者,非常抱歉,因为搬家,网络断了一天,断更了,抱歉抱歉。--83aahhh+24528340-->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楼下何人 第六十八章:楼下何人 温顾走上前去,宋小飞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仔细的翻看了伤口,宋小飞的脑袋的确被子弹穿过了一个小孔,执行死刑的武警枪法的确好,她看完以后,对青藤说道:“走吧,我们跟着尸体去火葬场。” 温顾想要亲眼看着宋小飞化成灰,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青藤知道温顾心中在想些什么,于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温顾。 火葬场里。 温顾和青藤亲眼看着宋小飞被火化了。 温顾冷冰冰的看着火化的柜子,原来人就是这样躺进柜子里,出来就成了灰。 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短暂的。 她有幸能够重活一世,若是不努力活下去,大抵上天不会再给她机会再来一次了吧。宋小飞此番机缘之下死去,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有很多敌人在暗处窥视着她,随时会凶猛地冲出来撕碎她。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黑衣人,只是被白蚁吃掉了一条手臂,却还是有机接近她,杀掉她。未来,她必须加倍小心,她也必须和青帮达成协议,帮她照顾好s市的家人们。 青藤见温顾又愣愣的出神了,他心说,温顾别是今天看枪决,看得受了刺激了吧,似乎总是心神不定,他便轻声说道:“宋小飞这下是死透了。” “是啊,彻底死透了,可是,还有没死的。”温顾笑笑,她曾经派人查过那黑衣人的下落,也曾和小动物们沟通过,青帮在c城的势力,也在出力查那黑衣人,结果一无所获。她在黑衣人手下吃了大亏,是以,她最重视的,便是那黑衣人。 “哦?”青藤已经猜到了七八分,青藤在半个月前,听温顾说起过遇到了一个黑衣人,青藤便拜托了c城的同事,查了黑衣人,却根本查不到那人的踪迹。毕竟,温顾没有见到那个黑衣人的真面目,她说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 温顾说道:“等会再说。” 二人出了火葬场,青藤开车,送温顾回围棋社。 车上。 温顾像是很疲惫似的,往座椅的后背靠了靠,说道:“你瞧,我受了伤,那黑衣人,大概正躲在暗处休养生息,随时准备杀我吧。” “你当时就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青藤微微张了张瞳孔,这个温顾,竟然将受伤瞒了这么久。 温顾将袖口扎了起来,指着绷带处,一边说,一边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当时整根钢筋穿过了此处手臂,还是年轻好啊,康复得很快。只是恐怕,会留疤,哎。” 青藤猛地踩了刹车,将车停下,瞧那温顾手臂上的绷带,他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麻,温顾实在是太恐怖了,温顾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可当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时候,竟然脸上在笑。 青藤看了看温顾的手臂,说道:“温小姐,果然是女中真豪杰!若是留疤,我且帮你寻除疤的药好了。” 温顾笑笑:“那自然是好的,就先谢你了。” 快到围棋社的时候。 青藤对温顾说道:“温小姐,再过段日子,你就要生日了吧。” 温顾回答道:“是啊。” 青藤说:“生日有什么安排吗?” 温顾说:“生日而已,过不过倒也无所谓的。” “温小姐年纪不大,却总是这般老气横秋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青藤嘴角勾了勾,笑道。 温顾撇了撇嘴:“说不准,我年纪比你还大呢。” “别欺负我眼瞎!”青藤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好了,到了,下车的时候小心,哦,那门口站着的,是李成功吧。” 温顾说道:“是啊。” 青藤说:“能够将黑老大收在麾下的,也唯独温小姐一人而已。不过,温小姐还是小心些那李成功,毕竟,他不是个双手干净的人。” 温顾微微眯了双眼:“青藤警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的双手,未必没有血。”说完,她便下了车。 青藤怔怔的看着温顾,是了,温顾在s市的那些敌人,虽不是她亲手解决,可他却也算是她的刽子手了。仔细说来,她的双手,的确不干净。他猛得低了头,心说,那个黑衣人,让温顾受了这么重得伤,可恶得很,他定是要将那黑衣人查出来! 这样想着,青藤便将车开走了。 周语梵在窗户前,看到了温顾归来。 温顾出去的时候,坐的是警车,此番,却是坐着私家车回来的。 他给谢厅长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想必,这谢厅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吧。希望,那谢厅长能够站对队伍,好好查一查那温顾,就算不能将温顾连根拔起,也能挫一挫温顾的锐气。刚才他接到了长官死囚枪毙的长官电话,确认过温顾并未插手宋小飞的枪毙过程,只是,温顾好像很在意宋小飞是不是真的死了。 周语梵的心脏,猛地一跳,温顾果真在确认宋小飞的死亡。那么,他的猜想究竟会不会是真的?冷雯,又是否真的是温顾杀的? 此时,周语梵微微扯了扯窗帘,往对面楼下看去,只见温顾下了车,门口站着的李成功,护着温顾进了围棋社的大门。 围棋社的大门已经紧紧关闭,周语梵便再也看不到里面的动静了。 周语梵陷入了沉思。 从前,周语梵派人监视过温顾,温顾身边偶尔会前呼后拥,带着一种狗腿子,只是能够看得出来,那些狗腿子都是闲散之辈,并不是训练有素专门保护温顾安全的人,其中有一个会咏春拳的狗腿子,会点花拳绣腿,却也不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自他来到c城,在操场上见到温顾以后,温顾深夜回到围棋社,她一直待在围棋社里闭门不出,如今出门,只是为了去送宋小飞一程。 温顾出行的前后,看似身边并没有人保镖护卫,可围棋社街边的那些活动的人群,无一不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这样看来,温顾在半个月前,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 可以看得出来,温顾这样的安排,并不是因为他。她从来不会躲避他,只要他来,她便相迎,他要杀她,她便相斗。 只怕,温顾在半个月前,遇到了什么强敌吧。 周语梵漂亮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诡异莫测的微笑,好玩,真是太好玩了。他每次杀那温顾,总是会出意外,如今,大概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再坐收鱼翁之力罢。 …… 温顾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便销了假,去师大附中上学了,而围棋社也再次营业。 一大早。 温顾吃过早饭,便早早来到了教室,她并不是第一个来教室的人,已经有好几个同学,在教室里早自习了,他们惊讶的看着温顾,和温顾打了招呼,便又低下头,继续看书了。他们之所以早早来到教室,便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的,是以,才并没有和温顾再多说些什么。 温顾阔别了学校半个多月,教室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可她原本坐的课桌,却是干干净净的。想来,是有人天天替她擦拭桌子吧。 教室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同学,他们的眼睛里,无一人不是闪烁着惊讶,这起码是大半个月,没有见到温顾了吧。他们中的有些人,问起温顾这半个月到哪儿去了,温顾说的是生病了,倒也不算是假话。他们又和温顾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时候,温顾的两个室友,连佩和沙莎来到了教室。 连佩一眼便瞧见了温顾,她大步走到温顾的面前,说道:“好啊,你这个坏家伙,一生病就生了这么久,连我都不肯见,我可是很生气呢!现在来学校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气死我了!” 温顾笑道:“呀,我们家小连佩生气了,我该怎么补偿才好呢?” 连佩撇了撇嘴,说道:“谁要你补偿,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温顾脸上洋溢着轻松,连佩这个人呐,除了有了小傲娇以外,连佩和舒蕾一样关心她,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她说道:“好多了,你最近怎么样?那个叫王苗苗的事情,你大哥可处理好了?” 连佩想了想,说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呢。”她坐在了温顾身旁的位子,小声说道,“我大哥已经解决了,等放学了以后再细说。” 温顾点点头。 这个时候,早自习开始了,连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来到了教室里,他手中拿着一大叠白纸,走到了讲台上,说道:“同学们,早上好。” 同学们纷纷说道:“老师早上好!” 班主任说道:“同学们,学校的运动会已经结束了,大家要收一收心,准备一下期中考试。” 同学们陆陆续续答道:“是,老师。” 温顾心说,哎,又要考试了,说实话,自从高中以来,她在学习上,便没有从前那般轻松了,她并不是真正的学霸,又旷了半个月的课,这个期中考试恐怕是要坑了……她偷偷给连佩发了短信:小连佩,回去给我补课呀。 连佩:啊啊啊,我还想着让你给我补课来着,数学好难…… 温顾心说,哎呀妈,看来她这是要请家教的节奏……嗯,小花估计会笑她吧,嘲笑她也会有这一天。她一想到小花贱贱的笑容,嘴角就猛地一抽。她朝着窗外望去,忽然看到楼底下,站着一个人,那人抬起了头,正朝着她这边看来。 她的眼角,微微朝上挑了挑。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高教授 第六十九章:高教授 c城最近出了两件新闻。 一是c城四环外有一家黑血液收购站,专门骗未成年人献血,然后转卖这些血液。二是c城有一家发型店,黑血液收购站购买人血,浸泡头发。黑心血液收购站和发型店,皆相关部门被查处,不日,法院将对这些黑心商人进行审判。 c城市民皆称相关部门动作快,处理得大快人心,毕竟,黑血液收购站实在是太没良心了,居然用几块钱的零花钱,就把不懂事的未成年人骗去献血。有些未成年人,献血次数多,和收购站的负责人混熟了,还会帮助收购站骗人去献血。相关部门还未查清有多少未成年人受害,恐怕查也是查不清的。好在已经将这黑作坊查出来了,不然,往后受难的孩子还会更多。 王苗苗看完电视里的新闻,她按了按自己的肩膀,那个发型店,关了也好,真是差点害死她了呢。她肩膀上的那个小鬼已经被连大师请走了,是怎么请走的,她不清楚,但那连大师真是有几分能耐,并不是装神弄鬼之辈。她最近的精神很是不错,反而肩膀不酸痛了,她还有些不习惯了。 她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想要给简方正打个电话,哎,想起来,简方正已经半个月没有联系她了。 只是,她拿起了手机,手指微微抖了抖,自言自语道:“哎,算了。”她还是比较照顾简方正的感受的,若是在简方正还没有离婚的时期里,让简方正的老婆发现她和简方正的关系,对简方正来说,是不利的。她还是需要耐心等候,等简方正将自己的事业步入正轨,等简方正踢走身边的黄脸婆,等简方正将她明媒正娶带回家。 可她还是打开了短信,给简方正的手机号发了短信:在吗? 王苗苗将手机放回茶几上,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慌忙重又拿起了手机,是一条短信,她打开了短信。 是简方正发来的。 她欣喜的看了下去,只见短信上写着:狐狸精,你别想抢走我爸爸。 王苗苗面上的表情变了变,这是简方正的手机号码没错,只是,这回复她短信的人,只怕是简方正那个鬼灵精女儿简逐月吧。 王苗苗见过简方正的女儿,简方正一家来过她兼职的饭店吃饭,简逐月还和她说过话,她当时很是紧张,生怕简逐月会察觉出她看简方正的神情不对,她却还是假装很镇定。简方正说过,他将和她的关系隐藏的很好,家里人不会知道她的存在,可是,简逐月还是知道了,不是吗? 简逐月拿到了简方正的手机吗?还回复这条短信来,是想要逼走她? 呵呵,她和简方正是真心相爱的,几句话就像逼走她,未免太可笑了。她真想跟简逐月挑明了,可是,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她笑盈盈的回了短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又有短信进来:我知道你是谁,你就别再演戏了,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爸爸。 王苗苗的眉毛弯了起来,呦呵,简逐月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很会砸钱侮辱人啊。她回复道:你能给多少? 短信又来了:很好。 王苗苗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师大附中学生宿舍。 简逐月拿着简方正的手机玩,她的手机摔坏了,爸爸简方正便把手机借给了她,而当时简方正有点急事,连手机卡都没有拿出来,就直接把手机给她了。 爸爸的手机里,倒是没什么不能看的东西,偶尔会有些人打电话来,都是爸爸生意上的朋友,她便把新的手机号告诉了那些人。就在刚才,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她收到了一条短信。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奇怪的味道。爸爸是很少发短信的,可是,这个号码,发短信过来,像是总用短信跟爸爸沟通似的。特别是这么晚的时间,她变得特别敏感起来。 简逐月便将爸爸的手机翻了一遍,她发现,爸爸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有好几次通话,都是在晚上。爸爸晚上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和人谈公事,且不会接工作上的电话。除非是天大的事情,才会给爸爸打电话。是以,很多人总是夸爸爸对家人好,有很多人,会把工作带回家里,是以,忙忙碌碌,工作没效率,家里吵翻天。爸爸却能工作和家庭,分得很清楚,对家人更是好得不得了。 简逐月便发了短信,发了几条短信给对方,先是假设对方是勾引爸爸的狐狸精,若是对方心里没鬼,她到时候跟爸爸道个歉,若是对方和爸爸的关系有问题,那么,她也好心里有底。 这不,对方的狐狸尾巴一下子漏出来了,呵呵,居然问她能给多少钱,看来,对方果然和爸爸的关系不正常,爸爸啊爸爸啊,你居然做了对不起妈妈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简逐月走出宿舍,来到了天台。这时候已经是初秋了,天台上有些凉嗖嗖的。她直接给那人打了电话:“喂?” “你好,简逐月小朋友。” 简逐月听到对方喊她的名字,还叫她小朋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说吧,你要多少钱。” “小朋友,你别闹了,我不要你的钱,我爱你的爸爸,你的爸爸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离开你爸爸,你爸爸也想和我共度一生” 简逐月笑了,真心相爱,好一个真心相爱。如果这个狐狸精和她的爸爸是真心相爱的,那爸爸和妈妈又算是什么呢? 简逐月说道:“好,我尊重你们的真心相爱,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个面吧。” “好,你定时间,我自会来赴约。” 简逐月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答应她,现在这些破坏人家庭的人,行事都是如此的堂而皇之的吗?好好好,她倒是要看看,那个狐狸精,究竟是何德何能,能够入了爸爸的眼。 第二日。 简逐月吃完早饭,来到学校,忽然听到身旁有人议论道:“听说温女神来学校了,听说前阵子生了病,我们去看看不?” 简逐月的头,微微往右一侧,哦?温顾来学校了?消失了半个月,现在终于回来了? 简逐月用力咬了咬腮帮子,上次运动会上,她可是被温顾摆了一道呢,若不是她背上的痒痒粉作祟,又怎么会让连佩那个小贱人得了第一名。 她还是太大意了,温顾这个人在她的面前,看似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却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不然,她派人在跑鞋里放的钉子,还有偷偷放在温顾毛巾上的痒痒粉,怎么会全都被温顾发现了呢。 身旁的人,还在议论着什么。 简逐月一边走着,一边听着。 其中一个人说:“那个温女神,看起来身体很好的样子,怎么会说病就病了呢?” “女孩子嘛,生个病是很正常的,就算生病变丑了,她还是我大女神!” 简逐月听着这话,心里难受得很,她在这个学校念书,从初中到高中,已经念了五年多的书,她一直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可是,直到温顾此人来到学校,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温顾,温顾,温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温顾身上,连带着和温顾交好的连佩,也成了学校里的校花。 温顾有多风光,简逐月就有多恨温顾! 简逐月的头一低,温顾生病了吗?大家不是在议论温顾怎么生病了吗?很好,那么,就让大家都来讨论温顾究竟生了什么病吧。刀剑,也许人死了,却活在别人的心中,但流言蜚语,也许能让人活着,却已经早早成了行尸走肉。呵呵,想一想,她就有点开心呢。 …… 温顾坐在教室里,无意间看到楼下的身影。 她对着那人笑了笑。 那人便也笑着回应了温顾,然后转身进了教学楼。 温顾迅速收回了眼神,低头看起书来。 不一会儿,班主任走到了温顾的身边,说道:“温顾同学,你来办公室一下。” 温顾说道:“好的。”说着,她便站了起来,跟着班主任离开了教室。 教师办公室里。 一位消瘦的老人,戴着一副镜片厚重的眼镜,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饱读诗书老学究的味道。 此人,是华夏第一学府鼎鼎有名的高教授。 班主任领着温顾走进办公室,这才对高教授说:“高教授,这就是我们学校,以第一名考进来的温顾同学。” 高教授扫了一眼温顾,半晌,才说了两个字:“挺好。” “高教授,我还得去上课,您和这孩子先聊着。”班主任说着,便把温顾交给了高教授。 高教授点点头,温顾却有点闹不明白了,这个高教授,看起来并不是千里迢迢从京城来c城找她的,那么,他究竟是为何而来呢? 班主任走出了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高教授这才说道:“温顾同学,还记得我吗?” 温顾点点头,恭恭敬敬地说道:“高教授,我自然是记得您的。您是我爷爷的同乡,那时候我姑奶奶去世,您来参加过追悼会。” “是了,你记得便好办了。”高教授说道,尔后,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题外话------ 多谢各位读者送给我的月票、评价票,非常感谢! 正文 第七十章 抽不 第七十章:‘抽’不 温顾看向高教授,似乎这么几年以来,高教授这人并不见老,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教授啊。她对高教授的印象很深,是因为温国威的脾气很大,这一辈子来,并没有什么很好的老朋友,而那日在乡下,高教授竟然能和温国威相谈甚欢,看二人神情,就像是多年前相‘交’的老友。 那时候,温顾就在想,要么是高教授其人的脾气好得很,要么是温国威中年以后,心‘性’脾气变得暴躁。只是其中的缘故,她并没有心思详细去解读了。她在乡下的那晚,生生被温国威赶出了家‘门’,从那时起,她就对温国威彻底失望了。 高教授递给她的是一个白‘色’的信封,他说道:“温顾,这是一份战帖,你看看吧。” 高教授不太了解温顾,只是在几年见过温顾一面,当时他是来参加温国威妹妹的葬礼的。温顾当时正在写‘毛’笔字,字体刚劲有力,看得出来,这一手好字,是下了苦功夫才练出来的,只是,这样的孩子,他见得多了,身为教授,什么样资质的学生,他都是见过的。他倒是对于温顾的父母印象很是深刻,其他的父母,只会像是苍蝇一样围在他的身边,饶是他身份特殊,能够帮助温顾这孩子的学业,温顾的父母却也并不缠着他。是以,他对温顾这一家人,起了那一丁点兴趣。 高教授刚才来到这个学校,找的是刘校长,刘校长给他推荐了一名优秀的学生,便是温顾,当他听到温顾名字的时候,还有些吃惊。他曾经在几年前和温国威聊过,温国威说起自己儿孙的时候,对温辉、温优优两人的赞美极多,而对于温顾这孩子,温国威说得很少,唯一说的是,温顾这个丫头,不敬重师长,且颇有心机。他虽然没有偏信温国威说的话,但他对于温顾的印象,却也不怎么样了。 高教授这是要给她战帖?温顾的眉‘毛’挑了挑,高教授千里迢迢,从京城来到c城,带来一张战帖,她的手微微握了握,这样的东西,是不能随便接下的,虽说原本这战帖不一定是冲着她来的,只是貌似,高教授是通过什么人,才找到她的吧…… 温顾说道:“高教授,您能先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战帖吗?”她终是未曾接那战帖,心说,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你这小丫头,真是……我是你爷爷的同乡,还会害你不成。”高教授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镜,说道,“这是华夏第一学府接到的战帖,是米兰国高校的学生给我国下的帖子,意思是要挑战我华夏学子。” 温顾算是明白了,这高教授大概是在各个高校找寻贤才吧,这不,找人都找到师大附中来了。她心说,正因为你是温国威的同乡,我才如此谨慎,谁知道你是不是听了温国威的话,想摆我一道的? 温顾笑眯眯的说道:“高教授给我看这个请帖,是为了什么?” 高教授说道:“我为了米兰国的挑战,特地在国内各大高中、大学挑选种子选手。你们学校的刘校长说,你是这个学校的第一名,那么,你们学校的名额,理应给你。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只要替我国打赢这场仗,国家有丰厚的奖金,许多有名的大学,也会对你抛出橄榄枝。” 温顾说道:“哦,原来如此。这样说吧,初中学的知识点,比高中的要容易得多,现如今,我在学习上是有些吃力的,我肯定是不能堪当这个重任的。您看,我给您推荐一个合适的人,怎么样?” 高教授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一般的学生,只要脑子没问题,都会抓住这个好机会。高教授若有所思的看向温顾,这个孩子,就是温国威口中那个颇有心机的孙‘女’,可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不是更应该抓住眼前的任何机会吗?怎么还将机会拱手让人了? 他倒也不急着问温顾推辞的理由,他很有耐心的问温顾:“你要推荐谁?” 温顾说道:“我推荐的人,叫做方图。” 高教授继续问道:“那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嗯,他的运气特别好。”温顾煞有介事的说道,她说此话的表情,表现得非常认真。 高教授的嘴角勾了勾,温顾的意见,真是不走寻常路啊。果然,她和刘校长说的一样,是个思维不一样的孩子。 高教授已经得知了温顾推荐的人的名字,他还是想问明白温顾为什么不参加这个挑战,于是,他还是慎重的确认了一边:“温顾,我是你爷爷的同乡,我就像是你的爷爷一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每个学校的名额只有一个,你确定要放弃,而让给那个叫做方图的?” 温顾说道:“我明白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我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又何必去丢人现眼呢。高教授可以见一见方图,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高教授说道:“好吧,这样吧,我的妻子,是你姑‘奶’‘奶’的发小,你小时候出生的时候,她还给你做过衣裳。她也在c城,一直念叨着想见见你。就今晚吧,你叫上方图,还有你的朋友之类,和我们二人,一起吃个饭,好好聊一聊,我也好了解了解那个方图。” 温顾点点头:“这个好,我最爱吃饭了。”她笑了起来,那单纯的笑容,洋溢在脸上,她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 下午放学的时候。 温顾同连佩说道:“今晚有大餐吃,走吧。”她已经给方图发了短信,简单的说了今晚的晚餐事宜,方图便约好放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见。 连佩是个吃货,她自然是开心的,有大餐吃,不去吃,那她肯定是傻了。 温顾说道:“事先跟你透‘露’一下,今晚这顿饭,可能吃的没那么爽。”说着,她小声对着连佩,说了自己早上在班主任办公室发生的事情。 连佩听温顾说完,她‘摸’了‘摸’温顾的脑袋,说道:“呀,没发烧啊,你是疯了吗?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方图,你不后悔?” “我是疯了才会去参加比赛,赢了米兰国的那个什么小天才还好,要是输了,那不是万劫不复。我没那个金刚钻,还是别揽瓷器活儿了。”温顾笑嘻嘻的说,“你不是说过,方图那小子的运气非常好吗?这样为国争光的好机会,就应该给他,不是吗?”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好吧,我托你的福,有大餐吃,我就站在你这边,唆使方图去送死好了。”连佩咧开嘴笑道。 不一会儿,二人走到了学校‘门’口。 方图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等着温顾。 路过的学生中,陆陆续续有‘女’生和方图打招呼:“方图,你放学还不回家吗?” 今天是周五,学校解除封闭管理,所有学生都可以放学回家吃饭。 “嗯,我等人。” “是等温顾同学吗?”有‘女’生问道。 “嗯。” 路过的‘女’生只是试探的问一问方图,她可是暗恋方图好久了,只不过,在温顾来到学校以前,方图对所有的‘女’生都很好,根本看不出来方图喜欢谁,她就一直幻想着,或许方图喜欢的人,是她呢。可是,温顾来了,她才知道,方图认识温顾很久很久了,两个人还是老乡,关系肯定更加亲厚些。再看方图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跟着温顾,她就无比的伤心,方图男神,是永远不会喜欢自己了。 路过的‘女’生,便埋藏着自己小小的心思,伤心地走了。 而路过的几个男生,听到方图说是在等温顾,他们的心中,顿时泛起了一层嫉妒。他们都在心中腹诽,方图这个臭小子,不就是长得好看嘛,怎么那么有能耐,能够天天和温顾待在一起呢? 其中一个男生,走到方图身边,说道:“喂,方图,你在这等人啊。” 方图侧头,看向同他说话的那人,那人是他的同班同学,他和那人平时并不怎么说话的,只是,那人家里很有钱,家里给的零‘花’钱也很多,是以,那人是学校里第一个‘花’了大价钱,给温顾送了一只一万块的手表的人,结果,温顾回送了那人两万块的名牌钱包。 那人瞬间被温顾的土豪气质砸出了眼泪,其他人皆不信邪,纷纷说温顾能那么有钱?回送这么重的厚礼不成?于是那些喜欢温顾的家境不俗的小子,打着不信邪的旗号,偷偷给温顾送去了礼物,却也一一收到了温顾的回送。 温顾以自己无以伦比的金钱优势,妥妥地压制了这群躁动的小子。事后,温顾偷偷和方图、连佩说:“哎,金钱压制什么的,其实好心疼的。” 连佩便笑:“这世上解决问题的办法,要么简单粗暴武力压制,要么就是一掷千金烧钱压制,只要这两样东西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是吗?” 温顾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好在我有钱,也有狗‘腿’子。” 方图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话来,谁叫他是温顾的第一狗‘腿’子…… 话说回来,这个土豪,平时和他没什么‘交’集,怎么此时这么有兴致专‘门’走过来和他聊天了?他说道:“是啊。” 那人给方图递了一根烟,套近乎地说道:“‘抽’不?” ------题外话------ 多谢读者们的打赏、鲜‘花’、评价票和月票,每次收到这些,‘玉’藻前都很感动。你们的支持,是坚持写《兽语》的动力。--83aahhh+24585025-->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观落阴 第七十一章:观落阴方图摆摆手说道:“不用了,谢谢。”他在初中的时候,和秦峥嵘两个人,偶尔会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偷偷抽烟。自从温顾来了师大附中念书以后,温顾并不喜欢别人抽烟,他就把烟戒掉了。是以,方图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那人抽回了手指间递给方图的烟,说道:“成吧,你是在这里等温顾吗?”他见方图没有接烟,他心说,这个方图,真是太不识趣了。男人之间,递根烟,才好聊天,这要是不接烟,还怎么继续聊下去。 方图疑惑地看向那人,莫非对方还惦记着温顾,没有死心吗?他心说,倒是得好好盯着此人,以免此人对温顾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嗯。” 这个时候,温顾和连佩已经来到了方图面前,连佩老远就冲方图说道:“方图,在干嘛呢?” 方图见连佩来了,他和同他说话的那人说了再见,便向着连佩和温顾走去,说道:“刚才在聊天,现在走吗?”他之前已经和温顾联系过了,温顾将上午的事情和他说过了,说是向高教授推荐了他。他并不想参加这种竞赛的,赢了还好,输了多丢人啊,但是是温顾拜托他的,他就暂且一试吧,说不定高教授还看不上他呢。 连佩说道:“当然。”她挽着温顾的手臂,对温顾说道,“小温顾,你才来上课,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方图了吧,快看看,他有什么变化没。” 温顾听了连佩说的话,想着身侧的方图仔细瞧了瞧,方图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穿着一件贴身灯芯绒的卡其色衬衫,将他的身材衬托得越发性感。只是,下巴他的好像尖了一些,是瘦了吗? 温顾若有所思地说道:“嗯,是变了……从前是丑,现在是更丑。” 方图的嘴角抽了抽,立刻着急的说:“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丑?”他可是一直担心着温顾,温顾这一请假就请了半个月,也不告诉他们这几个朋友,去了哪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请,他便一直担心温顾,担心到整个人都瘦了。直到今日,方图收到温顾的短信,温顾说自己最近是生了病,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温顾笑道:“丑。” 方图撇了撇嘴,说道:“好吧,丑就丑吧,对了,你看起来脸色还是有点不太好,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三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校门。 而校门内,几个男生看着方图和温顾、连佩热络地走在一起,他们全都眼睛瞪得鼓鼓的。那个原本给方图递烟的男生,他在心中骂道:方图,你他妈能和温顾玩在一起,了不起啊,老子到时候一定整死你个混蛋! …… 温顾的某个狗腿子,已经开着车,在学校门口等着接送温顾等人。 等到温顾等人上了车,狗腿子说道:“主公,我们现在去哪?”他只是接到了温顾的电话,说是下午放学的时候要去某个地方吃饭,但温顾并没有将地址告诉他。 温顾说了地址,狗腿子便拉了手刹,打了方向盘,车身慢慢启动。 连佩说道:“小温顾,趁现在有时间,我来说说,我大哥是怎么解决王苗苗的事情的,如何?” 温顾微微弯了弯眉毛,回答道:“好啊。” 连佩说王苗苗身上的小鬼,全因为接的假发,那假发,其实是真人的头发,只不过那头发是从死人身上取下来,再用人血浸泡而成的,是以很有生命力,非常好看。 方图张了张嘴巴,说道:“血水浸泡死人头发的事情,倒是不离奇,只是,这世界上真有鬼不成?” 连佩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不代表不存在。按说原本头发里鬼,一般难以附身到人的身上,只是那个叫做王苗苗的大学生,看起来是个清清白白的,实际上,染上鬼怪,都是平日里的恶报所致。” 方图问道:“那王苗苗,平时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连佩说:“都不是,是破坏别人的家庭。小温顾,你猜猜,那个王苗苗破坏的是谁的家庭?”她说到此,反而卖起了关子来,她扭了头,看了方图一眼,意思是,你也猜猜看呗。 “瞧你说话的意思,大概是我们的熟人吧……”温顾最会察言观色,连佩总不至于将不相关的事情,同她说起,那么,究竟那王苗苗,是插足了谁的家庭呢? 连佩说道:“那王苗苗,其实是简方正,也就是简逐月父亲的养起来的金丝雀。” 方图并没见过那王苗苗,只是这王苗苗是个女大学生,最多不过二十几岁,居然会勾搭上简方正那个老头子?真是疯了!他说道:“你别是乱说的吧。” 方图素来知道连佩和简逐月的关系不好,而且,就在运动会上,听连佩说,简逐月偷偷将钉子放在她和温顾的运动鞋里,还在她和温顾的毛巾上撒上了痒痒粉,想让她们出丑,结果都被温顾一一察觉,最后,温顾反而将那痒痒粉,偷偷弄进了简逐月的衣服里,便叫那简逐月瘙痒难耐,生生出了丑。这件事情,在学校里,一度被传作笑话。 连佩哼了一声,说道:“我是和简逐月关系不好,但我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子的小人。我大哥当时,可是在出租屋里,把王苗苗和简方正救回来的。那恶鬼怨气极大,甚至能置人幻境,我大哥但凡到的晚了一些,王苗苗和简方正不是疯了,就是死了。那鬼是附身在王苗苗的身上的,我大哥将王苗苗带到密室之中,后又进入了虚空之境,问清那小鬼究竟为何为祸人间。我大哥答应了为小鬼报仇,那小鬼方才离开了王苗苗,被我大哥超度了。” “纵使你说得如此精彩,我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怪。”方图说道。 温顾始终听着连佩说的,她始终都没说话,此时,开车的狗腿子说道:“方小哥,你大概是没有在乡下生活过,乡下闹起鬼来,可凶狠了,要不,你听听我的故事?” 方图说道:“说说看吧。”他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神的,还有连佩,是个整天神神叨叨的神棍。 狗腿子见方图想听,可他还是要问过温顾的意见,他问温顾:“主公,您想听吗?” 温顾说道:“说说吧,说得不好,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拿了。” 狗腿子的眉毛弯了弯,说道:“主公,谈钱伤感情!” 温顾笑道:“哈,你这故事要是说得好,你这月底奖金准保数到手抽筋!”鬼神之事,神秘莫测,要说世界上有没有鬼,她不就是一缕幽魂,重生在自己少年时的身体上。只是,这么几年以来,她还没有亲眼见到鬼。她喜欢听鬼故事,连佩偶尔也会和她说起连幽谷是如何替人问命、改命、抓鬼、除妖的。她在围棋社里养伤的时候,这个狗腿子没少说笑话逗乐她,此番,他要说鬼故事,她自然是有兴趣的。 狗腿子喜出望外的点点头,说道:“主公,还是谈钱有感情!”这样说着,他便降低了超速,说起了自己在乡下生活的故事: 那时候我只有十岁,我家隔壁村里住着一个上百岁的老先生,据说是个风水先生。有一天,我表哥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河里游泳,结果只有我表哥淹死了。我舅妈不能接受我表哥死了,就请了那风水先生,进行了一场观落阴。意思是,能够让我姑妈的灵魂到地府去,见我表哥最后一面。 那时候,我们全村人,都围在一起,看那风水先生如何进行观落阴。当时是正午,太阳很大,我晒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浑身都是汗。地上放着一张大棕垫,风水先生让我姑妈睡在那棕垫上面,浑身放送。 然后,风水先生念念有词,他嘴巴里念的词儿很快,我根本听不出来那老先生究竟在说什么。不一会儿,我看见舅妈像是睡着了,可她却双手双脚都在抖动,就像是在走路一般。我惊讶的问了我爹,我爹告诉我,舅妈现在只怕是正在往地府走吧。 又过了一阵子,我看见舅妈开始说话了,她像是在和人说话似的,一会儿小声呢喃,一会儿又哈哈大笑,忽然,她就开始发狂了,一边哭一边喊:“我可怜的儿哟,我要替你报仇,替你报仇。” 我和村里的人,都只听出来姑妈说的发狂时候说的话,要报仇之类的。我当时年纪小,问我爹,说,表哥不是掉到水里淹死的吗?我爹摇摇头,说,说不好呢。等到我姑妈醒来,我姑妈说起自己刚才到了地府,见到了死去的儿子,儿子还说,他不是自己淹死的,是被人害死的。 后来过了好几日,我才知道,和我表哥一起去河里游泳的人,被派出所的干警们抓走了,说是涉嫌杀害我表哥。我当时就震惊了……难道,人真的能在活着的时候,去地府走一遭吗? 狗腿子说到此,已经稳稳当当地停下了车,说道:“主公,到了。” ------题外话------ 多谢听枫雨爱卿的评价票和月票,么么哒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飘忽黑影 第七十二章:飘忽黑影 温顾微微眯起了眼睛,对狗腿子说道:“有点意思。” 狗腿子笑嘻嘻地说:“谢主公夸。”看来,小主公是觉得这个故事说得好了,这个月月底的奖金是有着落了。 连佩对该狗腿子的故事,听着也是相当满意的,她说道:“你的狗腿子各个嘴巴都很厉害,讲故事一套一套的。” 温顾看了一眼连佩,说:“嗯,我也这么觉着,现在的综艺节目都不怎么样,要不,我给狗腿子们专门办个电视台吧。” “诶诶,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不带这么烧钱的吧。”说着,连佩已经下了车。 温顾却不管连佩怎么说,唇角抿了抿,似是动了心思。 温顾和方图,紧跟着下了车。 狗腿子说道:“主公,您慢吃,到时候您要我来接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温顾点点头。 温顾、连佩和方图三人,并肩走进了饭店。 期间。 方图问连佩:“连佩,那人说的观落阴是真的吗?”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有地府吗?”连佩并没有回答方图的问题,而是反而了一句。 方图摇摇头,说道:“不信,鬼怪是封建迷信,我是不相信的。”连佩这个小神棍,总是宣传迷信,他真是拿她没办法。 连佩见方图还是不相信有鬼,她是理解的。如果她不是在很小的时候见到自己死去奶奶的魂魄,她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但正因为见过,她才深信不疑,这世上有鬼,有善鬼有恶鬼,善鬼可以帮助人,恶鬼便会害人,她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这世上是有鬼的,那么,这观落阴,自然也是骗人的把戏。” 温顾说道:“或许,观落阴这种事情,可以用一种科学的方式来解释,那就是催眠。” “催眠?”连佩和方图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温顾点点头,说:“没错,故事中,风水师念念有词,旁人都听不清楚那风水师究竟在说什么,大概,风水师是在对当事人进行一种催眠,或是心理暗示。由于当事人想要见到亡人的想法特别强烈,当事人很容易陷入催眠之中,并且做出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故事中,那个女人太想念自己的儿子,而在观落阴的催眠中,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的儿子。” 方图摇摇头说:“不,这还是有破绽,如果是催眠,那个女人,怎么知道儿子是被同伴害死的呢?”他不相信迷信,可也觉得温顾的说法,是有破绽的。 温顾说道:“我们只听到了这个故事,却并不曾亲眼看到整件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也不了解其中的枝节细末。有这么两个原因,一是女人心中原本就怀疑儿子的同伴害死了儿子,在被催眠的时候,很容易想象成,是儿子将这个事情传达给她的,二是有人看到了那女人儿子死去的一幕,而将此事告诉了女人,女人借了观落阴之事,将儿子的死闹大,迫使警方追查儿子真正的死因,也犹未可知。” 方图听完温顾的分析,他只觉得温顾此人得心思十分缜密,她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从未看见过、查证过的事情,无论何时,她总是能够提前想到无数种答案。 连佩听了温顾说的话,她竟然无法反驳温顾,是了,观落阴或许正是一场催眠的大戏,而不是什么能够将活人的灵魂送去地府走一趟的绝技。她倒也不急着说服方图,鬼神之事在一般人看来本就是邪说,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碰上鬼,更别说方图这种运气特别好的人了,这辈子,就没碰上过什么倒霉的事情。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便来到了高教授订下的包厢。 走进包厢。 温顾只见高教授夫妇二人,已经坐在包厢里等待着。 温顾连忙走了过去,微微低了头,恭敬地说道:“高教授,不好意思,让您二位久等了。” “温顾你这孩子,我现在是作为你的长辈请你和朋友们吃饭,这么见外做什么。你过来,这就是我同你说的,我的夫人华淑敏,她和你姑奶奶,可是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你叫她华奶奶便是了。” 温顾朝着高教授的妻子望了过去,这华淑敏若说是她姑奶奶的手帕交,这模样看起来却比姑奶奶年轻的多。虽留着一头银色的头发,那张苹果脸脸却保养得很好,并不见重叠的皱纹,整个人呢,微微有些发胖,一副慈祥姿态。温顾还记得姑奶奶去世时,姑奶奶瘦得厉害,那一身枯槁的皮肤,让她见了只想掉眼泪。所以说,这人的命运总是千差万别的,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受尽生活的折磨,而有些人却能够锦衣玉食,享受着最美好的时光。 她想起了上辈子的父母,为了背负起生活的重担,早早的老去,父母亲的老态龙钟,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一世,她搞建筑、开公司,给父母买了大房子,让父母弟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管这期间有多少艰难,不管这期间她需要经历些什么,大概都是值得的。 温顾大方的上前一步,走到华淑敏面前,亲热的喊了一句:“华奶奶。” 华淑敏拉了温顾的手,仔细瞧了瞧温顾的模样,温顾这孩子看起来身材匀称结实,一看就是生活习惯良好、时常保持锻炼的人,温顾的长相呢,说不上国色天香,倒也清丽可人。她和蔼的笑道:“好孩子,你从前刚生下时,受尽了苦难,瘦得厉害,你姑奶奶总叫你小猫儿。如今瞧着你,气色倒是不错,小猫儿啊,你长得倒是不错。” 温顾听了华淑敏的话,心说,这华淑敏果然是姑奶奶手帕交无疑了,她听妈妈说过,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出了意外,差点活不下来。这件事情,只有家里人知道,纵使是乡下的那些亲戚,除了姑奶奶清楚这事,其他人皆以为她比同龄得孩子瘦小,是先天不足。一提到姑奶奶,她忽然有些感慨起来,是以,她的语气有些哽咽:“是啊,我姑奶奶临终前也是这样说的,她老人家始终惦记着我。” 华淑敏一怔,这个孩子,倒是个好的,她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有些遗憾,你姑奶奶去世时,我病着,没办法去见她最后一面,我这老头子赶到村里时,她已经走了。哎,不提了,小猫儿,你给华奶奶介绍介绍,你这几位小朋友吧。” 温顾依次介绍了方图和连佩,几个人便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高教授在吃饭期间,和方图聊得比较多一些,毕竟,他要找的是能够代表国家出战的少年,若是方图本身是个不学无术的,他是不会接受的。 而华淑敏则和温顾、连佩二人聊得多一些。 高教授夫妇常年生活在京城,时常和京城的贵胄往来,连家自是这贵胄之间的一家,高教授夫妇认得连家的连老爷子,只是连老爷子退居二线以后,从京城回到了老家c城,两家走动的便不多了。 华淑敏听说连佩姓连,她便问了连佩的爷爷是否是连老爷子,果不其然,这连姓极少,世界也是极小的,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熟人。 华淑敏同连佩了解了一下近况,又向连佩问道:“连佩,你那大哥呢?小时候就长得端端正正的,算算年纪,不小了吧,找对象了吗?” 连佩说道:“哎,我大哥如今并没有中意的姑娘,我家里人催他催得可紧了。” 华淑敏笑笑:“诶,那我这老婆子倒是能多事给他做媒了,京城里的好姑娘,各个都长大了,都是长得漂亮,学识极好的。” 连佩说:“那最好,华奶奶,你们一定改日来我家里吃饭,好好和我爷爷合计合计。” 晚饭过后。 华淑敏同温顾说道:“小猫儿,好好学习,将来考到京城来。” 温顾笑道:“华奶奶,我尽量吧。” 华淑敏跟着笑:“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像你姑奶奶,你姑奶奶可是一个最不服输的人。” “我比较懒嘛。”温顾耸了耸肩,就像个始终长不大的小孩子。 之后。 高教授夫妇二人去了酒店休息,温顾的狗腿子,开车来到饭店,接走了温顾几人。 酒店房间里。 高教授说道:“老婆子,你看温顾那孩子,怎么样?” 华淑敏看了一眼老头子,说:“上次那温老头儿,不是说小猫儿是个有心计的孩子吗?我看这孩子不像是个坏心眼的,所谓心机城府,用在邪路,便会作恶,用在正途,便能保护自己,没什么不好。你啊,就是想太多,小猫儿不愿意参加比赛,不愿意就是了,方图那孩子,看起来也挺聪明的,还是学校里学生会副主席呢。” “你倒是心宽。”高教授思忖片刻,说道,“罢了,就暂时给方图一个名额,反正最后的名额,还需要进行考试筛选的。” “对了,老头子,过几年,小猫儿考大学的时候,万一考不上京城的大学,你给她开个后门吧。”华淑敏说。 高教授敲了敲华淑敏的额头,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开后门的人呢。” 另一边,温顾等人坐在车里。 方图说道:“温顾,这个高教授,真是厉害的人,谈吐之间,说的尽是奇闻怪事,看来,我也应该多读点书了。” “是啊,这年头,就连流氓都有文化,你瞧瞧李成功,人是博士,你知道不?”温顾笑道。 方图啊了一声,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忽然,车窗外飘过一团飘忽黑影,猛地撞向车头。 正文 第七十二章 算漏 第七十二章:算漏 司机赶紧紧急刹车,车身往前猛的一撞,车上的人全都往前冲了过去,方图一下子撞到了前座椅,整个头有点晕晕疼疼的,而温顾拉着连佩,立刻趴了下来,是以,这二人并没有撞到。 等到车身完全停稳,狗腿子想要立刻下车去看看,温顾说道:“等会。” 温顾自从经历了那黑衣人之事之后,变得非常谨慎,小花那次已经为了她受了伤,她不想今日又会有狗腿子因她而出事。 温顾说道:“你们都坐在车上,我去看。” 方图摸了摸被撞痛的头,说道:“别,温顾,还是我去吧。”他刚才看到了一团奇怪的影子,他觉得还是自己去看看比较好,他毕竟是个男子汉。 温顾笑道:“没事儿。”说着,她已经打开了门,认真观察了周围,这才双脚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从车里走出去。 温顾走到车头前,仔细看了看,车上车下,她都仔细看过了,什么都没有,那么,刚才的那团黑影子,到底是什么? 温顾眯了眯眼睛,这才回到了车里,她对车上的人说道:“没事儿,刚才可能是飘过了垃圾吧,继续开车吧。” 连佩坐在温顾身旁,她掐指算了算,嗯,刚才有惊无险,是为大吉。那团黑影,大概真的是飘过的垃圾之类吧。 狗腿子点点头,虽然主公安慰了他,可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大晚上开车,最怕遇上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是从乡下出来的,乡下的传说很多,说是晚上如果遇上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就应该把自己的衣服放在车轮下压过去,这样,就不会把脏东西带回家了。可他摸不准主公的性子,主公好像相信鬼怪之说,又不太相信鬼怪之说,是以,他担心主公不高兴,便也不好按照乡下的规矩来做。 狗腿子暗自忐忑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发动了车子,继续往前开。 不一会儿,狗腿子将主公等人,送回了学校。 狗腿子开着车,往家里开去。平时这辆车,是由他来开的,可以说,他不仅仅是温顾的狗腿子,还是温顾的专职司机。 车一直往前开,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可是他是在开车啊,车里除了他自己,怎么会有眼睛在看他呢?他下意识地猛地往后一撇,车后座什么都没有,他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果然还是想多了呢。可是,他还是有些心里发毛,于是踩了油门,继续往前开。 他的家里住的比较偏僻,越是离家近,越是人少,这条路,他是天天走的,可是,他越是往前开,越觉得奇怪,这原本只有两条路,怎么会有第三条路出来呢? …… s市。 谢如意家中。 谢如意正在卧室里写作业,沈碧落给儿子削了苹果,说道:“儿子,吃吧。” 谢如意接过了老妈削好的苹果,他是不太喜欢吃苹果皮的,因此不爱吃苹果,不过,老妈总是很疼爱他,会洗好苹果、削去苹果的外皮。 谢如意一边吃苹果,一边写作业。 沈碧落忽然问道:“对了,下个周末,你干妹妹生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c城给她过生日吗?” 谢如意啊了一声,说道:“哦,好像是呢,老妈,你给她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哈?” 沈碧落想了想说:“送了什么来着,忘了。” 谢如意撇撇嘴:“老妈真是的,对我还要保密。那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我怎么知道!你是男孩子,你现在应该开始学习怎么帮女生挑礼物了,免得以后哄女朋友哄得手忙脚乱,不得要领。”沈碧落说着,便转身走了。 沈碧落坐在沙发上,和谢震聊了起来。 沈碧落说:“震,你记得舒家的那个丫头吗?” 谢震说:“哦,你说舒蕾啊,怎么了?” 沈碧落歪着头,躺在谢震的怀中,说道:“舒蕾那孩子,和我们家如意走得太近了,你说,他们不会是早恋了吧。” 谢震敲了一下沈碧落的头,说:“早恋怎么了?我儿子能追到舒蕾,那是我儿子有本事。再说了,你和我好的时候,没比如意大多少啊。” “喂喂,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儿子过几年就要高考了,现在考个大学不容易,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 “我儿子随便考什么学校都好,只要他开心,反正嘛,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不是考不上好大学,就饿死了没饭吃。”谢震说着,捏了捏沈碧落的脸蛋,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老是想这么多问题,有这个时间,多看几本书,学点文化,可以吗?” 沈碧落吐了吐舌头,说:“滚一边去。”她原本是想和谢震谈一谈舒蕾父母离婚的事情,她不太希望儿子和舒蕾继续玩下去,毕竟,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性格多少有点怪怪的,她的如意将来是要继承谢家的,舒蕾那孩子,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如意的。 …… c城。 师大附中宿舍楼。 温顾和连佩回到寝室,宿舍里的沙莎并不在,这个沙莎每到周末就会回家。 连佩说道:“我先去洗澡了哈。” 温顾点点头,这个时候,妈妈白兰芝打电话过来了:“小顾,在干什么呢?” “刚才吃了饭回寝室呢,对了,今天请我吃饭的人,你们肯定想不到是谁。几年前,在姑奶奶葬礼上,遇到的高教授,您还记得吗?”温顾问道。 “高教授啊,记得记得,听说那高教授的妻子,和你姑奶奶关系特别好。”白兰芝说道,“他不是在京城吗?怎么来c城了?” 温顾说:“他有点事情来我们学校罢了,正好碰上了。妈,我想问你个事情啊,我当初刚出生的时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差点活不下来?” 白兰芝一惊,好端端的温顾这孩子怎么问起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温顾差点活不下来,她可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每次一想到那段日子,她就痛不欲生。温国威天天说温顾这孩子在保温箱里养着是浪费钱,死活要把温顾从保温箱里抱出来,白兰芝当时身子虚,她不能顶撞公爹,又害怕丈夫温卫康听了公爹的话,真的把温顾抱出来,那样的话,她可怜的小顾,就只能等死了。 白兰芝问道:“是高教授和你说了什么吗?”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高教授的夫人华淑敏,说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做过衣裳。她说那时候我个子很小,姑奶奶叫我小猫儿。我就想起来,您说过我出生以后很虚弱,差点活不下来,但我还是想听听那时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兰芝想了想,说道:“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就只记得你出生以后,医生说你很健康,可是,过了几天,你爸走开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你身边跑开了,你爸就看见你脸色发紫,立刻叫了医生,医生说你缺氧,必须放进保温箱里维持生命。” “妈,当时我花了你们很多钱吧。”温顾说道。 白兰芝哽咽的咽了咽口水,说道:“小顾,就算是花再多钱,能够保住你,又算什么呢?” 温顾的手掌握了握,是了,这世界上最无私的,便是爸爸妈妈,上辈子,省吃俭用将她养大,送她上了大学,可惜她一命呜呼,再也没有办法报答父母的恩情。这一世,她要好好保护、照顾他们,弥补上辈子的遗憾。 温顾又和妈妈聊了几句,电话那头便换成了爸爸,爸爸问了几句温顾学习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便再也没多说什么了。倒是电话到了温小齐手里,温小齐缠着温顾问了好几个脑筋急转弯,温顾没有答出来,便邪恶的问道:“小齐,期中考试快到了,能考到班上前十名吗?” 温小齐嘟嘟嘴巴,说道:“姐姐你最讨厌了,你明知道我成绩不好,妈妈还给我请了家教呢,现在我周末都不能出去玩了,好伤心。” 温顾哈哈的大笑,说道:“你啊,学习是为了你能长见识,而不是为了别人学习的。对了,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成为怎样的人?” “嗯,我想和姐姐一样,做一个建筑师。” “呀,你确定要做建筑师吗?” “要。” “哈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做建筑师就多辛苦了。”温顾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最初从一个小小的建筑师助理,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小建筑师,期间经历了多少次被偷走设计稿的无奈,经历了多少个加班画图改图的夜,经历了多少次风尘仆仆出入工地,所有的一切,她都记得很清楚。 温小齐说:“我不怕,我就想成为和姐姐一样的人。” 温顾心酸的笑了笑,说道:“好,那你要努力学习呢,不许偷懒。” 温小齐乖巧的回答道:“好!”他说这个好字的时候,充满了干劲。 温顾挂了电话。 连佩已经洗了澡出来,忽然,连佩的手指掐了掐,像是在算着什么,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完了,刚才算漏了。” 正文 七十三章 温辉大闹 七十三章:温辉大闹 第二日。 温顾正在睡觉,忽然接到了电话。 “喂?” “你好,请问是温顾小姐吗?” “是我。” “你好,我们这里是金梅区监狱,我是这里的监狱长,请问温辉是你的亲戚对吗?” 温顾猛然惊醒,这大清早的,忽然有人跟她提起温辉,她有点不太舒服。她立刻想到,别是温顾这次又逃狱了吧?温辉这个人本事可大了,曾经和一帮人从少管所逃了出来的。 温顾说道:“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温辉昨晚在监狱里闹得厉害,被狱警制裁了之后,陷入昏迷,现在刚刚醒来,吵着要见你。” 温顾怎么也想不到,温辉在被狱警收拾了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人,不是温国威,反而是她,怎么说,都是不符合常理的,她思忖片刻,说道:“我可以不去吗?” “按规定来说,是可以的。只是我觉得温辉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你作为温辉的家人,我还是建议你过来看一看。” “好的,那我下午过来一趟。”温顾说道。 等到温顾挂了电话,连佩已经洗漱完了,敲了敲温顾的门,说道:“小温顾,我们去吃早餐吗?” “好,等我一会儿。”温顾说着,便起床穿衣服、洗漱。 两个人到了楼下,来到食堂,温顾同连佩说:“昨晚你算漏的事情,算清楚了吗?” “没有,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等会子我问问我大哥好了。先吃早饭吧,我要吃油条!”连佩说道。 温顾说:“好吧,吃吃吃,对了,下午的时候,陪我去一趟监狱呀。” “哇,你没事吧,去那种凶地,你是嫌最近的运气太好吗?”连佩说道,她最不介意人们去监狱、坟场、祠堂、以及医院、旧时执行枪决的地方,这些地方会拉低人的鸿运。 温顾说:“我没事儿也不想去那里的,温顾点名说要见我。”她将监狱长给她打电话说的内容,跟连佩说了一遍。 连佩说:“那种人死了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喂喂,他可是有过害你之心的人呢。” 温顾摇摇头,她并不赞同连佩的说法,说道:“温辉虽然想要害我,但最终没有害成,他在c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估计某些人,会更加怨恨我吧。” 温顾说的是温国威和温卫海夫妇,这几个人,要是知道温顾此次没有去看温辉,而温辉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她最怕的是温国威对奶奶陈秋华的态度不好,她这一世,只为了让自己在乎的家人,生活的舒舒服服。 连佩在心中叹了口气,温顾这个人啊,就是家人包袱太重,那个温辉,明明不是个好家伙,可温顾还是因为考虑到家人的感受,而执意要去看看,那好吧,下午的时候,暂且陪着温顾去一趟监狱吧。 …… s市。 城东人民法院。 正在判决汪苏和舒世翟离婚案。 最后舒世翟和汪苏的女儿,判决给汪苏抚养,由舒世翟按月给予抚养费。而由于汪苏提供证据,证明舒世翟恶意转移婚后的共同财产,且婚内出轨,按照婚前协议,所有婚后财产,汪苏可得百分之八十,而舒世翟仅有百分之二十持有权。除按照婚后财产比例分割之后,舒世翟还需赔偿汪苏五十万,作为汪苏的精神损失费。 是以,汪苏完胜,舒世翟几乎赔光了一切,就连公司的股份,汪苏持有百分之五十一,成为最大股东,对于舒世翟的公司,具有压制性控制权。只要汪苏愿意,为了打击舒世翟,将手中股份卖给公司的对手,也是犹未可知的。 当舒世翟和汪苏离开法院的时候,舒世翟说道:“汪苏,我第一次发现,你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女人。” 汪苏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呢?” “我从前以为,我们在结婚以前,做的婚前公证,只是一个形式,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婚。可是,我错了。你在很早以前,就防备着我。看来,结婚的时候,你未必那么爱我。”舒世翟之所以这么说,原因在于,这场官司,他之所以完败,是他压根就忘了,结婚以前,他和汪苏还做过婚前财产公证。结婚以前,汪苏事业有成,收入比他多得多,而他,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小子。他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的汪苏就不怎么信任他,为他们这段婚姻留了完美的后手。 汪苏整个人一怔,她万万没想到舒世翟会说这样的话,舒世翟居然敢说,她未必爱他。若不是当年少不更事,她为何要为了她洗手作羹汤。她将他最好的年华蹉跎给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却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男人。好在啊,当初的她,未曾蠢钝如猪,若没有那婚前财产公证,她是很难翻盘的,除了能向要舒世翟一笔外遇伤害赔偿以外,接下来的日子,舒世翟能稳坐江山拥抱美人快乐似神仙,呵呵。 汪苏的头一扬,说道:“我爱不爱你,现在都跟你没关系了。好了,我待会要去见我的当事人,就这样吧。”说着,汪苏扭头,疾步离开。 舒世翟望着汪苏的背影,他暴怒的吼道:“汪苏,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吗?你等着吧,你爸妈那边,看你怎么圆场吧!”他冷哼一声,立刻跟汪苏的父母那边打了电话。 舒世翟知道,汪苏离婚的事情,肯定没跟两个老人商量,按照老人的意思,是万万不希望汪苏离婚的。 在这个社会里,离婚的男人是块宝,离婚的女人是根草。一般离了婚的女人,是很难再嫁人的,就算再嫁,也不会嫁得很好了。 汪家。 汪苏的父母突然接到了舒世翟的电话,他们从前不怎么待见这个女婿,但毕竟舒世翟是女儿的丈夫,是外孙女的爸爸,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舒世翟也就没那么苛刻了。当他们得知汪苏离婚的事,两个老人就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 汪妈妈立刻跳起脚来,说道:“苏苏这小妮,真是疯了,当初就不同意她和舒世翟结婚,好吧,她要结婚就让她结婚嘛,现在人一把年纪了,好好的跑去离婚,这不是作得很,是什么?” 汪爸爸说:“老婆子,你先别着急上火,或许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到万不得已,苏苏这孩子怎么会走到离婚这一步呢?” “哎,我哪里是不理解苏苏离婚,我是怪苏苏要离婚,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这天底下的夫妻哪有隔夜仇的,都是这么吵吵嚷嚷过来的。”汪妈妈说道,她虽然不待见舒世翟,可是,汪苏现在年纪大了,这个时候离婚了,将来就不好打算了。是以,她现在反倒是帮着舒世翟说话了。 汪爸爸说:“行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瞎猜,待会儿,我们给苏苏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就行。” 汪妈妈想了想,越想越生气,女儿这说离婚就离婚了,对舒蕾这孩子的影响多大啊…… …… c城。 到了下午,温顾和连佩来到金梅区监狱。 在探监之前,温顾和连佩特意来到监狱长办公室,询问温辉的详细情况。 监狱长说道:“温小姐,我们这里的条件是比较好的,每个房间住一个人,本来吧,温辉一个人在房间里闹腾得动静不够大,我们的狱警是不会发现的。可是,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温辉忽然不停地用头撞门,撞得动静很大,一下子把其他人都吵醒了。狱警去看的时候,温辉就像是中邪了似的,似乎在念什么咒语,等到狱警打开门,要罚温辉关禁闭,温辉忽然攻击狱警,咬伤了我们其中一名狱警,其他的狱警见状,对温辉采取了必要的手段,温辉的身体不太好,很快晕了过去。直到今早六点多钟的时候,温辉才醒过来,他第一句话说的,便是要见你。我们的医生检查了温辉的精神状况,他自从进来以后,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昨晚做出过激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而作为监狱长,我经过了慎重的考虑,觉得你应该来见见温辉,温辉还年轻,若是出了什么精神问题,总是不好的。” 温顾在心中冷笑,是了,温辉的确还年轻。既然被关进了这里,温辉就应该好好反省自己从前究竟做了些什么,而不是积忧成疾,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过,温顾倒是没那么快相信,温辉此人的心智会如此的脆弱,若是上辈子,她大抵会以为温辉最多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但这辈子,她既然已经领教到了温辉的心性,她也就不会对温辉掉以轻心了。 这其中的确有说不过去的地方,温辉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会是温国威、会是温卫海夫妇,总不至于会是她。 而她,之所以来到这里,便是想看看,温辉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题外话------ 多谢爱卿们的月票,转眼,又要到月底了,好快啊……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你是猪啊 第七十四章:你是猪啊 温顾这一日,和连佩去了金梅区监狱,周语梵自然是注意到了,并且尾随之,当他打听到温顾是为了温辉而去,他倒是有些意外。 这温辉当初被警方逮捕,可是多亏了温顾的缘故,温顾亲手送了自己的亲堂哥进了大牢,此番又来探监,怕是居心叵测吧。 周语梵坐在监狱长的办公室,喝着监狱长刚买来的新茶,只是,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说道:“你说什么,是温辉突然发狂,醒来后说要见温顾?” 监狱长回答道:“是啊,本来温顾小姐不愿意来的,是我劝说了一番,才肯来看看。说起来,温辉这孩子,年纪轻轻的一念之间犯了些错,真是可惜了,他在劳教期间,表现很是不错,我正想着给他减刑。” 周语梵说道:“成吧,我这次来,是怕你们安排不周,让我这干妹妹在探监期间吃了亏,她毕竟是我小舅舅的掌上明珠。” “是是是,我明白了。”监狱长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珠,这明明是秋天了,这手上的汗,正是被周语梵吓出来的。 监狱长对于温顾此人,是有些耳闻的。听说这温顾就读于c城有名的高中:师大附中。s市很有名气的苍顾建筑集团总部,自从吞并市二设计院以后,搬至c城,许都偶尔和温顾出席某些宴会,监狱长以为这温顾,不过是s市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孩。可是坊间又有传闻,温顾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围棋社,凤眸帮前帮主解散帮会,跑去她开的围棋社当了跑堂,偶尔还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监狱长当即就在想,这温顾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如此厉害!监狱长万万没想到,温顾会是谢家谢震的干女儿。这谢家在京城世家中是跺跺脚,能让大地抖一抖的角色,单单这谢震干女儿的名号摆在跟前,就足够虾兵蟹将们巴巴地往前献媚了。一旦巴结上温顾,不就等于巴结上谢震了吗? 监狱长有些后怕的想着,别是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温顾,是个错误的决定吧,温顾小姐会不会心里记恨着他呢…… 监狱长紧张地对周语梵说道:“周大少,您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也不知道温顾小姐和您的关系、和谢家的关系,对不住。” 周语梵说道:“无妨,您忙吧,先走了。” “好的,好的周大少,等温顾小姐离开,我跟您汇报一下情况,您看成吗?” “嗯。”这样应着,周语梵便离开了监狱,有人替他看着温顾,他何乐而不为呢。 …… 温顾和连佩,在探监室里等待着。 探监室分为两部分,由玻璃墙相隔,一边是探监的人,一边是服刑的人。 两侧,都有狱警严格看守保护,凡是两方说的话,都会被录音,其中一方想要递交给另一方的东西,都会被狱警检查一番,才能递交给另一方。 狱警还没有带温辉过来。 连佩说道:“这监狱是凶地,我一进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温顾道:“你这是看风水太多,魔怔了。这世界上分分钟都会有人去世,若是死过人的地方都是凶地,那我们脚下没有一寸土地,是安全的。” 连佩摇摇头,说道:“不,你且看这探监室的格局,便能明白我的考虑。” 温顾环顾四周,这探监室的格局极小,而天花板距离地面的高度,不过两米,但凡是个头稍微高一些人的人,都会感觉到压抑,更别说,这天花板上的几根大横梁了,一米八多个头的男子,从梁下走过,都要略微低了头。 人长期处于压抑的环境之中,心中总是郁结难疏,好在这只是狱警工作的地方,若是有人在这样的地方摆上一张床住下,只恐怕会夜夜恶梦连连,成天郁郁寡欢。 是以,一般住宅房屋的层高设计,二米六到二米八左右,在装修方面,凡是有梁经过的地方,都会运用吊顶等装饰手法,将难看的衡量包裹起来。 凡事讲究的所谓住宅风水,其实是从人类居住舒适度方面考虑的。 温顾说道:“这国内的建筑业尚且百废待兴,更何况建造上好的监狱。”她还有后话,这要是国家有朝一日,变得民风淳朴,夜不闭户,那也就没有兴建监狱的必要了。只是后话,是说不得的,华夏国还在发展之中,发展的过程之中,必定会拉贫富差距,自然会激化社会矛盾,是以,监狱便发挥了其效用。温顾的头略微低了下来,她最初只是想做一个建筑师,重生一世,她既然已经预知了历史轨迹上的大事件,她是否能够帮助国家发展得更快、更好? 若将华夏国比喻成一个大鱼塘,民众比喻成鱼类,一条鱼生活的好,其他的鱼渐渐地死去,那么那条生活的好的鱼,是万万不可能独活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其他的鱼,一起往更好的生活发展。健全的医疗制度、教育制度、养老制度,全都是社会秩序不可缺少的……她该怎么做呢? 这个时候,狱警已经押着温辉来到了玻璃墙后。 温顾朝着温辉看了过去,他很瘦,几乎瘦得皮包着骨头,他在监狱里,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狱警对温辉说道:“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抓紧点。” 温辉点点头,坐了下来,他看了看玻璃墙那边的温顾,嘴唇张了张,疲惫地说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他昨晚闹得太厉害了,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温顾并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温辉。 温辉说道:“温顾,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见你吧。” 温顾的眼角一提,说道:“嗯?” 温辉双手握了握,对温顾说道:“我自从到了这里来,我认真地反思过,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罪有因得,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温顾,从前,温优优总是私底下欺负你,我是帮过你的,你能不能念一念小时候的情分,原谅我?” “所以,你特地叫我来,想让我原谅你?”温顾反问道。 温辉说:“是的。” 温顾说道:“温辉,你若说要求得原谅,这话,你应当同我父母去说。” 温辉的嘴巴抿了抿,说道:“好吧,我知道了。可是……。”他犹豫了好几秒钟,终于还是说道:“温顾,你能不能帮帮我?” “嗯?” “我求求你帮我,真的,这里没有一个人相信我。这里不干净的,有鬼,有鬼啊。”温辉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连佩的眉毛弯了弯,这个温辉,看起来精神不好是真的,可是,他是真的看到鬼了吗?运气这么好?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鬼的,能够见到鬼的,要么被鬼折磨,生或死,要么和鬼结缘,成为僧侣或风水师。 连佩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转动很平稳,证明这附近并没有异动的磁场,也就是无鬼,她自从遇到了王苗苗一事后,就跟大哥要了这个罗盘,主要是她作为一个半吊子风水师,居然没有阴阳眼,通常看不到鬼怪,这是多么丢脸的一件事情啊! 连佩靠近温顾的耳朵,小声说道:“我没看出来有鬼,不知道这温辉说的是真是假。” 温顾点了点头,问温辉:“若是你有鬼,你需要帮助,大可以向温国威等人求助,为何要找我,你可知道,自从我这一家和温家断绝关系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温辉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说道:“是,我知道爷爷很关系我,可这种事情,爷爷的身体不好,我说给他知道,他肯定要从s市大老远过来看我。温顾,我求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求你了,这里好恐怖,等我出去了,我给你做牛做马,行吗?” 温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身体微微颤动,肩膀也紧绷着。温顾一直观察着温辉的一举一动,要说温辉此番若是在演戏,未免演得太过逼真,而且,他究竟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温顾说道:“温辉,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又能帮得了你什么呢?”说着,她便起了身,同连佩说,“走吧。” 温辉见温顾起了身,她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他赶紧吼道:“温顾,我给你跪下了,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肯定熬不过今晚了,我求求你。” 温顾的眉毛一抬,对温辉说道:“祸福天定,人力岂可逆天?若是你熬不过今晚,这是命。若是熬得过,那就是你的造化。”她走到门口,身影在阳光下斜斜落在水泥地板上,她忽然回过头说道,“好好改造,早日回家。” 温辉的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似的,回家,多么温暖的词……他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温顾,温温软软,从来只会逆来顺受的温顾,那时候的温顾,多像是一只小花猫啊。 温顾和连佩走出监狱。 此时门外微微起了风,那风刮起了温顾的衣角。 温顾说道:“连佩,你帮我看看吧,这监狱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你信他?还要帮他?你是猪啊!” ------题外话------ 话说,温顾是猪吗?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极阴之地(上) 第七十五章:极阴之地(上) 简逐月自从发现了父亲简方正有了外遇以后,她整日里没有心思认真听课,已经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说道:“简逐月同学,你现在已经高三了,再过半年,就要高考了,你现在这样的学习态度,是不想考个好大学了,是吗?” 可是,简逐月还是会时不时的走神。她怎么也想不通,父亲怎么会有外遇呢,父亲不是很爱母亲的吗? 到了周末,简逐月再也忍不住了,她决定把那个狐狸精约出来,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父亲的心个勾走了! 是以,温顾和连佩去了金梅区监狱探监的时候,简逐月约了父亲的外遇出来喝咖啡,然后,她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没比她大多少的狐狸精王苗苗,只是女大学生。 她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王苗苗,不正是那个餐厅的女服务生吗?她印象可深得很呢,那次,这个服务生,是服务于温顾吃饭的包厢的,最后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她还假惺惺的去问了这个服务生,是不是被温顾欺负了。 呵呵,真是讽刺,对面坐着的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王苗苗,居然是破坏她简逐月父母婚姻的狐狸精! 简逐月说道:“王苗苗,你是个女大学生,在饭店里勤工俭学多高尚啊,怎么,赚的钱不够花?想通过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 王苗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说道:“简逐月,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的,而且,你爸爸说过,过段时间,就和你妈离婚,和我结婚,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妈妈了,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么讽刺我,不太合适吗?” 简逐月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长期戴着一张假面具示人,就算再生气,她都能笑出来,她说道:“王苗苗,我爸娶我妈的时候,我妈二十岁,现在你也是二十岁,这么说吧,我爸身边永远都只喜欢二十岁的姑娘。在遇到你之前,我爸玩的女人,大多是你这个年纪的。就算他真的会和我妈离婚,和你结婚,过几年,还会有大把二十岁的姑娘的,围在我爸身边。所以,你确定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挤进我家来,再成为下堂妇?” 王苗苗倒是不知道简方正从前的花边,她当初认识简方正、和简方正在一起,并不知道简方正的真实身份,即使知道了简方正是有家庭的,她还是甘之如饴的和简方正在一起。 现在想起来,简方正追求她,是那么的细心,让她以为简方正是真的喜欢她,想要照顾她一辈子,或许,简方正追求任何一个女人,玩的都是同一种手段吧。 但是,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放弃了,她这几年过去的青春,又怎么办呢? 王苗苗轻声笑了笑,说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当你爸娶了我,才是真的。好了,小朋友,我们大概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说着,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了餐桌上。 简逐月紧接着站起身来,说道:“王苗苗,你别这么得意,我回家就和我妈妈好好说说你,我手机里可是有你发来的短信的。” 王苗苗摸了摸发尾,说道:“你这孩子啊,你想拿给你妈看,就拿吧,就算找到我,我说我发错了不就成了,哈哈哈。”说着,她往门外走去。 简逐月没有说话,只是跟在王苗苗身后走着。 王苗苗回过头说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简逐月依旧没有做声,而是一把拉住王苗苗,朝着门外的招牌撞去。 那偌大的招牌中间,横插着一根装饰木锥,简逐月瞪大了眼睛,这要是撞到了那根木锥,这张脸肯定毁了,她慌乱地想要推开简逐月这个疯子! 可是,怎么下一秒钟,那简逐月松开了她,她往地上一坐,而简逐月撞上了那根木锥,而简逐月身形一转,手臂被那尖锐的木锥尖叫划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王苗苗颤抖地站了起来,说道:“你流血了。” 简逐月阴阴地笑了笑,看向王苗苗的身后。 王苗苗只觉得简逐月的笑容异常古怪,她立刻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后边正站着一个人,那人便是简方正…… 王苗苗只觉得脑子一轰。 简方正一把拉过简逐月,说道:“你这个疯女人!逐月,跟爸爸到医院去。” 王苗苗赶紧对简方正说道:“方正,你听我解释!”她知道,简方正是误会了,误以为是她推了简逐月,天哪,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简方正冷哼一声:“我们家逐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吃官司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带着女儿简逐月上了车。 只留下王苗苗一个人,失了魂魄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 简方正拉着女儿上了车,他吩咐司机去医院,这才对女儿说道:“逐月,跟爸爸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开会,忽然接到女儿的短信,女儿说是有个叫做王苗苗的人找她见面,她已经到咖啡馆了。他心急火燎地放下了会议,立刻赶到了这家咖啡馆,只怕这王苗苗乱说话。 简逐月两眼含泪,对简方正撒着娇,说道:“爸,这个王苗苗说是您的朋友,说想要见见我,我就来了,可是,她居然和我说,她过不久,就会成为我的后妈,爸,我好难过,可能说了几句她不爱听的话,等到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她就要跟我拼命……爸,你是不是,不爱妈妈了……” 简方正抱住了女儿,说道:“傻丫头,乱想什么呢。那个叫王苗苗的啊,脑子有点问题,你别相信她。” “爸,是真的吗?”简逐月继续撒娇,说道,“爸,王苗苗真的好恐怖,我再也不要见到她,看她跟我拼命的这股劲儿,下次非得杀了我。爸,我好怕。” 简方正摸了摸简逐月的头发,安慰道:“傻丫头,别怕,爸爸会收拾那王苗苗的,我保证,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他这样说着,心中也打起了另外的算盘,这个王苗苗啊,是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居然敢背着他,单独找他的宝贝女儿见面,而且,还伤了他的女儿,真是好大的胆子。 简方正又想起那连大师说过,这王苗苗被小鬼缠身,是因为接了死人的头发,当时简方正听了这话,浑身打了冷战,心想,这王苗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居然敢接死人的头发。连大师还说,以后少和王苗苗接触,事业才会更顺遂,这不,他才把王苗苗晾在一边。 算算日子,他是有日子没有见过王苗苗了。可王苗苗未免太耐不住性子了,还没有登堂入室,就对他的女儿下狠手,这万一有朝一日放在家里,他和她吵起架来,她还不得和他拼命!想一想那些恐怖的画面,他对王苗苗的幻想,彻底打破了。 简逐月见爸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低下了头,嘴角弯了弯,很好,她要的就是这样,一次不够,就再来第二次。 …… 金梅区监狱门口。 连佩和温顾绕着监狱走了一圈,罗盘上的指针很平静,稳稳当当地指着北方。 连佩说道:“小温顾,该看的,我们都看过了,我也已经在各个方位贴了镇邪符,我们现在回去吧。”这个监狱四周空荡荡的,就像是一马平川地面上唯一一座建筑。而且,已经是秋天,在外面待久了,身体总觉得凉飕飕的。 温顾说道:“辛苦你了,小连佩,我先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连佩点点头,说道:“我哪里会辛苦,但愿这里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是真有,恐怕是很厉害。” 车来了。 温顾和连佩二人上了车,温顾见开车的狗腿子脸色不太好。 本来,她们是坐公车来监狱探监的,是以,这还是昨晚分开以后,第一次同司机见面。 温顾说道:“小易,你今天,看起来脸色可不太好啊。”这个小易,开车的技术很好,不管是什么路况,他都能将车开得稳稳当当。温顾挑了好几个狗腿子,这才最后决定了他来做专职司机。 司机小易说道:“主公,我昨晚开车回去的时候,可遇上邪门的事儿了。那连佩小师傅,你给我看看,我这是不是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对于鬼神之事,是有些相信的,再加之连佩成天在围棋社的占卜室里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算的还挺准的。 连佩的心脏跳了跳,是了,她昨晚正是有一件事算漏了,她推算到厄运将至,可她并未推出会发生什么事。 连佩赶紧问道:“小易,你昨晚碰上什么了?” 小易说道:“我昨晚开车回家,发现两条路变成了三条路,我怕出事,赶紧停下了车。不一会儿,我看见一群穿着盔甲的人,从我的车身便路过,我吓得都不敢喘气,使劲憋着气。他们朝着其中一条路,陆陆续续走了过去,等到他们离开了,我才敢呼吸,等到我回过神来,三条路又变成了两条路,我当时吓得脑子一蒙,赶紧开车回家了。” “你看清楚了,那些人穿的是什么盔甲吗?”连佩问道。 小易说:“没太看清楚,但我瞧着,有点像是古代的那种盔甲。我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是传说中的阴兵出行啊,活人要是见了阴兵,过几天就会死的。” “你别那么担心,传说未必属实,连佩,你快给小易解释解释,看把他给吓唬的。”温顾说道,她虽然不相信活人见了阴兵就会死的传说,可是,传说不会是空穴来风,恐怕是有什么缘由的吧。 连佩说道:“所谓阴兵,有两种说法,一是战败的军队亡魂,偶尔会出现在极阴之地。二是大灾难死了很多人,阴兵来阳间拘魂魄回地府。找你的说法看来,应当属于第一种。一般人一辈子就连鬼影子都很难见到的,哪里还有机会见到阴兵,放心放心,你不会死的,你这算是撞了好运啊。” “连佩小师傅,你是逗我呢,怎么见鬼的人,还会是走运了呢?”小易说道。 “一般阴兵出现的地方,都会是极阴之地。所谓阴地,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而阳光能照射到的地方,称之为阳地。阳地居人、阴地居魂。我们所挑选墓地,一般往往都是选阴地,而背山面水就更好了,可以福萌后人。极阴之地,和阴地相似略微有些区别,但却是风水师皆向往之处,你说你是不是交了好运。所以,小易,你快带我去看看那个地方吧。”连佩说道。 温顾见连佩说道极阴之地,居然露出了一脸兴奋,她疑惑地说道:“喂,你要找这极阴之地所做什么,我听说极阴之地适合养尸,可出僵尸,你是不要命了想去送命,还是想养个僵尸宝宝当宠物?” 连佩说道:“你这哪里听来的邪说,极阴之地,风水师哪里会用来养尸,这样的宝地,是用来增加道行的,我想替我大哥看看。” 温顾这才算是明白了,感情这连佩,时时刻刻都惦记着那大哥啊。极阴之地,可以用来增加道行,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温顾便说道:“小易,你往昨晚那条路开去吧,一起去长长见识。” 小易得令,驱车前往。 过了好一会儿,小易将车开到昨晚出事的地方,这才停了车,说道:“主公,连佩小师傅,这里就是我昨晚停车的地方了。” 温顾说道:“走,我们下车看看吧。” 几个人下了车,小易指着前方的两条路说道:“我昨晚看到了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前面有三条路,但是后来,又变回了两条路。连佩小师傅,你说的极阴之地,要到哪里去找呢?” 连佩说道:“嗯,且看看吧。”她环绕四周,这才对温顾说道:“你看看,这条路上有什么古怪吗?” ------题外话------ 收到某爱卿的月票超开心,多谢多谢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极阴之地(下) 第七十六章:极阴之地(下) 温顾听了连佩的话,她环顾着周围,这是郊区,是以,这马路两侧零星有几户民房,是住在郊区的人们自己盖出来的。这些房子大多以实用为主,并不讲究美观,尽是红砖砌成的房子。墙面上,用白漆刷着一些标语,比如,“只生一个好”、“生男生女都一样”等等。 只是有一户民房,前方种着一片竹林,有部分的叶子枯黄了,但大部分的叶子是碧绿色的。曾有个诗人说过: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在这郊野,这类竹子大多不是种来附庸风雅的,而是用来贩卖的。 温顾说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那一片竹林,给这郊野增添了好些情致。好在那竹子个头不高,枝叶并不茂盛,不然,竹林非要把后面民房的光线完全挡住,对于居住来说,可是不利的。” 连佩笑道:“是了,古怪之处,就是这竹林,竹子属阴,却能利主,可用以化煞。”她指向那竹林的方向,继续说道:“那是什么煞,你可看出来了?” 温顾被连佩这么一提醒,这才明白了,说道:“哦,这不是反弓煞吗?” 连佩点点头,说道:“没错,所谓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人靠这一口气来活,那么,这口气流动之间必然产生气场,不过,气场只能直来直去,而不能转弯,如果住宅等建筑在弧形道路的一侧,就会被道路带来的混乱气场所攻击,从而形成反弓煞。反弓煞主要影响主人的财运和感情。财运上会有横祸出现耗损钱财,小人总在身边干扰,事业上很难得志,在反弓煞位置做生意会赔钱,感情上会良缘难得,出现婚变和烂桃花干扰。因反弓煞容易引来阴气。这种反弓煞的位置,若是用来做殡葬事业,则可以发财。且看这座民房,是用以做住宅之用的,若不破此煞,主人必定受害。” 小易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那怎么破解这反弓煞?” 连佩道:“一般来说,可以放置一对观音灵感玉。所谓观音灵感玉,以开元钱配以刻有咒语的玉,不但可以加强铜钱之威力,观音灵感玉亦可收煞气。开元钱为金,玉为土,土生金,令开元钱生生不息。破解反弓煞,即使不用观音灵感玉也是可以的,像是这片竹林,便足以化煞了。” 小易点点头,说道:“明白了。” 温顾见连佩和小易一直在对话,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说道:“不不不,有什么不对。”温顾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这竹林的方位不对,东北方位被称为鬼门,不宜栽种植物。” 连佩说道:“嗯,小温顾倒是进步了不少,鬼门阴极,的确不适合栽种植物。我们到那片竹林去,看看还有什么吧。” 温顾和小易,便跟着连佩往竹林那边走去。 …… 夜如墨。 小易开着车,送温顾和连佩回寝室。 连佩露出了小酒窝,开心地说道:“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小温顾和小易,多谢你们的帮助哈。” 温顾陪着连佩笑道:“谢你个头,你呀,一门心思,只有你的那个大哥。” 连佩说道:“哎,小温顾,你不知道我大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你呀,真应该见见他的,要是他能为你算上一卦,准保你日后生意兴隆,数钱数到手抽筋。” 温顾说道:“我做生意,考的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继续说道,“至于风水上的事情,有你就够了。” 小易赶紧说道:“连佩小师傅,你那大哥,究竟是什么人物,总是听你挂在嘴边,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呢。”他知道自己是狗腿子,身份地位,可是他没想到主公也没有见过连佩的大哥啊。 连佩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她一说起大哥,就会忍不住笑起来:“你是c城人吗?” 小易回答道:“是的。” 连佩说道:“那你大概会听说浦沅寺的方丈,以鬼神之事而闻名,我大哥是在他声名之上的连一卦,你可知道?” “啊,没想到,连佩小师傅的大哥竟然是连一卦大师,听说这连一卦每日只算一卦,而且收费几位昂贵,一般人,是请不动连一卦的。真是想不到啊,哎……”小易说着,他心说,连一卦如此厉害,怎么这连佩小师傅,就是个神棍呢?人比人啊,真是气死人! 连佩笑嘻嘻的说:“啊哈,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我大哥的,你小子算是运气好。” “是是是,我运气真好。” 小易说着,他打了方向盘,想起了下午的事情,哎,他今天可是被连佩折腾死了,连佩一定要去找那个什么极阴之地,他是不想去的,自昨晚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决定绕路回家了。可是主公发了话,他不得不往那边开,一想起昨晚,他就有点头皮发麻。 然后,他就载着主公和连佩,往昨晚的分岔路口开,到了那儿,他们钻进了竹林,谁知道他运气极好,竟然一脚踩空掉进了一个大坑之中。他喊道:“主公,快来救我。” 温顾说道:“等着。” 下一秒,只见一个人影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在他的身边。 小易看清楚了来人,他要疯了,对那人说道:“主公,你应该救我上去,而不是自己跳下来,你的手臂没事吧。”他知道主公的身手不错,可是,这主公手臂上的伤最近才好得差不多,这贸然跳下来,也太冒失了吧,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这个主公啊,总是这么不靠谱…… 温顾说道:“我没事,连佩已经去找绳子了,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害怕,下来陪你。” 小易真是对温顾的做法又好气又好笑,他一个大男人,掉进了坑里而已,他又不会吓哭。他说道:“主公,你太小看我了。你确定手臂没事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温顾笑道:“这个坑大概原来是作捕兽之用的,血腥味是这坑里常年积累下来的,只是废弃了许久。”她说着,在坑中转了转,似是看出了什么门道来,她伸出手,推向了土墙里的一块石头,这土墙,竟然生生开出了一扇门来。 等到连佩下来看的时候,她便欣喜的说道:“这门后的空间,便是极阴之地无疑了。” 小易问道:“这里面不过就是另一个土坑而已,怎么就是极阴之地了?” 连佩摇头晃脑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多了份风水先生的味道。 小易回过神来,继续往前开车。 温顾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干妈沈碧落。 她便接了电话,亲热的说道:“干妈,想我了吗?” 沈碧落说:“那肯定是有的,不过,你就不太想我,一个星期才给我打一个电话。” 温顾撒娇道:“干妈这是生气了啊,那我这个周末回家去陪您好了,怎么样?” “你这哪里是为了陪我,是回家来陪你亲妈吧。哼,说起来,你也好久没有回家了,下周又是你生日。我本来打这个电话,就是要告诉你,我们一家准备下周去c城给你过生日的。你要是回来,也好,一起吃个饭吧。”沈碧落说道。 温顾说:“啊,干妈不说,我还差点忘了下周是我的生日,真是好郁闷啊,又要过生日了。”恍惚之间,她就要十五岁了,心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了似的。她一直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重生,重生之后,又会不会依旧活不过三十岁,她太担心了,担心到不想长大。 沈碧落笑道:“你这小妮子,总是这样老气横秋。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不想过生日的。那你准备坐什么车回来,我好去接你。最近s市不太太平,我来接你好点。” 温顾说:“嘻嘻,干妈,我在这边买了车,准备自己开回来。”她并没有问沈碧落s市究竟出了事,她已经通过青藤知道了,最近青帮和其他社团进行了几次火拼,而青帮内部,也在闹矛盾,且内部矛盾日益升级。 “等会儿,你买了车,请司机没有?你现在可是未成年,没有驾照的啊。”沈碧落有点担心起来,这个干女儿,之所以比同龄人要有所作为一些,是因为干女儿的胆子总要比别人大。 温顾说道:“干妈,总的来说,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好吗?!”说着,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下个周六就是我的生日,我白天回来,这样,晚上一起吃饭吧,就定在水云间大饭店。对了,干妈,我最近收到如意的照片,他忽然变得超帅。” “是啊,他瘦下来简直判若两人,哈哈哈。自从准备参加马拉松比赛,他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现在这身材一级棒,我和他一起逛街,好多女孩子偷偷盯着他看呢。我沈碧落的儿子嘛,肯定帅!”沈碧落得意地说着,她抿了抿唇,继续说,“不过,你别夸他,免得他一得意,又胖回去了。” 温顾笑了起来,说道:“没问题,干妈。对了,干爸在旁边吗?” 沈碧落说:“你找他?他在拉屎,等会我告诉他,让他给你回电话啊。”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干妈……真是好粗鲁……不过,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才轻松啊。 ------题外话------ 温顾要和谢震说什么? 青帮又出了什么矛盾? 温顾回到s市,会有什么际遇? 敬请期待下文。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温卫海来了 第七十七章:温卫海来了 等到温顾和连佩回到寝室里,谢震给温顾打了电话。 温顾并没有接谢震的电话,而是只身来到宿舍楼的天台,认真检查了天台,确定没有人,她这才给谢震回了电话。 温顾说道:“干爸,我最近听说,米兰国高校的学生,给我国学子下了战帖,说是要挑战我国学子。最近米兰国和我国的关系,是不是不太稳定?我甚至有种大胆的猜想,所谓学子之间的挑战,是米兰国政府授意的?”她心中有诸多的猜测,只是,她没有办法找人确定。 谢震说道:“你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明的,不过这种事情不好说,毕竟是高层机密。你要我给你打电话,不仅仅是要说这件事情吧。”他知道温顾这孩子聪明,但聪明的人,说话总是会拐弯抹角。 温顾笑道:“干爸总是这么了解我,是这样的,我最近有几个想法,您见过的世面比我多,我想问问您的意见。” “成,你说吧。”谢震说道。 谢震不算太了解温顾这个孩子,但是,他不介意给这个孩子一点帮助,他是有私心的,他之所以认了温顾这孩子做干女儿,是希望温顾将来能够帮助如意。谢家、沈家,都太复杂了,将来有朝一日,回到京城去,谢家、沈家,都是复杂的大家族,如意的表兄弟、堂兄弟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意这孩子性子直,恐怕会吃亏。而他和沈碧落都会老去,世界,终归属于年轻人,他们做父母的,不能陪着如意一辈子。 温顾便在电话里,轻声和谢震聊了起来。 等到温顾聊完电话,小花跑到了天台来。 小花说道:“喂喂喂,你个不要命的,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彻,就跑来顶楼吹风,你是想伤口恶化吗?”它真是服了温顾,温顾总是不那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温顾抬了抬手臂,说道:“我好得很,只是瞧你,你那耳朵上,倒是留下疤。”她借着夜色,瞧向小花,小花那耳朵上的疤痕,就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深深刺进她的心脏,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小花为她所做的。 小花说:“你慢点晃你那手臂,成吗?我隔着你那衣袖,都能看到你手臂上颤抖的肉,啧啧,你说你最近真是吃太多了吧,该减肥了。”它伸出小爪子捂住了嘴巴,呵呵的贱笑了起来。 温顾一把抓住小花的小爪子,说道:“臭小花,你再说我胖,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小花白了温顾一眼,说:“主公你越来越没文化了,猫有九条命,更别说我这猫妖了,跳楼什么的,你以为我会怕吗?” 温顾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哦,对哦,小连佩刚才要你吃胡萝卜!”说着,她一把抱住小花,露出一脸腹黑的笑容。这个小花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混蛋!老子要和你绝交!”小花吼道,它真是要被温顾磨死了,温顾这个大魔王!它要抗议! 温顾屁颠屁颠的下着楼,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花乖乖,胡萝卜什么的,可以补充维生素,还能治夜盲!” “是是是,老子当初真是瞎了,才会认你当主人!”小花撇撇嘴。 “亲爱的小花,千万别这么妄自菲薄,就算你瞎,我还是一样爱你,么么哒。” “呸,滚开!”小花一脸嫌弃的看向温顾。 …… 此时此刻,简方正来到了王苗苗家门口。 简方正按了许久门铃,王苗苗死活不肯开门。王苗苗可是在生简方正的气呢,简方正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和她翻脸了,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她真是伤透了心。她就在想,原来简方正,在她和简逐月之间,最后选择的不是她。 简方正说道:“王苗苗,我错了,你开开门好吗?外面挺冷的,阿阿嚏。”已经是秋天了,他穿的不够多,在门外站久了,身子冷得有些发抖,还打了一个喷嚏。 王苗苗听到简方正在门外打喷嚏的声音,她这才打开了门,她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简方正,你当着你女儿的面,那么骂我,还来找我干什么?” 简方正走进屋里,把门一关,抱住王苗苗说:“宝贝,你别生气了,你看吧,我女儿受伤了,怎么说,我都是会心疼的对吧,要是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的。宝贝,你别生我气了,好吗?” “我看你现在不是来道歉的吧,你是精虫上脑,想来我这里玩一玩。”王苗苗咬了咬嘴唇,推开简方正。 简方正紧紧抱住王苗苗,还将王苗苗抱起来,坐在沙发上,这才说道:“你呀,不说这事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来……”说着,他从提来的布袋子里,拿出一瓶易拉罐包装的饮料来。 王苗苗瞧了一眼那易拉罐,轻蔑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硫酸?你想毁我容?”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在想些什么呢,我能拿硫酸来泼你不成?这是我公司新开发出来的凉茶饮料,你尝尝看,给我点评价。”简方正说着,将易拉罐递给王苗苗。他可没那么弱智,硫酸……他可舍不得毁了王苗苗呢。 王苗苗说:“不喝,你先喝。”她才不会第一个喝呢,下午的时候,简方正已经和他撕破脸了,现在简方正又来哄她开心,她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害他。毕竟,她知道简方正不少秘密。 简方正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人,看电视剧看多了吧。但他是来哄王苗苗的,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好好好,我先喝给你看。”说完,他打开了易拉罐,陶醉地喝了一口。 王苗苗瞧着简方正这夸张的表情,她觉得简方正简直可以去演广告。她说道:“不过是饮料而已,有那么好喝吗?” 简方正洋洋得意地夸道:“这不是一般的饮料,是中药成分的凉茶,不仅能够去火气,还能美容瘦身。厉害吧,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王苗苗才不相信呢,哪里有这么好的东西?她说道:“吹牛,我看你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不信啊,不信,你就喝一口试试!”简方正说道,他这凉茶,可是国内独一家,他能保证,王苗苗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饮料。 王苗苗拿过饮料,她浅浅地尝了一口,这饮料的味道很独特,入口清凉,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是中药的味道,但并不难喝,反而,喝了以后,身体觉得特别舒服,她又喝了几口,这才说道:“挺好喝的,这凉茶真的能减肥吗?” “我就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天天只知道减肥减肥,你已经很瘦了,很好看了,不要减肥了。”简方正说道,“亲爱的宝贝,我就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可再也别减肥了,啊,听话。” “我可没说我要减肥,你这饮料一旦开始售卖,我们饭店肯定是要卖的,你的饮料要是真的好,到时候我好帮你推销推销。”王苗苗说着,靠近了简方正,开始了撒娇模式。 “呀,我的宝贝真是太爱我了。”简方正亲了王苗苗一口,继续说道,“这饮料去火气的功效是经过证实的,至于减肥的功效,是我准备拿来打广告的广告词,糊弄人用的。”这要是饮料都能用来减肥了,那还用运动干嘛。 王苗苗惊讶地说:“那你……这是做假广告啊!”她本以为简方正的这个凉茶饮料,是真的可以减肥的,原本,简方正不过是打着骗人的主意啊。 简方正说:“这有什么的,现在做广告的东西,哪个不是不说点假话的?我这点假话算什么,起码,我的东西是真的,不会吃死人,就算不错了。”他心说,现在市场上有多少有问题食品啊,他这凉茶,也算是良心牌饮料,打假广告又怎么了。 “简方正,你这大奸商!”王苗苗假装生气的说。 “对对对,我就是奸商,奸商总是赚钱的那个。无奸不商,不然,哪有钱给你买这个。”简方正笑眯眯的从刚才装饮料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宝蓝色首饰盒,他在之前,已经买下了一条项链,来哄王苗苗开心的,他说道,“来,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王苗苗才不接那首饰盒呢,她说道:“你每次一惹我生气,就买首饰来哄我开心。我才不要你的首饰呢,我要你的人,我要你的心!” “我的心在这,宝贝,来,摸摸看。”简方正坏坏的笑着,一把拉过王苗苗细嫩的小手,说起了闺房密语。 王苗苗魅惑的笑了笑,她虽然怪简方正,在下午时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她,可是,她不是那种不识时务的傻瓜,陷害她的,是简逐月那个坏小孩,和简方正无关。 此时,王苗苗笑盈盈的迎合着简方正,心里想着,哼,等她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简逐月那个不听话的小姑娘!不然,她将来就算嫁给了简方正,也会被简逐月生生压了一头! 而简逐月正在家里看电视,爸爸说是去公司加班了,妈妈去了美容院,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真是好没意思。她看着手机,出神地看着里面的短信,这是她和王苗苗发的短信。 简逐月心想,爸爸是真的去加班了吗? …… 过了几日。 温顾白天的时候老老实实上课,等到晚自习的时候,和连佩、方图、秦峥嵘,一起去了围棋社。 围棋社里并不吵闹,来下棋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很有秩序的安安静静坐在各自的位子上,思考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落子。 从前,这些学生一开始,有冲着见一见温顾才来这下棋的,也有些人,是为了来此,见识见识前黑老大李成功,是如何做一个风一样的跑堂的,不过,渐渐地,这些人喜欢上了围棋,并且主动来这里下棋。围棋社的门票不便宜,有钱的,会买门票、买月票,没钱的,会留在围棋社里打杂,换取下棋的机会。 让师大附中刘校长最开心的是,学校学生的成绩,普遍提高了,而且不仅仅只是高了几个百分点,而是高了十几个百分点。他想来想去,大概是温顾那围棋社的功劳吧。这些年,华夏国一直注重填鸭式教育,让学生们一直处于高压之下学习,学完就忘了,学习的过程之中,也不快乐,这些孩子们,太需要在学习之余,轻松一下了。他特地给了学生们晚自习可以去围棋社的自主权,他很庆幸,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后来,有人采访刘校长,问及为什么师大附中,打败了所有高中学校,成为了c城第一名校?刘校长说,是围棋社现象,不,是温顾现象。 此时,温顾和连佩到了围棋社,连佩等人在一楼下棋,只有温顾上了二楼。 连佩找了一个位子,准备下棋,方图和秦峥嵘走过来。 方图靠近了连佩,小声说:“连佩,你是神棍啊,你会下棋吗?” 连佩说:“抽不死你!有种,你和我来一盘。”她的确没有怎么在围棋社下过棋,她通常都会待在围棋社的二楼,温顾给她准备好的占卜室里。不过,温顾说是要用一下占卜室,她便没有上楼去了。 方图指着身侧的秦峥嵘,对连佩说道:“我,我是大师级的人物,怎么能和你这小神棍下棋呢?来,峥嵘,你和这小神棍来一盘。” “方图!”连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不过她生气起来,脸颊的小酒窝,也跟着浮现了出来。 秦峥嵘说:“连佩你别着急,方图的确比我厉害,若是你能赢了我,再和他下也不迟。” 连佩嘟嘟嘴,说:“好,我就先和你下!”她不会害怕接受挑战,最好,赢完秦峥嵘,再让方图这小子死得惨一点! 二楼,占卜室。 李成功请来的医生,已经在里面,等温顾好一会儿了,他是来给温顾做常规检查的,温顾受伤以来,他一直定期来给温顾上药、检查。 温顾见那医生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她赶紧迎了上去,说道:“牛医生,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牛医生原本是坐着的,他见温顾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毕竟,温顾是这里的主人,他客气地说道:“不久,我也是才来。温顾小姐最近感觉还好吗?” 温顾走近牛医生,请牛医生一起坐了,她这才说道:“您坐吧,手臂不疼了,有点痒痒的感觉,已经开始结痂了。” 牛医生细心地将温顾的衣袖卷了起来,仔细地检查温顾的伤口,问道:“温顾小姐,你的恢复比我预期的快很多,最近是吃了什么东西吗?”他预计温顾痊愈结痂,起码还要等上半个月,可是,温顾的手臂,已经开始结痂了。 “吃的东西,都是您吩咐过的。”温顾如实说道,她的确没有多吃什么,就连牛医生吩咐喝的骨头汤,牛医生说喝多少,她就喝多少,再也不敢多喝,毕竟,她好像最近吃的有点多,越来越胖了。 牛医生皱了皱眉头,有时候,伤口好得太快,未必是一件好事,他说道:“好吧,或许是温小姐年纪小,恢复得快一些。温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安排一下科室,给温小姐的伤口照个片,确认一下是否已经康复了吧。” 温顾说道:“好的,麻烦你了,牛医生。”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不过是收了你的钱财,顺便尽一点医德罢了。”牛医生笑道,他不是多高尚的大夫,不过是当初被李成功逼成了私人医生,现在,又成了温顾的私人医生罢了。 等到牛医生做完例行检查,李成功将牛医生送到了围棋社的后门。 李成功问道:“老牛,我家小主人,康复得怎么样?” 牛医生说:“恢复得很快,老李啊,年轻真好啊。” 李成功笑道:“哈哈哈,不过,这些日子,还是辛苦你了,你把这个拿好,等到我家小主人痊愈,还有更大的。”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牛医生推辞道:“我们是老相识了,我不能收这么多。” 李成功将红包塞到了牛医生的衣服里,说道:“这是你应得的,我家小主人听说你的孙子住院了,正是花钱的时候。且拿好吧,路上小心。” 牛医生哎了一声,只好收下了这红包,他若是不收下这红包,便是忤了对方的好意,再说了,李成功说到了他孙子的事情,说实话,他是有些害怕的。他明白李成功的意思,李成功是怕他乱说话,把温顾受伤的事情传出去,这正是李成功此人的作风,威逼利诱,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变。 …… 这时候,连佩已经和秦峥嵘下完一盘棋,秦峥嵘险胜,连佩面上无光,见李成功从二楼下来,准备扫地,她问李成功:“温顾在上面,已经忙好了吗?” 李成功点点头,说:“已经好了,连小姐上去吧。” 连佩上了楼来,找到了温顾,说:“你最近来围棋社,总要待在这二楼,是怎么一回事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情人藏在这里?” 温顾笑道:“你呀,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你看这个……”知道她受伤的人,只有围棋社里的几个亲信,就连连佩、方图,都不知道她受了伤,只以为她之前是生了重病。 温顾将袖子卷起,将伤口给连佩看了看。 连佩吓得倒退了一步,说道:“你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好些了吗?手能动吗?”她太着急了,以至于她都忘了温顾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常了。 温顾将袖子放下,挥了挥手臂,说:“我这手臂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很抱歉,前段日子,我也是因为这伤,偷偷在这里治伤。” “你真是的,受伤了,告诉我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任吗?”连佩赌气的说道。 温顾笑笑,说:“小连佩,我这不是怕你担心我吗?你要是看到当时的我,恐怕会吓晕了去。”事实的确如此,那晚,她浑身是血,出现在李成功面前,饶是血腥风雨里混过的李成功,都吓了好一跳。 连佩关切地说:“算了,我生气也没有用,是谁伤了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歹人抓到了吗?” 温顾摇摇头,说:“我有几个公安系统的朋友,帮我查了那人,完全没有线索,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你不用太担心我,我现在好好的,至于是怎么受伤的,已经过去了,我不太想回忆。” 连佩说:“那好吧,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连佩明白,受过刺激的人,总是不愿意回忆的,她说道,“你还是多注意身体才是了,我说怎么第一天看你来上课,脸色有点怪怪的,原来是之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要是留了疤,可就麻烦了,哎。” 温顾哈哈笑着:“好啦好啦,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就算是留疤了,也能消除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温顾说道:“对了,我这个周末生日,会回s市,要不,你跟我回老家玩几天?” 连佩说:“好啊,我可是听说s市有很多好吃的,这次,一定要吃个够!” …… 到了周末。 温顾和连佩出发准备去s市,司机小易开车来学校接二人。 方图是知道温顾今日生日的,他准备叫温顾一起吃早饭,可是,却看到小易开车停在温顾的宿舍楼下,他赶紧上前,问小易:“小易,温顾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呀?” 小易见来人是方图,他说道:“是方图啊,主公今日和连佩小师傅到s市去,你不知道吗?” 方图一愣,温顾的确没有和他说过此事,他原本买好的礼物,偷偷的藏在了深厚,他笑道:“哦,这样啊,那不妨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是s市人,好久没回去了。” 小易说:“我不好做主,要不,你和主公说说看?” 方图哪里理会小易,他已经兀自坐进了车里,说道:“没事儿,温顾不会那么残忍不带着我的,嘻嘻。” 小易摇摇头,哎,这个方图啊,果然是第一狗腿子……胆子真大。 等到温顾和连佩下了楼来。 只见温顾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紧身牛仔裤将她笔直的两条大长腿,裹得格外好看。她怀里抱着那只叫做小花的黑色猫儿,那黑猫儿的毛色,在秋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方图从窗户里探出头去,说道:“主公,早!”他乖巧地和温顾打了招呼。 温顾笑道:“哟,方图来啦,那一起回s市吧,怎么样?” “好!” 于是,一行人开着车,往s市的方向开去。 小易突然说:“主公,后面有一辆车,从学校门口,就开始跟着我们了。” “哦,没事儿,让他继续跟着吧。”温顾说道。 连佩见温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赶紧着急地说:“温顾,你不担心后面跟着的人吗?是坏人怎么办?”温顾并不曾告诉她,究竟那手臂是如何受伤的,是以,她暗暗对自己说,以后啊,只要她在温顾的身边,可要好好照顾温顾。 温顾的嘴角抿了抿,说道:“有什么好怕的,后面的那位,是老熟人了。”她说完这句话,她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反光镜。 连佩看了看后面跟着的车,问道:“老熟人,谁啊?” …… s市。 温国威家中。 陈秋华在菜市场买了菜,回到家门口,正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来人正是温卫海。 温卫海一见陈秋华来了,他立刻迎了上去,说道:“妈,你买菜回来了啊,我帮您提着篮子吧,菜挺重的。” 陈秋华说道:“不用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陈秋华倒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温卫海了,自从温卫海两口子,对白兰芝施暴,温卫海两口子就被抓紧派出所关了好一阵子。最后,温卫海两口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再也没有出现过。温国威那老头子起初,整日念叨温卫海两口子怎么不见了,不过,他见陈秋华不高兴,也就不怎么提起了。温国威还是有点怕陈秋华这老太太,真的和他闹掰了。 温卫海见老太太似乎不待见他,他也不好翻脸,只好低声下气说道:“妈,怎么说我也是您生的第一个儿子,对吧。我回家来看看你们二老,是应该的,对吧。” “行了,你好端端的突然来这儿,肯定是有事儿的,你爸锻炼身体去了,不在家里,你要是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就说吧。” 老太太陈秋华并不让温卫海进到屋里去,她可是见识过温卫海的德行了,温卫海越是年纪大了,越是不要脸。而且,谁知道温卫海会不会闯到她家里去抢钱什么的,她可是真是一点都不相信温卫海的为人。 温卫海吃了鳖,他知道老太太脾气好,但也脾气倔,这要是不让他进门,是肯定不会让他进去的,他说道:“妈,是这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题外话------ 多谢读者们的月票和评价票,很感谢,你们的支持。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逼迫 第七十八章:逼迫老太太陈秋华一听温卫海说手头紧,她就明白了,这老大感情是问她来要钱了。 陈秋华说道:“哦,我知道,你这是缺钱花了。我一个老太太,能有几个钱给你。”这个儿子,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一个做妈的,在最苦最穷的时候,已经把他拉扯打了,到老了,不用这个不孝子赡养就算了,竟还要被这个不孝子压榨,她一想起就窝火。 温卫海赶紧说:“妈,您别这么不近人情啊,我毕竟是你的儿,是你肚皮出来的,是不?我不是不还你钱,我现在是有正经工作的,我可是在投飞公司工作,你肯定听过吧,这投飞公司的老板,几乎和那个s市首富全有平分秋色。” 陈秋华说道:“既然你现在有正经工作,又为什么来要钱?”她在心中冷笑,这个儿子,的确是她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可是,论人品心性,真是她这几个儿女之中,最差的了。只是温国威重视长子长孙,这些年,对老大一家,偏袒太多了,只要老大这一家过得不好,温国威就拿出钱来补贴,老大一家才变得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温卫海说:“妈,说要钱多伤感情啊,是借、借钱!是这样,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淑芬她娘家弟弟在做一本万利的生意,我这做大舅子的,多少要出点钱资助一些,将来的分红可不少呢。” “我和你爸手头的积蓄,上次都被温辉拿走了,你是知道的。”老太太陈秋华板着脸,依旧不肯松口,她现在手里有点退休工资,但这是留着过日子的。 “妈,那次是温辉这孩子不懂事,他拿走爸的那笔钱,我将来一定还上。妈,我记得,你给温顾留了一只翡翠镯子,听说能卖上万块,能不能先去当了,先给我应急,将来我再赎出来。”温卫海说道。 老太太陈秋华一听到温卫海说,要拿走那只翡翠镯子去当铺,温卫海是什么人,肯定不会活当,只会拿去死当换一笔更多的钱,温卫海会赎镯子,骗鬼!她皱着眉头说:“这只镯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打它的主意。你要想赚钱,就脚踏实地一点,老老实实的,别想一步登天,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温卫海尴尬的垮了脸,心说,这老太太真是太绝了,这么多年,老太太一直偏袒老二一家就算了,喜欢老二家那死丫头他也不计较了,如今真是一毛不拔,手里头那只镯子死命拽着,要留给温顾,他就不同意了! 可温卫海还是很快赔着笑脸,说道:“妈,我知道你这镯子,是留给温顾的,可温顾那一家,过得这么好了,她那小妮子未必会稀罕你的镯子。她这小妮子也未必对你真的好,如今你还不是和爸住在这个破屋子里。按我说吧,你把这镯子先借给我,我保证,将来一定百倍千倍对你好。” 陈秋华心说,温卫海真是不要脸了,老二一家的确想接她享福,可她放不下老头子,怕老头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照顾,温卫海想挑拨离间,这算盘可真是打错了。她摆了摆手,说:“老大,我看我们没话可说了,就这样,你走吧。” 温卫海一下子噗通跪在陈秋华的面前,说道:“妈,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这辈子,是最后一次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真的,我能不能翻身,全靠这一次了。” 陈秋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真是没想到,温卫海居然为了借钱,能跪下来。 这时候,温国威刚好锻炼身体回来。 温国威瞧见老大居然到家里来了,正在和老伴陈秋华说话,他喜出望外,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老大了,他赶紧快步走过去,却瞧见老大居然跪在了陈秋华的面前,这是怎么回事,他赶紧大喝一声:“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温卫海见老爷子来了,他立刻有了底气,说道:“爸,您回家了啊,我在这等您好久了。” “起来,有什么事情,屋里说。”温国威说着,将防盗门打开。 温卫海跟着温国威进了屋子,老太太陈秋华最后进屋,她的腮帮子鼓了鼓,心说,她马上就要把温卫海赶走了,可是这个老头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她越想越是生气,索性一头钻进了卧室里。 温国威让温卫海坐在沙发上,他问道:“老大,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 温卫海将刚才和陈秋华说过的话再次说了一遍,大概的意思是,他老婆伍淑芬的弟弟在做大买卖,他这个大舅子只要投资一点,就能获得巨大的回报。不过他这个月的工资没有发下来,想跟爹妈借一点,到时候一定不会亏待二老。 温国威说:“买卖已经了解清楚了吗?知道怎么操作的吗?” 温卫海将买卖的操作过程,同温国威说了一遍,这才说道:“爸,我觉得这个买卖很有搞头,铁定赚钱的大买卖,要是不投资,那就是傻子。我这次呢,是正儿八经来找您借钱的,将来一定还给您,利息三分,不出一年,连本带利的还给您。” 温国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问道:“你要多少钱?” 温卫海说:“不多,两万块。” 温国威一愣,他手里一时拿不出两万块钱来,温辉那次从少管所逃出来,几乎挖空了他的老底,他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他说道:“不多,但也不是小数目,这样吧,你让我考虑考虑。” 温卫海着急了,这老爷子说是要考虑,回头老太太一劝,老头子缓过神来,怎么还会借给他钱呢。他赶紧说:“爸,您看啊,我这削尖了脑袋想赚钱,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辉儿。辉儿在里边蹲着,吃了不少苦不说,将来出来了,还要娶媳妇儿是不,我这当爹的,没点家底,哪个姑娘会嫁给他?现在的姑娘,哪个不要求男方买套房子才肯结婚?” 温国威听老大提到温辉,他的心思动了动,辉儿就是他的一块心病啊。老大说的没错,辉儿将来出来了,要娶媳妇儿,是个难题。他皱了皱眉头,说:“这样吧,你要是要得急,我跟你弟弟妹妹打个电话,他们手头宽裕,会借给你的。” 温卫海眼珠子一转,心说,这老三温卫宁,开着一个文具店,是个有钱的,可是,温卫宁抠门得很,他瞧见过温卫宁脱下鞋子的时候,袜子都是窟窿呢。每次老爸一提到家里集资的事情,温卫宁精明的很,从来不提反对意见,但只要家里有人说拿不出钱,温卫宁也跟着装穷。而老四温卫家,家里有个曲梅,温卫家要想拿钱出来,得看曲梅的颜色。老爷子要是给这两家打电话,能要到的钱,肯定是打折扣的,能拿到几千块就算不错了。最快的法子,就是把老太太手里的翡翠镯子拿到手。 温卫海装作无意叹了一口气,说道:“爸,我知道你们二老手里不宽裕,刚才就在屋门口,我跪下来求妈,借给我那只祖传的翡翠镯子,拿去活当,我拿着这笔钱,赚了钱回来,再把镯子赎回来。我是真没办法了……我想赚钱,让辉儿回来的时候过点好日子,可是,难啊,真难。” 温国威“哦”了一声,拍了一下大腿,说:“是啊,你不说,我还忘了。” 温卫海眼前一亮,看来有戏。 温国威站起身来,说:“我进屋跟你妈商量商量。” 温卫海点点头,他望着老爷子走进卧室的背影,他的一双眼珠子贼溜贼溜的转着,呵呵,这个老头子,真是疼辉儿疼得没话说啊。看来,这镯子今天是能到手了。 温卫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堆了一大片瓜子皮。 这个时候,温卫海忽然听到卧室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不好,里面像是在吵架啊。他赶紧往卧室门便走去,想听听究竟在吵什么。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温卫海只能用耳朵贴着门,门里隐约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温国威说:“老婆子,按说传家之宝,是应该传男不传女的,再说了,辉儿是我们的大孙子,翡翠镯子,应该拿出去给辉儿的将来铺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拿出来!” 陈秋华咬了牙,说道:“这几年,你把老二一家的钱,全都搜刮出来填补了老大一家的嘴,我就不说你了。你把我们两个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钱,给了温辉,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要把我这陪嫁的家传宝贝,拿出去当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你们谁也别打它的主意!” 温国威急得跳脚:“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是疯了不成。你真是越老越不讲道理了,这翡翠当了,还要赎出来的,你拿不拿,不拿,我去拿。” 陈秋华心中郁结,看来,这老头子打定了主意,要把镯子拿走了,她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温国威,我死给你看!”说着,她往墙上撞去! 雪白的墙上,一片鲜红。 “秋华!”温国威吓呆了! …… 此时,温顾正在回s市的车上。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只能我杀你 第七十九章:只能我杀你 温顾正在回s市的路上,已经快要下高速公路。 忽然,温顾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顾拿出手机一看,是姑姑温卫宁打来的。 她正要告诉姑姑,她快到s市了,今晚大家一起聚聚,叫上奶奶,一起吃顿饭吧。不过,还得让姑姑瞒着大家,她好给大家一个惊喜呢。 姑姑说:“小顾,你奶奶她……”她简单的说了情况,最后说了一句,小顾,你奶奶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小顾,生日快乐。 温顾的脸色猛地一沉,挂了电话。她的一只手,紧紧抓成了拳头。她的整颗心,就像是跌进了深深的海洋,她感到窒息,整个人就要憋闷得快要死去。 连佩见温顾的脸色很差,她赶紧关切地问道:“小温顾,你怎么了?” 温顾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拍了拍连佩的手背,说:“没事。”然后,她扭过头,对司机小易说:“小易,你开快点。” 小易感觉到温顾的情绪不太对劲,车子已经开到了收费站处,很快就能到市区,只是现在正是中午,车流高峰期,难免会堵车。他问道:“主公,你熟悉不熟悉小路,我往小路穿过去?” 温顾“嗯”了一声,给小易指了路,很快,车子便开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靠边停下。 方图有些意外,怎么跑到医院来了?他问道:“温顾,你这是……” 温顾说:“方图,我现在有点事。你带连佩在旁边的奶茶店里坐一会儿,等会我再来找你们。小易,我们走。”说着,她已经大步离开。 方图愣了愣,心想,温顾大概是要去看什么重要的人吧,那好吧,他们就不去给温顾添麻烦了。 于是,方图对连佩说:“喂,神棍,喝奶茶去吧。”他这几年去了c城念书,偶尔还是会回来s市的,s市有什么好吃的,他是了解的。 连佩说:“我才不去呢,你不好奇,温顾究竟去找谁吗?”她有点不太放心温顾,毕竟,温顾那沉下脸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方图一把拉住连佩,说道:“该你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少知道为妙,走,这附近有一家奶茶店特别出名,好喝到没朋友。” 连佩舔了舔嘴唇,说道:“真的?那好吧,赶快去试试看。”一提到吃的,不管什么事情,她都能抛到脑后了。 此时。 温顾快步来到医院大楼之中,小易跟在温顾身后,他饶是腿长,却有些跟不上温顾的步伐。他在心中懊恼的说道,他这身板真是太不顶用了,居然连主公这个小姑娘,都追不上,多丢脸啊。 温顾对于市中心医院的布置很是熟悉。 她还记得,上辈子奶奶快去世之前住进了医院,家里的很多大人工作忙碌,而她这一辈的儿孙,都不在s市,唯独只有她,放下了手头很重要的一个项目,日日夜夜在医院照顾奶奶。走到哪里需要走几步,她闭上眼睛都能走过去。医院的结构,几块砖几块瓦,她都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温顾很快来到抢救室,走廊里站着好几个人。姑姑温卫宁、小叔温卫家、还有她的爸爸妈妈,以及……温国威。 温顾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爸爸温卫康眼前一亮,他惊喜的说道:“小顾,你回来啦。”这孩子,突然跑回来,都没有打个电话说一声。 温顾说道:“是啊,爸,奶奶进去多久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焦急。 温卫康担心的看了一眼抢救室的大门,有些哽咽的说:“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哎。”事情发生的实在是要突然了,他刚才正在开会,接到了白兰芝的电话,立刻就赶过来了。他好害怕,生怕迟一秒钟,就会遗憾终身。他心急火燎地等待着,可那手术室的灯,始终都亮着。 温顾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安慰了爸爸几句。她知道,奶奶出了事,爸爸心里肯定比她还难过。 站在爸爸旁边的妈妈白兰芝,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问温顾:“小顾,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温顾说道:“我是回来过生日的,本想给你们惊喜,谁知道奶奶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了,这是我的司机小易,小易,这是我爸妈。” 小易很有礼貌的和温顾的父母打了招呼。 始终坐在走廊椅子上的温国威,忽然站了起来,他走了几步,走到温顾的面前,他伸出手指着温顾,说道:“温顾,你倒是好心情,还有脸回来过你的生日,你有没有想到,你的奶奶因为你,现在躺在里面,生死都不知道呢。哟,现在还有专车,还有司机,这司机,是你那个什么老情人,给你请来的吧。白兰芝,看看你生的不要脸的女儿。” 温顾沉了脸,这个温国威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信口开河的能力总是有增无减,从前的那些事情,她也就不计较了,可是,温国威竟然当着她的面,羞辱她的妈妈。 温顾说道:“温老爷子,第一,我奶奶是因为我出了事,可是,究竟是谁逼得她这么做,是你,还是温卫海?你最好考虑清楚,待会儿可有警察到这儿录口供的。第三,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等着收律师信吧。” 白兰芝和温卫康夫妻二人,见温顾对温国威说了狠话,他们想要说句话劝一劝,可是,他们根本插不进去话。 “怎么,温顾,你要告我吗?”温国威气得手发抖,吼道,“我是你爷爷,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温顾的眼睛一眯:“温老爷子记性这么差了?就在姑奶奶死的时候,你把我全家赶出温家,忘了吗?” 温国威的眉头一拧,:“当初是你犯错推了你妹妹,我惩罚你,才把你们赶出去,现在,你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顶撞我这个爷爷!卫宁、卫家,你们过来,好好看看不孝子孙,真是作孽!”他气得整个人抖了起来。 温卫家走了过来,对温顾说道:“温顾,少说几句吧。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本来就不太好。” 温顾唇角一抿,奶奶已经在抢救室里,爷爷再进去的话,奶奶醒过来,也会怪她的。她便垂了垂眉毛,对于温国威这种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司机小易望着这一切,他赶紧躲到了一边去,哎,能够看到主公这么刺激别人,是很难得的好戏,再者说了,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还是躲远点比较好,免得被误伤到。于是,他站在旁边,看着主公和那老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对呛,他算是听出了点门道,感情这老爷子,对主公的成见很大。 温国威见温顾似乎气势弱了许多,他便来劲了,说道:“温顾,你这个小不要脸,黑心肠的东西。你怎么都比不上你的哥哥和妹妹!十几年前,你就该死了。” “哦?”温顾笑了,是啊,她真是比不上温辉和温优优呢,她比他们都坏的多,只是……“温老爷子,难不成,我刚出生的时候,是你让我差点断气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说道,“我这个人,最喜欢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要不,你让我掐一把?” 温国威吓得脸色大变:“小畜生,你胡说什么?!”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往自己的头上倒灌。这个令人发指的小畜生!怎么就这么活下来了,这不仅活下来了,还变成了一个恶魔! 温顾的小叔温卫家此时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温顾这孩子这般神情,温顾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冷面阎王,说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话,就连他这个正值壮年的人,都感到背后一阵发凉,更何况老爷子温国威,老爷子看样子是吓坏了,他赶紧呵斥道:“温顾,别说了。卫宁,扶爸过去坐会儿,我去倒点热开水。” 温卫宁扶着老爷子坐到了椅子上。老爷子怒气难平,还想再教训温顾那小畜生,可是,他见小儿子走了,没有人仰仗了,他也就不好多说话了。 小易见主公不掐架了,他心说,这老爷子未免偏心偏得太过了吧,这同样是孙子孙女,就算温顾再怎么不是,怎么能咒自己的孙女,出生以后活不下来呢?他暗自吸了一口气,他终于知道主公为什么这么努力工作了,感情是这个变态的老爷子给逼出来的。 此时,温顾对小易说:“小易,你在这陪着我爸妈,我去找我小叔说说话。” 小易点点头。 温顾便和爸妈说了几句,朝着温卫家离开的方向走去。 温顾走了,小易和温卫康聊了起来。 温卫康说:“小易,你平时跟着温顾这孩子的时间不少吧?” 小易说:“倒也不是,她一般只是周末的时候才会用车。”他不知道主公和爹妈说了多少公司的事情,他不好说的要多,他知道做父母的一般都会担心自己的儿女。 白兰芝赶紧问道:“那你平时周末跟着她,她忙起来,有没有按时吃饭?” 小易答道:“她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我们这些替她做事的人,都忘了要吃饭,她比我们还着急,嚷嚷着要去大吃大喝。” 白兰芝说:“那就好,我就怕这个孩子不会照顾自己,只要能吃,什么都好。” 温国威在旁边偷偷听着小易和温卫康夫妇聊天,他在心里说,温顾这小畜生能有什么忙的?忙着买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好看,好继续勾引人家大老板吧。啧啧,温卫康和白兰芝,我这张老脸都替你们害羞! 茶水间。 温卫家正在等热水烧开。 温顾走进了茶水间,温卫家抬头,他盯着温顾的脸,半晌才喊道:“温顾。” 他望着温顾,这个孩子,真是长大了,今天本是这孩子的十五岁生日,若是老太太没有出事,恐怕到了晚上,大家会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晚饭吧。瞧着这个孩子,越发好看了,也难怪,他的女儿温优优对于温顾,总是有些嫉妒的。 温顾说:“小叔,您不想问我点什么?” 温卫家沉默了,他有太多话想说,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温顾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把玩着那个纸杯,说道:“小叔,您是几个叔伯姑姑中,对我最好的那个,我小时候被欺负、被冤枉的时候,只有你相信我。” 温卫家一怔,说:“难为你……那么久的事情,都还记得。”温顾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温顾总是被家里的孩子告状,什么脏水都被被泼在身上,可这孩子从来都一声不吭,忍在心里。他这个做叔叔的,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说起来,他真是有些惭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顾开始了反击,对,是从那次老爷子的金表不见以后,她再也没有忍耐下来。从那天起,他就在为温顾暗暗喝彩,他想,温顾总有一天,能够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小叔,为了回报您对我的信任。”温顾说着,贴着温卫家的耳朵,小声说了起来。 “什么?!”温卫家手中的水杯,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温顾将自己手中的水杯,递到了温卫家手中,说道:“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绝对不用你来插手。只是,小叔能不能告诉我,十几年前,我还是个婴儿,您究竟看到了什么?” 温顾方才是故意激怒温国威的,她是为了试探这几人,究竟对于当初她的那件事情,到底有多少关联。她很认真的观察了周围几人脸上的表情,温国威在发狂,难以分辨他脸上的表情,而温卫家的眼神不太对劲,她这才特地过来和温卫家说会儿话。 温卫家的眼神又飘忽了一下,他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警察,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他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些紧张。 温顾狡黠的笑道:“既然小叔不愿意说实话,那我这个做侄女的,只好装聋作哑了。”她倒是不介意,把烂摊子留给小叔来收拾。 温卫家一把抓住温顾,说:“温顾,当时,你爸叫了医生,说你脸色铁青,老爷子偷偷跟我说,你恐怕活不成了。可是温顾,那件事情,绝对不是老爷子做的,我保证。” 温卫家生怕温顾不相信,继续说道:“老爷子只是在你爸之前,看到了你出事而已,真的。”他觉得温顾这孩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变得可怕而陌生。他有些害怕,温顾别是真的会报复老爷子吧。 温顾轻松地笑了笑,说:“我相信小叔,水已经烧开了。”她并不再谈这些事情,而是避重就轻的说起了水开了,语气轻松得让人怀疑,温顾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等到温卫家和温顾,各自倒了两杯热水回来。 温顾将手中两杯热水,分别递给了爸妈。 温顾问妈妈:“妈,小齐下午几点放学?”说起来,她倒是好久没有见到小齐了,也不知道小齐有没有长高一些。 白兰芝说:“五点半,我已经给他们老师打电话了,让他放学了,直接到市中心医院来。估计,六点就能到了。” 温顾点点头,说:“也好,对了,今晚我约了干妈一家吃饭,在云水间,您看,是您带着小齐去吃,还是爸带着小齐去?” “非去不可吗?”白兰芝小声说,“你奶奶出了事,我们去吃饭,老爷子肯定是要发脾气的。”她有些担心老爷子再次发脾气,刚才小顾可是把老爷子气得不轻呢。 “干妈那边早就已经约好了。”温顾说,她心说,温国威这人,你越是听他的话,他越是欺负你,反而你性子刚硬有些,他反而拿你没有办法,更何况,她这次回来,本来就已经约好干妈一家人,她今日恐怕是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吃饭了,可要真放了鸽子,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去吧,你爸在这守着,他才安心一点。”白兰芝说,她知道女儿在考虑什么,沈碧落和谢震这么疼女儿,这么多年一直照顾女儿,于情于理,今晚的这顿饭,他们都应该去的。 温顾说:“好,那晚点让小易送你们过去。” …… 温小齐放学以后,他跑进了市中心医院。他心里很担心奶奶,跑着跑着,忽然摔了一跤。啊,好痛。 他捂着膝盖,揉了揉肉。 身后,一个高大的男子,把温小齐扶了起来。 温小齐瞧着那人,说道:“青藤叔叔,你怎么又跟着我啊。”不知道从哪一天起,他的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 青藤说:“是你姐姐要我保护你的,我才不想一下班,就跟着你这个小屁孩呢,多影响我的形象,多少人以为我是怪大叔。”他一直受温顾之托,好好照顾她在s市的一家人。 温小齐说:“好啦,我现在马上就要见到我妈妈了,你赶紧约会去吧。” 青藤坏坏的笑道,伸手去捏温小齐的脸蛋儿,说道:“温小齐,你这个小家伙,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女朋友啊!” 温小齐笑嘻嘻的说:“上次有个警察姐姐,说她是你女朋友啊。不和你说了,我先上去了。”他心里担心奶奶,才不和老不正经的青藤叔叔继续耍嘴皮子了。 “去吧。”青藤挥了挥手,心说,现在的小朋友啊,真是越来越早熟了,他可真是老了,时间,都去哪儿了呢。 温小齐来到抢救室,他惊喜的发现,姐姐回来了,他兴高采烈的跑到姐姐面前,说道:“姐姐,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他本来还在磨爸爸妈妈,说是到了周末要去c城,给姐姐过生日的,可是爸爸妈妈没同意,说是姐姐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他好生气呢。 温顾说道:“臭小子,我是回来揍你的。”说着,温顾便送妈妈和弟弟上车去了。 温小齐的脖子伸了伸,说:“我又没干坏事,你干嘛要揍我。” 温顾说:“看来你现在很不错啊,我可是听你许都叔叔说了,你带着许叔叔的女儿许小白爬墙,小白的手臂都划破了。”那次,她听许都告状,她就在笑,这小白长大了,居然和小齐玩在一块了。 温小齐低了头,说:“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也已经跟小白的爸爸妈妈道歉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带小白冒险了。”事实上,是小白说要去爬墙的,也是小白拉着他去爬的,只是,他是男子汉,他还是替小白背下来吧。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她伸手摸了摸温小齐的头发,说:“好吧,知错能改才是男子汉,去吃饭吧,等奶奶醒了,我再给你打电话,如果时间还早,再接你过来看看奶奶。小易,路上小心点。”她眼底闪过一丝精明微光,小齐认错认得太快了,恐怕,这是小齐和小白之间的小秘密吧,她呢,还是假装不知道好了。 小易说:“好的。” 车身已经远去。 温顾痴痴的站在原地,天色已经慢慢黯淡,她站在电线杆旁边,整个人出了神。上辈子奶奶去世那天,她就站在这根电线杆旁,无助的望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她甚至差一点被一辆车撞到,如果那个时候死了,她就活不到三十岁,活不到三十岁,她就不会重生,回到自己的小时候吧。 “滴滴。”是震耳欲聋的喇叭声,那车头,已经朝着温顾冲了过来。 车里开车的男人暴躁的吼道:“滚开啊,草~”他要疯了,他刚才在边开车边打电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路边站着人,等到他反应过来,车身已经疾驰扑了过去。 温顾的瞳孔瞬间变大,忽然,她的手臂被什么拉了一把,整个人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跌进了一处温暖的怀抱。那怀抱,暖暖的,香香的,软软的。 “小妖孽,这世上,除了我,谁都不能杀你!” 温顾的眼睫毛颤了颤。 正文 第八十章 没带钱包 第八十章:没带钱包 温顾撞入一处温暖的所在,她抬头便见那抹诱惑妖冶的薄唇,那张薄唇微微张开,说道:“小妖孽,这世上,除了我,谁都不能杀你。” 下一秒,那薄唇之人,伸手去掐温顾的脖子。 温顾冷笑一声,却并不躲开。 那人抽回了手,说:“小妖孽,不怕死,很好。” 温顾说道:“周大叔从c城跟到s市,真是对我恋恋不舍啊。”对于周语梵的穷追不舍,她真是无可奈何。她方才之所以不躲开,是料定了他不会在众人眼前伤人。若是有人看见她伤于周语梵手下,干妈沈碧落定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周语梵。 周语梵的眉毛扬了扬,说:“小妖孽,今晚,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温顾挑眉,他就这么确定,今日就能杀得了她?这个时候,温顾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干妈二字,来的真巧,她心中暗喜,接了电话:“干妈,嗯,他们已经到了啊,好,哦,我这边有点事情,嗯,我是在外面,和……。周语梵在一起。” 等到温顾挂了电话,她对周语梵说:“干妈说,要你今晚过去,一起吃宵夜。” 周语梵的眉毛垂了垂,低声“嗯”了一声,他正准备离开,忽然扭头说道:“今日若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谢谢……你。”温顾说着,身侧一动,周语梵已经不见踪影。 …… 医院。 长廊外,温卫康依旧焦虑地站在走廊外,温卫家晚上还要值班,便已经离开了。 温卫宁看了看手表,说:“二哥,我去医院食堂里看看,买些吃的来,你帮我看着爸爸。” 温卫康说:“去吧,尽量点些青菜,上次听妈打电话说,爸最近的血压有点高。” 温卫宁点了点头,心说,二哥心中,始终还是惦记爸的,终究是打死不离亲骨肉,若不是爸脾气太执拗,也不至于发展成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温卫宁下楼去了。 走廊边椅子,只剩下温国威和温卫康二人。 温国威看着始终不灭的抢救室的红灯,红灯,终于灭了,大门推开。 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摘下了口罩,问道:“谁是陈秋华的家属?” 温国威和温卫康二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异口同声说道:“我是。” “哦,患者陈秋华的手术非常成功,她脑子里的肿瘤幸亏发现的早,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医生说。 “什么?”温国威惊呆了,老太婆脑子里有肿瘤吗? 医生和温国威、温卫康二人解释了刚才的手术情况,然后吩咐他们办理住院手续、缴费、取药。 两个护士将躺在担架车上未醒的陈秋华,送往病室。 温国威对温卫康说:“温卫康,你给缴下费吧,我去看着秋华。” 温卫康摸了一下口袋,说:“出来的太着急,钱包落在办公室了。要不,您先给着。”他说的是实话,一接到妈出事消息的电话,他直接跑出了会议室,什么都没拿,开着车就过来了。 温国威眉头一拧:“什么没带钱包,我看你这个人是心眼坏极了,你连亲妈的医药费都舍不得拿!” “我是真的没拿钱包!”温卫康的性子本来是很憨实的,说话从来不着急,可是,现在被温国威这么一说,他反而有点急了,这么多年了,他始终对温国威低眉顺眼,从来没有一点不孝顺,温国威说一就是一,他不敢说二,温国威说往东走,他不敢往西,直到有一天,温国威说要把他们一家赶出温家,那个时候,他算是彻底伤了心。 温国威没好气的说道:“我听你妈说,你现在是在苍顾集团工作的,可赚了不少钱吧。当初卖女儿赚了钱,又赚了个好工作,如今可得意了是吧。啧啧,真是不要脸,比温顾不要脸多了。” 温卫康的脖子一下子暴露出青筋来,他被温国威彻底激怒了。他太了解温国威的个性了,对付温国威这样的人,你若是性子软了,他就使劲埋汰你,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温国威亲生的。 温国威见势不好,他立刻缩了缩头,说:“怎么,你是要打我还是怎么着?我是你老子,哪有儿子打爹的道理!” 温卫康的右手捏了捏,他的心里真是太难受了,原本以为通过公证,和温国威脱离了父子关系,这辈子,就不会再让妻子白兰芝、还有一对儿女,继续受温国威的气了。可是,就在今天,温顾这孩子,还被温国威辱骂了一番,连带着白兰芝,也一并被温国威骂了。他多想和温国威好好说一说,苍顾集团是温顾的,不是什么许都的,这样,温国威就不会再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可是,温卫康猛地想起这些年温国威的德行,他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温国威这个人厉害得很,瞧着几个儿女家里有一点钱,就要搜刮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填补给老大那一家。温卫康这些年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几乎都被温国威刮走了,而自己家里的妻儿,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温卫康说道:“我不和你争,如果你要我出医药费,可以,我现在去公司拿。”刚刚做了手术的,是他的亲妈,他出医药费,是应该的。 温国威一把抓住温卫康,说:“我看,你是想趁机溜走,躲了这笔钱吧,你现在就去楼下缴费,不然,你别想走。” 温卫康被老爷子那么一拉,他整个人又生气又无奈。 这个时候,温顾走了过来。 温卫康见温顾来了,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热,心说,糟了,又让温顾看见温国威耍无赖了,温顾这孩子,肯定会不开心。 温顾面无表情的走到温国威面前,说:“你拉着我爸做什么?” 温国威说:“我让你爸给你奶奶缴医药费,你爸却想逃走,啧啧,你们一家子,可真是做得出来。” 温顾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钞票,说:“要钱,给你。” 温国威的眼前一亮,这个温顾,果然日子过得滋润极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这年头,果然是不要的脸才能活的快活,他说道:“我不是要钱,我是要你们帮着去缴费。”说着,他松开了温卫康的手臂,伸手去拿温顾手里的钞票。 温顾捏着钞票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她说道:“我们家已经和温家没有关系了,但奶奶这一次住院,还是按老规矩来办。除开医保报销的医药费,所有的钱,由几家平摊,我们家出的钱,就这么多了,你拿了,以后就没了,明白了吗?” 温国威看着温顾手中那厚厚的一叠,少说起码有十几张百元华夏币,就是老太婆住上一个月医院,都是绰绰有余的,他说道:“行了,你们走吧。”只要拿了钱,他是一眼都不想看这一对父女的,他觉得他们父女的心,都是黑的。 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的光,她不是不想守在奶奶病床前尽孝,只是一看到温国威,她就没有办法和他待在一起。她想了想,还是明天给奶奶请个私人特护吧。 温国威拿着十几张大钞走了。 温顾对温卫康说:“爸,我们去问问医生,奶奶的情况吧。” 温卫康说:“也好,我听医生说,之所以给你奶奶做手术做这么久,是因为你奶奶脑子里有个早期的肿瘤,刚才已经切除了。” “哦?”温顾早就已经了然于心,上辈子,奶奶就是死于脑肿瘤,所以,这辈子,她一直提醒自己,要让奶奶定期检查身体,这几年,她也是这么做的,她让妈带着奶奶每半年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身体。前段时间,医生已经检查出奶奶的脑里有阴影,并且确诊为早期肿瘤,温顾让妈妈暂时保密,妈妈的保密工作果然做的不错,就连爸爸都瞒过了。之后,温顾拜托院长,请最好的医生,安排给奶奶做手术。而手术的时间,就排在她生日的后一天。是以,温顾这一次回家,一是为了过生日,见一见家人,二是为了能够陪着奶奶做手术。 温顾此时,才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和爸爸说了一遍。 爸爸有些责怪温顾,不过,他一下子想起来一些细节,就在老太太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妻子白兰芝一直在跟医生确认,主刀是不是那个谁,听到的确是那一位,白兰芝才放心下来。他当时只以为,妻子和沈碧落比较熟悉,才认识一些医生,原来,事情是这样啊,女儿早就已经替老太太安排了做手术的医生,只不过,做手术的时间,意外提前了,他说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 “老爸,我瞒着你,让你担心了,是我的不对,不过,我是怕温国威不让奶奶进行治疗,或者,奶奶自己不愿意做手术,毕竟,温国威现在手里没什么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阴暗?那……谁能拦着你奶奶不让你奶奶治疗?”温卫康说。 温顾冷笑:“爸,奶奶这次撞了墙,是谁逼的?”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掐出血 第八十一章:掐出血 温卫康的头微微往下一低,说:“听你姑姑说,是温卫海来找你奶奶要玉镯……” 温顾的眼睛一眯,说道:“是了,姑姑是这样说的,能把我奶奶逼得撞墙,温卫海还没那个能耐,温国威肯定是参与其中了。好在这一次有惊无险,爸,您暂时先安心吧,姑姑今晚肯定会守夜,明天我给奶奶请个特护,您呢,有时间来看看奶奶也成。对了,我的几个朋友还在等着我呢,恐怕都已经饿死了,等会子跟医生问清楚奶奶的情况,您先跟我们一块吃晚饭吧。” 温卫康点点头,说:“好吧。” 这父女二人,来到主任医生办公室。医生详细的和温卫康父女二人解释了陈秋华的病情,最后说:“手术很成功,不出什么意外,很快就能康复的。” 温卫康这才放心,才和温顾出去吃饭。 二人来到停车场,温卫康先坐进车里倒车,温顾趁着这个功夫,给方图打了电话,说是去接他们。 方图说了自己的位子,挂了电话。 方图对连佩说道:“瞧瞧,我们家温顾多忙啊,现在才闲下来想起我们来,今晚这顿饭非得狠狠宰她一顿。” 连佩拍着手说:“好好好,真是快要把我饿瘪了。对了,方图,你今晚住哪儿啊。”方图是临时决定回s市的,她听方图说过,方图跟着爸妈一起搬到了c城,今晚方图恐怕是要睡天桥了。 方图挠了挠头,说:“我家已经搬到c城去了,不过我外婆还在这里,我可以住我外婆家。要不,你跟我去我外婆家凑合凑合?” 连佩说:“呸,我家小温顾有大房子住,我为啥要跟你走!” 方图撇撇嘴,说:“呦呵,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我还不想带你回去呢,免得我外婆误会。” 不一会儿,温卫康开着车,载着女儿温顾,接到了方图和连佩。温卫康选了一处饭店,问温顾行不行,温顾说:“爸,你决定就行了。” 温卫康“哦”了一声,便带着这一群孩子来到了饺子馆。 方图和连佩两个人想要狠狠宰一顿的冤枉,就这么落空了。他们心说,温顾的爸爸,真是非常节省的人啊,这请客吃饭,哪有请人吃饺子的。不过,等到他们吃到热气腾腾的饺子的时候,他们心中的腹诽,立刻烟消云散,这里的饺子,可真是妙不可言。 温顾对爸爸说:“爸,这家店,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小饺子馆?” “是啊,就这么几年时间,一间小门面,开成了三间大门面。这人哪,就是应该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脚踏实地一些,哪有不勤劳致富的道理。”温卫康感叹道,心说,他这一辈子,老老实实的打工,可是,没挣上什么钱,让妻儿享福,倒是这上了年纪,享了女儿的福。这是老天爷开眼,赐给他的好女儿啊。 温顾笑道:“你们看我爸,是什么事情都能说出三分道理来,我从小就特崇拜我爸。” 方图说:“温叔叔是个特别好的爸爸,哪像我爸,天天忙来忙去,人都见不到,更别说和我说上话了。” 温卫康问道:“小方的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方图回答道:“我爸在政府部门工作,给人当秘书,我妈常说我爸明明是小喽啰,却比人家首长还忙。” 温卫康说:“秘书的工作很重要,小方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工作。对了,小连,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连佩说:“我爸是司机,我妈是裁缝。” 温顾听到连佩说的话,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连佩的爸爸明明是在部队里开坦克的,连佩的妈妈呢,是国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可是,被连佩这么简单易说,总感觉哪里乖乖的。哈哈哈,连佩真是太有才了。 温卫康对连佩说:“小连的父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真好。” 连佩笑了笑,她觉得和温顾的爸爸说话很舒服,不像有些大人,趋炎附势的厉害,若是听她说,她的父母只是工人阶级,都会很鄙视她。可是,温顾的爸爸不是这样,或许,和温顾爸爸的性格有关吧,憨实、很有教养。 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完了晚饭。 温顾说:“爸,今晚让连佩和方图睡我们家吧,你先送他们回去,然后再送我去舒蕾家玩一会,好吗?” 温卫康点点头。 连佩一听温顾要去找舒蕾,她平时没少听温顾提起过舒蕾这个女孩,她一直都想见一见舒蕾,可温顾这意思是,要单独去见舒蕾,完全抛开了她,她撅起了嘴角,说:“温顾,你不带我们去见舒蕾吗?真不够意思!” 温顾说:“哈哈哈,我是怕你们舟车劳顿没精神,想让你们好好休息,既然想去一起玩,我还能不让吗?”她转过头对爸爸说,“爸,你把我们都送到舒蕾家去吧,晚点我们自己坐计程车回来。” “嗯,可以玩的晚一点,但还是我去接你们,最近s市不太安全。”温卫康说。 温顾没有再推辞,的确,最近s市的治安很不好。s市公安部收到中央的红头文件,说是要加大对各帮派的打击力度,s市警察局局长头疼得厉害,他便给青藤施压,毕竟,青藤对于社团的实力最为清楚,可是,青藤的头都大了,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是要她回来帮他忙。温顾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推辞 …… 温卫康送几个小朋友来到舒蕾家的院子里,便开车走了。 舒蕾接到了温顾的电话,她起初还以为温顾是在骗她,温顾不是在c城吗?怎么会回来了呢? 等到舒蕾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从家属楼里跑出来,她便看见了温顾,她激动极了,一下子抱住了温顾,高兴的说:“你终于回来啦。” “嘻嘻,蕾蕾,可高兴了吧。来,我给你介绍两个人。”温顾指着身侧,说道,“方图,你应该认识他吧。” 舒蕾点点头,说:“认得,以前我们初中的校草。” 方图美滋滋的说:“没错,是我。舒蕾,你好。” 温顾说:“蕾蕾,这是我在c城的室友,叫做连佩,我跟你提过的。” “哦,记得记得。连佩,你好。”舒蕾一脸温柔的笑意,她向着连佩伸出了右手。 连佩见舒蕾友好的伸出手来,她也伸出了手握了握,说道:“你好。”在握手的时候,她仔细的看了看舒蕾,对方的确长得很好看,就像温顾说的那样,人也是温温柔柔的,说话柔声细气的,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外套,就像是小仙女似的。她心想,自己和舒蕾比起来,自己简直有点太粗鲁了,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都没有。不过,她又想起温顾偶尔露出的吊儿郎当做派,她就在心中大呼,还好还好,温顾比她还爷们儿。 连佩对舒蕾说:“我时常听温顾说起你。” 舒蕾说:“小顾是怎么说我的?”她有些好奇,从前她天天跟温顾待在一起,总是听到别人谈起温顾,如今,倒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温顾谈论自己了。 连佩笑了起来,她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她说道:“温顾时常说你温柔、漂亮,她只想当个男人,把你娶回家。” 舒蕾扑哧一笑,温顾有时候是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的,她信! 几个人玩闹了一会儿,方图和连佩说是去买水喝,留下温顾和舒蕾在院子里。 舒蕾带着温顾,找到了一个亭子坐下。 温顾说:“最近过的怎么样?你爸没有再回来找你们吧。” 舒蕾回答道:“自从法院判了以后,我爸没脸回来,倒是我外婆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妈,说是要给我妈相对象,我妈被逼得头疼死了。” 温顾说:“老人家是这样的,思想比较保守。” 舒蕾没好气的说:“本来吧,我外婆外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是我那不要脸的爸,给我外婆那边打了电话,我外婆那边才知道的,当时我外婆都气炸了,而且,我那不要脸的爸,把离婚的原因,全推在我妈的身上,你说气人不气人。” 温顾按了按舒蕾的肩膀,说:“小蕾,你先别激动。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能说得清楚的,找个好机会,跟你外婆那边好好说清楚,如果你妈不想再结婚,那就把自己的意思跟你外婆外公说明白,老人家不是不讲道理的,只是太过关心自己的儿女。” 舒蕾慢慢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一件事情,我连我妈都没告诉呢,就是我爸找的那个女人,就在昨天,跑来学校找我了。” 温顾的心一紧,居然有这种事!是她的疏忽了,可是,她不是拜托青帮的南霆天帮忙照顾舒蕾这边的吗?怎么没有拦下那个女人,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她的眼光一沉,还是说,南霆天根本没有照顾舒蕾。 舒蕾继续说:“小顾,昨天我整个人都蒙了,那个女人,把我的脖子,都掐出血来了。” ------题外话------ 感谢各位读者的月票,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这几日会加更。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张苍狼腿疾 第八十二章:张苍狼腿疾 温顾的眉毛拧了拧,说道:“小蕾,你是不是傻了?快给我看看你的脖子!”她是真的急了,她最在乎的朋友,被人弄伤了,这还了得! 舒蕾说:“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别看了。”她说道。她的伤口挺大的,要是温顾瞧见了,非得急死吧,还是,不要给温顾看才是。 温顾却伸手拉了舒蕾的衣领,只见一条已经上了药的血印,赫然在目。 温顾目光一沉,没有说话,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小顾,你是不是被吓到了。”舒蕾问道。 温顾摇摇头,心说,这样的伤口,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她手臂上受的伤,比这严重得多呢。只不过,她皮糙肉厚的,伤了就伤了,舒蕾皮肤这么好,若是留下疤,就糟了。她甚至能够想象到那个女人,她在掐舒蕾的时候,指甲陷进了舒蕾的肉里。呵呵,真是毒辣的女人,已经夺走了汪苏的丈夫,舒蕾的父亲,现在还要伤害舒蕾,是以为舒蕾年纪小,没人可以替她撑腰吗?她说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立刻给我打电话。” 舒蕾低下头说:“对不起,小顾,我不该告诉你的,让你替我担心了。” 温顾拉住舒蕾的手,说:“你是傻了吗?我说,你必须第一个给我打电话!” 温顾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吓到了舒蕾。舒蕾的手指微微一颤:“小顾……” 良久,温顾软了软语气,说:“那个女人,来学校找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掐你?” “她要我妈把钱还给她,她说她现在一分钱没有,连孩子都养不活了。我说我妈已经通过法院离婚了,法院是怎么判的,就是怎样,你来找我也没有用。”舒蕾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整个人微微地颤抖起来,“她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说是要掐死我,说就因为我那个老爸太疼我,才把钱留给我的,说我是祸害!我当时喘不过气来,脖子又疼,只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直到老师来了,才把她拉开的。” 温顾听到这里,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现在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够缺德了,哪有没钱花了怪原配孩子的道理?再者说了,舒世翟是想偷偷转移财产来着,只是运气不太好把了,当时温顾给几个朋友打了招呼,把舒世翟转移财产的证据,往汪苏的律师所一送,舒世翟才算是彻底死定了。 温顾说道:“小蕾,过去的事情,你别再想了,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对了,自从我去c城以后,你有没有见到穿黑西装的人跟着你?”她心中怀疑,南霆天收了她的人情,却没有派人保护舒蕾。若是如此,南霆天不过是个宵小之辈,往后,她必不会再与他合作了。 舒蕾说:“有的,他说是你派来保护我的,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除了我在学校上厕所的时间,他没有跟着以外,他天天在学校里面转悠,放学了也跟着我回家。虽然离我有一段距离,可我还是不习惯,只是一想到是你的心意,我也就努力适应着。” “那他昨天不在你附近守着吗?”温顾低声问道。 “哦,他好像是接到了一个很着急的电话,立刻走了。”舒蕾想了想,说道。 “明白了。”温顾说,“你不习惯这个傻乎乎的人跟着你,下次我换个厉害一点的人保护你。”她心中已经明白,原来不是南霆天没有派人保护舒蕾,而是昨天正好遇上青帮动荡,那个小喽啰,大抵是被人叫走了。而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南霆天。南先生,大抵是个言必出、行必果的人。 “小顾,其实不用这样的,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舒蕾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平平凡凡的少女,除了父亲总是不忠于母亲以外,她和别的女孩子,没什么不一样,若是总是有人跟着她,把她当成小公主一样保护起来,她反而不自在。 温顾握着舒蕾的手,说:“不,我不在你身边,总是会不放心,我这几年结下不少仇,难免他们不会报复我,他们抓不到我,难免会连累你。我始终都还记得,我的弟弟,被我连累,被打成了重伤,我不想你因为我,再出什么事。”她一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弟弟躺在医院里,浑身插着输液管,她就难受得要命,若是舒蕾再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事?”舒蕾似乎敏锐得察觉到了什么,她抓紧了温顾的手,几乎要将温顾的手腕抓破。 温顾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跟着拳王学过功夫的人,你看我好端端的,哪里像是出事了。”她不想让舒蕾为她担心。 “不,不对,我的直觉很准的,你从前虽然谨慎,可今天看来,你好像比从前更加谨慎防备,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舒蕾关心的说道。 温顾说:“我前段日子的确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很厉害,也很恐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估计是我哪个仇人请来对付我的。他受了重伤,断了一只手臂,估计已经死了吧。” “那你有没有受伤?小顾!”舒蕾一听小顾遇到了很厉害很恐怖的人,她哪里会顾及那个坏人究竟是伤了还是死了,她只是关切温顾有没有事。 温顾笑嘻嘻的说:“我怎么会有事呢,要不,我在你面前打套拳?”说着,她打起了咏春拳,这是她跟自家狗腿子学来新招数。 “就你会调皮!”舒蕾一下子哈哈笑了起来,这个温顾,就是会耍宝呢。 温顾打拳打到一半,方图和连佩已经买了水回来,几个人聊了一会儿,温顾的父亲温卫康开车过来。 温顾和舒蕾依依惜别。 舒蕾抱着温顾,在温顾的耳边,温柔的说着:“小顾,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成为最幸福的人。” “谢谢,你也要幸福。”温顾的心中暖洋洋的。 温卫康开着车,把几个孩子接回了家中。 连佩下了车,站在别墅门前,说道:“小温顾,你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为什么开学的时候,穿成那样?” 温顾“诶”了一声,说:“穿成哪样?我可喜欢我开学的时候穿的衣服了,那叫一个舒坦啊。人生在世,就应该随意一点。” 连佩摇摇头,好吧,温顾是孺子不可教也,在学校的时候,温顾只会在正式的场合穿得好一些,其他的时间,比如在围棋社里,温顾和李成功两个人的打扮,那简直是两个大混混。 温顾给方图、连佩分配了房间,说道:“半夜没事儿别出来,我家有很多机关,踩中一个就是死。” 方图吓得脸色一白:“家里装机关,这样真的好吗?” “看把你吓得,逗你玩儿的。”说着,温顾打了哈欠,说道,“我先去睡了,晚安。” 温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方图和连佩,便也进了各自的房间。 温顾走进卧室。 小花已经在屋里等候多时了。 小花自从温顾走进医院以后,它就和温顾分开了。 温顾让她去盯着温卫海,好好看一看,温卫海下一步有什么动作。温卫海逼得她奶奶撞了墙,她可不准备这么简单就放过温卫海。 温顾一把抱住小花,说道:“小花花,回来啦。哎哟,我这个手臂怎么好疼啊。”她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 小花鄙视地看了一眼温顾,说:“喂,你是不是搞什么剧烈运动去了,这结痂的伤口,都裂开了。” 温顾说:“呸!”这小花嘴里从来没有好话…… 小花偷笑:“是你想歪了好不好!”它笑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只猫,反而像是一只小老鼠,贼兮兮的。 温顾戳了戳小花,说:“巧克力吃了,说吧,温卫海的情况。” 小花舔了舔爪子,萌萌哒的说:“嘻嘻,主公,请给我巧克力。” “不吃会死!” “你不是这么抠门吧!说好的奖励都不给!我说你现在是越有钱越抠门,连只猫都要压榨!”小花怒了。 温顾掏了掏耳朵:“你真是好啰嗦,跟街边的老太太一样!” “巧克力!” “给你。”说着,温顾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花。小花喜欢吃巧克力,她也就随身带着巧克力。 小花笑眯眯的舔了一口巧克力,尖尖细细的牙齿都染了颜色,它满足的说道:“好吃!”那表情,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婴儿。 “情报!” “我找到温卫海的时候,他和他那瞎了眼没了舌头的老婆,在家里说着什么。我只能听到温卫海说的话,他老婆说的话,全写在纸上,我看不懂。”小花说。 温顾晕了,是啊,这猫猫狗狗啊,全是不认识字的,真糟!温顾说道:“你这文盲,当初不好好学习,你干什么去了!” “呸!老子又不是人,干嘛学识字,我神经病啊我!” 温顾捏了捏小花的脸,说:“你不是说你是猫妖啊,猫妖就应该认字!等回了c城,教你认字!” “温顾你把老子当兔子养,逼老子吃吃胡萝卜就算了,你还要我认字,你是不是要把我搞成神经病!” 小花一下子跳开,只见它原本坐的位置上,放着一些纸条,温顾伸手去拿,看了之后,她说道:“你还是很聪明的嘛,不认字,但是会偷!” 小花哼了一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吗?”它是猫妖啊,什么是猫妖,猫妖就是比猫科类动物要聪明,要厉害的妖好吗?身为妖,它若是一点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搞个屁! “抽不死你!”温顾抬手,装作要打小花。 小花说:“还是省点力气别抽我,抽那温卫海去吧。” 小花简单说了一下温卫海说过的话,温顾低头看了那些温卫海妻子伍淑芬写的字条,她立刻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哦?感情这温卫海,是要做投资。哼,缺钱就找温国威要,这德行,本来就是这么多年温国威给惯出来的……只是这一次,温国威没有吃亏,而让奶奶受了伤。单凭奶奶这件事情,温顾便永远不会原谅温卫海。 温顾心中盘算了一会儿,说:“小花,你明儿有空,去帮我查一查,替舒世翟生了儿子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小花说:“还以为回到s市,我就会轻松一点的,你的情报机构还在运转,干嘛不找它们。”它本以为能够好好休假来着,可是,她明明是只猫,却被温顾当做牛来使。 “想偷懒?那这个月的巧克力……。我还是分给其他人吃好了,围棋社的那帮人,都眼睁睁盯着我才买的巧克力呢……。”温顾摸了摸下巴。 小花笑嘻嘻的说:“别啊,主公,你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姑娘,我去,我去!” “华夏话学的真好!”温顾说着,打了哈欠,洗漱去了。 温顾正在刷牙,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原来是短信,她打开手机一看,是谢如意发来的短信:小温温,你真是太不靠谱了,居然没来吃饭。 温顾:嘻嘻,老哥不高兴了? 谢如意:我哪有不高兴,我就是想啊,今晚的菜都吃不完,主要是某个大胖子不在啊。 温顾怒了,回复道:什么?你这个胖子在那里吃,还吃不完吗?战斗力这么差了? 谢如意:哈哈哈,你可以继续笑我,等你见到我就知道了,我如今是多么的英俊潇洒,已经瘦成了一根牙签。 温顾:能要点脸吗? 谢如意:小温温,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可爱了,说真的,小温温,生日快乐。 温顾的嘴角抿了起来,也不知道谢如意是不是真的变帅了?这要是变帅了,她可多难过啊,她的朋友们,都比她好看,不高兴~哼。她想起来前几日是谢如意的生日,她已经给谢如意准备好礼物,只是,不知道谢如意喜欢不喜欢了。 …… 到了第二日。 小花一大早出了门,温顾呢,安排方图带连佩在c城转一转,她自己则亲自给奶奶请了一个护工,专门照顾奶奶。 之后,温顾来到了师傅张苍狼的家中。 老爷子张苍狼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温顾了,好在,温顾这丫头时常给她打电话,和她讨论建筑技巧,每次电话讲到最后,温顾总会说:“师傅,我想吃你做的猪蹄了。” 此时,张苍狼正准备做中饭,忽然听到敲门声,他心说,温顾的爸爸最近挺忙的,没有邀请他去家里下棋,应该不会是他,他在s市并没有什么朋友,会是谁呢? 张苍狼心说,难道是温顾吗?他有些欣喜,移了一步微微短缺的右腿,拿着菜刀去开门,门,开了。 这时候,一张清丽的脸庞映在张苍狼面前。 张苍狼心上心头:“温顾!”这个小徒儿,都不说一声就跑回来了。 温顾眉眼一弯,道:“师傅,你可有想我呀?”本来她昨日就准备来见一见师傅的,只是,奶奶突然出了事,这才耽搁了。 张苍狼笑道:“啊呀,你看,我这刀。”他说着,收了收手里的菜刀,哎,刚才可把小徒儿给吓到了吧。 温顾瞧着张苍狼手足无措的样子,一个十足的老顽童,说:“哈哈哈,师傅,我给你买了猪蹄,正是吃饭的好时候,要不,你给做一做?” 张苍狼说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进来吧。”他倒是高兴,许久没见到小徒儿,如今能够一起吃顿饭,也是极好的。 张苍狼走进了厨房,对外面喊道:“你要是饿了,想吃什么,茶几上有零嘴,你自己动手拿。” 温顾溜进厨房,说:“师傅,我来帮你洗菜。” 张苍狼说:“你这孩子,我都已经把菜洗好了,你这个蹭饭的,就坐在外面,等着好好吃一顿就是了。” 温顾就这样被张苍狼赶出了厨房,她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老头儿,真是太固执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厨房里藏了什么神秘的调料,那猪蹄简直做的好吃极了。 等到张苍狼做好了菜,端到了餐厅。 温顾立刻抓了筷子,说:“我要吃猪蹄!” 张苍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温顾,你现在身价起码七位数,平时在学校里,连猪蹄都吃不起吗?” 温顾撒娇道:“就是我身价有八位数,也买不来师傅做的爱心猪蹄,唔,好吃,师傅,你也吃。”说着,她给师傅夹了一个猪蹄。 张苍狼瞧着温顾能吃,他倒是开心,能吃是福气,能吃才能有好身体。 师徒二人聊了聊天,温顾要帮张苍狼洗碗,张苍狼说道:“我还不老,这碗还是能洗的,你就坐着吧。”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就在他走动的那一刻,他歪了歪身子。 温顾眼尖,看清楚了张苍狼的腿疾又犯了,每到湿气重、或是下雨的时候,张苍狼的膝盖就会疼。 温顾连忙跑过去,说:“师傅,您先坐下来。” “不碍事。” “别人都说老小老小,师傅您可真是个孩子。”温顾扶着张苍狼坐下。 张苍狼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道:“哎,温顾,为师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条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题外话------ 超开心你们喜欢《兽语》,月初刚到,你们就投来月票和评价票,嗯嗯嗯,今日五千,可还看得满意?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手滑刀落 第八十四章:手滑刀落 温顾并不知道张苍狼的残腿,究竟是如何而来的,只是她凭上辈子的记忆,印象中,张苍狼年轻时意气风发,被建筑界称之为第一美男子,后来张苍狼人近中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等到张苍狼到了风烛残年,即将去世时,温顾辛辛苦苦打工赚钱去国外求见张苍狼,可惜,张苍狼已经人走茶凉。不过,温顾倒是发现了张苍狼留下来的密信,还有一根拐杖。 那时候温顾察觉到张苍狼可能腿瘸了,只是,她未曾见到张苍狼最后一面,不敢断言。后来重生至此,遇到张苍狼,通过那麻雀,心中这才明了,此人正是张苍狼,而他的腿,早就已经瘸了。 现如今,按照张苍狼的说法,这腿疾恐怕并不是天生的吧。 温顾说道:“师傅要是方便说,不妨和我说说看。” 张苍狼整个人坐得笔直笔直,他像是要认真说一个很长的故事。 温顾想来,他们做了几年的师徒,师傅从未说过自己从前的事情,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不愿意说,她从来不会逼迫,如今,师傅愿意跟她说说往事,这是好事。 她始终还记得自己冒着风雪,赶着去见张苍狼,却得来这个老人去世的消息。那时候,她只恨自己来得太迟了,她望着凌乱的病房,心说,这个老人在离世的时候,一定特别的孤单,在冰冷的世界里,慢慢地冷去了身体,冷却了心脏。 那个温顾永远不会忘记的凌冽的冬天,温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位建筑界的伟人,然而,上天对她不薄,让她能够有机会,于他有生之年,和他狭路相逢。 张苍狼说道:“从前,我这条右腿,是完好无损的,可以说,年轻时候的我,健步如飞……”他说起了许多从前的往事,说到自己如何成为一个建筑师,说在这一路上,经历了哪些事。 最后,张苍狼说:“只不过因为一次意外,我的腿出了事,必须截取其中的一块骨头。从那以后,我的右腿,就比左腿少了一截……” 温顾明白了,师傅的腿疾,果然不是天生的,听故事听到这里,她想继续问一问张苍狼,这是什么意外,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可张苍狼不往下说了,她也就不好过问了,于是,她陪着张苍狼说了别的话题,整整聊了一下午。 等到温顾回家之前,对张苍狼说道:“师傅,我下次回来,就是寒假了,您自己注意身体,我的意思是,您要是不嫌弃,能住到我家里去。我爸妈都很好相处,小齐呢,将你当成自己的爷爷,您说呢?” 张苍狼说:“不用啦,我这老骨头,一个人这么多年住习惯了,你爸有时间找我下下棋,叫我过去吃饭,这样也不错。对了,小徒儿,你跟我来。” 张苍狼领着温顾来到卧室里,他打开一个木箱子,说道:“这一箱子,是我这几年自己手写出来的,我所有的建筑经验、技巧已经写进去了,你有时间看一看。” 温顾没想到,张苍狼能够对她倾囊相授如此。箱子沉甸甸的,她的心,沉甸甸的。 温顾回到家中,打开张苍狼交给她的木箱,她翻开了其中的一本手稿,里面,所有的一字一句,全都是师傅手写的,不知道是话费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才写出来这一本又一本,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绘图,所有的一切,全都一清二楚,这是师傅一生的心血,也是这个老人,对她最大的希望。 晚上,温顾邀请了谢如意和舒蕾,来家里吃饭,温顾家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温顾终于见到瘦身以后的谢如意,她细细瞧过去,这小子穿了一件卡其色的灯芯绒衬衣,端端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如今人一瘦啊,穿衬衣特别好看。看来,所有的胖子,只要瘦下来,都是帅哥美女,实在是太励志了。 温顾同连佩、方图介绍道:“这是舒蕾,你们昨儿见过了,这个长得怪怪的丑男,是我干哥哥,叫谢如意。” 谢如意见温顾这样介绍他,他真是醉了,他对着温顾的两个朋友笑了笑,对温顾说:“小温温,你倒是还是老样子,圆滚滚的,来,让我捏捏你的双下巴!” “去你的,我才没有双下巴!”温顾炸毛,她也不是很胖好不好,这个谢如意,就是嘴巴贱,和小花一样,嘴巴贱得很。 方图和连佩站在一旁,心中微微一笑,原来,只有温顾面对这个干哥哥的时候,温顾才会这么不淡定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谢如意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再丑,都是我的好妹妹。对了,你身旁这小美女是……” 温顾撇撇嘴,说:“才不告诉你呢,想知道她的名字,自己问去。”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丢给谢如意,“拿着,你的生日礼物。” 谢如意接住那小盒子,说:“难得你有心,我看看你这小胖子,能送我什么好东西。”他满怀好奇的打开盒子,然后,他的嘴角抽了抽,立刻盖上了盒子。 舒蕾好奇地问道:“你干嘛藏着,小顾送你什么好东西了呀。” 谢如意笑了笑,说:“这是温顾送给我一个人的好东西,嘻嘻,才不告诉你们是什么。这是我和我家小温温,两个人的小秘密,嘻嘻。” …… 医院里。 陈秋华自从做了手术以后,她是不能动的,温顾请来的护工小赵精心照顾着老太太,伺候着老太太吃饭、方便,一天二十四小时陪着老太太,还会陪老太太聊天。 一开始,温国威还有些不放心小赵这护工,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能把人照顾好吗?,白天的时候,他见小赵,将老太太照顾得跟自己亲妈似的,他看见了,可晚上呢,他留了下来,观察了小赵一晚上,这才放心。心说,这温顾虽说不是个好的,倒是做了一桩好事。 温顾的假期只有两天,她这两天早上一起来,去看了奶奶,之后,便回c城上学去了。临走前,温顾对奶奶说:“奶奶,你要好好吃饭,配合治疗,早点康复,等我放寒假了,回来看您,您可要健健康康的。” 陈秋华咧开嘴笑道:“你这孩子,真是小大人。好,奶奶答应你,你在学校也要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冬天快到了,要多穿些。哦,对了,上次我给你做了两双棉鞋垫,已经送你家里去了,兰芝应该会给你,你到时候穿着,舒服不舒服,再给奶奶打电话说说,奶奶好了,再给你做几双。” 温顾心中一暖:“奶奶,谢谢你,你真好。”这一世,她要好好的留住奶奶,让奶奶长命百岁的活下去。 “傻孩子,说什么啥话呢,你是我的孙女,不疼你,我疼谁呢。”陈秋华说着,她心里有些难过,这些年,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好在这孩子是个聪明的,一直很努力的生活。 …… 自从温顾走后,温顾的父亲温卫康,他只要一有空,就去医院看看老太太。他基本上会先打电话给护工小赵,问一问温国威在不在医院,他会尽量避开温国威。他心中明白,自从和温国威脱离了父子关系以后,他这一生,便不能再和温国威回到从前的日子了。往后,能避开一些,就避开吧。 偶尔,温卫康还是会撞上温国威,温国威这人倒也识趣,他见温卫康来了,主动走到阳台上晒太阳去,毕竟,老太太这次住院,温卫康拿出来的钱最多,平时在医院吃饭的钱,也是温卫康拿的。他要是惹了温卫康不高兴,温卫康甩手走了不再给钱,他还不是亏大了。 这一日。 温卫海的妻子伍淑芬,忽然住院了。 伍淑芬的病房,和陈秋华的病房在同一层楼,只不过,陈秋华住的是单间,伍淑芬呢,住的是五人间。 伍淑芬的母亲听说,亲家母陈秋华也在这家医院住院,她便提着一个水果篮,去瞧瞧亲家母。她才刚走进病房,便呆住了,这单人间病房和多人间病房的差距,真是太大了,这单人间,光线好不说,床也很大,甚至还有阳台,干干净净的,就像是自己家里一样。 伍淑芬母亲走进来说:“亲家母,我听女婿说你在这住院,我来这看看你呀。” 陈秋华是躺着的,她看不清来人是谁,只是听声音,她听出来了,说道:“哦,是淑芬妈妈啊,快过来坐吧。” 此时,在给陈秋华削水果的温卫康抬起头,看向伍淑芬的母亲,很有礼貌地打了招呼:“秦姨,您来啦。” 伍淑芬的母亲秦氏瞧了一眼温卫康,她心中冷哼了一声,把水果篮放在了一张桌子上,她一屁股坐在陈秋华右边的凳子上,亲亲热热地对陈秋华说:“亲家母,你身体可好些了?” 陈秋华说:“好些了,亲家母的身体可好?” “哎,我身体还可以,只是淑芬那孩子,好端端的吃错了东西,住院来了。”秦氏说。 “她也在这家住院住院吗?”陈秋华问道。 秦氏说:“是啊,这一下子住院了,开销可大了。我和老头子两个人的工资都拿出来了,可能都还不够呢。”她这话是故意说给老太太听得,上回,她听女婿温卫海说,到老太太家里借钱没有借到,老太太反而撞了墙,她当时心想,这老太太也未免太倔强了一些,不肯拿钱出来,就算了呗,真是。她这次来,是走个过场,顺便告诉老太太,这女儿女婿过得太惨了,你这老太太,不帮儿女就算了,我来帮着就是了。 陈秋华活了大半辈子,怎么能听不出来秦氏说这话的意思呢,只是,她不愿意和秦氏理论下去,这秦氏啊,是个刁蛮的。 温国威正在阳台上晒太阳,他忽然听到屋里有人在聊天,他便走进去,瞧见是伍淑芬的母亲秦氏,他走过去,热情地说:“亲家母,你好啊,很久没见了。” 秦氏也是一脸热络,说:“是啊,亲家公,我们好久都没坐在一起说说话了。” 陈秋华还很虚弱,不能多说话,便没陪着秦氏聊,温国威倒是很有兴致,和秦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温卫康依旧低着头削苹果,他心里明白,这个秦氏,对他是有意见的。 护工小赵刚刚给老太太洗了衣服,在阳台上晒衣服,晒完衣服,她端着盆子走回屋子里,见桌子上放着一个水果篮,她便将提起水果篮,准备收起来。 秦氏见了,喊道:“你是谁啊,怎么能拿我带来的东西。” 护工小赵说:“我是陈奶奶的护工,这个东西我不拿走,是收在柜子里,医院到处都是细菌,摆出来不好。” 秦氏说:“那也不能这么没规矩,说都不说一声,就自己收起来,谁知道你是不是背着他们把东西拿走了。亲家公,这是你请来的护工?”她心说,陈秋华居然还请了护工,她的女儿住在五人间不说,更是没有单独的护工的。她瞧着这护工,越是不顺眼,整个人,更是微微有些烦躁了起来。 温国威并没有看出秦氏的烦躁,只是说:“不是,是温顾请来的。”这言语间,还颇为得意,意思是,这人啊,不是我花钱请来的,是儿孙请的。 秦氏一下子明白了,哦,原来是那个温顾请来的护工啊,难怪这么没规矩,她心中发狠,瞪向坐在另一边的温卫康,说:“温顾请来的人,就是毛手毛脚。温顾就是个婊子!” 秦氏曾经听女儿伍淑芬说:“我是被温顾找人挖走眼珠和舌头的。” 秦氏问淑芬:“怎么好端端的结仇了呢?” 伍淑芬说:“是温顾嫉妒温辉是长孙,老爷子太喜欢温辉了,所以温顾使劲对付我们一家,把我们一家告上法庭赔了钱,还把我和温卫海送进派出所抓起来关了一阵,就连着辉儿,也是被温顾使坏陷害,送进c城监狱的。这一进去,什么时候能熬出来,还不知道呢。” 是以,秦氏的心中,一直藏着这一根刺,根本没有办法剔除。她对温卫康一家人,特别是对温顾,有着刻骨的仇恨。方才她进门见了温卫康,脸色自然好不起来。 温卫康听了秦氏说的话,他整个人的眉毛皱了起来,说:“秦姨,你说什么呢?” 秦氏道:“我说什么,你一个当爹的,难道不知道吗?你别以为你家那女娃娃做了什么勾当,我不知道的,她十几岁就跑出去卖,卖给老男人天天玩,赚钱给你们花,有你这样好吃懒做的爹,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陈秋华病房的门没有关,走廊里的人听到了吵架的声音,有的跑到门口来围观,有的站在外面,开始小声议论。这老太太究竟是在骂谁啊…… 温卫康压着怒气,说:“你再多说两句!” 秦氏说:“我就说,怎么样,我还要告诉大家。”她唯恐天下不乱,跑到病房门口,对着外面的人,说,“我说你儿子小齐,是隔壁家老孙家的,啧啧,你绿帽子戴得可真高兴吧,人老孙家开了拳馆,钱多得数不完,你卖了女儿,卖老婆也是一样的。” 温卫康额头上的青筋隐现,他真是被秦氏气得要吐血了。 这个时候,刚从别的病房检查了病人的沈碧落,忽然听到陈秋华的病房有吵架的声音,她走过来,望了望那吵闹的秦氏,说:“这位家属,这里是医院,你少说两句,打扰到别人休息了。” 秦氏说:“我就要说怎么了?这医院还不准人说实话了,是不是?你是谁啊?是这里的一声,就了不起啊。” 沈碧落眉头一皱,转头对温卫康说:“温顾爸爸,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了,人家污蔑你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采取点手段吗?” “沈医生,我……”温卫康正要说话,却被秦氏插了话。 秦氏说:“嘿,这位沈医生,你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是准备要打我吗?哎哟,医生打人啦,救命啊,医生打人啦。”她最是凶悍无赖,从来不怕惹出乱子来。而且她最知道了,人都是欺善怕恶的。她早年是在村里头,凶悍的名声,传遍了隔壁的村子。 温国威见沈碧落站在温卫康那边,秦氏被欺负了,这秦氏毕竟是温卫海的岳母,是长孙温辉的外婆,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帮秦氏,他说道:“沈医生,温顾本来就爬上人老板的床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陈秋华听见温国威又在乱说话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疼极了。这个老头子,是生怕这火烧得不够旺,还要往上面浇油吗? 沈碧落听了温国威说的话,她素来知道这温国威和温顾一家已经脱离了关系,只是温顾孝顺,对奶奶陈秋华的情谊还在,她沈碧落是谁?她和温国威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如今听到温国威乱说温顾,她没把温国威拉出去揍一顿就算不错,于是脸一黑,对温顾的爸爸温卫康说:“温顾爸爸,我建议你去法院告她和温国威诽谤,还有你。” 然后,沈碧落看向秦氏,“如果你再吵下去,我立刻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秦氏见沈碧落居然威胁她,她立刻大喊道:“我就要喊,医生要喊保安来打我,他们要打死我。你们都看看,这个女医生,还穿着白大褂呢,这转眼就要人命了。” 沈碧落的眉头已经挤出了一个川字,伸手,跟温卫康要了手机,直接打了警方的电话。 不一会儿,警车呜呜的开到了医院来,好几个警察来到陈秋华的病房里,问都没问一句,就要把秦氏带走。 秦氏被警察押着,吼道:“你算什么医生,你这是仗势欺人!”她疯狂的咆哮着,“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等着我收拾你吧,臭婊子!” 沈碧落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道:“你乱嚼舌头,又扰乱医院秩序,我怎么个仗势欺人了?警察先生,请赶快把她带走吧。”她心里却笑着,对,就欺负你,怎样!我从来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只是,你踩到我的底线了。 秦氏被警察们押走,她还准备咆哮,一个警察说:“我劝你别再喊了,不然,等到了派出所,有你好受的。” 秦氏一下子闭嘴了,她没有进过派出所,却也晓得,进去了,准没好事。 沈碧落将陈秋华的病房门关上,想要和温国威好好说道说道,管好自己的嘴巴。 温国威见秦氏被抓走了,他心中愤怒,心想,这秦氏是在他这里被抓走的,到时候温卫海夫妻问起来可怎么办,温辉也问起自己的外婆,可怎么办。他一拍大腿,对沈碧落怒道:“你这医生,实在太没医德了!” 沈碧落的嘴角勾起,她算是见识了温国威无理取闹的本性了,真是难为温顾那孩子,这些年,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在温国威的淫威下度过的。 她也终于明白,温顾若是不变得强大一些,根本没办法和温国威抗衡,温顾老成的性子,就是这样被逼出来的吧。 沈碧落听温顾说过,温国威并不知道苍顾的真正主人是谁。沈碧落心说,想来温顾从来没有在温国威的面前展示过实力,不然,温国威不会这么嚣张。那么,她不介意,先替温顾暖暖场,让温国威明白,她就在这里,谁也别想欺负温顾。 沈碧落撩起了自己的齐耳短发,她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可是,她说话的口气,却像个无赖:“老人家,我这叫没医德?我手里头的手术刀是没弄死过谁,可要是有一天,你躺在我的刀下,我大概会手滑、刀落吧。最后,我劝您别看低了温顾,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就很是非常喜欢温顾。老人家,温顾没有收拾你,是不想伤了父亲的心,但我跟你无亲无故,有些事情,不介意帮温顾来做!” 温国威指着沈碧落的鼻子说:“你敢!” 沈碧落笑道,那笑声傲气十足:“这s市,还没有我沈碧落,不敢做的事!”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凉茶 第八十五章:凉茶 温国威被沈碧落这么一威胁,他一下子怒火中烧,心说,你不过就是个医生,我老了不在这个医院看病就是了,你奈我何,还真以为当医生就是阎罗王了不成,这社会的坏风气怎么来的?医生收红包才能把手术做好的规矩,就是你们这种坏医生做出来的。他振振有词说道:“沈医生,我要跟你们院长投诉!让他看看,这就是市中心医院的好医生!” “可以,欢迎,院长等会来巡房,你有的是机会!”说着,沈碧落就等在陈秋华的病房里等着,在此期间,她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温国威也坐了下来,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医生,究竟多有本事,竟然连投诉都不怕! 温顾的爸爸温卫康,见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夹在温国威和沈碧落中间着实为难,他知道沈碧落不会在院长那里受委屈,而他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还是提前离开比较好。 于是,温卫康对妈妈陈秋华说道:“妈,我等会儿还要开会,下次再来看您,您有什么需要,就跟小赵说。” 陈秋华知道温卫康心里在想什么,卫康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温国威取闹,于是说:“好吧,卫康,妈在这里很好,小赵这姑娘很细心,把妈照顾得很好。” 护工小赵听到陈秋华夸她,她的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本来就是做服务行业的,能够把陈秋华照顾得舒服,都是她应该做的。更何况,温顾给开的工资可不低。 温卫康和陈秋华又说了几句话,穿上外套准备离开。 温国威冷哼了一声,说:“温卫康,这就要走了?是你那没用的工作重要?还是你妈重要?”他知道温卫康是在做苍顾运动基金,成天组织市民参加马拉松比赛,或者组织大妈大爷们早晨起来打太极拳,真是没出息。 温卫康没有理会温国威,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还不知道温国威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于是,转身开了门,出去了。 温卫康走出病房。 他整个人仿佛卸下了全身的重担,他知道,老爷子对于温顾的成见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其中,有太多的误会。可是,他又没办法将事情的真相解释给老爷子听一听。 他太害怕了,真的,老爷子对于温卫海那一家人,太偏袒了。从前,他一个人卖力赚钱,将自己的工资交给老爷子,来填补温卫海那一家人,他是憨厚老实,也是因为他孝顺,不想闹得老爷子心里不舒坦,可是,老爷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越来越过分,甚至就在当年,要白兰芝存起来给温顾上大学的学费拿出来,给温辉做生意,这样偏心的话,老爷子真是说得出口,他真是寒心。让他真正死心的,是老爷子将他赶出家门,彻底脱离了父子关系。他想,这样也好吧,如果有朝一日,老爷子知道温顾有这样大的一份家业,恐怕会说出要瓜分一半的话来,而那个时候,才是最可怕的风暴。 那么,能蛮住一会儿是一会儿,起码,能让这场风暴来得晚一些。他嗤笑,说不准,等到温顾的家业一公开,到时候温卫海两口子也要来闹。 温卫康并没有什么会议要开,他回到了家里,白兰芝正坐在沙发上在打毛衣。 白兰芝见温卫康回到家里来,她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妈好些了吗?” 温卫康将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白兰芝说:“也就是说,伍淑芬的妈被抓走了?” 温卫康点点头,说:“是啊,沈碧落的脾气够大的。” 白兰芝道:“沈碧落看样子温温柔柔的,想来脾气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我听温顾说过,沈碧落夫妻二人的家族,在京城很有势力,叫我说,这见过大世面的人,行事就是要果断一些,对付秦氏那种刁蛮的人,只有采取强制的手段,你呀,还是小家子气,只知道忍。” 温卫康抱着白兰芝的肩膀说:“我的性子就是这样了,几十年也改不了。怎么,跟我磕磕绊绊小半辈子了,居然嫌弃我来了。” 白兰芝放下手中的毛线和织针,说道:“我怎么会嫌弃,当初我嫁给你,不就是看中你忠厚老实,没有花花肠子。” 温卫康心中暖洋洋的,他这一辈子,最值得的是,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总是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给予他温暖,这些年,他在外面不管多苦多累,他总是能够咬着牙挺过来。有好几年,他赚不到什么钱,就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他能想到,妻子和一双儿女在家里,也是过得苦哈哈的,可是,妻子从来不曾抱怨。 …… 不一会儿,院长来到陈秋华的病房。 温国威问道:“您是院长吧?” “我是。”院长说道,他认得这个同他说话的人是谁,是温顾的爷爷温国威,不过,温顾特地交代了,不用太把温国威当回事,只需要照顾好奶奶陈秋华就是了。院长心说,大概温顾和爷爷的关系不太好吧。 温国威见对方承认了是院长,他便张弛有度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大概的意思是,家里的亲戚来看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结果,沈医生就叫来警察,把自己的亲戚给抓走了。 院长脸色一变,之前,陈秋华病房里闹出事情,警方来了医院,还来他的办公室走了一趟,将事情说了一遍,可是,怎么这事情,在温国威的口中,变成了另外一个版本? 温国威露出了小人得志的笑容,心说,院长这脸色都变成猪肝色了,肯定是觉得沈医生这事情做的太霸道了,影响了医院的声誉,这下,这个沈医生,肯定是死定了吧,谁会不怕领导呢? 下一秒,只见院长走到沈碧落身边,说:“刚才……” “刚才的事情,我处理得比较仓促,是我的失误。”沈碧落面无表情的说道,刚才温国威说的并不是事实,可是,她并未替自己辩解。 “不不不,是我的失职,今晚我做东,请您一家吃饭。”院长说道。 温国威咚咚的敲起了桌子,说道:“院长,你是怎么回事,这个医生没有医德,你和她是一伙的吗?” 院长转过身来,对温国威说:“这位病人家属,我是这里的院长,在我进这个病房之前,已经有警察来我这里调查了解。您说的情况,和警察调查的事实,刚好相反,是您的亲戚扰乱医院秩序在先,沈医生报警在后。作为院长,我希望您能相信我们医院,最好不要和医生发生矛盾,并且积极配合病人的治疗。好了,就说这么多了,我还要继续探视下一个病人,我先走了。” 说着,院长不愿意再继续纠缠下去,他便前脚走出了病房,沈碧落呢,她后脚跟着走了出去。 沈碧落走之前,她盯着温国威,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她发誓,她年轻的时候十分顽劣,可自从结婚以后,她就改邪归正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威胁过别人。而温国威,生生踩了她的底线。 温国威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院长和医生是一伙的,他早就应该想明白的,他对陈秋华说:“你看看,温顾有多坏啊,交的全是坏朋友,就连医生,也是个没有医德的。”他被那个什么沈医生和院长气得半死,那闷气憋在胸口,怎么也没法出。 陈秋华并不说话,她已经懒得理会温国威了,在温国威的眼里,几个儿孙,只有温顾是坏人,其他的都是好的。她也懒得和温国威说,她这一次住院,主刀的医生,都是温顾亲自打电话安排好的。说多了,反而让温国威又有话说。 此时,温国威的腮帮子鼓了鼓,不行,既然院长和医生是一伙的,为虎作伥,他作为好市民,应该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媒体,让媒体曝光这个医院。小电视台不行,他应该给省电视台写举报信。这样想着,他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城东派出所。 派出所里进进出出忙碌极了,这段日子,各大社团闹得很凶,互相斗殴,打伤了不少人。派出所抓进来不少小混混,教育完了,放出去一批,又进来一批,派出所里所有的干警,全都忙得晕头转向。 叫做大毛的干警,此时正搓完了脚丫子,从审讯室里审讯完疑犯出来,突然看到市公安局里的青藤警官来了,他连忙跑过去,想要巴结巴结,说道:“青藤警官,你好。” 青藤“嗯”了一声,往王所长的办公室走去。 大毛背过身去,小声说:“嘿,得了温小姐青眼的就是不一样,哎,我也替温小姐办过事情,怎么就没有升官发财呢。”他一想起温小姐,他就心里一阵发毛,还好温小姐到c城去了。 大毛一下子想起几年前,温小姐说是如果有朝一日抓到一个叫做陈芳芳的,替她好好问候问候。他不从,他虽说不是个什么好警察,审讯疑犯的时候,手段粗暴了一些,但也不帮人干坏事,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爬出了好多蜈蚣,团团围住了他。好吧,他从了。等到真的有一天,陈芳芳成了嫌疑犯,他也就安排了另一个干警,好好的问候问候了陈芳芳。最后,陈芳芳疯了,进了精神病院。他很害怕,去找温顾,温顾说,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闭紧嘴巴。他知道,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了,温小姐在警方高层有人,他自首都没有用,而他要是把自己干的事情说出去,温小姐又不会放过他,好吧,那么,他还是最好死心塌地地跟着温小姐吧。 青藤走进王所长的办公室。 两个人一开始在谈公事,很快,公事谈完了,青藤对王所长说:“王所长,上次我去c城,见了温小姐一面,她托我跟您问好,说是您四十大寿将至,问您请不请吃饭?” 王所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温小姐?哪个温小姐?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哦,他只认识一个温小姐,那就是温顾啊。他说道:“难得温小姐挂心,我是公务人员,不能大办婚丧嫁娶,这样吧,等到我生日那天,温顾小姐要是有时间的话,赏脸到我家里吃顿饭吧。” 王所长说完这话,他心中琢磨着,这温小姐和谢家的关系很亲密,谢家可是京城里管干部风纪的,这几年,京城里来的检查组,没少查出干部的作风问题,前几年,就有一个市委书记的秘书叫做陈斌良的被查出来贪污,抓了起来,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而温小姐好端端的问他办不办生日,他可是有点害怕,温小姐居然清楚他的生日,那就意味着,温小姐了解他,不仅了解这一点而已。 青藤道:“好的,你的意思,我会转达给温小姐。我们要谈的事情,已经谈妥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好,那我送送你。”王所长起身。 王所长是所长,副科级,青藤是市公安局的科员,论级别,王所长现在比青藤高一些,但是,将来可就不一定了,青藤才二十多岁,可以走的更远,而他已经老了,再往上爬,也爬不了多高了,是以,他愿意放低身份,多一个朋友。 青藤说:“王所长留步吧,我还要在你这里见个朋友。”他来派出所,可不是专门为了见王所长的。 “好吧,您自便。”王所长坐了下来。 青藤慢悠悠的走出王所长的办公室,好几个干警瞧见了青藤,纷纷和青藤打招呼,青藤平淡的回应着。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小青,哎,是我,我是你秦阿姨。” 青藤看过去,是一个中年大妈,在冲着他大声嚷嚷,他挠了挠头,想起来这是自己小时候的街坊,他和这大妈的家里,只隔了两户人家。 青藤走过去,问道:“秦姨,您这是?怎么到这里来了?”他看出来了,这秦氏正在登记备案,等到空出审讯室来,就会被带进去录口供了。 伍淑芬的母亲秦氏说:“我是被人冤枉关进来的。”她心中激动极了,她原来在医院被抓的时候,威胁沈医生,说是要收拾沈医生,她是有原因的。她心里有准备,只要一到警局,就托家里的亲戚,找到这个叫做青藤的大警官帮忙,这小子,这几年混得风生水起,老是出现在电视里面,说是破了不少大案子。这看在老熟人的情分上,青藤应该能帮她的。这还没有打电话呢,没想到青藤就来了。 青藤说:“那没事,调查清楚之后,您就可以回家了,很快的。” 秦氏一脸糟心的模样,说道:“可是刚才有人说,我骂了温顾,还被沈医生亲自打电话送过来,估计今天是别想回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小青,我看大家似乎都很听你的话,你帮帮阿姨。” 青藤“哦”了一声,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那恐怕很难,温顾这个人,就是省公安厅谢厅长,请她吃饭,她都不愿搭理,您觉得我能比她厉害?还有您说的沈医生,谢厅长还得低头喊他一声婶婶,您说,我一个小警察,和这种级别的上级,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的。我真不是不想帮您,我是帮不上。” 秦氏的脑袋嗡嗡响了起来,她这次算是栽了。她怎么会知道,温顾居然混得这么好,连省公安厅厅长都要看她的脸色,而那个沈医生,更是个有权势的,她算是倒了血霉。她也终于明白,她的女儿伍淑芬,为什么被害成了那样,警方却没有给出一个真正的结果出来,光说是野兽抓的,可是,是什么野兽,又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这全都是因为,温顾是比省公安厅厅长还厉害的人! 她的女儿,不该惹了温顾了,而她,也不该惹了温顾的。她忽然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她会不会变得跟她的女儿一样,没有了眼珠子,没有半截舌头。 青藤小声说道:“秦姨,看在我小时候,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偷偷跟你说实话吧,这整个s市,得罪了温小姐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能够活下来的,算是命好。待会儿审讯的时候,你好好交代,好好认错,这派出所里头的干警,全都跟温小姐关系很好,难免会为温小姐抱不平的,这要是磕了碰了,谁也说不好。” 他这么说着,一直观察着秦氏的表情,心想,呵呵,秦氏和他,能有什么交情,当时秦氏和他们家是街坊,可他只有三岁呢。 …… c城。 温顾的身子不太舒服,她来了大姨妈,疼得厉害。她便请了假,没有继续上课了,回到寝室里休息。 她刚回到寝室,忽然收到了爸爸发来的短信,说是伍淑芬住院了,她的母亲来奶奶病房闹了一场,被干妈报警抓派出所去了,你看怎么办? 于是,温顾便叫青藤去一趟派出所,她的意思是,最好能让秦氏明白,不要再招惹她的家里人了。 小花端来一杯红糖说道:“主公,不是我说你,你这来大姨妈这么疼,是不是该看医生啊?” 它可是一只能够直立行走的猫妖,两只小爪子一握,就能握住茶杯。它挪着小碎步来到温顾面前,就像是小丫鬟似的。 温顾说:“这个病,就算是喝药都治不好,少废话,红糖水给我。” “啧啧,一来大姨妈,就凶得要死!”小花摊手,上次电视剧里说的针对,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 “我只是觉得,你呀,怎么变得越来越啰嗦了。”温顾说着,拿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这才舒服了一些。 温顾放下茶杯,问小花:“伍淑芬怎么会突然住院,你知道原因吗?” 小花耸耸肩:“我怎么会知道,喂喂喂,你以为我是万能的啊。” “不是你干的?我可是听说,伍淑芬误食了老鼠药,才住院的呢。”温顾心说,谁会这么傻,把老鼠药吃进肚子里去呢。 “主公,你可以不要想象力这么丰富好吗?我和你早早就回到c城,天天跟你待在一起,请问,我有机会作案吗?再说了,我是一只伟大的猫妖,老鼠药这种小手段,呸,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我都不爱玩了。”小花义正言辞的说道。 温顾微微眯起了眼睛,躺在了床上,她真是好累啊,好像睡一觉。 小花背过身去,将温顾用过的茶杯收了起来,它一步一步走出了温顾的卧室,心说:老鼠药这种手段虽然低劣,可是还是很有用的,这不,温卫海的老婆伍淑芬不是真的住院了吗?没错,是它威胁一只老鼠干的,约好昨晚动手,这样,它就摆脱了嫌疑。 它知道,温卫海去找老太太陈秋华要手镯,是伍淑芬出的主意,如果伍淑芬没有出这个馊主意,老太太陈秋华就不会撞墙,温顾就不会这么担心。这个伍淑芬,万万不该想要抢走老太太想留给温顾的玉镯,也万万不该让老太太受伤,它这次给伍淑芬的惩罚,算是轻的了。 它说过要做温顾的刀,凡是温顾没有下手去做的,它索性替温顾去做。 …… 高教授在全国各地招揽好人才以后,他和教育部申请了经费,临时建立了训练营。并且,将他亲自挑选好的人才召到京城来,进行统一的考试,再进一步筛选。 方图作为c城师大附中的代表,明天就要去京城了。 他想和温顾一起吃顿饭再走,于是,在这天放学的时候,给温顾打了电话。 温顾睡觉睡得模模糊糊的,忽然接到了方图的电话。 “喂?”温顾迷迷糊糊的说出了一个字,心里暗骂,哪个小混蛋这么不知好歹,打扰她的好梦。 “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晕乎乎的,你在睡觉?”方图问道。 “是啊,不舒服。”温顾回答道。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方图有些着急地问着,心中嘟囔,这个温顾啊,简直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好端端的,又把自己搞生病了。 “不用,我……。大姨妈来了。”温顾说道。 方图挠了挠后脑勺:“你家亲戚来了,你为什么会不舒服。”他搞不懂这其中的关系。 “你是猪啊!”温顾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你作为师大附中大代表,明天去京城考试了,怎么不去整理行李或者看书,打电话跟我废话!” 方图说:“我才不担心呢,我考试运向来很好。小温温,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这一段日子,肯定是不能回来的。我们去吃火锅呀,步行街有一家新开的火锅店,好吃到没朋友。” 吃吃吃,吃你妹!温顾真想一巴掌扇死方图,谁来大姨妈,会去吃火锅,是疯了吗?她说道:“不想吃火锅,换一个。” “那吃烧烤配冰淇淋?唔,好吃到整个人都要融化啊。” 温顾的眉毛挑了挑,她的确爱吃这些,只是,她的饮食习惯一直是这么不健康的吗?不到脆弱的时候,完全发现不了呢。她说道:“就去我入股的那家餐厅吧,我叫小易来接我们,你去找连佩,她现在估计还在教室呢。” 方图说:“好嘞,我马上去找那小神棍。” 温顾挂了电话,给小易打了电话,然后披了一件亚麻色的外套,出门。 寝室楼下。 温顾遇上了简逐月,只见那简逐月似乎在楼下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满了饮料。 有人路过,问简逐月:“会长,你这是要干嘛呢?” “新饮料,试试看?免费品尝。”简逐月回答道。 那人拿了一瓶,看了看,说:“哟,会长,这是你爸爸公司新开发的饮料?真是太棒了,这饮料看起来很不错。”他心说,啊哈,这大老板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居然免费发饮料。他得好好拍一拍简逐月的马屁,说不定还能混到好东西。 简逐月说:“是啊,这是我爸公司刚上市的凉茶,你要是爱喝,多拿几瓶。” “我先给我们寝室那几个人带些回去吧。”那人说道。 简逐月瞧见了温顾,她很是得意地说道:“温顾同学,这是我爸厂里新研制的凉茶饮料,你拿一瓶试试吧。” 温顾见简逐月如此热情,她不好推辞,便走了过去。 简逐月将饮料递到温顾手中,说道:“温顾同学,多谢你买下我家在四环的房子,正是那三百万,才让这些饮料上市了。谢谢你,真的。” “这饮料一上市,利润起码能比三百万翻上许多倍吧。”温顾说着,看向手中的易拉罐,哦,凉茶饮料。 简逐月面露喜色,那是当然了,可是,她才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得意来呢,她说道:“哪里哪里,你这是要去吃饭吗?连佩呢?方图呢?要不,你给他们也拿上几罐?” “我能拿多拿一些吗?”温顾一脸期待地问道。 ------题外话------ 话说,想要二更吗? 正文 第八十六章 青藏高坡 第八十六章:青藏高坡(二更) 简逐月有点奇怪温顾为什么要多拿一些,可是,这面子工程,总是要做足的,温顾要搬饮料,也搬不了多少的。 于是,简逐月说道:“当然了,想拿多少拿多少,我家卡车就在外面卸货,要你,我给司机打个电话,你去拿。” 她说完,便给学校门口的货车司机打了电话,说是温顾同学来搬凉茶,想搬走多少都让她搬吧。 温顾听简逐月办事这么有效率,她点点头,说:“谢谢啦。” 简逐月望着温顾的背影,小声骂道:“土包子永远是土包子,这点小便宜都要占。果然是暴发户啊,瞧见别人发财了,就眼红得跳起来,想从我这里多占些便宜去。哼,好在姑奶奶我有钱,不在乎你多拿点饮料走,拿走也好,肯定也是给人喝的,正好可以给我家的饮料做宣传。” 温顾来到学校门口,对司机小易说:“你去叫个货车,把学校门口这辆货车里的凉茶,都搬走。” 小易说:“主公,你又买了这么多凉茶?”他心说,这主公啊,就是喜欢花钱,似乎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花钱、花钱、花钱。 “不是,人家送的,不要白不要。”温顾笑眯眯的说。 小易得令,心说,这回,主公算是精明了一会,没错,别人送的,那就一定要收下来了,只不过,是哪个冤大头,又想追主公了?他不敢多猜,立刻联系了货车。 方图和连佩来到学校门口,看见温顾正在指挥工人搬运凉茶,方图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方图瞧着这温顾虽说是生病了,可是做起事来,倒是一点看不出是病了。 温顾说:“简逐月说送我凉茶,没想到这么客气,送我一卡车,这不,我就叫来一辆卡车,全都运走,哎,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呢。第一次收到她送给我的礼物,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连佩说:“简逐月为啥要给你送凉茶,你也敢收,” 温顾耸耸肩:“人家要送,我也不能拦着,是不是。” 连佩说:“哈哈哈,我看,不是人家简逐月主动要送你的,是你使了什么诡计,把这车凉茶骗来的吧。”她才不信,简逐月有这么好心,会白送温顾这么多的凉茶,是疯了不成。 温顾双眼一眯,说道:“真讨厌,随随便便冤枉人家,人家是良民,怎么会骗人!” 说话间,凉茶已经全都搬运好了。 温顾同货车司机说了运货地址,这才放心地上了小易的车,和朋友们吃饭去了。 这时候,简逐月在学校里发的饮料已经差不多发完了,她和司机打电话,说:“你再搬些饮料过来吧。” 司机说:“简小姐,我这里已经没有饮料了。” “怎么会呢,你不是拉了一大车饮料过来吗?”简逐月难以置信的问道。 司机如实说道:“简小姐,您刚才电话给我,说是一位温小姐要来搬饮料,你说随便她搬走多少,结果她找来一辆卡车,把饮料全都搬走了,一瓶都没有留下来。” “什么?你再说一次,她全都搬走了?”简逐月质问道。 司机说:“是啊,真的,不信,您来看。” 简逐月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她的嘴巴都要气歪了。难怪温顾那么期待地看着她,感情是为了算计她啊,好啊,这个温顾,无缘无故拉走了她一车饮料,她会这么轻易放过温顾吗?除非她不信简! …… 车里。 温顾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脑补着,简逐月此时气疯了的表情,说道:“小易,唱首歌来听一听。” 小易嘴巴咧开笑了笑:“主公,你确定要听我唱歌?” 连佩立刻捂住了耳朵,说:“小温顾,你不要这么残忍好吗?上回我们一起去唱歌,不是已经见识过,小易那惊为天人吓死老鬼的歌喉了吗?” 温顾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是喜欢小易唱的,小易,请唱那首,你最喜欢的《青藏高坡》!” 连佩拉住温顾的手,说:“求你,小易如果现在唱起来,整条路都会出车祸,真的!”小易的歌声,那简直是鬼哭狼嚎,能把整条街的人吓晕。 温顾摆摆手,说:“放心放心,小易你就唱,我来给你开个头!”说着,温顾咳嗽了一声,清了嗓子,唱了第一句。 众人全部惊呆。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温顾唱歌,从前,他们一起聚会唱歌,温顾从来不肯唱歌的,她总说是自己唱得太好,一旦拿起麦克风,转身就是麦霸,大家都别想唱了。于是,其他人守住了麦克风,死都不给温顾唱。 温顾唱完这一句话,很是得意地问连佩:“亲爱的小连佩,我唱得好吗?” 连佩的眼角湿润了,拍了拍温顾的肩膀,说:“小温顾,话说,我想问问你,刚才你唱的是哪首歌?” “《青藏高坡》啊,是不是唱的太好,你们都被我深深地震撼了?”温顾笑嘻嘻的说。 连佩、方图还有小易三个人伤感的摇了摇头,方图说:“我真的没有听出来,这是一首歌,我以为是谁家在杀猪!” “方图你去死!”温顾飞起一脚。 大伙儿闹了一会儿。 方图口渴了,他把刚才温顾手里拿来的那瓶凉茶抓了过来,说:“你喝不?不喝我喝了啊。” “别喝。”温顾阻止道。 方图疑惑地说:“怎么就不能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温顾说:“这种刚出来的新玩意儿,你还真的敢喝啊,到时候毒死了,别找我。” 方图笑道:“我说温顾你内心实在是太阴暗了,虽说简逐月和你们关系不好,可是,他们家卖的凉茶,不是为你们做的,是为老百姓做的,人人都喝得到。这饮料能生产出来,卖出来,那都是经过相关部门检查的,能毒死谁?毒死人了,那些相关部门负责做检查的人,都得坐牢。” “我看你法律似乎学得还不错,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名次,叫做做坏事的,都是临时工。还有,我不让你喝这个饮料,是为了你好,你硬是要喝,估计也没事儿,我家小连佩说了,你这个人命硬得很,运气好的很,不会随随便便就挂了。喝吧!”温顾笑眯眯的看着方图。 方图把饮料放下,说:“你说,要是这饮料真的不能喝,你为什么要把人家一大车饮料拉走?” 温顾说:“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 方图小声说:“说吧,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特别的情报,这个简逐月的爸爸,制造了一种特别的病毒,把病毒放在饮料里,企图扩散病毒,传染全人类?” 温顾笑道:“方图你小子,能不能别这么中二,我没说这凉茶有毒,再说了,人简逐月的爹,能有这种能耐?先去吃饭,过几天,你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方图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他和温顾看了同一部电影,可是,温顾已经知道了结局,他有种不能被剧透的痛苦,心里痒得很,说道:“喂喂喂,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明天就要去京城了。” 温顾说:“我到时候打电话告诉你,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一个字都不少你的。” 方图美滋滋的说:“真的?” “嗯,一个字,收五十块!”温顾掰着手指算,“跟你说个故事,起码比稿费多吧。” 方图鼓了鼓腮帮子:“温顾,我好歹是你的第一狗腿子,你就这么绝情?跟我说话,按字收费?” 温顾笑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狐狸,说道:“谁说你是我第一狗腿子?小易,你说,谁才是我的第一狗腿?” 小易想了想:“应该是李成功排第一。” 方图说:“小易,那我排第几?” 小易的眼珠子转了转,说:“哎呀,你真要我算啊,我这十个手指都算不过来。” 方图“哼”了一声,说:“温顾,你无情无义无赖,对我不负责!” “我怎么就无情无义无赖,对你不负责。”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无义,哪里不无赖,哪里负责过了!”方图道,“我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我怎么就不算是第一狗腿子!” 连佩插了句话,说:“等会,请问,狗腿子真的是褒义词吗?” 温顾、方图和小易摇摇头,都说:“不是。” 连佩说:“狗腿子,是走狗的意思,那么,请问,方图你要为了当第一狗腿子,而恼羞成怒呢?” 方图这才算是明白过来了,感情他这是被大家合伙给耍了啊。太不够意思了,这群坏人!再也不理他们了! 除了方图,其他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方图,感情是才反应过来,哈哈哈。 大家热热闹闹地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饭店。 温顾等人下了车,温顾说:“小易,你跟我们一起去吃吧。” 小易说:“主公,这不好吧。” 温顾说:“你是……不爱吃这里的菜?” 小易摇摇头,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那表情很细微,消失的很快,只有温顾注意到。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蠢货 第八十七章:蠢货 小易说道:“主公,我随便回家吃点,就可以了。” 温顾说道:“回家吃还要自己做,多麻烦啊,走吧。”她心血来潮叫上小易一块吃饭,既然小易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又怎么会放走小易呢? 方图说:“小易,老大请你吃饭,你还推辞,没见过你这样的,走,我们狠狠宰她一顿。”他拼命劝说着小易,能够宰温顾真是太爽了,这种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小易拗不过左一句有一句劝说他,他只好勉强地说:“那好吧。”主公这般热情邀请他吃饭,若是还推辞,总归是不好的。 温顾笑嘻嘻地说:“这才对嘛,我们走。” 说着,几个人走进饭店,在走进去的这一路上,小易的头,始终是低着的。 有好几个侍者在门口负责接待,他们全都眼前一亮,哟,小老板来了,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王苗苗见温顾来了,她主动走上去,问道:“温小姐,您来啦?这一次,是几位?” 其他侍者鄙视地瞧了一眼王苗苗,这个人,最会抢客人了。他们的工资是按照底薪和提成算的,服务的客人越多,提成越多,若是客人喝的酒多、酒贵,那么,他们相应拿的钱也就多。虽说温顾每次来吃饭,吃的不多,点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更是不消费酒水的,可是,温顾是餐厅的股东啊,是这里的小老板,他们若是能够在小老板的面前混个眼熟,将来说不定是会被小老板提携的。 温顾说:“四位。”她看向王苗苗,忽然想起来连佩跟她说的,说这王苗苗其实是简方正的小女朋友,当时她倒也不意外,初次见到王苗苗的时候,就觉得王苗苗的气质不一样,虽说王苗苗是个女大学生,可是,王苗苗不是那种淳朴的女大学生,王苗苗化妆,看那化妆品的粉质就能知道,不是便宜货,要说王苗苗能买得起这种品质的化妆品的话,就不至于会到饭店来打工了。再者,王苗苗说自己染上了小鬼,到处求道问佛,肯定是花了不少钱的,这些钱,她在饭店的好几个月工资,肯定不够找大师驱鬼之用,那么,钱是那儿来的? 王苗苗一脸笑意,说道:“好的,温小姐,请跟我来。” 侍者们瞧着王苗苗将温顾等人领了进去,其中一个侍者小声说道:“这个王苗苗,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小老板来一次,她就接待一次,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小老板。” 另一个侍者说:“你少说一句,免得待会儿被王苗苗听到了,你不知道王苗苗男朋友是谁啊?” 那侍者这才闭了嘴,是了,她知道王苗苗的男朋友是个有钱人,她这样的小老百姓,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开罪才是。 温顾一行人跟着王苗苗走进包厢里去,温顾忽然对身侧的小易说:“小易,你把头抬起来。” 小易很是不情愿把头抬起来,可是,主公发话了,就跟发了圣旨似的,他要是不领旨,那就是抗旨了。小易慢慢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跟在温顾身边,继续往前走。 此时,包厢到了,王苗苗并未进去,而是先让温顾一行人先进去。 等到小易进去的时候,王苗苗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即逝。 温顾看在眼里,却也并不点破,而是坐了下来。 王苗苗端着菜谱上前,给温顾点菜。 温顾说:“王苗苗,你把菜单给那边的男同志。” 王苗苗望过去,那边坐着两个男的,她没明白温顾说的是哪一个,便柔声细气地问道:“温小姐,您说的是哪一位?” “连小姐身边那位。”温顾指了指方图,对方图说,“方图,这顿是给你送行的,你来点菜。” “我可以随便点吗?”方图美滋滋的说。 温顾说:“你可以点,但要是吃不完,我就硬塞进你的肚子里去。” 方图叹了一口气,说:“哎,你这个有钱的扣鬼,请人吃饭嘛,这么小气做什么。” 温顾的眉毛一挑,唇侧缀了笑意:“方图,粒粒皆辛苦,农民伯伯很辛苦,小时候的思想道德课,白上了?” 方图昂着头,说:“得,我少点一些,免得你还温老师还要费心给我上节课。” 方图点完菜,把菜单递给身边的连佩,说:“小神棍,你来点吧。” 连佩不客气地接过菜单,她虽说不喜欢方图叫她小神棍,可她喜欢吃啊,也喜欢看菜单啊,她问了王苗苗几个菜,王苗苗都说没有了。 温顾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些菜都没了?” 王苗苗说:“是啊,温小姐,这些都不是时令菜,您说不让饭店里卖大棚蔬果和转基因蔬果,说是不够健康。” “我说过吗?”温顾皱了皱眉,她有说过这么业界良心的话? 王苗苗很肯定的点点头,说:“是啊,您说的,自从您入股饭店以后,卖的都是时令菜系。” 方图竖起大拇指说:“温顾,你真是一个有良心的老板啊。” 温顾的眉头一动,哦?马上就要到食品最不安全的一年了,就在那一年,相关部门陆续查出了不少有毒食品。比如毒瓜子、毒狗肉、毒瘦肉精、假白糖、假鸭血、假蜂蜜等等,但是吃的,几乎都是加入了有毒的化工原料的,那一年,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自己吃进嘴巴里的东西,究竟安全不安全。 温顾长大后做了建筑师,出过几次国,国外的鸡蛋蔬果是没有农药能够生吃的,就连自来水,从水龙头出来,都是能直接喝的。为什么国外能够把食品安全控制得这么好,而国内却有这么多黑心商贩呢? 归根究底,大抵是因为华夏国还不够富裕,不够强大,大家心里只有一个钱字,只要成本低、赚钱快,就算是对人的身体有损害,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我不吃就是了。另一个,是司法部门不够严谨,有很多本来免检的食品,被查来有问题,然后,大家就提问了,所有进到人们嘴巴里的东西,怎么就能因为是大公司,就免检呢?它的首批食品抽样没有问题,不代表它后来生来出来的东西没有问题,国家免检的食品,就是安全的可靠的?骗鬼! 于是,城里的人,开始兴起去乡下采购食物。 温顾想了想,看来,这是一个商机啊。 等到王苗苗出去下菜单了。 温顾说:“方图,等你回来,今年寒假,我们一起去乡下种田吧。” 方图瞧了一眼温顾,说:“你是真病了?脑子糊涂了是吧?好好的日子不过了,要去乡下当农民?” 温顾说:“少瞧不起农民,我们往上数三代,谁家不是农民出身?农民,在任何朝代,任何国家,都是地位最高的人。没有农民了,呵呵,那我们都得饿死。” 连佩说:“是啊,方图,小温顾说的没错。去乡下种田挺好的,不会种去看看也是好的。小温顾,你带我去啊,我去给你看风水,说不定风水好的话,土豆种出来的个头能比西瓜大。” 方图说:“温顾,我不是看不起农民,问题是,你手里头有地?”土地都是归国家所有的,不能自由买卖,所有的田地,已经被村里的人都分光了、种光了,谁会把地分给你? 温顾说:“真有。”她手里头有几亩地,是当年姑奶奶留给他们家的,记在他父亲的名下。她将地租用给了乡下的族人,她打听过收成,只是勉强过得去。那么,她是个商人,好好的地,如果只是能够还过得去的回报,只能说,是她的失败,她应该有限的东西,发挥最大的价值…… 方图撇撇嘴,说:“好吧,你邀请我回家种地,我哪里敢不听你的。小易,你听好了,主公让我去种地,你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 小易说道:“种地有啥难的,我就是乡下出来的,小时候没少跟着爹娘在田地插秧收割。主公,种地只需要两个人就够了?”如今虽说机械自动化了,可是,真要种地的话,还是需要不少人力的。 温顾说:“当然不够,方图说的没错,等到寒假,围棋社暂时关了,所有人都跟我去乡下。” 小易原本以为主公只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没想到是来真的,他张了张嘴巴,说:“主公,不带这样的吧?我还想回家过年呢。” “哦,你一说过年我还真想起来了,小易,你是桐口村的人吧?”温顾问道。 小易说:“是啊,主公记性可真好。” 温顾说:“我手里的地,就在你桐口村二十里外,你要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去。哎呀,一说起桐口村,我怎么脑子里总想着,好像还认识一个桐口村的人呢,哎呀,是了,连佩,上回你帮王苗苗驱鬼的时候,王苗苗是不是说她是桐口村的?” …… 此时。 简逐月正在学校门口抓狂呢,她给爸爸简方正打了一个电话:“爸,您能再从仓库调点货来吗?这儿货不够。” “怎么?全发完了?不对啊,这就算一个人拿走五瓶,也是足够的,怎么回事?”简方正说。 简逐月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爸爸说了一遍。 简方正一下子急得跳了起来,暴跳如雷地吼道:“简逐月,你这个蠢货!”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小易 第八十八章:小易 简方正一下子急得跳了起来,吼道:“简逐月,你这个蠢货!” 简逐月说道:“我怎么就是个蠢货了!我从小就一直被你骂啊骂的,你从小就希望有个儿子,你越是看我是个丫头,越发不顺眼。在你的心里面,我还没有你工厂里替你赚钱的工人有价值!” 简方正被简逐月的话戳中了心脏,是了,他一直遗憾自己没有一个儿子,时常引以为憾,若不是简逐月这个丫头还算是懂事能干,他恐怕很难有心情,和这个丫头,坐下来好好聊聊天。这一次,虽说简逐月弄丢的货不算多,可这白白扔出去这么些货,他心里一想起来,总是肉疼。不过,简逐月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而且是妻子的掌上明珠。 简方正的口气软了软,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这事,就算了吧,你在学校里好好学习,按时吃饭。” 说着,简方正挂了电话。 饭店。 温顾几人聊着天,温顾问连佩是否记得王苗苗说过自己是桐口村的人,连佩想了想,说:“好像是这样,王苗苗说自己是桐口村的人,我当时并不知道桐口村是在哪里,还是听你说,这桐口村,是在s市管辖的其中一个县城里。” 温顾便笑盈盈的同小易说:“小易,这王苗苗,你认得吗?” 小易听到温顾问他认识不认识王苗苗,他的胸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团棉花,闷闷的,整个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略微低了头,说道:“好像是……认得的。只是,不太熟悉,第一眼没认出来。” “瞧瞧这小易,对美女的记性这么差,可见是个憨实的。”温顾调侃着,岔开了话题,同连佩、方图,聊起了别的话题来。 不一会儿,王苗苗陆陆续续上菜,温顾几人拿了筷子,开吃了。 等到温顾等人吃完了,王苗苗对连佩说道:“连小师傅,上次你和连大师帮了我大忙,我有件小礼物送给你,不成敬意。” 连佩说:“不用了,上次那场法事,你已经结账了,其他的,我们就不能再要了。” 王苗苗劝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的一点心意。是我乡下家里人带来的吃的,可新鲜了。” 连佩望了一眼温顾,温顾说道:“你就收下吧,好歹是人王苗苗的心意。你看,人简逐月,不是送了我一车饮料,我都收下了,是吧。” “好吧。”连佩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温顾问王苗苗:“要给连佩的东西,现在就在店里吗?” “不在店里,我想隔天给你们送去的。”王苗苗说。 温顾说:“你特地跑一趟,来回挺麻烦的,要不,等你下班了,我让小易去取。” 王苗苗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 说完。 温顾起身,准备走了。 几人走到饭店外,坐进车里。 温顾坐在副驾驶座。 方图和连佩坐在后排。 方图问连佩:“小神棍,这个王苗苗,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是简逐月老爹偷偷养起来的金丝雀?” 连佩说:“是啊,就是她,完全看不出来吧,这王苗苗看起来,清清纯纯的,谁能想到,她会这么自己作践自己呢。” 温顾听了连佩说的话,她并没有加入讨论,而是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小易,她上辈子已经活到了三十岁,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社会人心浮躁,太多的年轻女孩子,为了能够一步登天,勾搭有妇之夫的,不在少数,当然也有些女孩子,是被那些猎艳的已婚男人,连蒙带骗的上了贼船,最后想要抽身而出,却已经不想放手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谁会不喜欢? 然而,这王苗苗,大概是属于后者吧,不然,王苗苗也不会已经傍上了简方正,却还在这饭店里做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了。 一路上,温顾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已经回到了学校门口。 温顾让连佩和方图先下车,说会自己还要去别的地方一趟。 连佩说:“那好吧,这大晚上的,注意安全。” 温顾点点头,便让小易继续开车。 车身缓缓启动,向着远方开去。 方图和连佩站在原地,方图忽然问道:“小神棍,我想问问啊,为什么温顾的大姨妈来了,她就病了呢?” 连佩一愣,尔后哈哈大笑,说道:“方图你个傻x。” 方图跟在连佩身后,大声说道:“喂喂喂,小神棍,你怎么能骂人呢!” …… 车上。 小易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该往哪里开,主公一直没有告诉他往哪里走,只是说往前面开吧。 直到车身马上就要走到死胡同,小易问道:“主公,你是要去哪里?” 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她抿了抿唇角,说:“小易,你跟着我,有些日子了吧。我待你可算好?可曾亏待你?” 小易回答道:“主公待我很好,我从前只是一个货车司机,昏天黑夜跑长途,长长睡不好觉。自从跟了您,我工资比从前翻了倍,您还给我买了保险,我算是老有所依了。” 温顾道:“那么,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小易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他的确有事情瞒着温顾,而温顾此人极为细心,大抵是已经猜到了吧,他说道:“主公,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说吧。” 小易的头,一直是垂着的,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和苗苗是老乡,我们两家认识很久了,两家人的关系很好,还给我们定了娃娃亲。我娘总是跟我说,要我将来把苗苗娶进家里来,好好疼她。这么多年来,在我心底,也是一直将苗苗当成自己的媳妇儿的。就连苗苗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辛辛苦苦拉货的血汗钱。那些昏天暗地拉货的日子,我时常没有时间好好睡觉,没有时间好好吃饭,可是只要一想到苗苗能够好好念书,我就咬牙坚持下来了。直到……。”说到这里,小易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小易摸了一下眼角,继续说道,“直到苗苗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她和我是没有未来的,她说我太穷了,又没有文化,她和我根本没有话可以说。她还说她已经找到了对象,她让我死心,还说以后就算再见到她,也要当做不认识她。主公,就在我被王苗苗甩了的晚上,我准备抢劫迪斯科,发一笔横财的,可当时你说,你收狗腿子,我就在想,或许,我有手有脚的,还是不要做个抢劫犯吧。现在想起来,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已经坐牢了吧。” 小易终于将自己和王苗苗的事情说清楚了,他如释重负。温顾从前每次来这家饭店吃饭,他都没有踏进过饭店一步,他太害怕了,他害怕见到王苗苗,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不会想要冲上去质问王苗苗,或是跟王苗苗拼命。 温顾回想起那日,她在迪斯科收下了的狗腿子,或是后来招揽的狗腿子,她都下功夫调查过,是以,她早就知道小易和王苗苗的事情,小易自以为瞒住了她,她却早已知道了底细,只是秘而不宣罢了。 那一晚,连佩说必须破财消灾才能化解煞气,温顾等人从赌场出来以后,选择了一家迪斯科。学校不远处,有好几家迪斯科,温顾之所以选定这家迪斯科,并非出于偶然。 就在她走到这家迪斯科的门口的时候,有好几条土狗在路边伸懒腰。 其中一条土狗说道:“你们知道不,今晚这家迪斯科,肯定要出大事儿啊。” 另一条土狗说:“能出什么事儿?不就是里面的人,喝多了,跑出来一顿乱吐,或者是为了争看中的女人,脑子一热,打打架嘛。” 那最先说话的土狗说:“你刚才没看到,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就在刚才,有一男的,带着一把枪进去了,他还小声说,今晚要把这里洗劫一空,发笔横财呢。” 其他的土狗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说道:“真的吗?那今晚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温顾听到了土狗们说的话,她也一样精神了,这要是碰上抢劫了也好啊,她手里这么多钱,不就一下子一劳永逸解决了,于是,她带着连佩、方图和秦峥嵘,走进了迪斯科,甚至一掷千金,招揽起狗腿子来。 事后,抢劫的人并没有站出来,她有些失望,心中暗想,好在钱都花光了,那些土狗的小道消息真是一点都不准确,后来,温顾把迪斯科开成围棋社,开业前,她私下找那些土狗理论,说是欺骗了她。 其中一只土狗道:“喂喂喂,这位姑娘,这个道理我们是要讲清楚的,那天晚上,真的是有人带着枪去抢劫了,就是现在那个给你开车的司机,我咋知道他为啥脑子一抽抽,怎么就不抢劫了,我可是听说,当晚的迪斯科,只留下几个保安,正是抢劫的大好时候啊。”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下快棋 第八十九章:下快棋 温顾在那之后,调查了小易的住处,她通过小易住的居民楼里的野猫野狗,了解到小易本性并不坏,是个老实人,若说动了抢劫的念头,估计是为了家里生病的老母亲吧。 之后温顾遣人调查了小易,得知小易的母亲,竟然省下医药费,给未来的儿媳王苗苗垫付了一笔学费,这才致使病情加重。还有一些小易从前的老同事,都说小易是个老实、正直的人,一点花花肠子都没有。 温顾入股王苗苗打工的饭店,纯属巧合。她观察到小易每次开车到了楼下,每次都不会跟着她进去,她从来没有强迫过小易,这一次,她之所以将小易推出来和王苗苗相见,是为了小易的母亲。 小易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始终惦记着王苗苗,小易从来没有过自己的母亲,王苗苗已经变心了。小易的母亲,这位劳累了一生的老太太,一直以为,王苗苗是会嫁给自己的儿子的,她渴望在临终之前,能够和王苗苗见一面。 小易曾经在围棋社偷偷给老家的兄弟打电话,偷偷说起过此事,他难过的说,苗苗肯定是不会跟他回老家,也不会见一见自己的老母亲。小易打电话说的话,被小花听见了。小花将此事告诉了温顾,温顾便在心中琢磨,最好能让小易和王苗苗见上一面,不管他们面谈的结果怎么样。 温顾这样做,是举手之劳,毕竟,小易是替她做事的,小易如果整天惦记家里的事情,必定不会认真替他做事。只是希望,这一晚,不是做无用功罢。 她对王苗苗的了解不够深入,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她希望王苗苗还有点人情味,毕竟,小易一家人,这么多年来,对王苗苗算是很不错了,而小易的母亲,更是难得的好老人。 若是王苗苗的心思和眼界没那么高,嫁给小易,倒是不错的姻缘,只是,人呐,谁能说得准呢。 此时,温顾对小易说道:“你日日跟着我,应该能从连佩的口中得知,王苗苗现在究竟跟了谁吧。在我看来,你和王苗苗的纠葛,并没有理清楚,我已经给你机会和王苗苗见面,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就在今晚一并说出来,好也好,坏也罢,你们之间,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小易说道:“主公,你苦心安排我见王苗苗,你不怕我,今晚对王苗苗做出什么恶事吗?”他心中,对于王苗苗的感情,是又爱又恨的,他曾经和王苗苗一起长大,他曾经那么喜欢王苗苗,他曾经想要把全世界都捧到王苗苗的面前,只是可惜,他不够出色,王苗苗看不上他,也是应该的。 温顾的指甲微微一颤,说道:“我知道你的为人,你若真是怒上心头,将王苗苗怎么样了,那便是我看走眼了,枉费我这一番苦心。只是希望,你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能考虑到自己家中的老母亲,她老人家平生所愿,大抵是希望你一生平安吧。” …… 温顾联系好王苗苗,小易将温顾送到围棋社门口,便开车去王苗苗的家中。 小易开车的这一路上,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王苗苗了,他刻意避开了她,只因为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他明白,她是嫌弃他,嫌弃他穷,嫌弃他没文化,那么,他的确没有资格再去找王苗苗。这一次,是温顾主动帮他搭桥,他就算是再刻意避开,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一想到家中病恹恹的母亲,就在想,或许,今晚和王苗苗说一说,求她见他的母亲最后一面。 围棋社门口,温顾走了进去。 李成功正在嗑瓜子,见温顾来了,他立刻迎了过去,说道:“主公,这天气转凉了,穿的这么少,我去给你找件大衣。” 温顾说:“不用了,屋子里暖和,黑子在吗?”她找的黑子,是那日在学校门口遇到的讨钱的男青年。 这个男青年小名叫黑子,皮肤黝黑,五官和身材却是极好的。那日温顾说是给黑子介绍个工作,黑子便真的来到了围棋社,这一转眼,黑子已经在围棋社里,待了不少日子了。黑子原本是在京城开棺材铺的,为了节省开支,整个棺材铺,只有他一个人,既是老板,又是伙计。他自从在围棋社当了跑堂以后,回去京城,特地请了一个伙计看着棺材铺,自己呢,又回到围棋社,继续当跑堂。 李成功见温顾是为了黑子来的,他便说:“黑子在厨房做夜宵,我去喊他。” 温顾说:“不急,让他先做吧。我和你先下一盘棋,怎么样?”这围棋社里还有客人,索性无事,她倒不如坐下来下下棋,等会子,还能吃上黑子做的夜宵。 李成功笑道:“好啊,很久没有和主公下棋了,我最近可是对局不少,进步很大,说不定,能险胜一把。”他摩拳擦掌起来,心说,这回,他总不至于,还是输得太惨。 温顾道:“嘴上说说,可是见不了功夫的。”说着,她找了个位子坐下,她看向李成功,心说,莫不是李成功得了什么大师的指点,竟然跃跃欲试,要与她比高了。 旁边的狗腿子,特地端上一壶刚烧好的白开水,沏在主公专用的黑色骨瓷杯中。他们都知道,主公不爱喝茶,说茶水太苦,主公最爱喝的,只是清清淡淡的白水一杯。 李成功说:“主公,我们就不猜先了,我让你先走吧。”他霸气地说道,和当初还在做凤眸帮当家时的豪气,一无二致。 温顾抿了抿唇,笑道:“不好,但凡我们对局,大家总要开赌局,若是你让我,这可不公平,而且,我最不喜欢……。别人让我。”说着,便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上。她继续说:“我明日还要上课,就来玩快棋吧。” “好,来。”李成功下过快棋,但没有和温顾下过,是以,他并不知道温顾的快棋水平如何。那么,且过招试试看吧。 猜先过后。 李成功执白子先行,他悠然的落下一子。第一手,他不需要考虑太多,重要的是后面的博弈。 快棋三十秒下一手,是以,根本没有过长的长考时间,一局在两个半小时左右结束。 温顾落子速度极快,杀伐决断,打得李成功措手不及。一个小时后,李成功被温顾杀得手心出了汗。饶是他作为黑社会大哥这么多年来,多少次生死关头,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手心出汗了,偏生,他有点怕了。 李成功几次陷入了读秒的境地,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得跳了起来,心中暗道,不好。他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他努力沉住气,又下了一手。 温顾见李成功下子越来越稳健,心说,李成功的棋艺的确精进了不少,不过可惜,她上辈子,有一个参加过世界级快棋的棋手朋友。她当初和那个朋友下棋,只见他就像是机器一样,啪啪啪啪,往棋盘上按下棋子,大杀四方,她被他杀哭了。后来,她渐渐被他训练成同样的机器,可她还是不爱下快棋。 李成功下完最后一子,时间到了,温顾执黑中盘胜李成功。 李成功高呼:“主公,你果然是厉害。” “我这样的棋艺,就连国际快棋赛的入围赛,都是进不去的。”温顾道,心中,莫名得触动了一下,上辈子的那些朋友,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在失去她以后,偶尔怀念她? 温顾想起了往事,便有些伤感起来,她的鼻翼动了动:“嗯,好香,你们都吃过了吧。黑子,还有剩下的宵夜吗?” “刚烤好的猪蹄。”黑子将身后的烤盘托了上来。 温顾对李成功:“呀,黑子,我老爱吃你做的烤猪蹄了,老李,你要不要来一只?” 李成功说:“那是当然了,下快棋真是费脑子又费脂肪,我一下子就饿了。”说着,已经伸手去抓猪蹄,猪蹄是刚烤好的,有点烫,他连忙松了手,道,“黑子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筷子呢?” 黑子笑了起来,嘴巴咧开,崭新洁白的牙齿,就像是白瓷一样,他说道:“李哥,我正准备给你筷子,你太着急了。” 众狗腿哄笑,他们都知道李成功饿起来,吃东西最着急,好像谁会抢走他的食物一样。 众人笑归笑,可是心里还是尊敬李成功的,他们有的是温顾招来的狗腿子,有的本来就是跟着李成功的小弟,后来成了温顾的狗腿子。 李成功捧着猪蹄,和众狗腿聊天去了。 此时,围棋社里已经没有了外人,这围棋社的常客本来就是学校里的学校,学校晚上会关大门,不到十一点,客人们基本上都散掉了,只剩下温顾和她的狗腿子们。 温顾咬了一口猪蹄,问黑子:“侦探社那边?” “都已经办好了,只是主公,侦探社的选址,会不会太偏僻了?四环那儿,基本上都是安置小区,住在附近的人,通常不会需要侦探社的服务啊。”黑子说道,自从他在围棋社扎根下来,温顾就开始筹划开个侦探社,还由他负责,这简直是跨专业跨领域的挑战啊,他真是有点害怕把侦探社做倒闭了。而温顾劝他,说没事,我在江湖上有个名号,人称败家子,我赚钱,就是为了败家,我一个人败家的速度慢,多几个帮我败家,败得快一点……听了温顾这话,当时黑子的嘴角,抽了好几下。 “咱的侦探社,和别人的不一样,再说了,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不要小看基层群众的力量,这贫民窟里,都有可能住着百万富翁呢。”温顾嚼着猪蹄,说,“等明儿我问了吉日,准备开张吧。” 黑子点点头,说:“好吧……”他见主公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既然主公这么有雄心,他只需要埋头苦干,老实做事就是了。听说这围棋社当初就是主公败家败来的,如今还不是日进斗金?这侦探社要是干好的,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他得加倍努力! …… 该吃的吃了,该说的说了,温顾擦了擦手,打了个哈欠,已经十二点了,她得准备回学校了。 李成功说:“主公,我送你吧。” 毕竟这么晚了,主公是个女娃娃,走夜路不是太安全。 不过,好像主公的身手不错。 有一回,他和温顾在夜市吃烧烤,回来的路上,他去买矿泉水,有个小流氓拿着刀对着温顾,说道:“打劫!不许动,拿出你身上所有的钱,手机,还有首饰!” 温顾摸着下巴端详了小流氓好几秒钟。 看得那小流氓心里一阵发毛,他说道:“你干嘛!小姑娘,我说打劫,拿钱出来,不然,老子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到时候别喊疼!” “哦,刀子捅进去,会疼的啊,有多疼?”温顾傻傻地问道。 “我擦,碰上个傻子!”小流氓挥着手中的刀,吼道,“拿钱出来,不然老子砍死你!” 温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电光火石之间,那小流氓鼻青脸肿地留下抢来的手机、金表还有一袋子钱,裤兜里最后的五毛钱都不敢留,逃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当时李成功买了矿泉水回来,望着小流氓逃跑的身影,他都看呆了,心说,我擦,这世道是变了吗?小流氓出来打劫反而被打劫了,真他妈神奇了! 此时此刻,李成功说要送温顾回学校去,温顾说:“不,老李,你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上次那周语梵还没有解决,你赖他偷钱包的事情,他估摸着还在惦记。老李,还有你你你,走,一起送送我。” 温顾特地叫上了“咏春拳小王子”,这咏春拳小王子对付一般小流氓不在话下,若是碰上周语梵那变态货对打起来,咏春拳小王子估计够呛,会吃亏,但起码这段对打的时间,足够李成功逃命了。再者,周语梵似乎不是那种会伤及无辜的变态。 几个被点了名的狗腿子纷纷应着,穿上外套,跟着温顾走出了围棋社。 温顾一行人走到学校门口,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就像是一群要去打砸抢烧的流氓。 李成功说:“主公,想当初,我在这所学校里,收了不少保护费啊,自从跟了你,我都快忘了那些辉煌的曾经了。” 温顾笑道:“啧啧,跟了我,是让你吃糠咽菜了?要不,我跟孙教练说说看,说你不想在围棋社里干了。” “别,主公,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呵呵,呵呵,好笑吧。”李成功逗着身侧的狗腿子们。 狗腿子们呵呵地配合李成功笑了起来,笑声回荡着,在大半夜的怪渗人的。 学校已经关了大门,关大门的时间是十一点半,早就已经超过了。温顾晚归,按道理来说,是要按校规处置的,而保安呢,甚至可以揪着温顾罚站训话,然后给校长打电话。 温顾朝着保安室喊道:“保安叔叔,可以帮我开下门吗?” 保安原本坐在屋子里打瞌睡,忽然听到了一阵古怪的笑声,他吓得一哆嗦,然后,他就听到有人在喊他,他赶紧盯着监控录像一看,只见学校门口站着一大帮子人,他吓得一下子坐得笔直,赶紧跑了出去,他扣了扣眼屎,看清楚对方是温顾,他才舒了一口气。 保安把门打开,这个温顾是校长给予了特权的,他是保安,保安就是负责学生安全的,他很有业界良心地提醒道:“温同学,下次尽量回来的早一点,注意安全。” 温顾乖巧地点点头,说:“好的,保安叔叔。”她和身后的狗腿子们挥了挥手,众狗腿子浩浩荡荡地走了。 保安看着温顾走远了,他这才坐回保安室里,心有余悸的想着:吓死我了,刚才还以为李成功要来打劫学校,差点尿裤子了。这李成功说是金盆洗手,不干坏事了,可是谁知道啊,这一日是强盗,终身是强盗,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这金盆洗手的前黑老大,要是缺钱花了,指不定哪天又干上了老本行。他一个老保安,肯定是干不过李成功的。 保安挠了挠头,心说,这温顾小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校长对温顾礼让三分就算了,听说温顾这小姑娘,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围棋社,李成功这样的大魔头,就连警方都没制服他,他居然屈尊在围棋社里端茶递水,是不是脑袋被电打昏了头?他摇了摇头,这世道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温顾往宿舍楼走去,刚走到楼下。 墙边上站着一个人影,身形一动。 温顾站住了脚步,说:“来了?又来杀我吗?” 黑暗中,周语梵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温顾面前,他那张好看妖孽的面庞上,缀满冷峻,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是。” 这是周语梵,第一次不是为了杀温顾而来。温顾的眉毛,扬了起来。 ------题外话------ 今天更新的比较早,多谢近日来大家的月票、评价票,还有美花,嘻嘻,快过年了,要是你们能多送我点闪闪的钻石、美花和打赏就好了,给你们拜个早年,羊年大吉! 正文 第九十章 血腥味 温顾扬着眉毛,没有做声。他来了,可是,他居然不是为了杀她来的。她忽然有点不太习惯他这样的出场方式…… 周语梵的声音依旧嘶哑:“借一步说话。” 温顾并没有因为周语梵说不是来杀她,而掉以轻心,不过,既然他来了,她是躲不掉的。她这辈子性格上最大的转变,就是能够勇敢地面对一切,而不是像上辈子一样,做个鸵鸟,受了欺负,只会躲在房间里哭泣。她说道:“好,往那边走吧。” 说着,温顾便迈开步子。 周语梵跟着温顾,往前走去。 这是温顾和周语梵第一次,这么和谐的并肩而行。 他的个子很高,不过,好在她也不算矮,她能到他的肩头。上辈子,她的个子长得并不高,这辈子,她拼命的多吃一些,多锻炼一些,在身高上,颇有成效。 温顾问道:“这么晚来找我,不是为了和我散步的吧。”他次次来找她,都是为了来杀她,这一次,不是为了杀她,又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周语梵的头微微偏了偏,他的目光,并不如往日的冰冷麻木,他看向温顾,说道:“你能和动物说话吧。”他用的不是问句,而是几乎肯定的语气。 “唔?” 温顾没有想到他会问她这个,这世上,知道她能和动物说话的,只有小花一个,而全有和许都,顶多知道她很能明白动物的心思。而她明面上有个身份,是苍顾动物基地的驯兽师,是以,就算是有人查起她,只会查到她很会训练动物,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譬如安景落,为了治疗她的苏格兰折耳猫,查到了温顾驯兽师的身份,这才找到了温顾,在温顾的围棋社里,端了一阵盘子,摔了好多盘子,把温顾给心疼死了。 周语梵说:“我见到过你和蛇对话。”那日,师大附中正在开运动会,他来学校找到温顾,之后,被李成功陷害偷了钱包,去了保卫科,从保卫科出来,他无意中走到了学校的后山,看到了温顾,似乎是在和蛇对话。 周语梵虽说有着常人不曾有的本事,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的模糊影像,可以避免未来发生的祸事,可是,他从小就很害怕动物,就连蚊子,他都是害怕的,只是平时,他从来不会露出胆怯的模样。他唯独不怕一种动物,那就是蛇。只要看到蛇,他害怕动物的那种心悸感,会全然消失,反而会有亲近的感觉。于是,他藏在暗处,仔仔细细观察着温顾和蛇对话,他心中越发意外,温顾似乎真的能和蛇沟通似的,只不过她说的不是华夏话,更像是咒语。难不成,温顾会说蛇语? 后来,周语梵就在围棋社对面的酒店住下,而温顾呢,似乎也没有去学校,而是在围棋社里休养生息。他想了很多问题,温顾究竟是仅仅会说蛇语,还是说,能和所有的动物沟通?如果温顾真的能和所有的动物沟通,那么,温顾是不是能够操纵所有的兽类危害人类呢? 就像,冷雯的死。 周语梵掉出了s市公安局的秘密卷宗,冷雯和几个受害人的尸体,是被兽类撕碎的。他后来翻遍了s市公安系统所有卷宗,大大小小的案件,他全都梳理了一遍,最后,他查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档案,就在几年前,青帮管辖的小太阳游戏厅,曾经闹过一次鼠患,派出所当时抓进来一个小姑娘,档案上没有写小姑娘的名字,足以见得,这份档案,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如果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小太阳游戏厅那次鼠患,警方抓来的小姑娘,或许,就是温顾。 那个小姑娘是谁?周语梵虽然怀疑温顾,却没有百分百确认过,于是,他特地去了s市,想要去当地派出所里面,了解一下当年事情的真相,派出所里的干警,总有那么一个,是能撬得开嘴巴的。 他恨极了拥有巨大能力,却拿这种能力害人的人。从他很小的时候,这种刻骨的仇恨,就揉碎在他的生命里,骨血中。 就在周语梵去派出所的路上,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像,他看到了温顾站在电线杆旁边发愣,一辆车疾驰冲着温顾冲了过去。他的心猛地一沉,糟了! 他的感应画面越是清楚,证明离目标源越近。他能够在感应的画面中,看清楚温顾所有的神情,温顾肯定就在这附近!他立刻催动了预判之术,感应着温顾所在的位置,他朝着她飞奔而去! 他拉住了她,忽然,心脏痛得要命!该死,他的身体越来越糟,大抵是他刚才用了预判之术,这才诱发了他的旧疾。 他离开了她,他才不要让自己脆弱的样子被她看到。但他并没有走得太远,他就躲在附近,左手扶住墙根,右手用力捂住翻滚炽热的心脏,他视线模糊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看见她蹲下来,逗着路边的一只小黄狗,似乎在说着什么。 最后,他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小舅妈沈碧落正站在他的身边。 他闻到了浓烈的苏打水的味道,又瞧见了小舅妈身上穿着白大褂,他干咳了一声,道:“小舅妈。” 等到周语梵恢复了身体,组织上找他执行任务,他便再也没有时间来管温顾的事情。至于温顾究竟是不是杀害冷雯的凶手,至于温顾究竟是不是当初小太阳网吧出现鼠患的始作俑者,他都没有查清楚。 此时此刻。 温顾听周语梵说听到过她和蛇的对话,她一下子有些蒙了,若说近期和蛇对话,大抵是在后山,难不成,周语梵这个变态,在后山搭了草窝住下,才偷看她和蛇? “你是不是病了?发烧了?或者是刚刚做了噩梦?”温顾一副惊讶的样子,她用尽了所有的演技,只是为了骗过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要杀她,如今若是再被他确认了,她能和动物说话,那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周语梵摇了摇头,说:“不管你承认与否,帮我做件事。” “咦,你周语梵会有求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发梦了。”温顾难以置信的掐了自己的手心,呲,真疼。 周语梵说:“我有一条狗,快死了。” “我不是兽医。”温顾说,她心中生出了疑惑,这周语梵怎么病急乱投医来了,她又不是兽医,狗有病,找兽医啊。 “我想听听,他最后说的话。”周语梵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似乎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声带底部摩擦出来的字节似的。他那张万年冰山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丝难得可见的情绪。 温顾瞧了瞧周语梵的表情,他不像在说假话,只是,她该不该帮他?他会不会只是把她骗走,然后趁机杀了她?她心中颇多疑惑,且并不曾有一副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 周语梵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言辞恳切:“帮我。” “我…。”温顾的手臂还没有好透彻,虽然结痂了,可是,伤口又裂开过,伤口越是反复,越是难以痊愈,这一下,周语梵正好捏住了她的伤口,她痛得眼角迸了泪水。 周语梵瞧见了温顾吃痛的表情,他那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于是他松开了手,低头看向温顾的手臂,说:“你的手臂,有伤?” 温顾低声“嗯”了一句。 周语梵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绿色的小药膏,丢给了温顾,说:“接着。” 温顾接了那药膏,说:“毒药?” 他一愣,原来,她在心里,从来都是提防着他的,也对,他时时刻刻都想杀她,就连这一刻,他都不想放过她,可是,他今天,不是来杀她的,他低声:“伤药。” “我可以帮你,我要好处!”温顾忽然来了兴致。 周语梵侧头,言辞肯定地说:“三年内,我不杀你!”他从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成交,走吧,去看看它。”温顾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周语梵其人,最大的特点是信守承诺,几年前,不知道他和干妈沈碧落达成了协议,总之,他说不杀她,他就真的没有出过手。再者,她算了算,三年后,她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以后,她大抵已经站到了更高的位子上,而这三年,足够她用尽所有的能力,来计划自保。 周语梵见温顾答应了,他立刻领着温顾,马不停蹄来到学校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一般是学校教职工,才能停车,不知道温顾,是怎么把车开进来,还停了进来的。 周语梵说:“我的狗,在我车后座。” 温顾看向那辆吉普车,好家伙,这车,并不便宜。她始终没有走在周语梵的前面,直到周语梵钻进车里,她才跟着坐进了车后座。 车里,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温顾的眉头拧了起来,她和周语梵并肩而行的时候,就在想,周语梵的身上,为什么会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周语梵打开车里的灯,温顾看清楚了,后座上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黑色比时国牧羊犬,这是短毛型马犬,即“马里努阿犬”,它是久负盛名的古老品种。由于它具有服从性好、兴奋持久、警觉性高、嗅觉灵敏、胆大凶猛、攻击力强、衔取欲望高、弹跳力好、适应性强等突出的警用性能,受到世界各国警方与军队的青睐。 20世纪初以前,比时国牧羊犬在比利时附近被广泛的用来看守羊群,后来才主要被用在军警界。外国军警界一直对它情有独钟,使用数量有上升趋势,这种短毛型马犬,华夏国引进数量很小,即使引进,也只是作为军用。这条牧羊犬,是周语梵的吗?周语梵究竟是干什么的?她似乎一直都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 她拜托青藤查过周语梵的身份,可是,青藤的安全级别不够。再往上托人查,她又觉得不够可靠,最终还是算了。她也旁敲侧击问过干妈沈碧落,周语梵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干妈说,周语梵在部队里打杂。 她见干妈并未多说,她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她大概能够猜到,周语梵在部队里,大抵是做什么机密工作的吧,她和他交过手,他使用的格斗术训练有素,的确像是部队出来的人。 车上马犬浑身的毛色,从浅黄褐色到黑色,好象毛尖涂上了木炭,或者黑色的灰尘落在毛尖。只不过,它这一身漂亮的毛色,沾满了血,看样子,它是受了很重的伤。它低声地哀嚎,这一车浓烈的血腥味,大抵是它的了,如周语梵所说,它快死了。 温顾的鼻子一酸,她瞧着这条马犬难受的模样,她就会想起为她而死的老黑。她总是会想起老黑生前傲娇的小模样,可是,老黑就那样不在了,老黑死在了冰冷的枪口之下,老黑身体里的血流淌了一地,最后,老黑的整个身子僵直了,她没有见到老黑最后一面,老黑就这样永远的离她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语梵声音嘶哑地说:“它叫阿灰。”他的阿灰,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就连最好的军方兽医,都说没有办法替阿灰续命,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温顾。 温顾低声对马犬说道:“你好,阿灰,我叫温顾,我是你主人的朋友,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周语梵坐在阿灰的左侧,他仔细听着温顾说话,他完全听不懂温顾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温顾像是在念咒语,只是,温顾同他的阿灰说着什么,阿灰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珠中,猛地闪出一丝光彩,它慢慢的抬起了头,似乎恢复了生命力一般。 周语梵眼前一亮,这个温顾,的确是能和兽类说话的,她有着普通人类没有的本事。他花费这么大的代价,来找温顾,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劫难,用尽了全身力气,趴在阿灰的身侧,声音嘶哑地说道:“阿灰,对不起。” 正文 第九十一章 交流会 阿灰的眼睛弯了弯,它这一辈子,跟了这样一个主人,此生算是没有遗憾了,只是可惜,它没办法继续陪他走接下来的路,继续并肩作战了。 它说道:“温顾,你把我的话,带给我的主人好吗?主人,你不需要说对不起,真的。我总是要死的,只是,离开的比较早一点。往后,你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它浑身痛得要命,它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它强撑着这么久,能够通过温顾,把自己想说的话,传递给主人,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温顾转述了阿灰的话,周语梵的眼珠子上,似乎蒙上了一阵软软的灰。 阿灰受了很重的伤,整辆车里,都是血腥味,温顾望着阿灰,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曾经帮助过动物,也被动物帮助过。看着这样离别的场面,她不免唏嘘。 此时,阿灰嗷了一声,断断续续地说道:“温顾,我要死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它恹恹的看向温顾,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温顾望向阿灰:“你先说说看。”她一直以为,周语梵那般冷漠孤傲的人,他的狗,也会是冷冰冰的性子,可是看阿灰的样子,似乎是有事要求她。 “请你,千万不要和我的主人,成为敌……”阿灰的话还没有说完,它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最后,那只被温顾握住的大爪子,终于慢慢失去了力气。 阿灰虽然断气了,只是,它的那双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久久不肯闭上。看起来,是有什么心事没有了却啊。 温顾将食指凑近阿灰的鼻翼,已经没有气息了,阿灰就这样去了。她想起来多年以前离她远去的老黑,她的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液体。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离别,是无法挽留的遗憾。 温顾侧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周语梵。她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她张了张嘴巴,最后想说的话,憋回了喉咙里。她要怎么说呢,说阿灰让他们不要做敌人,可是,周语梵会相信吗?或者,她现在说些安慰周语梵的话? 周语梵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温顾,声音嘶哑道:“阿灰刚才说了什么。” 温顾没有做声,而是轻声对死去的阿灰道:“我答应你。”说着,她用手去摸阿灰的眼睛,阿灰终于合上了双眼。 温顾的眼眶湿润了,阿灰何其幸运,能够有它的主人送它离去,而她的老黑,死在了枪口下,直到身子僵硬了,才等来了她。 周语梵见阿灰合上了眼睛,他想要继续问温顾,阿灰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可是,那也许是阿灰和她之间的约定吧。 而他,太累了,并没有精力逼问温顾。 他抬了抬眼皮,说:“回去吧。” 他在赶她走。 温顾撇了撇嘴,她本以为周语梵是有柔软一面的男人,可是,阿灰刚刚死,他又恢复了冰冷的姿态,他这样的男人,终究还是薄情的吧。 温顾下了车,便见周语梵开着那辆大个头吉普车走了。 车子轰隆远去,她望了望天空布满的繁星,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原来是小花来了。 小花踩在一辆车顶,一跃到了温顾的怀里。 小花摇着尾巴,问道:“喂,刚才这个男人,没有杀你?”连佩原本打了电话给温顾,问温顾什么时候回来,温顾说是在围棋社下棋,等会儿就回来,可是,这一等又是半小时,小花坐不住了,按道理来说,温顾回学校,狗腿子们肯定是会护送的,难不成温顾是在学校里遇上了什么麻烦,于是,它从宿舍楼里出来,在学校转悠着。 温顾摇摇头,说:“没,刚才约定了三年,不会再杀我。” “他脑子没坏掉吗?怎么忽然转性了?”小花难以置信的问道。 温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谁知道呢,或许是爱上我了吧。哈哈哈……” 小花叉腰笑道:“能要点脸吗?算上你的上辈子,你都三四十岁的人了,好意思勾搭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吗?再说了,你除了脸上没有褶子,腰上那肥肉多得……啧啧啧。” 温顾一把捏住小花的胡须,吼道:“尼玛,臭流氓,你偷看我换衣服了还是偷看我洗澡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腰上有肉!” 温顾虽然在和小花打闹,可是,她的目光,却停留在衣服上留下的血渍上。衣服上碰到的血液,已经有些干了,不过,她能够很明显分辨出,她的衣服上,蹭上了两种血液。 狗血相对浓烈一些,腥臭一些,而当时她和周语梵并肩而行,她只是闻到了周语梵身上有血腥味,却并未闻到腥臭的味道。难不成,她衣服上沾上的两种血,一种是阿灰的,一种是周语梵的? 她回想起周语梵的模样,周语梵似乎很疲惫,声音也比平时沙哑了许多,究竟,在此之前,周语梵经历了什么,而他的狗,又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轻轻的哎了一声。 …… 第二日。 方图已经整理了行李,准备坐车去京城,他特意邀请了温顾和连佩一起吃早饭。 等到吃完早饭。 方图说:“我这一去,起码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们要多注意简逐月,她是学生会会长,她的狗腿子也都在学生会,我在的时候,还能给你们通风报信,我不在了,她肯定会有大动作。”他知道简逐月向来和连佩、温顾不对付,上次温顾神来一笔,骗了简逐月一车凉茶,这梁子算是结得更深了。 温顾说:“好吧,方大少爷,去京城一路平安,简逐月若是真闹起来,我让我们家连佩摆个风水阵闹回去。” 方图笑道,他望了一眼对面的连佩,说:“是啊,我倒是忘了小神棍,小神棍,我要走了,你有什么送别的礼物吗?” 连佩抬了抬眼皮子,说:“你欠我看手相的钱都没结呢,还敢要礼物,是想死了还是不想活了?” 这时候,温顾接到了许都的电话。 许都说:“温总,宠物窝研制团队,已经组建好。” 许都办事情,她向来是放心的。温顾的嘴角抿了抿,说:“很好,按照计划往下走吧。”研制新型宠物窝,或许会成功,或许会失败,如果能够为动物做点自己能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不辜负动物们对她的多年帮助了。 许都说:“好的,温总。对了,温总,苍顾集团刚收到省内建筑交流会请帖。您看,你要不要亲自参加?” 温顾想起来上辈子,曾经参加过省内建筑交流会。这种交流会,每三年举办一次。那时候的自己,还只是建筑师助理,能够跟着大建筑师出席,已经是难得的机遇。如今,正碰上省城举办建筑交流会,她兴致颇浓。 温顾说:“成吧,你安排一下。” 许都原以为温顾会照例拒绝,类似这种交流会,温顾是不怎么出面的。按照温顾的意思,现在并不是公布她身份的最好时机。温顾要去,那是最好不过的。 方图走后。 学校便进行了期中考试。 成绩很快出来,学校的公告栏上贴了红榜,大伙儿纷纷跑到红榜面前,看看自己排在年级的名次。 高一年级的第一名,并不是以第一名成绩考进来的温顾。而是一个平时成绩一般,突然杀出来的黑马,而温顾的名字,不高不低,落在第三名。众人皆议论纷纷起来…… 路人甲说:“我当初就说这个温顾不是个有实力的,谁知道她当初怎么能考上我校第一名呢。这状元的名头考进来,却没有本事继续当第一名,呵呵,这些脸都丢光了吧。” 路人乙说:“你别这样说,温女神生病了没来上课,落下了不少课程,考到第三名也是不错了。” 路人甲白了一眼,说:“呵呵,你瞧着吧,我说这温顾,就连这第三名的成绩,都是作弊来的。温顾家不是有钱吗?说不准温顾花了钱,买通了出试题的老师呢。”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学姐简逐月和她的关系挺好的。简逐月再过一学期就要毕业了,学生会会长的位子,悬而未决,她平时在学生会里,没少拍简逐月的马屁,心想,说不定简逐月一高兴,就把她提拔上去了呢,这不,她知道简逐月不喜欢温顾和连佩,她此时出来说说温顾的坏话,若是传到简逐月的耳朵里,简逐月肯定会高兴呢。 “你少说两句,温女神家有钱有势,你是不要命了啊?”路人乙见温顾、连佩还有室友沙莎三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她赶紧拉了一把路人甲。 这平时最不能说人坏话的,一说人坏话,往往背后那人就会出现,这不,温顾她们不就来了吗? 路人甲见路人乙怕成那样,她冷笑了一声:“有钱有势,那又如何,我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才不怕她。”她自然是不怕温顾的,她家里是土生土长的c城本地人,自然比温顾家里要强得多了,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温顾却只是个小城里出来的野丫头。 温顾的耳力不差,她自然是听到了路人甲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她知道,这世上,不管你做的再好再成功,总会有人说你名不副实,总会有人将你看低,若是同这样的人认真理论,这道理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连佩拉着温顾来到红榜前,她一下子便看到了温顾的名字,说道:“小温顾,你是第三名。我在……”她在一整张红榜上找了找自己的名字,“呀,我在第八十八名,真吉利!多亏你临时帮我补课,走走走,我请你吃好吃的去。沙莎,你找到你的名字了吗?” 沙莎摇摇头说:“我的名字?恐怕要到两百名去了,我可不想找。”她的身体不好,学习成绩向来处于中下游,家里人并不在意她考得怎么样,早就已经打算好了,说是只要她好好念完高中,到时候送她出过留学。她这从小到大的路,家人早早已经为她铺好,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所以,她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努力学习。 “亲爱的小连佩,你这就要谢我了?”温顾笑眯眯的说,“那我可要吃大餐。” 旁边有好几个女生,是温顾的同班同学,她们素来知道连佩的成绩只是中上游,这次期中考试,能够考到前一百名已经算是顶天了,原来是是温顾帮着补课,才让连佩前进了二十名。看来,温顾的成绩是真本事啊,并不像刚才有人说的,什么温顾买通了出题的老师,才考得这么好,要是老师能够买的通的话,温顾傻啊,怎么不考第一名,要是老师能够买的通的话,她们也早去买了。 一个女生鼓起了勇气,走到温顾面前,说:“温顾同学,你考的真好,我的成绩不怎么好,你能不能借我笔记看看?学习一下?”她平时和温顾说的话不多,毕竟,温顾身边总是站着连佩和沙莎,她根本没有办法打进温顾的圈子。 温顾瞧了瞧那女生,这个女孩子平时就是个老老实实,爱学习的人,只是可能没有掌握学习的方法,她说道:“我平时上课不怎么做笔记,不过,连佩的笔记做的很好,她可以借给你的。” 女生跟温顾借笔记,已经算是鼓出很大的勇气了,温顾却把笔记的事情推给了连佩,她的手脚缩了缩,声音变小了些,说道:“连佩同学,我能借下你的笔记吗?” 她听人说,这温顾家里很有钱,但人从来是客客气气的,不会发脾气,连佩就不一样了,学校里的人,都说连佩很恐怖,遇上不喜欢的人追她,她就叫人把那人打一顿,手段狠辣粗暴,一点都不像是高中生,倒像是社会上的流氓混混。 连佩笑了起来,她对这个女生的表现实在是要好奇了,她又不是老虎,对方仿佛很怕她似的,她说道:“既然小温顾说要借给你,你拿去就是了。” 女生见说:“太好了,谢谢你,连佩同学。”她有些发愣,连佩居然这么好说话,看来,这传闻啊,未必是真的。 “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等会你来我座位拿吧。”连佩说。 说着,连佩、温顾和沙莎等人离开。 …… 夜色琳琅。 津南省建筑交流会,每三年举办一次,一般由省设计研究院一院院长曹春秋主持。 交流会举办的场所,按例定在第一设计研究院旁的“盛世大酒店”,位于宝来区,三环以内。c城的高楼大厦,大部分出自第一设计院,然而,第一设计院附近的,却多是低矮的安置小区。 温顾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第一次来c城参加交流会,第一设计研究院附近的安置小区已经全部拆迁,万丈高楼平地起,第一设计研究院的大楼,也是经过了好几次翻新,呈现着华丽光辉的旖旎模样。至于设计院旁边的“盛世大酒店”,改名叫做“盛世国际大酒店”,整座大酒店金碧辉煌,在琳琅夜色之下,如同宫殿一般。她当时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惹得旁边的同事一阵鄙夷。 那人说:“温顾,你别看了,你可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这还只是在省城,你若是去了沿海出差,岂不是要把我们的脸都丢光,啧啧。” 温顾回忆起当时说那话的人来,她猛然想起了对方的名字,是了,叫做简月,而那人的样子,说起来,同简逐月是有几分相似的。这一世,她初初遇到了简逐月,便同小花说过,这个简逐月,曾经害得上辈子的她丢了工作,她笑说,这个简逐月,莫不是后来改名叫做简月了吧? 温顾回过神来,许都已经将车停稳,说:“温总,你确定我们就这样进去吗?” 温顾咧开嘴笑道:“那当然了,等会子,可不许给我露馅。” 许都点点头,说:“好吧,我尽量。”可他瞧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温顾,他实在是有点憋不住内心的激动,差点笑出声来。 温顾摸了一下下巴上贴的假痣,说:“老许,你别笑,我知道我化妆技术不好,可你好歹给我点面子。” 许都扬扬手说:“温总,我保证憋着笑!”他本来是个斯斯文文的人,可是,今天看到温顾化的妆容,他不免有些抓狂。心说,温顾这个小老板,真是不怕砸苍顾的饭碗,生怕苍顾不够出风头呀。 说着,两个人先后下了车,往盛世大酒店走去。 刚走进酒店。 一院院长曹春秋,亲自站在大厅门口,客客气气地迎接来宾。 许都阔步走了过去,同曹春秋打招呼:“曹老,您好,我是苍顾建筑的许都。” “哦,许工,你好,久仰大名,快里面请。”曹春秋说道。 这时候。 有人走到许都和温顾跟前,对曹春秋说:“曹老,苍顾建筑不过是个三线城市出来的小公司,里面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您是一院的院长,何必对他们这么恭敬呢?” ------题外话------ 昨天是小年夜,迟到的祝福,祝大家小年夜快乐。多谢你们的厚爱,送《兽语》评价票和月票,你们的支持,依旧是玉藻前写作的动力。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难缠的人 第九十二章:难缠的人 对方对苍顾的许都无理取闹,可曹春秋今日做主持人,就是要做和事佬的,他自然要平衡场面。 曹春秋摆摆手说:“我老曹不过是个糟老头儿,承蒙大伙儿的照顾,做这次交流会的主持人。老王,你去里面先吃着,我待会儿就过来。”然后,他跟许都说,“许工,你别在意,我和老王是老朋友了,他平时就爱开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许都抿了抿唇,他的唇间留着一小撮胡子,让他更加温文尔雅,他说起话来,也是温和的翩翩君子的模样:“我是晚辈,是我给您添麻烦了。王院长,不好意思。我里边有几个朋友,就先进去了。” 说着,许都和温顾便往大厅里面走去,对于难缠的人,只能以退为进了。 温顾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人,恐怕,那人心胸狭窄,今日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 同曹春秋说话的人,叫做王维新,是省设计院三院的院长,他原本想给曹春秋拍马的,没成想,曹春秋这个老头儿竟然自己先输了气势,他只好瞪了曹春秋一眼,又瞧了瞧许都离去的身影,心说,许都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地上玩泥巴呢,他算是记住许都这个人了。他想起了许都身后的那个丑女人,靠,梳了一头麻花辫就算了,皮肤蜡黄,戴着大框眼镜,唇边还有一颗恶心的大黑痣,带这么丑的女人出来,是想吓人吗? 曹春秋同王维新使了眼色,压低了声音说:“你可别瞧不起苍顾建筑,二院的李老你知道吧,多厉害的人,就连二院都被苍顾收购了,可见苍顾的实力不俗。这关系人脉,样样都过硬,不然,李老那边也不会出事。就上个月好几个大项目,还有一个古镇修复的项目,肥得流油的大项目,我们一院都没拿到手,可苍顾拿到了,这竞标会讲究的实力,可也不排除后边儿的关系。现在人家都说,去哪个设计院,都不如去苍顾建筑,你还是收收脾气,别和苍顾作对,谁知道苍顾背后坐着的大佛是谁呢。” 不一会儿。 交流会的大致流程,是由曹春秋先总结一下这几年建筑界的发展概况,说一说那几个大项目,是由津南省的建筑公司、设计院做下来的,都是可喜可贺的成绩,今后要继续努力之类的话。 然后是大伙儿一块儿吃晚饭聊一聊,等到吃得差不多了,有兴致的人,可以组织切磋一下技术,明面上是交流技术,实际上呢,是要杀一杀其他人的威风,我赢了你们了,你们心里有个数,往后有什么大项目,最好不要和我争,要争,你们也是争不过我的。 或者是哪个设计院请来沿海来的大建筑师,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沿海的建筑师们,多半是留过洋的,接受过国外的建筑教育和熏陶,国外的建筑技法,和国内有所不同,因此,这些沿海的建筑师和大伙儿聊聊,往往能给内地的建筑师瞧个新鲜、开个眼界。 这会儿,大伙儿吃的差不多了。大伙儿彼此聊了一会儿,忽然王维新站了起来。 王维新喝了一点酒,他心里惦记着在许都那里丢了面子,于是说道:“我听说s市那边来了个苍顾建筑,这苍顾建筑一来到我们c城,拿到手里的项目,像是火苗苗似的蹭蹭往上窜,我就不明白了,这难道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苍顾的那个许都,你出来,和我们大家说说,让我们长长见识。” 许都笑盈盈地站了起来,很有礼貌的对大家说道:“交流会上初次见面,在座各位,有些和我相熟,有些可能不认得我,我是苍顾的许都。我们苍顾建筑的确是从s市出来的,能够在c城站住脚,离不开在座各位的帮助。王院长,您刚从外地进修回来,可能不太了解苍顾建筑,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加深了解的。说起来,这建筑技法,传承自祖师公输老先生,我们都是他老人家的徒子徒孙,是以,我们都是一家,何来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一说呢。” 许都从来都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在座熟悉许都的人,不免要对王维新皱起眉头来,他们谁不知道王维新向来是个胡搅蛮缠的家伙。 王维新一愣,这许都倒真是个好脾气的,不管别人怎么说,许都总是一股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相比起来,他倒是个大老粗了,他说道:“呵呵,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姓王,你姓许,就算是同一个师傅,也有没出息的徒子徒孙。你呀,少往你的脸上贴金。我这成日里挺忙的,没有什么闲工夫了解你们苍顾,不如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功夫,如何?” 许都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王维新是个难缠的,他看向了温顾,毕竟,温顾才是苍顾正经的主子,平日里,遇上这种场面,他这个人向来讲究中庸之道,事事圆滑处理,被人打脸就算了,他甚至来日方长,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些小人得志只是一时,他总会在后来把巴掌还回去。只是,温顾如今坐在这里,温顾听到苍顾被人戏谑嘲笑,她的心里必定是不好过的,说起来也怪他,他平日里的做派不够凌厉,才让这王维新,这般的跋扈。 温顾见许都看向她,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笑容诡异万分,紧接着,她的下巴,微微点了点。她重生以来,以为低调就能不遭人嫉妒,她错了,这世上,总有些人见高踩低,那些人在那些厉害的人面前受了委屈,就想在不起眼的人身上发怒讨回来尊严。既然有些人给脸不要脸,那么,她这样忍着气坏了自己,又是何必呢? 许都的能耐,温顾是清楚的,许都是个聪明人,原本在s市设计院,就是个怀才不遇的好人才,画得一手好手绘。她这些年教了许都不少东西,她教给许都的理念,是十年后的设计方案,许都学得很快,并且融会贯通,这几个月,一举为苍顾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说句不谦虚的,就算是沿海来的建筑工程师,看到了许都的概念设计,都会惊叹吧。 许都便说:“王院长,您的意思是?” 王维新说:“我的意思很简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我们不看别的,就比一比最基础的,命题手绘。” 许都颔首:“好吧。” 这是交流会约定俗成的规矩,若是有人提出比试,是不能拒绝的,若是拒绝,在做的各位,便会认为你没什么本事,这接下来的好几年,就别想接到什么项目来做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大部分人,都会硬着油皮接下来,就算是最后输了,也落了个好名声。 建筑界的竞争是激烈的,不说c城有多少家设计院了,就是大大小小的设计公司,也是不计其数的,今年你是一枝独秀,运气好捞了个大项目,可是谁说得准明年呢? 王维新见许都答应比试,答应的痛快极了,他在心中鄙视道,初出茅庐的小子,真是不怕死的,开个建筑公司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设计院里,可是有好几个厉害的角色呢。 王维新对曹春秋说:“老曹,你来当个裁判。”曹春秋是主持,他自然把生杀的大权交给曹春秋。 曹春秋走了过来,他和王维新的关系一般,可他知道王维新这个人最为刚愎自用,谁都看不上,他刚才才会劝说王维新,不要和苍顾建筑作对,可是,王维新这个人最喜欢和人对着干,这不,又和苍顾建筑死掐上了。 曹春秋见局势已经定了,那他作为主持人,也只好定了规则,让双方好好较量。他说道:“既然比的是手绘,我给双方出的题目是,商场。” 曹春秋出的题目,是非常简单的,基本上都是双方做过的项目,当时苍顾建筑在s市,便是以做“城市花园”主题商场方案,一炮打响了名声。而三院的王维新,这几年接过不少商场的项目,这样说起来,双方都做过,那么,要想比过对方,可要拿出点有意思的东西来,不然,观战的观众们,也会看得兴致缺缺。 曹春秋看了看王维新和许都,两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太多的反应,他继续说:“请双方各自挑选一位选手。” 王维新选的是三设计院里的,一个二十开外的建筑工程师:刘工,然后说:“这是我们院里的刘工,刚从京城大学念了硕士回来。许都,你是亲自上,还是选你身边的那位小姑娘?小姑娘,你敢来迎战吗?” 众人瞧着王维新这架势,摆明是欺负许都,若是这个小姑娘不迎战,那便是许都迎战了,可许都赢了三院的刘工,王维新会说许都建筑界的老手,赢了便是胜之不武,若是许都输了,王维新就会说,许都不过如此,苍顾就不要在建筑界混了,连年轻人都比不过。 ------题外话------ 大家今天情人节快乐,没有情人的你们,有我陪着。 正文 第九十三章 玩剩下的 就算小姑娘出来迎战,小姑娘赢了,王维新会说,三院的刘工是刚过来工作的,经验不足,若是多些历练之后,准比这个小姑娘强,毕竟是京城大学出来的高材生,这里里外外,王维新的这面子都是倍儿光亮的。可小姑娘若是输了,王维新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总之,王维新这般挑衅那小姑娘,便是不怀好意,打着羞辱苍顾的心思去的。在座各位,都是建筑界的,建筑界的圈子是很小的,今天你一言我一语,谁发生了什么,都会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苍顾若是没有办法扳回一城,很可能成为建筑界最大的笑话。 温顾忽然被王维新点到,哦?这个王维新,非要和苍顾这般过不去?她说道:“我在苍顾,不过是个打杂的。” 许都听了这话,心中暗笑,温顾总是这般顽皮,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不过,她今天的确是作为他的助手来的,她倒是很入戏。 王维新在心中嗤笑,呦呵,许都真是个傻货,居然把苍顾打杂的丑女人带出来参加这等交流会:“我知道,没关系,设计无国界,也不分年龄等级的,你就是个建筑师助理嘛,我这个人很公平,不会欺负你,刘工现在在实习期,也只是助理。你们切磋一下,是正好的。不然,还是请许工来?” 哦?刘工……只是实习期的助理?她前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建筑师,这辈子竟然和一个助理比赛,这不是她欺负人吗? “不用了,王院长,你如此盛情,我实在难以退却,只是我听说,你们三院,最近邀请了一个jerry的建筑大师做客,不如,请他出来,我们一起切磋一下。”温顾说。 王维新讥笑道:“奶娃娃,你少不知天高地厚了,jerry是什么身份的人,你是什么身份,请他出来,你配吗?” “王院长,你这就是欺负我没见过世面了,你刚才还说设计无国界,没有年龄等级差别,jerry怎么就不能和我切磋一下?”温顾软软的说着。 众人听说温顾要把jerry叫出来切磋,他们全都乐了,这个小姑娘,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疯了,三院的王维新,花了重金请来jerry是沿海最出名的建筑师,这次交流会,jerry坐在休息室里,始终没有露面,大家猜测,或许是要等到最后,jerry才会出面,同大家说上两句话吧。没有王维新开口,恐怕jerry是不会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让大家一睹风采的。 休息室里,jerry正在吃点心,忽然大厅里有人说要和他切磋切磋,他那鲜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的头发是天然的棕色,软软细细的,微微搭在肩头。他的皮肤雪白,耳朵上方略微有些尖,唇色火红。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缎面长外套,整个人就像是从仙境里走出来的精灵王子。 jerry身边的谢林瑞正在把玩身侧的美女,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jerry,我没有听错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出名的?几年不见,你的名声这般响了,想我这谢二公子,居然还没有你有名气。” jerry说:“你成天在脂粉堆里打转,到哪里去扬名立万?” 谢林瑞八卦地站起身来,趴在门缝上,他倒是想看看谁要挑战jerry,他看向那说话的女孩子,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擦,真丑。” 谢林瑞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审美这么独特的“美女”,皮肤黄化个妆出来就没事了,偏偏嘴角有个大黑痣,那真是遮不住的丑,这丑遮不住就算了,我勒个去,居然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和一条绿色的肥大的裤子。 谢林瑞赶紧拦着好基友,道:“你是仙境走出来的神仙哥哥,她是人间少有的极品,你劝你还是不要出去了,你真要是见了她,保管晚上能做恶梦。” jerry原本还没有什么兴趣应战,毕竟,这些年,不少人都说要挑战他,他才没有那么傻,跳出去应付那些人,不过,他听到谢林瑞这么说,他反倒有了兴致,说:“无碍,说不定,人间极品,也有自己的真善美呢。” 说着,jerry他推开了门,往大厅走去。 jerry出现在大厅里,现场一片哗然。 jerry说道:“是你要挑战我吗?” 温顾点点头,说:“嗯,按照挑战的惯例,必须自报家门,我姓温。”她说完以后,仔细看向jerry,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jerry的心中,猛地一惊。他那墨黑的瞳孔微微张了张,自报家门…… 但饶是他内心震惊不已,他那张超凡脱俗的面庞上,显露着宠辱不惊:“温小姐,我姓吉。” 众人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是哪门子挑战的惯例,还需要自报家门的?而且,大家基本上只知道jerry这个名号,而并不知道jerry的本姓为吉。如今初初听来,倒是隐隐觉得jerry和这个姓温的小姑娘,似是颇有些渊源。 于是,王维新钦点的刘工、温顾,还有jerry,全都坐了下来,按照曹春秋的题目,分别画起了草图来。 温顾一开始并未动笔,白白的画纸上,什么都没有,而刘工和jerry,早就已经画出草图的轮廓来。大家议论纷纷,说温顾不知天高地厚,想帮苍顾出名想疯了,居然还把jerry给叫了出来,只恐怕这次,苍顾建筑要丢死人,再也没有办法在c城立足了。 jerry一直专心画着,没有听旁人在说什么。 而年纪轻轻的刘工,他下笔画草图时,就连笔尖都是颤抖的,他太激动了,jerry对他来说,就是神一般的人物,jerry在国际上获得的奖项,简直多得数不清。刘工一想到jerry算是代表三院出来比赛的,他便想,自己或许只需要随便画个草稿,反正也是给jerry做陪衬的,只要jerry赢了,便是三院赢了,这样想着,他便潦草的花了几笔,再装了装样子,继续画着,消磨时间。 等到温顾开笔,她下笔线条苍劲有力,她原本手绘功夫就不差,再加上张苍狼多年来的训练和提点,她的手绘的功夫,早就已经更上一层楼。 席间有人惊叹道:“这个女娃娃年纪不大,可是手绘的功力不浅,就算是方案输了,也算不错了。” 温顾的草图所做,是以海洋航海为意念的商场设计,承袭邮轮的特色布置,辽阔的流线型走廊、色彩缤纷的航海旗杆,每一处地方,皆有形式上的变化。中庭位置和询问处皆为轮船设计,餐厅有竖起的帆船桅杆等设计。此外,各楼层还穿插了多家拥有大自然海景的主题餐厅。 温顾画完以后,她懒洋洋的伸了懒腰,让给大家看清楚了她的草图所画。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胸有成竹的看向jerry,只见jerry也画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了。她的唇侧轻轻一弯,尔后,她拿起自己画好的所有草图,用力一撕,所有的图纸一分为二。 她撕纸的时候很是用力,很是激动,嘴唇边的那颗贴上去大黑痣,差一点掉下来,她赶紧用手去捂那颗大黑痣。 众人无不惊讶。 有人低声议论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疯了?” 温顾听到有人质疑她疯了,她反而轻松的笑了笑。放下手臂,只等着接下来曹春秋如何仲裁了。 许都见温顾果断撕掉草图,他在心中感叹,今日这一场比试,不管温顾赢了也好,输了也罢,苍顾都会被王维新推入万劫不复,可她若是撕毁了草稿,那么所有的公道,也就在每个人的心中了。温顾这一步棋,走得很是巧妙啊。 曹春秋见温顾把自己的画稿撕了,他心中暗自惊叹,看来许都身边多有藏龙卧虎之辈,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拥有着高超的画技和过人的胆识,想来,这苍顾能够越走越远,也是应该的,他猛然想起来,就在一年多以前,许都曾经在一次竞标会上,也是带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说,c城某个商圈注定失败,当时这件事情在群内着实闹了好一阵,二院的李老,对那个小姑娘很是着迷,跟他说,那个小姑娘,就是建筑界的希望啊! 曹春秋当时也在那次竞标会,见识了那个小姑娘很有胆色,他当时的想法是,小姑娘大抵是初出茅庐不怕虎,才敢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那个商圈刚刚建立起来,政府也正在扶持,很快就能发展起来,甚至可能成为c城最有前途的商圈。不过,时间证明了一切,小姑娘当初预言会失败的商圈,的确成为了c城的笑话,是以,他每次想起那个小姑娘,都会感叹,老李是个慧眼识珠的老头儿,能够发现那个小姑娘的过人之处,只可惜,老李不够谨慎,反而被小姑娘带进了阴沟里去。老李想把这个小姑娘收在麾下效力,小姑娘甚至还提出了垂直城市的构想,老李是又惊又喜,赶快把小姑娘介绍给政府领导,结果不知道怎么着,政府就把二设计院打包卖给了苍顾集团,而垂直城市的项目,也落进了苍顾集团的口袋里,据说,政府的预算很是丰厚,苍顾的腰包起码鼓上两倍不止。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那一位吗?看起来不太像,只是那股眼神,看起来有些熟悉,看起来天真烂漫,可是眼底深处,隐隐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是了,就是她!这个小姑娘姓温,没错,就是温顾!就是这个叫做温顾的,把李老的二院给吞掉了。 曹春秋认出她来,他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可是深深记得老李的教训的。 他有一种直觉,或许,许都并不是苍顾真正的主人,而苍顾的主人,是温顾! 曹春秋冒出了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后,他在心中暗叫不好。而且,上个周末,许都特地给他的妻子送了一盒灵芝过来,还对他说了一句特别莫名其妙的话:“这世上,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不该是你的,就算现在在你这里,将来也会没有的。” 曹春秋感叹,这个王维新啊,刚从外地进修回来,并不知道苍顾和二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不自量力和苍顾结梁子!曹春秋可不想温顾一转身,把一院也给拿走了。 曹春秋立刻说:“看来,今日的比试,算是不分胜负了。”他的本意是想给王维新一个下的,现在只希望王维新能够见好就收了。 王维新跳脚:“怎么就是不分胜负了,jerry和刘工的草图都完成了,只有这个温小姐,没有草图拿出来。我看这苍顾,只怕是个皮包公司,专门骗人的。” 许都坐在位子上,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温顾那边的情况,他就知道,王维新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的,王维新掌管的三设计院,这两年并没有接到什么好项目,而苍顾才来c城,反而接到了不错的项目,王维新怎么能不眼红?王维新今日,恐怕是老早就打着要推倒苍顾的心思来这里的。瞧着那曹春秋,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 曹春秋在心中暗骂王维新是个蠢货,可是,他又不能点明,于是,他和和气气的笑道:“这场比试,仔细说起来,只是他们年轻人切磋切磋,我们这些老家伙,站在旁边看一看笑一笑,就可以了。说起来,jerry先生,你在国外学习了不少先进的技术,又一直在沿海城市发展,不如说点有趣的,给我们这些乡巴佬,开开眼界。” 许都见曹春秋这么使劲打圆场,他在心中感叹,难怪温顾之前,要他专程给曹春秋送了一盒灵芝过去,感情这是……预先给曹春秋打了预防针啊。万一这次交流会要是出了点什么状况,也还有个人可以帮衬着。 jerry听了曹春秋的话,他那媚骨天成的眉毛弯了起来,他笑起来,唇色鲜艳,就像是白色雪地上落下了一片红梅,他说道:“曹院长过谦了…。”他先是和曹春秋套了近乎,紧接着,正儿八经的说起了沿海城市的建筑界的事情来,众人便都聚精会神听了起来。 jerry转移了话题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便从温顾等人身上移开了。 温顾坐回了许都身边,忽然听到有人在和许都聊天。 坐在许都旁边的人,看出了曹春秋有意帮着许都,曹春秋从来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凡是只求稳妥,足以见得,苍顾的实力不容小觑。 他于是讨好地对许都说:“许工,瞧着这王院长是喝多酒了吧。” 许都儒雅的笑了笑,并未多语。 还未等到散场。 温顾已经许都提前离开了饭店,按照温顾说的,jerry在台上所说的,全都是瞎聊天,对彼此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早点回家,看看新闻联播,洗洗睡吧。 车中。 温顾将唇边的那颗大黑痣扣掉,丢在一旁。这颗黑痣,几次差点掉了下来,害得她差点露馅。 许都说:“温总,你刚才走了一步妙棋。” 温顾道:“不,是险棋,还在有曹春秋和jerry帮我打圆场。” 许都听到温顾提起jerry,他疑惑地问道:“温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jerry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 “是吗?” …… jerry演说完了,大家纷纷准备离去。 忽然有好事者,将温顾撕掉的草图拿在手中翻看,那人惊呼道:“曹院长,你快过来看看!刚才那位温小姐的手稿,有古怪!” 众人都被那人的喊叫声吸引住了,这人嘛,总是爱凑热闹的。他们纷纷簇拥的过去,想要看看究竟。 jerry欠了欠身子,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猛然停顿了下来。他的身子僵直,慢慢往后看了一眼。 曹春秋走了过去,问道:“温小姐的手稿有什么问题吗?” 好事者扬了扬温顾的手稿,说道:“曹院长,你来看,这是温小姐画的第一张,这是第二张,这是…。这是最后一张,如果没有撕碎,根本看不出来其中的古怪,她这哪里画的是海洋主题的商场,按照先后顺序摆开,是整个华夏国的版图呀。你瞧,这温小姐,是有多调皮!”他将所有的碎纸,拼凑在桌子上。 众人伸了伸头,往桌子上瞧了过去,果然是…。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陷入了沉思。 曹春秋好久才缓过神来,说:“从前二院的李老说,这个女娃娃是我华夏国建筑界的希望,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jerry见众人全都一副惊叹的模样,他反而兴致缺缺,这位温小姐用的招数很是普通,都是他从前玩剩下的,也只是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古董,才会把这样的小花招当成是了不得的技能。 等到jerry满怀心事的回到了休息室,只见谢林瑞正在和女伴缠绵,他猛地关上了门。一股子脂粉气冲向jerry,他只觉得头晕眼花。 谢林瑞的女伴,擦的香水太过浓烈,jerry闻了,只想捏了鼻子出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秦氏的计划 第九十四章:秦氏的计划 谢林瑞被重重的关门声吓了一跳,他仔细瞧了瞧jerry的脸色,问道:“怎么,jerry,你这是被那个丑女人吓成脑残了?”他就知道,外面的那个女人那么丑,jerry刚才肯定是被吓得不轻。 jerry轻声笑道:“她是个厉害角色。” 谢林瑞“诶”了一声:“你遇上对手了?在你这个年纪,拿奖拿到手软,还会有人和你旗鼓相当吗?” jerry垂了垂眼睑,便再也没有说话。 谢林瑞笑嘻嘻的把玩着身侧的妹子,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话:“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jerry的眉头拧得更深,谢林瑞这小子,是在讽刺他呢。 …… 秦氏在派出所里蹲了一宿,家里人托了关系,才在第二天把她给捞出来。 秦氏心下琢磨,那个叫做沈碧落的医生,不是个什么好人,说不定会利用职权之便,害了她那正在住院的女儿伍淑芬。 秦氏立刻给女儿伍淑芬办了转院手续,伍淑芬当时还好不情愿,她在纸上写到:市立医院的医疗条件是最好的,不管转院到哪家医院,肯定都没有这家医院好。 伍淑芬并不知道母亲秦氏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氏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说:“那个沈医生和温顾那个贱蹄子是一起的,我们现在斗不过她,没关系,等转院以后,我替你好好收拾他们。” 伍淑芬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何尝不想把温顾那个小贱人弄死呢。只是,温顾似乎很厉害。 过了几日。 市立医院的门诊室门口,来了不少粗衣麻布的乡下人,他们手里拉着横幅,上面写着:市立医院医生黑心缺德,还我母亲命来。 他们哭着闹着,说是不要赔钱,只要赔命。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看到这样的场景,皆是摇了摇头,医院里时常会有这种医闹,有的家属因为痛失亲人,来医院闹一闹,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也有职业的医闹,无非是想从医院这里榨出点赔偿金来,毕竟,医院是很讲究名声的,医院是打开门给人治病的,若是时常有医闹,人们便会觉得这家医院的医疗水平太差。 有些来医院里看病的人,纷纷围观了起来,有不明就里的人,上前问了哭闹的人:“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医生是罪魁祸首,请求医院做主,还我公道。 一个大汉磨抹了泪花说道:“昨晚当值的沈医生,害死了我的妈妈,我在这请求医院做主,还我公道。我那可怜的老妈妈哟,是个可怜的,她老人家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了,可是这医院没良心没医德的沈医生,狠心把我妈妈的生命给夺走了。我恨啊我怨啊,我要医院给我做主,把我妈的命,还给我。” 众人全都议论纷纷起来,现如今这许多医生都没有医德了,就是做个小手术,都问病人家属要红包,上次还有个小新闻,说是医生没有收到红包,愣是把手术刀给留在病人的体内了,瞧瞧,现在这白衣天使,全他妈是白衣魔鬼。 病人和病人家属自然是站在大汉他们这一边的了,他们都在说,医院就应该站出来给个说法,倒是说说看,这个沈医生,究竟该不该站出来负责,更有人摇着手里的手机说:“我有亲戚在电视台,我叫他来这里做采访,把这件事情好好曝光。” 那闹事的大汉一脸感激,说道:“多谢你的帮助啊,大兄弟,来世我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医生们见大汉们闹得越来越凶,看样子,真不是想跟医院要钱的,院长此时坐在办公室里。 院长助理敲了敲门,和院长报告起情况来:“院长,门诊部闹得可凶了,哭哭闹闹的,还把门诊部的护士给打伤了,围观的群众里,有人准备打电话给电视台。院长,这上头最近有红头文件下来,说是要整顿医疗,电视台正愁抓不到典型做素材呢,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行动呀。” 院长对身边的助手说:“你去把带头的那个人领过来。” 助手领了命,便往门诊部走去。 院长坐在椅子上,按说,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该闹成这样的,昨晚是沈碧落值班没错,可是,当时病人刚刚送到医院,就已经断了气,和沈碧落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些病人家属闹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这时候,助理给院长打了电话,说是病人家属不愿意来院长办公室,必须要院长亲自到门诊室给个说法。 院长自然是不能出面的,群众不了解真相,误解医生,他这要是一出面,非得被群众生吞活剥了不成。他赶紧拿起电话,给沈碧落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沈医生,你来我这里一趟。” 沈碧落接了电话,她笑了一声,看来,院长这个老头儿,是不知道该拿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才会把她叫过去的。按说,如果是普通的医生遇上这事儿,医院的领导层会立刻开会,宁愿牺牲该医生的利益,通报该医生失职,或是给予停职的处罚,也不愿意给医院方面沾上一点儿污点。如今,这院长是先顶住压力,和她谈一谈,算是非常给她面子了。 沈碧落来到院长办公室里。 院长说:“沈医生,你坐下吧。” 沈碧落倒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院长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沈医生,今天一大早,门诊部发生的事情,想必你是看到了,一直闹到中午了。” 沈碧落说:“按照院长的意思,您准备怎么处理呢?” 院长见沈碧落似乎有些不悦,他赶紧说道:“沈医生,我觉得门诊部的那群人,似乎是有计划有组织的,专门冲着您来的,您看,是暂时避一避,还是?” 沈碧落的眉毛一扬:“我回避?” 院长一下子憋住了气,这沈碧落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是,他知道沈碧落的脾气一点都不好,他甚至有些担心,他若是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他这院长的椅子,就此坐到头了。他连忙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沈医生,你先别动怒,我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沈碧落的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扣了起来,一下、两下、三下……。良久,她才说:“就这么和他们说,病人的死亡,和医生并无关系。如果他们不肯罢休,那我们医院方面,会主动把给电视台打电话,主动向媒体曝光,然后请各大医院对该病人进行公开尸检,还大家一个真相。” 沈碧落这招是狠招,谁家愿意给病人进行尸检,死了以后,还要被别人开膛破肚的?特别是乡下人,最为忌讳死后不得安宁。如果病人家属不同意尸检,那么,众人就会怀疑病人家属在医院大闹的居心,而若是病人家属同意尸检,那样,对医院方面是最为有力的。 医闹的那群人,是料定了医院最怕媒体曝光,可偏偏沈碧落让医院方面主动联系媒体,顺便,事情若是能处理得好,还能给医院打打广告什么的。 院长当即拍板,就这么干。 当院长助理将院长的话,告知大闹门诊部的那些人,为首的大汉脸色一变,其他人更是全都一下子停了下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院长助理说:“那么各位,是否同意尸检呢?” “尸检你个头啊,走,全都跟我走。”为首的大汉骂了一句粗口,领着几个闹事的兄弟们,神色匆匆地离开了。 秦氏坐在家中。 以为会得到好消息,可是,却没想到那群乡下的亲戚,会灰溜溜的回来了。 为首的大汉对秦氏说:“我娘因为你提前死了,再加上我们几个兄弟的劳务费,一共二十万,一分钱都不跟你多要。” 秦氏当即气得跳脚:“你们没有把沈碧落拉下水,还敢问我要钱,你是疯了不成?” 大汉说道:“你个疯婆娘,老子的老娘是为了你死的,那可是一条人命,我没问你要个三十万,已经算是不错了。你他妈还敢不给钱,是活腻了吗?”说着,大汉就要动手了。 秦氏找了乡下的亲戚,拿出五万块作为报酬,计划将一个快死的老婆子送进医院,昨晚,秦氏打听清楚了,是沈碧落值班。于是,秦氏便让大汉把亲娘送进医院去,又在今天,到医院闹了起来,说是医院缺德,沈碧落把他亲娘弄死了。 秦氏知道医院最怕泼脏水,这要是能把沈碧落搞臭了,就算花了点钱又怎么样?等把沈碧落拉下水,她就继续收拾温顾那个小蹄子。 大汉见秦氏不肯给钱,秦氏呢,的确也一下子给不出二十万,她便说:“你别乱来,你别过来,我会报警的!” 大汉冷笑一声,他本来就是地痞出身,出入派出所就跟家常便饭似的,他是个就连老娘都能拿出来卖钱的人,他有什么干不出来的,眼前的这个老太婆,居然敢不给钱,那就别怪冷血无情了。 说着,大汉招呼着兄弟们,拉过秦氏来,就是一个大耳巴子呼了过去。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再无交集 第九十五章:再无交集 秦氏的老伴儿出去买菜回来,见老太婆正在被人揍呢,他知道自己一个老头儿打不过他们,连忙掏出手,准备报警。 那群人见老头儿准备报警,他们抢走了老头儿的手机,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头儿,我劝你好自为之,我们兄弟几个今天可以先不收钱,但是,这笔账,没有这么容易解决。” 秦氏还想和那群小地痞争论,可是,她刚才被打肿的脸,还痛着呢,她还是闭嘴吧。 医院。 沈碧落专门给温顾打了电话,告知温顾,医闹的人,很可能是秦氏请来的。 温顾听沈碧落打了电话,笑了几声,挂了电话,她的面色阴沉了下来,秦氏已经对沈碧落动手,那么,很快就会轮到她了吧,秦氏想报复她,只能先从苍顾下手。她立刻给舅舅白树打了电话,意思是,最近可能会有人来苍顾闹事,一旦有人来了,务必立刻通知青藤警官。说着,便把青藤警官的电话发给了舅舅白树。 白树觉得很意外,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温顾似乎总是能预先料到政府的政策,而温顾更是苍顾真正的老板,他这个做舅舅的,一心一意为了外甥女守住苍顾建筑也是应该的。 等到第二天,白树特意叮嘱保安部,一定要注意今天的异常情况。 白树才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保安部的电话,说是有人到公司来闹事了,白树走到公司门口一瞧,只见门口站了一大群人,站在大门口闹腾,白树望了过去,那群人中有一个熟人。 白树一下子明白了,原来温顾之所以知道有人要来闹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顾父辈家中的亲戚,那站在人群之中闹得罪凶的人,是温顾大伯母的母亲,秦氏。 温顾接到青藤短信的时候,她正在上课。 青藤:温小姐,秦氏已入翁。 青藤在发短信的时候,他只觉得秦氏这个人,真是好笑极了,这世界上啊,总是有些不安份的人。明明可以过好自己的本分日子,却非要挑事儿。呵呵,那就不要怪他使用手段了。 温顾的嘴角微微翘起。 城东派出所上下,几乎人人都已经认识秦氏,这秦氏,一把年纪了,居然隔三差五进派出所,真是个疯婆子。 大毛瞧着秦氏,只觉得秦氏未免太过固执了,他已经明白到温顾是不容易对付的人,是以,他战队了,并且希望自己不要站错了队。而这个秦氏,一次两次,在温顾那里吃了亏,就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是偏偏,秦氏不知收敛,还要硬着头皮往上冲上去。 这一次,是派出所的大毛负责审讯秦氏的。 审讯室里。 大毛大声质问秦氏:“说吧,你为什么到苍顾建筑公司门前闹事?” 秦氏昂着脖子,说:“我不是在闹事,我只是和几个乡下的朋友,在苍顾建筑面前摆摊卖菜而已,我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农民都不容易,警察同志,到哪里卖菜,是我们的自由吧。” 大毛道:“是,随你到哪里卖菜,那是你的自由,但是,人家苍顾建筑公司,总不能被你一直堵着大门口吧,你买卖是买卖,人家打开门做生意,就不是做生意了?” 秦氏撇了撇嘴巴,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警察同事,我们这些小平民,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都该死!就连做点小买卖,都要被抓到派出所来,你们这是包庇资本主义!你们这些人,放在旧社会,是要被打倒的。” c城。 jerry、谢林瑞和周语梵三个人,一起相约着吃饭。 周语梵和jerry是通过谢林瑞认识的,谢林瑞其人,虽说儿时总是跟在周语梵的身后,唯周语梵马首是瞻,可是,等到谢林瑞长大以后,交集甚广,其中不乏一些能人之辈,jerry便是其中一人。 jerry是建筑界最年轻有为的翘楚,除了那些早年称霸建筑界的泰斗意外,就属jerry一个人,红透了南江南北,建筑圈子里,若是谁说自己不认识jerry,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外行。 jerry是不怎么愿意出席交流会的,只不过,恰好jerry和c城设计三院退休的老院长有点矫情,是以,这才答应了三院现任院长的邀请,而代价就是,三院这次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这一次jerry来到c城,谢林瑞正好联系jerry,说是什么时候好好一起喝个酒什么的,他便告知了谢林瑞自己的行程,说是自己将要到c城来参加一场交流会,如果谢林瑞有时间,不妨一同同行。 谢林瑞这次正好有不少假期,而又听说周语梵这小子去了c城,正好,他们三个好基友,可以在c城好好聚一聚了。 谢林瑞听说周语梵到c城,是为了治好自己的那条大犬,阿灰。平时,周语梵总会带着阿灰一起出门。这一次,阿灰没有来,难不成,阿灰没有熬出来? 谢林瑞问道:“阿灰呢?” 周语梵的额头微微低了低,说道:“去了。” 谢林瑞的心脏猛地敲击了一下,他知道阿灰陪着周语梵陪了很多年,九死一生,有好几次,差点救不活了,这一次,周语梵为了能够治好阿灰,在京城闹出了好大的动静,他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带着阿灰,直接坐飞机来到了c城,他又问周语梵:“那你,伤势好点了没有?” 周语梵说:“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的伤势慢慢痊愈,阿灰却永远的离开他了。这几日,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如果不是谢林瑞和jerry来了c城,他可能会更加沮丧。 谢林瑞说:“让我看看。”他这一次来c城,是陪着jerry来的,本想第一时间叫周语梵出来玩耍,可是,他考虑到周语梵受了伤,暂且缓了两天,让周语梵好好养伤,这才叫出了周语梵来。而谢林瑞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周语梵这么一个神人,还会受伤吗?周语梵不是能够预知未来吗? 周语梵风骚至极地抽了抽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一张妖孽的容颜上缀满妖气:“哦?你看了我的身子,你要对我负责。”他的心情原本是低落的,可是一旦调戏起谢林瑞,他就会恢复骚气的本质。 谢林瑞抓狂地说:“你个死变态!”他明明是直男,可是,周语梵总是一副的姿态,害得他总是被别人怀疑,他是不是弯了。 jerry没有心情,和周语梵、谢林瑞二人调笑,他始终闷闷不乐。 周语梵问道:“大建筑师,你这是怎么回事?” jerry晃了晃神,他那张超凡脱俗的谪仙面容上,充满了哀愁。 谢林瑞拉过周语梵,说:“你呀,别和他说话了,他这几天,都是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这家伙遇上了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正捉摸着怎么反击呢。” 周语梵笑道:“那真是要喝一杯,祝你早日打败他!” jerry拿过周语梵的酒杯,说:“你伤都没好,就想喝酒,想得美!” 此时。 温顾正和连佩约着晚上去外面吃饭,途中,电台广播正播放着一则报道,说是方正集团新上市的凉茶饮料,怀疑含有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如今,正在接受相关部门的检查。 简方正的凉茶卖的如火如荼,忽然有人因为喝了凉茶,休克晕倒了。是以,媒体这才曝光了这件事情,简方正被媒体打了个措手不及的耳光。 简方正当即宣布:回收已经出售的凉茶,凡是购买了凉茶的消费者,凭发票,可以获得一定的补偿。 报道播完,温顾问起小易,那天和王苗苗谈的怎么样。 小易难过的说:“那天,我和苗苗说了母亲的情况,她果断拒绝了我的请求,主公,我还是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事实上,温顾早就已经料到了王苗苗其人,是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小易的。 连佩对于王苗苗的印象极差,在他的印象里,王苗苗这个人只喜欢钱,不然,为什么会勾搭上简方正呢? 连佩便问小易:“那么,王苗苗那边没戏了,你不能找个别的人回去见母亲吗?” 小易说:“主要是我妈只认准了苗苗,一听说我要带别的姑娘,她就说我忘恩负义,要把我赶出去。” 温顾沉吟了片刻:“成吧,或许,我可以替你再想想办法。” 小易的头昂了起来:“麻烦您,不太好吧。”他只是个替温顾打工的,可是温顾屡次照顾他,他内心充满了感动。 人心,总是很容易被打动,也许,通常只是一个温暖的瞬间。 “你在我手下做事,我自然会替你考虑,只是,我希望这种事情,没有下次。”温顾说道。 小易开着车,来到饭店门口。这一次,他没有进去,他宁愿待在车里,远远看着饭店里来去的王苗苗。这样,他心里的王苗苗,永远会是那个还没有来到大城市的王苗苗,他眼里的王苗苗,永远会是那个天真烂漫和他定下了娃娃亲的小女孩。 温顾瞥了一眼小易,她知道,从这一刻起,王苗苗和小易,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我是商人(新年活动,戳吧) 第九十六章:我是商人 温顾和连佩下了车,站在饭店门口接待的侍者们,全都挺直了身板,各个更加精神抖擞起来。 王苗苗见温顾来了,她立刻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她这般谄媚讨好,别人都以为她是想讨好小老板而已,其实不然,她是为了简方正。 简方正公司新研制出来的凉茶,刚刚上市不久,就被相关部门查出了有问题,简方正在她面前,可没少皱着眉头。 照简方正的话说,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居然向食品监督局举报了凉茶有问题,才害得凉茶饮料忽然要面对临检。 之前凉茶面临上市之前的检查中,简方正已经花了不少钱打点,这一次,又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来解决了。 因此,他才放低了姿态,让各大商店下架产品,还提出回收补偿计划。这样,才能将损失降低到最低。 王苗苗之所以要好好巴结温顾,是因为温顾手里有一车凉茶,那是温顾从简逐月手里骗来的。简方正一想起温顾手里握着那么多的凉茶,他就夜不能寐,他让王苗苗来哄哄温顾,期望温顾能把凉茶拿出来,免得等到时间拖久了,温顾坐地起价,他到时候又要损失一大笔钱。 像是往常一样,王苗苗领着温顾和连佩来到包厢里坐下、 王苗苗微笑着问着:“温小姐,今天想吃点什么?” 温顾将菜谱推到连佩身边,说:“我最近有点上火,你先点菜吧。” 王苗苗一听温顾说起有些上火,立刻说道:“温小姐,回我听说您得了一车凉茶。是有这回事吧?您可以喝凉茶下火的。” 温顾说:“哦,那个凉茶啊,新闻一出来,我现在都不敢喝了。”早在前一次吃饭的时候,她特地将这个信息透露给了王苗苗,而凉茶饮料迟早会出事,她只需要等着大鱼上钩。 王苗苗说:“啊,那温小姐何不把凉茶退回去,还能拿到一笔补偿金,。” 连佩瞧着王苗苗说的那话,心里就不怎么舒服,温顾是从简逐月手里拿了一车凉茶,而温顾并没有把凉茶退回去,并不是为了钱,而王苗苗说这话的意思,就像是温顾贪钱似的。她说道:“王苗苗,我起初并没有看不起你和简方正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我就不得不和你好好说道说道,简方正想要把凉茶要回去,你让他自己来说,你来说,这算怎么回事?” 王苗苗尴尬地愣在原地,她素来能看出来连佩是个牙尖嘴利的,可是,这还是连佩第一次对她这么讥讽,她心中一下子五味杂陈起来,可是,她又不得不压抑着性子,说道:“连小师傅,我和简先生是真心相爱的。” 连佩冷笑了一声:“真心相爱,你为了你的爱情,伤害了别人的家庭,你以为你有多伟大?你倒是遇到真爱了,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简方正妻子的感受,有没有考虑到最受伤害的是是简方正的妻子。现在,你为了替简方正来讨凉茶,有意思吗?” 王苗苗的眉毛立刻拧成了麻花,她几乎要哭了出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一些什么,你凭什么来指责我!”她的眼眶迸发出泪花,说道,“我是替简方正做事,我是真的想替他做些什么,我有什么错。” 连佩最怕遇上别人哭了,她对眼泪最没有免疫力,就像第一次认得王苗苗,也是因为王苗苗跪下来哭哭啼啼,说是自己遇上了小鬼,她这才对王苗苗起了恻隐之心。 她一时间郁闷地看向温顾。 温顾抿了抿唇,说:“王苗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帮简方正做点什么,可是,我是个商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做的,你明白吗?” 王苗苗抹了一把泪花,看向温顾,她就知道,温顾这个人虽然小小年纪,可是却是个心黑的,好端端的骗去了简逐月一车两车,起初就是没有安好心。 王苗苗柔弱地说道:“温小姐,您的意思是?” 温顾早就知道简方正的凉茶会出问题,是以,当简逐月在免费发放饮料的时候,她就计上心头,凉茶,总归是有用处的,只是她没想到,简逐月会这般的自负,而事情会发展的这么顺利。 温顾说道:“是这样,我这个人最讲究公平,我可以把这批凉茶还给简方正,只不过,你要答应我的条件。” 王苗苗听到了温顾说的会提一个条件,她一下子挺直了背,说道:“温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心说,不管温顾到时候会说什么,她都尽力达成就是了,温顾总不至于让她去杀人放火吧。 温顾说:“嗯。” 王苗苗咬了咬嘴唇,说道:“那好,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温顾便说:“那好,一言为定了。” 王苗苗的眉毛飞扬了起来,哼,温顾也不是这么难搞的人啊,还不是很轻易就被搞定了。 温顾又说:“就这个周末,你陪小易回老家见一见生病的老母亲,我立刻把凉茶送给简方正。” 王苗苗的牙齿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温小姐,希望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 秦氏被抓进派出所审讯时,她一副无赖的嘴脸,简直把干警大毛气得要命,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个无赖了,可是,这个秦氏,简直是无赖中的战斗机。 大毛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对派出所王所长汇报说:“所长,那个秦氏,无赖得很,反而说要告我们。” 王所长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说:“我让你审讯她,并不是让你问出个什么结果来。你把她关上二十四小时,再把她放出去,就算她的家里拿出钱来保释她,就说上头不给批。” 大毛领命,推出了所长办公室,心说,还是王所长英明,对付无赖,也只有用无赖的办法了。 等到第二日。 秦氏从派出所出去的时候,艳阳高照,可是,派出所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她心中只觉得一阵凄凉,等到她回到家中。 伍德胜正在看报纸,忽然见到妻子回来了,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说:“老婆子,你回来啦。” 秦氏冷哼了一声,说:“我是回来了,你这个老头子,居然不到派出所去接我,你这个老没良心的。” 伍德胜赶紧跑到秦氏跟前,说:“老婆子啊,我不是不愿意去接你,我站在派出所门口等了你好几个小时,可是,派出所里干警,不让我接你,我也是没法子,只好回来了。” 秦氏听了伍德胜说的话,她心中越发怨毒,原来,是有人不让伍德胜来接她。 秦氏心下一琢磨,这个医院里的沈碧落不好对付,苍顾建筑呢,想打闹也是打不了的,那么,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秦氏问伍德胜,说:“成吧,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对了,陈秋华是不是快从医院出来了?我们要不要准备准备,再去看看她。” 伍德胜并没有考虑到秦氏心里在捉摸着什么,他说道:“我听温卫海说,陈秋华就在明天下午出院,你要是想去看,我准备点东西,去看看也好。” 秦氏眉头舒了舒,笑道:“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上回我在医院闹成那个样子,总归是不像话的,我应该去跟亲家道歉的。免得人家还误以为,我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呢。” 秦氏说完了这句话,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目光,陈秋华要出医院,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呢? 秦氏立刻背着伍德胜,偷偷联系了人,并且谈拢了酬金。 可是,秦氏才打完电话,忽然有人在敲门。 她打开门,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齐刷刷地站在门口,他们全都凶神恶煞的,盯着秦氏的眼神,就像是要把秦氏撕裂了一般。 秦氏假装镇定的说道:“你们是谁,是要干什么?” 其中一个为首的人低声说道:“秦氏,我们老大要见你。” 秦氏说:“你们老大?我并不认识你们老大。” “去了就认识了,跟我们走吧。”那黑衣人说道。 说着,那人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麻袋,套住了秦氏的脑袋。 秦氏一下子被蒙住了头,她大声吼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放开我!混蛋!老头子,你快来救我!” 伍德胜听到秦氏的呼救声,他立刻跑了出来,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而秦氏,不见了。 秦氏被一脚踹晕了,她晕晕乎乎地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然后,就被丢在了一个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凉的液体,倒在了她的身上,她一下子被冷水刺激得醒了过来。她挣扎着,可是,她的双手双脚被束缚住了。 秦氏惊恐地说道:“是谁!是谁抓了我?” “刚才,是你打电话,说是要整一整陈秋华吗?”那个人声音低沉,却非常好听。 “你是谁!”秦氏心中惊讶极了,她才刚刚联系了人,怎么就有人来绑走她? ------题外话------ 《兽语》新年福利: 除夕夜,群内晚间九点发红包,恭贺各位读者辞旧迎新!群号390380918,评论区可复制。 大年初一早上九点,群内发放红包,恭贺各位读者羊年大吉大利! 大年初一至大年初七的读者,全文订阅且留言,将在大年初八获得9~999币。 (一个id只奖励一次币,小提示,想要高额币,长评神马的,你懂得。) 正文 第九十七章 淑芬身世 第九十七章:淑芬身世 那人声音低缓而坚定,对于一个女性来说,相当具有诱惑力,可是,在被蒙着眼睛的秦氏的耳中听来,却是恐怖的。她不敢说话,一直瑟缩在地上。 那人说:“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秦氏心中有些害怕,只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输人不输阵,这是她一直以来信奉的信条,她说:“我想请问一下,能不能把头上的东西,摘下来。” 秦氏头上套着的大麻袋被人粗暴地扯了下来,她整个人喘了一口气。 秦氏眨了眨眼睛,让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她好不容易看清楚周围的情况,这才明白,原来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冰冷、潮湿、黑暗,像是一个小地窖,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被抓到这样的地方来,她明明不久前在和社团里的一个老熟人打电话,商量对付陈秋华的事情,怎么转眼她就身陷囹圄了呢? 秦氏蜷缩在地上,她看向眼前的人,那人生得五官分明、轮廓刚毅、剑眉入鬓,一派英气勃发。好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若是她再年轻几岁,她看了这样的男人,几乎要脸红。而那个英气十足的男人身边,站着好几个黑色西装的壮硕男子。 和秦氏说话的男子,正是南霆天无疑,他的眉毛微微舒了舒,说道:“说吧,你想怎么对付陈秋华?” “你是什么意思?”秦氏从地上坐了起来,身体挺得笔直。对方是谁她不了解也不清楚,但是如果可以做个交易,倒是无妨的,听对方的口气,好像他和她,似乎都和陈秋华不对付。那么更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南霆天给身边的人递了颜色,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立刻搬来一条椅子,语气冰冷地对秦氏:“坐。” 秦氏的心脏猛地一抖,这未免对她太客气了,难不成对方有事要求她?她看了一眼,那个起初和她说话的英气男人,对方微微颔首,她这才敢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南霆天见秦氏似乎放下了一些防备,又已经在椅子上坐稳了,他这才说:“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身份,没关系,你就放下心里的疑虑吧,你之前给老王打电话,我就在旁边。”他顿了顿,“我对你想要做的事情很感兴趣,因此,让几个朋友,把你请过来,他们是粗人,你大概是吓到了吧。” 秦氏客气地说道:“没关系,我没事。既然你认识老王,我们算是朋友。” 南霆天说:“那就好,那么我们就开诚布公聊一聊。你和陈秋华不对付?” 秦氏点点头,说:“是啊,陈秋华和我有仇,我要打断陈秋华的腿。”她和老王是老朋友了,既然此人是老王的朋友,那么,她也就不怕把话说开了。 南霆天对身侧的人使了眼色,尔后和秦氏聊了几句话。 南霆天身旁的黑衣男子的其中二人,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从外面推进来一个人。 那人刚被推了进来,立刻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南老大,我错了,我混蛋,我无耻,求求你,放过我吧。”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想冲过去一把抱住南霆天的大腿,求南霆天放过他才好。 秦氏听见那人的哭喊,只觉得一阵熟悉,她侧过头去看,那跪在地上的人,不正是她的好哟,老王吗?老王不是这个年轻人的朋友吗?为什么现在的老王跪在地上求饶?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氏仔细看向老王,只见老王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衫,整间衣服染上了血液,可是,老王的身上,并不见伤口,那些血,又是谁的呢?再看老王的那张脸,他的鼻梁,已经被打歪了,右脸颊红红肿肿。 秦氏吓得一哆嗦,可是,她还是假装镇定。 秦氏向着南霆天看了过去,南霆天那张好看刚毅的脸上,变得氤氲雾霾起来。她年轻的时候,本就是出生市井的泼妇,见识过不少泼皮无赖,也见识过不少道上的大哥,只不过,她自从嫁人以后,几乎很少和过去那些混道上的人继续联系,只是有一个人,她还在保持联系的,那就是这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饶的老王。 在许多年前,这个老王,很是喜欢她,追她追了足足有八年,只是她看不上老王,觉得老王只是个小混混,但她又很会吊着男人的胃口,一直和老王牵牵绊绊这么多年,藕断丝连,是以,这几十年的日子过去了,她的家里出了点什么事情摆不平的,她就会和老王联系。 老王这个人呢,了解秦氏的心性,知道秦氏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喜欢过她,他这些年在青帮混得算是不错,能够替初恋小情人出点力气,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问题,也算是了却当年的遗憾了。 此时,老王已经对着南霆天磕起头来,一个一个响头,磕得地板砰砰响,而他就像是一点都不怕疼似的,咬着牙,一个一个响头接着磕着。 老王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南老大,我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该死,我求求你,放过我这把老骨头,求你。” 良久,南霆天像是看了一场好戏,这才眉毛微微一挑:“老王,坐在你身边的这位,可是电话里的那位秦氏。” 老王见南霆天开始问话了,他哪里敢顾得上青梅竹马的情谊,和年轻时对秦氏的爱意,他恨不得立刻把秦氏这个烫手山芋给送出去,说道:“南老大,是她。” 南霆天又问老王:“秦氏说要把陈秋华的腿打断,你的意思呢?” 老王诚惶诚恐的匍匐在地上,一双小眼睛充满了惊恐,他心说,天,他哪里还敢表达什么意见,能够抱紧南老大的大腿,才是最重要的。他立刻说道:“南老大,我愿意替您效犬马之劳。” 南霆天很满意老王的态度,便让旁人拿出一条一人手臂长的钢筋。 老王咬了咬牙,他在青帮混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阵势是什么意思呢。 若说有人用钱指使青帮中人干点打手的事情,属于帮中最小最小的小事情,南霆天一般是不会出面管的,就算是青帮前一阵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南霆天也是稳坐泰山一般,我自岿然不动,而这一次,秦氏给他打了电话,说是要狠狠教训陈秋华的时候,南霆天立刻得知了消息,把他抓了起来,关在小黑屋里狠狠折磨了一番,而这个秦氏,也被抓了过来。这下子,秦氏是肯定逃不掉了。 老王明白,若是自己不主动站出来,那么,结局会很惨,他和秦氏两个人都会死,而若是他现在把这根钢筋接下,那么,他就能活下来,至于秦氏是死是活,就要看秦氏的命,够不够硬了。 老王赶紧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接过了那条钢筋,说道:“南老大,我明白了。” 老王对眼前的秦氏说:“秦妹子,对不住了。” 秦氏见情况不太对劲,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地说道:“王大哥,你要做什么!你!”她的眼光一下软了下来,眼睛里全是泪水! 老王说:“秦妹子,哥哥是真的对不起你。你现在躺下来吧,我只会伤你一条腿,成吗?” 秦氏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老王居然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明明是要伤害她,却只是轻松说着,只会让她失去一条腿,这还是她从前认识的,这还是从前喜欢她的王大哥吗? 老王对于秦氏的泪水,心中有诸多不忍,可是,他是有家有室的人,还有两个儿女,孙子,他但凡今天走错了一步,他和他的家人,恐怕都会遭殃。 青帮的南霆天,一般不会任凭心情惩治手下,但他心狠手辣起来,比任何人都残忍。 秦氏见老王的神情坚定,她算是知道了,这个刚才好好和她聊了一会儿天的好看男人,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她明明没有惹到他,可他那个意思,却是要老王将她的腿打断。 那一刻。 秦氏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人一脚踢到在地上。而老王手中的那根冰凉的钢筋,狠狠得挥向她的左腿膝盖骨。 她的耳朵,翁地响了一声。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地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被两个人抬了出去,她被丢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她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她的腿,好痛。钻心的疼痛,刺骨的寒冷,她能看到的,是万籁俱寂的夜晚,那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她只想就这样死去。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跑了出来,他用力搀扶着秦氏,秦氏推开了他:“滚!姓王的,你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有意思吗?” 老王叹了一口气,说:“秦妹子,你最好还是放弃你心里的念头吧,陈秋华那个老太太身后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秦氏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个死没良心的,我心里有多委屈啊,你不是不知道,还有淑芬,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我为我们的女儿报仇,又有什么错?!” 老王一下子傻眼了。 ------题外话------ 今天是大年初一,大家羊年吉祥,感谢各位的陪伴和支持!《兽语》新年活动还在火热进行中,大家踊跃参加吧!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嫌你穷 第九十八章:嫌你穷 老王一下子傻眼了。 老王虽说从前和秦氏有点瓜葛,可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秦氏生的女儿伍淑芬,会是他的女儿。他惊讶的说:“怎么可能!我和你,就来了那么一次。”一次就能中奖,他有没有这么好运?而且那个姓伍的还帮他养了几十年的闺女,怎么可能! 秦氏冷哼了一声,冰冷的说:“我吓唬你干嘛,反正我是看透你了,我也再也不会原谅你。你就是个流氓无赖,为了自己保命,连我都可以伤害。”她的腿被打断了,可她再疼也觉得不那么在乎了,她的心彻底的凉透了,在这世上,她最相信不会伤害她的老王,最终还是对她下了毒手,嘴里说的好听,说是只伤她一条腿,可是,却把她的两条腿都打断了。 老王低了低头,说:“那好吧,你要是恨我,就恨我吧,不管淑芬那孩子是不是我的,这些年,我对她不算差,也算是尽了我的心意了。至于以后,你还是好自为之的,不要再和那边的人斗了,你是斗不过的。” 秦氏说:“老王,我真是看不起你,你就是个孬种!”她心中悲愤交加,她当初怀着老王的孩子,好不容易嫁给了老伍,可是如今只换来老王的这么一句话,她现在只想把老王弄死,要不是她的腿被打断了,她一定会站起来掐死老王! “我这是为你好,我也知道,你想整陈秋华,就为了整温顾,你要斗她,就和鸡蛋碰石头差不多,你会吃尽苦头。今天南老大心情还算好,只要你的腿,明天,说不定会要你的命!”老王语重心长的劝着,叫来了一辆车,将秦氏送回了家中。 老王知道,南霆天不是一个特别近人情的人,从前,南霆天为温顾开了一条特例,青帮众人,见她如见老大本人,但凡是温顾需要帮助,青帮都将不遗余力,他就已经很震惊了。而后来南霆天一而再再而三派帮中的人照顾温顾的家人朋友,一方面,是为了还温顾的人情,一方面,恐怕是南霆天和温顾二人本来就私交甚好吧。 不过,作为老王本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温顾,却对于温顾这个人,抱着好奇和仰望,他混青帮的时间已经上了两位数,见过了青帮太多的大风风浪,知道第二大凤眸帮,究竟有多难对付,可是温顾就是这么牛x,居然能够兵不血刃解散了整个凤眸帮,还把凤眸帮的人,合并进了青帮,帮众一时间空前浩大。 老王当时接到秦氏的电话,秦氏说要对付温顾的奶奶陈秋华,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差一点掉在地上,而正好有人就站在他的背后,一言不发的,听完了他和秦氏打电话的经过。 然后,老王就被抓了起来,他被关在暗室里面,被众人狠狠踩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尔后,冷修来了,他的手里握着无数的绣花针,在老王的身上插插插,老王浑身疼得要命,一直求饶。可是冷修哪里会听他的? 紧接着,冷修命人端来一盘黏糊糊的虫子,那人的手一滑,所有的虫子,全都掉在了老王的头上、身上,那些虫子闻到了老王身上的血腥味,全都沿着老王身体上的针孔,钻进了老王的皮肤里。还有一些虫子,爬进了老王被迫掰开的嘴巴里。 老王现在浑身难受,能够做到把秦氏送回去,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此时,温顾正在围棋社里下棋,她忽然接到了南霆天的狗腿子的的电话,说是已经教训了秦氏。 温顾问及南霆天的狗腿子,是怎么做的? 南霆天的狗腿子说:“秦氏说要让温小姐的奶奶断一条腿,老大就要秦氏的老相好老王,断了秦氏一条腿。” …… 此时此刻,舒世翟家中。 舒世翟自从和汪苏离婚以后,他就在s市里租了一套房子。他原本开的公司,一大半的股份掌握在汪苏手里,他斗不过汪苏,手里几乎没有流动资金,他只好将股份变卖,换成了现金。不过,这一大笔钱,并没有很好维持他的新生活,他和汪苏离婚以后,就和叫做费红香的女人结婚了。婚礼是在s市举办的,费红香请来一大堆自己乡下的亲戚,足足有一百多口人,由舒世翟出钱包下一座酒店的好几层楼房间,用以招待费红香的亲朋好友,好吃好喝足足三天。 舒世翟二婚以后,他基本上没有生活来源,而费红香没有工作,也没有奶水,他们两个新生的孩子,买奶粉和尿布,需要花很大一笔钱,为了节省开支,他们省下买尿布钱,给孩子用上了尿布,因此,他们夫妻二人整天洗尿布洗个不停,费红香整天都在埋怨舒世翟,让舒世翟去找汪苏要些钱回来。 舒世翟的意思是,法院已经宣判了离婚,他用失去一切的代价,换来和你费红香的婚姻,你费红香就知足吧,整天唧唧歪歪干啥,先把这块尿布洗了再说。 费红香哪里肯将就过这种苦日子呢?她本以为勾引了舒世翟,就是靠上了一颗大树好乘凉,可是谁知道舒世翟是个孬种,居然拿了点零钱,就离婚了!她当时那个气愤啊,她只想拎着舒世翟的耳光,冲过去两耳光。 费红香知道舒世翟是不可能再从汪苏手里搞点钱出来,那么,她就得想点办法,不然,迟早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她一辈子只能过着苦日子,她好不容易从农村里熬出来,才不要继续这样生活。 于是,费红香跑去找舒世翟的女儿舒蕾,她想吓唬吓唬舒蕾,让舒蕾恐惧,好让舒蕾跟汪苏说说,吐点钱出来。第一次,她是自己出马,去见舒蕾的,可是她没料到舒蕾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说起尖酸刻薄的话来,一点都不含糊。她被气得要命,只想掐死舒蕾。不过,她并未想放弃,她迟早会有办法好好吓唬一下舒蕾和汪苏的。 此时,费红香正在厨房里做饭,舒世翟负责带孩子,不一会儿,孩子的尿片湿了,他去阳台上找干净的尿布,舒世翟找了好一会儿,那些尿布都是湿漉漉的,没有一条是干了的。 舒世翟冲着厨房里喊道:“红香,还没有干的尿布?孩子要换尿布了。” 费红香正在炒菜,她忙得不可开交,喊道:“你没看见我在炒菜啊,你去阳台上找啊,阳台上全都是。”她心中咒骂道,真是个没用的男人,看孩子都不会。 舒世翟抱着孩子走过去,说:“阳台上没有干的了,家里还有干尿布吗?” “没有了,你用吹风机吹干就是了。”费红香说着,用力翻炒了几下菜,她心里郁闷极了。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舒世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天气冷了起来,就连尿布都不够用了,他从前不知道带大孩子需要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晚上基本上没办法好好睡觉,天天都要好好哄着孩子。自从他只会埋头做生意赚钱,舒蕾都是汪苏一手带大的,他从不知道汪苏从前有多苦。现在想想,汪苏是个多好的媳妇儿啊,小半辈子,陪着他,任劳任怨,一句闲话都没有多说过。 舒世翟用吹风机把尿布吹干以后,他再给孩子换上,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孩子却总是哭个不停。 这个时候,费红香从厨房里出来,说:“你怎么把儿子弄哭了,你会不会带孩子啊。” 舒世翟说:“我是在给他换尿布,谁知道他怎么忽然哭了。你来哄哄看吧,这小子真难伺候。” 费红香说:“孩子当然难伺候了,你爹妈什么时候帮忙带一下,毕竟这是你老舒家的长孙。”她接过了孩子,抱着孩子摇了摇,孩子慢慢地减低了哭声,渐渐不哭了。 舒世翟见孩子不哭了,这是好事儿,可是,费红香的话,说的他不爱听,他挑了挑眉头,他现在的经济条件,实在是没办法把爸妈接过来,于是说道:“我爹妈的年纪大了,他们来这里住着,只能打地铺,现在快要入冬了,容易得风湿。”他知道费红香是带孩子累坏了,他也是累得要命的。 费红香说:“过来吃饭吧,那我还是带孩子回老家吧,免得我们照顾不来儿子,又没有办法好好生活。” 舒世翟最不乐意费红香动不动就闹脾气,闹着说要回娘家,他是个要面子的男人,是个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这才娶进家门的媳妇儿,居然跑回娘家去生活,肯定会有不少人骂他是个孬种,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都养不起,他问道:“红香,你是嫌我穷了吗?” 费红香张了张嘴巴,忽然昂起了头,说:“怎么,我一个女人,给你生了个孩子,多不容易啊,想跟你要点好生活,不可以吗?”她费劲了心思讨好了舒世翟,还不是为了过的舒服一点,可是舒世翟呢,就是个怂货,现在还敢有脸问她是不是嫌弃他穷了!没脸没皮的家伙! ------题外话------ 今天依旧还在过春节,各种拜年~么么哒,继续祝大伙儿新春快乐,望大家喜欢《兽语》,多多留言! 正文 第九十九章 新欢 第九十九章:新欢 秦氏被计程车送到家楼下的时候,伍德胜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说:“秦氏正在楼下,你去看看吧。” 伍德胜觉得奇怪,以为这人是个骗子,可是想一想老婆子的确不见了,他心中急得要命,本来他给派出所报案了,说自己老婆凭空失踪了,派出所说,失踪的人失踪不足48小时,派出所不能立案,他只能干着急,到了楼下去找,到了老婆子平时会去的地方找,又给所有的亲朋好友打电话,亲戚好友们都说没有见到过秦氏,他一时慌神了,再也没有了主意,等到他刚刚回到家里,就接到这个奇怪的电话。 伍德胜抱着质疑来到了楼下,只见老婆子秦氏果然恹恹的坐在地上,一张脸的脸色惨白,就像是经过了一场灾难。 伍德胜赶紧走过去扶秦氏,秦氏也在用力起身,可是伍德胜察觉出不对劲来了,秦氏的双腿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他低下头去看秦氏的那双腿,由于夜色正浓,他一开始并没有看见秦氏裤腿上的血迹,他看仔细了,秦氏的裤腿上,全是血,而且是早就已经干透了的血,他着急地问道:“老婆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秦氏冷漠地说:“你是眼睛瞎了不成?” 伍德胜这么多年来早就已经习惯秦氏尖酸刻薄的说话方式,他说道:“我们现在去市立医院,那里的医疗技术好些。” 秦氏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凶巴巴的说:“我不去!” “听话,我现在去拦车。”伍德胜哄着秦氏。 秦氏一把拉住伍德胜,说:“你是嫌我在市立医院不够丢人吗?你把我送到小诊所去就是了。” “小诊所肯定是不行的,你伤的不轻,就算你不愿意去市立医院,总是要去个医院的。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拦车。”伍德胜说着,便快步走到愿意外面拦车去了。 秦氏一个人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已经是深夜了,院子里没有一个行人路过,四周安安静静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越是夜深人静,她心中的怒气,越是难以平息。这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她是一个小老百姓,斗不过有权势的人。可是,她这个哑巴亏,就这么吃了,放在肚子里面吗? …… 温顾从围棋社里出来,已经是深夜,她和连佩二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李成功一种狗腿子。 温顾说:“方图刚才发短信给我,说是已经通过了高教授组织的初次笔试,接下来还有复试和终极考试,看来,这小子果然是个运气的人。” 连佩说:“是啊,他的确很有运气,他的运气不仅仅在考试上面,平时遇上点什么小危险、小病消灾什么的,都能化险为夷,他这个人天生好命,真是谁都羡慕不来的。” 温顾笑道:“话说你上次给我四环外的商铺摆了风水阵以后,生意慢慢好了起来,说起来,风水玄学,真是妙不可言。自你介绍我看了几本玄学方面的书以后,我觉得大受脾益,那些书已经看完了,要不,你再介绍给我几本看看?” 连佩自然是喜欢温顾多看看玄学的书了,这样,方图以后就不会只叫她小神棍了:“当然好了。” 等到温顾和连佩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沙莎正手里拿着扫帚,追着小花满屋子乱跑。宿舍里一片狼藉,就像是被抢劫了。 连佩赶紧对沙莎喊道:“沙莎你在干嘛啊,干嘛追着小花?”她看着宿舍乱成一锅粥,简直要崩溃了。她是个爱整齐干净的人,一看到乱糟糟的就会强迫自己收拾整齐,这屋子里乱成这样,重新收拾东西,得收拾多久啊。 沙莎听到了连佩说话的声音,他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连佩,说:“你们回来来,我刚才发现小花吃了巧克力,我听说动物是不能吃巧克力的,我想抓住它,带它去医院洗胃。” 温顾笑了笑:“没事的,小花特别喜欢吃巧克力,吃巧克力也没事。不是所有的动物都不能吃巧克力的,你就放心吧。”沙莎平时在宿舍里的时间不多,而小花吃巧克力,又一般是偷偷吃的,沙莎担心小花也是应该的。 沙莎这才放心的说:“那好吧。”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向周围,好多东西都摔在地上,还有几个花瓶摔碎了。沙莎说:“这里被我搞成这样,我先收拾一下哈,对不起,对不起。” 温顾说:“我们一起收拾吧,人多力量大。” 连佩点点头,说:“对啊,我们一起来收拾吧。” 这个时候,小花嘴巴上叼着一块抹布,在温顾等人面前默默走了过去。然后默默的叼着抹布,擦拭着桌子。 沙莎瞪大了眼睛,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道:“小花真是成精了,居然会擦桌子!” 温顾笑笑,连佩则笑嘻嘻的说:“小花会做的家务可多了,早上起来拉窗帘、倒垃圾、开门的活儿,它都会,厉害吧。” 沙莎撇了撇嘴,说:“我从前只听说有导盲犬,能够做主人的眼睛,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家宠还能帮主人做家务的,这真是天下奇闻。” 温顾说:“宠物能做家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现在s市里有个宠物基地,专门训练这样的宠物,小花呢,算是里面最懒的宠物,没有之一。” 小花的小爪子挠了挠头上的白毛,喵了一声骂道:“温顾你夸下我,你会死吗?老子对你还不好吗?老子伺候你就跟伺候太后似的,就差没说一句喳了。” 温顾瞟了一眼小花,心中只觉得好笑极了,她又沙莎、连佩聊了几句,这才开始打扫卫生。 很快,三人一猫,把宿舍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玻璃窗都擦得倍儿亮,能够映出人的影子来。 温顾伸了懒腰,瞧了一眼小花,这货居然正在吃巧克力,它究竟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巧克力的?难道小花把她的保险箱打开了? 温顾戳了戳小花的肚皮,一双眼睛瞪着它。 小花回瞪:“不要随便戳戳戳,会怀孕的。人家还是第一次~” 温顾“呸”了一声,不过,她倒是忽然来了兴致,说起来,小花说自己是修行了几百年的猫妖,可是,这么多年来,小花一直没有找过母猫吗?不会吧,它不会是被人割了鸡鸡吧?她露出了痞痞的邪恶的笑容。 小花见温顾一脸邪恶的笑容,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温顾见沙莎和连佩并不在客厅,她小声问道:“真的没有和小母猫xx过?” 小花喵了一声:“臭流氓!不要脸!” “别害羞嘛,我是你的主人,自然要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小花吐了吐舌头,道:“你个老不正经的,懒得理你。”说着,便一跃而起,跑到了别处去。 温顾笑嘻嘻弯了弯眉毛,平日里小花若是遇上了唇枪舌战,必定会奋战到底,可是现在居然一反常态躲开了,小花还会为了脸皮害羞的吗? …… 舒世翟家。 舒世翟和费红香吵了一架,孩子在摇篮车里哭个不停,费红香气愤的抱起一个开水瓶,就往舒世翟的身上一砸,舒世翟正站在摇篮车旁边,费红香抛过来的开水瓶的塞子由于惯性冲开,开水马上就要朴刀孩子的身上,他赶紧用力一推摇篮车,开水一下子落在了舒世翟的右手上。 舒世翟被烫得生疼,他来了脾气:“你这个恶婆娘,真是不知好歹,烫伤了我还好,你刚才差点把儿子烫伤了,你知道不?” 费红香双手叉腰吼道:“关我屁事!舒世翟,你他妈给老娘滚出去!” 舒世翟也不客气,他吼道:“房子是我租的,我凭什么滚出去,要滚出去的人,是你才对!” “舒世翟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我给你生了孩子,你让我住在这个出租房里就算了,现在还要我滚,你有没有良心!好,可以,我也不想看到你,我这就回娘家去,你他妈永远别来找我,你他妈找我,你就全家死光!”费红香怒气冲天,收拾了行李,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抱着儿子,从出租房走了出去。 舒世翟并没有出去追费红香,他心里正窝着火气呢,他结了两次婚,有两个老婆,他的第一个老婆汪苏,从来都不和他大声说话,是个安安静静的小媳妇儿,温柔的就像是湖水一样。而第二个老婆费红香,简直就是母夜叉,天天不闹出点事儿来,她就过得不快活。 舒世翟难过地想着,自己可真是作,如果他好好地和汪苏好好的过日子,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舒世翟,还是那个偶尔可以在外面摘花惹草的舒世翟。 舒世翟越想越难过,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汪苏的手机号,可是,汪苏的手机正在通话中,他根本打不通。 舒世翟的眼珠子转了转,怎么回事,已经这么晚了,汪苏居然在和别人打电话?难不成,汪苏有了新欢? 她怎么可以有新欢! ------题外话------ 大年初三,依旧恭祝各位新春愉快。感谢各位送给《兽语》的鲜花、打赏还有月票、评价票,万分感谢。 欢迎大家有事儿没事儿多多来吐槽,么么哒 正文 第100章 小八卦 第100章:小八卦 舒世翟打不通汪苏的手机号,他心中觉得懊恼,又郁闷,越是联系不上汪苏,他越是想联系上,于是,他打了汪苏家中的座机。 是黄姨接的电话。 舒世翟问道:“黄姨,苏苏,她现在在家里吗?” 黄姨正睡得模模糊糊,忽然听到客厅里的座机响了,她的卧房在一楼,而汪苏和舒蕾的房间在二楼,是以,只有她听到了电话铃声。她还在琢磨,是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于是,她迷迷糊糊的拉开了灯,拿起了话筒:“舒先生,你有什么事?” 舒世翟听着黄姨说话的语气,他心里很不舒服。黄姨对他说话的语气,陌生而生疏,可是明明,他们认识了十几年,相处了十几年。 舒世翟觉得黄姨太不近人情了,明明这十几年来,黄姨在他家里做事,都是他给黄姨开工资的,现在的黄姨却好像不怎么认识他似的,还直接替汪苏挡驾,这个姓黄的,未免太嚣张了!就算是翻脸不认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舒世翟的脾气来了,他的口气也不怎么好:“黄姨,你立刻让苏苏接一下电话。”他的语气,近乎于命令。 “不好意思,舒先生,现在是休息的时间。”黄姨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鄙夷地唾骂道,这个舒世翟,真不是个东西,还以为自己是汪苏的老公啊,不管多晚都让汪苏起来接电话,呵呵,你舒世翟不管是生是死,从离婚那一刻起,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汪苏何必为了你特地起来?你呀,好好做你的负心汉,没事儿少打电话。 舒世翟还想和黄姨再说几句话,黄姨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舒世翟气得要命,黄姨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舒世翟了,他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办法,只能找朋友借钱,这借钱的次数一多,那些狐朋狗友全都散去,生意场上的人,见了他就躲。他已经从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跌倒了人生的最谷底。 舒世翟很是懊恼,新媳妇儿回娘家,前妻呢,说不定是在和哪个小情人约会呢,他孤孤单单的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直勾勾的看着。 就在这个时候,费红香的家里来电话了,费红香的妈一打通舒世翟的电话,就张口骂道:“姓舒的你是疯了吗?俺咋听到闺女哭着打电话说是要回家,这大晚上的,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多不安全,你是不是个男人啊!” 舒世翟被丈母娘这么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哪里敢顶嘴,这丈母娘骂人可厉害了,一骂起来就没玩没了,他赶紧放低姿态说:“妈,都是我的错,我给打了好几个电话,她不接我电话,妈,真对不起,红香这么晚回去,肯定打扰您了。” “舒世翟,俺把闺女嫁给你的时候,你是怎么跟俺保证的,你说能让俺的红香住上大房子,能让俺红香过上公主的生活,你他娘的都是放屁!”费红香的妈喝了一口水,继续骂,“舒世翟,你明儿起早,就来俺家里头,把红香接回去,不然,你看着办吧……俺村里头的男人可多了,你要是不来接红香,俺就领着大伙儿到你那儿去闹,我闹你个十天半个月,看你咋过日子!你别看俺红香是个女娃娃,你就欺负她,俺当初就不同意她嫁给你,可谁叫她蠢,给你生了娃……” 费红香的妈吧啦吧啦骂了一大堆,舒世翟可怜巴巴的听着,像是孙子一样“啊,啊,好…。”,这样答应着。 …… 第二日。 舒世翟去了费红香老家,把她和孩子接回了s市。 舒世翟像是伺候太后似的,给费红香锤胳膊捏腿,生怕费红香一个不高兴,又会不满意,跑回娘家去。 这一日,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c城。 四环外。 一家叫做“侦探社”的侦探社开张剪彩,举办开业仪式。 四环附近住着的居民,全都围在侦探社门前瞧热闹。他们听说这个开业仪式上,来了不少大人物。 四环附近住着的人,大多是平民老百姓,收入不高,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到领导,这下子,津南省书记的秘书来了,大小不是个领导,却也是个和领导有着亲密接触的人。 除此之外,侦探社门前摆开的花篮排成了两排长龙,还有陆陆续续的花篮送过来,花篮上的贺词落款,不乏政界领导、商界巨鳄,还有几个文化界的学者。看热闹的老板姓都在议论,这个侦探社的老板是谁? 书记秘书已经拿着剪刀剪完彩,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站在话筒面前说道:“大家好,我是侦探社的老板,我姓包,外号黑子。古时候啊,有个清官叫做包晴天,我和包大人一个姓,不过,估计我比他还黑……” 众人皆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黑子说的差不多了,最后说:“为了庆祝开业,凡是来开业仪式捧场的各位,都有红包拿,大伙儿排好队,到那位帅哥那里,登记领红包。” 黑子说着,便指了指秦峥嵘。 秦峥嵘被温顾派过来当苦力,他也是醉了,虽说方图是温顾的第一狗腿子,而他跟着方图也当起了温顾的小狗腿子,可问题是,他本来准备在这个周末,约喜欢的女孩子出去看电影的,结果被温顾抓了壮丁,他是有苦不能言,有缘说不出。 同一时间,侦探社红红火火的开业了,许都这边的宠物窝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他跟温顾汇报说,苍顾建筑已经研究出最具舒适度的狗窝,只等进行最后的实验。 温顾此时正在侦探社里喝着柠檬汁,侦探社外面热热闹闹,她却优哉游哉地坐在里面看热闹,小花在侦探社里溜达着,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那模样,倒像是个老学究。 连佩呢,正翻阅着侦探社的价目单,越往后看,数字越大,她瞪大了双眼。 温顾接到许都电话的时候,她很是高兴。猫窝是第一批研制对象,紧接着是狗窝、兔子窝、蜥蜴窝等等,只要是宠物窝,就要争取全都做出来,然后她会在宣传上加大力度,争取占领宠物窝市场。 这么多年来,无数家宠、动物一直帮助她,她耗费金钱和时间研制宠物窝,让她们有更加舒适的居住环境,也算是她对它们的一点小心意了。 温顾和许都聊了几句,这才放下手机。连佩见温顾打完了电话,她立刻道:“小温顾,这价格单别是印错了吧?”她从前只以为大哥连幽谷收费贵得离谱,可没想到,一家侦探社也贵成这样,真的会有人来光顾吗? 温顾笑道:“你没看错。” “真是奸商!” “哈哈,好好好,你说是就是了。”温顾笑嘻嘻的说,她并未和连佩说明为什么标价奇高,市场本就是讲求供需平衡,而且,侦探社的业务,针对的是特殊的客户群。 …… 周语梵这几日一直和谢林瑞、jerry待在一起,这个时候,三个好基友正在聊天,周语梵的手机响了起来,周语梵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周语梵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谢林瑞的手机紧跟着响了起来。 谢林瑞“哎”了一声,冲这周语梵说:“刚才是你奶奶打你的电话吧,瞧,你不接,她老人家就把电话打到这里来了。” 周语梵说:“嗯,你就说我不在。” 谢林瑞无奈的接了电话,周家的老太太每次找孙子找到他这里来,他躲都躲不开,这些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电话那头,周语梵的奶奶问及周语梵是不是受伤了,说是让周语梵回京城去,京城的医生才是最好的。 谢林瑞说:“好嘞,老太太,我这一阵忙得很,没见着周语梵,等见到了,我一定将您老人家的话带到。” 谢林瑞挂了电话,转述了老太太的意思。 周语梵便明白,有人将他受伤的消息透露出去,这才导致老太太打电话过来。若不是他受了伤,平日里,老太太对他多半没那么关心。他受伤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思来想去,只有堂妹最有可能说出去,他一下战场,便带着阿灰来到了c城,他身上的伤,是在c城军队里处理的,恰好,他的一个小表妹,在军队做军医,那天,小表妹和他聊了几句,他并不太热情,想来,是那小表妹自作主张,告诉了奶奶吧。 谢林瑞说:“哎,拜托你偶尔接一下你家老太太的电话,你家老太太可恐怖了,她总以为我把你藏起来了,上回大半夜的带着一帮子人跑来我家,我刚跑到一美女,脱了裤子正准备上呢,结果,那一帮子,把她给吓跑了,人还以为我惹上社团了呢。” 周语梵道:“她……和社团的人有区别吗?” 谢林瑞撇了撇嘴,是了,周语梵奶奶是红一代,杀鬼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狠厉角色。这要是玩儿起社团来,呵呵,青帮算个屁! jerry倒是非常好奇地问道:“周语梵,几年前,你奶奶不是还对你不管不问的,怎么现在找你找得这么勤快?是不是要给你介绍对象呀?”他虽然顶着一张仙境精灵的男神脸,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小八卦的。 周语梵的嘴角抽了抽。 ------题外话------ 收到各位送给《兽语》的月票和鲜花,玉藻前深感欣慰~你们的支持,一直是我坚持写下去的动力~ 我可以无耻一点可以吗? 尽情用鲜花、钻石来砸我吧。 用月票和评价票砸我吧。 用长评来砸我吧。 么么哒~ 正文 第101章 导演的晚宴 第101章:导演的晚宴 c城二环内是市中心,想要再盖高楼大厦是很难的了,没有地皮啊。--于是,一般的房地产开发商,便会将往四环以外的地皮发展。四环开外的地皮,相对容易买下来。 最近,某房地产开发商,准备买下四环外的金梅山。 金梅山山上有一座寺庙,从前几年香火旺盛,这几年香客不那么多了,日益衰败下来。金梅山山头中部住的居民,原本就靠着香客的到来,做些小买卖的,能赚不少钱,香客渐渐少了,这些居民也就没有再继续在家‘门’口做生意了,家里的年轻人,大多去了外地打工,家里只剩下些老人和孩子。 房地产开发商已经选中了金梅山,便开始和金梅山的居民写上拆迁补偿。一家家一户户谈过去,基本上都谈得差不多了,毕竟,他们出的钱不少,而老人们也很好说话,只有两户人家成为了不肯搬走的钉子户。 不管开发商给多少钱,都不愿意搬走。 其中一户人家,是白灰刷成的房子,里面住着一个寡‘妇’,说是丈夫在外地工作,已经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她不能搬走,她要留在这里,等着丈夫回来,等着丈夫回家。 而另一户人家,住着一对老夫妻,也是说什么都不肯搬,给多少钱都不肯搬,连原因都不肯说。 开发商急得团团转,两家钉子户不肯搬走,这拖一日拖一月,拖的都是钱。 那两户钉子户,一下子成为开发商的心病。 这时候,有人给那个开发商出了主意,说是赶走钉子户,有很多的办法,就看老板你愿意不愿意了。 开发商说:“只要你小子把那两户人给‘弄’走,你要多少钱,都行!” 那人便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开发商听着,瞪大了双眼,虽说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这一日。 温顾和小‘花’来到了金梅山,只因为昨晚,有好几只喜鹊来到她的宿舍里,叽叽喳喳的跟她说道:“我们晚上的时候,看到有好几个人在金梅山鬼鬼祟祟的,像是在商量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听了好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他们说是过几天,要来金梅山搞破坏,要在金梅山的两户人家家里放火,把他们吓走。” 温顾听说金梅山已经被某位开发商买了下来,只是两家钉子户不肯搬走,开发商怎么劝说、砸钱都不管用。 搞房地产开发赚钱,可是真正拆迁起来,扯皮的事情可不少。钉子户不愿意走,开发商也没办法,只能费劲嘴皮子和钉子户磨时间,一天一天磨下去,希望有一天能达成共识。 有些钉子户是因为开发商出的钱不够多扯皮,而开发商认为不值得,双方进入割据战,看谁磨得过谁。而有些钉子户就难办了,不是金钱能够解决的,那就要靠开发商的手段了。 有一些无良开发商,会采取极端的方式,把钉子户吓走。这是最常见的方式,温顾涉猎建筑界已久,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开放商用极端的方式,把钉子户吓走倒也还好,‘弄’不好,伤害到钉子户,那就变成刑事案件了。 曾经有开发商派人去防火,吓唬钉子户,结果一下子把钉子户两口子给烧死在家里。事情闹大了,上了新闻,引起了公众的舆论,放火的人迫于压力,主动站出来承认,说自己本来以为那两口子不在家里,他本来也只是想吓唬一下那两口子,谁能晓得那两口子在家里面。最后,放火的人,被判过失杀人。 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温顾不清楚。但是这样的事情,在建筑界来说,屡见不鲜。 于是,温顾带着小‘花’,来到了金梅山。 只见金梅山深处,有一些野生动物,那些动物并不怕人,反而与人亲近。 温顾便与那些动物‘交’谈了起来,说起它们即将失去了家园。 动物们皆言:“是啊,我就说怎么金梅山有这么多陌生人来,原来,你们人类,连我们最后的自由栖息地都不放过,可恶。” 温顾说:“是啊,你们说不定会被送进动物园去,从此,便失去自由了。不过,我有个主意,你们要不要听听看?” 到了夜里,动物们蠢蠢‘欲’动。 金梅山上出现了好几个陌生人,这些陌生人就像是小偷一样,偷偷潜进了山里,准备吓唬两户钉子户。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只臭鼬,对着他们呲牙咧嘴起来。 随即,越来越多的动物,冲着他们张牙舞爪。 这群要做坏事的坏人,从来没有被动物围困住,全都吓傻了。 其中有胆大的人,说:“我们把这些动物一起烧死,我还不信了,我们是人类,连动物都干不过了!” 忽然,两只黑鬃长‘毛’野猪,从夜‘色’之中杀气腾腾冲了出来,它们腹小脚长,‘毛’褐‘色’,牙长出口外,体重二三百斤。 通常,野猪能与虎搏斗,常结队而走。能掠松脂,滚泥沙涂遍全身,用以抵御箭矢。它们有外‘露’的犬齿,能够伤人。 普通人手里没有一杆猎枪,基本上不敢与野猪搏斗。 刚才胆大的人,一下子愣住了,擦,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猪?他立刻转身,做出逃跑状,赶紧喊道:“兄弟们,赶紧跑啊,这野猪要是发起疯来,能把我们都‘弄’死在这里。” 第一夜。 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夜,又有人来,动物们照例冲了出去。 只见他们一人‘露’出了一把枪,吼道:“来啊,你们这群小畜生,老子把你们都‘弄’死在这里!” 他们昨天差点被野猪给拱了,今天倒是学乖了,带来了枪。 要是又有野猪来,他们就把野猪打死,到时候兄弟几个一起吃顿烤野猪‘肉’! 谁知道,他们再次失算了,夜‘色’之中,冲出了好几条大蟒蛇。那些大蟒蛇长大了嘴巴,蓝‘色’幽幽的眼睛,贪婪的看着人类,就像是在看一盘盘美食。 还没等到有人反应过来,一条大蟒蛇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其中一个人,一口咬住了那人的脖子。 鲜血,飞迸。 “啊~” 被咬的人,疼的流出了眼泪。 …… 周语梵被家里的老太太叫回了京城,jerry呢,去了沿海,只有谢林瑞陪着周语梵一起坐飞机回京城去。 周语梵走之前,将阿灰在c城火化了,然后装在骨灰盒里带回去。他一路上神情黯然,一张脸上,始终冷冰冰的,毫无表情。 谢林瑞说:“周语梵,阿灰已经去了,你现在这么消沉,阿灰在天上看到你这样,肯定是不会安心的。” 周语梵的眼睛微微张了张,他看向谢林瑞,说:“你相信狗,是会有灵魂的?” 谢林瑞说:“当然有了,你既然能够看到人的灵魂,自然狗也是有灵魂的吧,万物生灵都是有灵魂的。” 周语梵的瞳孔微微缩了缩,是了,他能够看到过去的人,那些模糊的影像,就是过去的人的灵魂吧。 …… 金梅山那边,屡次想要吓唬钉子户的人,被动物们整得半死,这件事情,传遍了金梅山。渐渐地,金梅山传出了一个离奇传说,说是开发商得罪了山神老爷,动物们的出现,只是山神老爷的警告。 山神的传说,一下子传遍了c城的大街小巷。茶余饭后,人们都在积极讨论,说这个开发商真是倒了霉了,什么山神啊,估计是这个开发商的对手,要整他吧。 金梅山的开发商三番几次没有赶走钉子户就算了,他忽然收到了政fu勒令停止拆迁的红头文件。政fu方面的意思是,收到了匿名举报,金梅山有国家级保护动物,为了能够将这些动物很好的保护起来,此地将列为生态基地,不可开发成居民区。 开发商气得要命,摔碎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东西。 他咬着牙齿,说,一定要找出那个举报他的‘混’蛋! 这个时候。 温顾和李成功正在大酒店里吃饭。 就在几个月前,温顾名下的山头,原本借给金伯庸的武侠剧剧组拍戏。现在,戏已经拍摄完毕,剧组邀请温顾吃饭。 饭桌上。 剧组徐导演说:“温小姐,我代表剧组,敬你一杯。”他这一次之所以邀请温顾吃饭,是为了还温顾人情,温顾免费把山头借给他们拍戏,可是为剧组省下了一大笔开销。 温顾说:“徐导太客气了,我还没有成年,不会喝酒。这杯酒,就让李先生代替我喝了吧,可以吗?” 徐导演举杯笑道:“当然可以,李先生,请,我敬您。”他倒也不是非‘逼’着温顾喝酒不可,而且,温顾还只是个小‘女’孩呢,他总不能强人所难。 李成功举起杯子说:“徐导演,不敢,我敬您吧。”场面话什么的,总是要说的。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不是凤眸帮帮主,不是社团老大,他是温顾的狗‘腿’子,他为温顾挡酒,自然也要替温顾说场面话。 李成功和徐导演你来我往互相敬酒,温顾坐在旁边使劲吃菜,倒是吃的很高兴。 剧组里的其他几个人,看到温顾一个劲儿的吃菜,不免嫌弃鄙夷的看向温顾,导演起初要请这个少‘女’吃饭,他们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徐导演是国内最有名的导演,一个还在念高中的小姑娘,凭什么和徐导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题外话------ 么么哒,各位,我又无耻的来要月票和评价票了,你们手里有吗?到我碗里来,嘻嘻~--83aahhh+25509091--> 正文 第102章 有钱任性 第102章:有钱任性 剧组里的其他几个人,看到温顾一个劲儿的吃菜,不免嫌弃鄙夷的看向温顾,导演起初要请这个少女吃饭,他们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徐导演是国内最有名的导演,一个还在念高中的小姑娘,凭什么和徐导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其中剧组里,饰演女主角的袁玲玲,她仔细打量着温顾,温顾这个女孩子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就像是会发光黑宝石。她初步跟徐导打听了一下,听说温顾正在念高一,十五岁,可是温顾虽说只有十五岁,身材高挑,这个女娃娃,即使不穿紧身裤,一双大长腿,就够让人羡慕的了。 袁玲玲精致的小鼻子微微皱了皱,她怎么看温顾,都觉得不顺眼,她心说,莫不是这个叫做温顾的,是徐导专门为新戏挑来的女主角吗? 徐导的新戏女主角,需要的是一个清纯气质的女孩子,袁玲玲为了新戏花费了不少时间精力,就连她背后的金主,也给徐导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可徐导并没有收下礼物,也没有确定女主角的人选。她可是国内影视界,新生派的四大小花旦之一,若是女主角的位子让一个小姑娘给抢了去,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袁玲玲按捺住性子,她在心中琢磨,等吃完了饭,她得托人跟徐导旁敲侧击一下,试探试探徐导的口风,若是徐导真的选定了温顾,她就让自己的金主,好好的打压一下这个温顾,好让温顾知难而退。哼,小姑娘,真以为演艺圈是这么好混的么?让我这个前辈,好好给你上一课吧。 温顾正在享受美食,但不意味着,她没有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男人可能没有那么敏锐,但是,女人总是能感受到同性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这种气场有个非常别致的名字,叫做:老子看你很不爽。 温顾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袁玲玲,她听徐导介绍过,这个袁玲玲饰演的是本部古装剧的女主角,行走江湖的大侠女。她不知道袁玲玲的演技究竟怎么样,可是就在刚才,袁玲玲不经意的打量了她许久,她就能察觉到,袁玲玲不爽她。温顾倒是不想惹是生非,只要袁玲玲不惹她,她就当做没看见,毕竟是徐导的饭局,弄砸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徐导和李成功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相谈甚欢,等到一顿饭吃完以后,徐导和李成功二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徐导比李成功小一岁,便称李成功为李哥。 温顾向来知道李成功交际手腕很有一手,是以,众多的狗腿子,她唯独带了李成功出来。李成功有着江湖匪气和义气,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和他做朋友。 酒过三巡。 徐导睁了睁惺忪的酒醉眼,拍了拍李成功的肩膀说:“李哥,下回我再来c城,还找你喝酒。”他高兴啊,舒畅啊,自从拍戏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喝上一顿了。 李成功也是一副醉态,迷迷糊糊说:“当然好了,我平生没啥大爱好,就爱喝点小酒。你下回还来,上我家,我家有珍藏。”说着,他在徐导耳朵根子旁小声说着珍藏的酒名。 徐导两眼发光,心说,都是好酒啊,李哥真是义气得没的说。 两个大男人醉成了烂泥,酒桌上的空酒瓶,多不胜数。 温顾笑了笑,得嘞,虽说是徐导的饭局,可徐导这幅样子,肯定是不能结账的,而剧组众人,皆是坐在位子上,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还是她来结账吧。 于是,温顾起身,往门外走去。 袁玲玲眼尖,见温顾往外面去了,她心说,别是温顾想讨好徐导,趁着徐导醉了,想独自把账单一结。哼,她怎么能让温顾得逞呢,这样想着,她站了起来,拎着手提包,一摇一摆扭着腰走出了包厢。 温顾来到收银台。 收银员见温顾来了,温顾虽说不是来这家饭店的次数不多,却也偶尔带上一堆人过来吃饭,往往消费不少,她自然是认得温顾的,于是微笑着说道:“温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温顾遇到过几次这个收银员,且不说这个收银员长相气质如何,服务态度却是上好的,做服务行业嘛,脸可以没那么重要,但服务态度一定要好,她心情愉快地说:“嗯,结账。” 收银员查了账单,对温顾说:“好的,温小姐,一共是这么多钱,你对下账单。”她恭恭敬敬的双手地上账单条。 温顾双手接过账单条,仔细对了一遍,说:“没问题的,刷卡吧。”说着,她准备掏出钱包。 袁玲玲是紧跟着温顾走出来的,果然,她一眼就看到温顾来到了收银台,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说:“小妹妹,今天是剧组请客吃饭,怎么好让你掏钱呢?”她可千万不能让温顾占了先机,这顿饭,一定得她来给钱。 温顾说:“没关系的,我的助手,和徐导演喝酒喝的很尽兴,作为东道主,这顿饭,我请也是一样的。” 袁玲玲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那个跟在温顾身边什么的叫做李哥的,真是温顾的助手吗,估计是经纪人吧,这个小丫头片子,还很能撒谎呢,她假惺惺地笑道:“不一样的,小妹妹,你年纪小,可能不懂,你若是掏钱的,就是剧组欠你人情了。徐导演,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了。我和徐导演认识的时间比较长,还是我来结账吧。” 温顾抬了抬眉毛,这个袁玲玲没事儿抢着来结账做什么?她却故意懵懂的说着:“那好吧,多谢这位姐姐了。” 有人来当冤大头,温顾才不会拦着呢。且不说这顿饭本来就是徐导演的饭局,温顾的那片山头给人家剧组当摄影基地,一用就是好几个月,一分钱没收来着。就是养鸡养鸭养牛养羊,现在估计都能开成农场了吧。她正乐得不掏钱,免得扫了袁玲玲的兴致。 袁玲玲见温顾这么轻易就退让了,她在心中暗笑,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你呀,千万别想跟姐姐我斗,不然,我肯定会弄死你。 袁玲玲打开钱包,问道:“一共是多少钱呀?” 收银员报了总账,袁玲玲正准备掏钱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什么,五位数的账单?就这么一顿饭,能吃掉五位数不成?她跟着她的金主,才最多吃过四位数的饭局而已。她有些焦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她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钱包,真的好瘦啊,里面的红钞票,干干瘪瘪的,连零头都不够给。 收银员见袁玲玲愣住了,她估计袁玲玲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要不然,刚才还抢着结账,怎么掏钱的动作一点都不痛快呢,可她还是贴心的说道:“这位小姐,我们这里可以刷卡的。”没有现金,银行卡、信用卡总是有的吧,这是什么年代了,只带几百块钱就抢着付钱,这样真的好吗? 袁玲玲不是没有信用卡,她的金主给了她好几张信用卡,只是,她今天出来的太匆忙,并没有带出来。真是糟糕,偏偏这么凑巧,而这顿饭又偏偏这么贵,根本就没吃什么好东西啊。她正想说看一下账单,说不定是饭店坑人呢。 这个时候,温顾说:“姐姐别和我计较了,我这个做妹妹的,第一次见姐姐,结账也是应该的,下回,你再请我吃饭就是了,对吧?”说着,她往柜台上递了一张黑卡。 袁玲玲尴尬的笑道:“嗯,好,那下次姐姐再来c城的时候,请你吃饭。”她的脸上堆着笑意,可她心里却是一万个不乐意,终于还是让这个小丫头得逞了,真烦!靠,个黄毛丫头,毛都没长全呢,跟老娘装可爱!老娘看见你,只觉得恶心! 袁玲玲瞧了一眼温顾递过去的那张银行卡,她轻蔑的看了一眼,哦,黑色的卡啊,这是银行里等级最低的卡了,她心说,这要是刷不可了,那可就有意思了呢。 收银员刷完卡,将卡和账单递到温顾的手里,微笑着说:“温小姐,愿您下次光临。” 温顾接了卡和账单,眯起眼睛笑道:“谢谢。” 袁玲玲见温顾顺利结账了,她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再次看了一眼温顾手里的那张卡,记住了那张卡上的几个外语字母。心说,等回去了,问问金主,这是一张什么样的普通卡,怎么可能有五位数的信用额度呢。 结完账,温顾和袁玲玲走回了包厢。 收银员瞧着温顾二人离去的背影,小声笑道:“呵,不就是演电视剧的吗?还真把自己当个名角儿了,跟人家温小姐互称姐姐妹妹。温小姐拿的是黑卡,你呢,还好像看不上那张卡似的。你真他妈了不起,连饭钱都拿不出来呢,有意思吗?”她平时见多了假装客气、假装结账的人了,她刚才见到袁玲玲那副嘴脸,自然是有些看不起袁玲玲。 黑卡是由国外发行的信用卡,被业内人士称之为“卡中之王”。有人说,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可充分显示卡主的“尊贵地位”。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而且黑卡的卡主是没有“信用额度”这个说法的,就是想刷卡买一架飞机,也是没问题的。甚至,黑卡的卡主,拥有银行的全能私人服务,银行方面的承诺是,只要你想得到,我们都能走得到。就是这么有钱、任性。 曾经有个黑卡卡主对银行反映,称他和他的汽车搭乘了同一辆火车,但是他中途下车后,汽车却仍在火车上。结果,银行的客户服务部门,居然成功地与火车公司联系,让火车停下,卸下其他的货物,找出卡主的汽车,让卡主继续旅行。 而有一位华夏国国内的大亨在米兰国一个偏僻的山村举行婚礼,他希望在婚礼上有舞狮表演,但又不希望表演者都来自华夏国,毕竟,舞狮子表演是华夏国的,他已经看腻了。当时正值8月,许多米兰国的当地人都在休假,但是银行的客户服务代表还是遍寻米兰国,找出一对学习华夏功夫的米兰国人,让他们抵达那个偏僻的小村庄表演。 不管是怎样稀奇古怪的想法,银行客户服务都能一一给予满足。曾经有人说,估计黑卡卡主想上太空,银行也能安排。 黑卡卡主对于客户的甄选要求很高,能够拥有黑卡,可以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收银员对于袁玲玲的不识货,感到非常鄙视。 收银员又自言自语道:“小演员嘛,没念过什么书,仗着自己长得年轻漂亮,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肤浅!无知!傻x!” 等到温顾和剧组纷纷打了招呼,她扶着李成功走出了包厢。 李成功醉意朦胧的双眼,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他可是千杯不醉啊,装醉,只是为了给徐导演一点面子罢了。 司机小易接到温顾的短信以后,便知道温顾的饭局散了,他便开车到了饭店门外等候着。秋夜的寒风,微微吹过,小易看向温顾和李成功,他心说,温顾未免穿的太少了一些,他冲着温顾招手:“主公,我在这里。” 温顾和李成功上了车。 温顾对李成功,要把山头建设成旅游区,由李成功全权负责,她说:“金伯庸先生的大作在这里拍戏,各大电视把这部戏免费一放,就等于给这个山头做了免费的广告。在山底下把门票一收,准能赚得盆满钵满!” 李成功说:“只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头而已,我们收门票,不太好吧。虽然俺以前是流氓出身,也收过保护费,可是,自从我金盆洗手从良以后,就再也不干坑蒙拐骗的事情了。主公,你真是空手套白狼的奸商!”他从前总觉得主公不靠谱,挥金如土,不走寻常路,一副老子有钱,老子任性的姿态,这次主公好不容靠谱一回,想着赚钱了,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胡说!” ------题外话------ 昨天收到不少月票,感谢厚爱。 过年的时候,有个新加群的读者和我说,我一直有看你的正版,我知道写文很辛苦,这是我对你的尊重方式。 年三十和初一在群里发了好几个红包,有个读者跟我说,你别发了,我来群里,不是为了红包的。那时候,我心里忽然酸了一下,我一直是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 一路走来,总会有一刻怀疑自己写的好不好,也会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刻。但也总会有一些人告诉我,愿意陪我一直走下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大手牵着你,踏踏实实永不松开。谢谢你们的爱,如此真挚。 最后,我又来无耻的要月票了……月票到我碗里来~^_^ 正文 第103章 牵扯命案 第104章:简单粗暴 宁警官说:“温顾,你不要耍滑头,你严肃一点。我现在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十二月十五日中午十二点半,你人在哪里?” “嗯,我想想,我在哪里。”温顾回想起那一天,她因喜鹊的求救,而去了金梅山探访,并和动物们达成协议,由动物们吓唬走心怀不轨的开发商狗腿,由她散布山神老爷发怒的消息,并且向相关部门投递匿名信,举报想要开发金梅山的开发商。 金梅山是一片天然栖息地,并且生存着少量国家级别的珍稀动物,相关部门得知以后,立刻进行了实地采访,不仅勒令停止开发,并且对该开发商进行了一定处罚。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你不仅要说出自己在哪里,还要有人证!”宁警官说。 温顾说:“我的猫,算不?”她那日并没有叫上连佩或者沙莎陪同前往,毕竟她一开始就是打算和山上的动物们好好聊聊天的,正好这二人都回家去了,她便带着小花来到了金梅山。 宁警官抬头看了一眼温顾,他只觉得温顾这个人可能真的有点疯病,究竟是谁将温顾列为伤害王维新的嫌疑人的?害得他接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宁警官说:“我说的是人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对不起,我的律师已经到了,从现在开始,我可以保持缄默了。”温顾忽然冷下了一张脸,就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宁警官一下子站了起来,吼道:“你他妈真是疯子!你哪里有什么律师!”说着,他撸起了袖子,准备打温顾。 温顾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她那一双眼睛深邃黝黑,缀满了戏谑和嘲讽。 宁警官越看温顾越是生气,他心说,你他妈还敢这么嘲笑的看着我,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不姓宁,这样想着,他搬起了凳子,准备朝温顾砸过去。 忽然。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宁警官,你好大的威风啊。” 宁警官看向身后,他忽然吓得浑身一哆嗦。 审讯室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那个人不知道站在门口有多久了,刚才的一切,想必那个人都看到了吧。 宁警官赶紧说:“谢、谢厅长。”他之所以选择立刻将温顾带到公安厅来进行审问,是为了避开谢厅长,谢厅长似乎和这个叫做温顾的人,关系很不一般。于是,等到谢厅长在开保密会议的时候,他单枪匹马冲到师大附中,为的是杀温顾一个措手不及,也好让谢厅长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没想到,谢厅长这么快就回来了。 谢厅长刚刚还在开会,忽然市长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市长将会议终止,私下对谢厅长说,温顾出事了。等到谢厅长就看到师大附中的校长在外面,说是他的学生温顾被误抓进来了。 谢厅长还在公安厅里,看到了许都、李成功,还有其他的人。见到这些为温顾出面的人,他已经压力很大了。他对宁警官说道:“温顾的律师已经在外面了,你带着她,到外面办一下保释手续吧。” “谢厅长,这恐怕不合规矩吧。这个温顾,现在是嫌疑犯,我的审讯程序还没有完成,按照规定,我们有权拘留她二十四小时,甚至48小时。” 宁警官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很有底气的,一来,公安系统的规矩摆在这里,二来,这件案子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王书记呢。 谢厅长“哦”了一声,说:“说到规矩,你在请温顾到公安厅协助调查之前,为什么没有通过学校方面?温顾可还是只是一个未成年人呢,且不说温顾究竟有没有涉案,要是温顾的律师单凭这一点咬住我们不放,今年年末的特大新闻,恐怕公安厅是头条吧。你自己没有组织纪律,就不要把组织纪律拿出来当挡箭牌。” “谢厅长,我是违反了纪律,可是,我也是为了能够加快破案,王维新一案,王书记很是重视!”宁警官干脆和谢厅长撕破脸了,他现在只能选择一个人来站队,放走温顾,就是和谢厅长站在一边,不放走温顾,就是和王书记站在一边。 怎么看,王书记这边的赢面都大一些,王书记是津南省级别最高的省委领导,一个谢厅长,在王书记面前,就是个弼马温。宁警官想,就算温顾不是凶手,他为王书记办案这样据理力争,将来王书记也会看在这个情面上,替他挪挪位子吧。 谢厅长说:“王书记对此案很是重视,他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宁警官,你确定你真的要阻止温顾的保释吗?”他心中只觉得好笑,一个区区的王书记,是顶着一顶官帽子,实权比他大得多,可是,王书记大概不知道吧,温顾是谢家谢震的干女儿呢,这要是温顾出事了,看王书记有几个脑袋来赔吧。 “是,起码这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不会放她走。在我念警校的第一天起,我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公平公正,我要为人民服务,为人民伸张正义!我不会错放任何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看来,宁警官的工作积极性很高嘛,那好,梅律师,你来,好好陪着你的当事人吧。”谢厅长说着,便和身后的梅律师说了几句话。 梅律师点点头,说:“好的,多谢谢厅长。”尔后,她走进审讯室,说,“温顾,我是你的代表律师梅欣雨,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缄默,而我,会一直陪着你。” “谢谢你,梅律师。” 温顾看到梅律师的时候,她更加安心了。 在刘校长陪着温顾来到公安厅的时候,刘校长已经安排了人去通知围棋社的李成功,以及苍顾建筑的许都。 许都接到电话之后,他亲自开车,将苍顾集团最好的法律顾问“梅律师”送到公安厅,等到他来到公安厅的时候,他发现李成功已经到了,还带来了几十个人。 许都咧开嘴一笑,这些人,平日里不正是温顾的狗腿子吗? 许都和李成功握了握手,说:“老李啊,我们是文明人,要争取走法律程序解决问题。这么多人都来了,不太好吧?” 李成功白了许都一眼:“这也叫人多?” 紧接着,公安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商界的、有政界的、还有文化界的、影视界的,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来的。 此时,谢厅长走出来,说:“梅律师已经在陪同温顾了,大家放心吧,都回去吧。” 其中一个人嚷道:“不,温小姐不出来,我们就不走!” 其余的人皆附和:“对,我们不走。温小姐还只是个孩子,谁知道你们警方会不会欺负她!” 李成功小声对许都说:“你他娘的喊来的人,比我喊来的人还多,究竟是谁不文明?” “我当然比你文明了,你的人只会采取简单粗暴以暴制暴的手段,把公安厅砸了!而我叫来的这些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动手!他们更擅长的是舆论造势,给公安厅施压。说起来,我们同为温总办事,我还是比你有谋略一些,你就是个大老粗!”许都说道。 “放你娘的屁!”李成功有点恼,他是流氓出身没错,可他也是念过书有文凭的人,许都凭啥看不起他干过社团老大?就说他是大老粗!他许都牛!他许都身板那么弱,风一吹就能倒,就是一白面小娘们儿!李成功真怀疑自己一粒鼻屎就能把许都碾死! 公安厅里吵吵嚷嚷,谢厅长没办法摆平这些人,其实不是他不想摆平,他根本就没想过摆平,他只需要站在旁边看看好戏就是了。他之所以这么罔顾温顾,是因为他不相信温顾会因为在一次交流会上,和王维新不和,就把王维新给残害了。 再加上温顾是谢家谢震的干女儿,那么按照辈分算起来,他叫谢震小叔,温顾还算是他八竿子打不着的妹妹。 他总要对温顾更偏心些。 所谓的王书记对王维新一案很是重视,无外乎原因在于,王维新是王书记的弟弟,这人嘛,一旦遇上自己亲人出事了,就会特别容易愤怒,逮着任何一个嫌疑人,都会想要撒火!而温顾前不久正好和王维新不对付,是以,温顾成了王维新的嫌疑人之一,王书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谢厅长理解王书记,而他想替温顾出力,却人微言轻,现在,站在旁边看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这时候,一个警察对其中一个诗人说:“你别靠我这么近,好臭!” “都说警察是人民的公仆,你说,你为什么歧视我?我一个月没洗澡,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祖国的文学创作,牺牲了我个人的生活。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歧视我!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说我臭!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这个为了祖国文学创作,牺牲了自己的诗人,足足念叨了七分钟。 警察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抬起了拳头! 诗人吼道:“警察打人啦!” 于是其他几个文化节的人,全都冲了上去,和警察扭打起来。 李成功对李成功说:“你叫来的文人,真是一点都不简单粗暴啊!” 许都的嘴角抽了抽。 ------题外话------ 春节活动奖励已经发放,大家注意查收,最后祝大家新的一年,羊年吉祥。 么么哒~ 人家想要鲜花,还有吗? 正文 第104章 简单粗暴 正文 第105章 春光无限 第105章:春光无限 审讯室外面一片欢腾,警察和诗人扭打起来。于是文化界的几个人见自己这一领域的人,被警察歧视了,还殴打了,皆是不服气,加入了战局。 审讯室里。 律师梅欣雨从本来就带进来的小皮箱里,拿出了一套修指甲的工具,对温顾说:“温小姐,你要修指甲吗?” “好。”温顾伸出了手,她的一双手,指尖修长,在桌子上摊开。 明明是在严肃的审讯室里面,却蔓延开一股奇怪的气氛。 “这里是审嫌疑犯的地方好吗?正经一点可以吗?”宁警官没好气地说。 梅欣雨正微微低了头给温顾修指甲,她听到了宁警官说的话,这才抬了抬眼皮子,说:“宁警官,我知道这是审讯室,所有的法律法规,我背的比你熟,我比你还清楚我的当事人拥有怎样的权利和自由,谢谢你的提醒。” 宁警官被气得要死,只能干瞪着眼睛,无话可说。是了,没有一条法律明确规定了不能在审讯室里修指甲。就是温顾想在审讯室里整个桑拿,恐怕也是可以的吧。而他并不能轻举妄动,虽说王书记在这里给他撑腰,可谢厅长来了,谢厅长是不会准他动粗的。 不一会儿,梅欣雨拿出了一套指甲油色卡,对温顾说:“温小姐,想擦什么颜色的指甲油?” 温顾接过了色卡,看了看,指了指其中一个颜色,很是满意德说:“这个吧。” 宁警官憋不住了:“你真的是律师吗?”他真是怀疑,一个修指甲的女人,怎么可能能考到律师资格证,别是骗人的吧! “宁警官真是容易动怒啊,动怒容易便秘长皱纹呢。我怎么会不是律师呢,你质疑我的资质,请去查看我的档案。”梅欣雨咯咯的笑了笑,她紧接着拿出了一瓶指甲油,对温顾说,“温小姐,我先帮你试试颜色。” …… 金梅山上。 小易在金梅山拉开了横幅,说是征求目击证人。大家都在为了救出温顾而去了公安厅,他却来到了金梅山。 有个老太太就问了:“年轻人,你是要找什么目击证人啊?” 小易说:“老太太啊,当初这片地要拆迁了,是这个姑娘保护下金梅山,金梅山才没有被拆迁的,她现在被人污蔑卷入了伤人案件,可是,她那天来到了金梅山,我想寻找目击证人,只要有人看到她那天来到了金梅山,就能帮她洗刷冤屈了。”说着,他拿出了温顾的照片。 小易之所以这么坦白,是因为住在金梅山的原居民,其实是不愿意拆迁的,只不过听闻那个开发商向来风评很差,对拆迁户用尽一切逼迫的手段,他们怕极了开发商,只好同意拆迁。这世道嘛,平民总是不敢跟恶人作对的,特别是不敢和有钱的恶人作对。 那么,这些人中,总有一个人,在那一天看到了温顾吧,也会为了保护下金梅山的温顾而出面作证吧。 希望,有这样一个人吧。 老太太仔细看了看温顾的照片,说:“啊,原来这就是保护金梅山的人啊,是了,自从她那天来到山里以后,想干坏事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她就是传说中的山神吧。嗯,我没有见过她,但我可以跟街坊邻居都说一说。”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的姑娘走了过来,对小易说道:“我听邻居家奶奶说了,有个女孩子遇到了麻烦,那天好像是见过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只是,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你能给我看下她的照片吗?” 小易一听对方说话的声音,立刻有种心里暖暖的感觉,真是好听的声音啊,但他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他立刻拿出了温顾的照片,递给了对方。 那姑娘仔细看了看温顾的照片,说:“嗯,没错,是她,我当时在山里采蘑菇,看到她和一群动物在一起。” “你确定你看到的真的是她?”小易再次确认的问了一遍。 “是的,我确定是她!我对她印象很深刻,金梅山里有不少野生动物,它们有的很凶猛,我们这些住在山上的人,到了晚上不会随便出门,就是为了躲它们。而那些动物对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好像很亲近,并不曾露出凶悍的姿态。” “是啊,就是她,她一直都和动物很有缘分!”小易喜不自胜,不过,他忽然神来一笔,说道,“我找目击证人,没有赏金的。你还愿意作证吗?” 姑娘点点头,说:“没问题的,我不是为了钱。不过快到晚上了,我晚上要打工,我先回家拿工作服。” 小易点点头,问清楚了姑娘的名字,是个很好听的名字:艾萍。听说,她是c城本地人,在c城最有名气的音乐大学念书。 小易和艾萍相约在公安厅见面。 一个小时候,艾萍果然来了。 小易见到了艾萍守约而来,他对艾萍的印象更好了,这世界上啊,真是好人无处不在啊,好女人也是无处不在的。 小易想起自己曾经喜欢的王苗苗,他只觉得一阵心酸,王苗苗原本是个淳朴的村里姑娘,可是到了城里以后,性格就变了,变得那么爱钱,甚至不惜破坏别人的家庭。在温顾的帮助下,王苗苗跟着他最后一次回到家乡,和他的老母亲见了一面,老母亲便了无遗憾的去世了。 小易在老家已经没有亲人了,而王苗苗,他知道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和王苗苗有任何交集了。王苗苗是一个什么都可以用来交易的女人,他算是看透王苗苗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王苗苗最后能有个幸福的家庭,但愿,如此吧。而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替温顾好好办事,好好赚钱,将来存上钱了,娶个规规矩矩的小媳妇儿,这样的一辈子,他就知足了。 因为艾萍来到证公安厅作证,王维新被伤害当日,温顾在金梅山上,在时间上,警方排除了温顾作案的可能,于是,温顾被宁警官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走了。 温顾等人浩浩荡荡走出公安厅大门。 谢厅长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捏了一把冷汗,本来吧,他还在焦虑,该怎样帮温顾脱身,他生怕温顾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谢震那边会怪他。 这下可好,温顾是个有福的,这金梅山这么大的山,还能有目击证人看到她,真是天意了。谢厅长心说,这也就证明,温顾在时间上,和王维新一案是不会再有联系的了,不过,王维新一案一天没有结案,温顾就永远都是嫌疑人之一。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伤害王维新的凶手找出来,这样,才能替温顾真正洗脱嫌疑。 谢厅长心中这样想着,便叫来了自己手下几个得力干将,说道:“我知道你们最近手里都没有大案子,你们务必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拿出来查王维新一案。” 一个警察说:“谢厅长,王维新不过是王书记的弟弟而已,犯不着让我们所有人都去查这件案子吧,这就是劳民伤财啊。您一直教我们,要用有效的时间,去为人民服务,怎么现在变了?要我们拿着纳税人的钱,浪费时间和精力?” 谢厅长说:“哎,我有我的难处,王书记是省委第一书记给公安厅施压,我区区一个厅长,坐不了主。不过,我的意思是,速战速决,这样,我们就不是劳民伤财了。” …… 公安厅外。 温顾对各位来到公安厅的人说:“诸位,承蒙各位的不遗余力帮助,今晚我做东。” 众人皆不客气,答应赴宴。 而那个和警察打了一架的诗人,还冲着那个警察骂骂咧咧:“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我为了祖国文学事业的进步献身,青天可鉴呐~” 温顾看向刚才出面作证的姑娘艾萍,艾萍眉清目秀,声音柔软好听,个子高挑,身材苗条,是个大美女啊,难怪小易提到艾萍的时候,一脸的向往。 温顾想,看艾萍的年纪,艾萍要么是音乐系的大学生,要么是广播系的大学生吧,她说道:“艾萍姐,真的非常感谢你,我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艾萍摆摆手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生怕赶不上晚上打工的时间。 温顾见艾萍似乎很赶时间的样子,她听小易说了,艾萍晚上还要继续打工,这艾萍啊,倒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她于是说道:“那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吧,小易,送一送艾萍姐。” 温顾倒是很有成人之美的意思,自从小易决心和王苗苗一刀两断以后,她总是留心给小易找个对象。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易若是能找到一个踏踏实实的媳妇儿,这日子过得顺心起来,工作状态也会一些吧。再说了小易替她找证人,找到了艾萍,这就是缘分啊。 小易说:“好嘞。”他倒是乐意,他本来就对艾萍的印象很好,能够单独送艾萍去打工的地方,加深一下对艾萍的了解,也是不错的。只是,他不知道艾萍愿意不愿意了。 此时。 艾萍对小易说了一句:“那……小易,麻烦你了。”她并不想麻烦小易的,只是她一直推脱不肯领温顾的情,温顾可能会觉得尴尬。而她又觉得,小易送她去加班,也算是两相抵消了,不用再让温顾请她吃饭了。 温顾坐着许都的车,前往饭店。 其他人陆陆续续开车,跟着来到饭店。 最后赶到饭店的是小易。 小易先是来到卫生间小解,他碰到了李成功。 李成功语重心长的说:“小易,你今天虽然让主公脱离了险境,可是,主公又踏入了另一个危险啊。” 小易并不明白李成功的意思,不是将主公从公安厅里弄出来,问题就解决了吗?他问道:“主公,她还会有什么危险?”他一听说温顾还会遇到危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李成功对小易说:“我不是说你做得不对,不好,毕竟,主公能这么快出来,是你出了力。其实主公在审讯室里熬时间熬过去,是最稳妥的办法。而你自作主张,大张旗鼓去金梅山找人证,其实是把主公暴露出来了啊,那个开发商,正愁着找不着害他掉了一块肥肉的人,这下恐怕已经知道了主公举报了他,他会寻找合适的机会寻仇呢。” 小易张了张嘴巴,是了,是他欠考虑了。哎,都怪他! 包厢里。 大家各自聊着天。 许都问及律师梅欣雨说:“梅律师,今天你陪着温总,在审讯室里干了些什么?” 梅律师说:“嗯,我给温总做了一套指甲。” 本来还在聊天的众人,一下子噤声,什么?这个律师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还在人家堂堂公安厅的审讯室里,玩修指甲,涂指甲油! 梅律师说:“大家大概很意外吧,我以前是学过美甲,只不过美甲没有做律师赚的钱多,我就改行当律师了!” 许都正在喝茶,他差点呛到,梅律师和温顾的作风很像,就是总给人一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哪里会有人因为做指甲不赚钱,就改行当律师的? 哪里会有人想当律师就能当的呢?当律师们都是吃软饭的吗? 可是,梅欣雨做到了,而且是轻轻松松地做到的。在大家都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的时候,她用尽所有的时间挑灯夜读,成为了律师。 现在说起来的样子,可是,谁又能知道她所经历的艰辛呢?这世上,没有事情,是可以轻松就能达成的。 所谓的学神学霸,都在默默的努力,然后用极其轻松的姿态,鄙视所有的学渣。 ……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 许都提出,大家若是还没有尽兴,就去夜总会玩一玩吧。 温顾晃着脑袋,微眯着双眼,饶有兴致的说:“许先生,我要去。” 许都道:“温总,你去不太好吧。” “我知道你们怕我看到你们乱来,报告给各位的夫人,可是,我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吗?而且,要一起扛过枪嫖过娼的,才能继续做狐朋狗友嘛!”温顾笑道。 温顾一下子想起了许都的妻子孟金叶,这几年,她偶尔会见到孟金叶,孟金叶还是老样子,总是吃醋,不停逼问许都有没有找小情人。不过,孟金叶这几年的心性变了不少,从前暴躁好赌,现在脾气还算不错,再也不赌博了。 温顾太了解许都了,许都一直都是个老实的男人,他就是传说中的柳下惠,就算是到了夜总会,从来不会叫公主来陪。 许都对于温顾的回答真是无话可说,他知道温顾一直都是个可以丢掉所有节操的人。 众人对温顾说的话,倒是喝彩,他们虽说和温顾不甚熟悉,却和许都很是熟悉,可以说得上,是这几年来推心置腹的至交了。他们都以为许都是苍顾集团的老板,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许都上面,还有个太上皇温顾。 这几年,许都为他们两肋插刀过,他们受了许都的恩惠,这一次,许都来找他们,他们便不好推辞了。他们本以为温顾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可是,温顾却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他们原本还在笑许都是不是疯了,许都要人脉有人脉,要技术有技术,何必替一个小丫头开辟疆土,可是,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仔细观察了温顾,温顾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姑娘,更像是一只小狐狸。 或许,这个温顾真是有她的过人本领吧,既然许都选择跟随温顾,自然是有许都的道理。至于许都希望他们将温顾的身份暂时保密,他们也会做到守口如瓶。 …… 温顾等人来到夜总会。 有钱的金主,漂亮的公主,纸醉金迷,一室芬芳。 温顾并没有和文人骚客们,还有她的狗腿子们坐在一起,那边许都陪着,他们更自在些。温顾和小易、李成功坐在角落,喝喝酒,听听歌。 台上,迷离的灯光下,一张天使的面孔,一副魔鬼的身材,那迷人的女子,正在低吟浅唱。 李成功瞧着台上的歌者说:“难得的金嗓子,可惜在这种地方唱歌。” 此时,一个胖乎乎腆着啤酒肚的男人,他端着一杯白酒,摇摇晃晃走到台上,说:“喝酒。” 那歌者摇了摇头。 啤酒肚男人凶狠地说道:“不喝?那就脱!”说着,他伸手去抓歌者的裙子。 温顾和小易两个人,瞧着台上的歌者,只觉得眼熟。 夜总会里开着暖气,是以,歌者只穿了一条薄裙,啤酒肚男人用力一撕她的裙子,她那裙子领口处的布料本来就不多,针脚缝制的也不结实。领口处的布料,一下子裂开,一分为二,整个上身一下子露了出来。 歌者立刻转过了身子,雪白的后背,春光无限,在灯光下尤为刺眼。 温顾眯着眼睛瞧了瞧,说:“不对啊,这个人,是艾萍姐!” 小易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站得笔直。 ------题外话------ 今天万更,这是第一更,二更晚一点送上。 你们准备好鲜花狂欢庆祝了吗? 恩恩,鲜花够多的话,明天继续万更。 鲜花走起~嗨起来~ 正文 第106章 母老虎发飙 第106章:母老虎发飙 小易说:“主公,我可以去帮一帮艾萍吗?”他对于艾萍受欺负,觉得很是屈辱,艾萍虽说是在夜总会唱歌,可是,又不是来卖身的,凭什么这么被客人侮辱呢。他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了…… 温顾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小易得到了温顾的同意,他便和夜总会保安交涉。 台上,肥胖的男人,他还在恬不知耻地纠缠艾萍,甚至,他伸出了咸猪手,要去抓艾萍的身体。 几个保安冲到了台上,将那肥胖的男人用力拖下了台。 艾萍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后台,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她坐在后台换了衣服,心情久久地不能平静。她在这里打工的时间不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夜总会的领班告诉她,就算客人到台上调戏她,她也必须忍耐,不然,工资就别想要了。 她是多么想音乐学院继续念下去,可是家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缴纳音乐学院的高昂学费。她没有办法,只能来这样的地方打工,一次次忍受屈辱。 艾萍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面纸。 她抬起头看了看对方,哦,是小易啊。她接过了小易递过来的面纸,说:“看到我在这里做兼职,你很看不起我吧。呵呵……”她自嘲着说道。 小易说:“一开始我送你过来,你没有让我送到这里来,我想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我也不过只是个司机而已。”工作从来都是没有贵贱之分的,更何况,他从前只是个农民,现在做了司机,只不过赚的多了一些罢了。 “谢谢你,没有看不起我。能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吗?”艾萍小声请求道,她真是好难过,只想有个人,能够陪着她说说就好。 小易便坐了下来,和艾萍聊了起来。 小易这才得知艾萍是因为家境窘困,才来这里唱歌的,艾萍还说,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够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唱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小易听到艾萍说的这些以后,他忽然想起了王苗苗,就在几年前,王苗苗也是这样说的,王苗苗说自己想去大城市念书,王苗苗说自己想见识更美好的风景,于是,小易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拼命攒钱,给王苗苗凑够上大学的学费。 在王苗苗变心以前,他一直很以王苗苗自豪,村里的人都说,小易你小子真有福气,未婚妻是个大学生呢。他一直沉浸在美梦中,一直以为王苗苗念完书后,会回到小村庄来。可是,梦虽然美丽,却终有一天会梦醒,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碎了。 小易看到艾萍,就像是看到了另一个王苗苗,他踟蹰了,也害怕了。 小易和艾萍聊了一会儿,夜总会的领班来后台催促艾萍登台,继续唱歌,小易便离开了,回到了温顾的身边。 温顾问小易:“怎么样?和美人单独相处,感觉不错吧?” 小易的头微微低了低:“她的心很大。” 温顾的嘴角弯了弯:“你害怕了吗?” 小易老实的回答温顾:“是,我害怕。” “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怕,反而人越是长大,越是胆小,我们甚至吝啬往前走那么一小步。”温顾看向窗外,她似乎是在说小易,可又像是在说别的。 第二日。 艾萍正在音乐教室练习唱歌,音乐教室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几个同系的女孩子。 就在一个月后的元旦汇演,系里有一个节目,是送到京城那边去的,主唱只有一个。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够在京城崭露头角的机会,谁能做主唱,谁就能一炮而红。 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和艾萍同时竞争的。 主唱还没有定下来,她们谁都可能成为主唱,自然,她们谁都看不上谁,谁都想把对方挤下来,自己坐上主唱的位子。 其中一个女生说:“艾萍,我说你个破锣嗓子就别在这里吓人了,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争主唱了,主唱会是我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人,总之不会是你。你呢,还不如用这些时间去赚钱,多买几件好衣服穿穿,提高一下你的乡巴佬气质。” 艾萍并没有继续理会那个女生的羞辱,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们不停地干扰她、羞辱她,她已经习惯了,她不能就这么放弃,放弃她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 她不像她们一样,有着雄厚的家世,她只能靠自己,靠勤奋的联系。好在这一次挑选主唱,是公平公正的,不管最后主唱是谁,她都要尽力试一试。 艾萍没有理会挑衅的女生,那女生倒也知趣,便和其他几个人说说笑笑,继续笑话艾萍。艾萍坐到角落去,权当充耳不闻。 这个时候,艾萍接到了导师的电话,说是邹天王已经来到c城,他准备在这里开演唱会,需要伴唱,导师特地问问艾萍,有没有时间参加排练,排练还有工资拿的。 艾萍的脑袋一下子轰响了起来,她赶紧问道:“老师,这是真的吗?你确定没有弄错吗?”邹天王可是在国际上拿过大奖的歌手,能够为邹天王配和声,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这样的好机会,真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导师说:“我是年纪大了,但还没有糊涂,你是我们系里最优秀的学生,这个位子,应该给你。” 艾萍激动地感谢了老师,并问清楚了排练的时间,准备离开音乐教室。 那几个女孩子惊讶地看着艾萍风风火火就要走,其中一个女生,拦住了艾萍说:“呀,走得这么急,是去投胎的吗?” 艾萍说:“请你让一下。” 那女生撞了艾萍的肩膀一下,说:“真不是好狗……好端端挡了我的道。” 艾萍忍了忍,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邹天王的排练,在c城最好的录音棚里进行。 艾萍赶到录音棚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昂贵的装修、精密的设备,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她只觉得,她学习了这么多年的音乐,终于见识到了一点点好风景,好不容易。 邹天王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唇红齿白,妖冶得就像是水仙花一般。 艾萍想要找到伴唱组的负责人,介绍一下自己是哪个老师介绍过来的,可是她在录音棚里转了一圈,竟然没有别人。 这时候,邹天王懒懒开口说:“别乱转了,这里没别人。”他语气慵懒,就像是刚刚起床一样,性感迷人。 艾萍疑惑得看向邹天王,她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邹天王吗?不是八卦新闻里都说,邹天王最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的吗? 艾萍迟疑地说:“邹天王,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她不太敢相信。 邹天王懒懒地指了沙发的一处,说,“坐吧。” “您,您知道我是谁吗?”艾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邹天王抬了抬眼皮子,说:“知道。” “好吧。”艾萍小声嘟囔着。 邹天王说:“谱子在茶几上,你先看看,唱两句给我听听。” 艾萍见邹天王这样说了,她不敢推辞,于是规规矩矩拿起了茶几上的谱子,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然后,她轻轻咳了一声,简单的开嗓以后,唱了一句和声部分的歌词。 等到艾萍唱完,她期待得看向邹天王。她期待邹天王对她的第一句评价,也期待得到他对她的肯定。 邹天王依旧懒散地靠在沙发上,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艾萍瞧着邹天王的模样,心想,恐怕邹天王见过太多的厉害的伴唱手,她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吧。 所谓术业有专攻,艾萍在伴唱的功夫上,只是一般。她心中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应该更加努力练习,今天是多么好的机会啊,错过了,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良久。 邹天王用慵懒的声音说道:“艾萍,你唱第一句试试。” 艾萍拿着乐谱,她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什么?邹天王让她唱独唱的第一句?她紧绷着神经,认真的唱了第一句。 她看向邹天王,只见他竟然蹙起了眉毛。 艾萍想,自己大概是没戏了。 …… 此时,李成功正在围棋社里端茶递水,温顾在和连佩下棋。 温顾说:“李成功,我准备开个演艺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李成功的手一抖,都说主公不靠谱,可是主公也太不务正业了一些,明明是个建筑师起家的,偏偏东做一行,西做一行,莫名其妙花了大价钱,把不值钱的四环的房产买下来就算了,开围棋社、开侦探社,又花了一大笔钱,把自己名下的山头发开成旅游区,现在又要开演艺公司,主公你这样不务正业真的好吗? 李成功却还是说:“您要是想开,我给您打下手,我倒是认识几个人,过去专门唱红白喜事的,演艺公司要是开起来没有艺人的话,我把他们签进来。” “呸!”温顾手中的棋子,朝着李成功飞过去。 李成功敏捷地躲开那枚棋子,拱手说道:“主公,指上功力渐长啊!” “你也不赖!”温顾笑笑。 过了几日,邹天王要在c城开演唱会的消息,经过媒体的大肆宣传,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邹天王要在哪里开演唱会? 什么? 山上? 邹天王是肿么了?这大冬天的,在山上开演唱会,会冻死吧。 于是八卦媒体开始讨论,这一次邹天王演唱会的门票,究竟能卖出去几张? 师大附中。 学校食堂。 温顾、连佩和沙莎,还有秦峥嵘,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中饭。旁边的人无不议论邹天王,他们都在说,到底该不该买门票,要是坐在山头看演唱会,吹几个小时的风,不冻死,也会冻残废啊。 忽然秦峥嵘凑到其他桌去,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不知道吗?那个山头已经开发成旅游区,我听说演唱会是在山头的室内进行的,我们都买票了,你们不买吗?” 那一桌的人都惊讶的说:“真的吗?我们怎么不知道山头已经开发了?” 秦峥嵘小声说:“我听别人说的,自从金伯庸的武侠大作在那个山头拍完以后,山头就改造成一个旅游区了,我们去看演唱会很划算呢,还能看到那部戏拍摄的现场。想一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其中一个男生很喜欢金伯庸的武侠大戏,他说:“真的?电视才开始放了那部电视剧,戏里的景色超美,原来是在我们c城拍的?还是在那座山头拍的?嗯,看来我一定要买演唱会的门票了,你们买吗?我拜托我爸爸一块买。” 秦峥嵘见效果已经达到了。 他坐回了位子上。 连佩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不愧是狗腿子!这一次邹天王的演唱会地点,之所以选在山头,全是温顾的主意。 邹天王和温顾是老朋友,他最近的档期正空,温顾一发出邀请,他就来了。不,是温顾拿出了一大笔钱,他就来了。 朋友嘛,有时候谈钱,也是可以增进感情的。 …… 不出几日。 八卦杂志爆出,邹天王演唱会的门票,全都抢售一空。各个杂志皆分析,为什么人们要冒着严寒看邹天王的演唱会,有的说,是邹天王的团队虚假炒作售票告罄,有的说,是邹天王的团队很会做宣传,将演唱会的地点,选在了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大戏拍摄地,借电视剧,起到了免费宣传的效果,这一招一石二鸟,高明! 又几日。 邹天王的演唱会,按照计划,如约而至。 这一日,天气晴朗,从下午开始,就已经陆续有不少人,来到了演唱会地点。 山上有物美价廉的餐厅,众人皆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在餐厅里吃晚饭,等待演唱会的开始。 温顾此时和一众朋友、狗腿子,坐在餐厅的包厢里。 温顾的室友沙莎,起初在这一群人中感到不适应,毕竟,她本来就和温顾、连佩的朋友相处的时间不多,现在,她看到周围坐着一堆人,她一下子变得更加沉默了。 温顾见沙莎好像不太适应,便说:“不好意思啊,今天的人有点多。” 沙莎说:“嗯,是我不好,我有点怕生。” “那我们单独开个包厢吧,只有几个人,吃的自在一些。” 沙莎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也要锻炼锻炼自己。” 不一会儿,大伙儿吃得差不多了,演唱会即将开场,温顾一众人,往观众席走去。 大伙儿陆陆续续坐进观众席,等到八点钟,灯光一暗,原本聒噪的人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一记空灵的女声,引领着人们的思绪,心情起伏,灯光渐渐亮了起来,那一束灯光之中,站着一位白裙飘飘的美丽女子。 她是谁? 敏锐的八卦记者们,纷纷嗅到了一丝敏锐的气息,看起来,这个开场的女孩子,很有背景啊。 李成功说:“我勒个去,这不是那个艾萍吗?她怎么跑去给邹天王唱歌去了?”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 李成功瞧了温顾一眼,他立刻明白了,说道:“主公,你为了这个艾萍,也真够下血本的。” 温顾说:“她这样的人,值得。” 连佩多多少少听说了艾萍的事情,她知道是艾萍出面作证,才让温顾从公安厅平安出来的,她说道:“你不怕艾萍是王苗苗一样的人物?等到有了钱,有了名气,反而会对你翻脸吗?” 温顾说:“我不怕艾萍一朝得势,而与我翻脸,毕竟我曾经受过她的恩惠,我帮助她,也算是还了她一份人情。” “你倒是心眼大。”连佩说。 演唱会完美结束,大家还沉浸在刚才音乐世界的美好之中,不舍得离去。 媒体们纷纷堵住了艾萍,纷纷问道:“这位小姐,请问你和邹天王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作为开场歌手出席?” “这位小姐,看你的年纪不大,你是还在上大学吗?你在哪里上学呢?” “这位小姐,你有没有和经纪公司签约,你属于那一家公司?” 无数的问题,全都抛向艾萍。 艾萍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媒体,也没有面对过这么多的镁光灯,她的眼睛,几乎被镁光灯刺得流出眼泪来。 “对不起各位,无可奉告。”艾萍说。 邹天王的演唱会,邹天王没有上头条,反而艾萍占据了所有八卦媒体的头版头条。 无数的经纪公司,查到了艾萍的身份,他们来到艾萍所在的音乐学院,想对艾萍围追堵截,争取签下艾萍。 艾萍躲了好几日,她连寝室的大门都不敢出。学校里的朋友请艾萍出去玩,她不去,学校里一阵风言风语,说艾萍出名了以后,耍大牌,啧啧,真不要脸。 忽然媒体们收到一则消息,说是艾萍已经签约了,签在苍顾集团演艺公司旗下。 “什么?”众媒体和经纪公司全都疯了。 苍顾集团的许都是不是脑子坏了,好好的搞建筑,好好找搬砖工人不行吗?居然来演艺界插一脚,这不是把他们这些小经纪公司、小演艺公司,往死里逼吗? …… 苍顾集团开了演艺公司的消息一出,不少艺人纷纷托关系、找后门,想要签到苍顾演艺公司名下。毕竟,一个艾萍,只是新人,就被苍顾演艺公司这么大捧特捧,他们这些有些名气的,应该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吧。 苍顾演艺公司并不着急签新的艺人,许都反而意味深长地,让演艺公司的hr,在面试签约艺人的时候,特地问一句,能接受潜规则吗? 有人说愿意,被苍顾演艺公司的保安丢出了门外。 说不愿意的,转头就走的艺人,全都成功签约了。 hr就问许都了,“许总,演艺界的潜规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则,存在是正常的,若是不存在了,才是不正常的。我们为什么,要把那些不接受潜规则的人留下来呢?” 许都说:“苍顾演艺公司培养的艺人,首先要品行端正,人品好,才能带给观众更好的作品,才能传递正能量。我们不差钱!就算名气再大、演技再好的三观不正的天王要来,我们一样不收!” hr的心脏抖了抖,他感觉许总说不差钱的样子,霸气侧漏极了! …… 苍顾集团建筑公司,忽然荣获国内公输奖。 能够获得公输奖的建筑单位,数十年来,全国加起来不过几十家,苍顾建筑能够得到这个奖,看来,是获得了业内的一致肯定了。 许都让人负责在酒店设宴,安排公司上下所有人,好好热闹热闹,庆祝一下来之不易的成功。 许都并没有参加晚宴,而是和温顾两个人,坐在家里吃饺子,聊聊天。 许都说:“温顾,时间一晃,我已经跟着您好几年了,每次我一想到被人逼债逼到家门口的那一幕,我就特别的感叹,好像那一天,就发生在昨天一样。那时候,我还只是s市一个小小的建筑工程师,家里欠下了天文数字的巨债,那一刻,我只觉得这辈子都完了。如果当初不是你来找我,替我还债,我恐怕早就死了吧。” 在私下无人的时候,他总是习惯叫她温顾。 温顾笑笑,说:“老许,你可不能死,你要长命百岁,把苍顾好好的做下去,做个千秋万代。” 许都被温顾逗笑了,说:“我要是长命百岁,那不是成了老妖怪了?” 温顾说:“哈哈,我想想,为了能长命百岁,我们开一家医药公司吧,研究长生不老药~”虽然是说笑,可是温顾却笑出了眼泪来。 没有人真的可以长命百岁。 这就是人类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原因。 …… 金伯庸大师的武侠小说,拍摄成了六十集电视剧,在各大电视台播放,获得了很好的收视率,大家纷纷在网上问,电视剧里的山头景色很美,究竟是在哪里拍的。 网上有人嘲笑说:你不看新闻啊?上回邹天王在c城开演唱会,就是在用一个山头啊。现在这里已经是旅游区了,那个叫做艾萍的女歌手,每个月都会在山头开演唱会。买门票,看演唱会,简直赚翻了。 网上便讨论开了,还有人专门贴出了c城旅游攻略,帖子后面说的是,不去山头枉英雄。 网上消息传播的速度就像是病毒,一传十,十传百。 之后,不少游客在节假日的时候,都纷纷来山头旅游度假。 李成功某天在售票厅收门票钱,他数得手抽筋,在心中吼道:这山头真是聚宝盆啊~主公英明!主公万岁~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这山头的门票钱,他占百分之一,从前当黑社会,赚的是黑心钱,可是现在依旧赚黑心钱,他却有着极高的荣誉感~ 因为,这些黑心钱,都是纳了税的,作为一个纳税公民,他有着崇高的使命感和自豪感。 艾萍每个月,除了固定日程,会在山头开演唱会。 之后,苍顾演艺公司,特地为艾萍专门量身打造了音乐剧,再次请来了好几个华夏国很有名气的歌手助阵。 艾萍的名气越来越大,不久,艾萍两个字,传遍了华夏国的大江南北。 网上有人说艾萍是不是和邹天王有一腿,才会红的这么快。有人就说了,呸,艾萍是和苍顾集团的老板有一腿,你看,艾萍哪家公司都没签,一出道就签了苍顾集团旗下的演艺公司,说不定啊,是苍顾集团的老板,专门为艾萍开的演艺公司呢。 许都看到了网上的流言,他很是气愤,这明明哪跟哪的事情,怎么传的这么乱七八糟呢。许都的妻子孟金叶,她在家里上网的时候,忽然看到了网上的议论,她立刻连夜带着女儿许小白,坐车来到了c城。 孟金叶冲到了苍顾集团总部,叉着腰对前台吼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前台见过这位老板娘,立刻毕恭毕敬地说:“老板娘,您别着急,许总在开会,等他一开完会,我就带您进去见他!” “开开开开个毛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替他掩饰什么!我现在就要见到许都这小王八羔子!”孟金叶彪悍地说道。 前台被孟金叶吓坏了,瞧着老板娘这架势,他这要是得罪了老板娘,老板肯定也保不住他,他只好弯了弯腰,说:“好吧,我现在带您进去见他!” 等到孟金叶见到许都的时候,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他们正在开会,忽然有人闯进来,他们都愣住了。 孟金叶气势汹汹地走到许都面前。 许都的一只耳朵被孟金叶揪了起来,许都哎哟哎哟的说道:“夫人,你这是干嘛啊!” 众人皆笑,全都捂着嘴巴,退出了会议室。 许都惧内,这是众所周知的。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明目张胆地坐在这里,看许总的笑话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他们决定……把会议室的门留出一条缝,偷偷看! 门缝留在那里。 大家透过门缝,竖着耳朵,看着许都受虐! 会议室里,孟金叶和许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孟金叶就像是一只咆哮的小狮子,吼道:“许都你个小犊子,你还敢问我我要干嘛!” 许都说:“哎哟,我的娘诶,你先放手,有话好好说!”他的耳朵被孟金叶揪得生疼。 孟金叶用力揪住许都的耳朵,扭:“说,你和那个长得特漂亮的女歌手,艾萍是什么关系!” 许都说:“夫人啊,我是冤枉的,八卦杂志的记者都是一群没节操的,本来没有的事情,他们都能给你出本自传啊!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孟金叶才不相信呢,她大声说:“许都,你结婚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只爱我一个!只疼我一个!” 许都说:“夫人啊,我结婚的誓言一直记在心里呢。哎,我是解释不清楚了,你要是不相信我,我给你跪下!” “跪你个头!回家再收拾你!”孟金叶见许都认错的态度还算不错,就放过许都了。 许都擦了擦手心的汗,哎,上回温顾还说孟金叶越来越温柔了,那都是表象啊,伪装啊~孟金叶撒泼的功夫,是一点没退步啊~回家……他只能跪键盘了,哎。 …… s市。 费红香上回和舒世翟大吵一架,回了娘家,舒世翟专程去费红香的娘家,把费红香接回了s市的出租房里,舒世翟伺候着费红香,让费红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了好几天舒服日子,之后,费红香又开始嫌弃舒世翟挣不到钱了。 舒世翟最近在一个小公司找了个工作,成为朝九晚五的老白领。 可是舒世翟赚来的钱,都不够费红香买一支口红的。舒世翟为此,头疼得厉害。 最近,费红香吵着舒世翟说:“我的护肤品套装用完了,我要买一套新的。” 舒世翟哄着舒世翟说:“那咱们买便宜一点的可以吗?这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呢,我们还要吃饭呢。” 费红香不乐意了,觉得舒世翟抠门极了,他指着舒世翟的鼻子吼道:“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去找你爹妈借钱啊,反正你每个月都找他们借钱。” 舒世翟听了费红香说的话,他的脸一燥热,他已经三四十岁的人,不给爹妈点钱,孝敬二老就算了,还次次找爹妈拿钱,费红香还觉得听理所当然的,他的脾气自然一下子起来了:“你个败家娘们,你知道不知道,为了给你买东西,我每天上班,一碗粉都不敢吃,每天都吃的馒头,吃馒头就算了,你现在要买化妆品,这个月,我连半个馒头都吃不上了!” 费红香眼睛一横,愤怒地说:“哦,你怪我咯!当初你追求我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说你有钱,要让我过上好生活,就是天上的月亮都给我弄下来,可是现在呢,我们住在平民窟里,我这辈子都让你给毁了!你舒世翟,就是个废物!” 舒世翟抬手,给了费红香一巴掌! 费红香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姓舒的,你他妈真狠!我杀了你!”说着,她冲到了厨房里,抄起了菜刀! ------题外话------ 作者话: 二更奉上,一共更了一万三有木有!女人,你下的催更票,我收了~ 亲爱的你,是否准备好了手中的鲜花狂欢庆祝? 今日鲜花超过988朵,明日继续万更。 鲜花走起,到俺碗里来~ 正文 第107章 不要脸 第107章:不要脸 费红香从厨房里抄起了菜刀,气势汹汹地冲向舒世翟。 舒世翟见费红香这么凶悍,心说,好男不跟恶女斗,于是“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在那一刻,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费红香见舒世翟居然跪下了,她挥舞着菜刀停了下来,她冷笑了一声,坐了下来,说:“舒世翟,我说你孬种你又不愿意承认。”她顿了顿,说,“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舒世翟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去给费红香倒了一杯热水,端到费红香的面前。 费红香满意得点了点头,算是消气了。她就知道,舒世翟这个人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得很呢。 第二日。 费红香等到舒世翟去上班了,她抱着孩子,来到了汪苏工作的律师事务所,说是要找汪苏。她和舒世翟过苦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憋屈了,她要找汪苏,要从汪苏那里,要点钱来花。 费红香走进律师事务所,问前台:“你们这里的汪苏律师在吗?” 前台说:“对不起,这位女士,汪律师出去办事了,现在不在事务所。如果您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为您留言。” 费红香敲了敲前台的桌子,说:“不行,你现在就给汪苏打电话,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她可没什么耐心等汪苏呢。 前台对费红香的无理要求有些厌烦,看费红香的样子,不像是汪律师的朋友,如果真的是汪律师的朋友,又怎么会没有汪律师的电话联系方式呢。 前台说:“这位女士,汪律师现在正在出庭,我是没有办法联系她的,如果您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她,我可以为您留言,等汪律师回来,我会替您转达您的意思。” “我才不要留什么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敷衍我。”费红香说着,她偷偷揪了一把抱着的孩子,孩子忽然大哭了起来。 律所里的客人、律师,全都看向费红香这边。费红香,得意得看向前台,意思是,你要是不找到汪苏,我就一直在这里闹。 前台的眉毛皱了起来,她对保安招了招手,保安自然领会了前台的意思,他可没有前台小姐那么客气,立刻把费红香拖了出去。 保安说:“我是看你抱着孩子,不好对你动手,不然,你来一次,我打一次!”他在律所里面当了多年的保安,见过不少来闹事的,每一次,他都会先吓唬吓唬对方,如果对方闹得厉害,他也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啧啧,堂堂大律所,居然请流氓当保安,真是笑话!”费红香冷笑道。 保安却不以为然的双手环抱,说:“随你怎么想。”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大概是和汪律师有什么私人恩怨吧,多半呢,也是这个女人无理取闹,他认识汪律师,一个性格很好的女人,大抵汪律师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无赖女人缠上了吧。 费红香自从被保安丢出了律所以后,她开始每天在律师事务所门口静坐。她不进去律所,保安拿她没有办法。 保安的确拿费红香没招。 若是费红香来律所闹,保安能把费红香拖出去,甚至报警,把费红香送进派出所接受调查。可是,费红香不到律所里面闹,她知道律师们各个都是有能耐的,她就坐在外面,让律所里的人干着急,没办法。 汪苏听说费红香一直在律所门口守着,她干脆请了几天假,没有去上班。她自从再次当上了律师,接触了不少当事人,她太明白费红香这样的人了,为了能讹点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舒蕾每次放学回家以后,都会看到妈妈待在家里,她就觉得很奇怪,妈妈是不是好几天都在家里了,没去上班?舒蕾就问汪苏了:“妈,你最近是不是没去上班呀?是怎么一回事?” 汪苏一开始不肯说,最后,汪苏在女儿舒蕾的逼问下,说出了费红香找到她工作的律所去了,大概是想从她这里讹点钱走吧。 舒蕾明白了,感情是费红香到学校吓唬她不成,改去找妈妈要钱了,费红香真是不要脸。 于是,舒蕾第一次请求温顾派来保护她的黑衣人,想要他解决了费红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最起码,不要影响到妈妈的正常工作。 这天大清早。 费红香像是往常一样,抱着孩子来到律所门口静坐。她现在每天在这里静坐,已经有了经验,她带着一条能够收缩的小凳子,放在地上,抱着孩子坐下来。她身后的小背包里,放着孩子需要的尿布和早上已经挤好在奶瓶里的奶水。 而她自己呢,在律所门口坐上一天,一般会吃点小馒头,然后用痴呆散漫的眼神,盯着律所门口。 路过的人,偶尔会在费红香面前丢下几块钱,他们以为费红香是个傻子,出来讨钱的。费红香呢,也不介意路人丢下的钱,有几块,就收下几块。一天下来,她能收上几十块,比舒世翟一天的工资赚的还多。 忽然,一辆面包车开到了费红香的面前,把她和孩子迅速拖进车里。 费红香想要喊救命,她的嘴巴里一下子塞进了一块臭布。饶是不能说话了,她咿咿呀呀的哼着,挣扎着,可是她的双手双脚,被人束缚着,不得动弹。 而费红香的孩子,被一只夺走了。 那人抱着费红香的孩子,逗了逗,忽然掐住了孩子的脖子,用力,再用力,孩子的面色铁青。 费红香瞧着孩子快被掐死了,她激烈的蹬了蹬腿。想要反抗,可是,哪里有这么容易呢。 那人忽然松开了手,安抚着孩子,把孩子递给了另一个人,他语气冰冷,脸上却又漂浮着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对费红香笑道:“这个孩子,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是要死的,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人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忽地话锋一转,眉间轻挑,“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又为什么感染了hiv,我没把你的事情捅给舒世翟知道,就算你幸运了,你不知足,要去打扰汪苏母女的生活,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费红香挤出了眼泪,点点头,拼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犯了。 那人叫人把费红香嘴巴里的布取了出来。 费红香立刻说:“冷长老,我错了,我以后老老实实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找汪苏母女的麻烦了,我保证。” 她怎么敢不老实,她跟前的这个人,是青帮的长老冷修啊,她从前和不少青帮的人鬼混过,自然认识青帮的重要人物,只是没想到,汪苏母女,居然有青帮的长老冷修做靠山,她真是被鹰啄瞎了眼睛,才会想要找汪苏搞点钱。 冷修当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费红香了,他让人把费红香打了一顿,丢在了路上,最后,把孩子丢在她的旁边,说:“好自为之。” 费红香浑身疼痛难忍,可是,她还是要一副感恩戴恩的样子,感谢冷修的不杀之恩。 冷修等人的车远去,费红香连滚带爬地抱着孩子回到家里。 费红香回到家中,不,是冰冷的出租房里。 她从来没有一刻,把这个冰冷的房子,当成是自己的家。 费红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了沙发上了,尔后,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 费红香痴痴地看着灰灰的天花板,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呢? 青帮的那些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吧,不行,她得躲起来,躲到一个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地方去。 这样想着,她从家里的抽屉里,翻出了舒世翟的最后一笔钱,她说道:“舒世翟,自从我嫁给你以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现在拿走这点钱,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费红香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她把孩子放在了摇篮里,最后,她拎着行李,揣着钱,离开了出租房。 她再也不想回来了,她要永远地离开这里。 费红香走远了,她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孩子,在摇篮里一直哭泣,哭啊哭啊,哭得撕心裂肺。呵呵,就算听到了,她还是会走,她本来就是一个绝情的人。 等到舒世翟回到家里。 他傻眼了,孩子在摇篮里哇哇大哭,而费红香不见了。 费红香天天在家里带孩子的,怎么会丢下孩子,一个人不见了呢? 舒世翟抱着孩子哄了哄,孩子却一直在哭。 他手忙脚乱地满世界打电话,所有的亲戚的电话,他都打了一遍,都说没有见到费红香,他给丈母娘那边打电话,丈母娘把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责骂他是不是又欺负费红香了。舒世翟只觉得冤枉委屈,他只是出去上了一天班而已,费红香不见了,他也很着急。 他想,难不成是费红香出事了吗?他赶紧打了报警电话,警方听说费红香是成年人,于是说,让舒世翟继续找一找或是等一等,成年人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 舒世翟哄着大哭的孩子,可孩子总是哭个没停。 孩子大概是饿了吧,孩子还需要母乳,根本不能吃其他的东西。那么,先去外面买点奶粉吧。 舒世翟走到抽屉面前,想那点钱出来,可是,抽屉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呢,一毛钱都没有。他才从他的住房公积金里取了一笔钱出来,这也是他存起来用来支撑生活的唯一一笔积蓄,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把抽屉整个抽了出来,真的,一毛钱都没有。 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世翟终于明白了一切,费红香不是出了事,而是拿着他最后的一笔钱,走了,彻底的走了,他愤怒的把抽屉甩在了地上,吼道:“贱人!” 费红香拿着家里最后的一笔钱,永远地离开了他,还给他留下来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呵呵,他为什么当初要和费红香搞在一起呢,又要为了费红香离婚呢? 舒世翟懊恼极了,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好像躺下来,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可是,孩子还在哭,哭得越来越厉害,喉咙都要哭哑了。 舒世翟心疼啊,孩子是无辜的,他手里没钱买奶粉,只能跟乡下的父母打电话了。是爸接了电话,他说:“爸,我跟您商量个事儿,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舒世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只觉得脸在发烧,他没用啊,快四十的人了,还要找年迈的爹妈要钱,给孩子买奶粉。 “世翟,你媳妇儿刚才不是已经借过钱了吗?说你准备开个小铺子……”舒世翟的爹说,“只是刚才你媳妇儿挂电话挂的着急,我没问清楚,你要开什么铺子。” “什么,你拿了多少给她?”舒世翟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费红香这么不要脸,拿走了家里的钱,还要骗他父母的积蓄。 舒世翟的父亲说:“我刚给她卡上打了两万,今年庄稼收成不好,这是我和你妈最后的积蓄,你拿去做生意的话,好好计划一下,千万别折了。” 舒世翟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甚至都不敢告诉父母,费红香失踪了,拿着所有的钱走了。包括,你们二老最后的血汗钱。 舒世翟的父母根本就没有钱了,他根本不可能在父母那里拿到钱。丈母娘那边又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进不出,他只觉得绝望极了,他拿起了电话,给汪苏拨了电话,说是实在走投无路了,借钱给孩子买奶粉。 汪苏在电话里说:“你们两口子真有意思,一个跑到我单位闹,找我要钱,你呢,也是个脸皮厚的,找我借钱。我就是有钱,也不会给你们一分的。” 说着,汪苏就要挂电话。 舒世翟着急地说:“汪苏,你听我说一句可以吗?费红香把我所有的钱都卷走了,我现在手里没钱,是真的没钱买奶粉,孩子正哭得凶呢,我求你。” 汪苏一愣,她没办法判断舒世翟说的是不是真的,便叫家里的黄姨去舒世翟那里看看。 黄姨是不愿意去的,她对汪苏说:“舒世翟这个人很狡猾,或许是想装穷骗钱吧。” 汪苏说:“舒世翟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求过我,或许,他是真的遇上了什么困难,你去帮我看看吧,拿点钱买些奶粉送过去,要骗也骗不了多少。”她终究还是心软的,如果舒世翟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还在饿着的孩子,是无辜的。 等到黄姨从舒世翟那里回来,她对汪苏说:“奶粉已经送过去了,我看费红香肯定是嫌贫爱富,受不了苦日子,才会一走了之的,哼,舒世翟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汪苏说:“是啊,他是咎由自取。”她能够从黄姨说话的语气里,得知舒世翟如今生活的究竟有多差。她曾经以为,舒世翟离婚以后过得不好的话,她会很高兴,可是,她怎么高兴不起来呢。 …… 过了几日,舒世翟来到了汪苏家,跪在了门口,说是求汪苏原谅他,能接受他浪子回头。 汪苏只觉得好笑极了,她那日心软,给舒世翟送去几袋奶粉,舒世翟就以为她原谅他了?他当初那么辜负她,如今他一句浪子回头,她就会信他? 黄姨对汪苏说:“你瞧,舒世翟这个人总是给脸不要脸的。我去把他赶走!” 汪苏说:“黄姨,我们不去管他,他自然就走了。”她在那么一瞬间,对舒世翟处于窘境很是同情,可是,在她的心里,她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舒世翟,她曾经可以原谅舒世翟一次次的婚内出轨,可是没办法原谅舒世翟想要跟她离婚。 男人的肉体出轨,只是一时的,吃厌了、睡倦了,就会回家。可是,男人一旦精神出轨,想要离婚,那就是对自己的妻子,彻底的厌倦了,不爱了。 汪苏就算同情舒世翟,也不会原谅舒世翟,也不会和舒世翟重新走到一起。她年轻时选错了人,是她遇人不淑,是她单纯痴傻,可是,她现在不年轻了,还选择舒世翟,那就是她蠢! 舒蕾这几日瞧见舒世翟跪在家门外,她只觉得舒世翟是个笑话,呵呵,当初要和妈妈离婚的气魄哪里去了?现在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 舒蕾去上学的时候,都是走的家里的后门。她才不想和这个混蛋老男人遇上,她连一句话都不像和舒世翟多说。 舒世翟瞧着在汪苏家门口跪了几日,汪苏没有出来见过他,他想,求汪苏没有用,那么,求一求汪苏的爸妈,总是可以的吧。 他专程提着水果篮,来到了汪苏父母的家里,说:“从前我辜负了苏苏,是我的错,前些日子,我到学校里偷偷瞧了舒蕾,她瘦了。舒蕾这孩子还小,终归得有个爸爸陪着,不然,将来也是不好找婆家的。我想,和苏苏复婚,二老觉得怎么样?” 汪苏的爸妈想了想,是啊,蕾蕾还小,于是,他们给汪苏打电话,意思是,让汪苏和舒世翟复婚。 汪苏没想到,舒世翟这个没脸没皮的男人,居然这么不要脸,去找她的父母! 正文 第108章 上头条 第108章:上头条 汪苏被父母逼着和舒世翟复婚。 舒蕾听说自己的外婆外公居然要妈妈原谅舒世翟,她就生气极了,这一天,她和妈妈汪苏到外婆家吃饭,对老太太、老爷子说:“外公外婆,我并不希望妈妈复婚。” 汪父说:“蕾蕾,你为什么不希望你的妈妈和你的爸爸复婚呢?你瞧瞧,你的同学、朋友,谁的父母是离婚的呢?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应该享受家庭的温暖,有爸爸有妈妈,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是。” 舒蕾说:“外公,我并不觉得妈妈复婚以后,我生活的家庭会幸福、会温暖,妈妈已经受到过一次伤害,我不想让她再遭受第二次。对于未来,她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自由权。” 汪母见丈夫没办法说服舒蕾,于是插嘴说:“傻孩子,你的母亲就是生活的太自由了,从前,我们不同意她结婚,结果拗不过她,只好让她结婚了,后来她说先斩后奏离婚了,我们还是拗不过她。你母亲之所以离婚,是觉得东西坏了就应该换掉,可是换成什么样子的才是好的呢?像是我们这种老一辈的人就会明白,东西坏了,就会修修补补,人这一辈子,总是会犯错的,只要这个人愿意改正,本质还是好的,为什么不能原谅,为什么不能再次接受呢。” 舒蕾摇摇头说:“外婆,我不同意您的看法,您和外公,如果逼着妈妈复婚,那就是把妈妈往火坑里面推。” 汪母一下子急了,她说:“你这孩子是犯迷糊了吗?我们是你妈妈的亲生父母,怎么会害她?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有听过我们的,现在还不听我们的,将来会后悔一辈子的。” 舒蕾想继续为妈妈汪苏说话,可是妈妈一把拉住了她,对自己的父母说:“爸、妈,我知道你们一直为我操心操了很多年,当时,我和舒世翟是在非常理智、冷静的情况离婚的,复婚这种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总是需要时间考虑的,再者说了,舒世翟现在并没有和他现在的妻子正式离婚,他现在的妻子跑了,留给他一个孩子吃奶的孩子。我如果和舒世翟复婚,我不仅要面对舒世翟复杂的婚姻状况,还要接受他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好呢?” 汪母和汪父全都吃惊地看着汪苏,他们并不知道舒世翟再婚了,而且,还生了一个孩子,甚至,舒世翟并没有告诉他们,他舒世翟现在并没有离婚,感情这舒世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感情是舒世翟耍了他们两个老人?! 汪母很是生气地说:“好个舒世翟,我从前就瞧着他心术不正,现在还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老汪,千万不能让苏苏和姓舒的复婚的,一万个不能够!” 汪苏的唇角抿了抿,她猜到了,舒世翟没那个胆子,将他现在的情况跟她的父母说清楚,而她呢,并不着急在电话里跟父母解释,这种事情,总要当着父母的面,把厉害关系说清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她的父母希望她复婚,替曾经的女婿说话,无非是希望她家庭幸福圆满,而如果那个人并非是她的良人,她的父母,又怎么会坚持把她推向火坑呢? 舒蕾见外婆外公的态度有所改变,她相当佩服老妈,她还以为老妈不敢违逆外婆外公的意思呢。 舒蕾吃完饭以后,她和温顾发了短信,说是外公外婆原本逼着妈妈复婚的,好在老妈漂亮的说服了外公外婆。 舒蕾又问温顾:费红香本来一直在妈妈工作的律所闹,她让保护她的黑衣人想办法,阻止费红香继续闹下去,结果费红香就真的不闹了,还一走了之,这其中的缘故到底是什么呢? 温顾回短信:费红香之所以会和舒世翟结婚,是看中了舒世翟的财力,她迟早都是要走的。 温顾却并没有告诉舒蕾,她让小花查出了费红香是hiv感染者。 费红香之所以要逃走,一来是怕青帮的势力,二来费红香从来没有告诉过舒世翟,舒世翟在和她厮混的那一天起,舒世翟也成了hiv感染者。 费红香本来就是看中舒世翟的家产,打定了和舒世翟结婚,再把舒世翟的钱财都卷走的主意。只不过,舒世翟净身出户,让她失算了。她还不如趁着自己尚未被揭发的时候,赶紧走了。 c城。 温顾和连佩约上沙莎、秦峥嵘,周末一起看电影。 沙莎一般到了周末,都会回家去住,这段时间,她和室友温顾、连佩越来越熟悉,温顾她们约她出来玩,她特别得积极。她在开学的时候生病了,并没有来学校上课,是以,她错过了最好交朋友的时间。她病好后,来班里上课,她并不受同学们的喜爱,平时在班里,只有温顾和连佩对她好,在宿舍里,温顾和连佩一直照顾她。 去电影院之前,沙莎特地对妈妈说:“妈,我等会去城南电影院看电影。” 沙妈妈很是开心,毕竟,女儿总是一到周末就回家,几乎不和同学来往,她很担心女儿不合群,现在女儿主动说要出去玩,她自然是支持的,于是说:“好呀,是和班上的同学一起玩吗?那妈妈送你去电影院吧。”虽说家里有专门的司机,可她还是想亲自见一见女儿的同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心一些。 沙莎点点头。 沙妈妈便换了衣服,开车送女儿到了城南电影院。 温顾、连佩,还有秦峥嵘,才到电影院门口,沙莎指着温顾等人那边说:“妈,那三个人,就是我的同学。” 沙妈妈的眉毛弯了弯:“呀,莎莎,有男同学呢,是不是你的小男朋友啊?” 沙莎一副老妈你真变态的样子,说:“妈,你说什么呢……” 沙妈妈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谁知道女儿这么不禁逗,她哈哈了笑了笑,瞧了瞧沙莎的那几个同学,看起来倒像是老实的孩子。 沙妈妈又问沙莎:“对了,你的这几个朋友,成绩和你差不多吗?” 沙莎说:“他们比我厉害多了,那个女孩子,长得很白很漂亮的那个,叫做温顾,上次期中考试,她是我们年级第二名。听说考进学校的时候,她是第一名。” “这个温顾,成绩这么好?”沙妈妈惊讶得说,她仔细看了看温顾,那个女孩子,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可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沙莎得意地说:“当然了,她成绩好,人也好,还会教我学习。” 沙莎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她从车上下来,和温顾等人汇合。 连佩老远就看到沙莎是坐私家车过来的,她问道:“小沙莎,你家里送你来的吗?” 沙莎说:“是啊,我妈送我过来的。她说等我们看完了电影,她想请我们吃饭,让我问问你们的意思。” 连佩说:“有大餐吃,那我肯定不会推辞的,小温温,去吧。秦峥嵘,你也不准推!”有好吃的,她是坚决不能错过的。 温顾点了点头,她太了解连佩了,连佩是有吃就是娘的吃货。 沙莎说:“那好,说好了啊,我和我妈发短信说。” 到了晚上。 沙妈妈开车来接沙莎等人,不一会儿就开到了饭店。 沙爸爸已经在包厢里面等着了,他正在打电话,见沙妈妈等人来了,他挂了电话,说:“来了,你们都是莎莎的同学吧,快坐吧。” 沙爸爸仔细观察着沙莎的同学们,他在看到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温顾等人坐了下来,连佩惊奇地发现,沙莎长的很像爸爸,特别是眉眼部分,眉毛很浓。她对温顾小声说道:“小沙莎和她的爸爸长得好像。” 温顾瞧了瞧沙爸爸,说:“是哦。” 沙妈妈热情地说:“你们来点菜吧,点自己爱吃的。” 连佩和秦峥嵘对于点菜劲头十足,而温顾呢,却是兴致缺缺。 在上菜之前,温顾去了洗手池洗手。 忽然。 温顾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 温顾的眼皮子微微抬了抬,说:“沙先生,有事吗?” “温小姐,你和我的女儿,只是同学关系吗?”沙爸爸试探地问着。 “嗯。”温顾轻声默认。 沙爸爸说:“温小姐,几年前的那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温顾的眼角微微眯了起来,她看向沙爸爸,尔后缓慢地说道:“沙先生,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应该跟我的舅舅去说,而不是跟我说。”说着,温顾离开了洗手池。 沙爸爸迟疑了一下,跟着温顾走过去:“温小姐。” 温顾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 沙爸爸便不再说话了。 …… 寒假快到了。 连佩问起温顾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温顾说:“回家种地,你去吗?” 连佩惊讶地说:“当初方图去京城参加比赛之前,你说寒假了要去种地,是真的啊。” 温顾笑道:“是啊,听说方图代表华夏国赢了比赛,我带着状元去乡下种地,肯定要上头条啊!” ------题外话------ 这两天忽然变得好冷,大家注意身体,多穿点,我有点头疼。 正文 第109章 撒野和撒疯 第109章:撒野和撒疯 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小易开车送温顾回s市,至于其他的狗腿子,都愿意跟着温顾到s市去种地的,也分别坐车到了s市。 李成功自然是去s市众狗腿中最积极的一个,他当初之所以成为温顾的狗腿子,全因为他崇拜仰慕有着世界拳王名号的孙敬苒。 孙敬苒称温顾为老板,那么,李成功要想和偶像孙敬苒亲密接触,就要先当温顾的狗腿子,为了这一点,他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小半年,替温顾办了不少事。 这一次,能够随温顾来到s市,他是兴奋激动得都快心肌梗塞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偶像孙敬苒,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温顾放寒假要回家来了,白兰芝特地一大早出去买菜,买完菜回来,就在厨房忙开了。温小齐比温顾早几天放寒假,他听说姐姐要回来了,早上一起床就问妈妈:“老妈,姐姐今天中午到家对吧?” 白兰芝笑道:“是啊,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温小齐挠挠头说:“哎呀,我是太久没有看到姐姐了嘛,今天做什么菜?我来帮你洗菜。” 白兰芝心里真是好笑,平时不见温小齐到厨房来帮忙,现在温顾要回来了,温小齐反而跑过来,看来啊,这亲妈还抵不过亲姐姐呢。她笑道:“你就洗洗葱、剥下大蒜什么的好了。” 温小齐点点头,卷起袖子洗起葱来。 温卫康每天的工作并不繁重,总的来说,他只需要和孙敬苒互相讨论苍顾运动基金会的日程安排,基本上没有什么要忙,是以,他特地早早回到家里,见儿子居然到厨房里帮厨去了,他心想,儿子终于长大了。 温卫康也跑到厨房里帮起忙来。 温卫康一家人在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忽然门铃响了起来,温卫康去开门,他先是有过门外的摄像头看了看,然后开了门,说:“老张,你来啦。” 张苍狼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扬了扬说:“是啊,这是我一大早给温顾做的猪蹄,她最爱吃这个了。” 温卫康笑道:“快进来吧,老张。”他心中感叹,张苍狼的确是疼爱温顾的,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惦记着温顾,大清早起来做猪蹄。 张苍狼进了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温卫康给张苍狼倒了一杯热茶,说:“老张,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厨房里打打下手,等会来陪你下棋。” 张苍狼挥挥手说:“你先忙吧。” 温卫康便没有再管张苍狼了,他自从和张苍狼相处以来,知道张苍狼性格豁达,不拘小节。 不一会儿,孙敬苒带着王老太太来了,孙敬苒和王老太太坐在沙发上。 孙敬苒见张苍狼正在看军事频道,两个人便讨论起世界上的军事形势。 王老太太见张苍狼和孙敬苒一个劲讨论打仗,她打趣地说道:“你们两个一大把年纪了,关心国家大事很重要,但还是先想想你们的高血压和糖尿病,怎么办吧。” 张苍狼和孙敬苒哈哈大笑起来。 小易开着车,已经下了高速,他说道:“主公,我们马上就要到市区了。” 温顾点了点头,给妈妈白兰芝打了电话,说是自己快到家了。 白兰芝高兴的说:“好嘞,我们都在家,你只管和你的朋友们过来就是了。” 温顾和妈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李成功对温顾说:“主公,等会你家里的人,问起我从前是干什么的,怎么办?我以前可是常常上电视的,他们恐怕知道我是谁。” 李成功从前并不觉得自己身为黑老大,有什么不光彩的,可是,温顾年纪还小,要是温顾的家人,知道温顾居然结交了他这样的人,温顾的家里人,恐怕心里会有想法吧。 温顾说:“没事的,他们知道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是我的朋友,我的战友。” 李成功听了温顾的话,他心中忽然酸酸的。他想起来自己过去的往事,因为他是混黑道的身份,他曾经真心相对的朋友、爱人,有一些为了避嫌,离开了他,他说过可以离开黑道,可他们并不信任他,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温顾只是不经意的一句,你的从前不重要,现在才重要。 让他很感动。 …… 温顾等人到了家中,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吃饭。 温顾跟温卫康说:“爸,上次姑奶奶留给您的两亩地,一直都是村里人在种着,我想着,过几天,我们把地重新收回来。” 温卫康有些闹不明白了,再过几个月,早稻就要成熟,可以收割了,忽然把地收回来,不太好吧。温卫康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他人呢,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瞧着温顾。 温顾说:“爸,我们的地不仅要收回来,改种,最好号召全村人一起改种。” 温卫康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说:“这个事情,不好办吧。”粮食,就是庄稼人的命根子,谁会拿自己明年的收成冒险呢。 温顾的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微笑,说:“爸,你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过了几日。 温顾和父母、弟弟,还有一帮狗腿子,来到老家。 温卫康和租种那两亩地的村里人交涉了一番,说:“大兄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大过年的,要把地收回来。”说着,他给对方递上了大红包。 那人收了红包,问道:“温兄弟,你这把地收回去,是要干啥勒?” 温卫康说:“烧了。” 那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说道:“你这是弄啥勒,好好的稻子,你要烧了!” 温卫康笑眯眯地说:“嗯,不仅我这两亩地要烧,我还要跟村里人一起商量,大伙儿一起烧。” 那人一副见了神经病似的姿态:“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疯呢。”说着,他把红包揣进了大棉衣的口袋里,拍了拍,走了。 这一晚。 村里召开了紧急会议,有人跟村长举报说,温国威那家最不孝的二儿子温卫康,他们一家回来了,下午的时候,温卫康组织自己带来的人,把自己家的两亩庄稼都烧了,还说你们也跟着烧,烧完全种上蔬菜,明年肯定能赚钱。 村民们纷纷议论,说温卫康一家人肯定是疯了吧,哪里有人会这么干的。 村长一直在闷着头,不停地抽烟,不一会儿,他脚下全都是烟头。 最后,村长将手中没有抽完的半截烟丢在了地上,他狠狠地踩上了一脚,说:“我们烧!” 村长发话了,村民们全都蒙了。 其中一个说:“村长,人家温卫康要发疯,咱们不能跟着一起发疯啊。咱们庄稼人,年年靠着一点粮食养家糊口,这要是烧了稻子,明年吃什么呢?” 另一个说:“是啊,村长,我家娃娃上学,这也要交钱,那也要交钱,种稻子本来就花了不少本钱,现在一把火烧了,明年我家娃还咋上学。” 又有一个说:“村长,俺觉得温卫康是家里有钱,烧着玩儿呢,俺听温国威说了,温卫康这些年发了不义之财,这人一发财,就心理变态,跑来乡下撒野来了。他一家子可以撒野,我们不能跟着撒疯。” 村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大家听我说。” 原本议论纷纷的村民们,见村长发话了,他们全都渐渐安静下来。 村长见众人平静了,他说:“你们都记着温国威说的话,觉得温卫康这几年是发了不义之财,可是,温卫康这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不是个坏心眼的。” 村长顿了顿,指了窗外的某个方向,继续说:“两年前,村里的桥垮了,我去乡领导批钱修桥,可是,这个领导推那个领导,那个领导推这个领导,时间过去了,一个子儿都没有发下来。娃娃们要去河对面念书,有多困难?你们忘了吗?那时候,是谁听到了这个消息,主动出资,修建村里的桥?” 众人陷入了沉思,是了,当时村里的孩子们念书,必须要到桥对面去,桥垮了,孩子们只能绕远路,每次上学都迟到,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天都黑了。是温卫康无意听说老家的桥垮了,拿出自己的钱,让村里人先把桥修起来。 村长又说:“我们村里的路况,是一直以来的老大难,像是隔壁村,早就将水泥路修了起来,我们村里大多数是泥巴路,村里的车子出不去,村外的车子进不来,外商不愿意来我们村里投资。是谁出钱修了村里的路?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众人依旧沉默着。 村长最后说:“卫康这孩子,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出这个主意的,他先前跟我商量过这个事情,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全村人,跟着他一起做。” 这时候,有个村民趁着村长发言的空隙里,说是出去蹲茅坑,其实呢,他站在外面,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温头,村长说要烧稻子,你手里的那两亩地,烧不?” 温国威正在吃饭呢,他忽然接到了老家人打来的电话,他差点呛着:“啥?” 温卫国一听老家人说,烧稻子的主意,是温顾那家人出的鬼主意,他一下子跳脚,怒道,“我明天就来村里!” ------题外话------ 一下子就到月初了,我无耻地恳求大家,大家手里有票子的话,求投给《兽语》呀,么么哒~ 正文 第110章 小齐不见了 第110章:小齐不见了 温国威听老家人说,温卫康出了鬼主意,带着全村人把田里的稻子全都一把火烧了,温国威一下子着急了,便给小儿子温卫家打电话,说是第二天要回老家。-- 小儿子温卫家第二天要上班,‘抽’不出空来,便跟曲梅商量,让曲梅开车送老人去老家一趟。 曲梅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她自从和温卫家大吵一架回到娘家以后,虽说后来她住回了家里,她已经和温卫家的关系不那么好了。平日里,两个人各自出‘门’工作,回到家里呢,两个人也不怎么沟通。 不过,曲梅一听温国威说,温卫康在老家捣‘乱’,她忽然就有了要去看看的兴致。 第二日,一大早,曲梅便开车去接温国威老两口。 一路上,温国威不停地对曲梅说:“曲梅,你知道不知道温卫康那小子究竟有多黑心啊,居然股东村里人烧稻子,农田就是农民的命根子,烧了,明年开‘春’吃什么?温卫康真是作孽!” 曲梅一直称是,附和着温国威说的话。 曲梅就爱听温国威贬低温卫康一家,她是真的太讨厌温卫康一家人了。 按说,温卫康在外地打工打了一辈子,怎么就忽然‘交’了好运,成为了苍顾运动基金的管理者,时常组织市民运动,他得到了市政fu部‘门’的鼓励支持,还得到了市领导颁发的奖状,甚至时不时上电视。 白兰芝呢,自从生了温小齐以后,就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一当就是好多年,日子过得多舒服啊。曲梅在心中冷笑,哼,而她呢,天天上班不说,为了升职,还要给领导说尽好话。 至于温顾,更是曲梅心中的一根刺。曲梅一直很不爽温顾,温顾明明是个呆头呆脑的蠢货,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忽然变得聪明了,成绩变好了,人便漂亮了,还去了c城念高中。曲梅原本觉得自己的‘女’儿温优优,应该是家里最优秀的,可是,这几年,优优被生生比了下去。 从前,温卫康没有被温国威赶出家‘门’的时候,曲梅还能对着这一家人冷嘲热讽几句,可是自从温卫康一家和温国威脱离了关系,她难得和温卫康一家人见面,讽刺不上,她心中的怨怼也就发泄不出来。 温国威老两口,以及曲梅,他们三个人来到了村里。在第一时间里,他们找到了村长,村长正在指挥大家烧田里的稻子。 村长见温国威来了,他说:“老温头,你来啦,正好,你那家的两亩地,是留下来继续中水稻,还是一起烧了?”他正想着今天给温国威打电话,问问情况,没想到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温国威蹙眉,说:“我才不会烧,你是老糊涂了吗?” 村长见温国威说他老糊涂了,他有点不乐意,便说:“老温头,我跟你认识几十年了,我比你还小两岁,你怎么能说我老糊涂了。” 温国威说:“你如果不是脑子不清楚了,为什么要听别人的鬼话!” 于是,村长和温国威吵了起来,吵得都快打起来了。村民们左劝劝右劝劝,帮谁都不是。 这些村民之中上了年纪的人,都和村长、温国威二人是一起长大的,彼此之间知道底细,不好多帮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曲梅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站在旁边时不时帮衬一下公爹温国威,事实上,她倒是乐意看到温国威把这件事情闹大,最好把温卫康一家人给吵过来。 陈秋华始终冷眼站在旁边,什么都没说,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二儿子温卫康,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把稻子烧了,但她相信,温卫康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而温国威从来就没有听过温卫康任何的意见,这几十年来,从来都是这样的。 陈秋华冷眼瞧着温国威,心想,吵吧吵吧,温国威要是不吃点亏,眼睛就一直望在天上。 就这样,村长和温国威吵啊吵啊,最后谁也不理谁,村长继续指挥村民烧稻子,而温国威站在自己的两亩地面前,嘲讽的说:“你们就烧吧,看你们明年吃什么!明年饿死了,别找我讨饭吃!”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温小齐对温顾说:“姐姐,我等会去鱼塘捞鱼玩,可以吗?” 温顾说:“可以呀,老李,你去给小齐借个鱼网吧。” 李成功说:“好嘞,要是借不到,我做一个就是了,很简单的。” …… 温国威吃了晚饭,他在村里面溜达,他走到鱼塘边上的时候,忽然看到温小齐一个人,拿着一个小网,在鱼塘旁边捞鱼。 真是冤家路窄!温小齐在这里正好! 温国威在村长那里受了气,正好没有地方撒呢。 温国威冲到温小齐面前,对着温小齐就是一声猛吼:“温小齐,你在这里正好!你知道不知道,你爸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真是替你爸感到害臊!” 温小齐捞鱼正捞得高兴呢,忽然被温国威这么吓了一跳,他手中的鱼网一下子掉进了鱼塘里。 村长每天都在这个点吃完饭,然后来到鱼塘附近散步,这一次,他依旧来到了鱼塘。 忽然,他好像隐约听到了吵架的声音。 他走过去一看,居然看到温国威在骂温小齐!温国威骂人的话太难听了,真是太不像话了!他正准备阻止温国威,忽然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说是儿媳‘妇’儿羊水破了,恐怕是提前要生了,赶紧回家帮忙,送到乡镇医院去! 村长瞧了一眼温国威那边,立刻着急地往家里跑去。相比温小齐被温国威骂个狗血淋头,还是他的儿媳‘妇’儿生孙子比较重要。 …… 窗外,雷声轰鸣,倾盆大雨轰然而至。 温国威和陈秋华睡觉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吵吵嚷嚷。 陈秋华醒了,她向来觉浅,她心想,外面这么吵,大概是出了什么事吧,她披了大衣,打开‘门’,只见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人,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村里人。 外面正在下雨,可是这些人似乎一点都不怕被雨淋湿,着急地跑着。 陈秋华忽然看见了一个认识的,那人好像是温顾的司机,上次她住院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好像叫……小易,对,没错,就是叫小易。 陈秋华赶紧问道:“小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 “老太太,温小齐自从吃了晚饭出去玩以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去,我们都在找他!”说话的人,正是司机小易。 陈秋华一下子慌了,整个人晃了晃,她说:“什么,不见了?快报警啊!”她吓坏了,好端端的,小齐怎么会不见了呢?小齐不是个贪玩的人啊。 小易赶紧扶住了陈秋华,说:“老太太,您别‘激’动,已经报警了。您放心,我们这一次跟着温老板来这里的人不少,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温小齐的。” 陈秋华着急地说:“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找。”她执着地说着。 小易说:“老太太,雨太大了,您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陈秋华不肯,小易说:“那我给温老板打电话,老板说您能去,我就让您一起去找,成吗?” 说着,小易拿出手机,给温顾打起了电话,他告诉温顾,老太太非要冒着大雨出去找温小齐。 这个时候,温国威从屋里走出来,问陈秋华道:“怎么回事啊?” 陈秋华一脸焦急的神‘色’:“小齐不见了。” 温国威“啊”了一声。 小易挂了电话,对陈秋华说:“对不起,老太太,我陪您在家里呆着吧,警察很快就要来了,小齐很快就能找到的。” 小易说完,便按照温顾的意思,留下来守着老太太,温顾生怕老太太出去找小齐,被大雨淋坏了,是要生病的。 小易说:“老太太,外面风大,我们到里面坐着去,成吗?” 陈秋华固执地站在原地,跺了跺脚,说:“我穿的可多了,一点都不冷!你不让我去找小齐,还不许我站在这里看吗?” 陈秋华站在屋外许久,都没有看见警察过来,她不放心得问小易:“你不是说警察要来吗?怎么还没有来呢?” 小易支支吾吾地说:“乡下的派出所远,又在下雨。” “不对,不对!你没有说实话!”陈秋华一下子抓住了小易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此时。 温顾和父母,还有众狗‘腿’子,正急得焦头烂额,满世界寻找温小齐。 原本,温小齐吃完晚饭出去玩,玩了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回来。 乡下熄灯的时间早,大概晚间七点,村里就会基本上熄灯、睡觉。 温顾见温小齐还没回家,她心中隐约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赶紧叫几个狗‘腿’子去找一找温小齐,都说没有看到温小齐。 温顾便立刻报警,可是警方的意思是,村尾的那座煤矿塌了,不少作业工人被埋了,警方都在想办法救工人,根本‘抽’不出人手找温小齐,让村里人先自己找着吧。 温顾已经坐不住了,她带着所有的狗‘腿’子,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找了起来。不少村民听说温小齐不见了,纷纷主动配合,并且自发地加入了寻找温小齐的队伍中。 温顾并没有打伞,她在雨中奔跑着,不一会儿,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个头,和温小齐的个头差不多,她喊了一声:“小齐。” 那人影一下子闪了过去。 温顾追了过去,很快,她独自一人,跑进了山里。--83aahhh+25672055--> 正文 第111章 疑犯 夜色如墨。 山脚下,没有路灯,除了温顾,再也没有别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 刚才追过来追的太匆忙,她和众人失散了。她跑得很着急,裤腿上全都是泥巴,而大雨哗啦啊啦的淋在她的身上,很快冲刷掉了她裤腿上的泥泞。 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和温小齐的身高、身材差不多,是以,她想都没想,就闷着头冲过来了。现在仔细想来,那个黑影,未必是小齐。 可是如果不是小齐,又会是谁呢z?为什么会把引到这个地方来呢? 温顾小心仔细地观望着四周,她从前是近视眼,虽说自从得到了神秘力量以后,视力变好,可是在黑夜之中,她总是不算盲人摸象,可是,再远一点的地方,她是万万不可能看清楚的。 温顾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要打开手电筒,却发现手机一点光亮都没有,已经没电了。是了,她刚才不停往派出所打电话,已经耗尽了手机的电量。 温顾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念头,要是小花在这里就好了。 温顾这一次和父母、弟弟还有一众狗腿子来到老家,唯独没有带小花过来。 小花留在了s市,陪伴着它以前的主人王老太太。 小花已经离开王老太太大半年了,自此跟着温顾以后,几乎没有再见过王老太太。这一次,温顾回老家,便把小花抱给了王老太太。 王老太太自然是高兴的,抱着小花一直笑眯眯的。 温顾的思绪拉回,她环顾四周,她的身侧,是万籁俱寂无尽的黑夜。 温顾进不退不得,她不想折返回去,小齐从来不是一个会夜不归宿的孩子,他一直没有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黑影和小齐太像了,就算不是小齐,或许是和小齐相关的人呢? 温顾不愿意放过任何的可能性,自从从前小齐被人打成重伤后进了医院,那一刻,她站在重症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小齐,她的心就像是被一千根针不停的戳着,她宁愿躺在那里不省人事的人,是她。然而这一次,她还是没有保护好他,他不见了,他可能是被大雨挡住了,想要等雨停了再回家,但也可能,他是受伤了,正躺在冰冷的雨水之中,奄奄一息。 温顾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管如何,她都应该往山里找一找。 …… 李成功率一众狗腿子去在村里找温小齐。 李成功想起晚上的时候,温小齐说要去鱼塘捞鱼玩,李成功特地给小齐做了一个新的鱼网。之后,他陪着小齐去了鱼塘,才知道小齐是和村里的孩子们约好了,进行捞鱼比赛。 李成功不好意思打扰孩子们之间的比赛,便离开了。走之前,他这才放心,嘱咐那些孩子和小齐,玩一会儿就回家,不要贪玩。 过了几个小时,温顾忽然问他:“小齐怎么还没回来?” 他说:“大概是孩子们玩的高兴吧,过一会儿就会回来的。” 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温顾猛地站了起来,说:“外面下雨了,小齐还没回来,我去看看。” 李成功便撑着伞,陪温顾去鱼塘找温小齐。 温小齐不在鱼塘附近。 温顾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还是李成功第一次看到温顾皱眉头,温顾当初手臂被钢筋穿透了,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可是一旦她的家人出事了,这比她自己受伤自己赴死,还来得难受。 “李哥,我刚才看到主公跑了,跑的飞快,我没跟上他。” 李成功一下子回过神来,温顾是找到温小齐了吗?温顾原本就在他不远处,没有往远处走,就这么短短几分钟时间,温顾丢了? 温顾究竟是去追什么了?跑的那么快?温顾会不会遇上危险? 李成功问:“主公往哪个方向跑去了?”他可不能让温顾独自涉险,他得尽快找到温顾。 李成功赶紧给温顾的手机打电话,温顾的手机,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语。 温小齐不见了,就连温顾也不见了,这下可出大事了。 雨越下越大。 村里的煤矿是最近才开起来的,一般不允许工人晚上私自作业,但这个煤矿的老板催得急,一定要工人们继续采煤,是以,就算是这般大雨倾盆的夜晚,工人们还是下到了煤矿隧道里去了。 今夜的雨来势汹汹,可以说是这几年冬天里,下得最大的一场冬雨。 如果不是雨势来得凶猛,工人们在煤矿底下违规操作,煤矿不会突然塌陷,工人们也不会被埋在下面,生死不明。 要过年了,派出所的警员本来就不多,他们倾巢出动,全力营救工人们。 好不容易有个警员腾出手来休息一会儿,派出所所长说:“肖劲,村里有个小朋友不见了,那孩子家人是村里的大善人,你帮忙去看看,调查调查。” 肖劲疑惑地问道:“村里的大善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寸头。 所长说:“是温卫康,前两年给村里捐了桥、铺了路的那位,他的孩子不见了。” 肖劲恍然大悟说道:“所长,我这就去。” 温卫康不仅仅是造福村里的大善人,多年以前,温卫康家中并不富裕,他还是尽量帮助乡里的贫困学生继续念书,寄过来一些旧书、旧的学习用,温卫康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拿不出更好的东西来帮助你们,孩子们,你们不能因为贫穷而放弃学习,你们总有一天会成为栋梁之材,不管将来会不会回到家乡,我希望你们都能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对处境困难的人,伸出援手。 为此,肖劲总是对自己说,将来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好好感谢温卫康先生,是温卫康先生让他有了知识,有了力量,成为了家乡的人民警察。 肖劲在村里调查了整整一夜。 天亮了。 肖劲并没有回派出所,而是在温卫康落脚的房子里眯了一会儿。 这时候,白兰芝已经做好了早饭,说:“小肖啊,你忙了一晚上,先吃饭吧。” 肖劲有些内疚的说:“阿姨,对不起。”他看到白兰芝的眼睛一直是红肿的,他知道,白兰芝肯定是一晚上都没睡着,先是儿子不见了,后是女儿不见了,遇上这种情况,哪个做父母的能睡得着? 白兰芝偷偷摸了泪花,说:“你说什么呢,你昨天穿的警服已经烘干了,在衣架上挂着,先去洗把脸,过来吃饭吧。” 肖劲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了警服,这才做到了餐桌旁边,他伸手,在桌上拿起了一个馒头,问白兰芝:“阿姨,温叔叔呢。” 白兰芝说:“老太太昨晚淋了雨,病倒了,你温叔叔照顾她去了。” 肖劲轻轻叹气。 忽然,肖劲听到身后响起了厚重的脚步声,他回过头去看,哦,听说这个人叫做李成功,算是温顾的保镖之类的人物,李成功想必也是找人找了一整夜吧,看李成功那一脸烦躁,就能够猜到了。 李成功烦躁得抖了抖裤腿上的泥巴,他抬起头,就看到肖劲了,只见肖劲穿着一身警服,坐在那里吃馒头,好像还很悠闲的样子,他虽然知道有个警察在调查失踪案整整一晚上,他还是一下子来了怒火,说:“你是怎么为人民服务的,现在两个孩子不见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吃吃吃!你有没有良心!” 肖劲嘴巴里的馒头还没有咽下去,他想说话,谁知道馒头太干了,一下子卡住了他的喉咙,他咳嗽了好几下,脸都涨红了,白兰芝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肖劲。 肖劲喝了水,这才好了一些,他红着脸说:“李先生,我……”他想和李成功说说情况,可是,李成功却眉毛一样,双眼一瞪。 “我你个头,你是娘们啊!”李成功把刚才从鱼塘里捞出来的鱼网丢到了桌子上,说,“你们公安总是说失踪不足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我现在给你证据,这是我昨天给温小齐做的鱼网,掉进河里了,我刚才从鱼塘捞出来了。小齐昨天晚上很可能就是在鱼塘旁边出事了,不然,他不会把鱼网掉在鱼塘里面。还有,我昨天本来要去玉峰山上找温顾的,你们村的人,死活不让我上山,说是山上有妖怪,上山会被吃掉,妈的!老子昨天就他妈应该打上山去!” 李成功昨天听人说温顾可能朝着山上跑去了,温顾的手机没电了,他想带着人往山上找去,可是,村里的人不管他怎么说,死活拦着他们,不让他们上山去!他当时想要硬闯,可是人家村民手里有猎枪啊,砰砰连开三枪。 肖劲想劝一下李成功别这么激动,应该相信人民警察,可是,李成功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一直扒拉扒拉说着,李成功还用一双眼珠子瞪住他,他只觉得浑身发毛!不过,李成功虽然凶巴巴的,可是,李成功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个鱼网的存在,证明温小齐之前的确在鱼塘旁边玩,而温小齐可能是忽然遇上了什么突发事件,才会把鱼网掉进鱼塘的。 肖劲已经问过,昨天那些喝温小齐一起在鱼塘比赛捞鱼的孩子们,孩子们都说,他们捞到了一条小鱼就纷纷回家了,只是鱼塘里有一条很漂亮的金色的鱼,温小齐想要捞上来,说是送给那个送他鱼网的人,他们见温小齐兴致这么高,再看了看已经不早了,就都走了。 肖劲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原来,昨晚温小齐之所以想留下来捞金色的鱼,想要报答的人,就是李成功啊,温小齐这个孩子,真是很有意思,说:“李先生,请你听我说一句,我现在把鱼网带到派出所去。不过我劝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就是白天,村民们也不许陌生人上玉峰山的,你一定要去那里找温顾,可以,我帮你说服村民!您看呢?” 李成功见肖劲态度还可以,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讨好地说道:“那好,你先把这个馒头吃了。”为了温顾,他也是拼了,就连小警察的马屁都拍上来。 肖劲瞧着李成功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只觉得馒头有点干,还是喝水吧。 这个时候,村长打电话给派出所所长说:“所长,我听说昨晚发生了大事,温家两个孩子不见了。” 所长说:“是啊,你儿媳妇儿生了吗?” “生了生了,是个男娃娃。” “恭喜啊z!” “所长,我想跟您说个事儿,我昨天晚上,看到温小齐在鱼塘边上捞鱼,温国威也在那里,温国威对温小齐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您说,是不是温小齐这孩子想不,呸呸呸!” “你的意思是,当时温国威出现在了鱼塘?” 正文 第112章 蠢钝如猪 第112章:蠢钝如猪 派出所所长才接到肖劲的报告,说温小齐这孩子昨夜在鱼塘玩耍,可能是遭遇了什么突发事件,鱼网掉进了鱼塘里,那么,应该仔细调查昨天晚上到过鱼塘的,所有的人。 这还没有在村民之中开展排查,就已经得知有个嫌疑人了,这个嫌疑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国威,且是失踪的温小齐的爷爷。 派出所所长知道温国威和温卫康已经脱离了父子关系,在法律上来说,温国威不算是温小齐的爷爷了,但是,血缘关系还是存在的。 温国威会不会因为和温卫康的关系不好,而做出冲动的事情来呢? 人性是可怕的,派出所所长不敢再想象下去,那么,就先把温国威请来问一问情况吧。 肖劲得到所长的指示,说温国威被人举报,列为第一嫌疑人,需要尽快将温国威带到所里来进行询问调查。 肖劲当时有些愣了一下,温国威有作案的动机,昨天白天的时候,温国威和村长吵架的源头,是温卫康,温国威记恨温卫康,或许会报复在温小齐的身上,只是他想,一来,温国威毕竟是温小齐的爷爷,不至于这么不理智吧,二来,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温国威和温小齐失踪一案有关。 如果有认证了,那么正好,这样想着,他便来到了温国威的住处,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希望温国威能够配合调查。 温国威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他说:“是,我承认,我昨天晚上在鱼塘那里看到了温小齐,可是,我只是说了他两句就走了。” 肖劲说:“对不起,温老爷子,按照程序,你还是先跟我走一趟吧。” 陈秋华淋雨生了病,正躺在里屋的床上休息,儿子温卫康烧好了热水,给陈秋华到了一杯热水,忽然,他们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来人好像是警察,而且要把温国威带去派出所做调查。 陈秋华赶紧说:“卫康,你出去看看老头子吧。” 温卫康憨实的点了点头,他从里屋走了出去,看到来是调查儿子失踪的警察肖劲,他讪讪地笑了笑。温国威见温卫康来了,他说:“温卫康,你来了正好,你和这位警官说说,我怎么可能会对小齐做什么呢?我可是小齐的亲爷爷啊。” 温卫康的心头微微凉了凉,从前温国威是怎么刻薄对待小齐的,他都可以当作过去了不计较了,可是昨天晚上温国威看见了小齐,还要对小齐一顿苛骂,如今却有脸堂而皇之的说,身为小齐的爷爷,是不会害小齐的。 温卫康憨厚老实,但也不至于缺心眼,不管温国威有没有做过,这一次,必须给温国威一个教训,他说:“温老爷子,既然警方说你有嫌疑,那你就跟着去吧。” 此时,曲梅深了懒腰,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看到温国威和警察两相对峙、温卫康却不帮忙的场面,她只觉得好笑,都说父子是没有隔夜仇的,可温国威和温卫康,大抵是要对立一辈子了。 温国威见曲梅来了,他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说:“曲梅,你快帮我说说话呀。” 曲梅同肖劲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她耸了耸肩,说道:“爸,我很想帮您,只是爱莫能助,不过我可以陪您一起去,他们欺负不了你。” 温国威听了曲梅的话,他放心多了,心里想,这狗屁的儿子是白眼狼,还没有儿媳妇的千分之一好。肖劲带着温国威和曲梅去了派出所。 温卫康有些沮丧的走进屋子里,继续照顾陈秋华。 陈秋华咳嗽了几声,轻声问温卫康:“卫康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比你更讨厌老头子,我跟他结婚几十年来,有几千次想要离婚的念头,甚至有几百次想要杀死他,可是,我没有做。我想,老头子虽然对你们一家人存在误会,可是伤害小齐的事情,他是做不来的。” 温卫康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告诉陈秋华,他不是怀疑温国威害了小齐,而是觉得温国威作为一个长辈,不该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小齐? 算了吧,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埋怨温国威的,解释是多余的。 …… 青藤知道温顾回到s市了,也知道温顾带着李成功一行人,跑去乡下种地,第二天的早间新闻,提到温顾老家的煤矿塌了,他们想起了温顾在那里,便给温顾打电话,随便聊聊。 可是一打电话,没有打通,通常,温顾是不会关机的。 青藤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上班的时候,公安局的同事们都在讨论昨晚发生的矿难,有一个忽然说:“你们知道吗?昨天晚上,不仅发生了矿难,还失踪了两个孩子呢,听说那两个孩子父亲,就是苍顾运动基金的主席温卫康。” “哦?真的假的?” “我老家就是那里的,今天早上我伯父给我打电话说的,应该没错。” 青藤的耳朵嗡的长鸣了一下,他们是在说温顾姐弟失踪了吗? 这个时候,青藤被公安局局长叫进了办公室,问道:“青藤,你听说温小姐的事情了吗?” 青藤说:“刚知道。” 公安局局长说:“刚才谢厅长打不通温小姐的电话,问我是不是温小姐出了什么事,你过去温小姐的老家看一看,需要什么支援,尽管和我说。” “好。”青藤在心中笑了一下,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担心温顾出了事,就连c城的谢厅长,都把温顾揣在心窝子上呢。 青藤来到温顾老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青藤在乡派出所了解到,警方找出了第一个嫌疑人:温国威。 青藤当时差点笑了,温国威有作案的动机,可是,温国威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要想把对温小齐做点什么,恐怕不容易得手。 至于温顾失踪案,并没有排查出嫌疑人,青藤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李成功正在派出所里大吵大闹:“肖劲,你个乌龟王八蛋,你说了让我带人去玉峰山上找温顾的,你大爷的,都一天了,都没有做通村民的思想工作,你他娘的是吃软饭的啊。” 派出所里的警察们一个个不敢上去劝,而肖劲呢,坐在椅子上,随李成功怎么骂。 肖劲不是没有努力劝说村民,好上玉峰山上去找温顾,可是村民顽固,说什么都不让人上山,还说温顾若是真的在山上,昨天早就被妖怪吃了,就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肖劲本想带着干警们强行上山,可是一些村妇又吵又闹,割脉自杀的,拿出绳子上吊的,各种威胁,他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弃了。 不能上玉峰山,是村里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不知道是从哪一年起,就已经定下来了。 肖劲拗不过村民的威胁,可不代表他不能曲线救国,他想跟李成功说,今晚偷偷到山上去看看,人少一点,不被人发现就是了。 可是他还没来及和李成功商量,李成功就在派出所里大吵大闹泼妇骂街,他也是很无奈。 青藤看到泼妇骂街的李成功,他忽然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他好久没有当卧底混混了,对于耍泼皮无赖这一套,有些怀念起来。 青藤走到李成功身边,说:“老李,抽烟不?” 李成功烦躁的推开那人递来的烟,说:“没看到大爷在忙吗?”他正准备继续骂,忽然瞥了一眼递烟过来的那个人,哦,是青藤啊。 李成功在c城的时候,见过青藤,当时温顾要去监狱看温辉,正是这个叫做青藤的警察,来围棋社门口,接温顾的。 想来,青藤和温顾的关系不错。 李成功立刻脸色大变,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说:“青藤警官,你来啦。” 肖劲瞧着李成功的转变,他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青藤跟李成功寒暄了几句,他双手撑在肖劲的办公桌上,说:“你好,我是青藤,公安厅谢厅长,对温顾姐弟失踪案很是重视,派我过来协助调查。” 肖劲没想到温顾姐弟失踪的案子,影响这么大,就连省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你好,我是肖劲。” 肖劲站了起来,和对方握了握手,对方的手劲很大,他的手骨,几乎要被捏碎。他能看出来,这个叫做青藤的警察,和温顾的关系不一般,不然,李成功怎么会对青藤姿态这么低呢? …… 舒世翟家中最后的积蓄,全部被费红香偷走以后,他就在派出所里报案了。派出所问及舒世翟和费红香的关系,舒世翟说:“夫妻关系。” 干警说:“系统上显示,你和费红香并不存在婚姻关系。” 舒世翟难以置信的说:“警察同志,你一定是弄错了,我才和费红香结婚,结婚证和户口本,都在家里放着呢。” “因为你报的是婚姻诈骗案,我已经通过派出所户籍科和民政局,仔细查过了你和费红香的登记情况,你们并不存在婚姻关系。你家里的结婚证书,很可能是假的。” 舒世翟只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结婚证和户口迁移,都是费红香一个人办的,说是假的,也是说得通的。 他懊恼地想到,这样说来,费红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职业骗子,想骗走他的钱?他真是蠢钝如猪。 ------题外话------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今晚十二点以后可能会二更,大家明天早上起来就能看到惊喜了,么么da~ 正文 第113章 庞然大物 第113章:庞然大物 警方说,费红香的所有身份资料应该都是假的,她是一个职业骗子。 舒世翟忽然觉得自己对费红香非常陌生。 费红香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费红香是哪里人,从前做过什么工作,他自以为是了解的,可是,他根本不了解她。 舒世翟在费红香这里,算是尝尽了苦头,他现在没有钱也没有权,甚至费红香在临走前,跟他家里的亲戚借钱,让他签了一屁股债,亲戚们天天催债,他白天工作,晚上还要照顾奶娃娃,他忙的焦头烂额。他是多么想东山再起,多么想过上从前的生活。 于是,舒世翟想到了一个人,汪苏。 汪苏是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他摆脱现在困境的人。 舒世翟甚至觉得,汪苏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决定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去找汪苏,他希望能够打动汪苏,让汪苏重新接受他。 然而,汪苏好像不领情,舒世翟想,那么,就去找汪苏的父母吧,汪苏的父母,一直是站在他这边的,想来,汪苏受到了来自父母的压力,应该会有九成的机会,重新接受他。 他日日殷切,给汪苏的父母打电话,直到有一天,汪苏的父母让他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他明白了,汪苏说在她的父母那边,使了诡计呢。 汪苏、汪苏父母几个人那边走不通,舒世翟就去找舒蕾,舒蕾是他的女儿,他从前那样疼爱她,她多多少少,都会想念他吧。 谁知道,他来到舒蕾的学校,被舒蕾臭骂了一顿,舒蕾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他有些绝望了。 他近来睡的不好,总是出冷汗,人也瘦的很快,总是口感难耐。后来,他总是有轻微的发热,就像是感冒了一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开始腹泻,一开始是一天两次,再后来是一天要腹泻五次以上。 医院看病一次就要花上好几百块钱,他不愿意去花冤枉钱,于是自己在药店里买了感冒药和止泻药,每天按时吃药。情况,稍微好转了一些。 这一天晚上,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腿根部痒痒的,他伸出手一抓,竟然抓破了,他的指尖上沾了血,破了伤口,有点疼。 舒世翟有些无语的用纸巾擦了擦,没有留意,可是过了几天,那伤口扩散开了,竟然溃烂成一小片。那一小片伤口,让他觉得瘙痒难耐,可是,他并没有觉得是什么大问题,便去药店买了点皮肤消炎药,在溃烂的伤口上擦了擦。 再过了一段时间,他的身上,多了好几处奇痒无比的小孢疹,他只觉得痒的难受,全都抓烂了,抓烂了就上药,上完药就抓,只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他的身上,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 舒世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终于去医院做了检查,当他脱去衣服的时候,医生捏起了鼻子。 他知道,就连医生都嫌他身上溃烂的伤口难闻。 舒世翟做了几项检查以后,医生对他说:“你这是染上了艾滋病啊。” “怎么会呢?医生,你别吓唬我!”舒世翟想不通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过那种生活了,怎么会突然感染了这种病。 医生说:“我是医生,我的职业是看病治病,我没事吓唬你我有钱赚。你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来的,现在,好好配合,还有得救。” 舒世翟想了想,自己这几年,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汪苏了,唯一有可能将这病毒传染给他的,只有费红香了。 他本以为费红香卷走了他的钱,留下了孩子,已经是他人生之中经历的最悲惨的事情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费红香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有艾滋病的骗子! 舒世翟问医生在:“医生啊,如果孩子的妈妈携带艾滋病毒,是不是孩子也会有呢?” 医生说:“在怀孕期间积极配合治疗,应该可以胜生出健康的宝宝的。” 舒世翟算是明白了,费红香连自己有艾滋病都隐瞒了,又怎么会在怀孕的时候,积极治疗呢? 舒世翟坐在凳子上,痛苦的哀嚎起来,医生拍了拍桌子,说:“这位病人,药已经开好了,请去一楼结账取药。” 舒世翟拿着医生开好的医药单,跌跌撞撞的走出了诊疗室。 他趴在走廊的窗户旁边,他只觉得外面的蓝天都是灰色的,雾蒙蒙的。 …… s市,温顾老家。 就在青藤和肖劲等几个人,准备偷偷上玉峰山的时候,肖劲接到了白兰芝的电话,说是温小齐回来了。 “什么?”肖劲又惊喜又意外地确认道,“阿姨,小齐真的回来了?” “是真的,你们才离开,就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只见小齐躺在地上,睡着了,我刚刚请了医生过来。你们上山了吗?”白兰芝问道。 肖劲说:“我们还没有上山,要不,我们先回来看看小齐吧。”他说着,便挂了电话,对青藤说:“我先去看看温小齐,你们先别上山,上山情况很复杂,容易迷路。” 青藤点点头,说:“好。” 肖劲见青藤答应了,他便离开了。 青藤和李成功几个人,蹲在山脚抽烟。 李成功抽了一口烟,说:“青藤警官,我们要不先到山上去吧。早一点上山,我才早安心一些。” 青藤的嘴角勾了勾,他看向山上那灰蒙蒙的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他们手里只有几只手电筒,连大一点的筒灯都没有,很有可能出危险。 山上的危险,往往是难以预料的。他不急着去找温顾,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她,温顾没那么容易出事。 温顾是什么人?是一个连老鼠都能够驱使的人啊。青藤虽说从来没有向温顾证实过,她是否能驱使动物的能力,不过,但凡温顾遇到点危险,总会有那么一两种动物会跳出来。 他并没有把温顾的秘密说出去,他希望把这个秘密永远的保留下来,温顾对他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她帮助他从一个小卧底渐渐的爬了上来,成了破案之神。他对于温顾,有太多的感激。 等到肖劲看完了温小齐,再次来到山脚下的时候,雷声顿起,又下雨了。 肖劲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青藤警官,又下雨了,恐怕这山路很难走啊。” 青藤说:“不行,再难走,我们都要上去看一看。” 肖劲苦着脸说:“那好吧,我们上去吧,只是你们千万跟着我走,上山的小路多,容易迷路,跟丢了,可就麻烦了。” 李成功没好气的说:“姓肖的你别磨磨唧唧成吗?老子走过的山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少罗嗦,往前走去!”李成功最烦肖劲这种啰嗦了半天一点行动都没有的男人,他简直对肖劲一点耐心都没有。 肖劲被李成功顶了一句话,他心里烦躁又郁闷,他明明是为了大家着想,再说了,他是本村人,还是小的时候,在白天里,跟着村里的老人上过山,都差点迷路了呢。再者说了,村民不让陌生人上山是有原因的,说是山上有妖怪,其实是有山神爷爷,山神爷爷不喜欢看到人类。据说很多年以前,有陌生人上了山以后,再也没有下过山的,是以,村民为了安全起见,村里人不许上山,也不许外村人上山。 肖劲抬脚往前面走着,后面跟着青藤、李成功等几个人,肖劲忽然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问青藤:“你听见了吗?” 青藤的眉毛挑了起来,说:“什么?” 肖劲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跑,跑得很快,就像是在逃命。” 青藤说:“恐怕是刮风的声音吧。”他们现在面对的是狂风暴雨,可是他们依旧坚定的往山上走着,而且,他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听到。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方传来一声低吼。 那声音震得地面抖了抖。 甚至整个村子的地面,都为之震动了一下。 村长正在抽旱烟,他手中的烟杆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山神爷爷在发威吧?” 山上。 肖劲瞪着眼睛说:“青藤,这下你可听到了吧,山神爷爷就在前面,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我们都活不了。” 李成功骂了一句:“你大爷,什么年代了,还将封建迷信,哪里有什么山神,有种出来,爷爷我和他大干一场!” 青藤的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这世上的传说有很多,大多数是封建迷信,可是,大多数又不是空穴来风,刚才的的吼声,很可能是危险的预告,他究竟该不该让大家继续往前走呢? 忽然,又是一声低吼。 肖劲跺脚:“不行,我们现在就得下山去了。” 青藤忽然拦住了肖劲,说:“别着急,我们再等一等。”他总觉得,刚才的低吼声很不寻常,若说是低吼,不如说是惨叫。他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听,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他们逼近,他的眉梢微微地扬了起来…。 大雨滂沱。 风声。 雨声。 还有大地颤抖的声音。 五十米远……二十米远,最后逼近,一只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庞然大物,浑身流淌着鲜血,它的背上,似乎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题外话------ 回来的比较晚,二更在此,大概早上起来就能看到了吧。 感谢爱《兽语》的你们,耐心的等待和支持。 么么哒~ 正文 第113章 伤口很尴尬 第113章:伤口很尴尬 一庞然大物踏着泥泞而来,它站定,双掌扬起,整个身子直立起来,它的个头高大,这群人中最高的青藤已经身高一米八多,它比青藤要高上一大截。 李成功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声呢喃了一句:“我勒个去,熊瞎子。” 警官肖劲有些紧张,他从小生活在村里,知道这山上有着无数传奇诡秘的传说,不过这大黑熊,还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已经是冬天,大黑熊是会冬眠的,现在怎么会出来呢?再看大黑熊肩膀上斜斜依靠的慵懒小人,正是温顾无疑。 谁都知道大黑熊凶悍无比,就连老虎都要退让三分,特别是大黑熊在冬眠时期,遇到了惊扰,会变的比平时更加残暴无比,国外曾经有个新闻,说是某个少年在山里遭遇大黑熊,五脏六腑全都被撕裂。 纵使黑熊凶残无比,温顾却神态慵懒,似有玩乐之意,她忽然身子轻巧地黑熊肩膀上跳了下来,眉眼带笑。 李成功看得一清二楚,此人正是温顾无疑,他见过的人中,只有温顾才有这样的胆色,就连大黑熊都能纳为坐骑。 李成功激动地说道:“主公,你还好吗?”他是发自内心的担心温顾的安危,温顾的年纪虽然比他小一圈,可是,在他的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了不论年纪的朋友。前夜温顾不见了,他着急啊,着急地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温顾道:“自然无碍,雨这么大,我们先回去吧。”他们来寻她,下着这么大的雨,却并没有带伞,可见寻找她的心情多么急切。 青藤瞧着温顾体态轻盈,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他就知道,她是个有能耐的,不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受伤。 温顾挥了挥手,那大黑熊便心领神会的纵深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人一时无话,拥着温顾下了山。 一路上,李成功同温顾说了温小齐已经自己回到住处了,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线。 等到回到住处,温顾和家人相聚,妈妈白兰芝抹着眼泪告知温顾奶奶淋雨生病了,爸爸去照顾奶奶了,然后说:“小顾,好孩子,你终于平安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温顾笑嘻嘻的说:“好啊,真是有点饿了。”她何止是饿了,这一日一夜,她几乎没有吃到什么东西。 白兰芝转身进了厨房。 温顾进卧室看了温小齐,乡镇卫生所的医生已经看过温小齐了,说温小齐是被迷药迷晕了,身体没有受到伤害,温小齐大约在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了。 温顾看完了温小齐,来到了外面,李成功和众狗腿子们、青藤,还有肖劲警官,将温顾团团围住。狗腿子们瞧着温顾看上去脸色无异,便都放心了,和温顾聊了几句,便想着应该让温顾早些休息,就都散去了。 肖劲见温小齐和温顾二人都安然无恙回来了,想来只需要明日问清楚来龙去脉就可以结案了,他倒也不急于一时,便也紧跟着告辞了。 屋子里。 只留下青藤和李成功二人。 李成功问道:“主公,你这一次忽然上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顾压低了声音,生怕在厨房的妈妈听到了她说的话,她说道:“是黑衣人,他化妆成小齐的模样,引我去了山上。” 李成功一怔,脸色大变,道:“他又来了!他就在村里吗?他这一次引你上山,究竟是什么目的?” 温顾说:“他大概已经走了,目的,谁知道呢,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她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李成功和青藤自认识温顾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温顾这般疲惫。 李成功即使见过温顾被黑衣人重创,钢筋穿臂,但温顾依旧能够保持着波澜不惊的姿态,这一次,温顾是真的疲惫了,想来,驯服那只大狗熊,耗尽了她大部分的心神。 青藤的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说:“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明日再来找你。” 李成功和青藤二人离去,白兰芝端着面出来,问道:“他们都走了?” 温顾吃着面,说:“是啊,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嘛,他们都怕打扰我休息。” 白兰芝的眼睛依旧红红的,她说道:“小顾,你这几日在山上,肯定过的不好吧。我听说山上有鬼,有猛兽,还有山神爷爷,村里人都说,你进了山里,都回不来了,我跟村里人求了好几次,他们都不让我们上山找你。” 温顾在回来的路上,听李成功说了,妈妈为了能让李成功他们上山找她,哭了闹了,甚至跪下了,村民们还是死活不让李成功他们上山。 玉峰山山脚下,总是有人守着的,今夜,还是警官肖劲带着李成功他们走了小路,才能够走到山上去的。 温顾眉眼弯弯,一脸轻松笑道:“妈,山上什么都没雨,只是我迷路了,才在山上耽误了点时间。” “真的吗?”白兰芝疑惑地看着女儿。 温顾眉开眼笑:“当然了,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她知道妈妈是太过担心她了。 白兰芝瞧着温顾脸色还算不错,她虽然担心,可女儿什么都不说,她也不好问下去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并不希望女儿能有多大的成就,只要女儿平安快乐就好。 温顾吃完了面,和妈妈聊了几句,妈妈便去守着温小齐去了,恐怕妈妈这一夜还是无眠。 温顾洗了碗,走进自己睡觉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洞然打开,一个人影站在暗处。 温顾道:“青藤警官倒是好兴致。” 青藤走到温顾身边,说:“来送点东西。” 温顾脸色平稳,说道:“哦?” 青藤说:“这个东西,或许对你有点用处。” 温顾的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说道:“嗯?” 青藤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言辞恳切:“你那次受了钢筋穿臂之伤,之后我便为你寻了除疤的药膏,这是中药成分的,不会有副作用,一天擦一次,一个月以内,就能去疤。”他见温顾的时间不多,自从寻得了此药,却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亲自送到她的手里。 温顾并未推辞,收下了药膏,说道:“多谢你费心了,最近你负责的s市碎尸案,我必替你找到真凶。” 青藤欲言又止,想告诉温顾,他找这个药膏并不是为了来交换条件的,可是温顾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需要再有过多的解释,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合作的关系,再也没有别的了。 温顾的脸色微微有些疲乏,懒懒地说道:“我这几日休息的不好。” 青藤瞧了一眼温顾,说:“我这就走了,你休息吧。” 温顾点了点头,眉宇之间微微蹙起,青藤正准备离开,替注意到了温顾蹙眉的神情,他忽然转过身,只见温顾居然倒在了地上。 青藤的眉毛拧了起来,刚才温顾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倒了? 青藤想了想,是不是吃少了?饿晕了?不会啊,刚才不是还吃了面? 他又想了想,哎呀,难不成是受伤了?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温顾已经晕倒在地上了,他总不能不管不问吧,他便把温顾扶到了床上躺好。 青藤给温顾脱下了外套,忽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仔细看向温顾,只见温顾的腰部部分,似乎有血迹,而且里面的衣服缺了一块,他将温顾的衣服微微掀起,只见那缺失的衣料,正缠绕在她的腰部。 她的大衣很大很厚实,很好的掩藏了她的伤口,如果不是她晕倒了,根本不会有谁知道她受伤了。 青藤微微有些懊恼起来,他应该早点看出来的,狗熊不是善类,她虽然聪敏,驯服了它,想必是经过了恶战一场。她是受了伤啊,可是,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受了伤,却也不愿意让人知道。 青藤已经知道温顾受伤了,不可能当作不知道。乡镇卫生所的医生已经下班了,他想,是不是应该连夜去市里给温顾找医生过来。 可是,如果现在去找医生,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吧,总会有村里人问他干什么去。 温顾苦苦瞒着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了,必定是有她的原因的,那么,他应该替她一直瞒下去。他开来的车里有一些消炎药,正好可以稀释了用来处理伤口,他便去车里取了来。 青藤将温顾身上带血的布条全部拆开,他这才明白了,感情这温顾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了,温顾受伤的地方,的确是很尴尬啊。 青藤的脸蛋微微红了起来,她的身体,白嫩,光滑。 他用被子微微盖住温顾臀部以上几厘米的位子,然后用稀释了消炎水,涂在了温顾的伤口上。本来是冬天,伤口不容易发炎的,可是,温顾的伤口烂的很快。 青藤想,难不成那大狗熊的爪子上面有毒不成?他的手,僵持在半空之中。是了,如果只是小伤口,温顾是不会晕倒的,可是,这个伤口不大,却溃烂的这么快,还让温顾晕倒了,那就不同寻常了。 青藤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正文 第114章 早该掐死你 第114章:早该掐死你 温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她发现自己腰部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她感到很意外,是谁替她处理了伤口呢? 温顾洗漱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温小齐怎么样,温小齐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了,他见姐姐来了,高兴的说:“姐。” 温顾问小齐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被人带走?又是怎么回来的? 温小齐说:“我当时在鱼塘那儿,忽然闻到一阵香味,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迷迷糊糊的,偶尔会有一点意识,好像是在吃东西,然后又会睡着,反反复复醒来睡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来了。” 温顾又同温小齐聊了几句,见温小齐神态如常,并不似受过什么刺激,只是,不太爱说话。 黑衣人会将她引到山上,会对她设下陷阱,会想要置她于死地。那黑衣人虽然恨她,虽然心狠手辣,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抓走了小气,却并不曾伤害小齐。 吃过早饭以后。 温顾和温小齐和妈妈说,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白兰芝觉得挺好,她怕小顾和小齐经过了不好的事情,把不好的情绪憋在心里,出去走走总是好的。温顾和温小齐两个人出了门,姐弟两人聊着天,温小齐原本还是闷闷的,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和温顾聊了起来。 这个时候,温国威朝着温顾姐弟二人迎面走来。 温国威因为温小齐的平安归来,而洗刷了嫌疑,刚刚从派出所出来。昨天他被抓进了派出所,曲梅只是陪了他几个小时,就从派出所离开了,以至于他昨晚上被关了一宿,身边没有一个熟人,连觉都不敢睡,此时,他虽然被放出来了,心里却很是窝火,心想,这个曲梅,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骂骂她! 温国威正低着头念叨曲梅,忽然看到了温顾姐弟两个人,他的心脏一下抽动了起来,他之所以会受到委屈,还不是因为温小齐这个不省心的狗屁孩子。 什么失踪了?他瞧着温小齐那笑嘻嘻的模样,哪里像是被人抓走了又放出来的样子?说不定,就是温顾出了鬼主意,让温小齐躲起来,再串通警察把他抓进派出所呢! 温国威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他走到温顾姐弟身边,说:“你们两个很开心嘛,做了亏心事,不也不怕将来被雷劈死!” 温小齐见温国威忽然走过来,还说了这么伤人的话,他下意识的挡在了姐姐的面前,对温国威说:“从前你是我的爷爷,我不能顶撞你,可是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爷爷了,请你,不要再无缘无故跑来欺负我的姐姐。” 温国威一下子来了脾气:“我能欺负得了温顾?温小齐,我说你真是太不像话了,跟着温顾这样的混蛋姐姐,你也变成了个小混蛋。” 温小齐真是被温国威气得血气上涌,温顾忽然一把拦住温小齐,说:“小齐,你先回去。” 温小齐咬了咬嘴唇,说:“姐!” 温顾笑道:“先回去。” 温小齐瞧了瞧温顾,又瞪了一眼温国威,这才跑着离开了。 此时,温国威冷笑:“怎么,你是不敢让温小齐知道,你们家做下了不要脸的事? 温顾看向温国威,和颜悦色的说:”温老爷子,很久没见了,我不知道您,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温国威严肃地说:“你装什么?!你那个爹不安好心丧尽天良,骗大家把稻子烧了!还有你,是你让温小齐偷偷藏起来,再串通警察抓我的吧,你真是小小年纪,一肚子鬼主意!” 温顾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妖冶的水仙花:“温老爷子,你说错了,第一,烧稻子的主意,是我出的,不是我的父亲。第二,我在烧我家田地里的稻子,村民们跟我学,出于他们自愿的本意。您一口一个丧尽天良,一口一个不安好心,真是太抬举我了。还有,小齐的确是被人抓走了,您若是没有做过对小齐不利的事情,又怎么会被警方怀疑呢?最后……” 温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若真是丧尽天良不安好心的人,我第一个要收拾的人,是你。” 温顾在说“你”这个字的时候,她特地加重了语气,她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她的唇色鲜艳,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温国威,她就像是从地府之中走出来的恶鬼,要向温国威索命一般。 温国威只觉得温顾说话的样子,阴森森的,他的背后,一下子湿了一大片。 温国威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可是,他还是强装镇定,说道:“温顾,从前你年纪小的时候,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你心里居然存了要害我的意思,真是好恶毒啊!我告诉你,我老了,我收拾不了你,总有人可以收拾你!” 温顾唇角一勾,整个人慵懒地说:“哦,明白了,我等着。你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仔细检查检查门窗啊。你也千万保重身体,你的大孙子,还在牢里坐着呢,前阵子,他托人找我,说是被鬼缠住了,求我帮他,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然,怎么好端端的惹上了鬼怪。” 温顾的意思是,老人家,你别闹,也别着急,我要是想动手,你们一个也跑不掉,还有温辉啊,他要是死了,可不管我的事,他是自己作孽,被鬼害死了呢。 温国威的目光一沉,他一把抓住温顾的手,说:“你少吓唬我,我不怕你!你也最好不要动伤害辉儿的心思,不然,我跟你没完。” 温顾的眉毛猛地扬了起来:“松手。” 温国威说:“你是不是想伤害辉儿,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他害怕了,他太害怕温顾说的那些话了,他说道,“你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的,你这个畜生!” 他这样说着,就扑上来掐温顾的脖子。 温顾巧妙的躲闪,往旁边挪了挪位子,让温国威扑了空。 温国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觉得腰部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似的。他的腰好疼,“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温顾什么话都没说,她还能说什么呢?温国威这是承认了,他当年动过想要掐死她的心思,她差一点活不下来,若不是母亲白兰芝苦苦哀求,若不是父亲温卫康的苦苦坚持,她大概早就成了医院里的一缕幽魂了。 她对于这个曾经的爷爷,只觉得锥心疼痛,别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 之后,警官肖劲前来询问了温顾姐弟,失踪的这几日的情况,温顾说自己是在山上迷路了,温小齐则说了实话,说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肖劲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温顾也不主张警方继续抓捕嫌疑犯,两起失踪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肖劲所在的派出所所长,得到肖劲这样的结案结果,他松了一口气,他多少能够猜到温卫康在公安系统认识不少大官,不然,温顾姐弟失踪的时候,公安厅谢厅长不至于派人下来协助调查,他最担心的是,温卫康提出一定要抓捕拐带温小齐的凶手,这样一来,村子里甚至镇里,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好在温卫康一家人通情达理,不愿意给警方增加负担。 青藤此时已经回到了s市,他给自己的局长报告了温顾的情况,又给公安厅谢厅长打了电话,报告温顾已经找到了,身体健康,并无大碍。 谢厅长收到了青藤的报告,他给某个人发了一条短信:人已安全。 此时,远在京城的某人,收到了短息,他听说她没有危险,他的心情很是复杂,他无意中看到了s市里某个小村煤矿坍塌的消息,他当时正准备出国执行任务,他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在想,她会不会就在那里,甚至担心,她就这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天,他立刻给谢厅长打了电话,问了温顾的情况。 …… 温顾和狗腿子们,以及村民,将田里全都种上了蔬菜。 而温国威的两亩地,在他的坚持下,保持不变,依旧耕种水稻。 陈秋华吃了两天药,加上温卫康的悉心照料,渐渐康复。 几日过去,已经快要过年了,温顾等人回到了s市,狗腿子们纷纷都从温顾那里领取了过年的红包,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李成功的父母早就已经去世了,他有过几个前妻,也拥有几个小情人,但他通常不和他们一起过年,当他还是凤眸帮的老大的时候,他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守岁,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起吃饺子,一起跨年。 如今,李成功已经金盆洗手,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过年了。孙敬苒见李成功对温顾这半年来颇为照顾,他便提出留李成功一起过年。 李成功自然是欢喜极了,终于可以和偶像一起过年了。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的夜晚。 温卫康一家人请来了张苍狼,大伙儿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温小齐最喜欢玩面粉,满脸都是面粉。 温顾哈哈的笑了起来:“小齐,你这个大花猫。” 众人全都看向了温小齐,皆捧腹大笑起来。 此时,c城监狱里。 狱警忽然叫了温辉的名字:“温辉,有人找。” 家人探监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时候,会是谁来找他呢?温辉的眉毛拧了起来。 正文 第115章 花钱减刑 第115章:花钱减刑 除夕夜里。 温辉在监狱的牢房里望着铁窗,今夜是大年三十。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他是家里的大王,不管要什么,爷爷都会尽量满足他。 可是,他的人生,为什么会落到了这样的田地呢? 他的眼神冷了冷,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温顾害的。 他在牢里日日度日如年,还被莫名其妙的鬼东西纠缠,这一切,都归温顾所赐。 他从前对温故多好啊,温顾对他,却多么的铁石心肠啊。他在狱里无依无靠,被鬼怪纠缠,他害怕,他想要求温顾帮帮他,温顾却无情的离开了。 多少次,他不想恨温顾的,可是,温顾对他太无情了。 温辉一把抓住铁窗的栏杆,他的眼睛里闪现出幽暗的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狱警来到温辉的牢房,说:“温辉,有人找。” 温辉感到意外,这个时间,并不是家人探视的时间,甚至可以这样说,这个时间点,一般人是不能进行探视的,对方,会是谁呢? 温辉随着狱警来到探监室,只见那人坐在玻璃墙对面,一张邪气氤氲的绝色面庞。温辉并不认得这个人,这个人生的这样好看,浑身却散发着一股让人害怕的气息。 温辉坐了下来,试探地问着:“你是?” 那人说:“我是监狱长请来的风水师,你曾经跟狱警反映过,说监狱里面有鬼,你也曾经一度有过癔症,你最近还有没有见过鬼?” 温辉听到对方的身份是风水师,他像是一下子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张脸几乎要贴到玻璃墙上去,他大声说:“我见过,我见过的,只是,他们都不相信我,都以为我是得了疯病。” 坐在温辉对面的风水师,正是连幽谷,他原本正在家里吃饺子,准备跨年,他忽然被金梅区监狱的监狱长请来看风水,监狱长的意思是,监狱里这一阵子不太太平,有好几个犯人被吓疯了,就在刚才又有一个犯人发了癔病,连大师,你快来救命吧,不然,我的位子,坐到今年,估计也就到头了。 连幽谷来到监狱,发现整座监狱外面,都被布下了风水阵,看这布阵的手法,他不禁嘴角抿了起来,画家有自己的画风,风水师也有自己独特的布阵手法,这个手法,是出自他这个门派的,只是画符的手法青涩,他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布阵的人是连佩。 监狱周围有风水阵,已经封住了整座监狱的出入口,邪气不得入侵,如果说监狱里面有鬼魅作祟,恐怕,是早已藏在监狱内部的鬼魅。 连幽谷送过连佩一个罗盘,那罗盘有两百年的历史,能够感应到鬼魅散发的异常,对付一般的鬼魅,足够了。可是,连佩当时并没有用罗盘感应到监狱里面的鬼魅,那么,此等鬼魅,恐怕有些道行,不容易对付。 连幽谷并不着急对付鬼魅,他更喜欢先和那些已经和鬼魅打过交道的人聊聊,一来,是给这些人打一针强心剂,别再被鬼魅迷惑了,二来,也能了解到鬼魅的习性、爱好、甚至小八卦等等。 连幽谷仔细观察着温辉的表情,看起来,温辉此人被鬼魅吓得不轻啊,他说:“有些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鬼,是以,他们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存在的,不过,没见过鬼,不代表鬼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温辉,你现在尽管放心,你今晚和我说的一切,我都会相信,并且想办法为你解决,现在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仔细说一下,你见鬼的情况。” 温辉的心情更加激动了,许久,都没有人相信他,监狱里的人都以为他疯了,肆意的欺负他,拿他当成傻子疯子取乐。 温辉说:“大师,你能来真好。我住的牢房,最靠近洗衣室,每天晚上,我都会听到洗衣室里传出来流水的声音。我知道洗衣室里晚上是不会有人的,我一开始以为是洗衣室里的水龙头坏了,拧不紧。于是,在白天的时候,我去洗衣室洗衣服,把里面所有的水龙头都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水龙头都是完好的,绝对不会发生漏水的事情。我问过其他人,他们都说没有听到过流水的声音,也就是说,那个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从那时候起,每到晚上,我听到流水的声音,就会难以入睡,我总是在琢磨,为什么隔壁的洗衣室会流水,而且只有我一个人才能听到。” 温辉说道这里,他的双手握拳,他的脸部肌肉,绷得非常紧:“直到有一天,我半睡半醒的时候,见到了鬼,那只鬼,蹲在我的身边,像是在很享受的吸我的气息。我在那一刻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只有我听得到流水的声音,那只鬼,是藏在我住的牢房的墙里的,那所谓的流水的声音,是那只鬼在流口水。那只鬼,肯定是每天都等我睡着以后,吸我的阳气。我好害怕,我跟狱警求助,狱警不相信我,我跟监狱长反映,我要调牢房,监狱长只当我有病。天哪,大师,这些天来,我没有一天敢在牢房里睡觉,我只能在白天打瞌睡,晚上呢,睁着眼睛到天亮。” 连幽谷听完了温辉说的故事,他已经大致了解到了温辉遇到了怎样的鬼魅,吸食人类精气的鬼,是低等级的小鬼,不会是能把整座监狱里的犯人闹得人仰马翻的鬼魅。 能关在监狱里的犯人,通常身上有一股杀气,鬼魅十分害怕这股杀气。等级低的吸精气的小鬼,不敢靠近杀气大的犯人,便会挑一些身上杀气弱,或者是体弱多病的人下手。 总之,温辉遇到的不过是小鬼,连幽谷瞬间便没有了兴致,他站了起来,准备和其他人聊一聊。 温辉见连幽谷站了起来,他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说道:“大师,你这是要走了吗?你不是说过要帮我?” 连幽谷瞥了一眼温辉,说:“别着急,小鬼而已,等你回牢房的时候,那只小鬼不会再敢靠近你了。” 温辉见连幽谷说了这样的话,他就像是拿到了保证书,感谢道:“大师,多谢你。” 连幽谷微微颔首,狱警便带着温辉离开了。 …… 此时。 温国威家中。 老大温卫海两口子、温卫宁一家,温卫家一家,陪着温国威老两口过除夕。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年夜饭。 席间。 老大温卫海对老太太陈秋华说:“妈,对不起,我过去的一年,被猪油蒙了心,上次我真不该找您要那个翡翠镯子的,害得您住院了,妈,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太想发财,太想让辉儿出狱以后过上好日子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老太太要那只翡翠镯子有什么不对的,只是,他若是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道歉,老太太恐怕从此都不会理他了。老爷子和老太太身上,可是还有油水可以搜刮的呢。 老太太陈秋华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今天好好吃个团圆饭。”她心中对温卫海颇多失望,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温卫海终归是她肚皮里掉下的一块肉,她难不成一辈子和他做仇人不成? “好勒,妈。”温卫海答应着,他这才略微放心了,看来老太太心眼大,没那么记仇。 此时,温国威瞧着桌上的鸡肉,其中的鸡腿,没有人吃,他忽然愣了一下,说:“哎,我记得辉儿还在家里的时候,最不爱吃鸡腿了,我总是夹给他吃,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吃什么,穿的够不够暖和。” 众人一时间无话。 温国威一想起温辉在牢房里待着,他就一阵阵只觉得心酸难忍,说:“辉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只是可惜交了坏朋友。卫家啊、曲梅啊,你们在公安系统里活动活动,替辉儿走走关系,若是能花点钱让辉儿减刑那是最好的,走关系的钱呢,我来出。” 温卫海一听老爷子发话,要给温辉减刑出钱,他的嘴角扬了起来,哎嘿,老爷子果然是疼爱辉儿啊。 温卫宁对老爷子说的话,她只当作是耳边风,这件事情,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没必要插手,没必要发言。而她的老公和儿子,也在云淡风轻的吃着饭,像是没有听到老爷子说什么一样,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多了,反而会让老爷子心里不痛快。 曲梅听着老爷子说的这番话,她心里不高兴了,从前就觉得老爷子对温辉偏心偏的厉害,平日里,老爷子总说没钱,这一次,却有钱拿出来替温辉跑关系,啧啧。 可是,曲梅还是脸上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爸,您担心大侄子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只是,这个关系不好跑,不是说花钱,就能把关系跑通的,问题的根本还是在大侄子那,他如果平时表现的好,自然会获得更减刑,连钱都不用花。” 温卫海听着曲梅说的话,他可不高兴了,什么叫做表现好,就能减刑,能花钱解决的问题,花钱解决肯定来得直截了当一些,再说了,是老爷子愿意花钱,曲梅一个女人,多嘴做什么,他的眼睛鼓鼓的,瞪向曲梅,大声说道:“曲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你做婶婶该说的话吗?” 正文 第117章 上门添堵 第117章:上门添堵 温卫海这么一说。 曲梅听了自然是不舒服的,她说的可是大实话,这年头,就算是有钱有关系,也不一定能保证把事情解决呢,更何况,温辉之所以有幸被关进监狱,恐怕和温顾拖不了关系。温顾似乎有点能耐,曲梅见识过了。 曲梅虽然和温顾不对付,可她犯不着为了温辉,和温顾站在对立面。 曲梅对温卫海说道:“大哥,你是个聪明人,我说的话,你应该是能听明白的。” 温卫海气得心肝儿疼,他的鼻孔微微张了张,这曲梅表面上是在夸他,可事实上是在骂他蠢,他不依不饶的说道:“曲梅,花钱让辉儿早点出来,是爸的主意,也是爸的新年愿望,你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何必说扫兴的话呢。” 曲梅笑道:“大哥真是误会我了,爸,我的意思是,大侄子通过自己的表现,能够做到最快最大程度的减刑,我们拿钱跑关系,能跑通了还好说,若是一不留神,被查了出来,还会连累卫家的升职。卫家现在可是派出所的副所长了,不是谁都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子,人嘛,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底下的多少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为卫家呢。爸,您说对吧?” 温国威的女儿温卫宁,此时目睹着这一幕,她的眼角微微缩了起来,她就知道曲梅的嘴皮子最利索,温卫海压根不是曲梅的对手,这不,曲梅搬出了自己丈夫的前途来说事,在温国威面前,温卫家和温辉,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割舍哪一个都不成,温国威会怎么选呢? 温国威听了曲梅说的话,他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为难起来了。温辉是他的长孙,是温家的血脉传承,是他的命根子,可是,温卫家是他最有出息的儿子,是他的荣耀所在,是他的骄傲所在。温国威最终沉默了,他装作夹菜,当成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曲梅得意地看向温卫海那边,她那一脸喜色,可以称得上眉飞色舞。 温卫宁喝了一口汤,她毫不意外温国威的选择。 …… 除夕夜。 全国人民除了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以外,就是在零点时分,普天同庆放烟花。 沈碧落特地买了一大堆烟花,送谢如意到温顾家里,温顾姐弟早早已经约来了舒蕾一家人。 零点的钟声敲响,几个孩子,高高兴兴的站在院子里放起了烟花。 黑暗的苍穹,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绚烂光芒。 谢如意对温顾说:“小温温,新的一年里,你有什么愿望吗?” 温顾说:“唔,赚钱。” 谢如意戳了一下温顾的额头,说:“你应该说希望新的一年,逢考必过,你怎么满脑子只知道赚钱?” 温顾吐了吐舌头,说:“我爱钱。” 谢如意的嘴角抽了抽。 舒蕾和温小齐瞧着温顾和谢如意斗嘴,他们都笑了起来。 舒蕾转过头问温小齐,说:“小齐,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温小齐说:“我啊,我要学习好,要身体好,还要学功夫!” 舒蕾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什么都要,这么贪心?” 温顾一把揽过温小齐的肩膀,说:“这孩子,随我。” 几个孩子们说说笑笑,一下子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时间已经很晚了,大伙儿不舍地各自回家去了。 温顾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停地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年祝福。忽然,她接到了方图的电话。 方图说:“温顾,新年快乐。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了带我去老家种田,为什么不等我!” 温顾笑眯眯的说:“新年好,我说方图,你自己买不到车票,怪我啰。” 方图气鼓鼓地说:“哼,都怪你!是你让我参加这个什么比赛的,害的我买不到车票,只能在京城过年了。要不是高教授心眼好,留我过年,不然,我非回去和你拼命不可!” 温顾耸耸肩膀,说:“状元郎,若不是我让你参赛,你能得第一名吗?等到新学期开学,一大波的妹子追着你喊男神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你的福星了。另外,高教授的孙女是个超级大美女,明天应该会去高教授家里拜年,你洗个脸画个妆好好耍帅,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 “高教授的孙女很美吗?” “美!”温顾绷住心中的笑意,和方图又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脑海里浮现出方图明天可能会出现的惊恐万分的表情。 这个时候,小花蹑手蹑脚地溜进了温顾的卧室,温顾看向小花,说:“小花,不要以为你偷偷进来,我就不会发现你,你趁我去放烟花,偷吃了抽屉里巧克力对吧?” “胡、胡说!我可是有节操的猫妖,怎么会偷吃你的巧克力!倒是你,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胖了,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敢娶你。”小花眯了一下眼睛,邪气地说道,“嗯,真胖了,却还是a。” 温顾一把抱住自己的胸,怒道:“小花,你不耍流氓你会死!” 一夜过去。 温顾正在睡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回到了三十岁,她梦到了自己在井水中挣扎,她的身体冰凉,鼻子和嘴巴里,不停的倒灌进冰凉的液体。她忽然迷迷糊糊地感到自己被人救了,身边尽是嘈杂的声音,好吵,吵得她头疼不已。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柔软的地方,能够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苏打水味道,她似乎还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像是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对谁说话。 那个白大褂说:“这孩子我们已经尽力了,作为家属的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植物人醒过来的机会很渺茫,你们坚持维持她的生命,你们必须首先考虑的是,经济上能不能承担无底洞一样的开销。” 朦胧之间,她听到了妈妈的痛苦声,她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已经死了,三十岁的她已经死在了井里,她现在只是在做梦,她在做一个痛苦的难过的却又那么真实的梦。 就在这个时候,温顾忽然听到一阵鞭炮声骤然顿起,她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背部僵硬地挺直着。 小花早就已经醒来了,它一下子跳到了温顾的怀里,喵了一声,说:“做噩梦了?” 温顾点了点头,沉默着。 小花注意到了温顾眼角似乎有泪水在闪动,可它并没有问温顾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它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温顾的怀里,安安静静地,仿佛,这世界上,只有她和它。 这世上,任何人都会说安慰的话语。 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安安静静的陪伴你。 …… 大年初一。 按照习俗,家家户户都会互相拜年,而很多人会选择出门的时候,放一把鞭炮,辞旧迎新,有新年搏好运的意头。 秦氏和老伴伍德胜来到了温国威家里拜年。 秦氏坐在轮椅上,来到了温国威家里。她的伤腿被彻底打断了,医治不好了,这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过日子了。 温国威见秦氏竟然坐上了轮椅,他很是意外,上次老伴陈秋华住院的时候,秦氏还好好的呢,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温国威问道:“你怎么好端端的病了?”看起来病得不轻,连轮椅都坐上了啊。 秦氏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病了吗?是温顾把我害成这样的,她叫人人断了我的双腿。” 老太太陈秋华正在给伍德胜、秦氏倒茶水,她听到了秦氏说的话,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她走过来,对秦氏说:“温顾这孩子,怎么会好端端的害你呢?”她并不相信温顾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再说了,温顾平时和秦氏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和秦氏有什么纠葛呢。 秦氏冷笑道:“难道我这把年纪了,还要撒谎不成,你最疼爱的温顾,居然和社团大哥有一腿,呵呵,真是一双破鞋万人穿啊。” 陈秋华听了秦氏这般嘲讽的话,她真是气得心脏要冒烟了,她不想和秦氏继续说下去,转身进了厨房,洗菜去了。 温国威喊了一句:“老婆子,等会亲家在家里吃饭,你多做两个菜。” 陈秋华没想到温国威居然要留秦氏老两口在家里吃饭,她心中气愤,秦氏那个人,嘴皮子最是厉害,什么难听就说什么,专门给别人心里添堵,这大年初一第一顿中饭,她可不想对着秦氏吃,谁知道吃饭的时候,秦氏还会说出什么让她难受的话来。 陈秋华从厨房一下子走出来,把身上的围裙往地上一扔,说:“那你做吧,我不在家吃了。” 说着,陈秋华揣上了手机和钱包,就往外面走去。 秦氏一副吃惊的模样,连忙说:“亲家母,你这是做什么?”她心中却是得意的,陈秋华真是不中用,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关于温顾的难听话,陈秋华就顶不住了,啧啧,家教真好。 陈秋华早就已经走出去了,自然没有回答秦氏问的话。 温国威没想到陈秋华完全不给他面子,就这么摔门出去了,他阴沉着脸,说:“不用管她,年纪大了,脾气也大。” 正文 第118章 嫁不掉怎么办 第118章:嫁不掉怎么办 温国威并没有拦住陈秋华,他太了解老太太的脾气了,老太太生气归生气,等出去转一圈,消了气,还是会回来的。 陈秋华从家里出来,她来到了院子里,正好接到了温顾打来的拜年电话。 温顾听出了老太太说话的口气不对劲,于是问道:“奶奶,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有人让你心烦了吗?”她和奶奶相处了这么多年,奶奶心情不好,说话就会特别没力气。 陈秋华说:“还会有谁呢?伍淑芬的妈秦氏呗,一大早的来拜年,一句好话都不会说,老头子非要留秦氏在家里吃饭,我这会儿从家里出来了,我才不和他们一起吃饭呢。” 温顾心中担心奶奶,便说:“奶奶和那些人生气,气坏了可是自己的身体,奶奶到我家里吃饭吧,我等会儿就过来接您。” 陈秋华说:“那好吧。” 温顾挂了电话,整个人冷漠地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小花正在温顾身边吃巧克力,它能看得出来,温顾是被什么惹到了,很不爽的样子。 小花问道:“你要去接老太太?这大年初一的,和温国威闹了?”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说:“哎,是伍淑芬的妈秦氏到奶奶家里去了,说了一通让奶奶不高兴的话。说起来,那秦氏真是可恶,上回子我还听南霆天说,这秦氏在我和干妈这里受了委屈,动了要伤害奶奶的心思,好在,让他发现了,断了秦氏的双腿。当时我还在感叹,南先生下手太重了,现在看来,这秦氏,根本没有悔过的意思。” 小花摸了摸脑门上的那撮白毛,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它已经吃完巧克力了,转身往窗户边上跳了过去。 温顾喊了一句:“到哪儿去呢?” 小花回过头来,咧嘴一笑:“散步。” 温国威家中,秦氏和温国威一直说着温顾和沈碧落的坏话。 秦氏的老伴伍德胜,他自始至终坐在旁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秦氏的个性厉害,他拿她是没办法的,他不知道秦氏说的事情有几句真有几句假,总之他是没有办法插话的,他只能默默听着。 温国威说起自己原本给省电视台写匿名信,说是举报市立医院医生沈碧落没有医德,动不动威胁病人,可是,这封信石沉大海,并没有什么检查组过来检查沈碧落,他偶尔还会听到街坊邻居提到市立医院的沈医生,他们都说沈医生医术高明,温国威就会心说,医术高明又怎么样,人品差,这个人就算是完蛋了。 温国威说完了沈碧落的事情,他想起了温顾,温顾是他的一块心病,虽说温卫康已经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按说温顾做什么都不关他老温家的事情了,可是,别人每次一说到温顾怎么样怎么样,就像是在戳他的脊梁骨一样,他总是想着,一定要让温顾好好明白,什么是正确的价值观。 秦氏和伍德胜在温国威家中吃完了饭,准备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秦氏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老伍,我说你真是半点用也没有,瞧着温国威,比你会说话多了,我跟他聊了这么好一伙儿,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伍德胜心说,你当然是心情好了,你把人温顾和沈碧落,好好的骂了一遍,什么恶毒的话都骂,心情能不好么? 可是,伍德胜还是怕秦氏发脾气,他哄着秦氏说:“我这不是最笨嘛,结婚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了,你心眼大,多体谅我。” 秦氏还是横着眉毛,说:“哼,我这双腿,都是温顾叫人断的,等我再有机会,我肯定要把温顾千刀万剐。”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毛色乌黑发亮的黑猫,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它身手矫健,动作敏捷,一下子跳到了秦氏的肩膀上,伸出两只爪子,对着秦氏的嘴巴,就是一顿乱挠。 这突然冲出来的黑猫,正是小花无疑,它最讨厌听到别人说出要伤害温顾的话,它曾说过要做温顾的刀,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温顾不忍心下手的,就让它来好了。 秦氏被黑猫突然袭击,她慌乱的呼救,可是,她的嘴巴被挠破了,她疼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拼命的挥手。 伍德胜就在旁边看着,他吓坏了,他瞧着那只黑猫双目炯炯有神,就像是有灵气似的,他一时之间竟然吓得不敢动弹,直到瞧见秦氏拼命挣扎的模样,他才想起来帮忙,他立刻去敢那只黑猫,那黑猫轻巧的越过了他的手,像是燕子一样,纵身一跃,不见踪影。 秦氏疼得哎呦哎呦,嘴巴上的血流了一地。 伍德胜见猫儿跑了,他并没有去追猫,而是赶紧将秦氏送到了医院去。 秦氏被伍德胜送到了市立医院,她满嘴是血,惊恐万分的看见了走过来的医生,竟然是沈碧落。 天哪,秦氏发誓,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躺在沈碧落的手术刀下,她惶恐地拉紧了伍德胜的手,伍德胜不明所以,安慰道:“你别发小孩子脾气,让医生帮你处理伤口。” 穿着白大褂的人,对伍德胜说:“病人家属,请到外面等候。” 伍德胜老实地点了点头,走出了手术室。 秦氏对着伍德胜的背影挥舞着双手,可是她只觉得脖子上一疼,她望向身后,一个黑衣男子,正对着她的脖子扎针,她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秦氏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身边散发着强烈的恶臭味。她的头挪了挪,算是看清楚了,难怪这么臭啊,她是躺在一堆垃圾里面呢。 秦氏猛地坐直了身子,望了望四周,已经是晚上了,她在这里躺了多久了呢? 她想要说话,嘴巴却完全没有知觉,她伸手去摸嘴唇,可是,她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惊恐的转了转舌头,天哪,她的舌头根本伸不出来。 她的嘴巴!被缝起来了。 秦氏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是谁干的?她不知道,她知道,她的嘴巴被缝了起来,上嘴唇和下嘴唇的肉,以及长在了一起。 有人想让闭嘴! 而她,还是闭嘴吧! …… 温顾在家里一直待到元宵节前两天,毕竟,学校在元宵节的前一天开学。 这个春节短假,温顾并没有闲下来,她将s市的老朋友们,都见了见,其中,她和全有会面的次数最多,主要原因在于,她要和全有谈生意。 全有是做网游公司的,偶尔做做房地产方面的项目。 温顾在和全有吃饭的时候,同全有说道:“全先生,我最近找到了一个超败家的生意,来投个资吧。” 全有正在喝酒,他差点没呛死,温顾这个小姑娘喜欢做生意,也喜欢败家,他是在是太了解她不按套路出牌的套路了,不过,温顾好像越败家,生意反而越好似的,就像上回他跟着温顾在c城买下了地皮,就在第二天,地皮的价格就翻了一倍,真是神了。他放下了酒杯,琢磨着,跟着跟着温顾一起败家真的好吗? 全有问道:“说吧,这回又是个什么败家生意?” 温顾笑眯眯的说:“全先生,现在开店铺做生意,都是现实生活中租赁商铺,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网上也可以开铺子做生意?就像游戏里面的线上买卖一样。” “网上开店?”全有摸着酒杯,揣摩着这个点子。 温顾点点头,继续说:“没错,将店铺虚拟化,款项通过网络支付,实物通过邮递的方式成交。” “听起来,是那种会让我败家败到破产的生意。”全有若有所思的说着,他身侧的狐狸儿子蹭了蹭全有的手臂,似乎是在和全有撒娇,全有自然明白狐狸儿子的意思,这个儿子,摆明了是想让他跟着温顾一起败家啊,全有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很有意思。” 温顾举起了杯子,说:“祝,合作愉快。” 全有举起了酒杯,说:“合作愉快。” 这几日。 全氏公司开展网络店铺项目,此项目参与的技术人员一共十个,全都是全有的心腹,由全有手下的老肖全程监督、跟进项目。开发项目的工作地点,也成为了公司最大的秘密,除了全有和老肖能够自由出入秘密基地,那十个技术人员,吃喝拉撒全都在基地里。 这样保密的目的,是为了预防项目被对手投飞公司给偷走。 温顾在项目开展以后的几日里,和全有洽谈了几次,便准备去c城念书了。 小易开着车来接温顾去c城,只见温顾的父母不停地往车里搬东西。 小易的嘴角抽了抽,对温顾说:“主公,c城什么都有,这些吃的用的,就不用带了吧。” 温顾眯了眯眼睛,眼角微微泛起了泪花,说:“没事,带着他们才放心。” 天下父母心,他们总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拼命的节省,想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孩子。 温顾从前拒绝过父母的好意,再次回到过去,她反而非常享受他们不停地把东西塞给她,仿佛,现在的父母,和当年的父母,重合在了一起。 温卫康把东西搬好了,他对温顾说:“小顾,我瞧着你这次回来,瘦了不少。你在那边念书,要好好照顾身体,多吃一些。” 温顾点点头,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好嘞,老爸。” 白兰芝拉了拉温顾的手,说:“你到了学校,给家里打个电话。” 温顾点点头,说:“好啦,妈,我又不是不回家了,每一次出去念书,你就好像送闺女出嫁似的。” 白兰芝“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我倒是宁愿你嫁人了,起码身边有个人照顾你。” 温顾哈哈地笑了起来:“我不要这么快嫁人,我要先征服世界!” 白兰芝和温卫康相对而笑,他们的女儿,和别人家女儿的心思一点都不一样,到时候嫁不掉怎么办…… ------题外话------ 快到月中了,小花出来卖萌,掏出小爪子,挥挥:各位看官走过路过,投个月票呗~么么哒~ 正文 第119章 只是为了卖白菜 第119章:只是为了卖白菜 s市。 舒蕾在寒假之中,偶尔和温顾、谢如意一起玩,她觉得特别开心。新的学期开学了,她的数学成绩还是有点跟不上,谢如意比她还着急,他总是利用下午放学的时候,给她讲解数学题。 舒蕾的妈妈汪苏在律所上班,因为过去半年打赢了好几场官司,汪苏已经成为了律所的正式员工,她在工作之中,获得了比从前更快乐的生活方式。当然,在工作之余,她还是会腾出时间,陪伴她的宝贝女儿,她可不想错过她女儿最可能叛逆的青春期。 舒世翟生病了,他得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治愈的一种病,这种病的潜伏期很长,一般不会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的时候,这个人所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他想要住院,可是,他没有钱,他也不敢和他的父母说,直到有一天,他的父母从乡下过来,看到他快病死了,把他送进了医院。 舒世翟吵着闹着,要从医院出去,说是这个病反正是治不好了,何必花冤枉钱治病呢。家里已经没钱了,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舒世翟的父亲痛苦地说:“我的娃子哟,你被害成了这样,还不肯告诉我们,你是想我这个白发人送你走吗?你是我老舒家的独苗,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没钱住院,我们去找你前妻,你前妻不是把你的钱都拿走了吗?我们去把钱拿回来,咱好好治病,好好活着!” 舒世翟的母亲也说:“没错,就是应该找汪苏要钱,你当初赚了那么多钱养活她,离婚了还把钱都留给他,她现在肯定日子过的舒服的很,我们要她把钱还出来!”她真是恨死汪苏了,如果不是汪苏,她的儿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他的儿子,当初可是家乡里最有出息的人啊,可是看看现在,她的儿子,被这个病,折磨成什么鬼样子了。就算是儿子拦着她,她也要去找汪苏,让汪苏把钱吐出来! …… 温顾过完了寒假,回到学校以后,开始了高一下学期的学习生活。 她在学校里,照例和连佩、沙莎、方图还有秦峥嵘,玩在一起,放学以后,她偶尔会和朋友们一起去围棋社里走一走,和一种狗腿子们吃喝玩乐,或是去见一见许都。 这天晚上。 温顾正在和李成功一起下棋,连佩等几个人也都在各自下棋。 李成功的棋艺相比过年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这过年时间里,李成功一直待在温顾家里蹭饭。 张苍狼总是来和温卫康下棋,李成功站在旁边看棋,学了不少套路,他这才看出来,感情温顾下棋的招数,和张苍狼的招数如出一辙。 这也难怪,张苍狼是温顾师傅嘛。 李成功看张苍狼下棋的次数多了,他渐渐的看出了门路,原来自己从前总是被温顾困死,是错在了这一步啊。 不过,这一次李成功和温顾对弈,李成功还是棋差一着,他惊叫道:“啊!” 温顾探手,收了李成功的棋子,说道:“承让。” 李成功想不明白了,自己明明已经看破了张苍狼的套路,怎么就又输给了温顾呢。他说道:“不行,再来一局!” 温顾的嘴角勾了勾,说:“好。” 就在这个时候。 干妈沈碧落忽然来到了c城,约温顾见面。 温顾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沈碧落突然来找她,肯定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小易送温顾去了一个茶馆,只见包厢之中,坐着沈碧落和谢震二人,他们的眉间,皆紧锁着。 温顾让小易先回去,她独自走进包厢,坐在了谢震夫妇对面。 谢震一脸难色,说道:“小顾,这么晚打给你约见,实在是不好意思。” 温顾笑道:“干爸,没事的,我晚上没什么事情。” 谢震在桌子底下的双手握了握,他忽然斜着头望了沈碧落一眼,说道:“碧落,还是你来说吧。” 沈碧落蹙着眉毛对温顾说:“小顾,可能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的。” 温顾轻松的弯了弯眼角,说:“干妈不妨直说吧。”她知道,沈碧落的性格大方直接,很难得露出这么为难的表情。 沈碧落见温顾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态度,她这才说道:“我和你干爸,老家在京城,这一次,你干爸家族的老人要对孩子们召开一次考核大会,挑选家族继承人,如意在名单上,我想,你能不能陪着如意去一趟。” “我陪着哥哥去,合适吗?”温顾明白这场考核对于谢如意意味着什么,成败在此一举,这个什么考核大会,意在选出谢家的继承人,能够参加考核大会的,必定是谢家出色的后辈,或者是有着嫡系血统的后辈,她这个谢家的干女儿,等同于谢家的庶女,出席这种重要的场合,恐怕不太合适吧。 沈碧落说:“当年,你干爸不想成为继承人,这才和我一起来到了s市。如意已经过了十五年散漫的生活,和京城那些堂兄弟们相处的并不愉快,他得知了这一次家族要进行后辈审核大会,他势必又会见到那些孩子,他死活不愿意去京城。这次的审核大会,由不得如意不去,我和你干爸想,如果你能陪着走一趟,他的心情可能会好一些。” 温顾算是听明白了,沈碧落和谢震并没有让谢如意拿到继承权的意思,而是想让她陪着谢如意好好去京城走一趟,她的心情,这才轻松了一些。她说道:“嗯,可以的,什么时候去京城呢?我好跟学校这边请假。” 沈碧落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了下来,她知道,温顾这孩子聪明,她甚至担心温顾误会她的意思,所以,她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清楚。她温和的说:“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可能在一个月内,也可能在半年以后。我和你干爸这几日先去京城开会,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好。”温顾点点头,和沈碧落聊了些别的,沈碧落很能聊天,温顾和沈碧落待在一起,非常的轻松惬意。 沈碧落和温顾聊天也很愉快,谢震坐在旁边,就像是妇女之友似的,偶尔差两句话,其他的时间里,大多瞧着沈碧落和温顾两个人聊天。 谢震瞧着沈碧落眉飞色舞的样子,他只觉得有个女儿真好,他想,当初是不是应该应该和沈碧落再生一个孩子的,还在温顾这个干女儿也是不错的,就跟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谢震无意间瞧了一眼手表,呀,已经快十点了,他瞧着沈碧落和温顾愉快的模样,他有些迟疑,该不该打断她们。 温顾注意到了谢震的表情,她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撒娇道:“干爸、干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学校里去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沈碧落看了一眼时间,说:“呀,我真笨。小顾,让你干爸送你回去吧。”说着,她懊恼地看了一眼谢震,说:“震,你怎么不提醒我这么晚了。” 谢震看了一眼沈碧落,笑而不语。 谢震开着车送温顾回学校,一路上,谢震和温顾聊了几句。 忽然,谢震说道:“小顾,如果你不想陪着如意去京城,可以拒绝的。” “嗯?” 温顾的眉毛往上微微挑了挑。 谢震说:“谢家的孩子,除了如意,几乎是被作为继承人培养长大的,他们有的尖酸刻薄,有的傲慢无礼,还有些人擅长诡计,他们少不得想法子为难你们。” 温顾修长的眼睫毛垂了垂,说:“干爸关心我,我明白的。那些人不是善茬,哥哥性子急燥,难免会和他们闹起来。干爸,我会好好劝着哥哥。” 明刀明枪闹起来倒也不怕,最让人害怕的是人心。面对面的pk,是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粗暴的较量,背地里机关算尽,才是温顾更应该学会的手段。 温顾不害怕,一个人的成长,来自于不停的打怪升级,打的怪物太弱智,难免浪费时间,和棋逢对手的人过过招,才能更快的升级,若是不小心在打怪的过程里把自己弄死了,那也只能算她倒霉,她认了。总之,她饶有兴致的期待着那场审核大会的到来。 …… 这个周末,天空中万里无云,暖洋洋的太阳,笼罩着大地。 春天一般是春雨连绵的、潮湿的,这个周末天气晴好,倒是难得。 许都呢,正好有个清闲的周末,他给温顾打电话,约着一起喝下午茶。 温顾很喜欢和许都聊天,在他们最初合作的时候,他们就有着共同前进的梦想,是同一条路上的战友,而这么几年下来,许都成为了她为数不多,却极其亲厚的老友。 许都呢,平时虽然有不少朋友,可是,真正能说得上的话的人,只有温顾一个。温顾似乎总是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她甚至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要心思细腻。 许都和温顾坐在玻璃窗旁闲聊,阳光五彩斑斓地打在温顾的脸上,她那一双大眼睛,就像是宝石一样,亮晶晶的。 许都瞧着温顾,只觉得温顾当初只是个小姑娘,不过几年,她一下子就长大了,变成了大姑娘,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许小白,也从那个粉嫩撒娇的小姑娘,变得有些调皮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这个时候,温顾收到了来自全有的短信,说是团队已经成功成立网站,项目进入下一个开发阶段。 温顾的嘴角扬了起来,嗯,建立网站“寻宝网”是第一步,这一步走出来还算比较容易,下一步,就是做出支付平台“付账宝”。 许都见温顾微微地笑了起来,他很了解温顾这种笑容的心境,温顾在获得心仪的东西的时候,都会发出这样浅浅好看的笑容,他说道:“温总,是s市那边的好消息?” 温顾点点头,说:“是啊,是老全那边有了新进展。” 许都的嘴角跟着扬了起来,他说:“你和我说过全总在做的项目,似乎是一个全国性质的互联网革命,我最近不断把苍顾集团的资金打给全总,这样烧钱真的好吗?”虽然苍顾集团的钱,都是属于温顾的,可他还是有点担心,这样不停烧钱,会不会把苍顾集团给烧垮啊。 温顾笑了笑,说:“相信我,等网站上线,我老家的白菜,就能卖出去赚钱了。” “什么?温总,你开一个全国性的大网站,只是为了卖白菜?”许都的嘴巴张得老大,天,温总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过,许都觉得,跟着这样一个不靠谱的老板,好像人生也变的不一样起来。 温顾当初以“城市花园”设计方案中获得的五十万资金,带着一个许都,开了人生第一家建筑公司,那时候,公司的选址很偏僻,是一座废弃的仓库。 当时的许都站在仓库门前,问温顾:“公司开的这么偏僻真的好吗?还有别的地方可以选择呢。” 当时的温顾双手插在裤袋之中,小小的背影在夕阳的映射之下,在地上拖得老长,她用那老练的口气说着许都听过的最顽皮的话:“不要啦,隔壁盒饭很好吃。” 虽然温顾似乎在说俏皮话,可她和许都都明白,开建筑公司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而在这里启航,是他们能拿出的所有筹码。 那时候,温顾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卧室里画不完的设计图。那时候,许都和最初的员工们,忙得没时间吃饭,只能吃不完的泡面。那时候,许都带着投标书,满城参加投标会,有中了的,有没中的,他们一起遭遇了无数的白眼和嘲讽,就这样一路走了过来。 此时,许都回过神来,看着对面坐着的温顾,阳光洒在温顾的侧脸之上,那年轻的脸庞,格外的柔美梦幻,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刚毅,温顾正望向窗外,不,或许温顾是在看向未来。 从s市到c城,这仅仅是温顾事业征程中,崭露头角的开始,未来的日子,还需上兵伐谋,开疆扩土。 ------题外话------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祝大家节日快乐,就算没有情人的你们,还有《兽语》呢,我和你们在一起。 正文 第001章 铁棍穿孔 第001章:铁棍穿孔 温顾在s市有来自动物界的情报网,它们是温顾的耳朵、眼睛。 温顾在c城呢,也有一个特别的情报站,这情报站是一家侦探社,开在c城的四环以外,平时由一个叫做黑子的人打理。 这一天晚上,侦探社里,一个皮肤黝黑,五官帅气端正的男子,穿着一身卡其色灯芯绒小西装,他正窝在沙发上看书。 此人正是黑子。 侦探社的生意不多,和从前开棺材铺时候的寂寞程度差不多,好在他喜欢安静,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会看小说。 侦探社的沙发很舒服,软绵绵的,他坐在沙发上,就像是陷进了一条棉花里,就算是看书看上一整天,也不会觉得腰疼。 虽说看书看得再久,腰不疼,可书看得多了,他闹起了书荒。他叹了一口气,没有小说看的日子,好痛苦啊。 就在黑子痛苦的哀嚎着书荒怎么办的时候,侦探社的玻璃门被推开,黑子赶紧站了起来,他的嘴巴微微咧开,露出干净的八颗牙齿,毕恭毕敬地对对方说道:“您好。” 推开门的人,嫣然一笑:“是我。” 黑子立刻像是看到了亲人一样:“呀,是主公啊。” 温顾走进侦探社,脱下了风衣外套。 黑子很是娴熟的接过了温顾的外套,挂在了衣帽架上,说:“主公,想喝点什么?” 温顾坐在沙发上,说:“喝水就可以了。” 黑子热情地说:“只要喝水就可以了嘛?真的不要试试我新发明的汤吗?”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说:“不用了吧。”黑子有两个爱好,一个爱好是看小说,另一个爱好是发明新菜式。她不介意品尝美食,可问题是,黑子是黑暗料理界神一般的存在啊。 黑子还是很热情地说:“主公,试试吧,今天下午炖好的养生大补汤,还热着呢。”他说着,手脚麻利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到温顾面前。 温顾看着碗里黑乎乎又黄腻腻的汤汁,眼神发直。 她的脑海里跳起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说:“吃了吧,不然黑子多伤心啊,以后黑暗料理界失去了神一般的奇葩,多可惜啊。” 另一个小人说:“这一堆看起来像是便秘了几天的粑粑吃下去,一定会死吧。” 温顾难过的一只手扶住额头,眼里缀满笑意,说:“要不你先试试看?” 黑子听了温顾说的话,他立刻掏出了勺子,往汤碗里舀了舀,勺子和汤汁往嘴巴里一送,他立刻皱起了眉头,把勺子一丢,往卫生间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只小蚂蚁爬到了温顾的膝盖上,说道:“老大,你来了啊。” 温顾笑眯眯的说:“是啊,听说最近没有什么案子呢,你们很无聊吧。” 侦探社是一分为二的,一半由和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居住,一半是侦探社的经营范围和黑子的活动居所。黑子对于侦探社为什么要养一堆动物很是郁闷,他可不喜欢和动物们做邻居呢。 可是,温顾是侦探社的老板,他自然是尊重温顾的。 侦探社每次接到案子,黑子会通知温顾,温顾就会来侦探社里看看,和这些小动物们,小动物们,就会化身城市里隐身的调查员。它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c城人们的秘密,只要是它们想要挖出来的,就没有挖不到的,只是…… 蚂蚁的头歪了歪,说:“老大,我们应该帮助警察蜀黍找线索破案,保护社会治安,维护人间正义,为世界的伟大和平贡献自己平凡而不朽的一生!为啥我们每天调查的都是别人家的小三?”它唾沫乱飞的说着…… 温顾点了点蚂蚁的头,说:“人傻,钱多。”才不是呢,她是个十分有正义感的商人,她一直认为,维护社会上的家庭和谐,才是侦探界的业界良心。 电视里。 正在转播新一代小歌后艾萍的演唱会,温顾微微眯起了双眼。 艾萍是美丽的,即使穿着一条普普通通的布裙,站在舞台中央,安安静静的,陪伴着她的只有一束微弱的光芒,可是,即便简单,她终究会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光芒。 艾萍平时在生活中,是个沉默寡言不够自信的女孩子,可是,只要她站在舞台上,她就能够在歌声中找到自我,变得光芒万丈。 有些人,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只有站在台上,她的声音,才会和为了梦想努力的美丽灵魂,引起惊涛骇浪般的共鸣,如此的迷人。 不是所有人,能够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梦想。 也不是所有拥有梦想的人,能够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温顾望着艾萍,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她在工作中疲于奔命,她努力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吃饭,而是心中有着一个梦想,她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建筑师,做自己想要做的建筑。 华夏国的建筑太千篇一律了,建筑师的每日工作议程,也是重复重复。她想要挣脱重复的束缚,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混饭吃的小建筑师,决策权在那些总工程师手里,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一个创新的项目。 她默默的熬着,熬到了三十岁,可是一命呜呼,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在这个时代,上苍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必不会浪费这样美丽的人生,于是努力地谋划,希望某一天能够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人。 温顾听着艾萍曼妙的歌声,忽然,演唱会的画面一转,电视画面插进了一段广告:你是否很久没有幸福的生活,他不行,不行,还是不行?你的丈夫是否特别热衷加班?你的妻子是否每天花枝招展?是的,是的,总有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你却找不到真正的原因所在。侦探社祖传追踪查小三,没错,你听到没错,只有忍气吞声的原配,没有抓不到的小三。 温顾瞧着电视台插播的广告,她捧着肚子,简直就要笑岔气了,她放手让李成功协助黑子给侦探社做广告,她还真没有看过这则广告,就让李成功拿去给电视台播放了,里面的广告台词究竟是黑子、还是李成功想的?有点意思啊,已经有了微博初级段子手的水平。 好一会儿,黑子从卫生间出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他的额头上沁出微微的汗珠,他坐在了沙发上,对身侧的温顾说:“我这次又做砸了,好伤感啊。” 温顾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继续努力吧!对了,侦探社的广告词是谁写的?” 黑子欣喜的扬了扬浓眉,问道:“主公觉得怎么样?我随便想出来的,我害怕这么不正经,会被李哥否决,谁知李哥立刻就拍板同意了,他还说,主公你看了,一定会喜欢。” 温顾说:“嗯,我的确喜欢,以后这些好点子,你都可以记下来,将来总有一天会有用武之地。”既然她已经趁着网络购物平台还未开发的时候,联合全有开发“寻宝网”,那么,微博什么的,也趁现在还没有,赶紧做起来吧。 …… 温顾在侦探社和黑子说说笑笑之间,s市的汪苏家。 汪苏和舒蕾、黄姨三个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正在转播艾萍的演唱会。 黄姨说:“我听说这个艾萍的名声不是很好啊,这个艾萍和苍顾集团的老板有别的关系,听说苍顾集团的老板特地为艾萍开了一家演艺公司呢。” 汪苏说:“现在的狗仔队都很会编故事,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会被他们捕风捉影说成另外一个版本,我是不大相信这样的新闻。” 舒蕾听着黄姨和妈妈在讨论艾萍的绯闻,她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妈妈和黄姨并不知道苍顾集团的真正老板是温顾,就算现在说给妈妈和黄姨听,她们也不一定相信呢,就连她当初听温顾说出这个事实的时候,她的嘴巴都张的老大。当然了,温顾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并且答应了温顾,会替温顾保密。 艾萍正在唱一首歌,来自金伯庸大师新拍的武侠大作《射鹰英雄传》的主题曲。 舒蕾最近一直在看这部戏,特别喜欢这部戏里的男主角的,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却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舒蕾沉浸在艾萍的歌声之中,她心中莫名的烦躁了起来,或许大英雄这样的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现实生活中是不会存在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汪苏家的门铃响了起来。 舒蕾的心脏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看向那扇大门,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黄姨听到了门铃声,说:“我去看看。”她说着,便起了身,走向大门去了。 黄姨来到门前,门铃声戛然而止,她透过猫眼往外看,忽然,一根细长的铁棍,从猫眼处猛地穿透了过来。黄姨慌忙地躲避,她并没有完全躲开,右边脸颊被那铁棍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黄姨捂着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往客厅里跑去,她惊慌地说:“快,快报警!” 正文 第002章 黑暗料理 第002章:黑暗料理 c城。 温顾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艾萍的演唱会,一边和黑子聊天。 忽然,大门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黑子把门打开,看见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三十多岁的贵妇人,站在门口,一脸焦急的神色。 贵妇人问道:“请问这是侦探社吗?” 黑子瞧着贵妇人穿着这么厚的裘皮大衣,他闹了闹后脑勺,现在可是春天了啊,虽然说不热,可也不至于冷成这个样子吧。不过,来的都是客,他高高兴兴地点点头,说:“是啊,进来吧。”他让了一步,让贵妇人走了进来。 贵妇人走进侦探社,环顾了四周,露出鄙夷的神色:“我听说你们侦探社开业的时候,来了不少大人物参加剪彩,可是现在看来,啧啧。”装修这么差的侦探所,真的可以帮她找到东西吗?她看了一眼黑子,又看了眼温顾,对温顾说,“这里就只有你两个员工?” 温顾站了起来,说:“嗯,只有两个,您坐吧。” 贵妇人白了温顾一眼,从小包里拿出纸巾,垫在了沙发上,这才坐下来。 黑子端来了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递给贵妇人。 贵妇人瞥了一眼那杯茶,没好气地说:“你们这里,难道就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么寒酸的侦探社,怎么还没有倒闭呢?她坐在这里,只觉得到处都是细菌。这样想着,她下意识地捏了捏鼻子。 黑子还真没想到会遇上这么难缠的客人,他正想问一问贵妇人想喝点什么,温顾给黑子使了一个眼色,黑子站在了一旁。 温顾说道:“这位女士,您贵姓?” 贵妇人说:“姓李。” 温顾一脸笑盈盈地说:“好的,李女士,喝的呢,我们只有这个了,让我来猜猜,你是想找什么吧?” 贵妇人咯咯得笑了起来,说:“好啊,你倒是猜猜看,猜中了,我给你一千块。” 温顾说:“嗯,你们家的宝贝丢了,对吧?” 贵妇人的眉毛扬了起来,说:“你怎么知道?” 温顾两手一摊,说:“不好意思,侦探界很小,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我们不接找宠物的案子,李女士,您另请高明吧。”她本来是准备告诉贵妇人,那只失踪的狗,被人抓走吃了。可是,贵妇人的态度这个样子,她还是闭嘴吧。 贵妇人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川字,她气愤极了,妈的,她看不上这家侦探所不说,居然有侦探社敢拒绝她,她立刻站了起来,说:“我可是出五十万,找我们家的宝贝,你居然不要?你是疯了吗?” 温顾并不理会贵妇人,吵架的事情,还是留给黑子好了。 黑子做出送的手势,对贵妇人说:“不好意思,李女士,我们祖上专业追踪查小三,如果下次你有小三要找,我们欢迎你。” “我呸!会不会说话呢!”贵妇人狠狠地踏着脚步,走出了侦探社。 …… s市。 汪苏家中。 黄姨脸上的血不停地流着,流到了手上,流到了衣领上。 门外,是嘈杂的呼喊:“汪苏,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我儿子钱,你就给我出来,出来,把钱还给我儿子。” 汪苏听出了门外呼喊的声音是谁,她镇定地对女儿舒蕾说:“给黄姨止血,我打电话报警。” 舒蕾点点头,她一开始被黄姨冲过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可是,她见妈妈这么沉着稳定,她也深呼吸了一下,稳定了情绪。她找到医药箱,拉着黄姨坐在沙发上,她让黄姨把手放下,她好上药。 黄姨却说:“还是我自己来吧,别吓着你。”她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脸上的伤口疼着呢,蕾蕾还是孩子,这伤口钥匙让蕾蕾瞧见了,蕾蕾晚上恐怕会做噩梦吧。 舒蕾轻声说:“黄姨,我小时候摔伤了,是你给我擦的药,现在我长大了,你应该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吧。” 黄姨拗不过舒蕾,只好将手放下,她脸颊上那道鲜血淋淋的伤口,立刻呈现在舒蕾的眼前。舒蕾张了张嘴唇,给黄姨的伤口上药。 舒蕾知道门外喊叫的人是谁,是她的爷爷和奶奶,他们这两个老人,没有在乡下好好过日子,跑到她家门口打闹,还说什么还钱,能不能要点脸! 舒蕾真想出去和他们理论理论,而妈妈打完了报警电话,云淡风轻的走过来,问道:“蕾蕾,你怕吗?” 她摇摇头说:“不怕。” 汪苏心中愤怒极了,可她并没有冲动的跑到门口去看,而是稳如泰山一般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汪苏瞧着黄姨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处理好了,她同黄姨说道:“委屈你了。” 黄姨说:“这倒没什么,我已经是老皮老脸了,幸亏刚才开门的人是我。汪苏,门外那几个人,真是疯了,他们竟然用铁棍把猫眼给捅开,也不怕戳瞎我们的眼睛。” 舒蕾听黄姨说是被铁棍子伤了的,她的胸口只觉得一阵憋闷。 汪苏说:“是啊,疯了。”她心疼地看着黄姨,说,“等会去打个针,免得得了破伤风。” 黄姨点点头。 舒蕾给黄姨上好了药,她的手上沾了不少血,她去卫生间洗手的时候,掏出了手机,给温顾发了一个短信:小顾,我爷爷奶奶,他们来家里闹了,说什么要我妈还钱,黄姨还受伤了,我真的好害怕。 只一秒钟,温顾的电话打了过来:“小蕾,你有没有事?” 舒蕾说:“我没事,我妈已经报警了,现在应该还很安全。” 温顾又问:“黄姨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我现在派人过来看看你们吧。”她心中惦记着舒蕾的安危,生怕舒蕾会遭遇什么不测。她又在心中骂道,青帮派去保护汪苏母女的人,真是太不尽责了,竟然能让人闹到汪苏家里去。 舒蕾同温顾节食者黄姨的情况,然后,她有些虚弱地靠着墙,整个人语气软绵绵地说:“不用麻烦了吧,等警察过来,把他们带走就是了。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知道该和谁说,我怎么会这么不幸呢,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爷爷奶奶呢?我有时候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每次想起他们,我就难过地好想去死。” 温顾一怔,她忽然想到,是不是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舒蕾都会注定遭遇家庭的不幸,而舒蕾终究会因为内心跨不过的心结,导致最终选择自杀。 上辈子的舒蕾,早早地死在了初中时代,这辈子的舒蕾,是不是还会重蹈覆辙呢? 温顾的心脏猛地强烈地收缩了一阵,舒蕾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人类朋友,舒蕾就像是一抹温和的阳光,让她孤寂彷徨的少女时代,没那么冰冷。她完全不能想象,失去舒蕾……她赶紧说道:“小蕾,不好的长辈,不是只有你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里的糟心事儿吗?就在不久前,我知道,当初我的爷爷,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想掐死我,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孩,他觉得生女孩就是浪费家里的钱。” 舒蕾震惊地挺直了背:“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知道温顾当初在爷爷家里受了多少的委屈,也知道温顾的父亲和爷爷那边脱离了父子关系,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只是,温顾的爷爷,真是太可怕了。 温顾无奈地笑了笑:“小蕾,我们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没有办法选择我们的长辈,那么,让我们一起努力,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吧。” 舒蕾原本是想和温顾诉苦的,可是聊着聊着,变成了她安慰温顾,最后,她又和温顾聊了几句,她的心情好多了。 她从洗手间走了出去,此时,门外已经响起了警笛声,看来,是警察叔叔们来了。 站在汪苏家门口的几个人,见居然来了警察,他们都吓的逃跑了,舒世翟的父母老了,腿脚不灵便,一下子就被警察抓住了。 汪苏打开了门,和警方详细说了事情的经过,警方便把闹事的几个人,抓上了警车。 c城。 温顾挂了电话,她的脸色一沉,握着手机,给一串号码,发了短信。 坐在旁边的黑子,瞧着温顾这一脸阴郁的神色,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温顾摆出这么臭的一张脸,他只觉得温顾那边散发出强大的气压,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锤了捶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一会儿,温顾的眼皮子抬了一下,说:“黑子,你下午炖的汤,还有吗?” 黑子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啊,完全不是给人喝的,我马上去倒掉。” “不,留下,留给几个不是人的东西尝尝。”温顾说着,嘴角扬起一丝邪气的笑,黑子的黑暗料理钥匙倒掉了,多可惜。 …… 第二日。 舒世翟的父母被抓进派出所以后,他们被里面的警察们审讯了一晚上,生生不能休息,不能睡觉,还被罚了一笔钱。 第二天,舒世翟的父母从派出所出来,他们都狠狠地想着,妈的,汪苏这个前儿媳能耐很大啊,就连警察都帮着汪苏,这口恶气,他们是怎样都咽不下去。他们一想到儿子住院治病还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们才不会这么轻松地放过汪苏呢。 正文 第003章 呕吐的男人 第004章:送盒饭的 沙石和许都聊着天,不一会儿,沙石打包带走的早餐粉已经做好了,老板将打包好的粉递给沙石。 沙石拎着袋子,同许都、温顾打招呼:“许总、温小姐,我先走了,再见。”他只是说着再见,便径直往店外走去。 温顾瞧着沙石离开的背影,她想,恐怕这样的偶遇,只是刚刚开始吧。 直到沙石走出早餐店,许都才发现温顾的脸上微微浮现出表情来,他说:“我们的粉到了,趁热吃吧。”他可不想温顾的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一个意外出现的的人给破坏了。 温顾拿起筷子,闻了闻,熟悉的味道,她咂了咂嘴巴,吃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粉,心中只觉得一阵畅快。 温顾和许都吃完早饭,温顾便喊上自己十几个狗腿子,浩浩荡荡去了山头。 当初全有送给她的山头,一半改建成了旅游区,一半改建成了影视基地,这会子,影视基地正热闹着呢,说是邹天王最近盟了苍顾演艺公司准备推出的贺岁档喜剧电影,如今邹天王会在c城,住到新片杀青为止,这可乐坏了c城本土的狗仔队们,这几个月都不愁没有新闻了。也乐坏了粉丝们,这下子,只要去片场蹲着,不愁见不到邹天王了。 邹天王是歌手出身,从来没有演过电影,大家都对邹天王能不能演好电影,抱着期待或者怀疑的态度。 今天是邹天王出演新电影的第一天,且不说温顾作为东道主,要去片场看看,这一次邹天王出演电影,完全收的友情价,于情于理,温顾都应该去看看。 温顾等人来到片场外面,只见外面挤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和摄像,以及十几二十岁的粉丝们,他们全都翘首以盼地等待着邹天王进入片场。 这些人都不容易,有的人天没亮,就守候在片场外面占了位子,希望能和邹天王近距离接触。可是,他们就算蹲在片场外面,也不一定能有机会和邹天王说上一句半句话。 温顾正准备带着一众狗腿子走进片场,忽然,一个女孩子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她冲到了温顾的跟前,喊道:“姐。” 温顾的眼皮子抬了抬,看向那人,竟然是温优优。自从几年前,彻底和温国威断绝了关系以后,她已经没有见过温优优,曾经有一次温优优打电话过来跟她借钱,她派人了解了温优优的情况,得知温优优是为了陈小借的钱,若是从前,她肯定会让温优优离开陈小,可是,现在,她就算是说了这样的话,温优优恐怕也是不会听的,那她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呢? 不过,钱,她还是会借,只是,没有下一次,并且,让陈小立下了字据。这笔钱,最终陈小没有还上,她也就当是扔进河里听个响声。 这还是几年以来,她首次和温优优见面,她听着温优优喊着她姐,温优优明明就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觉得和温优优仿佛隔出了一丈的距离。 温优优见温顾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她用力喊了一声:“姐,我是优优啊。” 温顾“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反应。 温优优赶紧一把拉住了温顾的手,说:“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你,真巧呢,你是来看邹天王拍戏的吗?我和陈小占了一个很好的位子,你过来吧。”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说:“不用了。” 温优优见温顾拒绝了,她也就不强求了,说道:“那好吧,姐,邹天王差不多快来了,我先去陈小那了。” 温顾微微颔首,温优优便转身,没进人群之中。 李成功此时站在温顾的身边,他问道:“主公,那位,真的是你的妹妹?” 温顾看向李成功,说:“是温国威的小孙女。”她始终不肯说出温优优是她的妹妹,就像她再也不会叫温国威一声爷爷。 李成功听了,便明白了,他知道温顾和那人的关系不好,看来,主公和这个堂妹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吧。他便闭嘴了,不再问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辆骚气无比的红色保时捷停在了片场门口,车身稳当地停下,扬起一丝细微的尘埃。 众人像是发疯了似的,冲向了那辆保时捷。 不过,片场的保安不是吃素的,他们很快就把人群拨开,硬生生拦出了一条路来。 保时捷中,一双皮质柔软熠熠生辉的黑色皮鞋,踏在了地上,围观的人们,全都兴奋地叫出声来。 李成功和众人一样,一脸兴奋地说:“主公,快看,邹天王。” 温顾懒懒地看向保时捷那边,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致,有时候,偶像之所以光芒万丈,是因为距离和完美,可是,她和邹天王认识这么久,她已经见过了真实的邹天王,她见过邹天王在吃饭的时候被青菜塞牙,找不到牙签只能用手戳,也见过邹天王想要礼貌地忍住一个大屁,结果放出了接二连三的小屁,她还见过邹天王拉屎忘记带手纸,给她打电话求救送厕纸。 邹天王从车上下来,他的下巴留着性感的小胡渣,他没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他那经过运动、健身锻炼出来的胸肌,在朦胧的衬衣后面若隐若现。邹天王在保安开辟出来的路上走着,他的背挺得笔直,他那魅惑的嘴角勾着妖娆迷人的微笑,他那深邃的双眼闪着迷离诱惑的光亮,他像是在跟所有人放电,又像是只跟你一个人调情。 粉丝们狂热地欢呼着:“邹天王,邹天王。” 无数地闪光灯亮了起来,邹天王的眼睛始终炯炯有神,并没有被刺激的灯光影响到,他的眼睛已经麻木了,相比出道的时候,麻木太多了,那个时候青涩的他,可是面对闪光灯就会流泪的呢。 邹天王往片场里走去,他忽然回了头,往人群之中看了一眼,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谁。站在那个方向的粉丝们纷纷激动的说着:“天王是在看我呢。” “呸,你长的跟屎一样,天王怎么可能在看你,他是在看我。” “滚一边去,你好看,哎哟我去,你比如花还恐怖!” 邹天王收回了头,往片场的大门踏了一步。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刚才是在看温顾。 邹天王这一生在演绎路上磕磕碰碰,他有过辉煌的时候,也有过落魄的时候,在他最最落魄只能在商场里吃免费试吃的食物的时候,他遇到了温顾。 温顾见过他粗鲁的吃饭、打嗝、见过他睡醒以后的眼屎乱糟糟的头发,她甚至闻过他臭烘烘的屁味,等到他东山再起的时候,他说:“温顾,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和缺点,看来,我要么杀了你,要么娶你好了。” 她说:“嫁你?没兴趣。杀我?还是你先死吧。” 他郁闷地看着温顾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给我!” “要点脸。”温顾只是这样说着,一脸鄙视。 让一个人永远保持秘密,只有三种办法,杀了对方,和对方结婚,或者和对方做朋友。 邹天王就这样和温顾一直做着莫逆之交,不过,对于温顾,他还是很遗憾的,她很了解他,但他根本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他只是比普通人多知道一点:她是苍顾真正的老板。不过好像,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说起来,他还有点小失落呢。 邹天王已经进了片场,媒体们已经排到了足够多的照片,他们便各自休息去了,等会儿,他们还要到片场里面去打点,采访里面的那些人,可有的忙了。 粉丝们见邹天王转身进了片场,片场的大门一关,他们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呢,只有黑漆漆的一扇大门。他们全都失望地垂了垂头,直到片场里走出一个人来,说:“大伙儿安静一下,邹天王说山头风太大,你们等在这里恐怕会着凉,他在山脚下,给你们准备了小礼物,你们去看看吧。” 众人一听,邹天王有礼物送吗?他们全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往山脚下赶去。 他们以为是邹天王送他们礼物,其实这些礼物是温顾送的。他们以为是邹天王怕他们着凉,其实只是温顾不喜欢热闹。 只要他们到了山脚下,就别再想上来了,保安们会从半山腰的地方,把他们全都围住。 围在片场附近的粉丝们,几乎都往山脚下走去,他们的注意力,全都不在片场的方向。 这时候,片场的门打开,温顾等人走进了片场。 片场里,邹天王已经换好了戏服,他端端正正坐在镜子前,化妆师在给他化妆。 温顾走到邹天王身边,邹天王的眉毛扬了起来,他说:“你来了,刚才那么多人,被你使计骗走了吧。” 温顾说:“怎么能说是骗呢,这叫为你打造优质形象。” 邹天王的嘴角抽了抽:“你不是在跟我要钱吧?” “哎,有你这样了解的朋友真是太省心了,这次的形象维护费,给你打七折。”温顾笑眯眯地说。 “流氓!无赖!黑心奸商!”邹天王扣了扣桌子,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上了温顾的贼船呢! 片场外。 温优优拉着陈小准备下山,可是,陈小拉着她说:“你看,你姐好像往片场里面去了。” 温优优回过头望过去,他们离片场有一段距离了,她有些看不清楚,她说道:“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进得去片场呢。” 陈小说:“真的,我没看错,不信,我们返回去看看。” 陈小拉着温优优靠近片场,温优优的眉头拧了起来:“果然是她!”她的心就像是被二十五只猫爪子挠过似的,牙齿紧紧地咬了咬:“难怪她说不需要我给她占的位子,原来,她是有后门啊。” …… 梅欣雨昨晚喝的不多,不过,她倒是感冒了,头疼得厉害。 昨晚,温顾喝醉了,她不知道该把温顾送到哪里去,她只好叫车把温顾送到了许都的住处去。 梅欣雨从许都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路上没有什么车,她并没有让许都送她,而是一个人走了一大段路。高跟鞋几乎要把她的脚后跟磨破,呼呼的春天的夜晚的冷风,灌进了她的衣领。 于是,等到她回到家里的时候,她发现,她成功的感冒了。 她是政法界有名儿的“律政女疯子”,不管是刮风落雨下刀子,在她眼里,只有物尽其用,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凡是她手里的官司,就没有输过。就这么多年,跟她混过的律师们,没报废的,各个都修成了律师界的千手观音,混的风生水起。而她,这么几年以来,几乎是不会生病的。 还只是八点半,律师事务所里,大伙儿已经忙碌起来,事实上,正式上班的时间是九点,然而,如果九点整的时候,谁没有各就各位,就等着被梅欣雨开掉吧。 梅欣雨虽只是律所的律师,可律所里接到的一大半案子,都是冲着梅欣雨来的,加之律所的老板十分信任梅欣雨的管理方式,梅欣雨成为了凌驾于老板一人之下的女魔头。 离九点还差十分钟。 梅欣雨踏着一双七厘米黑色漆皮高跟鞋,走进了律所。 站在不远处的温助理,左手稳稳当当的接住了梅欣雨手中的包包,她的右手,递上一杯刚刚泡好的新鲜可口的热茶:“梅律,早。” 梅欣雨点点头,她伸手,端了茶杯,稳步走进了办公室,身后的温助理有条不紊的跟着走了进去。 梅欣雨坐在了大转椅上,慢慢的喝了一口花茶,尔后,将茶杯放在写字台上,轻轻按着太阳穴,轻慢的问道:“今天,有哪些安排?” 温助理说:“是这样的,hr新招聘的律师助理,他们的履历在您的邮箱里,十一点,刘律师会来跟您开单独会议,大约花费半个小时。下午,安排了媒体过来做专访,时间还在商榷。” 梅欣雨点点头,示意温助理可以出去了。 …… 办公室里。 墙上挂着的硕大的精致石英钟,指向了十一点四十。 当时,梅欣雨坐在漆黑发亮的真皮转椅上,微微的侧着头,对着刘奕说了这样一个字。 “滚!” “梅律,您的意思是?”刘奕诧异的梅欣雨,他是来跟梅欣雨谈案子的,居然只换来一个滚字。 梅欣雨并不看刘奕,对站在一旁的温助理,说,“你带刘律师去财务结算。”这个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她要开除刘奕。 “梅律,再给我次机会吧,好歹,律所正在缺人的时候。”刘奕咬着牙说,他在这个律所这么多年,怎么甘心被莫名其妙的开除呢。 梅欣雨的办公室本就没有关门,梅欣雨说的那个“滚”字,在她喊出去的那一刻,已经让外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整个忙忙碌碌的律所,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们都竖起了耳朵,梅大神发飙了? 办公室。 梅欣雨并没有接刘奕的话,笑笑,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浓密,只是说:“我这里,没有第二次机会。”是了,这个原则,早八百年就没有变过。 梅欣雨的脸上虽然笑着,可是律所的人都知道,梅欣雨出名的挑剔,出名的专制,她要谁,不要谁,不过一句话的事。大家也知道,梅欣雨开人的时候,笑意越浓,被开的人,摔得越重,甭管律所现在缺人不缺人,想进律所的大有人在,刘奕的话明显是在倚老卖老,甚至都不问一下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不过,刘奕这下可算是完了。 被梅欣雨开除过的人,在c城里,哪里还会有别的律所会收? “靠,姓梅的,你别以为别人抬举你,叫你一句梅大神,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可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熟手,你把我一脚踢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刘奕怒了,他平时就很看不惯梅欣雨的做派,现在,平时不敢说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梅欣雨勾着唇角,这年头的年轻人,真是容易骄傲:“你真觉得公司里离了你不成?就是一个送盒饭的,都能比你厉害。” 刘奕气急,她竟然羞辱他,她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律师而已,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律所老板或者合伙人,她凭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独断专权,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她能坐到这个位子,有这么好的成绩,接到这么多大案子,背地里指不定被多少人睡过呢。 刘奕一下子抓住了梅欣雨的领口,说:“姓梅的,你在床上会讨好男人。但是说到离婚官司,你叫个送盒饭过来,我们比比看。不然,我和律所可是签了合同的,你无缘无故开除我,我一定告到你破产!” “哦,告我?那如果,他比你行呢?”梅欣雨笑眯眯的看着刘奕,真是太年轻了,毛毛躁躁,居然对她动手,竟然,还说些下三滥的话呢。 “我就……”刘奕正在措辞。 “改、行、三、年。”梅欣雨已经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刘奕松了手,“你找来,我等着。” 梅欣雨别过头去,她对于难缠的蠢人特别反感。诶,律所还真来了个个送盒饭的,她冷冷的喊着,“送盒饭的,站住!” ------题外话------ 筒子们,卖萌打滚求月票,到我碗里来~么么大 正文 第004章 送盒饭的 正文 第005章 你死定了 第005章:你死定了 此时此刻,正将送到律所的饭盒放在桌上的许晋和莫名其妙的一愣,谁在喊?是在喊他吗?回过头去,一看,是梅欣雨,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他呢。 梅欣雨是鼎鼎有名的律师,许晋和是知道的,只要是她接手的官司,从来不会输。梅大神简直是司法界的魔头好吗! “梅、梅大神,您叫我?”许晋和问着。 “嗯。”梅欣雨说,“你过来,给刘大律师好好说一说,你对离婚官司的理解。” 许晋和走了过去,说:“梅大神,我不懂。”他仔细的看着梅欣雨,这就是万人顶礼膜拜的梅欣雨,律师界的大神梅欣雨,她看起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霸道、干练,甚至她的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他地眼睛眯了眯,梅欣雨太瘦了,瘦的就像是纸片一样。 “哦?”梅欣雨眯着眼睛向着许晋和看过去,那个送盒饭的,穿着一身运动服,就像是普通的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她说,“你别怕,大胆的说,仔细的说,只要说你的感受就可以了,说的好,以后你们家的盒饭,律所全包了,你看,怎么样?” “梅大神,您说真的?”许晋和笑了,他就像是看到了人民币,眼睛里闪烁着火花,他接着问,“每个盒饭里面加蛋不?”这才是正事儿啊。 “加!” “那加土鸡蛋吧,我们家的土鸡是自己养的,新鲜有营养,两块钱一个,货真价实、又实惠。”许晋和兴奋的唾沫乱飞。 “好。”梅欣雨笑眯眯的对着许晋和点头,忽然,头一扭,整个人冰冷阴郁的瞥了一眼身侧的刘奕。 刘奕当时被梅欣雨的一瞥,惊的浑身发凉,他却佯装镇定,不以为然的抱着双臂,心里给自己打气,看那送盒饭的,一股土老冒的怂劲儿,满脑子只有盒饭和土鸡蛋,对平面设计懂个毛啊。 不一会儿,许晋和将今年律师界一些比较出名的离婚案例说了一遍,并且援引了当时庭上用到的相关的法律条例。 梅欣雨在一旁听着,不住地点头。这个小年轻,说离婚案例的时候头头是道,恐怕是素来爱看法政频道,能够把相关条例说出来,恐怕是因为透着超群的过目不忘的本领。 刘奕站在一旁,他有些站不稳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哪里是什么送盒饭的,分明扮猪吃老虎的大律。 刘奕像遁地逃走,三年,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律师的光阴向来是短暂的、脆弱的,若是必须用三年时间改行做别的,他在司法界,就算是走到头了。不能做律师,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两样。 不一会儿,许晋和已经停了下来,什么都不说了,他向着刘奕看了过去。 刘奕只见梅欣雨正准备说什么,他以为,她就要宣判他的死刑了,他的心立刻吊在了嗓子眼。 忽然间,梅欣雨整个人一怔,本就是瘦瘦单薄的一个人,几乎要要栽倒在地上,温助理赶紧扶住梅欣雨。 梅欣雨在温助理耳边说了一句话。 温助理点点头,看向旁人,说,“梅律累了。”然后,她推开梅欣雨办公室的门,将梅欣雨扶了进去。 梅欣雨的身材属于消瘦的那种,这二十几年来,就连感冒都没有得过。可是,她忽然从半年前开始总是头疼、头晕,严重的时候会晕倒。 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却也查不出来毛病,医生说也许是额窦炎,于是开了一些止痛药,叮嘱她工作不要太劳累。 梅欣雨坐在办公室里的转椅上,闭目养神了一阵,忽然听到敲门声,她赶忙坐直了身子,说:“进来。” 门一开,进来的人,是那个卖盒饭的。 梅欣雨饶有兴致的看向许晋和。 只见许晋和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梅欣雨眯眼:“有事?” 她最初用这个送盒饭的小青年来激将刘奕,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就算这个小青年对着刘奕哑口无言,半句屁都放不出来,她还可以放狠话,说只要她调教这个小青年一年,保管一年后,小青年打离婚官司能打得刘奕还好。这样的话一出,没有人会不服气,她的确带出锅这样的徒弟来。 总之,她铁定将死刘奕。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小年轻,居然很懂离婚官司,还能援引法律条例,真是让她意外呢。 “哦,是这样的,饭盒里有汤,还是热的,趁热喝吧。” 许晋和说着,从饭盒里端出一大碗汤来,这汤汁浓郁,一出饭盒,香味儿一下子充盈了整间屋子。 汤,是好汤,只是,“为啥给我喝汤?”梅欣雨并不接碗。 “这不是梅大神你做主,定了我们家的盒饭吗?还加定我们家的土鸡蛋,我爹可开心了,我爹一开心,我娘也跟着开心,我娘就给你炖了汤。” 梅欣雨啪的掀了那碗汤,说:“滚。” 汤汁溅到了手上,烫得她的左手生疼,她咧了一下嘴。 站在一旁的许晋和,见状问道:“疼吗?” 梅欣雨听了这话,愣在原地,许晋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问的是,她疼不疼。就在多年前,她还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她总是很不小心,会磕磕碰碰,有许多伤口,那时候,那个男人,总是会问她疼不疼,细心地给她擦药。 她刚才之所以掀了那只碗,是太害怕有人关心她,她一旦接受这样的关心,就会有可能失去,那么,她宁肯一开始就不要。 许晋和蹲在地上,对着地上早已摔碎了的碗,声泪俱下。 梅欣雨见许晋和竟然哭了,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了,她想,是不是应该道歉呢。 就在梅欣雨准备道歉的时候。 许晋和哭道:“碗啊碗,你陪了我大二十年的碗啊,你疼不疼?” 梅欣雨抚着额头,说:“外面哭去。” 原以为许晋和是为了她哭的,原来只是白感动一场,原来许晋和问的是碗。 许晋和捧着碎渣,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梅大神,您不爱喝汤,也别摔碗,这碗可是我们家祖传的,老值钱了。” 脾气不好的最怕碰上难缠的。 梅欣雨反问:“咋了,难道还是皇帝用过的碗不成?” “这只碗,真是明朝的皇帝用过的。”许晋和正儿八经的说。 “呸!别蒙我!”说着,梅欣雨从残渣之中取出一片,说,“我拿去鉴定,要是真宝贝,我十倍赔你!” 梅欣雨有个朋友是做鉴宝行的,她跟那人学了点鉴定皮毛,她瞧着手中的瓷片,成色一般,就这货色还能是皇帝专用?她说:“一假货,亏得你老祖宗当宝贝似的供着。” 许晋和说:“这是真古董,你是不是不想赔我们家的碗?你刚才可是说十倍赔我。” “你大爷,我梅欣雨,有的是钱,还会蒙你一只破碗不成?”梅欣雨叉腰。 “梅大神,这真的是我们家祖传的碗,你要是不想赔,就直说,别蒙我这老实人!”许晋和大声说。 “喂,你很啰嗦啊,你再啰嗦,你们家的盒饭,可就不定了!”梅欣雨说。 “梅大神,你仗势欺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啊,你已经说好了,以后都定我们家的盒饭,你蒙我是不是,欺负我好骗是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推开了,一穿着大花裙子的姑娘,拿着一只大相机对着许晋和和梅欣雨一个劲儿的拍。 身后,跟着愣在一旁的温助理。 梅欣雨双眼一瞪:“温助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记者? 温助理说:“梅大神,对不起啊,今天安排了媒体采访,这个女记者来早了,还胡搅蛮缠的闯进来,我这就处理好。” 温助理手忙脚乱地拉着记者出去。 许晋和却一个劲的喊:“你是记者?你听我说句公道话,我要爆料,梅大神是……” 梅欣雨想拉住许晋和不要乱说话,现在的记者捕风捉影可厉害了,她可不想连累律所的名声,她伸出手去拉许晋和的胳膊,谁知道许晋和力气大得很,一下子大步走开。 梅欣雨脚底一滑。 扑通,摔在了地上。 梅欣雨瞬间眼前一黑,耳边还响着许晋和喊的那句话:“你是记者?正好,你听我说句公道话,梅大神是骗子!” …… c城,山头。 片场。 温顾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拍戏,邹天王饰演的是一个看似邋遢的裁缝,他能够穿着别人的衣服,来体验别人的人生。 这一幕,邹天王穿着灰色的背心,踏着一双已经变色的拖鞋,坐在摇摇椅上,叼着烟,满地都是瓜子壳和烟灰、还有各种各样的垃圾。 李成功瞧着邹天王被这部戏糟蹋地惨不忍睹,他怜悯地说:“主公,邹天王被咱的戏这么糟蹋,真的好吗?” 温顾笑笑没有说话,这哪里是糟蹋了邹天王,这明明是邹天王低谷时期的真实写照。不过,要是邹天王被一部电影的邋遢角色给毁了,那他恐怕坐不上天王这个位子。 苍顾建筑。 许都的眉毛挑了起来。 邻市市政府,计划修复该市古城,他们找到了许都。许都在承接项目的时候,都会过问温顾的意思,按照温顾的意思,她觉得公司完全没必要承接这个项目,修复古建筑,所谓的保护把戏,不过是一场造出假古董的作秀,给政府增添业绩,而在建筑界,若是项目做的不好,反而会徒添骂名。 公司里接了新项目,是做邻城的一条古街保护规划。许都和温顾之前已经去邻城的那条古街里实地考察过,这条老街里,至今还伫立着清朝时期的房屋。甚至,还立着一块清朝嘉庆帝御赐的大牌坊。 从八、九十年代起,甚至更早期起,人们总是忙着拆除古迹盖新的大楼。就算是后来人们意识到古迹的重要性和人文性,再去重建,也只是在东施效颦,做成四不像。毕竟,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 只是,这是邻城政府找到了苍顾,他们甚至让c城的领导对苍顾进行施压,这不,他们的人又来了。 许都和温顾的考虑是一样的,好不容易把苍顾建筑这个品牌经营出来,要是在这个项目上得了差评,那可真糟! 许都忧愁得没了法子,只好给温顾打了电话,温顾正在看邹天王搔首弄姿演女人呢,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许都给她打电话了,她怕打扰剧组拍戏,便往外走去。 温顾来到了片场外,和许都商量着,最后,温顾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做吧,你派人再去实地考察一次,把相关数据采集回来。” 许都能听出温顾言语之间的无奈,温顾之所以不停地扩张苍顾集团的版图,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做自己想做的设计,可是,在成为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人之前,总是要付出的。 既然温顾点了头,许都这才同意承接古城项目,她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派出公司的几个老工程师,去邻城古城区走一趟。 温顾站在片场外面,山头的空气很好,她斜斜地依靠在片场的墙壁上,她不知道苍顾接下这个项目来,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和许都等人苦心经营着苍顾,仔细挑选每一个承接的项目,坚持将每一个项目做到极致,做到最好。好不容易把苍顾建筑的名声打响了,也不好容易让苍顾这个名字,在建筑界崭露头角,她怎么甘心,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呢?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她得开始漫长的熬夜期了。 这个时候,两个人向着温顾的方向走过来。 温顾看的很清楚,来人是温优优和陈小。 这两个人,有点小聪明啊,居然没有被邹天王的小礼物诱惑下山去,反而守在这里了。 温优优走到温顾跟前,说:“姐,我刚才看到你进片场了,你是不是在片场有认识的人啊?” 温顾说:“嗯。”她可以否认,可以找借口,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姐,我超级喜欢邹天王的,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带我进去啊,我想看看邹天王,我就只看一眼。好吗?”温优优柔声细气地撒娇,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她觉得撒娇是女孩子的必杀技,有的用,为什么不用。 这事儿若是放在从前,她会碍于亲戚关系把温优优带进去,可是她早就被温国威赶出温家了,她和温优优,可不算是亲戚了。 温顾完全可以拒绝温优优,可是温顾反而笑盈盈地说:“好啊。”她说话的语气轻松,就像是从来不曾和温优优有过间隙一样。 温优优虽然这么多年来瞧不上温顾,可是,能够利用温顾的机会,她是一点都不会放过的,说来,温顾算是傻子中的极品了,她只是撒撒娇而已,温顾就要亲自把她领进片场去呢。 温优优对身边的陈小,说:“陈小,我们进去吧。” 温顾的眉毛一弯,温优优倒是想得美呢,她一脸难色,说道:“哎呀,不行呀,优优,我只能带一个人进去,进去的人多了,我朋友会被剧组骂的。你看,是你进去,还是,让陈小进去呢?” 温优优愣住了,原以为温顾能把她和陈小都放进去呢,不过,她一个人进去更好,她说道:“我去吧,陈小,你在外面等我好吗?我一会儿就出来。” 陈小说着:“好。”一脸宠溺地看着温优优。 温顾将头别过去,秀恩爱什么的,实在是太做作了,更何况,她在s市有情报网,她不是不是知道,陈小在私底下是怎么对待温优优的,陈小和温优优不过是,人前恩爱罢了。 温顾打开了片场的大门,温优优跟在的身后,往前走去。 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 温优优回头看了一眼陈小,他们二人看着对方,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片场。 温优优跟着温顾走进了片场以后,温顾忽然肚子有点不舒服,她一脸难受地说:“我肚子疼,去下卫生间,你在这里等我。” 温优优乖巧地点了点头。 …… c城,医院。 梅欣雨这一跤摔得厉害,她摔得四脚朝天,温助理手忙脚乱地把梅欣雨送到了医院。 检查报告出来了。 梅欣雨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问医生:“医生,你确定脑震荡不会让我失忆,不会让我变白痴?” 医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拜托,只是轻微脑震荡。不过,有没有后遗症暂时说不准,按时吃药,记得过段时间来复诊!” 听到“后遗症”三个字,梅欣雨的牙齿都要咬碎了,许晋和!她本来就对自己的头疼忧心忡忡,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绝症,现在许晋和居然让她得了脑震荡,而且这个脑震荡还可能有后遗症。 梅欣雨抓着温助理的胳膊,狂躁的说:“给我查,许混蛋住哪儿,我要烧死他!” 温助理的小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梅律,你是律师,你不能知法犯法的呀!” 坐进车里。 梅欣雨眉毛一皱,温助理胆战心惊的说马上查,不然,她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她开始打电话,跟前台询问许晋和的家庭住址。 坐在副驾驶座的梅欣雨,气鼓鼓的摸着后脑勺,心想:你死定了! 她和温顾的性子很像,但又一点都不像。她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她在工作上、私生活上,炸毛起来能把人弄死,是以,她那女魔头的名号威震四海。 正文 第006章 躺枪死 第006章:躺枪死 片场。 温顾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回到原地找温优优,温优优衣已经不见了。 她慢慢的走着,路过休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邹天王坐在柔软的长形沙发上,他的身边坐着一脸天真烂漫的温优优呢,温优优好像在和邹天王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很高兴的样子。 温顾走了过去,还没有说话。 温优优见温顾来了,开口说道:“姐,你来了啊,不好意思,我等你等的太久,就去找你,结果迷路了,好在碰上了邹天王,他很好心,让我在这里等你。” 温顾笑了笑,说:“哦,这样啊,那你们继续聊着吧,我还有点事儿。” 温优优一脸可爱地说:“好哦,姐,你忙完了赶紧来哦。” 温顾转过身,走出休息室。 沙发处。 温优优问邹天王:“对了,邹天王,我能不能唐突地问问,我姐姐是不是和你认识很久了?”她始终记得几年前,她和大哥去看邹天王的演唱会,居然会不可思议地看到了温顾,她当时就惊呆了。 “嗯?”邹天王很意外温优优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之前,温优优一直不停的在说他唱过的歌,他倒是很喜欢和粉丝聊自己的唱片,聊了这么好一会儿,他发现,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聊到歌曲意外的东西,他还以为,温优优身为温顾的妹妹,应该了解他和温顾的事情呢。 “我姐姐知道我喜欢你,又说认识这里的人,才带我来这里的,我在想,你应该就是我姐姐认识的那个人吧。”温优优说道。 “哦,是的,我和你姐,认识很久了。” 邹天王说着,便不再理会温优优了,原来,温顾什么都没和温优优说啊,那他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再者说,他不太喜欢温优优这样的女孩子,啰嗦做作,喜欢撒娇扮可爱,如果温优优不是温顾的妹妹,他早就把温优优一脚踢出休息室里。 温优优听到邹天王说的话,在那一刻,她的心里嫉妒得要发疯。原来早在几年前,温顾就已经认识邹天王了,可是,温顾什么都没说。她心说:呵呵,温顾,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温顾走出休息室以后,遇上了徐导演,这位徐导演正是上次那位租了温顾的山头,拍了“射鹰英雄传”的徐导。 这一次苍顾演艺公司要拍戏,温顾本着做熟不作生的道理,请来了徐导。 徐导呢,也是非常给力的推掉了所有的戏,接下了苍顾演艺公司的剧本。他上次和李成功喝酒喝的高兴,是其中一个原因,他喜欢和温顾这样的老板做朋友,才是真的。 徐导喊了温顾,说:“温小姐,我刚才看见令妹了。” “哦,是吗?没有给您添麻烦吧。”温顾问道。 徐导瞧了瞧温顾的脸色,继续说:“倒是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只是,她好像对演戏很感兴趣,还问我这部电影里,有没有合适她的角色。” 温顾抬了抬眉毛,问道:“徐导的意思呢?” “戏虽然才开始拍,可基本上大的角色已经固定好了,只有一些龙套角色,可能一句台词都没有……”徐导瞧着温顾,他生怕温顾说出什么撤掉哪个主角,或者设计一个新角色之类的话来。 温顾说:“就那个刚出场躺枪就死的角色吧,你去问她,她愿意演,就让剧务给她开二十块群演工资。”说完,温顾便走了。 徐导舒了一口气,他瞧着温顾的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啊,温顾真的舍得让家里的妹妹演出场躺枪就死的角色,直接领盒饭?难怪他听李成功说,温顾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有意思的人呢。 温顾来到了一众狗腿身边,李成功屁颠屁颠得给温顾到了一杯热茶,说:“主公,你到哪里去了?刚从徐导那儿偷来的好茶叶,来,尝尝。” 温顾说:“接电话去了。”她笑道,“我说了,你金盆洗手以后就不能骂脏话纹纹身了,怎么还贼性不改呢?算了,既然偷都偷来了,可别让徐导知道咱偷了,免得他把咱轰出去。” 李成功点点头,小声说:“对了,主公,刚才我好像瞧见温优优混进来了,要不要我把她丢出去?” 温顾道:“不用,是我把她放进来的。” 李成功说:“主公,你这是为了啥?” 温顾的眉毛扬了起来:“为了啥,为了秋的收获。” 李成功挠了挠后脑勺,说:“不懂。” 旁边的狗腿子拉了李成功一把,笑道:“李哥,你这脑瓜子,还是适合想一想今晚吃点什么菜。我们吃许氏盒饭吧~” 李成功白了那狗腿子一眼,笑道:“滚!” 众狗腿子哄笑。 …… 车上。 坐在副驾驶座的梅欣雨,正气鼓鼓的摸着后脑勺,拧开了车上的收音机。 某个八卦电台正在播放同城八卦:哦呵呵,又到了八卦八卦不想说的时间里,小编刚才收到可靠消息,近年来赢官司不会输的梅大神,最近正在和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秘密恋爱,该男子非常缺乏安全感,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和媒体吐露了心声,称梅大神是骗子,欺骗了他的感情。哈哈,大概这就是恋爱中的小情侣通常都会有的通病吧……不过,还是要祝福梅大神了,这么多年,她的感情生活一直错综复杂,我们都非常希望她能够收获自己的幸福…… 这个哪个胡说八道的破记者,写出这种傻逼新闻? 电台里说的梅大神,不就是说的她梅欣雨吗? 什么叫她的感情生活错综复杂,在某个贱人以后,她压根就没再谈过恋爱! 许晋和究竟说了什么?跟媒体说她是骗子,不仅仅是骗子,还欺骗了他的感情? 她不过是打碎了他家的碗而已! 梅欣雨一只手抢过温助理的手机,怒气冲冲的抓住温助理的胳膊:“温助理,这就是你说的会处理好那个记者!为什么会有这个新闻,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这种诽谤新闻常年都有,这是她对于媒体头疼的地方,要是较真打起官司来,她这一年恐怕都要官司缠身了,是以,她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这一次,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忍! 温助理委屈的看着梅欣雨说:“我已经威逼利诱那个女记者,拿到了相机,但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把消息卖给八卦媒体乱写,我知错了。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情分上,看在我现在查到了许晋和的住址的份上,饶了我吧。” 哎,没有拦下那个记者,真是她工作以来最大的失误,而她现在还要出卖许晋和,总感觉做了这世上最不厚道的事情呢。 梅欣雨气鼓鼓的把手机丢到温助理身上,整个人便不再说话了。 温助理老老实实的开车,她被梅欣雨的戾气吓得要命,握方向盘的手都有点哆嗦起来。 许晋和下午的时候回老家去了,他的老家在隔壁市的古城区。 古城区位于c城和邻城的交界处,不堵车的时候,开车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 温助理开着车来到邻城,穿梭在古城区之间,终于将车到了一个小胡同口。 这个时候,温助理开的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路边。 梅欣雨和温助理两个人下了车。 温助理领着梅欣雨往黑漆漆的胡同里面走。 一只黑色的老猫蹑手蹑脚的窜过了梅欣雨的身边,把她吓了一跳。她穿着一双细跟高跟鞋,差点走空扭到脚,温助理赶紧一把扶稳了她。 梅欣雨抚住胸口,心说好险,她问着:“怎么还没到?”她看了看四周,听说这里准备重建了啊,怎么还会有人住在这里呢? 温助理看了看已经锈迹斑斑的门牌号,说:“应该,就是这里了。”原来,这就是许晋和的老家啊,听说许晋和家里的老爹病了,律师事务所晚上的盒饭,他都没有去送呢,一定是着急着照顾老爹吧。 梅欣雨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扇破木门,并没有关紧。她正准备进去,却看见院子里微弱的灯光下,许晋和穿着一件旧衣服,正在照顾一个不住咳嗽的老人。 许晋和柔声细气地说:“爸,院子里面凉,我们进去吧。” 那样温情的画面,梅欣雨默然的看着,忽然的,她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对温助理说:“我们走吧。” 温助理正觉得奇怪,却已经被梅欣雨拉走了。 走出了胡同,梅欣雨说:“盒饭,照定,每份加个土鸡蛋。” 温助理瞥了一眼梅欣雨,当时就震惊了。不是在车上的时候还丧心病狂的喊打喊杀,怎么这会子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梅大神果然是……传说中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的女魔头啊,不会是想了什么新招对付许晋和吧。 …… 第二天中午。 律师事务所。 梅欣雨抓了抓头发,将案宗丢在一旁,真烦,杀人公诉案,这些人啊,好端端的干嘛要杀人,尼玛杀了人就做的干净点,别让人发现破绽,最后被提起公诉,她之所以不喜欢公诉案,是因为没什么技术含量,又没钱,顶多博了个好名声。 呵呵,名声?她要好名声有毛用。 梅欣雨摸了摸昨天摔疼的头,忽然很想削一个苹果吃,可是,办公室里并没有水果刀,正好,许晋和进来送盒饭。 梅欣雨说:“许晋和,你去帮拿把水果刀来。” 许晋和若有所思地问道:“大神,难道你赔不起我家的古董碗,你准备割脉自杀一了百了?” “我呸!”梅欣雨真想用口水淹死他。 “一点都不文明,口水会传染细菌的,你知道的吧。”许晋和伸手一副挡住唾沫地样子,说,“算了,我去给你拿。” 梅欣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只好低下头看桌子上的卷宗。 这个时候,许晋和进来了,说:“给,你的刀。” 梅欣雨没有抬头,伸手接过许晋和递过来的刀,哎哟娘嘞! 梅欣雨的手被活生生割出了血! 许晋和,你是故意的吧,递刀过来,哪有递刀刃的? 梅欣雨举起刀,大喊:“许晋和!” 许晋和哆哆嗦嗦地说:“大神,你好像流血了!”他好像是做错了什么呢。 梅欣雨地喉咙嘶哑:“我要杀了你!”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已经被她举在半空中! 许晋和当时只用了一秒时间,就立刻明白了,梅欣雨是真的要杀了她。 梅欣雨果然不愧是丧心病狂女魔头,居然举着水果刀追着他,还从办公室追了出去! 许晋和拼命的跑着,他跑出了律师事务所,以为梅欣雨不会追上来了。 可是,梅欣雨居然跟着他跑了出去。 许晋和这下可慌了,这梅欣雨发起疯来跟精神病似的,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就算是回家,还是会被梅欣雨乱刀砍死的吧。 他忽然想起了郊区有一座寺庙,寺里的主持慈悲为怀,应该不会让梅欣雨杀了他吧。 于是,许晋和骑上了自己送外卖专用的小电动摩托,加大马力往寺庙奔去。 身后,梅欣雨拉着温助理,说:“去开车,追,把许晋和追回来!” 许晋和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庙里,下了车,连车都没时间锁,立刻跳进了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几个小和尚,在门上贴出一张告示,迅速的,把门一关。 许晋和当时啊,那双腿,差一点就软了。心里悲恸万分:救苦救难的主持啊,阿弥陀佛! 大门外,梅欣雨啪啪的扣着大门的铜环:“许晋和,你个大混蛋,你是不是男人,你给我出来!” 温助理本来就跟着梅欣雨跑了出来,她仔仔细细的看着门上贴的告示,上面写着:主持闭关,谢绝拜访。她当时差点笑了,这许晋和未免太命大了吧。 温助理把告示上面写的内容念了出来。 梅欣雨停止了拍门,双手交叉抱着胳膊,说:“温助理,以后你就在这打地铺,他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助理哭丧着脸说:“梅律,你是逗我的吧?” 正文 第007章 这都是命 第007章:这都是命 温助理立刻低下了头,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说:“你看刚才忙着开车,忘记把创可贴给你了,瞧你一手的血。” 梅欣雨一愣:“你现在,怎么还随身带着创可贴呢?” 温助理说:“老习惯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梅欣雨是多年以来的老友,这么多年来,梅欣雨渐渐成长为人们眼中的女魔头,可是,在她的眼里,梅欣雨始终是那个总是容易受伤的小姑娘。 梅欣雨抢过温助理手中的车钥匙和创可贴,背过身去,坐进车里,这才说:“别以为煽情可以感动我,早八百年我就没心没肺了。”是的,从那个贱人离开以后,她的心,就筑起了铜墙铁壁。 看着那辆车离去的潇洒背影,温助理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唉,梅欣雨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要在寺庙外面打地铺了。 此时此刻。 李成功给许晋和电话,说:“你小子卖盒饭卖到哪里去了?” 李成功想起许晋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许晋和了。 许晋和是众狗腿子中能文能武的高材生,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高材生,忽然干起了副业:卖盒饭。 温顾呢,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狗腿子另谋生路,为了庆祝许晋和开始卖盒饭,她还特地订过一百份盒饭,李成功等一众狗腿子表示,虽然许晋和做的盒饭好吃,可是,他们再也不想吃了,那一百分盒饭,他们整整吃了一个星期啊。 许晋和靠趴在寺院的门缝上,胆战心惊地看了看外面,外面还有人守着呢,而他的手机快没有电了,他着急地说:“李哥,我、我、我被人追杀。” 李成功说:“许晋和,放你的狗屁,你一个咏春拳传人,没追杀别人就算好的了,怎么会有人会追杀你!”他可是见识过,许晋和的功夫的。 许晋和说:“哎,说起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对了,听说主公和梅大律师关系很好,能不能拜托她给梅大神求个情救救我,我真不想被乱刀砍死。”他的手机已经不停滴滴作响,看来手机马上就要电量耗尽了。 李成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什么?你惹上梅大律师了?那你还是等死吧。”他知道温顾和梅欣雨关系不错,就在前几天还一块喝醉酒,温顾肯定是站在梅欣雨那边了。 李成功也不担心梅欣雨真的会对许晋和怎么样,毕竟,梅欣雨虽说被八卦杂志说成是脾气暴躁总是喊打喊杀的女魔头,可梅欣雨毕竟是个律师啊,总不能知法犯法啊。 不过,李成功还是很仗义地说:“兄弟,你现在在哪儿躲着呢?要不要我去给你送盒饭?喂喂?嘿,许晋和,你人呢?” 李成功把手机丢在一边,心说:嘿,这小子真逗,怎么突然挂了电话? 寺庙中,许晋和苦着脸,妈蛋,手机没电了。看来,这都是命啊~ …… 师大附中。 女生宿舍楼。 一到周末,学生们家在本地的,基本上都回家去了,家在外地的呢,也会自己找乐子打发时间。 温顾的宿舍里,连佩和沙莎都回家了,秦峥嵘生病发高烧,方图在宿舍里照顾秦峥嵘,是以,温顾在这个周末,找梅欣雨聊了天,喝醉了。又去山头的影视基地,看邹天王,遇上了温优优。 好像一个周末,发生了好多事情似的。 明天就要上学了,女生宿舍楼里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人,连佩和沙莎前脚后脚走进宿舍,她们手里都提着不少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 刚进宿舍,她们只见温顾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地全都是零食的包装,小花呢,叼着那些包装纸,丢进了垃圾桶。她们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才好,到处都是包装袋呀~这是吃了多少包零食? 连佩一脸怜悯地抱过小花,说:“哎呀,两天不见,你就瘦了,快让连妈咪看看,是谁虐待你了?嗯,是不是这个叫温顾的恶毒女人,逼着你干家务活了?” 小花瞄了一声,点了点头。 温顾一把抓过小花的脚,说:“胡说!明明这些零食都是你吃的!” 小花喵呜了一声,可怜巴巴地望着连佩。 连佩说:“小温顾,看你把小花给吓的!小花,别怕,连妈咪给你撑腰。” 沙莎看着这样的场景笑了起来,说:“小花乖,沙妈咪给你带了好吃的。”她拿出了一小条鱼,装在盘子里。 小花蹲在食盘面前,不为所动。 沙莎疑惑地问温顾:“猫不是爱吃鱼的吗?小花为啥不吃?” 温顾哈哈大笑道:“它傻逼啊,它舌头笨,不会挑刺!” 小花吼道:“温顾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 第二天。 教师办公室里。 老师们全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里面的内容全都是一样的,说的是温顾和社会上的歌手早恋,希望学校对温顾进行严肃的处理,而每一个信封里,都放着一叠温顾和某个男歌手的亲密合照。 老师们全都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个女老师,对温顾的班主任欧阳生说:“欧阳老师,这个温顾是你们班上的吧?” 欧阳生点点头,说:“是的。” 那女老师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温顾当初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呢,现在早恋了,你这个班主任,究竟是怎么做的啊。啧啧,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知羞耻,穿的这么少,照这么暴露的照片。” 欧阳生看着手里的暴露照片,他一脸尴尬,温顾是校长亲自开口提点过特殊照顾的人,是以,平时温顾请假去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干涉,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温顾会和社会上的男歌手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他是一个人民教师,他的学生出了这样的问题,他作为班主任,是难辞其咎的。他的心里,甚至滋生出愧对温顾家长的情绪来。 欧阳生楞楞地想着,应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刘校长给欧阳生打了电话:“欧阳老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欧阳生放下手中的照片,锁好抽屉,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 刘校长正在饮水机旁边倒热水,他见欧阳生来了,说道:“欧阳老师,坐吧。” 欧阳生胆战心惊地坐了下来。 刘校长坐到办公桌对面的皮椅上,喝了一口水,这才放下水杯,说:“欧阳老师,今天早上我到办公室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欧阳生说:“您也收到了吗?我办公室里也有。” “什么?”刘校长惊讶地看向欧阳生,他继续说,“你收到了关于温顾的匿名信?” “不光您有,我有,所有的老师,现在大概都有吧。”欧阳生苦笑道,“刘校长,对不起,我作为温顾同学的班主任,没有管好她,是我的失职,我等会回去就写辞职报告。” 刘校长说:“你先别冲动,欧阳老师。” 这个时候,师大附中的学校论坛上,匿名贴出了有关温顾的艳照帖。 上课玩手机的同学一下子发现了这个帖子,一个传十个,十个传百个,学校里的学生们,纷纷在上课的时候偷看起论坛来。 一个男生小声对同桌说:“我草,平时这温女神穿的正儿八经的,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没想到温女神的身材这么好,在床上这么火辣,我一下子就有反应了。” 同桌说:“这照片这么模糊,你怎么能肯定是我温女神,我不信我温女神这么没节操。” 那男生说:“这你都看不出来,横看竖看,这就是温女神,你看地上这条裙子,是不是温女神在开学典礼上演讲穿的裙子。” “我说了看不清啦,我温女神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此时此刻。 坐在方图后面的男生说:“喂,你和温女神关系这么好,温女神在床上这么骚,你知道吗?喂,你有没有和她那个过。” 方图扭过头去,瞪了后面的男生一眼,说:“你再胡说,小心一点。” 男生们从来不避讳谈这种事情,他们会私下谈论哪个女生长得好看,哪个女生身材好,甚至会把某个女生当成意淫对象。可是,方图一点都不爽温顾被他们这么用言语侮辱。 后座的男生见方图一脸凶相,他便不再做声了。 方图低着头,给秦峥嵘发了短信:阿秦,你看到论坛上的帖子了吗? 秦峥嵘回了短信:看到了,大家都在讨论呢,这个帖子才上传十分钟,就已经有上百条跟帖评论了,说的都是很露骨恶心的话,郁闷。 方图:都是一群臭流氓。 秦峥嵘:说真的,我不相信温顾会做这种事情,照片看起来跟她和她有点像,又有点不太像,你说,温顾是不是得罪谁了? 方图想了想,能够在学校贴吧里散播谣言的,只会是学校里的人,而学校里,和温顾关系不好的,明面上只有学生会主席简逐月,简逐月已经高三了,最近和温顾又没什么交集,按说应该没有时间精力陷害温顾,那么,究竟会是谁呢? 正文 第008章 开除温顾 第008章:开除温顾 师大附中的学校论坛里,温顾本就是话题的焦点,这不,不雅照的新帖子一出来,立刻在学校引起了轰动。 有人觉得温女神是被陷害了,也有人觉得这就是温女神的真面目。 不少师生,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温顾。 中午吃饭的时候,温顾等人来到食堂,方图和秦峥嵘负责盛菜,温顾和连佩两个人去取汤。 简逐月正好在排队取汤,她看见了温顾就排队排在她的后面。 旧愁新恨,一下子浮现在她的眼前。 就在上个学期,简逐月替简方正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型凉茶在学校做宣传,谁知道,被温顾骗走了一车凉茶,简逐月当时就被老爹简方正在电话里骂了一通。 后来,凉茶出了问题,被人举报,简方正花钱回收凉茶,温顾扣着那一车辆凉茶,无论如何都不肯退出来,等到那个王苗苗一出马,温顾就把那车凉茶分文不要地退了。 简方正无意中跟简逐月说了一句王苗苗真有能耐,气得简逐月心肝疼,老爹这不是变相骂她吗?哼,王苗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爬上她老爹床的下贱拜金婊子。 不,不对,会不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温顾联合王苗苗给她下的套呢? 简逐月在上个学期里,暗地里不知道整过温顾多少回,每回呢,她都没有讨到便宜去。 这不,温顾终于有了人生之中过的污点,简逐月才不想错过这场好戏呢,是以,她碰上了温顾,不讽刺讽刺温顾,真是浪费了好机会呢。 简逐月想到这里,她捅了捅站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子,给她递了一个眼色。 简逐月身前的女孩子,叫做方怡,她的头发染成了金黄色,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很有标志性。 方怡看了一眼身后排队的温顾和连佩,她很快明白了简逐月的暗示,她走到温顾面前,说:“温同学,听说最近学校的论坛里,不知是谁贴出了一些有趣的照片呢,里面的女主角,长得跟你真像啊,就连穿的裙子,都是一样的呢。” 温顾说:“照片那么模糊,你还能认为是我,视力真好。” 学生们立刻就明白了,学校贴吧的帖子上只是贴上了照片,署名为你们的女神,大家很自然会把照片中的女主人公联想成温顾,毕竟,学校里大伙儿一直喊温顾为温女神。而那条黑色的裙子,并不一定是温顾穿过的,却一样会让人联想到,没错,温顾第一次惊艳亮相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学生们于是立刻低头看那则帖子,仔细看了看。 方怡摆弄着自己的金发,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哎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大家都在议论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你,我就在想,会不会是你不小心做了这样的事情,被人拍下了这样的照片呢,呵呵呵。我真没有别的意思,我先走了啊。” 连佩听着方怡说的话,她简直要气炸了,她怎么能够忍受别人这么污蔑温顾呢?她正准备让方怡站住,却被温顾拉了一把。 连佩没好气地说:“她这样乱说你,你还要忍下来?” “狗咬你一口,你难不成要咬回去吗?照片事情和我无关,大家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没必要着急辩白。”温顾笑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是不曾遇到了试图激怒她的方怡。 连佩郁闷地说:“你啊,真是心大,要是我,我就上去撕烂她的嘴巴。” 温顾的头歪了歪,哦?对付胡说的人,撕烂嘴巴,好像有点意思。 中午吃过饭以后。 校长办公室。 简逐月轻轻敲了门。 里面的人说:“进来。” 简逐月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校长见简逐月来了,他说:“简逐月同学,你过来坐。” 刘校长之所以学生会会长简逐月,是因为简逐月在学校里的人脉广,她就像是学生里的雷达。刘校长想听听简逐月的说法,看看听校园网上的不雅照帖子,在学生之间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简逐月没想到刘校长会找她来文化。 学校里,难免有不少学生会把温顾拿出来跟简逐月比较,毕竟,在温顾来学校之前,简逐月是学校里唯一的话题人物。 就是学生之间这么一比较,所说的闲言闲语快把简逐月弄得发狂。 按说,简逐月是学生会会长吧,她的成绩只是一般,可是,温顾是以年级第一名考进学校里面来的呢。按说,简逐月家里有钱吧,可是,温顾家里也不差,瞧着温顾收了礼物还礼的价值,就能知道温顾是个败家的,怎样的人可以败家?首先这个人得有钱。按说,简逐月好看吧,可是,温顾呢,光是一双大长腿就能引起百分百的回头率了。 几项比较下来,简逐月心中难免愤愤不平,在她的心里,温顾不过就是三线小城市出来的暴发户,凭什么温顾可以和她一起拿来做比较呢? 简逐月说:“刘校长,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刘校长说:“你说吧。” 简逐月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大家都说这些照片上的女主人公,是高一年级的温顾同学。我是不相信温顾同学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我还为此跟好多同学解释过呢。”她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她在学生们面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她继续对刘校长说,“可是,大家不信啊,他们时常会看到,温顾同学平时老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往来,还说……” 简逐月欲言又止。 刘校长赶紧追问:“还说什么了?” 简逐月叹了一口气,说:“都是一些粗俗的话,他们说温顾同学肯定被很多人睡过,是贱人,是娼妓,他们说,温顾同学是学校的耻辱,还说校长您应该开除温顾同学,不然,他们就告诉家长听,他们要转学。” 刘校长的头嗡地一响,要是这事情闹得许多同学转学,那么,学校的名声就彻底毁了。开除温顾吗?必须走这一步吗? …… 律师事务所。 梅欣雨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律师们都在为一个案子激烈地讨论着。 梅欣雨接到了温助理的电话,她喂喂喂了半天,因为会议室里吵翻了天,她根本听不清温助理在说什么。 梅欣雨郁闷地往外走去,忽然撞到了桌子上的花瓶。 全场,一下子诡异地安静下来。 梅欣雨忽然意识到,是不是什么东西碎了?她怔怔问旁人:“瞅着这玩意儿眼熟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其中一个律师冒着不怕死的精神,说:“梅大神,这是你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啊。” 梅欣雨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她咬了咬唇,问电话那头:“温助理,说吧,到底怎么了?” 温助理说:“梅律,你吃饭没?我有点饿。” 梅欣雨心中一股暗流涌起,就为了这么一个电话,她摔碎了自己的古董花瓶,大骂:“没给我抓回许贱人,饿死活该!” 梅欣雨啪的挂了电话,继续心疼。 那只花瓶,可是花了她当年的半副身家才买来的。 寺外。 温助理用惨绝人寰的声音喊着:“许晋和,我求求你出来吧。”她真是受够了每天在寺庙外面蹲点打地铺了,她现在的样子,跟路边上流浪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许晋和趴在了门缝上,看着梅欣雨。 梅欣雨说:“我说哥们你够了,已经在里边躲了好几天了,你不送盒饭啦?” 许晋和摇摇头,理智地说:“赚钱之前先保命,我一踏出门,就会被你砍死。”这个温助理可是梅欣雨的帮凶呢。 温助理说:“我保证不砍死你,我手里没刀。”她摊开双手,一副不信你看的样子。 许晋和说:“你怎么保证?” 温助理说:“我给你写保证书,成吗?” 许晋和说:“哼,你写保证书说不砍死我,没用,我要梅欣雨给我写保证书。” 温助理立刻点点头说:“好,我让梅律给你写。” 于是,温助理给梅欣雨发了短信,她讲所有的情况说了一遍,还说:梅律,咱的保证书写上不砍死他,但是没说不打死他,对吧?咱先把他骗出来,骗出来才好收拾。 梅欣雨对于温助理的建议简直要点三十二个赞,这律师的工作,不就是钻协议漏洞嘛。 很快,梅欣雨开车来到庙外,说:“许晋和,我的保证书,给你。”说着,她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一张纸。 许晋和看了看保证书,满意的点点头,他打开了门。 梅欣雨狂笑着往前一把抓住了许晋和的衣领,准备把她暴打一顿,可是,为毛她会踩到香蕉皮? 为毛她会扑倒许晋和? 为毛正好有媒体来采访寺庙的主持? 为毛正好拍下了她和许晋和接吻的照片? 梅欣雨喊着不要拍,想要站起老,可是,她的脚踝好疼啊。 温助理见梅欣雨好像有点不对劲啊,她急急忙忙地把温顾送进医院。 医生说:“哎呀,年轻人,你真的只是踩到香蕉皮而已嘛?你的右脚骨裂了呢。” …… 过了几日。 下午第八节课的时候,刘校长组织了全校师生在学校大礼堂召开会议,这一次会议的内容,主要是针对校园网上出现的不雅照片,以及老师们收到的匿名信。 简逐月坐在位子上,看着讲台上的刘校长,她的嘴角浮起了诡异的笑容。 正文 第009章 邹天王来了 第009章:邹天王来了 会议开始了。 刘校长说:“老师们,同学们,最近,师大附中的校园风气很不好。我们的校园网上,有匿名人士发布了照片,这些照片在老师和学生之间传开,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针对这件事情,我作为学校的领导,本着为学校考虑,为师生负责的原则,我决定……” 简逐月听着刘校长说的话,她的心情激荡起来,是的,刘校长,赶快宣布你的决定吧,让温顾滚蛋,让温顾别想在c城呆下去。 简逐月这样想着,只听到讲台上的刘校长继续讲话。 刘校长说:“我决定召开这个会议,并且对这件事情进行严肃的处理。”说的这里,他的语气家中了一些。 简逐月听着,她变得眉飞色舞。 方图身边坐着的秦峥嵘,他瞧着校长的架势,像是要做一个决断啊,他赶紧小声对方图说:“糟了,校长不会是准备把温顾给开除吧。” 方图的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刘校长平时对温不错,可要是真把温顾开除了,这可是温顾人生中的污点呢。他怎么能够容忍! 方图立刻站了起来,说:“我反对。” 在座的师生们一下子哗然起来,他们纷纷扭头看向方图,这小子是疯了不成? 谁都没料到方图会突然站出来,就连温顾都露出了难得诧异的表情。 刘校长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道:“方图同学,你反对什么?” 方图说:“我反对刘校长你即将宣布的决定,如果你真的是作为学校,为学生和学校考虑,那么,我希望你能够把事实的真相弄清楚,再做决定。” 刘校长一怔。 秦峥嵘站了起来,说:“我也反对。”靠,这个时候不站出来力挺死党,他还是是人吗? 紧接着连佩站了起来,说:“校长,我也反对。” 沙莎站了起来:“我、我反对。”她的胆子向来不大,能够跟着站起来的她,已经鼓足了全身的勇气。 台下。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简逐月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方怡。 方怡立刻站了起来,说:“你们都反对什么,校长什么都没说,再说了,你们就知道校长没有做过调查,没有查清真相吗?方图,你不过是学生会的副会长而已,别以为自己当了点芝麻绿豆的小官,就能质疑校长的决定!你,还不够格!” 方怡这个人,骂人的时候,从来不计较后果,她的名言是:老娘就是要骂你,你怎么滴吧,有种咬我啊! 方图哈哈笑了起来:“方怡同学,我想,每个人都有权利提出自己不同的意见吧,你心急火燎跳起来对我说这番话,是因为你一直相当副会长没当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 众人一下子哄笑起来,谁都知道方怡相当学生会副会长,下了狠劲儿巴结简逐月呢,这方图嘴巴真毒,这么说方怡,不太好吧。 方怡被方图气得要命,她的腮帮子鼓鼓的。 就在这个时候,方怡身边的几个男生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大声道:“方图,你小子再说一遍!” 方图本就唇红齿白,此时,他将衣服的扣子一粒粒解开,说:“哦?我再说,你们就要动手打我不成?” 衣服渐渐敞开,方图好看的锁骨一下子裸露了出来,就连光滑细腻的胸膛的肌肤,也渐渐呈现出来。 连佩的眼睛眯了起来:靠,没想到方图有点姿色啊。但她却说:“方图真是不要脸了,当众脱衣服!” 温顾却露出了流氓的表情:“虽然打架一般撸袖子,但是脱衣服色诱也是可行的吧,反正都是体力活。” 连佩被自己的口水一下子呛住,她一直觉得自己花痴的时候很流氓,但其实温顾才是十足的女流氓! 坐在大礼堂里面的女生们,全都色迷迷的看向方图,哎哟吗,平时就老喜欢方图了,现在方图放送福利,不看白不看啊,就是会长针眼也要看。 方怡身边的男生,其中一个说:“老子才不打你,老子臭死你!” 说着,那男生竟然脱下马靴,朝着方图砸了过去。 附近的人,全都赶紧拧住了鼻子。 那双臭靴子朝着方图砸了过去,可是靴子抛得太高了,一下子砸到了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那盏水晶灯早就已经年久失修,被厚实的靴子砸得摇摇欲坠,忽然,其中一个长条形的灯炷,朝着底下的人砸去。 那长条形的灯炷的底部是尖锐的,这要是砸中下面人的脑袋,这可是要人命的。 温顾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呼:“小心!”她离那水晶灯只有几个位子的距离,她的双脚一跳踏上了桌子,踩在桌子上,绕过那些人的头顶,去抓那灯炷。 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呆了。 温顾身轻如燕,就像是会飞一样。 温顾的手,迅速抓住了水晶灯。灯炷有些重量,温顾的手微微垂了垂,才拖住那灯炷。 灯炷底下的女孩子已经吓呆了,等到她反应过来,她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 温顾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拍拍那女生的后背说:“别怕,都过去了。” 刘校长对着话筒咳嗽了几声,说:“各位同学们,请安静一下,我是透明的吗?” 众人皆不敢作声。 刚才扔靴子的男生家里有钱有势,平时在学校里胡作非为惯了,再加上他喜欢方怡,想要当个英雄,让方怡对他另眼相看。谁知道,他对手气这么差,而方图的手气那么好。 不应该的啊,靴子明明会扔到方图的脸上的,怎么会跑到水晶灯那里去了? 男生胆战心惊地看着刘校长,平时刘校长对于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他没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坏事来,这下,好像真的是搞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啊,他会不会被开除啊…… 刘校长冷眼扫视了全场,说:“刚才闹事的同学,你们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不过,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等开完会,你们都给我留下来。现在,我们继续讨论校园网的事情。我的决定是,请大家看一下大屏幕。” 这时候,讲台上的大屏幕亮了。 校园网上流传的不良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男生们全都睁大了眼睛,纷纷心想校长这么给福利真的好吗? 连佩一下子抓紧了身边温顾的手,说:“糟了!”校长是要把温顾往火坑里面推啊。 温顾却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连佩急了,说:“喂,你真的是心眼大啊,上面的那个照片!” 温顾笑了起来,眼睛微微眯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嗯?” 此时,大屏幕上,出现了几张不同的图片,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的姿势,只是,照片里的人物的头像换了,是另外一对男女。 简逐月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什么? 刘校长说:“没错,这是从网上下载下来的原始图片,而校园网上的图片,是经过人恶意修改过的,改图的人技术一般,只要我们留心观察,就能看出来,校园网上的图,连光线、投影都是错误的,我们来看下细致的比较图。” 刘校长一边讲解着,台下一边想起了窃窃私语声。 简逐月呢,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就在前几天,刘校长还说要开除温顾,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刘校长居然派人找照片的事情查了一遍,让温顾在这桩桃色新闻里成功脱身。 刘校长说:“同学们,作为学校方面,我们会通过公安机关,把这个恶意改图的人绳之以法。另外,就是学校的老师收到了匿名信的事情,她们信里的照片,和校园网上的照片不一样。她们的信封里,装的是温顾同学和另一个人的照片,那组照片的男主人公,是现在很多女同学们喜欢的邹天王,现在,我请他出来,和大家说说话。” 大礼堂里的女孩子们,全都欢呼起来。 简逐月扭过头看向温顾,只见温顾似乎也在看她,她的手机一下子响了起来,是短信。她低头打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我们完蛋了。 而c城的师大附中,正在狂欢。邹天王来了啊,是那个让所有女生疯狂的邹天王啊! …… 梅欣雨的右脚诊断为骨裂。 原本,事务所的老板是准备让梅欣雨在家好好休息的,可是,老板发现事务所完全不能缺少梅欣雨,他便亲自给梅欣雨买了轮椅,让温助理负责每天接送梅欣雨。 梅欣雨在翻阅公司资料的时候,发现许晋和是前不久,律师事务所hr新聘用的助理律师,而且已经和公司签了合约。 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 事务所里的八婆们,开始八卦梅欣雨和许晋和的故事,说梅欣雨为了和许晋和二十四小时不分离,将许晋和留在了事务所,这是潜规则啊,有木有! 后来的日子里,许晋和一直给梅欣雨炖汤,流言蜚语更火了! 正文 第010章 小蛇再现 第010章:小蛇再现 s市。 温优优还没有放学,陈小等在温优优班级门外的楼梯道里,他正在抽烟,烟味一下子传到了附近的老师办公室里。 一个老师走到楼梯道里,说:“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抽烟对身体不好,别抽了吧。” 陈小斜睨了一眼老师,夕阳的阳光下,将瘦骨嶙峋、肤色雪白的他,衬得就像是吸血鬼。由于长期接触毒品,他很瘦,骨瘦如柴,他几乎不去上课,常常待在屋子里,皮肤越发苍白。他的声音嘶哑低沉:“这位老师,我不是你们学校的,抽烟不抽烟,都不归你管吧。” 那老师有些气愤的说:“好,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管不到你,可我有权利让你离开这里,这是学校,不是你可以站在这里抽烟的地方,请你走。” 陈小像是个小痞子一样笑了起来:“老师,我就是要站在这里怎么样啊,你打我啊,来啊。” 这个老师平时最看不惯痞气的学生,他气鼓鼓地说:“你等着,我去叫保安。”说着,便转过身上楼去了。 陈小一把抓住那老师,一只手掐住那老师的脖子,说:“你是要去叫保安吗?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老师的脖子被卡的死死的,他根本透不过气来,更别说说话、甚至呼救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我不喊。 他慌乱得抓着,一下子抓住了陈小衣服的口袋,那口袋里的一小包粉末掉了出来,全洒在了地上。 陈小更加用力的掐住了那老师的脖子,他真是讨厌这个多管闲事的死老师,居然把他好不容易买来的白粉给弄到地上去了,他想,得赶紧把白粉捡起来吸了,别浪费了,他说:“死老师,如果你敢找保安,甚至报警,我会在我有生之年,一直缠着你,直到你死!” 那老师惶恐地点点头,张着嘴唇:我保证。 陈小松开了手:“滚!” 那老师连滚带爬地跑了,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温优优的教室里,所有学生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一张彩信照片,那是温优优和陈小的亲密照,亲密到,没有遮挡的照片,就连温优优的手机上,也收到了这则彩信。 班上的同学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温优优。 温优优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今天会是温顾因为不雅照片被校长开除的日子,怎么她的学校里,反而出现了有关她的不雅照呢?谁想害她?温顾吗? 温顾怎么会知道是她寄给师大附中的老师,每人一封匿名信呢? 现在她手机上收到的有关于她的不雅照,是她上个星期周末和陈小在c城宾馆里的照片,难不成,温顾和她打着一样的算盘,想要害她? 温优优一下子站了起来,吼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此时,温优优的班主任站了起来,问道:“温优优同学,你干什么?” 一个平时和温优优关系不好的学生,扬着手里的手机,哈哈大笑着说:“老师,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温优优绝望地跌坐在凳子上,她的手指在颤抖,她艰难地发出了一条短信:我们完蛋了。 教室的外面,响起了一阵骚动。 几个保安正在追一个男生,只见那个男生跑道了教室外面的走廊,竟然整个人从走廊的栏杆上翻了下去。 温优优看向窗外,天哪,那不是陈小吗? 他跳楼了?为什么? …… c城。 师大附中。 学校大礼堂。 邹天王站在讲台上,他穿着一件灰色的薄如蝉翼的针织衫,将他上身的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他的唇边勾着迷人的微笑,他的一双电眼,一直对着讲台下的人在放电。 女生们虽然有一些人看过邹天王的演唱会,可是,她们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近邹天王呢,特别是坐在离讲台最近的前排女生们,她们兴奋地欢呼起来,觉得自己就要幸福地晕过去了。 男生们呢,他们一开始听校长说邹天王要来,他们是嫉妒的,邹天王一来,他们不是都会被邹天王比较下去吗?可是,等到邹天王出场,他们都承认,邹天王本人的五官和身材,简直是造物主的奇迹,他们根本嫉妒不起来。 邹天王站在话筒前,说道:“师大附中的同学们,你们好,你们都认识我吗?” 台下的女生们欢呼道:“认识!” 邹天王点点头,一脸慵懒地笑着:“嗯,谢谢这么关注我。前几天,刘校长给我打电话,说我前几天被人偷拍了,我就说,我长得这么帅,被人偷拍也是正常的。” 众人笑了起来。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邹天王你可以要点脸吗? 邹天王继续说道:“当刘校长把照片和匿名信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震惊了。就连我都没有和温顾同学的合照呢,哪个王八蛋居然合成了一套这么丑的照片,黑我也请黑的有水平一点!我的八块腹肌哪里去了?然后匿名信上面说,我和温顾同学在谈恋爱,我可愤怒了,温顾完全不符合我的择偶观啊,我喜欢胸大、屁股大,说话嗲声嗲气的小妖精,说我和温顾谈恋爱,这是对我审美观的侮辱啊。” 学生们全都要笑疯了,老师们听着邹天王的豪言壮语,他们有点担心,刘校长把邹天王请过来胡说,这样真的好吗? 邹天王挥了挥手,众人安静下来,他这才说道:“大家不要笑,刚才大家已经看过校长的分析,照片全都是合成出来的,是假的。现在,我应该跟大家说一点的是,我和温顾同学的确是朋友,在她念初中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我始终记得,那是一个烈日的炎夏,我被唱片公司解约,那是我人生中最可怕的低谷时期,那时候我只是在国外出道的歌手,在国内并没有什么名气,当我回到国内发展了几年,根本没有人认识我,发行的唱片销量并不好,唱片公司就和我节约了。我带着我的小提琴,坐在路边想着未来应该怎么办,然后温顾同学出现了,那时,炎炎夏日的美好光线打在她的侧脸上,她美好的就像是天使。” 就在大家都以为邹天王,是在说一个偶像爱情故事的时候,女生们全都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 邹天王仰望着天花板,说:“听到这里,你们以为我和温顾同学或许会发展成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其实才不是呢。温顾同学在我面前丢下了一块钱,我当时就怒了啊,我说姑娘你什么意思,我看起来像是吃不起饭在路边讨生活的流浪汉吗?温顾同学说,不,你误会了。我把地上的那一块钱捡起来,砸在了温顾的脸上,转身就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温顾居然提着我的小提琴走了,我就去追啊,我说你个小姑娘,你无耻你无赖你是个骗子,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要偷我的小提琴。我们就这么,认识了。她给我一块钱,是因为她以为我是靠卖艺为生的音乐家,她说她的钱不多,可是梦想总是值得被尊重的。她之所以拿走了我的小提琴,是因为小提琴真的很值钱!你们懂得,她当时真的以为我不要了,准备拿去卖钱!” 邹天王说着说着,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他看先众人,说:“你们现在看到的我,是在国际上得了大奖的我,是出了无数张唱片的我,是被封成了邹天王的我,可是,如果当初我没有遇上温顾,你们都不可能看到现在这样一个我。哎,说这么多,心情好像很沉重。既然来了,我唱一首歌给你们听吧。”说着,有人递给邹天王一把吉他,他的指尖撩拨着琴弦,细腻的歌声,缓缓响起。 有人往温顾坐的位子看去,温顾,竟然不见了。 温顾离开了大礼堂,她总是不习惯听到邹天王提到从前,她遇上邹天王,只是一个巧合,就算没有她的出现,等到邹天王度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日子,邹天王还会像是上辈子的世界里的他一样,最后会成为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这是命运注定了的。 只是,邹天王总是认为,是因为她,他才有了今天。 温顾没有办法告诉邹天王事实的真相,她也难以面对邹天王的感激。刚才这样的场合,她是待不下去的。 温顾独自走到了学校的荒废后山。 一条黑色花斑小蛇从丛林之中窜了出来,温顾的身子立刻一转,站在了小蛇的对立面,整个人保持着防御的姿态。 那小蛇摆了摆尾巴,说:“主人,你不认得我了?” 温顾说:“认得,只是上次之后,你就不肯见我了。” 这条小蛇能够闻到气味,曾经帮助温顾救小花,只是小花救出来以后,温顾就不省人事晕了,这条小蛇已经走了,后来,温顾来后山找过小蛇,想要跟小蛇问一问那日见到黑衣人逃往哪里去了,小蛇始终没有再出来过,只有大蟒代为出面,说小蛇并没有看到那黑衣人究竟往哪里逃了。 温顾倒也不勉强小蛇出面,这件事情,就这么作罢。没想到,这小蛇过了一段时间,居然自己主动跑出来了。 小蛇问道:“主人的伤,好些了吗?” 温顾说:“早就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小蛇听完温顾说的话,它便摇着尾巴往丛林之中挪去。 温顾追了过去,问道:“小蛇,你那日之后,是不是受伤了?” 小蛇回过头,咧开嘴笑了一下,便窜进了丛林之中,再也不见了。 温顾看的很清楚,小蛇的牙齿不见了。果然,是它! 温顾在那日遭受了钢筋穿臂重创之后,并没有躲过那黑衣人逃走之际挥洒在她身上的毒粉,那些毒粉盖在她的伤口上,让她巨疼难忍,当她抱着小花下楼以后,她就晕了过去。 后来医生给温顾做手术的时候,发现温顾的伤口好像感染了一些毒素,但是这些伤口好像被被处理过,是以,毒素并没有进入温顾的体内。 温顾当时就在想,是谁给她处理了伤口。事到如今,她才知道,原来是这条黑色花斑小蛇,小蛇怕自己的毒牙再次伤到温顾,竟然自断毒牙,再给温顾吸毒。 “怎么,你看不上我,还要我帮忙做什么?” “只要我要,你就能给吗?我说我要吃了你,你给吗?” “那怪人是有神通的,你只带这么一些虾兵蟹将去,不是送死吗?我还是坐在这里赏月好了。” 小蛇说过的话,温顾都记得,小蛇的骨子里透着一丝傲娇,似乎总是不屑于帮助她,可是,它却在她受伤生命垂危的时候,做出了它最大的牺牲,甚至,不曾让她知道。 温顾的眼角泛起了一层雾气。 就在这个时候。 温顾的背后,出现了几个身影,她低声道:“你们。” 方怡站在温顾身后,指挥道:“你、你、你,把她给我绑起来!” 大礼堂的会议散了,方怡原本是要让方图好看的,可是方图正被校长抓在那里训斥呢,既然和方图玩的好的几个人,秦峥嵘、连佩和沙莎都校长留校了,只有温顾落单,那么,就给温顾一些教训吧,正好还能让简逐月高兴高兴,说不定,她就能当上学生会主席呢。 方怡刚才在保安室缠了保安好久,才从保安室的监控录像里,看到温顾独自来了后山,她便召集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她花钱请来的社会上的流氓。 温顾的双臂已经被人抓住了。 方怡玩弄着手上的相机说:“温顾,校园网上的照片是假的,那么,我们就来点真的吧。”她狂笑着,继续说,“你们把她的衣服给我撕了,我要给温大女神拍写真了。等我拍完了,她就留给你们随便玩,就算是玩死了也没关系,我爸是什么人,你们都知道的吧,这种事情,随便说说,就能糊弄过去的。” ------题外话------ 感谢这几日你们送的月票、评价票还有花花呢。 我生病了,存稿箱里有存稿,不会断更,只是每天更的不多。 留言或许不会立刻回。 谢谢你们如此爱《兽语》。 正文 第011章 火凰 第011章:火凰 方怡说:“你怕了吗?这些人中,有好几个都是青帮里的人呢,青帮你知道的吧,国内最大的社团呢,要不,你先跪下来求求我,说不定,我能放了你呢。” 说真的,这样的套路,已经是从前陈芳芳玩剩下的伎俩,从前陈芳芳多聪明啊,知道策反陈大迷晕温顾,然后把温顾弄到仓库里在干坏事。 最后陈芳芳怎么样了? 如今这方怡道行不深,还想对温顾玩这个?还说什么玩死了温顾没关系,有后台老爹撑腰。 温顾在来学校之前,基本上了解了一下同学们的底细,这个方怡,老爹不过是个c城县里的县长而已,就敢这么嚣张?看来,方怡的老爹,估计是个横行乡里的野蛮人吧。 那么很好,温顾对付这样的野蛮人,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就可以了。 温顾是故意让那些人抓住她的,她不过是想听听方怡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计划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免得她待会儿下手下的太轻或者太重,都不合适。 此时,温顾的嘴角勾成了一个钩子,她转过身去,目光冰冷,神色冷峻,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狂躁的、嗜血的气息,她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冷面修罗。 温顾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 这样说着,力气不大的温顾,用巧劲儿甩开了那几个男人的束缚。 那几个男人目瞪口呆。 方怡说:“你们干嘛呢,给我抓住这个贱人!” 十几个男人将温顾团团围住。 初夏的风,轻轻拂过温顾的脸颊,就像是母亲温柔的手,微微激荡起温顾的发丝。 温顾的脸上平静的就像是一潭死水,忽然,她将手伸进了嘴里,用力一咬,血液,一下子从她的嘴角里流了出来。 方怡惊呼:“你这个疯子!”她虽然惊讶,可她还是没有忘记拍下温顾咬破手指的照片。 镜头里的温顾,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嘴角全都是血液,那样的妖娆的、诡异的美丽。 山间,丛林间。 无穷无尽的蛇类,窜到了人们面前。 方怡的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其余的十几个男子,全都惊呆了,他们发誓,他们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蛇,各种花色的,各种大小的,全都前赴后继的围住了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美味的食物一样。 方怡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温顾,你是个妖怪吗?这些蛇是怎么回事?” 温顾慢慢的扭头过看向方怡,说:“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呢,不过,你大概没有命知道结果了。”说着,她的眉毛垂了垂。 那无数的蛇类,像是得到了统一的号令,全都扑向了这些人。 十几个男人和方怡惨叫着,后山根本没有别人,真是一个为非作歹的好地方。 温顾听着惨痛的哀嚎,捡起了照相机,删掉了里面的照片,将照相机砸碎埋进土里,至于那几个青帮的小混混?真的是青帮的吗? 温顾离开了后山。 从前,温顾被陈芳芳弄进仓库,她亲自对付那些流氓,可是方怡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亲自动手。 此时,小花正吃饱了来到后山转悠,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偷看什么,小花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这个偷看的人,是简逐月啊。 简逐月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起劲儿呢,哦?在看温顾被方怡绑架啊,那么不好意思,简逐月,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花猛地扑上了简逐月的脑袋上,对着简逐月就是一顿乱挠。 简逐月痛得要命,吼道:“滚开,死猫!”她赶紧蹲下来,抄起地上的石头,对着脑袋上的小花一顿猛砸。 小花灵巧从简逐月的脑袋上跳了下来。 简逐月的手因为惯性停不下来,那石头往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上去,她的脑袋,立刻流出了止不住的鲜血。 小花又跳到了简逐月的头上。 简逐月这次不上当了,她才不会又把自己砸伤,谁知道小花狠狠地抓了她的额头一把,她疼得叫出声来:“畜生!我跟你拼了!”她恶狠狠地抬起了石头,往小花身上砸去。 小花纵深一跃跳开,简逐月的脑袋,再次被石头重重砸了一记。 简逐月就这么反复地把自己砸死了,而小花呢,把简逐月临死的时候,把她的嘴巴全都撕裂、划裂了。 它原本无意间偷听到,这个简逐月,跟校长胡说,说什么学生们要校长把温顾开除。 对付胡说的人,就应该被撕裂嘴巴。 …… 夜。 方怡等人的死,还没有被人发现,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会当成在后山遇到了怪兽,被怪兽咬死的结果处理。 至于温顾,完全没有嫌疑,方怡他们是晚上才断气的,而温顾,此时正在宿舍里呢。 晚上十二点。 宿舍统一熄灯了。 小花说:“方怡死了,以后她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温顾说:“你相信吗?我去后山,不是巧合,我是故意单独去那里的。我知道以方怡的性格,她肯定会报复我。” “你从前可不会这样。” “对,我从前不会这样,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手软。” 温顾并没有告诉小花,她一开始把方怡引到后山,只是为了小惩大戒。而当她遇到了黑花斑小蛇的时候,温顾想起那条小蛇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句话彻底改变了她。 “你虽然双手沾了血,却不够狠毒。那小花说的没错,若非你一次次忍让敌人,怎么会让敌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对付你。他们伤害不了你,打击不到你,就会找你身边的朋友,找你的亲人。你不能睡上安稳觉,只是因为你的敌人,还没有死光罢了。” 从此,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若是狠绝,那么,她的亲人朋友,会被她累及。她宁愿自己踏上鲜血白骨,也不愿意看到他们有一点儿损伤。 小花窝在小窝里睡着了,它还没有告诉温顾,简逐月死了,就死在离方怡他们不远的地方,将来就算是警察查起来,也只会查到简逐月疯了,自己把自己砸死了,毕竟,简逐月是真的自己把自己弄死的。 至于小花挠出来的伤痕,警察们不会太在意,只会以为是伤害方怡他们同一批后山兽类干的。 温顾缩在被子里,她不知道自己今夜会不会失眠。 她翻来覆去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在温优优踏入c城的时候,温优优已经踏入了温顾的视线,不管温优优准备做什么,温顾都会配合温优优。 温优优进入片场,勾搭了剧组所有的人,又和邹天王套近乎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温优优想要做什么了。于是温优优离开以后,温顾便叫人跟踪温优优。 温顾这才得知温优优准备给师大附中的老师们写匿名信,编纂温顾和邹天王早恋的故事,并且在复印店找人做出了不雅照片。 很巧的是,温优优在复印店遇上了简逐月,这个复印店就在简逐月家附近。 简逐月来到复印店复印东西,看见温优优居然让店里的工作人员制作温顾的照片,简逐月一下子兴奋起来,和温优优套近乎,并且制定了计划。 由温优优负责将匿名信和一组照片寄给老师,而简逐月,用另一组照片,发在校园网上。两套计划实行起来,温顾必死无疑。 温顾本来只是想见识温优优,结果得知了温优优和简逐月的计划,她和学校的刘校长通了气,她就一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老师受到匿名信,校园网事件爆发。 李成功对温顾说:“主公,你在学校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那次,温优优进入了片场,和邹天王聊天聊出了想象力。你当初,根本就不应该放她进来的啊。” 温顾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李成功,而是说:“如果不把她放进来,我又怎么能知道她想做什么呢?没关系,我们静观其变吧。” 与此同时,刘校长叫来了简逐月问话,他一边装作会开除温顾,一边找到技术人员分析了照片。 这下,就有了下午第八节课,在学校大礼堂里召开集体会议这一幕。 简逐月以为温顾会被刘校长开除,连佩、方图等人激动,而方怡受简逐月的指示,挑衅方图,喜欢方怡的男生用靴子砸方图,可是,为什么会砸中水晶灯呢? 是温顾为了避免靴子砸到方图,而用手中的一颗棋子,抛出去与那双靴子相撞。靴子被改变了运动的轨迹,自然就撞上了水晶灯。 意外发生了,灯柱掉下来,人命关天,温顾什么也顾不得,冲上去抓那灯柱。 之后,温顾一个人离开了大礼堂,来到后山,她算准了方怡会来报复她。 想到这里,温顾渐渐有了睡意,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上方,盘旋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红色的烟雾,那烟雾渐渐的有了形状,就像是一只火凰。 京城。 四合院。 刚刚下了一场大雨,万籁俱寂。 周语梵半睡半醒之间,忽然心脏处有些绞痛,他伸手去捂胸口。 那胸口处冒出了隐约幽暗的光芒,透过周语梵的手指,慢慢升腾到半空之中,那光芒猛地缩成了一团,那一团之中,忽然伸出了一只幽暗的绿色的爪子。 …… c城。 连幽谷猛地从梦中醒来,他的背后,湿了一大片。他望向窗外,天色黑蒙蒙的,而他,再也睡不着了。 正文 第012章 代课班主任 第012章:代课班主任 连幽谷喜欢喝茶,他除了不替人看风水的时间里,通常都泡在茶馆里喝茶看书。 从前他在这个茶馆认识过一个姓李的老头儿,这个老头儿家里藏有很多好茶,偶尔会请茶馆里常来的茶友们品茶,作为礼尚往来,连幽谷送给李老头一幅画,是他自己亲手画的。 说来这个李老头命中该有一劫,他提醒过李老头儿,可李老头儿不信邪,结果,李老头成了败寇以后,就再也没有在人们的视线里出没了。 此时。 连幽谷正在茶馆里喝茶。 老板忽然想和连幽谷开个玩笑,于是问道:“连大师,等会会来什么样的客人?” 连幽谷掐指一算,说道:“等会九点,一男一女,带着一孩子进来,小凶。” 老板说:“连天师要是算准了,这顿茶钱,我绝对不收。可要是算得不准,这顿茶水钱,我收两倍,怎么样?” 连幽谷微微颔首。 于是在座在茶友们,都为老板做见证。 他们知道连幽谷是个风水师,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鬼,也不相信风水师真的能够未卜先知,已经是新时代了,风水什么的都是封建迷信。因此,连幽谷能够算出待会儿来的是什么客人,肯定是扯淡。 九点刚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推门而入。 老板笑道:“天师也有算错的时候啊,他们哪里带着孩子来呢。” 连幽谷的眼皮子微微抬了抬,说:“孩子,在腹中。” 老板还是不信,于是向那女客人求证:“这位太太,你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那女客人警惕的看了一眼老板,说:“你说什么?” 男客人立刻举起了拳头,要揍老板,说:“我老婆怀孕才三个月不到,根本没有显出肚子来,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茶馆里的人都觉得惊奇,立刻帮着老板解释,说是坐在那里的风水先生算出来的。 男客人还是不信,他看向连幽谷,大声问道:“你是风水先生?” 此时,连幽谷站了起来,说:“正是,这位先生姓王,做融资生意,这次带着夫人来茶馆买茶叶,是为了给家里的老太太祝寿,对吗?老太太属鸡,前年丧偶,老太太一直郁郁寡欢,今日病愈,王先生一家应该高兴,老太太否极泰来,乃是长寿之兆啊。” 姓王的男客人惊讶地说:“你真是风水先生?” 连幽谷并不回答,已经飘然离去,离去时,似乎带走了一阵清风。 后来有茶友问及连幽谷,真是算出来这王先生一家的事情的吗? 连幽谷说:“你没认出来,那位王先生是谁吗?是c城很出名的金融家,财经报纸天天在说他的新闻。” 众人哄笑,原来连幽谷被尊为大师,与那些普通的风水骗子,根本没什么两样。 连幽谷并不怕大家笑话他,有人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神有鬼,那么,这世上就真的有,若是有人不信这世界上有鬼神,那么,这世上就不会有。 和不相信鬼神之说、玄学之术的人,谈论他们不相信的东西,就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他倒不如,被他们认为是个骗吃骗喝的神棍。 连幽谷喝了一口茶,他忽然感到一阵压抑之气传来,他低头看向茶杯,只见杯中的水,微微的荡漾起来。不对,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 连幽谷所座的窗口,掠过了一个背影,等到连幽谷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连幽谷心神不宁地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此时,温顾和连佩、沙莎三个人一起逛街,她们三人自从那次大礼堂会议之后,感情得更好了。 温顾很是感动连佩和沙莎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相信她,甚至能够为了她站出来。她感谢上天,让她能够拥有这么多的好友,在s市的时候,有舒蕾,有谢如意,在c城里,有她们,有方图和秦峥嵘。她背后还有这么多这么多厉害的大人物,为她出谋划策,还有这么多这么多动物的帮助。 只是,这也就意味着,她身上扛着的担子,越发沉重了。她每一步,都要小心,她要计算的,甚至是五步十步以后的路。 连佩挽着温顾、沙莎走着,忽然指着一间茶馆,说:“小温顾,这是我大哥时常来的茶馆。” 温顾说:“哦,是吗?”她生怕连佩说出要进去看看连幽谷之类的话来,她可一点都不想见到连幽谷,听说这连幽谷神得很,恐怕是真有两把刷子的,她怕被连幽谷算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活着,那么,她究竟是死了诈尸,还是借尸还魂,总之,她这辈子最大的秘密酒会暴露,她可害怕,自己会被拖去科学研究院,当作怪物解剖研究呢。 连佩说:“说起来我大哥很忙,不然,我早就带你去见他了。” 沙莎一副吃醋的样子,说:“连佩,你只带温顾去见你大哥,真偏心。” 连佩说:“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我大哥有时间,我也会带你去的啊。” 三个人说说笑笑,已经走过了茶馆,连佩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和他的大哥擦肩而过了。 …… 师大附中。 最近成为了c城的焦点。 死了两个学生,和一群社会青年,这个事情,一下子被媒体争先恐后报道了出来。 简逐月和方怡,还有社会青年们的家长,强烈要求学校给他们一个交代。 刘校长很是为难啊,警方已经结案,说是后山的野兽干的,他就是拿命来交代给家长,也不够交代的啊。 家长们天天来学校里闹,刘校长能怎么办,只能躲着,干脆连学校都不去了。后来家长们守在刘校长的家门口,刘校长只好连家门都没有出去了。 学生们对于简逐月和方怡,更是议论纷纷。她们都说简逐月和方怡不是什么野兽杀死的,而是被后山的鬼杀死的,后山,一直都流传着鬼怪的传说啊。 于是,学校里的不管男生女生,在宿舍里,都纷纷说起了鬼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后山相关的鬼故事,一时间竟然传出了一百多种版本。 紧接着,师大附中的学生们,病倒了一片,病倒的大部分是女生,她们纷纷都和教导主任请假,申请搬回家住。教导主任当然不批准了,说,不行,校长不在,不,不对,寄宿是校规,不能破坏。 生病的学生们纷纷打电话回家诉苦,说不要在这里念书了。 生病学生的家长们着急了,师大附中可是津南省最好的高中了,不在这里念书,那到哪里去念?学校闹鬼,别闹了,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那些乱说鬼故事的同学,真是坏透了。 可是,要是孩子们真的担心学校后山闹鬼,那就驱鬼嘛。 家长们纷纷为了孩子,给刘校长打了电话,说:“刘校长,你必须立刻处理闹鬼这件事,去请大风水师,不管多少钱,这钱,我们给出了。” 刘校长正愁着被困在家里没法儿出门呢,他立刻就答应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第二天,他就去学校上班了,还召集所有教职工开会,说后山闹鬼,他将请c城最有名的风水师连幽谷,来学校后山驱邪。 教导主任说:“校长,是这样的,我不是不同意找连幽谷驱邪,只是这个连大师收费很高啊,我们学校所有的预算拿出来,都请不起吧。”所谓驱邪,不过是给学校里的人,一个心理暗示,真的有必要请那么贵的大师吗? “没事儿,咱有钱。”刘校长信心十足的说着,那么多学生家长,就是其中一个,都能当冤大头了。 师大附中要请连大师驱邪的新闻,立刻掩盖了学校死过人的新闻。 虽然大部分人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可是,他们都抱着好奇心,想要在那天看看,连大师究竟怎么驱邪。 …… 师大附中。 今天是温顾负责值日,她擦了昨天用过的黑板,在黑板上写好了今天的课程表,简单的打扫着教室外面的走廊。 等到温顾放好清洁工具,回到教室的时候,她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撞鬼了! 那个成天说要杀她的男人,他居然大白天出现在她的教室里,他居然西装革履站在讲台上,他居然说:“大家好,你们的班主任去京城进修了,我是你们的代课老师,我姓周。” 温顾愣愣地站在教室门口,进退两难。 她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噩梦? 她立刻掐了自己一把,我勒个去,好疼。 这不是在做梦啊! 此时,周语梵看向站在门口的温顾,他一脸疏离地说着:“这位同学,以后进教室,必须喊报告。” “是,周老师。” 周语梵书并不满意温顾的态度,他的眉梢微微扬了起来,说:“虽然是初犯,可我觉得惩罚是有必要的,不然下次,你还是记不住喊报告。你拿上语文书,到教室外面去站着,站完早自习。” 正文 第013章 哭穷 第013章:哭穷 温顾被周语梵罚站了,她就知道遇上他准没有好处。 她站在窗户外面,并没有一直低着头看书,默默观察着坐在讲台上面的周语梵。 周语梵来了,代替了教数学的欧阳老师,成为了班主任。欧阳老师进修去了?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让他打了个措手不及,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还记得上次,他忽然跑到她的学校来,她以为他又要来杀她。 那一天,他见识过了她重生以来第二大秘密,如果他想对对付她,想把她丢进科学研究院去做检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 他说她三年不杀她,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数,如果算数,他又为什么而来? 温顾才不相信,他会甘心跑来区区一个高中,当一个高中老师。 …… 很快,早自习结束了,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温顾拿着课本,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连佩和沙莎聚在温顾身边。 连佩说:“小温顾,真是太奇怪了,欧阳老师根本就没有提过要去进修,怎么忽然就来了个新的代课老师。来了就算了,还来了个这么帅的。” 沙莎说:“是啊是啊,真是超帅。”她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帅哥的时候,只要是好看的美男子,都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过事实上,即使是长大以后,不管是谁看到了帅哥,都会多看两眼吧。 温顾平时会和连佩、沙莎一起犯花痴,可是这一次,温顾并没有,她低头不语。 连佩见温顾不高兴的样子,赶紧说:“小温顾,对不起啊,我说的话让你不开心了吧。” 温顾抬起头,一脸笑意道:“算了吧,又不是你的错。” 连佩点点头说:“你开心就好啦,长得再帅的男人是个神经病也不行啊,我一点都不觉得周帅了,你别生气了呀,以后周老师再欺负你,我们帮你欺负回去。” …… 数学课上。 周语梵站在讲台上,讲解二次函数。 温顾百般聊赖地玩着转笔,这节课的内容,她上辈子就已经学会了,昨天预习了一遍,加深了印象,至于上课什么的,纯属玩票。 周语梵的视线往温顾的方向飘忽了一下,心说,那个小丫头,上课一点都不认真,是怎么造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学校的神话的?老这么走神,是不想考个好大学了? 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捏紧了粉笔头,暗暗发力,尔后,他动作迅速地将指尖的粉笔头,掷向温顾的头顶。 温顾的身子微微往右倾斜,有力地左手抓住了那根粉笔头,她的嘴角,勾成了钩子。 所有的同学全都屏住了呼吸,刚才,温顾同学刚才,居然抓住了粉笔头?他们没有看错吧。 周语梵并不意外温顾能接住粉笔头,他和温顾打过架,知道温顾的身手,只是这小丫头的反应能力,比从前要高得多。 周语梵说:“温顾同学,身手不错,常被老师丢粉笔吧。” 温顾笑眯眯的说:“不,我常常这么揍别人!”她常常掷棋子揍李成功,碰上李成功忽然反击,她得防止被揍。 全班同学全都偷偷笑了起来,他们眼中的温顾,总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偶尔会带着一帮子狗腿子在学校里横着走,活脱脱的恶霸二世祖模样。 好在温顾虽然有狗腿子,但从来不仗势欺人,不然,他们现在哪里会这么轻松的笑出来。 说起来,这个新来的周老师多帅啊,可惜太瘦,还很不走运,居然在来学校的第一天,就和二世祖温顾杠上了,若是温顾发了脾气,让狗腿子围着周老师一顿暴打,恐怕,周老师明天再也不会出现在班上了吧。 周语梵拿起讲台上的铁尺,他慢慢地走下讲台。 同学们地心脏一下子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这周老师…… 一步、两步、三步,周语梵加快了脚步,在温顾身边站定:“你,站起来。” 温顾站了起来,她并不害怕他,她始终抬着头看向他。 他身材高挑,足足比她高上一个头不止。 他似乎比从前瘦的多了,如果她没有和他对打过,她真担心他会不会被一阵风吹跑。 周语梵举起了铁尺,说:“我们来学校学习,是为了学知识,为了开拓我们自己的眼界。你上课走神,是对自己未来的不负责任。为了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伸出你的手来。” 那一刻,窗外似乎卷起了大风,吹得窗户乱撞。 连佩掐指一算,说:“怪象,暴雨将至。”明明一分钟还有太阳呢,怎么转眼就乌云密布,狂风骤起了呢? 温顾的手心,被那铁尺打了一下。 众人见温顾居然这么老实地挨打了,他们都明白了周老师原来是在杀鸡儆猴啊。从此以后,他们都不敢不交作业,不敢早退迟到,不敢不好好听课了。 之后,师大附中,只要是周语梵教过班级的学生们,基本上总分成绩,都比以前的分数线提升了二十分。 刘校长乐得开了花,学生们的成绩好不好,意味着明年的升学率高不高。 数学课下课以后。 温顾惦记着自己的手被打得生疼,她偷偷给周语梵的后背贴了一张字条。 只见周语梵的后背上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是变态。 周语梵一转身,那张字条不见了。 温顾摸了摸下巴,心想周语梵这货反应挺快的,她得想点别的招数。 放学了。 温顾和沙莎、连佩三个人一起回宿舍,温顾说:“我今天是不是背影女神,怎么从后面的人走过来的人,都在看我呢?” 连佩将温顾背上的纸条撕了下来,说:“不知道是谁搞的鬼!” 温顾一看上面写的字,居然是:我是傻x! 温顾的眉毛挑了起来,难怪自己的回头率这么高!肯定是周语梵那王八蛋搞的鬼! …… 自从许晋和同律师事务所人事部签订了合同,成了助理律师以后,事务所里关于许晋和和梅欣雨的绯闻到处乱飞,可是,许晋和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许晋和写的诉状永远都在修改。 许晋和电脑桌面上的文件名字是这样的:第一次修改、第二次修改……第十次修改、最后一次修改、打死再也不修、我错了求求你别让我改里。 许晋和说:“我要辞职。” 梅欣雨拿出一堆合约往桌子上一放,说:“嗯,不是不可以,这是合约,我们来谈谈。” 许晋和说:“你别逗我,当时签合约的时候,只有两张纸,根本没有这么多。”他可是法政大学毕业的,知道签合同的法律约束力。现在梅欣雨拿出这么多合同来,是想哄小孩子玩吗?呵呵,玩去! 真的是再也忍耐不了,一定要违约吗? 梅欣雨的嘴角一勾,一张好看的面庞上,呈现出诡异的魔鬼一般的笑容:“你没仔细看合约下面的一句话吧,详见公司详尽合约,如有违约,按细则赔偿。” 许晋和当时都要吐血了,这是变相签了卖身契啊,把合同拟成这样的,也只有梅欣雨这个女魔鬼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吧。 天价违约金,他赔不起,就是当了裤子都赔不起。 他只好继续留了下来,他开始有点想念在温顾身边当狗腿子的日子,可是,他一直想成为一名律师,就连念大学都是念的律师专业,但是,他的家境并不富裕,根本没办法负担他的学费。直到遇上温顾,温顾给他发的工资,足够他交完学费,让家里的老爹过的稍微好一点了。他之所以来这里卖盒饭,是温顾给他出的主意,大概是想让他先来熟悉下环境吧。 这家事务所是市里最顶级的,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想一想未来,他就狠狠地咬咬牙。 许晋和每天都在整理材料、写诉状、写代理词、写答辩状、往法院送文件、立案等各种脑力活、体力活,?这些繁杂琐碎的工作,多得让他一直加班,没有能够休息下来的周末。 许晋和跟梅欣雨提意见了,说:“我要周末。” 梅欣雨说:“年轻人,你还年轻,没有结婚,可以多加点班。” 许晋和说:“可是,我一直加班,都没有时间谈恋爱好么?” 梅欣雨说:“居然会有姑娘愿意和你谈恋爱?你是三无屌丝好么,厕所都买不起的你,就别妄想结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许晋和说:“提成太少了。” 梅欣雨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么?我现在连方便面都分成两顿吃了,还为了省水,上厕所都是来事务所,尤其是大厕,死活不敢在家里上。我生活的这么窘困了,我有跟我的老板诉苦,我牙刷用了一年,都不敢换的吗?” 许晋和咬着牙,梅欣雨霸道、专制,还会哭穷,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要跪下来说,你看看我破了洞的内裤? …… 苍顾建筑总部。 许都坐在十八层楼高的办公室里,他身侧的窗户哗哗地刮了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是要下雨了吗? 正文 第014章 会被打死 第014章:会被打死 苍顾建筑公司大门口,这几天连续出现了同一个男人,总是偷偷站在门口转悠。 这不,这个男人又来了。 苍顾建筑的保安,见到这个男人,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我说你老是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吧,我们许总不会见你的。”他瞧着这个天天来转悠的可以男人,衣服裤子都洗的褪色了,外套的袖口处,还开了个大洞呢,这样身份的人,也敢说要进去见许总,也不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那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并不肯离去。 保安拿这个男人没有办法,狗皮膏药一样的人,最难对付了。 黄昏时分。 苍古建筑大楼里的员工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许都提着公文包,从大楼里走出来。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气势汹汹衣着破旧的男人。 那个男人举着一个矿泉水那么大的瓶子,只见那瓶盖已经拧开了。 男人将瓶子猛的向着许都那边丢去。 许都“啊”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躲不开了。 此时,许都之间一道敏捷的身影,从他身前当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脱下了衣服,挡住了塑料瓶。 而小伙子的衣服,已经被瓶子里的液体,腐蚀穿了洞。 许都看着那件破洞的衣服,心说好险,这可是硫酸? 那小伙子上前把泼硫酸的男人擒住,许都听到一个声音说:“许先生,看来,你以后出门要带保镖了。” 许都望向说话的那人,只见来人是梅欣雨,可是,梅欣雨居然坐在轮椅上,只是数日不见而已,就瘸了? 许都斯斯文文地说着:“好在梅律师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多谢了。你的腿,受伤了?” “小伤。”梅欣雨喊道,“许晋和,把那人带过来。” 许都看向那人,这个好身手的小伙子,是梅欣雨的新助理? 许晋和和许都说:“许总好,我是梅律的助理,这个人对你泼硫酸,我看,赶快报警吧。” 那泼硫酸的男人一下子跪了下来,说:“求求你们,求求许总,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孩子呢。” 许晋和的眉毛皱了起来:“那你跑来做这种坏事干嘛?” 跪在地上的男人说:“俺原来是蓝心写字楼项目的建筑工人,实在是没有办法活下去了,才来找许总的,我是混蛋,我该死。” 许都听着这个建筑工人的叙述,才知道,原来,他之前去过一趟宝来区蓝心写字楼施工现场,这是公司前段时间的其中一个项目。其实不管是公司承接了什么样的项目,许都通常会在施工期间,亲自去工地看看,结果,许都发现蓝心写字楼施工用的材料,并不是符合规定的材料。许都立刻和甲方联系,说明了事实。甲方查清楚之后,发现问题出在施工方,施工方偷工减料,想赚黑心钱。于是,甲方换掉了施工方。 施工方没挣到钱,只好开除几个建筑工人出气,就连上个月的工资,都懒得发了。 这个来找许都麻烦的,是被开除的建筑工人的其中一个。 这个工人家里的小孩生病,没有钱治病,他领不到工资,心里又着急又上火,他急得团团转。他听听的工友说,是苍古建筑的许总搞鬼,才让施工方被替换掉了。 建筑工人心中发恨,这个苍顾建筑的老板,真不是个东西。如果不是苍顾的老板多事,他老老实实把该做的工作做完,他的孩子,就不用继续受苦了。 于是,建筑工人就来苍顾建筑找许都,反正施工队队长是不会给他钱了,说不定他找许都的麻烦,能让许都赔偿他。 谁知道,苍古建筑的保安死活拦着,不肯让他进去。 就在一个小时前,建筑工人碰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男人说:“你是想见许都吗?” 建筑工人愣了愣,又点了点头。 那人说:“你照着我说的做,保管他会好好听你说话的。” 许都听着建筑工人说的,他算是明白了,这人啊,一着急起来,就容易冲动。只是,所示这个建筑工人泼硫酸的人,会是谁呢? 许都说:“这样吧,这位兄弟,我有个小女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可以借点钱给你女儿治病,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找个工作,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给你出主意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工人没想到许都不仅不把他送去警察局,还要借钱给他,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理取闹和可笑了。刚才,他差点就害了人啊,刚才,他差点就再也不可能看到他的孩子长大了。他赶紧如实相告:“是穿黑色皮衣的男人给我出主意的,他戴着墨镜和帽子,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记得,那个男人鼻子上有一颗黑痣。” 许都听到“穿着黑色皮衣”这几个字,他一下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黑衣人,又出现了。 自从温顾被黑衣人重伤以后,黑衣人穿黑衣的形象就已经在公安系统备案了。只是,由于温顾一直没有看到过黑衣人的脸,而公安系统也没有排查出可疑的对象,黑衣人就一直在逃中。 上次,那个黑衣人,差点把温顾害死在乡下的山里,好在温顾命大,逃出升天。 这一次,黑衣人又要干嘛?怎么会对他出手? 他立刻给温顾和公安厅谢厅长打了电话,要求挨家挨户排查,一定要把黑衣人找出来。 ……。 当温顾接到许都的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食堂,和小伙伴们一起吃饭,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那个黑衣人,自从上次以后,就在她的周围小打小闹。她真想他能站出来,和她好好对打一场,是死是活都好。 她真是讨厌透了背后有个人,像是幽灵一样偷偷观察着她。 温顾挂了电话,她的太阳穴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就像是针扎似的有些疼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揉太阳穴。 方图见状,问道:“温顾,你是不是不舒服?” 温顾地眼睛眯了一下,她垂下了手,说:“没事。” 方图说:“你刚才接了电话以后,神色就有点不对了。” 温顾原本是不打算把黑衣人的事情说出来的,只是,既然黑衣人总在她身边小打小闹,那么,她有必要给朋友们敲个警钟了,她说到自己上个学期,称病没有去学校,是因为遇到了一个黑衣人,被黑衣人打伤了。她报了警,可是警察根本查不到这个人,这个人,又出现了。她描述着黑衣人的长相,戴着蛤蟆面具,穿着黑色皮衣,断了一只手臂。 方图等人一下子惊呼:“居然会有这样的怪人!” 温顾继续说:“我已经托人报警了,只是我想,我们最近最好待在一起,毕竟,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连佩点点头,说:“好吧。”她关切地问道:“小温顾,那次你受伤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们?” 温顾说:“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特别是你,我想你肯定是立刻跳起来,说要替我报仇!” 连佩激动的说:“你真应该告诉我的,那个黑衣人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吗?你当时如果告诉我,拿到他身边的信物,我大哥单凭那件信物,把那个黑衣人找出来!” 方图斜眼看向连佩,说:“小神棍,你别说大话,你大哥要是这么厉害,还要警察干嘛!” 连佩说:“方图你是皮痒了是吗?” 连佩和方图,摆开阵势,吵了起来。 温顾、沙莎和秦峥嵘相对而视,笑了起来,这对冤家!谁也看不上谁。 …… 第二日。 s市。 前几天,陈小被保安追到了走廊,他纵身一跃,从楼上掉下去以后。 温优优当时冲了出去,她以为会看见陈小血肉模糊的样子,可是,陈小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学生们吵吵嚷嚷着:“诶,还以为会看见尸体呢,怎么没有了?” “刚才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温优优的男朋友啊,嘿,温优优,刚才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温优优的脑子很乱,周围全都是嘈杂的噪音,她的耳朵嗡嗡的响着,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她满脑子都是陈小的身影,可是陈小在哪儿呢? 之后,过了几日。 温优优听说当时陈小袭击老师,而且还在吸毒,他怕被保安抓到,只能跳楼了,可是很奇怪的是,陈小为什么当时就消失了呢? 关于陈小的流言蜚语,在学校里满天散开。 温优优走到哪里,都会被同学们指指点点。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去学校,可是,她的妈妈曲梅最近总是接送她上学放学,她根本没办法逃课。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委屈说给家里听,她一定会被打死的。 温优优被校长叫去了办公室,说:“温优优,那天从走廊上跳下去的那个人,听说是你的男朋友。” 温优优低着头,不做声。 校长说:“你不承认,没关系,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那个男朋友不止吸毒,还差点杀了学校的老师,你知道吗?现在老师要告他,你赶紧告诉我们,他在哪里,让他过来道个歉,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 温优优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说:“校长,我要是知道他在哪里就好了,我已经找了他好多天了。” 正文 第015章 驱邪 第015章:驱邪 这一天,天蒙蒙亮了起来。 正是星期一,学生们升旗的时间。 连幽谷提着一只小箱子,来到了师大附中的后山。 校长让每个班的班长通知自己班上的学生,想要看连大师驱邪的,都可以由班长组织去后山看,注意排队,维持秩序,不要打扰大师做法。 连佩赶紧叫温顾和沙莎起床,去看她大哥做法,温顾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只有沙莎跟着连佩去了。 连佩和沙莎二人挽手,来到操场,和班上的同学集合。 连佩对沙莎说:“小沙沙,我跟你说,我大哥超级帅,等会儿你千万别太激动。” “诶?真的?”沙莎憨憨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好像说过你大哥和周老师的年纪差不多,他可比周老师帅?” 连佩摸着下巴想了想,说:“哎,我大哥和周老师的类型不一样,不过,一定要我从周老师和我大哥之中选择的话,我还真的选不出来。” 沙莎说:“好吧,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你大哥到底有多帅。” 师大附中的学生们,在各个班长的组织下,浩浩荡荡来到了后山。男生大多数是不太相信驱邪这一类事情的,是以,来看连幽谷驱邪的学生,大多是女孩子。 沙莎和连佩并排站着,她们并没有排在队伍的最前面,她们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前面看去。 沙莎的脖子往前伸了伸,她的个子不高,她踮起了脚尖,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一阵低喃,那喃喃低语,慢慢地重叠着,听起来很舒服,她的心脏就像是经过了清水洗涤一般。 等到那阵低喃结束,沙莎只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就像是重获了新生似的。 她抬头看向前方,前面的那些人在慢慢往前走着。 沙莎有些发愣,连佩拉了沙莎一把,说:“你愣着做什么,往山上去吧,我大哥要到山顶去做法事。” 沙莎回过神来,跟着众人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一点都不觉得脚疼,毕竟,从山底下走到山顶上,起码有几公里的路程。 若是放在平时,沙莎是决计走不来这么远的路的,一来,她不怎么喜欢运动,二来,她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依靠着中药调理。 众人跟着连幽谷来到山顶。 连幽谷走到了最高处,沙莎这才一下子看见了连幽谷的全貌,那个妖娆魅惑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衣道袍,风华绝代地抬起一只手,红唇轻启:“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那只手,灵巧、修长,就像是一把鬼斧神工的利剑。 沙莎内心惊叹:世上竟然有这般妖娆的男人,却又不会让人缺乏安全感,光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光看的是冰冷、是灰暗,是冷漠,这是这世界上难以看透的眼神,缀着迷离和恐怖。 女生们如痴如醉地看着连幽谷,她们从前觉得,方图是学校里当之无愧的校草,方图那吹弹可破如同瓷器一样的皮肤,足以秒杀所有男生。 就在几天以前,她们觉得,周老师比方图帅多了,周老师的那一双手,手背光滑、好看、精致,就像是粉雕玉琢的玉器一样,手心呢,微微起了性感的茧子,带着朴实。周老师的薄唇,时而会泛出一股无力的苍白,就像是随时会死去,却又分明生气勃勃,她们觉得周老师是这世上美得惊心动魄的男人,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和周老师媲美了。 可是,让她们瞧了这连幽谷,她们立刻迷上了连幽谷身上散发着那种危险性,迷上了连幽谷的那冷傲、孤寂的双眼。连幽谷是活生生的人,可是,他就像是早已经死去,就像是从地狱里出现小恶魔。 在初次遇见的时候,人们总是容易被对方的一些特质吸引,比如肤质、手、眼睛之类的。 驱邪仪式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山顶在清晨应该是寒冷的,可是,山顶似乎并没有什么风,大家并不觉得冷。 驱邪仪式做完之后。 学校女生想要跟连幽谷说说话,可是学校方面的老师,拦住了她们。 教导主任:“同学们,你们让开一些,给连大师让开一条路好吗?” 女生们只好听从教导主任说的话,让开了一条路来。 连幽谷始终冷冰冰的,他的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从人群之中离开。 女生们就喜欢连幽谷这么冷冰冰的妖冶气质,她们等着连幽谷走了以后,全都缠住 连佩呵呵地说:“我大哥,不用手机的。”她早就提醒过大哥,应该买个手机的,这把妹子就得靠手机啊,可是,大哥就是不买手机。大哥不用手机,可苦了那些找大哥看风水的人,非要亲自上门去请不可。 女生们有的大失所望,连大师居然没有手机,那她们怎么追连大师呢?她们想了想,追起来难度很大啊,还是算了吧。 有的女生更加有兴趣了,这年头还有人不用手机?好像很神秘的样子,管他有没有手机,能不能联系到呢,只要先和连佩搞好关系嘛,以后害怕没有办法和连大师多多见面? …… 女生们回到教室。 这一节课,是周语梵的数学课,周语梵说:“同学们,我知道刚才你们玩的都很开心,收收心,现在我发卷子了,准备考试。” 同学们一下子起哄了:“周老师,你真是不厚道,今天要考试,都不提前通知一下。” 周语梵的唇线勾成了一个钩子:“数学这门科学,如果平时已经学的足够扎实,是不会怕考试的。当然,你们不要怕,只是一场小小的测验。” “是,周老师。”同学们纷纷嚷着。 连佩低下头,给温顾发了一条短信:温顾,这个姓周的真是太离谱了,直接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啊,我好怀念欧阳老师在的日子。 温顾:恩罗,不知道欧阳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周语梵似乎发现了低着头发短信的温顾,他咳嗽了一声,说:“在考试之前的,我要宣布一件事情,班上的学习委员生病了,请了一周的病假,这一周不能没有学习委员。所以,我选了一个学习委员。” 同学们全都颇有兴致地看向周语梵。 周语梵看着温顾,说:“那个谁,就由你来当好了。” 温顾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所有的学生们,全都看向了温顾,温顾只觉得被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头皮有些发麻,她看向周语梵,这货刚才说什么?学习委员?由她来当?谁都知道学习委员是苦力活,所有的试卷啊作业啊,都是学习委员收起了之后送到各个老师办公室的。 周语梵似有似无地笑着:“温顾同学,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代学习委员。” 温顾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她要拒绝,可是,周语梵那副表情,明摆着,你敢拒绝试试看?温顾一想到周语梵这个小婊子,会用家长通知来威胁她,她就头疼的厉害。周小婊,算你狠! 考完试。 温顾将所有的试卷收好以后,她把所有的试卷,送到周语梵的办公室。 周语梵说:“你帮我批卷子。” 温顾说:“周老师这是你的职责,不然你跑来这里当老师干嘛?蛋疼吗?” 周语梵的眉毛挑了挑,温顾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话这么没羞没躁,他背过身去,说:“那我只好跟你家里打电话,说你上课不专心,说你早恋。” “周语梵,你要点脸。” “嗯,批吗?” “批。” …… 此时此刻。 由于谢厅长下令找出黑衣人,青藤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从s市特地赶了过来。 警察们调出了当时工人和黑衣人见面的城市录像,发现那个黑衣人穿着带帽子的衣服,戴着大墨镜,头压得很低,根本看不到脸长什么样子。他们能看到黑衣人穿过了一条街,左拐进入了另一条街,穿过了三条街以后,转进一个录像死角以后,就此消失了。 青藤看着录像,说:“这个黑衣人很熟悉我们监控摄像部署的位置,他以前肯定踩过点。” 果然,他们调了前几天的录像,那个黑衣人每天都出现了。 律师事务所。 夜色琳琅。 整层楼,都是忙碌的身影。 律师事务所接了一个大官司,大家一起加班到一点多。 只是,等到律师事务所大家都已经离开来,梅欣雨还没有走,她坐在灯光里,她望着整个律师事务所里炫目的灯光,一直眯着眼睛不说话。 许晋和默默的看着梅欣雨,他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温助理。 许晋和问温助理:“她总是一个人这样子痴痴呆呆的?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他指了指头。 温助理说:“过去,对梅律师来说,是非常艰难的瓶颈,她孤独的熬过了无数个被唾弃被人踩在脚底的岁岁年年,她总是习惯于孤独的坐在灯光里,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这一刻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宁静。” 许晋和哑然。 正文 第016章 狗屁小姐 第017章:腹痛而亡 温顾只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她微微回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是学校里的比她高一年级的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平时和简逐月玩的不错,而且是学生会的文艺部部长。 师大附中校园网上,从前时常会有由学生会牵头摆开的赌局,所有庄家买家的信息,只有学生会的人知道。赌局收来的钱,由学生会会长暂时收取,以保证赌局的公平性。 曾经最轰动校园网的赌局,是由简逐月和文艺部部长一起开的赌局,那场赌局,赌的是谁是入学新生的状元。 有人下注押温顾,有一个人押了一千块,后来又有人押了一万块。这件事情,被校友们嘲笑了好一阵。 简逐月当时乐开花了,心说只要第一名不是温顾,那么,这一万一千块,是稳赚不赔的大买卖。结果,没有押温顾名字的人,全都输了,而简逐月本人,更是因为赔率问题,不光赔出去赌局收上来的钱,还倒赔了一万块进去。 当时简逐月和这个文艺部部长闹了一场,因为负责收钱上来的人是文艺部部长,文艺部部长负责收钱,交到简逐月手里,再由简逐月在网上更新赌局新收押金的新数据。 也就是说,简逐月虽然手里管钱,可简逐月并不知道是两个混蛋押了温顾这个小婊子。简逐月逼问文艺部部长,可文艺部部长死活不说。是以,两个人闹了不愉快。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简逐月和文艺部部长的关系渐渐好了一些。至于这二人的关系有没有从前那么好,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 文艺部部长蒋晴往前走了一步,说道:“温顾,沙莎的爸爸喊你温小姐,我看他是在看你后面那个靠山的面子吧,你的那个靠山……很厉害吧。哎。如果我把今天你和沙莎爸爸的对话说给别人听,你猜,大家会怎么说你呢?” “哦,想用这个威胁我?你想得到什么?”温顾问道。 蒋晴笑道:“我要什么?我要报复你呗,逐月死了,警察说逐月是自己用石头把自己砸死的,可是,逐月死的那么惨,她的嘴巴,全都被抓烂了,警察说是山上的怪物干的,我看,就是你养的那只猫干的,说不定逐月的死,也和你有关系。” 温顾的眉毛弯了弯:“蒋同学的脑洞真是开的超级大,什么屎盆子都敢往别人身上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简逐月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要替她伸冤报仇的地步吧。如果,我又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个在我名字上押了一万块的人是……” “你,你闭嘴!” “仔细思考一下当初那件事情的真相,好像蒋晴同学对简逐月同学痛下杀手的嫌疑,比较大呢。” 蒋晴急了:“温顾,你要是再乱说,我、我就撕烂你的嘴巴!” 这时候,有几个女孩子成群结队过来卫生间。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为难的神色,她对蒋晴说:“学姐,学生会会长的票选在下周,是,简学姐不在了,你现在就来拉票,会不会太让人寒心了。” 简逐月刚死,学生会就召开了会议,说是要抓紧时间,把学生会会长的位子,用全校同学投递选票的方式选出来。 作为会长候选人,想要拉票,本来病并不是丢脸的事情,可是,被温顾这么一说,让旁人听起来就变了味道。 其中一个女孩子,立刻瞪了蒋晴一眼,尖酸刻薄地说:“蒋晴,我还以为你和简逐月的关系有多好呢。你可真不是东西,人简逐月头七还没过呢,你就惦记着别人的位子,你不怕她回魂夜的时候,拉你一起去死啊。” 蒋晴被温顾这么一耍,她心有不甘,可就算解释,别人也不会信她。她的眼睛瞪得鼓鼓的,她大声道:“你说什么呢!是,我是想当学生会会长,可你有必要说这么刻薄的话吗?” “啧啧,还以为你们多有感情呢,虚伪!嘿,我说,那个温顾同学,我平时看着你挺大气的人一个人,你还怕蒋晴把你吃了不成,刚才连佩在找你呢,你赶快去大厅吧。”那女生同温顾说道。 温顾点点头,便离开了,她来到了大厅。 温顾看到了连佩,她立刻走到了连佩的身边。 连佩一回头就看到了温顾,她说道:“你怎么去这么久,便秘啊。” 温顾心中只觉得好笑,虽说她和连佩私底下说话有时候很没节操,可是现在旁边有不少人啊,她要怎么回答连佩才好呢?这不,她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好多人在看她们。 温顾的嘴角微微上扬:“恩,便秘。” 顿时,那些想要偷听到什么不得了秘密的人,全都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默默地走开了。 …… 沙莎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蓬蓬连衣裙,可爱的就像是花仙子一样。她在人们之间走过,人们纷纷祝福她生日快乐,她微笑着说谢谢。 她来到了温顾和连佩身边,小声问道:“温顾,我这条裙子,会不会不好看?”她总是不太自信,也不太会说话。 “好看,我们家沙莎,不管穿什么都好看。”温顾说。 连佩也说:“沙莎,你不要太紧张,也不要老是去扯裙子,裙子都要被你抓皱了。” 沙莎立刻停住了抓裙子的手,指尖微微舒了舒,说:“好吧。” 沙石此时走了过来,对沙莎说:“莎莎,现在该你上去两句话了,等会我们好开餐。” 沙莎点点头,说:“好。”她转过头对朋友们说,“等我一会儿呀。” 温顾和连佩笑了笑,点点头。 沙莎这才跟着爸爸沙石走了。 沙莎来到小站台上,拿着话筒说:“大家好,我是沙莎,首先,我想先感谢你们大家,能够参加我的十五岁生日。”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大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他们都认认真真地听沙莎说起话来。 沙莎正准备继续说话,忽然,一个嘹亮尖锐的女声声嘶力竭地吼着:“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死在卫生间里面了。” 沙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她以为自己的十五岁生日会很美妙,她又长大了一岁,不是吗?可是,怎么会有人死了呢? 全场一下子哗然。 沙石立刻拿了一只话筒,说:“大家稍安勿躁,我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沙石的妻子站在人群之中,安慰着大家,沙石呢,带着几个家人朋友,往咆哮的声音方向走去。 连佩有些惊讶地说:“小温顾,你说,是谁死了呢?” 温顾的眼神波澜不惊,她说:“谁知道呢,总之是个倒霉的吧。我们现在去安慰下沙莎,沙莎现在肯定害怕极了。” “没错,我们快去吧。” 于是,温顾和连佩二人来到沙莎身边,安慰着沙莎。 沙莎的脸色依旧惨白,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等到沙石等人回到大厅的时候,沙石严肃地说:“请大家保持镇定,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可能会影响到你们的好心情。我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刚才的确发生了非常可怕的意外,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也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恐怕大家都不能离开这里。” 众人先是一愣,再是哗然起来。 可是,沙石不让大家走,没有人能够走得了。 连佩对温顾说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去问问沙莎爸爸,看究竟是谁出了意外吧。” 温顾说:“你去问吧,我在这里照顾沙莎。” 连佩点了点头,她正准备往沙石身边走去,忽然,沙石等人中间站在一个瑟瑟发抖穿着黑色牛仔衣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忽然大声吼道:“是温顾,是温顾杀了蒋晴!沙叔叔,我刚才看到温顾和蒋晴在卫生间门口争执,谁知道蒋晴就死了!沙叔叔,你赶快把温顾抓起来,把她抓起来,不然,她会杀了我们所有人!” 温顾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她朝着那人看去。 连佩简直不知道自己该看谁才好,怎么会忽然杀出来一个疯子,说温顾是杀人凶手呢? 连佩跑了过去,同那疯女孩说:“喂,你胡说什么呢。” 那牛仔衣女孩伸出手指着连佩的鼻子,说:“我知道你和温顾是一伙的,你离我远一点。沙叔叔,求求你保护我,求求你,不然,温顾一定会杀了我的。蒋晴死的好惨啊,死的好惨啊!她是被活活淹死在马桶里面的!” 众人之中,有看好戏的,竟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过,更多的人,是想知道,究竟那个牛仔衣女孩说的温顾是谁? 沙石给自己的亲友们使了眼色,他们便把牛仔衣女孩拖走了。 那女孩子的手脚被拖着,可她还是大声喊着:“你们不相信我,你们都会被温顾杀死。”说着,那女孩子的肚子好像鼓了起来,肚皮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似的,她痛苦地呻吟起来。 连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她并不能肯定,她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想要看清楚。 谁知道,那牛仔衣女孩似乎力大无穷一般,一下子挣脱了束缚她的男人的手臂,她癫狂地朝着连佩冲了过去。 连佩巧妙地转了身,叫那牛仔衣女孩扑了空,那女孩无力地撞在了地上,头都可破了。 女孩在地上猛地开始打滚,一脸难受地模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在了地上。 众人之中,有个老头是医生,他立刻站了出来,说:“沙先生,让我来看看这个孩子吧。” 沙石说:“那就有劳贾医生了。” 贾医生顿在牛仔衣女孩身边,他扶正了女孩,按了按女孩的肚子,问道:“丫头,你这里疼不疼,疼的话,告诉我。” 女孩根本没有回答医生的话,她立刻重新缩成了一团,在地上打滚。 温顾实在是有些看下去了,她跑了过去,对连佩说,“这是中了蛊,再过十五分钟,此人会生生腹痛而死。” 连佩惊讶的看向温顾,不过,她一下子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不好!”连佩立刻对沙石说,“沙叔,我大哥是做什么的,你应该知道的啊,如果你信我,你现在立刻去弄三个鸡蛋,不要煮熟,我要生的,还要那一个铁夹子来,我有用。另外,立刻派人去买糯米或者糯米粉,半个小时之类务必买过来!” 贾医生一把拉住沙石,说:“这是什么时代了,这是新世纪,沙先生,人生病了,应该看医生,而不是相信什么蛊毒啊迷信啊。” 沙石说:“贾医生,你先看着,若是不行,我试试土法子,说不定也是有用的呢,连佩啊,我这就去办。” 众人的兴趣一下子来了,今晚真是看到了到哪儿都看不到的好戏。 沙石马上弄来了三个鸡蛋,连佩将鸡蛋的壳敲碎,把三个鸡蛋全都灌进了那牛仔衣女孩的口中,那女孩似乎疼得更厉害了,全身都在颤抖,就像是得了羊癫疯,嘴巴里还在吐白沫。只不过,那白沫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贾医生就站在女孩身边,他往前挪了一步,睁大了眼睛,想去看清楚,那白沫之中是什么。 连佩大吼一声:“让开,小心你的小命!” 贾医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他说:“我说小姑娘,你是疯了吗?我的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连佩冷哼一声:“耳朵聋了,总好过小命没了。” 贾医生一副不怕的样子,昂着头说:“小姑娘,你别吓唬我,这有什么可怕的?这个小姑娘可能是由腹部积水,你搞封建迷信,恐怕会害死她。” 连佩没有回答,她将沙石找出来的铁夹子伸进地上那堆白沫之中,竟然夹出了一条浑身晶莹剔透的肥虫子,那大虫长了张嘴巴,嘴里竟然掉出了粘稠的黄色的液体。 贾医生见了这条大虫,他只觉得有些恶心,他大惊失色的躲开了。 众人好奇了,人怎么会吃了生鸡蛋,吐出虫子来,按照医学,是不可能成立的,难不成这世界上真的有蛊术? 正文 第017章 腹痛而亡 正文 第018章 去京城 第018章:去京城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到了,沙石夫妇安抚着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好让警察能够顺利进行调查。 温顾和连佩,坐在沙莎的房间里,沙莎呢,躺在床上,依旧是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 连佩问温顾:“小温顾,你好像对蛊术有一些了解。” 温顾说:“本来我是不太了解的,只是你借给我看的书里,有一些对蛊术的描写,我看着那个女孩子的情况不太对劲,和书里写的状况有些相似,好在,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连佩说:“看来,多看些书总是有好处的,你的学习能力真是好强,下次,我再同我的大哥借几本书来给你。” 温顾自然是没有推辞的。 大厅里。 警察们有条不紊地挨个询问众人的口供,毕竟,屋子里死了一个高中女生,又伤了一个。 有人说道:“我是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是怎么死的,那个受伤的女孩子说她看见了,她说是姓温的人杀的,还说我们都会被杀死。这位警官,我估计沙先生应该是认识那个姓温的人的。” 这个警察姓宁,从前他为了巴结市委的王书记,抓了一个叫做温顾的女孩子,可惜最后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把温顾放了,在此之后,他就对姓温的人,格外的咬牙切齿,他甚至恨不得把所有的姓温的人,都抓起来,才好弥补他没有升官发财的遗憾。 这下子,又有一个姓温的人撞到他的枪口上了,他才不会放过呢。 宁警官找到沙石,问道:“沙先生,我姓宁,请问你请来的客人里面,有姓温的吗?” 沙石看了一眼宁警官,反问道:“宁警官,请问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宁警官的眉头皱了起来,说:“沙先生,请你配合我们警方进行调查,刚才有客人说,有人证指证凶手是谁,请你告诉我,哪一个客人姓温。” 沙石本想保住温顾的,可是这些客人们,大多都看到了那个中蛊的女高中生指证温顾,他想瞒下来,估计很难。他只好说:“是这样的,宁警官,这个孩子未成年,我不能轻易把她交给你,如果你要带走她,我必须跟在旁边。” “可以。”宁警官说。 沙石见宁警官答应了,他便带着宁警官来到了女儿的房间,敲了敲门。 门,开了。 是温顾开的门。 宁警官的眼皮子兴奋地跳了一下,他心说,不会就是这个温顾吧,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温顾呢,当她看到宁警官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而连佩伸了伸脖子,当她看到宁警官那张脸,她知道,这个臭警察,又是来找麻烦的吧。上回,这个臭警察说要把温顾带走,她还生着气呢,这个乱来的警察! 宁警官说:“温顾,原来是你啊。” 温顾说道:“宁警官,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宁警官说:“我是警察,当然是来履行我做警察的义务的。温顾,请你协助调查,跟我走一趟吧。” 温顾的眉毛微微上扬:“宁警官,上次是伤人未遂案,请问这次,你又是什么理由?” 宁警官说:“有人目击你杀人,你现在是命案嫌疑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有人亲眼目击了吗?你确定?”温顾笑了起了起来,“宁警官,上一次你手里的证据并未确凿,把我带去公安厅喝茶,我不和你计较,这一次,你可要考虑清楚了,看看你身后,有没有王书记给你作保。” “温顾,你这是要威胁我!”宁警官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堂堂一个警察,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威胁了,他的面子何在!法律何在!可是,他的确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温顾,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呢,那一次,温顾才到公安厅c城多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为温顾求情。当时,他就有些震惊和害怕,可是,他一想到自己是在给王书记办案子,他的腰板就挺直了。 温顾笑道:“我哪里敢威胁你,警察叔叔,我只是希望警察叔叔能够明察秋毫,不要把道听途说的东西拿来当证据。” 沙石紧接着说:“宁警官,这个小姑娘年纪这么小,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还是去大厅里调查其他人吧。” 宁警官本来是想揪着温顾不放的,可是,他的确需要考虑,自己究竟有没有力量能够和温顾好好玩一玩,且不说那些给温顾求情的人是谁,温顾身边的梅律师,可是打官司从来不会输的战神,要是梅律师为了温顾和他过不去,他这一年被官司缠身,就别想好好工作了。正好沙石给了他台阶下,他说:“嗯,我们去大厅吧。” 警察们在沙石家中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给每个人录了口供,并且将现场的证据全都收集了起来。最后,警察们全都离开了。 此时,沙石说:“各位,非常抱歉今天让你们受惊了。” 沙石安慰着众人,招待大伙儿吃完了饭,等到晚宴结束,大家便各自散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狠狠的咬了牙齿,他马上消失在人群中,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沙莎的生日宴,以一死一伤告终。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沙莎都没有去学校里上课,说是生病了。 温顾和连佩利用放学以后的时间,去看望沙莎,沙莎的脸色不太好,总是坐在房间里面不怎么说话。 连佩拉着沙莎说话,沙莎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眼神没有光彩,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温顾和连佩去了沙莎家里几次,沙莎都是这样的反应。 温顾私下和连佩说:“我看沙莎的状态不太对劲,是不是丢了魂?” 最普通的丢魂,如乡下小孩收到了惊吓,会在夜里啼哭,家中人时常会担心小孩子会不会哭出毛病毛。于是,孩子的家长会得到乡下风水先生的指点,给小孩子叫魂,这样,小孩子就不会再夜哭了。 连佩没有遇到过丢魂的人,可是,她听大哥说过,要怎样收魂,最简单的收魂方法是直接叫名字,但通常这样的收魂方式并不靠谱,有时候,会把别人的魂魄叫到丢魂人的身体里,是以,很多被叫过魂的人,会性情大变。 连佩说:“小温顾,我看,我还是请我大哥给沙莎来看看吧。” 温顾说:“也好,还是叫连大师看看比较稳妥些。”那日沙莎的生日宴上,黑衣人就在当场,那个死去的女生蒋晴,还有被下了蛊的那个女孩子,很可能就是黑衣人干的,当时警察来沙家,温顾特地给谢厅长打了电话,谢厅长专门派了人,排查当时的在场的客人,但没有一个人的身形,符合当时那个黑衣人。 虽然没有找到黑衣人,可是,除了那个黑衣人,应该是不会有别的什么人,会下这样的毒手的。沙莎变成这个样子,很像是丢了魂,有可能是黑衣人干的。还是找连幽谷看看,会比较稳妥。 …… 谢家,即将召开继承人考核大会。 之前,谢震夫妻二人,已经和温顾打过招呼,温顾决定陪谢如意去京城参加考核大会。 走之前,温顾吩咐狗腿子们,一定要尽全力保护好她的几个好朋友,千万不能让黑衣人伤害他们。 狗腿子们全都捶着胸膛说:“遵命。” 温顾决定要去京城了,她便到学校和校长请了假。 这一日,周语梵来到班上点名,发现温顾并不在班上。他问和温顾关系最好的连佩,知道不知道温顾去了哪里。 连佩说:“周老师,你不知道温顾的事情吗?温顾说是和校长请假了。” 周语梵的眉毛微微往上扬了起来。 早自习以后,周语梵去了刘校长的办公室,这才得知原来温顾去了京城。 周孕妇案的眼睛眯了眯,他明白了,谢家最近是要地震了呢。 谢如意和父母已经人在京城了,只等温顾坐飞机过来。 温顾在飞机上遇到了jerry,jerry说:“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温顾说:“是啊,真巧。” 在飞机上,两个人讨论了一下建筑方面的问题。 下飞机以后,jerry约温顾一起吃饭,温顾说:“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吃吧。” 两个人便分开了,温顾走到接机处,一下子看到了谢震一家三口,她立刻走了过去,甜甜的喊道:“干爹干妈。” 谢震夫妇二人眉眼弯弯,笑了起来。 温顾挽住了沈碧落的胳膊,说:“哎呀,干妈,飞机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我好饿。” “你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走,我们吃饭去。”沈碧落说。 谢如意同爸爸谢震说:“你看我妈,真偏心,我一路上早就喊肚子饿了,她都没搭理我,她对妹妹这么好,我可吃醋呢。” 谢震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 谢家众人收到了消息,说是谢震的干女儿来到了京城。 谢家的某人站在屋檐底下的阴影之中,嘴角往上冰冷地勾着:“二叔真是太有意思了,知道自己儿子是个软蛋,带个干女儿过来,好像就能赢似的。” 正文 第019章 鱼仙 第019章:鱼仙 c城。 侦探所里。 黑子坐在电脑面前,点开了哔哔 这个产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谣言,听说c城师大附中有个败家女,专门败家,这个败家女明知道某个迪斯科在亏本,她就接手了迪斯科,明知道四环以外的地很垃圾,还拼命的收购四环的地。 于是,那网站老板专门跑来围棋社找温顾,问温顾要不要买个 温顾说:“好啊,买下来大概多少钱?” 网站老板说:“我的网站日ip过万,光是广告投入就能转上几百万,我是真心买给温小姐你败家的,只要800万。” 温顾斜睨了一眼网站老板,说:“你明知道我爱败家,给我个这么赚钱的网站,我能买吗?” “温小姐,我错了,我刚才没说实话,我的网站,根本就没有广告啊,赔钱赔得我都快当裤子了。” 温顾满意,就是应该买这种赔钱赔到家的网站,她对李成功说:“很好,老李,给老板准备合同和八百万,网站咱买了。” 李成功的嘴巴张了张,主公,咱又不懂怎么搞网站,买下来真的好吗? 不过,温顾买下来管运营,她把这个网站丢给了包黑子来管。 包黑子一边开着侦探所,一边管理顾的意思是,包黑子,你现在网站里盯着,看看有没有值得挖掘的潜力作者。 包黑子问温顾:“什么叫做有潜力的作者?” 温顾说:“就是专门写这种小说的作者,他的小说主角,大多是废柴,傻逼,二百五,包子专业户,爹不疼娘不爱,被人弄得半死,或者残废,忽然某一天得到了绝世神功,开始踩人。今天你打我一拳,我把你废了,明天你捅我一刀,我杀你全家!” 包黑子算是明白了,他很爱看这类型的小说,每次都被作者弄得心痒难耐,偶尔又很暗爽。既然主公把网站交给他来看着,那么,他就当给自己找找小说看好了。 这不,包黑子发现了一本小说,简介说的是一个大家族里的小儿子,从小长得丑,被家族中的孩子欺负半死,直到有一天,这个小儿子被人揍了个半死,跌跌撞撞回家的路上,被人抢劫丢进粪坑溺死,要说有多冤屈就有多冤屈,可是没曾想,尼玛,人生华丽丽地翻页,他重生回到了小时候,这一次,老子不弄死你们这群小崽子,老子自己跳粪坑! 黑子点开了这本小说,他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越看越觉得欲罢不能,谁知道看到二十多万字的时候,小说已经没有了,要想再看,只能等作者的更新了。 黑子看了看作者最新更新的日期,是今天晚上八点,这个作者更新还算勤奋,每一天都能保持三千字以上的更新。可是,就算是每天三千字,更新的也太少了。 黑子给作者打赏了五千个哔哔币,并且留言催更。 五千个哔哔币,相当于华夏币五百块,作者能用这五百块,吃上一整月的猪肉。 黑子想,这下,这个作者会多写一点吧。 黑子翻了翻其他的小说,有几本还不错的,他都打赏了一遍,等到看完几本小说,他伸了伸懒腰,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还是洗洗睡睡吧。 …… 温顾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子,她梦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爸爸温卫康对她说:“小顾,爸爸要出去工作了呢,你在家里,要听妈妈的话,好好照顾弟弟。” 温顾伸直了脖子,看着爸爸拖着行李往外走去。 爸爸的身材并不大高大,他只有一米七出头,他就这样慢慢离开了家。 瘦瘦小小的温顾,她只觉得鼻子发酸,她想要哭,可是,她怎么也哭不出来,她转过身去,只见妈妈白兰芝的怀里抱着弟弟,正在哄弟弟睡觉。 温顾猛地从梦里惊醒,她看向窗外,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还只是凌晨三点钟。 温顾擦去了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时时都存在在她的记忆深处。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自卑的、无助的、懦弱的。 上辈子,她用了很多年的时候,才努力让自己融入人群之中、融入社会之中,她努力的工作,期望改变命运、改变生活,期望能够有一天成为自己想成为的大建筑师。 她之所以在这一世这么努力,是因为不想弟弟再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了,也不想爸爸妈妈因为生活的压力,而忍受分离。 她忽然很想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不,不是现在的爸爸妈妈,而是上辈子的爸爸妈妈,她很想问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可是,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切实际了。她已经重新开始了自己的人生,那么,上辈子的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大抵只会是一场旧梦。 温顾想着过去的事情,想着想着,她再次睡着了。 在梦中,她梦见了一个奇怪的绿色的亮光,她追逐着那道亮光,忽然发现,那道绿色的光线背后,立着一个站得笔挺的男子。 温顾走了过去,想要看清楚那人的脸,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不答话,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温顾心想,难不成是鬼吗? 她伸出手,想要摸摸看,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小温温,你是做春梦了吗?” 温顾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张帅气的脸庞正对着她,她的嘴角抽了抽:“喂,谢如意,你是疯了吗?谁准你进来我的房间的!” 谢如意说:“你真是懒鬼,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我再不叫你起来,就要到中午了。”他真是服了温顾了,居然从下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十点。 温顾坐了起来,说:“我做了一晚上梦。” 谢如意说:“知道,你做了春梦,刚才摸了我的胸,我要找你赔钱!” 温顾猥琐的笑了起来:“哦?是吗?我摸了你,难道不是应该你给我钱?” 谢如意的嘴角抽了抽:“小温温你究竟是不是女孩子啊!”他有时候真是怀疑,温顾这个人是不是只是性别女,性格男? …… 谢震的几个兄弟,得知温顾来到了京城,他们都热情地给谢震打电话,说是什么时候吃个饭,见见这个素未谋面的干侄女。 谢震说:“再等几天吧,我干女儿初到京城,昨天水土不服,身子不太舒服呢。” 谢震说的是实话,温顾刚下飞机,人还好好的,可是吃了点东西之后,就把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沈碧落一下子急了,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就病了呢?好在她是个医生,给温顾做了初步的检查以后,确定温顾应该是水土不服引起的,便给温顾吃了点药,让温顾到卧室里睡觉去了。 可是,就算谢震说的是实话,可谢家的人,并没有人一个人相信谢震。 他们只会觉得恐怕谢震是故意藏着这个干女儿,不让他们见的。至于原因,哼,谁知道呢。 这时候,温顾和谢如意从房间里出来。 谢震关心地问道:“小顾,身体舒服一些了吗?” 温顾点点头说:“谢谢干爸关心,我已经好了,我真是没用,让你们担心我了。” 谢震说:“你这孩子,说话这么客气做什么,你干妈特地给你熬了粥,快来喝吧。” 温顾洗漱之后,发现谢如意坐在餐桌旁边,他的面前摆了一碗小米粥。 温顾坐了下来,说:“你没有吃早饭吗?” 谢如意说:“才不是呢,我是瞧你吃我妈亲手做的早饭,我就是撑死了,也要喝上一碗,我才不能让你一个人占便宜呢。” 温顾笑笑,并没有接话。她才不相信谢如意说的鬼话,而她的心里一阵温暖,有一个人等着她,这种感觉真好。 等到温顾和谢如意吃完了早饭,沈碧落和谢震正坐在沙发上聊天,他们见两个人孩子吃完了早饭。 沈碧落说:“小顾,你第一次来京城,如果身体吃得消的话,我们去外面玩一玩,怎么样?” 温顾笑道:“当然好啦,干妈,我保证没问题,我还能爬长城呢。” 沈碧落笑得合不拢嘴,她说:“你呀,昨天还在生病了,今天就要当孙悟空不成!”她宠溺地看着温顾,继续说,“长城我们过几天再去,今天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对了,小顾喜欢不喜欢钓鱼?” 温顾说:“好啊,那就去钓鱼吧。” 她曾经和许都钓过几次鱼,每一次,许都都能钓上大鱼来,而她呢,鱼没有钓到,却能钓上草鞋来。是以,她可不乐意去钓鱼了。但既然沈碧落提出来,她不妨再去钓一次鱼,反正是大家一起乐一乐。 温顾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并没有钓上草鞋来,而是钓到了一条大鱼,很大很大的鱼。 那条大鱼就像是古代神话里的鱼仙一样,开口说话了:“姑娘啊,求求你放了我吧,如果你放了我,你会得到一大笔财富。”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已经家财万贯,却没有吃过你这么大的鱼,要不,我还是吃了你吧。” “站住,小姑娘啊,你放了我吧,我能带给你无尽的财富?” “嗯?” 正文 第020章 人畜无害 第020章:人畜无害“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有无尽的财富,我可以偷偷把地址告诉你。”鱼仙说。 “我怎么知道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温顾的眉毛弯了起来。 “小姑娘,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看看,离这片海域五百公里的地方,有一处荒岛,那荒岛的地底下,全都是黄金。”鱼仙着,心想,这下,应该能够满足人类的贪欲吧。 “哦?”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可不傻,地下的黄金,国家不一定会让个人挖,就算让个人挖出来,也不太好出手。 鱼仙见温顾好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它生怕温顾真的会吃了它,它立刻说:“小姑娘,我还能带给你……” 温顾和鱼仙最后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谁都不知道,只是,温顾来这一趟京城,绝对是超值的。 …… 谢家以谢老爷子为首,他和妻子谢萧氏生了三个儿子。 三个儿子,生的全是儿子。 长子谢龚的儿子,叫做谢江郎,年纪最长,已经二十三岁。 次子谢震,他的儿子谢如意,是所有孙子辈中年纪最小的,才十五岁。 三子谢耀,他的儿子叫做谢林瑞,按照年纪来说,在谢家孙辈之中排行第二,整日被桃色新闻缠身,是以,在外人称桃花玉面谢二少。 谢家长孙谢江郎,如今已经二十三岁,他刚刚大学毕业,便迎娶了门当户对的王家大小姐王悦然。 谢江郎的妻子王悦然,她正对着镜子化妆,她的身后站着好几个佣人。 替王悦然梳头发的佣人小李,她是新来的,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听说王悦然的脾气很大,若不是给的薪水高,她可不愿意来。 小李小心翼翼地替王悦然梳妆,可是,她还是一不小心扯到了王悦然的头发。 王悦然的头皮微微疼了一下,她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狗东西。” 小李一下子吓得跪在了地上。 王悦然并不满意小李的态度,她伸出手指,指了旁边一个佣人,说:“你,给我把她的头发,一根根扯下来。” 那佣人立刻说:“谢夫人,她是新人,难免会出差错,就饶了她这一次吧。谢夫人,您试下昨天才来的新手霜吧,据说对皮肤特别好,可以延缓衰老。” 王悦然气得踹了那人一脚:“你说什么?你说我老了?看来,几天不管教你们,你们都要上房揭瓦了!” 王悦然打电话给谢江郎,说:“谢江郎,看看你们家的好佣人,根本不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家里。”她平时在娘家的时候骄横跋扈惯了,可是,她嫁给谢江郎的时间不长,这些佣人是谢江郎请来的,她总不好动手动得太厉害。 “哦?亲爱的,是谁惹了你啊?”谢江郎问道。 王悦然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又说:“你看吧,到底该怎么办?” 谢江郎说:“前几天家里新买了几罐辣椒,你看着办吧。” 王悦然挂了电话,冷笑一声。 既然谢江郎发话了。 那个手笨的人,必须被拔光头发。 至于,而那个最笨的,必须把那几罐辣椒全都吃下去,不然,别想活着走出谢家。 谢江郎家里,那个说错话的佣人,一边喝着辣椒水,一边掉着眼泪,从此,她的嗓子,就算是毁了。 …… 一栋精致的小别墅里。 屋子里一片狼藉,就像是被抢劫了一番,满地都是踩碎的食物、撕碎的衣料和纸巾,还有用过的小雨伞,里面装着粘稠的液体。 二楼。 一个满脸绯红的男子,怀里抱着两个美人。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子昨天喝了很多酒,他正在做美梦呢,根本不想接电话,他翻了一个身,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电话一直打过来。 男子烦躁地拿起了手机,声音嘶哑地吼道:“喂。” 谢林瑞的父亲谢耀说:“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在乱搞。”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整天只知道玩女人。 谢林瑞擦了擦眼睛,说:“没呢,爸,这大清早的,你打我电话干嘛呢。” 谢耀说:“你知道不知道昨天你二叔,带来了个干女儿,我们想见见,你二叔推说那丫头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谢林瑞说:“呀,有干妹妹过来啊,干妹妹漂亮吗?”如果漂亮的话,他倒是骗过来玩一玩。 谢耀听到谢林瑞说的话,他对于这个败家子简直是无话可说,“你个臭小子,少他妈犯浑,赶紧给老子滚回家里来,好好准备考核大会。” “哎呀,爸,我真是不知道你在紧张什么,二叔家不过来个小丫头,又不是来了个老虎。”谢林瑞说着,捏了捏怀中美人的身子,那美人娇嗔地喊了一声,“啊。” 谢林瑞挂了电话,他烦躁地把手机丢在一边,和床上的两个美女云雨了一番之后,这才去洗了一个澡。 等到他从卫生间出来,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真是无语了,平时他一觉睡到中午,都没有半个电话吵醒他,怎么今天的电话这么多呢? 谢林瑞一看号码,哦,是好兄弟周语梵的电话啊,他赶紧接了电话:“喂?” 周语梵说:“听你说话的声音很精神,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他和谢林瑞从小玩到大,他深知谢林瑞其人只有两个爱好,一是睡觉,二是和女人睡觉。 谢林瑞苦着脸说:“别提了,我爸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说是让我准备准备考核大会,我准备个屁啊,就我这副鬼样子,没被咱家老爷子赶出家门就算好的,还能和家里的兄弟争高低不成?” “我听说,温顾去了京城。” “我就知道你这么早找我,才不是关心我呢,你心里,只惦记着那个小妞。”谢林瑞摸了摸湿润的刘海,继续说,“我爸刚才和我说,那小妞病了。” “病了?”周语梵沉默了片刻,问道,“严重吗?” 谢林瑞说:“我咋知道,你要是惦记,自己来看看呗。” “不了。” “我说周语梵你真是个奇葩,你要真关心这小妞,就放低点姿态。” “我还有事,先挂了。” 手机那头变成了忙音,谢林瑞握着手机,尴尬地站在原地。 …… 谢家的一些人,他们都在猜测着谢震为什么会带来一个干女儿,于是纷纷给谢震打电话,想要见一见温顾,谢震皆以干女儿身体不适而推辞了。 在考核大会之前,谢震不愿意让琐事打扰到温顾。 当然。 除了考核大会前一晚,谢家的儿孙们,必须聚在一起吃晚饭。 谢老爷子和老太太没有来,谢家嫡系子孙,皆在晚宴之上,作为谢震干女儿的温顾,自然是逃不过了。 谢震同辈的坐一桌,谢如意同辈的坐一桌。 谢震的大哥、三弟和小弟,还有他们的妻子,全都坐在一个大圆桌旁,他们各怀心事,一边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一边互相敬酒。 温顾坐在谢如意身侧,别人问她什么,她只是胡乱的应付几句,她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姑娘。 作为大哥的谢江郎瞧着温顾,他只觉得温顾看起来哪里有些古怪,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他和妻子王悦然互相对视了一眼。 王悦然和丈夫谢江郎的想法不一样,她本以为谢震的这个干女儿是个有能耐的,原来是个草包啊。 此时,王悦然说:“如意,你和干妹妹,难得来一次京城,不如等会子,一起玩玩儿麻将吧。” 谢如意对打牌并没什么太大的兴趣,虽说不精通打麻将,但也略懂一些。他问温顾:“他们说要打麻将,你想不想打?” 温顾说:“我不会打麻将的。” 王悦然说:“没事儿,不会打牌,正好学学嘛,打着打着就会了。” 温顾说:“行吧,既然嫂子这样说,那我只好遵命了。” 于是,孙子辈的这一桌人吃的差不多了,便在隔壁的包厢里,开了一桌麻将。 牌桌上。 坐着四人,温顾和谢如意坐的对家,王悦然坐在温顾的右手位子,王悦然的对家,是玩世不恭的谢家二少谢林瑞。 谢如意不怎么喜欢打牌,手气一般,只不过,他玩了一整个晚上,基本上都是赢的,只是,赢的不大,最大的一把,才不过翻了两番。 王悦然说:“如意,你今晚赢了不少吧。” 谢如意说:“哪里,赢得最多的,应该是大嫂吧。” 王悦然一边摸牌一边说:“哎,恐怕我赢的都是温顾小妹妹的钱,你啊,就当是给我这做大嫂的,交了学费吧。” 温顾笑眯眯的,始终没有说话。 谢林瑞本是不喜欢和大嫂王悦然打牌的,王悦然这个人输不起,又爱较真,但他没办法,只能被拉过来凑数,总不能让大哥大嫂坐在一个桌子上打牌,尽让他们夫妻赢钱。 谢林瑞坐在牌桌上一晚上了,他也观察了温顾一晚上。之前他是没有见过温顾的,只是偶尔听到周语梵说起过温顾。温顾看起来傻乎乎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能让周语梵上心的女人的类型啊。 正文 第021章 考核大会(上) 第021章:考核大会(上) 谢林瑞常年泡在女人堆里,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脂粉香。 谢如意坐在谢林瑞的左手边,他闻到了谢林瑞身上的香味,他只觉得有些头疼。麻将玩儿了几个小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说:“嫂子,再打最后一把吧,我有些困了。” 王悦然正在劲头之上,她有些不肯罢手的意思。 此时,包厢里进来了几个同辈的男女,他们和王悦然打了招呼,恭敬地说:“嫂子,在打牌呢,我们来看看。” 那几人和王悦然聊了几句,他们都留了下来,围观王悦然打牌。 温顾见谢如意已经累了,而王悦然却没有休战的意思。 温顾便说:“嫂子,我这里还剩两万块,我们就打最后一把,我若是输了,这两万块都给你,可若是赢了,你得把今晚赢的钱,都还给我。你看呢?” 他们打的麻将并不大,一把最多输上一万块,算是顶破天了。 王悦然虽然不缺钱,却喜欢豪赌的感觉。她说:“好啊,顾妹妹,到时候输了,可不准哭鼻子。” 温顾抿着唇,微微笑了起来:“嫂子,玩麻将嘛,就是要玩的痛快些。” 围观温顾等人打麻将的几个人,在温顾来到京城之后,粗略调查过温顾。听说温顾其人,出生于三流小城市,如今在c城师大附中念书,素来在学校里有着败家女的称号,在学校外面,养着一群狗腿子。他们都对温顾十分鄙视,这个温顾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哪里有钱败家,她败家的钱,大抵都是谢震夫妇俩个给的吧。啧啧,所以说啊,这穷人根本是不值得同情的,认了做干女儿又怎么样,养出来还不是个纨绔。 再看温顾今日在饭桌上,说话粗笨,吃相粗鲁,现在打麻将,就算是随便一局输出去一万块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们都在心中发笑,谢震究竟是有多脑残,才找出这样一个奇葩女当干女儿。 那些人全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温顾。 温顾自然注意到那些人的眼光,她在心中笑了笑,看来,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牌桌上的四人,他们摸着麻将,打了起来。 一张一张,跟着打了出去。 时间,嘀嗒嘀嗒走着。 此时,已经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王悦然吊四、六万自摸,谢林瑞单吊九饼,谢如意今晚糊了一晚上,这一把,算是臭了。 至于温顾手里究竟是什么牌,谁都不知道。 温顾正准备摸下一个字,她却收回了手,笑眯眯把牌扑倒了,并不让人看,说道:“嫂子,我认输了。” “顾妹妹,你不看看你的牌再走吗?”王悦然说道。 温顾摇摇头,她便拉着谢如意,离开了麻将桌。 温顾离去之后,王悦然伸出了手指,去翻温顾下一张要摸的牌,她一下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翻开了温顾原本手里的那组牌。 她的额头上一下子显出了三层皱纹。 什么?温顾明明这一把能赢一百多倍,可是,温顾却临门一脚认输了,这是什么意思? 有几个围观这桌麻将的人,笑道:“这谢震的女儿,真是小家子气,居然这么怕输,就这么不玩了。” 王悦然和谢林瑞都没有说话,双双陷入了沉思。 …… 温顾回到家里,忽然收到连佩发的短信,短信里说,沙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温顾便给连佩打了电话,问及连佩:“沙莎,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连佩说:“沙莎是真的丢魂了,一般说来,人有三魂七魄,失魂者,轻则精神恍惚、四肢无力,重则失去性命。丢了魂,是任何医术和精密的医疗仪器都没有办法查出病因的。就在前日,我大哥去了沙莎的家里,仔细查看了一边,他说给沙莎施离魂术的,应该是个高手。我和他说了蒋晴和那个中蛊的女生的事情,他说,估计下蛊的人和施离魂术的是同一人,小温顾,你说这个人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黑衣人?” 温顾说:“或许是吧,我也不确定。” 连佩说:“小温顾,你和我说实话,你之前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会下蛊。” 温顾说:“不知道。”她身体里住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总不至于将自己和黑衣人交手的实情说出来。连幽谷是风水师,见识过多少妖魔鬼怪,要是连幽谷知道她身体里住着什么,恐怕连幽谷会把她当成妖怪。 “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他没有对你下蛊。”连佩说道,“我大哥这几日不在c城,他让我先来问问你,你对那个黑衣人,究竟有多少了解?” 温顾说:“我对他的了解很少,就像我和你说过的,我第一次见他,他的头上戴了一张流着脓水的蛤蟆面具,整个人很瘦,瘦得就像是竹竿一样,一条手臂是断的。” 连佩说:“成吧,我会如实和我大哥说说看,我大哥说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样的高手如果继续在c城害人,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他说下次回来,而你也已经从京城回来,你们见个面,你看成吗?” “非见不可?” “非见不可,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愿意见我大哥似的,你没听沙莎说吗?我大哥超帅!帅哥你都不愿意见吗?” “我妈说,不要随便见算命的人,越是算命,福气越薄。”温顾说道,“所以,我是真不想见你大哥。” “不知道阿姨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邪说,相信我,你呀,福气好的很。”连佩说道,她可一直没有告诉过温顾,温顾可以说是千年难得一遇的逆天改命之人,这种人,就算是有十个顶级风水师联手布阵,都没办法动她分毫。 …… 此时。 s市。 前段时间。 温优优被校方逼迫,一定要交出陈小。 可是,温优优哪里有办法交出陈小来呢,她一下子着急得生了病。 曲梅急得团团转,这孩子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这还怎么上学? 温优优在家里养病,一养病就是一个星期,就算是病好了,她还是不愿意去上学。她跟妈妈说:“妈,我不想去上学了。” “什么?优优,你是疯了吗?你不去上学,你是想干嘛?” 温优优说:“我成绩不好,我每天都担心我考不上大学,学校里的那些同学,都和我关系不好,成天背地里说我坏话。” 曲梅说:“谁说你坏话了,告诉老师就行了,你这孩子,从前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么个鬼样子。” “是啊,我是鬼样子!你就只知道逼我逼我,想要把我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我想做什么,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曲梅说:“你年纪这么小,你懂什么?你要是不念书,将来肯定是没有工作,没有工作也就算了,将来就算是想找个好婆家,都是找不到的。” “我为什么要拼命读书,难不成只是为了嫁人吗?妈,我真的不想念书了,你不要再逼我了。” “温优优!” “我说了,你不要再逼我了,你再逼我,我就离开这个家!” “你敢!” “我怎么不敢!” 曲梅打了温优优一个耳光,她真是要气疯了,她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中用的女儿! …… 第二日,便是谢家的考核大会。 考核大会在谢氏家族名下一座大楼里举行,在座的诸位,有谢家嫡系子孙,也有旁系的子孙,这一次选拔继承人,并不只从嫡系之中选择,只要旁系之中有能人,一样能者居之。 是以,谢家的子孙们,大多是从天南地北赶过来的,他们都带着自己傲人的成绩,想要在这一次审核大会之中脱颖而出。 这一次考核大会有两个目的,一是选出继承人,二是给这些能者后辈的成绩排出名次来,前十名,都将获得数额不等的现金奖励,让这些后辈们,能够更好的发展自己的事业。 此时。 会议大堂分为三部分,一部为评审区,这个区域坐着的是谢老爷子和谢萧氏一对老夫妻,以及谢家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一部分为家族亲属区,大多是谢家的儿媳或者女婿,坐在最后面的,自然是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参加考核大会的后辈。 会议一开始的时候,温顾和沈碧落二人去了卫生间,温顾从卫生间出来以后,她只觉得头晕,她几乎差点往前栽倒。 沈碧落一下子扶住了温顾的胳膊,她说:“小顾,你这是怎么了?” 温顾说:“有点头晕。” 沈碧落紧张地观察着温顾,她说:“走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可是她转念一想,糟了。想要中途退席,已经来不及了。一旦进入会场,大楼的出口就被封锁住了,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沈碧落想要去找谢老爷子说说情,温顾一把拉住了沈碧落,说:“干妈,算了,我忽然不舒服,恐怕是我不小心,糟了人家的暗算,若是因为我让谢老爷子操心,对如意总是不好的。” “你这孩子,如意又不要当继承人,那老头子要是因为你,不分青红皂白平白不喜欢如意,大不了我们一家以后不回京城就是了。你是我沈碧落的女儿,我岂能让你无辜受委屈!”沈碧落说道,她平日最疼爱温顾,现在,又岂会让温顾白白遭罪,她当初就不该让温顾来的。 温顾抿了唇,说:“干妈,你不要着急,我的意思是,我若是现在出去了,恐怕正中了某些人的诡计。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她估计自己是被下了点迷药,究竟迷药是怎么进入到她的身体里的,她不知道,但是,问题总不会太大。再一个,她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如意挡刀子的吗?干妈和干爸这些年对她不薄,这次,也算是她对他们的报答了。 “小顾,你别逞强了,我这就去找老爷子。”沈碧落本想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无奈进入会场的人,全都上交了手机,她只能亲自去找老爷子了。 温顾说:“干妈,你听我的,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我求你。”她可不能走,就算谢老爷子让她走,她都不会走的,她要留下来,好好看看究竟是谁害了她。 审核大会期间,每个后辈都会上台演说,向长辈们汇报自己这些年真实的成绩,每个人演说完毕,都会有公证人上台进行公证,表明其人的成绩是真实的有效的。 沈碧落并没有坐在长辈席中,也没有坐在亲属区,她陪着温顾和谢如意坐在后辈区中。 温顾恹恹地靠在沈碧落的肩膀上,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讲台上,首先是谢家的几个旁系后辈,汇报了自己的成绩。 然后是谢家的嫡系长孙谢江郎,他信步走上了讲台。 谢江郎其人从小在京城长大,他三岁便能背诗,十岁之前连跳三级,念了高一。他念完高中以后,并没有念大学,而是去了国外,消失了大概五六年时间。忽然有一天,他回到了国内,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京城第一学府。他在念大学期间,以最低的价格收购了京城的旧货市场,大家都笑话他,说谢家的嫡长子,居然和那些成天捡破烂的人混在一起。可是,谁都没想到,才五年时间不到,旧货市场发展成国内最有名气的贸易中心,甚至成为了国内和国外交易的重要枢纽,这块地皮的价值,足足翻上了三番,从此,谢江郎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 谢江郎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用短短几年的时间,创造了上亿的神话。谢家的这些长辈,没有哪一个不对谢江郎竖起大拇指。 谢江郎的成绩,众人皆知,公证人说:“谢江郎先生,用短短不过五年时间,如今名下不动产总值两亿,名下所持股票份额估价三亿。他创下了非常傲人的成绩,下面,让我们请上谢二公子。” 谢林瑞今日穿了一件非常骚气的粉色衬衣,他的锁骨上,留着几道明显的女人指甲的抓痕,台下众人看得分明,这谢二公子,一看就是才春风一度了,急着赶过来的呢。 正文 第022章 考核大会(中) 第022章:考核大会(中) 谢林瑞站在讲台上,他的嘴角微微提了起来,这才说道:“各位长辈,我是谢耀的儿子谢林瑞,我平时做了些什么,就不用说了,那个啥,做公证的小万啊,你过来给我公证下我的资产。”他的事迹可没什么好说的,在谢家,没有人是不透明的。 坐在评审席里的长辈们,平时都已经习惯了谢林瑞的作风,是以,谢林瑞在这样的场合里,没有个正形,他们还能有什么闲话好说。 再说里,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谢林瑞是学导演专业的,大学毕业以后,成天不务正业,喜欢吃喝玩乐,偶尔拍几部电影,赚了不少钱,但也赔了不少钱,甚至花钱如流水似的养了数不清的女人。 谢林瑞最近干过的最离谱的事情,是起手花了好几百万,雇了一帮子人,在非洲拍动物拉屎。别人就算在非洲拍动物世界,最多用上五台摄像机,谢林瑞买了二十台摄像机,蹲在非洲大草原,拍拉屎的动物。 这纯玩儿票也就算了,谢林瑞还挺认真,硬是要把这种片子拍成大片,还说拍鸵鸟拉屎的时候,一定要从下往上拍,派出鸵鸟各个方位展现出来的表情。结果摄像组好不容易取得了从下往上拍的录像,谢林瑞非说,画面太空旷,太静止,无法体现动物拉屎的动态美,他说要等天空飘过一朵云,一朵像是屁股一样形状的云彩。 于是,谢林瑞找到了气象学家,气象学家说:“要有这样的云彩不容易,要等。” 谢林瑞便决定等,养着剧组所有的人,蹲在非洲等,这每一天的开销,就要上万块。这等云彩啊,一等,就是四五个月,谢林瑞不知道干烧了多少钱。 此时。 被称之为小万的公证人,向大家公布了谢林瑞的资产:“谢林瑞先生这几年非常努力的工作,也非常努力的花钱,他现在的总资产,一共是一块六角三分钱。”小万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宣布的结果,谢林瑞这个大神级别的败家子,居然会有结余? “靠,小爷居然没赔钱?”谢林瑞意外地扬起了嘴角,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自己负资产数额太大,老爹脸上挂不住,回家要揍他,他也认了。 台下。 众人皆是愕然的表情,是啊,他们都以为谢林瑞会被爆出负资产多少多少,看来,这小子是走了狗屎运,这样败家,都还没有把家产败光。 接下来,是谢震的儿子谢如意准备上台演说了,虽说谢如意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可谢如意在学习之余,很喜欢搞创造发明,就在去年年底,谢如意发明了一款游戏手柄,卖出了将近一千万,而谢如意目前还在开发第二代游戏手柄,预定量已经爆棚。 谢老爷子,是京城里跺脚能引起海啸一般的大人物,在他的带领下,可以说,谢家所有的资产加起来,不带夸张的,能够把半个华夏国给买下来。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而谢家的后辈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小小年纪的谢如意,也有着不可小觑的能量。 如果让谢老爷子以私心定夺,他有可能会选择谢震的儿子谢如意,毕竟,他实在是太喜欢谢震了,如果当年谢震没有离开京城,这继承人的位子,哪里需要空置这么多年悬而不决? 但是,平心而论,谢家的这些后辈,其他的人,大多是生意上的人才,而谢如意是技术型的人才,谢如意没什么心计城府,很难坐稳家主的位子。 这个时候,公证人小万说道:“大家已经见识过了谢家的英雄,我们谢家,还有一个巾帼呢,她就是谢震的干女儿,温顾。大家可能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提出温顾来?咳咳,这个主意,是老爷子提出来的,我只负责向大家汇报一下温顾这个小姑娘的战绩。” 众人全都哗然了起来,什么?温顾?那个谢震的干女儿,她有什么资格参加继承人审核大会?昨天大家族的人在一起吃饭,大家都已经见过了温顾,温顾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一点都不机灵,甚至在和王悦然打牌的时候,输了几十万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们在宴席散了以后,全都笑称,谢震是脑子烧糊涂了,才会收来这么一个败家干女儿吧。 就是这样一个败家纨绔,谢老爷子居然把她放在候选人之列,谢老爷子是老糊涂了不成? 可是,小万说这是谢老爷子授意的,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且看吧。 台下。 谢江郎的手指敲击着座椅的扶手,他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审核过程之中,他的心脏几乎是吊在嗓子眼的,他的心情很复杂,他的总资产加起来五亿左右,他在所有后辈之中,肯定是遥遥领先位居第一的,早在来到审核大会之前,他就已经胜券在握,继承人的位子,非他莫属。可他还是担心,担心审核大会,会出什么变故。直到他听到了小万提到温顾,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雾霾一样,将他的心脏完全包裹起来,让他透不过起来。 谢江郎想,温顾……恐怕不是善茬,不然,谢老爷子怎么会把温顾捧出来。可是,温顾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是他没有查出来的? 王悦然此时坐在家属席,她的心中焦灼万分,当初,她之所以嫁给谢江郎,就是看准谢江郎一定会坐上继承人的位子,可是到了今天,似乎,一切不那么确定了。这个温顾,并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傻乎乎的。 小万看了一眼谢老爷子,只见谢老爷子微微颔首。 小万这次信心十足地说道:“温顾小姐,今年十五岁,出生于s市,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现在就读的c城师大附中。她在念高中之初,花费八十万,买下了一家三层楼迪斯科,改造成了围棋社。” 大家全都笑了,花了八十万,买下一家赚钱的迪斯科,却改成了围棋社,这不正是谢林瑞式的败家女吗? 小万继续说:“温顾小姐在买下迪斯科改造成围棋社以后,她花了三百万买下c城四环外的地产,说四环大家可能没什么概念,c城四环外的地产价值,相当于京城六环。” 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相当于京城六环,六环那里可是贫民窟,穷山恶水,鸟不生蛋,这样的地皮,温顾也敢买,是疯了不成? 小万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的汇报还没有完,温顾小姐的围棋社,每日营业额收入上千,年收入上百万,温顾小姐名下四环的山头改造成旅游区和影视基地,短短半年时间,收入超过一千万,温顾小姐同时是苍顾集团的最高领导人,苍顾集团如今市值超过三亿,股票每股十米元。” 众人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苍顾的股票能卖到每股十米元是什么概念,换算成华夏币,那就是每股一百块。这谢家的人中龙凤谢江郎,算是后辈之中罪有能耐的一个,他旗下公司的股票,才不过卖出八十块华夏币一股。 他们现在才知道,温顾原来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他们远远看向温顾,温顾正趴在沈碧落的肩膀上,呼呼大睡,嘴边还留着口水。温顾这模样,简直是个就算是天要塌下来,我自岿然不动的二世祖。 小万继续说着:“苍顾集团造福于人民,获得了国家的极高肯定,苍顾动物基地,在这片神奇的基地上,温顾对动物进行特训,让这些动物成为人类忠实的朋友,为孤寡老人服务,让这些动物成为动物警察,为华夏国节省资源和警力,甚至更好的保卫华夏国国民的安全。苍顾运动基金协会,带领老头老太太练五禽戏、太极拳、定期举办马拉松比赛,让体育精神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温顾小姐有勇有谋,兵不血刃瓦解华夏国第二大社团凤眸帮,帮主李成功在外宣称自己是温顾小姐的狗腿子,而华夏第一大社团青帮帮主对内下令,见温顾小姐如见帮主本人。” 小万说的这段话里,没有一句话是在说苍顾的价值所在,可是句句都在说,温顾有多牛x,温顾是连国家都搞定、凤眸帮和青帮都摆平的人物,这意味着什么,温顾在黑白两道游刃有余,见神杀神,见佛杀佛。 谢家众人陷入了沉思,没有一个人喧哗了。 小万是现场唯一一个能够携带通讯设备的人,因为他作为公证人,必须时刻和外界保持联络,核实并且确保谢家继承候选人的成绩真实有效,并且随时公布变动。 小万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等到他挂了电话。 小万的声音变得低沉,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所说的温顾小姐的成绩不实,我现在要重新公布一下温顾小姐的成绩。” 正文 第023章 考核大会(下) 第023章:考核大会(下) 众人的眉毛全都拧了起来,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最近商界的后起之秀苍顾集团,真正的老板会是温顾,而现在小万说刚才汇报温顾的成绩不实,这又是什么意思? 坐在台下的谢江郎,他的眉毛微微地疏散开来。 当他听到小万说温顾的成绩不实,他就有些放心了,他就说嘛,他的资产不过五亿,温顾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拥有和他差不多的资产。对,一定是小万弄错了! 再者说了,温顾才多大,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人脉,恐怕这些消息,都是谢震替温顾放出的烟雾弹吧。他在心中嗤笑:二叔真是年纪越大越不靠谱了,什么糊涂事都能做出来。 台上。 小万的脸上,流露出了他这辈子最严肃的表情,他十二分郑重地说道:“我刚才获悉,国家刚刚下达红头文件,准备对c城四环进行改造,温顾小姐名下的地皮占四环地皮的百分之五十,一旦国家改造落实,这些地皮,将会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另外,苍顾的股票,现在已经涨到二十米元一股,足足翻了一倍。温顾小姐目前的身家在十亿以上,她是所有候选人中,成绩最好的。” 整个会场,一下子炸开了锅,什么?国家好端端的要开发c城的四环,那么四环的地皮起码涨上十倍。而苍顾的股票一股卖出二十米元,也就是一股能卖出华夏币两百元,这简直是天价! 就是整个谢家最赚钱的已经上市的公司,其名下的股票,也不过是卖出华夏币三百元。 温顾现在的身家,预计在十亿以上,她比谢江郎的资产起码多上两倍不止。 温顾才多大,十五岁,而谢江郎已经二十五岁,谢江郎已经被温顾远远甩出了一条街。 谢震和沈碧落夫妻二人,先前知道温顾才是苍顾集团的真正老板,可是,他们都没想到,温顾的生意已经做的这么大。 好在之前,谢震已经知道政府有要对c城四环进行开发的计划,他对于温顾这些傲人的成绩,接受起来还算轻松,而沈碧落才比谢震更吃惊,她的干女儿,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沈碧落隐隐有些担心起来,温顾是苍顾集团老板的事情,并没有对外公布,由于审核大会,谢老爷子让人把温顾的老底挖的一清二楚,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晓得会对苍顾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毕竟,温顾只有十五岁,谁会信服一个十五岁的奶娃娃? 不过,沈碧落转念一想,来开会的这些谢家人,在来之前,就已经签订了保密协议,保证不会向外透露会议的半点内容,如果往外乱传,谢老爷子一定会收拾他。沈碧落想了想,这才放心了一些。她宠溺地看了一眼温顾,这孩子睡着了,大抵是刚才被人下了迷药吧。 谢江郎原本还稳当地靠在椅背上,他的心脏一下子鼓了鼓,完蛋了,温顾,根本不是人! 谢江郎虽然心情激动,可他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他只是微微转过头,看向谢老爷子。他最后的希望,成败与否,全都寄托在谢老爷子的一念之间。 此时,小万继续说道:“现在,我公布一下候选人前十名的成绩,第一名,温顾,第二名,谢江郎,第三名……” 谢如意排在第十名,谢林瑞排在最后一名。 第一名到第十名,都将获得谢家给予的资金奖励,第一名将获得一亿,第二名八千万,奖金数额依次递减。 等到小万宣布完成绩。 此时,谢老爷子站了起来,他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走上了台,他面对谢家所有和他一起战斗过的同辈兄弟,以及谢家的新生力量,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都是我老谢家的人。经过刚才的自我汇报和公证人的汇报,我们目睹了谢家年轻后生们,各个年轻有为。谢家之所以这么多年枝繁叶茂长盛不衰,在于我们比京城的老家族们,更加团结。谢家的钱,不管交到谁手里管理,最后,都会回到谢家手里来。我老了,不中用了,谢家的明天,属于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这一次的审核大会,不用我说,你们心中应该明白,究竟谁,有资格、有能力,坐上继承人的位子。 此时,温顾的眼睫毛微微动了动,她睁开了眼镜,懒洋洋地伸了懒腰。 沈碧落说:”小顾,你醒啦,身体还舒服吗?“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说道:”嗯,睡了一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坐在温顾身侧的谢如意,他扯了扯温顾的衣袖,说:”小温温,你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你现在的身家足足有十亿,你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温顾”诶“了一声,说:”我不过睡了一觉,居然赚了这么多钱?“不可能吧,上回,她才查了苍顾集团的账目,她的身家最多三亿。 谢如意将四环地皮的事情说了一遍,温顾拍了一下大腿,说:”啊,当初只是想败个家而已。“ 沈碧落惊讶地说:”什么?你当初买下四环的地,只是为了败家?“她当初还以为温顾是看中了四环的投资价值来着,她还特地送了好几处房产给温顾做生日礼物呢。 温顾点点头,认真地说:”干妈,赚来的钱,不就是为了用来败家的吗?“ 沈碧落哈哈大笑起来:”嗯,果然是我沈碧落的好女儿,没错,钱嘛,赚来就是用来败的。“ 坐在沈碧落周围的一些候选人,听到了沈碧落等人的对话,他们本来就对温顾的成绩够嫉妒的了,现在又听到沈碧落和温顾的对话,他们简直痛苦地想自杀。 赚钱,多不容易啊。而温顾,居然为了败家而赚了大钱,这老天爷是有多不公平! 谢老爷子站在讲台上,他看到温顾已经醒过来了,他朝着温顾招了招手,说:”温顾,好孩子,你睡醒了?“ ”哦,谢爷爷。“温顾立刻坐直了身子。 谢老爷子说:”好孩子,你跟我来。“ 众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什么,谢老爷子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要单独和温顾谈话,这是不是意味着,谢老爷子已经默许了……温顾。 温顾跟着谢老爷子离开了会场,谢家的众人,全都议论开来。 谢如意对沈碧落说:”看来,爷爷这次看中了妹妹,这下可好了。“谢如意小时候跟着父母回过几次京城,那些堂兄弟,对他一点都不好,总是欺负他,那些堂兄弟能说会道,他不知道吃过多少次哑巴亏,也没少和他们打过架。是以,他最不喜欢到京城里来。如果这次温顾没有陪着他来,那些谢家的子弟,又不知道会怎么欺负他了。 沈碧落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担忧地说道:”你爷爷看中温顾,未必是好事。“ 沈碧落原本让温顾来京城陪着谢如意,是因为温顾这孩子性子沉稳,会劝着如意一些,免得如意这次来到京城,又要和人打架。 谢老爷子派人调查温顾,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谢家的大会,从来不会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人进来。可是,谢老爷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他居然对温顾动了心思,谢老爷子不是不知道,、温顾只是一个谢震的干女儿,若是被谢鼎天当做谢家的继承人来培养,谢家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谢家的嫡系看不上庶系,庶系更是看不上温顾这种身份的。 谢老爷子,这是要把温顾往火坑里面推啊。到那时,温顾便是箭靶子,走到哪里,都会被谢家人算计,今日温顾只是中了迷药,明日就不晓得还会遭遇什么了。 那一天,谁也不知道温顾和谢鼎天打成了什么协议。 总之,温顾表示自动退出,继承候选人评选,按照名次往前退一位,谢江郎成了第一名,可是,谢老爷子并没有说,获得第一名的谢江郎,将会接手谢家。 谢江郎的心,凉了半截。 …… 考核大会结束以后。 谢震夫妻开着车,带着温顾和谢如意离开会议大楼。 谢震一边开车,一边问温顾:”小顾,老爷子,没有为难你吧?没有和你签什么不平等的条约吧?“他实在是很难想象,温顾能够全身而退,把谢老爷子那么难缠的角色给搞定了,要知道,谢老爷子可是连中央常委都不会给面子的人。 温顾说:”干爸,我像是被谢爷爷坑了一把吗?你放心吧,谢爷爷对我好着呢。“从前她心肠太软,如今,这世上,除非是她自愿,不然,再也不会有人能占到她的便宜。” 谢震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温顾,他知道温顾这孩子尽会安慰人,他的老爹谢鼎天,是比狐狸还狡猾的人,谢家多少次危机关头,都是谢鼎天兵行险招力挽狂澜的,温顾怎么可能玩计谋玩得过谢鼎天,但温顾不可说,他也不好再问了。 谢震夫妻二人带着温顾和谢如意,在京城玩儿了几日,这才开车,往津南省开去。 等到温顾回到学校上课。 周语梵把一堆试卷丢给温顾说:“温顾同学,这是你一周没来上课,应该补齐的作业。” “周老师,我落了一周的课,试卷肯定是不会做的,再怎么着,你应该给我补课吧。”温顾笑眯眯的说。 周语梵一愣,这个温顾,去了一趟京城,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题外话------ 觉得最近更新少?十号万更,说到做到,么么哒~ 正文 第024章 你真无耻 第024章:你真无耻 周语梵思忖片刻,说:“那好,下午第八节课,你和其他几个需要补课的学生,一起到我办公室补课。”他毕竟是这里的老师,应该尽老师的义务,为温顾补课。 很快,到了下午第八节课。 周语梵的办公室里。 周语梵讲完了一道例题。 温顾举起手,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她说:“周老师,我没有听明白。” 周语梵便耐心地重新讲了一遍。 温顾摇摇头说:“还是不懂。” 于是,周语梵又把例题说了一遍。 整个第八节课,温顾都在摇头,周语梵都在重复。 办公室里,其他几个数学成绩不好的学生,因为成绩太差了,被周语梵叫来补课,他们原本只是来这里走个过场,根本就没想认真学习的,可是,周语梵把一道又一道例题讲了一遍又一遍,他们就算是不想听,也都听懂了。他们全都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原来,数学这么简单啊。 他们纷纷向着温顾投去同情的眼神,他们本来以为温顾是学神,他们以为数学题在温顾眼里只分两种:老师出的傻逼题和老师出错的傻逼题。 原来,温顾对于没有学过的东西,和他们这些学渣差不多啊。看来,他们真应该好好学习,说不定下一次年级第一是自己了。 …… 放学以后。 补课的学生们都走光了。 周语梵让温顾单独留了下来。 连佩和沙莎两个人,站在办公室外面,等着温顾。 温顾这次从京城回来,她们都还没有和温顾好好说上话呢。 连佩和沙莎站在外面,偷偷透过窗户,看向办公室里面,只见温顾和周语梵好像在说着什么,温顾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烦躁的表情。 沙莎说:“连佩,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多了,我总觉得这个周老师和温顾是认识的。” 连佩的眉毛扬了起来,她一直觉得沙莎这个人比较慢热,为人很憨厚,对感情什么的一窍不通,更不会说好听的话,可是,沙莎的眼睛是雪亮的啊,她早就觉得,温顾和周老师,好像有奸情,可是,又不太像是有奸情。 办公室里。 周语梵说:“鉴于你今天什么都没听懂,这套试卷,你拿去做吧,一周以内写完。” 温顾原本还觉得很爽,整了周语梵一把,没想到,周语梵居然拿出十张卷子来整她!她说:“我现在已经听懂了!” 他用不温不火地语气说着:“嗯,多做点题,总是有好处的。”说着,他就让温顾离开。 温顾从办公室出来,她只看到连佩一个人站在外面等着。 温顾问道:“沙莎呢?” “我刚才去了一下卫生间,出来她就不见了。”连佩着急地说着,她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来,“小温顾,你说会不会是那个黑衣人……” 温顾的眉毛拧了起来:“我们赶紧找到她。” 于是,温顾和连佩分头去找沙莎。 温顾负责学校的南边,连佩负责学校的北边。 温顾找了学校的实验楼,又找到了学校的体育馆,她忽然在器械室外面,听到了微弱的求救的声音。 温顾立刻敲了敲器械室的门,说:“沙莎,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人立刻回应道:“温顾,是你吗?这里面没有灯,我好害怕。” 温顾简直被气坏了,从前,她的弟弟就被老师关在工具房里,那时候,她简直气得要发疯,只想找那个渣老师拼命,现在,沙莎被人关在了器械室。 她心中气急,一拳打在了器械室的门上,大门轰地响了起来。 这时候,两个人影出现在温顾的身后。 温顾回过头一看,是周语梵和连佩。 连佩在找沙莎的时候,碰到了周老师,周老师见她神色匆匆,问了她几句话,她将沙莎不见的事情告诉了周老师,于是,周老师和她一起,找起了沙莎。她负责的区域已经找完了,于是,她和周老师两个人,一起来看看温顾这边,有没有消息。谁知道他们来到体育馆外面,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他们便跑了进来。 他们没想到,温顾居然在这里。 连佩问道:“小温顾,你找到沙莎了吗?” 温顾说:“沙莎被人关在里面了。” 周语梵仔细看了看门,说:“这门,可是学校的公共财产呢,你不能随便破坏它。” 温顾说:“那么,请你告诉我,钥匙在哪里?”她摊手。 周语梵问道:“能把你头上的发夹借我一下吗?” 温顾便把黑色的u型小发夹递给了周语梵。 周语梵说:“在我打开门之前,温顾同学,我要和你申明,下个星期的作业,由你来批。” 温顾的眉毛提了起来:“姓周的!” “请叫我,周老师!” 周语梵说着,他的指尖灵巧地捏住小发夹,对准了锁孔戳进去。 咔嚓一声。 门开了。 连佩瞧着周语梵开锁的动作,她的眼睛立刻直了,这个周老师,居然会开锁,他究竟在公安局里有没有备案?瞧着他手法这般娴熟,这要是去撬人家家里的防盗门,一撬一个准,一头一个准啊。他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周老师,你以前,是不是做过贼?”连佩很不给面子的问道。 周语梵的嘴角抽了抽,并没有回答连佩。 沙莎从器械室的门里扑了出来,她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温顾。 温顾拍了拍沙莎的后背,说:“已经没事了,别怕,我在这儿呢。” 连佩说:“那我们回寝室吧,周老师,谢谢你。” 周语梵说:“温顾同学留下,你们先走。” 连佩看了一眼温顾。 温顾说:“你们先去吃饭吧,我等会就来。”看周语梵的样子,像是有话要和她说,那么,她不妨留下来听听看。 连佩和沙莎,她们而人走后。 周语梵忽然,把温顾拉入了器械室,砰的关上了大门。 器械室里很暗,温顾几乎有些看不清周语梵的表情。 好在,她离他很近。 只见他那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的薄唇微微张开:“你想走吗?” 她勉强眯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的他,她并没有做声。 周语梵的唇角勾了起来,他说道:“没门。” 温顾就知道,他是为了报复第八节课,她整了他,可是,明明每次都变成了他整她,她说:“周语梵,我们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我是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吗?” 周语梵的眉毛扬了起来,他嘟囔了一句:“好吵。” 温顾疑惑地问着:“你说什么?” 下一秒,温顾冰冷的唇,忽然被一阵炽热覆盖住。 那是一个长达三十秒的温柔的吻,他的舌头慢慢地探进了她的唇齿,软软的,湿润的,让她心神荡漾。 温顾几乎要失去理智,她几乎要融化在这场致命的甜蜜之中,可她还是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直把他的嘴唇咬得鲜血直流。 周语梵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擦拭着自己的唇线,那动作魅惑至极,妖孽至极。 温顾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就像是发烧了一样滚烫,如果不是光线很暗,估计她脸上的绯红,会被周语梵看得一清二楚吧。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周语梵,你真无耻!” 周语梵说:“我无耻?论无耻,你比我卑鄙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去京城干了什么,你觊觎谢家的家主之位就算了,你居然还要和谢林瑞交往!” 谢林瑞之前给周语梵打电话说,被谢老爷子逼着必须和温顾交往。周语梵挂了电话以后,遇到了连佩,知道沙莎不见了,这才跟着连佩找起人来,之后,便遇到了温顾,他有太多话想说,可是,最后这些话,变成了,一句嘲讽。 温顾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周语梵是为了谢林瑞出头,之前,谢鼎天要将继承人的位子给温顾,温顾便提出了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说法,于是谢鼎天提出了交换条件,要温顾试着和谢家的后辈交往,温顾选择了谢林瑞,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不然,谢老爷子,可不会让她这么顺利地离开京城。等到她离开京城,她和谢林瑞的发展什么的,还不是一纸空文。而这个周语梵,居然为了谢林瑞这么激动,她可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定好好耍耍周语梵呢。 “哦?明白了。”温顾扫了一眼周语梵,这个好看的男人,原来是……她继续说,“早就听说周少和谢二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想到……你以为,你为了谢二少,献身于我,我就会把他还给你?做梦!” 温顾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刚才的受害人,变成了周语梵。 温顾一本正经地说道:“周语梵,原本我只是打算和谢林瑞随便玩玩,可是你提醒了我,就算我成为谢家的家主,最后我只是为了谢家,忙了一场空,谢家的一切,还是姓谢,但如果我和谢林瑞结婚,那就不一样了。想一想,谢二少还算不错,人傻钱多又爱嫖,应该死的比我早。你呢,就请滚远点。” “你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周语梵第一次说了平生以来,最粗鲁的一句话。 正文 第025章 短信事件 第025章:短信事件 温顾想说,你周语梵的脑子里都是屎才对!可是,她才不会这么没有文化底蕴随便骂脏话呢,她笑眯眯地看着周语梵,说,“周语梵,谢林瑞会结婚,新娘是我,不是你,嗯,希望你能有这个细想准备,早点想通。” 温顾说着,慢慢地掩了门,离开了。 温顾走了很远很远,她像是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一样,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覆上了自己的唇瓣。 他吻了她,她的心房就像是盛开出了一片花海,可是,这个吻,只是一个讽刺笑话。 温顾给连佩和沙莎打电话,得知她们在食堂吃饭。 她便微微加快了步子,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食堂里。 温顾见到了连佩和沙莎,她关心地问沙莎:“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沙莎说:“我把也不太清楚,就是连佩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忽然好想听到了谁喊我,可是我回过头去看,什么都没看到,我就跟着声音找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顾明白了,沙莎刚才经历的事情很诡异,看起来,像是那人的手法。 温顾和连佩对视了一眼。 连佩说:“刚才沙莎已经和我说了这件事情了,我推测,沙莎应该是又被那黑衣人的妖术缠上了,好在我大哥上次给了连佩一个护身符,否则,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沙莎的眼眶红红地,她说:“温顾,连佩,好在你们一直陪着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温顾拉着沙莎的手,说:“不,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个黑衣人,是针对我而来的,平白连累你们遭罪,沙莎,对不起。” 沙莎听温顾说过黑衣人的事情,她又怎么会责怪温顾呢,要怪,就只能怪那个黑衣人是个变态,她说:“说什么呢,我们是朋友,我的身子弱了些,才会让那个黑衣人有可趁之机,我以后跟着你们好好锻炼身体,他可就拿我没办法了。” 沙莎听连佩说过,身体好的人,就能抵抗巫术、蛊术。那个黑衣人总是在背地里搞小动作,那么,她只要把自己的身体的锻炼得棒棒的,那黑衣人就再也伤不到她了。 温顾听着沙莎说的话,她的心里只觉得暖洋洋的。上辈子的她,很难体会到朋友带给她的温暖,而这一辈子,她遇到了太多能够默默站在她身边,温柔相对的好友。 …… 温顾等人吃了饭,回到寝室。 方图打电话给温顾说:“温顾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你回学校上课了,却不跟我说一声。我得了腮腺炎,在家里养病,不知道学校的情况,如果不是今天问了沙莎,我还蒙在鼓里呢。” 温顾笑道:“你得了腮腺炎啊?那不是破相了?” 方图在电话那头张亚无助啊吼道:“温顾你能不能说点好话,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我这张帅到全天下男人都嫉妒的脸!” 温顾乐得合不拢嘴,她怎么都想不通,怎么自己认识的人,都这么不要脸。谢如意不要脸,方图也不要脸,成天自己夸自己帅。 温顾和方图聊了几句,温顾说明天去方图家里,看看他有没有破相。 方图说:“你还是不要来了,免得传染你。”说着,他就挂了电话。 温顾无语地握着,心说,这方图是怕传染她,还是怕她看见他破相的脸会哈哈大笑呢? 就在这个时候,温顾接到了全有的电话。 全有告诉温顾,网上付账系统“付账宝”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测试阶段,再过一个月,“寻宝网”就能正式上线。 整个项目耗资三亿,温顾和全有各自控股百分之四十五,其他的股份由其他小股东分散持有。 项目的合伙人和技术人员们,全都抱着紧张的心态,期待着“寻宝网”能够一炮打响,不然,他们所花费的时间、精力还有钱财,就全白费了。 温顾对全有说:“要抓紧时间了。” 在温顾的上辈子,“寻宝网”这个网站,是由某个科技公司研制出来的,这个网站,几乎统领了整个网络平台。上辈子和这辈子,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罢了。 温顾让全有抓紧时间,无非是想争取在那个科技公司运作成功之前,打时间差擦边球,只要能提前做成,整个网络时代,将会进入了一个划时代的分水岭,而她和全有的科技公司,将会取而代之,成为网络时代的新龙头。 全有摸着狐狸儿子的头,信心满满得说:“嗯,儿子,你要和温小姐说两句话不?” 全有将手机递给了狐狸儿子,他的狐狸儿子特别聪明,会用爪子拿手机呢。 狐狸儿子似乎对着手机那边的温顾,轻声吱吱说了几句话。 全有听不懂,他便端着盛了1987年拉菲的高脚杯,他迈着稳健而悠然的步伐,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摇晃着高脚杯,那醉人的葡萄酒和璀璨的夜色相得益彰,他相信,只要不出意外,下个月,全氏的股票,苍顾的股票,又要涨价了。 …… 第二日。 温顾和沙莎、连佩,吃完早饭以后,来到了教室上早自习。 温顾在清理书本的时候,周语梵穿着一件黑色的休闲外套,带着一身凌冽的气息,走进了教室。 温顾身边的几个同学,全都痴迷地看向周语梵,她们都是周语梵的脑残粉,每天坚持上课的信念,就是看到周语梵,从前上数学课打瞌睡,现在上数学课,就连眼皮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错过周语梵每一个帅得掉渣的表情。 温顾以为周语梵会朝她这边看一眼,可是,周语梵没有。 这一日,周语梵并没有故意找温顾的麻烦。 甚至一整天里,他看都没有看她一下。 而温顾在去京城之前,生病的学习委员已经康复,回来上课了。是以,收发作业、试卷的任务,和温顾没有关系了,温顾便不必搬着沉重的作业、试卷,去周语梵的办公室了。 至于为了把被关在储物室的沙莎弄出来,周语梵提出下个星期的作业由温顾来批,周语梵没有再提起,自然也就没有了下文。 温顾见周语梵有意避开她,她的心里反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可是明明,是她放了狠话,她又凭什么感到失落呢。 连续几天,周语梵都对温顾视而不见。 温顾也慢慢习惯了,她想,人嘛,大概就是贱得慌,忽然不被虐待了,心里不舒服,日子久了,也就舒服了。 数学课上。 连佩坐在位子上,她看了一眼周语梵,又看了一眼温顾,只见温顾趴在桌子上睡觉,周语梵居然管都没管温顾一下。 她可记得很清楚呢,周语梵第一天来到班上,就给温顾来了个下马威,温顾罚站了不算,还被打了手心。 连佩像是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八卦气息,她已经观察温顾和周语梵两个人好几天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连佩便低下头,偷偷给沙莎发了一条短信:我发现一个超奇怪的事情,小温顾和周老师两个人,自从前几天储物室那件事情以后,就都变了。 沙莎:你也发现了吧,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我又说不上来,你说,会不会咱家温顾真的和周老师有奸情?他们在偷偷谈恋爱?我瞧着周老师的嘴唇好像破了皮,已经好几天了呢。 连佩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你的观察力真敏锐,嗯,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难道咱家小温顾,和周老师那啥了? 连佩低着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站在讲台上的周语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连佩的身边,他伸出大手,一把抓过了连佩的手机。 连佩哭笑不得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哎,真是不该八卦的,一八卦就得意忘形,这不,手机被周语梵没收了。 周语梵说:“连佩同学,手机暂时寄存在我这里,放学之后,再来拿吧。” 连佩的嘴巴张了张,她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如果是别的老师没收了她的手机,她可能还会狡辩几句,可是,她刚才发的那条短信,是赤裸裸的罪证,她是百口莫辩抵赖不掉的。她更加担心,周语梵要是手一抖,打开了她的手机,看到了那条短信,那可就完蛋了。 周语梵重又走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他脸上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坐在温顾附近的周语梵脑残粉,她捧着下巴,小声感叹:“周老师真是帅死了,我也要玩手机,让周老师来收我手机。”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这年头,缺什么都不会缺脑残粉。她担心地看向连佩,心想,连佩究竟玩手机是有多入迷,才会被周语梵抓到。 此时,温顾收到了沙莎发来的一条短信:小温顾,我和连佩刚才好像说了点关于周老师的坏话,你说周老师会不会严重处罚我们? 温顾心想,原来只是说周语梵的坏话啊,那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她回复道:应该不会吧,哪个老师没有被说过坏话,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呢。 沙莎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不是的,哎,算了,看天意吧。 温顾的眉毛扬了起来,她真是好奇,沙莎和连佩讨论了关于周语梵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看沙莎这个样子,是不愿意说实话呢。 ------题外话------ 作者话:感谢亲爱的你们,这个月的鲜花、月票、评价票。明天开始万更,会持续一段时间。如果你看得爽,请打赏,如果你看得爽,请用手里的鲜花、月票、评价票狠狠砸《兽语》,砸得越疯,更得越多。 正文 第026章 生态基地〔万更) 第026章:生态基地 离放学还有五分钟。 办公室。 周语梵妖冶如花的脸庞上,微微绽放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他坐在办公桌前,他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连佩的手机。 这是他今天从连佩那里收来的手机,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明目张胆的违反班规了。 他修长的指尖,一不小心碰到了手机上面的按键,那只黑色小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手机界面停留在一条短信上,上面写着:你的观察力真敏锐,嗯,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难道咱家小温顾,和周老师那啥了? 周语梵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没有看错吗? 那啥?是哪啥?虽然这条短信的内容,什么都没说出来,但是,却会让人引起更加暧昧的联想。 周语梵心中万千的想法,最后汇成了一句感叹:“现在的学生,什么话都敢说。” 他的手抬了起来,他伸出了食指,按在了薄唇受过伤的地方,那点小伤,不过几天时间,早就已经愈合,最后结成了一片小小的痂壳掉落,可是,那天的余温和清香,似乎还留在他的唇齿之间。 那人的味道很好,好到他几乎忘记了她是谁,好到他差一点就心软了再也不会杀她。不,他还是会杀她的,只是不是现在。 他会一直盯着她,等到她十八岁的时候。 快下课了,他站了起来,离开办公室。 他走进教室,对学生们说了几句明天的学习安排,有那几场小考考试,这时候,放学的铃声响起。 教室里的学生们一哄而散。 沙莎跑到连佩身边,说:“周老师现在在讲台上,你快去拿手机吧,速战速决。” 沙莎比连佩还担心短信内容被周语梵看见,这样的短信,要是温顾看见了,温顾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可周语梵是个老师啊,他可不会把这个当作普通的玩笑。 连佩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一点都不想去拿手机,她害怕啊,她还是第一次害怕到腿都有些软了。 她很害怕周语梵已经看过了那几条短信,若是周语梵要她解释解释,她是怎么解释都圆不了的。 连佩往讲台的方向走去,只见周语梵高挺修长的身子笔直,俊朗妖孽的容颜缀着一丝冷酷。她的心中就打起了小鼓,她平时和这个周老师说的话不多,再加上周老师老是整温顾,她没有和周老师对着干,就算是不错了。 再说了,上课是不能玩手机的,是她违反班规在先。她该怎么开口要手机呢?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周语梵已经大步走出了教室。 连佩郁闷极了,她只好追了出去。 温顾和沙莎在收拾书包,准备离开教室。 温顾已经整理好了书包,她背上了书包。 她正准备找沙莎说话,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许都发来的短信。 许都:温总,邻城古镇项目,我们已经实地测量了数据回来,接下来,我们恐怕要忙好一阵了。 温顾:那么,今晚一起吃晚饭吧。 温顾既然和许都约好了晚饭,她便对沙莎说:“莎莎,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沙莎说:“没关系,你有事先忙吧,晚上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温顾笑道:“那好,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你们要是没睡,我就带点夜宵回来。” “恩恩,最好不过。”沙莎开心地说着,目送着温顾离去。 周语梵的办公室里。 周语梵前脚走进办公室,看向连佩,说:“连佩同学,有什么事吗?” 连佩说:“周老师,那个,我的手机……” 周语梵斜睨了连佩一眼,严肃地问道:“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连佩说:“周老师,我错了,我不该在上课的时候玩手机,我违反了班规,给同学们带来了不良的影响。”她心中祈祷,周老师千万不要看到里面的短信才是,先乖乖低头装个孙子,拿回手机再说。 周语梵的嘴角勾成了一个钩子,他说道:“不,上课玩手机,最多写检讨。问题在于,你在不清楚事实根本的基础上,随意散播谣言,这可不是写个检讨就能解决的。” 连佩的眉毛一下子拧了起来:“周老师,你怎么可以看我的短信?” “你这是承认了?”周语梵眉眼带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连佩,这个小娃娃,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 连佩说:“我这怎么能算是传播谣言,我最多……最多算推测!” “哦?看来,我应该好好把你的推测进行到底。”说着,周语梵把手机丢给了连佩,一转身,便消失在连佩的视线里。 连佩怔怔地站在原地,这周老师的动作好快,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等到她反应过来,她对着空气喊了一句:“周老师,你可是老师啊!你不可以对温顾乱来!你乱来,你就是禽兽!王八蛋!” 走廊里空洞洞的,会想着连佩喊出的这句话。 …… 温顾和许都吃饭的地点定在香都大酒店,温顾是这家酒店的股东,这家酒店所有的员工,都称温顾为小老板。 王苗苗曾经在香都大酒店做接待服务生,自从简方正的女儿简逐月意外身亡以后,王苗苗就辞职了,之后王苗苗去了哪里,大酒店的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大抵都觉得王苗苗是做阔太太去了吧。 小易开车,把温顾送到了香都大酒店。 温顾说:“小易,晚上没什么别的事情,一起吃个饭呗。” 小易一脸为难地说:“主公,那个,我晚上有约。” “呀,小易,你约了谁?”温顾的脑门上浮现出了八卦两个字。 小易挠了挠后脑勺,说:“我可以……不说吗?”他瞧着温顾一脸我要八卦的样子,他实在是又害羞又胆怯。 “哎,真的不要告诉我吗?”温顾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前两天可是接到艾萍的电话了,她可是明明白白问我,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问道:“主公,你怎么回答她的?” 温顾托着下巴,说:“哎,这个我怎么好说,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这不,你今晚有约,又不和我说是和谁有约,看来我要艾萍说说你的坏话。” “我今晚就是和艾萍吃饭啊。”小易着急地说着。 “嗯,进展挺快啊,加把劲,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我先走了。”温顾笑眯眯地说着,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小易着急地问着:“主公,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艾萍的。” “啊哈,那是我逗你玩儿的。晚上就不用来接我了,我坐老许的车回去。”温顾哈哈大笑着,走进了香都大酒店,她要小易不用来接她,是为乐成人之美,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美德。 小易摇了摇头,这个主公,真是一点都不厚道。 可是,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刚开始的时候,他很担心艾萍看不上他,他只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要车没有,要房没有,给不了艾萍什么物质上的东西,可是,他觉得,艾萍就是他想照顾一生的好姑娘。 他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艾萍的,艾萍的事业如日中天,她完全可以找到非常好的对象。是主公一直鼓励他,一直给他打气,他还是决定试试看,这才问艾萍今晚有没有时间吃饭。 艾萍这个姑娘很实在,她工作很忙碌,晚上还要继续录歌,但她一听说小易要请吃饭,她立刻推掉了工作安排,答应了小易的邀请。 小易知道,今天,是他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会把自己的心意告诉艾萍,艾萍接受不接受她,权利在艾萍手里,如果艾萍能接受他,这是他的福气,如果艾萍不能接受他,他也不会强人所难。他会回归到朋友的位子,看着她幸福一生。主公的祝福,他收到了。接下来,就靠他自己的努力了。 香都大酒店,二楼包厢里。 温顾和许都二人正在点菜,许都点了几道温顾爱吃的菜。 温顾说:“老许,你不能总是顾着我的口味。” 许都说:“你啊,正在长身体,总要多吃一些,我这个老头子,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 温顾对着旁边的侍者笑道:“你瞧,这老许才三十几岁,就说自己是个老头了。这样吧,按照s市的做法,再加两个菜吧。” 许都问道:“这里什么时候上了s市的菜系了?” 温顾说:“老许,你呀,天天只知道忙工作,哪里知道嫂子的心意。” “什么,你是说,这些菜是她……” 温顾笑道:“是啊,上回嫂子来c城,问我你怎么瘦了,又问你时常在哪里吃饭,于是我带她来了这里,她教大厨按照你的口味,做了几道菜。等会子菜上来了,你尝尝看。”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 许都探出筷子,夹了一小块鱼肉,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怎么样,跟嫂子的手艺差不离吧?”温顾问道。 许都说:“嗯,是她的手艺。” 这几道菜还是这么难吃,虽然难吃,可他就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的孟金叶的刚嫁给他,他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助理,成天做着最琐碎的杂活儿、画着最多又不赚钱的图纸,根本没时间做饭。 孟金叶不太会做饭,她生怕他的营养不够,不能好好工作,她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去学做饭,她总是会割破手。她做出来的菜很难吃,可他还是笑着吃了下去。 这几道菜,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了,还是当初的做法。她能够在这里教这些大厨做这些,真是花了心思,想让他过的好一些。 温顾说:“嫂子这个人心不坏,除了说话不太注意以外,对老许你可真是没的说了。” 许都明白温顾意思,他前两天和孟金叶在电话里吵架了,温顾说这话,是在劝和呢。他说:“嗯,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温顾的嘴角勾起笑意,要说孟金叶这个人野蛮粗鲁吧,其实孟金叶挺聪明的。 孟金叶和许都吵架了,拉不下脸来道歉,便给她打了电话。她呢,肯定是要劝劝许都的,不然,许都操心家里的事情,哪里有心思好好管着苍顾了? 这时候,许都把装着所有的数据资料装的文件袋,交给了温顾。 许都说:“项目比较赶,两个月以内,就要把初步设计做出来。” 温顾的眉毛拧了起来,她说:“要的这么急?” 许都说:“据说是邻城招商引资,招到了一批外国商人,那些商人非常喜欢华夏国的文化,和政府商讨过后,决定投资,但前提条件是,要把古城修复起来。邻城政府找了不少建筑公司,想把这个项目速战速决做出来。”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买卖,若不是看在省长的面子上,我们苍顾何必接。”温顾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有些焦躁,她想做自己想做的,可是,现在并不是时候,苍顾还不够强大。 “人家邻城的领导可不是这样说的呢,他说我们苍顾是沾了天大的光,多少建筑公司想把这个项目捞走,他都没同意。”许都说着,他这样好脾气的老实人,去了几次邻城,几次都听了那边领导的闲话,他的心里也是窝火得很。 “放他娘的狗屁!”温顾不禁爆了粗口,那些想赚钱的建筑公司,当然对这个项目趋之若附了,苍顾要的,从来就不是钱。 虽说温顾把邻城的领导骂了一顿,可吃完饭,项目还是要继续做的。平时一些不太敏感的项目,温顾直接放手给许都去做,但这个项目不同。 等到快吃完饭的时候。 许都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最近苍顾集团的股票刚刚涨价,我们出售的股份,一天之内就卖光了,这是华夏国股市之中,从来没有过的奇迹。” 温顾的唇角微微上挑:“没什么稀奇,买主,大多是谢家的人吧。” 许都好奇地说:“好像有这么回事,温总,你是怎么忽悠谢家的人都来买咱苍顾的股票的?”京城谢家,各个都是人精,怎么会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来买苍顾的股票?恐怕能忽悠到谢家的人,只有温顾了吧,就在不久前,温顾才去过京城呢。 温顾说:“咋能说忽悠呢,应该说是,互惠互利。” 许都笑了。 许都开车,送温顾回学校,在学校不远处的烧烤店里,温顾买了一些烧烤,准备带回去给寝室里的闺蜜们解解馋。 买完了烧烤。 许都驱车,将温顾送到了师大附中的门口。 温顾下车的时候说:“老全那边,你最近要保持紧密联系,如果他需要人手,你看看有没有信任的人,可以派到s市帮他。” 许都说:“嗯,我会密切关注的。”砸了几个亿的大项目,他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个项目能够成功的,他甚至觉得这是痴人说梦,当全有带着他去了国外,领略了那边的技术以后,他想,这个项目若是做成了,将会给华夏国带来全新的面貌。 温顾点点头,便往学校门口走去,许都老练沉稳,全有老奸巨猾,两个人搭配起来干活,总是不会出错的。 温顾万万没有想到,周语梵会出现在学校门口。她知道周语梵并没有住在学校里,可是这么晚了,周语梵待在这里做什么?抓萤火虫玩吗? 师大附中大门口,往左边走,可以通向一处河堤,那里时常有萤火虫出没。不少人为了能抓到萤火虫,大晚上的会在河堤上蹲点守候。 这么一个小新闻,就在前几天,还上了津南省的电视呢。这不,最近来学校外面蹲点抓萤火虫的人,更多了。 师大附中是个学校,一到晚上,学校附近就会多出很多陌生人,学校领导很是头疼,以至于学校方面,加强了保安的人手,每天晚上,都会有十几个保安轮流巡逻。 温顾往大门里走去,当她路过周语梵的身边,她恭恭敬敬叫了一句:“周老师。”毕竟是在学校里,她会把他当成老师。 周语梵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他说:“你和苍顾集团的许都,关系不错嘛,这么晚,坐他的车回来。” 他说话的时候,除了眉毛微挑,其他的表情再也没有,可是,这让旁人听了,似乎嗅到了一丝酸味。 温顾看了一眼周语梵,她说:“周老师,这是我的私生活,没必要和你一一解释吧。”说着,她便往学校里面走去。她最不喜欢,特别是不喜欢给自己莫须有的帽子做解释。 周语梵跟在温顾身侧,说:“我不是作为一个老师提醒你,林瑞是我的好哥们,你既然准备和林瑞交往,请你收敛一下。” 温顾不禁烦躁地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叫收敛?我和许都先生,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另外,我有我交朋友的权利,我和谢林瑞究竟有怎样的进展,都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妄想用道德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 周语梵说:“温顾,你是不是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温顾背过身去,她站在夜色之中,什么表情都没有:“周语梵,是你从来都没有和我好好说话的意思。” 周语梵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的嘴角微微垂了垂:“温顾,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温顾没有回答,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语梵没有跟上来。 温顾回到寝室里,连佩和沙莎都在看电视。 温顾笑嘻嘻地递上烧烤,说:“吃货们,好吃的来了。” 连佩闻到了香味,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她说:“小温顾,你这么爱我真的好吗?” 温顾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想要埋头画图,可是,她坐在桌子旁,什么力气都没有,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毫无防备地钻出了一个孔,她的心脏,空落落的,无数的冷风,钻了进去。 她干脆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死死的,仿佛这样,她才能有安全感。 许久,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她坐在桌子前,不管自己究竟有多难过,她都不能忘记,自己想要什么。她拿起了铅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 接下来的几日。 白天里,温顾在学校里上课。 周语梵像是往常一样上课,只是,他似乎总是来去匆匆。 温顾并没有那么多心思观察周语梵,她晚上熬夜作图已经够累了,哪里有那么多心情,关心周语梵究竟干什么去了。 到了晚上,温顾继续窝在自己的房间里,考虑如何把古城项目做好。 古城修复,在修复的同时,要保存古城的原貌,而预算花费又不能太多,在施工的时候,更要考虑到现在的工匠技术,能不能达到从前的效果,所有的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沙莎和连佩,已经好久没有和温顾一起看电视了。 当她们知道温顾是在赶设计图的时候,她们表示谅解,并且会给温顾削水果、泡牛奶,还会帮温顾把洗澡水放好,她们把温顾伺候得跟慈禧太后似的。 温顾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过是画画图而已,没那么忙。” 连佩说:“我们想帮帮你,可是我们不懂这个,我们就只能做点小事了,你赶紧专心画图,画完了才好早点休息呀。” 温顾的心脏泛起了一丝涟漪,不管什么时候,她们总是这么站在她身边,给予无私的帮助。 虽然连佩和沙莎让温顾早点睡觉,可事实上哪里有这么容易呢。建筑,是不能有一丝一毫误差的技术活,她不敢掉以轻心。她在脑海里有一张图,在心中有一张图,在纸上,有无数张图。 温顾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握着铅笔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卧室里,到处都是铅笔屑,都是铺天盖地的画纸。 电脑已经有了作图的软件,但温顾格外喜欢手绘的感觉,她喜欢这种原始的感觉,从重生以后,第一次拿起画笔的那一刻起,她就喜欢上了。每次拿起画笔,她就会想起张苍狼教给她的一切,她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从前张苍狼一个一个细节给她讲解建筑的时刻。 张苍狼虽然隐匿于市井,可是,温顾是从市井之中长大的,她想要有一天,能够取得和师傅一样的成就,成为华夏建筑的第一人,甚至是整个世界建筑的第一人。 她有着这样一个梦想,她一直为着这个梦想努力着、奋斗着。 这么多年来,她做各行各业,收集人脉、资本累积,都是为了苍顾建筑做铺垫。 苍顾集团的其他行业,就像是养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苍顾建筑营养,把苍顾建筑养起来,把苍顾建筑越做越大。 她总是说自己是一个商人,她从来不吝惜说自己是个奸商,可是,一旦拿起画笔,看到建筑物,她的心中就会响起一个声音:我是一个建筑师。 小花瞧着温顾总是这样趴在桌子上睡着,它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给温顾盖上小被子,以免温顾着了凉。 小花瞧着写字桌上一堆稿纸,还有地上的一堆费稿纸,它晃了晃小脑袋,喵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几年前狼王送给我们的小金库,里面的的金子可多了,就算是一辈子不工作,都吃喝不愁,而且苍顾有那么多人看着,你还操什么萝卜咸菜心,温傻逼!” 温顾睡觉朦朦胧胧之间好像听到了谁在喊傻逼,她迷糊地挠了一下脸,心说,只要不是骂我,姑奶奶懒得跟你拼命。 …… 这一日。 方图的腮腺炎痊愈了,他来学校上课了。 下课的时候。 方图第一时间找了温顾,说:“温顾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让你别来看我,你还真不来了。” 温顾摸着下巴,说:“不傲娇会死?”明明是他说不要她去看他,她便不去看他,是为了照顾他的男子汉自尊,谁晓得他这么傲娇。 方图“哼”了一声,说:“总之觉得很伤心,你还没有沙莎和连佩一半关心我,我平时对你这么好,我只觉得我整颗心喂了狗……。” 温顾笑眯眯地说:“哦?本来准备把从京城带回来,新出的正版游戏碟送给某人的,想一想还是算了。” “呀,亲爱的温顾,你是我的god!你到哪儿都惦记着我,我方图能把心喂给你,真是值了!” 方图心里可激动了,新出的一套正版游戏碟可贵了,而且有钱还不一定能搞到手,温顾实在是太够意思了! 中午,温顾等人坐在食堂里吃饭。 这还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全都在学校里,坐在一起好好吃饭。 沙莎问方图:“方图,听说你是得了腮腺炎,是不是很疼啊?”她的身体不太好,总是容易生病,可是,她并没有得过腮腺炎。她听人说腮腺炎会很疼,她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图说:“当然疼啦,我疼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会挂掉。我一直以为自己运气很好来着,可是一生起病来,运气什么的,一点都不罩我。” 连佩笑了起来:“方图,那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本来我给你算了一卦,这病劫本是大劫,来势汹汹,可你的运气好,渡过了这一劫。” 方图看向连佩说:“连神棍,你能不能不这么迷信!” “哦?现在说我迷信了?你在生病以前,我是不是告诉你了,你要生病?”连佩说。 “连神棍,你不过是蒙对了而已!”方图并没有否认连佩说的事情,的确,连佩说他会生病,他就真的生病了,但他才不会承认连佩说得对呢。 下午放学以后。 温顾等人,相约着在体育场里打羽毛球。 之前,沙莎就说过,想要好好锻炼,提高身体的素质。 温顾这几个朋友,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他们各自去寝室换了衣服出来,来到体育馆里。 方图和秦峥嵘先到体育馆,他们坐在台阶上,等待着那三个女生。 不一会儿,他们来了。 方图抬头看了过去。 连佩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运动服。 沙莎穿的是鹅黄色的运动服。 温顾穿的是黑色运动服。 温顾的个子最高,可是,温顾似乎比开学的时候瘦了一些,原本她是属于肤白圆润貌美大长腿的类型,现在反而有点干干瘦瘦的了。眼睛周围,还挂着微微明显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熬夜熬多了。 方图心说,这温顾每天晚上是做贼去了不成? 沙莎和连佩的个头差不多,沙莎原本总是披着厚厚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不太机灵,现在头发扎起来了,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秦峥嵘对方图说:“没想到沙莎扎起头发来,还挺好看的。” 方图说:“是啊,这三个人里,只有连佩最丑了。” 秦峥嵘笑道:“你啊,就是不愿意说人话,人连佩哪里丑了,这三个人里,连佩的身材最好,嗯,胸好像也是最大的。” 方图说:“嗯,胸大无脑嘛。” 等到温顾等人走了过来。 方图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他走到连佩的身边,转了一圈,说:“连神棍,你还可以扮嫩一点吗?粉红色的衣服,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才能穿!” 连佩没好气地说:“方图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这个方图,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混蛋! 方图和连佩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锋相对,就像是要打起来似的。 沙莎和温顾相对而笑,谁也没有劝架的意思,秦峥嵘呢,想当老好人,劝架什么的,可是瞧着方图和连佩吵架,他忽然觉得很有意思,他便站在旁边看起好戏来。 连佩和方图吵得差不多了,大伙儿合计着该打球了。 温顾笑眯眯地说:“除了我,正好是四个人,可以打双打,我来当裁判,当然,如果你们谁累了,我可以上场替补。” 方图说:“温顾,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说好了来运动的,温顾居然偷懒。 温顾笑眯眯地没有说话,她偶尔会早上起来练拳,这些运动量已经足够了,她可是还要留点力气,晚上熬夜画图呢。 沙莎和连佩两个人略懂打羽毛球,秦峥嵘和方图二人比较会打羽毛球。 那么,正好是一个会打的,带一个不太会的。 于是,沙莎和方图在一边,秦峥嵘和连佩在一边。 四个人站在了各自的位子上,双方猜拳,方图赢得了发球权。 方图将羽毛球抛向空中,他并没有打给秦峥嵘,而是朝着连佩的方向挥了球拍。 连佩的反应还算快,立刻纵身一跃,接到了方图发过来的羽毛球。 方图打给连佩,连佩打给方图,方图又打给连佩,就这么周而复始,羽毛球始终在连佩和方图的球拍之间传递。 秦峥嵘和沙莎两个人,全都看傻了眼。 温顾坐在台阶上,她看着方图和连佩互相厮杀。 她的唇角提了起来:这对小冤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 就这样,温顾忙碌了小半个月,在和许都团队的沟通下,确定了项目的基本走向。 一个多月以后,苍顾建筑完成了项目的第一期图纸,许都带着图纸,开车前往邻城交差去了。 温顾浑身轻松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忙了这么久,终于能够稍微休息一会儿了。 温顾问身边的连佩:“连佩,你说c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连佩是本地人,她对c城的好吃的好玩的,比任何人都了解。只不过,这一年多以来,她和温顾等人,到了周末只要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会到外面吃喝玩乐,这c城,就算是有再多吃喝玩乐的地方,也玩遍了。 不过,连佩的眼珠子转了转,她还是想起了一个地方,她说:“我想起来了,有个原生态公园野营,可以住宿、烧烤,还可以看日出。” 温顾当即拍板:“那就这里了,这个周末,我们去这里好好玩一玩。” 坐在旁边沙莎高兴极了,她说道:“太好了,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出去玩了。”自从温顾天天画图以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有搞过户外的集体活动了,最近的天气这么好,的确应该去外面走一走。 她们计划着收拾着东西,为周末做准备。 这一天。 小易开车,载着温顾等一行五人,来到了连佩所说的原生态公园。 小易说:“主公,你确定真的要在这里玩吗?生活的好好,非要来这里受苦?” 这家公园是建在山上的,据说为了达到原生态标准,开发这家公园的投资人,花了几亿种植绿植,才把整座山打造成原生态的状态。山顶是野营基地,可以烧烤,也可以露营,早上起来的早的话,还可以看日出。 野营基地,可以说得上是十足的原生态,除了帐篷可以带上山,其他的东西都是不准带上去的。 你想烧烤?请自己捡柴。 你想生火?请钻木取火。 至于烧烤的食材,也是需要自己在山里寻找的,烧烤的食材是经过加工处理、包装好了的。 另外,山中有一片深林区,是人们千万不能靠近的,里面有野兽。 来这里玩的人,看到了深林区的告示牌,通常都会止步,毕竟,这片林子死过人,还上过新闻。 小易一开始跟主公说过,这个公园出过人命,应该带上狗腿子们一起来的。 温顾却说不用,如果出人命的几率这么高,那她就只能足不出户了。再说了,山上除了深林区,到处都有摄像头,一旦有什么意外,会有保安出面。 温顾说:“哈哈哈,没事儿,整天过的太安逸,也没什么太大意思。小易,明天白天的时候,你再过来接我们吧。” 小易点点头,说:“那好吧,主公,保持联系。”他有点担心主公,可是瞧着主公兴致这么浓,他也就不太好说什么了。 温顾点点头,她带着一干朋友下了车,把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搬了出来。 小易这才把车开走,走之前,他看了一眼主公,心说,要不然偷偷叫上李成功等人,晚上到这附近扎营吧,那个黑衣人还没有抓到,主人暴露在这样的野外,很容易出问题的。 众人齐心合力,搭好了大帐篷,他们把带来的小被子、毯子,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 大伙儿围成一个圈,在帐篷里面坐下。 温顾提出:“我们现在得分成两组,一组负责捡柴,一组负责找食物。这是在山上,为了安全考虑,每一组都要有一个男生。” 方图说:“那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和峥嵘分开咯?” 温顾笑道:“就分开一下下,就这么难舍难分吗?”她环顾了一周,继续说,“嗯,你们自己挑自己的搭档。” 温顾话音未落,连佩已经大声说:“我才不要和方图在一组!”她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还生着方图的闷气呢。 沙莎往连佩身边一站,说:“我也是。”连佩不喜欢方图,她自然也不要和方图在一组。 方图哼了一声,说:“连神棍,你不要和我在一组,我还不稀罕呢。”他才不屑于和连佩在一组呢,连佩有什么了不起的。 温顾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只好说:“那么,只能我和方图一组了,我和方图负责找柴火吧,你们负责找食物,怎么样?” 连佩说:“要不,我们去找柴火吧?我看方图这小胳膊小腿,恐怕吃不消。”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温顾,方图这个小白脸,能干什么粗活呢?这种粗活力气活,还是要秦峥嵘来干。 温顾说:“没事儿,就算方图是个妹子,我起码算是个汉子,应该是能完成任务。” 连佩见温顾这样说了,她只好说:“那好吧,你们要注意安全,特别是深林区,看到牌子以后,千万不能进去。” 温顾点点头,说:“没问题的,我会注意的。你们也要注意安全,那么,我看看什么时候集合。”温顾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上午十点,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在这里汇合。” 说着,温顾把地图分给了众人。 在进公园之前,保安处给过他们几份山上的地图,毕竟,山上的小路很多,要是走岔了,按照地图,就能找到原来的路。 温顾和方图结伴而行。 方图老不乐意了刚才温顾说的话了,他说:“温顾,我觉得你现在是越来不给我面子了,什么叫我是妹子,你是汉子,你这不是把我放在脚底下狠狠踩吗?” 温顾笑道:“啧啧,真是稀奇了,小连佩怎么踩你,你都不介意,怎么我说说你,你就要跟我着急了?” “我怎么是不介意,她个泼妇,我是争不赢她!”方图双手抱住手臂,不满地说道,“连佩那个人,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女人,我真怀疑,将来会有人肯娶这么一个巫婆!” 温顾哈哈哈地笑了起来,她在念初中的时候,并没有和方图成为好朋友,方图总是将她当成救命恩人看待,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如今,她和方图认识了这么久,方图变得越来越逗比,她有时候能被方图逗得笑出眼泪来。 温顾和方图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搜索着附近有没有干柴。 不一会儿,方图看见一处草丛里露着一捆干柴,他走过去去捡,等到他满心欢喜地抱住干柴,他对温顾炫耀地说道:“温顾,你看。” 可是,当方图抬起头来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温顾竟然不见了。 方图一下子慌了,他大声喊着温顾的名字,在附近找着温顾,可是,温顾的确就这么凭空失踪了。 方图的背后沁出了冷汗,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真害怕,会不会是那个什么黑衣人,把温顾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抓走了。 他立刻掏出了手机,给秦峥嵘打电话:“喂,温顾不见了,她忽然就从我身边消失了。” 秦峥嵘接到了方图的电话,他本以为方图是要炫耀已经完成了捡柴任务,可是,当他听到方图说,温顾不见了,他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从前,他和温顾并不熟,直到他到了师大附中,再次和方图玩在一起的时候,他才和温顾慢慢地熟悉起来。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可是,他总是能感受到温顾带给他的温暖。温顾了解他的家庭,他的过去,而他,也始终为她保密。她就像是这世界上最可靠的树洞,什么都可以说给她听,而秘密,永远留在这个树洞里。 秦峥嵘怔怔地说:“连佩、沙莎,刚才方图说,温顾忽然不见了。”他的手心出了汗,他太紧张了。 连佩一下子急得跺脚:“我就说方图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事儿都干不了!”她又着急又害怕,毕竟,他们的身后,有着一个可怕的敌人,黑衣人。 连佩想了想,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她按了按口袋里的黄符,说:“秦峥嵘,你先问问方图现在在哪里,你让他不要动,站在原地,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 不出意外的话,连佩能够用符纸找到温顾的位置,但是,她必须到温顾刚才消失的地方看一看。 ------题外话------ 约好的万更,有木有!明天还要万更么? 正文 第027章 S市的朋友(万更) 第027章:s市的朋友(万更) 温顾原本和方图有说有笑,寻找干柴,就在这个时候,温顾忽然看到了一个黑影,那人的装扮和黑衣人很是相似,皮衣,还有她怎么也忘记不了的蛤蟆皮面具。 她来不及和方图打招呼,就追着那黑衣人的方向而去。 温顾追着追着,不一会儿就追到了一处树林里,黑衣人的影子,忽然消失了。 她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树木,但是这些树木并不高大,也不密集,若说黑衣人藏身在那棵树背后,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黑衣人又会到哪里去呢? 温顾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黑衣人,或许并不是实体。连佩曾经和她说过,养蛊者,大多以豢养蛊虫为生,升官发财也好,谋财害命也好,通晓蛊术者,技术就更上一层楼了。 他们能够使人离魂,譬如沙莎第一次丢了魂,还是连幽谷把沙莎的魂魄找回来的。他们能够迷人心智,让人误以为有亲近者在呼唤她,譬如沙莎被关在体育馆的储藏室,就是被迷了心智。他们还能够移形换影,变成别人的样子,或者,凭空制造幻影,这就好比,温顾等人到了老家,温顾的弟弟温小齐不见了,温顾去找温小齐时,以为看见了温小齐的影子,可事实上,温顾看见的,或许是黑衣人变幻成温小齐的样子,也可能是黑衣人制造出的幻影,人难过温顾误以为自己看见了温小齐。 这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黑衣人,是个变态。 黑衣人抓走了温小齐,却并没有伤害温小齐。 是在向她宣告,他虽然不能对付她,但也不会让她好过。有时候,一个人死了,逝者已矣,亲人只会痛苦一时,总会走出悲伤。 但如果温小齐可能会有危险,温妈妈、温爸爸、或者温顾的那些朋友,都可能面临危险的时候,温顾便要用一生,来忧心忧虑,担心某一天会失去他们。 黑衣人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 他打不过她,她抓不到她,那不如,就这样小打小闹折磨她。 温顾知道,黑衣人小打小闹,这说明黑衣人还不成气候,她担心的是,黑衣人渐渐强大起来,终有一天,拥有能够击败她的力量,那一天,她会死,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会一起死。 当她刚才恍惚看见黑衣人的影子的时候,她就在心中对自己说,不管怎样,都要去看看,最好,能够现在就把黑衣人弄死,一了百了。 温顾仔细观察着四周。 黑衣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把她引到这里来的,这里,很可能有着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能够伤害她的东西。 她还记得在老家的那一次,大雨滂沱之中,她和熊瞎子恶战一场。 在许多卡通片中,狗熊总是以憨态可掬的模样示人,一些人总以为狗熊是温驯的,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动物。其实,哪里是这样。 温顾自从发现自己拥有了能和动物沟通的能力以后,她就开始了解世界上的动物们,她了解它们的习性,了解它们内心真正的需求,她满足它们的需求,或是和它们成为朋友,它们,总会竭尽全力帮助她,甚至为她豁出性命。 有些动物是能够为温顾所用的,在动物们一次次的帮助下,她少走了很多弯路,也屡屡化险为夷。 而有些动物,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的。就好比别人家家养的忠犬类,想从忠诚的家犬口中,探听出一点点关于其主人的话来,是非常难的。忠犬们拥戴主人,甚至把主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至于野兽,若是遇上了,要么征服它,要么打死它,就只有这两种结果。温顾遇上了熊瞎子,经历了一场恶战,才把熊瞎子训得服服帖帖的。 温顾在原地若无其事地走了一圈,四周安安静静,就连风声都没有。 她走路的姿态,看起来十分悠闲,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有多紧张,她的手心,甚至沁出汗珠来。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力量肯定是不会输给熊瞎子的,那么,她得好好筹谋了。她本想给方图等人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不见了,大概是在跑的时候,把手机给弄丢了吧。她又摸了摸地图,地图也丢了。 这下,她变成了哑巴和盲人。不能求救,还会迷路。 事到如今。温顾并没有乱跑,乱跑反而容易遇到突发危险。 她便在附近找了一棵个头比较大的大树,她动作利索地爬了上去。所谓是,站得高,看得远,这样,不管四面八方来了什么,她都能看得清楚。 她就在这里等着,倒看看会有什么东西来。 温顾稳稳当当地坐在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 温顾左手边的树叶上,趴着一条肥嘟嘟的绿色的小虫子。 这是寄生在树上非常常见的虫子:八角虫。它们的幼虫往往以树叶为食物,吃掉树木的叶子,严重的时候,会让树木只剩下空杆,导致树势衰弱。 手贱的人,千万不要去摸它,它往往会狠狠地蛰你,皮肤会立刻红肿起来,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不过,如果将它轻轻放在手心之中,不去刺激它,不去激怒它,它就会乖乖地缩着,一动也不动。 温顾忽然很有兴致唠唠嗑,她便对这条小八角虫说:“嘿,小家伙,你在吃午饭吗?”嗯,说起午饭来,她还真有点饿了呢。 小肥虫看了温顾一眼,它惊恐得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胖嘟嘟的小身子往后滚了足足一圈,它说道:“你是什么鬼怪,怎么长得一副人的样子,却会说我们的话?” 温顾说:“我不是妖怪,我只是拥有一种能力的人类,能够和你们说说话罢了,有时间聊聊吗?”每次和动物一聊天,动物们就会把她当成妖怪,有时候遇到好奇心重的动物,她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来解释自己的能力,而有些动物就很简单,你说什么,它都不会追问。 小肥虫说:“唔,我已经吃饱了,不过,你这个人类真是奇怪,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吗?这里,死过好几个人类呢。” 温顾摸了摸下巴,说:“哦?难道说我刚才跑进禁区了?真糟。”难怪她发现这里的环境,和她刚到公园的环境并不一样,原来,这是公园里的特别区域啊。 温顾正准备和小肥虫继续问问这里的情况,那小肥虫挥着爪子抱着脑袋,说:“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 说这,那小肥虫手忙脚乱地吐出了细丝,整个身子往树下坠去,然后钻进了树洞之中。 温顾的心脏微微紧缩了一下,难道是附近出现了让八角虫感到害怕的生物? 她看了看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啊。 下一秒,温顾便看见附近不少树木之上,原本安安静静地鸟儿们,全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扑腾地翅膀,结群飞走了。 这些惊弓之鸟! 温顾动作迅速地从树上站了起来,她的身子绷的很紧,她知道,鸟类的感受,不一定来源于眼睛,一些鸟类拥有类似于雷达一样的感官系统。 它们能够意识到的危险,不一定是肉眼能看得见的。 温顾身为人类,并未拥有雷达一样的感官系统,自然更加紧张了。她知道有危险,可是,危险在哪里呢? 温顾扭过头,往自己的身后看去,她的身子忽然被猛地撞击了一下。 温顾的身子往后一退,她整个人从树枝上栽倒下去,她用力抓住了另一根树干。她双脚一蹬,跨在了那杆树干上。 她微微踹了一口气,好险!她看向那忽然撞击她的庞然大物。 这是一只浑身乌黑发亮的大鸟,它的身高,差不多快赶上温顾的肩膀那么高。 温顾心说,难怪刚才她会被它撞到,它身形巨大,肯定是力大无比的。 它的眼睛就像是红宝石一样散发着诡异璀璨的光芒,不,不对,它的眼神之中,透着凶狠非常。它紧紧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可口的猎物一般。 温顾心下已经明白了,这只大鸟,绝非善类,它身形巨大,却身手敏捷,能够无声无息地靠近她,最后给予她用力一击,若非她刚才抓住了树干,此时,她恐怕已经成了它腹中的食物了。 温顾和那大鸟两相对峙,一人一鸟,双方的眼神,在空气之中相撞,就像是要摩擦出火花来一般。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那大鸟最终失去了耐性,它决定向温顾发起攻击,它那一双乌黑的尖锐的力爪,它的一个爪钩,足足有一个人的手指那么粗。 这么粗的爪钩,要是插进了人的身体里,肯定会血流如注。 温顾猛地往树干之间一躲,那树干挡住了大鸟的粗爪,温顾微微舒了一口气。 大鸟身形巨大,双翅丰满,很难挤进树干之间的缝隙。 温顾的身子比较灵巧,她能够挤进各种各样的树干之间,她就在这些树干之间跳跃着,躲开了大鸟一次又一次攻击。可是,她知道,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一场体力的消耗战。 她的体力再充足,都会有耗尽的时候,到那时,她就是这大鸟的盘中餐了。 温顾和熊瞎子对战,双方都在地上,起码能做到外部环境平等,是以,她还有一定的胜算。可她现在面对的是大鸟,她不会飞,大鸟会飞,她若是不慎被大鸟抓住,抓到空中往下一摔,不死也会残废。 在她没有想出万全之策之前,她不能贸然动手。 温顾在心中感叹:是自己跑过来送死的,流着泪都要承担后果。 温顾这样想着,那大鸟猛地向着温顾胸前一根脆弱的树干挥爪。 温顾的目光一冷,她是故意在这根树干前站着的,为的是让大鸟来抓它。 她猛地往旁边一闪。 那大鸟没有抓到温顾,它身体的重心往前一倾。 温顾身子灵活地往上一跃,整个人骑在了大鸟的身上:“好小子,现在你成了我的坐骑,看你如何嚣张!” 那大鸟被人如此欺辱,自然发了狂,它一边怒吼着,一边用爪子去抓温顾。无奈,它的翅膀肥肉太多,它那锋利如刀的爪子,根本抓不到自己的头顶,自然也抓不到温顾。它嘶吼着:“你这小妖女,休要猖狂,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把你剥皮拆骨!” 温顾冷若冰霜的眸子,闪过精光,她狠狠地往下一踩,生生将那大鸟左边翅膀处的骨头踩断:“要拆我的骨头?那还是我先拆你的吧。” 那大鸟疼得尖叫:“妖女,你好狠毒的心肠!” 温顾又是一脚,将那大鸟右边翅膀的骨头踩断:“我若心软,便成你口中血肉。你若怨我,只怪你碰上的是我!” 那大鸟疼痛不已,它的翅膀算是废了,它吼道:“你最好把我杀了,不然,我的同伴一定找你复仇,叫你生不如死。” 温顾笑了,是么?复仇吗?这世上想要报复她的多了去了,是了,她真是害怕呢。 她那好看的眉毛微微往上跳了起来,她一把抓住大鸟头上的毛,她面色冷峻,言语冰冷:“说吧,是黑衣人派你来的吗?” “我不告诉你,你奈我何?”那大鸟狂笑。 温顾慢慢摸着那大鸟的头,说:“我今日能捉得了你,明日,我就去捉你的同伴,把你的子子孙孙全都抓起来,我不要它们死,我要它们亲眼看着你被砍去了手脚,我也不要你死,我要你看着它们,被我一刀刀剜去它们身上的肉,你们都求生不得,却也求死不成,你看,这是不是绝妙的主意?” 那大鸟一时间愣住了,它没想到这个人类会如此变态,它终究还是低了头,它说:“想我以食肉为生,吃了不少人,那些成为我食物的人类,多半是想把我捉走发财的黑心猎人,你不曾想抓我,我却想吃你,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告诉你真相,请你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的同伴,可以吗?” 温顾点了点头。 那大鸟说:“是了,是一个黑衣人,说你身体里有极品灵体,我若得之,必定功力大增,修成仙类。” 温顾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大鸟说:“他说他在公园里等我的消息,若我得手了,我便在空中盘旋给他传递暗号,我取灵体,他取尸体。” 温顾的拳头,微微捏了起来,这个黑衣人!她若是能亲眼见她,必定将他撕成肉丝! 温顾这样想着,她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她身体里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 那大鸟痴迷地眯起了眼睛,鼻子动了动,它像是闻到了世界上的绝世佳肴。 紧接着,树林之中的蛇类,受到了温顾血印的信息,全都涌到了温顾的身边。 其中一条大蛇问道:“小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温顾说:“你们去公园门口附近,见到我这衣服背面画的人,你们将我这衣服带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了。” 她说着,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那条说话的蛇。 那大蛇遵命,领着众蛇而去。 是的,温顾怎么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贸然来了呢。 是温顾提出,这个周末去公园里玩,狗腿子一个不带。这样,黑衣人就有可能对她下手了。 温顾来到公园,先是分组,自己和方图一组,然后,她会寻找落单的机会,好增加黑衣人下手的机会。 果然,黑衣人利用幻影,将她骗到了禁区。 然后,这大鸟便来了,想要攻击她。 小易只是假装离去,而现在,李成功等狗腿子,以及谢厅长派来的刑警,全都隐藏在公园附近,他们全都耐心地等待着温顾按照约定好的计划,给他们讯号。 温顾依旧坐在大鸟的肩头,她对大鸟说道:“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计划,我就不能留你性命了。” 那大鸟低声沉寂了一会儿,说:“好吧,你可以杀了我,只是将来,你碰上了我的同伴,请你手下留情。” 温顾侧了侧头,这只大鸟,死到了临头,还惦记着自己的同伴,它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力量和她谈条件。 只是,大鸟的这份义气,着实很让温顾看得起。 温顾准备说上一个好字,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后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她猛地回过头,之间一只锋利的爪子,朝着她的脸毁了过来。 天哪,她的身后,是另一只大鸟。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温顾身后的利爪,几乎就要戳进温顾的眼睛里。 温顾心说,这下,可真是要遭殃了。 就在温顾觉得自己可能保不住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出现了一只大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她被那只大手稳稳当当地拖住,最后整个人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等到她抬起头去看的时候,高空之中,忽然掉下来两只大鸟的身体。 那两只大鸟,笨重地落在了地上,地面微微振动了一下。它们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那只原本被温顾踩断了翅膀的大鸟吃力地说着:“对不起。” 最后,它们再也不动了。 地上,全都是两只大鸟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温顾看向身侧的男人,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校长组织了几个老师在这里周末聚会,我被强行拉了过来。”他并没有看温顾的眼睛。 “哦,谢谢你。”温顾伸出了手,向他表示感谢。 他并没有去握温顾的手,而是双手插在衣服的口袋里,留下萧索孤寂的背影,离开了。 温顾看着那个寂寥的高大的背影,她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想要杀死她,可是在她即将收到伤害她时候,他又回出手帮助她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她差点被车撞到,是他救了她,他说:“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是的,大概只有这一个原因吧。 周妖孽,是个变态。 不一会儿。 连佩等人找到了温顾,此时的温顾靠着树根坐下,眼睛上放着一片树叶。 连佩看到地上有两只浑身是血的鸟,已经死了。她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不是黑衣人来了?” 温顾说:“不是,我看见了这大鸟,觉得好奇,便追到这里来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她终究还是不想她们担心。 “你没事就好,你手机是不是掉了?没关系,好在我用符纸找到你了。那这两只鸟,是你弄死的?”连佩看着那血肉模糊的鸟尸,肠子都被挤压了出来,死的好惨呢。 温顾摇摇头,说:“不是,我在这睡了一觉,它们就变成这样了。” 温顾说着就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可是,连佩等人信了。 好在有惊无险,连佩拉着温顾的手说:“那我们一起找柴火和食物,好好烧烤吧。” 温顾点点头,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 周末很快过去。 温顾等人在原生态公园度过了很愉快的周末,只是,温顾的心脏始终是悬着的。即使当时是把公园包围了起来,一个个查了公园里面的游客的身份,还是没有办法把黑衣人找出来。 这已经成了温顾的一块心病了。 不过,生活还是要过下去。 马上有测验考试了,温顾便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 过了几日。 温顾抱着小花在学校里散步,忽然,旁边的雕塑倒了下来,温顾反应很快,她一掌打碎了雕塑。 小花喵了一声,说:“温顾,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差点吓残废了,好在刚才温顾的反应快。 温顾的拳头微微的擦伤了,破了一点皮,可是,她觉得自己身体里那股用之不竭的力量,好像强劲了一些。 周语梵正在附近的实验楼里,他忽然听到声音,走出来一看,居然看到温顾居然把雕塑打碎了,他一脸惊呆,说:“你打烂的?空手?” 温顾“嗯”了一声。 周语梵说:“破坏学校公物,是要被处分的,我帮你修补雕塑,只收一万块。”他说这话的时候,薄唇微微地抿起。 温顾怒了:“周语梵,你怎么不去抢?雕像修复最多五千。”就算是上次他救了她,他也不能讹她吧。 周语梵说:“我是老师!怎么会抢钱,我可是本着为你着想的原则考虑的!再说了,作为你破坏公物的目击证人,我完全可以跟校长告发你的,对吧。” 温顾没有作声,她的唇线抿了抿,周贱人,你真是无赖王八蛋!不过,她背过身去,眼珠子一转,一万,我给你,可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接下来的惊喜呢。 下午第一节课,便是周语梵的数学课。 这一节课,是学校指定的公开课。 教育局下达命令,c城所有学校,每一个老师都必须准备一节公开课,届时,会有教育局领导前来听课,也会有其他学校的老师来听课,一来抽查教师们的教育水平,二来交流一下教育经验。 周语梵被抽中为公开课老师,他便在前一天,准备了一节生动有趣的数学课,并且校长还专门给他借来了投影仪和手提电脑,帮助他更好的教学。 周语梵讲解了一些知识点,便打开了电脑,他将投影仪打开。 他移动着鼠标,点开文件夹,然后看向讲台下的同学们说:“现在,我们来看看……” 讲台下面的学生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一个笑得厉害的,居然笑到了地上去。 坐在教室后面的学校领导、教育局领导,还有一些别的学校的老师们,全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数学课上面,会出现,这种,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 周语梵看向幕布。 只见上面映出来的图片,不是他之前准备好放在文件夹里面的资料。 取而代之的。 是一堆“有颜色”的图片,一群美女,穿的那叫一个为国家省布料。 图片里的内容不止这些,还有一些,提高男性兴趣的性感内衣,一件一件,照片底下还有标注,按照性感的级别,分为a、b、c。 班里的学生们乐得快抽风了。 而成年人们,全都想把周语梵给赶出教育界。 周语梵用力一拍课桌,他目光冰凉:“是谁,动了我的文件夹?” 周语梵上公开课出乱子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 校长办公室里。 教育局的领导们敲着桌子吼道:“刘校长,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好老师!这样的老师,怎么有资格站在讲台上。” 刘校长都要哭了:“领导,周老师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周老师是成年人,收集点图片也算是正常无可厚非。领导,这个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可能是哪个学生顽皮,和周老师开玩笑呢。” “开玩笑?什么样的学生,能开出这样的玩笑,我看,是你老刘当校长当腻了!” “领导,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老刘,我看你的意思,是想给那个周老师背黑锅?” 刘校长低着头,闷不作声,这些教育局的领导不了解周语梵的背景,而周语梵这一次来到学校里当老师,是有一个秘密任务的。 刘校长咬了咬牙,他坚定了背黑锅的信念:“领导,检讨我来写吧。” …… 这个周末。 温顾一大早就被连佩吵醒了。 连佩说:“温顾你知道吗?我刚才看八卦新闻,说是邹天王有个女儿。” 温顾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心说,邹天王自从来了c城以来,什么八卦啊绯闻啊,都没有,c城的八卦杂志写不出来东西了呗,就开始胡说,真是做得好! 她投资拍戏,要是演员们没有点惊天地泣鬼神的八卦花边,那还怎么炒作?这些八卦界的媒体人,正是帮了她的大忙,她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广告宣传费了。 温顾说:“哈哈哈,人家邹天王有女儿了,你就不看人家演戏啦?说好的,等我这部戏上映,你要包个场作票房贡献来着。” 连佩摇摇头,说:“你这说的是哪跟哪儿啊,邹天王闹出的这个事情可不小,连我这种超级粉丝,都觉得邹天王真的有个女儿,你看,报纸上连孩子的照片都有呢,这孩子和邹天王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温顾,邹天王拍的是你投资的戏,又跟你关系这么好,你快告诉我,邹天王是不是真的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温顾接过连佩手里的报纸,她随意瞥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嗯,一个小孩子罢了,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不,不对,等等,我勒个去,这孩子真的和邹天王长得好像。如果不是和邹天王认识这么多年,她真的以为邹天王有这么个私生子。 温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这个孩子真是邹天王的。” 连佩眼睛中的火光一下子灭掉了,她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哎,没想到传言是真的,嗯,我的心脏好痛,先让我躺一会儿。” 温顾哈哈笑着,心说,下午去片场看看,邹天王拍戏拍的怎么样了。 下午。 小易过来学校接温顾。 温顾对小易说:“小易,昨天我让连佩给你算了姻缘。” 小易赶忙问道:“小连天师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最近红鸾星动,好事将近。”温顾笑眯眯地说道。 小易的脸微微红了红,他说:“小连天师真是……有点功力啊。” 温顾笑笑没有说话,她才没有跟连佩讨卦象呢,只是看小易下车给她开车门的样子,他是何等地意气风发,他开车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愉悦的笑容,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小易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易说:“对了,主公,这一次你去看邹天王,恐怕要稍微低调一些,片场那边打电话说,外面围着好些记者呢。” 温顾道:“好吧,我们等会子从后门进去吧。” …… 片场之中。 邹天王正在游泳,他从水面之中一跃而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肌,夺人眼球。 徐导演是个男人,都被邹天王那好看的脸庞和性感的身材给迷住了,他一时间忘了喊停,好一会儿,他才赶紧说道:“cut!” 邹天王从游泳池出来,场记动作迅速地把浴袍给邹天王披上。 邹天王慢慢系着浴袍的扣子,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熟悉的声音:“没想到第一天来,就看到这么看到这么香艳的美色。” 邹天王唇线一弯,道:“你呀,真是个女流氓。” 温顾笑道:“我要是不稀罕你这点美色,才不让你来演戏呢。怎么样,今天什么时候收工?” 邹天王说:“那要看徐导的意思。” 徐导演瞧着温顾来了,他说道:“温小姐,你来啦。” 温顾微微颔首,说:“你们先拍着,我就不打扰了。” 温顾和小易坐在旁边,看着徐导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大家,偶尔还会带上几句咆哮和粗口,剧组上下全都很忙碌,却也井然有序。 小易说:“我在电视里常常看到徐导的访谈,他是个很有学识很斯文的人,怎么在剧组里面,就像个疯子一样。” 温顾笑道:“艺术家嘛,不都是一个样子,疯疯癫癫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向徐导,只见徐导在给一个配角讲戏,讲得唾沫乱飞,她几乎能看见那片空气里,都飞舞着徐导的唾沫星子。 小易说:“主公你可别当着人徐导的面儿,说人家是疯子,不然,人家不高兴,任性不拍了。”他听说过徐导脾气很大,有好几次,和投资商起了冲突,索性罢导,为此还打了好几场官司,赔了不少钱。人们都说,这徐导牛脾气,倔得很,专门和钱过不去。 温顾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就喜欢小易这么爱说实在话,她的身边,就应该多几个这种爱说老实话的人。 等到片场完成了一天的拍摄任务,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小易提前走了,他说是要陪艾萍吃晚饭去。 温顾面对这个二十四孝男朋友,真是什么话都不用说,只是说:“去吧,我作为老大,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你只管先把自己的感情生活过好。” 于是,温顾便和邹天王吃饭去了。 邹天王说:“怎么样,很久没有吃我做的饭了吧,不如今晚吃吃看。” 温顾说:“确定不会毒死我吗?” 邹天王眉眼弯弯:“说好了做一辈子生死之交,从前没有毒死,现在也不会死才是。” 于是,温顾跟着邹天王,来到他的公寓。 大约一个多小时,邹天王从厨房里出来,他推着一个小餐车。 邹天王把餐车上的菜,全都摆在里桌上。 温顾说:“我始终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你吃饭,是你做的吧,你当时做了一道很难吃的菜,我怀疑自己会死,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邹天王风情万种的摸了摸下巴,说:“多少少女想死在我手里,你多幸福。” 温顾用筷子敲了敲邹天王的头,说:“要点脸!” …… 温顾欢欢喜喜地和邹天王吃着饭,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原来的手机掉了,她买了一部特别老式的二手手机,只有发短信接电话的功能。 邹天王说:“喂,温顾,你是不是破产了?这手机都破成这样了。” 温顾做了嘘声的手势,她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舒蕾,当她听到了温顾的声音的时候,她一下子委屈地哭了起来:“小顾,我真的好难过,呜呜呜,我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小蕾,你先别哭,慢点说,出了什么事情?” 舒蕾哭着说:“小顾,我爸,他死了。” 是了,许久没有收到舒世翟的消息,听说舒世翟去了医院治病,每天都花不少钱。舒世翟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把乡下的土地给卖了。 乡下的土地,对于乡下人老说,就是命根子,可是,儿子都要没了,他们还要土地干什么。 终于,舒世翟挺不住了。 温顾太害怕听到舒蕾哭了,她如鲠在喉,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明天回来。” 温顾安慰了舒蕾好一会儿,她才挂了电话。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 邹天王说:“是s市的朋友出了事?” 温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舒世翟出了事,舒世翟不是她的朋友。 她要回s市,只是因为舒蕾,是她的好朋友。 温顾没有想到的是,舒世翟会死的这么突然,突然到,她的人,还没来得及通知她,她就已经接到了舒蕾的电话。大概舒世翟的父母,当时发现舒世翟身亡时,第一反应,就是打给汪苏家里吧,那么,汪苏、舒蕾,便是第一时间知道舒世翟去世的人,舒蕾当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忍受不了,立刻给温顾打了电话。 之后,温顾便接到了眼线的电话,说是舒世翟死了,自杀死的。温顾问了几句别的,她便已经决定了明天一定要回s市去。 第二日。 温顾跟刘校长请了假。 小易便开着车,送温顾回了s市。 温顾很快见到了舒蕾。 舒蕾一把抱住了温顾,舒蕾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就像是不停奔腾的江河一样。 温顾拍着舒蕾的后背,她生怕舒蕾会哭死去。 好一会儿,舒蕾用哽咽的哭腔说:“他死了,不是病死的,是自杀死的,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不会难过,可是,我真的好难过,我恨他,可是不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他。我曾经真的恨不得他去死,我说了无数次,我说舒世翟,你怎么不去死!我不停地诅咒他,我诅咒他赶快去死。可是,怎么我的诅咒就成真了呢?小顾,我真好难过,我不是真的想要他去死的,真的。” “我相信,你说的我都相信。”温顾怎么会不相信呢,就算是骂了一千遍恨之入骨的亲人,到了真正要割舍的时候,还是会舍不得。毕竟,曾经血脉相连,谁能真的如此狠下心肠来?她掏出纸巾,细心地给舒蕾擦着眼泪,“看你,都哭成了小花猫。你若是还哭下去,我要跟你一起哭了。” ------题外话------ 万更第二日,明天还要万更吗?求鲜花月票到碗里来~ 正文 第028章 抠脚丫作者〔万更) 第028章:抠脚丫作者 汪苏此时坐在家里,舒世翟昨夜走了,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这样走了。 他是她所有年轻时候最美好的回忆,也是她婚姻生活中最可怕的噩梦。尽管他给她留下了这么多的伤害,他走了,她还是会心疼,心疼到她觉得心中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块血肉似的。 她还记得以前刚和舒世翟结婚的时候,家里面很穷,她几年都没有买过新的衣服,就连肉都舍不得吃。 那时候,舒世翟的父母家里更穷,舒世翟赚的那点钱,必须一分为二,每个月月底都要给老家那边寄去一部分。好在舒世翟省吃俭用,但凡只要能赚上一口肉,就会都留给汪苏。 那时候,汪苏的父母,始终不满意她的婚姻,总是对她说闲话,她就算过得再苦再累,也不愿意向娘家人寻求帮助。 当汪苏怀上了舒蕾的时候,汪苏瘦得可怜,她每天的营养根本跟不上。舒世翟实在没有办法,那时候没有什么朋友可以借钱,他只好跪在了汪苏父母家门口,求他们能够给予一点帮助。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汪苏的父母对舒世翟有所改观了,这个小子,对汪苏还是不错的。女人嘛,结婚生子,和一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以,汪苏的父母提供了帮助,汪苏怀舒蕾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舒蕾刚出生的那几年,汪苏很累,可她满满的都是幸福感,舒世翟的工作很忙,却还是会回家陪着她,那时候的舒世翟,被大家称之为二十四孝好丈夫。 女人嘛,总是容易被表面的幸福所蒙蔽。不然,她又为何一忍再忍这么多年,她是想啊,想着他有一天玩腻了,能知道回家,家里有个她,她一直等着他。 …… 温顾陪着舒蕾说话,舒蕾哭着说了很多关于舒世翟的事情。温顾哄着舒蕾,和舒蕾约好,明天一起去参加舒世翟的葬礼。 过了一日。 是舒世翟的葬礼。 葬礼很简单,在火葬场摆了一个小小的灵堂。 舒世翟的父母,舒庆冬和张艳,他们全都坐在灵堂的椅子上,哭成了泪人。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有些是舒世翟的老朋友,有些,是舒世翟的亲人,有些,是来找舒世翟的父母要钱的,舒世翟生前,可找他们借了不少钱呢。 舒庆冬和张艳哪里有钱还,众人只见张艳一屁股坐在地上,张艳哭着说:“作孽啊,我给我儿子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就连乡里所有的地都卖出去了,我哪里还有钱还给你们呢。你们实在逼我还钱,我就把我这老婆子的命,抵给你们吧。” 舒庆冬也是老泪纵横,他说:“老婆子,我陪着你一起去了吧。” 那些来要钱的人走不不是,留也不是,他们围在一起商量着,他们要是现在走了,恐怕这老两口玩了失踪,他们找谁要钱去? 可要是现在不走,这老太太坐在地上哭哭啼啼,显得他们太欺负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一个人说:“张姨,我和世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听我说说,成吗?他这一年多以来,跟我借了不少钱,还有他第二个媳妇儿,也跟我借了不少,我做生意不容易,实在是周转不开了,才来找你的。” 张艳依旧坐在地上哭:“你知道我的难处,你就不要逼我了,不然我只能死给你看了。” 那人是好话都说尽了,最后,他一脸凶相:“老太太,你这是要赖账了,不承认了是不是?你要是不认,可以,我就报警,看警察管不管!我就说你儿子诈骗,诈骗了我们这些人,一共十几万块钱。如果你不想被抓起来,我知道你在乡下有房子,你现在把你的房子抵押给银行,把钱还给我们,我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找你!” 张艳被吓坏了,可是,她哪里能把房子抵押出去,她以后住哪里呢:“你们都是豺狼!你们是真的要逼死我,我死,我死给你们看!”说着,她就去撞灵堂里的柱子。 此时,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张老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呢?” 张艳本来就不是真的想去死,她忽然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好像是在喊她,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高瘦的女孩子,和她的孙女舒蕾,来到了灵堂,她喜出望外,抹了一把脸上泪水和鼻涕。 张艳喊着:“蕾蕾,你来啦。” 舒蕾走到了奶奶张艳的身边,她拉了拉奶奶的手,说:“奶奶,你别做傻事,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想办法。” 张艳心中感慨,这个孙女,才不过十五岁,还晓得哄她,要她不要做傻事。如果当初她的儿子舒世翟,能够好好经营自己的家庭,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此时,温顾站在众人中央,她慢慢侧过了头,对那个刚才逼迫张艳的中年男人说道:“陈总,听说你的水泥厂出了问题,现在正在打官司,对吧?” 陈总疑惑地看向温顾,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眼神里透着一股精明,整个人散发着老练的气息呢?她的气质,更像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人。他问道:“你是哪个?怎么会认得我?” 温顾说:“我不止认得你,还知道今天参加舒世翟先生葬礼的所有人。别怕,我不是坏人,也不是来推销保险的。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们,舒世翟先生生平犯了严重的错误,导致了各位的损失,但请你们不要因为舒世翟先生个人的经济问题,而来为难他年迈的父母。” 陈总说:“小姑娘,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舒世翟给我们带来了经济损失,现在舒世翟已经死了,他没有任何遗产,我们不找舒世翟的父母要,我们找谁要呢?难道我们找你要?你能赔得起吗?” 在座众人听了陈总说的话,全都哄堂大笑起来,是了,这个小姑娘,难不成是想替舒家人出头,摆平舒世翟欠下来的烂账落? 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少钱,就算是存上十几年的压岁钱,也不过是几千块罢了,杯水车薪。 温顾说:“舒世翟先生欠下的债务,和我没关系。” 陈总大笑:“那你还来出风头做什么?哦?我明白了,你看你长得还算不错,细皮嫩肉的,是不是看上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大老板,想要和我们搞对象?”说着,他露出了色眯眯的神色,伸手去摸温顾。 温顾的眉毛一挑,她动作迅速的一把抓住陈总的手臂,用力一扭。 陈总的整条胳膊,咔嚓响了一声,他“嗷”地大吼了一声。 大家都看呆了,这个小姑娘,似乎会功夫! 陈总的胳膊断了,他大声吼道:“你们还不赶快来帮忙,抓住她,我要抓住这个贱人,弄到床上好好玩一玩,看她服气不服气。” 有人想要帮陈总忙,毕竟,陈总是第一个带头来要钱的。 温顾的冷目一横,看向帮忙的人,那帮忙的人,被那冷目一扫,竟然吓得腿肚子一哆嗦,他站在原地生生不敢动了。 温顾抬手,将陈总的另一条胳膊,用力一扯,又是“咔嚓”一声,陈总疼得往前一倾。 温顾用力一脚踢向陈总的屁股,陈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摔断了鼻梁。 这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了。陈总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也断了。他喊着报警,喊着打120,可是,没有一个人听他的。 陈总有些绝望地缩在地上,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温顾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舒蕾安慰着舒庆冬和张艳。 一时间,整个灵堂的气氛,诡异万分。 不一会儿,灵堂外面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原来,是有人偷偷报警了。 …… 警察们迅速冲进了灵堂。 一个警察在灵堂之中站定,问道:“是谁报的警?” 舒庆冬此时站了出来,说道:“警察同志,是我报警的,这里有人打人。” 温顾的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这个舒庆冬,真是有胆量啊,谁都不敢报警,他敢报警。 舒蕾简直气愤极了,刚才温顾还帮了他们,现在她的爷爷,居然报了警,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张艳也是一愣,她本来还想等事情过去了,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叫做温顾的女孩子,谁知道舒庆冬居然做了恶人。 警察拿出了一本子,一边写一边对舒庆冬说:“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舒庆冬说:“我的儿子死了,在这里租了一个灵堂,有人来灵堂捣乱,而且,打伤了人。” 警察一边记录着一边问道:“是谁打了人?” 舒庆冬用手一指温顾的方向:“是她。” 那警察啪的一下摔了手中的本子,那大本子飞到了舒庆冬的脸上,把舒庆冬的脸砸得生疼。 那个警察走到了温顾的面前,他给温顾敬了一个标准的礼,说道:“温小姐,你回s市了啊。” 温顾笑道:“嗯。” 青藤对着温顾,露出了有点痞气却很帅气的笑容,他没想到温顾会突然回来,连个招呼都没打一下。 舒庆冬说:“这位警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人女孩子,刚才打了人,你怎么对她这么客气呢?你应该把她带到派出所去,好好调查。” 青藤说:“嗯,是应该带走。”他说着,他跟温顾说了几句话,又和身边的几个警察说了几句话。 那些警察们,便把前来要钱的人,包括陈总,全都带走了。 舒庆冬跺着脚说:“警察同志,闹事的是这个女孩子!” 青藤邪气地笑着,摸了摸下巴:“嗯,你也应该去所里配合调查,把他带走。” 然后,舒庆冬被带走了。 在青藤的世界观里,谁都可能闹事,最不可能闹事的是温顾,虽然温顾每次都会闹出很大的事情来…… 舒庆冬被抓走了。 过了一日。 舒庆冬得到了警方的通知,说是诈骗惯犯费红香已经抓到了,并且交代了自己犯罪的过程,舒世翟欠下的债务,将由费红香承担。 舒庆冬得到了这个好消息,他唱着山歌回到了家里。 结果被老婆子张艳关在了门外。 舒庆冬说:“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好端端地把我关在外面做什么?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张艳说:“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人,蕾蕾的好朋友温顾,她一个小姑娘帮我们出头,你却给别人背后放了冷枪,这个家门,我是不会让你进了。” 舒庆冬拍着门,说:“老婆子,你怕是疯了不成!那个什么温顾,哪里是来帮我们的,她明明是个祸害,她昨天把陈总给打了,改日,那个陈总不能找她报复,肯定会报复我们。我这是明哲保身,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对了,我听警察说,费红香找到了,所有的钱,都归费红香来还,说不定,费红香还能给我们一笔钱呢。” 张艳说:“我想不通道理!你才是蠢蛋!你以为费红香是怎么被抓到的?蕾蕾跟我说了,是人家温顾不知道托了多少层关系,不知道送了多少钱,才找到了费红香的下落,让警察把费红香给抓了的。” 舒庆冬冷哼一声:“我说张艳,你真是被人灌了迷魂汤了,舒蕾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别人说什么,她都信,信了,就来骗你!” …… 舒世翟葬礼过后。 温顾和谢如意、舒蕾去了ktv唱歌。 温顾唱歌很难听,一直不在调子上。 舒蕾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温顾和谢如意、舒蕾三个人唱完了歌,他们约好了第二日,去当初念初中的那个班级看看,怀旧一下。 谢如意和舒蕾现在在第一中学的高中部念书,当时,他们和温顾一起三个人,是在第一中学的初中部念书的。 高中部和初中部是分开的,一个在学校的东边,一个在学校的西边,中间隔了一条人工湖和操场。 这一天,天气很好,阳光暖洋洋地照耀在大地之上。 温顾说:“小蕾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变得熟悉,是因为你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 舒蕾似乎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她还在念初中,那时候她的同桌温顾,是个不怎么说话,总是个被欺负的女生。 那时候她叫了温顾的名字,说:“我们回家是顺路的,要不要一起回家。”嗯,当时大概是这么个意思。那时候,她总是看见温顾瘦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书包,一个人走回家,偶尔还会被路上的同学欺负。 当时的温顾考虑了一下,同意了。 那时候,陈大还没有意外身亡,那时候,她和温顾、陈家的两兄弟,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几乎每天都一起放学回家,分享着对方的难过或喜悦,他们总是鼓励着对方,陪伴着对方。 那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又像是就发生在昨天。 此时,谢如意说:“小温温,你可真是太不够义气了,你怎么不回忆回忆我,我对你可不差。” 温顾的嘴角勾起:“你,你当时不就是个逗比班长吗?” 舒蕾一下子笑了起来,是了,当时的谢如意很胖,总是会做一些滑稽的动作,逗得温顾和舒蕾哈哈大笑。 此时正是周末。 学校里并没有什么学生,一整栋教学楼里,大部分教室是空着的,偶尔几间教室里,坐着一些寄宿在学校的学生,他们周末里没什么事情,就会在教室里自习,看看书,做做练习题什么的。 温顾等三人走进了当时念书的220班,现在的门牌号已经换掉了,变成了230班。不过,这个教室,不管门牌号变成了多少,始终还是他们当初念书的那个班级,那些熟悉的课桌椅,那个熟悉的讲台,那面熟悉的黑板,全都没有变动过。 就连温顾等人毕业的时候,温顾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写了“蕾蕾、小顾”几个小字,那些字,都还在走廊的墙面上,原封不动。 舒蕾看着那几个小字,她感叹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可是,东西,还是会证明我们留下的痕迹呢。” 温顾心说只要这面墙不粉刷,只要学校不拆这栋楼,只要学校还在,这行小字,永远都见证,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岁月。她看向舒蕾,说:“小蕾蕾,谢如意,不如,我们一起来个合影吧。” 谢如意说:“小温温,你是傻逼吗?我们只有三个人,怎么合照呢?” 温顾撇了撇嘴:“谢如意你是猪头吗?刚才那个路过教室的老头儿,那个不正是徐校长吗?” 谢如意说:“温顾你是疯了吗?你要徐校长帮我们拍照?他都一把年纪了,举起手机就会手抖的吧。” 徐校长在他们初中毕业的时候,因为生了一场大病,正式退休了,徐校长本来就是返聘到学校的老校长,再不退休,人都要埋进土里半截了。只是,徐校长偶尔还是会来学校里看看,有时候那些高中部的学生们,看见了徐校长,还会亲切的叫上一声徐校长。 而谢如意说这样的话,并不是不尊敬徐校长,而是徐校长年纪大了,走两步都困难,更别说能给人拍照片了。 温顾说:“这有什么关系,手抖就多拍几张,总有一张能用的。”说着,她就走了出去,找校长去了。她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见一见这位老校长了,就算是聊聊天,也是挺好的。 教室里。 只剩下谢如意和舒蕾,面面相觑。 谢如意说:“舒蕾,你还记得当初,你和温顾坐在哪个位子吗?” 舒蕾指了最角落的位子,说:“嗯,我当时和温顾坐在这里,这一坐,就是三年,直到毕业了,杨老师还说过一句话,说我和温顾是坐在角落的最优生。”一般来说,坐在最角落的学生,要么是学习能力差的学生,要么是成绩差的学生,总之,不会优秀到哪里去。 当初是舒蕾自己要求坐在角落里的,她不喜欢坐在人堆里面,她怕学习的时候,被旁边不爱学习的同学吵到。而温顾呢,成绩一般,人又内向,杨老师经过了考虑,把温顾安排成了舒蕾的同桌。 谢如意说:“那你记得我坐在哪里吗?”他故意考了考舒蕾,他想看看舒蕾究竟关注不关注他。 舒蕾指了指中间的位子,她说:“好像是坐在那里,自从你和我们玩在一块以后,有阵子温顾闷闷不乐,你老是会回过头做鬼脸,逗温顾开心,结果被不少老师发现了,还被叫进去办公室,谈了好几次话。” 谢如意喜出望外,舒蕾竟然记得他坐在哪里,嗯,这是不是说明,舒蕾从初中的时候,就一直很关注他呢?那舒蕾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呢?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神色清淡:“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想一想,我还真的对我这个干妹妹挺好的,你看看,她还总是说我是二货是逗比,也不肯叫我哥哥,对你,她可是一口一个小蕾蕾,亲爱的小蕾蕾,嘴巴甜得很。” 舒蕾说:“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小顾要是不愿意搭理你,她会叫你二货叫你逗比?你这样和别人一比较,你在小顾心里的分量就出来了。”舒蕾说着,她心中只觉得又好气又无语,这个谢如意,总是时不时地爱吃干醋。 这时候,温顾领着徐校长走进教室。 谢如意和舒蕾异口同声给徐校长鞠躬,说:“校长好。” 徐校长精神地说着:“你们好你们好,我听温顾同学说,你们想让我帮忙照个合影,是吗?” 谢如意和舒蕾点了点头。 徐校长说:“那好吧,我这个老头子不怎么会照相,你们倒是莫嫌弃就是了。” 谢如意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相机,简单的教了一下徐校长怎么拍照。 徐校长接了相机,温顾等人便站成了一排,温顾站在舒蕾的旁边,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几年前,非常的温暖。 第一张,温顾站在最中间,左边站着谢如意,右边站着舒蕾。温顾亲密地挽着舒蕾的胳膊,一对姐妹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像是亲生的姐妹一样。 第二张,谢如意站在最中间,左右两边,分别站着温顾和舒蕾。谢如意的头,微微地靠向了舒蕾。 最后一张,是温顾和徐校长的合照。 后来照片洗出来以后,谢如意专门给徐校长寄去了温顾和徐校长的合照。多年以后,徐校长去死以后,徐校长的儿子,从遗物之中找出了这张照片。徐校长的儿子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和这么出名的人照过相。更让徐校长儿子惊讶的是,照片背后,是徐校长用钢笔写着一排苍劲有力的话:她将会是改变世界的人。 徐校长遗物一事曝光,在s市掀起了一阵轰动。电视台专门采访了徐校长的儿子,人们看到了那张照片里,青涩美好的温顾,美丽的就像是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有些人,注定会有一番作为,在他年少的时候,就会表现出来。只是,一般人很难发现这些蛛丝马迹。而徐校长居然神预言了温顾的成就,这件事情,可以称得上是教育界的奇迹。 这个世界,人人都信奉成功学,人们喜欢听别人成功的故事。是以,s市第一中学一时间名声大震,谁都知道,温顾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而这个学校已经去世的老校长,肯定对温顾有着重要的影响力,那么这个学校的教育质量,肯定是很高的。 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徐校长给温顾等人照了相以后,便离开了。 温顾在谢如意和舒蕾的带领下,在学校里面逛了一圈。 舒蕾说:“学校里面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那个人工湖旁边盖了一段仿古走廊,走廊旁边的石凳,都是两人座的。” 温顾哈哈大笑:“啊呀,学校的领导真是太为小情侣考虑了吧,这样不太好吧。” 之后,三个人一起吃了学校外面的小吃,这是当年他们最喜欢吃的小吃。 三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他们相约着,以后每年,都要回初中的班级里看一看。 温顾在家里待了几日。 最后一日,妈妈白兰芝做了一大桌好菜,爸爸温卫康请来了张苍狼,和王老太太、孙敬苒,大家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得吃饭,聊天。 温小齐又长高了一些,他站在温顾的身边,说:“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快到你的肩膀了?” 温顾的个子算是高的了,估计她长到这么高,就不会再长个了。 温小齐是男孩子,毕竟还在念小学,不过,他的身高发育算是正常水平,等他再大一点,长个子就会长得飞快,她摸着温小齐的头发,宠溺地说:“小齐明年就能长到姐姐肩膀这么高了,要好好吃饭呢,坚持锻炼。” …… 温顾在家里待了几日,除了陪舒蕾,见了谢如意一家人,还见了一些s市老友,比如全有。 温顾亲眼见到了开发出来的“寻宝网”平台。 这个网站还没有正式上线,还在测试阶段。 温顾算是第一个除了工作人员意外,第一个试用的人。她联想了前世这种网络平台的模式,跟技术人员说了几点自己的感受,提出了一些不足。 技术人员说:“温小姐,你回来的真是及时,一开始,我也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现在听你说了这些,我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全有这边的事情搞定,算是了却了温顾的一桩心事,毕竟,温顾投资了一大笔钱,虽说她顶着一个败家的名号招摇过市,可要是真赔了个血本无归,她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第二日,小易便开着车,送温顾回c城去。 温顾又过上了继续念书的日子。 学校里。 自从上次在原生态公园发生那件事情以后,周语梵变得有点喜怒无常。 一会儿威胁温顾,一会儿又对温顾很冷漠。 不过好在这一次,温顾请了假回来上课,周语梵并没有摆脸色,说要温顾补作业,或者补课之类的。 他的反应,很是平淡,倒叫温顾有些不适应了。 这一段时间。 温顾的学习课程,还算比较简单,是以,她每次听老师讲课,都会觉得超级无聊,无聊了怎么办? 看小说啊。 温顾就在自己的“哔哔”找小说看,她翻了好几本,都看不下去,她终于知道了,这个网站的老板,为什么会找她败家,让把这个网站买下来了。 这个网站里面的这些小说,实在是太烂了。这么丑的网站,日ip能过万?骗鬼! 温顾当时价都没还,直接买了这个网站,也不管流量到底多少,买了再说。温顾的意思是,黑子在侦探社没事儿干的时候,喜欢看网络小说,那么,这个网站就权当给黑子玩一玩好了。 当李成功知道了温顾的这个想法以后,他简直要晕倒了,主公,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法吧。 黑子接手了网站以后,温顾并没有给网站雇佣编辑,而是让黑子把编辑的活儿先干着:黑子,你给看看,网站里面,有没有能挖掘的潜力作者。 黑子就问了,啥叫有潜力呢? 温顾就说:黑子你傻啊,我要这种作者,他的小说主角,大多是废柴,傻逼,二百五,包子专业户,爹不疼娘不爱,被人弄得半死,或者残废,忽然某一天得到了绝世神功,开始踩人。今天你打我一拳,我把你废了,明天你捅我一刀,我杀你全家! 黑子找小说找的怎么样了呢? 温顾看了看正在讲课的老师,她低头给黑子发了一条短信:黑子,网站情况怎么样了? 黑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网站里还真有几个大神级别的作者,不过,这些文都断更了,有部文断更时间最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更新过了,主公,那小说真他妈超级精彩,就是只写到一点儿,就没下文了。 温顾:把作者和作品名发给我,我来看看。 黑子专门找那种能写废柴主角的作者,没想到还真的找到了。 温顾心思一动,她都看看,这些人,值得不值得她花钱投资。 网络小说将会是个很大的市场,只不过现在只是二十一世纪初期,网文刚刚起步。人们知道网文好看,可是真正写网文的人不多,能够写好网文的人也不多,就连网文网站,也是少得可怜。 目前国内最大的网文网站叫做终点,主打做男频文。毕竟,目前市场上,看网文的都是男性读者,写网文的也是男性作者,男频文的点击量的确很不错。 而她买下的这个网站,网文内容多而杂,有一群固定的写手,可是这些写手都是游击队,今天写写,明天写写,心情不好了不写,生病了不写,出去喝酒吃饭不写。 这也不能怪这些作者,在她这个网站里,写网文不赚钱,那些能够写两个字发到网站上的作者,已经算是不错的作者了。 如果把网文市场形容成一块大圆饼,她的网站,如果能够吃掉一半的份儿,甚至更多,那将是财源滚滚钢镚儿自来啊。 温顾看着黑子给他发过来的小说,她一本本看了过去,这几本小说都还不错,她如痴如醉地看了几节课,其中有一本小说,实在是写的太逗比了,主角是一个废柴,他总是被人欺负,后来有一天,他用一根烧火棍跟人打架打赢了,渐渐地,他打架越来越厉害。 温顾一直往下看,她想知道主角究竟是吃了什么神药,变得这么厉害了。结果看到了一百多万字的时候,主角发现自己一直用来打架的烧火棍,居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第一神兵。 世界排名第一的神级兵器,居然是烧火棍,亏作者想得出来! 温顾咧开嘴笑了笑,这个作者,有点意思啊。她立刻用话费,在网站里充值了五百块。她念叨了一句,哎,希望全有赶紧把“付账宝”给做出来,这样网上充值什么的,就会变得方便快捷得多。 温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她充值成功了。她立刻给那个写烧火棍的作者,打赏了一万哔哔币。 五万哔哔币,等于华夏币五百块。 此时,写烧火棍的作者“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他正在睡懒觉呢,他忽然接到了一个忠实读者的电话:“明大,你知道不?有人给你的小说打赏了五百块。”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一下子精神了,他坐了起来,说:“什么?哪,哪个网站?” 读者说:“明大你太久没更新了,自己都忘了吧,在那个哔哔。” “五百,是五百哔哔币?”如果只是一千哔哔币的话,“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掰着指头算了算,才不过五块钱,一顿肉钱而已,他是看不上的,他现在在华夏国最大的站“终点”写买断小说,一个月能赚好几千块。 读者说:“我说的是给你打上了五百块华夏币。” “什么?五百块?”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原来是五百个华夏币呀,是哪个读者疯了,手一抖给他打赏这么多?一次能打赏五百块华夏币的金主,就是整个网文界,都找不出来一个吧,就算是有吧,那也是网文界大神才会有的待遇,他?赚个几千块,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立刻挂了电话,打开了电脑,他登陆了自己在哔哔后台账号,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收入记录,尼玛,真的有五百块华夏币,只不过,这些钱,下个月才会打到他的账户里。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精神振奋地搓了搓脚丫子,尼玛,这个哔哔,还有点搞头啊,他立刻打开了word文档,码三千字,上传到后台里。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只是在“终点”写买断小说,买断的是他的单本作品,而不是他这个人,是以,他完全可以在别的网站写小说。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已经码完了三千字,他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像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了,身上都是一股子酸味儿,他想着自己忽然多了五百块,他决定先去洗个澡,然后出去吃顿大餐犒劳一下自己。 谁知道他一脚踩到地上,猛地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他骂了一句:“妈的,谁吃完了方面便没丢?” 整个屋子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别的人。 他摸了摸摔痛的下巴,他是独居来着,他自言自语道:“哦,好像是我昨天吃剩的泡面。”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站了起来,他在洗澡之前,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收入,刚才又有人给他打赏了三百多道具鲜花,鲜花折合成华夏币,他能收到一百多块。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是咋回事?他时来运转,要红了?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立刻脱掉了衣服,跑进了浴室,他哼着小曲儿唱起了歌,他甚至对着镜子刮了胡子。 等到他清清爽爽地回到了电脑面前,他刷新了一下自己的后台页面,忽然蹦出了一条信,里面写着,请联系编辑,洽谈签约事宜。 “我擦,老子要抽根烟冷静冷静。”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根珍藏的香烟,他颤抖地点燃了烟,烟雾,在他的眼前弥漫开来。 曾经,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好青年,他是校园里的风流才子,多少姑娘围着他打转,在他屁股后面跟着,喊着:大才子,我要给你生孩子。 可是,等到他大学毕业了,他说他要当一个作家,那些曾经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姑娘们,全都一转身,坐进了金光闪闪的宝马车里,睡在了跟头猪一样的大款的床上。说好的要给他生孩子的姑娘们,和别人生孩子去了。 他给“终点”做了这么久的苦逼地下写手,他渴望自己能够成名,拥有自己的作品,他想要告诉大家,他是谁。 现在,机会来了。 ------题外话------ 感谢你们的支持,月票,鲜花,嗨起来。 你们越是支持,我更得越多,明天万更么?更!求支持! 正文 第029章 招聘的神人 第029章:招聘的神人 温顾这厮迷上了看小说,她在上课的时候,也会看小说。 老师们通常是不会管温顾的,这是刘校长早就已经下达给各位老师们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温顾同学的成绩过得去,就可以了。 温顾也不是所有的课都会看小说,比如周语梵的数学课,她还是会听一听的,毕竟,周语梵要是一不高兴,又要杀她。 自从上次原生态公园那一役,她发现他比从前更强大,更敏捷,更有力量。 温顾会点拳脚,那还是当初孙敬苒教的基本拳术,再加上身体里获得的神秘力量,她勉强能够战斗,但实战力量不强。每一次,如果不是身体里那只奇怪的东西,把强劲的敌人打败,她早就挂了。而身体里小怪物,不是每一次都会出现,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及时出现,是以,她会受伤,而且伤的不轻。 她可没把握和周语梵硬拼能拼赢,她最好还是避免周语梵现在杀她比较靠谱。当然,他说了等到她十八岁才会动手,这期间,她必须加强锻炼,不然,十八岁的时候,她还是现在这幅鸟样子,就只能乖乖地被宰了。 此时,温顾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认认真真的听周语梵讲课。 周语梵穿着蓝色的布褂子,有些旧社会教书先生的气质,按照多年后的审美观来说,他这是文艺男青年范。温顾见过周语梵穿着英姿飒爽的模样,也见过他穿着旧棉衣接地气的模样,还见过他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魅惑之姿,没想到,他还能变身文艺男青年。 可以说,周语梵这个人证明了一句话,其实,衣服丑不丑,要看人丑不丑。比如你在网上买东西,模特穿得多好看,那是模特好看,你要是看买家秀,那是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等到数学课一下课。 温顾准备继续看烧火棍那本小说,这本小说写的超赞,以至于她手一抖,就给这本小说的作者,打赏了好几百块华夏币。 可是作者只更新了几千字,两分钟就看完了。 温顾就给黑子打了电话,她说:“黑子,”黑子,我不管怎么样,你让这个写烧火棍的小明,给我多写一点,至于你怎么威逼利诱,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黑子说:”那好吧,我尽力试试看吧。“他真是要哭了,最初以为自己只需要在网站里看看小说而已,谁知道还要去威胁作者多更新。 温顾又问:”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关注那个‘终点’,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温顾之所以让黑子关注”终点“,只因为终点是国内第一大网络站,她要做网站,就不能做最差的,她要做到最好,最好是能干掉”终点“。 黑子说:”‘终点’现在是日ip的流量,大概是……我们的十倍还不止吧,而且别人家的作者,比我们的多得多,书的内容丰富,种类也很齐全。我们如果要跟‘终点’比,恐怕难度有点大。“ 温顾绕了绕手指,她当然知道”终点“难以撼动了,可是,正是因为挑战起来有难度,才比较有意思嘛,她说,”这样吧,我们开个招聘会,找几个能人,把网站搞起来。“ 黑子说:”好嘞,我这就去办,只是主公,你这是真要和投飞公司干仗了?“ ”终点“是投飞公司旗下的项目之一。 投飞公司是一个网络科技公司,这么多年来,旗下做的项目很多,多靠模仿出产品,再用烧钱的方式打击对手,手段要说有多脏,就有多脏。不过,人家有钱啊,有钱就任性啊,就是能用钱把你烧死,怎么地吧!是以,行内不少公司,对投飞公司恨透了。 就连全有,是做游戏出身的,最早期的一款游戏产品,相当于全氏的经济动脉之处,在国外做的如火如荼。而就在去年,全氏出了一款新的游戏产品,还在公测的阶段,结果对手投飞公司,已经出了一款类似的游戏,全有当时明白到,公司内部有奸细,可是奸细是谁,他一直没有找出来,后来终于把奸细抓出来以后,投飞公司已经把这款游戏做的很成熟了,就算是全有跟投飞公司打官司,也是很难分出胜负的。 全有就这样吃了哑巴亏,是以,当温顾提出要做”寻宝网“和”付账宝“的时候,全有和温顾组建了一支秘密的小部队,偷偷的搞开发,就是为了防住投飞公司搞小动作。 怎么说,温顾都是和全有在用一个战壕,这一次,温顾若是把投飞公司的”终点“给干掉,那也算是给全有出了一口恶气了。 温顾知道,投飞公司是一头惯用脏手段的猛虎,那么,她就不妨做一头,不按常理出牌的恶狼。 温顾对黑子说:”我和投飞公司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等到全有的新项目一出来,我们迟早都是要干架的。再者说了,做网文网站,需要长期败家,我拉着投飞一起败家,才比较有意思嘛。你和许都合计合计,把这一场招聘会,办得大一点,不要怕花钱,我要人才,真正的人才!“ 第二天。 许都便将”哔哔“的招聘启事往电视台一送,c城没有人不知道苍顾集团的,有媒体就问了,你苍顾集团现在又要做网络文学了不成? 许都说:”不是,朋友的网站,帮个忙招人罢了。“ 晚上。 当温顾吃完了晚饭,正在逗弄小花的时候,许都打电话给温顾:”温总,招聘那边已经三十多个人报名了,人数还在增长之中,对了,面试定在周六上午八点半,要是不忙,过来看看?“这年头,虽然高薪水能招到人才,可是温顾看中的人才,也就不一定能找到了。 温顾招人用人,一直是许都看不懂的,温顾好像没有什么特定的要求喜好,要说一定是要用顶级的人才,倒也不一定,他许都,就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高材生,他出生于农村,念的大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如果没有遇到温顾,他可能一辈子就在s市的设计院里,碌碌无为,做个平凡的小建筑师而已,大概大半辈子,一辆车都买不起,更别说让妻子孟金叶、女儿许小白,还有乡下的父母,过上好日子了。 温顾说:”嗯,周六见。“她原本是想择日不如撞日的,可是想一想,她等会子还是去看看邹天王,她就没有多说了。 温顾收好手机,对小花说:”我等会子,可能要出去一趟。“ 小花说:”出去约会?“ ”呸,出去赔罪。“温顾笑道。她的确是去赔罪的,上回和邹天王吃饭吃到一半,舒蕾打电话过来,她的心情不太好,根本没心思吃饭了,于是邹天王把她送回了宿舍,让她早点休息。 温顾心里总觉得对不住邹天王似的,那么,她就买点水果,和邹天王见一面好了。 这样想着,温顾就给邹天王打了电话。 邹天王说:”哎,温顾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温顾说:”我可是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怎么样,有没有时间见一面。“ 邹天王说:”别说了,徐导连夜让我们补戏,我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你就来电话了。快来救救我!“ 温顾笑道:”哈哈哈,你当初答应拍戏,我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拍戏很辛苦。嗯,这不仅仅是你的第一部戏,也是我的,所以,你还是好好拍吧,拜拜。“ 邹天王喊道:”温顾,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温顾说:”当然是啦,喂喂,信号怎么不好,喂喂,听得到吗?“说着,她就把电话挂了。 …… 苍顾集团位于市二环的回波大厦。 当初温顾把设计院吞并以后,温顾就让许都,把设计院所在的整栋回波大厦,都给买下来了。 这栋大厦,一共十八层楼。 许都当时就说:”温总,这样是不是有点败家?“只是吞并一个设计院而已,只是把苍顾的总部搬到c城来而已,只用一层就可以了,不必买下整栋大厦吧。” 温顾笑嘻嘻地站在大厦门前,双手插袋:“没事没事,用不着的话,以后再用嘛。” 果然,根本不需要多久时间,凭着温顾败家的本事,很快,这栋大厦,渐渐的一层层利用了起来。 顶楼,是苍顾集团的总部所在,许都和苍顾集团的重要部门人员,都是在顶楼办公。 十七楼,属于苍顾集团旗下的演艺公司。 现如今,歌坛事业如日中天的著名歌手艾萍,就是苍顾演艺公司里其中的一员。当初,艾萍一夜成名,苍顾演艺公司,也就一炮打响了。 外界很多人都说许都包养了艾萍,单独为艾萍开了一家公司,许都对于这样的谣言,不管怎么辟谣都没有用,天地良心,明明是温顾为艾萍开的演艺公司好吗? 时间长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绯闻也就消失了。 为什么这些绯闻消失了?那是因为温顾让许都把这些八卦杂志给收购了。是以,回波大厦十六楼,是苍顾集团旗下新开设的杂志社。从此以后,c城的八卦杂志,与苍顾再无关系,除非,温顾想让自己的杂志,给苍顾来点猛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回波大厦第十五楼,便是温顾计划开的编辑部了,专门为“哔哔”服务。 这一天是难得的周六。 天朗气清。 温顾对连佩说:“小连佩,你给我算算看,今天日子怎么样,适合不适合咱挑员工?” 连佩张了张嘴巴,说:“你什么这么信这个了,就连挑员工都要算吉日了。” 温顾哈哈大笑道:“你就说吧,今天日子吉利不吉利。” 连佩只好拿起了阴阳卦,卜了一卦,说:“大吉。” 不一会儿,苍顾集团那边接到了通知,说是大老板要过来了。 苍顾集团内部的这些员工,基本上都是从s市过来的老员工。从前,他们以为苍顾的老板是许都,后来他们才知道,苍顾的真正领头人,是温顾。 于是,他们将温顾称之为大老板,称许都为许总。他们全都是温顾和许都的心腹,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温顾的身份。在工作上,也都是非常有效率的。苍顾集团在这些人的共同努力之下,越做越大。 苍顾集团一共有二十名重要员工,他们听说大老板要过来,有些人昨天在公司加班,没有洗脸刷牙,赶紧去了洗手间洗漱,他们对大老板,都是相当尊敬的。有些人今天本来是不用上班的,他们从宿舍里赶了过来,一年难得见一次大老板,能够听大老板一两句教诲,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短短十分钟的时间,苍顾集团的重要员工全都到齐了。 温顾的身后,一帮狗腿子,他们呼啦啦来到了苍顾集团。 楼下的保安并不认得温顾,他还以为这些人是社团分子,要来找苍顾的麻烦,他便把温顾等人拦在了门外。 温顾今天的心情很好,她挥手说了一句:“保安叔叔很尽职,老李,给保安打赏一千块。” 保安挺胸抬头的说:“你们这群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加入了社团,学到了这些歪风邪气,还想贿赂我。我是不会收你们的钱的!” 温顾心里捉摸着,事后给这保安一面锦旗,表彰这位保安大叔的尽职尽责,不过,她还是侧了头,对李成功说:“你还是给老许打电话吧。” 李成功点点头,便给许都打了电话。 保安很快接到了许都的电话,便把温顾等人放进了大厦里。 温顾等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大厦,一部电梯坐不下他们这么多人,他们分开坐了两部电梯。 保安歪着头嘟囔:许总究竟是从哪里认识……这么一群不三不四的小混混的。 保安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 原来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口中的老李。 李成功此时对保安说:“保安小哥,这是我们主公的小意思,你收下吧。”说着,他递上了一个厚实的红包。 保安推开了李成功的手,说:“我说过,我不要你们的红包,虽然咱们许总这次让你们进去了,以后你们再来,没有许总的允许,我还是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李成功把红包塞在了保安手里,说:“你就收下吧,你是苍顾集团优秀的员工,那这钱,是应该的。” 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成功已经跑进了电梯里面去了。 保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是不明白,他就算是苍顾集团的优秀员工,那个小姑娘,干嘛给他红包呢? 温顾等人来到了顶楼。 前来应聘的人们,全都在站在走廊上等候着,因为,苍顾集团的总部,还没有开门呢。 应聘那些人看向温顾他们,大家的心里全都敲起了小鼓。 “这是苍顾集团没错吧?怎么这么多小年轻跑来这里?那个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不少大块头,这是要干嘛?” “这些人看起来都吊儿郎当的,是要来应聘的吗?啧啧啧,真是太掉价了,来应聘,至少要穿正装吧。” 温顾自然能顾看出有些人眼中的不屑,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有真才实学的话,她可以不计前嫌把他们手下,如果只是水货,那就谢谢不送。 这时候,苍顾集团的玻璃门打开,许都的助理从里面走出来。 所有应聘者都想快点进去,温顾等人,虽然人多,却还是被挤在了最后面。 温顾注意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所有来应聘的人,都想快点进去,而那个站在墙边的人,穿着穿着一件衬衣和一条灰色沙滩休闲短裤,踏着一双人字拖,就来面试了。 李成功顺着温顾的视线看了过去。 呦呵,这个人的打扮……好眼熟啊,哦,没错,他立刻就想起了温顾,温顾有时候穿的吊儿郎当,一副游手好闲二世祖的样子,和这个人相差无几。 看来,这个小伙子,顺了温顾的眼缘吧。 许都的助理板着一张脸,说:“你们不要急,等会再进来。”他张望着四周,终于找到了温顾,他赶紧和温顾招了招手,说,“您来啦,这边请,这边请。” 温顾微微颔首,领着一众狗腿子,浩浩荡荡地往里面走去。 身后,有人喊道:“喂,你们苍顾的招聘会未免太不透明了吧,他们怎么可以先进去,你们是不是已经内定了啊,内定了就早说啊,干嘛还要对外招聘。” 许都的助理回过头说:“你可以不用进来了。”说着,他把大门一关。 刚才那个鲁莽喊话的人,颓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早知道,他就不要这么冲动了,苍顾集团的职位,薪水都比同行业的高,他刚才一激动,就连进去面试的机会,都失去了。 温顾来到了许都的办公室。 许都说:“温总,你来啦,我们现在去会议室吧。” 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桌子,是长方形的。 温顾坐在会议桌的最中间。 苍顾集团的许都,人力资源部主管,经理和副经理,还有温顾叫过来的黑子,分别坐在会议桌的两侧。 温顾带来的七大狗腿子,全都站在身材挺拔地站在温顾的身后。 温顾那阵仗,颇有点社团大姐大的气势。 就连前黑老大李成功都给温顾当狗腿子了,温顾还能没有气势,那才有鬼了。 温顾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会议室的门窗都是玻璃的,站在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前来应聘的人们,熙熙攘攘站在会议室外面,他们往会议室的里面看过去,许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其中一个人说道:“真是见鬼了,刚才那个小女孩,怎么坐在了主位上?” 许都的助理,拿着登记的资料,喊了第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往会议室里面走进去。 温顾和许都说了几句话。 忽然一个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那人穿着一丝不苟,西装革履打着领带,皮鞋锃光瓦亮,他手上拿着的简历能有一本语文教科书那么厚。 小女孩当主考官,未免太不靠谱了吧。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这个工作,只有他挑剔的份,别人,是万万不可能挑剔他的。 他说道:“您好,我是来自c城。毕业于京城大学金融管理系,我现在正在是在读硕士。我已经仔细研究了‘哔哔’的情况,该网站目前处于亏损的状态,我相信,贵公司只要给我两年的时间,我能让‘哔哔’不再亏损,并且赚钱。” 黑子看向这个高材生,心说,这个高材生看起来有点本事的样子,毕竟这么高的学历。他的文化程度并不高,对于高材生,总是有着崇拜的心理。 人事部主管说:“金融管理系,应该不错吧。” 人事部经理说:“如果有真才实学的话,还是可以的,看他的简历,实战经验很丰富嘛,温总,您看?” 温顾的眉毛一抬:“下一个。”她心说,京城大学什么时候培养出了这样的人才,真是教育的失败啊。 下一个应聘者走了进来。 他说道:“大家好,我是米兰帝国高校毕业的,我学的是古汉语研究。我关注‘哔哔’已经一段时间了,我觉得如果把这个网站交给我来管理,不出一年时间,就能赚钱!” 黑子看向这个人,哇塞,是留过洋的呀,嗯,看来这场招聘会人才济济啊,这么多人,总能挑出一两个好的,把网站给做大。 温顾抬手:“下一个。” 她的头歪向一边,在华夏国不能好好学中文?非要跑到国外去学? 米兰帝国的狗腿子,滚。 苍顾集团的管理者们,都觉得前两个不错,可是大老板一点余地都没有给人家留,他们都苦恼地思考着,不知道大老板要什么样的人才。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 不知道被温顾赶走了多少人。 许都说:“温总,最后只有一个人了。” 温顾“嗯”了一声。 苍顾集团的管理者们一瞧那人走进来,全都紧张地如坐针毡,这个人,只是穿着一件衬衣和短裤,踏着一双拖鞋,就跑来面试了。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找工作的。 那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说:“大家好,我叫辛赖,我毕业于……哎,我毕业的是一个三流大学,没什么好说的。” 坐在会议室里的人们,听到了辛赖说的话,他们全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个人真是有意思。 人事部的主管故意说:“辛赖,你确定你是来我们这里应聘的吗?” 辛赖的手揉了揉衣角,他没有说话。他平时是不怎么出门的,很少见人,特别是这里坐了这么多人,而那个会议桌最中间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威风凛凛,他刚看一眼,心脏就有些难受,他索性将头扭到了一边去。 温顾看向辛赖,这个人,是她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异类,他当时并没有站在人群之中,而是孤独的一个人靠着墙。她当时以为,他只是个性散漫,可是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有点怕人。人群恐惧症吗? 温顾对辛赖起了兴趣:“说说吧,你最在行什么?” 辛赖听到温顾提的这个问题,他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了光芒:“嗯,我很会花钱。” 温顾一下子拍了桌子,说:“你确定你会花钱吗?我给你钱,你能帮我砸出去吗?” “你要看你给多少,给个几万块,不禁花,我懒得花。” 众人听了辛赖说的话,又是一阵大笑,这个辛赖简直是个二世祖,有钱花,还嫌少,只是,他们看向温顾,这个二世祖似乎很对大老板的口味? 温顾高兴地对许都说:“就他了。”她找了这么久,就是要找这样的人才啊,她就喜欢志同道合爱败家的人才。 许都对辛赖招了招手,说:“辛赖,你过来,我们谈谈工作的事情。” 辛赖被苍顾集团招走了,外面那些面试过的人,全都大声吼道:“我的学历比他高多了,为什么不要我!你们苍顾真是黑心公司,搞什么招聘,结果还不是内定!等着瞧好了,你们这样的公司,肯定是做不长的。” “对,肯定是做不大的!” “苍顾集团,我打赌,你三个月内肯定会倒闭!还有那个什么‘哔哔’,肯定会赔本赔得血本无归,老板跳楼而死!” 说什么恶毒话的都有,这年头,大学生想要找一个好工作,并不容易。 更何况,那些辛辛苦苦从名牌大学、重点大学读完书出来的人,满以为自己能够胜过别人,结果被一个学历比自己低那么多的人给赢了,谁能福气呢?没有人会福气。 既然已经选定了辛赖,会议室里的那些主管们,全都没事儿了,便纷纷退下了。 会议室里,便只剩下温顾和许都、黑子,还有辛赖,以及温顾身后的八大狗腿子。 温顾看出来辛赖有点害怕人,她让狗腿子们先出去,她有话要问辛赖。 温顾瞧着辛赖,说:“你倒是说说看,打算怎么把‘哔哔’做起来。” 辛赖说:“我研究了一下现在的网文市场,我觉得咱们‘哔哔’吧,作者不够多,作者怎样才会来网站写小说呢?首先,我们要让作者们填饱肚子,他们才能好好写小说。” 温顾说:“你继续说。” 辛赖见温顾似乎同意了他的意见,他说话便有底气了:“我看了‘终点’的作者福利,网站和作者的分成是五五分成,作者每天保持更新六千字以上,全勤奖能获得一个很好的推荐位,还能获得网站奖励的三百块钱。还有其他的福利,都是比较完善的。我想,如果我们要把‘哔哔’做大,首先要向‘终点’看齐。如果我来做‘哔哔’,作者的分成,我会做成作者拿三分之二,网站拿三分之一。咱们的全勤奖,是日更新六千,获得六百块。” 黑子算了一笔账,我擦,他统计过网站一共有多少作者,要是人人都这么奖励,网站得拿出多少钱来补贴?且不说那些写的差的,难看的,不赚钱的了。 温顾说:“很好,还有呢?” 辛赖说:“我看小说不爱看广告,我觉得‘哔哔’这一点做的很好,以后呢,我也希望,一点广告都没有,当然,我们自己网站不做广告,但是在华夏国的范围里,但凡是网上有人浏览的地方,或是现实生活中的广告位,我们都要买下来,使劲做广告,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我们‘哔哔’。” 黑子说:“做广告!这种程度的广告,没有几千万,怎么可能拿得下来?” 温顾却拍着手说:“说得好,我做网站就是为了败家。这样吧,三分之二的分成就这么定下来,全勤奖凑个整数一千,另外,每个月能写出二十五万的作者,底薪两千。” 黑子一下子捂住了眼睛,主公实在是太血腥暴力了,这样一来,哪个网站干的过“哔哔”! 过了几日。 “哔哔”的广告,在全国各地出现了。 网上的各大论坛,现实生活中各大媒体,全都在宣传“哔哔”。 不少人就在讨论了,这个“哔哔”,究竟哪个财大气粗的老板,不要命的在这烧钱了? 这个时候,投飞公司的编辑部,全都傻眼了,究竟是那个傻逼老板,定出这么不要命的作者福利的?作者每天写六千字,全勤奖一千块,每个月写二十五万字以上,底薪两千块。 这是往死里砸钱啊,再看这广告啊,现在只要一打开电脑,就能看到关于“哔哔”的广告,“哔哔”的老板,是不是疯了啊? ……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很激动,他激动的原因不在于编辑要找他签约,签约什么的,都是浮云,要是签约就能赚钱的话,他还会混成这幅穷困潦倒的鬼样子? 哔哔算是他初入网文界的试水文,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写网文,写了一篇有一篇,全都是公众文,写了几百万字,全他妈一毛钱都没赚到。那时候他意识到,是网站太小,流量太小,就算他写的再好,都是扯淡。 他苦恼啊,忧愁啊,就去了华夏国最大的网文网站“终点”。“终点”是大网站,可是,大网站里的大神多了去了,网站首页上,推荐的全都是大神们的小说。他耐住了寂寞,在“终点”往坚持更新,最后勾搭上了“终点”的编辑,写上了买断文。买断文买断的是什么?是他的青春。他每天吃着泡面,抠着脚丫,懒得洗澡,整天蓬头垢面,上一次这么神清气爽地坐在电脑面前,是什么时候,他都已经忘了。写买断文的压力也很大,每天写上万字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写得多,赚得多,就跟民工搬砖一样,搬的多,赚的多。而现实真他妈的残酷,民工比他赚钱多了。他自嘲自己是文字民工,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过的比民工还不如。真是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就是流着血泪跪着哭,都要走完。 不过“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没有那么急迫签约,他还是应该观望一下这个网站,这个网站的流量太小了,他要是卖身给这家网站,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过了几天。 他忽然发现华夏国的大街小巷,都有“哔哔”的广告。 这个“哔哔”一下子,变得好财大气粗啊,他一开始还觉得这个网站挺小,这下子,他有点害怕人家网站不要他了。 他赶紧按照站内信的内容,给网站的编辑发了一封msn。 很快,他就收到了编辑回复的msn,他看到了作者的福利,一下子惊呆了。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惊呆了,他抽了一口烟,嗯,吓死老子了,抽口烟压压惊。 两千块的底薪,在他生活的这个三线小城市来说,算是很好的工资了,就连公务员的工资,都只有一千多块。另外还有分成稿酬,这简直是网文界小白领级别的待遇了。 这个编辑,不会是骗子吧,纵观华夏国当今网文网站,哪个网站会给一个小透明作者开这么高的底薪? 凭着“哔哔”做广告的实力,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扣了扣脚丫,干了老子干了!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想通了这一点,抱着死都要和“哔哔”签约的心,第二天,他就给网站寄出了合同。 他一开始每天只写六千字,编辑跟他说,存点稿子,准备上架吧。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本来在“终点”累坏了,在“哔哔”只是想写自己的东西,轻轻松松混全勤和底薪的。 编辑就说了:过段时间,网站搞活动,你现在不存稿子,到时候哭去吧。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有些将信将疑,他扣了扣脚丫。 …… 这一日,温顾来到了侦探社。 黑子正在厨房里忙碌,他正在做新的料理,他见温顾来了,他立刻脱下了围裙,说:“主公,你来啦,我正在熬十全大补汤,你要不要来一碗。”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她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刚吃了饭过来,挺饱的。” 黑子倒也不强求,他便给削了点水果,切成了小块,端给了温顾吃。 温顾坐在沙发上,问道:“对了,黑子,那个写烧火棍的小明,最近写的那部小说更新的有点少啊,我都不够看了。” 虽然现在网站有了主管辛赖,也有了一帮主编,可是,黑子可是那个写烧火棍的小明唯一责编呢。温顾爱看小明的小说,对小明可是宠溺极了,不然,怎么会给小明专门配一个责任编辑呢。 黑子说:“哦,是这样的,辛赖说过段时间,网站要搞作者活动,我让小明先存稿,他这几天存了十几万的稿子,都在我手里呢,主公要看吗?” 温顾说:“你咋不说,害得我这几天快无聊死了,赶快翻出来给我看看。”网站是自己家的,作者是自己家的,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啊。 “主公,你也没问我啊,我咋知道你想看,喏,在这里。”黑子在电脑上调出了文件夹,他说。 …… 温顾把小明的小说拷贝在u盘里面,带回了寝室看。 就在她看小说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手机,居然是全有,她隐约觉得,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全有给温顾打了电话:“明天,正式上线。” 温顾的心脏微微跳动了一下,长久的等待是值得的。她能够相见,未来的寻宝网将会给华夏国的互联网带来怎样的革新和开拓。 温顾挂了电话,她心情很好的望向窗外,蓝天碧云,天气真好。 小花坐在温顾的身边吃巧克力,它说:“温顾,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温顾说:“能看出来吗?”她扯了扯自己的脸皮,笑眯眯的说,“嗯,就要赚大钱了,心情当然很好了。” 小花撇了撇嘴,说:“你这个人啊,满脑子都是钱钱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 温顾笑道:“不,我喜欢钱,我喜欢钱能带给我的真实的、踏实的感觉。再说了,我是一个商人,我若是不喜欢钱,我还能喜欢什么呢?” 小花站直了身子,说:“你应该为祖国的进步做贡献。” 温顾扯了扯小花的胡子,说:“苍顾这几年赚了多少钱,就交了多少税,从来都是按时纳税,从不偷税漏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小花鄙视地看了一眼温顾,说:“我说的做贡献,不仅仅是交税。算了,不和你说了,你要是有这份心,早就去做了,哪里需要我在这里瞎操心。” 正文 第030章 威胁VS反威胁 第030章:威胁vs反威胁 哔哔的广告铺天盖地,与此同时,华夏国出现了另一个广告。 说是网上可以购物了,“寻宝网”上应有尽有。 网上银行不能随身走,没关系,“付账宝”在手,要买啥都有。 华夏国的人民一开始并不了解寻宝网是个什么东西,只见电视上打广告,报纸上打广告,电台打广告,就连走在路上,都有巨幅广告牌,他们一下子就把寻宝网三个字给记住了。 有兴趣的人,上网去搜寻宝网,发现寻宝网上真的什么店铺都有,可是,网上卖东西,会不会是假货呢? 又有人去查付账宝这个东西,发现这玩意儿在智能手机上使用,能够代替网上银行,甚至能代替银行,如果把钱存在付账宝里,随时可以取出来,随时可以存进去,不收手续费,更酷炫的是,每天都能收利息。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寻宝网和付账宝,都是新鲜事物,万一,开发寻宝网和付账宝的公司,是骗子呢?享誉世界盛名的骗局多得是,大多是高级骗子卷走了大家的钱,一走了之,全球通缉,都不一定能抓得到。 c城。 师大附中。 温顾正在低着头看小说,最近网站搞活动,作者连续二十天万更,能获得一千块奖励和首页最佳推荐位。 那个写烧火棍的小明,是个勤奋的小伙子,小说的存稿多得很,她看着可爽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傻笑起来。 坐在温顾附近的同学,老是能看到温顾傻笑,他们就问温顾了:“你最近上课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起劲啊?” 温顾说:“嗯,在看小说呢。” 其中一个叫做周平的男生,他平时没什么机会和温顾说话,可是,他一听说温顾喜欢看小说,他一下子找到了话题切入点,能女神拥有共同的爱好,才能有的聊嘛,他立刻说:“温顾同学,我也喜欢看小说,你是在哪里看小说?” 温顾回过头,说:“哔哔。” 周平惊喜地眼前一亮,恩恩,这个网站他是发现的,一个广告都没有,真是业界良心,他说:“哦,那个网站啊,我知道,本来是个小网站,不知道怎么最近一下子改革了,首页一下子推荐了好多新书,那些新书都很好看,而且作者们都很勤奋,几乎没有断更的。你现在是看在哪本书?” 温顾说:“有个叫‘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他写的几本书,我都在看。” “啊,我知道他,他的故事是挺好看,不过入了vip,我懒得冲钱,就没看了。” 温顾说:“那就是你的损失了,他入了vip以后写的故事,那才叫精彩呢,一环扣一环,不信你买了v章节看看,保证不亏。” 周平便用手机搜索了哔哔,又找到了“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他吃惊地发现,这个作者最新写的那部作品,居然得到了几万块的打赏。读者的留言一条接一条,有的是好评,有的是差评,还有的读者互相对骂掐架,这部小说这么火? 周平点开了一章,他立刻被内容给吸引住了。 等到他看到一百多章的时候,已经下课了,他激动地注册了一个读者号,准备给坐着打赏,写的这么好的作者,业界良心有木有,不打赏都觉得对不住。 下课以后。 周平问温顾:“对了,温顾同学,你在网站看小说,一般怎么在充钱?” 温顾说:“付账宝,知道吗?” 周平回答说:“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个东西靠谱不靠谱。” 温顾说:“我就是用这个,你也可以试试看。” 是的,哔哔,支持付账宝充值,这是一个新兴的新型的消费模式,只是,用的人不多,大多数人,还是选择用话费充值。 周平想了想,说:“好吧,我到时候试试。” 班上的几个男生,见周平居然和女神温顾在聊天,他们纷纷问周平,究竟是在聊什么。 周平说:“我在看温顾喜欢看的小说,这部小说简直是神作,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那几个男生平时无聊的时候,也爱看看小说,他们便都纷纷看起了“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的小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部小说简直写的太赞了,他们都在哔哔注册了读者号,很快,作者更新的,他们都看完了。 为了鼓励作者多写一点,他们纷纷想要打赏作者,他们就问周平,怎么打赏作者啊? 周平说:“温女神说付账宝充值快,我昨天在家里试过了,很好用,很方便。” 这群学生,家里条件都不错,一听说付账宝付账快,而且方便,他们就全都下载了付账宝客户端。 等到充值的时候,他们惊奇的发现,尼玛,实在是太方便了。网上银行充值,需要有电脑,而用付账宝充值,只需要用手机。他们玩游戏的时候,时常会买点卡,或者用电话费充值,他们最近听说付账宝可以充值游戏,可是他们有点不放心付账宝,这回使用过以后,感觉很方便。他们充值游戏什么的,再也不用麻烦了。 他们便在哔哔充值了一堆哔哔币,他们出手很大方,几千几万个哔哔币,就这么随便打赏了出去。 渐渐地,师大附中爱看小说的学生,本来就听说哔哔是业界良心,没有广告,女神温顾也在这个网站看小说。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哔哔,成了师大附中学生们茶余饭后的休闲必备。 渐渐的,在哔哔看小说的人,也就都用上了付账宝。自然,用上了付账宝,他们自然就会顺便看看寻宝网,他们惊讶的发现,寻宝网有点意思。 …… 哔哔。 正在看小说的读者们,全都能看到公告平台上蹦出的话。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最新巨作《神陆》获得打赏10000哔哔币。”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最新巨作《神陆》获得鲜花100朵。” “‘大熊’最新巨作《梦落天机》获得打赏1000哔哔币。” “‘血色’最新巨作《秦川阴阳师》获得鲜花1000朵。” “‘风行天’最新巨作《诱惑》获得打赏1000哔哔币。”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最新巨作《神陆》获得打赏100000哔哔币。” 读者们看着公告平台出现的话,这些都是系统自动更新的,但凡是网站里的作品获得了打赏、道具奖励,都会出现在公告平台。 读者们原本可能不知道大熊、血色、风行天、还有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是谁,可是看到这几个作者,获得了这么多的打赏,他们全都一下子有了兴趣。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些作者到底写的有多精彩,能让这么多土豪读者打赏这么多钱。 他们便都去看这几个作者写的小说,哇靠,果然每一本都是神作,写的超精彩。他们不像是那些土豪读者一样有钱,但是小打小闹支持一下,还是可以的。 有些作者很有意思,会在章节末的地方,提到自己最近玩游戏、看小说,用付账宝充值。 读者们喜欢作者,自然愿意看看作者用的付账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再说了,付账宝到处都在打广告,他们要是不试试看,不就落伍了。 华夏国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站,华夏国里也有不少写网文的作者。一开始,他们看到了听到了网文界凭空冒出来一个冤大头网站:哔哔,据说这个网站的福利待遇好得不得了,他们就全都跑去看,这个网站究竟有多牛逼。 网站里大多数的小说水平一般,只有几部点击量比较高的小说,勉强算是巨作了。 他们纷纷在心中意淫了,就这水平,网站的老板也敢砸这么多钱来搞网站,是疯了吧。不过,要是作者的待遇真的这么好,他们倒是不妨来这里试试水。他们各个眼高于顶,觉得网站的待遇要是真的,他们肯定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来。 于是,作者们纷纷和哔哔的作者们套近乎,互相询问,哔哔的待遇是不是真的。 …… 过了几日。 回波大厦。 第十五楼。 辛赖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办公室是全封闭式的,他不喜欢别人窥探他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他的办公室,是按照他的意思装修的,分为两个区域,一个区域用来办公,一个区域用来休闲。 他喜欢打游戏,休闲区里有新上市的游戏机和游戏光盘,有一款游戏光盘是还没有上市的,不知道温顾从哪里给他搞来了一套,他感动的都要哭了。他喜欢看电影,休闲区的隔音效果做的很好,灯一关,投影仪一开,打开全套影像设备,我勒个去,简直就是电影院有木有。 温顾对他这么好,他自然响应温顾的好找,兢兢业业帮着温顾败家了。 这不。 审核部门的主编跟主管辛赖诉苦:“辛主管,这几天作者激增,我们这几个人审核不过来了,人都要累残废了,我们能不能放送要求,只让系统审核,可以吗?” 辛赖说:“不行,看网文的大多数都是青少年,作为审核编辑,你们的责任更重,咱们网站绝对不能出现不符合规定的小说。你们审核部人手不够,请人就是了。” 啪,下午审核部门就来了五个新的编辑。 审核部门的主编的嘴角抽了抽,这个只会花钱的辛主管,真的是很会花钱啊,花这么多钱养这么多编辑,上头的老板,究竟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 内容组的主编找到了主管辛赖,说:“辛主管,不得了了,那个‘不会吃瓜子的小明’出事了。” 辛赖紧张地说:“出啥事儿了,车祸?癌症?还是被人给杀了?死了,残废,手指头还在吗,能码字吗?” 内容组主编说:“不不不,都不是。是他正在连载的小说,出大事了,评论区里,闹的可凶了,前几天还只是小打小闹,刚才小明更新了一章节,立刻就有人评论,说小明写的丑,还出来献丑,评论区里的那些人,都快打起来了。” 辛赖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评论区的那点破事儿啊,这有什么,他淡淡地说:“让他们骂。” 内容组主编见辛赖居然一点都不上心,他一脸担心地说:“主管,我觉得这样会影响小明写作的心情。” 辛赖挥挥手,说:“要是这个小明这点小风浪都挺不住,自己不走,我他妈赶他走。哦,不对,温总好像很喜欢这个小明,你过来,我不管花多少钱,你给我在网上找十万个水军,在哔哔网注册读者号,三分之二的人,用日他祖宗十八代的口气骂小明,三分之一的人,在其他作者的评论区骂娘。” 内容组编辑要疯了:“辛主管,你既然知道温总喜欢小明,你这么干,不是让小明死的更快吗?而且,雇水军也可以,可是,雇十万水军有点多了吧,起码要花几十万。其中一大半水军就为了一个小明,不值得吧。咱们做网站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败家的。”他听说温总败家,可是他没想到,温总找来的这个辛赖,更败家。 辛赖说“我他妈要是不败家,温总能找我来?去吧,找我说的做。” 内容组编辑欲哭无泪,碰上这么个主管,也是醉了,照着辛赖这么搞下去,温总就算是有几千万的身家,都不够赔本的啊。要是温总破产了,他到哪里去找工资这么高的饭碗? 这个时候,温顾给辛赖:“最近网站的情况怎么样?” 主管辛赖老老实实地说:“主公,我已经很努力的砸钱了,不过,再过段时间,钱就要砸完了。”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说:“你的努力,我看到了,使劲砸吧,要是钱不够了,去找许都要。记住,我们不要赚钱,我们要败家。” 辛赖坚定地“嗯”了一声,他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大本事,花钱倒是一把好手,既然温总要他好好花钱,努力花钱,他一定不会辜负温总的期待的。 不过,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主公,我们网站里已经有四个写作比较成熟大神级别的作者了,分别是大熊、血色、风行天、还有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你看我们是不是是时候出推出打造大神的计划?” “可以,大神计划你就这么写,这四个人是大神,已经达到年入百万的水平,其他的作者,要是想成为大神,就好好写努力写,任何人都能成为大神!” 第二日。 哔哔出了一条公告:下一个百万作家,就是你。 “啪”,这一条公告,在网文圈炸开了锅。 什么?要说“终点”的作家年入百万,他们信,哔哔能有年入百万的作家?吹牛逼吧! 不管是写书的,看书的,全都跑去哔哔,他们倒是要眼见为实,究竟哔哔,哪个人年入百万了? 哔哔说,有四个作家年入百万了,只要有可能,下个大神就是你。 那么,那四个百万作家是谁呢? 大熊?血色?风行天?还是不会吃瓜子的小明? 看网站的排行榜,只有这四个人的作品火得很,有多火,火到作品的评论区的读者,每天能吵架吵到要打要杀。 大熊的《梦落天机》构思缜密,作者每天能更新一万五千字以上,这么勤劳的作者,在网文界可没有几个。要说大熊在排行榜第一名,这是实力。 血色的《秦川阴阳师》成绩稍微差一点,主要还是更的少,每天能更新六千字,就算顶天了。 风行天的《诱惑》特别会吊胃口,看名字你以为写的是脱裤子小说,看内容才知道妈蛋,才不是呢。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的《神陆》算是一匹黑马了,他写了几百万字的免费,才入了vip,不过,他写的书,真的超逗比,你能看着笑,笑着哭。 …… 哔哔的广告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但凡只要是现在上网的人,都会看到哔哔的广告,那么问题来了,投飞公司旗下终点,作为业界的老大,他们的眼睛不瞎,这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傻逼老板,做出了一个傻逼网站,不要命的砸钱,这摆明了是不正当竞争嘛。 终点的主管们立刻开了紧急会议,他们研究来研究去,研究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对策,要想对付哔哔,就得花钱不是,可是有多少钱可以花,真正的决策在于老板,于是,他们只好跟投飞公司的老板汇报情况。 网站总编林秋,冒着打扰老板私生活的危险,打电话对老板苗清明说:“老板,十万火急,最近这个哔哔一出来,我们网站流失了不少作者。” 苗清明正在搓麻将,他最讨厌自己在打麻将的时候被人打扰了,可是,偏偏这些手下做事的人都是白痴,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苗清明没好气的说:“这点芝麻绿豆一样的小破事,你就不能自己处理吗?我养你有个屁用,废物!少打扰老子打牌,你自己看着办吧。” 总编林秋是为了网站着想,跟苗清明汇报情况,谁知道这么不走运,被苗清明骂了一顿,他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他妈的,要不是苗清明是他的老板,他会这么忍气吞声? 林秋在老板那里求不到主意,他只能问手下人:“对了,现在哔哔的情况怎么样了?” 副主编说:“哔哔号称,是全华夏国里唯一没有广告的网站,我关注有一段时间了,页面上真的一个广告都没有。” “一个广告都没有,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喝西北风吗?”林秋摸着下巴问道。 副主编想了想,说:“这还不算,我们本来以为哔哔的作者福利,不过是忽悠作者的,谁知道是真的,有个作者在咱们终点待了起码五年了,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昨天他跟我说,他合约快到期了,他准备去哔哔,那边的编辑已经和他谈好了,预支的钱都打到卡上了,我留都留不住他。” “我打听过了,哔哔卖给了一个新老板,估摸着那老板是个新手,他就只管这么作死吧,照这个情况看来,他们是搞不长久的,过段时间,他们就会破产了。到时候,那些去了哔哔的作者,还不是一样要回来,到时候,就是他们跪着求我们了,就这么静观其变吧。” 副总编和其他的编辑全都同意林秋的观点,他们都点点头,也只能暂时这样了,毕竟,照着哔哔这么烧钱的玩儿要是能赚钱,那可真的就是出鬼了。 …… 这一天。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打开了自己的作者后台,自从网站搞活动,存稿子送推荐和奖励华夏币以后,他老早就在后台存稿存稿箱存好了大量的稿子,网站的作者后台,可以定时定点,自动发布稿子。 这一晃,他好几天没有登录后台了,他正准备往存稿箱里塞新稿子的时候,他手一抖,点开了自己的收益区,他根本没想到,这几天,他收到了将近十万个哔哔币,全部来自于读者们的打赏,其中,有好几个土豪读者,居然一次给他打赏了几千几万个哔哔币。 这是什么待遇? 这个待遇意味着,才短短几天时间,不算他的底薪和分成,光是来自读者的打赏,就有一万华夏币左右。 一万块华夏币意味着,除去房租水电和吃饭,他可以用这些钱,买一辆骚气无比的摩托车。 他认识的朋友中,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他的。 他心中窃喜,妈蛋,老子这是要发啊!一想到票子来了,姑娘也会跟着来,他就搓了搓脚丫子,看了看自己小说的评论区,我擦,这几天没看评论区,评论区起码有几万条留言啊。 他一条一条看下去,我擦,不知道有多少人,起码有一大班人在骂这部小说,骂得狠的,就连他全家都被问候到了。 他从前在哔哔写小说,就像是在玩单机,根本没有几个人理会他,偶尔有几个忠实的读者,和他聊得比较多,成为了朋友,还交换了手机号。 好家伙,自从这哔哔变得财大气粗以后,这网站的流量蹭蹭往上蹿,他写的小说,一天能有好几万的点击量。 “不会吃瓜子的小明”打开了新买的一包烟,这种烟一包三十块。 从前,他只买十块钱一包的烟,天天省着抽,生怕抽完了,要在枕头底下藏上一根压箱底的烟,以免自己想抽烟了,却没有烟抽。现在他哪里还需要抽压箱底的烟。 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用zippo打火机点燃,他吐了一口烟圈,自言自语道:“只要老子写的你们爱看,老子能赚钱就行,管你大爷的爱看不看,老子就算不能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也不错。” 他是典型的乐观主义,他才不管评论区有多少人把他骂成狗,只要能赚钱,让他写脱裤子的段子,他都愿意写。 当然,那要看哔哔让不让写了,黑子说过,哔哔挺正经的,不让人写脱裤子的小说。 …… 这一天。 邹天王打电话给温顾说:“温顾,话说我周末休息,你得请我吃个饭,你欠我的。” 温顾说:“嗯,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我去,温顾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方了。”邹天王有些难以置信,温顾这个人吧,他太知道了,温顾在生意上很败家,但在生活中很抠门,估摸着,在朋友身上省下的钱,都拿去败家了吧。 温顾说:“姐们最近要发,请你吃个饭,请不要太惊讶。” 邹天王哈哈大笑:“就你这个败家的,你还能发财?还是不要自我安慰了,你呀,还是好好学习,老老实实考个大学比较靠谱。” 温顾就不乐意了:“我明明是个成功的商人好吗?再说了,我学习可比你好,不知道是谁没文化,说自己最近看了红楼梦,还跟我说,话说那个薛宝cha,我真是再也不想和某个没文化的呆逼做朋友了。” 邹天王的脸都涨红了:“我那是口误,口误你懂吗?”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话说有件事情很奇怪诶,前段时间有人说我有个女儿,可是忽然就没有人这样说我,我有种淡淡的忧伤。” 温顾对邹天王的骚气真是无言以对,邹天王这个人吧,当自己被绯闻缠身的时候,他要找温顾诉苦,当子机没有绯闻的时候吧,他也要找温顾吐槽,总之,他就是个处女座,矛盾体。 到了周末。 温顾果然请邹天王吃饭了,只不过,这一顿饭,不只是请邹天王一个人吃的,而是顺带了一棒子狗腿子,这群狗腿子,最近为了落实各个城市宣传“寻宝网”、“付账宝”还有哔哔,可是全华夏国跑,出了不少力。 邹天王还以为温顾是特意请他吃饭来着,没想到,他只是个蹭饭的。他老不高兴了,说:“温顾,我就说你抠门吧。” 温顾笑眯眯地说:“我们是在s市认识的,那时候你特别爱吃一种花做的小糕点,这次我从回s市,特地带了糕点过来,你尝尝。” 邹天王一听说温顾这没心没肺的小姑娘,还记得他爱吃什么糕点,他一下子变得高兴起来:“算你有点良心。” …… s市。 第一中学。 谢如意和舒蕾自从上高中以后,基本上都是相约着一起放学回家的。 毕竟,晚自习的话,放学时间很晚,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回家,总是不太安全的,他们回家有一段路是顺路的。 放学的时间早的话,他们通常骑着各自的自行车,骑一段路,然后分别回家。 若是晚自习放学晚的话,谢如意就会护送舒蕾到家,然后在一个人骑车回去。 当然,偶尔沈碧落晚上没有上班,就会来接谢如意和舒蕾,将舒蕾送回家里去。 沈碧落挺喜欢舒蕾的,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谢如意和舒蕾会发展出别的关系来,毕竟时间还早,年纪还小,以后大家都会遇到别的人,等到两个人的世界越来越大,他们可能会离开对方。 好在谢如意跟沈碧落再三保证:“老妈,我保证不早恋。” 沈碧落这才放宽了心,她仔细观察过谢如意和舒蕾,两个人关系不错,但还不算太亲密,偶尔谢如意离舒蕾比较近,舒蕾还有点不适应,这样一来,沈碧落更加放心了。 要说早恋,起码要从勾肩搭背开始吧。舒蕾这孩子规规矩矩的,是个好孩子。 这一天,像是往常一样,舒蕾和谢如意骑着各自的单车,并肩而行,忽然,舒蕾的单车猛地往前颠了一下,她赶紧拉了刹车,下车一看,车胎瘪瘪的,应该是车胎刚才压到尖锐的东西,爆胎了。 谢如意挠了挠头,他瞧了瞧附近,并没有修车的地方,这么晚,大概就算找到修车的地方,别人还不一定开门呢。 谢如意说:“舒蕾,要不,你吃点亏,坐在后面这块板子上,我送你回家吧。” 舒蕾看了一眼谢如意的单车,她说:“不太好吧,你的单车,本是不能载人的。” 只好坐谢如意的单车回家。 谢如意开心地要命,他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舒蕾回到家里,只见妈妈汪苏正在擦拭旧照片,她扫了一眼,看到那是她和妈妈、爸爸一起照的合影,那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爸爸特地从外面赶回来给她过生日,那一天,妈妈比她还开心。 舒蕾知道,妈妈永远不会原谅爸爸,可是,妈妈永远都不会忘记爸爸。 舒蕾走到了楼下,她看到了黄姨。 黄姨的脸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疤痕,舒蕾忽然觉得心里很是难受,她说:“黄姨,对不起。” 黄姨正在洗菜,她笑道:“蕾蕾,你突然这么说,是怎么了?” 舒蕾说:“黄姨,对不起,他们是我的爷爷奶奶,他们给了你伤害,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她还记得在父亲舒世翟的葬礼上,奶奶坐在地上打滚哭诉的样子,其实奶奶是个可怜人,最可恶的人,是爷爷。那一次,到家里来要钱,应该也是爷爷的注意,她和妈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害得黄姨的脸,就这么毁了。 黄姨的眼眶微微湿润了一下:“傻孩子,人嘛,总会犯错的,这错,不是你犯下的,你不必为此自责。对了,过几天我要回趟老家,我儿子今年大学毕业了,他说带媳妇儿回来见见我和他爹。你妈妈最近总是魂不守舍,你要多陪陪她。” 舒蕾乖巧地点了点头,就连她,都没有办法相信父亲舒世翟已经从这个世界离开了,更别说妈妈了。妈妈曾经,那么爱爸爸,爱到可以抛弃自己的父亲,也要和爸爸在一起。 舒蕾走进自己的卧室,给外公外婆打电话:“外婆外公,我好想你们呢,这个周末我没有课哦,我和妈妈来吃饭好不好?” 汪家老两口接到孙女的电话,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的,特别是孙女娇滴滴地说,我好想你们呢,他们的心脏都要被融化了。 汪父说:“蕾蕾,你和你妈过来吃饭当然好了。”他这样说着,对身边的汪母说,“对了,老婆子,蕾蕾喜欢吃鱼,我明儿大清早,就去水库里钓鱼,那里的鱼新鲜又肥,蕾蕾最爱吃了。” 舒蕾在电话那头听着外公外婆在商量着做什么菜,她的心里暖暖的。 曾经,她觉得失去了爸爸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可是,温顾立刻回来了,陪在了她的身边,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了。而她现在和外公外公说说话,也让她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她坐在自己的小沙发上,想起了谢如意,今天晚上,她坐在谢如意的车后座,她轻轻的抓住了谢如意的衣角,迎着风,她似乎闻到了谢如意衣服上残留的洗衣粉的味道。 舒蕾的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她傻傻地笑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 温顾最近的心情很不错,哔哔算是初步建成了,“寻宝网”和“付账宝”也推广得不错。 她最近唯一烦心的事情,就是学校里转学来了一个男生,扬言说要把她追到手,天天到她班级门口来蹲点,还在她桌子里面塞一堆礼物。 温顾本想用老办法,用一大堆贵重的东西回礼,谁知道,那男生还来劲儿了,说温顾你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他送温顾东西送得更勤了。 连佩就说:“要不,咱把那个人揍一顿吧。” 温顾摇摇头,说:“不行,这小子来头不小,家里有权又有势,我惹不起他。” 连佩说:“那惹不起,咱们就躲吧。” 温顾看了看教室,说:“躲,往往里躲?” 连佩指了周语梵的办公室,说:“周老师的办公室就在旁边。”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不是吧。” 连佩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以后一下课,你就到周老师的办公室去。”说着,她把温顾推进了周语梵的办公室。 温顾一脚踏进了周语梵的办公室。 周语梵一愣:“温顾同学,你有事吗?” “哦,没事,我就来问问,我干妈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温顾东拉西扯,找周语梵聊天。 周语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有点怀疑温顾是不是得了神经病,怎么忽然很有兴致找他聊天来了。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温顾去上课了。 周语梵坐在办公室里,呆呆地看着窗口,温顾,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喜欢他了吧? 四十五分钟过后。 一节课结束。 周语梵正在批改作业,忽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头一看:“温顾同学,怎么又是你?” 温顾笑眯眯地说:“哦,我来看看,老师你需要不需要喝水,我给你倒水呀。” 周语梵的眉毛一挑:“你没事儿吧?” 温顾摆摆手,说:“我好得很。” 周语梵看向窗外,只见外面好像有个帅气的男孩子,在往他的办公室里看。他把窗户关了起来,问道:“在……躲债?” 温顾说:“我像是欠钱不还的人吗?” 周语梵摸着下巴:“哦,明白了,那……是在躲情债?” “周语梵你为人师表,说话能靠点谱吗?” 周语梵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你躲在这里,我可是要收钱的。” 温顾一想起上回雕塑的事情,她给了周语梵一万块封口费,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的眼里除了钱,还有别的东西吗?” 周语梵盯着温顾,他的眼睛里,映射着女主瘦弱的身影,他说:“我的眼里,还有你。你就是我的金主不是,我最近看上一双鞋子,大头皮鞋,可好看了。” “周语梵,你究竟有没有脸,有没有羞耻心!” “恩!我没有!” 温顾真是要疯了,不过,她终于还是稳住了心神,淡淡地说:“跟你说实话吧,外面那个人,是别的班的人,最近在追我。对了,再过几天,谢林瑞要来看我了,你应该不希望,谢林瑞看到别的人在追我吧。” 周语梵看向温顾,温顾有时候吧,抓狂起来特别可爱,可是,她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抓狂,她一旦冷静下来,就会特别可怕,她最能知道他的痛处在哪:“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我帮你摆平这件事?” 温顾的嘴角一勾,她知道那个男生家里势力大,她是没办法搞定的,谢家在京城势大,想必周语梵是谢震的外甥,不会差到哪里去,她之所以提到谢林瑞,就是为了让周语梵插一脚。周语梵是个聪明人,听她说上句话,就能知道她下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她说:“不然呢,左不过,我都是要和谢林瑞交往的,我就是他的女朋友,甚至会成为他的未婚妻,谢林瑞要是知道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念书,你却纵容别的人骚扰我,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你呢。” 正文 第031章 当真没有心 第031章:当真没有心 周语梵仔细思忖着温顾说的话,其实温顾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谢林瑞最近的确是被谢鼎天老爷子逼得没办法了,一定要来c城见一见温顾。 这件事情,周语梵是知道的。 温顾这个人聪明就聪明在,她不要求你去做什么,但是她会告诉你后果,那么,你就看着办吧,至于办了还是没有办,那是你的事情,她不一定会领你的情。 不过,温顾错了,谢林瑞觉得温顾太瘦了,年纪又小,一点女人味都没有,他还是比较大龄一点的成熟女人。谢林瑞若是看到温顾陷入了麻烦,估计会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高兴吧,最好温顾能被人领走,这样还省得他来接手。 周语梵的唇角微微拉了拉,说道:“如果你说我作为你的班主任,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我会比较乐意一些。如果是为了林瑞,我恐怕会袖手旁观。”他一副和温顾开玩笑的口吻,“你也知道,我这么喜欢林瑞,能够除掉一个情敌,是一个,我何乐而不为呢。” 温顾冷哼一声,说:“说什么师德,你左不过是想趁火打劫。你若是不愿出手,等我出手,你可别怨我。” “你要怎么做?”周语梵饶有兴致地看向温顾,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在威胁他了,可惜,他这个人,从来不怕被威胁。 温顾靠近了周语梵,她在周语梵的耳边说道:“我这个人,喜欢简单粗暴,我会杀了他。” 周语梵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子蹦了出来,他比他人生之中任何一个时刻都来的愤怒。他大声呵斥:“你敢。”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温顾说,“你应该知道,我想杀一个平凡的人,有多么的一人反掌,有多么的神不知、鬼不觉。”她舔了舔嘴唇,慢慢地解开窗帘一条小小的缝隙,从缝隙之中,正好能看到那个正在追她的男孩子。 她看着那个男孩,眼神里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她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新鲜的猎物。 周语梵往前一步,将温顾推到了墙上,他神情冷峻,目光如刺:“温顾,你当真没有心?” 明明是人,却总是将杀戮挂在嘴边,还有那些死去的人,他也很想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她下的手?他说过等到她十八岁再杀她,一来,是出于阿灰的缘故,温顾帮了他,他不能恩将仇报,二来,是他每次要杀她,他的身体总是会出现激烈的反应,想来,他还得更加强大,才能杀得了她。 温顾的眉毛弯了起来:“周语梵,你要普度众生,不如,先从帮我解决麻烦开始吧。”从前,她心慈手段,被人踩在脚下。那么,倒不如没心。 温顾说着,便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那男生立刻迎了上来,说:“温顾同学,收下呗。” 温顾的目光,往周语梵的办公室微微一落。 只见周语梵已经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这位男同学,你在干什么?” 那男生看见了周语梵,他并不躲闪,他从前没有转学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在京城的学校里上学,他追女生从来没有躲过老师,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一个敢管他。现在,也是一样。他无赖地说道:“老师,我想和温顾同学做朋友,送点礼物,这样没问题吧。” 周语梵好看的薄唇微微抿了抿,他走到了那男生面前,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小声说:“我认得你,你是杨家的小儿子,我叫周语梵,温顾不仅是我的学生,还是我家里的妹妹,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姓杨的男生,一听周语梵三个字,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周语梵在京城的名气很大,只不过周语梵其人很少出现在交际的圈子里,很少有人见到周语梵的真面目。这个人明明是个老师,周家那位,绝对不可能跑来这里当老师。 想通了这一层,他更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周家的那位,没几个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你说你是周语梵,我就信啦,我不傻。” 周语梵的眼底慢慢结起了一层冰霜:“你爸爸前年的事情,是谁摆平的?” 姓杨的男生愣住了,这件事情,的确只有周家的人,和他家里的人知道。这个人,果然是周语梵。 他做梦也没想到,温顾居然会是周语梵的妹妹,自己真是吃了豹子胆,敢泡周语梵的妹妹,周语梵没弄死他,还跟他和和气气说话,是给了他老杨家一万分情面了。他要是不识好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姓杨的男生立刻放低了姿态,说:“周老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语梵很满意这孩子知错能改的态度,等到他看向温顾,温顾早就已经走了。 …… 终点最近的流量下滑得很快。 才短短两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流失了几十个作者,还有上万名读者。这让重点的主编林秋十分担心,不过,他仔细研究了哔哔,那个变态老板花钱如流水,应该是撑不了多久的,再过段时间,哔哔就会倒闭了。 可是,就在他以为哔哔会倒闭的时候,副主编推开了他办公室大门,大惊失色道:“主编,主编,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 林秋的眉毛拧了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从他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在为投飞公司工作,这个终点,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这么多年来,他和终点经过了多少风浪,都这么挺过来了。 副主编说:“我们网站的广告商说,如果我们还不把网站的流量提升上去,他们,他们就要撤走广告了。”做网站,赚钱的不是小说,而是挂在网站上的广告,终点的广告费,每年能有一千多万,这要是广告商们不高兴不开心,一任性,把广告撤了,他们这些人,难不成喝西北风去? 林秋就像是吃到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擦!这些广告商,已经和终点合作这么多年了,居然说过河拆桥,就要拆了!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他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 当初,林秋是跟着投飞公司老板苗清明的老爹干活的,苗老头对他的工作很是支持,只可惜,苗老头挂了,苗清明这小子接手了投飞公司以后,对终点一点都不重视,在苗清明的游戏,游戏、聊天软件,才是能给公司赚钱的利器。 近来来,如果不是终点赚来了白花花的银子,苗清明早就把终点给关了,让林秋滚回老家种地去了。 林秋皱起了眉头,上头不支持,广告商要跑路,麻烦真是一个接着一个,他该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林秋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林秋接了电话,原来是老板苗清明打来的。 苗清明开头第一句话,就是:“姓林的,你他妈是不是,财务部刚才跟我报告,说终点的业绩下滑了百分之二个点,你他妈能不能好好干活!不能干,就滚蛋!” 林秋跟苗清明陪着笑,保证下个月一定会把钱赚回来。 苗清明见林秋态度还算可以,他也就没那么计较了,只是在最后,他说了一句:“要是下个月,业绩没有追上来,自己滚!” 说着,苗清明挂了电话。 林秋的手握着电话筒,那边早就挂了电话,可是,他站在原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忽然,他的嘴角沉了沉,说道,“而今之计,只能快速寻找新的广告商,在网站加广告!” 副主编说:“林主编,我们应该想办法留住作者和读者,而不是加广告吧。你应该知道,广告会拖慢网页打开的速度,加广告,会让读者的用户体验不好,我们恐怕会流失更多的读者。” 林秋烦躁地说:“刚才苗总打电话,他说终点的业绩下滑了,不把钱赚回来,我们都他妈滚蛋!先加广告,补上窟窿,再想其他的办法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苗清明肯定是不会出钱来补这个窟窿的,那么,只能用加广告来填补了。 林秋用着不用质疑的口吻下着命令,副主编没有办法,谁叫林秋才是网站的老大呢。 副主编离开了林秋的办公室以后,林秋小声骂了一句:“你以为我他妈的想加广告呢!老子看书,最烦广告了!” 可是,要想和哔哔干仗,得先保住自己的位子,才能好好对付哔哔。 林秋坐在办公椅子上,他看向了桌子上的电脑,他握着鼠标,点开了哔哔的网站。 他倒是要仔细看看,这个网站里的小说,究竟怎么样? 林秋刚打开网站。 引入眼帘的,便是哔哔,拉开巨幅的公告,什么?哔哔有四个,年收入过百万的大神作家,下一个大神就是你! 这种招数,林秋从前用过,这样的广告策划,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一方面,表现出了网站的实力,一方面,又会激励所有的作者,好好写,使劲写,玩命儿写,下一个能拿到一百万的人,就是你。 林秋当初做这个策划的时候,终点有几个作家,写的不错,收入也不错,可是,要说年收入过百万的作家,这几年也不过才出了两个。于是,在对外界宣传的时候,他吹了牛,但吹牛不敢吹太大,他只说终点有三个年收入过百万的作家。 这个哔哔,居然敢说自己网站里有四个百万作家,这牛皮未免吹得太鼓了一点吧。 但林秋不得不承认,哔哔有这个底气吹牛不是,反正吹牛是不用交税的呢。 看来,这个哔哔,不仅有个财大气粗不怕亏本不要命的老板,还有几个有头脑的策划。虽然暂时是在亏本的,可若是网站运营的好,还真有可能成为一山之虎呢。 林秋看了看哔哔的作者排名,大熊、血色、风行天、不会吃瓜子的小明,他自言自语道:“都是些什么奇葩作者,取这么丑的笔名。” 他随便点了这些人的其中一部小说,看了起来。 林秋作为资深网文编辑,他已经不知道看过了多少网文,有些烂小说,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只是,他点开的这部小说,第一章就很引人入胜了。 他在终点看小说已经看腻了,终点写小说的大神们,来来去去都是差不多的套路,他闭上眼睛就能想到接下来的情节,而终点写小说的小神们,创意倒是不错,就是情节组织能力太差了。 这部小说明显比终点的小说有趣多了,他一下子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 c城。 回波大厦。 第十五楼。 辛赖一边玩着游戏,一边想着网站要如何发展。最近经过他猛烈的砸钱之后,网站多了不少作者和读者,可是,这不够,远远不够,这还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于是,他把游戏手柄丢在一边,坐在办公椅上思索了片刻,给内容部编辑打了电话,让其到他的办公室过来一趟。 他说:“你现在统计一下,我们网站一共有多少本完结的小说,把名单报给我。” 内容部编辑说:“好的,我立刻就去办。” 等到内容部编辑忙了一下午,他把完结小说的名单报给辛赖的时候。 辛赖说:“嗯,可以了,你出去吧。” 内容部编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只会花钱的主管,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花钱的点子了?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辛赖来到了师大附中,他好不容易想到了绝妙的花钱的好主意,一定要和温顾好好说一说。 他给温顾发了短信,问温顾什么时候放学。 温顾:你先去围棋社里等着吧。 辛赖便去了温顾所说的围棋社,据说,这家围棋社,是温顾败家的开始。 辛赖来到了围棋社的大门口,他看向招牌,上面写着迪斯科三个字,我擦,主公实在太牛掰了,谁能给围棋社取名迪斯科呢?看来,他跟着温顾混,实在是太对了,而且温顾的脾气,很对他的胃口。 辛赖走进了围棋社,只见围棋社里,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有的在擦玻璃,有的在拖地板,还有一些在清点柜台里的围棋。 这时候,穿着裤衩的李成功看到了辛赖,他喊了一句:“啊哈,辛赖啊,你来了啊。” 辛赖怯生生的点点头,围棋社的这些人,有的他见过,有的他没见过,可是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他还是不喜欢周围有太多人。 李成功很是熟络地来到辛赖身边,他拉着辛赖在一张桌子旁坐下,说:“喝点什么?” 辛赖说:“水,水就可以了。” 李成功便让人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辛赖。 辛赖喝一口水,说:“对了,李先生,主公让我在这里等他,我在这里,会不会妨碍到你们,要不,我也帮帮你们的忙。”看样子,这些人是在做清洁,他杵在这里没事干,总觉得怪怪的。 李成功说:“不用啦,要不你去楼上等着吧,主公应该等会就能来。”他知道辛赖怕人多,便给辛赖指了一个去处。 辛赖便按照李成功说的,去了二楼。 辛赖上楼以后。 楼下的狗腿子们议论开了,有人就问李成功了:“老大,这个叫辛赖的,就是主公新找来的,只会花钱的网站主管?” 李成功说:“是啊,主公好像挺欣赏他。” “看样子没什么特别的嘛。” 李成功敲了那人的头,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狗腿子想了想,自己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主公能够看上他真是太好了。 李成功往楼梯上看了一眼,他想,主公挑手下,根本就没什么规则吧,不,不对,有一个规则,那就是随缘。 …… 温顾放学以后,她和连佩、沙莎,来到了围棋社。 连佩和沙莎可不想上晚自习呢,那还不如来围棋社,起码校长特批过,来围棋社的孩纸不用上晚自习。 沙莎从前不太习惯和很多人在一起聊天,渐渐的,她变得大方起来。这不,连佩和沙莎已经和围棋社的狗腿子们熟悉了,她们一进来,就和那些狗腿子们热络地聊了起来。 李成功见温顾来了,他立刻迎了上去,说:“主公,那个辛赖在二楼。” 温顾点点头,上二楼去了。 辛赖正握着茶杯,在二楼的休息室里,左看看,右看看。 这间休息室真是好特别,有好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一些他在寺庙里才会看到的东西,最离谱的是,居然有符纸,而且是用朱砂画出来的符纸。 符纸什么的,明明是在僵尸电影里,才会看到的神器好吗? 我擦,主公究竟手下养了一帮什么稀奇古怪的狗腿子? 这时候,温顾走进了休息室,这件休息室,连佩偶尔会在这里面做占卜,是以,连佩的东西多了一些,她见辛赖左看看右看看,她并没有打扰辛赖的兴致,直到辛赖发现了她。 辛赖讪讪地笑了笑:“主公,不好意思,我……” 温顾说:“没事,你第一次来,觉得稀奇是应该的。坐吧,说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温顾和辛赖二人就像是老友一样,坐在了沙发上。 辛赖说:“主公,是这么回事。我想到了新的发展模式,咱们做网站,不能单纯只做站,这样产生的价值太单一,我们应该把小说这个资源,充分利用起来,咱们可以改变小说,把它做成游戏,做成电视剧或者电影,改变成动漫、漫画,出各种周边产品。” 温顾听着辛赖说的唾沫乱摸,她沉思了片刻,只问了一句话:“嗯,听起来好像不错,搞这些花钱吗?” 辛赖信心满满地说:“妥妥的花钱。”做别的什么,他不敢说,但搞这些,妥妥的花钱。 温顾说:“那就行了,你把符合条件的小说,全都找出来,咱们,可以先从做游戏和拍电影或者电视剧入手。” 辛赖兴奋极了,主公有钱,就是任性。 温顾的眉毛微微抬起,做游戏什么的,正好可以和全有合作,全有在游戏界,他要是称第二,就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至于改编拍成电影或者电视剧,妥妥地交给自己的演艺公司去做,不然,养他们干嘛? …… 如今市场上的宠物窝,并不能让家养的宠物感到真正的舒适,随着家养宠物越来越流行,宠物窝变成了人们的购买需求之一。 之前温顾在一个叫做安的妹子的折耳猫的提示下,得到了开发宠物窝的主意。 人们需要更好的环境生活休息、工作,动物们也是一样的。温顾这些年被不少动物们帮助过,她甚至拥有生态动物基地和侦探社,为动物们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可是,她提供的住所,远远帮助不了世界上所有的动物。 研制新型宠物窝,是她对动物们的馈赠。于是,她让许都着手开发了新型宠物窝。 国内的宠物窝市场,已经被老商家占领了,苍顾研制出来的新型宠物窝,要如何杀出重围呢? 温顾并不着急让宠物窝迅速成名,她先让许都先将宠物窝免费送给一部分人。 送给哪些人呢? 自然是送给一些老人,这些是老人,他们曾经从苍顾生态动物基地,领养过能够照顾他们生活的猫或者狗。 温顾让这些猫或者狗,先是走进了s市老人的家中,然后渐渐进入了全国不少老人的生活之中,表面上看,这些宠物的作用在于服务于孤寡老人,可实际上,它们都有一个隐藏功能,那就是,成为温顾的眼睛和耳朵。 新型宠物窝的面世,温顾自然要先感谢感谢这几年来,为她搜罗了不少信息的功臣们了。 免费的新型宠物窝送到了老人们的家里,一开始,老人们瞧着新型的宠物窝,觉得这玩意儿是个鸡肋,这个宠物窝,看起来和平常的宠物窝,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老人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宠物窝放在角落里,并没有想过这些宠物们会爱上宠物窝,每天睡觉都会钻进这个新来的宠物窝里,白天里,宠物们比从前更有精神了。 老人们觉得很惊奇,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宠物窝,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效果呢?不会是小窝里,装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吧,他们翻来覆去找了找,实在找不到可以所在。于是,老人们纷纷问自己的老伙计,你家猫猫狗狗最近怎么样?是不是比从前精神多了? 老伙计们说:“是啊,正觉得奇怪呢,你家的也是?真是出鬼了!” 于是,老人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专家,专家总能解释他们的疑惑了吧。 过了几日,有个老头儿,去请了一个动物学专家。 那个专家摆弄着新型宠物窝,又测试了宠物们的反应,他惊喜地说:“好家伙,设计这个宠物窝的公司,简直太牛了!” 老头就问了:“怎么就牛了?你给我们解释解释。” 专家说:“我用最通俗的办法跟你们说吧,比如你坐在一张桌子面前写字,凳子高了或者矮了,时间长了,人的身体会不舒服,要么会造成驼背、近视,要么容易累。合适的桌椅高度,才能让我们感觉舒适。这个宠物窝,就是这样的道理,里面所有的设施,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宠物们在这里面吃喝拉撒,都会觉得很舒服。” 专家说着,他不得不感叹,这款新型宠物窝,比市场所有的宠物窝都来的先进,设计这个宠物窝的设计师,简直就是个变态,甚至几乎让他怀疑,设计师是不是自己本身就是一条狗或者猫,不然,设计师怎么会这么清楚动物们的喜好呢? …… 苍顾演艺公司。 所有管理者,召开了一次集体会议。 上面给他们下达了两个任务,第一,找一个出名的编剧,把哔哔的某部小说改成电影,第二,把这部电影拍出来。 演艺公司的主要目标,是打造艺人,其次才是做电影,毕竟,他们不是专业的电影公司。 那个歌坛小天后艾萍,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喉咙发炎了,本来准备开演唱会的计划,暂时就这么搁浅了。还有一些刚刚签约的艺人们,他们都在忙着给这些艺人们塑造新的形象。 最近,公司上下为了把邹天王主演的那部电影给捧出来,已经操碎了心,如今,一部电影都还没有拍完,上面又要拍电影,他们真是忙得焦头烂额。 演艺公司总经理,对面这样头疼的情况,他立刻就给老板许都汇报了:“老板,这个电影吧,咱可能立刻做不了。” 许都了解了情况以后,说:“你们的工作很辛苦,容我再想想。” 许都说的再想想的意思,无非是去温顾的意思。 这不,许都就给温顾打电话了。 温顾明白了许都的意思,意思是演艺公司在忙打造艺人,又要接电影的活儿,恐怕有点难度。温顾的眼珠子一转,演艺公司开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当初把演艺公司做起来,只是说明了几个方向,怎么打造艾萍,怎么打造艺人,之后,她就当了甩手掌柜。 当她把哔哔和寻宝网等事情忙完以后,她才想起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演艺公司。 包装艺人,是个漫长的时间,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甚至还吃力不讨好。恐怕这段日子以来,她的演艺公司,都在走套路,才会这么忙碌吧。 那么,那么,她就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不就是造星吗?办法多的是,保证能一炮而红,红到法子。然后再把电影拍起来,这样,不就捧角、拍戏两不耽误了吗? 温顾便对许都说道:“这样吧,老许,你看看卫视台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做导演朋友,我要做一档综艺节目,我要最好的黄金时间段,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 然后,温顾和许都说了自己的想法。 许都对于温顾的不务正业已经习惯了,不过,只要是温顾想做的,他都会尽力帮助温顾达成。 许都和温顾聊完了以后。 他立刻找自己的老朋友,在卫视电视台里,专门做综艺节目的雷导演。 许都和雷导演是老校友,这几年一直保持联系,但并没有见过面。雷导演只是卫视台的一个小导演,许都完全可以找别人,可是,许都并没有。他想,如果要把温顾的事情办好,唯一能办成的人,只有这个老雷。 这还是许都第一次打电话给了雷导演,说:“老雷,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不如,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雷导演的老婆这段时间在出差,他的儿子在学校里寄宿,他孤家寡人一个,晚饭没有着落。平时他就在家附近的饭馆里,凑合一顿吃了。如今许都这个老同学喊他吃饭,他倒是挺乐意。 许都请客吃晚饭,定在温顾投资的香都大酒店里。 雷导演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了香都大酒店的门口。他看向香都大酒店的大门,富丽堂皇,好家伙,这家酒店的装修这么豪华,估计不便宜。 雷台长在卫视台做综艺节目的导演。 人人都说电视台的油水多,特别是c城的卫视台了。 圈里的人都知道,光是c城卫视普通的主持人,一年就能赚个十几万,这在二十一世纪初,可以说得上是超级高的工资。做综艺节目的导演,如果能把节目做火,能肥得流油。 雷导演虽然只是一个小导演,做的综艺节目,也没有大红大紫过,不过,凭着他在卫视台里的关系,多得是人给他送钱,他要是想捞钱,早就捞得一肚子肥油了。 可他这个人比较正直,不该拿的钱,他从来不会开口要,不会伸手拿,是以,当台里不少同事们,已经开上了大轿车,四处吃喝,他呢,还骑着这辆几年前买的小单车。 雷导演从单车下来,他推着单车,准备找个地方停单车。 香都大酒店正是吃饭的时间,不少私家车已经在酒店门口停满了,他走了好一会儿,才找了一个位子,把单车锁了起来。 这时候,雷导演接到了许都的电话:“喂?我到了,我马上就来,五楼对吗?好的,我这就过来。” 雷导演一路小跑,往香都大酒店的大门口跑去。 刚进门,几个年轻漂亮的侍者,问雷导演:“请问几位?”她看向这个客人,穿的很是朴素,带着一架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这位客人大概很聪明,看起来才三十多岁,已经聪明绝顶了。 雷导演憨实地说:“哦,是已经定了包厢。” “请问是您定的包厢吗?” “不是,是许都先生。”雷导演说。 侍者说:“哦,是许先生的朋友啊,请这边请。”虽然只是一个看起来普通的客人,但若是许都先生的朋友,那可就不一般了。 当然,后来,当这个侍者看到卫视台正在打造的最火的综艺节目的时候,她一下子尖叫起来,她居然接待过这个做综艺节目火遍全国的大导演。 果然,这个雷导演,是聪明绝顶的。 雷导演并不知道自己从踏入丽都大酒店的这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了,他完全不会料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跟着酒店的女侍者进了电梯,很快,从电梯出来,他就被带到了许都所在的包厢。 包厢的门推开。 那衣冠楚楚的许都,原本坐在椅子上,忽然抬起头来。 许都见老同学来了,他立刻起身,热情地说:“老雷,你可来了,快坐,快坐。” 雷导演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许都了,这许都和他的年纪一样大,可是,许都看起来比他年轻多了。 雷导演局促地笑了笑,这才坐下。许都这小子很热情,反而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侍者将菜谱递给了雷导演和许都。 许都说:“老雷,你想吃点什么,点吧。” 雷导演说:“我是来做客的,还是你点吧。” 许都笑了起来:“老雷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对人总是这么客气。”许都说着,他也就不再客气了,主动点了几个菜。 雷导演一愣,许都点的都是他喜欢吃的菜。他一下子想起了念大学的时候,他和许都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们都很穷,就是有一个馒头,都会分成两半。他们认识的久了,自然知道对方的口味,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许都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侍者拿着点好的菜单,去厨房传单去了,很快,侍者陆陆续续把菜端了上来,菜上齐以后,她就退到门外去了。 许都说:“老雷,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他并不着急切入主题,而是先聊聊家常。 雷导演说:“嗨,还是那样呗,家里的孩子在念初中,在学校里寄宿,老婆还是一样的忙,每天不着家,我呢,天天把电视台当成家。” 许都夹了一筷子菜,说:“嫂子果然还是和当初一样,念大学的时候,就是女强人,你呢,一点都没变,一门心思都在工作上。” 雷导演喝了一口汤,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电视台里头,天天你争我抢,我要是再不努力一点,恐怕过段时间,还要被上头发配边疆,到地方台去。” 他在省电视台里,虽说只是一个小导演,待遇还是刻意的。可若是到了市里的或者县里的电视台,待遇可就差多了,而且,这辈子也就算是没有了出头之日。 “哪里有这么严重,不过说真的,老雷,最近有个好事要找你。”许都慢悠悠的说着,他本身就是斯文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慢条斯理的,让人能够感受他说的话,都是真诚的,有分量的。 雷导演说:“有好事找我?先说说吧。” 他在心里打起了小鼓,他在电视台已经很多年了,什么人没见过,求他办事的人多了去了,他大概听闻许都现在是个有能耐的,是一家叫做苍顾集团的老板,他本以为这个老同学只是想跟他叙叙旧,没想到,许都还是抱着目的来的,最好许都说的事情,和电视台无关。 许都说:“是这么一回事,我最近想做个综艺节目,想问问你们电视台能不能做。” 雷导演听许都说要做节目,他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许都是要在电视台做广告呢,要是做广告的话,他可能还要托关系,帮许都拿到最好的广告时间。那样一来,许都难免会塞钱给他,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第一次拿了不该拿的钱。 如果是做节目,这种事还从来没有过。因为,节目的企划,一般都是电视台内部做的,电视台里的导演和策划一大帮,卫视台里能人多,从来都不缺综艺节目。 雷导演实话实说:“老许,这个我可能帮不了你,我们台里,从来都是自己做节目的。”。 许都说:“嗨,这么说吧,我说话比较直接,你别介意,我知道你这个人,对钱没什么兴趣,但是我要做的这个节目,如果你愿意做,可以帮你坐稳第一导演的位子。” 许都赤裸裸地开出了条件,而且是一个对雷导演来说,非常有吸引力的条件。 第一导演的位子,这是雷导演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刚毕业的时候,只是卫视台里的主持人,渐渐的,他当上了导演,这些年,他策划过不少节目,都只是小打小闹,没有一个在卫视台里,真正的大红大紫起来。 雷导演被勾起了兴趣:“你要做的,是个什么样的节目?” “这个节目,叫做我为歌狂。”许都说。 “唱歌的节目?唱歌的综艺节目,其他的电视台,已经做得很多了。”雷导演说。 许都的嘴角微微提了起来:“不,这个节目,和其他的唱歌类节目,完全不一样。” “哦?”雷导演看向许都,接下来,许都带他走进了一个综艺节目的全新世界,他才意识到,原来,综艺节目还可以这么做。 ------题外话------ 1、好多看书的孩子都不爱留言,话说要是我可以丢炸弹能把你们炸出来说话就好了,哈哈哈。 2、坚持万更好几天啦,大家有木有点表示,么么哒 正文 第032章 林瑞来了(万更) 第033章:山雨欲来 周语梵站在走廊里,他的身后是巨大的窗户,窗外夜色琳琅,衬得他美得就像一幅画。 沙莎和连佩都对周语梵会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惊讶,而温顾的嘴角,只是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周语梵的出现,并没有带给她什么惊喜,如果周语梵没来,那反而会让她有些失望呢。 周语梵的眼皮微微抬了抬,他看向温顾等人,他说:“来了?进去吧。” 沙莎拉了温顾一把,问道:“温顾,周老师这是喊我们吗?” 温顾点点头,说:“是啊。” 沙莎疑惑地问着:“难道,周老师就是你说的,帅到天下只有一个的大帅哥?” 周语梵站在一旁,他的嘴角微微拉了起来。 温顾看了周语梵一眼,她就知道这家伙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她说:“不是,那个人,在里面呢。” 此时周语梵的眼角,微微的往下一落。 温顾的唇角,反而提了起来。 温顾说:“沙莎,小连佩,我们进去吧。”说着,她率先往里面走去。 沙莎和连佩跟着温顾往里面走,周语梵是最后一个进入包厢的,他将门关上。 谢林瑞的一双桃花眼看向走进包厢的那些人,温顾,嗯,温顾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姑娘。他本以为,今晚就算是来吃饭,也只是和温顾两个人的饭局,谁知道周语梵说要过来吃饭,那好吧,周语梵能来,他还自在一些,谁知道,温顾居然也带了人过来。 谢林瑞看向温顾,温顾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棉质衬衣,小脚的牛仔裤的裤腿,扎了一圈,他几乎有些忘了,她是一个普通的,还没有长大的女高中生。 他对温顾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温顾,是在一次建筑界的交流会上,那时候温顾画了一个丑得能把人吓哭的妆,他当时并没有认出温顾来,还是jerry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去跟许都打听了这小姑娘的名字,知道这姑娘叫温顾。他便知道了,这个丑姑娘,原来就是周语梵总是跟他说起的温顾啊。 后来在谢家的考核大会的前一天,他再次见到了温顾,这一次,温顾白白净净的,没有化妆,他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那天那么丑的姑娘,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白净了。不过白净归白净,这胸还是太小了一点,没有料。 更让谢林瑞有点受不了的是,温顾在吃饭的时候,傻傻呆呆又很粗鲁,他当时真是要疯了,这个温顾,简直是没有受过教育,一点教养都没有的野蛮人。直到温顾在打牌的时候,他才看他看的顺眼了一些,但还是不能让他喜欢她。 考核大会上,是温顾真正出彩的时刻,温顾却在位子上呼呼大睡,甚至还流了口水。他当时看到了,心中就万马奔腾了,心说我擦,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姑娘了,简直是降低他的格调。 谁知道,他越是想离温顾远远的,事情却越发展得背道而驰。 温顾在背后给了谢林瑞温柔一刀,居然跟谢鼎天老爷子提出什么,和谢林瑞交往试试看的条件来。 当时谢林瑞正抱着怀里的姑娘,左捏捏,右摸摸。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五雷轰地肝肠寸断。 于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有了今天的这顿饭局,俨然成了一个小聚会。 温顾环顾了整个包厢,包厢里的摆设,的确经过了一番调整,绿植和工艺品的摆放位置变了,餐桌上的桌布换了,落地窗的窗帘换了,她看向谢林瑞,说:“谢林瑞,你从京城过来,我没有去接你,反而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吃饭,你不介意吧。” 谢林瑞笑道:“怎么会呢,我不是也没有通知你,就带了朋友过来嘛。”他看了一眼周语梵。 沙莎和连佩有点搞不懂了,这个周语梵是温顾喜欢的人的朋友,那么,温顾喜欢的这个人,是和周老师的年纪差不多大了?她们看向谢林瑞,她们真想笑出来,这就是温顾说的,天底下最帅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哪里帅了,还没有周老师的万分之一帅呢。最奇葩的是,这个男人身上,好像有女人的脂粉味道。 温顾说:“谢林瑞,我给你介绍一下吧,我这两个朋友,一个叫做连佩,一个叫做沙莎。” 谢林瑞一怔,连佩?他问道:“连佩,你是连老的孙女?” 连佩并不意外京城来的人,会认得她的爷爷,但京城来的人,会记得她的名字,她倒有些吃惊。 不过,不管连佩是不是吃惊,她还是非常淡定地回答着:“是的。” 谢林瑞和连佩聊了几句连老爷子,大多是问候连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连佩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之类的话,便让侍者上菜了。 这一顿晚饭吃下来,大家都没怎么说话。 谢林瑞和温顾之间,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点不痛不痒的话,连佩和沙莎呢,有大餐吃就是了,哪里会想要和人聊天呢。 最沉默的,便是周语梵了。 这顿晚饭,吃得差不多了。 谢林瑞说:“连佩,沙莎,你们说说,周语梵平时给你们上课,有没有闹过什么笑话。” 要说周语梵的预感能力超凡,能够拯救世界什么的,他信,可周语梵忽然跑去高中当数学老师,他还真是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周语梵还真能拉的下脸,这当老师一当就是好几个月了,到现在都没有回京城的意思,颇有点乐不思蜀了。 连佩说:“周老师讲课很风趣,至于闹笑话什么的,好像没有吧。” 温顾免了抿唇,怎么会没有呢,那一次,虽然没有让周语梵收到什么打击,可也足够周语梵心里蒙上阴影一阵子了,她露出了恶作剧一样的表情:“你不记得,上次投影仪的事情了?” 连佩哈哈笑了起来,她兴高采烈地说起那日数学课,是学校里的公开课,不少教育局的领导啊,其他学校的老师啊,师大附中的校长和老师都来了,本来应该是一堂生动有趣成功的教学示范,谁知道周老师在放幻灯片的时候,出了一件大事。 谢林瑞很是好奇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连佩说:“周老师没有跟你说过吗?他的电脑里,出现了……噗,我还是不要说了,回头,周老师一定会罚我抄公式。”她捂住了嘴巴,周语梵现在还是她的班主任,卖班主任,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谢林瑞说:“你这小丫头,说话一点都不爽快,温顾,她不肯说,你说吧!” 温顾说:“你看小连佩不敢说,我就敢说了么?”她看了一眼周语梵,对谢林瑞说,“周老师现在是我们的班主任。” 谢林瑞说:“虽然语梵论辈分是你的干哥哥,可是我二叔二婶宠溺宠上了天。你还会怕他不成吗?” 莎莎和连佩都不知道周语梵是温顾的干哥哥,她们都惊呆了,难怪,周语梵一遇到温顾,就会流露出那种不整死你丫俺不信周的表情,感情,周语梵是老早就对温顾看不顺眼了,只是周语梵正好来了学校当老师,能够名正言顺好好整整温顾了。 周语梵和温顾两个人,瞒得很够深的啊。 温顾笑眯眯地说:“我可不敢喊周老师哥哥,他可会揍我。”他不止会揍她,还会杀她,她可不敢想象,有一天她叫周语梵哥哥,周语梵会不会给她一刀。 谢林瑞惊讶地看向周语梵,他一直以为,周语梵对温顾,不说有多特别吧,起码不会到要动手的地步吧。难不成,是他想错了,他以为周语梵对温顾有意思,只是周语梵有想揍温顾的意思?嗯,明白了,就是说嘛,他怎么看,都不觉得温顾能够吸引周语梵。 在谢林瑞的心里,周语梵是神一样的存在,能够和周语梵共度一生的女人,应该是美得跟神仙一样的仙子,而不是温顾这种。 谢林瑞和温顾打哈哈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说周语梵坏话什么的,他可以说,别人可不能说多了。再说,他可就不高兴了。 吃完饭以后。 大家各回各的住处。 分开之前,谢林瑞说:“温顾,我在这里还要待上几天,你在这里念书念的这么久了,可要好好当导游,带我见识见识。” 客气话,还是要说的,至于温顾带不带他玩耍,那就是温顾的问题了。最好温顾没有理会他,他回去就可以跟谢老爷子告状了。 谢林瑞打得一手好算盘,而温顾哪里不知道谢林瑞心里在想什么。 小易开了车来,将温顾等人送回了学校。 回到寝室里,小花摇着尾巴扑到了温顾的身上,温顾说:“饿坏了吧,要不要吃胡萝卜?” 小花瞪大了眼睛,温顾这个混蛋! 沙莎和连佩,拉着温顾坐在了沙发上聊天。 连佩说:“温顾你实在是太不厚道,居然不告诉我们,周老师是你的干哥哥,还有你喜欢的那个人,居然是传说中的谢二少,那么花心的男人,你这么喜欢,这样真的好吗?” 谢二少在京城有着桃花玉面谢二少的名号,这个名号,基本上已经概括了谢林瑞其人,这二十几年来,究竟做过些什么丰功伟绩了,谢林瑞不是在和女人睡觉,就是在去和女人睡觉的路上。连佩的爷爷虽然自从从京城退休以后,退居二线,在c城颐养天年起来,但不少京城的老朋友,过年过节带着儿孙们,来到c城,和连老爷子走动走动。 一来二去,温顾认识了不少来自于京城的年轻人,由此,她知道不少有关于京城的八卦啊,绯闻啊什么的,最出名的,就是谢二少了。谢二少又好色又败家,他的花名,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温顾哈哈大笑:“其实谢二少这个人蛮好的,而且我说的喜欢,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谢二少和我一样败家,不,他是我学习败家的楷模,他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连佩这样一听,她才有些安心,是了,温顾总是爱开玩笑,如果温顾真的喜欢谢林瑞,今晚就不会是这样的表现了,温顾对谢林瑞说话的样子,就和狗腿子说话一样,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地方。 在连佩心里,喜欢一个人,不光是从说话可以看出来,就算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从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那满满的爱意。 要说谁喜欢谁,她倒宁肯相信周语梵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温顾,毕竟,周语梵看温顾的眼神,总是有些特别的,但她转念一想,既然周语梵是温顾的干哥哥,那么,周语梵大概对于温顾,是出于哥哥的那种又爱又恨的情愫吧。 一想到这里,连佩觉得自己的大哥实在是太好了,她一比较周语梵对温顾,再想想大哥对自己,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 …… 第二日。 c城广播电视台。 雷导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仔仔细细地写了计划书,他拿出了自己这辈子肚子里所有的墨水,将计划书写好了。 他来到了台长的办公室,认认真真地跟台长提出搞一个歌手比赛。 台长说:“老雷啊,你这个计划书写的还算有点意思,只是有两个问题,一,这个节目你要找一个有钱赞助商,二,办这个节目,主要是找歌手,成名的或者不成名的,你想要自己去找,找齐了,约好了,咱就把这个节目做起来,你看呢?” 台长这是使的缓兵之计,这个老雷啊,可以算得上是电视台里的鸡肋了,要说老雷没什么贡献吧,老雷年轻的时候,是台里为数不多的,有才华的导演,可是属于老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几年,老雷并没有什么进步,执导的栏目,都不温不火。台长呢,便也没有了重用老雷的意思,但又不能把老雷一脚踢开,毕竟,老雷在圈里头,有不少人脉,这认识的人多,处理事情呢,总是要比别人麻利一些。 要说这老雷安安分分地在台里混日子,倒也罢了,可是今天老雷怎么抽疯了,说要搞新的综艺节目,老雷的策划很大胆,大胆到他有点接受无能。他这个台长,随时要为节目的收视率擦屁股,是不可能碰上一个策划,就随随便便就批准的。 雷导演说:“台长,这个我向您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赞助商我已经找好了,是全氏集团,他们要冠名赞助‘寻宝网’。” 台长的眼睛一下子发了光,老雷可以啊,无声无息,就已经谈妥了赞助商,这个寻宝网在台里做过广告,做寻宝网的全氏,一开始就跟台里要了最好的时间段,连价钱都没砍一下。这样的赞助商,想必赞助节目,也是大手笔了。 台长高兴地说:“那可好啊,全氏不错。” 雷导演见台长这样的表情,他和台长已经共事多年了,台长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他实在是太清楚了,他说:“至于歌手,我已经拟出基本名单了,我会一个一个去谈。只是台长你要给我一句准话,我的这个节目,你得给我留一个黄金时间。” 台里的黄金时间,无非是七点半以后到时间之间,在这个时间段里,播放的要么是台里最火的综艺节目,要么是台里收视率最高的电视剧。总之,没有观众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台长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说:“是这样,最近黄金时间档卡的比较紧。你在台里这么久了,应该比我还清楚。你先把所有的事情谈妥了,我再给你排表,你看呢?” 雷导演心知肚明,台长这个老狐狸,是怕这个新节目没有人气,没有收视率,办出来也是白搭。当然了,他现在只是台里一个小导演,就连那些大导演,都没几个能挺起腰杆叫板的,他哪里能有什么资本和台长叫板。 他还是先老老实实,先和那些歌手们谈谈吧。 几天后。 “我为歌狂”这个综艺节目,并不是平民选秀节目,而是那些歌手们之间的较量。在选拔歌手的方面,才是这个栏目的精髓之处。 雷导演一开始按照名单上的歌手名字,一个个去找那些歌手谈,有时候甚至连歌手的面儿都见不到,他只能找那些歌手的经纪人谈,他碰过壁,得到的是无数次的回绝。 那些歌手,就算只是小有名气的二三线歌手,几乎没有几个,会给一个还没有做过的新节目机会。 雷导演有些气馁了,他曾经以为自己和这些歌手有些交情,可是,到头来,演艺圈里,谁跟谁真的有交情。大多数人,只跟着看得见的钱走,只跟着看得见的名走。 就在雷导演以为这档节目要泡汤的时候,一个在歌坛沉寂了许久的老歌手,他准备复出,忽然联系了雷导演:“老雷,听说你要办节目,你看,我可以吗?” c城卫视与其增加一档新的综艺节目,叫做“我为歌狂”,时间定在晚上十点钟。 这已经是雷导演能够争取的最佳时间了。 温顾听说节目定在十点钟,她心中咯噔了一下,看来,电视台毕竟不是她开的,她是不是应该任性一点买一家电视台来玩玩。 不怕,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他妈不是问题。 温顾便跟全有商量了一下,让辛赖全权作为“寻宝网”的赞助商,跟电视台谈判。 这一天。 辛赖来到了电视台,找到了台长。 台长办公室里。 台长坐在办公椅子上,只见辛赖推门而入,辛赖的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看起来就像是要来打劫他似的。 台长有点慌了,这个寻宝网,究竟是派来一个什么人,来跟台里谈赞助的事情啊。 台长站了起来,说:“是辛赖先生吗?” 辛赖点了点头,他自从在哔哔编辑部做了主管以后,每天日理万机,他渐渐的没那么怕人了,甚至,温顾时不时来看看他,说你不仅要会花钱,还要学会装逼,装逼什么的一点都不难,他一下子就学会了。 这不,他现学现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听说台长,你只能给‘我为歌狂’十点档?” 台长心说,真是好大的架子,但他好歹是经过了风雨的老台长,怎么可能这样就被震住了呢,他说道:“嗯,是这样的,辛赖先生,我们电视台最近有多档节目,都是收视率居高不下的节目,能够安排出十点档,已经很不容易了。” 辛赖左边的眉毛一挑:“放屁!说吧,要多少钱,五百万!” 台长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十点档的节目,冠名费最多两百万,就已经顶天了。就算是八点档最火的节目,也不过是四百万。 这个寻宝网,是来砸钱的吗?台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辛赖右边的眉毛一挑:“八百万、一千万、一千五百万。” 台长越听越害怕,这要是收的太多了,别人非说卫视台黑心了不可。 台长一下子拍了桌子,说:“成了成了,八点档,给你八点档!” 辛赖说:“很好,我一次性给你一千五百万,节目每周一期,一共做三个月。这其中包括冠名费、植入广告费、时段广告费,细则我们到时候详谈,你要是少给我一个广告,我就拆了你办公室。” 他这样说着,身后的大汉们,全都怒目看向那台长。 那台长本以为辛赖是个傻的,只会砸钱,可是他没想到辛赖这么精明,虽然砸钱砸的多,可是砸在什么地方,辛赖肯定都是计算了的。 台长的身后一身冰凉,瞧着辛赖背后那些大汉,他还是老老实实干点实在事儿,把节目表好好排一遍吧。 一周后,c城卫视,每天轮番,在不同的时间段里,播放着七条概念宣传片,片长均为十五秒。 “非实力唱将,滚,非天籁歌喉,滚。”这是《我为歌狂》的宣传语。 这么神的宣传语,出于黑子之手,非常骚气,也非常洗脑。 宣传片在电视台里轮番播出了整整一周时间,就像是病毒一样,植入了大家的脑海里。凡是看c城卫视的人,都会在心里打一个问号,《我为歌狂》究竟是个什么鬼? 大家就开始上网查了,《我为歌狂》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节目,再加上c城其他综艺节目的宣传,大家全都明白了,哦,有点意思。 华夏国有不少歌曲类综艺选秀节目,都是选草根,造明星。可是,《我为歌狂》不一样,它让已经是歌手的歌手,变成了一个草根,来参加比赛。 最有意思的是,参赛的七名歌手,都会配备经纪人,而经纪人,是c城卫视有名的主持人。歌手可以选择谁来当自己的经纪人,也可以拒绝谁来当自己的经纪人。 据说,每两个星期,就会淘汰一个歌手,再由一个神秘歌手替补位子。 尽管是一个具有娱乐性质的综艺节目,可是,这些歌手们,都以自己最严谨的态度,对待着每一场比赛。这不,好戏,开场了。 第一期的七位歌手,是成名于三十年前的情歌王子秦御、十年前的歌坛天后陈敏、摇滚歌手任达达、破锣嗓沙小黄等七位歌手,每一位歌手,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和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 第一期节目录制结束以后,雷导演激动地对许都说:“这是我录过的最特别的节目,一定会红,一定会红。” 等到节目在晚上八点整播出的时候。 温顾和闺蜜们坐在电视面前,看《我为歌狂》。 当聪明绝顶的雷导演,出现在电视机的大屏幕里,公布着选手们的成绩的时候。 连佩哈哈大笑起来:“节目组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导演,还敢上镜,真是勇气可嘉。” 温顾说:“人家是这个节目的导演,正儿八经的。” 连佩啊了一声,说:“好吧,看在这个节目还算精彩的份上,我就不笑他了。嗯,怎么还不公布成绩啊。” 温顾没有做声,雷导演之所以不这么快公布选手们的成绩,自然是有老雷的道理的。第一,制造悬念,让观众们干着急,第二,镜头一直对着老雷,其实不是真的不是为了让老雷多上镜的,是为了亮出老雷身后的赞助商标志,那标志上写着:寻宝网。 老雷公布成绩能拖上二十分钟,拖得越久,这个广告植入才越成功。 第一场比赛落下帷幕。 温顾关了电视,打着哈欠说:“睡觉罗。” c城广播电视台里。 工作人员们还在辛苦地工作着,他们惊奇得发现,《我为歌狂》这个新出来的综艺节目,居然收视率达到百分之二点七,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节目,这是今天之内,全国的范围内,收视率最高的一个节目。 节目好不好,观众说了算。 当c城卫视的电视台台长看到收视率的数字的时候,他从椅子上一屁股摔倒了地上,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他傻笑道:“呵呵,这个老雷啊,真他妈是个怪才。” …… 就在一个多月以前,邻城的古镇修复项目,苍顾建筑已经过了一期方案。 温顾打电话问许都项目的施工图做得怎么样了? 许都对温顾说:“已经在画了,邻城的那些领导,真是不把我们华夏国的建筑师当人,天天催天天催,让我们赶紧把图纸出出来,我们就算是不吃饭不睡觉,也不可能画的那么快啊。” 温顾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问许都:“端着别人给的饭碗,便是如此了,你们多辛苦些,过些日子,我出钱请你们一起去国外旅游。对了,你原来跟我提过,邻城来了一批招商的对象,是米兰帝国的商人吗?” 许都说是的。 温顾说:“你仔细查一查,这些商人是什么来历,来到国内以后做了些什么。”不是她不喜欢国际友人,而是她总觉得,在这次投资背后,恐怕有点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在里面。 许都一愣,温顾怎么会忽然想起这一茬来,华夏国自从于一年前,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和外界的经济、文化的交流,立刻密切起来。国外的商人,到华夏国来做生意、投资,并没什么奇怪之处,只是温顾的想法向来是天马行空的,既然温顾说要查,许都自然认认真真地查了起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 许都发现,这几个从米兰帝国来的富商,先是取得了承包几大工程项目的资格,然后通过秘密和银行协商贷款,说是自己的资金暂时没办法转到国内来,让银行暂时借贷应急,等到三个月后,将会连本带利归还本息。 银行相关部门的领导本来是不愿意贷款的,要说国外的富商要来投资,肯定是带着钱来的,哪个会出门不带钱,跑来投资的?他们有过疑心,可是,这些富商已经得到了政府部门的许可,可以在城里搞房地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许都在这其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立刻跟温顾汇报:“温总……”他将他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温顾。 温顾心说:糟了。如果说这些富商是骗子,那么,苍顾集团在做的古城修复项目,要说会不会受到影响,可就难说了。她隐隐有些担心的是,究竟是邻城的政府,找上苍顾做这个项目,还是建筑界的对手,给苍顾下了这么一个套。不然,为什么谁也不找,偏生找到了苍顾?苍顾的名声固然好,但也不至于非苍顾不可。 温顾的眉毛微微挑起,她说:“老许,你这么着,现在给邻城的郝书记打电话,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外商贷款的事情,你要提醒他,邻城现在还是只是一个小城市,根本不需要大兴土木搞建设,一来,中央监察组若是注意到这件事情,肯定会认真仔细调查,二来,外商要贷款,借的是政府的名义,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必须严肃调查,立刻调查,不然,他书记的位子,恐怕要换个人坐了。” 许都将温顾说的原话,一字不漏地告知邻城郝书记。 郝书记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和许都有过几面之缘,算不上朋友,顶多算是多说了几句话的熟人,许都突然找上他,分析了利弊,他根本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他必须插手调查这个事情,不是为了苍顾集团,不是为了许都,是为了他自己考虑。 许都每一句话,都没有说到贪字,可是每一句话,都在说贪。这是检查组最重视的问题,这几年,检查组抓这种问题干部,抓的最多。 郝书记本身是个非常清廉的干部,就因为他太过清廉,不和坏人做朋友,才导致他五十好几岁了,做到书记这个位置,就再也走不动了。 再过几年,他就要退休了,他可不能清廉了一辈子,结果在临了临了的时候,为下属背黑锅,毁了一辈子的好名声。 郝书记对许都说:“我明白了。” 许都见郝书记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便不必多说什么了,和聪明人说话,只需要说有这么个事情,你看怎么办吧。至于郝书记怎么做,那就是郝书记的能耐了。 过了几日。 郝书记和省公安厅谢厅长进行了一次重要的谈话,他把自己查到的结果,告知了谢厅长。 谢厅长立刻给邻城公安局下了指示,请配合郝书记对外商进行调查。 这时候,那些外商已经拿到了银行的贷款,准备携款潜逃,他们借口去了华夏国的沿海城市出差,将钱卷成了一卷一卷,贴身待在身上。 他们准备坐船,离开华夏国。 他们全都忐忑地等待着安检,不过,他们一想到华夏国的安检并不严格,他们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此时,华夏国海关安检部门,接到了来自津南省省公安厅厅长的电话,命令他们对每一个过海关的人,进行精心检查,特别是米兰帝国的人。 安检处。 来自米兰帝国的几个外商,他们全都在安检处的队伍中排队了,他们一行一共五个人,他们并没有在一个队伍里排队,而是分散在不同的几个队伍之中。 很快,就轮到了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 安检员拿着安检仪器,对准米兰国外商的身体扫描,他并没有扫出什么违禁的东西来。 就在这个时候,安检员旁边的一条小警犬,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似的,对着那个米兰国外商大哄大叫。 那外商被吓得不轻,他用不标准的华夏语呵斥那条小警犬:“死狗,你叫什么叫!” 安检员看向外商,礼貌地说道:“您好,这是我们的动物警察,它的狂叫不是无缘无故的,请你到安检总部,协助和配合我们的工作,可以吗?” 那外商用米兰语说:“见鬼!我是米兰帝国合法的商人,来你们华夏国做生意,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远方来的客人的吗?你们华夏国,还自称是什么礼仪之邦,我看,你们是傻瓜之邦。你知道吗?我们米兰帝国的很多商店,是华夏人和狗不准入内的。你这个和狗一样级别的人,最好给我滚开。” 安检员能够听懂那外商说的话,他们做安检工作的,需要同时掌握好几种语言,掌握的最基础的语言,就是米兰语,这是国际通用的语言。 安检员饶是被这米兰帝国的外商如此辱骂,他还是保持着微笑,说道:“这位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请跟这位工作人员去安检总部,谢谢您的合作。” “你考虑清楚了,要是把我带进安检总部,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们就等着瞧吧。我的律师,会让你官司缠身,你这辈子就别想好好过了。” 外商大声说道。 安检员才不管这个外商的威胁呢,保证安全,才是他的本职工作,他这样想着,便把外商带往了安检总部。 这个外商一到安检总部,他就像是没了气的皮球,什么话都不说了,他身上的钱,全被安检人员搜了出来,警察很快到了,他们问这个外商:“这些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米兰帝国的外商诈骗组织,一共五人,全部被找了出来,警察们迅速把他们带走,并且移交给津南省省公安厅。 当许都收到谢厅长的电话,说是那几个外商抓到了。 许都问温顾:“他们已经抓到了,可是温总,你怎么能够这么肯定的断定,他们一定会坐船离开华夏国呢?” 温顾笑笑,她总不能告诉许都,是动物们告诉她的吧,不过,她还真得感谢那些动物警察们,能够在千里之晚,助她一臂之力。 …… 米兰帝国诈骗案告破,邻城郝书记得到了上面的好消息,说是今年他的位子可以动一动了,往上走一走。 郝书记大喜。 谢厅长得到了上级颁发的奖状,他笑嘻嘻的挂在了家里的客厅墙上,然后给温顾打了电话,说:“温小姐,这次能够顺利抓到他们,真是太感谢你的情报了。” 就在大家喜气洋洋,都觉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其实,这只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苍顾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许都被人举报,贿赂政府官员,得到邻城古镇修复项目。 许都被抓了起来,苍顾股票速跌,苍顾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在回波大厦丢蔬菜什么的。 苍顾集团原本如日中天,福利待遇好得不得了,不少人都挤破了头,想要进苍顾集团工作。 如今这苍顾集团就像是一坨狗屎一样,好多人都在骂:“难怪这苍顾崛起的这么快,原来是把上面的关系都打通了,哼,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吧,摔死你丫的。” 许都被抓,是上了新闻的。 身在s市的孟金叶看到电视里的新闻,她一下子哭了:“你这个死鬼!” 许都的女儿许小白,她正在客厅里写作业,妈妈坐在旁边看电视。 许小白还在念小学,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只是她见妈妈哭了起来,她一下子抱住了妈妈,说:“妈妈,你不哭,吃糖。” 正文 第033章 山雨欲来 正文 第034章 求生不得 第034章:求生不得 自从温顾和谢林瑞吃了饭以后,她答应了谢林瑞要尽地主之谊,于是,这一天周末,她邀请了谢林瑞去她的山头玩耍。 谢林瑞说:“山头有什么好玩的。” 温顾说:“去了就知道了。” 于是,温顾带着谢林瑞去了山头的影视基地。 在那里,谢林瑞看到了邹天王,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谢林瑞虽说不怎么喜欢邹天王,但谢林瑞的姑娘们,喜欢邹天王啊。 当谢林瑞看到了邹天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多要几个签名,然后回京城的时候,把邹天王的签名,给琳达、凯莉、阿曼达、赛丽,每人一个。他在心里盘算着,嗯,就这么办。 谢林瑞说:“温顾,我能跟邹天王要签名吗?” 温顾瞧着谢林瑞双目放光的样子,她就知道,邹天王对于谢林瑞来说,还是很有用的,毕竟,谢林瑞喜欢追姑娘,而邹天王是追姑娘的神器,她说:“可以,可是在你要签名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林瑞说:“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心思重,说吧。” 温顾笑眯眯说:“这次你回京城,你跟老爷子说,你看不上我。” 谢林瑞一副这可是个大事的样子,说:“我擦,我回去这么说,老爷子非把我屁股揍成腰花。”平时就算他爱玩女人又败家,老爷子都不会管他,那是因为他能摆平女人又能赚钱,可这次是老爷子下了命令,来和温顾搞对象,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老爷子的刀,就会架在他的脖子上,这要是敢说他看不上温顾,他就别想活了。 温顾说:“那签名的事情,免谈。”她这样说着,漫不经心地说,“哎,本来还想让你和邹天王好好合个影什么的,有多少人,想和邹天王合影都没有机会呢。” 谢林瑞的双手手指对了对,他低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说:“成交。”虽然和谢老爷子说自己看不上温顾,会被揍一顿,可是,他一想到能够用和邹天王的合影、签名,泡到好多好多的姑娘,他就不用再想别的了。 温顾和谢林瑞打成了共识。 等到邹天王在休息室休息的时候,温顾领着谢林瑞单独见了邹天王。 邹天王说:“温顾,这是?”他可不高兴了,这个温顾,好久没有来探班,这一来,就带了个帅哥来,而且这帅哥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女人的脂粉香,他能够想到,这个帅哥,是个花丛堆里打滚的浪子。 温顾说:“一个朋友,他想要和你合影,顺便要几个签名。” 邹天王皱眉:“要几个签名?” 温顾哈哈大笑:“是啊,他的姑娘们都喜欢你。” 哦?原来,他的签名还有追姑娘的功效啊?他一听说这个帅哥有个后宫团,只要这家伙不要祸害温顾就可以了,他一下子眉眼弯弯笑了起来,说道:“嗯,好。” 谢林瑞成功和邹天王合影,拿到了邹天王的签名以后。 温顾说:“想要的,已经拿到了,我们回去吧。” 谢林瑞便也不强求,跟邹天王说了再见,便跟着温顾离开了影视基地。 二人,很快上了小易开的车。 温顾说:“谢林瑞,我的地主之谊已经尽到了,你要是还想在c城玩儿几天,可以让周语梵带你玩儿,我就不奉陪了。”她和谢林瑞算不上是朋友,顶多算是有着一点点沾亲带故关系的熟人,一来,谢林瑞并没有和她做个好朋友的想法,二来,她在生意上和谢林瑞没什么太大的交集。那么,她完全没必要花大量的时间,在谢林瑞的身上了。 谢林瑞看向温顾,他很是好奇地问道:“温顾,既然说到了语梵,我们来好好说说,你对语梵一点都不好,你们在一起说话,总是要呛对方才罢休,你究竟有没有心,你难道看不出来,语梵对你很特别吗?” 温顾的眉毛微微网上一扬,是啊,他对她的确很特别,特别到他要杀她才罢休,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究竟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才惹来了他。她笑眯眯地看向谢林瑞,她摸着下巴,她笑起来就像是一个耍流氓的姑娘:“呵呵,你难道不知道,他喜欢你,才会这么针对我吗?” “什么?”他以为温顾会说,周语梵对谁都是一个样子,哪里会对她特别,可是,他没想到,温顾会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来。温顾,简直是一个拥有神逻辑的人。 “嗯,他听说你要跟我搞对象,第一时间就是跑到我面前,放狠话威胁我,要我离你远远的。他应该是喜欢你很多年了吧,上次吃饭,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你,你没发现吗?”温顾笑眯眯地说着,她说的可都是实话呢。 谢林瑞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不会吧,他最好的朋友喜欢他?难不成周语梵这么多年不找对象,是为了他?呸呸呸,这个温顾,真是太会编故事了,他差一点就真的相信了,他说道:“温顾,你这下丫头,怎么满嘴都是胡说八道。” “我不过是把你对我说的话,还给你而已,现在,你应该我的感受了吧。”温顾垂了垂眉毛,说着这句话,她整个人往椅背上靠了靠。 谢林瑞现在知道温顾是个牙尖嘴利的了,的确,话题是他挑起的,温顾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算是领教了。 谢林瑞心说,抛开他个人的喜好,其实温顾这小姑娘挺有自己的魅力的。今天温顾穿了一条水洗干净的牛仔裙,那裙底在温顾的膝盖之上一寸的位置,一般的女孩子,很难将这样长度的裙子,穿的很出彩,可是温顾做到了。温顾的皮肤细腻光滑,她的腿又细又长,就像是刚刚打磨出来的水嫩的白豆腐。 只是,谢林瑞还是不敢跟着小姑娘靠的太近,这小姑娘,才不过十五岁半,已经拥有了十亿身家,能够拥有这样身家的人,还会扮猪吃老虎,这才是温顾可怕的地方。 他还是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跟简单的女人睡觉,他才比较安心一些。 小易将谢林瑞送到了周语梵的公寓门前。 谢林瑞下车以前,他说:“温顾,多谢了,后会有期。” 温顾笑笑,微微颔首。 谢林瑞便进了公寓大门,温顾便叫小易将车开走了。 周语梵此时站在窗前,他看到了温顾送谢林瑞回来,他烦躁地拉上了窗帘。 谢林瑞刚刚进屋,周语梵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没说。 谢林瑞是什么人啊,他可是周语梵的小跟班,从两个人光屁股的时候,他们就认识对方了,周语梵这幅表情,明显是不高兴啊。 谢林瑞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到周语梵的跟前,说:“你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收拾他,割叽叽。” 周语梵的眼皮子抬了抬,他说:“我要说那人是你,你会自宫吗?” 谢林瑞一下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裤裆,他一脸担心地看向周语梵:“周小哥,你是疯了吗?刚才人温顾还跟我说,你喜欢我来着,怎么我一回来,你就要废了我?” 周语梵紧绷着地脸,忽然有了笑容,他饶有兴致地看向谢林瑞,说:“温顾说,我喜欢你?” “是呀,我当时都快相信你真的喜欢我了,后来想想你要是弯的,早就对我下手了。”谢林瑞哈哈大笑着,坐在沙发上,他把袜子脱下,丢在了地上。 周语梵的眼角微微皱了皱,嗯,谢林瑞一出现,就要把他无菌的世界,彻底破坏,要不是和谢林瑞认识这么多年,他真想把谢林瑞丢出去。 谢林瑞抓了抓有些痒的小腿肚,说:“说真的,语梵,你老大不小了,这再过几个月,你就二十六了吧。求求你,赶紧找个女朋友,不然,别人都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我真怕以后睡不到姑娘。” 周语梵闷闷地没有说话,嗯,不知不觉,他就要二十六了,而他的父母,也已经离开快二十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非常想念他们,想念到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有力的电钻,不停的钻,不停的钻,钻出了一个大洞,那大洞就像是没有底一样,吸食着他所有的欢愉,他的整具身体里,只有疼痛和愁闷。 …… 谢林瑞走后。 苍顾集团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有匿名信举报,苍顾集团主席许都,向c城领导行贿,通过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获得了项目所有权。 许都被警察们带走了,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津南省。 许都出事,着急的不只是孟金叶这些家人而已。 当时的温顾,她知道许都被抓了,整个人差点拍烂了桌子。好在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定住了心神。 许都对温顾而言,是朋友,是战友,甚至可以说,她是他的分身。 这么多年,许都兢兢业业地操持着苍顾集团,她全都看在眼里。 许都的事情,闹得很大,很多人都知道了。 从前温顾出事的时候,给温顾求情的朋友,他们纷纷给温顾打了电话。 他们问温顾:“是不是应该像是上次一样,给许先生求求情?” 温顾果断地说:“不必了。” 这一次许都的情况,和她的情况不一样。许都的麻烦,和政治有关,要是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甚至有一些是有官位的,他们跑去给许都求情,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会把中央给引过来,到时候,许都就算是坐实了勾结官员的罪名,有一千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为今之计,只能让许都暂时忍耐,而她呢,必须尽快查出真相,究竟是谁举报了许都,让许都蒙受了这样的不白之冤。 此时。 省公安厅。 谢厅长坐在办公室里,他掌管津南省整个公安系统,可就算如此,他想帮助许都,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能够给许都唯一的待遇,就是保证许都,不会在审讯的时候,遭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就是了。再者,就是尽快把贿赂一案的真相查出来,还许都一个清白。 谢厅长在许都出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温顾。他在想,温顾此时肯定是暴跳如雷的,可是,温顾竟然没有联系她,这个小姑娘,真是平静得有些太可怕了吧。 就在谢厅长想着温顾会不会联系他的时候,有一个人的动作,比他快得多。那个人,就是谢震。 谢震给谢厅长打电话说:“我看新闻,说许都被你们的人抓了。” 谢厅长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说:“是啊,小叔。” 谢震说:“你必须明确一点,把许都的案子查清楚,如果许都有一点委屈,你就看着办吧。” 谢厅长连连称是,就在他准备去审讯室里看看许都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上头命令他,火速到京城去开会。 这个会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以至于谢厅长根本没有办法照拂许都,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头疼,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省公安厅审讯室里。 许都的双手被手铐铐住,锁在桌子上。这是他第一次被警察抓起来,他现在算是明白温顾当初的感受了,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他是清白的,他相信总有人能够还他清白,他倒是想着当初温顾一个小姑娘,被这个宁警官抓了进来,那样瘦弱的温顾,一个人坐在这里,心中该有多荒凉和冰冷。 宁警官坐在许都的对面,说道:“许都,你老实交代,你贿赂邻城领导,一共给了多少钱?” 许都说:“宁警官,请你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行贿。” 宁警官冷哼一声:“你没有行贿,你没有做过的话,我们抓你干嘛?你就痛痛快快承认吧,我们快点结案,免得浪费时间。” 许都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宁警官,在我的律师打到以前,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说一句话了。” 许都这样说着,他果然一句话都不再说了。这个宁警官,素来跟他和温顾不对付,他就算说的再多,都是白搭。 不一会儿,梅欣雨来到了审讯室,她走进门里一看,居然又是这个宁警官,只要一出现关于苍顾的问题,就不会少了这个宁警官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说真的,她虽然从来没有输过官司,但不代表她从来不会害怕。 许都是她的老朋友,老朋友陷入麻烦,这才是最麻烦的。行贿案件,可大可小,她要是没有金刚钻,揽了这样的瓷器活儿,把许都搭进去不说,把苍顾集团搭进去不说,她甚至会把自己搭进去。 宁警官看到梅欣雨来了,他怪声怪气地说:“呦呵,梅律师,又是你啊。”上次温顾涉嫌伤人案,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拿温顾没有办法,而这梅欣雨故意在审讯室里玩儿花样,他不好管,也管不了。他这次可不会像是上次那么怂了,这次,他手里有证据,证明许都的确贿赂了邻城的政府官员。而他刚刚得知,谢厅长现在去了京城,哈哈哈,山高皇帝远,这里,就是他的天下了。 梅欣雨说:“宁警官,我说怎么我今天怎么眼皮总是跳呢,原来是要遇上你了啊。”她坐在许都身边,用眼神安慰着许都,让许都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她来了,就是来给许都解决麻烦的。 …… 许都被关在审讯室里整整二十四小时,这期间,梅欣雨陪着许都,寸步不离。 许都什么都没说,不管宁警官说什么,许都都一言不发。 宁警官简直都要被逼疯了,他从审讯室里出来,他来到了卫生间,摸出了一根烟。 他刚刚点燃一根烟,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收到一条短信:邻城郝书记的银行卡上,有一百万。 宁警官回复了一个好字,他赶紧删了短信。 等到抽完了烟,宁警官挺直了背,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审讯室,说:“许都,你真是好财大气粗,贿赂了一个官员不够,我们现在查到,你给邻城的郝书记卡上,打了一百万,真是好家伙。” 宁警官用力一拍桌子,大声说:“许都,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梅欣雨听到宁警官说出了这样的证据,她有些慌了,她相信许都的为人,可是,宁警官的证据,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梅欣雨拿出了手机,她给温顾发了一条短信:温小姐,宁警官手里,有许先生打给郝书记的一百万的证据。 温顾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在上课,她怎么都没想到,郝书记会收到牵连,这下,所有的事情搅合在一起,闹成一锅烂粥。 邻城郝书记前不久才把米兰帝国外商的事情,给了结了,还把几个内部的内鬼,给一并抓了出来。 可就是这个刚刚立功的郝书记,现在居然被说成是收了许都一百万,苍顾集团的股票已经都快跌停了,等到郝书记接受调查的消息一出去,苍顾集团的股票,恐怕要崩盘。 苍顾,就要倒了。 温顾的手心,沁出了汗珠。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了这样棘手的麻烦。 …… 夜深了。 省公安厅审讯室里。 许都和梅欣雨都已经很疲惫了,审讯他们的警察,一个一个轮流进来,对他们进行轮番语言轰炸,不停地逼迫许都承认,的确给郝书记打了一百万。 许都和梅欣雨在审讯室里,又过了一晚上。 整整一夜。 许都和梅欣雨都没办法好好睡觉,那些警察们,根本不让他们睡觉。 就在许都几乎要崩溃,可是,他还是咬着牙支撑着。 这个时候,王书记来到了审讯室里,他带来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强行把梅欣雨拖出了审讯室。 梅欣雨一边被拖出去,她一遍大声道:“王书记,你这是知法犯法,我必须陪在许都身边。” 王书记抬了抬眉毛,他没有说话,哼,一个小小的律师,敢跟他一个省里的书记作对,是活腻了不成?他眉毛一横,只见梅欣雨已经被拖走了。 审讯室的大门一关,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一个许都、王书记,还有王书记身边的几个大汉。 王书记坐在许都对面位子上,说道:“许都,你现在还不承认吗?你是不是想尝点苦头?” 许都看向王书记,他就知道,从他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料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果然,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一个王书记。 许都说:“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王书记冷笑一声,说:“好,很好,既然你这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他说着,眼睛里露出了凶光。他向着身后的几个大汉使了眼色,其中两个大汉,他们拉住了许都的胳膊,将许都的头,摁在了桌子上。 王书记说:“有人说,十指连心,那么,我们先从指甲开始吧。”他阴阳怪气地笑着。 此时,一个大汉的手中,露出了一把小钳子。 握着钳子的大汉,他笑眯眯地看向许都,说:“小乖乖,不要怕哦,拔掉指甲而已,会有点痛,但是拔掉就不会痛了。” 许都这个人向来是非常平和的,他从来不会被人激怒,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愤怒,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干什么呢? 许都咬了咬牙,心说,罢了,面对这样的恶人,他是万万不能低头的。他把心一横,眼睛一闭,来吧。 王书记笑眯眯地看向许都,呦呵,这许都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骨头这么硬,他道:“动手吧。” 一把小钳子,往许都右手的指甲上伸了过去。 许都的手,能够感受到那冰凉的钳子,已经触到他的指甲盖。他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啊,好疼。 他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小拇指的指甲,已经被钳子生生地拔掉了。 他的手上,全都是血。他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痛的,心脏,更是揪着疼。 那握着钳子的大汉兴奋地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吧,拔掉指甲以后,一点都不会疼的。”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了无数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慢慢地靠近了王书记,靠近了那些助纣为虐的大汉们。 就在那拔掉许都指甲的大汉,准备再拔掉许都一只指甲的时候,他的裤裆里,忽然变得瘙痒难耐,他烦躁的抓了一下,谁知道,他的下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地咬了一下,他伸手拉了一下裤头,想看看裤裆里究竟有什么鬼东西,他惊讶地发现,他的裤子里面,全都是虫子,那些虫子,覆盖在他的下体,正在啃食他的下体,他尖叫着,扔掉了钳子,吓得晕倒了。 而王书记和其他的大汉们,全都手舞足蹈起来,他们的身上,爬满了黑漆漆的小虫子。他们都没有空管许都了,把许都丢在了一旁。 许都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他一点都不害怕那些虫子,他反而微微笑了起来。 那些虫子,根本没有一只靠近他。 他知道,是她来了。 …… 就在王书记对许都施虐的时候,谢厅长从京城赶了回来。 谢厅长带着真正的证据,为许都平反,只是,他没想到,王书记居然对许都做了那样的事情,好在,好在审讯室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了很多虫子,那些虫子咬伤了王书记,也咬伤了王书记的打手。 谢厅长去了京城这才知道,原来,王书记和邻城的外商诈骗案是相互勾结的,王书记收了不少外商的钱,只不过,没有被查出来罢了。王书记记恨郝书记,把那些外商给抓了出来,还抓出来不少干部,王书记想要陷害郝书记,便使出了连环计,从苍顾集团的许都下手。 王书记让人写了匿名信举报许都贿赂官员,然后又让人往郝书记的银行卡上打了一百万。 王书记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可是,郝书记呢,早就已经自己跟上级汇报,自己的银行卡上,多了一百万。中央检查组的人,便把谢厅长叫过来开会,他们要让王书记放松警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只是,谢厅长回公安厅回来的有些晚了,如果不是那些虫子,许都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省公安厅外面,艳阳高照。 等到许都从公安厅出来,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温顾亲自站在烈日之下,等着许都从公安厅的大门出来。 许都看向温顾,他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他完全没有想到,瘦瘦的温顾,会顶着这样的烈阳,站在这里等候他。 温顾一把抱住了许都,说:“许先生,对不起,我来晚了。”她有点心疼地看向许都手指上包扎的纱布,她的眼睛湿润了。 许都笑道:“傻瓜,不晚,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他在跟着温顾做事的那天起,就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准备,这一路上,他会遇到很多的艰难险阻,没关系,他平安就好,她平安就好。 他在心中庆幸,好在被拔掉指甲的不是温顾这孩子。 过了几日。 王书记被虫子咬了以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烧。而他的那些打手们,一个个都像是中了毒一样,浑身的伤口肿了起来,流出了脓水。 不出半个月,王书记和他的打手们,全都浑身溃烂,他们求了不少医生,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能够治好他们。 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我为歌狂”做了三期节目了,每一场节目,都是收视率爆棚。 c城卫视电视台台长在开会的时候说:“同志们,雷导演是在座各位都应该学习的榜样,他十年磨一剑,做出了‘我为歌狂’的好节目,很不容易,大家为他鼓掌。” 会议室里。 掌声如雷。 雷导演不好意思地说:“台长,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台长说:“你一把年纪了,还会不好意思,行了吧,这是你应得的。‘我为歌狂’办得好,但是不能居功自傲。” 雷导演点点头说:“台长说的是,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争取把‘我为歌狂’办好,。” 台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老雷有个特点,就是做事认真。 “我为歌狂”节目办得红红火火。 而最近电视台连续报道了几则新闻,说是好几种蔬菜,被检测出了有问题,农药残余量过多,甚至还有不明化学物质的成分。 这些食品安全的报道,纷纷在国内流传开来。没有经过过硬安检的食品,怎么能够流入市场呢?可是不管这些不法商贩是如何做到的,这些对人体有害的蔬菜,已经流入了各个销售渠道。 这一年,被华夏国列为食品安全年,人人家中常买的蔬菜,被爆出了丑闻。 一时间,华夏国的老百姓们,全都不知道该在哪里买蔬菜,他们根本没办法区分,什么样的蔬菜,才是安全的可靠的。 住在城里的人,如果在乡下有亲戚,就到乡下去弄点蔬菜,乡下人自己吃自己种的东西,总是让人放心一些。可是,乡下没有亲戚的人,又到哪里去买放心的蔬菜呢? 这时候,寻宝网的广告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良心蔬菜,寻宝网让你享受贴心和安全。” 现在市场上能亲眼看到的食物,都不安全,寻宝网上卖的蔬菜,能让人放心?人们纷纷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们平时在网上买一些穿的用的还差不多,吃到嘴巴里的食物,他们还是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当然了,不管什么样的新鲜的事物,总是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有人在寻宝网上买了一些蔬菜,他将买来的一部分蔬菜,送到质监部门去做检查,只求心安。质监部门很快出了报告,证明这些蔬菜是可靠的,纯天然的,无污染的,一点化学成分和农药,都是没有的。于是,这个人吃了剩下的一部分蔬菜,觉得味道很不错,就在网上的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 这个人甚至将质检报告的报告单被人贴在了网上,这个消息,一下子在网上炸开了锅。 在寻宝网上能买到让人放心的蔬菜的帖子,一下子变成热帖,人们纷纷决定去寻宝网试试看。 他们点开了寻宝网,他们发现只有一家店铺在卖蔬菜,据说,这里的蔬菜,是从一个专门种蔬菜的山村里出来的,刚刚丰收,最新鲜的蔬菜。价钱,比平时市场里买到的蔬菜要贵一些,可如果是真的无污染的蔬菜,贵一点贵一点是无所谓的,只要吃了健康就好。 他们都心说,要是味道不对,就给差评。 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 在寻宝网买到蔬菜的人们,全都给了店主好评。 “业界良心,味道和我在乡下吃到的新鲜蔬菜一样,是纯天然的。” “老板,下回买蔬菜我还来。” 诸如之类的好评如潮,很快,该蔬菜店铺里库存的5000多吨蔬菜,被抢售一空。没有买到蔬菜的人,全都郁闷极了,怎么卖的这么快,昨天明明看到还有一两吨的库存,怎么今天就一棵大白菜都不剩? 很多人在网上询问客服:“蔬菜还有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卖完了?” 客服说:“对不起啊亲,我们家的蔬菜供给到全国人民,我想给我爹妈留点蔬菜,都没有留下来呢。” 此时。 s市。 温顾老家。 村长和各个村民开了大会,村民们全都笑开了花,村里头所有的蔬菜都卖光了,大伙儿赚的钱,比去年赚的多出三倍还不止。 村长瞧着大伙儿高兴,他也很高兴啊,从前,他们村里人老老实实种粮食,就算是辛辛苦苦一年,粮食不一定能卖完,卖剩下的,他们自己吃不完,就只能放在谷仓里存起来,存起来的粮食越来越多,人吃不完,只能给猪吃。谁知道去年温顾父女给村里出了一个主意,说是把稻苗一把火烧了,种蔬菜,保证来年能赚钱。 村长一开始很是怀疑温顾父女说的话,这个主意,在他们这些庄稼汉看来,几乎是在糟蹋良田。农民,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累得半死不说,还赚不了两个钱,他们难不成真的要冒险烧了所有的稻苗不成?村长思考了很久,他一想到温顾的爸爸温卫康,这些年没少照顾家乡,他决定听温卫康一句,带领着大家烧了苗苗,种起了蔬菜。 就在前段时间,温卫康带着一批人,亲自来到了村里,给村里的蔬菜拍了照,还采访了村里的人,让他们说说种蔬菜的经验。 温卫康说:“村长,你们赶紧准备准备,就在这几天,把成熟的蔬菜收割了,准备出售吧。” 村长抽了一口烟,说:“卫康,你说,咱们村儿,起码能产出五千多吨蔬菜,真的能卖得出去吗?”他很担心,这要是卖不掉,砸在手里头,今年一整年,村里头所有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温卫康对村长说:“老村长,您别担心,如果卖不掉,所有的蔬菜,我温卫康掏腰包买下来,您看成吗?” 村长说:“那哪儿成啊,你哪里有这么多钱。但愿,这些蔬菜能卖出去吧。” 没过几天,村里的蔬菜渐渐有了买主。 再过几天,村里的蔬菜,一下子卖出了好几吨。 村长有些吃惊地给温卫康打电话,说:“卫康,你小子究竟是到哪里找的买主,怎么一下子就卖出这么多了?” 温卫康说:“老村长,你没看电视吗?电视里打广告说的寻宝网,里面卖的蔬菜,全都是咱们村里的,我敢跟你保证,不出半个月,村里的蔬菜,全都能卖光。” 果然,温卫康说的话实现了,老家的村民们手里拿着钞票,心里全都乐得跟什么似的。 …… 期末考试结束了以后,就是暑假。 温顾最喜欢放暑假,暑假可以有很长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温顾问连佩和沙莎有什么打算。 连佩说:“暑假又长又无聊,要不,咱们一起去旅游吧。”她还没有和这些好朋友,一起去陌生的城市玩耍过呢。 温顾说:“行啊,不过,我先回老家几天,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温顾对连佩的主意很是赞同,暑假,本来用来玩耍的,只是,她还要要回家一趟,见见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顺便问问舒蕾和谢如意,有没有想去旅行的想法。 温顾领到成绩单的那一天,意味着暑假真正的开始了。 温顾对狗腿子们说:“我放假了,你们也都放假吧,回家看看亲人什么的。” 狗腿子们都很开心,跟着主公混,不仅钱多,假也多,他们更加坚定了跟着温顾混的决心。 小易开着车,送温顾回s市。 过了一天。 温卫康对温顾说:“咱们回老家一趟吧。” 温顾正有此意,她便让小易开车,送她和父亲温卫康,去老家看看。 温顾和父亲温卫康到了老家,乡亲们把这对父女夸了一番,他们都说这对父女有本事,跟神仙一样,能掐会算。 温国威此时也在老家里,他看着田里的稻谷,他的心就像是被猫抓过了一般,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着村里人种蔬菜的。 他心中真是恨极了温顾和温卫康。 …… 哔哔的流量,目前位列华夏国所有站第一,妥妥地将终点压制在身下。 这还不算,哔哔的论坛里出了一条官方指定公告:说说你在哔哔里,最喜欢的,想要看到被改编成电影的小说。 什么? 喜欢的小说可以改编成电影真的可以吗? 读者们当然喜欢这种福利了,于是他们纷纷回帖,提出自己喜欢的小说的名字。 又过了一段日子。 根据可靠消息,哔哔成为了第一大网站。 终点彻底被打败了,由于终点的广告太多了,基本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在终点看书了。 投飞公司老板觉得终点是个十足的鸡肋,不赚钱,甚至还会亏钱,他见这个破网站无利可图,准备卖掉终点。 于是,曾经在网文界称霸许久的终点,被哔哔成功收购。 网文界一片哗然。 谁都没有想到,当年称霸一方的终点,居然被收购了,而收购终点的,就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网站。 正文 第035章 安州项目(万更) 第036章:怪胎(万更) 许都知道温顾对于安州的项目会很兴趣,他虽然伤势还没有痊愈,可是,他在家里养伤的过程中,依旧对建筑方面的事情,十分关心。 安州的项目,是一处民用住宅,对外公开招标,所有有能力的建筑公司,都可以来参加此次的招标大会。 既然要参加招标,温顾和许都自然在这个烈烈夏日忙碌起来。 温顾和许都,以及公司的建筑师们,每天都在激烈地讨论着,怎么才能在激烈的角逐之中脱引而出。这一次的招标大会,有不少大的建筑公司,都跃跃欲试想要参加竞标,不下点功夫,恐怕很难取胜。 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敲定方案,温顾拍板说:“我们的项目,要参考扶桑国的抗震技术,起码做到能够抗震八级以上。” 许都说:“温总,扶桑国之所以抗震技术先进,是因为扶桑国本身,是一个地震多发国家,他们如果不把房子建的牢固一些,就会死很多人。我国只在几十年前,有过一次七级地震,一般建筑打到六、七级抗震技术,就已经可以了。安州的项目运用抗震八级的技术,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扶桑国的普通的民居建筑,一般来说造价约合华夏币150万到200万,而在华夏国的乡村,人们能够接受的建筑成本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即便考虑到物价和人力价格差异,这样低廉的成本,也很难在抗震上有什么要求。就算是有钱人想要盖个大别墅,也不会考虑到抗震问题,防震,呵呵,差不多对付对付达到最低标准就可以了。 温顾笑眯眯地说:“不,我要抗震八级!” 许都忽然有点怀疑温顾是不是有什么神技能,比如几年前的一次招标会上,温顾断言商业广场会短命,结果一年不到,该商业广场就关门大吉了。又比如温顾囤积板蓝冲剂,没过多久,就有了流感。温顾让老家的人种蔬菜,结果来年市场上就爆出蔬菜问题。比如……这巧合的例子多了去了,要说温顾能不能未卜先知,许都不知道,但温顾在他心里,跟神仙是差不多的。 既然温顾说要做八级抗震,那咱就做! 等到方案标书做出来以后。 由于许都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不能开车,于是由小易亲自开车,载着温顾和许都二人,去了安州。 川南省安州,素来有天府之国之美誉,既有山川俊美的自然风貌,地势多样,青峰竞艳,丹壑争流。又有秀冠华夏的历史人文,巴蜀文化源远流长,名人文豪竞相辈出。在这里,自然、人文与社会风俗多种景观相生相依,情景交融,造就了得天独厚、品位极高的天府之国。 这样一个好地方,从古至今,都是富庶之地。 此次安州的项目,和当年温顾为全有的广场做设计方案并不一样。当初全有出了五十万,征集设计方案?,全有要的是创意,是新鲜,是足够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玩意儿。 而安州的项目,是广而告之大家,我要做这么一个项目,民用住宅,我的占地面积多少多少,我准备盖多少期,每一期大概是几栋,每一栋是多少层,大概是这么个计划。怎么样,你们看看怎么做吧? 招标分为技术标和商务标,商务标这玩意儿比技术表要稍微难一些,不知道竞争对手的报价,报高了,中不了标,报低了又赚不了几外钱。 苍顾建筑一般侧重参加技术标,主要是硬性指标,按照甲方的要求响应,至于技术层面上的东西,甲方看得上看不上,那就是甲方的问题了。有时候,好的标书方案,不一定能够得到甲方的垂青,反而一些和甲方关系好的公司,能够中标,这一来是看水平,二来是看人脉的。 只是如果甲方是非常正式的单位,他们不会偏重人脉这一方面,而是能者居之,这样,那些真正有能力的标书,才会在这个时候实现最大的价值。 当然,能否中标,还要看招标会上,解说人的水平怎么样了,有时候,好的设计,解说人没办法很好的表达,或者没办法很好的回答评审的提问,那么,这个设计,就很可能被埋没了。 而有时看似普通的设计方案,因为解说人的胸有成竹和吊炸天的口才,设计也会放出因此放出金光来。 所以说,这世上,事事都不是绝对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能够拿到饭碗,除了自己努力以外,那是老天爷赏口饭吃。 这一次招标会上。 依旧由许都来担任解说,许都这些年已经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招标会,这样的场合,他已经习以为常。 而温顾也是一样,上辈子,她就参加过不少招标会,这辈子,偶尔跟着许都出来混一混,学的东西不少。 唯一对招标会感到新鲜的,便是小易了。小易从来没有来过招标会,他坐在温顾的身边,像是好奇宝宝一样问道:“主公,你说来现场的都是建筑公司的大工程师吗?” 温顾说:“有些是,不全是,有些解说代表,也有可能是公司的老板,他们大多当年是建筑师出身,后来做了老板,偶尔心血来潮或是事出有因,会代表公司参加招标会。” 小易撇撇嘴说:“嗯,我看也是,那边坐着的几个大胖子,一看就不像是工程师,大概是哪个公司的老板。大工程师们,应该都像是咱们家许先生一样帅帅的。” 温顾扑哧一笑,她看了一眼坐在她左边的许都。 许都自然是听到小易说的话的,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夸他长得帅。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别人总是说他瘦得跟猴子一样,后来念了大学,他还是很瘦,皮肤挺白,别人就说他是个娘娘腔,那时候,他气得要命。可是看看周围的人,哪个都比他结实。 在他念大学的那个年代,人们最看得起的是工人,工人的工资高,身体强壮,而读书人,就是绣花枕头,只会纸上谈兵,就连扛上一袋大米都要喘口气。许都是读书人中最弱不禁风的,他还有什么好争辩的?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他这个精瘦精瘦的身材,是没办法改变了,但他可以靠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比别人都要勤奋,他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丑成这样了,要是学习再不好,那就真的没救了。 是以,许都方才听到小易夸他,他一下子眉开眼笑,一张素白的脸上,眉毛都要完成月牙儿了,他说:“小易,你真的觉得我好看啊?”他没有用帅那个字眼,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幅样子,能使用上这个字眼。 小易说:“当然帅了,许先生这股子书生气,我瞧着,就跟三国演义里的诸葛先生很像,你只差一把鹅毛扇了。” 温顾见许都难得露出萌萌哒的表情,她立刻附和小易说:“嗯,我师父有一把羽毛扇,下次我偷偷顺来给你。” 许都哈哈笑了起来:“温顾,你这样对张老先生,不太好吧。” 温顾摸摸下巴,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师父那个人啊,最疼我了,什么好东西都愿意给我的。”但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她的师父张苍狼可抠门了,她还记得从前她想吃个猪蹄,张苍狼居然把猪蹄藏了起来,还说专家说吃烤猪蹄致癌。 s市。 张苍狼正在烤猪蹄,他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自言自语道:“哪个小混蛋在说我坏话了?” 安州,竞标会上。 台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解说过方案了。 温顾听得兴致缺缺,哈欠连连。 小易说:“主公,你要不要睡会儿?” 温顾说:“不用了,待会儿就要轮到咱了。”在大会开始以前,每个公司的代表就已经抽了签,签上的数字,就是顺序。 许都抽到的数字比较靠后,一开始,温顾觉得来了几个大公司,应该创意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她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果然,还是让她失望了。温顾等啊等啊,等到人都要睡着了,好不容易快到许都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丑媳妇儿终于要见公婆了,她多少还是有点激动的。 轮到许都了。 许都走上讲台,他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好,我是来自苍顾建筑的许都,我今天带来的方案,可能和刚才的各位有所不同。” 许都说着,便打开了电脑,结合投影仪上的图片,讲解着:“我先来说说与我华夏国有着一衣带水关系的国家扶桑国,众所周知,扶桑国的抗震技术,是非常先进的。扶桑国的民居,则普遍在房屋和地基之间加入减震层。1996年,扶桑国率先实行了”耐震改建计划“,广泛应用了隔震技术,就是利用建筑物本身的晃动来吸收地震的能量。” 坐在台下的人,都有些听蒙了,这个苍顾建筑的许都,一上来就把扶桑国的抗震技术夸了一通,是,扶桑国的抗震技术是牛,特别是那个什么隔震技术,简直是世界上唯一的专利。华夏国国内没有几个人,知道那隔震技术究竟是个什么回事。 这许都,究竟想说什么? 评委席间,评委们也都是一副无奈的样子,这许都是建筑界的新秀,听说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但凡是许都想要参加竞标的项目,没有拿不下来的。 可是,现在他们看许都这个样子,许都恐怕是有些名不副实吧。 此时,温顾明显注意到了四周的人们,都搞不懂许都想说什么,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越是让人不懂,越是能够引人注目。 小易却担心地说:“我看他们好像都对许先生很大的意见啊,我刚才还听到后面的人说许先生是个傻子。” 温顾始终笑眯眯的,没关系,别人笑他太疯癫,他笑别人看不穿,这世上,谁都有质疑别人的权利。 许都继续说:“好,我刚才说了扶桑国的隔震技术,这个核心技术,就是我今天要和大家说的重点。我们要把安州这个项目,利用这个隔震技术,做成抗震八级。” 全场哗然,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大家都笑了,华夏国几百年没有地震过了,有必要做抗震系数这么高的房子吗?这不是浪费时间、浪费材料和人力吗? 这个许都,究竟是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疯子?还说什么利用扶桑国的隔震技术,吹牛!这华夏国的老建筑师呢,都不敢吹这个牛呢。 小易不懂建筑方面的事情,可是他又不是瞎子,他当然能够看出来,全场的气氛很不友好,而且,大家都在质疑许都刚才说的抗震八级。 小易对温顾说:“主公。” 温顾拍了拍小易的手背,说:“不急,老许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小易见温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吧,既然主公这么肯定许先生的能力,那么,他就且看吧。 评委席中,一阵讨论。 许都始终站在淡定自如。 评委席中,有甲方的代表,他很是吃惊地问许都:“我们安州地理条件非常优越,并且不会发生地震,许先生,你为什么要做一个抗震八级的设计呢?” 许都说:“安州是天府之国,从古至今,自然条件优渥,出了不少达官显贵。国内目前并没有抗震八级的建筑,作为一个如此富庶的地区,我觉得,甲方应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且,万一地震了呢。” 评委席中的一个老建筑师脸色一白,他大声吼道:“许都,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妖言惑众,蛊惑民心!” 说地震这种事情,其实是说不得的。因为一旦安州的人们相信了许都说的话,必定会引起骚动。当然了,现在的安州人,肯定是不会相信安州会地震的。但是,难免会有不法分子趁机编造谣言,到时候,安州肯定会乱套。 许都说:“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情。话说回来啊,扶桑国在推行了隔震技术以后,房屋造价将提升,一般楼房的造价将提高10%,公寓楼的造价则会提高25%。如果安州的这个项目,运用隔震技术和新型的材料,肯定是要花上更多的钱的。我想,甲方应该不会想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 甲方的代表见许都居然藐视了他们的财力,他心里很不服气,什么?你要做隔震?还要做成抗震八级?好,那就你了! 过了几天,苍顾建筑便接到了电话,说是安州的项目竞标,苍顾得到了第一名,这说明,这个项目,不出意外的话,是肯定非苍顾莫属了。 扶桑国的建筑技术不单单只有抗震技术牛逼,但究竟他们的技术,究竟有多牛逼呢? 扶桑国的民居,普遍采用箱体设计。这样能够保证房屋在地震发生时不会散开,即便在剧烈的摇晃中也可以整体翻滚而不损毁。扶桑国东部大地震引发海啸时,我们时常能够电视画面上能看到很多房子被整栋冲走。 新型材料的运用也不容忽视,它们的共同特征是质量轻,强度高,比如树脂、加气混凝土、碳纤维,即便倒塌坠落,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而且安装方便,盖房子跟搭积木一样轻松。 扶桑国建筑商的抗震技术叼渣天,这是建筑界的人们有目共睹的事实,的确,这样造出来的建筑,是非常经久耐用的。 不少建筑公司都来竞标安州的项目,他们是抱着普通民居的想法来的。 他们完全没想到,苍顾建筑的许都,居然让激将法,让这个异想天开的设计,打开了甲方的心扉。 这碰上了个财大气粗的老板,真是想给人家省点经费,人家还不乐意了,非说俺有钱,砸砸砸! 而此时苍顾上下,他们都暂时放下了所有的工作,温顾出钱,让全体员工出去旅游了。 按照温顾的说法是,大家先好好玩一玩,等到安州的项目来了,大家有的忙了。 后来小易私下问温顾,这个扶桑国的隔震技术,究竟是有多牛逼啊,好像那天竞标会上的人们,都不相信我们能做出来似的。 温顾说:“其实吧。他们在建筑物底部填加橡胶层或者滑动承重座作为缓冲装置。这些橡胶层非常耐用,一般使用年限约60年,能够把地震对楼房的摇晃程度减轻1/3到1/5。这也就是所谓的隔震技术了,没什么很了不起的地方,我们也能做出来。” 小易说:“既然这么简单,那为什么,那天他们那么激动,非说咱们吹牛呢?” 温顾说:“这种技法,并没有在国内流传开来,知道的人很少。这就好比,有一本绝世神功的武功秘籍,大家都想要得到它。我得到它了,我告诉大家我有这本秘籍,我教你们练功好了。大家就笑了,呸,你个小二愣子,能得到那种绝世神功的武功秘籍吗?不要脸!” 小易哈哈大笑起来:“哦,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其实只是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对了,安州,真的会发生地震吗?” 温顾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谁知道呢。” …… 暑假就要过去。 前段时间,苍顾建筑得到了安州的项目,温顾和许都等人忙了一阵。现在基本上的构架已经完成了,其他的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去解决了,温顾这才闲了下来。 这几日,温顾待在家里,偶尔请师傅张苍狼到家里吃吃饭,下下棋。偶尔呢,温顾请奶奶陈秋华到家里来坐坐。 陈秋华就说了:“小顾啊,我听你爸说,你最近学了风水啊。女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学那些好了,这将来,总是不好嫁人的。” 温顾听着奶奶说的话,她真是要笑哭了。 她便说:“好吧,奶奶,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念书。” 陈秋华这才有些放心,眉眼弯弯的笑着,说:“小顾,奶奶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温小齐反而有点吃醋的说:“奶奶,你说姐姐懂事,难道我就不懂事了吗?你快夸夸我。” 陈秋华笑了起来,这个温小齐,长大了一些,竟然还笑的吃醋了。 温顾被温小齐的话逗乐了,她也跟着陈秋华笑了起来。 等到温顾和家人吃完了饭。 温顾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低头看了一眼日历,中八月中旬的月圆之夜,就要到了。 温顾曾经在京城钓鱼,钓上了一条鱼仙。 鱼仙曾经给温顾指出在一座荒岛上,说是那座荒岛久无人烟,但是地底下有黄金矿。 “好吧,就算你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能力弄死我,如果黄金能够让我留下一条命,我为何不说。”鱼仙说着,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它吐着泡泡说,“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要挂了,求你了。” “那若是你骗了我,我要如何找你麻烦呢?”温顾是个商人,她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走一条大鱼呢。 鱼仙说:“我赌上我全族人的脑袋,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假话,你且将这大海搅动,将我全族人杀死。” 鱼仙发了这样的毒的誓言。 温顾就算是不信,也要信了。 不过,温顾还是和鱼仙相约,八月月圆之夜相会于荒岛。 鱼仙让温顾取下它尾巴上的鳞片,等到需要拿出来的时候,可以将鳞片丢入海中,用来开路。 鱼仙说着,便跳入了水中。 既然约定的时间快到了,那么,是时候,去京城一趟,看看那鱼仙,说的是真还是假。 …… 既然是要去荒岛看黄金,温顾不能太多人,这样容易引人注目,最好是带个能吃苦的,那么,带上李成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矿,一指金矿石,具有足够含量黄金并可工业利用的矿物集合体;二指金矿山,通过用采矿作业获得黄金的场所;三指地质学上的金矿床,通过成矿作用形成的具有一定规模的可工业利用的金矿石堆积。 当然了,肉眼根本没办法辨别出金矿,温顾还必须带上一个技术人员。 温顾和许都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某个荒岛上有黄金,要去看看。 许都当时就笑了:“温顾,你逗我吧。” 温顾正儿八经的说:“才不是呢,我是认真的。” 许都看惯了不务正业的温顾,忽然看到温顾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来,那么,他还是应该支持温顾的,说不定,温顾又走了狗屎运呢,于是,许都便联系了一个朋友,叫做陈洪福,是矿物质学家,一个有点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这一日,温顾带着李成功和陈洪福,来到了京城。 他们在京城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向轮船公司租用了一条小轮船,准备了十几天的食物和水,还有设备,往荒岛的方向而去。 华夏国一共有一万八千公里海岸线,东海岸线犹似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这18000公里海岸线的脐部。按照鱼仙的说法,温顾一行人沿着东海岸线一直往东走,在临近扶桑国的位置,就会发现鱼仙所说的荒岛。 可是,温顾一行人驾船都快驶出华夏国的边境了,还没有找到荒岛的影子。 李成功说:“主公,这里哪里有什么荒岛?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这样奇怪的情报的。” 温顾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条鱼仙,她告诉我这里有黄金,还约我在十五的晚上,在荒岛见面。我来这里碰碰运气嘛,说不定,真有黄金呢。” 李成功张大了嘴巴,他就知道主公还是那么的不务正业也那么的不靠谱,不然,怎么好好的生意不管不顾,因为做了一个梦,跑来这里找黄金。 温顾笑笑,她只是说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李成功就吃惊成这个样子了,这要是告诉李成功她能和动物说话,李成功说不定会以为她疯了。 陈洪福比李成功还惊讶,他原以为温顾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原来不过是一场梦。他在心中说,嗨,这个许都,把他弄来,害得他空欢喜一场,罢了罢了,就当是出来旅游了一趟吧。 陈洪福说:“温小姐,既然我们找不到荒岛,就此打道回府吧。” 等到温顾等人已经在海上两天了,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温顾说:“不急,且等等看吧。”温顾走到了船舱上,她将手中的那块鱼鳞丢入了海中,但愿,有用吧。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骤然聚集了乌云,海水翻滚着,船身猛烈地翻动着,就快要被海浪打翻了。 温顾高呼一声:“大家抓紧了,站稳了。” 她话音未落,一个大浪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就在李成功和陈洪福二人都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忽然,从海浪中跳出了一条大鱼,那大鱼足足有一个人的身子那么大,浑身散发着金光。 陈洪福大叫:“妖怪。”便晕了过去。 而李成功重心不稳,撞到了船体的杆子上,同样晕了过去。 温顾双眼一眯,露出了冷光:“何方妖孽?” 那大鱼跳上了甲板,一下子变小了,它翻滚着身子,说道:“是我啊。” 原来是鱼仙,果真是已经成了仙,竟然能够变大变小。 温顾微微颔首:“算你守信,瞧你,把我的朋友都吓晕了。” 鱼仙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且趁着这巨浪,往前开去吧,喏,这是我的鳞片,等你要离开时,再唤我出来。” 温顾抓稳了鱼仙的鳞片,船身朝着海浪冲了进去。 等到巨浪退去。 温顾睁开眼睛,发现船身已经在一处海滩上搁浅。 这就是鱼仙所说的荒岛了吧! 温顾见李成功和陈洪福昏迷不醒,她探了探他们的呼吸,还活着,只是晕了而已。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趁着这天色还早,她且先在这岛上看看吧。 她换了一身干衣服。 此时,李成功已经醒过来了,陈洪福还没有醒过来。 李成功惊讶地说:“我擦,居然真的有这么一座荒岛,咱们真的到了?”这真他妈不科学,地图上面,根本没有这座岛啊。 温顾笑眯眯地说:“看吧,这就是神仙托梦的好处。” 温顾和李成功说且趁着还有光,先观察观察这座荒岛。 温顾下了船,她的脚刚刚落在细软的泥土上,那地上便陷出了一个脚印来。 李成功跟在温顾身后,他问道:“主公,这里真的会有黄金吗?看起来,这里整个,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小荒岛,没有植物,也没有动物,有的只有一堆石头,看起来不像是黄金,要说是里面有翡翠,我还差不多会相信。” 温顾说:“这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做了这么多的买卖。还没有玩过赌石,这里石头这么多,我要是能有特异功能,随便摸块石头,能知道里面是不是上好的翡翠,那咱可就一夜之间发了大财啊。”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副小奸商的表情。 李成功说:“主公,我要是有特异功能,我就要点石成金,我摸什么都能变成黄金,你才是发了大财。” 温顾摸了摸下巴,她很是好奇地说:“老李你疯啦,你要是能点石成金,你咋洗澡?你自己变成金像了咋整?” 李成功一拍脑门,说:“哦,也对,看来点石成金这个功能,是个祸害,我还是不要为好。” 温顾对李成功说:“陈洪福还没有醒来,你先陪着她。”她总觉得这岛上有点古怪,可她说不出有什么古怪来,她有点不太放心把陈洪福一个人留在船上。 李成功说:“主公,你一个人到处转,真的没有问题吗?” 温顾说:“我可是能把熊瞎子制服的人啊,再说了,这是荒岛,不会再出现比熊瞎子还恐怖的动物了吧。” 温顾这样说着,便往远处走去。 李成功向来是遵从温顾的命令的,他回到了船上,坐在了陈洪福的身边,守着这个老头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天色渐渐有些暗了。 陈洪福早就已经醒过来了,陈洪福说:“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温小姐吗?这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不会……” “呸呸呸,说什么呢!”李成功看向远方,温顾走之前让他们在原地等着她回来,是以,他才和陈洪福一直等在这里。 说真的,天色越来越黑了,他还真的有些担心了。 …。 荒岛的另一边。 天色已经死沉沉的,快要到夜幕降临的时刻了。 温顾已经能看到天边,微微升起的朦胧的圆圆的月亮了。 温顾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还没有走完这座荒岛,看来,这座荒岛很大啊。 温顾走着走着,她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人在跟着她,她不停地回头看了看,后面,什么都没有。 温顾穿着一双运动鞋来的,她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掉了,她便蹲了下来,伸出手系鞋带,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受到身后袭来一股恶臭味。 她扭过头一看,只见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只半人高的青蛙,不,不是青蛙,是金蛙。 这只大蛙的浑身,都是金色的。 我勒个去,的确是无人的荒岛,但是有怪兽啊。 那条鱼仙真不厚道,居然不告诉她岛上有这样的怪兽! 温顾的嘴唇抿成了刀子,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收拾那鱼仙不可! 那金蛙虽然浑身是金色的,可是,它全身散发着一副难闻的恶臭,就像是夏天里摆放了一周的垃圾,臭气熏天,让人想要作呕。 那金蛙伸出了大爪子,朝着温顾的脸抓了一把。 温顾躲开了,可是,却因为踩到了一块石头,摔倒在地上。 那金蛙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见缝插针一般,下一秒就朝着温顾扑了过去。它有利的四肢,压住了温顾。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无数黄色的粘稠的恶心的液体,从它的大口中掉了出来,落在了温顾的脸上。 温顾要疯了! 她抬手用力去抓那金蛙粗壮的四肢,谁知道那金蛙的四肢很滑,她根本抓不住。 这只金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温顾目光如冰,她抬脚往上一踢,谁知道她的膝盖,像是碰到了极硬的钢板,她只听到腿骨咔嚓响了一下,她疼的心脏猛然缩了一下。 她想,自己大概是膝盖骨碎了吧。 这金蛙,又臭又硬又滑,简直是极品大怪!她迅速抬手,准备用手指戳瞎那金蛙。 那金蛙甚是聪敏,立刻抬了脑袋,一张大嘴,向着温顾的手指头咬了过去。 温顾的脑海中闪过了血腥的画面,她似乎能够看到自己的手指头被金蛙给咬掉了。 坑爹! 来到这里,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失去手指头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眨,金蛙不见了。 她坐了起来,看向一旁,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和金蛙扭打着。 那金蛙的爪子十分锋利,将男人的衣服全都划破了。 就连长裤,都变成了一条一条的,露出了里面的四角裤。 温顾看了过去,这个男人,穿了一条白色的四角裤啊,好骚气!她看着人蛙大战,几乎都忘了自己刚才在生死的边缘,也忘了自己刚才差点就要失去手指了,更忘了她刚才的腿骨,已经裂掉了。 那男人和金蛙厮杀了好一会儿,男人的衣服破了不说,身上也被抓出了好几条血印子。 就在温顾为男人的命运担忧的时候,那男人似乎看准了金蛙要往哪个方向起跳,他伸手双手,抱住了金蛙的脑袋,猛地用力一拧。 只见血花四溅。 只闻恶臭扑鼻。 那金蛙的脑袋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金蛙的身子呢,掉在了地上,扭动了几下,最后再也不动了。 此时,男人回过头来,看向温顾:“你怎么样?” 温顾一怔:“周语梵。” “是我。”周语梵说道。 温顾眉毛一挑:“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意外,这个男人,好像总是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周语梵的眼角微微一皱,说:“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顾说:“哼,一定是你跟踪我。” 周语梵冷冷地说:“我的确之前,跟着海洋舰队巡逻,有人说发现了可疑的船只,我过来先看看,结果看到你的船。你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居然和鱼精成了朋友。这种荒岛,能被你找到,厉害!” 温顾说:“那是鱼仙,不是鱼精。”她坚持的说。 周语梵蹲了下来,他仔细检查了温顾的膝盖,说:“应该是骨头撞碎了。”他说着,将自己的衣服撕了几条下来,帮温顾固定了腿部,“起来,我背你。” 温顾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用你背呢。” 周语梵站了起来,他露出一副你以为我想背你吗这样的表情,他说:“这荒岛上,恐怕还有很多奇怪的动物,你要是想变成它们的食物,请便。” 温顾坐在地上,她仰视着周语梵。 她的膝盖碎了,就算是膝盖没碎,她一个人待在这荒岛也挺让人害怕的。她立刻抓了抓周语梵的手,摇了摇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你还是带我走吧。” 周语梵这个人,是非常冷血的,小时候,家族里不懂事的妹妹这样跟他撒娇,他会冷漠地走开。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失去。 就像是冬天里你忽然得到了一个暖手的炉子,这个炉子有一天丢了,再也找不到了。那么,他宁愿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这个暖手的炉子,这样,他就不会担心,不会失落,不会痛苦。 周语梵拉了一把温顾,说:“起来吧,你撒娇的样子,很丑。” 温顾撇了撇嘴,她通常都会和老爸老妈撒娇,他们都会像是吃了蜜一样笑起来,这个周语梵,真是个怪胎! 如果不是看在周语梵救了她,还要背她回去的份上,她可想呛他两句。 温顾趴在了周语梵的背上。 周语梵的身子,很凉。嗯,他这个人挺冷血的,身子凉,也是应该的。 温顾太累了,她趴在周语梵的背上睡着了。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周语梵的鞋子,在打斗的时候,早就已经烂掉了,不能穿了,他是光着脚,背着她一路往前走的。 地上大部分,都是石头。 那些他走过的石头,一个个尖锐的角上,都是血红的。 正文 第036章 怪胎(万更) 第037章:南先生来了 船上。 温顾缩成了一团迷迷糊糊的睡着,忽然闻到了一阵菜香。 她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李成功。 李成功惊喜的说:“主公,你可醒来了啊。” 温顾说道:“刚才,那个周语梵,把我送回来的吗?” 李成功说:“是啊。” 当时周语梵把温顾背了回来,他还以为周语梵对温顾做了什么,他抄起了鞋底子就要跟周语梵拼命,谁知道,周语梵原来是救了温顾啊。他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温顾坐直了身子,说:“他现在在哪里呢?” 李成功说:“他把你送回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温顾的脸色微微一怔,他就这么走了? 李成功刚想告诉温顾,周语梵当时脚底都被石头给磨破了,等到周语梵走到船上来,周语梵的那一双脚,全都是血,踩了一船的血印子。 这时候,陈洪福端着一碗菜,从小厨房里钻出来,说:“开饭啦。” 李成功想起来周语梵不让他说出脚底受伤的事情,他咽了咽想说的话,说道:“主公,我们吃饭吧。” 温顾点点头,站了起来。 陈洪福做饭的手艺实在是没的说的,即使是简陋的小厨房,陈洪福也能把饭菜做的香喷喷的。可见,有学识的地质学家是科学家,却也不是书呆子。 温顾吃了饭以后。 她坐在甲板上发呆。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是一个大月饼似的。 李成功走到温顾的身旁,他瞧着温顾愣愣出神的样子。她那稚嫩的脸庞上,似乎浮现出了少女一般相思的表情,她好像是在看着月亮,回忆着什么似的。 他认识温顾这么久了,见过了温顾无数的样子,温顾在人前总是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又或者冷漠、老成持重的样子,可是温顾私底下,会有悲伤、难过,也会哭。 他还记得温顾把许都先生从公安厅接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当着许都先生的面儿哭出来,等到了围棋社,她一个人蹲在二楼的房间里,放声大哭。她就算是受了那么重的伤,被钢筋穿过了手臂,都没有纵声大哭,可许都先生遭了罪,她心中觉得对不住,后悔地哭了。 李成功见温顾在沉思,他不敢打扰温顾,只好轻轻的往后一退。 温顾说:“来了就一起看看月亮,干嘛走呢?” 李成功笑道:“主公,你的耳朵就跟猫儿一样灵,我都放轻了脚步了,你居然还是能发现。” 温顾道:“就你嘴甜!” 李成功走到温顾的身边,坐下,说:“我是个粗人,能夸上别人几句已经是顶破天了,主公你要是再笑我,我以后可不说了。” “说说说,我这人俗得很,就爱听好听的话。”温顾笑道。 …… 第二天。 一大早。 温顾和李成功、陈洪福在岛上转了转,陈洪福简单勘探了地质,发现这岛上的确有黄金。 如果黄金多的话,这个岛上的黄金,就是属于国家的,私人是不能开采的。 这里的黄金矿石好像质量不怎么高,如果是个贫矿,开采的价值不大。但如果想要私人开采,那是没有问题的,只需要和国家申请办理相关证件,缴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了。 陈洪福将这些意思传达给温顾,温顾算是明白了,感情她差点被那大金蛙给干掉了,结果只换来一个贫矿? 温顾说:“陈先生,这贫矿,大概是个什么概念?” “怎么说呢,比如这里的金矿石量,一共是近千万吨,如果能够提炼出金金属含量二十多吨左右,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而这里的金矿石的质量不怎么样,就算是开采出来,也是赚不了什么钱的。”陈洪福说。 温顾摸了摸下巴,说:“哦,明白。” 等到温顾等人乘船离开了荒岛,返程的路上,温顾记清了路线,其实,并不需要遇上大风浪,才能进入荒岛附近,只是那一天,恰好碰上了那鱼仙出现而已。 荒岛的黄金矿可能会是贫矿,可温顾还是让许都以苍顾集团的名义,向国家申请开采荒岛的黄金。 国家相关部门专门派出了专家,在许都的指引下,来到了荒岛,专家对荒岛进行了实地勘测,专家向上级报告,此处金矿,最多能开采提纯的黄金为两吨。 许都便缴纳了两吨的费用。 当然,在开采期间。 温顾和荒岛的动物们进行了联系,她让荒岛上的蚂蚁们,钻进了地底下,帮忙勘探黄金旷世储备的位置,避免人工勘测的疏漏。 蚂蚁们兢兢业业地测出了位置,向着温顾汇报。 温顾便把这些数据,讲给了施工单位的工头听。 那工头说:“小姑娘,我们是机器作业,测量虽说有误差,但误差不可能这么大,按你的说法,这里的矿石产量起码翻了一倍还不止。” 温顾说:“您就照我说的这样做吧,工钱总不会少你的。” 工头看向许都,说:“许老板,你的意思呢?” 许都说:“就找这孩子说的做吧,工钱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说着,他给那工头递上了一根烟。 工头平时只抽十块钱一包的软壳烟,许都递给他的是几百块一包的烟,他在心里说:这老板这么大方,答应了不少工钱,那么,他就照着这小姑娘说的干吧,反正亏了的,是这个许老板。 施工队按照温顾的吩咐进行实地开采,几个月后。 金矿矿石被彻底开采了出来,所有的矿石经过提纯,金金属的实际产量为四吨,温顾只给了两吨的钱,到手的却是四顿金金属。 许都不得不佩服温顾,这要不怎么说,温顾是神一般的人物呢,温顾比一般人,都有胆量有魄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当李成功得知金金属提出了四吨,他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的天,主公简直是开了挂的有木有! …… 温国威在乡下待了数十日。 他果然发现玉峰山脚下种上的枯树枝成活了,还长出了新的绿色的叶子来。 温国威大喜,便偷偷叫了一个风水先生,过来看看这玉峰山究竟有什么古怪。 那风水先生一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直到他按照温国威的说法,站在一处高地往玉峰山的侧面看,风水先生眼前一亮,他说:“此处的确为小龙脉,老先生,你要是将你家的仙人葬在山顶,三代以内,你的家里肯定是要出个大人物的。” 温国威乐不可支,看来,他只需要把自己老爹的尸骨移在此处,那么,他的大孙子,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 温国威问了葬先人有什么讲究没有。 风水先生说:“老先生可看见山顶那棵大青松了吗?要想龙脉发挥最大的作用,必须择阴日、阴时,今年的七月半,鬼门开那天,午夜子时一刻。老先生将先人骨骸葬于青松正南方三寸之处,可旺男丁,骨骸葬于正北方三寸之处,可旺女丁,就看老先生的选择了。” 温国威心下思忖,你这不是废话吗?女娃娃是嫁人的,是泼出去的水,我花费大工夫去助她一臂之力做什么?我自然是要祖先保佑我家辉儿了。 他这样想着,心中的激动挡都挡不住。 等到一回到s市,他就跟家里的老婆子陈秋华说:“秋华,我前几天在乡下认识了一个风水先生,他说玉峰山是龙脉,还说要是能把家里仙人的尸体葬进去,我们家里能出一个大人物。” 陈秋华心中咯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巧,温顾前些时候才说过玉峰山是龙脉,怎么这老头子温国威就认识了一个风水先生了呢?不过不管怎么样,龙脉什么的,都是风水迷信,这要是一个人真的能够靠迷信发家致富,那多少风水先生,都成了百万富翁了。 陈秋华说:“这是风水迷信,你什么时候信些这个了。” 温国威没好气的说:“那个风水先生说的头头是道,我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总之,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陈秋华被温国威这么一呛,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确,温国威说要迁的是自己老父亲的坟,她陈秋华有什么资格质疑?温国威这么倔强,饶是谁都劝不住的。就算是她想管,有用吗? 当然了,迁坟是大事。 自然,温国威要将这件事情告知自己的儿女。 温国威的长子温卫海,自从上回逼迫老太太,说要拿走玉镯子去当了,害得老太太撞了墙以后,就很少回家看看这老俩口,上次过来看望两位老人,还是在过年的那几天。 那天除夕夜里,温卫海和老太太道了歉,说是不好意思,害得老太太住院了。 当时老太太说:“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今天好好吃个团圆饭。”她心中对温卫海颇多失望,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温卫海终归是她肚皮里掉下的一块肉。 之后,温卫海便很少出现了,据说是在投飞公司工作,平时很忙,就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不够的。他还和老婆伍淑芬娘家的弟弟合作做生意,忙得不可开交。 究竟温卫海赚钱没赚钱,温国威和陈秋华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温卫海忙忙忙! 温国威的女儿温卫宁,她平时守着文具店,每次到了周末,会过来看看温国威老两口,她偶尔会接老太太到店里去住几日。 温国威的小儿子温卫家,他是派出所副所长,由于s市这小半年来不太太平,温卫家每天都绷着一根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s市会乱出什么大乱子来。他一个月能够回家看一次父母,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一天,温国威把老大、老三和老四三家人,叫到家里来吃晚饭。 温卫海本来是不想来的,无奈老爹放了狠话,这是有关于温辉的前途的大事,他这个父亲的不得不来。温卫海没有办法,这才跟工作单位请了假,匆匆赶到温国威的家中。 温卫宁的文具店里请了一个小姑娘在做事,温卫宁轻松了不少,她接到老爹的电话,便跟小姑娘打了个招呼,骑着车走了。 温卫家最忙,他直接让曲梅代劳,曲梅显然没有温卫家那么忙碌,警校现在正在放假时期,她想忙都忙不起来。于是,她带着温优优来到温国威家中吃饭。 等到儿孙们来了。 饭桌上。 温国威说:“卫海、卫宁,还有曲梅,这一次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跟你们商量商量,你们的爷爷,温来的事情。” 温优优是唯一一个孙子辈,她坐在旁边听着,爷爷温国威,居然要说老爷爷温来的事情。 老爷爷是二十年前去世的,那时候,就连大哥温辉还没有出生。是以,温优优对于温来非常陌生,家里人也很少提起这个老爷爷来。 而来此吃饭的温卫海、温卫宁,还有曲梅,全都呆住了,温来都死了那么久了,翻出来说做什么呢? 温卫海心说:我看是不是爷爷有什么遗产要留给我们的,嗯,肯定是这样的,不然老爹为什么说今晚吃饭,关系到辉儿的将来呢,肯定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要留给辉儿的。 温卫宁只觉得,老爷子这会子是不是又有了什么花花肠子,这老爷子年纪越大啊,脑子里的想法越来越多。 曲梅心说,反正只要不是和自己相关的事情,能不管的,坚决不要管。 他们每个人,都各自揣着想法。 温国威说:“听好了,我决定,要把你们爷爷温来的尸骨动一动,葬在玉峰山上去。” 温卫海的眉毛拧成了川字:“爸,你这是咋个意思?”这一迁坟,难免每一家要凑钱。 温国威瞪了温卫海一眼,他说:“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个,村里头有个有名的风水先生,说玉峰山是龙脉,把先人的尸骨迁到山头去,不出十年,我们家能出大人物。” 温卫宁小声说:“爸爸,这是封建迷信!” 温卫海立刻附和着妹妹温卫宁的话,说:“爸,卫宁说的没错,村里怎么好端端冒出来个风水先生,让你给撞上了,不会是个骗子吧。” 温国威冷哼一声:“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我会被人骗?行了,我只是跟你们商量一下,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要迁坟!你们同意的,等时候到了,跟我去老家一趟,把迁坟的事情办一办。” 温卫海说:“爸,这迁坟的事情,不是我们想迁就能迁的吧,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平时都不能让村民上去的,我们可能能把爷爷埋到那里去。” 温国威说:“不让上山,咱还不能偷偷上去吗?” 温卫海觉得温国威真是不可理喻极了,都说那山上有妖怪,都说那山上有山神爷爷,山上的人,就没有能走下来的。 温卫海说:“爸,这个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 温国威对于和他唱反调的温卫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说道:“温卫海,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这坟头一迁,好的不是我,我老了,肯定是享不了孙子们的福气的。那龙脉保佑的是第三代,保佑的是辉儿、玉卿和优优。” 温国威把这话一说,曲梅听见了,她心里一下子计较开了,她对优优寄予了很大的厚望,她希望优优能够考个好大学,再嫁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果,那个什么龙脉,真的能够保佑优优的话,她为什么不试试呢? 曲梅立刻说:“爸,你是说,龙脉保佑是第三代?” 温国威说:“是啊,风水先生说的很是明白,说是要想龙脉发挥最大的作用,必须在今年的七月半,鬼门开那天,午夜子时一刻。把仙人尸骨,埋在山顶那棵大青松旁,正南方三寸之处。” 曲梅见老爷子说的头头是道,她觉得不管这个龙脉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都愿意去试试看,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子女发达呢? 曲梅说道:“爸,您是我们的长辈,做小辈的,只有听您的份儿了。您如果觉得这事儿值得去做,我和卫家呢,无条件的支持您。” 这几个成年人中,只有曲梅第一个表态。 温国威很是满意,只要有一个人同意他的,那么,他就多个帮手了。 最后,温卫海和曲梅表示同意,温卫宁反对。 就算是温卫宁反对这件事情,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温卫宁苦笑着,得,老爷子非要这么折腾,那就让他折腾去吧,反正捅出什么篓子了,不是还有几个儿孙给他擦屁股吗? 陈秋华是不爱听温国威在那里威逼利诱那些孩子的,她索性一直躲在厨房里,捯饬着明天的饭菜。 这时候,温优优走了进来,说:“奶奶,您在洗菜啊,我来帮您吧。” 陈秋华笑道:“不用啦,优优,这肉啊,有一股腥味儿,会弄脏你的。你去外面看看电视,就成。” 温优优听了陈秋华说的话,她算是听出来了,感情奶奶这是讽刺她端着大小姐的架子呢,从前,温顾来奶奶家吃饭,总是会在厨房里帮奶奶的,奶奶从来没有把温顾推出去过,这温顾都离开这么多年,奶奶这心里头,估计是还惦记着温顾那小蹄子呢,她心中发狠,可是她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说:“奶奶,你这么疼我,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您,让您好好享福。” 陈秋华笑着,说:“好嘞,奶奶等着。” 温优优背过身去,走出厨房,她在心中暗暗说道:哼,我将来要是有出息了,肯定不会想着你了,你从小只疼着温顾,哪里疼过我半分。 …… s市最近很是不太平。 不,这不太平的日子,已经持续差不多快一年时间了。 所有的事情,都要从一个叫做颜无双的女人说起。 在青帮现任当家南霆天上位之前,老当家有一个长子,这个长子死得早,留下了一个媳妇儿,叫做颜无双。 寡妇颜无双这个人,长得很是好看,肤白貌美,一双桃花眼就像是时刻都在勾人似的,她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她的身材并未因为生孩子而走形。她那傲人的事业线,还有水蛇一般的腰,简直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撸啊撸的对象。 青帮之中,不少男人都眼馋颜无双,无奈,颜无双是寡妇啊,还是老当家儿媳妇儿,他们这就算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真的对颜无双动歪歪心思。 颜无双前几年还算安分,老老实实地拉扯着亡夫的儿子,不怎么爱打扮,吃穿用度是不用愁的,老当家留了一大份家产,而就算是这些家产用光了,青帮也会一直养着他们娘俩。 直到这两年,颜无双忽然变了,她开始每天往健身房跑,在美容院做美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青帮总部的一堆男人面前,扭动着她的水蛇腰。 她就像是一个小妖精一样,在青帮的男人们的心中,留下了魅惑的勾引。 有些坐不住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勾搭起颜无双来。 有一天,颜无双在房间里尖叫着,所有人都赶了过来,只见颜无双的衣服被扯破了,一个喝醉了酒的青帮的人,居然吃了豹子胆,在对颜无双动手动脚。 青帮众人看不过去,将那流氓打了一顿。后又将流氓拎到了帮主南霆天的面前,请求帮主给颜无双主持公道。 南霆天说:“那只手摸的,就剁了哪只手吧。”说着,他就别过身去,不再管了。 这颜无双算起来应是他的大嫂,他若是不严厉处罚那人,帮众肯定是不服气的,甚至会觉得他是不是在藐视老当家,而他若是处罚得太严重了,那他又于心何忍呢?要说,是谁勾引的谁,谁说的准呢。那个年轻人,平时素来品行端正,忽然发了疯,对颜无双做那种事…… 南霆天叹了一口气。 这骚扰颜无双的男人,被砍去了一双手以后。这件事情,在帮众传开了。那些时常幻想得到颜无双的男人们,心中的妄念,被压了下去。 青帮着实,风平浪静了一阵。 后来过了几个月。 s市其他几个帮派的老大,忽然找到了南霆天,都说要娶颜无双。 南霆天说:“这个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 那几个老大全都不满地说:“那颜无双不过是老当家的儿媳妇儿罢了,你现在是当家,她还能不听你的?” 南霆天说:“你让我去杀人,只需要给我一把刀,不必多大,匕首足以,但你要娶颜无双,不争得她本人的同意,那么,不好意思。” 南霆天从身后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动作利落地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那人的脖子下方,一凉。他似乎闻到了,南霆天那把匕首上,常年浸泡鲜血,怎么也洗不掉的血腥味。 众人皆惊。 那些帮派的老大们,素来强买强卖惯了,他们以为只要给南霆天好处,南霆天就能给他们想要的女人,他们错了! 这样一闹,其他的帮派的老大们,便不再找南霆天要人了。 直到有一天。 颜无双敲了敲南霆天的房门,她走进南霆天的卧室,她脱下了外套,露出了那薄如蝉翼轻纱一样的睡衣,那睡衣就像是随便用手一扯,就会掉在地上一样。 南霆天眉毛一挑,声音低沉地说道:“大嫂,有事吗?” 颜无双的桃花眼眯了起来:“霆天,你可知道,我好喜欢你。我每天晚上,都幻想着,你的指尖,触摸着我的身体。” 南霆天抬手,指了门外,说:“大嫂,请你自重,门在那里。” 颜无双咬了咬嘴唇,她冲出了南霆天的房间,跟帮派中的长老们告状,说南霆天欺负了她。 这一晚的夜,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帮里传遍了南霆天胆大包天,侮辱大嫂颜无双的事情。 颜无双已经不是第一次勾引南霆天了,南霆天从来没有理会过颜无双。 就在南霆天以为只要自己坐怀不乱,就能岿然不动的时候,青帮中的几大长老站了出来,职责南霆天:“其身不正,道德败坏,如何能够领导青帮。” 南霆天的喉结动了动,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没做过。” 可是,这些长老哪里肯信他? 他们污蔑他,抨击他,想要毁掉他,甚至想要把他逼出青帮。 这一日,冷修对南霆天说:“要是过的不开心,暂且出去转一转,这里,有我帮你撑着。” 南霆天拍了拍冷修的肩膀,是了,他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这漫天的污蔑。他真的需要,出去走一走。这么多年来,他被青帮牵绊着,不能随心所欲呢。 南霆天背着包,离开了s市,他的帮主之位,暂且交给了冷修。 南霆天没有带什么钱,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轻装简行的出门了。他没有选择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朝圣者,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走到哪里,就算是哪里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 南霆天来到了一个山头,这里的景色很美,他坐在山头之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日出。 南霆天回想着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青帮里面了,他被老当家,收养作了义子。他看惯了打打杀杀,看得他都麻木了。他出生入死,好多次差点成了刀下亡魂,可他总是能熬过去,活过来。他以为自己是足够强大的,任何人都杀不死他,可是终究,能够杀死他的,可能只是人们说的一句话。 南霆天一想到这里,他躺了下来,忽然,他看到了一张脸。 他眯眼看了看,白皙的皮肤,素净的脸庞,不是温顾,又是谁呢? 他们,已经许久未曾相见了。 南霆天坐直了身子,他用他那富有磁性低沉的声音说着:“好久不见,你竟然在这。” 温顾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南霆天的身边,说:“南先生,我以为,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原来你不是。那么,这个山头是我的,坐在这里看日出,可是要收钱的。” 此时暑假已经快要过完了,温顾提前来到了学校的宿舍。天蒙蒙亮的时候,温顾当时正在睡觉,她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的时候,她一下子醒了过来。南霆天,他怎么来了? 南霆天在上山的时候,就有工作人员登记了南霆天的身份,身份证上写的是南霆天,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青帮帮主南霆天。工作人员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给温顾打了电话。 温顾早就听说青帮闹出了大乱子来,她还让自己的人,不必出手去管青帮的闲事,若是南霆天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将来这青帮,他恐怕也是领导不好的。 此时南霆天来到了她的山头,这南霆天,是来找她的求助的不成? 南霆天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只有几个硬币而已。他那低沉性感的声音,似乎有些发窘,却更增添了他那声线的魅惑:“出来,没带几个钱。” 温顾手中捧着一碗水,说:“南先生,要喝谁吗?” 南霆天不明白温顾为什么要端一碗水给他,他并没有伸手去接。 温顾的眉毛一抬,手腕一翻,那只瓷碗,哐当扣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块碎片。 温顾说:“南先生,我的碗碎了,你应该想办法把碗捡起来、修复好,还给我。” “你这不是碰瓷吗?”南霆天声音嘶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无赖的小姑娘,可是,偏生她赖上了他,他却没有办法生气。 温顾说:“老当家当初把青帮交给你,就如今日我把这碗水递给你,不管当初你想不想接下青帮的担子,不管你想不想接下我递给你的这碗水。如今碗碎了,覆水难收,可是,碗碎了,还是能够补救的,那么南先生应该想办法把青帮救回来,才算不负当初老当家的心意。” “我以为你会劝我离开青帮,天下之大,哪里会没有我容身之处。”南霆天说。 温顾眯起眼睛笑道:“南先生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又何必想在我这里找借口。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我吗?” “你是说,在小太阳游戏厅里?”南霆天问道。 “不,在那更早之前,我就在你面前出现过,甚至出现过不止一次。”温顾说道。 怎么可能?在他的记忆里,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小太阳游戏厅里,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将游戏厅闹了个人仰马翻,那时候,他就觉得她不简单,后来一查,才知道她很会和动物打交道,还是苍顾动物基地的驯兽师,那一次,游戏厅里闹了鼠患,恐怕只是她的一个小杰作而已。 南霆天看向温顾。 温顾莞尔一笑,说:“南先生再仔细回忆回忆,在我去砸小太阳游戏厅之前,你是否正在餐厅里和你的前女友纠缠不清,你的前女友给了你一耳光,而你从我的桌子面前,拿走了一瓶醋,你把那瓶醋全都喝了。” 南霆天的喉结动了一下,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可是,他当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是从她的桌子上,拿走了一瓶醋。 “那个女人给你戴了绿帽子,却反过来打了一巴掌,你不忍心伤害她,只能让自己面对这个伤疤,自己惩罚自己了。再往前回忆,你有一次单枪匹马在一个旧仓库,被一群人围住,是谁帮你解了围?” “当时有个小女孩,让身边的一条黑色的狗冲了出来,助我突围,难道,那时候是你?”南霆天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那个女孩子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楚,对那条狗,他的印象倒是很深刻,那条狗帮助了他之后,就撒腿跑了,他逃出了仓库,身负重伤,并没有离去寻找那条狗,那个女孩。后来时常引以为憾,当时若是去寻,应当是能找到他们的。 温顾点点头,说:“是我。” “那条狗,现在还好吗?”南霆天问着。 “死了,被青帮的人,用枪。”温顾干笑着,就像是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老黑了?她自己都忘了。她太不愿意回想起老黑的样子,她害怕自己一想起来,就会发疯。 南霆天终于明白了,那日温顾为何在游戏厅里如此暴戾,为了一条狗,为了一个人,她似乎成了魔。原来,早在当初,他们就见过了,而那死去的老黑,是他的恩人。 南霆天说:“对不起。” 温顾拍了拍南霆天的肩膀,说:“南先生,这不是你的错,一定要说是谁的错,错都在我。那时候总有着菩萨心肠,一忍再忍,最后忍出了祸害,生生害死了身边的朋友。后来渐渐学会了做一个坏人,这世上反而太平了。” 她看向天空,那一抹金光慢慢的升起。 她的嘴角勾起了笑:“你看,日出。” 南霆天看向天空。 原本死寂沉沉的大地,慢慢接受着曙光的到来。 山川、河流,一层一层,由黑色的蜕变成了五光十色。 日出很美,美得真让人心碎。 温顾说:“在野物基地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小心你的大嫂。那时候起,颜无双就在为她的儿子筹谋,等的就是将来有一日能逼走你。” 温顾站了起来,她说:“南先生,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你一直就是一个坏人,现在恐怕不能当好人。” 温顾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给了南霆天听,南霆天愿意不愿意去做,那就是南霆天的事情了。 南霆天紧跟着站了起来,他站在温顾的对面,那日出的微微霞光,照耀在温顾干净的脸庞之上,显得她格外娇嫩动人。 南霆天瞧着温顾那一脸天真烂漫,他露出了难得的大哥哥一样的笑容,他整个人温暖的就像是初生的太阳。 南霆天伸手,轻轻地温柔的抹去了温顾嘴角的饼干屑,说:“原以为你的心智和我一样成熟,可你瞧你,吃饼干吃到满嘴都是。” 温顾眯眼笑了起来,她起来太早,出来得又匆忙,只能吃点饼干填肚子,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嘴角,会留下饼干屑。她说:“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再过几个月才满十六岁呢。” 南霆天一愣,哦,是啊,温顾只是个十六未满的孩子罢了,等到她长大,他就已经是个老头了。 一想到这里,他纵声大笑了起来,这长江的后浪,总是要把前浪给拍死的,不是吗? 他像是风一样从山顶跑了下去。 温顾站在原地,背手而立。 阳光照耀在她的脸庞上,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南霆天说,她还记得当初在仓库外面看到南霆天被追杀,她就在想,这么一个酷炫的仓库,总是会发生砍杀事件,够邪门,不过,没有她重生这件事情邪门,这个地方,适合做她的大本营。 顺手让老黑救了南霆天,只是她一时兴起,她上辈子就在新闻里见过作为社团老大的南霆天,她当时在想,如果此时她救了南霆天,青帮,有没有可能,有一天成为她的后盾。她很有耐心,她并没有着急去找南霆天,她慢慢等待着筹谋着,有一天终会与南霆天相遇。 即使是为了弟弟和老黑杀到了游戏厅,她都没有着急和南霆天见上一面。 她要的,是他主动来找她。 她要更强大,必须有根基,没有根基的树,总是容易倒。 她要有根基,那么,她身边的人要够强大。 时至今日,她将当初的一切和盘托出,为的,是他将来坐大,能够念一念她当初的情分。 …… 新的学期开学了。 这一开学,便是高二年级了。 在开学以前,温顾自从那次在荒岛上见过周语梵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她想要跟他说一声谢谢,可是一翻手机电话簿,竟然没有他的号码。 她不想问连佩沙莎要,那两个小妮子,八卦的很。 温顾坐在课桌旁,她身边的同桌依旧用着花痴一样的眼神期待着,看向窗外。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的花痴同桌,是在等周语梵的出现了。 温顾的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嗯哼,这么多女生都喜欢周语梵,讨厌! 周语梵,你又不是唐僧,为什么大家都想吃你呢? 一想到这里,温顾拿着手中的圆珠笔,往课本上猛地戳了几下。 ------题外话------ 答题领币小活动:回答正确五个问题,可获得十五个潇湘币 (4月21日到4月25日24:00止,一人限一个id。) 1、温顾的血液为什么能够召唤蛇族? 2、温顾遭遇过哪几种攻击性很强的动物,并且受过伤? 3、温顾和周语梵先生第一次kiss在什么时候? 4、小花头顶上有一撮什么颜色的毛? 5、许都受了什么伤? 附加题:猜猜周语梵为什么想杀温顾?(不计分,可选择性回答) 正文 第037章 南先生来了 正文 第038章 上兵伐谋 第038章:上兵伐谋 这一日。 周语梵没有来学校。 出现在教室里的人,是欧阳生老师。 那些平时偷偷喜欢周语梵的女生,全都大失所望。 是以,当欧阳生老师站在讲台上,用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说道:“同学们,我回来了。” 讲台下的同学们的反应,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热烈。 欧阳生还颇有些心酸呢,等到下了课,校长问欧阳生学生们的反应怎么样? 欧阳生苦着脸:“原本这些孩子和我很亲密,我还以为,我回来他们会很高兴呢。” 刘校长说:“你呀,就不要伤心了,给你代课的那位周老师,你是比不过的。” 温顾挪了挪位子,鄱阳老师来了,那么,那个人,再也不会在c城出现了吧。 是夜。 温顾和连佩、沙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我为歌狂”。 “我为歌狂”这个节目,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从夏天到秋天,厮杀相当的激烈。 破锣嗓子沙小黄居然能够进决赛,简直是奇迹! 沙莎说:“说真的,这个‘我为歌狂’真是太邪门了,为什么每一集,都会有观众哭得那么惨,你说节目组是不是给了那些观众钱啊。” 连佩也是一脸八卦地说:“是啊是啊,网上说是哭一次给八百块,这么高的价格,要是哭一次就能赚八百块,这钱未免太好赚了吧,我都想去当观众了。” 温顾哈哈大笑起来,她并没有告诉沙莎和连佩,节目组并不是花钱雇了一群专业的群演,而是因为节目组有一个很能扇动人们情绪的雷导演。 雷导演牛叉到什么程度呢? 他每次都会在节目开始之前,用安利一样的传销洗脑手法,煽动大家的情绪。他说:“你们都是百里挑一的观众,你们都是对音乐具有一定理解的高品位观众,你们是独一无二。你们爱音乐,音乐,就像是你们生命中的一部分。现在我说几点,我希望你们能在节目中,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情感,越真实越好,越沉醉越好。我想你们能够做到,你们是最棒的。” 就这样,现场的气氛往往会达到观众们脑子发烧的程度,观众们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是对音乐有着独特理解能力的高品位观众,一旦现场有歌手在唱歌,他们就会条件反射一样,表现出痴迷、沉醉,激动、哭泣、癫狂。 “我为歌狂”持续了三个月,从夏天到秋天,捧红了无数的歌手。 在最后一场收官之战中,每一个参加决赛的歌手,都将在第一轮比赛中,请来另一位歌手作为助阵嘉宾,合唱一首歌。 其中一个叫做黄珊的实力派女歌手,人们从来不曾知道她,她似乎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出了乐坛。 然而,这个女歌手,在录制第一期节目的时候,就表现了极其专业的水准。她长得不好看,可是她的声线,犹如天籁,当她开口唱出第一句的时候,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她的歌声中。 于是,在“我为歌狂”的舞台上,人们第一次认识了黄珊,人们亲切地称她为黄妈。 在这场收官之战中,人们甚是期待黄妈的助阵嘉宾会是谁。 当电视里播放出黄妈的助阵嘉宾的视频的时候,人们都欣喜若狂,这不是最近因为身体不适,而淡出人们视线的歌坛小天后艾萍吗? 艾萍一出现,全场都沸腾了,沙莎和连佩也为之一振,居然是艾萍! 最后,“我为歌狂”黄妈获得了第一名。 电视台台长给黄妈颁奖。 黄妈在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她调侃了艾萍,什么时候公布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 艾萍非常认真的站在台上,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现在的确在和某个男生谈恋爱。这段感情还需要好好的保护,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加油打气,但不要过多的议论我的感情生活。他或许不是这世上最优秀的人,可是,他让我知道了,什么是温暖,什么是爱情。” 艾萍的表白,一下子将节目的收视率推向了最高峰。 电视台台长看着收视率的数字一路往上飙升,他觉得自己都快得心脏病了,他在电视台待了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收视率。 这档节目,可以说得上是,华夏国有史以来,最火爆的综艺节目。 这下,台里接下来的广告费恐怕要调整调整了,起码能多收上两倍。 …… 温顾等人看完了“我为歌狂”,她们分别洗漱了一番,便回到了自己的卧房,睡觉去了。 毕竟,节目很精彩,她们明天还是要上课的。 温顾回到房间以后,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温顾看了一眼睡在小窝里的小花,那厮睡得很香,居然还打起了呼噜,这个没良心的家伙,难道不应该陪着她一起失眠才对嘛? 温顾睡不着,只好站在了窗前,她看向窗外,这无边的夜色,从前觉得很美,可是,现在在她看来,真是有些无趣。 温顾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忽然,她看到楼下,闪过了一个身影。她立刻披上了外套,跑到了宿舍楼下。 她怔怔地站在楼下看了看,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有些冷了起来。她站的位置正是风口,一阵寒风朝着她的身子刮了过来。 温顾低下头,她满怀心事地搓了搓双手,心说:大概是看错了吧。 就在她颇为失望的时候,她的身前传来一阵暖流。 她抬起了头,她的眉毛弯了起来,可是,她马上又皱了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来收拾点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反而向她发问了。 温顾说:“我以为楼下有小偷,过来看看。” 他的眉毛微微往上扬了扬,说:“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抓小偷。” 温顾继续搓着手,她烦躁地说:“关你什么事,你拿好东西了吧,快走。” “你这丫头,真是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他弯了弯眼睛,看向温顾。 温顾瞪了一眼他,说:“恩,上次在荒岛,谢谢你。”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温顾的身上,说:“不用谢我,我这次一走,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你且要好好活着,我们说好的,等到你十八岁,我要杀了你。” “谁要你的外套!”温顾又气又恼。 她将那外套一丢,可是他已经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眯了眯眼睛,将那外套一把抓了起来,披在了身上。哼,好汉不吃眼前亏,多一件衣服,总是不错的。 看来,周语梵这一次,是要离开华夏国很长一段时间了,看样子,是要离开好几年,这样也好。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练功,免得到时候,真的被周语梵一刀砍死,那多划不来。 她跑上了楼,回到了卧室。她将周语梵的外套,守在了柜子里。 就在这个时候。 她发现自己的床上,摆放着一个纸盒子。 温顾有些担忧得看向那只纸盒,她不敢靠近,万一,里面是炸弹呢。 温顾叫醒了小花,说:“你怎么睡得这么死,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看,有人给我们送来了礼物。” 小花揉了揉眼睛,喵了一声,道:“说来真是奇怪,我睡得好沉,现在头还有些疼呢。” 温顾的眉头拧了拧。 小花看向温顾床上的那只纸盒子,说:“你不看看那里面是什么?” 温顾说:“我可不看,万一是炸弹,把我炸死了怎么办?要不,你去看看?” 小花叉着腰说:“温顾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好歹我为你出生入死,你居然要我去当炮灰!不去不去,要死一起死!” 温顾说:“得得得,要死一起死。”说着,她往床边走去。 小花跳到了温顾的跟前说:“谁要跟你一起死!你让开,我去!”说着,它已经跳到了那纸盒旁边,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揭开了盖子,只见那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条腐烂的手臂。 温顾根据那手臂上残留的衣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的手臂,那是当初黑衣人,被断掉的手臂,后来被警察们当做凶案现场的证物,收了起来。 可是,这条手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盒子里放着一条字条,上面写着:当初你断我手臂,我恨你入骨,我永远都会像是鬼魂一样缠着你。 温顾冷笑一声,哼,是吗?想要像是鬼魂一样缠着我,那不如,我就让你成为真正的鬼魂吧。 …… 在连佩的安排下。 温顾终于要和连幽谷见面了。 这一日。 温顾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出现在了连幽谷公寓的门前。 温顾抬手,按了门铃。 连幽谷当时正在刷牙,他满嘴都是泡沫,忽然听到了门铃响了起来。 他想,大概是约好的那人,已经来了吧。他赶紧用水漱了漱口,打开了大门。 门外亭亭玉立的姑娘,正是他几年前在照片上看到的小姑娘。 连幽谷说:“你是舍妹的朋友吧,进来吧。”说着,他让开了一条路,好让温顾进来。 温顾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连幽谷,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比周语梵的个子,稍微矮一些,他穿着一件棉质灰色睡衣,那睡衣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光滑的手腕,手腕的骨节分明,衬得那修长的十指,分外妖娆。她曾经听学校里的女生们形容过连幽谷,说这连幽谷,和周语梵的美貌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平分秋色。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周语梵那个人,温顾总觉得他气血两虚,上次他背着她,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冰凉冰凉。他的那抹薄唇,时而会泛出一股无力的苍白,他的美,来自于浑然天成的妖孽之貌,大抵是身体内部长期的虚弱,得来的阴柔之美。 而连幽谷看上去非常健康,可是,他的气质,属于混合着阴暗之气的美,他美得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堕落天使,缀满了死亡的迷离。 如果说着世上真的有勾魂使者,那么,一定是连幽谷无疑。 温顾点点头,说:“连大师,你好。”她的语气非常礼貌,也很陌生疏离。 她走了进去。 连幽谷的公寓没有开灯,窗帘全都是拉上的。 整间公寓之中,弥漫着淡淡的上好檀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温顾回头连幽谷请温顾坐下,说:“我听舍妹说,你叫温顾?” 温顾说:“没错。” 连幽谷说:“舍妹总是跟我提起你。” 温顾嘴角一弯:“我倒是很好奇,她怎样和你提起我。” 连幽谷说:“她说你在学习上和生活上帮助了她不少,说你是一个特别的人。” 温顾斜睨了一眼连幽谷,说:“那连大师以为呢?” 连幽谷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妖媚的笑意,他的舌头微微舔了舔唇角,说:“我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在等你,你肯来,是我的荣幸。” 他知道她在躲他,而她终于来见他,他很意外,也很高兴。 温顾说:“连大师,有人说你是天师,能掐会算,也有人说,你是个江湖骗子。我来了,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连幽谷说:“从你踏入c城的那一天起,我就在观察着你,你做的所有的事情,我全都清楚。” “哦?”温顾的眉毛一横,眼底闪过冷光,她,杀气毕露。 连幽谷若说感觉不到温顾的杀气,那肯定是骗人的,可他却手握茶壶,淡定自若地倒了两杯茶,他将其中一杯,放在了温顾的面前。 他说:“你若是要取我性命,我肯定不能苟活。但你不妨,听听我要说的。” 温顾冷冰冰的盯着连幽谷的眼睛,她虽然不一定有把握一定能杀他,她也不会相信连幽谷的认输,只是,她倒是不妨听听,他要说什么。 …… 这一日。 徐导演喊了最后一个“卡”字,最后一个补拍镜头,圆满完成了。 由邹天王主演的电影《裁缝先生》杀青了。 到了晚上。 温顾特地在香都大酒店里设宴,为《裁缝先生》庆功。 全体剧组人员和温顾,坐在包厢里。 徐导演举起了酒杯,说:“温小姐,谢谢你的大力帮助,才使这部电影能够完成。” 温顾说:“徐导,电影拍的好,是您的本事,我是外行人,” 温顾说:“邹天王,有没有兴趣拍下一部电影?”她告诉邹天王,这是小说改编的电影,网上反响很激烈,都说男主角一定要由邹天王来演。 邹天王说:“真的假的?” 温顾笑眯眯地说:“是是是,都是真的。”她就知道,邹天王又要自恋了。 …… “我为歌狂”综艺节目取得了很好的收视率,c城卫视另一档最火休闲类综艺节目,请来了参加“我为歌狂”的歌手们,主持人和这些歌手们进行了亲密的互动,他们一边玩游戏,一边聊了一些有关“我为歌狂”幕后的有趣的笑料。 主持人问艾萍:“艾萍,我们都看到了你在总决赛的时候,跟你喜欢的男生表白了。有记者专门拍摄了你们的亲密照,介意我们在节目中播出来吗?” 艾萍大大方方的说:“不介意。” 艾萍比华夏国任何一个艺人,都来得坦诚的多。这也就是艾萍,深受全国人民喜欢的一点。 此时,大屏幕上,播放着艾萍和小易的合照。 主持人说:“艾萍,我听说,易先生的工作是一名司机,网上有很多人说,易先生配不上你,对于这一点,你是怎么看的?” 艾萍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的说:“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司机,我从来不觉得作为一个司机,会很见不得人,所有的工作,都应该被尊重。关于表白,在一开始,我想要保护好这段感情,我怕流言蜚语,让他的压力很大。但是如果我不公开我的感情生活,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我和所有普通的姑娘一样,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人,想要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恋爱,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也希望大家能够祝福我们,至于将来能够走到哪一步,那就是缘分了。” 娱乐圈里,多少明星有偶像包袱,生怕自己一谈恋爱了,就会失去粉丝。作为艺人,明星们在疯狂的吸金,可是代价就是,他们可能要失去自己和普通人同等的权利,他们没有隐私,也不能有婚姻。有一些明星,选择了隐婚,也有一些明星,甚至四十多岁了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 坐在台下的观众们,全都一片唏嘘,是的,艾萍是一个明星,可她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而爱情之中,谁又能说,究竟般配还是不般配呢? 观众们非常欣赏艾萍的坦诚,正在看节目的网友们,纷纷在网上议论开了。 有的网友被艾萍打动了,也有的网友说艾萍虚伪。 可是,只有艾萍自己知道,不管这份爱情,她的粉丝们支持不支持,认可不认可,就算她可能会失去她现在的所有成就,她也觉得没什么可惜。 她本来就是一个草根小人物,她能够走到今天,是温顾给她的。她已经好好的唱过自己想唱的歌,人生已经算是很圆满。 她宁愿用事业,来换一个小易。 他很上进,即使他一贫如洗,他会脚踏实地的工作。 他会知道我想要的,并且在生活中给我一点小惊喜。 他爱吃我做的食物,即使难吃也装作很好吃的样子。 他会在有时间的时候,陪我好好聊一聊生活的琐碎。 即使,他没那么好看,甚至有点难看。 即使,我喜欢好吃的好看的衣服,而他没钱,我以后可以少吃点少穿点。 只要,他能陪我说说话,能在我生病的时候,喂我吃药。 那么,这样的人,就是能够相依到老的人。 能够真正陪伴在她的身边,能够忍受她打嗝、放屁、有眼屎的小易。 这就是她一起生活想要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 电视里插播了一条广告:《裁缝先生》,十一月一日登陆各大影院,不一样的男神,给你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这条广告,在c城卫视打广告,一打就是整整一个月。 就算是原本不知道邹天王拍了一部《裁缝先生》的人们,都已经知道了,哦,这部电影拍出来了啊。 c城卫视另一档最火休闲类综艺节目上一期请来的嘉宾,是“我为歌狂”的歌手们,这一次,请来的是《裁缝先生》剧组的导演和主要演员们。 主持人在一开场就介绍道:“这个男人,他曾经跌落人生的谷底,潦倒到穷得吃不起饭。后来,他遇上了很好的公司,他终于在音乐上,取得了自己的辉煌。他非常有才华,他只唱自己写的歌,也偶尔给别人写歌。他的唱片,总是会获得年度最佳唱片奖,他总是会在年末拿到最具实力男歌手奖,他写的歌,总是能拿到最佳填词奖。他家里的奖杯和奖牌,摆满了整整一面墙。有一天,有个导演找到他,说,嘿,你长得真帅,我剧本里有个角色,很适合你。他就问了,是帅帅的角色吗?导演说,嗯,一开始很丑。他立刻说,唔,我就喜欢这种反差萌,我演了。是的,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今天的嘉宾,邹天王。” 舞台的灯光。 打向慢慢走到台前的邹天王。 那样耀眼的灯光,带着迷离绚烂的色彩,将邹天王渲染得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 邹天王看向镜头,他并没有在放电,可是,他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就像是在啪啪啪放电一样。就连坐在电视机前的人们,都能感受到他那双电力十足的电眼。 邹天王说:“大家好,很高兴能够来到这里。” 主持人说:“在这里说见事情,我和邹天王私底下是非常好的朋友,从前我邀请了好几次他,他都不愿意来,这一次他来了,我还挺吃醋,我心说,这还是人家导演有面子啊,导演让给他来,他就真的来了。下面,我们有请导演《裁缝先生》的徐导。徐导,您好。” 徐导演站在邹天王身边,这个老男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有着一股非常成熟的男人的味道,又有些老艺术家的气质,他站在邹天王旁边,虽然逊色了一些,倒也不算是长得太残废。 主持人问徐导:“徐导演,你给我说说,为啥我请他不来,你请他就来了呢。” 徐导憨实地笑了笑:“我哪里有这个面子请得动他,这一次他来这个节目,是有他自己私人的原因的。” 主持人好奇了,他八卦地看向邹天王,说:“嘿,邹天王,你说说,你是为了啥?” 邹天王抿了抿唇,分外妖娆地说:“我想当歌坛里最会演戏的歌手,当影视界最会唱歌的演员。” 主持人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务正业?” 邹天王笑了:“嗯,就算是吧。” 主持人又说:“听说你接下来,还会拍一部戏,是由现在最火的网络小说改编的剧本,你会担任那个帅得掉渣,神得入魔的男主角,有这么回事吗?” 邹天王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说:“那要看,人家作者让不让我演了,万一,他嫌我长得难看。” 台下的观众们,全都笑岔了气。 谁敢说邹天王难看,那绝对是眼睛瞎了。 这一年。 邹天王演了两部电影,一部《裁缝先生》,一部是正在拍摄的电影。 后来,他凭借这两部电影,真的成为了歌坛里最会演戏的歌手,影视界最会唱歌的演员。 多少小姑娘迷邹天王迷得要死,但凡网上有人说邹天王一句坏话,立刻会被邹天王的脑残粉喷成狗。 当温顾在邹天王家里吃饭的时候,她翻出了网上的骂战帖,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脑残粉又在骂架了。” 邹天王笑嘻嘻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我有脑残粉,多让人高兴的一件事儿,这证明我真他妈天下第一帅!” 温顾啧啧了一句,说:“你能不能要点脸,我真不敢和人说我认识你。” 邹天王举起了菜刀,说:“我擦,我们难兄难弟这么多年,你居然要六亲不认。你信不信,我现在分分钟死给你看。” 温顾摆摆手,说:“得得得,你帅,你最帅!”邹天王有着这世界上最脆弱的玻璃心,她是太了解了。要是有人说他不帅,他真能抹脖子去。 …… 话说。 温顾自从在荒岛掘金,发了一笔横财以后。 全有很是郁闷地说:“温顾,你真是不厚道,要败家的时候拉上我,赚钱的买卖,就不叫上我了。” 温顾说:“也没赚几个钱,全都缴税给了国家。对了,最近你有没有什么买卖,可以带上我败败家?” 全有说:“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买卖,我认识非球国的政府高官,他们国家即将遭受米兰帝国的战争威胁,他们想要通过贩卖自己的石油资源,买大量的武器,保卫自己的国家。温顾,你有没有兴趣的一起去挖挖石油。” 温顾说:“凡是败家的买卖,我都喜欢。” 于是,温顾就给许都打电话了:“许都,咱们去挖石油吧。” 许都的嘴角抽了抽,他的老大,又要不务正业了。 这一日,全有和许都,去了非球国,见了那位政府高官。 双方签署了协议,许诺承包油田给苍顾集团和全氏公司。 …… 监狱之中。 温辉每天都在认真的工作,每一次参加集体劳动,都非常的主动积极。 监狱长对温辉的表现很是满意,另一方面,有人在暗中帮助温辉活动。 这一天,监狱长和温辉私下谈话,说:“温辉,只要一直保持良好的表现,在下一次假释谈话中,只要你的表现合格,你很快就能和你的家人们生活在一起了。” 温辉诧异地看向监狱长,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监狱长说:“不是我在帮你,是你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上面的人看中了。” “上面的人,什么意思?” 监狱长冷笑了一声:“不该知道的,你最好别问。记住,在假释谈话中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至于往后,需要你做什么,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去做,不然,你随时都可能再回来。” “如果我不答应呢?”温辉说道。 监狱长轻蔑地看了一眼温辉,这个小子,花花肠子不少,他说:“这件事情,由不得你不同意。除非,你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温辉的心脏猛的撞了胸口,他沉默了。他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平民老百姓,有人要他死,他肯定活不了,躲不过。 监狱长见温辉没有再多话,他很是满意温辉的表现,他心说:这个小子,胆子很小,很好控制。 他拍了拍温辉的肩膀,离开了。 温辉坐在椅子上,他在思考,自己究竟对谁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是,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他都想不出来,谁为帮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不过不管如何,他快要出去了,他再也不用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这一日。 温卫海和伍淑芬来到了金梅区监狱看望温辉。 温辉低声说:“我可能很快就能回家了。” 温卫海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你的刑期明明还有很长。” 温辉说:“监狱长跟我沟通过了,只要今天的假释谈话,我能够顺利通过,明天,我就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了。” 温卫海惊喜的说:“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好机会?” 温辉说:“大概是我在这里的表现好吧。” 温卫海说:“哼,我就知道曲梅和温卫家两口子是不肯出力的,还是我们家辉儿自己懂事,有能力,等到你回家了,可要好好给我们争口气。” 温辉“嗯”了一声。 温卫海和伍淑芬两个人从监狱出来,温卫海疑惑着温辉怎么忽然交了这样的好运气,他忽然想起来,温辉这命运峰回路转,难不成是和那玉峰山的龙脉有关系吗? 温卫海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晚上,他、曲梅,还有温老爷子,三个人偷偷挖来温来的尸骨出来。那天晚上是七月半,村里的空气中,到处漂浮着冥币和灰烬或是烧了一般的冥币,天气异常的寒冷,还下着蒙蒙的细雨。 曲梅是女人,瞧着到处都是冥币和蜡烛,她有些害怕。 温卫海骂了一句:“真是没用的娘们儿。” 曲梅和温卫海争执了几句,便离开了。 只剩下温国威和温卫海两父子挖出了温来的尸骨,用草席卷起了尸骨。他们偷偷扛着尸骨,又偷偷地走了小路,上了玉峰山。 当他们走到了玉峰山山顶,当时电闪雷鸣,他们来到了古青松旁边。 温国威拿着尺子量了三寸的距离,说:“卫海,就在这里挖。” 温卫海和温国威一人一把铲子,他们终于挖出了一个大大的土坑,他们挖得很是卖力,直到他们挖得精疲力竭、满头大汗。 忽然,天空中响起了一记响雷。 吓得温卫海一哆嗦,就连铁铲都吓掉了,掉进了他们挖出来的土坑里,他想要去捡铲子。 温国威说:“行了行了,铲子丢了就算了,我们把你爷爷埋进去吧。”那大坑那么深,温卫海跳进去捡铲子,待会儿怎么出来,还是个问题呢。 温卫海点点头,说:“那好吧。” 就在他们刚把温来的尸体丢进土坑里,他们脚底下的大地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温国威和温卫海吓得要命,他们赶紧跑到了古松树旁边,抱紧了树干。 脚底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 天上的响雷,一声一声,敲击着天际。 温卫海说:“爸,这是不是地震啊。” 温国威说:“不不不,这是算命先生说的异象,他说埋尸骨之时,必然天降异象,这是在龙脉发挥作用,不必担心,只要我们抱紧这棵大树,就会万事大吉。” 轰隆一声。 温卫海看向他们刚才挖出来的大坑的地方,那里就像是被天神砸出了一道大口子似的,他惊恐地发现,这座山,已经成了两半。 温卫海难以置信的看着那道口子,又是一道响雷,那道山体的裂口,合了起来。 天上的响雷消失了,地下的震动消失了,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卫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擦了擦眼睛。 温国威哈哈大笑:“看来,你爷爷的尸骨要永远埋在山中,世世代代保佑我们温家的子孙了。谁都别想挖咱家的祖坟,哈哈哈哈。” 温卫海从回忆中醒过来,他发现自己还站在监狱的门口,伍淑芬拉了一把,打着手势,问他在想什么呢。 温卫海说:“哈哈哈,没什么,咱们的辉儿时来运转,将来,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好好享辉儿的福气了。” 伍淑芬并不明白温卫海的意思,那次温国威说是要迁坟,她并没有去吃饭,而温卫海回家以后,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情,是以,她完全是蒙在鼓里的。 温卫海低声说:“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家里,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等到温卫海和伍淑芬坐上了大巴,回到了s市。 他们回到家里以后,温卫海将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伍淑芬。 伍淑芬虽然不能说话,可是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她这几年受了这么多的苦,甚至变成了残废,她做梦都想再次过上好生活。 这不,老天对她不薄,等到她的儿子温辉当上了大人物,她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一想到这里,伍淑芬笑了起来。 温卫海也是一阵暗笑,想他温卫海碌碌无为小四十年,什么都没有干成,一无所有,还吃了一肚子亏。现在,也该轮到他发达了。 …… 这年十一月份,已经是冬天了。 温顾的十六岁生日到了。 她生日的这一天是周六。 温顾和连佩、沙莎、方图和秦峥嵘几个人吃了一顿晚饭,就算是过了生日了。 等到吃完了晚饭。 温顾说:“我暂时先不回寝室了,小易先送你们回去吧。” 连佩等人没有问温顾要去哪里,毕竟,今天是温顾的生日,温顾是老大。 夜。 小易将连佩等人送回了学校里,小易这才折返,才来接温顾。 温顾坐在车里,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摸出了手机,只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写着:小妖孽,生日快乐。 这世上,会叫她妖孽的人,只有那个人无疑。 她的嘴角微微噙起了一丝笑意,她按了键盘,回复了两个字:谢谢。 她期待着他的回复,可是,手机再也没有响过了。 她按耐不住,给那个号码打了过去,她想要质问她怎么就不理她了? 而那个号码,已经变成了空号。她怅然若失地收起了手机,许都的家,已经到了。 温顾从车里下来,她走进了许都的屋子里。 温顾和许都两个人,坐在客厅里。 他们一边烤着火,喝着热水,一边聊着目前的建筑界形势。 如今,这建筑界是三分天下。 苍顾建筑在年中的时候,对国内南方的几大建筑工程公司,进行了收购合并,经过调整,苍顾建筑不仅仅有着建筑一级资质,还获得了市政、水利、公路资质,苍顾建筑正式成为了华夏国南方的霸主之一。 华夏国以南,属于南派,以温顾的苍顾建筑为首,温顾想要扩张自己的地盘,她并不满足于止步于南方而已。 华夏国以北,属于北派,只要是京城那群老建筑师们,撑起了一片天地,他们割据一方,同时又在全国有自己的势力。 沿海派,以jerry吉等留过洋的建筑师们,自成一派,他们全都以jerry吉马首是瞻,盘踞在沿海城市,并未有扩张行动。 苍顾建筑要扩张自己的底盘,要怎样扩张,这需要好好筹谋。她在过去的几年里上兵伐谋,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有一日,能够开疆扩土。 温顾在地图上,用手指画了一个圈。 许都点了点头,即使前路多艰,他也会追随温顾,闯出一片天地来。 ------题外话------ 看来大家参加活动不是很积极呀,555,有点伤心,让我哭一会儿去。 正文 第001章 送钟 第001章:送钟 这一年十二月中旬左右。 温国威此时正在家中烧香,自从他把老爹温来的尸骨迁至玉峰山上以后,他就请来了一座观音菩萨。那天天降异象,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是真的有神仙的。 世人都说这观音菩萨,能够普度众生,消除厄运灾难。 是以,温国威花了一千多块钱,从寺里请来了一座观音,希望这座观音能够保佑温辉平平安安。就在温国威正点燃了今天的第一柱香的时候,他接到了温卫海的电话。 温卫海说:“爸,c城的监狱今天将和辉儿进行假释谈话,只要辉儿表现的好,他马上就能够和我们一家人团圆了。” 温国威拿着手机的手几乎颤抖了起来,什么?辉儿要出来了?居然有这样的好事?当初曲梅不是说过,就算是花钱,都没办法把辉儿弄出来吗? 温国威说:“你说的是真的?不可能吧。”难道,龙脉这么快就能起作用不成?他有些难以置信。 温卫海说:“爸,我骗你还有什么好处不成吗?辉儿真的会回来,我见过辉儿了,他说是他平时劳动表现好,上面特批的。只不过有一点,他出来以后,会被考察一段时间,我现在住的宿舍地方小,你看能不能让辉儿住在您那里,这样他睡得好一些,精神一些,被考察的期间,也会表现好一些。” 温国威立刻喜出望外的说:“好好好,没问题,只要辉儿能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他笑了起来,一脸的褶皱叠了叠。他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样,不能坐长途车去看温辉,是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温辉了。偶尔温卫海会给温辉照几张照片,带回来,让他看看,他就已经很是心满意足了。 温辉几年前入狱,那时候他已经绝望了,恐怕他这老头子的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温辉出来了。天可怜见,他的大孙子遇上了贵人,这下,终于要出来了。 温国威心说,不不不,不是遇上了贵人,是那龙脉。对,就是那龙脉。 温卫海见温国威一口答应,他倒是乐得清闲,便说:“谢谢了,爸。” 温国威笑着:“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正好辉儿回来以后,过段日子,就是我的七十大寿生日,到时候,我们一起摆几桌酒席,好好庆祝庆祝。” 温卫海说:“爸,其实真的应该谢谢你,要不是我们把爷爷的尸骨丢尽了龙脉里面,咱们的辉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出来呢?爸,你就是我们辉儿的大恩人啊,你给了咱辉儿第二条生命。” 温国威笑得简直合不拢嘴了,他看了看,陈秋华出去买菜了,他可以说他想说的了,他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情,你可别再往外面传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说了,这个龙脉,只对辉儿和卫宁的玉卿有用。” “爸,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对优优,或者是温顾那个小蹄子没有用吗?” 温国威说:“那天晚上,我不是用卷尺在量方位吗?我是往那棵老青松的正南边量出了三寸。那风水先生说了,往南边埋,是保佑男丁,往北边埋,是保佑女丁。” “所以说,这个龙脉,只会保佑咱们家的男丁,对吧。爸,这真是太好了,看来,咱们辉儿是要发达了。”温卫海做梦都没有想到,老头子还留着这么一手呢,上次说要迁坟,老头子说迁坟可以保佑第三代的子女,是以,老头子把曲梅都给骗去了,呵呵,那个曲梅真是个蠢的,哼,还和他吵架,活该!要是曲梅知道龙脉只保佑男丁,只怕曲梅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去。 …… 到了下午。 温辉已经获得了能够假释的资格,第二天,只要等到第二天,他就能回去了。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在监狱里无数个痛苦的夜晚,他有过无数个熬不过去想死的冲动。可是,他都忍耐了下来。他对自己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对自己说,他之所以落到这样的地步,都是温顾还得。 温辉正在做手工编织袋,这是监狱里劳教的工作之一。 他一边做着,一边想,等到从这里出去了以后,回到家里,他一定要先吃上几块大肉,他在这里实在是过得太苦了,一个星期能够吃到一点点肉,就算不错了。他还记得这里的狱友,还老是抢他的肉和饭菜,他时常饿得没有力气,还要被挨打。这种恶梦一样的生活,再也不会来了。 就在温辉喜滋滋的做着手工编织袋,身后一个大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我说温辉,我听说你今天通过了假释?你明天就能回家了?” 温辉的肩膀被那人拍得很疼,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妈的,你是没吃饱饭吗?老子跟你说说话了,你他妈就像是在拉屎。”那大汉一脸不悦。 温辉说:“我明天就要出去了,你要是对我好点,说不定下次,我你寄点好东西给你。” 那大汉一脸不屑:“就你?”他冷笑一声,“你他妈就是一个穷逼,不然怎么会犯了一点点的小事,就被关进来这么久。我还指望你给我好处不成?我他妈要是你,我就一头撞死!” 温辉听了这话,他心中万般不好受,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就要出去了,要是忽然惹了麻烦,恐怕明天就走不成了。他只好咽了咽要说的话,道:“对不起,老大,是我不识抬举,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必要的时候,他务必要能屈能伸。 那大汉哼了一声,这个温辉,真他妈不是男人,一到关键时刻就认输,就犯怂,他可看不上温辉了,但是,他还是要欺负欺负这个软蛋。他说:“要我不揍你,那就从我的胯下,穿过去。” 温辉拧起了眉毛。 那大汉说:“怎么,你要是不照做,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辉低了头,说:“做,我照做就是了。”说着,他蹲在了地上,从大汉的胯下,爬了过去。 谁知道才爬了一半,那大汉一下子坐在了温辉的身上,哈哈大笑道:“温辉狗,温辉狗,给爷爷叫几声听听看。” 温顾忍了忍,他拼命咬了咬牙:“汪汪~汪汪~” 监狱里的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第二日。 温卫家被老爷子下了命令,必须亲自去接温辉。 温卫家没了法子,老爷子是下了命令,必须让他去,他只好请了一下午假,开车去了一趟c城。 温卫家到了c城以后,他先是去了一趟师大附中。他的侄女儿温顾在这个学校念书,他难得来一趟。 温卫家开着车来到师大附中门口,刚好是中午十二点,小顾现在应该下课了吧。于是,他给温顾打了电话,说:“小顾,我是你小叔,你有时间出来吃个中饭吗?” 温顾很是意外的说:“小叔,你到c城来了?” 温卫家说:“是啊,怎么样,有时间吗?” 温顾说:“有的,小叔,你现在在哪里,我等会儿过来。” “我就在你学校门口。”温卫家说。 温顾挂了电话以后,跟连佩等人说:“我小叔来学校了,我和他一起吃个中饭。” 连佩问:“那你下午还会来上课吗?要不要我帮你请假?” 温顾摆摆手说:“不用吧,吃饭花不了多少时间。” 温顾到了学校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温卫家的车,她跑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坐进去。 温卫家看向温顾,说:“小顾,你来啦,” 温顾笑嘻嘻地说:“小叔,我们到哪里吃饭去?” 温卫家看了看四周,说:“我对c城不熟悉,小顾有什么想吃的吗?四叔请客。” 温顾说:“那我可要挑一处贵一点的,好宰一宰你。” 温卫家哈哈大笑:“行啊。” …… 温卫家既然要请吃饭,那么温顾肯定是去丽都大酒店吃饭的。 温卫家和温顾,并肩往大酒店里走去。 温卫家心中狐疑,温顾这孩子似乎对这个大酒店,特别熟悉似的,就像是时常来这里下馆子。他只知道他的二哥温卫康在苍顾集团工作,在做一个苍顾运动基金会,想来二哥家里的条件,比从前要好得多了。可是,就算是条件再好,也不至于能让温顾时常到这里吃饭吧。 他一下子想起从前温国威、曲梅等人,说的温顾的坏话,他一直没有相信那些鬼话,可是如今瞧着温顾如此熟稔的姿态,他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温顾,不会是真的学坏了吧。 大酒店的侍者见温顾来了,她们热情地迎了上去。 一个侍者说:“温小姐,今天几位?” 温顾说:“两位。” “温小姐,小心台阶,这边请。” 温卫家瞧着那些侍者的态度,他就算是蒙上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她们不是在讨好温顾,而是对温顾很是恭敬的样子。 看来,温顾真的是这里的常客了,可若是只是常客,又为什么表现出恭敬来呢? 温卫家跟在温顾的身旁,来到了包厢。 两个人坐下以后,点菜,侍者便离开了包厢。 温卫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是作为长辈说些劝告温顾的话呢?可他并没有弄明白温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装聋作哑,漠视她的话,他又做不出来。他显得有些窘迫和局促不安,一双手在桌子上敲了敲。 温顾看向温卫家说:“小叔,你大概很意外,我对这家酒店很熟悉吧。” 温卫家哑然。 温顾继续说:“如果小叔相信我的话,就不必多虑了,我非常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之所以不和您解释,是出于我个人的考虑。等到了一定的时间,您自然就会明白了。” 温卫家尴尬地笑了笑,说:“好吧,小叔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真相的。” 吃饭之间。 温卫家说道:“小顾,我这一次来c城,是为了接阿辉回家。” 温顾说:“我知道。” 温卫家一愣,他忽然觉得温顾已经长大了,而且变得很陌生,她那沉稳淡定的模样,跟几年前怯怯生生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他说:“说真的,温辉这一次出来,他恐怕会对你们家怀恨在心,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小心一些。” 温顾说:“小叔,多谢你的关心。” 温卫家说:“你这是做什么?我是你的小叔。这些年,我应该多关心关心你们的,不然,温辉也不会变成这样,而你们家,也不至于被老爷子……” 温顾笑道:“二叔,咱们不说从前的事情,日子总要过下去。优优最近怎么样了?” 她最不愿意回忆过去了,特别是姑奶奶去世那天,温国威将他们生生赶走,还威逼她的父亲,说要脱离父子关系。那一晚,最受伤害的,大抵是她的父亲吧,她瞧着父亲那绝望决绝的眼神,她浑身的血液都燃了起来。那时候,她就在心中笃定发誓,这样的爷爷,她是决计一辈子不会认了。 温卫家见温顾不愿意多说过去的事情,他想了想,这的确不是什么能让温顾开心的事情,他便顺着温顾的话说:“优优半年前总是不肯去上学,后来我捉摸着这孩子可能在学校里不合群,就帮他办理了转学的手续,她现在在第一中学念书了。今年才念高一嘛,成绩才算不错,中游水平,数学比较差,她但要是想考个二本类好一点的学校,还得再努力努力。” 温顾说:“优优的脑子不笨,应该不只是中游水平的成绩,小叔没有想过替优优请一个家教吗?” 温卫家一想起温优优的学习情况,他不免有些忧心,说:“嗨,我和你婶婶当然想给优优最好的环境了,我们省吃俭用,请了个学校里的老师当家教,一个月两千块呢。可是,优优的成绩并没有太大的起色。” 温顾自然知道温卫家给温优优请过家教,只是她装作不知道罢了,若是她表现得什么都知道,只怕她的这个小叔,会怕她怕得要命,她笑道:“其实呢,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人,天生在学习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但或许将来在工作中,能够有意外的收获,成为更好的人,小叔还是不要太操心了,该好好生活,不要省着。” 温卫家笑了笑,温顾是还没有为人父母,不知道父母是个什么样的心态,为人父母者,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女。就算是自己苦一点累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两个人聊了一阵,这才吃完饭,温卫家便将温顾送回学校。 温卫家说:“小顾,你在学校里好好学习,也不要忘记锻炼身体,出去玩呢,要小心过马路,c城的车多。” 温顾笑嘻嘻地说:“嗯,好嘞,小叔,我都记住啦。” 温卫家见温顾的态度很认真,向来不是在敷衍他,他这才放心的开着车走了。他根本没发现自己有多啰嗦,他和每一个永远担心孩子的长辈一样,一遍一遍重复着安全宣传。 温卫家开着车,往金梅区监狱开去。 温辉领了自己当初进监狱之前的一些衣物,他昂首阔步的往外走去。 等到他终于走到了大门外面,他回头望了一眼。 以后,他再也不要回来了。 永远。 温辉一眼就看到了温卫家,温卫家站在车旁,喊道:“阿辉。” 温辉苍白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回应道:“小叔。” 温卫家说:“好孩子,上车吧,我们回家。” 温辉听到“回家”这两个字,他的眼眶猛然一红。他坐进了车里,说:“小叔,谢谢你来接我。” 温卫家说:“阿辉,从今天开始,你就要重新生活了,以后你要好好做人。” 温辉听了温卫家说的话,他一愣,他算是听明白温卫家的意思了,感情他的这个小叔,嫌弃他坐过牢呢。 c城离s市并不远。 只几个小时车程便能到。 温卫家开着车,在吃晚饭之前,载着温辉,来到了温国威的家中。 陈秋华当时正在做饭,她忽然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她喊温国威去开门,温国威正在看电视看到精彩的地方,他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陈秋华只好关了火,自己去开门。 陈秋华打开门,便看见温卫家和温辉站在门口。 陈秋华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温辉这孩子,终究是她的第一个孙子,她怎么会不想念他,怎么会不疼爱他呢,她一把抱住了温辉,说:“回来了就好。” 温辉很是抵触老太太抱住他,说实话,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他觉得老太太从来都是偏心温顾多一些。 陈秋华察觉到了温辉的情绪不太好,她赶紧松开了温辉,说:“快进来吧,我去做饭了。”她擦了一把眼泪,转身进了厨房。 温卫家领着温辉去了客厅,说:“爸,阿辉回来了。” 温国威转过头,他瞧见他最疼爱的孙子温辉,瘦得就像是竹竿儿似的,他的心肝儿都疼了起来,他立刻走了过去,仔细看了看温辉,说:“好孩子,在哪里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快坐下吧。” 温国威和温辉坐在沙发上聊天。 温卫家走进了厨房,同老太太陈秋华聊了起来。 温卫家说:“妈,我今天中午,和小顾一起吃饭了。” 老太太问道:“老三在学校里怎么样,有没有瘦了,你瞧着她吃饭吃的多吗?” 温卫家笑道:“她挺好的,吃饭也不挑食。妈,我这些年见小顾见得少,她长高了,长大了,很有礼貌,却也让我感觉很陌生。” 陈秋华瞧了温卫家的脑门一下,说:“那是肯定的,你这个做叔叔的,成天忙着你那派出所的事情,哪里顾过家里?曲梅都跟我告状了,说你有时候一个月,都在忙你的工作,连家都不回,回家的时候,整个人臭烘烘的,就跟外面的流浪汉一样。你见过几次小顾,你一年里就算是抽出时间来见我,都不过才三两次。” 温卫家哈哈大笑起来:“妈,你这是在跟我告状吗?等在忙一阵,我就闲下来了,保准一放假,我就过来看你,你到时候可别嫌我烦。” …… 温辉在老爷子温国威家里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日。 温辉已经二十一岁了,要说继续念书,基本上是没什么可能了,再者,他一点都不想念书了。而温辉想要找工作,肯定是不好找的,他是有案底的人,用人单位,一看到他档案里写的情况,就不愿意用他了,吓得把他给请走了。 社区里热心的阿姨,给温辉介绍了街道清洁的工作,一个月能赚个千把块,也算是能养活自己了。 温辉觉得丢人又累,不愿意做。他在监狱里受了那么多的屈辱,难不成到了外面,还要继续受人白眼吗?他才不要! 温国威心说,温辉才从那里出来,先休息一段时间,是没有关系的,扫大街的工作的确很累,要很早起来,不适合温辉,他倒也不急着催促温辉,反正他有点退休金,能够养活温辉就是了。 是以,温辉自从回到了s市,在老爷子家里,除了睡,就是吃,另外就是去网吧里打游戏,上网聊聊天。 温辉在网上认识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长得挺漂亮,他们都喜欢打游戏,时常约在一个区组队战斗,这一来二去,他们互相对彼此有些了解了。他们相约在现实生活中见了面,都觉得对方不错,就谈起了恋爱。 温辉的人生又多了一项新休闲,那就是和妹子滚滚床单。 温辉就这样每天混着日子,忽然有一天,他接到了一条短信。短信里说,如果他不想再回到监狱里去的话,就帮他做一件事情,晚上的时候,把苍顾集团分公司的招牌,给砸烂。 温辉心说,这个人帮助了他,就为了让他把苍顾的招牌给砸了,未免也太无聊了吧。 可是,那人说了,如果他不去做,就等着回监狱吧。若是做得好,将会得到一万块钱。 温辉在心中衡量了一下,拆招牌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是还在考察期间,只要他小心一点,不被人发现,那么,那一万块钱还不是轻轻松松就会到手。他自从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钞票。 于是,趁着夜色茫茫。 温辉全副武装好了自己,溜到了苍顾分公司。 他知道这个苍顾分公司,是温顾的舅舅白树在管理的,他一想起新仇旧恨,心中悲喜交加。他朝着那块招牌砸了一块板砖,只恨那招牌,不是温顾那个人。 他咕哝了一句:“要是能够把温顾砸死,那才算是解恨呢。” 他这样说着,迅速溜走了。 第二日。 s市的苍顾分公司,是由温顾的舅舅白树管理的。他站在公司大门前,看着被砸烂的招牌,皱起了眉头。 白树问保安部,说:“昨天晚上的录像,有没有录到砸招牌的人。” 保安部调出了录像,说:“录像里的人,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大外套,很难看出来他是谁。白总,我们要不要报警。” 白树说:“报警倒是不用,我先和我的警察朋友们,说说这件事情吧。”说着,他就和青藤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情。 青藤一听,他立刻来到了苍顾分公司,取走了录像,以及碎了一地的板砖,他对白树说:“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往外说。” 青藤一直关注着苍顾集团的动静,他瞧着苍顾集团接连扩张,股票卖出了天价,他能够想到,温顾这一年以来,肯定是很忙碌的。是以,他不想温顾知道这件事情,免得温顾分心,还要操心这边。当初温顾之所以提拔他,是让他来解决问题的。 青藤将录像取回了公安局以后,他连夜找技术人员分析了图像,这段录像里是没有声音的,可是青藤似乎注意到,那个人,似乎抬着头,朝着招牌看着,说了一句什么话。 青藤让人专门分析了那人的唇语,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是谁了。 他将从现场带回来一些板砖碎片,他便将板砖碎片交给了鉴证科。果然,鉴证科检测出了指纹,正好验证了青藤的想法。 青藤的嘴角勾起了痞气的微笑,这个混蛋,真是胆子不小,既然要玩,那不如陪着你,好好玩一玩。 青藤这样想着,便给南霆天打了电话。 青帮的南霆天一离开青帮以后,s市立刻乱出了大乱子,s市的其他帮派们全都虎视眈眈,想要把青帮总部杀得片甲不留,他们想要吞并青帮。 s市的每天晚上,几乎都有火拼之战。 青帮代帮主冷修,在好几次战役之中,受了重伤,却都咬牙坚持了下来,直到南霆天归来。 南霆天带着一身煞气归来。 他看着好兄弟冷修身上全都是伤口,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立刻快刀斩乱麻,将几个和大嫂结盟的长老,处理了。至于大嫂和她的孩子,被他流放到了国外,没有他的命令,永远别想踏入华夏国一步。 南霆天重掌帮主之位,对手下们进行了更严格的训练和筛选,这一次,他要将青帮上下,全都拧成一股麻绳,他不允许青帮,再出现任何内讧的意外。 南霆天此时,正在给冷修喂药,冷修这个人很是倔强,明明一身是伤,却总是不肯吃药。 若不是南霆天逼着冷修吃,冷修才不肯吃呢。 就在这个时候,南霆天接到了青藤的电话:“喂?” “南先生,久违了,我是青藤。” “哦,有事?” 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匪,能够这么和平的打电话,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同一根纽带罢了。 青藤说:“我看青帮最近很是太平,南先生想必有些清闲了,那么,我给你找点乐子怎么样?” …… 过了几日。 便是温国威的七十大寿。 这老人活到七十岁,算是大寿了。 温国威决定热热闹闹摆酒席,顺便给温辉去去霉气。 该发的请帖,已经都发出去了。 陈秋华说:“老温,我想,还是把老二一家人请来一起吃饭。” 温国威的眼睛一瞪,说:“温卫康早就已经和我脱离父子关系的,我肯定是不会让温卫康来的。”就算是温卫康现在在苍顾集团如何风光,他都不会认这个儿子,而他的大儿子现在也不差劲,在投飞公司工作,投飞公司,可是国内前一百强的大企业。 陈秋华说:“你这个老头,趁着你生日,正是和老二一家冰释前嫌的好机会。” 温国威不耐烦的说:“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和解,他们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情,又养出那么歹毒的女儿,你是不知道,去年在乡下的时候,温顾那小蹄子威胁我说,她说她要收拾我!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陈秋华心说,温顾有可能说出了这种话,但温顾这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的,肯定是温国威之前说了什么让温顾无法忍受的事情了,而且,那一次在乡下的时候,温小齐失踪前,被温国威责骂,警察都把温国威带走了的,要不是温国威做了这样的事情,温顾又怎么会咬住温国威? 陈秋华想,这温国威的脾气这么倔,这老二和温国威这辈子都别想和解了,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 温国威见陈秋华不说话了,他只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他说:“看吧,你也觉得温顾这小蹄子很过分吧,你不要觉得我不知道,你这几年偷偷见过温卫康那家人,你以后最好是不要和他们来往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了第二日。 温国威的生日宴定在水云间大酒店。 温国威喜气洋洋地穿上了新买的蓝色对襟背心和羊毛衫,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外套。 温卫康开车,接了温国威、陈秋华和温辉,来到了水云间大酒店。 水云间富丽堂皇,是s市很上档次的酒店,虽然说不上菜品有多好吃,但是,架不住水云间的名气大啊。 温老爷子很是满意,他的几个儿女纷纷出钱,将整个一层大堂,全都包了下来。他这个人很爱面子,那些前来祝贺的人们,都夸温老爷子的生日,办得好气派,他的心里,可高兴了,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就在温老爷子以为,自己的生日,可以高高兴兴地过去的时候。 几个一看就是小混混的年轻人,来到了水云间的大堂,他们就像是自来熟一样,和在座的客人打着招呼,自称是温老爷子孙子温辉的朋友。 温国威气得瞪了眼睛,质问温辉:“他们是你的朋友?” 温辉一脸错愕:“我不认识他们。” 温国威便让那几个混混们出去,那些混混说:“老爷子,我们是你孙子的朋友,你怎么能把我们赶出去呢?” 温辉说:“我根本不认得你们。” 那几个混混笑眯眯地坐在空位上,抽烟的抽烟,嚼槟榔的嚼槟榔,说:“哎,你这兄弟,真是不仗义,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给老爷子过生日,你还要假装不认得我们,真是好叫我们几个兄弟伤心。” 温国威气急败坏地给公安局打了电话报警。 接电话的人,是青藤。 青藤说:“他们是否给你们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打扰到你们吃饭了吗?” “没有,他们只是坐在那里。” “那就行了,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办法出动我们的警力。这位老先生,没什么事情了吧,我先挂电话了。”青藤嘴角勾起了痞气的笑。 温国威气得脸都红了。 温国威说:“现在的警察,简直和土匪是一窝的!” 他对温卫家和曲梅说:“你们是警察,你们都不管管吗?” 温卫家看了一眼青帮的混混们,他说:“那些混混们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我就算是警察,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温国威说:“我当初省吃俭用把你拉扯大了,希望你有出息,现在不过就是想安安静静过个生日而已,你一个派出所所长,居然一点本事都没有。” 曲梅坐在旁边,她一脸不高兴的说:“爸,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家卫家,怎么就是没有本事了,那些人,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你还应该觉得有面子,这青帮的人,都来给你贺寿来了呢。” 温国威气得拍了桌子:“他们哪里是来给我贺寿的!” 混混们见老头子温国威气得不轻,他们全都围了过来,说:“老爷子,我们真的是来给你们贺寿的。” 温国威说:“我不用你们来贺寿,请你们出去。” 混混们笑眯眯地说:“可以可以,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和阿辉一起买的礼物,待会儿就送上。”说着,他们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还和在座的宾客们,说道,“你们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啊,我们先走了。” 等到混混们离开,温国威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可是,当混混前脚刚走,一个大木盒子,后脚就送进来了。 温国威的眉毛拧了起来,这就是那群混混们说要送给他的礼物不成? 温国威说:“你们不要把这个东西抬进来,丢出去。” 送来达木盒子的是快递小哥,他是个打工的,如果不能让主人签收这个快递,他就领不到钱啊,他说:“这位老爷子,您要把这个东西丢掉也好,怎么样都好,先把这个快递给收了,你看我这么个年轻人,出来工作不容易,你要是不收,我这饭碗不就丢了吗?” 所有人都看着温国威如何处理。 温国威是个要面子的人,参加他生日宴会的,有他亲戚们,有和他多年来的老同事、老朋友,还有儿子和女儿们朋友。 这些人要是看到他拒绝了这个年轻人,让这个年轻人丢了饭碗,指不定背后怎么议论他呢。 他便说:“行了,我收下就是了。” 温国威手下了达木盒子,但他并没有打开那个晦气的礼物。 等到大伙儿热热闹闹吃完饭,各自散去以后。 温国威说:“卫海,你把那个打开,我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温卫海将那大木盒子的盖子打开,他一下子愣住了,天! 温国威走了过去,他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居然是一个钟! 正好是晚间八点整。 那只大钟当当当地敲了起来,就像是要把温国威的心脏敲碎了似的。 温国威怒不可遏地看向温辉:“你说,你究竟认识不认识他们!” 温辉又气又恼,他真是不知道惹上了谁,被这么陷害,就连最相信他的爷爷,都不相信他了。他一下子跳起了脚,说:“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他们。你不相信我,我走就是了。” …… 华夏国申办国际运动会成功,成为四年以后的主办国。 温顾和沙莎、连佩在电视里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 连佩说:“好家伙,从前这国际运动会,都是外国当主办方,这下子,咱们华夏国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沙莎说:“我看看,四年后,我们大概都念大学了,我还想我们约着一起去看国际运动会呢。” 连佩说:“念大学就念大学,我们现在还是可以约的嘛。小温顾,你说好不好。” 温顾点点头,说:“当然好了。” 温顾一边和沙莎、连佩聊着天,她一边在心里盘算开了。 既然华夏国四年后成为国际运动会主办国,那么,在京城兴建新的体育馆,是必不可少的。 建筑界群雄争霸,想要夺得这个项目。 这是一个一本万利、一举成名的好买卖,若想把苍顾的火烧到北方去,就得从拿到体育馆开始。 当然了,温顾想要拿到这个项目,不代表她就能拿到的。这些年,她积攒的这些势力,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就在温顾琢磨着体育馆的事情。 全有给温顾打电话说:“温小姐,你是真真是个不厚道的,咱们在非球国开油田几个月了,我在这里都快晒成人肉干了,累成狗了,你就上回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温顾笑眯眯地说:“老全,辛苦你了。我这不是要学习嘛,人家还只是个学生。” 全有站在油田开采基地上,放眼望去,这万顷肥沃美油田,全都是花了银子买来的,当初跟着温顾来败家,真是太奇葩又正确的决定了,他说:“骗鬼,你要想过来一趟,谁还敢拦你不成。对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按照你的说的方法,咱们往下挖了十寸不到,又有石油冒出来了。”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说:“那很好嘛,反正咱们一次性结清了账,多出来的,那是老天爷的奖励。” 全有依旧压低着声音问道:“你跟我说说,你怎么会知道往下挖,还有石油?” 温顾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全有,是油田里的动物们,帮她计算出了数据吧。她只能说:“我就只是随口一说,让你挖挖看,反正这油田咱买了,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全有的嘴角抽了抽:“你知道不知道每天的在油田里的机器费、人工费,要烧掉多少银子?”如果不是赚了钱,他可真要被温顾气的吐血。 温顾若无其事地说道:“当初,不是你说败家就败家……” 总之,全氏公司和苍顾集团合资,在非球国开采了万顷油田,赚了多少票子,没有人知道,反正他们预付给非球国的资金,足够非球国暂时采购武器,准备开战了。 全氏和苍顾虽然赚了钱,人非球国还对全有和许都特感谢:“谢谢你们对我国的支持。”就差给全有和许都颁奖了。 全有是个商人,在油田上狠狠赚了一笔,自然还想在非球国再开一个油田。 温顾说:“老全,你不要命,我还不愿意败家了呢。人家米兰帝国要打非球国,这一打起来,可不是开玩笑。” 全有只好耸耸肩,说:“好吧,我这就回来。” 等到全有前脚刚回到华夏国,非球国和米兰帝国开战了。 全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摸着狐狸儿子的脑袋,说:“哎呀妈,果然应该跟着温顾走,这走到哪里都有肉吃,还不用担心掉脑袋。” 狐狸儿子笑眯眯的蹭了蹭全有的手,吱吱叫了几声。 全有高兴极了,他说:“瞧你乐得,一提到温顾,就好像她是你的主人一样。”虽然他的言语之间一股醋味,可是,他还是很高兴的。 如果他没有听温顾的话,他大概回不来了吧。 …… 许都有小道消息,说是京城政府那边即将招标,为四年后的国际运动会准备,建造新的大型体育馆。 这不仅仅是一个肥的流油的项目,更是一个能够扬名立万的好时机。 如果苍顾能够能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那么,苍顾的名声一出,绝对能够杀得北方那群老头子,屁滚尿流。 许都便和温顾商量,如何才能在稳操胜券,夺得项目。 温顾的意思是,这些年攒下来的势力,已经到了可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若是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么,以后就不必养着他们了。 趁着政府还没有下达公开招标的文件,动作,一定要快。 这一天。 温顾和许都来到了京城。 参加京城的建筑师们的交流会,要想取得胜利,首先要把敌人的底细摸一摸。了解敌人的软肋,了解敌人的软肋,然后温柔的来上一刀。 正文 第002章 拼命 第002章:拼命 温顾和许都,参加了京城的建筑师们的交流会。 温顾这一次并没有化很丑的奇怪的妆,毕竟,这是京城,她需要用真实的身份,和这里的人接触。 这一次的建筑师交流会,和在c城参加的有所不同。首先是参加人员上的不同,这里的建筑师们,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的,三十五岁以上为分水岭,相对比较年轻一些的人,大抵是建筑师们的助理。 在这个交流会上,大家纯粹只是在酒店里吃吃喝喝,一点工作上的事情,都没有谈到。 似乎,这就是一个纯粹的个人的放松party。 温顾更喜欢这样的交流会,大家聊聊天,聊聊人生。她今日穿了一套灰色的小西装,带了一副黑框眼镜,由于她个子比较高,不会被别人看作是未成年,她成熟的装束,让她看起来就像是许都的年轻助理。 不过,别的助理,通常是跟在大建筑师的屁股后面走的。 温顾和许都,却是肩并肩走着,甚至,温顾的气势,完全压倒了许都。 许都本身就是一个内敛的人,他心中将温顾当成是自己的老大,是以,他的气场就要相对弱一些了。 于是便有人取笑许都,说:“许工,你呀,真是老了,连你的助理,都比你有派头,你们站在一起,你倒像是个助理。” 许都斯斯文文地笑着,说:“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哪一天,这孩子就成了我的老板呢。” 事实上,她从来都是他的老板,从未改变。 当然,这次交流会上。 有几个许都的老熟人,他们知道温顾的身份,在这次交流会以后,他们便私下,和许都、温顾见了一面。 他们坐在一家酒店的包厢里密谈,那些建筑师们,将京城的建筑设计院、建筑公司的形式,全都分析了一遍。 他们一起商量,如何才能比那些对手们,更早拿到体育馆的项目。 最后。 从不喝酒的温顾,她竟然端起了酒杯,说:“谢谢各位的帮助。” 那几个建筑师,全都举起了酒杯说:“不,这是温小姐应得的。”他们在几年前,都遇到了事业上的危机,是苍顾公司,在他们落难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现在,就是他们该回报的时候了。 建筑界的形势一旦摸清楚,那么,就应该在规划局和市规划委的相关高层动一动。 原本,这个项目,是打算请米兰帝国的建筑师来设计的,可是,那边的设计费要出了天价。 体育馆的建设资金,是由慈善家们纷纷捐助,筹集而来的。设计费的天价费用,已经占了善款资金的五分之一。 这让市规划委和规划局的领导们,很是不能接受。 就在最近,这些领导们的身边,忽然有人跟他们说起了苍顾建筑这个公司。 苍顾每年为国家提供数以千计的动物警察,为国家省下了一大笔开支,政府就差给苍顾颁奖状了。再加上苍顾每年都按时缴税,甚至超额缴税,这让政府对苍顾集团这个大企业,有了更高的认识。 市规划委和规划局的领导们发现,在建筑界里,苍顾建筑的名声一直很好,许都的名声,更是在南方有着很好的口碑。苍顾集团,这是一个良心的企业,若是国家要做一个什么样的大的工程,就应该交给这样的企业来做。 过了几日,由于华夏国申办国际运动会成功,成为四年以后的主办国。政府计划准备建造体育馆,建筑界群雄争霸,想要夺得这个项目。 谁知道,就在各个建筑师们准备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等着标书下达的时候,忽然有个建筑公司,得到了奥运会体育馆项目。 苍顾建筑? 苍顾建筑怎么可能能得到这么一个大活儿?苍顾建筑是个什么资质,能不能做这个活儿,都是个问题吧。 就在建筑界掀起了轩然大波的时候,人们发现,苍顾建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不知不觉从一级资质,变成了国家批准的特级资质,这意味着,华夏国不管多大的工程项目,苍顾建筑都能做,而且,苍顾建筑涉猎很广,市政、水利、公路资质都是有的,苍顾建筑不仅是华夏国南方建筑界的霸主,而且隐隐有着向北方进军的趋势。 …… 在温顾和许都准备京城的时候,谢鼎天老爷子请温顾到家里来吃饭。 谢鼎天老爷子上回问过谢林瑞,觉得温顾这丫头怎么样。 谢林瑞当时说的是,温顾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谢老爷子差点没一脚把谢林瑞踹出大门,这个不争气的混小子,简直是把人气死了。 自从那次谢家的继承人考核大会之后,谢老爷子越发对自己的几个孙子看不上眼了,主要是温顾比他的孙子们,都要技高一筹。 而温顾偏生说自己名不正不顺,提出和谢林瑞交往看看,这样,也算是万全之策了。 他当然知道温顾这孩子是个鬼灵精,想要金蝉脱壳,他打着如意算盘,只要温顾不决绝林瑞,那么,他就会逼着这两个年轻人,年内订婚。 谁知道,谢林瑞这皮猴子是个不争气的,人温顾还没说什么呢,谢林瑞率先说了,自己和温顾不合适。 这结婚过日子,哪里有那么多的天生一对。 是以,谢老爷子被谢林瑞气得半死,小半年没有理会这兔崽子。 谢林瑞倒是不怕老爷子不理会他,逢年过节还是会给谢老爷子请安。他虽然玩世不恭,可这孝心,还是足够的。 这次饭局,只有谢老爷子和妻子谢萧氏,以及谢二少谢林瑞。 谢老爷子对于谢林瑞和温顾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发展,抱着不抛弃不放弃的态度。 谢家的晚宴上,温顾始终笑眯眯的很有礼貌的,和谢老爷子、萧老太太聊天。 谢林瑞反而变成了陪衬品,不过他倒是庆幸,温顾抢了他的关注度,可以让老爷子在整顿饭下来,不对他横眉竖目了。 等到吃完了饭,谢林瑞送温顾出门。 谢林瑞说:“温顾,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温顾说:“嗯,你说。” 谢林瑞眯起了眼睛,说:“温小姐,你之所以拿到体育馆项目,我可是花了不少钱。你答应过我,这一顿晚饭之后,你就会和我爷爷说清楚,可是,你并没有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温顾笑道:“谢二少难道没有看出来,老爷子今晚的心情很好?在我拿到体育馆项目的时候,我就已经和谢老爷子签订了契约,谢家将有三位继承人,谢江郎、如意和你,而我要做的,就是在我有生之年,确保你们成为稳定的铁三角。” 她来京城打点关系,自然是需要钱的,可是,她并不需要花自己的钱,有时候,人情不用,可就浪费了。 谢林瑞站在寒风之中,他的表情有些凌乱,是,温顾是个狠角色,完完全全吃定了他,为了摆脱即将加身的订婚,他付出了一大笔钱,只是为了让温顾亲自拒绝老爷子,他说道:“我爷爷,怎么会相信,你能做到平衡我们三人?” “谢二少,你应该相信你的爷爷。” 温顾意味深长的笑着。 没错,若说唯一有能力签订这个契约的人,那就是她了。 谢老爷子已经看到了她的前景,谢老爷子知道,青帮帮主南霆天曾经下达过一条命令,凡是见温顾如见帮主本人,凡是温顾需要帮助,必须服从,否则,杀,无赦。 谢老爷子知道她和华夏国上层领导的关系,知道她对华夏国有着怎么样的影响,知道她的苍顾集团,已经做到了让万丈高楼平地起,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地步。 谢老爷子越是了解苍顾,就越是相信,她能够给谢家一个未来。而她,也的确谢家这个后台。 而谢老爷子没有看到的是,她已经成功征服了华夏国的所有动物的老大,如今,飞禽走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她得到的情报,远远比任何情报机构,都来强大和细致。 她可以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 温顾对谢林瑞说着这样的话以后,她就上了许都的车。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完美解决了,她是时候回c城了。 车上。 许都说:“温顾,前几天在交流会上,有个建筑师,送给我一个花瓶,挺好看的,你上回跟我说,想要买个花瓶,要不,你看看这个喜欢不喜欢?” 温顾说:“那敢情好,老许一般不收东西,收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会差的。感情好,我能趁火打个劫。” …… 温国威那次生日宴会上,收到一个大钟,他一下子气得血气上涌,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他质问温辉,究竟认识不认识那群混混。 温辉并不认识他们,哪里肯承认,他见爷爷根本不相信他,便冲出了酒店,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温国威的家中。 温国威是又生气又担心,他回到家里以后,平复了心情以后,算是想明白了,那些混混,恐怕是故意栽赃温辉的,想要挑拨温辉和他的关系。哼,这世上想要他不得安生的人,除了温顾那个小贱蹄子,还会有谁呢? 温辉一连几天没有回来,温国威担心急了,他给温辉打了打几次电话,温辉都没有接。他终于坐不住了,他就打电话给温卫家,说是把温辉几天没有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温卫家说:“阿辉已经不小了,应该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可能是和朋友去哪里玩了。”温辉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这s市最近太平的很,温辉是不会出事的。 温国威说:“就算是和朋友出去玩了,那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难道不知道我这个爷爷,会担心他吗?也不知道,他这个人,究竟有没有良心。而且,他已经进监狱那么久了,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就算是以前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辉儿跟他们混在一起,肯定是要出事的。我不管,反正你给我把他找出来。” 温卫家那天瞧着温辉是被温国威骂走的,现在的年轻人,本来就挺叛逆的,温国威那么质问温辉,温辉肯定是受不了的。是以,温卫家觉得温辉可能只是和从前的朋友出去玩,散散心,过几天,温辉消气了,自然就回来。 温卫家便说:“好吧,爸,我去找就是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温卫家挂了电话以后,他坐在椅子上,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错,他是个警察,可是,他不是温辉的保姆。从前温辉十几岁的时候,闹过不少事情,每次都是他帮着擦屁股,现在温辉已经二十多岁了,是个有着正常智力,能够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成年人,难不成他这个做叔叔的,还要替温辉擦屁股擦一辈子? 每次温国威摆出一副,我不管,你给我办到的态度,他是有话说不得,但凡说一句,我办不了,老爷子就要用什么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来质问他。 而他的老婆曲梅呢,不是个省油的灯,每次他夹在老婆曲梅和老爹温国威之间,他是里外不是人。 不过,老爷子吩咐的事情,他还是得办的。 于是,他给温辉打了电话:“阿辉,你在哪里呢?” …… 温辉在前不久交往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朋友,自从他和温老爷子闹翻了以后,他就住到了她的女朋友家里去了。 他女朋友是外地人,叫做李曼秀,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师,因为喜欢打游戏,认识了温辉,并且和温辉确立了恋爱关系,甚至在前几天,就开始了同居的生活。 李曼秀这一天下班以后,她看见温辉在家里打游戏,她一把搂住了温辉说:“辉,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爸妈呀。” 温辉一边打游戏,一边敷衍的说:“时候到了,我自然就带你去了嘛,乖啊。” 李曼秀撅着嘴巴说:“你看你肯定是个骗子,骗了我的心,又骗了我的人,还不想带我回家见你的爸妈。” 温辉摸着李曼秀的腿说:“我怎么会骗你嘛,要说骗人,也是你这个女骗子,把我骗过来,每天都快把我吸干了。” 温辉哄了哄李曼秀,又继续打游戏去了。 李曼秀说:“我可跟你说啊,辉,你要是这个月月底不带我去见你爸妈,我可是会很不高兴的哦,你以后都别想玩游戏了。”说着,她的手,放在了电源的插头上。 温辉立刻点点头,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说道:“得得得,我说了我会带你去的,就这月月底,周末你不上班,我就带你回去,可以吗?我求你,别动插头。” 李曼秀见温辉答应了带她回去,她立刻小鸟依人的抱住了温辉,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温辉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心里只觉得李曼秀真是超烦人。 等到到了这个月月末。 李曼秀高高兴兴地打扮着,她以为温辉要带她回老家了。 谁知道,温辉忽然说:“秀儿,我跟你说件事儿啊,我妈生病了,正在住院呢,你现在去呢,只怕是不太方便,你看是不是我先回家照顾照顾她老人家,等她病情好转了以后,你再过来。”他其实是待在李曼秀这里待腻了,再加上小叔打了电话过来。他便用了家里的母亲生病的事情作借口,说是要回家照顾母亲。 李曼秀一听温辉说的话,她立刻着急地说:“你妈妈的病情严重不严重?” 温辉说:“不知道,我爸说是忽然发病的,要我赶紧回去照顾我妈。” 李曼秀说:“你妈妈就是我妈妈,你现在没有工作,没有钱,我给你三千块钱,不要省着,好好给妈妈治病。” 温辉一脸感动,他一把抱住了李曼秀,说:“我怎么能找到你这样的好老婆呢,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你等着,等我妈病情稍微稳定一些,我就带你去见我妈。” 李曼秀笑着,说:“好呀。”她并没有告诉温辉自己已经怀孕了,她想等温辉的妈妈病情稍微稳定一些,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温辉和他的家人。 温辉拿着李曼秀给的三千块钱,回到了s市。 这一段时间里,李曼秀除了每天在学校里给学生们上课,就是回到家里吃饭、打打游戏。她每天会给温辉打一个电话,可是温辉没有接,也没有回电话,她便给温辉发了短信,温辉并没有回短信。 她就在想,或许温辉是照顾妈妈太忙了吧。 直到过了半个月,李曼秀发现自己怀孕了。 李曼秀是想做保护措施的,可是,温辉不喜欢,他们便只好算着她的安全期,又或者忍不住的时候,临时吃药。为此,她的生理期,总是很不正常。她上一次怀孕,是他们的疏忽了。 李曼秀的早孕反应有些严重,她每天不怎么喜欢吃东西,吃完了就会呕吐,吐得很难受,可是她怕宝宝没有营养,于是逼着自己努力的多吃东西。 她很想念温辉,此时要是温辉在她的身边,总是能够照顾她的。 她思考了很久,决定去温辉的老家一趟,她想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诉温辉。 这几天,她来到了s市,她和温辉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就是她来到了s市,温辉告诉过她,他住在什么地方,甚至还说了在几楼。 李曼秀凭着自己的记忆,终于找到了温国威的楼下。她并没有上楼,她想先和温辉温存一下。于是,李曼秀站在烈烈寒风之中,给温辉发了一条短信:辉,你在吗?我在你家楼下。 温辉此时正在睡大觉,他忽然接到了李曼秀的短信,他的冷汗都出来了,他立刻披了一件衣服,冲到了楼下,说:“你怎么来了。” 李曼秀的孕吐反应正严重着呢,她使劲憋着,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我想你了。” 温辉没好气的说:“我又不会突然跑掉,你忽然跑过来,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原本还以为能有几天清闲的日子能过,谁知道这李曼秀还挺聪明,居然找上门了。 李曼秀一把抱住了温辉,说:“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她心中诸多的忐忑不安,在她抱住温辉的这一刻,已经化为了须有。 温辉的身子微微一颤,他说:“你说什么?” 温辉简直吓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李曼秀会怀孕,而且,李曼秀是毫无征兆的,忽然跑到他的面前,说着她怀孕的消息。 李曼秀丝毫没有发现温辉的脸色有多么的不对劲,她对温辉说:“亲爱的辉,我有了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温辉说:“嗯,高兴。”他心里想的却是,高兴个鬼,老子能高兴吗? “我就在楼下了,我可以上去见一见你的爸妈吗?我们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呀。” 温辉拦住了李曼秀,说:“你还是不要上去了,我妈还在生病。” 李曼秀说:“你妈妈还在生病吗?那我正好把我有宝宝的事情告诉她,说不定她一高兴,病就全好了呢。” 温辉说:“秀儿,你乖乖的好吗?我妈现在重病,我忙得不可开交,头都疼了,我和我爸爸每天轮流守着我妈,我昨晚一晚上都睡觉,才睡了一会儿,你就来了。秀儿,听话,好吗?让我妈好好休息。” 温辉哄着李曼秀,李曼秀听着温辉的甜言蜜语,一会儿就放弃去见温辉的父母了。又过了一会儿,温辉甚至让李曼秀去把孩子拿掉,说是将来的日子还很长,他现在没办法好好照顾她们母子俩,他保证,会给李曼秀一个完美的婚姻和家庭。 李曼秀点点头,她便在温辉的陪伴下,来到了医院,拿掉了孩子。 又过了一个月。 温辉来到了李曼秀的家中,说是妈妈的身体康复了。 李曼秀和温辉缠绵了几日,温辉说:“我这次只能在这里待几天,明天我就要回s市工作了,我叔叔给我找了个单位接收我。秀儿,等我工作稳定了下来,我就马上娶你。” 李曼秀亲了一下温辉,说:“好,我等你。” 温辉离开了李曼秀以后,回到了s市。 李曼秀偶尔联系温辉,温辉都说自己在忙工作。 李曼秀让温辉注意身体,千万别累着。 等到李曼秀发现自己再次怀孕,她给温辉打了电话,说是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情吧。 温辉每次都不愿意避孕,是以,她怀孕的几率,高成这样,她一点都不意外。 温辉立刻从s市赶了过来,说:“秀儿,对不起,这个孩子真的来的不是时候。我现在刚工作没多久,根本没有什么经济基础,要不,我们再等等吧。等将来我们有了钱,就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了。” 李曼秀想了想,也对,养一个孩子,的确是要花费很多钱的。 李曼秀上次拿掉孩子,是在一个私立医院拿掉的,私立医院的费用少一些。以至于,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一次,她想在公立医院拿掉孩子。 温辉说:“秀儿,我手里钱不多。” 李曼秀说:“算了,这次的钱,我自己出吧。”她知道温辉不容易,家庭条件不富裕,又才刚刚参加工作,想来几千块钱,是拿不出来的。这钱,还是她自己出了好了。 李曼秀拿掉了她和温辉的第二个孩子以后,温辉回到s市去了。 李曼秀因为两次拿掉孩子,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她每天在学校给学生上课,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学校里的老师和领导,都对李曼秀的憔悴感到惊讶,他们都说李老师你要是病了,就暂时回家休息休息,或者是去看看病。 李曼秀哪里敢休息,休息意味着她就要少拿工资,她可是要攒着钱,将来结婚的。 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 李曼秀在一次无意中和温辉聊天的时候,问起温辉什么时候带他见父母。 温辉说:“秀儿,我和我妈妈说了我们的事情,我妈妈有点不同意我们。” 李曼秀有些着急了:“你妈妈为什么不同意呢?” 温辉说:“我妈妈说,她觉得你在婚前和我发生了关系,觉得你不正派。” 李曼秀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这还没有过门了,就被婆婆误会了,这还得了。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单纯说是她不正派呢,她的确是很喜欢温辉的,二十五年来,还没有什么男生能够让她这么心动。在她和温辉在一起的时候,她把她的第一次献给了温辉,是温辉求着她说,说憋得难受,她才和温辉那个的。 她立刻连夜坐车,来到了s市,找到了温国威的家,她想要好好解释解释。 李曼秀抱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温国威的家门。 温国威打开了门,他惊讶地问道:“姑娘,你找谁啊?” 李曼秀说:“爷爷,请问,这是温辉的家吗?” 温国威说:“是的,姑娘,你是阿辉的朋友吗?我是阿辉的爷爷,你快进来吧。” 李曼秀说:“温爷爷,你好。我不只是温辉的朋友,我还是她的女朋友。” 李曼秀走进温国威的家中,温辉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到了李曼秀,他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你怎么来了?走,我们出去说。” 李曼秀皱了眉头,说:“辉,为什么每次我一要来到你家,你就要赶我走。我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可是为了你拿掉了两个孩子啊。” 温国威一听,他觉得这次的戏码,和上次他七十大寿的时候,混混来闹事的事情差不多,那一次以后,他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他见温辉和李曼秀在那里争吵。 温国威立刻拿起了手机,报了警。 这一次,警察来了。 来的人,叫做青藤。 青藤向李曼秀了解了基本的情况以后。 李曼秀说:“青藤警官,你要给我主持主持公道。” 温辉说:“李曼秀你别闹,我爷爷身体不好,而且,你和我发生关系,你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你。” “温辉,你怎么能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你说你妈生病,让我打掉孩子,你说现在没钱,让我打掉孩子,搞得我现在身体这么差,你现在还有脸说是我不对,你还说你妈妈不喜欢我,她都没有见过我,怎么就会不喜欢我呢。”李曼秀简直要被温辉气死了,温辉居然能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来。 温辉说:“我跟我妈说了我们的事情,我妈之所以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婚前跟我发生了关系。” 青藤的眼睛弯了弯:“温辉,你是个男人,发生关系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够把过错推到女人的身上,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温辉说:“是李曼秀勾引我的,她老是勾引我,让我和她那个,我是个男人嘛,你也是男人,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吧。” 青藤对于温辉这个奇葩简直是太无语了,短短几个月,伤害了一个好好的孩子不说,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女方的身上。对,这个李曼秀的确是做错了,她唯一做错的,就是不应该找到这样一个渣男。 李曼秀坐在沙发上哭着,她说:“青藤警官,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青藤说:“你是个好女孩,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不负责任的男人,对了,你说当初借给了温辉三千块钱,对吧?他并没有还给你。” 李曼秀点点头,说:“是的。” 青藤说:“那好,温辉,请你把那三千块钱还给李曼秀。” 温辉白了一眼青藤说:“没有借据,凭什么说我借了钱?” 青藤的眼睛一眯,这个男人不知不负责任,而且,连女人的钱都要贪,他说:“李曼秀,我现在可以以诈骗罪,逮捕温辉。” 李曼秀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说:“对,没错,温辉骗了我的钱,还欺骗了我的感情。”温辉做的这么决绝,说了这么多伤害人的话,她算是看清楚看明白了,她才不会让温辉好过的。 温国威吓得要命,温辉的假释观察期还没有过呢,这要是再次被抓了,肯定又要被关进监狱里面去了,他立刻给李曼秀跪了下来,说:“姑娘,我求求你,你要的三千块,我给你,我给你可以吗?” “温爷爷,你这是做什么?”李曼秀见温老爷子给她跪下了,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姑娘,我真的求求你了。”他一边跪着,一边老泪纵横。 温国威一哭,李曼秀的心,软了。 李曼秀放弃了,她离开了温国威的家。 青藤跟在李曼秀的身后,李曼秀回过头说:“青藤警官,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青藤警官说:“李曼秀,你这是在纵容一个坏人,你知道吗?” 李曼秀说:“你难道没有看到刚才那个老人跪下来了吗?我也有爷爷,我知道爷爷看到自己的孙子被抓走,会有多么的心痛,那几千块钱,我不用他们还了,就当是我花钱买了个教训吧。我以后会和我的每一个女学生,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和负责。” 青藤见李曼秀自己放弃了,他倒也不必咄咄逼人,做那恶人。温辉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老天都会收拾他的。 的确,不是男人太坏,而是女人在爱情里太容易犯傻,这世界上的渣男,多得数不清,女人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还要被人诟病。 这就是男权主义的社会,说什么男女平等,都是狗屁。 此时。 温国威家中。 温国威说:“阿辉,你以后找女朋友,找个正经一点的,你看刚才那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和你发生了关系,说是为你打了两次胎,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温辉点点头,说:“好的,爷爷,我知道了。”他虽然知道李曼秀的孩子是他的没错,可是,他并没有跟爷爷解释什么,反正今天和李曼秀闹成这样,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了,要怪,只能怪李曼秀那个人,脑子蠢,被他骗了这么久,还以为他是她的真爱了。 陈秋华对于温国威刚才和温辉说的话,她简直是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做那个女孩子不正经,人家女孩子,是个人民教师,有着正当稳定的工作,哪里就不正经了,还有那温辉,让人家女孩子打胎打了两次了,还说什么是那女孩子勾引了他。 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可以说了。好好的女孩子被糟蹋了,还要被说闲话。 也是说那女孩子是外地的人,人家女孩子的家人没有找上门来,不然,他们非得把温辉给打死不可。 陈秋华便说:“老头子,辉儿,我觉得你们不该说这么没有良心的话,人家的小姑娘,为了咱们家的辉儿,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还背后说她的坏话呢。” 温国威对着陈秋华一瞪眼,说:“老太婆,你是老糊涂了吧,那姑娘和我们家阿辉是异地恋,她这么开放,能和温辉发生关系,肯定是会和别人发生关系的。而且,她自己做了些什么,她肯定自己心里清楚,她刚才肯定是想来敲诈我们的,她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让警察把我们家阿辉抓走?” 陈秋华被温国威一句话给呛得半死,刚才是温国威跪下来求那姑娘,那姑娘才心软,放过了温辉的,怎么到了温国威的嘴巴里,就变成那姑娘心虚了呢? 陈秋华懒得和温国威争辩,她心说,温国威就这么惯着温辉吧,反正温辉已经被温国威惯着,进过一次大牢了,以后温辉还会做些什么事情,她一个老太太,是管不到的。 …… 青藤将李曼秀送到了车站,叮嘱这姑娘回去以后好好生活。 青藤转过身,便给温顾打了电话,说:“温小姐,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这正是周末,温顾和她的几个小伙伴们,约着一起骑单车,单车分为双人的和四人的,温顾、沙莎和连佩坐一辆车,方图和秦峥嵘坐一辆车。 温顾那辆车,是由连佩掌控方向和主动力的,连佩比较会骑单车。 温顾和沙莎两个人,就在旁边踩一踩。 温顾接到了青藤的电话的时候,她问道:“嗯,你说吧。” 青藤说:“温辉自从出狱以后,可不老实。他先是砸了苍顾分公司的招牌,最近交了一个女朋友,他可真是个极品败类。”青藤将温辉和李曼秀的故事,原原本本跟温顾说了一遍,顺便,说了一下自己和南霆天约好,给温国威送钟的事情。 温顾的眉毛一挑,她说:“李曼秀什么都不要,就这么走了?”她完全忽略了青藤和南霆天送钟的事情,那温辉想要对付苍顾,青藤他们反击温辉,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温辉就这么伤害了一个姑娘,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温顾说:“青藤,李曼秀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你要是有空的话,给李曼秀找一个好医生,让她好好恢复身体才是。” 青藤领命,这才挂了电话。 温顾坐在单车上。 沙莎问温顾,是怎么一回事? 温顾说:“有个姑娘,年纪轻轻,相信了男人的那张破嘴,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导致现在身体变差了。我让我的朋友,帮忙找找医生。” 沙莎有点发懵:“什么是安全措施?”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嗯,就是他们在做生娃娃的事情,他们本来是不想要娃娃的,结果因为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有了娃娃,女的只好去把娃娃拿掉了。” 沙莎问道:“拿掉娃娃一定很痛吧,我听我妈说,生娃娃都很痛了,就跟要死了一样。” 温顾说:“我有朋友是医生哦,她跟我说过,拿掉娃娃很恐怖的,就是用机器放在你的身体里搅啊搅,把娃娃的肉全都搅碎,然后用机器吸出来,如果没有弄干净,就要刮子宫,刮子宫有时候是会刮死人的。” “好恐怖!”沙莎吓得要死。 温顾说:“所以呢,女孩子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将来我们长大了,都要做好安全措施,不要相信男人的那张破嘴。” 方图和秦峥嵘就在旁边。 方图说:“温顾,你这么说,对我们很不公平啊。” 温顾斜睨了一眼方图,说:“将来你或许也会变成禽兽之一,谁说的准呢。” 方图:“温顾我要跟你拼命!” 正文 第003章 爱国 第004章:求婚戒指 “嗯哼,我要吃大餐,海鲜、鲍鱼、人参、燕窝!”邹天王说着,他就像是所有的吃货一样,但凡一说到好吃的,他就什么都从了。 温顾笑笑,好在她的这几个好友,都是一些吃货,和吃货做朋友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吃吃吃、买买买来解决。 温顾请邹天王吃饭,自然不能太张扬。 毕竟,邹天王最忌被媒体盯得很近,温顾虽然买下了好几家八卦杂志,但不是c城所有的媒体,都买了下来。更何况,还有外地的记者,吃这方便面、啃着面包,想要抓点邹天王的新鲜新闻。 温顾和邹天王在丽都酒店的包厢里坐定,小易和艾萍应而来。 邹天王说:“我还以为今晚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艾萍和小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温顾笑道:“我前阵子比较忙,往后也有要忙的,如今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一见朋友们,已经算是不错了,你的要求,可以不要这么多吗?艾萍,小易,你们不要理他,他就是个死傲娇,做作得很。” 小易和艾萍笑了起来。 邹天王拍了一下温顾的头说:“谁是死傲娇,温顾,你再这么说我,我死给你看。” 温顾摊手,对小易和艾萍说:“瞧见了吗?动不动就威胁我,他不只是傲娇,还是病娇。你们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说认识他。” 邹天王真是拿温顾没办法了,可是,温顾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从他认识温顾的第一天起,温顾从来就不是一个口下留情的人,也正是因为温顾可这劲儿说他不好,他才越要证明自己,才终于在乐坛上再次站了起来。 邹天王一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情,温顾的不留情面,反而让他又憎恶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觉得自己大概有受虐综合症。 温顾等人吃完了饭以后。 温顾调笑道:“小易,你啥时候跟咱艾萍求婚呀?” 艾萍听了温顾说的话,她的脸颊红了起来,她就像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女一般。 小易也是一愣,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我想……” 温顾说:“想什么想!”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小易这么呆愣老实的男人,温顾感叹,艾萍的运气可真好。 小易摸了摸后脑勺,他小声对温顾说:“我想跟她求婚,可我怕她不愿意。” 温顾笑眯眯地说:“那怕什么,求一次不成,求两次、三次!” 邹天王的嘴角抽了抽,温顾真是个奇葩,哪里会有人求婚这么多次的!真要是愿意结婚,求一次就够了。 小易开着车,先是送了邹天王和艾萍回住处,最后送温顾。 在回学校的路上。 温顾说:“小易,对了,你要是想求婚,就趁热打铁吧。”说着,她将一个包装精美的戒指盒,丢给了小易。 小易愣了愣,他说:“主公,这是?” 温顾说:“送给你们的订婚礼物!拿去求婚啊,别给我丢人!” 车子刚好开到学校门口。 温顾下了车,说:“路上小心一些。”说完,她这才离去。 小易打开了温顾送给他的戒指盒,只见里面放着一只黄金扳指。小易的眉毛抖了抖,主公,你这是坑我的吧,哪有人用黄金扳指求婚的? 这世上,也只有主公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吧。 不过,小易还是挺感动的,他的主公,总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予他帮助。当年,王苗苗的那件事情,如果不是主公,他的老母亲,不可能会再次见到王苗苗,了却一桩心事。而这一次,主公知道他在攒钱买房子,财政上已经很吃力了,想买一枚好的戒指,都要咬着牙,主公这才送了他戒指,用来求婚。 他从来不曾说过自己的窘境,可是,主公对手下的这些人,总是无微不至,他并不是主公唯一帮助过的手下。按照主公说的话,就是,跟着我的人,我不罩着,谁来罩呢? 小易小心翼翼地收好了戒指,这么足量的金戒指,他可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要是不小心弄丢了,他会哭死。 …… s市。 自温辉进了监狱以后,温国威整日都神神叨叨的。 这一日晚上。 温卫家刚吃了饭,他想着家里有些土鸡蛋,便给温国威老两口送了过去。 温卫家刚走到温国威家的大门口,他被吓坏了,他站在门口,简直觉得自己是走错门了。这门外的墙上,贴满了黄色的符纸。 这里,真的是温国威的家吗? 温卫家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他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他起码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可是,如今他倒有些认不出这里了。 温卫家站在门前,他迟疑了好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抬起手,敲了敲门。 是陈秋华开的门。 温卫家立刻压低了声音问道:“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秋华小声说:“你爸他最近一段日子,忽然对这种事情很感兴趣,你等会少说两句。” 陈秋华可是吃了亏过来的,但凡要温国威不要再找风水师买符纸了,温国威就会发疯,说你这个妇人家懂什么。她能说温国威什么,她要是再说下去,难免要和温国威吵架,已经这么走过来一辈子了,无数次想过离婚,可是每一次真的要离开温国威,她又放心不下他一个人生活。 温卫家点点头,他知道温国威的性子很是偏执,是以,他最好还是听陈秋华的话,少说两句,免得温国威不高兴。 温卫家提了一箱子鸡蛋,陈秋华接了过去。 温卫家走到了客厅,只见温国威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温国威扭过头说:“你来啦。” 温卫家点点头,说:“是,爸。” 温国威说话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就在前段时间,温辉被再次送进了c城监狱,他让温卫家想办法,阻止这个事情,温卫家的意思是,没有办法,他可是和温卫家置气置了好长一段时间。 温卫家坐在了另一侧的沙发上,陈秋华倒了一杯水,递给温卫家,说:“来,喝水吧。” 温卫家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 温国威瞧着温卫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还有心情坐在这里喝水吗?” 温卫家的脸上微微闪过了尴尬的表情,他放下了水杯,说:“爸,我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我们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温国威扭过头,他看向温卫家,就想是在看一个仇人似的,他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爸?真是好笑了。你要是心里有我这个爹,你早干嘛去了,你大侄子出事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温卫家站了起来,说:“爸,且不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我就算是公安厅厅长,我觉得温辉也应该进去受受教育!” 温国威一拍桌子,大吼道:“温卫家你疯了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大侄子?” 温卫家心说,反正已经和温国威说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妨把温辉做的事情好好说一说,温辉说:“你以为温辉这几年在监狱里,真的改过自新了不成?他从监狱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苍顾分公司的招牌给砸了,温辉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家公安总局专门管这个事情的警员找到我,跟我说起这个事情,我是给跟警局磨破了嘴皮子,又给温顾的舅舅道歉,才把这个事情给解决的。” 温国威冷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你做叔叔该做的,不帮阿辉,难不成要把阿辉送进大牢里去吗?” 温卫家听到温国威说出这样的话,他简直没有办法忍耐了,他一拳打在了茶几上,茶几上的几个茶杯,颤了颤。 温卫家怒不可遏地说:“我错就错在,不该替温辉道歉!我错就错在,没有亲手把温辉送进大牢里去!” 温国威气得冲了过去,扇了温卫康一个耳光,他说:“你真是个疯子,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 温卫家摸着火辣辣疼痛的右脸颊,刚才那个耳光,他本是可以躲过去的,可是,他并没有闪避,他结结实实地挨了那一巴掌,是想提醒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再做个懦夫了,他说:“好好好,是我没有良心,那我把温辉做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你。我前段时间,抓了个小混混,那小混混说,温辉曾经通过他,买了农药,想要毒死妈。” 陈秋华一下子联想起来了:“啊,你说的是农药,我就说那一天我喝药的时候,总觉得药里的味道不对劲。”她后怕地说着,还好,还好,她说,“辉儿当时打翻了我的药,他还不算太丧心病狂。” 温卫家痛心疾首地说:“妈,我真庆幸,温辉当时对你,还是有点良心的,可是,你知道他还做了什么事情吗?他这一次被抓,是因为他带着枪和几个兄弟,准备杀温顾,如果不是有警察及时赶到,温顾就被温辉给杀死了。” “温卫家,你胡说!我家辉儿被抓,是因为身上有毒品,就连毒品,也是他被人栽赃陷害的!”温国威的脑子一片混乱,可是,他一点都不相信温卫家说的话。 温卫家笑了:“没错,毒品是我栽赃的,是我跟警局的同事商量,能不能把温辉的罪名,换成藏毒,藏毒,总好过杀人未遂!不然,你觉得温辉这辈子,还能出来吗?你还怪我没有帮温辉,我已经用我一生的荣誉,来换温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温国威根本不相信温卫家说的,他气得直发抖!他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温卫家哈哈大笑起来,他真是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对温国威早就已经寒心了,就算他怎么对这个家庭付出,在温国威的眼里,都是不够的。 他也终于理解了二哥的心情,当年,大哥一家好吃懒做,二哥一家人省吃俭用,被温国威逼着,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供给大哥一家人,大哥一家人过得什么什么日子,二哥一家人过得是什么日子? 大哥一家人好好的,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而二哥被迫去了外地工作,头发早早的白了,白兰芝带着两个孩子,几年都穿不上一件新衣服。 可温国威还是觉得二哥做得不够,觉得二哥赚的钱不够多。 温卫家感到庆幸的是,二哥早几年就已经脱离了这个家庭,再也不需要在作威作福的温国威的淫威下看脸色了。而他,或许不能和温国威脱离父子关系,但也至少不能再继续被温国威一直如此对待了。 温辉是个成年人,温辉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而不是让他这个做叔叔的,一直为温辉买单。 温卫家开着车准备回家,他忽然接到了曲梅的电话,曲梅在电话里惊慌地说着:“卫家,优优离家出走了。” “什么?” “我说,优优离家出走了!你快回家来看看!” 温卫家立刻打了方向盘,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他慌忙地回到家中。 只见曲梅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说:“卫家,我们家优优,真的走了,她留下一张字条,说再也不要见我们了。” 温卫家说:“怎么好端端的,她就闹了离家出走呢?她有没有带手机,我给她打电话。” 曲梅说:“我已经都找过了,她什么都没带。我真后悔,我昨天骂了她,我说她的成绩不好,怎么不去死!” 温卫家气急了,刚才在温国威家里,他被温国威说的话那么刺激,他都没有现在这么生气,他说:“你是一个母亲,怎么可以说这么残忍的话!” 曲梅站了起来,说:“我是说了,我现在知错了,现在你骂我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把优优找回来!” 温卫家低了低头,说:“嗯,我现在就去找她。” “你到哪里去找?” “学校。” “她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学校!我已经问过老师了!”曲梅说。 温卫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出来,他说:“你把优优写的字条给我看看。” 曲梅将温优优写的字条递给了温卫家,温卫家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写的是: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成绩不好,将来也不会没出息,我知道你们都嫌我没用,我现在走了,再也不会见你们了,你们就不会心烦了,再见。 温卫家只觉得那字条上写的字,是那么的刺眼。 他从来没有觉得温优优成绩不好,将来没有出息,他一直希望他的女儿,能够诚实的、正直的、平安的长大,这就够了。 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爱因斯坦,和伟大的人物呢?通常,我们都只是星球上,芸芸众生之中,最为平凡的小人物,我们过着自己平凡而繁琐的生活,甚至不曾被历史记住。可是这又如何呢? 温卫家说:“优优什么都没带,她或许是老早就计划离家出走的,我每次带她去旅游,她都会带上大包小包一堆东西,她这次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你翻一下她的东西,看看是不是带走了什么。” 温卫家说着,他便去派出所报案了,作为一个派出所副所长,跑来派出所给自己的女儿报案,这还是派出所里好久没有的稀奇事。 若是平时,单纯凭一张字条,派出所是不会立案的,但温卫家是派出所所长,警务人员,女儿失踪案,就会变得敏感一些。 毕竟,温卫家抓过不少坏人,不管这张字条是不是温优优亲手写的,不排除温优优被坏人挟持的可能性。 …… c城。 这一日。 温顾在围棋社里,和李成功对弈围棋。 温顾刚把李成功逼死,她接到了全有的电话。 温顾问全有:“怎么样,老全,闹鬼的山洞情况怎么样?” 全有说:“这个山洞里总是闹鬼,其实是一些土夫子在打盗洞。对了,我们已经挖到里面去了,我请了一个考古学家调查过了,说这可能是一处皇陵,能追溯到西周时期。” 温顾说:“你们先别着急往里头挖,万一里面有什么万年僵尸什么的。我请连先生,先给你们看一看。”古墓什么的,已经这么多年了,有没有什么妖怪,可是难说。 全有说:“温小姐,你说的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风水师连幽谷?” 温顾笑眯眯得说:“正是。” 全有暗暗惊叹,这个连幽谷贵得很,温顾也太会烧钱了。 当温顾亲自登门,找到了连幽谷。 连幽谷便亲自前往那山洞,跟着全有往古墓里面去。 每当连幽谷说前方安全,他们更深处走。 等到他们挖到了古墓里,里面金银满屋,就连全有都看呆了。 连幽谷似乎对金器银器没有什么兴趣,他在古墓里转了转,便离开了。 全有赶紧给温顾打电话,报告了古墓里的古董成千上万,这一次发财了。 结果温顾的眉毛弯了弯,说:“国宝是国家的,老全,咱捐了吧。” 全有都要哭了,他说:“温小姐,不带这么玩儿的,咱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人力,跑来这里挖了几个月的山洞,就为了给国家做贡献?” “当初不就是为了目的,才来挖的吗?”温顾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继续说,“所以,为了报答祖国最好的方式,就是捐了古董。” 等到全有泪流满面的把古董捐给了国家相关的部门。 媒体们争先恐后地采访全有。 全有有模有样得编着故事,说:“我家里有一张祖传的藏宝图,说是山洞里有宝贝,结果真的挖出了宝贝,我请了专家鉴定,说这些宝贝是我国西周时期的文物。我这个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做个好人,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文物是属于国家的,是属于全民族的财产,我才做出了捐献的决定。其实,我是很痛苦的。” 媒体人们全都被全有逗笑了,要说全有会心疼那些文物,全有的身家几个亿,会在乎那些文物吗?全有不过是正好挖出了宝贝,借花献佛,又博得了好名声不是。 这不,全有得到了国家的表彰,甚至就连国家重要的领导,都亲自接见了全有。 等到全有拿着锦旗,坐在办公室里,他的狐狸儿子乖巧地卧在他的怀里。 全有忽然接到了消息,说是原本他挖的那个山洞之前,有几个土夫子,早就已经偷偷挖进了皇陵,将里面的宝贝偷运出来一部分。当那些土夫子,准备转手贩卖文物的时候,被警察们抓个正着,这一下判刑判得很重,每个都是二十年。原来,警察们早就跟踪这些土夫子很久了,只准备抓他们现场呢。 全有的背后,一下子湿了。要是他当时没有做个拾金不昧的好人,如今锒铛入狱的,恐怕就是他了。 不过,他倒是庆幸,自从他把这些文物捐给了国家,全氏公司的股票一下子涨上了百分之二个点,寻宝网和付账宝的用户一下子激增,网上的人都说,全氏是良心企业。 …… 全氏那边险胜。 温顾这边出了点小麻烦,因为,温顾得到了消息,米兰帝国的爱灵,时隔几年以后,再次来到了华夏国。 这一次,爱灵来华夏国的第一站,就是c城。 当爱灵乘坐的飞机,降落在c城的机场的时候。 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个爱灵,她们当初可是结下了不少梁子的。当年,她还没有把爱灵好好收拾一番,爱灵就回到米兰帝国去了。 这一次,一踏入华夏国的过境,就直奔c城,她不得不怀疑,爱灵是不是太想念她了。 温顾让人监视着爱灵的一举一动,不敢松懈半分。 可是一连数日,爱灵只是在和政府部门的一些人如常见面,爱灵毕竟是米兰帝国公爵的女儿,她这一次来华夏国,算是外交使者了。 爱灵来到c城以后,她一切的外交安排、生活安排,都和温顾没有什么关联。 温顾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这一日。 温顾和连佩、沙莎三个人,准备去省图书馆买复习的资料,毕竟,再过一年半,他们就要高考了。 小易开着车,载着温顾三人,往省图书馆的方向开去。 小易一边开车,一边问温顾:“主公,我已经跟她求婚了,你说啥时候结婚好啊?” 温顾笑眯眯地说:“选个黄道吉日呗,小连佩,你给挑一个好日子。” 连佩说:“没问题,不过我挑的日子可能不够好,我叫我大哥挑一个。”她一脸八卦地问小易,“嘿,小易,你是怎么求婚的啊?” 小易说:“我就直接拿出戒指说,萍,嫁给我。然后,她就答应我了啊。”他老老实实的还原着当天的场景。 连佩简直要晕倒,哪里有人这样求婚的,她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简单,求婚难道不是应该很隆重很正式,无数的人见证之下,你穿的很帅,她穿的很美,你单膝跪下,就像是王子一样吗?” 温顾哈哈大笑:“你是从哪里看来的玛丽苏小说?求婚哪里要这么复杂,若是真心相爱,就算是没有戒指,也会说愿意,若是没那么喜欢,就算是金山捧来,都不会感动落泪。” 连佩撇撇嘴说:“哼,小温顾,你总是道理多多。对了,小易,你是用几克拉的钻戒求婚的啊?” 小易说:“啥,求婚要用钻戒吗?我用的是金戒指!” 连佩说:“你是疯了吗?哪里会有人用金戒指求婚!” 小易哈哈笑了几声,没有说话,当后来连佩看到艾萍手上戴了一个黄金扳指的时候,她的嘴角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她问艾萍:“这不会就是当初小易向你求婚的戒指吧?” 艾萍瞧着手上扳指,说:“恩罗,好看吧,霸气吧。” 连佩呵呵着,果然跟着温顾混的狗腿子,思考问题的模式都一样奇葩。如果将来有人跟她求婚用这么大的扳指,她会超级嫌弃的,不过,嗯哼,她还是会很高兴的收下,简直酷炫吊炸天好吗?这么装逼的求婚,她也想要一个。 小易开着车,这条路的车比较少,他便踩了油门,加快了速度。 忽然,小易的前方开来了一辆大卡车,后面也靠近了一辆大卡车。 小易赶紧打了方向盘,可是,他已经躲闪不及了,他的车,被两辆大卡车,围攻了。他急中生智,加大油门,猛打方向盘,往人行道上开去,撞上了路边的灯杆。 车子轰隆一声,那灯杆也是砰得一下,被结结实实撞晕了。 车上的人被撞得迷迷糊糊,温顾还算比较清醒,她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温顾赶紧大声说:“都起来,都起来,我们要赶紧下车。” 小易一下子反应过来,紧接着,连佩沙莎也都反应了过来。 他们下了车,只见车外面站着一堆牛高马大的外国人,他们的手里,全都端着冲锋枪。 小易心中当时万马奔腾,我勒个去,这就像是电视里常常演的画面:黑帮火拼。 可是,这些外国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其中一个外国人,用生硬的华夏国话,说道:“温小姐,我的小主人说,她这一次来华夏国,唯一的目的,就是拿走你的人头。” 沙莎一下子拉住温顾的手,说:“温顾,我觉得我们还是投降比较好。”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拍了拍沙莎的手背,说:“有我在,别怕。” 温顾的眼睛越发眯成了一条缝,她笑起来就像是一只老狐狸,她说:“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连佩看向温顾,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皇一样,在温顾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恐惧,即使,他们面前,站着如此强大的敌人们。 连佩看向小易,小声说:“你怕吗?” 小易说:“不怕,如果他们要动主公一根汗毛,我就跟他们拼命!” …… 谁都不知道,那一天那些埋伏温顾的外国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只是那些外国人全部被警察当场击毙,成为了c城当时轰动的新闻。 没有一家媒体刊登那些外国狙击手的照片,主要是,就算是拍到了照片,照片里的人,全都被子弹打穿,烂成了肉泥。 有记者来到米兰帝国驻华夏国大使馆,他采访了米兰帝国外交使者爱灵,他问爱灵,知道不知道这群米兰帝国的人,身上携带武器,被华夏国的警方击毙。 爱灵天真无邪地对着镜头说:“我们米兰帝国的派系很复杂,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人。再者说了,这些人,或许是为华夏国的什么人效力呢,这些人啊,估计就是一些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亡命之徒。我还一直以为,华夏国是一个安全的国家,没想到,就算是在路上,也会有狙击手啊。” 那记者简直要被爱灵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说辞,给气晕了。他在警方得到了消息,说这些狙击手,是在爱灵来到华夏国前后,分批来到国内的。 这些狙击手,很可能就是爱灵的手下,只是警方一直没有证据罢了。瞧这牙尖嘴利的爱灵,居然把这些狙击手说成是华夏国人民的爪牙,甚至攻击起华夏国的治安环境来了。 记者被气疯了,他一回到报社,就写了一条报道,题目为:米兰帝国的阴谋。这条报道的内容,说的是米兰帝国派遣爱灵过来,是为了扰乱国内的安全秩序,这些狙击手,很可能只是米兰帝国阴谋的开始。 这则报道,在国内引起了很强烈的反响,c城的人们,甚至在米兰帝国大使馆的门口,丢起了鸡蛋和菜叶子。是的,人们总是会用鸡蛋和菜叶子,来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华夏国的人围在大使馆门口。 爱灵根本没有办法出门,一旦出门,她就会被无数的鸡蛋和菜叶子攻击。 爱灵坐在大使馆里面。 她气急败坏地骂道:“华夏民族,是一个无耻的民族,还说什么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底蕴,一点素质都没有,哪里像是我们国家,虽然只有几百年历史,可是,我们的国家很强大,从来,只有我们欺负别人的份儿,哪里能让别人踩在我们的头上!温顾,都是温顾,一定是温顾让那个记者,写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报道的!” …… 温顾等人回到了寝室里,沙莎和连佩二人依旧心有余悸。 当时的场面太过惊心动魄,她们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没想到,那些警察叔叔们,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把那些外国人打成了肉泥。 连佩说:“小温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在路上埋伏?” 温顾说:“我已经部署很多天了,对不起,把你们卷进来。” 连佩抱着温顾说:“你真傻,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提前告诉我们就是了,这样一惊一乍的,我们迟早会得心脏病。” 沙莎说:“是啊,以后有这种事,我们替你一起分担。” “谢谢你们,真的。”温顾说着,眼睛里闪耀出了晶莹的液体。 有些人,从来不会问你为什么,不会质疑你,他们用他们整个人生,来信任你。 温顾被人伏击的事情,狗腿子们当日是目睹的,他们就是那些埋伏外国狙击手中的一员,他们当时都快担心得要哭了。 他们都不明白,温顾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做诱饵,还能不能好好的当个领导了? 可是温顾说了:“所谓演戏,就要逼真,不要把对手当傻逼,就算对手是头猪,你也要先把她当成神。” 如果一开始把对手当成猪,那么就可能看低对手,但如果把对手当成神,抱着对付高难度坏人的心情来战斗,才会有更大的胜算。 第二日。 围棋社。 李成功一边和温顾下棋,一边抱怨了一番。 李成功对温顾说:“主公,爱灵这混蛋喜欢玩阴的,我去光明正大跟她打一场。” 就在昨天,李成功差点心脏都要蹦出来了,那群人抓住了主公,枪都架在主公的脑门上了。 当时李成功惊呆了,主公怎么会这么没有战斗力,主公从前学的功夫,是被狗吃了吗? 不过很快,主公就把那个用枪盯着他的男人,给废掉了,没错,是真的废了那个男人的“枪”! 对付男人最残忍的办法,就是让他成为了从此不举的男人,主公,简直是太残忍了! 此时,李成功又在抱怨主公不够狠,为什么不知道接打到爱灵的门上去。 温顾笑眯眯地说:“你说要和她打架,人家就会见你了?别急。” “我现在满肚子火,只想杀了她。”李成功说着,他眼睛里都是怒火,他是个粗人,实实在在的粗人。 温顾不紧不慢地下了一颗子,说:“稍安勿躁,山人自有妙计。” 温顾这一子落下,李成功竟然不知往哪里下子才好。 这时候。 住在大使馆里的爱灵,她收到了战书,上面写着:爱灵,明日午时,我于围棋社外,取你性命。 爱灵将那战书按在桌子上,她没想到温顾这个人,竟然如此的狂妄自负,她大笑道:“哈哈哈,我明天不去围棋社,看你怎么杀我。”上一回,她损失了一批狙击手,她可难过了,那群蠢家伙,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把温顾干掉。 这一次,她可不能让温顾再逃脱了。 …… 过了一日。 爱灵收到了手下的电话,说:“小主人,我们已经杀光了围棋社里的人,温顾已经被我们活抓了,你要不要亲自过来看看?” 爱灵大喜。 爱灵带了一批人,来到了围棋社。 她狂笑着推开了围棋社的大门。 只见门里,没有开灯。 里面是什么情况,爱灵等人看不清楚。 爱灵率领众人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大门,猛地关紧。 爱灵的心脏,砰然跳动了一下。 她紧张地看向周围,那个通知她的手下,到哪里去了呢? 爱灵紧张地掏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忽然,屋子里面的灯,全都亮了起来。 爱灵看到温顾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唇边抿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 非球国整日战火连连。 非球国的矿产资源丰富,米兰帝国一直是一个雄心壮志野心勃勃的国家,其一直觊觎非球国的资源,于是对非球国开战。 华夏国和非球国向来是友好同盟国,是以,非球国这一次和米兰帝国开战,华夏国输送了不少军力过去,周语梵是军队中的其中一名高级指挥官。 此时。 士兵们正在训练。 周语梵路过的时候,他身旁原本靠着墙,两米多高的手脚架,忽然朝着他倒了过来,眼看就要压倒他了。 周语梵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一只手,推住了那个手脚架。 其中一个士兵观察周语梵很久了,他发现周语梵的动作总是很快,这一次,推住手脚架的架势,就像是,早就知道这个手脚架会倒下来一样。 士兵心中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可是,他并没有立刻问出来,这种事情,还是多观察观察再说吧。 …… 夜。 如墨。 温辉进了大牢,爱灵被作为国家永远的监禁了起来。 温顾在这一夜,睡得特别的好。 温顾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男人,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她有些恍惚,是在做梦吗? 他俯下身,轻轻地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心脏,微微跳动了一下,就像是触电了一般。 他说:“这花瓶太丑,不适合你的气质。” 然后,他举起她床边床头柜的花瓶,赫然将那花瓶往地上一摔,那花瓶,成了碎片。 温顾猛然惊醒,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叹了一口气,是做梦了啊。 她慢慢地侧过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那只花瓶。 不见了。 她的头略微往下一低。 那地上的,竟然全是花瓶的碎片。 这是? 刚才,那一切都不是梦。 有人闯进了她的房间,还摔碎了她的花瓶。 她按了按太阳穴,她看向了小花,小花居然不在窝里睡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日。 小花摇着尾巴回来。 温顾说:“你昨晚夜不归宿,是不是看中了哪只母猫啊?” 小花说:“才不是呢,我每个月都要吸取天地灵气,帮助修炼,怎么,我一个晚上没回家,你就想我了?” 温顾白了小花一眼,扯住了小花的胡须,说:“能不能要点脸!” 小花无语地说:“温顾,你真是好暴力,这样真的好吗?我真的好怀疑,你这辈子究竟能不能嫁得掉,你未来的丈夫,究竟是要有多傻逼,才会把你这只母老虎娶回家!” 温顾敲了小胡的头,说:“要你管。” 小花摸着额头上的白毛说:“哎,好心居然被当成了驴肝肺,说真的,你到时候嫁不掉,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温顾叉着腰说:“你这只臭猫,我看你修行了几百年,怎么没有娶到一只母猫,我看你才是那个注定孤独一生的傻逼!” “你就知道我没有过老婆!”小花站了起来,挥舞着小爪子。 温顾说:“我擦,你居然有过老婆,你的老婆是充气的吧!” “温顾,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女流氓!”小花一只爪子捂住了脸,说,“你跟你打赌十只金碗,你这辈子都嫁不掉!” 温顾笑眯眯地扯了扯小花的脸,说:“真的吗?那我可千万要嫁一个世界上最正直、最帅气、最温暖的男人,才不枉你送我十只金碗做陪嫁。” 小花一脸鄙视:“我擦,不要做梦了,醒醒吧!” 温顾和小花互相羞辱了对方一番以后,温顾便让许都找了朋友,鉴定昨晚碎掉了的花瓶的碎片。 温顾总觉得,那只花瓶,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鉴定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花瓶的碎片,说:“这瓷片,用火一烤热,就会掉色,还会散发淡淡的香味,这花瓶若是每日在屋子里放着,冬天若是在屋里生火,香味就会弥漫开来,夏天若是被阳光照射,也会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女孩子大抵喜欢这种香味,不过,这香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只花瓶在屋子里待的时间越长,人会越来越没有记性,只需要一两年时间,就会失去正常的智力。” 温顾能够想到这只花瓶有问题,可是,她没想到会有人在夜晚出现,将这只花瓶砸碎。 许都有些尴尬的说:“温顾,这个花瓶……”这只花瓶是他送的,如今出了事,他难免拖不了干系。 温顾笑道:“老许你多虑了,我若是不信你,又怎么会找你帮忙呢?你只管和我说,花瓶是谁送给你的?” 许都说:“这只花瓶是京城建筑协会会长王东林送给我的,他说每个新来参加交流会的人,都会得到一只这样的花瓶,花瓶底上印着协会的名字呢。我当时问过其他建筑师,他们都说有这么一回事。” 温顾说:“那么,我们就从这个王东林下手查。” 正文 第004章 求婚戒指 正文 第005章 火火 第005章:火火 许都派人去监视王东林,想要把王东林不同寻常的秘密挖出来。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温顾得到了来自海峡动物的消息,说是在公海的深处,有一艘沉没千年的海盗船。 就在前些时候,温顾从大鸟哪里得到了消息,挖出了西周的皇陵,全有带着土夫子挖出不少西周时期的国宝。 这一次,温顾再次公海海面上,就算是你杀了人都没人管,不管你在公海里捞到了一只草鞋还是一只船,都是属于你的。 是以,这一次温顾叫上全有一起去捞船,全有欣然同意了,这一回,温顾总不至于还叫他把穿捐给国家吧。 说干那就干! 温顾、许都和全有,组织了一条打捞船队。 温顾指引着船队开往了公海海面。 许都对温顾说:“多年来,公海一直有沉没的海盗船传说,可是从来没有人把海盗船打捞上来,我们这一次,会不会也一样?” 温顾笑眯眯地说:“老许,就算咱们什么都没捞上来,就当是来旅游了嘛。” 全有站在一侧,他的嘴角抽了抽,虽说他有两个钱,可是,咱就算是有钱,也不能在这么个丑地方砸上这么多钱,权当旅游吧。 整个打捞沉船的过程,耗费了一个多月时间。 就在这只沉船打捞上来时。 船内全都是金银珠宝,众人的眼睛,全都看花了。 全有上次去挖皇陵,里面大多是金箔、金叶和金片,还有一些金首饰、金面罩和各种金饰件,最多的陪葬文物,是青铜器、原始陶器和瓷器、玉器。 不管那些文物有多之前,反正是捐献给国家了。 而这一次收获颇丰,是实实在在的收获,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矩,公海捡到的东西,就是你的。 一同而来的专家们,有文物领域的专家,有历史方面的专家。 一个教授说:“且不说船内这些珠宝的价值了,光是这艘船,是公元八世纪的沉船,要是拍卖出去,起码能值五千万米兰币。” 全有的眼珠子一转,五千万米兰币,那就是华夏币五亿左右了。 另一个教授说:“不止不止,如果碰上专门喜欢收藏古船的大收藏家,价格还能翻上一倍。” 全有举起酒杯,说:“温小姐,祝贺我们再一次败家成功!” 温顾笑笑,同样举起了酒杯,说:“辛苦了!” 他们准备第二日白天,返程回国。 夜深了。 温顾忽然被海浪声吵醒了,等到她走到甲板上,一条大鱼跳了出来,说是在这只沉船位置偏南方三海里左右,还有一艘船。 温顾的眼睛一眯。 第二日。 温顾让全有暂且先把海盗船运回国内,她和许都率领水下作业人员,往另一个目的地而去。 就在另一艘大船被打捞出来的时候。 一个教授惊恐地说:“这是我国国内,二十多年前的沉船,一共有三百多条人命。” 温顾说:“你认得这条船?” “认得,简直是终生难忘!那一场海难,多少人死于非命,就连尸体都没有办法打捞。”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场海难。”温顾怀疑地看向教授。 教授说:“温小姐,你不过才十几岁,二十年前,足够那些人,将这场灾难给掩盖过去了。”他痛苦地说。 在船体彻底捞上来的一刻。 温顾忽然察觉到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就在她发现了那双冰冷的眼睛的时候,那隐藏在水下作业人员的中的其中一名男子,他掏出一把枪,一枪打中了温顾的心脏。 温顾的心脏剧烈地抽动起来,她好痛。 温顾当场倒了下去。 温顾迷迷糊糊看见无数个许都再说:“温顾,你撑住,我们马上就要到达医院了。” 温顾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她梦见自己身体的火凰,那火凰浑身燃烧着火光,又看似凤凰,是以,温顾将她称之为火凰,她万万没想到,火凰居然和她说话了。 火凰说:“拜见主人。” 温顾看向浑身燃烧着炽热光芒的火凰,她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火凰说:“主人,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和你是一体的。你生我则生,你亡我则亡。现在我将我所有力量传给你,望你能够好好照顾我幻化而成的灵体。” 说完,那火凤钻进了温顾的心脏。 温顾只觉得心脏处就像是被电钻钻出了一个伤口,她耳边听到了嘈杂的声音:“病人生命体征恢复,继续。” 温顾的心脏还是好疼,她咬了咬牙。 等到温顾醒过来的时候,温顾的父母全都在身旁。 温顾想要说话,可是她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白兰芝说:“我家小顾,你现在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要说话了。当时许先生把你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说恐怕救不了了,可你还是活过来了,真好。” 温顾下意识地捂住了心脏,她这一次死而复生,果然和身体里的那只火凰脱不了干系。 白兰芝和温卫康让温顾好好休息,便走出病房,问医生温顾的情况去了。 此时,许都走进了病房。 温顾看向许都。 许都说:“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温顾用尽全身的气力,小声说:“老许,你真见外。” 许都说:“那个人,是爱灵的余党,我们已经把他就地处决了。” “那就好,你,有没有受伤。”温顾吃力地问道。 许都摇摇头,说:“我哪里会有伤,你赶紧不要说话了。” 他并没有告诉温顾,那人第一枪打中了温顾,怕温顾不死,又想补上一枪,他冲了过去,挡住一枪,那子弹在他的手臂上擦过,总算是有惊无险。相比温顾来说,他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温顾仔细看了看许都,她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观察,她只好垂了垂眉毛,说:“嗯,我会好好休息。” 到了夜晚。 温顾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她的身体一动。 她猛然睁开眼睛,忽然眼睁睁地看到她的身体里,脱出来一只圆滚滚的白色的小气团。 那小球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来以后,蹭了蹭她的胸口。 温顾一把抱住了那小气团,小气团并无重量,可是,又是真实的,软绵绵的,就像是棉花一样。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白色的小气团,应该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所谓的“灵体”。 那么,她勾起了唇,小声说:“既然你救过我,我哪有不收留你的道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火火。” 那小气团似乎听不懂温顾说的话,只是懵懂地呆呆地看着温顾。 …… 二十年前沉船被打捞出来的消息。 迅速传遍了华夏国。 当年这条沉船遭遇了海难,政府派遣了军队进行搜救,可是,船,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这件事情,成为了华夏国最离奇的悬案。 时隔二十年后,沉船居然出现在公海。 不得不说,他们当年之所以搜不到这艘船,是因为他们搜救的位置,根本就不对。 可是,为什么船体会在相隔几十万海里的地方出现呢?当年的那场海上风暴,究竟有多诡异?才会把一艘船,推出了这么远? 一时间,沉船问题,成为了华夏国的议论焦点。 非球国。 军营。 周语梵收到了二十年前的船只,被打捞了出来的消息。 他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他一下子激动得站了起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会有人找到那艘沉船。 这艘船,是谁找到的? 全有?许都? 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温顾。 米兰帝国准备攻打非球国海滩,企图登陆非球国。 周语梵即将亲上前线,这一晚,他给温顾写了一封信。 …… 温顾在医院里养伤。 温顾的父母想要留在医院照顾她,温顾说:“你们先回去吧,免得小齐问起我来,平白让他担心我。” 白兰芝说:“你是我的女儿,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 温顾看向站在门口的狗腿子们,说:“你瞧,这么多人,哪里会有人照顾不了我?” 白兰芝看了一眼那群糙汉子,她说:“他们都是大老爷们,怎么能好好照顾你!” 温顾笑道:“医院里有护工,她们可以照顾我。妈,我是真不想让小齐担心我。他从小就很敏感,我怕他一担心我,觉都睡不好。” 白兰芝见温顾执意要把她推走,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了一眼温卫康。 还是温卫康说:“小顾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看着她。我们就暂时先回s市吧,左不过,这里还有许先生照看着。” 白兰芝这才点点头,说:“那好吧,小顾,你千万要多休息。”她对着温顾的狗腿子们大声说,“要是你们哪个没有照顾好我家小顾,你们等着瞧!” 温温柔柔的白兰芝,为了女儿,第一次如此强势。 温顾瞧着妈妈的模样,她觉得既温暖又好笑。 得到温顾养伤痊愈以后。 她就回到c城继续念书了。 温顾自从在家里船上被人一枪崩了差点死掉以后,她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小宠物,一团白色的小气团,软绵绵的,就像是棉花一样。这只小气团可以随时隐身,跟着她到世界各地,也可以不用跟着她,自己待在家里面玩耍。 当小花看到了温顾身后,跟着一直小气团出现在寝室的时候。 小花超级嫉妒地说:“我擦,你已经有我这么帅的超级猫妖了,你从哪里捡回来一个看起来这么呆逼的东西?” 温顾笑眯眯地说:“请叫她火火。” “温顾你是结巴了吧?” 温顾挑眉:“她的名字叫火火。” 小花叉着腰说:“它这么白,难道不应该叫小白吗?” “不,我就要叫它火火。” “好好好,你赢了,你家火火有什么技能吗?不然你养着它吃软饭吗?”小花戳了一下火火,火火一下子吓得躲到了温顾的背后。 温顾摸了摸火火的脑袋,说:“别怕,这是小花,是个逗比,它要是敢欺负你,我替你欺负回去。” 小花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我擦,温顾你是不爱我了吗?” “哈哈哈,喂喂喂,你是几百岁的猫了,能不能成熟一点,别这么幼稚,我等会儿要去上课,你帮我照顾一下火火,火火反应比较慢,你要耐心一点跟它沟通。” 小花一副大哥哥的样子,说:“好好好,你去上课吧,我保证好好照顾火火。” 温顾见小花挺直了腰板,有点小家长的范儿了,她便放心地说:“嗯,很好,那我去教室了。” 温顾说着,便离开了寝室,上课去了。 等到温顾等人放学以后,吃完饭回来。 温顾惊呆了,火火居然在拖地!没错,她看见火火正在拖地!小花居然把火火训练成了保姆! 原本本来搞卫生的任务,是小花来做的。 小花居然让火火替它干脏活累活!温顾叉着腰大吼:“小花,你这个败类!” 沙莎和连佩则是被吓了一跳,这个白色的一团,究竟是妖怪! 连佩正准备念咒语,温顾拦住了连佩说:“别急,这是我捡回来的宠物,叫火火!” “温顾,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也敢往寝室里面带吗?万一晚上把我们吃了怎么办?”连佩说。 温顾笑眯眯的一把抱住火火,说:“别着急,火火人畜无害,什么都不吃的,不信你看。”说着,温顾把手指放进了火火貌似嘴巴的地方,戳了戳。 然后,温顾将手指抽了出来,说:“你看,火火这么可爱,你们真的忍心不要她吗?” 小花站在旁边摇着尾巴,它瞧着温顾那么宠溺火火,它可嫉妒了,它蹭了蹭连佩的腿,企图跟连佩撒娇。 连佩抱起了小花,说:“你今天真奇怪呀,平时傲娇得要死,怎么忽然找我撒娇了?哈哈,你是因为主人有了新宠物不高兴吗?那我就让火火留下来好了,这样你就会天天和我撒娇了。” 小花满目是泪,这个连佩,究竟有个怎么样的逻辑。 …… 温顾在学校里,照常上课,和小伙伴们在课余时间玩耍。 寝室里,小花总是欺负火火,反正这个火火是个傻逼、呆逼,又不会说话,不会告状。 小花逼着火火洗衣服。 小花逼着火火刷碗。 小花逼着火火拖地。 小花逼着火火倒垃圾。 总是能逼着火火干的家务活,小花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而小花呢,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恐怖片。 “哎哟,我擦,吓死老子了。” “哎哟,我擦,好恐怖。” 某一天。 温顾在写作业的时候,忽然想到,她通过金矿、油田、海盗船上的财富,迅速积累了资本,她开始考虑小花曾经跟她提过的,为祖国做贡献。 其实,就算是小花不说,她也早就想要帮助国家做点实事了。 她不能一门心思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赚钱,她应该考虑到,国家的富强,才能让她和她的家人,生活的更好。 于是,她便让许都跟相关部门的领导商议,能不能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完善的医疗制度,人人都能看得起病,不会因为疾病而发愁。 要想做到这一步,一开始是需要破坏最初的医疗制度,再用大量的资金,进行新的制度的改革。 说白了,就是砸钱砸钱砸钱! 这反而是温顾最喜欢的事情。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于是,华夏国开始在每个城市和乡镇,修建医疗站点,所有医疗站点的每一个医生护士,除了有行医资格以外,还必须去总部进行专业的培训,通过总部的考核,才能上岗。 这些医生和护士,不仅需要具备良好的专业技能,更要有一颗为人民服务的心。 每三个月,就会有神秘人在基层考察,如果不合格,从业人员将会被永久吊销执照。 在建立医疗站点这件事情上,温顾不知道砸出去多少年钱。 渐渐的,一些公立的大医院,因为治疗质量上不去,或者服务态度太差,而渐渐濒临破产。 温顾让许都把这些医院买了下来,进行整合,不符合考核的医生,走人,妙手仁心的良心医生,留下。 头几年,无数医疗人员骂苍顾集团疯了,钱多了没地方烧,居然要搞医疗垄断。他们甚至给地方领导、省领导、京城的领导抗议,说苍顾集团搞垄断,这是要把他们这些医生给逼死啊,而且再过几年,苍顾集团一定会比现在的医疗制度还差劲,比现在的医院领导还腐败。 没有一个领导回应他们的抗议。 苍顾集团顶着巨大的压力,维持着新的医疗制度的运行。 后来很多年后,无数人提起华夏国的医疗制度的时候,人们都竖起了大拇指。 医院不再是人满人患,每一个医疗站点,就能解决基本的问题。在华夏国的国土上,没有一个穷人,会因为家里揭不开锅,而看不起病。 甚至有不少国外人士,想要移民到华夏国来。 因为,华夏国不打仗,医疗又好,生活压力没那么大,不移民的是傻逼! …… s市。 温优优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了,冬天这么冷,曲梅担心的哭了。 而人口失踪调查部,始终没有温优优的消息。温卫家也很担心温优优。 而陈秋华更是有些忍不住了,她给温卫康打了电话,他说:“卫康,我知道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的,只是优优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月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外面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优优实在哪里。卫康,你能不能,帮帮找找优优。” 温卫家见年迈的老母亲,年纪这么大了,还要为优优的事情担心,他不免心软,说:“如果我能找到这方面的朋友,找一找优优的话,我尽力。” 温卫康这边挂了电话,白兰芝问温卫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温卫康说:“哎,要不是妈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优优出事了。” “优优出了什么事?”白兰芝虽说对温优优的印象不太好,可温优优一旦出了事情,她未免有些担心起来。 温卫康说:“妈说,优优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了,警察们一直没有优优的消息,妈说,能不能让我们帮忙想想办法。” 白兰芝说:“那也只能找青藤警官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温卫康说:“是啊,我给青藤警官打个电话,问问看吧。” 温卫康说着,便给青藤打了电话。 温卫康把关于温优优的事情说了一遍,青藤在电话那头耐心地听着。 等到温卫康说完,青藤这才说:“我知道这个案子,自从温副所长把暗自交给了人口失踪调查处以后,这个案子就引起了局里相当大的关注,我们甚至怀疑温优优一案,会不会是不法分子,处于对温副所长的报复,但是结果显示,温优优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我们看了录像,在录像里,我们没有看出来温优优是被人胁迫的。温优优在报案五个小时以前,非常从容的,按照自己的计划,坐火车离开了s市。我们警方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我们还是在用心这个案子。” 青藤说了一大堆废话,他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青藤警官,我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官方的结论,我能不能,以私人的身份问一问,你的看法?”温卫康憨实地问道。 青藤说:“我的看法么?我想,温优优可能有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朋友。” “你是说,她现在躲在她的哪个朋友家里?”温卫康问道。 青藤说:“我们调查过温优优,听说她有个男朋友,于是我们跟温优优的母亲求证,我们需要检查一下温优优的私人物品,可是温优优的母亲不让我们检查,我们也没办法。” 温卫康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感情是问题出在曲梅那里,他和青藤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温卫康对白兰芝说:“我看,温优优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 白兰芝说:“怎么了?你怎么和青藤警官以后,情绪有点不对劲的样子。” 温卫康说:“我刚才找青藤警官了解了一下情况,曲梅不配合警方的调查,我想,曲梅大概是想保护温优优这孩子的什么秘密,既然曲梅不愿意把事实说出来,我们横插一脚,到时候曲梅反而还要怪我们。” 白兰芝叹了一口气,温卫康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曲梅那个人,好面子,嘴巴从来不饶人,恐怕这一次的事情,曲梅知道真相,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温优优毕竟不是他们的孩子,中间隔着一层,他们要想插手,终归是不好的。 到了晚上。 温顾给家里打电话,聊聊天。 温卫康小声对温顾说:“小顾,你知道优优失踪的事情吗?” 温顾说:“嗯,知道的,爸。” “也对,你的消息总是很灵通,可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温卫康说。 温顾道:“我和您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不管我说不说,都对决定影响不大。”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想法?你在家里装了监视器?”温卫康有些惊讶。 温顾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她的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脑洞开得很大,她笑道:“哪里需要装监视器,小叔往公安系统一报案,我就接到青藤警官的电话了,青藤警官问我需要不需要帮忙。” “结果呢?” “结果就是您知道的一样,我们根本不必要担心和介入,也不必为此负责。”温顾笑道,“所以,爸,问题如果能用钱解决,那么,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够解决的问题,可惜不是。有些人为了守住一个秘密,需要用整个人生来圆谎,我们又何必来急着拆穿呢。” 温卫康已经明白了温顾的意思了,他想,温顾或许早就已经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对他们来说,说出来都不会是太好的结局。 所以温顾索性什么都不说。 或许,有时候装聋作哑,是另一种解决的办法吧。 …… c城。 师大附中。 很快,大家迎来了期末考试。 等到期末考试考完以后,就要回家过年了。 温顾等人考完了考试,就可以回家了,成绩单学校会寄回家里去的。 温顾和沙莎、连佩告别,相约着明年春天再见。 方图的家已经搬到了c城,他不需要去s市过年,但秦峥嵘的家里,还在s市,这不,温顾叫上了秦峥嵘一起回家。 温顾让火火回到隐身,钻进了她的书包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和她的室友们,还有小花,再也没有别人知道火火的存在。 小花呢,它懒洋洋地坐在车里打哈欠,舒舒服服地睡着懒觉。 小易开车,温顾和秦峥嵘坐在后座。 秦峥嵘说:“多亏你载我回家,天,回家的车票,实在是太难买了。” “那可不,现在已经快要到春运了,每年人口流动最大的时间段到了,你还想买到车票?不过说起来,你是太倔了,明明是个公子哥,却不要家人过来接你,宁愿自己挤车。”温顾说。 秦峥嵘说:“我只是不喜欢听他们啰嗦我罢了,更何况,我又不是没手没脚,一点亏都吃不得。” 温顾笑道:“嗯,你这样能吃苦耐劳的人不多了,怎么样,将来毕业了,到我公司上班?” 秦峥嵘哈哈笑了起来:“你真是精明到家了,连我都不放过。” 温顾笑眯眯地说:“嘿,你是身在山中,不知世事。现在大学生毕业可难找工作了,就连京城大学毕业的,出来都只能卖卖白菜和猪肉。我这是为了你好,才特意开后门的好吗!” 正在开车的小易被温顾逗笑了,他说:“主公,现在的大学生哪里有这么惨?我要是念了大学,我现在肯定是坐在办公室里面的。” 温顾抬了眉毛:“你这是暗示我,要我给你涨工资了吗?” 小易简直乐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秦峥嵘,说:“你看吧,我们主公精明得跟神仙似的,我还没提涨工资呢,她就拼命要给我涨,谢主隆恩!” 温顾的嘴角勾了起来,这个小易,自从跟了她以后,还会耍嘴皮子了啊,她说道:“嗯,涨工资当然可以了,你的婚假,要不只批一半?” 小易立刻正儿八经地说:“别啊,主公,我知错了。” 温顾哈哈大笑:“行了,别演了,你和艾萍度蜜月的假期,我一天都不少你的。只是一个,好好玩,玩好了以后,回来收住心,认真工作。” “是,主公。” 秦峥嵘瞧着温顾调教狗腿子的手段,那叫一个高明。 他在心中暗暗称奇,难怪温顾的狗腿子们都这么忠心耿耿,是温顾用心换心将心比心换来的。 秦峥嵘却忘了,他自己也是温顾的其中一个狗腿子,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 温顾回到家中不过几天时间。 便到了除夕夜。 这是温顾重生以后,在家里度过的第四个新年。 每次到了新年,她就会想起来,上辈子的每一个新年,她和弟弟两个人,唯一期盼的,就是能够有眼花可以放。 这是他们姐弟俩那时候最大的奢望了。 他们总以为,只要看到烟火,就能许愿成真,来年就能过的更好。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 温顾站在窗前,她似乎在看着什么,可是,窗外什么有趣的景色都没有,有的只是肃杀的冬天,寒冷的呼啸的风而已。 窗户微微推开了一些,凉风透了进来。 温小齐走到了温顾的身边,说:“姐,你在看什么?” 温顾笑笑,并没有回答温小齐,她其实只是喜欢,安安静静地沉默一会儿而已。 她看向温小齐,问道:“我白天的时候买了烟花,要不要去放?” 温小齐说:“好啊,姐姐,外面冷,你多穿点。”他的姐姐只穿了一件薄毛衣,站在窗前的时候,他就挺担心她会不会着凉。 温顾看向温小齐,温小齐好像长高了,她想起了温小齐说的,姐姐,长大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 温顾的鼻子就会有些酸。 温顾想,我且不用你保护我,我只希望你能平安一生,这就是我做姐姐的,最大的希望了。 温顾带着温小齐下楼放烟花。 温小齐说:“姐姐,其实我有点想念以前住在小房子的时候,那时候,你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每天一回家就能看到你。” “小齐觉得有爸爸妈妈陪着不够吗?”温顾从来没有想过,温小齐会有这样的念头,她一直以为,她足够努力,努力到能够让爸爸回家,就够了,她没有想过,温小齐会觉得她去外面念书,也是分离。 “姐姐,我好怕你一个人在外地,我总是会做恶梦,梦到你发生了危险,可是我离你太远了,没有办法救你。”温小齐老老实实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他是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他的噩梦会变成真的。 温顾哈哈笑了起来:“你呀,我看你这是青春期综合症,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姐,我说真的,我已经梦见好多次你受伤了。”温小齐见温顾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更加着急了。 温顾摸着温小齐柔软的头发,说:“傻瓜,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梦都是相反的。” 温顾安慰着温小齐,她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烟花,迷离的烟火冲到了天上。 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绽放着五彩光芒。 温顾和温小齐抬头看向那璀璨的烟火,温小齐说:“姐,我希望自己能够快点长大。” 温顾笑眯眯地说:“傻瓜,我们都应该享受成长的乐趣,我们会在不同的年纪里,遇上不同的人,如果一下子长大了,那么,我们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是的,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太过迅速的成长着,她所接触到的很多人,都比她年纪大,她要时时刻刻地计算着,别人在算计着什么。如果不是有情报网,她只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能够只手遮天。 而她总是会忘了,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她总是容易忘了这一点,她才总是想太多。 …… 温顾和温小齐放完烟花以后,温顾去了师傅张苍狼的家里。 本来下午的时候,温顾想要接张苍狼过来一起过年的,可是张苍狼推说有事,便不过来了。 温顾始终惦记着这位老人,在她的心中,除了亲人,对她有着重大的影响的人,便是张苍狼。 在上辈子,温顾把张苍狼当成是自己的神。 这辈子,她能够离自己的神明如此之近,这是老天对她的恩赐。 温顾瞧了瞧张苍狼家的大门。 没有人来开门。 她又瞧了瞧门,还是没有人应门。 温顾皱了皱眉头,她掏出手机,给张苍狼的手机拨了电话。 张苍狼的手机声骤然响起。 温顾能够听到,师傅的手机就在屋里,可是,没有人接。 温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一脚踹烂了玻璃窗户,从窗户爬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把灯打开。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 为师在此逗留多年,已不宜再留,痴徒,有缘再见。 落款是劳张。 温顾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与张苍狼初见时的场景,她骗他欠了契约,他在契约上潇洒地签下了他的化名,劳张。 她想起那个老人说,小孩子不要吃猪蹄,专家说会得癌症。 她想起那个老人把一生所有的绝学,全部誊抄成卷,全都交给了她。 他那时严肃庄重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一顶沉重的皇冠戴在她的头上一般。 他就像是随时都在为着这一场分别,做着准备。 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强大,能够让他安心留下来颐养天年。 可是,他走了。大抵是他一直逃避的人,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踪迹了吧。 他不想给她带来麻烦。 而她,却反而成了他最大的负担。 她抽出身上的打火机,将那封信烧掉了。 她打开门。 那无穷无尽的黑色的灰烬,顺着凌冽地寒风,飘向了远房。 他没有和她亲口说上一声再见。 他为了保护她,选择了生离。 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吗? 她愤怒地摔门而去,她的身后,似乎跟着一条若隐若现同样愤怒的火凰。 那个让张苍狼始终逃避的威胁,究竟是谁! …… 才过完年,还没有开学。 温顾又有事要做了。 苍顾建筑因为拿下了京城的体育馆项目,这个企业,瞬间在华夏国得到了广泛的关注。 全国上下,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苍顾建筑。苍顾建筑是如何发家的,许都又是谁,所有的一切,每一天,媒体们的话题,都离开苍顾。 正因为苍顾建筑一下子成为了华夏国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华夏国的沿海海滨城市:青深市,其建筑协会分会长jerry,特邀苍顾建筑的主席许都,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在这一次宴会上,许都自然是不可能单枪匹马一个人去,毕竟,他只是苍顾里一个打工的,正主是温顾。 事实上,温顾并不太喜欢去沿海城市,那里靠近海边,冬天太冷了。 相比寒冷的海滨城市,她更喜欢内地一些。 许都对温顾说:“京城那边的老建筑师们,我们一个个都差不多摸清楚底细了,可是,沿海那边的,我们还不太熟悉,这一次,正是我们探虚实的好机会,不是吗?” “哈哈,这世上,也只有你许都,明知道那是鸿门宴,也要走一遭。” 许都说道:“虽然是鸿门宴,可是,却也是最好的时机。万一有人真敢在那鸿门宴上害我,将来,你也好提防他。” 温顾的眉毛一挑:“好好的,说这么扫兴的话做什么。” 许都说:“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了,原本就知道前路凶险,但因为对方是你,我才不惧凶险。因我知道,就算我出了事,我的妻儿,总有你替我照料。我如今,也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罢了。” 温顾大声道:“我看老许你人还没老,已经有些糊涂了。” 许都抿了抿唇,儒雅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了。 正文 第006章 陪葬 第006章:陪葬 温顾和许都二人,乘坐飞机,来到了青深市。。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щw. 。 jerry亲自开车过来接了温顾和许都。 jerry从车上下来,为温顾打开了车‘门’,说:“许工在电话里说,你要过来,我想着上回在飞机上见面,约好了一起吃饭,未能成行,这一次,你可不能推辞。” “我这不正是来蹭你的生日宴的吗?”温顾笑眯眯地说道。 温顾和许都坐进车里。 jerry开车,往许都定好的酒店开去。 jerry说:“许工,你这一次把体育馆的项目给拿下了,京城那些老头子,都来找我诉苦,说如今这僧多‘肉’少也就算了,你许都占了南方不说,还一路杀到了北方,他们这些老人,都要吃不消了。他们都说,等再过几年,恐怕都要在你手下办事了。” 许都笑道:“jerry先生,我许都哪里有那个胆量,和业界的前辈们抗衡,不过是一时运气好罢了。” jerry只是笑,便岔开了话题,和许都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温顾始终没有说话,她看着窗外,青深市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肃杀寒冷,反而是暖和的。在老家s市需要穿棉衣,在青深市,只需要穿一件薄‘毛’衣就够了。 或许,只是她上辈子的某一年冬天,来到了青深市,那正是青深市最寒冷的一个冬天,是以,她对青深市的记忆,只有冷。 而青深市实际上,比国内的大部分地方,都要来得暖和,暖得温顾有些不适应起来。 温顾忽然看到一个一处高耸的工字型图书馆,那是jerry的还未成名之前,他个人非常喜欢的作品之一,只是,一般的人并不知道,这是出自jerry之手罢了。而那时候的jerry,还不过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温顾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家图书馆承载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始终没有一点变化。” jerry扫了一眼那座图书馆,温顾能够注意到他,让他很意外,可他没有流‘露’出特别的表情,只是用着非常平淡的语气,说:“有时候最简单的设计,往往不管过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就算是被岁月打磨,还是会绽放它原本的骄人之姿态。” 温顾说:“jerry,在这里停一下,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jerry很是意外,但他还是将车靠边,慢慢停下,他说:“我对这家图书馆还算熟悉,需要我当导游吗?” 温顾点点头。 许都说:“你们去吧,我昨晚没有睡好,还是坐在车上睡会吧。” 温顾和jerry倒也不劝许都,他们并肩走进了图书馆。 温顾和jerry是并肩而行的,可是jerry发现,温顾并不像是第一次来到这家图书馆的样子,她一走进图梯在哪个地方。 jerry说:“温小姐,你不是第一次来?” 温顾笑道:“来过几次。”只不过,她并没有告诉jerry,她来的时候,并不是在过去,而是在未来。 jerry说:“我还以为能带你好好逛一逛,有几处设计,我非常喜欢。” 温顾的眉‘毛’扬了起来,她说:“且带我去看看也好。” 她不禁想起多年以后的午后,他领着她,悠闲地领着她,慢慢穿过这座图书馆的长廊。 那时候,他和她站在长廊的尽头,他说:“这座图书馆刚建成的时候,我总是站在这里看风景,你瞧,我们从这里看过去,能够看到青深市的海,徐徐的海风吹过来,我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那时候,他指着水泥护栏上的一处说:“你看,我的签名在这里。从来没有人知道它,不,你是第一个。” 他说:“温顾,你说人有没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们在这里重逢可好。” 此时。 温顾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jerry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jerry稍微往前走了一步,温顾跟了上去。 jerry并不着急马上穿过长廊,他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很喜欢来这家图书馆。” 温顾道:“这里,大概是当时最好的图书馆了吧。” jerry说:“嗯,差不多,当初青深市只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不‘毛’之地,能够有这样一家图书馆,已经是很不错了。说起来,这只是短短十几年时间,青深市发展得很快,图书馆遍地开‘花’,这家图书馆,也就渐渐萧条了。” 温顾说:“时代总是在变化,十年后,二十年后,青深市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还是比较喜欢空旷无人的图书馆,安静。”她并没有和jerry说起,十几年后,电子书代替了大部分纸质传媒,可是,还是会有人来图,喜欢看书的,永远都有那么一群人。 jerry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他说:“你倒是和现在的年轻人很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喜欢热闹。” “外向的人喜欢热闹,内向的人喜欢安静。”温顾说。 jerry说:“我倒是不认为你是内向的人,你一点都不害怕社‘交’,不害怕人群。” 温顾看向jerry,说:“有时候你害怕很多东西,是不能逃避的,你越是逃避,就永远没有办法面对。我不喜欢热闹,但我可以强迫自己面对,等到喧闹结束,狂欢落幕,那么,一个人的时候,我会更加的惬意舒服。” jerry哈哈笑了起来:“我瞧你年纪小小,道理不少。” 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 温顾说:“啊,这里可以看到青深市的海。” jerry看向温顾那张青涩稚嫩的脸,他有些诧异,又有些惊喜,他看到这个年轻的小朋友,就像是看到了那时候青涩的自己,她说话的语气,那喜欢的东西,都和他那么像。如果她不是一个‘女’孩子,他几乎都觉得,她就是过去的自己。 jerry一脸淡然地说:“这座图书馆刚建成的时候,我总是站在这里看风景,就像你看到的一样,那边就是青深市的海,徐徐的海风吹过来,我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 温顾说:“我若是你,我就不会睁开眼睛看风景,我会闭上眼睛,感受身边的风。”说着,她爬上了水泥护栏,站在了上面,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jerry赶紧一把拉住温顾的手,说:“你真是熊孩子,待会儿摔下去怎么办?” “你不必拉着我,这外边儿还有护栏,我不会摔了。”温顾睁开眼睛,笑靥如‘花’。 冬日的肃杀的寒风,吹过了温顾的发丝,那一头微微发黄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 jerry奇怪地说:“你怎么会知道外面还有一层护栏?哦,我明白了,你以前来过。”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便再也不说话了。 温顾从水泥护栏上跳了下来,说:“走吧,回去吧。” jerry见温顾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他们便回到了车里。 温顾依旧保持着坐得笔直,看向车窗外风景的姿势。 那座图书馆,随着车身的前进,在慢慢的往后退去。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来青深市。 她想起当年jerry说,“你好,我姓吉。” 她说:“你好,我姓温。” 他是她大学里的客座教授,她是他最平庸却勤奋的学生。 他说:“做我的学生,将来和别的建筑师挑战的时候,一定要自报姓名,这是礼貌。” 她坐在许多学生之中,认真的听着,在笔记本上记下了他说的这句话。 他曾经带着好几个学生在做半条街道改造项目,他很偏执,偏执到相关部‘门’只给了他改造半条街道的计划,他强迫症似的,想要把另外半条街道一起改造。 为此,他奔走了很多年,写了无数的方案和计划,那时候才三十多岁的他,已经长出了不少白头发。 温顾当时跟着他,不停的奔走,终于,他注意到了她。 他们同样是内向的人,同样是只会拼命工作的人,他们甚至没有多少时间,和别人成为朋友,于是,他们成为了朋友。 他和她说起自己的过去,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并不能完全读懂他的故事。 后来,等到他终于离开了她。 她那时候,终于长大了。 那时候,温顾收到了他发给她最后的一条短信。 “我从前觉得人生可以简单一点,可是,这个世界,从来不会让人好过。” 那条短信之后,她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 温顾此时不再看窗外的风景了。 她反而软软的往车椅的后背靠了靠,她想起他说过的,“温顾,你说人有没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们在这里重逢可好。可是,我找到你的时候,我可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我会偷偷的认识你,但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嫌弃我这个朋友做的不够好?” 他没有回答她。 如今,她有了来生。 来生,她如他所愿,她不会告诉他,她是谁,她偷偷的站在他的身边,心中怀揣着有关他们共同的回忆。 她终于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 温顾和许都在酒店稍微休息了一下。 他们便去参加jerry的生日宴会。 温顾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披了一件白‘色’的小外套。 许都瞧着温顾的样子,他说:“温顾,我瞧着你这模样,我竟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老许,想来小白将来会比我好看得多,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温顾笑道。 许都说:“说真的,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高,如今你都快跟我一样高了,我终归是老了。” 温顾笑道:“老许,你一点儿都不老。” 许都说:“就你会说好听的。” 温顾说:“哈哈哈,你看看你,脸上都乐开‘花’了,还假装不高兴。”温顾的表情,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儿似的。 温顾和许都走进了宴会大厅。 身着西装的jerry迎了上来,他说:“你们来了啊,快来,这边坐吧。” 温顾和许都在jerry的安排下,坐了下来。 这是jerry的生日宴,虽然是在宴会大厅里,可是,来的人,并不多。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建筑界的翘楚,这足以证明,jerry在建筑界有多么的万众瞩目。jerry其人,在年轻的时候,在国内拿奖拿得手软,后来去了国外,又拿奖拿得手软,等到jerry回到了国内,在沿海青深市定居下来,他振臂一呼,沿海城市的建筑师们,全都为他马首是瞻。 他很牛‘逼’,所有人都知道他牛‘逼’。 有人曾经说过,这世上,唯一能够压得住jerry才华的人,恐怕只有张苍狼一个,就连张苍狼的师弟,恐怕遇上了jerry,都要往后挪一挪。 只不过,张苍狼已经失踪多年了。而jerry并不曾有往北方发展的意愿,是以,沿海一派,和京城一派,这些年来,反倒太平无事,甚至还有些互惠互助的意思。 如今,沿海一派和京城一派,他们共同的对手,恐怕就是苍顾集团了。 苍顾的野心很大,谁都看得出来,想要瓜分京城的蛋糕。 只是,京城的那些老人,哪里可能让苍顾这般放肆。虽然先让苍顾吃点甜点,可后面想要再拿到项目,就要考虑考虑自己的斤两了。 温顾和许都坐的这一桌。 似乎是可以安排过的。 这一桌上,坐的全都是京城的老建筑师们,温顾对他们甚是熟悉,这些人,早在上一次在京城的‘交’流会上,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jerry站在高处,说了一番话以后,大家便开始吃饭了。 jerry坐在了温顾这一桌,原来,这一桌是主桌。 此时,有一个老建筑师端起了酒杯,说:“许先生,上回在京城‘交’流会上,我生病了,一直无缘见到你。这不终于能够见面了,我们喝一杯吧。” 许都说:“哎呀,我是真的喝不得了。” 那老建筑师说:“我们才初次见面,许先生,你不是这么不给面子吧。”说着,他见许都的酒杯是空的,他便给许都倒上了一杯酒,端到了许都的面前。 许都说:“不行不行,再喝酒,我可就要发酒疯了。” 可是,在座的许多人,都劝许都喝酒,许都正是骑虎难下。 温顾瞧了一眼许都,她之所以要许都不要喝,是因为那杯酒中,有毒。 她刚才已经被地上的小虫通知过了,接下来的这杯酒,千万不能喝。她当时心中怒不可遏,这些人,真是胆大妄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要害许都。 温顾说:“许总,我口渴得很,你要是不喝,我可就喝了啊。” 许都似乎一脸醉意,他说:“你要是想喝,你就喝了吧。” 温顾举起了许都的那只酒杯,对那老建筑师说:“许总他喝不得了,我替许总喝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往后一倒,手一抖,那酒杯翻了一下,酒液把许都的衣服全都‘弄’湿了。 温顾慌‘乱’地把那酒杯往地上一砸,说:“许总,对不起,我真笨。” 许都笑哈哈地说:“算了算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笨手笨脚的,你就不要责怪自己了。哎,jerry,你看我这一身酒。” jerry说:“我有换洗的衣裳,你跟我来吧。” 许都跟着jerry离席。 整张桌子上,只剩下温顾,和一群半生不熟的建筑师们。 温顾对那老建筑师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喝你手里的那杯酒了。还有你们,以后小心一些,口里吃的东西,都要小心。我可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呢。” 说着,她便垂了垂眉‘毛’,不再说话了。她本可以让那个老建筑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让那个老建筑师喝下拿一杯被她换过的毒酒,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 那么做,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而她们只是失去了其中一个人。 她可不想他们以为,她只有这一点能耐。 是以,她干脆和他们挑明了,她告诉他们,以后每一天,都要活在心惊胆战之中。 温顾语出惊人,在座的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这酒本身是没有毒的,但就被上面是有毒的,这一次下毒,是他们一起商量好的。这就被上面的毒素,是一种放‘射’‘性’的化学物质,人喝下去,不会有任何的直觉。要有反应,起码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才会出现不适,一开始,只会流鼻血,再然后,就会犯困,最后,就会疼痛而死。 他们想要除掉许都,甚至不惜用毒‘药’的方式,除掉这个人。 他们现在听到了温顾说的话,他们全都震惊了。 难不成,这个小姑娘,早就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诡计?甚至,还把酒杯给对调了? 那老建筑师手中端着酒杯,不知道自己该喝还是不该喝,他有些害怕,万一这只酒杯,真的被调过了呢? 等到许都和jerry回来了。 酒桌上异常的沉闷。 jerry有些郁闷,怎么刚才大家还正想劝酒,怎么转眼,大家就一口酒,都不敢喝了呢。 …… 温顾和许都参加完jerry的生日以后,他们便回到了c城。 温顾自然也就开学了。 这是高二下学期。 温顾恍惚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快到她自己都有些难过了,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呢。 苍顾集团的事情,有许都等人帮忙打理。 而温顾的家人朋友,在青藤和南霆天的保护下,并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温顾便一‘门’心思好好学习,她马上就要高考了。 等到她高考完的几个月后,她就要十八岁了,这将是她面临的最可怕的一天。 因为那一天,周语梵就要来杀她了。 是以,温顾一边坚持学习,她还要一边坚持体能锻炼,她的那只火火,似乎有了一些智力,每天能够给她输送真气,她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真气,越来越充盈,越来越稳定。 她的反应力,也比从前要快一些了。 就在温顾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周语梵哪一天会忽然杀过来的时候。 温顾收到了周语梵写的密信。 这封信,是完全密封的。 是部队里的人带给她的密函。 那人送来了密函以后,立刻走了。 温顾当时有些惊呆了,她还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部队里的信函呢。虽然,她接触过达官政要,可是军队,她还是完全没有接触过的。 她拆开了那封信,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信里说:谢谢你,另外,战争形势越来越严峻,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温顾,你可千万要守住自己的秘密,不要被别人知道了。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很多人,想要杀你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小心!小心! 温顾当时读到了周语梵写的这封信的时候,她心中的想法很多,甚至感觉很奇怪。 这个男人,究竟是要谢谢她什么? 她把信丢在一旁,周语梵是个傻‘逼’吗?把话说完会死啊。 不过,她看见他写的那三个小心,她倒是很开心,他似乎,是在担心她啊。 她将那封信重新拿了起来,读了一遍。 她在这封信里,的确独到了他的关心。 可是,真是尼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关心,他不是一直很想杀她吗?怎么忽然做起了老好人来了? 在这之后。 温顾在犯错的学习之余,开始考虑到学习这个问题了。 国家的医疗制度,已经在她的帮助下,逐渐开始完善。 可是,她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那就是帮助国家建立完善教育制度。 让每个人都能读得上书,但不是每个人,都能从大学毕业。 如果你想从大学毕业,必究必须有一‘门’过硬的本事。 她不仅重视各种各样的人才,更珍惜科技人才,科技宅,可以让国家变得更富强。 各个国家都虎视眈眈华夏国的物质资源和人口资源,每个国家都觉得只要能控制华夏国,就能控制整个世界。 不好意思。 请先和我的武器打招呼。 后来的很多年以后,温顾的名字传到了大江南北,甚至传到了国外。 国外的很多人,听到温顾的名字,就像是见了鬼似的。在他们眼里,温顾是一个可怕的‘女’人,一个一不高兴,能把全世界毁灭的‘女’人。 华夏国因为有温顾这样恐怖的‘女’人在,没有人敢和华夏国说一个不字。 反而,许多国家纷纷巴结着华夏国,希望华夏国能够给他们一口饭吃。 …… 苍顾建筑自从拿下了体育馆的项目以后,又在京城拿下了好几个项目。 这让京城的几大设计院,都感到了深切的危机。 这一日。 谢老爷子过生日,温顾和许都一家人,一来是旅游,二来是来看看工地项目的进展。 京城里的那群老头子们,听说许都来了京城,他们很是不高兴。 上一回,他们在青深市里面,没有把许都‘弄’死,反而还被温顾这么一个小姑娘威胁了一番,他们不免觉得丢脸极了。 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许都对他们有戒心,有防备,可是,许都的家人,离许都这么远,呵呵。 山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吗? 要是,他们对许都的孩子下手,许都肯定会乖乖地投降,从此在京城消失了。 这一日。 孟金叶去学校接许小白放学,她并没有接到许小白。 老师说:“许小白早就走了啊。” “走了?怎么可能,我在家里等了很久,瞧着她还没有回来,我才来学校找的。” 老师说:“你再回家找找,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家里呢。” 孟金叶点点头,她只好回到了家里。 许小白,并不在家里。 孟金叶一下子慌了,她赶紧给许都打电话,说:“许都,咱们家小白不见了。” s市的旧仓库里。 几个大汉抓住了许小白。 许小白哭着:“你们这些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一个大汉哈哈大笑说:“许小白,你不要怪我们坏,要怪,就怪你那个没用的爸爸,没有一点本事,还想称霸京城,你,就准备为你爹,付出代价吧。” 说着,那大汉举起了一根针,他准备用这根针,挖掉许小白的眼珠子。 京城的老头子们吩咐了,把许小白的眼珠挖出来以后,要新鲜的,赶紧空运到京城去,趁热,好给许都做下酒菜。 就在大汉准备下手的时候。 忽然,他的手被子弹穿了过去。 那大汉的手生疼,他惊恐地吼道:“是谁?” 只见一个霸气十足的男人,用那无比‘性’感低沉‘迷’离嘶哑的嗓音说着:“是我,南霆天。” 南霆天一把抱住了许小白,他捂住了许小白的眼睛,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孩子,别怕。” 于是,那天,一整个仓库。 全都是惨叫连天。 那些参与了抓许小白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善终。 那些人的手,全都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万多次。 原本按照南霆天的做法,他会把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若不是温顾说:“罪不在这些人。” 这些人,早就全部被击毙,就算是死了,眼珠子都要被挖出来才是! 南霆天没有杀掉他们。 南霆天让他们供出了主谋。 当他知道了主谋的三个老建筑师是谁以后。 他亲自摔人,来到了京城。 那一晚。 南霆天‘逼’着每个人,必须亲手挖掉自己的一颗眼珠子,还‘逼’着那三个人,一定把自己的眼珠子吃了。 那些老头子,终于知道,自己得罪了这一辈子,都不应该的嘴的人。 经此一役,京城的那些老头子们,全都老实多了。 南霆天替温顾收拾了这些人以后。 南霆天并没有在京城多待,而是直接回到了s市。 他该做的一切,已经做到了,他可不希望温顾,跑来说什么谢谢你感谢你之类的话。 不需要。 真的。 从前,温顾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这一次,换他来为温顾做事,已经算是他唯一的回报了。 京城有三个老建筑师出事了,其中一个的名字,叫做王东林。 这个王东林,温顾一直叫许都在查,‘花’瓶的事情。结果王东林被南霆天收拾了以后,便自杀死了。 上一次那个‘花’瓶的事情,随着王东林的死,被埋进了土里了。 谁也不知道,那次王东林送给她的‘花’瓶,之前是否转过别人的手,又是否,那个‘花’瓶究竟是王东林送的,还是别的什么人送的了。 这件事情,陷入了死局。 …… 温顾看新闻,说是非球国和米兰帝国的战争之中,因某军事基地被空隙,华夏国人到援助非球国的士兵,更新数据为五百三十人。 温顾的心脏咯噔颤动了一下,她的手指按住了‘唇’,思考良久,她拨出了一个电话。 “谢林瑞,周语梵是不是在非球国?” 谢林瑞此时正看到了那条新闻,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伤心,他的眼眶红红的:“你现在知道关心我们家语梵了,从前干什么去了?” 温顾的手,扶住了墙。 她第一次如此这般,像是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她知道他的工作,可能和军事有关,可是,他没想到他这一次去的是非球国,而非球国的这场战役,会死伤无数。 难怪他说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回来的话。 这个男人,虽然曾经无数次说过要杀死他,可是又无数次的救过她。 夜‘色’。 冰凉。 温顾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神‘色’冷峻地站在窗前。 这世上,那个一直说过要杀死她的人,终于死了,可她并不会因此感到轻松。 反而,她心中诸多的难过和怅然。 她往地上倒了一杯酒。 愣愣出神。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他的头发,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遮去。 后来再见到他时。 谁知道她的跟前,周语梵忽然出现了。 温顾吓得要命,鬼啊。 周语梵满身是血,他一把抓住了温顾,说:“我没死,我的血是热的,你‘摸’‘摸’看。” 温顾的确‘摸’到了滚烫的鲜血,她说:“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以为他死在了非球国,怎么会忽然出现了呢? 周语梵将手指贴在‘唇’边:“小声点,我中了枪,很累,让我安静一点。” 温顾推了周语梵一把,说:“别睡。” 结果周语梵根本没有一点力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周语梵中了枪伤,谁都没有去找,唯独找到了她。 她沉思了片刻,把周语梵送到一个医生的家中,她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大袋子,把袋子里的钱丢在了医生的面前,说:“我一定要他活下来!” 医生愣在了原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么多钱。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可是,今天见到了,他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不会是惹了社团里的人,如果是惹到了那些人,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敢拿这些钱。 医生看向温顾。 温顾冷漠地说:“他若死了,你且陪葬!” …… s市。 温卫海忽然接到了领导的调令,说是他已经被调职到了投飞公司总部。 温卫海再三跟领导确认,说:“领导,你确定是我被调到了总部?” 领导说:“是的,上头是这么决定的。” “可是,我一个底层员工,怎么好端端就被调到总部去了呢?” 领导耸耸肩说:“上面的决定,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去了那边,好好表现。如果可以的话,别忘了替我美言几句啊。” 温卫海懵懵懂懂地答应着,之后他便收拾了行李。 总部给他买了一张飞机票,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他从来没想到他的有生之年,还能坐飞机,毕竟,飞机票特别贵,他要是自己买,肯定是舍不得的。 他紧张地不知所措,好在在候机室里,到处都有工作人员,他不懂的事情,只要问一问他们就可以了。 温卫海拿着登机牌,来到了飞机上,漂亮的空姐礼貌地迎接着他,让他往里面走。 温卫海心说,果然这飞机的服务人员态度就是好啊,跟火车站上的人,那是没得比。 温卫海瞧着坐飞机的这些人,各个都是衣冠楚楚,只有他,穿得跟个乡巴佬似的,他顿时缩了缩手脚,找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总经理对温卫海一番好酒好菜招待之后,要温卫海利用亲戚关系,通过温卫康,盗取全氏公司的机密文件。 温卫海说:“这个事情不好做,我和温卫康的的关系不好。” 总经理说:“我不管你关系好还是不好,如果这个事情,你没有做好,那么,明天,你就会收到公司的解雇信。” 温卫海苦着脸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总经理说:“不要和我讨价还价,公司养了你这么久,该是你回报公司的时候了。我开过来的那辆车你看到了吗?事成以后,那辆车,就归你了。” 温卫海低下了头,的确,他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当初能够在朋友的介绍下,进入投飞公司工作,已经觉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没想到,这馅饼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温卫海想了想,如果只是一份小小的文件,就能挽救他的职业危机,他又为什么不干呢?再者说了,全氏公司那么家大业大,就算是丢失一份文件,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而他只要办成了这件事情,能够和总经理的关系更进一步,还能拿到一辆车,这么好的买卖,他要是不去做,那就是傻‘逼’。 一想到这些,温卫海猛地喝一口酒。 等到温卫海回到s市。 温卫海想尽了办法,想要和温卫康联系上,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好的理由。 …… 周语梵在里面做手术。 温顾给梅欣雨打了电话,可是,电话没有打通。 她需要一个律师,需要一个律师。 c城。 律师事务所。 就在不久前。 温助理忽然温梅欣雨说:“今天是周三,周六晚上的聚会,你去还是不去?” 梅欣雨问:“他呢?”她很害怕,那个聚会上,会碰到那个人,不管如何,她不想见到他,害怕见到他。 温助理说:“没有确切的消息。” 梅欣雨想了想,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去吧。” 梅欣雨给范飘飘打了电话,问她好不好,要不要晚上一起吃完饭,范飘飘说最近犯困,懒得出‘门’。 梅欣雨问那你吃什么?我给你送吧。 范飘飘说不用啊,温助理会给她送饭。 那好吧。梅欣雨挂了电话,总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啊,温助理明明是她的助理,怎么老给范飘飘跑‘腿’去了? 晚上,梅欣雨决定回家吃饭。 可是回家吃饭,有点空‘荡’‘荡’的,她就叫上了许晋和。 许晋和自从跟着梅欣雨‘混’以后,他跟梅欣雨表面上关系不融洽,可是,许晋和发现,梅欣雨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罢了。 两个人吃了饭。 屋子里空‘荡’‘荡’的,许晋和忽然想起来那次梅欣雨生日,他还没有送出手的‘花’瓶,他正准备返回房间去拿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梅欣雨叫许晋和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快递员,他送来了一个匿名的大包裹。 许晋和说有包裹到。 梅欣雨正在洗碗,于是,她就让许晋和去帮忙签收一下,顺便拆了包裹就是了。 许晋和拆了包裹一看,竟然是一只古董‘花’瓶。 许晋和还记得上次买‘花’瓶的时候,看到过这只‘花’瓶,没有几百万下不来的那种,他想,他买的那只‘花’瓶,看来是拿不出手了。 于是,他把‘花’瓶稳稳当当的放在了锦盒里。 而梅欣雨忽然想起了爷爷,她给妹妹诺雅发了一条短信,问起爷爷的病情,听说爷爷醒了,情况很好,她才微微的放了心。她知道有他们守着,她是万万不可能见到爷爷的。 又过了一天。 梅欣雨到处找许晋和,谁知道许晋和不见了,她打电话给温助理,问许晋和是不是死了? 温助理说,许晋和是请假回老家了吧。 梅欣雨打许晋和的手机,一直都在关机。 梅欣雨咬着牙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许晋和找出来。 甚至,梅欣雨和温助理两个人,匆匆去了许晋和的家里,发现许晋和正在给许老爹洗衣服。 梅欣雨一瞬间,便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办法骂许晋和,因为许晋和是在尽孝,所有孝顺的人,梅欣雨都没有办法责骂。 梅欣雨失魂落魄的坐回了车里,而她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了。--83aahhh+27682292--> 正文 第007章 父亲 第007章:父亲 周语梵危在旦夕,一个医生正在给周语梵做手术。 这个医生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身上中了多枪伤,居然还能撑这么久。 他手里握着手术刀,他的额头上全都是汗珠。 他之所以肯做这个手术,并不是为了那一袋子钱,而是因为门外的那个女孩,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得就像是恶魔。 温顾坐在椅子上,她实在是太累了,她和许都好不容易把周语梵弄到了这个医生家里,她便让许都立刻离开了。 毕竟,周语梵能够受这么严重的伤,对方肯定是不简单的。若是有人能够追踪到周语梵,她可不希望许都在这里一起受死。起码,他们需要一个人,来做后援。 除开许都这个后援,温顾还需要一个律师,她不确定周语梵究竟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毕竟,她知道周语梵在部队工作,而周语梵并没有回到家里去,而是找到了她,恐怕,这世上,他只相信她,或者,他宁愿害惨了她,也不远害家里人。 那么,如果是牵涉军队的问题,她务必需要掌握以下军队的法律,不然白白收留了周语梵,结果自己反而掉进了火坑,那可就真的坑爹了。 于是,她想到梅欣雨。 谁知道梅欣雨那边根本不接电话,温顾打了无数个电话,梅欣雨那边都没有人接。 温顾坐在椅子上,她有些担忧地朝着门缝里看去,那医生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她打开了门,说:“医生,需要帮忙吗?” 那医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说:“能帮忙是最好的。” 温顾便走了进去,当起了医生的助手来。 医生说:“血量不够了,还需要再抽一点。” 温顾便伸出了手,说:“抽吧。”在做手术之前,她就已经抽了一袋血,她是万能阴性血,基本上能够支援所有的血型。 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疼痛。 …… 梅欣雨的手机没有电了,等到第二天。 她发现自己手机没电的时候,她这才把手机插上了充电线。不一会儿,手机开机了,手机不停的响了起来。 梅欣雨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无数条未接来电的提示。 上面有温顾打来的电话,也有妹妹打来的电话。 她先是给妹妹打了电话:“昨天晚上,你怎么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 妹妹说:“爷爷昨晚病危,已经去世了。爷爷的葬礼,你来吗?” 梅欣雨整个人歪歪斜斜的靠在了墙边,人生,总是这么让人难过。她一直憎恶的不肯相见的爷爷,终于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以为自己可以无情无义,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到一滴眼泪都不会掉下来。 可是,她错了。 她错过了所有原本可以陪伴爷爷的,可是,她总是不愿意。 她一直都很忙,忙到她可以陪伴整个世界,却始终没有时间陪伴那个老人。 梅欣雨没有去律师事务所。 温助理来看梅欣雨,她敲了敲门。 梅欣雨打开了门,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来了。” 温助理进了门,陪伴了梅欣雨许久,她才知道,原来,梅欣雨的爷爷,在昨晚去死了。 外人时常都说,梅欣雨这个人从来没有输过官司,外人时常都说,梅欣雨这个人非常冷漠刻薄。 可是,从来没有人真正为梅欣雨平反,梅欣雨自己呢,也从来不屑于给自己的名声做半点解释。 她从来不怕被人说成是彪悍的无情的女人,她从来不怕被人说成是冷漠的刻薄的女人。 一个人,只有被人踩在脚底的时候,才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梅欣雨的冷漠刻薄、彪悍无情,都是那群极品的亲戚,把她生生磨练成这个样子的。 …… 梅欣雨的大学同学聚会,就在这个周末。 梅欣雨原本是不想去这个聚会的,只不过,她已经推辞了好几次同学聚会。 梅欣雨当年和那些同学的关系,是非常好的,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她也不至于躲着这些人,这么多年。 直到,这一次的聚会上。 梅欣雨让温助理确认了,那个人,不会出现在聚会上,她这才放心了,抿了抿唇,决定参加这个聚会。 温助理便是梅欣雨当年的大学同学之一。 她很是惊喜梅欣雨愿意参加这个聚会,毕竟,这么好几年,他们这些人,已经好久没有在一起聚会了。 温助理积极的,为梅欣雨准备着参加聚会的服装,她希望梅欣雨能够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老同学的聚会上,她一点都不希望梅欣雨会被人诟病。 这时候,梅欣雨忽然打电话过来,问温助理,“我昨晚上收到一只花瓶,是你买的吗?” 温助理说:“梅大神,我这点收入,就连吃盒饭都要扣着算着,我哪有闲钱买这些。”她笑了笑。 梅欣雨心想,那会是谁呢?这么大的手笔。买这种花瓶的土豪,是不多的。要知道,这只花瓶,虽然珍奇,但不是普通的收藏家能够承受得起的,更何况拿来送人。加之,知道她喜欢古董的人,并不多。 梅欣雨摆弄着古董花瓶,她忽然看到了那只瓷碗的碎片。 她想起了许晋和。 当初许晋和说了,这只摔破的古董碗,是荒地用过的碗。 梅欣雨一直觉得许晋和是蒙她的。 忽然有一天,梅欣雨颇有兴致地找到了她做鉴宝师的朋友。 做鉴宝师的朋友说:“根据你的描述,和碎片的成色、做工,我可以断定,这只碗,根本就不是明朝时期的。” 梅欣雨说:“我早就知道,这是假货!” 鉴宝师说:“你错了,不是来自明朝,而是来自唐朝。这种技艺,是唐朝秘而不宣的独门绝技。现代有造假古董的,古代也有不少。唐朝时期,李玄宗帝那会儿子,有一名匠,制瓷工艺堪称一绝。数人模仿,皆不成功。到了明朝,也曾兴起过模仿该名匠制瓷工艺之风。据史料记载,该名匠的真品,唯一一件,收在明朝皇宫之中,置于仿制品之中,以防被盗。崇祯帝自缢之时,宫中乱作一团,值钱的不值钱的都被一抢而空,那件真品由此下落不明。” 鉴宝师一片一片的看,他说:“真品和赝品之间唯一的区别,是碗底的一根红线,细致如丝,后世瓷匠,唯此无法模仿。” 当时,那个做鉴宝师的朋友,看到了碎片上的红线的时候,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苍天哪,果然是真品,可惜摔碎了。 当时梅欣雨就有点心疼了,她喜欢古董,竟然被自己亲手摔碎了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她能不疼吗?她的心疼得抽抽,她却还是佯装镇定,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你说,这只碗,还有得救吗?” 鉴宝的朋友哈哈大笑:“你是在逗我吗?都碎成渣了,还能救,就是有万能胶,我也没那个技术啊。” …… 很快,便到了梅欣雨的大学同学聚会,这是一场老同学之间的聚会。 明明,温助理说过,那个贱人,不会来。 可是,那个贱人,来了。 江冷来了。 江冷朝着梅欣雨走了过来,他就像是所有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温文尔雅地问道:“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梅欣雨说:“你觉得呢?”她转过身,上了二楼。 温助理看着梅欣雨落寞地上了二楼,离开了人群,她想起了当初。 梅欣雨说过永远不接江冷的案子。 梅欣雨说过江冷这个人人品渣。 两个人是老乡,大学原本念得是一个学校,只是半年后,梅欣雨去了国外,回来以后,就成了鼎鼎大名的律师。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没有人愿意去回忆。 这个时候的梅欣雨。 她站在窗台边,望着广阔的世界,她想起了她那样年轻的时候。有些人,你以为只要刻意避开,就可以一辈子不再相见。可是,明知道,世界这样小,总有些事逃不开,总有些人躲不掉。 …… 梅欣雨才刚参加了同学聚会。 她忽然接到了消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病危,他一直念叨梅欣雨,请梅欣雨过去看一看。 此时此刻,梅欣雨的老板已经疾病缠身,他本来就已经很大年纪了,如果不是因为病重,他也不至于把律师事务所,全权交给梅欣雨来掌管了。 那垂垂老矣的老板,握着梅欣雨的手说,丫头,这么多年,你受了许多苦,我能帮衬你的只有这些了,将来…… 话还没说完,已经咽气。 医院里的亲属们全都哭作一团。 梅欣雨帮老板的亲人们张罗丧事,对她而言,老板就跟她自己的长辈一样。 灵堂之上,江冷来了。 江冷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老爷子对梅欣雨多年照顾。 梅欣雨站了起来,说,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磕头? 说着,整个人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把梅欣雨送到医院的时候,江冷问温助理,她这个样子已经多久了? 温助理说,已经大半年了,总看不出毛病来。 江冷又问,她刚过了二十五岁生日吧。 温助理说,是啊,正年轻呢。 …… 第二日。 温顾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周语梵已经醒过来了。昨晚周语梵做完了手术以后,她就把周语梵接回了她住的酒店房间。 她守在周语梵的窗边,守了整整一夜。 温顾看向周语梵,只见周语梵似乎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说:“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周语梵就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一样,虚弱地躺在床上,什么话都没有说。 温顾揉了揉眼睛,她说:“你饿吗?” 周语梵点点头。 温顾便去给周语梵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一勺一勺喂给周语梵吃。 周语梵喝完了粥,他说:“你以前这样照顾过别人吗?” 温顾说:“嗯,有过。”上辈子奶奶生病了,她总是这样照顾奶奶的,那时候,她以为只要给奶奶一直喂饭,奶奶就永远不会离开。可是,事实证明,生命永远比我们想象的都脆弱。 周语梵的脸色沉了沉,他以为,他是她的第一个。 温顾将碗放在一边,她说:“你吃饱了,就好好休息,我还有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顾说:“我会回来的,不会饿死你。”说着,温顾便离开了。 温顾和许都二人,毕竟是来参加谢老爷子的寿宴的,只不过,昨晚恰好遇上了周语梵这个意外而已。 周语梵安静的躺在床上。 他想起就在前天,军事基地即将发生爆炸事件,他耗去了所有的精力,预测了这一场爆炸事件,让大部分的军队人员,从军事基地安全撤退了,只是,他疏忽了他身边的人有内鬼。 他当时正是全身精力耗尽的时候,他很虚弱,他跟着自己的队友们,刚刚返回京城,他就被暗算。 那个内鬼用枪打伤了他,还笑着说:“周语梵,等一会,就会有人找到我们了,你会代替我,被当做间谍审判呢。” 周语梵撑着受伤的身体,一路狂逃。 他不能回家,老太太虽然厉害,可是,他知道,奶奶保不住他。 那么,他可以去哪儿呢? 他几乎只用了一瞬间的时间,他想到她。 他去找她,本身就是一场豪赌。 这一场豪赌。 他赢了。 她救了他,还喂他吃了早饭,她那娴静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小妻子。 …… 温顾和许都为谢老爷子祝寿之后。 他们准备回c城了,把周语梵安顿在哪里,成了问题。 毕竟,周语梵已经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都知道,他现在是个非常敏感的人物,是被政府追杀的在逃间谍。 如果把周语梵一个人留在京城,没有人照顾他,他终归会被抓走。那样,他将面对的,就是审判。 于是,温顾决定和周语梵谈一谈。 她必须了解,这个人,究竟值得不值得她冒这么大的风险。 温顾说:“周语梵,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的处境。我可以带你离开京城,避开通缉你的人,只不过,我必须先弄清楚一些事情。” 周语梵的唇角勾了勾:“你先说说看。”她能够救他,他很意外,他一直以为那天,他会死在她的手里来着。 温顾说:“你究竟是不是间谍?” 周语梵认真地看向温顾,说:“不是。” 温顾又问:“你似乎总是能够预知一些事情,你,是不是拥有预知力?” 他知道她拥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可她,从来没有和他认真谈过他的问题。她还记得,他从车轮子底下救了她的舅舅,她还记得,她差点被车撞到,也是他出现,救了他,他似乎,总能抢在事故发生前,出现在人们的面前,阻挡灾难的发生,她相信,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周语梵点点头,说:“是。” “那你为什么还会被人伤得那么惨?” “那次基地爆炸,我已经耗去了我所有的精力,来预知这场爆炸,如果你看了新闻,应该知道有不少军队的人员,成功撤离,回到国内,而我,在撤退到京城边境的时候,被人暗算,是因为,我没有力气反抗,我能活着见到你,已经是老天慈悲了。” 温顾又问了周语梵几个问题,她决定,把周语梵带回了c城藏了起来。 后来许都私下问温顾:“周语梵是叛国罪犯,我们私藏他,可能也会被国家一同判罪的。” 温顾当时笑道:“若是真有那一天,老许,我一定不会拖累你。” 许都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温顾笑道:“我只是坚信,周语梵这个人,他会想要杀我,却不会背叛国家。” 她心中完全了周语梵的职责所在了,周语梵的工作,就是保护国家,而她,是人类的异数,周语梵之所以要杀她,是出于对国家安全的责任。 而要给周语梵清白,只能找到那个想要周语梵背黑锅的那个人,只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周语梵就安全了。 之后,温顾和许都二人,偷偷带着周语梵,回到了c城。 温顾私下问梅欣雨,在军事法庭上,军人若是犯了叛国罪,有没有人胜诉的。 梅欣雨说:“基本上这种情况的人,都私下被处决了,百分百都死定了,哪里还能上军事法庭。” 温顾默然不语,不再说话了。 梅欣雨是个聪明人,她见温顾不说话了,她也不问什么,作为一个律师,最大的职业操守,就是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 周语梵被温顾和许都带回了c城,许都找了一套离师大附中比较近的公寓,让周语梵安顿下来,这样,温顾时不时还能看看周语梵。 温顾找了一个私人理发师,给周语梵理发,周语梵变成了一个小平头。 温顾还记得周语梵曾经的头发长到能遮住眼睛,可是,现在的周语梵,居然愿意被她摆布,变成了一个平头小青年,不得不说,周语梵如今是越来越听话了。她瞧着周语梵的模样,周语梵自从剪了头发,好像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他变得更加帅气了,果然,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就是小平头啊,有木有! 苍顾建筑最近接了好几个大项目,体育馆的项目施工图,还在紧锣密鼓的运作着,可是下一个项目又来了,是建一个商贸广场。 许都在会议室里,跟苍顾建筑的总工们开了会,说:“手里的几个项目,都是比较重要的项目,要分下轻重缓急,不管我们有多忙,有多累,我们都要用我们最专业的姿态来面对。特别是体育馆的项目,这个项目,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脸面,更是整个华夏国的脸面。” 许都在苍顾建筑忙得不可开交,可是,他还是有一大堆的宴会和考察,是必须去的,这一日。 许都必须去一个外地的一个工地考察,他问温顾能不能先去看一看,他真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这还是许都第一次,因为工作太忙,驱使起温顾来了。 温顾的心情很好,主要是周语梵非常的乖顺,乖顺得就像是一只小绵羊一样。 而许都这么忙,温顾是理解的,温顾便答应了代替许都跑这一趟。 而由于周语梵被关在c城的小黑屋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再不拉出去透透气,恐怕都要发霉了。温顾便决定,这一次,带上周语梵出去遛一遛。 温顾留在酒店里,中午吃饭的时候,酒店经理认出她是温顾。 酒店的大堂经理王经理说:“温小姐,好久不见了。” 温顾笑眯眯的说:“是啊,是有好久不见了。” 王经理说:“自从你设计了这栋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连酒店开业的典礼,你都没有来。我和老板都觉得很遗憾,觉得应该由你亲自剪彩。” 温顾说:“哦,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很遗憾啊。” 两个人寒暄一番,经理去忙了。 这个时候。 周语梵出来吃饭了。 王经理很是盛情的,给温顾这一桌送了美酒,还说这几日的消费一切免费。 温顾笑眯眯的没说话。 周语梵问道:“这个小白脸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为什么要对温顾这么好。 温顾抿着唇,笑了笑,说:“是或者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有酒喝就是了。” “你不说明白,这酒,我可不喝。”周语梵说。 温顾笑了笑:“既然你不喝,那我一人独饮,也是极好的。” 一整晚,周语梵就像是一个在赌气的小孩,跟温顾生起了闷气。 而温顾呢,慢慢地喝着酒,那柔和的灯光下,周语梵那张帅气的脸庞,慢慢变得迷离起来。 温顾有了醉意,她便回房间去了。 周语梵才不会那么早回房间了。 这不,周语梵在酒店里转了一圈,他找到了那个大堂经理王经理,先是把那王经理揍了一顿,这才说:“你和温顾,是什么关系?” 王经理摸着被打肿的脸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王经理便把温顾当初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在几年前,这家酒店的老板,在赌场豪赌,差一点输的倾家荡产,但是对方是个很大的头目,不会让老板走,除非把老板榨干不可。 温顾当时和许先生在赌场,温顾看出来老板的窘态,故意泼了一杯酒,帮助老板离开。老板事后非常感谢温顾,还特地请苍顾建筑设计了这栋酒店。 王经理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而已,你看,你把我揍成这样,我真是冤枉死了,要不,你陪我点医药费?” 周语梵咧开嘴笑了:“赔你点拳头倒是可以。”说着,他一拳把王经理打晕了。 周语梵在酒店里待了几日。 温顾便带着周语梵回到了c城。 温顾因为周语梵把王经理揍了一顿的事情,她罚周语梵抄了一万遍三字经,而且还在周语梵的手掌上,写了“人之初,性本善”几个字。 …… s市。 温卫海想要接近温卫康,可是,他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毕竟,温卫康已经和温国威脱离了父子关系,自从那以后,他虽然见过几次温卫康,可是,他并没有对温卫康干过什么好事儿,他最后一次见到温卫康,是在他把老太太陈秋华逼得撞墙以后,他在医院的角落里,偷偷看到了温卫康,然后溜走了。 他怎么敢面对温卫康,他怕温卫康质问他,为什么把老太太给逼成那样。他甚至怕温卫康气得揍他。 那么,他现在唯一能够仰仗的人,只有温国威和陈秋华了,温国威肯定是不会帮他联系温卫康的,温国威对温卫康的成见很大。那么,就只剩下陈秋华一个人了,可是,陈秋华会帮他吗? 温卫海思考了很久,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要是不下点血本,肯定是没办法接近温卫康的,只有接近温卫康,才能接近全氏,等我偷盗了全氏的机密文件,嗯哼,我那时候要啥有啥了,现在的付出算什么。” 一想到这些,他就拿起了电话,给陈秋华打了电话:“妈,您在家吗?哎,您在啊,好嘞,我今晚上过来看看你们二老,您看成吗?” 陈秋华说:“好,你想来就来吧,我们晚上都在家里头。” …… c城。 温优优坐在沙发上,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呆呆的,愣愣的,她已经持续这个状态很多天了。她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她终于有些崩溃地播出了一个电话:“喂,是温顾吗?” 温顾一般是不会接陌生号码的来电的,只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一丝兴趣。 她没想到,给她打电话的人,会是温优优。 温顾说:“嗯,是优优吗?” 温优优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她说道:“姐,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 温优优几乎是用着哭腔,在和温顾说话的。 温顾算是听出来了,感情这温优优在哭啊,她说:“你是怎么一回事?哭什么?” 温优优说:“姐,我是真的出了大事儿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你在s市,我在c城,我怎么好去看你。”温顾说着,她虽然知道温优优早就离开了s市,可她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温优优说:“姐,我现在就在c城,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你了。” 温顾的眉毛一抬:“嗯,你的地址。” 温顾记下了温优优的地址,她便给小易打了电话:“小易,你现在过来接我一趟。” 小易接到了温顾的电话之后,他刚刚和艾萍吃完了晚饭,他对艾萍说:“媳妇儿,老板叫我过去一趟。” 艾萍说:“那你赶紧着些,说不定温顾有什么大事情,你路上小心开车。” 小易亲了一下艾萍的脸,说:“我家媳妇儿真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谁家的媳妇儿,都比不上我家这个。” 艾萍笑眯眯地说:“就你嘴巴甜。” 小易拉着艾萍的手说:“我家的媳妇儿,我还夸不得了是不是?媳妇儿,等我替老板跑完腿,我就给你买牛肉串回来吃,你看怎么样?” 温顾说:“牛肉串啊,那我要很多很多牛肉串。” 小易说:“好嘞,遵命。”说着,小易便开车出门了。 小易开着车,接到了温顾。 小易问道:“主公,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顾说了温优优的地址。 小易说:“这个地方可不安全了,主公,这么晚了,去那边,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温顾看了一眼小易,她笑道:“你呀,什么时候成了惊弓之鸟。你只管往那里开吧,其他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既然是温顾的吩咐,小易也就不好多说些什么了。 温助理将温顾到了温优优租住的房子门口,他说:“主公,我就在车里面等你,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大声叫我。” 温顾抬了抬眉毛,说:“好。”说着,她便走进了出租楼里。 这是一栋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已经非常老旧了。 租住在这里的人,多半是三教九流的租客。 这里,就如小易所说的一样,乱的很。 温顾只身进入了楼道,找到了温优优的出租屋,她敲了敲门。 门,开了。 温优优说:“快进来吧。” 温顾走进了屋子,她打量着温优优,温优优胖了,特别是肚子,温优优和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平时浓妆淡抹的温优优,如今完全褪去了妆容。这样的温优优,反而比化妆的时候,好看多了。 温优优住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衣服和垃圾食品的包装袋,茶几上还摆着吃剩下的外卖。 温顾找到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 温优优说:“姐,我知道我忽然找你过来,肯定是打扰到你。可是,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温顾看向温优优:“说吧,出了什么事儿?”她太了解温优优这个人了,温优优得意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可是,温优优一旦出了什么麻烦,温优优的眼里,好像忽然就有她这个姐姐了。 温优优低下了头,她不敢看温顾的眼睛,她总觉得温顾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能够把她的心脏全部剖开似的,她小声说:“我怀孕了。” 温顾愣了一秒钟,她说:“你准备怎么办。” 温优优哇哇的哭了起来,说:“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从家里偷逃出来了,就是因为这个,我好害怕,我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谁都不敢告诉,我只能一个人窝在这个小出租里面,每天吃着外卖,身上的钱也快用光了,我好怕自己忽然死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然,我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了。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我。” 温顾说:“你不用想了,不管怎样,生下来。” 温优优说:“不,我不能要这个小孩,这个孩子,没有爸爸,而且,我都没有成年。” 温顾说:“孩子没有爸爸,你就去把那个爸爸找出来,让他负责,你没有成年,可是你在快乐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后果会是怎样。”温顾顿了顿,“虽然这个孩子是在错误的时间来的,可是,你已经错了一次了,你应该为你的错误负责,你应该勇敢的承担这个错误,把她生下来。如果你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那么更加应该生下来。” 温优优哭着说:“不,我不能生下来。” 温顾冷笑道:“行了,你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看你的肚子,月份已经很大了,就算是想要拿掉,也不可能了。你要我帮你,我能帮你的,就是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温优优说:“不,姐,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温顾说:“你以为我有多神通广大?我不过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你如果需要钱,我可以暂时借给你,我也可以帮助你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我也做不到什么了。” 温优优只好答应了。 温顾从温优优的家里走了出来,她打了电话。 那些在温优优出租屋对面的狙击手,全都撤了下来。 温顾坐进了车里,小易说:“主公,你究竟是去哪里了?” 温顾说:“我有个堂妹,出了点麻烦。” “温优优?” 温顾点了点头。 小易说:“主公,她都那样害过你了,她出事就出事好了,你干嘛还要管她的闲事呢?” 温顾说:“或许,是我这个人,天生就爱管闲事吧。”她倒也不是真的如此古道热肠,她也害怕温优优这一次是想害她,可是,最终还是来了,只不过,是带着狙击手来的。她太害怕了,她的确是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 第二日。 温顾便让小易开车,送她和温优优,来到了一家私立的医院。 温优优想要躲开家人,公立医院,难免人多眼杂,万一碰上了熟人,那么,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医生给温优优做了检查之后,说:“这个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孩子还算比较健康,但你现在实在是太瘦了,你要多吃一点,不光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孩子需要你吃的食物,来补充营养。” 之后,医生私下跟其他的医生说:“那个姐姐的,对妹妹一点都不关心,妹妹年纪还这么小,就怀孕了,也不知道那户人的家里人,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啧啧,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女儿,我只能一头撞死了去。” 温优优听到了这句话,她很不开心。 温优优对温顾说:“姐,我怀孕了,对家里来说,是不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 温顾说:“你觉得呢?好了,你现在是个孕妇,想那么多做什么,医生不是说了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吃一点。我给你请一个阿姨,你不能在挑食了。” 温顾虽然和温优优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温优优有求于她,她终于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 就在这个时候。 温顾忽然收到了消息。 说是她的父亲温卫康,因为涉嫌杀人,被捕了。 温顾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自己在s市的人手,已经安插得足够周到了,谁知道,竟然还是有人能够有可趁之机,伤害她的父亲。 温顾立刻给梅欣雨打了电话,让梅欣雨替自己的父亲做辩护律师。 梅欣雨答应了温顾,并立刻前往了s市。 当梅欣雨赶到s市的公安局审讯室的时候,一个警察,竟然要打温卫康,梅欣雨立刻大声呵斥:“这位警官,你竟然知法犯法,这样不太好吧。” 温卫康见自己的律师来了,他不卑不亢地说:“梅律师,我是被冤枉的。” 梅律师一直陪在温卫康,他说:“我相信您是清白的,您现在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这位警官,我现在可以行使我和我的当事人的权利吗?我需要你关闭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和录音,我要和我的当事人好好谈一谈。” 温顾和许都、还有周语梵,他们坐在回s市的车上,小易负责开车。 温顾一直沉着脸,她忽然说:“这一次,查出来是谁干的,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从来不会说这样的狠话,可是这一次,她说了。 温顾继续说:“许都,你到了s市以后,给青帮的南先生打电话,这件事情,我不要官方的人出马,我看,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很快。 小易开车,到达了s市的公安局门前。 温顾等人下了车。 周语梵对温顾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亲真的做了?” 温顾说:“周语梵,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相信我的父亲,因为,从过去到现在,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从来不肯放过我。如果我的父亲,没有做过,却被冤枉了,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原谅我自己。但如果我的父亲真的做了,我会亲手把父亲送进他该被审判的地方。所以,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不用操心。” 周语梵问: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温顾摇摇头,她带着一身凌冽,走进了公安厅的大门。 正文 第008章 养肥了,好杀 第008章:养肥了,好杀 梅欣雨自从在律所老板的葬礼上,晕倒了之后。 不少媒体把梅欣雨晕倒,当成是一件新闻。这家律所去世的老板,本身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大律师,在他的葬礼上,有不少媒体登门。这不,梅欣雨一晕倒,媒体们似乎嗅到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线索。 梅欣雨为什么会晕倒在雇主的葬礼上?那个让梅欣雨情绪激动的男人,又是谁? 从前,不少媒体会说梅欣雨这个人是恶魔的化身,不管是什么样的当事人,黑的,能让她彻底洗成白色的,白的,也会让她洗黑。只要是她接触的官司,她就从来没有输过。她有很多敌人,也有很多朋友。 此时,电视台报道了起了梅欣雨做出的贡献。事实上,她是一个非常真诚的人,她捐建的图书馆和希望小学、孤儿院,管理和发展的有条不紊,为社会做出了良好的贡献。 许晋和正在老家照顾自己的父亲,他在电视里看到了新闻,看到了媒体报道出了梅欣雨的事迹,他很意外梅欣雨这般刻薄寡情的人,会愿意捐出自己的身家。他这才知道了梅欣雨晕倒了,梅欣雨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这是病,得治。 梅欣雨的病房里。 梅欣雨醒过来了,温助理给梅欣雨喂了水。梅欣雨喝了点水,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温助理忽然接到了许晋和的电话:“梅大神又晕倒了吗?” 温助理走出了病房,说:“嗯。” 许晋和问道:“我看了新闻,她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哪有那么多钱捐出去?” 温助理说:“她啊,这些年挣得钱分成三份,一份,是留给自己的基本生活费,一份,是留给弟弟的学费和生活费,其他的,全都捐了出去,就几年前,新闻里说的,建了个孤儿院,孤儿院耗钱啊,不管是设施还是每天的供需都是顶好的,孤儿院普通护工的工资比我还高。她说怕护工对孩子不好,高薪养廉。还不止这些……” 许晋和默然了,梅欣雨这个人,真是十足的蠢蛋呢,他时常看到梅欣雨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他还以为梅欣雨这个人特别抠门,原来不是这样。 梅欣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坚持一定要出院,甚至自己拔掉了针头。 温助理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梅欣雨说:“我要亲眼看到他老人家火化。”那个老人,她一定要送他最后一程,她才能安心。 火葬场。 四周出奇得热。 梅欣雨的心,却是湿润的。她眼睁睁地看着,老板的尸体被推进了焚烧炉。这个老人,终于还是离开了人世,这个老人,曾经将她训练成最冷酷的律师。 他总是对她说,你在打官司的时候,你不要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你要当一部机器,你要用你的逻辑,来辩证,不停的辩证,你要用你的谋略,来对付你的敌人,打倒你的敌人,拔去他们的牙齿,剔掉他们的指甲。 她是这个老人塑造出来的神话,她有着长盛不衰,从来不会输掉官司的记录。 可是,这个老人,走了,永远的离开了。 梅欣雨忽然想起了年迈的爷爷,她没有办法给他老人家送终。 她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和老板告别的时候,她握着他那双枯槁的手,她就会想起当年爷爷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告别临终的老奶奶,当时她握着奶奶的手,以为只要这样紧握着奶奶的手,奶奶就不会离开了,可是,将要离开的人,总是会离开。 她整个人感到无比的疲惫,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车里。 她愣愣地出神,一动不动,几乎吓坏了温助理。 许久,梅欣雨从回忆中醒过来,她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说:“温助理,我刚才回到了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你还留着一头短头发,就像个假小子。” 梅欣雨这阵子接二连三,经历着身边几位老人的去世。 当她被回忆杀折磨得正浓时,她接到了温顾的电话。 温顾说:“梅大神,我的父亲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梅欣雨顿时整个人做得笔直,她说:“我马上就到。” …… 温顾走进公安厅里,她知道梅律师在审讯室里陪伴着父亲,她便来到了青藤的办公室。 她必须先跟青藤了解基本的情况。 青藤说:“这一次,恐怕遇到的麻烦比较棘手。” 温顾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 青藤简单的说了温卫康涉案的经过。 s市前天的马拉松运动会,是由温卫康和孙敬苒联合主持举办的,在这一场马拉松运动会上, 一个来自米兰帝国的游客马丁先生遥遥领先,途中,马丁先生忽然被一群冲出来的群众揍了一顿,只不过马丁先生被打了一顿以后,他爬了起来,还是领先众人很多。结果,马丁先生又被揍了。这位马丁先生被打了几次以后,他最终还是跑了第一名。 就在马丁先生领完奖,回酒店的路上,他被人杀死了。 马丁先生属于米兰国国际,他身死华夏国,这属于国际纠纷。 就在警方刚刚介入调查的时候,有几个华夏国的人前来自首,自称自己是杀害马丁先生的凶手,并且称,是苍顾基金主席温卫康指示他们这么做的,马拉松的第一名本来是有内定人选的,可是马丁先生忽然获奖,这让温卫康很不高兴。 温顾的指尖划过办公桌的桌面,那桌面上,生生被她的指甲扣出一条长长的划痕来。 青藤说:“我们的同事根据调查,的确查到那几个自首的人中,其中一人,在事发之前,和温先生有过通话的记录。” 温顾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她已经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好一桩国际纠纷,那个想要陷害父亲的人,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她神情冷峻地看向窗外,她冷漠的,就像是一只沉默的小狮子,睡都不知道,她下一秒钟,会不会扑出去撕裂对手。 梅欣雨陪着温卫康在审讯室里,已经好几天了,米兰帝国大使馆来了人,强烈要求不得保释温卫康,是以,温卫康只能呆在警局里。 这几日。 青藤和温顾一起调查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温卫海居然当天和父亲见过面,而且在这期间,温卫海不仅一次想要接触父亲,温卫海甚至找到了父亲工作的地方,想要见一见父亲,结果,温卫海被父亲拒绝了。 只是又一次,奶奶陈秋华,替温卫海约见了一次父亲,温卫海在那天,成功见到了父亲。 温顾的眉毛皱了起来。 温卫海究竟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 温顾便让梅欣雨去问父亲,那天和温卫海见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审讯室里。 梅欣雨问及温卫康,详细回忆一下,当天温卫海和他见面的经过。 温卫康说:“那天是我妈陈秋华打电话给我,说是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我便在水云间定了一间包厢,可是,来的那个人,不是我妈,而是温卫海。我很不高兴,我说你怎么来了,温卫海说,想和我冰释前嫌,说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机会,毕竟,我们是兄弟。他已经来了,我若是当时走,他肯定是要缠着我的,我便坐下来听听他说什么。他和我一直在聊小时候的事情,后来我们一起喝酒,我模模糊糊记得他问了我一些问题,问了什么,好像是问了几个关于全有的问题。后来我酒醒了以后,我意识到温卫海是在投飞公司工作,他很可能是想套我话,了解全氏的情况,于是我立刻打电话给全有,让他最近提防一下,差不多就是这样。” 梅欣雨说:“那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温卫海想要从你身上得到某种讯息,因为没有成功,而起了黑心,想要害你,报复你,才买通人杀害了马丁先生,嫁祸给你。” 温卫康说:“温卫海这个人做过一些坏事,可是,他不至于这么歹毒,一定要把我送进牢房里去。” 梅欣雨摇了摇头,温卫康这个人还是太过纯良了,温顾都把温辉送进牢里去了,温卫海要说不恨温顾,那肯定会假话。 梅欣雨将温卫康说的所有的情况,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温顾。 梅欣雨说:“我觉得这个温卫海很可疑,我们应该认真查一下,出事的那一天,温卫海在做什么。” 温顾的唇角勾了勾,她说:“嗯,青藤,就从温卫海这里下手查。” 青藤和梅欣雨等人查了几日,他们发现温卫海每天在投飞公司上班,他们甚至监听了温卫海的电话,温卫海除了和公司的人、家里的人联系以外,并没有和外人联系。 他们很是疑惑,这个温卫海,难不成不是栽赃温卫康的真凶? 温顾家中。 周语梵这几日都住在温顾的家中。 温顾特意嘱咐了妈妈和弟弟,不能告诉别人,周语梵这个人住在家里。 温小齐对于姐姐的吩咐是言听计从的,他从来不问为什么。 妈妈白兰芝有些不解的说:“这个人,不是你干妈那边的侄子吗,还当了你半年的班主任,这一次,是出了什么麻烦吗?” 温顾说:“嗯,他的确遇到了一点糟糕的事情。” “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吧。”白兰芝小声问道。 温顾笑道:“妈,你想象力真丰富。” 周语梵既然待在温顾的家中,他自然不敢到外面乱走,于是,他成天待在屋里,帮着白兰芝做家务活。 家里的灯泡坏了,周语梵来换,下水道堵了,周语梵来通。 白兰芝瞧着周语梵,这小伙子挺帅的,又能干,可惜年纪大了一些,不然,等小顾长大了,找这样的男朋友,也是不错的。 周语梵并不知道白兰芝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吃着人家家里的饭,总是要替别人做事的。更何况,温顾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他藏了起来,他还是应该涌泉相报的。 过了几日。 温顾通过动物的帮助,得知当天有人目睹了,这几个杀害马丁先生又来自首的人收了脏钱,那给脏钱的人,是宁警官。 温顾便让青藤跟上头申请了搜捕令,把宁警官抓了起来。 青藤很是意外温顾为什么会提到宁警官,不过,他知道,温顾这些年,总是有特别的渠道,能够得到特殊的消息。那么,他只需要去执行就可以了。 青藤找到了证人,证实了当日宁警官的确给了那几个人钱。 那几个人见没有办法抵赖了,只好承认了的确是宁警官指使的。 在青藤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们中的其中一个人,做了污点证人,决定在法庭上,指证宁警官。 等到青藤拿到了搜捕令。 他把宁警官抓进了警局。 宁警官一开始死都不承认。 没关系,青藤有的是办法,慢慢折磨宁警官。 在青藤的强度审讯之下。宁警官终于承认了,的确是他想要栽赃温卫康。 青藤问宁警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宁警官冷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故事:“我从前是跟着王书记混的,替王书记干过不少事儿,也从王书记那里拿了不少好处,自从王书记被温顾扳倒以后,宁警官在公安厅很不好过,谁都知道是我和王书记是一伙的,而且王书记一倒台,我也就没有了后台。我一直就想要害温顾,可是害不到温顾,我只能找温顾的父亲下手了。” 宁警官签了认罪书之后,他说:“青藤,想要整温顾的人,还有很多,你今日可以抓得我,明天,看看你还能抓得谁吧。” 青藤的嘴角勾了起来:“所有想要害温顾的人,就算是有一个国家。没关系,我一个个抓,总有一天能抓完。” 宁警官怒吼道:“我真不知道那个温顾究竟给了你们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替她卖命。” 青藤歪了歪头,他看向宁警官:“她给我光明,你信吗?” …… 既然已经找出了幕后黑手,温卫康被释放了。 当梅欣雨陪着温卫康走出公安局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几乎要把他们的眼睛给闪花了。 温顾看向父亲,只是几天不见,父亲的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她一下子抱住了父亲,说:“爸,我们回家。” 温卫康说:“哎,好孩子,我们回家。” 温卫康拍了拍温顾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可是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让他的女儿看出来才好。他在里面待的时间越久,他越是着急,他知道自己没有做过,可是,他害怕女儿的个人为了还他清白,而出意外。那样的话,他倒不如,喊冤认了算了。 好在,好在一切都过去。 梅欣雨后来私下问及温顾,为什么会知道凶手另有其人。 温顾说:“你可能不了解温卫海这个人,但温卫海这个人其实很好看透,他急功近利又急躁,想要套我父亲的话,被我父亲发现了,杀害马丁先生,想要嫁祸我父亲的人,一定心思更加缜密一些。” 只不过,温顾知道,宁警官只是一个小警察,能有多少钱来买通那些打手,栽赃她的父亲呢?而且,宁警官就算是有这个心思,却也没有这样的力量,计划出这样缜密的一个局。 宁警官的上面,还有上家。 温顾之所以暂时让宁警官背好这个黑锅,不过是不想让父亲在公安局里受罪了,父亲的年纪大了,瞧着他才在里面待了几日,头发已经半百,要是再待下去,恐怕人的精神受不住了。 温顾终有一天,会把那个人抓出来。 出来混,不还怎么行! 温顾陪着父亲在家里待了几天以后,这才和周语梵、许都再次回到了c城。 …… 温顾回到了c城以后,除了每天在学校里学习,在围棋社里转转,或者和朋友们吃喝玩乐意外,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消遣。 不,不对,她还是有一项消遣的。 那就是周语梵。 温顾偶尔回去周语梵的公寓里,看看周语梵死没死。 周语梵的伤势早就已经痊愈了,他每天就像是兔子一样,能够活蹦乱跳,甚至还会给温顾做饭吃。 温顾一边吃着周语梵做的饭菜,一边说着:“我去,真的好难吃。” 周语梵就会摸摸下巴,说:“嗯,我尝尝。盐多了一点,下次少放一点。” 温顾渐渐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周语梵,自从受伤以后,乖顺得就像是一只小绵羊,她伸出手去摸周语梵的额头,说:“你没有发高烧的,最近对我这么好?” 周语梵邪魅地笑了一声:“养肥了,好杀。” “滚!”果然,他还是惦记着杀她,即使,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还是要杀她! 她真是想一冲动,就把他交给组织去。 这一日。 温顾坐在围棋社里下棋,新闻正在播报尼国地震的消息。 尼国是一个旅游大国,全世界各地有不少人,都在那里旅游,如今尼国正处于地震多发期,不少游客滞留在尼国,没有办法回国。 温顾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立刻拍了桌子,大声道:“李成功,我家蕾蕾和如意在那里!” 李成功说:“啊,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接他们回来!” “给我买飞机去接!”温顾说。 “好,我这就去找老许拿钱!”李成功屁颠屁颠的领命。 于是,又一个小时过去。 尼国的媒体们,收到了消息,说是华夏国派了三架飞机,过来接华夏国的游客。 尼国的媒体们,不单单只有尼国本地的媒体人,还有不少国外的电视台。全世界这么多国家的游客都滞留在这里呢,就连米兰国都没有派飞机呢,华夏国居然派飞机过来了,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 此时,温顾和李成功坐在飞机里,李成功跟机场的领导沟通,他说:“只有华夏国人可以上飞机,其他的人,一概不能上。” 机场的领导说:“你们政府这么霸道?” 李成功翻了白眼:“管你屁事。” 那领导怕极了李成功翻白眼的样子,他只觉得李成功似乎要把整个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他胆战心惊地捂住胸口,夹着尾巴,带着李成功的吩咐走了。 不一会儿,机场里响起了广播:“亲爱的旅客们,你们好,现在广播一条消息,现在广播一条消息,前往华夏国的旅客们,请你们注意,华夏国派来飞机接华夏国的旅客们回国,凡是持有华夏国护照的旅客,都可以上飞机,请注意,只有华夏国的人才可以上飞机,重复一遍,只有华夏国的人,才可以上飞机。” 所有在机场里人们,听到这条广播,每个人的表情,就像是颜料盘一样。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准备乘坐飞机的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祖国会花这么大的手笔,专程来接他们。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来自华夏国的飞机,已经接走了两百三十五名华夏国游客,还有一百多名华夏国人,正在接送回国的途中。 华夏国全国各地的电视台、各大传播渠道,全都在报道这一事件。 这件事情,就像是春日里的响雷一样,在群众只见炸开了锅。 华夏国派遣飞机去尼国接人,那些被接回来的游客,纷纷都落泪了。 一个大妈说:“当时我们在机场的时候,我们都很害怕,因为机场的人说飞机停飞了,我们可能暂时不能回国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家都很慌乱,直到我们听到有人在喊,祖国派飞机来了,只有华夏国人可以上,只有华夏国人可以上,我当时就很感动,我想说声谢谢。” 于是,网上的评论到处都是:“看到祖国这么流氓,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干得漂亮!就应该狠狠扇别的国家一巴掌!” 就在不久前,某个国家发生海啸,米兰国派出飞机去接人,他们接任何国家的人,就是不许华夏国的人上飞机。这一次,华夏国的飞机,只许华夏国的人上,祖国这么流氓,流氓得好啊! 可是,谁都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是,飞机是温顾买的,她最初只是想接两个人而已,顺便接回他们。 …… 最近,新闻里爆出,说是现如今有两个高危职业,一个是网络写手,一个是寻宝网的卖家,他们通宵达旦,他们透支自己的身体,保持高效率的工作。 有事实佐证,曾经在终点写作的网络写手杨xx,他才不过二十多岁。 这个新闻,在华夏国内引起了轰动。 什么?二十多岁,因为疲劳过度挂了,以后谁还敢写网络小说。 一时间。 哔哔的部分写手的更新速度,放慢了。 哔哔和寻宝网的工作人员,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哔哔只会花钱的主管辛赖,做出了一个跨时代意义的决定,那就是,给所有的网站里的作者,买商业保险,就连作者的孩子,也能享受网站购买的保险。 这是开创了网络站的新纪元的举措,从来没有一个网站,包括曾经最辉煌的起点,都没有给作者买过保险。 在哔哔的作者们,一下子有种被保护起来的感觉。 而网站同时发出了公告,每个作者,每日更新不得超过一万字。并且希望读者们能够体谅作者的辛苦,大家一起努力,让作者能够拥有健康的身体,继续创作。 读者们虽然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很多很多的更新,可是,他们还是能够理解和支持网站的这个决定。 一时间,哔哔成为了网上的热门话题。 大家都说哔哔,太他妈有良心了! 黑子坐在电脑面前,点开了哔哔。哔哔在辛赖的管理下,变得越来越好。 看来,当初主公能够找到的这个只会败家的辛赖,真是太他妈英明的决定了! …… 晚上。 温顾在寝室里面写数学作业,她忽然碰到一道难题,她咬着笔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小花在温顾的旁边溜过来溜过去,它一下子跳到了温顾的腿上,说:“嘿,温顾,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上学的时候老旷课,现在知道作业写不出来了吧。” 温顾一把抓住了小花的胡须,扯了扯,说:“我看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啊,学了句诗,居然敢嘲笑我了!” 小花伸了伸舌头,说:“怎么样怎么样,你没文化,还不让人说了,是吧!”它看向旁边正在拖地的白嫩嫩的火火,说,“你看你家主人,曾经的学神,如今的学渣,哎,你怎么对得起你刚靠近这个学校时候的辉煌?” 温顾把小花丢到一边,说:“滚去帮火火拖地!” 这个小花,老是把家务活丢给火火做。 火火明明是身份神秘尊贵的灵体,无奈被小花压榨,沦为洗衣刷碗拖地板的保姆,火火心里头可委屈了,可是,它不会说话啊,它只能默默地当主人的好保姆。 火火见主人心疼它了,它可高兴了。 小花无奈地滚去帮火火的忙,它可不情愿搞卫生,自从火火来了,它可就升级当了主管了好吗,哪有主管还要亲自动手的,只不过,它这个主管上头还有个皇上温顾,温顾让它去干活,它哪里敢不干的,它自言自语道:“成天只会压榨我们这些小工,又不给钱。” 温顾笑眯眯地说:“你已经是世界上最有钱的猫了,你还要什么钱?”这世上,有那一只猫,拥有半个金器库?它究竟还想要什么? 小花叉着腰说:“我要妞儿!”人生在世,无非是车子房子票子妹子,它猫生在世,已经有了猫窝和票子,它还是缺个猫妹子的! 温顾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她说:“好,明天我给你找妞!”这世上,但凡是她能搞定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 隔天。 温顾便抱回来一只肥肥的母猫,这只母猫的体型,比小花还要壮上一倍。 小花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温顾是不是眼睛瞎了啊,从哪里弄来这么一肥婆! 这只母猫一看见小花,立刻流着口水说:“啊,是个帅哥啊,快到姐姐的怀里来。” 小花就像是见到了妖怪了一样,大吼道:“温顾,你疯了吗?你瞎了吗?干嘛找来一只猫来打扰我安静的生活?” 温顾站在一旁磕着瓜子看着戏,小花被母猫追得满屋子乱跑,她很是义正词严地说:“你说要妞儿!我给你妞!作为你的主人,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小花咆哮道:“温顾,你赶紧把这只猫给我弄出去!她都快追上我了,啊啊啊,天哪,救命!你别耍流氓!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 温顾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看到小花被母猫压在了身下,喊着第一次。 小花拼命地抵抗着母猫。 母猫说:“别喊了,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咙,你的主人也不会管你的。她已经把你的身体,卖给我了。” “我擦,温顾,你阴老子!你收了多少钱,连我都卖!”小花要暴走了。 温顾没有理会小花。 那母猫倒是饶有兴致地和小花调情,她的爪子在小花的身上慢慢的滑动,她说:“你不要挣扎了,你越挣扎我越有兴趣。你的主人给了我一条鱼,把你卖给我了。” 小花一副我擦什么?我勒个去的去的表情。它一拳打晕了那母猫,它暴跳如雷地吼道:“温顾,我要跟你拼命!你居然把我倒贴给这只母猫,你几个意思!” 温顾抱着火火,一脸宠溺地摸着火火,她斜睨了一眼小花:“你应该知道自己不帅,又不会抓老鼠,连个养家糊口的本事都没有,你咋泡妞!我能帮你解决婚姻大事,你应该谢主隆恩!” “温顾,呸!” 此时。 沙莎和连佩走进寝室。 连佩看见小花居然拖着一只没有知觉的大猫,一直往外拖。 连佩说:“小花,你刚才杀了一只猫吗?” 小花斜眼看了一眼连佩,我去,连佩你能不能脑洞再大一点。 连佩说:“杀了猫不能往外拖的,要在家里处理尸体,温顾,你说咱是不是要帮小花分尸啊?” 小花扶额,连佩,你果然已经脑洞开到了外太空。 温顾说:“那只母猫没死。” 连佩一脸惊恐地看向小花:“小花,你刚才强了那只猫吗?你是不是想不负责任!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要做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少年。” 小花头疼地抓了抓耳朵,如果可以的话,它真想一拳把连佩打晕! …… 温优优自从跟温顾求情,说出了自己怀孕的秘密。 温顾带着温优优做了检查,又给温优优重新找了一间公寓,给温优优请了阿姨,专门照顾温优优。 温顾虽然和温优优的关系不怎么样,可是,她不能由着温优优自生自灭,毕竟,温优优只是个孩子,而温优优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让温优优把孩子生下来,这样的决定可能很专横,但是,这是温顾觉得,最好的处理办法。 很快,几个月过去了。 温优优到了临产期。 温优优给温顾打了电话,说:“姐,医生说我后天可能就要生产了,她建议我现在去住院。” 温顾说:“好,我现在过去看看你,送你去医院。” 温顾说着,便让小易开车过去接了温优优和阿姨,去了医院。 车上。 温优优说:“姐,我听说生孩子会很痛,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 温顾说:“如果我那天有时间的话,我会过来。” 温优优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说:“那好吧。”她还以为,温顾会答应她呢,她多么想,温顾能够见证她的孩子出生啊。 医院到了。 阿姨扶着温优优走进了医院。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非常的注重隐私,医疗条件,也是市内数一数二的。 如果不是温顾,温优优是绝对不可能,能够在这家医院生产的,温优优付不起这个钱,就算是温卫家和曲梅来出钱,他们都会有些吃不消。 小易和温顾替温优优去办住院手续。 温优优和阿姨坐在大厅里等待着。 温优优摸着大肚子说:“哎,吴姨,你说等我的宝宝出生了,我姐是不是该给我的宝宝,送点什么礼物啊。” 吴姨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尽心尽责照顾着温优优,说实在话,她在好几个雇主家里做过事,还是头次碰上温优优这样的人,温优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还把她当成一个不用休息的机器一样,成天驱使她干活。她该干的家务活已经干完了,温优优又会找出新的家务活给她,甚至还要她重复洗几遍衣服。但凡她流露出一点不乐意的脸色,温优优就会甩出一句话来:“我姐又不是没有给你钱,我让你干活,你就好好干就是了。” 吴姨有时候觉得,温优优是不是有点心理问题,生活找不到一点乐趣,只好折磨她取乐。 吴姨之所以来照顾温优优,是因为温顾曾经对她给予过帮助,她来照顾温优优,一个是因为她口风紧,二个是因为她想感谢温顾。她来照顾温优优,并没有拿多少钱。 吴姨说:“温小姐会送你什么,都是她的心意所在。再说了,这些日子,温小姐已经为你花了不少钱了,你不应该再问温小姐要什么了。” 温优优瞪着眼睛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姐为我花了钱,你是眼红吗?我姐有的是钱,她傍上了大款,你不知道吗?她给我这些,那是应该的。” 吴姨真是要被温优优给气死了,温优优总觉得温顾是傍上了大款,这钱,全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只管花就是了。可吴姨知道,温顾哪里是傍上了什么大款,温顾的身家,都是温顾和许都等人,一起打拼出来的,她的儿子,就是苍顾集团中的一个员工。 温优优总是一副花温顾的钱天经地义的模样,且不说温顾的身家是自己拼出来的,就算这身家是温顾得来的不义之财,那又凭什么白给温优优花?她温优优算什么? 但凡温顾要是心狠一点,把温优优一脚踹出去,她温优优还能养尊处优生活得这么滋润? 吴姨站了起来,她简直不想和温优优坐在一起,她说:“温优优,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平时看你是个孕妇,不和你争辩,你年纪不小了,你口无遮拦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我把你平时的作为,告诉温小姐,你觉得你还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 温优优的腮帮子一咬,她说:“怎么,你还想告我的小黑状了是吗?你去告,你尽管去告好了。”说着,她就推了吴姨一把。 吴姨没有防备,她差点被温优优推倒,她扶住了椅背,转过了身躯,她可真是懒得理温优优,温优优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此时。 温顾和小易正站在墙后面,他们把温优优和吴姨刚才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 小易低声说:“主公,你瞧,你这些日子,待这温优优不薄,眼瞧着这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她心里打得算盘可精明了,她算准了你想保下这个孩子。” 温顾冷笑一声:“我是想保住这个孩子,可如果她再这么蠢下去,我恐怕是保不住她。” 温优优这个人爱占便宜,温优优自以为,温顾怜爱她腹中的孩子可怜,可她没有想明白,温顾只是可怜这个孩子,而不是可怜她。 …… 陈小自从那日从在温优优的学校里,被一个老师发现他吸毒,他威胁了那个老师以后,以为那个老师不会告发他,就在他准备把那些掉在地上的粉,卷起来吸食的时候。 保安和警察们忽然出现了! 陈小明白了,是那个老师告发了他! 那些保安和警察追着他,他看准了走廊外面有一个平台,于是,他壮着胆子,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躲开了那些警察和保安。 陈小刚从平台上跳了下去,准备顺着管道滑下去。 谁知道一只大手,居然把他一把抓了过去。他被扯到了一堵墙的后面,被身后的人拽得死死的。 他想要挣脱那人的束缚。 谁知道背后的那人说道:“如果你想安全离开这里的话,就听话一点。” 陈小往外面看了过去,那些保安和警察正在搜索他,如果他没有躲到这面墙后面,他很可能就会被发现了。 陈小说:“你能帮助我离开这里吗?” 那人说:“废话。” 陈小回过头去看那人,只见那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只有一条胳膊,最恐怖的是,那个人的头上带着一个十分恶心的面具,就像是一层蛤蟆的皮,那蛤蟆皮上面还在流着粘稠的脓水。 陈小只觉得心中一阵作呕,实在是太恶心了。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说能帮他摆脱困境,他还是最好不要露出嫌弃的表情来呢。 接下来,陈小跟着那黑衣人,躲开了保安和警察,他们顺利地离开了学校。 陈小见离开了学校,他就安全了,他便对那黑衣人说:“谢谢你。” 黑衣人看向陈小,说:“你以为你离开了这里,就安全了吗?” 陈小看向那黑衣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最近城里在扫黄赌毒,你以为你现在回到家里,没有人在等你吗?”黑衣人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不会回家了。” 陈小说:“我要是不回家,我去哪里,露宿街头吗?” 黑衣人说:“你可以跟我走。” 陈小说:“我疯了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黑衣人冷笑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陈小说:“刚才你是救过我,可我不能单凭这个就信任你。而且,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我没有钱可以给你。” 黑衣人说:“我帮助你,不是为了钱。你好好想一想,你的大哥陈大,究竟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好奇吗?” 陈小的心脏猛地抖了一下,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他大哥的事情了。当时大哥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大哥早就已经淹死在河里,脸都泡烂了,根本认不出来他的样子。 警察说,陈大参与了那群混混的计划,他们绑架了陈芳芳,强了陈芳芳,甚至还拍摄了录像。警察说,陈大可能是被那群混混误杀的,也有可能是不小心失足摔在河里淹死的。 不管如何,那一天,陈小永远的失去了他的大哥。 黑衣人说:“你的大哥陈大,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从来不和混混们做朋友,你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陈小原本想要离开,他的身子,僵持在了原地。他回过头看向黑衣人,他心情沉重地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大哥的事情?” 黑衣人冷漠地说:“你跟我走,替我办事,事成之后,我就告诉你,你的大哥,是谁杀死的。” 果然!陈小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他就知道,他的大哥,不是意外失足淹死的! 那之后,陈小就跟在了黑衣人的身边,他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题外话------ 到今天为止,连续万更二十天,求表扬,我爱你们,么么哒。 正文 第009章 沾光 第009章:沾光 陈小自从跟着黑衣人以后,他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有不少人在找陈小。 比如,那个被陈小掐过脖子的老师、温优优学校的校长、警察。 比如,温优优。 比如,陈小的父母。 陈小曾偷偷的回过家。 他看到警察守在他家‘门’口,他看到他的父母从家里出来,总会会被警察询问:“陈小跟你们联系了吗?” 他的父亲一脸憔悴的说:“我的孩子失踪了,他是个好孩子。” 他的母亲流着眼泪说:“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帮我们把孩子找回来,我们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我们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陈小曾经偷偷去学校里看过温优优。 温优优总是一个人坐在‘操’场上,闷不作声,脸‘色’总是不太好的样子。 他想和温优优说说话,他想告诉他,他就在这里。可是,他并没有上前。 他只好远远地看着她。 他离开了他所爱的人,只是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出杀害大哥陈大的凶手。 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替黑衣人做点别的事情。 …… 舒蕾和谢如意是趁着五一的假期,去尼国旅游的。他们本来约好了温顾一起去,可是温顾当时有别的事情,他们被温顾妥妥的放了鸽子,可不高兴了呢。 谁知道遇上了地震,在这之前,这个以旅游业著称的国家,并没有发布地震预警。 当时,舒蕾以为站不稳崴到了脚。 谢如意紧紧攥着舒蕾的手,说:“你不要怕,我可以背你走。” 舒蕾觉得谢如意的大手很温暖,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牵手,温暖的,可靠的,她在那一刻,只希望牵着这只大手,永远不要松。 他们来到了机场,想要乘坐回国的飞机。 可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尼国所有的飞机,全部停飞。他们,没有办法回国。 他们以为他们要被困在尼国了。 谢如意说:“舒蕾,对不起,我们第一次出来玩,就变成这样。”他很自责,早知道就不要来这里旅游了,害得舒蕾扭伤了脚,这机场里‘乱’成一团,就是想找到医务室,都很困难。 舒蕾说:“没事,天灾*,是我们无法控制的。而且,这几天,和你在一起玩,我很开心。” 谢如意的‘唇’角勾了起来:“真的吗?”他心中窃喜,脸上却只是微微‘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 “嗯。”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广播响了起来。 广播里说,来自祖国的飞机已经到来,即将接送他们回国。 谢如意听着广播里面说的每一个字,他欣喜的说:“蕾蕾,你听到广播了吗?我们可以回家了呢,我来背你走吧。” 舒蕾点点头,说:“好。” 谢如意蹲了下来。 舒蕾趴在了谢如意的背上。 谢如意慢慢的站了起来,生怕摔到了舒蕾。舒蕾并不重,可是,他觉得他的身上,背着整个世界,千斤一样的担子。 他们排队上了飞机,他们竟然在飞机上看到了温顾。 温顾笑眯眯地说:“虽然我没有陪你们一起来看世界,可是不管你们在世界上的哪个地方,我都会来接你们回家。” 舒蕾一下子抱住了温顾,说:“你真是要把我感动到哭死吗?” 温顾拍了拍舒蕾的后背,她说:“瞧你,这么容易就被感动到了啊。” 温顾安慰着舒蕾坐下,她侧过头去看谢如意,她笑眯眯地说:“看起来,我家蕾蕾在这场灾难里并没有受惊过度,你应该还算是有点功劳。” 谢如意眉眼弯弯,说道:“我要是想独揽功劳呢,你肯定说我不要脸。不过说真的,舒蕾不算胆小,地震来的时候,我都有些‘腿’软呢。” 温顾、舒蕾和谢如意在飞机上说说笑,飞机便慢慢起飞了。 温顾等人回国以后,温顾去了c城,舒蕾和谢如意回到了s市。 舒蕾和谢如意之间,自从尼国那一次旅游之后,他们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舒蕾原本是不太愿意什么都和谢如意说的,毕竟,在她的心脏深处,她不再相信男‘性’这种生物是靠得住的。 但那次他握着她的手,让她忽然有了安全感。她喜欢这种安全的感觉,从前空落落的心脏,被一些奇怪的心思,慢慢地填满了。她在想起谢如意的时候,嘴角会微微扬了起来。 …… 温优优的预产期到了。 这一日,温顾特地请了一天假,来到了医院陪伴温优优。 温优优很是意外,温顾真的来陪她生产了。 病房里。 温优优说:“姐,你来啦。” 温顾点点头,说:“嗯。”她始终对温优优的态度不冷不热,她帮助温优优,但不等于,她会对温优优的态度好起来。 温优优并不介意温顾对她如此冷冰冰的,只要温顾来了,那就证明,温顾对她和孩子,是有感情在的。温优优说:“姐,我很高兴你能来。” 温顾说:“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温优优说:“我已经刚准备好了,医生说,今天宝宝就会出生,让我不要紧张。” 温顾的眉‘毛’扬了起来,她说的准备好,是指温优优是否已经决定好,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她希望温优优能因为这个孩子,‘性’格上有所改变,能够变得更加宽容。 吴姨给温优优剥了橘子,一瓣一瓣剥开,喂给温优优吃。 温优优就像是一个老佛爷一样,慢慢地享用着橘子。 吴姨心说,今日你生了以后,我可就不用再照顾你了,总算解脱了。 温顾已经和吴姨说过了,等这孩子生下来,吴姨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吴姨问道:“那谁来继续照顾温优优?” 温顾说:“我会通知温优优的父母。”她已经庇护温优优够久了,是时候,让温卫家和曲梅,来接手温优优了。 到了晚上。 温优优捂着肚子说:“我的羊水破了,姐,我要生了。” 温顾赶紧按了‘床’头的紧急按钮,说:“医生,这里的孕‘妇’羊水破了。” 医护人员马上推着担架车,来到了病房,他们把温优优,推进了手术室。 温优优见温顾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她喊道:“姐,你不是说好陪我进手术室的吗?” 温顾别过头去,说:“我在外面陪你。”说着,她便不再理会温优优了。 温顾才不会进手术室去呢,她一个大姑娘家,要是进了产房,有了心理‘阴’影,以后还敢生孩子吗? …… 此时此刻的s市。 就在几个月前。 温卫康被人栽赃指使杀人,青藤调查到温卫海曾经多次想要联系温卫康,青藤便将温卫海带到了警局,进行了审问。 温卫海当时吓得要命,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蒙’了。 不过,他还是很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了。 温卫海从警局出来以后,他在投飞公司的日子可不好过。他没有替投飞公司拿到全氏的机密文件,投飞公司没有开除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而公司里的上司,好像是故意整他似的,什么样的杂活儿,都‘交’给他来干。 他每天拿着微薄的工资,累得跟狗一样。 他有时候真想换一个工作,可是,离开了这个公司,他又能去哪里呢? 这一日。 温卫海来到了温国威的家中,老爷子成天神神叨叨的,满屋子挂满了符纸,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温卫海偷偷问陈秋华:“妈,爸这个样子,已经好长时间了吧,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啊。”他指了指脑袋。 陈秋华说:“你可别这样说你爸,到时候你爸听到了,准会不高兴。” 温卫海点点头,说:“妈,爸到底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陈秋华摇了摇头,她并没有告诉温卫海,温国威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那日温顾来找温国威,是温顾说的说了些什么话,把温国威刺‘激’成这样,可是,当初迁坟的事情,是温卫海自己动了歪念,结果温卫海从温顾的口中得知了真相以后,他心里难受,甚至把温顾当成是妖怪,成天害怕温顾找他麻烦,这才到处求神拜佛求符纸的。 陈秋华只是说:“你最好还是别问你爸了,免得你爸不高兴,你也知道他脾气不好。” 温卫海见陈秋华不说,他便偷偷去问温国威。 谁知温国威一脸烦躁的神‘色’,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怎么好对温卫海说,他们废了那么多的功夫,把温来的尸体搬上了山,谁知道只是为了温顾那个贱蹄子做了嫁衣。别说他心里难受,这种话,怎么好对温卫海说起呢。 温卫海被温国威骂了一顿,他真是无语了,平时吧,他不关心温国威呢,温国威就说他不孝顺,现在和温国威聊聊天吧,温国威就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温卫海不爽,可他还是勉强着自己摆出一副笑脸,说:“成吧,爸,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家了。对了,这个月月末,我去看看阿辉,您看您有没有什么带给他的。” 温国威一听到温卫海说到大孙子温辉,他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他说:“你要去看他,我也去。” 温卫海说:“爸,我是坐大巴去的,可不舒服了,您跟着去,身子骨肯定吃不消。” 温国威眼睛一瞪:“我叫卫家开车送我们去,不就结了吗?” 温卫海笑道:“那敢情好,我也跟着沾沾光。” ------题外话------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祝各位读者五一快乐! 为了回馈你们的支持,特举办五一欢乐抢楼赠币小活动! 起止时间5。1日——5。3日24点。 活动内容 凡在活动期间留言以及全文订阅的读者,都将获得36币。 第18楼、第68楼、第88楼、第188楼、第288楼读者将获得额外188币。 奖励币时间5。4日。 一个id只奖励一次,可重复抢楼。 感谢一路有你们,与《兽语》同在,鞠躬!--83aahhh+27977411--> 正文 第010章 声呐 第010章:声呐 温卫家正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老爹温国威的电话。 温国威的意思是,他想月末的时候,去看看温辉,让温卫家开车送他和温卫海过去。 温卫家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好,不然温国威又是一阵啰嗦。 他答应了温国威以后,这才挂了电话。 曲梅坐在温卫家的身边,问道:“老爷子给你打电话了?” 温卫家说:“是啊,老爷子要我月末的时候,送他去c城看温辉。” “老爷子那样的身子骨,还想出远门,那你可得买点药,现在天可热,免得中暑。”曲梅说。 温卫家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温卫家顿了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 自从温优优失踪以后,曲梅的精神状态时常处于崩溃的状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但是,曲梅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温卫家发现曲梅的精神不对头,就给曲梅介绍了心理医生。 可是,曲梅坚持说自己没病,还说是温卫家有病。 曲梅的眉毛挑了起来,她一脸烦躁的说:“我说了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温卫家很是无奈,他太了解曲梅了,曲梅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就算曲梅意识到自己有病,也不会承认的,也会坚持不看病不就医。 此时,曲梅忽然哭了起来:“卫家,我把优优弄丢了,我不该骂她的,她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她再也不要我这个妈妈了,再也不要这个家了。” 温卫家赶紧哄着曲梅,他好不容易哄着曲梅不哭了,他自己却有些头疼了,再这么拖下去,曲梅非要真的成了精神病不可。 …… c城。 医院。 温优优生了。 温顾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便回到了寝室里。 温顾洗了一个澡,开始教火火说话。 火火的意思似乎在慢慢恢复,它并没有一开始那么蠢萌蠢萌了,甚至,在温顾每日的教导下,能够说一些简单的词汇了。 温顾像是在教一个小孩子说话似的,慢慢地说:“火火,请叫我温顾大人。” “温顾达人。” “温顾大人!”温顾纠正道。 “温顾打人!” “温顾大人!”温顾有些抓狂了。 “温顾单人!” 温顾扶着额头,火火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天使,不然为什么学说话,学的这么艰难。 连佩和沙莎两个人瞧着温顾在教火火说话,她们都对温顾很是膜拜,火火看起来没什么智商,为啥温顾要这么执着的教火火说话呢。 不过,连佩和沙莎还是很爱火火的,因为火火可爱啊,火火就像是棉花一样,软软的。 说起来,连佩一开始觉得火火是妖怪什么的,她甚至还跟大哥连幽谷确认过,说这个火火是不是妖怪。 连幽谷说:“这个不是妖怪,顶多算是一种灵体,灵体你知道的吧,类似于气体,灵体的存在,就好比是人类意念的实体化,但灵体这种产物,一般是不会对人类造成伤害的。” 连佩这才放心了。 毕竟,根据她的观察,火火实在是太蠢了,蠢到根本一点攻击力都没有,能拖个地倒个垃圾,已经是智商上限了。 如今温顾居然还想教会火火说话,这么蠢的火火,真的能够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吗? 连佩对温顾说:“你还是不要折磨火火了,你教火火说话,就像是在妄想让一个只会一加一的学渣,学会函数。” 温顾说:“不,再蠢的学渣,只要不脑残,还是能学会函数的,我家火火不残。” 小花站在一旁伸了懒腰,它白了一眼火火,说:“我擦,温顾你是白痴吗?火火这还不脑残,那世界上真的没有智障。” 等到沙莎和连佩转过身。 温顾的嘴角一勾,她动作利落地脱下了拖鞋,砸向小花。她那眼神明显再说:再敢说我白痴,我把你揍成白痴! …… 华夏国最近出了一桩新闻,说是华夏国沿海的渔民,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打捞大大小小的来自米兰帝国、或者别的国家的间谍船投放的声纳,这些声呐能当废品卖钱,收入不菲。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米兰帝国的间谍船,无时无刻在华夏国的南部海域里,探测华夏国军方的水下力量,他们企图用声呐,来收集情报。 华夏国对此表示过愤怒,你咋能这么干呢!欺负人呢! 可是,米兰帝国的政府,对自己的举动非常的理直气壮:你华夏国的南部海域属于公海海域,不受你华夏国管制。咱米兰帝国的船只,想丢什么东西丢到海里去,是咱的自由。 是以,如果华夏国根本没有办法阻止米兰帝国的这种行为,如果采取军事措施,势必会引起战争。 米兰帝国可是虎视眈眈好久了,就等着找个借口跟华夏国打一仗呢。战争是个好东西,米兰帝国深知战争能够带给他们太多的资源和财富,他们做梦都想攻下华夏国。 就在华夏国军队苦恼万分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南海争议区域,米兰帝国电子侦察船,总是刚刚放下拖拽式声纳,而侦察船的后面,就会有华夏国渔民开始在后面捞。 渔民们把声呐捞上来,就割断连接线,回家卖钱去了。 于是乎,一些看到商机的渔民,眼瞧着卖声呐能够发家致富,尼玛,老子还打鱼做什么打鱼能养家糊口就算不错,可卖声呐能锦衣玉食啊,这算盘一打,打鱼,打个毛线。他们索性鱼都不打了,满南海找米兰帝国间谍船,专门跟着米兰帝国间谍船发财。米兰帝国侦察船一来,后面就有一批华夏国渔船跟着,管你扔下什么探测设备,只要下了水,上去就捞。设备下水几分钟便杳无音讯……妥妥的被渔船捞走了。 在南海争议区域,这里是公海,不属于华夏国,也不属于任何国家,你有丢东西的自由,那么,你也可以有捞东西的自由。 谁都可以随便捞东西,捞到了就算是你的。 渔民们的打捞手法很是娴熟,他们先是切割米兰帝国海军测量船的拖拽声纳的绳索,等到米兰帝国人发现不妙收回声纳的时候,找到华夏国渔船,要求拿回声呐,可是渔民们死死地拉住声纳不放。 测量船上的人,他们不敢开枪,连撞都不敢。毕竟,曾经他们和华夏国的渔民起过冲突,米兰帝国的人吃过亏。 间谍船上的人,一度极为绝望,他们想放弃声纳,可是,上司不准他们放弃。米兰帝国军方,命令米兰帝国海军,驱逐舰驰援测量船,并要求华夏国方面对此事做出解释。 自始自终,华夏国海军,没有任何一艘舰船出现在冲突现场。 华夏国方面对米兰帝国答复说:华夏国渔船有权利在华夏国经济海域内进行渔业操作,米兰帝国海军测量船,不应对华夏国渔民的打捞作业进行干扰,否则,呵呵。 米兰帝国的军队大为气恼,大骂:“你们华夏国的人,真不要脸。” 华夏国方面再次呵呵。 此事以后,米兰帝国的侦测船的船身上面,用油漆刷出了一条华夏国文字的标语:声纳无铜,捞走无用。 渔民们在自己的船上拉出了横幅:关你屁事,老子爱捞。 米兰帝国的军队领导看不懂这横幅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找来一个华夏国的翻译,当他们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鼻子都要气歪了。 有记者去采访这些渔民,他问道:“请问你们最初打捞声呐,是为了爱国吗?” 其中一个渔民很老实,他说:“俺爱俺们的国家,可是你也知道,捕鱼赚不了几个钱,有人爱收购声呐,俺们就去捞,捞出来就卖。领导们说俺们很爱国,说俺们为了海洋环保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要给俺们颁奖,俺们是真不好意思接受这样的荣誉。” 捞走间谍船的装备,保护国家情报安全,顺便为海洋环保做出贡献,华夏国的渔民,好样的。 渔民们打捞间谍船声呐的事情,瞬间成为了网上的热点话题。 上一次,国家派出飞机接回国人的事情,人们还历历在目,纷纷说,看到祖国这么流氓,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次,网上又有无数人留言说:“看到渔民们耍流氓了,我就放心了!” “渔民们,保卫世界和平的重担,交给你们了。” “米兰帝国的人不要脸,欺负非球国的时候,你米兰国的人要脸!” “干得漂亮,海里还有声呐吗?放着我来!” 围棋社里。 李成功和温顾正在下棋。 电视里播放着这则有关声呐的新闻采访。 李成功看着这则新闻的时候,他对温顾说:“声呐真的可以卖钱吗?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 温顾笑眯眯地说:“你不知道可以卖钱的吗?那是你孤陋寡闻没有见识,反正渔民们知道就可以了。” 李成功张了张嘴巴,他问道:“主公,这个消息,不会是你放出去的吧。”他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他说,“难怪最近这段时间,不停有人找我买东西,你说只管给钱收了就是了,我说那个东西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声呐,原来真的是声呐。” 李成功一想起主公这么不务正业,他就有点蛋疼。 一想到楼顶上多到数不清的声呐,恐怕有一天会收集到爆仓,李成功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头疼,说:“主公,咱买了这么多声呐,放在这里生锈不太好吧。” 温顾笑眯眯地说:“暂且收着,总有用处。” ------题外话------ 望大家积极参加活动,么么哒。 正文 第011章 疯子 第011章:疯子 这一日。 温卫家专门开着车,去接温国威。 温国威身边,跟着温卫海,他们一起坐进了温卫家的车里。 温卫家说道:“爸,大哥。”他就知道,老爷子忽然想起要去看温辉,少不了温卫海的撺掇。要不然,老爷子是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要去看温辉的。 温国威调整了一个姿势,说:“你尽量开快一点,我们给阿辉带了午饭。” 温卫家说:“那里面有午饭吃呢,现在带过去,已经凉了。” 温国威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不好看,他说:“你知道什么,那里面的饭能好吃吗?这是我和你妈一大早起来做的,有营养一些。” 温卫家知道和温国威争辩这种问题,他肯定争不赢,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原则问题,他就算争赢了,也不过是徒让老爷子不高兴罢了。他可不想这一路上,听老爷子一直在耳边念叨,他便说:“嗯,爸,您说得对,只是我要开车了,您把安全带系好。” 温国威说:“系安全带不舒服,我是不想系。” 温卫家说:“爸,且不说最近交警在查系安全带的问题,我是警察,我的家人没有系好安全带,s市这么小,这事情传到局里头,影响多不好。就算是不查,我们也应该遵守交通规则。” 温国威很不情愿的系上了安全带,他还是不想影响儿子的名声和前途。 温卫海也是很不情愿的跟着系上了安全带,毕竟,老爷子都系上安全带了,他更加没有理由拒绝了。 这一路上。 温卫家开车,温国威和温卫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几个小时后。 温卫家开到了c城的金梅区监狱。 温卫家等人下了车,温国威拎着饭盒,说:“卫家,待会儿你问问狱警,食堂在哪里,我们把饭菜热一下。” 温卫家点点头,说:“好吧。”虽然他觉得很麻烦,可是温国威让他去办,他只能老老实实遵命。 …… 温辉坐在玻璃墙里面吃着温国威带来的饭菜,温国威等人坐在玻璃墙外面,看着温辉。 温国威和温辉说了句话,温辉似懂非懂的样子,什么也没有回答。 温国威抹了一把老泪,他对温卫家说:“阿辉这个样子有点疯疯的,精神不是很正常,是不是可以请个医生给他看一下。” 温卫家说:“已经有医生给他看过了,说他精神有轻微异常,但不会对人构成伤害,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温辉可能还会被送进医院里去看病。” 温国威等人探监出来以后。 温国威说:“我家阿辉变成这样子,都是温顾那个混账害的。卫家,你带我去师大附中,我要去找那温顾。” 温卫家说:“我们贸然去找温顾不太好的。”老爷子刚看过了温辉,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他知道,如果老爷子去看温顾,恐怕没什么好结果。 温国威说:“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见不得人的那个,是温顾那个不要脸的。” 温卫家不想带温国威去见温顾,可是,他总不能把老爷子丢在路边吧,他只好驱车前往师大附中。 此时。 学校组织大家一起去大礼堂观看爱国电影。 大家浩浩荡荡的排着队,来到了大礼堂里面坐下。 温顾、沙莎和连佩三个人,坐在一块儿,方图和秦峥嵘是别的班的,他们特地和人调了位子,坐在了温顾的身边。 温顾说:“方图,你用你学生会会长的身份,威胁别人换位子,不太好吧。”早在简逐月死后,校方就将学生会会长的职位,就顺理成章的交给了方图,毕竟,方图是副会长,他太了解学生会的运作了。 方图说:“我哪里是威胁别人了,他们明明是被我的人格魅力征服的。” 连佩看了一眼方图,说,“要点脸!” 方图对着连佩说:“连神棍,你是看我长得太帅,嫉妒我是吗?” 连佩一副方图你真是臭不要脸的表情,别过了头去。 温顾和沙莎两个人,一脸八卦的相视而笑。他们总觉得,方图和连佩两个人,将来总会发生点什么才对。 很快,大礼堂的灯,全都灭了。 开始放电影了。 方图对身边的温顾说:“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我刚才收到李成功的短信,他说温国威他们的车,往我们学校的方向来了。” 温顾的眉毛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的确是没电关机了,她说:“嗯,看来,他们还挺想我的。” 等到温卫家开着车,快到师大附中附近的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方的路面上,摆着一排路障,他没办法冲破路障,只好将车停了下来。 温卫家停下了车,他百思不得其解,并没有收到交通消息,说是这条路不能走,可是,为什么路上会有路障了。 温国威见车子停了下来,他问温卫家:“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干什么停车。” 温卫家打开了车门,他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谁知道,温卫家刚打开车门,就看到有人搬出了一把藤椅,摆在了马路中间。 那藤椅后边儿,一字排开了一群身子笔挺的成年男子。 温卫家下意识的想要摸自己身上的配枪,可是他想起来自己今天调休,根本就没有带枪出来。他有些懊恼,天,不会是遇上黑帮了吧。 可是,黑帮在大白天拦着路,也太猖狂了些。c城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温卫家准备掏手机打电话,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抬头望那些人中看去。 只见温顾不知道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她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她的手指,慢慢的摩擦着唇线。 温卫家说:“温顾,你……” 温顾笑眯眯地看向温卫家说:“小叔,你可是要来找我?” 温卫家说:“是的。” 此时,温国威从车里走了出来,他很惊讶温顾会出现在这里,可他又不是很惊讶,温顾这个小贱蹄子,背后肯定有个很厉害的靠山。 温国威说:“不是卫家要来找你,是我要来找你。” “哦?温老爷子,天气这么热,大老远的来找我,有鬼贵干?” 温顾漫不经心的问着,可是,温卫家似乎能从温顾的眼底,看到利刃一样的锋芒。温卫家承认,温顾这孩子真的长大了,而且已经成长为陌生的模样,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女。 温国威大步走向温顾,温顾身后其中的一个男子,走了过去,拦住了温国威。 那男子身材高大,温国威一个老头子,自然是拿那人没办法的,温国威只好在原地驻步,说:“温顾,我知道你能耐很大,可是,你别以为你可以嚣张一辈子,你害了我们家阿辉,你总有一天,要自食恶果的。” “老爷子,您想清楚了?大老远的过来,只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冷光,她脸上的表情似乎很平静,可是又似乎缀着一丝微笑,冰冷的微笑,带着暴戾,混合着冷漠。 温卫家被温顾浑身的戾气惊得浑身一凉,他是一个警察,见多了穷凶恶极的歹徒,可是,温顾似乎比那些恶徒,还来得可怕。他走了几步,来到了温国威的身边。 温国威说:“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到我了?温顾,我来是要告诉你,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们家阿辉,所以把他送进了监狱,还把他逼疯了,你用尽手段对付他,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让你回到温家了,让你认祖归宗了,你做梦吧!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温家的祖祠一步!” 温顾扑哧一笑,她从来没想到,温国威这个人的脑洞这么大,她嫉妒温辉?她嫉妒温辉上辈子推她入井淹死?她这辈子没弄死温辉,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她想认祖归宗?算了吧,要不是她的老爹还在,她都不想姓温,她恨极了自己身上流着温家的血脉,恨极了她有一个,在她刚刚出生,就像掐死她的爷爷,她怎么可能还想回温家。至于那温家的祖祠?她为什么要进去,族谱上都没有她的名字,她何苦去烧那一炷香? 温顾站起身来,她慢慢走近温国威,她向拦住温国威的狗腿子示意,那狗腿子便推到一边站着。 温顾这才说:“温老爷子,看来我表达的意思,你还是没有理解。第一,你要搞清楚这个顺序,我不是被你赶出温家的,是我不要温家,我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身体,留着姓温的血。第二,我从小到大,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大儿子一家,是怎么榨干我父亲的血汗钱的,我从前没有和你算账,现在我们是不是要算一算?” 温国威重重的跺脚,说:“温顾,你是疯了吧,我哪里榨干你的父亲了!你胡说!” “我胡说?那好,小叔,你来说句公道话。” “我,我不知道。”温卫家虽然是个警察,天天为人民服务,就算是面对歹徒,也可以像个男人一样豁出性命去,可是,当他面对温国威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儿子,他怎么也没办法说出自己父亲的丑事来。 此时,温卫海走出了车子,他来到温顾跟前,说:“温顾,你觉得你今天仗着人多,就想找我们麻烦吗?还想讹诈我们了?卫家,你是警察,你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小小年纪不学好,只知道敲诈!” “我敲诈?我父亲和你身体里流的都是温国威的血,从前,温国威让我父亲拿出血汗钱补贴你那一家人,究竟是谁敲诈谁?我真是恨透了我姓温,也恨透了血脉这回事,以至于让你们有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来!小叔,你选吧!今天,我和温家,要有个最后的了断。” 温顾的嘴角一提,这下子,就要看温卫家的抉择了。 温顾看向温卫家,温卫家的眼睛里,明显流露出了一丝焦虑。手心是老爹,手背是侄女,他温卫家不管帮哪一边,势必要和另一边决裂。 温顾并没有说话,她就像是一个少女一样,看向温卫家。 温卫家看向温顾,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温顾,她怯生生的跑到他的面前,喊道:“小叔,学校今天发了一颗糖,我没有吃哦,特地留给你吃的。” 温卫家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他说:“爸,我们回家吧。” 温国威是个要面子的人,刚才温卫海都说了让温卫家把温顾等人抓起来,他就等着温卫家给他出气了,可是看温卫家的样子,明显是想放过温顾。 他怎么肯就这么放过温顾? 他之所以要来温顾的学校,就是想到温顾的学校闹一闹,好让大家知道温顾是怎样一个不忠不孝的混蛋,温顾毁了他的辉儿,他就要毁了温顾! 温国威说:“温卫家,你是瞎了吗?这些人,是诈骗犯,你不抓他们,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 温卫家听着温国威颠倒黑白的话,他实在是再也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他大声说:“爸,我真是求你了,真的,我们现在就回家吧。” 温国威才不愿意回家呢,他现在就要把账算清楚,说:“温顾,你要和我算账是吧,好,我和你算账,你说什么你不要温家,那好,我问问你,你身体里,是不是留着我老温的血?你要是能把血还给我,我温国威以后,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温顾的眉毛迅速挑了起来,她说:“我可以把血还给你,你温国威最好记得今天说的每一句话,你从今往后,不得纠缠我的家人。” 温国威大声说:“我温国威说到做到,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见证!” 站在一侧的李成功,立刻拿出了手机,录制了视频。他可怕温国威耍无赖了,口说无凭,将来抵赖了,就算是现在有人证,谁能说得清?只是,主公究竟要怎么还血? 温顾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尖锐的碎石头,她扬起了手腕,说:“瞧好了!温国威!”说着,她用那半块石头,在自己白嫩的手臂上,生生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那鲜血,立刻从她的手臂上流了出来。 李成功瞧出了温顾的不对劲,他高呼:“不要!” 温顾严厉地大喝:“别过来。” 温国威尖叫道:“你这个疯子!”他真是没有想到温顾真的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他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想让那牙尖嘴利的温顾无话可说,可他真没想到,温顾真的会做,温顾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温顾走向温国威,她狂笑地举起了手中的那块石头,道:“你且莫走,来来来,我给你划上一道口子,我的血流进你的身体里,才算是还清。” 温国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说:“还清了,以后我们互不相欠,我永远都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他说着,躲进了温卫家的车里。温顾这个疯子,想要划伤他?做梦去吧!温顾!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温卫家和温卫海二人,对于温顾的疯狂,全都惊呆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温顾真的会还血。 温国威按着车的喇叭,说:“卫家,卫海,我们回家。” 温卫家这才如梦初醒,他坐进了驾驶座里。 温卫海呢,不敢在外面多待,毕竟,温顾身边那么多打手,他怕自己会被温顾的打手给弄死。 温卫家开着车,立刻掉头离去。 李成功等人全都围在了温顾的身边,李成功着急地说:“主公,你这是何苦啊。”说着,他立刻按住了温顾的手臂,想要给温顾止血。 温顾却笑眯眯地抽回了手臂。 李成功急了:“主公,你不要命啦。” 温顾将手中那块石头丢到了李成功的手上,说:“你傻啊,血浆!”她这样说着,又将左手手臂上划伤的假皮肤,撕了下来。 是的,手臂上的皮肤是假的,石头里面有血浆。这些道具,是去年万圣节剩下来的,她不过是在来之前准备好了。没有告诉李成功和众狗腿子,只是想让他们表现出自己真实的反应罢了。 温顾总是在无意间提到血脉的事情,这才会引诱出温国威说出那样的话来。 温国威这样的人,你打他,骂他,都是没有用的。温国威最怕的,就是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温顾太了解温国威了,她知道温国威一定会说,而她,只需要好好配合就是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温国威等人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总是在她身边打转,她需要一个彻底的决断。她要告诉温国威,今天我可以放自己的血,明天,我放起你的血来,我绝不会手软。 李成功和众狗腿子仔细看清了那些道具,他们全都明白了温顾原来是早有计划,他们惊喜地说:“主公英明,主公神武!” 温顾笑道:“贫嘴!走吧,我改回学校去了。” 等到温顾回到学校的大礼堂里,连佩着急地说:“小温顾,不得了了,沙莎去了卫生间以后,就再也没回来。我刚才去卫生间找了找,她根本就不在里面,我打了她手机,发现她的手机,竟然掉在了洗手池上。” 温顾整个人僵住了,才一小会儿功夫,居然有人动了沙莎! ------题外话------ 连续万更了二十天,手腕因为高强度工作,一直处于很疼的状态。接下来这几天更的不多,希望你们能理解。 么么哒,谢谢你们爱《兽语》。 正文 第012章 选择 第012章:选择 沙莎不见了。 温顾整个人有些暴躁起来,她才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就有人对沙莎下手,以后,她的朋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呢。 温顾说:“你先别慌,我们先报警!我们一定会找到沙莎的。”她倒是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敢碰沙莎! 此时此刻。 一家小宾馆的房间里。 沙莎被绑在椅子上,不得动弹,她的嘴巴,被一截黄色的宽胶布封住了。 沙莎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男生,站在他的面前。她想要说话,可是无奈嘴巴被封住了,她只能吱吱呜呜的发出一点声音来。 男生见沙莎已经醒过来了,他语气轻缓地说道:“沙莎,我叫陈小。你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沙莎惊恐的看向这个叫做陈小的男声,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可是,她已经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她怎么可能不怕,都把她抓起来了,她能不怕? 陈小说:“第一的问题,温顾是你的室友吗?” 沙莎一下子明白了,陈小是想问温顾的事情啊,这个人不是好人,她一定不能卖了温顾。 陈小抬起手,啪地给了沙莎一个耳光:“你以为你不开口,就能躲过去吗?第二个问题,你认识温优优吗?” 沙莎听到优优这两个字,她终于想起来这个陈小是谁了,温顾跟她提到过,那一次温顾被照片陷害的事情,就是温优优和简逐月联手的杰作,而这个陈小,就是温优优的男朋友。 沙莎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小又是一个耳光打向沙莎,直打得沙莎两边脸通红,他说:“你少他妈装蒜,第三个问题,温顾这个贱人,把优优藏在哪里!” 沙莎终于明白了,感情是温优优不见了,这个陈小找上了门来。 “我真的不开口说吗?我可不是有耐心的人呢,我会狠狠地折磨你哦。” “我不会帮你的,你做梦去吧。” 陈小说:“哎呀,没想到你一个小女孩子,挺有骨气的啊。很好,我欣赏你的骨气,可是,你要准备好了哦。” 他说着,抓住了沙莎的一根手指,用力一折,沙莎的小手指,生生地被折断了。 沙莎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咬了咬牙。她很疼,她只觉得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 “是不是很疼啊,如果你想好好留下剩下的手指头,你现在给温顾打电话,让她拿优优来换你。” 沙莎看着陈小,她瞪大了眼睛说:“我真替温优优感到悲哀,她居然会喜欢你这种狠毒的人。” 陈小说:“嘴巴很硬,不过,你的手指,不是很硬。”他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他抓住了她的无名指,用力一折。 小小的咔嚓的声音,他能够听见。 而沙莎呢,一双眼睛全都红了。她的手指,已经被折断两根了。 此时,陈小掏出了手机,他给温顾打了电话:“温顾,你好啊。” 此时的温顾坐在椅子上,她整个后背僵直着,她听出来说话的人是谁了,她说:“陈小,是你带走了沙莎。” 陈小狂笑道:“你很聪明,可惜,你不够聪明。你想保证这姑娘的安全,你首先要确定没有报警。” “嗯,我还没有报警。”温顾说。 “很好,第二,如果你想这个小姑娘活着回去的话,就把优优交给我。” “消失了这么久,一开口就说想要优优,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温顾说。 陈小的嘴角提了起来:“我说了,我要优优,不然,你就好好听听你朋友的惨叫。”他的左手,用力揪住了沙莎的头发,他的右手,将手机放在了沙莎的耳旁。 沙莎闭着嘴巴,拼命不敢出声。 陈小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用力一扯沙莎的头发,几乎要将沙莎的头皮撕裂。 沙莎痛苦得叫了起来。 陈小这才满意地放过了沙莎,他重又将手机放在了自己的耳边,说:“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她继续受苦吧。把优优给我,我就把她还给你。” 温顾听到了沙莎的惨叫,她的心就像是被一万根针猛扎一样,疼得厉害,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好,我们约个地方见面。” …… 夜。 公园。 温顾只身来到了公园里,她来到了和陈小约定好的喷泉旁边。 她站在喷泉旁边,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温顾坐在喷泉旁边的椅子上,耐心等待着,她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温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她站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身后,被一只冰凉的枪顶住了。 “温顾,我们终于见面。你很不错,居然敢一个人过来,把手举起来。”陈小说道。 温顾慢慢举起了手,说:“陈小,你要见温优优,我不会阻止你,你何必绑走沙莎。”她心说,早知道她也应该带一把枪的,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处于下风了。 陈小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样的如意算盘,你和警察是一伙的,警察想抓我,你就把优优藏起来,想要以此要挟我。” “拜托,你只是买了点粉而已,最多关两天,你以为警察对你多有耐心。警察之所以咬着你不放,是因为他们怀疑你把那个举报你的老师给杀了。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有想把温优优藏起来,是她主动来求我的。” 陈小自从跟了黑衣人以后,会定期偷偷去看温优优,可是忽然有一天,温优优没有来学校,也不在家里面,温优优就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他看到温优优的父母,成天都在发寻人启事,他才知道,温优优离家出走失踪了。他才不相信什么离家出走的扯淡理由,温优优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他偷偷钻进了温优优的房间,找到了温优优的笔记本,他发现温优优似乎有去c城的打算。 他来到了c城,可是,他并没有找到温优优。 直到他发现温顾再次把温辉送进了监狱以后,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温顾和温家人一直不对付,温顾一直没有对温优优有什么太狠绝的报复,是因为,温顾在等。 温顾是一头有耐心的狼,她绝对不会立刻做出引火烧身的事情来。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可能温优优不见了,就是温顾动的手。是以,他来找温顾了,而首先他的手中,必须有跟温顾谈判的筹码。 而他手中的筹码,就是沙莎。 陈小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他担心地问道:“她求你?怎么可能呢?” 温顾的头微微往后一扭,她眼睛里露出一丝骇人的锋芒:“你觉得呢?” 陈小的手指扣紧了扳机,他说:“你最好别动,我会开枪的!”就在他以为他能够用枪威胁温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人,抢走了。 周语梵把陈小的枪抢了下来,他说:“在你手练熟之前,还是我来保管这把枪吧。”他说着,便把陈小擒住,摁倒在地上。 陈小说:“温顾,你卑鄙,暗算我。” 温顾笑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逃亡的这些日子,究竟是谁收留了你吧。” 她怎么可能真的一个人来这座公园呢?不过她需要的帮手不用太多,只要周语梵一个人,就够了。周语梵的伤早就好了,只是成天窝在公寓里避风头,他说他闷得快发狂了。那么,她倒不如把他带出来遛一遛。 陈小嘲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周语梵和温顾耳语了几句,他说:“我已经救出了沙莎,不过,沙莎的手指,被这小子折断了。” 温顾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她恨极了陈小这种无耻之徒,谈判之前的基本条件,起码是不伤害人质,可陈小,破坏了这个基本条件。她几乎要发狂,可是,她忍住了。 她说:“很好,陈小,你什么都不想说,我也不介意让你全家陪葬。” 陈小见温顾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知道温顾是个狠心的角色,就连自己的哥哥都能送进监狱的人,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他说:“我说,是一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收留了我。他训练我,让我给他办了点脏事儿。” “他为什么收留你?”温顾问道。 陈小说:“他说他知道我大哥的死,谁应该负责。” “哦?那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温顾笑眯眯地看向陈小。 陈小一想起那天黑衣人告诉他的名字,他当时就愣在了原地,黑衣人说:“害死你哥哥的人,不是别人,是温顾。” 陈小说:“不可能,温顾当初,是我和哥哥,最好的朋友。” 黑衣人说:“你不相信吗?那我问问你,你哥哥死后,她为什么对你一点都不关心?她不再和你是朋友了对吧?” “不,那时候,是我疏远了她。” “呵呵,你心中难道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她吗?你怀疑她,可是你没有办法确认罢了。”黑衣人说道,“还有呢,你一直找不到的心上人,也在温顾的手里,如果你的动作不快一点的话,你的心上人,是否还在这个世上,我可不敢确定。” 陈小听到黑衣人说这些,他简直要疯了。 “我说过会告诉你真相,我没说过你会喜欢。”黑衣人说。 说着,黑衣人便离开了。 陈小从黑衣人那里得到了答案,他决定来找温顾,他不仅仅要让温顾把优优还给他,他还要温顾血债血偿,于是,他去弄了一把枪。 此时,陈小从回忆中抽离,他说:“他说,你应该负责。” 温顾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屡次遭到陷害和杀机,我屋子里的花瓶,还有温辉做的坏事,都是你指使的对吧?” 陈小点了点头,他说:“是,都是我的做的,可是我求求你,放过优优,放过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所有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他已经落在了温顾的手里,他肯定是没有办法活了。 温顾说:“怎么可能无关呢?” 陈小的脑袋,狠狠的往地上撞击了好几次,他直撞得头破血流,他说:“我求你,我求你,你杀了我吧,不要找他们。” 温顾的唇边抿了一丝笑意:“你把头磕破了都是没用的,陈小,我们先从你的逃亡开始说吧。你一直以为,那天你在学校,遇上了警察和保安,你以为是那位老师告密,其实不是的,是黑衣人通知了警察和保安,黑衣人在很早以前,就盯上你了。然后黑衣人杀了那位老师,嫁祸给你,甚至连我,都差一点相信是你干的了。黑衣人告诉你,我应该为你大哥的死负责,是的,我应该负责,可是,还有人需要负责,你是不是应该亲自动手,把他们杀掉报仇呢?” “你什么意思?” “当初,陈大给我下了迷药,迷晕了我,将我交给陈芳芳。你知道陈芳芳给陈大开了什么条件吗?陈芳芳说能够帮助你们的父亲,在官场上脱困。陈大一开始是不愿意做的,在他的心里,我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你知道,当初说服陈大去做这件事情的人,是谁吗?” 陈小看向温顾,他的心中隐约泛起了一丝不安。 温顾继续说:“是你的父母,陈芳芳跟你们的父母提出了这个协议,你们的父母,要求陈大无论如何,都要帮助陈芳芳。你一直以来敬畏的父母,你一直以为他们是正直的人,可是,你完全没有想到吧,你的父母,会为了自己的官位,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上了一条死路。” 陈小几乎要崩溃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消化温顾所说的一切,他吼道:“你说谎!” 温顾笑道:“我何必说谎呢,你要是有所怀疑,回家去看看,一切都明白了。我不会杀你,我会放你走,你可以去找黑衣人,但如果你选择不找黑衣人,那样,我会带你看看优优,以及,优优生下的孩子。” 陈小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他说:“优优的孩子,优优的孩子,是我的吗?” 温顾说:“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找我求助呢?你想清楚,选择继续替黑衣人卖命,还是选择优优和你们的孩子。” 正文 第013章 回家 第013章:回家 按照温顾的意思,周语梵放开了陈小。 陈小正想问温顾为什么要放走他,可是温顾已经和那个男人,离开了。 陈小面临着两难的选择,他甚至不明白,他明明已经被温顾抓住了,温顾为什么还要放他一马?他想,温顾大概是有把握能够把他再次抓到吧。 如果是这样,他再去找黑衣人,恐怕还没有联络到黑衣人,就已经被温顾弄死了吧。 陈小这样想着,他决定先回s市,他急切地想要证实,温顾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小来到了火车站,他买了回s市的票。 已经是晚上了,火车站里的人并不多。候车室里,有一些是疲倦的正在等车的乘客,有一些是已经睡去的流浪汉。 陈小坐在椅子上,他想起了他的哥哥和优优。 他和哥哥是双胞胎,哥哥只是比他早出生两分钟而已,但不管怎样,陈大是他的哥哥,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了,陈大就已经被打上了“我是哥哥要保护弟弟”的烙印。 陈小出生的时候比哥哥要轻一斤,根据医生的说法是,陈大在娘胎里吸收的营养要好一些。是以,陈大后天的发育,比陈小要快一些。 他们一起去幼儿园上学,陈小因为个子矮小,总是会被调皮的学生欺负,陈大总是会为了保护弟弟,和那些孩子打架。陈大的身上总是会有抓痕,幼儿园的老师和陈家兄弟的父母,总以为陈大是个喜欢滋事的孩子。 只有陈小自己知道,哥哥一直是保护着他的,从小到大。 陈小还记得在小学的时候,有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勒索他,找他要钱,陈大知道了这件事情,和高年级的男生打了一架,被对方划伤了额头,陈大的额头上,从此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痕。 在陈小的心里,陈大一直是他的保护神,在他的心底,他觉得这个保护神,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可是,他错了。 当那天警察们打电话给陈家兄弟的父母,要他们去停尸间认领一下陈大的尸体。 陈小和父母来到停尸间,陈小看到了苍白的僵硬的陈大,还有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陈大死了,他根本不相信,这具冰冷的身体,就是陈大。 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喊道:“这不是我哥。” 旁边的民警拉住了他,说:“陈小,你冷静一点,我们已经做过了dna分析,死者的确是陈大。人生总是要经历生离死别的,只是会有人离开的早一点,会有人离开的晚一点而已。” 陈小说:“这个人,不是我哥,我哥说过的,他永远不会离开我,他怎么可能离开我呢。” 从停尸间回家以后,他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坐在家里不吃不喝,他没有去上学,就俩最好的朋友舒蕾和温顾说要来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 他没有办法接受哥哥离开的事实,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也不想去上学,最后,他选择了暂时休学。 他每天在家里混着日子,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自从陈大死了以后,他活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他开始天天在游戏厅打游戏,又或者天天在网吧里上网,等到网吧里有了大型游戏,他就天天在网吧里打游戏,夜不归宿。他认识一帮道上的混混,他们引诱他吸烟、吸毒,他没钱买那些让他上瘾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偷家里的钱,或者在街上偷别人的手机和钱。 直到他生命之中出现了另一个人,温优优,他的生活,才好像有了一点曙光。 他一开始喜欢温优优,是因为温优优是富家千金,手里的零用钱很多,他总是可以骗温优优拿钱出来给他买白粉。 渐渐地,温优优手里的零用钱不够他花了,他就开始打骂优优,优优有时候很愤怒,可是只要他哄几句温优优,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忽然有一天,他在偷东西的时候被人抓住,要被人打的时候,温优优挡在他的面前,他忽然想起了他的哥哥,自从哥哥离开以后,他一直自暴自弃,他把自己所有的负能量,都带给了温优优,可是温优优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温优优是他的守护神,是哥哥生命的延续。 他开始控制着自己戒掉毒瘾,他决定去找一份工作,他想娶温优优,他要攒钱,和温优优一起过日子。 他在一家超市里当保安,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出头。他想省钱,他想攒钱,他没有买那些东西了,他在毒瘾发作的时候,他咬着绳子,想要忍过去,他觉得自己都快死了,他几乎不想活下去。温优优看到他这么难受,厚着脸皮去跟温顾借了钱。 他再次碰了那些让他上瘾的玩意儿,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又过上了天天打游戏,和混混们厮混的日子。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哥哥陈大已经去世四年了,忽然有一天,有一个黑衣人告诉他,他哥哥是被人害死的,而且不是被那些混混害死的。 黑衣人告诉陈小,只要陈小愿意跟他走,他就会告诉陈小,陈大死亡的真相。 后来,黑衣人训练陈小,让陈小替他干了些脏事儿。 他那时候就很疑惑,为什么每一次,黑衣人都是让他去对付温顾。 黑衣人有钱,陈小就用黑衣人的钱,买通了金梅区的监狱长,让陈小控制温顾,去害温顾。 陈小又发现许都和温顾的关系不错,他就买通了一个叫做王东林的建筑师,让王东林送了一只花瓶送给了许都,这只花瓶,他早早的做了手脚,花瓶是特制的,瓷片之中有一种香料,人们通常难以察觉,但只要日积月累之下,花瓶的主人,就会变得痴傻。许都是温顾的爪牙,不管花瓶落在温顾和许都他们两个人谁的手里,弄傻一个是一个。后来温顾去打捞沉船的时候,他用一大笔钱,买了一个船工的性命,他保证船工杀了温顾以后,能够得到一大笔钱,养活一家人。那个船工用枪打中温顾以后,就自杀了,谁都查不到这个船工,是谁指示枪杀温顾的。 他不知道替黑衣人害了多少次温顾。 黑衣人没有告诉他原因,只是说,让你去做,你就去做,不做,就滚,你看看满大街的通缉令,你觉得从我这里出去以后,你觉得你还能见到你的父母和温优优吗?还有杀你哥哥的凶手,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他不得不去做,他硬着去做,他害怕被警察抓走,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哥哥。 黑衣人说:“我当初愿意收留你,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害死你大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温顾。” 陈小难以置信地反驳那黑衣人,不会是温顾,温顾当初是我和哥哥最好的朋友。是的,他们每天都在一起,还有舒蕾。 黑衣人说,你不相信吗?那我问问你,你哥哥死后,她为什么对你一点都不关心?她不再和你是朋友了对吧? 不,那时候,是我疏远了她。陈小如是说道,他那个时候,是最最颓废消极的时候,他谁都不愿意见,更别说温顾和舒蕾了。 你心中难道从来没有一丝一毫,怀疑过她吗?你怀疑她,可是你没有办法确认罢了。还有呢,你一直找不到的心上人,也在温顾的手里,如果你的动作不快一点的话,你的心上人,是否还在这个世上,我可不敢确定。 黑衣人这样说着,便离开了。 陈小回忆到这里,他踏上了回s市的火车。 他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在梦里,他梦到了他的大哥陈大,那样憨实的模样,最后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陈大的脸早就烂了,如果不是陈大身上的胎记,他根本认不出来,这就是陈大。 他又梦到了温优优。 温优优站在阳光下,说:“你好,我叫温优优。” 那天的阳光很好,温优优美丽的就像是天使。 他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手机提示的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火车已经到站了,他匆匆了下了火车。 他要回家求证了,他要问一问他的父母,究竟对当年的事情,知情不知情。 陈小观察着走廊,没有别人。他这才放心的,敲了敲门。 是陈小的母亲打开了门。 陈小说:“妈,是我。” 陈小的母亲几乎有些认不出来陈小了,陈小已经很久没有刮胡子,半张脸都被胡子遮盖住了。 陈小的母亲一下子哭了出来:“小,是你吗?孩子?快进来。”她有些担心地往四周看了看,把陈小拉进了屋子。毕竟,警察现在还在通缉陈小呢,说是陈小杀了一个老师。 陈小走进了屋里。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家里似乎比从前要凌乱的多。 陈小说:“妈,你好像瘦了。” 陈小的母亲说:“自从你不见了以后,我每天都睡不好觉。你也知道,我有焦虑症,一焦虑起来,我根本就没办法好好休息。小,你也瘦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抹了一把眼泪。 陈小说:“妈,不忙,我有点事情要问你。” ------题外话------ 今日将会万更,二更预计在晚间十一点。 正文 第014章 她还好吗 第014章:她还好吗 陈小的母亲并没有问陈小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她是一个母亲,孩子过去干了些什么都不重要,她惦记的是孩子有没有吃饱。 陈小说:“妈,我不饿,你不用忙了,我这次回来,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陈小的母亲抹去了泪花,她坐了下来,心情有些平复了,她说:“小,你有什么话要问我的,你说吧。”她心里琢磨着,儿子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会问她什么呢? 陈小跟着母亲坐在了沙发上,他说道:“妈,我这一走,差不多大半年了,你还记得我从前有个同学叫陈芳芳吗?她的父亲,是爸爸的领导。” 陈小的母亲一副回忆了很久的样子,这才说道:“好像有这么一个人,我有点记不清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来?” “妈,你是真的记不清楚了吗?当初,就是因为她,大哥才死了啊。你难道忘记了吗?当初警察说,大哥和那群混混是一伙的,对陈芳芳施暴,大哥是被那群混混误杀的,你都忘了吗?” 陈小的母亲看向儿子,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儿子怎么会忽然问起几年前的大儿子的事情来,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淡去,而被遗忘掉。 陈小的母亲捂住了胸口,说:“我怎么会忘了呢,你的大哥,你那可怜的大哥,他怎么可能和混混是一伙的呢,他是一个很老实的人,从来没有和混混在一起胡混过,我当初就和警察们说,我说我的儿子,是为了维护正义被混混们杀死的,他不可能和混混们是一伙的。可是那些昏庸的警察们,否定了我的说法,他们都说在录像里看到了你大哥的身影,说你大哥和那些混混是一伙的。那群混混全都吃迷幻药过量死了,他们不可能再活过来,替你那死去的大哥洗刷冤屈。当年我们一起有多痛苦,我怎么会忘了,我就是从那时候起,得了焦虑症,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小,我无时无刻不想念你的大哥,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你怎么会忘记陈芳芳的名字呢?”陈小死死地盯紧了母亲的脸庞,他仔细观察着母亲的每一个表情,他说:“妈,当初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忘记。我只是问你一句话,当初,那个叫做陈芳芳的女同学,有没有来找过你和爸。”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大哥是我和你爸害死的吗?” “我没有说这个话,我只是问你,她来找过你们吗?”陈小盯着母亲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母亲躲过了他的视线。 陈小的母亲愤怒地说:“你一个做儿子的,凭什么来质疑我和你爸,我们这些年,可曾亏待过你们兄弟两个吗?” 陈小说:“我没有说你们亏待了我和大哥,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只想知道这个!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你和爸,逼迫大哥,去做那亏心事的!”他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真相,他付出了一切想要知道的真相,他甚至不惜伤害温顾得来的真相,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坏人得来的真相,他怎么能不弄明白这个真相! 这个真相,是折磨了他一生的噩梦啊!他想要结束它! 陈小的母亲说:“陈小,我养你这么大,你怎么能够这么怀疑我和你爸?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哥,去给人下迷药呢。” 陈小笑了,他刚才并没有说大哥给人下了迷药,而且,警察也没有说过大哥给什么人下了迷药,而他的母亲,居然就这么坦白了,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他的心脏好疼,他对着他的母亲惨烈地笑着,说:“从前,我一直被那些混混勒索,我一直以为,大哥是为了保护我,而被混混们逼着去干脏事儿,我失去了大哥,我开始吸毒,盗窃,我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的大哥。后来,有一个人告诉我,他知道我大哥是被谁杀死的,他告诉我,杀死大哥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知道凶手的名字,我满手都是血,妈,你知道吗?我差点害死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让人对着她开枪了。妈,你知道吗?大哥被你们逼着去下药的,正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你让干干净净的他,变成了坏人,就算他没死,他也不会想活下去的!” 陈小失魂落魄地跑出了家门,他不知道他可以去哪里。 这世界上唯一需要对他大哥的死负责的人,是大哥一生挚爱的父母。 黑衣人说,我说过会告诉你真相,我没说过你会喜欢。 黑衣人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真相,而当他真的了解所有的真相的时候,他真的不喜欢这个真相。他宁愿痛恨温顾杀死他的大哥,也好过,当初他的父母,亲手推出他的大哥去死。 原来,真相永远都是残酷的。 …… 陈小想起了温顾说的话,我不会杀你,我会放你走,你可以去找黑衣人,但如果你选择不找黑衣人,那样,我会带你看看优优,以及,优优生下的孩子。 他知道他应该去哪里了,他应该去看看优优和他的孩子。 陈小知道该去哪里找温顾,温顾在师大附中,开了一家围棋社。 陈小马上坐了火车,来到了c城,赶到了围棋社里。 围棋社像是刚刚才开门的样子,里面的伙计,正在打扫卫生。 陈小走进了围棋社,他找到了其中一个穿背心短裤的中年男子,他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像是这里管事的,他说:“你好,我想找温顾。” 李成功看了一眼陈小,他说:“你找温顾?干什么?” “我叫陈小,你能不能联系一下温顾,她认得我的。” 李成功仔仔细细打量着陈小,看这陈小的年纪,跟主公的年纪差不多大,他总觉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陈小,又或者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哦,这个陈小,不就是温优优的男朋友吗? 李成功一想起温优优,就会想起温家那群极品,至于温优优的男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他看了一眼陈小,没好气的说:“你坐吧,我会联系她的。” 李成功转过身,便上了二楼。 陈小坐在角落里,那个说要给温顾打电话的人,自从上楼以后,便再也没有下来了。他有些焦急,可是,他又没办法催促那个人,毕竟,这是那个人的主场,是温顾的主场。 就在陈小焦虑地等待着,他甚至怀疑起那个人是不是在耍他的时候,那个人下了楼来,对他说:“温小姐中午放学的时候过来,你先在这里等着吧。” “好的,谢谢你,你贵姓?” “免贵姓李。”李成功说道,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陈小了。 陈小倒是知趣,他乖乖地坐在角落里,不敢打扰这些人了。他从前时常和一个混混混在一起,他也见过一些社团里一些高层,都是很有匪气的。 而围棋社里的好几个高大的人,看起来都是匪气十足,他总觉得,这些人,像是混过社团的。而且,他们肯定不是一般的混混,他们肯定是社团里的高层,远远看过去,就是霸气十足的。 陈小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围棋社里的这些人,做完清洁以后,他们居然两个两个对坐,下起棋来。 陈小看得眼睛都呆住了,这些男人们的消遣,居然是下棋? 好特别的爱好啊。 而且那些匪气十足的男人们,居然也能安安静静的静下心来下棋。 这真是太他妈不科学了。 陈小耐不住坐在角落里太无聊,他便走过去看他们下棋。 陈小忽然想起来,温顾当年喜欢下棋,而且还下赢了一个摆摊卖菜的老头儿。他的脑子里恍惚略过了当年的画面,那时候,大哥还在,大哥非常认真地看着温顾,就像是在看一处美丽的风景。 这一晃,已经这么好几年了,大哥走了,而温顾,早就已经不再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时间改变了太多,而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此时,李成功走到陈小的面前,他说:“你喜欢下棋吗?” 陈小摇摇头,说:“我不懂下围棋,只是,忽然想起来,温顾从前喜欢下棋。” 李成功问道:“你和温小姐,认识很久了?” 陈小说:“嗯,我和她,是初中同学,算起来,应该认识差不多五年了。” 李成功说:“五年,那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之前在电话里听温小姐说,她才和你见过面。初中时候的温小姐,应该比现在青涩得多吧。”李成功想起来第一次见到温顾,那时候的温顾,已经有了卓然之姿,跟其他的女娃娃一点都不一样。 那时候,他用枪顶住了她的头。 温顾回过头,眯眼看向了他。 他笑起来就像是一尊皮笑肉不笑的弥勒佛:“温小姐,初次见面,你好啊。” 温顾并不胆怯:“你好,李先生。” 他大概是就在想,温顾这小姑娘真是好胆色,被一支枪顶住了脑袋,反而和他打起招呼来,就像是老朋友。 就算是李老跑出来说:“李成功可是我花了三百万,请来……要你的人头呢。” 温顾当时也只是垂了垂眉毛:“哦?我的人头,只值三百万?”她嘲笑着这个低廉的价钱,就像是在笑话一个小孩子似的。 李成功从回忆之中脱离出来,他看向陈小。 陈小说:“除了长高了,一点都没变。” 陈小认识温顾的时候,他就觉得,温顾好像和他们不一样,她和他们一起回家,他和大哥,总是想方设法逗笑温顾和舒蕾,可是,温顾看起来好像总是装满了心事。 有一次,陈大偷偷问陈小:“你说温顾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看起来总是不那么开心的样子。” 陈小说:“大概是我们的笑话,不够好笑?” “怎么会,舒蕾每次都笑得超开心。” 陈小说:“那估计是,舒蕾的笑点比较低?” 陈大摸了摸后脑勺说:“唔,那下次我们想点别的笑话吧。” 陈小回忆至此,他终于明白那时候的温顾,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了,温顾的防备心理很强,温顾在一开始,并不会轻易接受一个新的朋友。直到后来,他们渐渐的了解彼此以后,温顾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和他们说一些家里的事情,说一些自己的烦恼。 温顾在有一次说到自己邻居家有一只黑猫的时候,陈大私下里,非常高兴地和陈小说:“你看,温顾和我们说她邻居家的猫了。” 陈小一脸八卦地看向大哥,说:“哥,你不会是喜欢温顾吧。” “啊?才没有呢,我还觉得你喜欢舒蕾呢。” “哈哈,才没有呢。哥,你可别想抵赖啊,我知道你可喜欢温顾了,你老是问温顾借作业抄,可是你明明早就写好了作业啊。”陈小说。 “我是真的没有写!” “那你怎么不借我的作业抄啊,我就在你身边好吗?”陈小笑嘻嘻的说。 陈大白了一眼陈小,一副看不上的样子,说:“你的字写的太丑了,伤眼睛。” 那时候,即使是憨实的陈大,说起冷笑话来,也是不带眨眼睛的。 陈小再也不想回忆大哥了,一想到大哥,他就会非常难过,这几年,他一遍一遍回忆着大哥,一遍一遍对自己说,要找出真正害死大哥的人。 可是,找来找去,又有什么用呢? …… 温顾和陈小相约在一处公寓里见面。 温顾抱着陈小的孩子,来到了公寓。她敲了敲门,门,开了。 陈小打开了门,他一眼就看见了温顾怀中那裹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他说道:“这是我的孩子?” 温顾点了点头。 温顾抱着孩子,进了屋子里。她把孩子,递给了陈小。 陈小接过了孩子,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孩子的脸,他说:“这个孩子,长得真像优优,鼻子眼睛,都像优优,嗯,下巴像我。” 温顾说:“优优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听说是胎位不正,差点难产。” 陈小担心地说:“那优优现在还好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题外话------ 还有第三更,十一点半左右奉上。 正文 第015章 进去了吗 第015章:进去了吗 温顾摇了摇头。 陈小问道:“为什么?” “你用什么身份来面对这份责任呢?你还没有到医院,就会被警察抓走,你想让优优看到这一切吗?”温顾说。 陈小说:“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有办法,我求你。” 温顾说:“你把孩子给我吧。” 陈小很是舍不得把孩子递给温顾,可是,他怕温顾不带他去见优优,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了温顾。 温顾接过了孩子,稳稳当当地抱住了孩子,她说:“我说过了,你现在不适合去见温优优,而且,温优优的父亲,等会就要来医院了,他来接优优和孩子回去。” 陈小明白了,原来温顾不是怕温优优看到他被抓,是怕温优优看到他被她的父亲抓住。 陈小的眼眶微微发红,他说:“孩子取名字了吗?” 温顾说:“孩子还没有取名字。” 陈小说:“我能不能给孩子取个名字?” 温顾看向陈小,她说:“我不知道,但我想,我可以把你的意思,告诉温优优。毕竟,她现在是孩子的母亲,她才是可以决定孩子名字的人。” 陈小说:“给孩子一个晨字吧,我希望我的孩子,像是早晨一样,没有意思污染,长大以后,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陈小这样说着,他忽然觉得喉咙之间有点疼,他用手一摸,全都是血。 好多血,从他的喉咙里喷射了出来。 他看见一只猫,从他的身边跳开。刚才,是那只猫?咬了他? 陈小的腿一软,他倒在了地上,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着急地伸着手,喊道:“晨儿,晨儿。” 温顾立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可是,孩子早就已经哭了起来。 陈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痛苦地呻吟着:“晨儿,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爸爸不能陪你长大了。 陈小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他一生中最美丽的景色,他看到了大哥站在他的身边,对他伸出了手,他说:“大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小花刚才咬破了陈小喉咙的动脉。 不出一分钟,陈小就会永远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温顾看向小花,她挑着眉头说:“你这是干什么?” 小花笑道:“温顾,你忘了吗?这个陈小,已经知道当初是我们杀了陈大,警察已经断案,说陈大是被那些混混误杀的,你是想陈小想明白了,去警察局把你告发吗?又或者,你等他想明白了,反过去找黑衣人,联合黑衣人一起来杀你吗?毕竟,我们才是杀害他大哥的元凶呢。你下不了手的话,我不介意当你的刀。” 它的确是专门跑过来杀陈小的,它甘心情愿做坏人的那个,是它。就算是温顾生气也好,失望也罢,但凡是对温顾有伤害的人,它都会毫无犹豫的除掉对方。 温顾的眉毛皱了起来。 小花说:“我知道,你最不喜欢杀谬。所以,我这样,伤害到你了对吗?我们已经,不是好朋友了吧,或者,我们可以暂时不要见面了。” 温顾说:“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她一直把它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从她重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它就是她的第一个动物朋友,它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也帮过她无数次,只是这一次,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暂时都不想再看见它。但它,还是她的朋友。 温顾知道留下陈小,是多么大的隐患,毕竟,陈小那么深爱大哥陈大,甚至甘心为死去的陈大付出那么多,她把陈家兄弟的父母推出来,只不过能够让陈小一时间沉迷于对父母的失望之中,等到陈小想明白了,陈小也许会对付她,也许不会对付她,可是,谁能说得准呢?小花做的没错,可是,她只是不希望那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了父亲。 她记得自己的小时候,父亲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只能去外地打工,这一去,就是十几年。家里头,只有她和妈妈、弟弟相依为命,有时候,她还要在爷爷家里,受尽那些亲戚们的挤兑。她知道没有父亲在身边,她有多么的彷徨、无助,她多么渴望父亲能够陪着她成长。 这一世,她努力的赚钱,她让父亲回家了,就是想让父亲不必在外奔波,就是想让弟弟能够享受父母都在身边的幸福。 而就在刚才,温优优的孩子,永远失去了父亲。 陈小躺在地上,他的血已经流干了。他抽搐了一下,终于在生命的最后再也不动了。他并没有合上眼睛,他当然是死不瞑目的。 温顾蹲了下来,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优优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叫做小小。你还是先安息吧!” 温顾说完,陈大的眼睛,合上了。 温顾抱着温优优的孩子,她心思重重的走出了房间。陈小的尸首,自然有人替她来收拾。 …… 医院里。 温顾将温优优和孩子,交给了温卫家。然后,温顾就回到学校里去了。 温卫家开着车,将自己的女儿和孙子,接回了s市。 曲梅听温卫家说是要把温优优和孙子接回家来,她回忆起去年,自己在家里发现了温优优的验孕棒,然后是优优离家出走了。她很后悔又很懊恼,警察调查出她的女儿有个男朋友,想要检查一下她女儿的私人物品,她肯定是不能让他们检查的,毕竟,这一查还得了,岂不是会查出她女儿怀孕吗? 而且,警察说了,优优的男朋友是个杀人犯,她立刻就否认了,说优优不可能有这样一个男朋友。 寻找温优优的其中一条线索,在她的阻拦下耽搁了下来。警方没有办法,毕竟曲梅拦着不让查,他们也不好劝。于是这么一耽搁,更难找到温优优了。温优优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了,曲梅担心得心都要碎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曲梅一看时间,她知道,大概是温卫家把孩子们接回来了吧。 曲梅打开了门,一看,果然是他们。 曲梅看着温优优,温优优似乎胖了一些,红光满面的,可是,就算是温优优看起来这么健康,曲梅还是哭成了泪人。她说:“优优,你在外面受苦了。” 温优优说:“已经过去了。” 温卫家抱着小外孙,走进了屋里,他说:“曲梅,你就别哭了,这是我们家的小外孙,你快看看吧。” 曲梅抱过了这个小外孙,她说:“优优,这些日子,我听说你生孩子的这段日子,是温顾请了阿姨在照顾你。” 温优优说:“是啊。” 曲梅说:“哼,算她有点良心,我们从前对她那么好,她要是没有把你照顾好,可就真是丧尽天良了。” 温优优说:“可不是,我原本还想在医院多住几天的,可是温顾急着要我爸把我接回来,我现在吹了风,就有点头疼呢。” 曲梅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她说:“我就知道温顾这小蹄子是个没良心的,她若是能真心实意的照顾你,那才是见鬼了呢。哼,我看温顾照顾你,也是没安什么好心,指不定将来想托我们替她办什么事儿呢。” 温卫家说:“行了,少说两句。孩子们刚回来,让他们好好休息吧。” 温卫家实在是听不得曲梅和温优优搬弄是非了,且不说温优优自己不懂事,怀了孩子,温顾能够在温优优出事的时候,照顾温优优就算是不错了。温顾哪里是不肯照顾温优优了,温顾不过是通知了他去看看温优优和刚出生的小外孙,温优优吵着要回家,温卫家询问了医生的意见,医生说温优优产后恢复得不错,于是,他就给温优优办理了出院的手续。 温优优现在说温顾照顾得不好,可是,跟温优优一个病房里的人,都说温优优的名堂可多了,那个照顾温优优的阿姨,都快被折磨疯了,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温优优,要不,温优优怎么会恢复得这么快,温优优吃的是上好的补品,就连孩子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这一切,都是温顾给的。 温顾并没有要求一分的回报,而且,温顾认识的人多了去了,他一个小小的副所长,曲梅一个警校的教官,能替温顾办什么事儿? 那一次,二哥温卫康被人陷害蓄意谋杀了米兰国的人,就连公安厅谢厅长都非常重视这个案子,亲自来到了s市,询问案子调查的情况。 温卫家当时正在公安局里办事,他看到了谢厅长在和温顾说话,他站得远,听不清谢厅长和温顾在说些什么,可是他能看到,谢厅长明显是在讨好温顾。 就连谢厅长都要看温顾的面子行事,他们两口子,将来不去求温顾帮忙,就算是不错了。 温卫家这样想着,他让女儿温优优先去睡一觉,他逗弄着小孙子,之前女儿不见了,他成天没有精神,这下女儿回家了,孙子回家了,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瞬间好了不少。 曲梅见温卫家逗弄孙子逗得那么开心,她说:“孙子已经取名了吗?” 温卫家说:“优优说是只给取了小名,叫做小小。大名儿还没有取呢,说是让我们给取。” 曲梅说:“我们哪里能取什么好名字出来,叫老爷子来取,老爷子有文化,他一定能给小小取一个好名字。” “嗯,也好,正好爸这几年身体不好,他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重孙子,肯定高兴得不得了,再让他取个名字,他自然是更高兴了。就这么办,我这就给爸打电话。”温卫家这样想着,便把小小递给了曲梅抱着。 曲梅接过了小小,她高兴地亲了一下小小,说:“小小,小小,我是你的亲外婆,快看看我,哇,你和你妈妈小时候长的可真像啊。” …… 于是,到了晚上,曲梅和温卫家吃完了饭,他们就抱着小小去温国威家里。 温国威一开始非常不高兴温优优未婚先孕,而且,他们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个孩子就是个孽种啊,他这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能允许自己的孙子,是个孽种呢? 他当场就拍着桌子发火了:“你们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不好好管教优优,优优现在生出了这么个孩子,可怎么办?孩子没有父亲,优优将来又怎么嫁人呢?” 温卫家赶紧说:“是,是,是,我们管教优优,没有管教的很,可是这个孩子已经出来了,我们肯定是要养着的,既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这个孩子,就姓温,这样,这就是完完全全的温家的孩子了。” 曲梅也跟着说:“爸,您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孩子的笑声了吧,这个孩子,笑起来可好看了。你看,这小鼻子小眼睛,可像您了,这就是您的亲亲重孙子啊,跟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妈,您说是吧?” 陈秋华看着这孩子,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孩子生出来了,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责任了,而且,这个孩子看起来,也还满讨喜欢的,她说道:“嗯,老温,这孩子看起来,的确像你。” 温国威听着众人这么一吹捧,他立刻就喜上眉梢了。是了,他越看这个孩子,越觉得像自己。 温国威其实很喜欢这个孩子,这种喜悦感,跟当年温辉差不多。温辉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是他的心头肉,他对温辉给予了一生最大的希望,他希望温辉,能够成为温家最有出息的人。可是,温辉,最终让他失望了。而且,现在的温辉疯疯癫癫的,看起来,的确是不能成为兴旺温家的人了。 这个孩子,才刚出生,还可以塑造,还可以培养。 温国威盼望重孙子已经盼望了很久了,现在有了一个重孙子,他的生活也就充满了新的希望。 等到温卫家夫妇带着孩子离开以后,他便拿出了字典来,积极的开始给重孙子取名字了。 不一会儿,他又关上了字典,说:“不行,这个孩子一定要成为我温家最有出息的人,名字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取了,我得去找个风水先生,给这个孩子算命,取一个真正的好名字,让他以后,成为一个大富大贵的有用的人。” …… 温优优的事情告一段落,很快就是暑假了,等到开学,温顾就是高三了。 在这个暑假里。 温顾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对许都说:“老许,我们把苍顾集团的总部,决定搬到京城。” 许都说:“好啊。”凡是温顾的决定,他都是百分之百支持的。 于是,这些日子里,温顾和许都二人,来到了京城打点。 温顾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她除了四处打点生意上的人脉关系,也顺便替周语梵关注着军队里的动静。 毕竟,周语梵一天不洗刷冤屈,她就得日日提心吊胆,把周语梵藏起来。 后来她才知道,她其实操的是腌菜萝卜的心。 周家那位老太太,可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对象。组织上说她老人家的孙子是叛国贼,她能不生气,不愤怒吗?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真正的间谍,就被周家的老太太给揪出来了,而且,这个间谍,被终身监禁了,就连当初那几个草率判断周语梵是叛国贼的军队高官,都一并被发落了。 一时间,京城风云变色。 一开始,周语梵被定性为叛国贼的时候,京城就掀起了风浪,到处都是抓周语梵的人,到处都是保周语梵的人。 人人都在说,周家这一次,恐怕会被周语梵害死吧。 而周家的不少儿孙,都在骂周语梵是个扫把星,当年克死了自己的亲爹亲妈,如今又来克他们这些亲戚。甚至还有人诅咒周语梵,赶紧去死。 等到周语梵恢复了身份,还被提了大校的军衔。 周家的人,立刻又是另外一幅嘴脸了。 就在温顾和许都忙着张罗新公司的事情,温顾忽然接到了周语梵的电话,说是他回到了京城,还说,为了感谢温顾这些日子以来的收留之恩,他邀请温顾到他的四合院里做客。 许都开着车,将温顾送到了周语梵的四合院门口。 许都说:“好家伙,这座四合院,虽然不大,也很老旧,起码能值得上八位数。这个周语梵,是个土豪啊。” 温顾看向许都,说:“老许,你现在的身家,恐怕不止这个数了吧。” 许都笑道:“啊哈哈,是吗?” 许都和温顾说了一会子话,便开车离去了。 温顾走进了四合院,她闻到了药香味,她已经能够确定了,这周语梵看起来很羸弱,也的确是个药罐子,不然这四合院里,怎么会侵染着药香。 周语梵看见了温顾,他说:“来啦。” 温顾点了点头。 …… 谢林瑞刚刚从外面钓了两条鱼,过来送给周语梵,可是,他好像听到了周语梵的屋子里,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女的说:“你进去了吗?” 周语梵说:“还没有,等会,不要急,我很快就进去了。” 谢林瑞站在门外,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他踟蹰着,手放到了房门口,可又缩了缩,要是打搅了大哥的好事,会不会被大哥掐死啊? 此时,周语梵满头是汗的打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题外话------ 今天更了一万二,祝大家看得开心。 正文 第016章 佳人有约 第016章:佳人有约 周语梵打开了门,他满头都是汗水。 谢林瑞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同寻常之处,他张了张嘴,说:“语梵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其实没什么事情,就给你送两条刚钓上来的鱼。”说着,他递上鱼就跑了。 周语梵不明所以地看着谢林瑞奔跑离去的背影,他莫名其妙的拎着鱼进了屋。 温顾见周语梵进来了,她问道:“我刚才好像是听到了谢林瑞的声音啊。” 周语梵提起那两条鱼说:“林瑞给我两条鱼,说是有急事先走了。” 温顾说:“那么着急就走了?不是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吗?” 周语梵说:“大概是他临时佳人有约吧。” 此时。 谢林瑞已经坐进了自己的车里,他刚才跑得太着急,以至于现在坐在车里,喘着粗气难以平复,他生怕打扰到大哥的佳人有约。难得大哥有了这等的兴致,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京城的妹子们,一颗芳心记挂在大哥的身上了。 谢林瑞立刻像是间谍一样,偷偷摸摸地给周家的老太太打了电话,说:“周家奶奶,我跟你说一事儿呀,咱语梵哥,好像终于有了喜欢的人。” 周家老太太成天逼着他给周语梵介绍对象,他都快被逼疯了,这不,他只能在第一时间卖了周语梵,以求周老太太别来碾压他了。 周家的老太太一听谢林瑞这么说,她立刻低声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林瑞说:“周家奶奶,咱语梵哥应该是有对象了。” 周家的老太太继续低声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谢林瑞挠了挠后脑勺说:“我不知道。”光凭他听到的只言片语,哪里知道屋子里的姑娘是谁啊。 “那你怎么知道语梵有对象了?” 谢林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总不能说是听墙根听来的吧,于是他编了一个美丽的故事:“语梵哥从前就跟我说,他对一个女孩儿一见倾心,那个女孩子好像不是京城的人,但是最近来京城了。”嗯,他最好还是不要说出周语梵在滚床单的事情,不然估摸着老太太能去四合院逮人! 四合院里。 周语梵的房间。 温顾摸着下巴,说:“不管谢林瑞了,他要约会就去约吧,我们继续搬柜子。” 下午的时候,温顾见周语梵的桌子变形了,就给周语梵买了一张新的柜子。只不过搬家具的师傅太不负责了,把柜子从货车上卸下来,就走了。 于是,周语梵和温顾只好两个人搬柜子,由于柜子买大了,安进原来的位子比较困难,他们要不停的调整方向。 于是,他们继续说着:“进去了吗?” “嗯,等会儿就进去了,别急。” …… 温顾既然身在京城,她便决定先见一见高教授,华竟,她将来是要到京城大学念书的。 温顾在路上,忽然看到有几个大汉,居然拿着几把刀,在威胁一个瘦弱的男人,好像,是在打劫吧。 温顾原本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只是那个男人忽然冲她喊了一句:“喂,救我,救命。” 大汉们低声对那男人说:“叫什么叫,再叫就捅死你。” 温顾是个弱女子,偏偏有个大男人跟她求救。她真不知道该救还是不救…… 温顾看向那个男人,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是眼熟啊。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哦,这个男人,她是见过,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初她和梅欣雨在ktv唱歌的夜晚,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忽然出现的那个吐了她一身的男人吗? 明明是他吐了她一身,他却说要他负责。 她问他:“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他扇了她一耳光,说她是臭流氓! 她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温顾饶有兴致的勾起了唇角,她走向了那几个歹人,说:“几位大叔,这个人看起来这么穷,抢劫他真的好吗?” 那个握刀威胁那瘦弱男人的彪形大汉,他瞪了一眼温顾,大声说:“小姑娘,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打劫。” 温顾笑眯眯地说:“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的恐惧,她看起来就像是在和一个普通人聊天一样,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大汉皱起了眉头,这个小丫头,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敢挑衅他,看来,不给这个丫头一点厉害瞧瞧,这丫头只怕是不知道这世界的天高地厚了,他这样想着,走到了温顾的面前,他举起了一把刀,对着温顾挥了挥,他说:“小丫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脸划烂!” 温顾略微低下了头,她说:“既然大叔说要划破我的脸,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大汉笑道:“呦呵,小姑娘真有意思,你想怎么不客气啊。”说着,他把刀顶在了温顾的脸上,那刀锋的反光,印出了温顾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大汉见那小姑娘竟然敢依旧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他忽然有点害怕了,都说有文化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脑子抽疯的,这个小姑娘,一看就是个神经病啊。卧槽,这好不容易出来抢劫一趟,居然碰上个神经病! 温顾抬起了头,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瞬间,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他们手上的枪,迅速对准了这些这几个抢劫的大汉,并且将这些抢劫的大汉们,包围了起来,还给大汉了戴上了手铐。 那个刚才威胁温顾的大汉,莫名其妙被警察包围逮捕了,他真是要冤死了,他出来打个劫容易吗?不就是为了抢个钱包呢?卧槽,居然被这么多警察给抓了。他冲着温顾吼道:“小姑娘,你小心一点,我出来以后,一定会狠狠报复你!” 温顾笑了笑,没有说话,是吗?想要以后报复我妈?那就看你,有没有命活到出来吧。 警察们把那几个抢劫的大汉抓走以后,其中一个警察对温顾说道:“温小姐,谢谢你为京城的治安做贡献。” 温顾笑道:“不客气。”她刚才不过是正好看见这些警察在附近,正好报了警而已。不然,她才不会管这种路边抢劫的破事。她没这么好心,也没这么多闲情跟那群歹徒周旋。至于她报警之后,跑来跟这群歹徒聊天,的确是因为她闲的。 刚才被抢劫的斯文的男人,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走到了温顾的身边,说:“这位小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温顾挑眉:“要感谢,就感谢刚才这些人民警察吧,是他们救了你。” 那人说:“不不不,我也应该谢谢你。姓肖,是京城大学教心理学的副教授。” 哦?这个男人,真的确定要谢谢她吗?温顾露出了一脸垂涎的表情,说:“你不记得我了吗?在c城的ktv里,你吐了我一身,还说不好意思,对不起,要以身相许跟我赔罪呢。” “啊,是你,臭流氓!” 这位姓肖的副教授,一脸惊恐的看向温顾,他抓紧了自己的领子,飞也似的逃走了。 温顾在那肖教授的背后喊道:“肖教授,别忘了去警局做笔录,做个好市民!” 肖教授简直要泪奔了,现在的女娃娃,真是一个比一个流氓了。 …… 早在昨天,温顾已经打电话给高教授了,说是高教授如果第二天下午有时间的话,她将会去高教授家里拜访。 高教授和他的夫人华淑敏因为温顾要来家里,他们非常高兴,从前高教授就很是喜欢温顾,现在温顾长大了,还来看看他们,他们自然盛情张罗着,热情招待温顾。 温顾来到了京大的家属楼。 高教授和华淑敏两个人这些年攒了不少钱,本可以买上一套大房子了,可他们坚持把这些钱捐给了希望小学的孩子们,是以,他们到老了,还是住在学校的家属楼里。 这栋家属楼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楼道里还有专门的垃圾通道。高教授住在七楼,没有电梯,温顾只能一楼一楼往上走。 温顾在c城已经待的习惯了,在c城,超过五楼以上的建筑,一般都是配有电梯的,如今忽然要爬七楼,她有些不适应。不过好在她平时加强锻炼身体,是以,爬上七楼,还不算困难。 温顾来到了七楼,这是一梯四户的房型,高教授之前已经告诉了温顾门牌号,温顾扫了一眼门牌号,便已经找到了高教授的家。 温顾敲了敲门。 是华淑敏开的门。 温顾乖巧地喊着:“华奶奶。” 华淑敏欣喜的应着:“小猫儿来啦,快来快来,里面坐吧。” 温顾走进了屋里,她递上了水果篮说:“华奶奶,我没带什么好东西来,只买了点水果,也不知道您爱吃不爱吃。” “瞧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东西,这么客气。”华淑敏说着,把水果篮接了过去,她转身给温顾倒了一杯水,说,“小猫儿是走路过来的吗?” 温顾坐在沙发上,双手接过了华淑敏递过来的水杯,说:“是啊,不算太远,正好可以认认路,将来我想考京大。” 华淑敏说:“对啊,说到你考大学的事情呢,我之前让你高爷爷问了你的班主任,你那个班主任欧阳老师啊,说以你的成绩,可以保送京大,可你为什么还要选择自己考呢。” “或许有人想要这个保送的名额,我白白占了一个名额,反倒是浪费了,我相信我能通过自己的能力,考入京大,到时候可能要叨扰高爷爷和华奶奶,你们可千万别嫌我烦。” 华淑敏乐了,她笑道:“你这小家伙,倒是打趣我们这些老人。” 说:“小顾将来想学什么专业?” “嗯,学建筑吧。” 华淑敏道:“建筑是个好专业,小顾将来想要当建筑师啊,那可一定要考京大,京大有好几个建筑学教授,都很不错,而且你高爷爷和我都在京大,谁要是敢欺负你,我们就收拾他。” 温顾笑道:“好好好,有华奶奶和高爷爷撑腰,我权且可以当一方恶霸。” 不一会儿。 高教授已经教完了最后一节课,他回到了家里。 他见温顾已经来了,他说道:“温顾,你来的倒是早。” 温顾说:“可不是呢,要不然,咋能吃上华奶奶给我烙的饼呢。” 高教授看了一眼华淑敏,他有些吃醋的说:“你这老太婆,真是太不厚道了,我说要吃烙饼,你就不给我做。如今倒是做上了,却没有给我留。” 华淑敏说:“你和咱家小猫儿能比吗?厨房里给你留了一张烙饼,你趁热去拿了吃。” 高教授转身走进了厨房去,他一边走着一边说:“哎,我如今是越来越没有家庭地位了,连个烙饼都吃不上了。”他端着烙饼走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华淑敏对温顾说:“小猫儿,你瞧你高爷爷,吃个烙饼能像是过年一样。” 温顾说:“华奶奶的烙饼做的好吃,我爸爸也给我做过烙饼,但没有您做的好吃。” 华淑敏说:“要说真正烙饼做得好的,那要属你的姑奶奶,她的烙饼可是一绝,每一张饼,都是一样的大小,口感一样的酥脆。想一想,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吃过她做的烙饼了,也永远不可能吃上了。”她一想起她过去的好友,就忍不住落泪了。 温顾拉了拉华淑敏的手,说:“华奶奶,我姑奶奶已经去世了,您别再悲伤了。我以后考上了京大了,时常过来陪陪您,好吗?” 华淑敏一下子破涕为笑,说:“那可好了。” 高教授夫妇和温顾聊了好一会儿,他们便去做饭了。 温顾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里放着情景喜剧,她看得哈哈大笑。上辈子她可喜欢看这种情景喜剧了,后来长大以后,这类型的情景喜剧越来越少,最后几乎都没有了,她就再也看不到了。如今还能看到,她可高兴了。 等到饭菜做好了,几个人坐上了饭桌上。 温顾问及高教授,京大里,是不是有个姓肖的心理学副教授。毕竟,温顾还是有些不确定,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她暂且没有查过,但先问问,总是没错的。 正文 第017章 讨论,进去了吗 &nbsp&nbsp&nbsp&nbsp第017章:讨论,进去了吗 &nbsp&nbsp&nbsp&nbsp高教授想了想,他说道:“好像有这么个人,听说长得很帅,从前有些学生不爱学心理学,这个老师来了以后,每节课都没有人缺席。∷四∷五∷中∷文看来时代真是变了。” &nbsp&nbsp&nbsp&nbsp从前,在大学里,学生们一般会选择有学识的老师,可是如今的老师,但凡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倒是能获得不少学生的青睐。他这个老头子,一般辛酸泪啊。 &nbsp&nbsp&nbsp&nbsp华淑敏笑了起来,她说:“可不是,我家老高长得可难看,他教的国学,学生越来越少了。的确是时代变了。” &nbsp&nbsp&nbsp&nbsp温顾说:“高爷爷,做学问总是枯燥的,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博闻强记优秀的学者。当然了,喜欢国学的人,永远都会存在,就像人们说,有一天电子传媒会不会彻底代替纸质传媒,我想,喜欢真正的书籍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 &nbsp&nbsp&nbsp&nbsp高教授说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不然,我早就退休了。我喜欢教国学,我也害怕华夏国喜欢国学的人越来越少,我一直都在坚持着,我想,就算是坚持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是极好的。” &nbsp&nbsp&nbsp&nbsp温顾说:“高爷爷既然有这个想法,我倒是觉得,教育应该从娃娃抓起,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背诵的古诗,对我来说就是很有作用的,当我看到桃花的时候,我不会说,这花开的真美啊,而是想起‘桃花夭夭灼灼其华’。我看到瀑布的时候,会想起‘飞流直下三千尺’,都是非常美丽的句子,当我真正见识到那样的风景的时候,我就能明白诗人写下的感受了。所以,教育从娃娃抓起,当初我们可能不理解,但是长大后,我们就能明白其中的智慧所在了。” &nbsp&nbsp&nbsp&nbsp高教授说的事情,提醒了温顾,华夏国不仅需要完善的医疗制度,良好的大学教育制度,而所欲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国学,更是不可或缺的教育之一。我们本可以从老祖宗的智慧之中,得到很多的启示,可我们却总是忽略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温顾和许都忙着苍顾集团在京城开业的事情,公司的选址已经确定了下来,正在进行装潢。 &nbsp&nbsp&nbsp&nbsp和c城一样的是,这一次同样是买下来一栋大厦,一共十六层。 &nbsp&nbsp&nbsp&nbspc城那边的业务,如今主要由c城的老员工代为打理,这些老员工,是从苍顾建立之初,就一直跟着公司打拼的骨灰级员工。他们在苍顾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流下了无数的汗水,丢掉了无数个美丽的赖床时间,也失去了无数个可能的滚床单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来找温顾,说是邀请温顾一起去爬山。 &nbsp&nbsp&nbsp&nbsp京城有一座号称国内最险峻的山峰,然而,山顶的景色非常美丽。 &nbsp&nbsp&nbsp&nbsp温顾计划过去爬这座山,无意间跟周语梵顺口提起过,没想到周语梵还记得。 &nbsp&nbsp&nbsp&nbsp正好,她暂且没有什么事情,便收拾了简单的东西,背上了小书包,和周语梵一起爬山去。 &nbsp&nbsp&nbsp&nbsp在爬山的过程中。 &nbsp&nbsp&nbsp&nbsp温顾发现周语梵虽然拥有预知的能力,可是,他爬山的动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敏捷。 &nbsp&nbsp&nbsp&nbsp温顾对周语梵说:“从前你能够及时救下我的舅舅和我,其实只是因为你拥有预知能力,但事实上,你的身手并没有那么敏捷。”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冷冷地说:“嗯,我的秘密已经全都告诉你了,看来是不能留你在这个世界上了。” &nbsp&nbsp&nbsp&nbsp温顾道:“哦?那么,你是要提前杀我了吗?” &nbsp&nbsp&nbsp&nbsp山谷之中。 &nbsp&nbsp&nbsp&nbsp虽然炎夏,可那燥热的空气,竟然变得有些冰凉起来。 &nbsp&nbsp&nbsp&nbsp温顾非常冷静,她甚至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必须冷静,万一,周语梵动起手来,她可要准备搏命或是逃命才是。 &nbsp&nbsp&nbsp&nbsp若不是周语梵说了一句:“我现在不会杀你。” &nbsp&nbsp&nbsp&nbsp温顾恐怕没有办法一直维持自己平静的面容,她和周语梵的每一次相处,都是博弈。她总是不相信他,防备着他,即使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和他成了朋友,可她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nbsp&nbsp&nbsp&nbsp这个男人救过她,她也救过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始终没有放弃过想要杀她的念头。那么,她就必须时刻戒备着,唯恐他忽然出手。 &nbsp&nbsp&nbsp&nbsp温顾暗暗舒了一口气,说实话,这夜黑风高的,她还真怕周语梵把她当场灭口,她可是好久都没有练习功夫了,要想和周语梵硬拼,她恐怕是打不过周语梵。至于将来十八岁之期一到,她能想到的,仅仅是智取,而不是武力制胜。 &nbsp&nbsp&nbsp&nbsp温顾的眉毛一扬,她心中诸多的想法,忽然浮现在了脑海中:“对了,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就在你在非球国打仗基地出事的前夕,我收到你通过部队带给我的密信,你在信里面谢谢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谢谢我在?”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说:“嗯,我是谢谢你,找到我的父母。” &nbsp&nbsp&nbsp&nbsp温顾终于茅塞顿开,她立刻就明白了:“你是说,我在打捞海盗船的时候,捞出了二十年前的沉船,这艘船上,有你的父母!”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点点头,说:“是的。” &nbsp&nbsp&nbsp&nbsp“难怪我听警局的人说,谢鼎天亲自过来认领尸首,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谢鼎天只有三个儿子,全都建在,是什么人,能够让他亲自过来。你叫谢震作小舅舅,那你的母亲,必然就是谢震的姐妹无疑了。能够让谢鼎天来认领的,恐怕是他的女儿,可是,为什么所有的资料上,显示谢鼎天只有三个儿子呢?你的母亲是……” &nbsp&nbsp&nbsp&nbsp“没有那么狗血!我的母亲,是我外公外婆的亲生女儿,只是因为当年我母亲去世,对我外婆的打击很大,我外公花钱封住了我母亲的档案,封住了所有的人,也让医生抹去了我外婆所有的记忆。这世界上,从此就没有我的母亲了。如果,你没有将那艘船找出来,我的母亲,就真的永远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这样。”温顾说,“那你其实不必谢我,那艘船我捞了上来,赚了不少钱。” &nbsp&nbsp&nbsp&nbsp“无耻的小财迷!”他说。 &nbsp&nbsp&nbsp&nbsp温顾似乎在这一刻,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温柔和宠溺,可是,只是那么一瞬,他脸上的温暖就消失了,她想,大抵是错觉吧。她说道:“我是喜欢钱,钱让我有安全感,我能够吃得起肉,能够买我穿在身上的衣服,能够买我穿在身上的写字,甚至可以收买人心,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可以省去很多烦恼。我从来不否认我喜欢钱,我喜欢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感觉,我是个商人!” &nbsp&nbsp&nbsp&nbsp“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小财迷、小商人,你没有精通兽语的能力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不杀你。”周语梵摸着下巴说。 &nbsp&nbsp&nbsp&nbsp温顾再次抬眉:“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有特异功能,所以你要杀我,那么这就意味着,你要杀光所有有特异功能的人,对吗?”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严肃的说:“我的责任,是保护国家的安全。” &nbsp&nbsp&nbsp&nbsp“哦?保护国家的安全,那么请问周大侠,你杀光了我们以后,你是不是应该自杀?” &nbsp&nbsp&nbsp&nbsp“你这是什么逻辑?” &nbsp&nbsp&nbsp&nbsp“难道不是这样吗?按照你的逻辑,所有有特异功能的人,都有可能威胁国家的安全,那么,你也可能是其中一个威胁。”温顾义愤填膺的说道,“最起码,你比我厉害!你比我威胁大得多!”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的薄唇微微一抿,原来她的逻辑点在这里,他说:“我并不曾比你厉害,我们二人,顶多平分秋色!”甚至,他处理起她来,还是比较棘手的。不然,他也不会真的拉长三年的战线。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你可以预知未来,你可提前预料到我会从左边打你,你可以很好的防守,我永远都打不过你,而你,可以洞悉我所有薄弱的布局。你想杀我,简直就像是撕掉一张纸一样简单!”温顾没好气地说,这个男人,已经这么厉害了,居然还谦虚!谦虚的人,最讨人厌了! &nbsp&nbsp&nbsp&nbsp“好了,不说了。我们,看看月亮吧,今晚的月色,还算不错。”周语梵并没有跟温顾解释,他们为何平分秋色。他或许可以看到所有的人的过去和未来,可是,他看不到她的过去和未来,他看见的她,只有现在,真实的现在。 &nbsp&nbsp&nbsp&nbsp他的心脏似乎可以感受到她有危险,他可以即使出现救她,可是,他还是看不到她的未来。 &nbsp&nbsp&nbsp&nbsp她对他来说,是一个谜。 &nbsp&nbsp&nbsp&nbsp而他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盲人。 &nbsp&nbsp&nbsp&nbsp他绝对不能告诉她这个,这是他能够掣肘她的底牌,他需要她忌惮他,害怕他。 &nbsp&nbsp&nbsp&nbsp温顾和周语梵聊了许久,已经是夜深了,他们本来就带来了帐篷,准备在山上露营的。 &nbsp&nbsp&nbsp&nbsp月光之下,将两个帐篷的影子,微微的拉长。 &nbsp&nbsp&nbsp&nbsp温顾躺在自己的帐篷里,她偷偷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向周语梵的帐篷,她的心里,似乎有一点点小小的兴奋。她第一次不会因为自己身处在陌生的环境里,而感到害怕和孤独,她知道他就在她的旁边。 &nbsp&nbsp&nbsp&nbsp慢慢的,她的睡意上来了,她小声说:“如果你不杀我的话,或许,我会爱上你吧。”她嘟囔着这句话,最后闭上了眼镜,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旁边的帐篷,忽然撩开了帘子。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走进了温顾的帐篷,他蹲了下来,将温顾踢开的被子盖了起来。谁知道,温顾又将小杯子踢开了。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很是耐心的握着被子的角,重新给温顾盖上。然后他细心的塞了塞被子,好让温顾别那么容易踢开被子。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守在温顾的身边,不知道守了多久,他见温顾不再踢被子了,这才打着哈欠离开了。他不止一次偷偷去看过她,他知道她很没有安全感,睡觉的时候,总是蜷缩成一团,就像是窝在母亲的子宫里面一样。他也知道她喜欢踢被子,总是会把被子踢到床底下去,他给她盖过好几次被子。 &nbsp&nbsp&nbsp&nbsp他明明想要杀她,可他,总是放心不下她。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那该多好呢。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第二日。 &nbsp&nbsp&nbsp&nbsp温顾和周语梵下了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坐在四合院里熬着药,谢林瑞来了。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一脸八卦的说:“语梵哥,据说你和温顾两个人去爬山了?”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会知道?” &nbsp&nbsp&nbsp&nbsp“我、我、我,我瞎猜的!”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把煽火的扇子丢到了一边,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你跟踪我们?不,你没这个本事!老太太派人跟踪了我?” &nbsp&nbsp&nbsp&nbsp周家养着一群非常厉害的人,这些人行走在黑暗之中,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的预判能力在于,他有心预判,才能发觉。一般人跟踪他,他或许会察觉到,可是那群影子一样的高手,他若是不刻意去注意,他自然是不会察觉到他们的。他根本没想到他的奶奶,会派人跟踪他。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说:“哥哥哥,对不住,你别揍我啊,我实在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你家老太太也是关心你。”他哪里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是专门给老太太打的小报告,只是,他哪里敢告诉周语梵事情。他真怕周语梵一激动,把他暴揍一顿啊。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说都已经说了,要想弥补,就只能先弄清来龙去脉了。周语梵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究竟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说:“我说,你好像有了心上人。” &nbsp&nbsp&nbsp&nbsp“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心上人了?左眼看到的?挖左眼,右眼看到的?挖右眼!”周语梵勾着薄唇。 &nbsp&nbsp&nbsp&nbsp“哥,我求你了!那天,就我给你送鱼那天,我听到你在屋里,跟一个姑娘在说,你进去了吗?等会儿,我马上就进去了。我擦,我不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能听出你们在滚床单了!这有什么丢人的,我那天送的那两条鱼,就算是恭喜你终于献身了好吗?”谢林瑞一脸正义、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这样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周语梵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他扑哧一笑:“温顾才多大,不足十七,我比她大十岁,我能这么禽兽吗?”虽然是被人误会了,可是,他的心里,倒是那么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开心。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说:“你禽兽不禽兽,我咋知道!反正老太太跟我说,温顾这丫头,胸小了一点,屁股小了一点。” &nbsp&nbsp&nbsp&nbsp“谢林瑞,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周语梵那一双妖媚的含情目看向谢林瑞,温柔地目光,却像是藏着刀子。 &nbsp&nbsp&nbsp&nbsp------题外话------ &nbsp&nbsp&nbsp&nbsp二更奉上,今天一共更了8000。 &nbsp&nbsp&nbsp&nbsp在本月21日下午,玉藻前将有新文发布,希望大家届时收藏,收藏,收藏。 &nbsp&nbsp&nbsp&nbsp玉藻前撒血泪跪求亲爱的读者们,收藏新文。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正文 018章 若有来生 018章:若有来生 温顾是住在酒店里面的,小花在陈小死的那一天,就已经离开了她,她不知道它去了哪里,她有些担心它,也有些想念它。 她不是不理解小花,只是,当她看到小花扑向了陈小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在她的内心深处,陈小刚刚成为一个父亲,而那个孩子,才刚刚出生,就这么失去了父亲。她难受,她真的很难受。 温顾站在窗户旁边,一只蝴蝶飞到了温顾的跟前,说:“嘿,小主人,你是在想什么心事吗?” 温顾说:“我从前有一个愿望,就是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可是这么多年以后,这一路上,少不了背叛、杀戮,我不求我能拯救苍生,但求我不再见到这些杀伐,该多好。” 蝴蝶飞到温顾的肩膀上,它停了下来,说:“小主人,大道理我是不懂得的,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世界是需要秩序的,不管是什么种族,但凡想要戴上王冠,想要建立新的秩序,哪一个不是需要铁血推翻原来的秩序呢?至于新的秩序究竟好或者不好,就要看王者的品德了,有暴虐者,有仁德者。如果小主人在还没有建立新秩序之前,就已经戛然止步,就已经退缩的话,那么,你前面的路不仅仅白走了,你还可以被后来的人覆灭。此时,你就只能往前走了!不是吗?” 温顾自然是明白蝴蝶说的话了,她只能往前走,一步都不能回头。 蝴蝶飞走以后。 火火从温顾的身体中钻了出来。 它懵懵懂懂地看向宿主温顾,说:“宿主,你好像感受到你很悲伤。” “你是怎么感受到的?”温顾看向火火,火火现在不仅仅学会了说话,有了自己可以思考的能力,现在还会安慰人了吗? “我一直都待在你的心脏外面,我能够看到你心脏的颜色啊。”火火说。 “哦?我的心脏还会变换颜色吗?” “恩罗,你开心的时候,心脏是粉红色的,不开心的时候呢,心脏微微有些发灰。” “不会吧,心脏难道不应该红色的吗?”温顾感觉自己的生物知识好像有点不够用了。 火火说:“不不不,你在愤怒的时候,心脏偏黑色,这就是人类说的黑心,你在超级开心的时候,你的心脏是鲜红色。” 温顾摸着下巴思考着,问道:“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脏会变换颜色,还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她真怕自己又多了一点与众不同。 火火说:“宿主,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脏的颜色,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宿主不问问我,你心脏什么时候是鲜红的吗?” “你不是说,在我超级开心的时候,心脏就是鲜红色的吗?”温顾反问道。 火火摇了摇头,说:“不,宿主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你很少有超级开心的时刻,但至少还是有的。” “哦?我什么时候是超级开心的时候呢?” 火火想了想,说:“嗯~在你看到周语梵的时候。” “胡说!”温顾才不会承认她看到他开心呢。 火火并不明白温顾为什么要否认,它有些着急地说:“主人,是真的啦,你看到周语梵的时候,心脏不仅是大红色的,还跳得特别快。” “再胡说我揍你了啊。” …… 温顾和火火聊了一会儿,温顾困了,便躺在床上去了。火火呢,也乖乖的钻进了温顾的身体了。 入夜。 温顾迷迷糊糊睡着。 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她感觉到睡着的床,好像是猛然抖动了一下。 温顾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忽然,一只猫儿跳到了她的跟前,喊道:“温顾,快走。” 温顾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小花。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它了,她的嘴角弯起了笑意。 温顾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花说:“地震。” 温顾赶紧披了一件衣服,她没想到地震居然是今夜,她赶紧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她有些郁闷地到处找鞋子,鞋子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算了,还是不要找了。 温顾光着脚,将一些资料放进了包里,它扛着包就出去了。 温顾敲开了隔壁房间许都的门,许都穿着一个裤衩有些害羞,他小声问道:“温顾,怎么了?” 温顾说:“老许,快走,地震了。” 许都一下子没了睡意和害羞,他冲进屋里,只拿了电脑,等他冲出房间,只见温顾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在敲门,把那些人叫醒,有些人不相信温顾说的,相信温顾说的话的人,全都慌乱的逃到楼下去了,许都想帮着温顾一起喊人起来。 温顾却把肩上的包丢给许都,说:“老许,你只管把东西带下去,走楼梯,千万不能坐电梯。这里面,是我们苍顾所有的资料,千万不能丢的。你在安全空旷的地方等我,我稍后一定会来找你。” 许都手中的不重,可是,他忽然觉得有了千斤的重量,他说:“温顾,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温顾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许都。 许都回头看了一眼过去,温顾这孩子,居然没有穿鞋,他刚要说话,却被一个人撞到了。他爬了起来,他脚下的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了,他只好跑向了楼梯。 许都拼命往楼下跑去,好在他住的房间只是在四楼,不一会儿,他就跑到了地面上。他在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往哪里跑了,这附近最空旷的,要数一公里外的公园,那里只有一些花花草草,并没有建筑物。 他想要开车,可是只穿了裤衩,哪里带了车钥匙,他只能拼命的往那边跑,拼命地跑。 在那一瞬间,他就像是回到了小的时候,他的个子很矮小,学校里的运动会,老师总是不让他参加,说是怕他拉低班级的平均水平。 那时候的他,多难过啊,多失望啊。 许都的父亲看见儿子这么难过,就说:“小子,你要是自己把自己看扁了,别人又怎么会看得起你呢?等一会儿吃完饭,老爸带你去跑步吧。只要不停的练习,我们总有一天,能比别人跑得快。” 许都将信将疑地看向老爸:“老爸,只要不停的练习,真的能够超过别人吗?” 许都的父亲点点头,说:“一定的!” 许都已经不记得他和老爸一直坚持跑步跑了多少天了,一开始,他完全跟不上老爸,老爸便放慢了速度,和他并肩跑步。 半年后,老爸已经不需要放慢速度了,他们完全可以一起驰骋在跑道上。 再后来,许都可以远远的甩掉父亲,他站在终点看到父亲揣着粗气跑过来。 他说:“老爸,我厉害吧。” 父亲笑了笑,举起了大拇指。 许都也就是从跑步中渐渐的明白,先天条件再差的人,只需要不停的练习,刻苦的练习,一定能超过那些先天条件好而不努力的人。在后来的日子,不管他在学习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他都会对自己说,只要不停的练习,刻苦的练习,他一定能够超越自己,超越其他人。 如今许都这样的跑着,他已经可以遥望到公园就在他的前方了。他加了一把劲儿,往前冲刺。 等到许都跑到了公园里,他气喘吁吁的小跑了几步,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他有些担心温顾,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自己一着急,只穿着裤衩就出来了,车钥匙都没拿,哪里拿了手机? 许都能够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已经比之前的频率要高得多,一次、一次,他只觉得惊心动魄。他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华夏国已经很多年没有地震过了。 他努力抑制了自己的情绪,心脏这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等到他平静下来以后,他将温顾丢给他的包,还有他的电脑,放在了腿上,他的双手来回搓了搓。 他不知道温顾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他还是担心的。 他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老天,千万不要让温顾有事,求你。 此时。 c城。 连幽谷从睡梦中醒过来,他顿时坐了起来。 他床头的地震仪微微的震动了一下,珠子滚到了北方。 连幽谷看向地震仪,北方有地震? 他赶紧掐指一算,北方乃是国运门,天子镇守之所,这要是发生了地震,恐怕要出大事。他算完以后,唇边忽然抿起了笑意,此劫难乃是天劫,是上天注定的,恐怕不少黎民要遭受苦难,而那温顾……好端端的要把自己的基地搬到京城那边去,温顾命格属火。南方属火,北方属水,水克火,这是温顾的劫难啊。难怪温顾临走之前跟他要了一道符,她倒是聪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算是前路艰险,她还是要去闯一闯。 连幽谷知道,温顾可能会逃过此劫,可那些在地震之中丧命的人,他不能不管。 连幽谷立刻低头默念了起来:嗡啊蒙嘎,微罗恰那,玛哈姆得拉,玛尼啪得玛,界瓦那,啪拉哇罗达亚轰…… 这是超度的咒语。 地震中去死的人,都是冤魂,生时有所依恋着,无人超度将会聚起怨气,他若是不早早念咒,等到第二日,那可就麻烦了。 …… 酒店。 震感越来越强烈,酒店住宿的客人,大多慌乱的四处乱窜逃生。 温顾已经一层楼一层敲过门了,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小花跟在她的身后,随着它跑到了一楼。 就在温顾和小花跑出了酒店的时候,酒店悬挂在高处的led灯箱松动了,正冲着温顾的脑袋垂直得砸下来。 小花已经来不及提醒温顾了,它立刻扑向了温顾,将温顾往远处推了一把,温顾坐在了地上,一双手撑在了地上。 而小花就没那么幸运了,它的腿被那巨大的led灯箱死死的压住了,它的胸口,也被灯箱的边角,给生生拉出了一条伤口。 很快,那条伤口开始流血,不停的流血。 温顾冲向了小花,她一把掀开了led灯箱,灯箱的装饰玻璃已经碎成了渣滓,温顾踩在那玻璃渣上面,满脚是血,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温顾将外套脱了下来,把小花胸口的裹住,她一只手抱住了小花,一只手紧紧的按住小花出血的伤口,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满眼通红:“你给我撑着,不要睡,我去找医生,我现在就去找医生。” 小花咧开嘴小声说:“你别怕,老子还没死呢。老子是猫妖,不会死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它的血,还在流。 温顾一边跑着一边和小花说这话,她生怕小花一旦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是了是了,你是猫妖,你有九条命,轻易不会死的,你也不许随便死掉!小花,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小花说:“我一直在你身边,跟着你。” 它知道她不想见她,它始终还是担心她,它偷偷的跟在她的附近,不敢跟得太紧,它只能远远的看上她一眼。 它看到她和许都来了京城,他们是坐飞机来的,它偷偷钻进了飞机的运货舱里,冷得发抖。 它从运货舱里偷偷跑出来,又开始偷偷跟着她。 它看见她为了新公司的装修而忙碌,它看见她在装修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处钉子划伤了手,流了血。它看见她和周语梵一起吃饭,两个人看起来倒算是和睦,他并没有要杀它,可它还是不放心。 它见周语梵约了温顾去爬山,它活了几百年曾经翻山越岭,自从跟了温顾以后,便很少再这么野,到处爬山了,这一次爬山,它有些吃力,山坡实在是太陡峭了,山峰又高,可它不害怕,它生怕温顾会不小心掉下来,生怕周语梵会推温顾一把,它偷偷地跟在温顾和周语梵的后面,不敢掉以轻心。 到了晚上,它看到温顾和周语梵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它躲在树上面,偷偷观察着周语梵,它怕周语梵趁着温顾睡熟了下毒手。 果然,周语梵钻进了温顾的帐篷,它看准了时机,想要对周语梵一爪封喉的时候,它愣住了,周语梵居然是在帮温顾盖被子,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温顾,他对待温顾,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婴儿。 小花这才知道,原来周语梵,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就算是周语梵不是温顾的威胁,可温顾的敌人还有很多,特别是那个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小花一想到这个,它便不敢掉以轻心,它蹲在树上,继续潜伏。 那一夜,下了一夜的小雨,它生生淋了一夜的小雨。第二日,它差点在打出喷嚏来,它怕被温顾和周语梵发现,生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它就这样一直跟着温顾,偷偷跟在温顾的身后。 有混混跟踪温顾,它直接把他们全都咬死了,他们被咬死的那一刻,连一句救命都来不及说。 即使是被警察抓起来的混混,它也不能放过他们,他们威胁过温顾,他们总有一天会找温顾的麻烦,它趁着警察不在,把他们一个一个咬死了。 它就这样偷偷跟在温顾的后面,日复一日。它感冒发热的时候,也坚持跟着温顾,它身子发软脚底像是踩着棉花,它还是跟着温顾。 从前温顾把它从黑衣人手下救出来,温顾的手臂,被钢筋生生穿过一个洞。温顾已经为它流过那么多的血,它不想温顾再流血了。 …… 温顾看到小花越来越虚弱了,她的眼睛更加红了,她此时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狮子,不停的奔跑,奔跑。 她知道,它是为了保护她,它才不介意做一个刽子手。而它怕她难过,于是躲了起来,可是,它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她虽然生气、难过,不想再见到它,可是,当她在见到它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刻都高兴。 温顾一边跑着,一边说:“你别睡着啊,我马上就找到医生了,你别睡着。小花,你给我醒来,再不醒过来,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吃巧克力了,还有你的金豆豆,全都是我的了,你会变成这世界上最穷的猫,最穷的那只,你听到了吗?” 小花很累,它流了太多的血了,它只想就这样一觉睡过去了,可是,它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个声音,是温顾在喊它,它疲惫地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说:“温顾,从前我很喜欢听你说话,可是现在,你真的好吵啊。” 温顾说:“对对对,我很吵,你撑着,撑着伤好了以后揍我,我绝对不还手。我衣柜里藏着有好多好多巧克力,多到你吃不完。” 小花轻咳了一声,它其实不想告诉温顾的:“你衣柜的巧克力,我早就偷吃光了。” “全吃光了?我再给你买,买好多好多巧克力,让你三辈子都吃不完。”温顾没有像是往常一样骂小花,她红着双眼,那眼眶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她很白,额头上的青筋绷得凸了起来,在夜光下,显得尤为吓人。 可是在小花看来,温顾一点都不可怕。它的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温顾的那张脸,渐渐的变成了重影,三重影,最后层层叠叠,它完全看不清了。 它知道自己大概是大限将至了,虚弱的笑了笑,说:“能陪你走这一程,此生我幸。若有来生……” ------题外话------ 今天没有二更了,手关节疼得厉害。 正文 第019章 你要的东西 第019章:你要的东西 小花说道:“能陪你走这一程,此生我幸。若有来生……”它几乎就要闭气了。 温顾已经找到了医生,她把小花放在了医生的面前,说:“救活它!” 这个姓赵的医生上回给周语梵做过手术,这一次,温顾居然又抱来一只猫,他真是有点要疯了,他说:“温小姐,我的姑奶奶,小祖宗,我是医生,不是兽医!” “我不管。”温顾看向赵医生,她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 赵医生说:“温小姐,现在正在地震,我们得快点。”他刚准备逃出去,却被这个小祖宗给堵在了门口,不让他出去不说,非要他救这只猫。 温顾点点头,便协助赵医生做起了手术。 赵医生拿起了止血钳,说实话,他从来给动物做过手术,这是第一次,他有点担心,要是万一把这只猫给弄死了,他会不会被这个小姑娘一刀给捅死,这个小姑娘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一看就是疯起来不要命的那种。他战战兢兢地给这只猫儿止血,心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这个小祖宗缠上。 他虽然这样想着,在心里不停的吐槽。可是,他在手术台上,还是很认真的。 地面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了,赵医生几乎有些站不稳了。 好在,他已经把这只猫的血止住了,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迅速缝合好了伤口,他说:“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给它打了麻药,它暂时还不会醒。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出去?”现在可是在地震啊,万一房子倒了,他们就算是不被困死,也被砸死了。 温顾点点头,她抱起了小花,说:“走吧。” 温顾和赵医生从手术室里跑了出去。 他们跑到楼外的走廊,就能看下大街上,到处奔跑的人。 赵医生说:“温小姐,我们走这边,这边是坡道,下去比较快。” 赵医生的话音未落,走廊上的吊灯已经砸了下来,温顾赶紧拉了赵医生一把。 赵医生毫发未损,可就算是虚惊一场,他的背后还是一片冰凉。 赵医生说:“谢谢你,温小姐。” 温顾微微颔首,说:“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吧。” …… 此时此刻。 政府已经派出军队,对京城市民进行疏散。 作为大校的周语梵,他领着其中一支小分队,保护着领导们安全疏散。 当周语梵护送领导们抵达安全点之后,他便只身前往了温顾入住的酒店。等到他来到酒店的时候,只见酒店里住的人,已经基本上都逃出来了,他拉住一个路人问道:“有没有看见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腿很长,嗯,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 路人自己逃命都来不及了,哪里知道那么多,他烦躁的说:“你要想找人,找警察去,我怎么会知道。” 周语梵松了手,任由那人跑开。 他站在酒店的门前,他注意到了碎在地上的led灯箱,灯箱上有血,很显然,这只灯箱,肯定是砸到了什么人。 他不禁皱了皱眉,小声说:“不会是温顾吧。” 他自从被重伤以后,虽然伤势恢复了,可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的预知能力就变得很有限,他一天只能发动一次念力预判,若是发动第二次,他的心脏就会受不了,疼得厉害。 而从前只要是灾难发生以前,他的眼前就会出现一些影像,提醒他灾难即将到来,可这一次地震,他的眼前,什么影像都没有,他原本就像是得到了神谕的使者,可以预测灾难,可是这一次,他失去了神的盛宠,就像是瞎了一样。 好在他领导们在开会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守卫,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将领导们送到安全点。 周语梵看着led灯箱的碎片,他越看越入神,他已经不知不觉催动了他的预判念力,他猛然看见了温顾和一只猫,从酒店里出来,那只猫为了救温顾,被这只led灯箱砸中了,温顾抱着猫,一直往街道的三点钟方向跑去。 周语梵跑了起来,他追踪着眼前的影像,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一栋大楼前。 他站在大楼面前,地面剧烈的晃动着。 忽然,他脚下的地面,慢慢的撕裂出缝隙。 周语梵猛然一跃,纵身跳到了一旁去。 等到他回过神来,只见刚才那处的地面,已经猛地撕成了一条裂缝,那他面前的那栋大楼,剧烈的摇晃着,眼看就要倒了。 周语梵只见一个男人拖着一条流血的腿,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猫,他从大楼里跑了出来,他冲着周语梵吼道:“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帮帮我救人。” 周语梵说:“我去,你留在这里。”那栋建筑,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他不能让无辜的百姓,冒这样的危险。 那人说:“那怎么行。” “我是军人,救人,交给我。”周语梵沉着地问道:“有几个人,在哪个位置。” “只有一个,是个小姑娘,在二楼,她被压住了。” 说话此人正是赵医生,他和温顾一起准备往外逃,可是,大楼忽然猛烈的晃动,当他们刚刚走到坡道的时候,忽然一整块顶掉了下来,把温顾压住了。 温顾整个人被压在了下面。 赵医生喊温顾,温顾没有回答他,他并不知道温顾是死是活,他想把那块顶翻起来看看,可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他看到了温顾被压住之前,抛在地上的那只猫,他便抱起了那只猫,跑了出来,他决定到外面去求救,劝说别人一起跟他来救温顾。 这不,他一出来,就遇到了这个男人,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啊,居然还是一个军人! 周语梵听了赵医生说的话以后,他立刻往那栋开裂的大楼跑去。 他刚踏入那栋大楼,整座大楼,便轰然塌陷了。 赵医生只听到轰隆一声,便看见他面前的这座大楼,一下子垮塌了下来。 他一屁股绝望的坐在了地上,他怀中的那只猫儿,还在睡觉,而他的心脏,简直要滴出血来,那个军人,刚刚被他送进了地府! 天! 赵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浑身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赵医生忽然看到了那垮掉的大楼里,似乎冲出了一阵红色的火光,他吓得要命,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只顾着抱着猫儿,头也不敢回的跑了。他受伤的腿很疼,可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赵医生根本没有看到,那栋大楼里,出现了一只火凰! …… 夜。 街上的路灯的电线,在地震期间折损,是以,路边没有了灯光。 普照大地的,只有月色了。 温顾猛地咳嗽了几声,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废墟之中。她的身体好像散了架一样疼得厉害,她动了动手脚,骨头应该没有大碍,只是被利器划伤了皮肤,有些疼罢了。 而她的额头,不知道被什么擦出了一道口子,有点痛,但早就已经没有流血了。 她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喊:“温顾。” 她看到废墟之中,似乎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她拨开了那些建筑材料,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才认出了那只手的主人,是周语梵。 在这栋大楼倒塌的时候,周语梵正好卡在一个小空间里,是以,他并没有被建筑材料伤害到半分。 温顾一把拉住了周语梵,说:“你倒是命大。” 周语梵说:“可不是。”他站了起来,他轻轻的拍去身上的尘土。 温顾心中很是欢喜,能够在这里看到周语梵,她甚至偷偷幻想周语梵是不是来救她的,不然,刚才她都被压在顶下,被砸晕了过去。她又怎么会只是受一点小伤呢?她的脸上却是一副平淡的表情,问着:“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周语梵道:“路过。” 温顾扫了一眼周语梵,周语梵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嗯,看来真的是路过。害得她自作多情,空幻想了一番。 她从废墟之上跳到了地面,她并没有在附近看到赵医生和小花。 周语梵说:“你在找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只猫吧,他们当时并没有已经在楼外面了,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温顾“哦”了一声,既然周语梵见到了他们,这证明他们暂且是安全的,等到白天,她只要找到那个赵医生,自然就能找到小花了。她看了一眼这栋大楼,说:“豆腐渣工程。” 周语梵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刚才被卡在里面可不舒服了,他说:“都说国内的建筑能有六至七级抗震的效果,这点小地震就给震塌了,建筑师简直是人民的杀手。” 温顾说:“建筑的抗震到位不到位,和建筑师有关系,但建筑师并不一定负全责。也许建筑结构并没有问题,而问题出在施工方面也是犹未可知的。甲方预算不够多,施工方偷工减料,都是有可能的,不能一出事,就怪人家建筑师水平不行。再者说了,这次的地震,说不定有八级呢。” 周语梵说:“你倒是替建筑行业说话,我且看看,到时候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吧。” 温顾说:“且不管建筑的问题,你的职责不是保护国家的安全吗?你怎么没有预判到这一次的地震?这一次,恐怕死伤了不少人呢。” 周语梵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语气忽然有些酸酸的:“自从我那次重伤以后,我的预判能力,出了点问题。” 黑暗之中。 温顾的嘴角一下子勾了起来,呀,周语梵的能力出了问题,对她来说是好事啊,最起码,她可以多一些胜算了。 周语梵敲了一下温顾的头,说:“就知道你要幸灾乐祸。” 温顾说:“是啊,如果你失去了你的能力,我就能活下来了,不是吗?” 周语梵微微侧过脸,看向温顾,说:“如果我要杀你,就算是失去了能力,就算我明知道我会死,我还是会不顾一切要杀你。” “周语梵,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过分!你要维护你的世界和平,你怎么不去抓小偷、不去抓强盗,不去抓恐怖分子!为什么要杀我,我是跟你有多大仇多大怨!” “我曾经走过很多个国家,消灭了无数个对国家有威胁的人。可是忽然有一天我明白到,不管我在外面抓了多少的坏蛋,家门口就有很多的坏人!而你,就是那些人的中一个!” “我怎么就是坏人了!” “你杀过人吗?你让人杀过人吗?你有过杀人的心思吗?”周语梵的薄唇,凑到了温顾的耳边,“普通人,只会对社会造成普通的伤害,而拥有异能的人,可以造成更可怕更强大的伤害。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领略过你们的伤害了。” “到头来,你还不是和我一样的人。” “不,我和你们,永远都不一样。”周语梵的眼睛里,泛起了晶莹的亮光,他背过身去,默默地离开了。 …… s市。 温卫康家里。 白兰芝的觉轻,她感到床震动了一下,她赶紧拍了拍温卫康,说:“卫康,你说刚才是不是地震了啊。” 温卫康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说:“不会吧。” 床又轻微地抖了几下。 温卫康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说:“啊,好像有点不对劲,真是地震了吗?” 温卫康和白兰芝穿上了衣服,温卫康的手机收到了手机新闻报的提示,他低头一看,居然是安州发生地震的新闻,他惊得睡意全无,安州,离京城很近啊,他的女儿和许都现在可是在安州呢。 他对白兰芝说:“是安州地震了。” 白兰芝吓得脸色都变白了,安州离京城很近,她说:“你赶紧给小顾打电话。” 他立刻给女儿拨了电话,没有人接。 温卫康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连续拨了好几个电话,温顾都没有接。 温卫康又给许都打电话,许都也没有接电话。 这时候,温卫康倒是接到了许都妻子孟金叶的电话。 孟金叶在电话里都要着急疯了:“你能打通温顾的电话吗?我家老许的电话,挂不通啊。” 温卫康说:“小孟,你别着急,我也在打我女儿的电话呢,他们那边可能信号不太好,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好吗?” 孟金叶哪里能冷静的下来,她一下子哭了:“老许都答应我,这个月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呢,他要是出了事,咋办呢。” 温卫康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金叶,他只好把手机丢给了白兰芝,索性让白兰芝去安慰孟金叶。 这时候,温小齐摸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他说:“爸,我刚才好像做恶梦了,我梦见姐姐抱着小花在跑,路上有很多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温卫康抱住了温小齐,说:“傻孩子,你做恶梦了。你是男孩子,可不能什么都害怕呢。你现在还在长身体,需要好好睡觉,我现在陪你回房间去,好吗?” 温小齐有些不情愿继续睡觉,他刚才做的噩梦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好想帮助姐姐,可是,他并不在自己的梦里面,他没办法帮助姐姐。 温卫康见温小齐不愿意去睡觉,他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这是不听话了?” 温小齐见爸爸露出了难得生气的模样,他只好低下了头,说:“我这就去睡觉。” 温卫康陪着温小齐回房间睡觉,他哄着温小齐睡着了以后,这才回到了房间。 白兰芝早就已经打完了电话,她对温卫康说,她已经哄好孟金叶了,她们约好了,如果明天还联系不上许都和温顾,她们就开车去京城看看。 温卫康说:“也好,我也有这个打算,不然,我也放心不下。” 白兰芝和温卫康夫妇二人一夜未能成眠,他们始终记挂着温顾。 …… 第二天。 太阳升了起来。 大街上,大部分的建筑物是非常牢固的,一些老旧建筑受到了影响,建筑体表面产生了裂痕。而全京城里,唯一倒塌的,只有那栋差点埋葬温顾的建筑。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据说这一次的地震有8级以上,震区为川南省安州,由于此次地震来势汹汹,全国各处震感强烈,特别是离安州不远的京城,受到了相对严重的影响。 周语梵坐在四合院里吃早餐的时候,他看到电视里播放着此次地震的情况,他非常的吃惊,这一次的地震,真的在八级以上,和温顾说的一样。 周语梵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温顾,难不成拥有和他一样的能力吗? 阳光很好,覆盖在他的眼睫毛上,这种温暖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妈妈牵着他的手,他们站在甲板上。 妈妈说:“语梵,爸爸给我们照相了,笑一个。” 小小的周语梵看向爸爸,他咧开了薄唇。而他的嘴唇,和爸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爸爸笑眯眯的说:“语梵,看这里,诶,对,没错,看这里。” 周语梵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药香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他起了身,准备喝药了。 一条小巷子里。 赵医生将小花放进了一只藤条编织的箱子里,他鬼鬼祟祟的拎着装了小花的箱子,走进了一家民宅。 门,开了,里面没有开灯。 赵医生将箱子递给了里面的人,说:“你要的东西。” ------题外话------ 明天有万更,预计分成两更,中午十二点一更,晚上十点一更。 正文 第020章 森森白骨 第020章:森森白骨 周语梵离开以后,温顾通过对路上一些动物调查询问,得知许都去了公园。 温顾便来到了公园。 公园的长椅上,许都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一双手交叉着。 温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许都,即使是在公司遇到了困难,许都都没有这么沮丧过。 温顾走到了许都的面前,说:“许先生。” 许都像是被按了开关似的,猛然抬起了头,他看向温顾,她并没有叫他老许,而是叫许先生,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那时候,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许先生,可摔伤了没有?” 恍若初见,可是一晃,就是这么好些年了。 许都借着月光看清了温顾身上受了伤,他赶紧站了起来,说:“你受伤了!” 温顾笑道:“只是一些擦伤,没有大碍。你可好?” 许都说:“我哪里会有事,我一开始就跑到这里来了。” 温顾坐到了椅子上,说:“看来这一夜,我们要在这里将就将就了。好在我电脑包里放了一盒围棋,我们下下棋吧。” 许都说:“那可好。” 温顾和许都汇合之后。 震感已经消失了,他们在公园里待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第二日。 温顾和许都他们再次回到了昨晚住的酒店里面,昨天的酒店只是损失了一个led灯箱,大楼的主题并未受到影响。 温顾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放心,不用担心。 温卫康接到了电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说:“小顾,好在你没事,没事就好。” 温顾说:“爸,我跟您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能再一次命丧黄泉,离开她的家人了。她能重生一次,不代表能重生第二次,就算是老天爷慈悲,大抵也没有那么多闲情帮助她。 温卫康笑道:“你知道我们做父母的心思就好,京城那边的事情忙得差不多的话,就先回来吧,你弟弟一整个暑假里,都在念叨你,说你怎么还不回家。” 温顾扑哧笑道:“老爸,你带弟弟出去玩玩,他就不会老是念叨我了。” 温卫康说:“我也是这样说的,他说你不在,他就算是出去玩,也不会开心。瞧瞧,我这个老爸的地位,还没有你的高。” 温顾听着老爸吃味的玩笑话,她真是要笑死了。 温顾和许都各自在房间里洗了一个澡,毕竟,昨天他们在公园里下了一晚上棋,累得厉害。 虽说熬夜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可毕竟许都年纪还是有些大了。 等到洗完了澡,稍微小睡了之后。 温顾和许都二人,来到一家餐厅吃中饭。 新闻里播放着安州的赈灾情况,并且说安州的不少建筑出了问题,唯独只有苍顾建筑刚刚建成的民用住宅第一期项目,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许都握着筷子,一下子愣住了:“主公,咱们的项目!” 温顾咧开嘴笑道:“没错,是咱们的项目!” 许都激动地说:“这一下,咱们苍顾的名字,恐怕全国都知道了。” 温顾抿着唇,她虽然欣喜,却也不能居功自傲,她说:“嗯,苍顾做到了。” 许都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梦想着有一天,苍顾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而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 无数人都在夸苍顾建筑是业界良心,抗震技术非常到位。 为了这一次赈灾,苍顾集团和全氏集团联手捐出了五千万,用来灾后重建,这两个公司的名声,一下子传遍了大江南北。 作为全氏集团的对手投飞公司,见全氏集团居然来了这么大的手笔,老板苗清明怎么可能坐得住,他立刻拍着桌子说要投飞公司捐五千万! 投飞公司的老臣子们全都要疯了:“苗总,咱以前靠着终点赚的钱,大概能拿出一个亿,可是现在,咱真的不行了。” “胡说,终点有这么赚钱吗?不是后来业绩下滑了,一直在赔钱吗?” “苗总,那是因为你一直不支持的发展,你仔细看看我们公司以前的财务报告,就能知道了,我们公司的很多产品,都是和终点一起绑定,一起搞营销的。终点一卖,我们是割了一大块肥肉啊。” “现在跑来放马后炮,当初干什么去了?” “我们当初劝过你啊!” 老臣子擦着汗说,他们当初说过,要苗清明对终点提供大力的支持,可是苗清明不听劝,在苗清明的眼里,终点算个球,还没有他们抄袭来的游戏一半赚钱。 在苗清明的眼里,他只看数据,终点本身赚的钱不够多,可是,苗清明显然是忽略了,这个终点是一个很好的营销平台。有时候,营销平台的真正收益,是在数据上看不到的。 苗清明见这些老臣子一副我早就跟你说过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靠,现在放马后炮,一个比一个厉害,都想当甩手掌柜,想看他出洋相吗?他烦躁地吼道:“劝了有个球用!我不管,反正这次我要捐,你们当初吃了多少,现在多多少少吐些出来,给我凑齐这五千万!” 坐在会议室里的老人儿们,全都被苗清明这一吼,吓得有些魂飞魄散。他们都想起了苗清明的老爹,老苗在世的时候,公司比现在要辉煌得多了。 老苗这个人,本身没什么本事,但老苗喜欢交朋友,这个公司,基本上就是他们这些老朋友,帮助老苗一手建立的。 老苗从来不独裁,他喜欢民主投票,只要是股东大会中的决意,股东们投票没有通过的决定,老苗绝对不会擅自做主,他一直是个相信群众智慧的人。 而且老苗这个人大方,是那种,就算是饿死了我自己,我也绝不饿着兄弟的人,要不然,这些老朋友,这些年,怎么会一个没走,都留了下来呢。 等到老苗一死。 苗清明这小子坐上了老苗的位子,苗清明和老苗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老苗沉着,苗清明暴躁,说话还特别不给人面子。苗清明上位的第一天,就把一个公司的肱骨老臣给气得进了医院。 这群老人去医院看那人,那人垂着泪,喊了三声老苗。 这些老人,全都默然了。 老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们,早就想撂下担子不干了。 他们这个年纪,儿女大多已经自立,家里没有经济负担了,就算他们不干了,光是吃投飞的年底分红,也是可以的。 若不是老苗临死前哭着对他们说:“老友们啊,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年纪轻轻暴躁轻狂,你们多担待些,多帮帮他。” 他们只好为了老苗的嘱托,留了下来。 此时,苗清明说:“五千万,一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你们都给我滚蛋。散会!”他说着,就从会议室离开了。 会议室里坐着年纪早已过了半百的几个老臣子,他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说:“我们真的要捐这五千万,这可不是小数目,这一捐,最起码,我这小半辈子的积蓄,都这么没了。” “呵呵,是啊,我们辛辛苦苦为苗家打下了江山,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这个江山姓苗,的确是让我心寒。这样吧,为了老苗,我们最后帮这个小子一把吧。我这些年赚的多一些,我多捐一些吧,哥几个能拿出多少来,且拿出来,不够的,最后我来填补。” “嗯,最后一次,我们年纪大了,也该退休了。” 他们几个商量着,每个人拿出多少钱来,等他们离开了会议室,他们开始偷偷抛售投飞的股票。在他们的眼里,投飞公司做不久了,凭着他们现在持有投飞的大部分股票,将来公司一破产,他们被和公司一起死,倒不如趁着现在还有点价值,卖掉多少是多少。 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卖掉的股票,虽然是分散卖出去的。 可是,这些股票的份额,慢慢的聚在了某一个人的手里。 …。 小巷子。 民宅。 赵医生敲开了其中一扇门,说道:“你要的东西。” 赵医生将藤条编织箱递了过去,他在心中笑道,现在真是什么东西都有人要啊。他昨天才捡了这只猫,就有人联系他,说是要买这只猫,他想那个温小姐肯定是被压死了,这只猫没有了主人,他又不喜欢猫,肯定是要送人的,送人?那还不如卖掉。 有钱人的世界呢,他是真的不懂的。 上次温小姐要他救人,出手五十万,毕竟是条人命,他不奇怪。 这个金主,可是要花五百万,买这只猫。他虽然奇怪金主为什么肯花这么多钱,可是他哪里有那么闲情,去管有钱人心里在想什么。 里面的人,说:“进来吧,数数钱。” 赵医生便走了进去。 那人递给了赵医生一个黑色的皮箱,他声音低沉嘶哑:“五百万。” 赵医生接过了皮箱,乐呵呵的说:“谢谢了,老板。”他双手稳稳当当的捧住了那个皮箱,他激动得都要犯心脏病了,五百万啊,他就是当医生省吃俭用了一辈子,最多赚个百万出头吧。 赵医生幻想着拿着五百万,去过安稳富足的下半辈子,他幻想着自己能够拿着这些钱,买一栋大房子,大房子里,摆着他梦寐以求的家具,还有他一直喜欢舍不得买下来的手术刀,那一套手术刀,可贵了,他一直都没有狠下心来买下来,这下,这些都可以实现了。 下一秒,不知道冲出了五条小蛇,它们迅速扑向了赵医生的脸,钻进了他的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还把他的脑袋,咬开了一个洞。 赵医生倒在了地上,他永远都没有命享用这五百万了。 可是,他连五百万的钞票的影子都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他了。 赵医生的眼睛是睁开的,他看到了无数个可怕的小虫子,冲着他冲了过来。 屋子里。 没有开灯,似乎有无数的虫类靠近了赵医生,它们贪婪的吮吸着赵医生的血液,啃噬着赵医生的骨肉。 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 很快,角落里,只剩下一堆骇人的森森白骨。 赵医生就这么没了。 藤条编织箱里,小花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它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一直在做梦,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它梦到了很多人,它梦见无数次灾难。它无数次死里逃生,最后遇到了温顾。它似乎看到了强烈的明媚的阳光下,温顾的笑脸,可是下一秒,温顾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它想:我大概是在做梦吧。 可是,它怎么也醒不过来,没办法醒过来。 一只大手,将那装着五百万钞票的皮箱捡了起来。 这只皮箱里,是真的装了五百万,不过,这五百万,不是给赵医生的,而是给他的。 “您要的货,已经到了,老板。”黑暗之中的那个人,用着嘶哑的声音说着。 …… 许都和温顾吃完饭以后。 许都应付媒体的采访,现在国内的媒体们,都在关注苍顾建筑的抗震技术,是如何在安州劫后余生的。 温顾呢,她惦记着小花,赵医生把小花抱走了。 可是,温顾找不到赵医生了,她只好让动物们追踪了赵医生的行踪,这不,她找到了一条巷子。 这是赵医生最后来的地方吗? 温顾敲了敲门。 里面似乎并没有动静。 没有人吗? 温顾扫视了这座民宅,她看了看门和窗户,窗户似乎没有关紧,她一把推开了窗户,里面没有开灯,可里面似乎真的没有人。 温顾蹲了下来,对地上的蚂蚁说:“你去帮我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蚂蚁点点头说:“遵命,主人。” 蚂蚁爬进了屋子里,它被屋子里的场景吓坏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一样。 墙上和地上有不少残余的血肉。 只不过,这些血肉,已经干了。 地面上,赫然有一堆已经散架的白骨。 蚂蚁吓屁滚尿流钻出了屋子,跟温顾汇报了里面的一切。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的死者,会是赵医生吗? ------题外话------ 今日有二更,晚上十点见。 正文 第021章 吃醋 第021章:吃醋 屋子里只有白骨,没有赵医生,也没有小花。 温顾立刻匿名通知了警方,找赵医生的线索算是断在这里了,就算是动物们,也不知道小花的下落了。 警方收到了警讯以后,他们立刻赶到了现场。 他们对地上的尸骨进行了dna分析,他们发现,这些尸骨并不是属于一个人的。 人口失踪调查科最近登记了不少失踪的人,而这些尸骨,全都是这些失踪的人。京城失踪的人,不过才失踪几天而已,就已经变成了白骨,这是比天方夜谭还恐怖的故事。 警方立刻成立了专门调查组。 这些尸骨不是同一个人的,而是属于许多个失踪的人,而且这些人的死亡原因很奇怪,不像是人为的,倒像是动物做的。 公安系统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温顾是苍顾的驯兽师,温顾训练了不少动物警察,帮助警方办案、查案、缉毒、缉凶。想来,温顾应该对动物比较了解吧。 于是,专案组的商警官特地给温顾打了电话。 此时此刻的温顾坐在酒店里,她接到了商警官的电话,商警官说:“温小姐,不好意思,我是公安总局的商祺,我们这里有一个案子,可能要麻烦你。这个案子,很是古怪。”他说着,便把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他想问问温顾,能不能光看骨头,就能判断是什么动物干的。 温顾倒是有些意外,是她匿名报警,让警方介入查案子,本是想借助警方的手,查证一下这堆尸骨究竟是不是赵医生,可是,他们居然分析出了这是一群人的尸骨。 商祺说这些尸骨像是被动物吃了的。 温顾的眉毛立刻拧成了麻花,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一个人,就是那个黑衣人。 看来,那个黑衣人不再只是想小打小闹了,他豢养蛊虫,一般的蛊虫只需要精血喂养就可以了,高级的蛊虫,喂养的手法比较残忍,需要人的血肉喂之。而且,越是新鲜的人的血肉喂养出来的蛊虫,越是凶悍无比。 温顾说:“根据你的描述,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他是这世上并不存在的人。” 商祺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温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温顾说:“详细的情况,我们面谈。” 温顾和商祺约好的见面的地点以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温顾的房间。 温顾侧目看去:“你来做什么?”她以为,那日地震之后,她和他,就有了老死不相往来的打算。 周语梵倚在墙边,说:“我来问问你,最近白骨专案组调查的案子,跟你有关吗?” 温顾说:“我想,你想问的,大概是不是我下的手吧。我只能告诉你,是我发现的尸骨,是我跟警察报的警。你觉得要是我杀了这么多人,我会蠢到跟警方举报?” 周语梵说:“我曾调查过一些悬案的卷宗,发现一些奇怪的案子,总是发生在你生活的城市,而且,这些人,大多和你有过过节。” 周语梵走到了温顾的身边,他继续说:“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要杀你,第一,你是有异能的人,第二,这些案子,和你有关,你两手不清白,我更不能放过你。我之所以不杀你,第一,因为阿灰,我和你有过约定,第二,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命案有过牵扯。直到这一次,警方查证了尸体是被动物撕咬所致,普天之下,能够控制动物的人,只有你吧,如果这个案子是你做的,我想,你大概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的能力,我必须杀了你。” 温顾嗤笑了一声,她看向周语梵:“呵,看来,我就算是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了,倒不如打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周语梵一怔,他以为她会解释的,最起码,她会说一声不是她做的,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解释,懒得解释。 要么,真的是她做的,要么,是她觉得,他从来不曾信任过她。 那一刻,他抿了薄唇,说出了他这辈子都不会说,可是真的说出来的一句话:“温顾,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温顾的眼睛微微一眯,她真有些意外,她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只能说,白骨一案的元凶,是我的敌人,我比你更想抓到他。” “不妨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温顾倒是不介意把黑衣人的事情告诉周语梵,毕竟看周语梵的样子,这厮好像是相信她了,那么,多一个人抓黑衣人,总好过她一个人谋划。 她便将最初遇到黑衣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黑衣人,似乎是被什么人雇佣,想要取她的头发下蛊,结果他没办法弄到她的头发,要是绑架了她的猫,在一个废弃的小旅馆里,她找到了黑衣人,并且和黑衣人恶战了一番,她的手臂被钢筋刺穿,而那个黑衣人被她断了一只手臂。 然后是黑衣人几次三番在她的身后打打闹闹,这一次的白骨案,应该就是他为了豢养蛊虫,而捉了不少无辜的人。 周语梵听完了温顾说的故事,故事非常完整,他几乎找不出让他能够提出疑问的地方,然而他还是不能轻信,于是绕着弯反复问了温顾几次,温顾每一次说的答案都不是机械式的回答,他从这一点可以断定,温顾说的应该是真的,而不是编纂的故事。 因为人在说特定的故事的时候,事先预演过的话,就会进行机械式的陈述。 周语梵相信了温顾,他说:“你没有想过,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雇佣的吗?他的老板,才应该是你的敌人,他从前应该和你有过过节,你想一想,究竟有哪些嫌疑人。” 温顾笑道:“周语梵,我的敌人,多到数不清,要说嫌疑人,你不是也是其中一个?” “嗯,我会帮你留意黑衣人。”周语梵岔开了话题,他是有过除掉温顾的念头,可是,他才不放心别人动手呢。 温顾懒懒地说:“那倒是多谢你。” 周语梵见温顾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她大概觉得,他根本没办法找到那个黑衣人吧,他倒也不解释,倒也不保证,只是说:“刚才你打电话,好像是在和谁在约下午见面吧。” “嗯,公安部凶案组的商队长。”温顾看向周语梵,周语梵这个人,居然听她的墙角。她真是有些怀疑,从前他是否也偷偷听过她的墙角。 “约会?”周语梵并不看温顾,可是,他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向温顾。 温顾说:“和你有关系吗?” 周语梵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说道:“商队长年轻有为,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一直是紧绷着的,直到说完了这句话,他还是并未放松半分。 温顾看向周语梵,他那一张薄唇,几乎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她似乎闻到了远远飘过来的陈年的醋味,她睁大了眼睛看向周语梵,露出一脸调戏的表情:“周语梵,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酸酸的,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周语梵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说:“我喜欢身高一米五,看起来跟个肉包子一样的女生,你?一看就很狡猾,喜欢算计,一点都不善良!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 “其实你只需要说我不喜欢你,四个字就可以了。解释这么多,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的!”温顾笑眯眯的说,“可惜你有点老,又不会哄姑娘,不然,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周语梵的耳朵微微动了动,什么?她居然说他老? 周语梵一脸平静地说:“看来不是你的审美观有问题,是你眼睛瞎!你还是去见见商队长吧,看看他瞎不瞎,要是王八绿豆相互对上眼了,他也算是为国家和平做贡献了。” “周语梵我一刀捅死你,你信不信!” “温顾,我跟你说,商队长喜欢保守的,裙子长到大腿根的,领子高到不能露出脖子的。好,我能帮你的,就到这里。其余的,你只能靠天意了。我走了,再见,不用送。” 周语梵说着,便夺门而去了。 …… 由于安州发生了八级地震,不少公益组织,觉得放生能够为安州祈福。 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放生狐狸,于是,京城有公益组织买下了上百只狐狸,在京城郊区的山上放生。 由于狐狸卖得好,市场上开始有了狐狸贩子。 专门人工饲养狐狸,公益组织见这些人工饲养的狐狸可怜见的,他们只能把这些狐狸都买下来,然后再放生。 公益组织买的狐狸越多,狐狸贩子呢,想要趁机发财,白狐能卖出六百元一只,银狐三百元一只。 有新闻就采访狐狸贩子了,说:“你们养这么多狐狸做什么呢?” 狐狸贩子说:“我们养狐狸,是为了好心人放生嘛,这不是为了给安州祈福,许多人都到我这里来买狐狸,你要不要来一只。” 那记者被气得都要吐血了,做善事,居然变成了这些商人赚钱的利器了。 记者被气得吐血不要紧,他没有住在放生山的山脚下。 放生原本是一件功德好事,可问题是,这座山的山脚下,住了不少村民啊。 一开始,这些狐狸只抓老鼠,村民家里的鼠患问题解决了,他们全都对狐狸的到来,拍手称赞。但后来,他们就没那么高兴了。 这些狐狸基本上都是人工养殖的,它们不会再山上捕食,只好下山来,偷吃村民们饲养的鸡鸭。它们偷偷吃完鸡鸭还不算,每到晚上的时候,这些狐狸就会成群结队跑到山下来闹腾,敲敲这家的门,敲敲那家的门,山下的村民们,全都要疯了,这些坏狐狸,搅得他们睡不好觉。 山下的村民们要崩溃了,他们只能请求相关部门,把这些狐狸给抓走。 相关的部门比如农业部、林业部,他们接到了村民的投诉,立刻赶来了。 他们一开始大摇大摆到山上去抓,狐狸全都躲了起来,就是一根狐狸毛,他们都没有找到。 他们渐渐的学聪明了,抓狐狸,肯定是要有方法的,于是,他们发挥了人类的聪明才智,在山上布置了各种陷阱,想要抓这些狐狸,可是这些狐狸就像是成精了似的,没有一只狐狸中招。 倒是有一个相关部门来抓狐狸的年轻人,他被铁架子夹住了脚,疼得哇哇大叫:“救命!” 相关部门的人,被派来抓狐狸抓了好几天了,他们全都犯了难,他们没有抓到一只狐狸,自己人倒是先受伤了。 有个上了年纪的村民站在旁边看了看,说:“这些狐狸都成精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请个大师来做法啊。” 相关部门的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大伯,这是封建迷信,哪里会有狐狸精嘛!” 那老村民摇摇头说:“你们年轻人不信就算了,我看这些狐狸,都是狐狸精。” 狐狸依旧下山闹腾,陷阱根本挡不住这些狐狸。 村民们的鸡鸭啊,全都被抓走好多只了,他们又生气又懊恼,甚至觉得这些执法部门的人没有办事能力,他们便直接报警了。 好几个警察赶过来,他们面对着这些狐狸,同样很为难。 警察们跟相关部门来抓狐狸的人沟通了一番之后,一个警察一拍大腿,说:“这个情况我有办法。”他说着,便给凶案组的商队长打电话。 “喂,商队,诶,我是小刘,我被派过来抓狐狸了。诶,是啊,这里的狐狸闹得很厉害,我听你说,好像认识一个驯兽师,对吧,他能抓狐狸吗?” 商祺说:“我先帮你问问,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商祺来到了和温顾约好的茶餐厅。 商祺没有穿警服,毕竟,凶案组是可以在上班的时候穿便服的。他们通常要去很多地方走动,穿着警服,太过招摇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袖子处绣着金丝。衬衣的纽扣,每一粒的花纹,都是不一样,匠心独运的。 温顾还没有到,商祺便安安静静坐在位子上等候着。 商祺根本没有看到,茶餐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正在偷偷的监视他。 侍者走到商祺的桌前,说:“先生,几位呢?” 商祺说:“两位。” “是您先点呢?还是等那位过来再点?” 商祺说:“等一会儿吧。” 侍者点点头,说:“好的,您点餐的话,只需要按桌上的按钮就可以了。” 商祺说:“好的,谢谢。” 角落里。 周语梵此时用菜单捂着脸,他偷偷的看向那个商祺。 京城里的有周语梵、谢林瑞、谢江郎、商祺,并称四大青年才俊。 他周语梵出了名的不爱搭理女人,坊间曾有传闻,周语梵和谢林瑞的关系那么好,不会是那个那个什么吧,可是谢林瑞喜欢女人啊,和各个女模特、女演员各种传绯闻,谢林瑞还被记者偷拍到各种低俗艳照,是以,周语梵疑似性取向不明,谢林瑞太过花心,谢江郎早早已经成婚,那么,最正直最抢手的,自然是商祺无疑。 商祺的名声很好,听说他曾经有个女朋友,也是警察,为了救一个小孩儿淹死了。从那以后,商祺并没有找过女朋友,就连一点点花边新闻都没有。他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工作上,成为了史上最年轻的公安部凶案组大队长。 于是京城里流传开了最凄美的爱情故事:最正直的男人爱上了最正直的女人。 周语梵抿了抿唇,心说,这个商祺,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居然要和温顾约会,温顾有什么好的,没胸,没屁股,那张脸,更是难看。啧啧,商祺究竟是看上了温顾哪一点呢?而这个商祺,穿得这么风骚照耀,一点警察的气质都没有,倒像是专门来勾引温顾的。 此时,温顾穿着一条黑色的亚麻长裙,出现在了茶餐厅。 周语梵偷偷看了过去。 温顾穿的这条裙子,真的是上不露脖子,脚不露脚踝。 他只觉得心脏都要爆炸了,温顾居然这么听他的话!不不不,这应该说,是温顾为了商祺,也是蛮拼的。他不是有些吃醋,他是非常吃醋! 而且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喉咙简直烧起了一把小火苗! 他猛地喝了一口水,继续盯着温顾。 只见温顾坐在了商祺的对面,对着商祺笑了! 温顾笑起来很好看,她的皮肤很白,就算是五官长得不好看,可是只要露出一排光洁整齐的牙齿,就会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温顾和商祺是坐在靠窗的位子的。 阳光透过玻璃,微微变幻着五光十色打在温顾的脸上。温顾看上去那么美,美丽得就像是一尘不染的仙子一样。 周语梵的腮帮子咬了咬,他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都要压碎了,他的耳膜都能听到自己牙齿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温顾似乎在和商祺说着什么,神情认真,她一双好看的手,似乎在比划着什么。 周语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索性别过了头去,不看温顾了。 …… 温顾正在和商祺说黑衣人的事情。 温顾并没有说自己和黑衣人正面交锋的故事,而是只是说,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养蛊虫的人,这个人曾经抓走过她的弟弟的,她跟s市、c城的警方反应过情况,只不过,这个黑衣人神出鬼没,警方抓不到他。黑衣人还害死过一个高中女孩子,这一次,恐怕是黑衣人做的最过分的一次了。 商祺已经差不多了解了黑衣人的情况了,他会去盛情,把s市、c城,相关黑衣人的卷宗调过来。既然黑衣人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温小姐,可能,还有个事情,要麻烦你。” “商警官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说看。” “你能抓狐狸吗?”商祺问道。 温顾抬了眉毛,她看向商祺,说:“我训练动物警察,那是政府结过账的,这次抓狐狸,政府给买单吗?” 商祺一愣,这个小姑娘,可别看年纪不大,简直是钻进钱眼儿里面去了。他说:“这个,我可以跟上面汇报。” 温顾说:“这样吧,我帮你们抓了狐狸,狐狸归我。” “嗯,我坐不了主,要跟上面汇报。”商祺说。 “那你汇报完了,再说吧。”温顾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饶有兴致的等待着。 商祺见温顾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他真是有些好笑,这个小姑娘,似乎是吃定了他,或者说,是吃定了上面的决定。 商祺这样想着,便给公安部部长汇报了这个事情。 公安部部长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他在挂电话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替我向温小姐问好。” 商祺挂了电话,他真有些诧异部长那么傲气的人,谁都不给面子的,怎么会一提到温小姐,就有了这样的姿态。 公安部部长办公室。 公安部部长坐在办公室里,他长吁了一口气,妈蛋,刚才真是吓死人了,手下那群小崽子,居然敢把温小姐请去抓狐狸,温小姐也是顽皮,居然还真的答应了要去抓狐狸。 他上面的领导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温小姐在京城里,公安部一定要多加照顾,毕竟,温小姐是国家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 而光是他的领导嘱咐他两句就算了,周家的老太太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是这个温小姐,要特别照顾照顾,不然,他这个部长,就别想坐了。 公安部部长明明是坐在办公椅子上的,他怎么觉得,屁股下面做的是一千根针呢。 茶餐厅里。 商祺既然已经得到了部长的特许,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对温顾说:“温小姐,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温顾笑眯眯的看向商祺,说:“那好,我们去抓狐狸吧。” 商祺开车,温顾坐在副驾驶座上。 商祺问道:“温小姐,你家里有亲戚当公务员吗?” 温顾说:“嗯,s市有个小叔,是警察。” 商祺纳闷了,温小姐的小叔,只是公安系统里的小兵,而温小姐本人,不过是个驯兽师,部长究竟为什么对温小姐的要求有求必应?他实在是想不通。 商祺说:“除了小叔,没有在政府部门上班的亲属吗?” 温顾看向商祺,说:“商警官,我这一次来见你,第一,是尽公民的义务,接受你对白骨一案的咨询,第二,是去狐狸的。我看这两件事情里,都没有包括调查户口这一项吧。” 商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没的意思。只是部长这个人,能让他看上眼的不多。他却对你,很尊重的样子。” “可不是,我可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的人,动物警察为国家省了警力,又提高了效率,部长要是对我这种好公民没有一点尊重的话,我干嘛还给他干活?”温顾笑道。 商祺点点头,说:“嗯,说的是。”他打了方向盘,继续往前开,就在他把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说,“真奇怪,后面那辆车,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 温顾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她的唇边抿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说:“让那车跟着吧。” 商祺问道:“认识的?” 温顾点点头,说:“认识的,说不定你也认识他。” 商祺仔细扫了一眼车牌,哦?军区的车啊。他便不再多嘴了,或许,是哪个军区的高干子弟吧。 商祺开着车,载着温顾来到了山脚下。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 温顾说:“要我捉狐狸,只有一个要求,所有人,都从山上撤下来。” 商祺说:“好的,这个没问题。” 商祺说着,便和之前负责抓狐狸警察,以及其他相关部门交涉沟通了一番,他听说山上设了不少陷阱,他要求先把陷阱撤掉,山上的所有人,也都撤下来。 那个给商祺打电话的警察小刘,他远远看向温顾。 小刘原本以为商队长认识的驯兽师,就算是年纪不大,起码也是体格健壮的,可是这个驯兽师,明明是个黄毛丫头,最多只是个高中生罢了。 小刘说:“商队,这些狐狸可厉害了,虽然说这些狐狸还没有咬伤过人,可是,它们咬死鸡鸭什么的,一点都不含糊。那个驯兽师,看起来年纪那么小,一个人就能抓那么多狐狸吗?咬死受伤了怎么办?” 在山上蹲点、设陷阱狐狸的人,他们都对小刘说的话非常赞同,那些狐狸,都狡猾得成了精,那个小姑娘,看起来那么瘦弱,怎么可能能抓那么多狐狸? 商祺说:“你们只管这么做吧,她自然有她的办法。” 虽然,商祺跟他们一样,有些难以相信,温顾真的可以抓到那么多狐狸,据说,山上可能有三百多只狐狸呢。可是,既然温顾已经答应了下来,大抵是山人自有妙计吧。 警方里身份最高的就是商祺,商祺已经下了命令,他们只能服从。而那些林业局、农业局来抓狐狸的人,他们只想有人抓走了狐狸,他们好交差,他们哪里会拦着商祺和那个小姑娘。 要是,他们忙着撤掉了山上的陷阱,山上蹲点的人员,也全都下了山。 温顾一个人上了山。 商祺等人和村民们,全都在山下待着,时不时的聊天。 他们都很期待,那个小姑娘究竟能不能把狐狸给抓到。 大概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温顾从山上走下来,她的身后,竟然跟着一群狐狸。 那些狐狸,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有条不紊的跟在温顾的后面。 这种场景,大概只有老师带着小学生出去春游,才能看到吧。 众人全都惊讶极了,温顾这个小姑娘,究竟是用什么古怪的法子,把这些狐狸找出来,还能让这些狐狸,乖乖跟着她下山来的? 温顾对身后的狐狸们,作了一个暂停的收拾,她走到了商祺的面前,说:“商警官,载狐狸走的车子,停在那边对吗?” 商祺点点头,他被眼前的场景给弄晕了,他的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这不科学! 那么多人,白天里连跟狐狸的毛都找不到,晚上,那些狐狸能掠过陷阱,跑到山下继续扰民、偷吃鸡鸭。 而温顾居然只用了不足四个小时的时间,把这群狐狸给驯服了。 狐狸们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些曾经想要抓住他们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一个林业局的人说:“这些狐狸看起来好像变傻了,我们把这些狐狸关在笼子里面吧。” 他这样说着,便有几个人去抬笼子。 温顾看了一眼那人一眼,厉声说:“且慢,这些狐狸现在是我的了。”她可不能让她刚驯服的狐狸崽子们,被关进笼子里面,她可是跟它们许诺过,她带它们走,有吃有喝,也有自由,下山就被关进笼子,这算怎么回事? 那个林业局的男子说:“喂,这些狐狸虽说是工业组织放生的,可是,它现在扰民,被我们捉起来了,就算是公家的,怎么就算是你的了?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点脑子不清楚啊。” 温顾斜睨了一眼那个人,说:“第一,狐狸是你们抓的吗?第二,既然算是公家的狐狸,那么,这些狐狸吃了这些村民的鸡鸭,这些狐狸都快把村民们搞疯了,是你来赔钱,还是公家来赔钱?” 那个林业局的男子一下子被噎住了,他的脸憋得通红。 狐狸的确不是他们抓的,而他们出来抓狐狸,他们有工资补贴,可是,公家并没有预算,赔偿这些村民啊。 那些林业局和农业局的人,见这里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儿了,他们便只留下了装狐狸的车,所有人,都悄悄的溜走了。 毕竟,再待下去,他们只怕会被这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小姑娘,给羞辱一番吧。反正这里还有警方的人,把这里丢给警方,让警方和这个小姑娘扯皮去吧。 温顾见那些人全都溜走了。 她并不管他们,而是十分认真地对村民们说:“乡亲们,这些狐狸是人工养殖的,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它们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把这些狐狸暂时带走,将来,还是会送回来的。” 村民们摆摆手,说:“别送了别送了,这些狐狸,你就带走吧。” 温顾说:“你们不要害怕狐狸,人类,是可以和狐狸做朋友的。等我把这些狐狸驯好了,它们将来,就能成为你们帮手,它们能消灭老鼠,这个你们已经见识过了,以后,它们帮你们看护鸡鸭,甚至能帮你们看孩子。” 一个村民笑道:“我可不敢让狐狸看孩子,它万一吃了我家的娃娃可咋办。” 温顾笑道:“那就看看吧,等会,我的助手会过来,给予你们补偿,我将来还会投资这里,我的助手会指导你们,将这片山区建设的更好。” 村民们全都乐开了花,这个小娃娃,看起来很年轻,可是一说起发钱的事情,一点都不含糊。甚至,小姑娘还说会投资这个山头,是要搞开发吗?搞开发他们喜欢啊,赚钱就行了,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了,他们就喜欢温顾这种实在的人。 商祺看着温顾对村民们喊话,温顾在他的眼里,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而更像是一个搞传销的头目,或者是邪教头子。 村民们看着温顾,就像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商祺心说,看来有时间应该跟部长聊一聊,这个温顾,究竟有什么来头。温顾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家庭养出来的女儿,她更像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温顾和村民们已经说完了,她对商祺说:“现在,我们可以把这些狐狸带走了。只是有一点,装狐狸的车,他们留下了,可是我不会开车,你得给我找个司机。” 商祺说:“好,那这些狐狸,你要送到哪里去。” “送回s市的生态基地,我通常在那里驯化动物。”温顾笑道,她说着,便指挥着狐狸们,排好队,一个一个上车去了。 三百多只狐狸已经上了车,商祺安排了一个司机,跟那人说了地址。 温顾呢,便叫许都过来给钱。 她答应了村民要给钱,可不能食言。 许都正在新公司的施工现场看着呢,他忽然接到了温顾的电话,他一听温顾说买了一车的狐狸,他就知道,该去给温顾结账了。 许都带着钱,开着车,来到了温顾说的地址。 许都一一给他们结账了以后,带着温顾离开了。 商祺还没有缓过神来,温顾已经走了,而村民们望着许都的车屁股喊着:“温小姐,我们等你过来搞建设啊。” 商祺摸了摸后脑勺,温顾果然是邪教头子无疑了。温顾还说什么助手过来给村民们补贴,谁知道过来的人是许都。 许都不是苍顾集团的主席吗?怎么忽然变成了温顾的助手? 他在心中一计较,难不成,温顾才是苍顾集团的真正老板?温顾才多大?就已经掌握了苍顾集团这么大公司,可能吗? 商祺只觉得他今天经历了他人生二十几年以来,最不科学的一天,他接触到一个这世界上最神奇的女孩。 …… 周语梵坐在车里。 他原本坐在茶餐厅里监视温顾和商祺,他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没有盯着他们看,他们居然就这么走了。 他赶紧冲出了茶餐厅,小心翼翼的开着车,跟在商祺的车后面。 他跟着商祺的车,一直开到了山下。 商祺的车停了,他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温顾和商祺从车上下来,他看到温顾和商祺在商量着什么,商祺又和其他人商量着什么,然后,一群人从山上下来了,温顾呢,一个人上山去了。 他坐在车上等待着,实在等得无聊,他就拉了一个村民过来,问了温,是怎么一回事。 那村民说:“这个小姑娘,听说是个什么驯兽师,上山捉狐狸去了。” 周语梵“哦”了一声,他继续待在了车里。 过了几个小时。 周语梵远远看见温顾带了一群狐狸下山来,他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温顾能够和动物沟通,这群动物,能够听温顾的话,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让他感到稀奇的是,温顾居然三言两语就把那些那些林业局和农业局的人,给逼走了,而那些村民们,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十分崇拜的看向温顾。 周语梵自言自语道:“这个温顾,真是有当邪教头子的天分。”他仔细看过去,只见商祺站在温顾的身边,他们二人站得很近,温顾跟商祺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他瞪大了眼睛。 他真是要被温顾气死了,她怎么可以在商祺面前笑得这么好看。 可是瞬间,他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这是怎么了?吃醋吗?他很闲吗?为什么要跟踪温顾? 一想到这些,他的脑袋里似乎空荡荡的,又好像是塞满了棉絮,反正他原本清晰的大脑,有点死机了。 直到他看到许都过来接温顾,他看到温顾离开了商祺,可是,当他看见温顾又坐进了许都的车里的时候,他又开始暴躁了。 温顾怎么可以老是随随便便坐进别人的车里呢! 周语梵开着车,追着许都的车去了。 温顾坐在许都的车里。 许都说:“温顾,我们车后面跟着一辆车,要不要甩掉?” 温顾说:“不用,那是认识的人。” 许都说:“刚才那位商警官,是负责白骨一案的吗?他知道黑衣人的事情了吗?” 温顾点点头,说:“嗯,我已经大致说了。”温顾叹了一口气,担心地说,“也不知道把小花抓走的人,究竟在哪里,我想,小花不会太好过。” 许都见温顾的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他知道小花是一直跟在温顾身边的,温顾对小花,一定有着很深的感情吧。哎,只怪他最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顾才好。 …… 此时,幽暗的密室之中。 小花醒过来了,它发现自己居然待在一只藤条编织的小箱子里。它愤怒的一把抓破了箱子,等到箱子一破,它的眼睛里闪耀着变幻莫测的光芒。 小花环顾着四周,周围没有灯,好在它在没有光亮的黑夜里,也能看得清。 小花看向那石凳上坐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手上持了一条九节软鞭,他冲着小花大喝一声:“呔。” 那条长鞭,冲着小花飞了过去,直冲着小花的天灵盖抽去。 ------题外话------ 今日一共两更,共更新一万四千字。 感谢一路支持《兽语》的你们,送了评价票和月票。 玉藻前将于5月21日下午开新文,喜欢《兽语》的读者们,希望你们届时能够关注,收藏收藏收藏。 正文 022章 火凰将临 022章:火凰将临 许都开着车,载着温顾回到了酒店。 许都和温顾下了车,走进了酒店。 周语梵将车停了下来,他看着温顾走进酒店的背影,他真想去问问温顾今天的约会如何,可是只要这个一冒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大概得了神经病。 周语梵坐在车里,他摸了摸放在衣服里的手机,他把手机慢慢拿了出来,他播出了一个号码,他决定跟这个取取经,电话通了,他说:“谢林瑞,诶,怎么是女人……” 电话那头,不仅是个女人接的电话,还传出了喘息声! 好吧,周语梵有些颓然的挂了电话。 谢林瑞这小子,这大白天的,能不能当好导演拍个戏,务个正业! 此时。 温顾站在房间的窗户前,她的房间,正好在周语梵停车的上方。 温顾像是小魔鬼一样,嘴角勾起了魅惑的微笑,然后,她举起了一桶拜托店员买来的油漆,油漆买来可不是用来刷墙用的呢,是为了给周语梵车来个美丽大变身,油漆桶举起来,微微倾斜,那些油漆淅沥沥的让楼下泼去。 周语梵的车子是黑色的,油漆是红色的,这一泼,正好让这车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红美态。 温顾笑嘻嘻的放下油漆筒,她自言自语地道:“让你跟踪我!哼!可得让你长点记性了!” 周语梵坐在车里,忽然感觉到车顶的压力,哐当、稀里哗啦的声音。 他侧过头去,只见窗户上,全都是红色的油漆。 他简直抓狂的要疯了。 他这好几年攒下来的钱,买下的一台新车,就这么被毁了,现在的人,到底是有多缺德!不,不对,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他立刻打开了车门,往楼上看去。只见那窗户外面伸出一颗小脑袋,正挂着得意的笑容。 周语梵真想立刻冲上去把她揍一顿,可是一看到她那么顽皮的笑脸,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竟然一时站在了原地。 她应该是知道他在跟踪她,而她真是小孩子心性,居然想到了这么低劣幼稚的报复办法。 他的薄唇抿了抿,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温顾的电话:“温顾,我好歹当过你的班主任,我可没教过你,要干坏事吧。” “干坏事还需要人教吗?”温顾饶有兴致地看向站在原地的周语梵,她说,“我倒是要问问曾经的周老师,你跟踪我做什么?” “我……”周语梵说,“我帮你考察考察约会的对象,我除了是你的老师,也算是你的干哥哥。” 温顾“哦”了一声,说:“那我真是错怪你了,不好意思。嗯,商队长玉树临风不说,体贴又幽默,我老早就打听好了,商队长的家世好,他妈妈的性格好,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不用担心婆媳问题,这么好的对象,我可不能错过了!” 周语梵被温顾说的对象两个字,简直要刺激疯了,他可不想被温顾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坐进了车里,继续对着手机说:“温顾,你今年十一月才十七岁,你一个未成年,该是好好学习的时候,学别人谈恋爱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的学习成绩好得很,我如今车子房子票子都有,就差一个美男子。再说了,你凭什么管我呢!”说着,温顾便把电话挂了。 周语梵被温顾挂了电话,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这个温顾,简直就是不良少女,邪教头子,脾气那么差,将来谁娶她真是瞎了眼! …… 温顾见周语梵开车离去,她有些失落的坐在椅子上。 她并非是有意要气走他,只是,她总是要拗着一口气,不想在他面前低了半分罢了。 此时。 商祺的电话来了。 温顾接了电话:“商警官。” 商祺说:“温小姐,我们找到了目击证人,说是看到了有人拎着一个藤条编织箱,半夜从那座民宅离开了。那座民宅一出来就是十字路口,那里有摄像头,我们一旦找到这个人,到时候可能需要你来指认,看看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温顾说:“嗯,这是我应尽的公民义务。” 她心中诸多的不安,那些白骨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鉴定报告里说,里面有陈医生的尸骨。那么,这就证明,小花出事了。再加上商祺说的有人拎着藤条编织箱,那个箱子里面装的,很有可能就是小花。 温顾和商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而以后,白骨一案再无进展,商祺便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小花去了哪儿,成了温顾心中的迷。 温顾找不到小花,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京城这边有许都看着,她便只身回了s市。 温顾回到了家里。 温顾在父母面前并没有愁眉苦脸,可一转身回到了房间,她就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 忽然有一天。 有一只猫儿闯进了温顾的房间,这只猫儿,温顾并不认得。 它说:“花爷让我带口信给你,它很好,你切莫再为它伤神了。” 温顾说:“它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它既然很好,又为什么不肯来见我?” 那猫儿说:“花爷受了点伤,受伤的地方很尴尬,怕你笑话它。总之,等到它伤势好了以后,它自然回来见你。”它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温顾抿了抿唇,这倒有点像是小花的做派了。 温顾想,如果真是那黑衣人捉走了小花,那黑衣人完全可以以小花来要挟她,这样看来,要么是小花逃出来了,要么,根本不是黑衣人干的。 总之。 她得了小花的消息,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 就连白兰芝都看出来温顾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她偷偷问温卫康:“卫康,你说咱闺女怎么前阵子总是没精神的样子,怎么忽然一下子来了精神?” 温卫康说:“大概是前阵子在地震里吓得还没回过神来吧,如今在家一休养,自然精神十足了。” 白兰芝摇摇头,说:“我看倒是不太像,我总觉得咱闺女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她有时候忽然傻笑起来,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温卫康说:“不会吧,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是男人,不信,等她傻笑的时候,我拉着你看看。”白兰芝说。 当温卫康发现温顾真的会无意识的傻笑的时候,他有点担心的说:“我看着咱闺女这个样子,有些邪乎,是不是撞邪了!” 白兰芝说:“你这二愣子,脑袋里只怕装的都是浆糊吧。不行,我们是不是应该跟她谈谈心,问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咱们开导开导她。” 温卫康拦住了白兰芝说:“你别瞎猜了,咱闺女正在青春期呢,你这么明刀明枪去问她,你觉得她会说什么?我倒是相信小顾是个有主意的,现在不会胡思乱想。”温卫康虽然这么安慰着白兰芝,可他的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他在心里暗骂,究竟是哪个臭小子勾引咱小顾了! 远在京城的四合院里。 周语梵正在扇着扇子熬着药,明明是八月的天儿,正热着呢,他忽然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他心说:是哪个在骂我? …… 小花虽然不在温顾的身边,可好在还有火火。 火火成天偷偷待在温顾的房间里,现在的火火,不仅仅能和温顾说话了,而且还有了智商。 “宿主,你的房间已经收拾了好了,请问我可以玩电玩吗?” 火火会玩电玩,没错,它的形体可以变换成任何样子,自然是可以变出手来的,它会玩赛车游戏。 温顾说:“好啊。”她作为火火的宿主,居然玩个电玩都玩不过火火,她怎么能睡得着呢? 结果一局下来。 温顾输了。 温顾一拍桌子,说:“再来一把。”她怎么能输呢!这不科学啊! 再来一把,温顾还是输。 温顾要疯了,明明是她教火火玩游戏的,为什么火火会比她厉害,这不科学! “火火,说,你是不是背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玩游戏了?” 火火低着头,说:“没、没有!”它才不会承认的呢。 “火火你撒谎!你一撒谎你说话的声音就特别小!”温顾摸着下巴说道,她得让火火长点记性,她的家里人并不知道她房间里有一个火火,万一她妈妈白兰芝看到火火在打游戏,岂不是会吓晕了去? 于是,温顾笑眯眯地说:“嗯哼,背着我打游戏啊,你去把我今天洗完澡的衣服给洗了,我就原谅你。” “宿主,我今天已经偷偷帮白妈妈做了好多家务了,还帮你把房间收拾好了,我已经快累瘫了。”火火求饶道。 “火火,你老说你是保护世界和平的神兽,可是你除了会做家务,就是会打游戏。不会打架,不会拯救世界,一点神兽的气质都没有。现在就连做家务,都做不好了。唔,不会做家务的神兽不是好宠物,信不信我把你丢到外面去?” “宿主,你是黄世仁、吸血鬼、周扒皮!” “火火最近看的书很多啊,一下子就有文化了。真乖,洗衣服去。” 火火真是要流眼泪,它究竟是造了神孽,才挑了这么一个宿主?它不是不会打架,不是不会拯救世界,只不过是把全身的真气都传给了温顾,导致它现在还是灵体状态。它现在就跟一只低级小妖怪一样,一点修为都没有。这样的它,能去打架?能去拯救世界吗?还没出手,就被外面的妖怪给一拳打死了。 …… 温顾在家里待了十余天左右。 她见了舒蕾和谢如意,她总觉得舒蕾和谢如意之间好像怪怪的,可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终于,她想明白了,舒蕾和谢如意两个人,是在偷偷谈恋爱吧。 她见舒蕾和谢如意瞒着她,她倒也不急着点破,她相信,他们总有一天要跟她坦白的。 除了见一见好友,温顾这一日见了全有。 全有说:“温顾你真是不厚道,偷偷把投飞公司的小额股份买过去,是个什么意思嘛?”全氏和投飞公司是几十年来的死对头,全有可盼着投飞公司土崩瓦解,可这边温顾把股份一买,成为了最大的股东之一,凭着温顾牛气冲天的好运当天,投飞公司怎么可能倒闭嘛。 温顾说:“老全,我都这么直接了,你还不明白?”她笑眯眯的说,“我要帮你干掉苗清明啊。” “你现在和苗清明的股份,正好是一半对一半,你准备怎么干掉他?”全有疑惑地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也。”温顾笑眯眯的看向全有身侧的狐狸儿子,说,“嘿,我要帮你老爹报仇了,你开心吗?” 全有的狐狸儿子吱吱叫了几声,似乎是很雀跃的样子。它跳到了温顾的身边,蹭了蹭温顾的手心。 全有问道:“我这儿子,还是跟你比较亲。” 温顾笑了笑,说:“它刚才说,谢谢你帮助我老爸。他可是为了你,才使劲儿跟我撒娇的。” 全有疑惑的说:“真的假的,我儿子喊我老爸?温顾,你总说你能懂得动物的心思,你不是真的能听懂动物说话吧?” 温顾笑而不语,这世上,知道她能够和动物说话的,一个是小花,一个是周语梵,她可不准备再告诉第三个人了。至于其他人,喜欢猜测的,就随他们乱猜吧。 暑假过完了。 小易开着车,把温顾接去了c城。 这一次开学,就是高三了。 高三对于一个华夏国的学生来说,是一生之中非常重要的一年。 温顾倒是不求自己能考多么高的分数,只求能够刚好进入京大就是了。上辈子,她的学习成绩就算是不错了,加上这辈子的巩固学习之后,她想考上京大,应该是不算难的。 既然学习不用太担心,温顾就要关注关注自己的事业了。车子房子票子有是有了,可是,她不能一直不前进,不前进的人,就是在退步的。 上回温顾收来的声呐,这些本来就是国外间谍船用来侦测华夏国的水下军事实力的。温顾笑眯眯的把这些声呐转手一卖,卖给了华夏国的间谍船,专门用来侦测米兰帝国的水下军事实力。 至于那些狐狸,温顾带回了s市的生态基地,暑假期间,温顾对它们进行了专门的野外生存的训练,它们现在已经能够在野外生存,自己捕食了。于是,温顾将这些狐狸再次送回了京城的那座山,并且雇佣了山下的村民,上山栽种树木,将这座有些荒凉的的深山,改造成森林。 国内原始的绿化带原本就不够密集,城市建设的过程中,为了扩大城市的建设,往往会推掉树木,挖平山陵。 十几年后的华夏国,太多山已经被夷为平地。山陵被夷为平地,会导致太多的野生动物无家可归,导致太多的野生动物的灭绝,而且还会对国内的环境造成极大的破坏。 温顾现在做的,是在国内提倡垂直城市的构想,尽量极少的占用土地,并且将山林保留下来,给动物们创造良好的生存环境。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让动物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哔哔已经越做越好,温顾有事儿没事儿在哔哔看书的时候,总是会手一抖,砸给作者不少打赏。 哔哔的作者们,天天都盼着这个神秘的读者手一抖,这要是抖上一个月,他们准能攒上一辆小车的首付了。 …… 京城。 苍顾集团正式开业,定在十一月二日,正是温顾的十七岁生日的后一天。 连幽谷说了,温顾命格属火,待在南方如鱼得水,若去北方,纯属自杀,可奈何温顾要去自杀,他是拦都拦不住的。是以,连幽谷特地挑了一年之中的大吉之日,好歹还能冲一冲煞气。 温顾的十七岁生日,是在京城度过的。毕竟,第二日总公司开张。 她和许都两个人,在一家小面馆,吃了面条。 许都说:“温顾,我这老头子,实在是想不出能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你嫂子呢,夏天的时候给你打了一件毛衣,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温顾说:“呀,那替我谢谢嫂子了,我正想着这两天要去买,嫂子真是太了解我的心思了。我就爱穿爱心牌的毛衣,可暖和了。” 许都笑道:“就你最会说话。” 温顾吃了一口面条,说:“老许,我说的可是真心话。我小时候吧,不喜欢穿毛衣,总觉得毛衣扎得脖子生疼,还觉得不穿毛衣特威风,特苗条,我站在冷风里哆嗦,直觉得潇洒得很!后来我长大一些,发现还是得穿毛衣,站在冷风里哆嗦,简直像个鬼!我妈这两年只给我弟打毛衣了,哎,想一想也是满心酸的。要不是嫂子惦记着我,我连上好的毛衣都穿不上,可怜死了。” 许都被温顾逗得哈哈大笑,温顾这个人,别的绝活没有,就是会哄人。甭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的,你相信了,就是真的。 这时候,妈妈白兰芝给温顾打电话了。 白兰芝说:“小顾,你是在吃饭吗?” 温顾说:“是啊,老许正在陪我吃呢。” 白兰芝说:“你这孩子,老是这么没大没小,虽然人家许都是帮你做事的,可你不能管人家叫老许,应该叫许叔叔。” “行行行,老许叔叔,你看我妈又训我呢。”温顾对着许都做了鬼脸。 白兰芝说:“算了吧,你这喊了跟没喊差不多,今天是你过生日,你爸和我,还有你弟,祝你生日快乐。晚上多吃点,知道吗?” 温顾说:“好好好,我知道,我保证都吃光。” 白兰芝说:“那才对,多吃一点身体好,我就不多说了,你好好吃饭。” 白兰芝说完便挂了电话,她对温卫康说:“你瞧瞧你这女儿,对着人许都一口一个老许,人许都还能乐意替小顾干活,也真是一个实在人儿。” 温卫康笑道:“说起来,还是小顾的运气好,能够找到这么好的帮手。你这做母亲的,就不要再操这么多心了,女儿大了,你只管管好小齐就是了。” 坐在一旁的温小齐说:“长大可真好,就不用你们管了,我也要快点长大。”他每天都要写作业,写各种训练册,他想要考到京城那边的学校去,可还是很痛苦的。 白兰芝和温卫康哈哈大笑起来。 …。 京城。 温顾和许都来到了已经装修好的苍顾总部,他们大厦面前,大厦是那么的宏伟,而他们是如此的渺小。 温顾接到了周语梵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温顾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这肃杀的冬天,似乎,一点都不冷了。 许都说:“明天就要开张了,明年此时,你的名字,估计能上华夏国富豪榜了。” 明年的此时,便是温顾的十八岁生日。一旦成年,温顾的名字,自然是要公诸于世了。他有些激动,也有些振奋,他太想世人都能知道,温顾的名字。在许都的心里,温顾不是一个小姑娘,是一个神明一般的存在。温顾,她有点像是邪教教主,看温顾这些年收下的狗腿子就能知道了,就连凤眸帮都能解散,把李成功收在麾下的温顾,还能不邪?温顾,她又有点像是卖安利的,但凡是进入了苍顾的,基本上就没有离开的。 温顾原本是双手插袋的,她伸出了手,说:“老许,谢谢你。” 许都握上了温顾的手,这是他们第一次握手。 这么多年来,当那一日,温顾将苍顾的重担交给许都。 她运筹帷幄,他扛着大旗往前冲。 有所向披靡的时候,也有跌跟头的时候。他从来不曾后悔,他知道,他们只需要努力,有一天,他们都能实现自己想要的愿景。 京城这一站,是他们新的开始。 等到温顾回到酒店休息的时候,她身体里的火火,似乎已经渐渐恢复了本来的姿态。 温顾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里,那团火焰,不再只是小小的蠢萌的火火。 她知道,有些事情,终将要发生。她即将迎接的火凰,举世无双! ------题外话------ 终极预告:明天下一卷【火凰无双】,是本文的最后一卷。 本文连载将近一年,承蒙各位的厚爱。 真的,谢谢。 正文 第001章 不会负责 第001章:不会负责 苍顾总部开业这日。 那叫一个隆重。 不少媒体前来采访,原本凭着苍顾集团这样的公司,是不会引起媒体多少的关注的,京城里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大事儿发生,公司开业算什么? 只是苍顾集团不同。 前阵子安州地震,苍顾集团和全氏集团联手捐出了五千万,用于灾后重建,加之苍顾建筑在安州的项目,成为了地震之后的活广告,苍顾集团一下子声名鹊起。 这就有人问了,不是说现在的建筑都是抗震的吗?起码能抗震六到七级别左右的地震吧,怎么这么多房子就碎成了渣渣呢。 专家就说了,这不是八级地震嘛,就算是很能抗摔的诺基亚手机能当搬砖使,还是能摔烂的嘛。 又有人问了:安州的不少房子塌了,只有苍顾新盖的房子没塔,而且稳稳当当的就跟磐石一样。 专家说:这家苍顾做的项目,成本可高了,比普通的造价成本高了10%到25%左右,这样的房子盖出来,是你来买还是我来买? 专家说这话可得罪了一群老百姓,老百姓就说了,我花了二十万买你的房子,结果塌了,那我还不如攒个三十万。 才不过一日时间,这个热门话题变成了,我们是不是需要住在抗震系数高的房子里。 这个话题,在网上持有不同的意见。 一个是,全国范围内,其实是用不着抗震级别那么高的房子的,就算是盖出来了,那也是一种资源浪费。 一个是,天灾人祸你能说得准?今天是安州震成那样,明天呢,是哪儿地震呢?谁说的准呢?就算是不用抗震八级的房子,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别说是抗震六、七级了,能不能抗震,我看都悬。 话题在网上着实火了一阵,苍顾的名声,也就跟着起来了。 有心人甚至在网上搜索了苍顾建筑这几年做出来的项目,他们都惊讶的发现,苍顾建筑简直是一个万花镜,小到民宅大到公共设施,每一个项目,都是别出心裁的。 难怪全球四年一次的运动会在京城举办,国家兴建新的体育馆,这么大一个项目,会交给苍顾建筑来做呢。 苍顾的确有两把刷子,也是一个良心实干企业。 于是,不少年轻人都挤破了头,想进苍顾工作,于是,苍顾建筑就是算一个端茶递水的小妹,起码都是本科学历毕业的。反而坐在办公桌上的工程师们,不拘学历。 刚进苍顾的年轻人难免会觉得老板是不是有点太不靠谱了,这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公司里招呢? 他们又了解了一下苍顾以前的投资动向,他们全都啧啧称奇,老板究竟是怎么不务正业,把公司做成了如今的规模的? 不管如何,苍顾集团已经跻身全国十强企业之一。 开幕式上,媒体们纷纷采访着许都。 温顾站在许都的身后,就像是许都的助手一样。 温顾站在后面,她可美得很,所有媒体和来宾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许都的身上。她可以很好的观察每一个人,这些人,有些她已经打过交道了,有一些,还没有。总之,她必须好好的观察他们,了解他们。 而许都,就没温顾那么悠闲了。镁光灯都快把许都的眼睛闪瞎了,他疲劳得都要流眼泪了。若不是想着这是在京城站稳脚跟的第一步,他简直想躲起来。 等到开幕式差不多结束了,温顾从许都身后偷偷溜走,正撞上了来庆祝苍顾总公司开幕的全有。 全有的狐狸儿子,它在全有的身旁踱着步子,那傲气无双的派头,简直叫人不禁咋舌,明明是狐狸,怎生看起来如同老虎一般? 温顾迎了上去,说:“老全,你可来了。”她说着,便逗弄起全有的狐狸儿子来。 全有说:“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谢我?”温顾眯眼想着全有看过去。 全有低声说:“你暗中抬高股市,再偷偷将投飞的股票卖出去,做空了股市,投飞公司的丑闻一出,股票跌到崩盘,你这一转手,赚了两个亿。投飞即将破产,你既帮我报了仇,又赚了钱,佩服!” 温顾说:“这两亿,我准备投入‘付账宝’的新项目,算作是我的私房钱。” “什么新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温顾笑眯眯的说:“老全你且跟我来,我们好好说说,‘付账宝’的下一步计划。” 温顾和全有来到了苍顾总部的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温顾和全有二人,显得格外的空旷。 温顾说:“老全,你坐吧,我跟你说下我的初步想法。” 全有坐了下来,认真的看向温顾。 温顾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圆,他说:“银行的网上银行,可以实现网上转账,网上支付,网上存款,网银很有局限性,只能在电脑上使用,我们的付账宝不一样,我们只需要一部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操作。我们最初把付账宝做成是一个网上支付平台,可以和网上银行抗衡的话,‘付账宝’的方便性快捷性,很快代替了网上银行的网银转账支付职能,这还不够,我们要做的,是逐步取代网上银行的全部功能。我们要做到的是,不仅能够转账、支付,我们还可以进行存款,存款可以选择零存零取和定期存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客户往我们的‘付账宝’里存钱,可是,网银之所以备受信赖,是因为安全性能高,我们的‘付账宝’不够安全,客户恐怕难以往‘付账宝’存大量的钱款。” “这就是我们的问题了,第一,我们要提高‘付账宝’的绑定和支付安全,我们要实名制,一个客户,只能有一个‘付账宝’账号。第二,我们的利息,要比银行高,银行的利息是多少?一万块存一年,只有两三百块,我们做到一万块,能放七百块息。” “这么多?那这是玩命儿的烧钱啊。” “老全害怕烧钱了?”温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是前期,按照一万块,按照年息,放7%的利息,以后我们的利息可以稍微调整的。另外,第一天存一万块,第二天就可以取走,这中间一天,也能拿利息。我们的利息比银行高,还比银行快捷,我们的手机,就是一个移动的银行。” “可行倒是可行,且试试看吧。” 温顾咪咪笑了起来,让‘付账宝’拥有存款职能,还只是第一步,等到第二步,才是真正赚钱的开始。 …… 到了晚上,许都和温顾回到了酒店。 温顾对许都说:“老许,是我给你点眼药水,还是你自己点?”她瞧着许都的眼睛一直是红的,想来今天的媒体着实多了一些,让许都替她受过,她心有不安。 许都没想到温顾会注意到他眼睛不舒服,居然专门买了眼药水给他,他心中微微一动,她总是比别的人,要多一分细心。他说:“我自己点吧,我可怕别人给我点了。” 温顾笑道:“那好吧,眼药水留在这里,今夜好好休息,明天,恐怕有的忙了。” 温顾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温顾用门卡,又将门卡插进了卡槽了,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温顾走了进去,她忽然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周语梵,她说:“你怎么来了?” 周语梵说:“来看看你死没死。” 温顾的眉毛微微抬了起来:“活得挺好,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她瞧着周语梵那不咸不淡的语气,心中只觉得一阵愤懑,这个混蛋,说点好听的话,是不是会死! 周语梵竖起了修长的好看的食指,说:“只剩一年了。” “不用提醒我!”温顾冷着脸对周语梵说着这样一句话,原本看到了周语梵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她还挺高兴的,可是下一分钟,他就提醒着她,他给她的时间,只剩下一年了。 周语梵从沙发上起身,他靠近了温顾,整个人几乎要贴在温顾的身子上,他说:“你可以求我,不杀你。” 温顾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她说:“鬼才要求你!周语梵,你说一年后要杀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病秧子,还能不能活到一年后了!”她慢慢的伸出手,摸向了周语梵的胸膛。 温顾很是诧异,周语梵竟然没有躲开,也好,她趁机揩揩油也是极好的,她的手掌,覆盖在了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她说:“听闻周大少少时有一顽疾,常年以中药吊命。你这病秧子,竟然还能长大加入军队,出生入死而绝处逢生,真是奇迹。怎么样,这颗心脏,真的能够撑到一年后吗?” 周语梵只觉得耳根微微有些发烧,他的心脏,明显跳得比之前要快了一些。周语梵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以,他之前一直没有喜欢过任何的姑娘,他知道,自己有一天若是亡故了,对那个姑娘,是多么的不公平。即使他知道自己可能有那么一点儿喜欢温顾,他也是不敢承认的。 周语梵说:“温顾,你知道不知道,不能随便摸一个男人这里。” “嗯?”温顾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就像是一个活脱脱吃干抹尽不认账的女流氓,微微捏了捏周语梵的结实的胸膛,说,“宝贝,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题外话------ 某人:温顾就是一个拿钱到处砸人的暴发户有没有! 玉藻前:放屁,她明明很低调。 某人:嗯,猥琐起来也蛮猥琐。 玉藻前脱鞋,砸:那叫亲民!妈的,绝交! 某人:玉藻前,你就是个流氓!玉藻前打人啦,玉藻前打人啦~ (玉藻前调皮的说:今天没有二更,大家洗洗睡,磨人的小妖精们,明天有好戏,我保证~) 正文 第002章 第一次扑倒 第002章:第一次扑倒 温顾说道:“宝贝,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周语梵的嘴角抽了抽:“温顾,你究竟是不是个姑娘!” “我怎么就不是姑娘了!”温顾眯着一双眼睛,“周语梵,你好像害羞了。” 周语梵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他离她很近,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他觉得自己的心脏病大概是要犯了吧,可是,虽然心跳加速,他却并没有心绞疼,这倒是很让他意外。 他越是靠近她,越是有种舒服的感觉。 但他嘴上仍是不肯服输的:“喂,温顾,请把你的手拿开,好吗?” 温顾抽回了手,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周语梵,你已经二十七岁了,你不会是还没有女朋友。你……不行?” 周语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温顾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羞耻感,这是女生应该说的话吗?可偏生他一点都厌恶不起来,反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温顾,索性配合起她来:“想知道我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流氓!无耻!败类!”温顾啪啪,给了周语梵两个耳光。 周语梵捂着火辣辣的脸说:“你说得,我就说不得?” 温顾一副小媳妇样儿:“我是未成年,我要报警,告你猥亵!” “喂喂,我碰都没碰你一下!”周语梵瞪大了眼睛,温顾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就是猥亵!”温顾拿起了手机,哼,要知道,只有她可以耍流氓,别人,可占不到她的便宜。 周语梵一把抱住了温顾,将她扑到在床上,那只手机,早就被周语梵丢到了床底下。下一秒,周语梵按掉了床边灯的开关。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温顾吼道:“周语梵,你疯了吗?” 周语梵伸出了手指,做出了嘘声的手势,“别喊,有人来。” 温顾被周语梵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不知道自己该喊还是不该喊,只是看周语梵这个样子,不像是为了占便宜才扑到她的,他倒像是已经预知了什么。 温顾老老实实的躺着,和他如此暧昧的躺在床上,还是第一次。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能够感受到周语梵身上的温度,他的身体冰凉,即使是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他的身子,还是冰凉的。 唯一让她感觉到他还活着的标志,就是他在耳边的呼吸。 从他嘴里哈出来的气息,倒是暖呼呼的,吹得她的耳朵,有些痒痒,心脏呢,也跟着跳得更快了。 她咧嘴想笑,他察觉到她的笑意,低声说:“别笑。” 他刚说完。 屋子里忽然弥漫起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周语梵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只手按住了温顾的口鼻。 温顾呼吸不到空气,她一时憋得难受,她只觉得自己只怕会闭气而死。 大概半分钟过后。 房间的门开了。 有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走路的步伐很轻,就像是一只小虫子在地上慢慢的挪动。 周语梵的手指在温顾的脸上按了按,温顾点了点头,周语梵松开了手,温顾便立刻自己捂住了口鼻。 周语梵见温顾已经准备好了,他便慢慢站了起来,隐匿在了衣架后面。 那人走到了床边,他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把刀,那刀光饶是在黑暗之中,也闪耀着光芒。 周语梵心中感慨,刀是好刀,只可惜,不该用来对付他们。 周语梵以迅雷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那人面前,将那人的刀夺下。 温顾打开了灯。 整个都亮了起来。 温顾看向周语梵擒住的那人,只见那个人的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温顾推开了窗户,让房间里的香味散去,她这才走过去,将那人的墨镜和口罩一摘,她的眉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温卫海!” “温顾,我被你抓到了,我是不打算活了,你杀了我吧。”温卫海说。 “杀你?”温顾笑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两好市民,说吧,你为什么要杀我?”温顾问道。 温卫海一脸不耐烦的说:“你把投飞公司害得好惨,我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反正我是不想活了,我要拉上你一起死。” 温顾将墨镜和口罩丢在了地上,她垂了垂眉毛:“我给过你退路。”温卫海借了不少钱买了投飞公司的股票,温顾让人跟温卫海交涉过,说是她可以出钱买下这些股票,可是温卫海死活不卖给她。她难道不是给过他退路吗?只是他没对路而已。 温卫海说:“温顾,你少假惺惺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阴险、狠毒,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什么男人的床都可以往上爬。抓我的这个人,又是你的新男人吧,他还能要你这样的破鞋,真是瞎了狗眼!” 温顾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最不爱听温国威和温卫海等人,这样胡诌她,他们可以说她阴险狡诈狠毒甚至杀人如麻,都无所谓,但他们总是往她的清白上泼脏水,她忍了一次两次,这一次,她是着实忍不下去了。 温顾说:“温卫海,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吧。”说着,温顾目光冷峻,慢慢走向了温卫海。 周语梵却拉着温卫海往后一退,他眼神如刀,他说:“温顾,你不可以杀他。” 温顾的眉毛扬得老高,她说:“周语梵,你要是挡我,别怪我不客气!” 周语梵说:“我可以送他去警局,他可以接受法律的制裁,但决不能遭到你的私人审判。” 温顾说:“你把他送进去又怎么样呢,过了几天,他又会被放出来,他今日想杀我,以后也是一样。他会在这一辈子里,用尽一切办法害我,毁掉我,你觉得,我真的会放走他吗?”在小花为了她流血的那一刻,她忽然想明白了。 她意识到小花杀了陈小,已经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小花替她出去那些障碍,她绝对不可能活到今日。 那些人,是小花背着她偷偷除掉的,她没有亲眼看见,没有亲耳听见,她便装作自己真的不知道,但其实,她哪里不知道。 如今小花不知道身在何方,她失去了她的刀,如今她若是不狠心杀伐果决,日后的麻烦,还会多多。 她必须用一颗黑心,来换后日的太平。 周语梵看向温顾,他终究是不够了解温顾的,他不知道她从前杀过多少人,手上沾了多少的鲜血,但若是可以的话,他希望从此以后,她不会再碰这些杀戮了。 周语梵将温卫海一拳打晕,丢在了地上,他说:“我可以保护你。” 温顾嗤笑了一声:“你?如果你不准备跟着我一辈子,还是不要做出这样的保证。周语梵,你可以把他送进警察局去,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结果是一样的,他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温顾,那我今晚……便杀了你。” 温顾站在原地,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周语梵,她没有做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周语梵。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冷漠、无情。 周语梵冲了过去,将温顾按在了墙上,他伸出手,掐住了温顾的脖子。 温顾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掐着她,她憋得脸颊通红,她还是没有动手。她在豪赌,她赌他不会真的杀死她。 温顾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她的双眼慢慢的眯了起来,她呼吸不过来了,她好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火凰从温顾的身体里冲了出来。 那火凰周身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那火焰灼烧着周语梵的手,他一下子放开了温顾。 周语梵立定,大声道:“你是何怪物?” 火凰说:“我乃天命玄鸟,授天命以佑我华夏。你欺我宿主,且纳命来吧。” 火凰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天外之音,层层叠得犹如佛音,传入周语梵的耳膜。它说完,它伸出了燃烧着火焰的爪子,冲着周语梵的脑门直勾勾的抓去。 周语梵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办法预判温顾的过去和未来了,天命玄鸟乃是四圣兽之一,属于上仙,作为天命玄鸟的宿主温顾,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若是温顾单纯只是异能者,他可能还能收拾温顾,但如今温顾有天命玄鸟撑腰,他可就要三思了。 周语梵躲过了火凰的第一招,可是,他无法预判火凰的出击动作,他就只能被动挨打。凡人和上仙的斗殴,他妥妥的送死! 而那火凰似乎并无意要周语梵的性命,周语梵在火凰的面前,就像是四处逃命的小贼一般,上蹿下跳,而始终没有被火凰捉到,或是伤害分毫。 周语梵被火凰追累了,他不是没有精力和火凰拼命,只是那火凰,一看就是来戏耍他的,他立刻大声说道:“不打了,我认输!” 那火凰咯咯笑了起来:“怎么,刚才还对我的宿主要打要杀,那股猖狂哪里去了?” 周语梵说:“你天命玄鸟,以佑我华夏,我的职责和你一样,是保卫华夏国的太平,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杀人!这个温卫海,何其无辜!” “温卫海是一条人命,我的宿主,就不是人命了吗?”火凰靠近了周语梵,说,“我的宿主,从来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宿主,她在过去,被人欺凌,被人算计,她不曾还手,不还手的代价是什么?是她的弟弟躺在医院里,才不过七岁,断了肋骨,全身多处骨折,还有可能从此变成个傻子。” 周语梵听到火凰说的话,他就像是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曾知道,她的过去,是这样的,可是,他不是查过卷宗,每一桩悬案,都是和温顾有关的吗。她一点都不冤枉!他说:“陈芳芳、戚美、冷雯,那些人就不是人命了吗?” 火凰说:“那我就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你可知道,陈芳芳利用陈大,让我宿主喝了迷药,陈芳芳又叫了一群小混混,想要剥光我宿主的衣服,拍下录像,毁掉我宿主的清白?你可知道,戚美那厮想要对我宿主泼硫酸,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我的宿主,早就面目全非。你可知道,冷雯布置陷阱,用牛筋网缚住我的宿主,又在我宿主的周围铺满了血肉,引来狼群,我的宿主,差点就被那些狼吃掉了。还有那群亲戚,其他的就不说了,这个温卫海,成天压榨温顾的父母,不停的跟他们要钱,明明他们欠了温顾家里的钱,却想要把温顾家的房子算计过去,甚至为了跟温顾的母亲要钱,把她的母亲绑了起来。要不到钱,他们就说温顾是破鞋,说温顾的弟弟是杂种,温卫海何曾把自己当成是温顾的大伯,他何曾把温顾真的当成是亲人来看?这个温卫海,甚至只是为了一只玉镯子,逼得温顾的奶奶撞了墙。现在,温卫海又因为失业,想要杀温顾,你觉得,这个温卫海,该死不该死?” 周语梵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十几岁的温顾,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他征战沙场,怎么说都是明刀明枪,他甚至可以预判敌人的策略、部署,他受过伤,但总的来说,他只需要防备刀枪,而不是防备人心。 可温顾这一路的成长暗箭难防,难怪她小小年纪如此老成,也难怪她走路的时候,总是四处观察,小心翼翼。更难怪她说什么都要杀了温卫海,她是怕了,她不是怕自己受伤,是怕自己身边的人受伤。 火凰见周语梵什么话都不说了,它便不再咄咄逼人了,它软了软语气,说:“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宿主了,她那么喜欢你。诶,不对,我什么都没说,啊哈哈哈,我先走了,下次再见。”火凰见自己好像说漏了嘴,它一下子钻进了温顾的身体里。 周语梵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温顾,喜欢他? 周语梵那微薄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他傻愣愣的笑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晕过去的温卫海忽然醒了过来,他看到周语梵似乎是在傻笑,他举起了那把刀,朝着周语梵砍了过去。 那把弯刀,一下子砍进了周语梵的肩膀。 温卫海见一刀不够,他抽出刀,朝着周语梵的心脏砍去。 正文 第003章 往事 第003章:往事 温卫海提刀看向周语梵。 他知道自己如果砍不死周语梵,那么,他就有可能被这两个人弄死在这里。 他才不相信这个男人真的能够说服温顾,他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把他们都杀死。 温卫海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刀子的时候,是为了帮妈妈陈秋华杀一只鸡。 他从小就不喜欢做事,如果不是妈妈在给二弟喂奶,抽不出时间来杀鸡,他是怎么都不肯动手的。 温卫海花了很长的时间,在鸡窝里抓到了一只鸡,那只鸡的翅膀很有力气,一直扑腾扑腾,想要挣开他的手,他烦躁的很,拿着刀,朝着那只鸡的脖子划了一刀,鸡血一下子喷了出来,碰到了他的脸上,身上,他的手上,全都是血。 温卫海不喜欢血,他觉得脏,那天他洗了十次手,还是觉得脏。他几乎要把自己手上的皮给搓破了,可他总觉得那些血,还在他的手上。从那以后,他说什么都不肯再杀鸡了。 温卫海回过神来,只见那个被他砍了一刀的男人,迅速转过身来,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那把刀。 周语梵生生抓住了那把刀,用手折断了一截,那断裂的刀刃在空中一转,朝着温卫海的脖子划了过去。 温卫海来不及躲闪。 刀片封喉,血光四溅。 温卫海倒在了血泊之中……他是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温卫海很疼,他看到了自己的血,他觉得自己就想是当初被他杀掉的那只鸡一样,到处都是血。 温卫海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想起自己的过去。 温卫海记得自己刚出生的那几年,爸爸温国威将他捧在手心里,他活得就像是皇上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直到二弟出生,他就必须照顾二弟了,他一点都不想照顾二弟,他觉得二弟就是一个累赘。后来二弟长大了一些,三妹出生了,四弟出生了,二弟负责照顾起了弟弟妹妹。 温卫海想,这下他可轻松了,谁知道温国威踹了他一脚,说,你这个懒货又在躲懒,学学你二弟。 温卫海的整个童年时期到少年时期,都是在嫉妒温卫康的时光中度过的。直到他娶妻生子,温国威似乎对他有了很大的转变。 温国威这个人,最要面子,当时温卫海的新婚妻子伍淑芬家里有钱,在村里很有地位,温国威的脸上有光,他自然对这个长子,更看重了一些。伍淑芬才进门一年,便生了一个儿子。温国威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对于长子嫡孙温辉,疼爱有加。 温卫海和伍淑芬两个赚不了什么钱,没关系,温国威有退休金,可以好好贴补老大这一房。后来物价渐渐长了起来,温国威的退休金不够用了,温国威就让老二出钱,来帮助老大这一房改善生活,再到后来,温国威让老三、老四,每年都要拿钱出来,帮助老大这一房。 温卫海知道他的弟弟妹妹不喜欢他,没关系,他生来好逸恶劳,能够每年有钱收就可以了,能够过上舒服的日子就可以了。 他第一次对生活感到恐惧,是老二一家被温国威逼走了。 温卫康这几年,拼死累活赚的钱,都被温国威拿来给温辉交学费、买零食了。这温卫康一走,温卫海想,他岂不是要节衣缩食,从牙缝里省出钱来养活温辉了? 温卫海内心诸多不安,不行不行,他总要把温卫康一家最后的剩余价值,全都拿到手,这样他才能安心。他原本让温卫康抵押了房产,借钱给他做生意,他是不准备还钱了,这笔钱,就让温卫康自己还去,若是温卫康还不上,温卫康一家人睡大街去,也是跟他没有关系的。 在银行追缴温卫康的房产之前,他还得把温卫康家里的家具都拉走,那些家具是他们送给温卫康的,可不得被银行没收了去。 温卫海并没有拉走温卫康家里的家具,反而被温顾那小蹄子耍了一通,他们怎么能想得通呢? 温卫海自然是不会让温卫康好过的,他几次三番想从温卫康那里要点钱出来,都被整了一番,甚至连儿子温辉都被搭了进去。 温卫海恨温卫康一家人,更恨温顾,他知道温卫康没有那么多的坏心眼,这一切,全都是温顾搞的鬼。 自从他进入投飞公司工作以后,他是真的想洗心革面做个好人的,可是,温顾把他最后一条活路,都给堵死了。 他怎么能不恨温顾!他恨得发疯! 他从前欠了一屁股债,自有温国威替他还钱。 他如今借的所有钱,都压在了投飞公司的股票上,这说跌就跌,已经完全被套牢了。他不可能再借到钱了,温国威已经没有钱了,他永远都还不清身上的巨债了,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他想,他只能一死了之了,但是死之前,他总要拖着温顾一起死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包裹,包裹里有一张字条写着温顾在京城住的酒店的房间号,包裹里还有一包迷药。 温卫海惊呆了,他想要拉着温顾去死,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一个人,怎么会有人把这些东西寄给他呢? 他担心了一阵,会不会是温顾耍他?可是他左想右想,如果他不抓住这个机会,他大概永远都不可能杀掉温顾了,不管如何,他且去看看吧。 他在酒店大堂里暗中盯了好几日,他惊讶的发现,温顾真的住在这里,而且,她一个大姑娘家,居然和苍顾集团的许都,整日一通出入酒店。曲梅当初的说法,果然是真的。温顾真的是靠着爬上别人的床,才赚了金山银山,让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了。 温卫海很遗憾,自己从来没有过过金山银山的好日子,他心中多么的愤恨,他越发看见温顾活的好好的,他越发想要杀死温顾。 温卫海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的从前,他想,他大抵是活不下去了,他抽搐了几下,最后再也不动了。 周语梵见温卫海就这么死了,他这才想起自己被砍了一刀。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无数的警察闯进了房间,他们喊道:“丢掉你的武器,把手举起来,放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 周语梵的眉毛一挑。 警察们全都惊讶的看向周语梵,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之中的温卫海。 周语梵蹙眉,他并没有报警,这些警察,为什么会这么神速的出现在这里? 警察们也在疑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究竟是谁? 这时候,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是京城公安部的曾部长。 这些警察们不认得周语梵,曾部长可是认得周语梵的。 曾部长并没有惊讶现场如此的血腥,他迈着沉稳的步子,朝着周语梵走了过去,他伸出手,说:“语梵,你这小子,好久不见了。” 周语梵认得曾部长,他和曾部长握了手,说:“曾叔,你的人,来晚了。”是的,来得太晚了,他已经杀了温卫海了。 曾部长看着周语梵流血的肩膀,说:“你还是先止血吧。”他说着,便有医生走进来,要替周语梵处理伤口。 周语梵对医生说:“先看看她吧。”温顾倒在地上,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她被他掐成那样,究竟有没有事? 医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看曾部长,他究竟该听谁的好呢? 曾部长说:“你先看看温小姐吧。” 于是医生给温顾做了简单的检查,他说:“温小姐没事,只是因为短时间的闭气,大脑缺氧晕了过去,睡一会儿就没事了。” 周语梵听到这样的结果,他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曾部长指挥着众人,抬走温卫海的尸体。 医生检查了周语梵的伤口,说:“这伤口很深,还是去医院吧。” 周语梵说:“不用了,你只要给我简单的缝几针就可以了。” 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再次看向了曾部长。 曾部长点了点头,他知道周语梵早就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上,究竟有多少的伤疤了,甚至可以说,周语梵本来就是一个不要命的人。 医生见曾部长都已经默许了,他也只好给周语梵简单的缝合伤口。 医生给周语梵缝合好了伤口,他便从房间里出去了。 房间里。 只剩下熟睡的温顾。 坐在沙发上谈话的,是曾部长和周语梵。 周语梵对曾部长说:“曾叔,我看你们的部署,和对温顾的态度,很不一般嘛。” 曾部长说:“温小姐对于国家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才,我早就已经收到了上面的消息,令我们必须好好保证温小姐的安全。温卫海在来到京城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我们早就得到温小姐的默许,在这里监视几日了。” 周语梵听了曾部长说这话,他说:“既然你们早早已经在楼下部署,为什么上来的这么迟?” 曾部长说:“温小姐之前跟我们说了,要我们等温卫海上来五分钟之后,才能行动。她说有些话,想跟温卫海谈一谈。” 周语梵说:“你们不怕温顾一句话没说就被温卫海杀了,或者就不怕温顾把温卫海反杀了?” 曾部长说:“温小姐答应过我们,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温卫海受伤,她说,温卫海应该得到公正的审判。” 周语梵一惊,他没有想到,温顾其实老早就打算让温卫海得到公正的审判。只是当时,她的反应着实很激烈,他那一刻真的以为,她会杀了温卫海。他说:“曾叔,你未免对温顾太过放心了。” 曾部长说:“我们听说温小姐是从拳王孙敬苒先生,她的身手肯定是极好的,至于温小姐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那就是温小姐的能耐了。” 曾部长和周语梵又聊了几句别的,他说:“语梵,你自己的这个伤口很深,仔细注意换药,国家还需要你呢。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周语梵的唇角一勾:“好,我送送你。”他起身,将曾部长送到了电梯门口。 …… 许都原本待在房间里,听到了隔壁房间的打斗声,然后又是一群人在门外走动的声音,他打开门一看,他惊呆了,他看见那些警察,正从温顾的房间里,抬着温卫海的尸体出来。 他本想进去看看,可是,温顾房间门口的警察们,将他拦在了外面,说:“这位先生,请你回到自己的房间,谢谢你的合作。” 许都说:“我是温小姐的朋友,我是苍顾集团的许都。” “温小姐没事,请你回到自己的房间。” 许都是个文人,他总不好闯过拿着枪杆子的人,他只好暂且先回房间了,等到他差不多看到警察们都撤走了,周语梵竟然从温顾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就惊呆了,周语梵什么时候来的? 等到周语梵送走了曾部长,许都站在走廊里,说:“周先生,这就是怎么一回事?” 周语梵说:“哦,许先生啊。”他压低了声音说,“温卫海来杀温顾,被我杀了。” 许都张了张嘴巴,温卫海是被周语梵干掉的?可是周语梵并没有说到重点,他说道:“温顾有没有事?” “好好的,正在屋子里睡着呢。”周语梵说。 “怎么好端端的睡了?”许都有些疑惑,不会是周语梵干了什么吧? 周语梵想了想,他还是不要告诉许都,他把温顾给掐晕了吧,不然,许都肯定会跳脚的。他说:“大概是太累了吧。” “嗯,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许都非常严肃的问道。 周语梵看了一眼许都,他说:“我来找温顾打牌,你信么?” 许都心下琢磨,别是温顾和周语梵在偷偷谈恋爱吧?他忽然有一种兄长担心起小妹的终身大事,说:“嗯,既然温顾睡觉了,你就回去吧。” 周语梵点点头说:“嗯,我回去了。” 许都忽然发觉到不对劲了,周语梵身上,穿的是不是酒店里的浴袍啊,他一把抓住了周语梵的肩膀,说:“等会。” 周语梵才被缝了好几针,这会儿被许都抓了一把,他疼的皱起了眉头,转身问许都:“许先生,你还有话要说吗?” 许都看出了周语梵的肩膀好像有点问题,他问道:“你的肩膀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为什么穿着睡袍?” 周语梵说:“抓温卫海的时候,受了点伤。原来的衣服沾了血,这才换了睡袍。许先生,你的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许都这才放心地“哦”了一声,他终于把周语梵放走了。 周语梵乘电梯到了一楼,然后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坐在车里,守在酒店的门口。他盯着出入酒店的人,人来人往。 入夜以后。 街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了,街上的灯光,也似乎渐渐的变得黯淡了一些。 周语梵呆呆的看向天空,这一夜的夜色,黑的就像是那天。 周语梵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妈妈谢雪琴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长发及腰,瀑布一样散开。周语梵最喜欢跟在妈妈的身后,去抓妈妈的头发,妈妈一脸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就算是现在,周语梵还是能隐隐约约想起来。 周语梵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军医。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国内,就连周语梵都不是在国内出生的。直到周语梵长大了一些,他们才被国家调回了国内。 他们坐上了回国的游轮。 那一天,阳光正好。 周语梵和妈妈谢雪琴站在甲板上,海鸥在半空之中盘旋着。 谢雪琴牵着小小的周语梵,周语梵看向妈妈,说:“妈妈,我们是要回到自己的祖国吗?” 谢雪琴说:“是啊,我们是华夏国的人,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不能回到国内,我们的亲人们,都在国内呢。到时候你会见到你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公,他们都很见见你。” “他们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爱我吗?”周语梵说。 谢雪琴眯着眼睛看向大海,说:“傻瓜,他们当然会像我们一样爱你。” 这时候,爸爸周平川拿着相机走到了甲板上。 谢雪琴笑着对小小的周语梵说:“语梵,爸爸给我们照相了,笑一个。” 小小的周语梵看向爸爸,他咧开了薄唇。 周平川笑眯眯的说:“语梵,看这里,诶,对,没错,看这里。” 然后,船身猛烈的颠簸了一下,周平川差点摔倒,他立刻上前护住了自己的妻儿,说:“吓倒了吧。” 谢雪琴说:“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我不会怕的。好在咱们的语梵也很勇敢,你瞧,他一点都不怕。” 周平川握了握妻子的手说:“我们家的语梵,是世界上最勇敢的男子汉。”他将周语梵举了起来,说,“语梵,你长了以后,可要好好保护你的妈妈!” 周语梵点点头说:“我负责保护妈妈,那爸爸你做什么?” “那时候我就已经老了,有人欺负你的妈妈,我想揍也走不动了,我就只好给你妈妈讲讲笑话,逗他开心好了。” 周平川的话音未落,船身剧烈的颠簸起来。 这一艘船,全都是回国探亲的军人,他们经历了无数场战役,对于船身的颠簸,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船长对着大喇叭说:“请所有站在甲板上的人,迅速回到舱内,请迅速回到舱内。” 周平川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了舱内,所有的人中,只有周平川的职位最高,是以,船长来到了周平川的身边,说:“十分钟前,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都在船底下跟着,已经持续十分钟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派人去下面看看?” 周平川的眉毛皱了皱,他说:“雷达一开始没有探测出来吗?” 船长摇摇头说:“十分钟前,雷达就失灵了。” 周平川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周语梵虽然不知道爸爸和船长在讨论什么,可是他听得出来,水底下有东西。 周平川对谢雪琴说:“你照看好儿子,我带战士去水底下看看究竟。” 谢雪琴见周平川执意亲自下到海里去,她不好劝阻丈夫,便点点头,说:“好的,你们下去以后,小心一些。” 周平川摸了摸谢雪琴的头发说:“好啦,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么担心我。”说着,周平川便叫了几个战友,跟着船长去了控制室。 周语梵和母亲谢雪琴待在船舱里面。 周语梵说:“妈妈,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怪吗?” 谢雪琴扑哧一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呢?如果真有妖怪,那就有神仙,可如果是有神仙的话,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的战争,神仙不出来阻止呢?我只希望,这世上如果真的有神仙的话,世上就没有战争了,你的父亲,也就不用总是为了保护国家,而总是全世界奔忙了。他就能陪着我好好吃一顿饭,就能陪着你慢慢长大了。” “嗯,我真是超不喜欢战争。我长大以后,可不要和爸爸一样成为一个军人,到那时,我就没有时间陪你了,也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了。” “小傻瓜。”谢雪琴笑了,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小小的白色的梨花。 周语梵和谢雪琴说话之间,整艘船剧烈的摆动着,他们根本完全站不稳了,谢雪琴赶紧拉着周语梵,抱住了船舱里的柱子。 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有些站不稳。 谢雪琴大声说:“语梵,你别怕,这只是小风浪而已,别怕。” 周语梵努力的点点头,装作一副并不害怕的样子,年纪那样小的他,反而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他说:“妈妈,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谢雪琴欣慰的笑着,下一秒,整个船身颠簸了一下,整个翻了个个。船底朝天,船身倒入了海水之中。 谢雪琴和周语梵重重的被甩出了老远,撞到了船身。 正文 第004章 撞鬼 第004章:撞鬼 船身依旧在剧烈的颠簸和摇晃。 谢雪琴的腿骨折了,她疼得要命,可是她还是艰难的爬向儿子周语梵。 周语梵爬向了妈妈,他好像看到妈妈的腿根本使不上劲儿,妈妈受伤了吗?他很是担心,爬得更着急了。他好不容易爬到了妈妈的身边,他问道:“妈妈,你的腿,是不是很疼啊?” 谢雪琴说:“有一点儿疼,休息休息就好了。” 忽然,周平川的战友曾亚伯,他冲到了船舱。他的手上,正抱着一件救生衣。 曾亚伯冲到周语梵的身边,说:“好孩子,穿上。” 周语梵老老实实穿上了救生衣,曾亚伯这才周语梵身上的救生衣的绳子,紧紧的系好了。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他这才放心。 周语梵懵懂的问着:“曾叔叔,你为什么没有穿这件衣服,妈妈呢,她怎么也没穿?” 谢雪琴见这曾亚伯的神色很是紧张,她想,这条船,恐怕是要出大事了,她笑眯眯的安抚着周语梵,说:“这个衣服是给小孩子穿的,大人不可以穿。” 那个曾亚伯对谢雪琴低声说:“首长夫人,这条船要沉了,首长命令我,将孩子送去安全的地方。” 谢雪琴点点头,她已经完全明白周平川的意思了,她对周语梵说:“语梵,你要好好听你曾叔叔的话,现在跟他走吧。” 周语梵说:“妈妈,为什么要我走,你不走吗?” 谢雪琴摇摇头说:“妈妈在这里等爸爸。” 周语梵还是不想走,他说:“妈妈,我和一起等爸爸回来。” 谢雪琴说:“你听话,妈妈答应你,一定会和你们汇合的。” 周语梵说:“不,妈妈不走,我就不走。” 谢雪琴第一次对着周语梵露出了训斥的模样,她大声说:“你再调皮,我就不要你了。” “妈妈你别生气,我答应你,我会走,我会听话。”周语梵被谢雪琴吓坏了,从来不曾骂过他的妈妈,第一次骂了他,而他,永远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 曾亚伯带着周语梵上了一条小船,这艘小船,只能坐两个人。 谢雪琴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她一生挚爱的儿子,周、语、梵。 周语梵上了那条小船,小船驶出去没多久,那艘大船就被惊涛骇浪掀了起来。周语梵坐在小船上,他看到了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最悲伤的画面,那艘大船,被海浪卷进了海水之中,永远的消失了。 而周语梵乘坐的这条小船上的食物不够,曾亚伯为了节省食物,他几乎把所有的吃的,都留给了周语梵。他们在海上漂流了许久,等到他们终于踏上了祖国的陆地的时候,周语梵被周家人接回了家中,而曾亚伯回家以后生了重病,没多久就病故了。 当年的那艘船上。 不是没有幸存者。 周语梵是唯一的幸存者。 那场海难,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而周语梵的年纪那样小,周家和谢家没有一个人,敢问一问他周语梵,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周语梵从小就有心脏病,他们生怕刺激了周语梵,还是不要再提海难了。 之后,谢家的老太太因中年丧女悲恸不已,生了重病,周家和谢家两家携手将这场海难的消息封锁了起来,就这样,谢雪琴的名字,从谢家永远的消失了。 那场海难之后,周语梵被心脏病缠身不说,他还开始说胡话,他总是说自己能看到去世的人,他甚至会模仿起那些死去的人的语气说话。 周家人全都吓坏了,他们都在想,这孩子大抵是在海难之中吓傻了。于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开始叫周语梵小疯子,而和周家交好的世家,他们都尽量管着自己的孩子,不让孩子和周语梵一起玩耍。 谢家和周家是姻亲两家,作为外孙的周语梵,每年总是要去外公家住上几日,两家的孩子,难免会见面。谢家的大部分孩子不喜欢周语梵,他们都觉得周语梵有点疯,又冰冷的让他们害怕,唯独例外的,就是谢家的谢林瑞。不知道从那一天起,谢林瑞就成了周语梵身后的小跟班。 谢林瑞总是跟在周语梵屁股后头喊:“语梵哥。” 后来,谢林瑞对周语梵的称呼可多了:梵哥、语梵、小梵梵,总之称呼一个比一个变态。 周语梵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那场海难,似乎过去很久很久了,久到这世上知道那场海难的大部分人,都成了半截子入土的人了。 而周语梵永远都忘记不了,妈妈没有完成好他约好的汇合,爸爸给他和妈妈照的相片,也永远不可能洗出来了。而他手中唯一的爸爸妈妈的照片,是当年爷爷留下来的,爸爸妈妈的结婚照,照片里面呢,没有他。 周语梵一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开始疼了。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剧烈。 他抓住了座椅上的安全带,他手上的青筋全都崩显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冷汗。 他声嘶力竭的小声说道:“要坚持住啊,还没有报仇呢。不管如何,都要撑下去啊。” 他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他看到了自己的心脏处,冒出了绿绿青色的烟雾,下一秒,一只青色的爪子,从他的身体里,猛然探出。 他瞪大了眼睛。 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语梵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很快,他的身体里,探出了另一只青色的爪子。 他猛地往前倾倒,脑袋几乎要撞上方向盘,他看见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分离出了一条龙,一条青色的巨龙。 只不过,这条巨龙,只是一团青色的烟雾罢了。 青龙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以后,他的心脏舒服多了。 “宿主在上,在下乃上古圣兽青龙是也。” 那青龙说话的声音犹如洪钟,周语梵的耳膜几乎要被震碎了。 周语梵掏了掏耳朵,说:“什么,你是青龙?”他刚刚,好像才见了那劳什子玄鸟朱雀吧。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么? 青龙说:“正是在下,在下在宿主的身体里休眠二十余年,终于醒过来了。在下终于能和宿主见面了,真要感谢朱雀的出现呢。” “等会,我有点蒙,你在我身体里已经二十余年了,我这与生俱来的心脏病,不会是你搞的鬼吧?”周语梵审视着青龙。 青龙不好意思的说:“这倒是在下对不住宿主了,在下在宿主的血脉之中,要吸取宿主的营养,在下休眠之时耗费的能量比较大,才累得宿主心脏超过了本身的负荷。” “那你现在醒过来了,是不是我的心脏病就好了?”周语梵试探的问着。 青龙挠了挠头,呆萌呆萌的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好了吧,宿主,你不会责怪在下吧。” 周语梵瞧着这青龙一副呆呆的模样,他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他就算是想怪青龙,又有什么用呢?只要知道他不会再突发心脏病,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会怪罪于青龙,他扬起了眉毛,问道:“那么,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寄生在我的身上?” 青龙说:“宿主且听在下说,四大圣兽,在下、朱雀、玄武、白虎,各自原本已经列为上仙,盘踞星宿之上,坐守华夏四方,受天命保卫华夏。不过,有仙人预测到华夏将遭遇灭顶之灾,特命在下等四大圣兽,下凡投生,寄生在人类身上,便可及时阻止灾难降临。在下寄生在宿主体内,并非在下所能控制所能选择的,只是恰好下凡的时候,没有站稳,不小心闯进去了。” 周语梵的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他只是青龙不小心没有站稳选择的宿主吗?要不要这么狗血? 周语梵挪了挪椅背,他风情万种的换了一个姿势,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可以滚了。”既然他不是青龙的第一选择,他才不要继续当劳什子宿主呢。 青龙说:“宿主,我不能滚,我滚了,你就会死!” “什么?” “我们的性命是相连的,你死了,在下就会一起死,或者在下死了,你也会跟着在下一起死。所以,在下会好好保重的,你也要好好保重啊。”青龙笑眯眯的说。 “那你不是要跟着我一辈子?”周语梵绕了绕手指。 “嗯,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宿主有的记忆、情感,就会变成在下的记忆和情感。就像你喜欢温顾,在下也会喜欢她。” “我没有喜欢她!”周语梵撇了撇薄唇。 “宿主既然不承认,在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反正宿主所有的记忆在在下的脑海里,是不可能磨灭的。” “等、等会,是不是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所思所想,你都会知道。” “当然啊,在下其实就是宿主的血肉,就是你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啊。宿主最后一次尿裤子是几岁,宿主拉屎的时候喜欢看书,宿主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想要啊什么的,在下全都知道!” “喂喂,你就你不能举别的例子吗?”周语梵扶额,他忽然有些惊恐的说,“那以后我和我家媳妇儿,滚床单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能看到?” “如果宿主想让在下一起分享的话,在下也是可以看的。” “谁会想让你看!” 一个巴掌飞过去! “宿主你实在是太不厚道,在下刚才还没有说完,如果在下不想在下一起分享,在下也是可以躲起来偷偷看的。” 又是一个巴掌。 …… 青龙的两只爪子立刻捂住了脸,说:“好啦,在下放弃观看你们滚床单!在下会捂住耳朵,捂住眼睛,变成一个瞎子聋子。” “嗯,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自从海难之后,得到了预判力,是你带给我的吗?” 青龙摆摆爪子,说:“不是在下所为,宿主的预判力,是海难之后的天赋异能,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经历了重创之后,都会获得这种异能。宿主已经见过不少天赋异能者了,不过,好像都被宿主干掉了吧。” “嗯,他们,有可能成为国家安全的威胁。”周语梵小时候不想成为军人,也不想满世界转悠,可是,他更不想,国内的孩子,像当年的他一样,失去自己的亲人。是以,他成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人。当年,父亲是受命国家,援助受侵略的别的国家而出征,而他,是替国家扫出一切不稳定的因素。 “现在看来,在下选择宿主还是没错的啦,在下的职责,同样是保护华夏的和平!”青龙说到此,它倒是有些欣慰自己没有选择错。 “你和朱雀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那么,问题来了,国内将会有什么灾难呢?” 周语梵托着下巴,他想起从温顾身体里分离出来的那只朱雀,那朱雀的性子相当跋扈,看来是跟她的宿主学成这样的吧。相比他的青龙,就要憨实蠢萌得多。 青龙说:“在下也不知道,只是在下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不太远了? 周语梵的眉毛紧紧蹙成了一团,华夏国,究竟会遭遇怎样的浩劫呢? 青龙见周语梵眉头紧锁,他说,“宿主不要忧思过重,该来的总会来,我们都做好准备就是了。对了,在下初次醒来,不能离开宿主的身体太长时间,在下先回去补眠。若是宿主召唤在下,直接以意念唤醒在下便是。” 青龙说着,便再次钻进了周语梵的体内。 周语梵的身子猛然一动,他只觉得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 周语梵捂住了心脏,他的心脏一点都不疼了,而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温度。 他比从前更难过了,如果,青龙早早从他的身体里醒过来,大抵,他的父母,就不会遭遇那场海难了吧。 可是,人生哪里有这么多如果呢。而让他更加忧虑的是,华夏国的未来。 …… 温顾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火火蹲在温顾的身边,它笑眯眯的说:“宿主,你醒来了啊。” 温顾看着火火,火火还是一只雪球的样子,她说:“我昨晚,好像梦见你,变成了一只火凰。” 火火说:“恩恩,那是火火变身以后的样子,火火现在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火火还是比较喜欢这个样子。” 温顾抱起了火火说:“功力全都恢复了吗?那么记忆也跟着全部恢复了吗?” “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总觉得少了什么。”火火说着,它趴在温顾的怀中撒起娇来,它说,“昨天晚上,周语梵把温卫海给干掉了,之后他在楼下的车里,待了一晚上哦。” 温顾说:“你这么爱管闲事,将来我的侦探所,是不是应该交给你来管?” 火火笑道:“切,宿主,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害羞你个头,去拖地!地上还有血渍呢,赶快全都拖干净,不然没饭吃。” 温顾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像是压榨穷人的坏蛋地主! 火火叹了一口气,哎,摊上这么一个宿主,也真是醉了啊。 温卫海死了,警察通知了温卫海的家人,说温卫海是在京城遇到了抢劫,被人杀了。 温国威怎么可能相信他人生之中第一个儿子好端端的出门,还没有回到家,就已经死了呢。 他坐在公安局里哭啊闹啊,非要警方给他一个交代。 青藤刚走到公安局的大厅里,他老远就听到了温国威在那里哭,温顾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了,说这温卫海虽然是想要杀他,被人不小心干掉的,但这个事实的真相,最好还是不要让温家的人晓得了,免得还不知道温国威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于是警方就给温卫海编造了一个理由,谁晓得这温国威还是不依不挠,揪着警方不放。 青藤皱起了眉头,他不可能出现在温国威的面前,他为了保护温卫康一家人,在温国威的面前出现了好几次了,这个温国威自然是认得他的。要是温国威发现了他,指不定要揪着他猛骂一顿呢。 然而事实证明,青藤想要走回头路躲起来,已经晚了。 温国威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视力倒是好的很。 温国威一看见青藤,他就猛地冲到了青藤的面前,嘶哑的哭吼道:“你这个败类警察,你见着我躲什么?你知道真相对不对!我家卫海好不容易去一趟京城,怎么会这么倒霉,就被流氓杀死了呢。这事情,肯定和温顾那贱蹄子脱不了干系。” 青藤知道温国威素来脑洞大,但是这一次,温国威的确是说对了,只不过,温国威的脑洞不够大,温国威不知道,温卫海居然有那个胆子,居然敢拿着刀去跟温顾拼命。 青藤说:“温老爷子,你不要在这里闹,这里是警察局。” “警察怎么了?警察了不起吗?”温国威摸着老泪,说,“你们就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温国威和青藤不依不饶的僵持着,还是其他的警察把他们分开,温国威不得已才不计较了,之后,温国威认领了温卫海的遗体,遗体便直接送到火葬场去了。 温国威还没死,他的长子却先死了,他气急攻心,紧接着就生起病来。 饶是他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他不肯去看医生,却请来了一群道士来家里驱邪。 这一日,伍淑芬负责操办着温卫海的葬礼。 温卫海的妹妹温卫宁和温卫家一家,前去吊唁。 温老爷子和陈老太并没有去吊唁,家里正鸡飞狗跳呢。温老爷子又突发奇想请来了一群道士,那些道士还牵来了一条黑色的大狗,说是黑狗可以驱邪。 那只大黑狗,在温国威家里头上蹿下跳,好不快活。它屁股后头,跟着一群人,在围追堵截它。 家里头的不少东西,全都掉在地上砸烂了。 陈秋华被搞得有些疯了,她跺着脚给温卫宁和温卫家打电话,说是让他们过来。 等到温卫宁和温卫家一家人,全都赶了过来的时候,大黑狗已经被抓住了,可是家里头,也成了垃圾场了。 那群道士收了温国威的钱,数了数,全都走了。 陈秋华和温国威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陈秋华是骂不过温国威的,温国威的嘴皮子厉害,什么恶毒的话都能骂出来的。是以,她叫来一群子女,让他们好好来说道说道温国威。 温卫宁和温卫家一家人赶到了温国威的家门口,看见好几个倒是从老爷子家里出来,他们全都惊呆了。 再打开门,屋子里一屋子烧纸的味道,想来是那群导师的杰作,他们全都呛得咳嗽了起来。 温优优抱着儿子,儿子还小,闻到了那么呛鼻的味道,一下子哭了起来。 温优优哄着儿子,便没有进屋了。 温卫宁、温卫家和曲梅,三个人走进了温国威的家里。 只见老爷子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互相憎恶的瞪着对方。 温卫家首先开口,喊了一句:“爸,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温国威和陈秋华异口同声的说道:“你问他(她)。” 温卫家说:“爸,那些道士,是你给请过来的吧。” 温国威说:“是,是我请的,怎么,我老了,不中用了,做一点点事情,就要被你们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了是吗?” 温卫家说:“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国威横了温卫家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们都是这个意思。你大哥死了,你大哥死了,你知道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悲伤啊?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有你,温卫宁,你大哥死了,你应该哭的,你应该像我一样,哭出来的。”温国威越说越伤心,他一边哭着一边说,“我们家里惹到了妖怪,招了小人,你们的大哥死了,我请了道士来驱邪,你们还要来责骂我。你们,究竟有没有良心的。” 温卫宁说:“爸,家里哪里有什么妖怪,哪里有什么小人,你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相信迷信了!” 温国威站了起来,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士说小孩子最容易沾染邪气,他要我带我的重孙子去道馆里消灾,喝一碗符水就能好了。” 曲梅心脏一下子被揪了起来,这个温国威真的是老糊涂了不成,符水怎么能给小娃娃喝呢?优优生的孩子,可是她的宝贝外孙,她一定不会让温国威乱来的,她立刻挡住了温国威,瞪着温国威说:“爸,你别打我外孙的主意。” 温国威伸手去推曲梅,曲梅毕竟是个警察,年轻的时候在警校训练过格斗术的。她一下子反手擒住了温国威,将那温国威的胳膊几乎要拧断。 温国威被曲梅的手死死的钳住,他疼得厉害,他大声吼道:“曲梅,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他见曲梅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立刻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哎哟哎哟,我的手要断了。” 曲梅始终不肯放过温国威。 温卫家见老爷子疼成那样了,他对曲梅说:“曲梅,你放手吧。” “我不放手,我一旦放了手,他就要把我的乖外孙抱走去喝符水,我是不会放的。”曲梅说道。 “曲梅,你放手,你没看见爸疼成什么样子了吗?他是个老人,筋骨不好使了。”温卫家说。 曲梅瞪了一眼温卫家,她就知道温卫家不会站在她这边的。她大声说:“好好好,你们都是姓温的,我一个外人,在这里有什么好说的,你温卫家不管外孙,我来管。” 曲梅立刻放开了温国威,从房子里跑了出去。 曲梅拉着屋子外面的温优优,说:“抱好孩子,我们走。” …… 最近出了一件大事。 说是s市有个女司机被当街暴打了一顿。 有人录下了那个男人暴打女司机的视频,这则简单的视频,在网上就像是病毒一样,马上流传开了。 大家都是这个男人简直是一个超级大渣男,怎么能够打女人呢? 舆论上,几乎都是向着那个被打了一顿的女司机的。 新闻立刻跟进了报道,据说,女司机已经被打上住进医院里面了,而那个男的呢,已经被警方抓了起来。 于是就有人说了,这个男人行为这么恶劣,就应该判死刑。 第二日。 便有男司机的行车记录仪传在了网上,看视频能够分析出来,男司机正在开车,旁边一辆车是女司机开的,女司机临时变换了车道,而且是同时变换两个车道,差点撞到男司机的车。 男司机赶紧打了方向盘,车身颠簸了一下,车上的小女儿被车子小车的颠簸,吓得哭了起来。男司机哄了哄女儿,继续开车。 谁知道那个女司机居然从左侧超车。开着车逼近了男司机的车,她想要逼停男司机的车。 男司机的车,差一点就要撞到了右侧的骑单车的人。 男司机气不过,就别了一下那个女司机的车。 那女司机一下子火了,看准了男司机的车旁边有人,她猛地打了方向盘,超过了男司机的车,然后往右边打了一把方向盘,在男司机的车的前方戛然停住了。男司机要是是急刹车,就有只能撞到女司机的车,如果往右边闪避,就会撞到路边的那位老人。 男司机气得要死,只好踩了急刹车,好在车子的制动性能比较好,立刻停住了,并没有撞到女司机的车。 可是饶是如此,那个女司机还是不依不饶,一路跟着男司机的车,企图再度别男司机的车。 大家看视频看到这里,全都拍着桌子大骂:这个女人是有病吧! 于是网上的网友们分成了三派,女的该死,男的该死,男的女的都该死。 温顾在宿舍里翘着二郎腿看新闻,她已经从京城回到了c城继续念书了,只有半年的时间,她就要高考了。 这个时候,青藤给温顾打了电话。 青藤说:“温小姐,那个打了曲梅的司机,要是打了普通人,最多赔赔钱,就算是判刑也不会判得太重,但问题是,曲梅是警察啊,这个男司机就算是袭警了。”只要是事关于温家的情况,他总是事无巨细,同温顾汇报新的进展。 温顾皱了皱眉头,说:“就随他们干仗吧,两个人都不委屈。只是你要盯紧了伍淑芬,温卫海死了以后,她一点情绪都没有,很不正常。” “是,温小姐。” …… 这一日。 连幽谷算了一卦,他在心中暗叫不好。 他没有手机,向来是等人上门来约访,不曾主动联系过别人。做一个风水师,他首先必须自己的磁场平衡,才能不乱于心。电子产品的辐射太强,会扰乱他本身的磁场,也会削弱他的修为。 这下,他深深的体会到,电话这种东西,还是有用的。他可以跑到外面去电话,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手机号,他果然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连幽谷立刻乘车,匆匆赶到了师大附中。 这个时间,正是学生们正在上课的时间。 学校是封闭式的,一般是不允许人出入校门的。 连幽谷要进学校。 那门卫说:“现在是上课的时间,不管你是谁,请站在校门外面等着。” 连幽谷对门卫说:“那么,还请联系一下校长,我有事找他商谈。” 那门卫白了连幽谷一眼,说:“哟,你说要见我们校长,我就让你见啊,我这门卫是吃干饭的啊。”他心说,这个年轻人,一点事儿都不懂,不晓得给我递根烟,我就放他进去了嘛。 连幽谷好歹见识过了不少客户,他哪里不知道这个门卫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他出来这么着急,带来的几块钱,都花在了坐车上面了。不过好在,这有符在手,万事皆通,他从怀中摸出了一张符纸,念了一道迷心咒。 那门卫只见连幽谷递过来一根烟,嗯,还是一根上好的烟啊,他拿了过去,用打火机点燃,呼,他很是满意的吞云吐雾,说道:“进去吧。” 连幽谷便走进了学校。 五分钟后,门卫发现自己正在啃一张符纸,他大惊失色喊道:“妈蛋,真是撞鬼了!” 正文 第005章 注重隐私 第005章:注重隐私 连幽谷走进了学校,他并不知道温顾在哪个班级上课。 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至于直接闯进教室里去找温顾,他首先找到了刘校长。 刘校长刚刚泡好一杯龙井茶,他抬起头来,看到了连幽谷,他差点吓一跳,这好端端的,这个连大师跑来他的办公司里来,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吓死人了。他赶紧问道:“连大师,有何贵干?请先坐下吧。” 连幽谷坐了下来,说:“刘校长,是这样的,我想找温顾同学谈点事情。” “连大师,现在是上课时间,下课再说,可以吗?”刘校长这样说着,他自然是有他的顾虑的,现在温顾正在念高三,温顾的成绩不错,可是温顾要是上课上到一半,从教室里跑出来,其他的学生,恐怕就没有心思学习了吧。 连幽谷说:“离下课还有多久时间?” 刘校长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说:“这才刚是上课呢,大概还有三十五分钟。” “不行,到时候就迟了,现在必须马上见到温顾。”连幽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焦灼的神色。 刘校长虽说对连幽谷并不熟悉,可是上一次请连幽谷到学校里来驱邪,他大致观察了一下这个人。 连幽谷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刘校长就好奇了,究竟连幽谷找温顾,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呢?好在,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而且温顾的背景,算是十分离奇的,教育的人,对温顾照顾不说,好像温顾在公安厅那边,也受到了特别的照顾,他更是听说,前凤眸帮帮主李成功在温顾开的围棋社里打杂,他就惊呆了,温顾简直是神人!现在温顾和连幽谷,好像也有特殊的联系。他是猜不透温顾了,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他还是乖乖的什么都别问,才是上策,他说:“那好,我现在给正在上课的老师打电话,我让温顾同学过来,可以吗?” 连幽谷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温顾便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温顾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了连幽谷,她的眉毛微微扬了起来,素来听闻连幽谷这个人在接到了预约的情况下,才会出门,而她每次找连幽谷,都是亲自登门拜访的,如今连幽谷主动找上门来,恐怕这一次,是有什么大事了。 温顾对刘校长说:“刘校长,不好意思,您能不能暂且把办公室借给我用一用?” 刘校长这个人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他点点头,说:“好吧,我出去遛弯儿,你们先聊。”说着,他就走出了办公室,顺便关上了门。 温顾见刘校长走了,她说:“连大师,你这一次匆匆赶来,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连幽谷说:“正是,我先前算了一卦,北方龙气有损,我们必须去京城那边仔细调查。” 温顾还记得,她第一次见连幽谷的时候,连幽谷说:温顾你命中早夭,可又八字大贵。而他又说:你早就已经死过了,可是,你又没有死,是以,你可逆天改命,可同天斗法。若是别的法师知道你可逆天改命,不是将你捉去提高修为,就是将你杀死了。而我,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将来,我有求于你之时,还请你不要拒绝了。 之前,连幽谷免费帮过她好几次,这一次,连幽谷是来找她帮忙的。 她若是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可是她还是老老实实:“连大师,我只是一个商人,跟连佩学了点皮毛的玄学之术,龙气有损这种事情,我帮不上吧。” 连幽谷说:“不,温顾,这件事情上,除了你,谁都帮不了我。” 温顾的眉毛蹙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唯一的,上古圣兽的宿主。”连幽谷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就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温顾的唇角微微一勾:“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连大师是从哪里得知的?” 连幽谷说:“先师无极大师,曾在故去之前留下遗言,他命我等待逆天改命之人的降世,他曾断言,逆天改命之人,乃为四圣兽宿主之一,将协助我,阻止华夏的浩劫。” “连大师的先师真是好本事,可我并非什么圣兽宿主。”温顾可不想承认自己是什么圣兽宿主,好像自己瞬间成了什么邪教头子,甚至还要陪着中二的连幽谷拯救世界。她一生最伟大的目标,只是想好好赚个钱,好好盖个房子而已。 连幽谷说:“哎,时间不多了,你且先随我走吧。”说着,他便拉着温顾走出了办公室。 温顾说:“嘿,我还没有请假,我书包还没拿。” 连幽谷哪里会理会温顾,他拉着温顾走出了校门。 温顾郁闷的说:“连大师,还没有买机票。” “没关系,我有飞机。” “啊?”温顾瞪大了眼镜,她上次买了飞机,她以为自己是国内第一个买了飞机的人,没想到这个穿着道袍的连幽谷,居然是个神豪!不过仔细想想,连幽谷每次给你看风水什么的,收的那么贵,买个飞机算什么,只怕是以连幽谷的财力,随便买下一座岛都是可以的。 连幽谷拦了一辆的士,拉着温顾的手,坐进了车里。 等到到了连幽谷公寓的门口,他对温顾说:“你给车钱,我没带钱。”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一个买了私人飞机的人,居然出门不带钱! 温顾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块钱,递给了司机,她便立刻被连幽谷拉着上了电梯。 温顾说:“连大师,你可以不用牵着我了,我不会走丢,也不会跑掉。” 连幽谷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温顾的手,他的脸颊微微泛红,尔后镇定自若的说道:“我怕你不肯跟我走。” “那是因为你太不会哄女孩子了,你但凡是说一句,事成之后请我吃饭呢,我也就屁颠屁颠跟你走了。可你说什么让我跟你去拯救世界,我会觉得你今天没吃药。”温顾说道。 连幽谷微微抬了头,说:“第一,我之前跟你达成了协议,我帮助你,你会帮助我。第二,你是不是圣兽的宿主,你自己心里清楚,华夏国要是遇上了大麻烦了,我们谁都不会好过。第三,我可以请你吃饭,如果,你吃得惯的话。” 电梯到了顶楼。 温顾心下一琢磨,她的动物情报网,整天侦测着消息,早就没人跟她说,连幽谷楼顶上有飞机呢? 于是温顾问道:“连大师,你的飞机停在顶楼?” 连幽谷说:“不,在房间里。” 连幽谷用钥匙开了门。 温顾惊呆了,这门里根本就不是住宅,里面是一片空地,停着一家漆黑的私人飞机。 温顾说:“连大师,你真是财不露白,买了一层楼,只为了停一架飞机。我听温顾说,看风水得来的钱,是不能留下的,要拿去做善事,以此抵偿业报。我一直以为你穷的响叮当,没想到你这么有钱,这飞机不会是从哪里偷来的抢来的吧?” 连幽谷打开了飞机的门,示意温顾坐进来,他说:“我不是只做风水师而已,我也做一些投资的,连佩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在米兰帝国大学念过金融博士吧。不过我的财力,应该没有你的一半身家。” 温顾张了张嘴,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堂堂米兰帝国大学毕业的金融博士,居然窝在c城的公寓里面当起了神棍,这年头,不务正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温顾一怔,知道她真正身家的人,除了她的几个心腹以外,就是谢家的那些人了,那次会议虽说是绝对保密的,可是,也难免会有人不小心泄露出去。 温顾说:“连大师,你暗中调查过我?” 连幽谷说:“温顾,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我调查你,是对你负责,对我自己负责。我可不想我要辅佐的人,是一个蠢货,白痴。” “辅佐我?” 连幽谷发动了引擎,说:“我开飞机了,待会儿再说。” 温顾要疯了,连幽谷准备撞碎玻璃冲出去吗?喂喂,有钱也不是这么任性的吧。 就在温顾以为飞机要撞上玻璃的时候,玻璃窗户自动打开了,飞机离去,窗户又自动合上了。她看向连幽谷,心中简直是万马奔腾了,这个连幽谷,居然在开飞机! “连幽谷,你想问问,你有飞机驾照的吧。”温顾真是难以相信,一个连手机都没有的人,居然在开飞机! 连幽谷看向温顾,说:“嗯,有的。”虽然坚决不接触电子产品,可他还是学了开飞机,毕竟,他随时都有可能要处理十万火急的事情。 温顾这才放心了,好吧,连幽谷真是人不可貌相,念了金融博士,会开飞机,可是,他还是一个神棍,并且拉着她去拯救世界。 飞机在天空中平稳的飞行着。 温顾说:“连幽谷,我觉得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 连幽谷看了一眼温顾,说:“嗯,你说。” 温顾说:“你答应我,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并且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连幽谷说:“我保证,不过你也要保证,等你问完了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保证。”温顾说,“你说我是圣兽宿主,可以拯救世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连幽谷说:“如果你有一点点基础知识的话,应该知道华夏国在上古时期有四大圣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他们分别镇守华夏的四个方位,守护华夏的安全。” “嗯,这个我知道。” 连幽谷便继续说:“先师无极大师有一祖训,说是华夏国将会遭遇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上古圣兽会在此之前降临人间,寄身在人类的身体里,隐藏在芸芸众生之中。先师同我说,我命中注定会遇到圣兽宿主之一,这位宿主会带领我,找到其他的宿主,等到找齐四大宿主,我们将会得知最后的答案。” “也就是说,你的先师认定我是圣兽宿主,你认定我真的就是那位你要找的那位命中注定,你坚信我会带你找到其他三个人。然而你其实也不知道,我们最终会迎来什么,对吗?” 连幽谷点点头,说:“没错,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温顾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问些什么了,她想知道的,连幽谷基本上已经说了,她想,她大概真的是圣兽的宿主吧,她心里的确清楚得很,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也没有得到确认罢了。她身体里的火火,很有可能就是上古圣兽,她还记得在念初中的时候,被冷雯诱骗,落入网中,她遇到了狼族。 当时她命悬一线,火火出现了。火火出现的时候,她的记忆,是空白的。之后,她听到狼族们称她为圣兽大人,她当时心中有过疑虑,可是她一直没有办法得到答案。直到,她受到了枪伤,命悬一线,火火耗尽全身的功力救了她,她才终于和火火沟通上了,可是这个火火,功力废了,记忆废了,就像是一个小婴儿。 温顾说:“你问你想问你的吧。” “好,温顾,你身体的圣兽,究竟是哪一位,你能说说看吗?” “大概,是一只火凰。” “啊,那就是上古圣兽朱雀无疑了。”连幽谷说,“我算到有人破坏华夏国的龙气,天子镇守北方,国运门开在北方。若是龙气消耗过快,华夏国的气数散尽,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各国入侵,鬼怪作乱,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是的,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找到那个破坏华夏国的龙气的人,有必要的话,一定要杀了这个人。”连幽谷说到此处,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温顾说:“所以说到底,你是叫我一起去杀人的?” “你既然是朱雀的宿主,你就有责任保护国家的气数。朱雀寄生在你的身上,肯定是因为你有特别之处。你应该是一个正直、善良的爱国者……” “不不不,我其实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如果不是看在你请我吃饭的份上,我是肯定不会坐上飞机的。”温顾摸着下巴说道,她可不愿意被捧到无私奉献的神坛。 温顾和连幽谷聊着聊着,几个小时后,很快就到了京城。 飞机停在了一个私人机场。 温顾和连幽谷从飞机上下来,他们走出了机场。 温顾说:“连幽谷,这个机场是你的吗?” 连幽谷说:“嗯,是我的,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借给你用。” 温顾说:“我还以为你会说送给我。” “我没有你有钱,我赚来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哪里敢轻易送一个机场出去。”连幽谷的嘴角微微抿了抿,他掐指算了算,说,“邪气在东,我们往京城广场去。” 温顾看了一眼连幽谷,说:“京城广场,有妖怪吗?喂喂,我还有些话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家朱雀现在有点傻,不会打妖怪~” “没事,有我在。” 温顾和连幽谷乘车来到了京城广场。 温顾和连幽谷站在广场中央,连幽谷闭上了眼睛,进入了虚空之境,他可以在虚空之境,和鬼魂交流。 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小鬼瑟瑟发抖地出现了。 连幽谷有些意外,平时他能召唤不少小鬼,这一次,怎么这么久了,只有一只呢? “大师,你有何事召唤我?”小鬼小声问道。 连幽谷说:“你可知道,有人私下设坛做法,破坏京城龙气?” 那小鬼一副害怕的样子,他说:“最近有个很可怕的黑衣人,他到处都在抓我们,我已经有好几个鬼友被抓走了,他在哪里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马上走了,他已经发现我了。” 小鬼说着,便不见了。 连幽谷从虚空之境出来,他对温顾说:“你要我找的黑衣人,他现在就在这里,你能认出他来吗?” 温顾谨慎的扫了一眼四周,说:“不一定,我没有见到过他的脸,我只知道,他少了一只胳膊。他无数次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肯定装了假肢,和平常人一样了。” 连幽谷微微抿了抿唇,他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说:“不要紧,我自有办法。”他这样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罗盘。既然小鬼说那黑衣人最近抓了很多小鬼,必然负能量很强,只需要用罗盘,就能找出他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罗盘猛烈的转动了起来。 连幽谷迅速冲到了一个男人面前,他抓住了那个男人的肩膀,说:“我们,好好聊聊怎么样?”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声音嘶哑的说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温顾听着这个男人的声音,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她冲到了这个男人的跟前,说:“我也要跟你好好聊聊。”说着,她踹了那人一脚。 那人愤怒的说:“你个臭婊子,是疯了吧,你们不要抓住我,救命啊,抢劫啊。” 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他们纷纷问着:“怎么回事啊?” 温顾笑眯眯的说:“我们在拍戏。” 群众们一下子很有兴致的围了起来,他们当然相信这个小姑娘说的了,谁会在大白天抢劫啊。 连幽谷说:“怎么样,有兴趣好好聊聊吗?” 那男子说:“你放开我,我就和你好好聊聊。” “恐怕不行,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连幽谷抓住那人的肩膀和手臂,用力一折。 那人疼得不行,说:“好好好,都听你的。” 温顾、连幽谷和那人来到了一条小巷。 连幽谷说:“听说你最近在收集小鬼,你想干什么?” 那人冷笑道:“我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温顾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棍,说:“放心,不会这么快让你死的,当初你让我手臂穿了一个洞,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是什么滋味。”说着,她就将木棍抵在了那人的大腿上。 那人又是一阵冷笑:“温顾,你已经让我失去了一只手,现在,还想要我的腿吗?”他说着,他的口中忽然窜出了一条蜈蚣。 那蜈蚣身子十分灵巧,一下子跳到了温顾的脸上,眼看就要钻进了温顾的眼睛里。 温顾伸手去抓那蜈蚣,可那蜈蚣的脚,死死抓紧了她的皮肤,她的脸生疼。 连幽谷说:“温顾,别动!”连幽谷伸手往那蜈蚣的身上贴了一张符纸,那蜈蚣便像是中了毒一样,掉在了地上。 温顾虚惊一场,她的背后一阵冷汗。她太心急了,太不谨慎了…… 连幽谷对那人说:“当今世上,已经没有几个能用巫蛊之术的人了。如今见到了你,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你的妻儿,会跟这只蜈蚣一样。”他冷冰冰说着威胁的话,他冰冷的就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那人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手臂忽然一抖,连幽谷的手里,就只剩下一只手臂了。 那人狂笑道:“想抓我,下辈子吧。”他说着,便一路狂蹦而去。 温顾和连幽谷追着那人,一路追到了京城广场附近的海湾码头。 码头上,立刻出现了无数的蛇虫鼠蚁,码头上的人,全都拔腿逃命。 连幽谷忙着对付这些蛊虫,毕竟,蛊虫要是咬了人,可就麻烦了。 温顾走到了那人跟前。 那人说:“温顾,你别过来!”说着,他的皮肤里窜出了几条黑色的大虫,这几条大虫,有着锋利的牙齿,立刻扑向温顾。 温顾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此时,她的身上,冒出了红色的火光。 那人能够看见,温顾的身后,是一只火凰。 他大惊失色的站在码头边上,这只火凰,这只可怕的火凰,原来,预言都是真的,预言会实现的,哈哈,他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不会就这么白白死去的。 他的一只脚踏进了水里,他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我是逃不掉了。”他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一割,他惨烈的大声道:“温顾,你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了吗?这才刚刚开始。” 血,染红了水域。 尸体,迅速沉了下去。 …… 温顾让警方把那人的尸体打捞了上来,经过dna的鉴定,当初白骨一案的那座民宅,确认有此人的毛发。温顾又私下让青藤带来了血迹样本,这是当初她和黑衣人决斗时的废楼里,黑衣人被吃掉了一只手臂,流下的血。 经过和此人的dna比对,正是此人正是黑衣人无疑。 黑衣人就这么死了,可是,温顾并没有放下心来。恐怕,黑衣人并不是幕后主使者。她知道黑衣人一直都想杀她,可是,究竟是谁,一直不肯放过她呢? 黑衣人说: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温顾很不安,只要没有找出元凶,她每天都像是如坐针毡。 温顾坐在连幽谷的私人飞机上,他们要回c城了。 温顾看向连幽谷,说:“龙气的事情解决了吗?” 连幽谷说:“黑衣人之前收集了不少鬼魂,将鬼魂困在了一只花瓶。那只花瓶,在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摆着。领导人若是长期和鬼魂一起办公,势必会影响他的决策和判断,甚至会引发不必要的国际矛盾和纠纷。所谓龙气遭受影响,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好在,那只花瓶已经找到了,鬼魂我也已经超度了。只是温顾,我想,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一切,恐怕真的只是刚刚开始。我好像,在你身上,看到了朱雀的影像。” 温顾说:“嗯?她叫火火,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等到温顾回到c城。 温顾推开了寝室的门,只见连佩抱着小花,和沙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温顾惊喜的看向小花,这货竟然回来了。 连佩说:“好久没有看到小花了,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它趴在寝室睡着了,好可怜的样子啊。” 温顾说:“成天到外面撒野,现在晓得回家了啊。”她把小花一把揪了起来。 卧室里。 温顾说:“知道回来了啊?” 小花说:“我之前是受了伤。” “算了,回来就好,之前,是被黑衣人抓走了吗?” 小花点点头说:“是啊,不过好在我回来了,已经没事了。” “伤在哪里了?给我看看。” “不要,让开。” 过了几日。 小花一大早起来,就非常开心,因为今天是它修行一千年的纪念日。 温顾说:“你不是说自己才修行几百年而已嘛?” “199年和999年,不是都是几百年吗?”小花笑眯眯的说,“我现在已经是千年猫妖了,以后请叫我猫妖大人。” “不管你修行了九百年还是一千年,别想多了,你还是我的小花花。”温顾抓了抓小花的胡须,说,“既然是你的纪念日,是不是要给你买个生日蛋糕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小花挥舞着爪子。 “又不是小孩子才吃蛋糕!”温顾说,“小花,你从来没有跟我你过去的事情,要不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跟我说一说吧。” “我是一只注重隐私的猫妖。”小花说道。 正文 第006章 厮守 第006章:厮守 “我都看过你洗澡、拉屎,你还有什么隐私?”温顾摸着下巴说,“不过自从你回来以后,总是躲着我洗澡、拉屎,你是不是有了新欢了?不爱我了?” “温顾你真的够了。” “小花,小花,亲爱的小花花,既然你不肯说你过去的事情,那你总要满足我唯一的好奇心吧,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究竟是哪里受伤了,要不给我看看你的伤疤?” “不要,男女有别!” “你是猫,我是人,不管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来来来,你过来,我来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温顾你这个臭流氓!让开,呀,喵呜~”小花差一点就被温顾抓到了,它立刻从窗户跳了下去。 温顾走到了窗台前,小花早就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到了一楼的地面上。果然是千年猫妖没错,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毫发无损。 温顾自言自语自嗨道:“哎,不想被我检查,也不用跳楼吧。” …… 付账宝最近推出了一个新业务,说是可以存钱进付账宝,随时都可以存进去,随时都可以取出来。 温顾说:“” 连佩看了一眼,她吓了一跳,她对温顾说:“付账宝是疯了不成,利息这么高?真的假的,别是骗人的吧。” “界面上会显示出每日收到的利息额度,是不是骗人的,试试不就知道了。”温顾说道。 连佩说:“你存了多少钱?” 温顾打开手机,说:“诺。” 连佩数了数上面的数字,好多好多个零,她说:“你是疯了啊,存这么多钱?万一付账宝倒闭了呢?” 温顾笑眯眯的说:“付账宝是我和全氏公司合作做出来的平台。” 连佩张了张嘴巴,说:“好家伙,原来你是半个老板,那你存钱存到自己的平台做什么?” 温顾耸了耸肩,说:“这是商业秘密。”她可不能告诉连佩,是为了数据好看吧。 “好吧,那你保证啊,你不会破产。”连佩笑道。 温顾哈哈大笑:“这我怎么保证,说不定哪天我就破产了呢。” 连佩敲了一下温顾的头说:“那你最好仔细经营你的买卖,我会存钱支持你的事业,你可不许破产了。你破产了,我也跟着破产了。”她笑眯眯的说着。 沙莎走过来说:“你们在聊什么呢?” 连佩说:“在聊付账宝,小温顾是个坏蛋,一直没有告诉我们,她是付账宝的半个老板。我就说我要是往付账宝里存钱,温顾你可千万别破产了。” 沙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说:“说真的,我前段时间在付账宝里存了钱,利息真的很高。我一开始跟我爸说,我说付账宝利息很高,我爸还不相信我,我给他看了后台他才相信的。他说这时代真是变了天了,就连手机都能当银行了。” 连佩说:“可不是,小温顾,说好了,你给我留个位子,以后我大学毕业了,我去给你端茶递水当狗腿子。” 温顾说:“那我可不敢,连老爷子怎么舍得你在我这里受苦,到时候只怕他拿着拐杖来抽我!” 沙莎和连佩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付账宝存钱的应用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 温顾便跟全有提了一项新的应用业务,那就是做借贷。 付账宝已经吸引了大部分人把钱存进了平台,那么这些钱进了口袋,肯定是要做资本运作的。做借贷的话,那就是不花一分钱的成本,把别人的钱,借给了别人。 全有说:“温小姐,你简直就是个妖怪,你要是在米兰帝国当资本家,只怕你是米兰帝国的头号吸血鬼。” 温顾说:“谢谢你的抬举,不过,你以为我替国家建立新的医疗制度和教育制度,不烧钱啊,你这个抠门鬼,前天还去社区领了感冒药了吧。根据社区医疗站的制度,个人每月都可以根据病情领取感冒药,是不需要花钱的,你好意思说我赚钱?我就快赔本赔到当裤子了。” 全有打着哈哈说:“啊哈,什么?有这回事情吗?我好像没什么印象了,哈哈哈哈。” …… 到了周末。 温顾等人已经好久没有聚在一起玩耍了。 这一日中午,温顾邀请了沙莎和连佩,方图和秦峥嵘,一起去了香都大酒店吃饭。 温顾说:“眼瞧着又要过年了,再过半年,我们就要考大学了,你们都想考哪里的学校呢?” 沙莎说:“我的成绩虽然上来一些了,可还是不行,估计考个二本就算不错了,或许我爸会送我出国留学。” 连佩说:“小温顾,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我能考得上的话,哈哈哈。” 方图说:“温顾,我可是你的第一狗腿子,你我也要跟着你走。” 秦峥嵘说:“我家里说是让我去考军校,我也挺喜欢的。” 温顾说:“只要是你们喜欢的,都照着自己的兴趣去做就是了。连佩和方图,你们这样跟着我真的好吗?不要要惯着我,宠着我。” 连佩笑眯眯的说:“小温顾,我只希望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好了,朋友不需要太多,只要一两个就好。” 温顾只觉得心里一阵暖流直勾勾的涌上了心房,她曾经没有朋友,从舒蕾开始,她的朋友渐渐多了起来。如果不是再活一生,她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这种温暖。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找到为什么重生的答案,可是,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倒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体里,住着上古圣兽火凰。倒也罢了,就算一生得不到答案,倒也无所谓,只求这一生,能够洒脱快乐,就足够了。 温顾等人吃了中饭。 方图问道:“我们下午搞个什么活动好呢?” 温顾说:“看你们的意思了,c城好玩儿的,我们基本上都玩过了,诶,我想起来,好像邻城新建了一个游乐场,开车过去不过两个小时。” “去去去。”方图举双手赞成。 其他几个人,全都说:“再好不过了。” 于是,温顾给小易打了电话。 如今温顾在几年前买的那辆车,早就已经淘汰了,她给小易配了一辆五百万左右的suv,小易诚惶诚恐的生怕开坏了这辆车,整天就像是对待着宝贝儿子一样。 温顾等人坐进车里。 连佩八卦的问小易:“小易,你什么时候和艾萍结婚呀?” 小易的脸一红,他说:“这个事情,我也不好说。” “诶,你到底有没有跟艾萍求婚呀。”连佩又问。 小易说:“求倒是求了。” 连佩说:“那怎么还不能结婚呢?” 小易说:“哎,艾萍的档期排不开,主公,这个可要怪你,成天给我家艾萍安排那么多工作。” 温顾笑道:“我才没有给艾萍安排那些工作呢,我早就跟公司的人说了,把艾萍的档期排一排,把婚期的时间留出来,可是艾萍说了,她现在啊,先把工作做好,将来好做全职太太。” “什么?艾萍跟你说,她结婚以后就不再继续唱歌了?”小易瞪大了眼睛。 温顾说:“是啊,虽然她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还是觉得,艾萍为你牺牲这么大,你应该做点什么。” “我是很高兴,可如果她为了婚姻放弃梦想,我该怎么回报她的深情呢,我何德何能。”小易一直觉得,能够向艾萍求婚成婚,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做梦,他也祈求着这个美梦永远不会醒来。 温顾说:“做一个好丈夫,做一个好父亲,大抵就是艾萍对你唯一的希望了。小易,希望,你能够不辜负艾萍吧。” 小易点点头,说:“我知道就算我口头答应下来,也是没有用的,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会是艾萍最正确的选择。” 方图说:“温顾,我瞧着你,怎么越来越像是个邪教头子了,怎么什么人,都能被你洗脑呢。” 温顾看了一眼方图,笑道:“说到洗脑,真的,我还没有给你洗过脑,要不然,我跟你好好聊聊你的感情生活。” “少来,不需要。”方图双手交叉成一个x,一副拒绝的姿态。 温顾便转向秦峥嵘,说:“秦峥嵘,你跟方图从小一块儿玩到大,应该知道方图喜欢谁吧。” 秦峥嵘斜睨了一眼方图,他笑道:“我倒是想知道,可他总是不愿意说。要不,咱们偷偷对对答案,你看怎么样?” 温顾举起了手机,说:“这样也不错。” 方图一把抓过了温顾的手机,说:“温顾,你真是越来越八卦了。不如我来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秘密。” 温顾眼睛一眯:“方图,你是找死吗?” …… 京城。 在半年以前,温顾在一次打捞沉船的过程中,将二十几年前的海难沉船打捞了出来。谢鼎天老爷子亲自将沉船之中的两具尸骨认领了,带回了京城。 一具尸骨,是周家之子周平川,一具尸骨,是谢家之女谢雪琴。 两具尸骨被运回京城之后,后葬于公墓之中。 周语梵每个月,都回来公墓之中,看一看自己的父母。这一日下午,他来到了公墓。 温暖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看向父母的黑白照片。 不可与君同生,但愿与君同死,他的父母这一生,是一个美丽凄美的爱情故事。他这一生,能够和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吗? 正文 第007章 别乱来 第007章:别乱来 小易开着车,载着温顾等人来到的邻城的circle游乐场。 温顾等人下了车,小易比他们年纪稍长一些,他从来没有到游乐场来过,是以,他一看到这些高空惊险项目,立刻皱了眉头:“这么高,主公,我可以不去吗?”这么高,看起来很不安全的样子,吓死人了。再者说了,他有一点点恐高症,要是忽然到了那么高的地方,他只怕会心脏病突发吧。 温顾笑道:“人总是要敢于尝试新鲜的事物嘛,别怕。”说着,温顾便拉着小易到了售票处。 他们买了6张通票,游乐场里所有的项目都可以玩。 温顾见小易一副我去老子怕得要死的样子,她说:“小易怕高,要不,我们先去鬼屋吧。” 小易简直要疯了,他说:“别别别,我怕!” “进去了就不怕了。”温顾把小易一把推进了鬼屋。 小易立刻闭上了眼睛。 温顾笑道:“你要是闭着眼睛走路,待会儿要是摔了个狗啃泥怎么办?” 小易无奈的睁开眼睛,哎,主公最近真是越来越霸道了,他真是应该跟那群狗腿子说一说,主公最近霸道得有点不正常,好像精神总是处于嗨起来的状态。 沙莎和连佩拉着手,跟在温顾和小易的后面。她们倒是一点都不害怕鬼屋似的,主要是去年的暑假,她们和温顾在外面旅游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当地有名的鬼屋了。那座鬼屋的主题是开膛手医生,大家排成一字的长队往里面走,里面的灯光很暗,但足够让大家看清楚,到处都是逼真的尸体,或者是尸体的一部分,那些尸身上面,还在不停的留着黏糊糊的冒着微微热气的血液,就好像刚刚才被开膛破肚一样。 温顾的胆子最大,走在最前面,沙莎的胆子最小,走在中间。她们走进了一间手术室,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正在手术台旁边解剖着尸体,他意识到有人过来了,他拿着手术刀追着她们,还在喊着:“不要跑,就让我划一刀,我保证一点都不痛。” 沙莎跑着跑着,把鞋子都跑掉了。直到她们跑出了鬼屋,沙莎尴尬的说:“哎呀,我的鞋子不见了。” 这一回,沙莎就有经验了,她特意穿了一双运动鞋,这回在游乐场不管怎么玩,都不用担心中途鞋子掉了。 秦峥嵘和方图走在连佩等人的后面。 方图说:“据说这个鬼屋里面有扮演僵尸的女孩子,长得特别好看。” 秦峥嵘说:“真的假的?” 方图说:“逗你玩的,扮演僵尸的妆,脸都划烂了,哪里能看出来好看不好看嘛。” 秦峥嵘的手臂搭在了方图的肩膀说:“小图子,我觉得我们应该差不多友尽了。” 方图笑嘻嘻的说:“别别别,我和你之间的感情这么深,我不能忍受失去你。” 连佩看了一眼方图,说:“别人都说你们两个在搞基,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的信了。” 方图和秦峥嵘全都看向连佩说:“胡说!” 连佩哈哈大笑道:“哎呀,急着否认做什么。” 温顾等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她抿着唇笑了起来。明明是来鬼屋找惊吓的,一下子变得这么欢乐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这是僵尸主题的鬼屋,墙上、地上,到处都有逼真的人类的器官,一路上,还播放着阴森森恐怖的音乐。 温顾对连佩说:“小连佩,你抓过僵尸吗?” 连佩笑道:“你是在说笑话吗?我连小鬼都没抓过。我哥不让我碰小鬼,说是有损阳气。” “嗯,这个倒是可以理解,如果真的有鬼怪的话,鬼怪是有磁场的,会扰乱人类的磁场,会让人心神不宁,接触久了,自然就会有损身体的健康。”温顾说,“小时候看了好多僵尸道长的电影,只觉得抓僵尸实在是超级酷的工作。哪一天,要是你哥在抓小鬼,请叫我去见识见识。” “这个我可坐不了主,我哥那个人,平时说点别的吧,还挺好说话的,一说到让我去见识见识这个,他可就会板着一张脸。”连佩说道,“不过说起来真是奇怪,我前几天和我哥吃饭,他提了你好几次,你们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温顾说:“我们能干什么坏事,不过是前段时间一起去了京城。” 方图等人走在后面,一听到温顾说单独和连幽谷去了京城,他立刻竖起了耳朵。 温顾继续说:“我从前跟你们说过的,有个黑衣人一直和我不对付,前几天,我和你大哥,去京城去抓他。” 连佩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说:“那你们抓到了吗?” 温顾说:“他已经死了,自杀。” 连佩感叹的说:“这样的人,死了是最好的,就算是他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好好活了。欺负了你的人,我第一个不会饶了他!” 温顾拉着连佩的手说:“我知道你关心我,你且放宽心,我从前吃的亏够多了,将来,我总不会让自己吃了亏,你们也都要好好的。” 明明是在鬼屋里面,他们却像是在度假一样,说起了极其煽情的话。 这时候,忽然从墙壁里冲出了一个黑影,朝着温顾扑了过去。 温顾机灵的躲到了一边。 那人的嘴巴里流着血,一脸狰狞的冲着连佩扑了过去。 连佩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纸,念了定身咒,敏捷的将那符纸贴在了那人的头上,那人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温顾笑道:“小连佩,这是人扮的僵尸,你太激动了。” 连佩恍然大悟,她刚才施了定身咒,这定身咒对人对妖怪都是具有相同的效果的。她立刻扯掉了那人头上的符纸,一脸抱歉的说道:“这位僵尸,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 那扮演僵尸的小哥今天是第一天上班,本想吓唬吓唬这些游客,谁知道反而被这些游客吓死了,他刚才,竟然被定住了。他立刻说:“姑娘,你会法术吗?” 连佩摇摇头说:“啊,什么?”她这样说着,她瞅着那人一脸崇拜的样子,她可真怕那人跪下来拜师什么的,便和温顾等人一起脚底抹油了。 从鬼屋出来以后。 他们便去坐过山车,circle游乐场的过山车,有一个差不多九十度的垂直往下的轨道。 小易遥遥看了一眼,就只觉得这辈子所有的惊吓,都要留在这里了。 温顾等人上了过山车,分别坐在了位子上。 很快,过山车慢慢的启动了,慢慢的加快了速度。 小易抱着保险杠,一开始,他还不太害怕,可是等到过山车冲到了最高点,准备冲往九十度坡度往下走的时候,他一下子闭紧了双眼。 耳边的风呼呼的刮。 他只觉得整张脸,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了。 小易“啊”的叫了起来,他一边喊着,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真的飞出去。 温顾呢,她始终漫不经心的坐在位子上,平静的等待着过山车的冲刺。 连佩和沙莎两个人毕竟是女孩子,她们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方,控制不住的叫了起来。秦峥嵘紧跟着叫了起来,方图呢,他闭紧嘴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究竟是害怕还是不害怕,没有人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过山车忽然猛地戛然而止。 过山车以九十度的角度,停在了轨道上面,一动也不动。 所有的乘客,全都面朝大地,背朝蓝天,好多人全都吓得哭了起来。 一向运气很好的方图,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这么坑爹的事情,可是事实证明,就算是有着再逆天的运气,还是有运气用光的时候的。 此时温顾扭过头,对身后的沙莎和连佩说:“你们不要怕,很快就会有工作人员来解救我们的。” 沙莎和连佩嘴上说着好的,我们会保持冷静,可是她们哪里真的能保持冷静呢,她们的身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 京城。 公墓。 周语梵站在自己父母的墓碑前,他想象着自己小时候,温柔的妈妈陪伴着他的画面。他的心脏,就像是能开出一朵花来。 周语梵对着墓碑说:“爸,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找寻当初那场海难的元凶,如今,我已经把当年的刽子手,找到了。” 周语梵这样说着,他从身后取出一只笼子,那笼子里,装着一只乌黑发亮的黑猫。这只黑猫,正是小花。 小花喵呜了一声,它原本正在温顾的寝室里面睡大觉,忽然就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脖子,紧接着,它就被关进了笼子里。 等到它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抓它的人,是周语梵。 它当即跳着脚骂道:“周语梵你这个王八蛋,干嘛抓我!” 此时,周语梵根本听不懂小花说的话。是以,他完全没有搭理小花,径自把小花抓到京城,来到了公墓。 此时,小花在笼子里上蹿下跳,它刚才听明白周语梵说的话,它心下琢磨,周语梵不会是想把它带到这里来,就地正法吧。 小花喊道:“放我出去!周语梵,你别乱来啊!喂喂!你听我说,别乱来!” 周语梵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他说:“小花,我回忆起二十年前在船舱里,看到过你,你很吃惊吧。即使是过了几十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正文 第008章 是你吗 第008章:是你吗 周语梵不为所动,他说:“小花,我回忆起二十年前在船舱里,看到过你,你很吃惊吧。即使是过了几十年,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周语梵前几天,他催动预判力,想要预知华夏国将要迎来什么样的灾难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过去。过去的画面,竟然是当初他和父母所待的那条船上。 周语梵在那条船上,看到了一只黑猫,那段时间距离现在已经太久了,很多的枝节细末,他都已经记不清楚了,直到他再次看到了过去的影像,他在船舱里,看到了一只黑猫。 这只毛色乌黑发亮的黑猫,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现在,简直一点都没变。特别是小花额头上的那一小撮白色的毛,格外鲜明。 之前周语梵没有和小花有过正面接触,他虽然知道温顾身边有这样一只黑猫,可他并不是很在意。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温顾身边的那只猫,那只黑猫,额头上不正是有一小撮白毛吗? 于是他匆匆赶往了c城,他藏在暗处,听到了温顾似乎在和那黑猫对话。 他听到温顾说,小花已经有了千年的道行,还问小花要不要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忽然,小花猛地窜了出来,它那样倨傲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显然,它发现了他。他立刻纵身一跃,而那小花,追着他跳到了地面。 他身形一动,甩开了小花。之后,他一直守在温顾寝室附近,他要避开温顾,同时要监视小花。 这一连几日,周语梵都没有很好地机会接触小花,直到今日。 温顾似乎和寝室的朋友都出去了,他立刻溜进了温顾的寝室,将那小花一把抓住。 小花挥舞着爪子,它上蹿下跳,周语梵始终冷冰冰的看着它,就像是看着一只猎物,它的双爪紧紧的抓住了铁笼,它抓狂的摇着铁笼,说:“妈的,你听不懂老子说的话,老子吃惊有个毛用!圣兽大人,求你速速出来,见上一面。” 上古圣兽乃是百兽至尊,所有的兽类,都知道圣兽的存在,从前,它们基本上没有机会见到圣兽本尊,自从几十年前,它们都得到了消息,说是四大圣兽下凡投生,它们都将有机会一睹圣兽大人们的真容了。 所有的兽类,都能察觉到、感应到圣兽的存在,至于圣兽肯不肯露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总之,圣兽就是兽类们心中的神明。小花纵使是修炼了一千年,它都不配给圣兽擦皮鞋。 这时候,一团青色的气体,从周语梵的身体里分离出来。渐渐地,那团青色,变成了一条青龙。 青龙盘旋在周语梵的身后,对小花说道:“黑猫,见到在下,还不速速下跪。” 小花立刻噗通跪倒在笼子:“见过圣兽大人。” 周语梵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小花,这猫,怎么忽然下跪了,他看了一眼身后,说:“嘿,你怎么出来了?” 青龙摸了摸下巴上的龙须,说:“宿主,你听不懂此黑猫说的话,我出来当个翻译。” 周语梵微微颔首:“嗯,也好。”他的确看出来小花上蹿下跳,好像是有什么想说的,可是,他根本听不懂。 青龙说:“黑猫,你有什么想说的,且跟在下说吧。” 小花说:“圣兽大人在上,还请替我做主。二十年前的那场海难,虽然我在船上,可是,海难的罪责,并不在我。” 青龙将小花的转述给周语梵听。 周语梵的眉头微微提了起来,他说:“哦?是吗?那么,罪责在谁?”当初那场海难,这只猫就在船上,它是一只有着将近千年道行的猫妖,想要掀起一场海难,应当是轻而易举吧。 温顾说:“是谁干的,我真的不能说,总之不是我干的,圣兽大人,皇天在上,青天可鉴,我小花说的话如果有半句虚假,我必将遭到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青龙摸着胡须说:“黑猫,听说你有千年的道行了,是否已经渡劫?” “不曾。” “呸,那你还敢说五雷轰顶,渡劫必须遭受五雷轰顶,你要在下怎么相信你!过两天,你被轰顶了,是算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你要证明你说的是真话,就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我去!圣兽大人,我是真的不能说!”小花始终跪在铁笼之中,一脸虔诚。 “不说么?那就去死。”青龙伸出壮硕的利爪,一把掐住了小花的脖子。 周语梵瞧着青龙抓住了小花的脖子,他眯起了眼睛,哎哟,这青龙比他还暴力,他都还没动手呢。 小花被掐住了脖子,它干咳着,挣扎着,说:“圣兽……大人,我已被那人强行服下毒药,我不能供出他来,否则,我一定是活不成了。” 青龙的胡须一颤,它的爪子伸向小花的腹部,小花的腹部,立刻被划出了一个巨大的血口。 小花的血液,不停的从腹部的伤口流了出来。它“嗷”的痛苦的喊了出来…… 周语梵的眼睛眯了起来,他说:“青龙,你下手未免太重了吧。” 青龙说:“宿主有所不知,这只黑猫被人下了毒,它既然已经中毒,在下且给它放放血,等到毒素排出,自然就无碍了。”它一直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在它的眼里,好好沟通是有必要的,但如果沟通无效,它是不介意采取一些手段的。 周语梵看了一眼小花,小花的血流得满地都是,他说:“这黑猫流了这么多血,弄脏了我父母的陵墓,你来看着它吧,我去找清洁工具,把这里打扫干净。” 青龙点点头,说:“宿主且去吧,一切都交给我。” 小花的小爪子按住了自己流血的腹部,它虚弱的说:“宿主大人,继续这么放血,我一定会流血而死的。” “左右都是个死,黑猫,你最好仔细掂量掂量,你要是死了,你的主人温顾,恐怕是要伤心的,那么,你何不在死之前,做点贡献呢。”青龙说道。 小花低下了头,它说:“那好吧,我反正是活不过去了。这件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我被一个法力高深的人类追杀,他想把我捉走,提升他自身的修为。我三番五次侥幸逃脱之后,我藏在了周语梵一家所在的船上,我以为,我藏得足够好,足够深,那个人,根本不可能追查到我的下落。可是我错了,那一天,他来了,是他掀起了那场风暴。他甚至屠杀了船上所有的人,那些人,全都不是被海水淹死的,而是被强大法力震碎了全身的神经而死。圣兽大人若是认真查看过那些尸首,就能看出来,以我一个小小猫妖的实力,根本没有力量造成那样的伤亡。” 青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错,之前将打捞出来的沉船里有不少尸首,有一些尸首,被家人认领了,还有一些尸首,停在停尸间里。周语梵曾经前去查看过那些尸首,青龙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他们一致认为这些人是被强大的法力所伤害致死。 周语梵对于父母的感情太过深厚,他憎恶所有拥有异能和法术的人,或者是妖。复仇的情感,完全蒙蔽了周语梵的眼睛。周语梵认出了黑猫出现在二十年前的那艘船上,因此,他非常偏执的认为,是这只黑猫杀死了船上的人,而青龙心中留存着一个怀疑,那就是这只猫妖,法力并没有这么强大。 而猫妖的说辞和青龙的怀疑,其实是不谋而合的。 人想得道成仙,就必须修炼,修炼有两道,正道以积德行善为主,通常以自我冥想、修炼祖宗秘法吸取天地灵气提升修为,邪道以夺取虐杀为主,通常以夺取小鬼、妖类的道行以及性命来提升修为。 若是真的有法力高深的人类想要追杀猫妖,吸取猫妖的功力,也不是不可能。 是以,青龙说:“那么现在,你可以说说,那个人是谁了。” 小花抬起了头,看向青龙的眼睛,它说:“这个人,和普通人一样,他隐藏在人群中间,谁也看不出他的异样来。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两只眼睛的颜色并不相同。他上次命人抓了我,喂我吃了毒药,还企图用长鞭驯服我,让我替他效力。我现在要死了,也好,免得他要我伤害我的主人,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他想伤害温顾?”青龙摸了摸胡须,意味深长的看向小花。 小花说:“没错,等一会儿,那个人就要出手了,我本打算去救温顾,可是,被周语梵抓到这里来了。” 青龙的身子微微一晃,它立刻奔向了周语梵。 周语梵此时正拿着拖把,往公墓这边走过来。青龙盘旋在周语梵的跟前,说:“宿主,糟了,有人要对温顾动手。” 周语梵手中的拖把立刻掉在了地上。 他说:“你怎么知道?” 青龙说:“那只猫妖说的,我们先赶过去瞧温顾的情况,其他的,路上再说吧。” 周语梵点点头,准备带着小花一起走,谁知道,当他们来到关在小花的笼子的面前,小花已经不见了。 周语梵的目光一冷:“调虎离山?” 青龙摸着胡须说:“不,我能感应到朱雀的情绪很不稳定,恐怕是要出事了。宿主,请你坐到我的背上来,我们立刻去瞧瞧。” …… circle游乐场。 温顾等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考验,他们悬在了半空之中,不得动弹。 连佩和沙莎二人背后冷汗一片,手心也沁出了汗珠,她们握住了彼此的手。温顾不停安慰着沙莎和连佩,她能够看出来,她的这两个朋友,非常紧张,也非常害怕。离地面这么高,谁都会紧张和害怕,就连温顾也不例外。 温顾不怕高,但以这么危险的姿态保持在这样的高度,对于心脏来说是一种超负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安全的感觉,她本身就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她想要成为优秀的建筑师,就努力设计,力求做好每一个项目的细节,不停的学习,不停的练习,直到万丈高楼平地起,她才有安全感。她想要过好的生活,就努力赚钱,把钞票踏踏实实的攥在手心里,她才有安全感。她喜欢着陆、踏踏实实的感觉。 方图和秦峥嵘二人坐在连佩和沙莎后面,他们是男生,显然要镇定一些,可就算是再镇定,他们往地面上看去,还是会有些心慌慌。 方图对温顾喊道:“温顾,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温顾说:“不要乱想,过山车是机器,机器会出故障是正常的,很快就会有工作人员来救我们。连佩说过,你的好运气是逆天的,不管遇上事儿,都能逢凶化吉的,对吧,连佩。” 连佩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安慰方图,只是温顾那样问着,她便也只好疯狂的点头:“对对对,没错,方图,你快拿出你的好运气,保佑保佑咱们。” 方图扶额:“我的天,我又不是神仙。”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冷风刮过。 温顾的耳朵竖了起来,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温顾的心脏剧烈的颤动起来,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火火,似乎是想出来。这里这么多人,要是有人看见火火从她的身体里钻出来,只怕是都会吓晕在过山车上吧。 温顾捂住了心脏,小声说:“火火,你冷静一点,我没事。”她知道,每一次当她遇到危险,火火就会跑出来,可是这一次,并不是很危险嘛。 火火用密音术说:“宿主,我感觉到附近有同类。” 密音术者,可以以精神沟通,不需要开口说话。除了想交流的双方可以听到对话说的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温顾说:“这附近有你的同类?上古圣兽嘛?” 火火说:“是的,它离我们很近,可是,我看不见它。” 温顾说:“你的意思是,另外一位上古圣兽和它的宿主,就在这一列过山车上,对吗?” 下一秒。 四周卷起了狂风,无数的沙尘,从地上卷到了半空之中,迷住了温顾的眼睛。 等到灰尘散去,温顾发现,所有人似乎都睡着了。 除了她和方图。 方图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睡着,而是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四周。 温顾看向身后的方图,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她将安全带解开,她爬到了方图的位子,她说:“是你吗?” 方图莫名其妙的看向温顾,说:“温顾,你怎么了?” ------题外话------ 本月21日大结局,将会有六个角色领便当。 正文 兽语最终章 《兽语》最终章: 温顾目光冰冷得看向方图,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所有人都睡着了,为什么你没有?” 方图无语的看向温顾,说:“你不是一样没有睡着吗?” 他看向温顾,在方图的印象里,温顾虽然性格稍微冷了一点,可是,温顾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温顾看起来,就像是被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冷酷,变得让人害怕。 “那么,只有两个结果了,一,你是圣兽的宿主,二,你是我的敌人!”温顾靠近了方图,她直勾勾的盯着方图,她对方图充满了怀疑。 方图被温顾盯得毛骨悚然,他说:“温顾,你是不是疯了啊,忽然说什么宿主啊什么的,这已经看多了玄幻小说吗?”温顾的眼神就像是刀子,生生把人撕碎一样。他有些害怕,既害怕温顾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又害怕过山车要是一动,温顾铁定是要摔跤的。经过了西想上激烈的挣扎,他拉住了温顾,说,“你不要站在外面,太危险了。” 温顾冷冰冰的说:“说吧,你是谁。” 方图说:“温顾,我是方图啊,我还能是谁。” “不说么?”温顾解开了方图身上的安全带,说,“解开安全带,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呢。” 方图一把抱住了保险杆,说:“温顾,你真的是疯的不轻。”他简直要哭了,温顾一坏起来,简直是坏得惊天动地啊。 温顾用秘音传话给火火,说:“火火,这个方图,身体里,是否有你所说的同类吗。” 火火说:“我不知道,我看不见。除非对方现身,不然我也只是能感应到对方在附近。”毕竟圣兽在宿主的身体里,一开始处于休眠的状态,除非是觉醒现身,不然,很难让其他的圣兽感应到具体的位置。 温顾一把揪住了方图的衣领,说:“方图,你从前有没有觉得身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说她的身体里有火火,在几年之前,她就有感应了,那么,方图若是身体里面有圣兽,他应该也是有反应的。 方图说:“我的天,温顾,你究竟是怎么了嘛,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有什么没有告诉过你的吗?我身体里面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拜托变正常一点,可以吗?” 温顾笑道:“人都是有秘密的,就像我不曾参与过你的过去,也不可能知道你所有的秘密。我给你看看我的秘密,怎么样?” 方图看着温顾那神秘莫测的笑容,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等到他看到温顾的身体里冒出来一只燃烧着火光的大鸟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和温顾一样,疯了! 方图抽了一个耳光,说道:“醒醒!”哎呦我去,好疼!他看向温顾的身后,那只大鸟还在温顾的身侧盘旋着。 方图忽然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说:“吾辈乃天命玄鸟,请玄武大帝速速现身。” 方图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一抖,他的身体里竟然钻出了一只庞然大物,他惊呆了,他身体里竟然跑出了一只巨大的乌龟。 方图的嘴角抽了抽,小时候看过很多拯救世界英雄的动画片,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里竟然住着这么一个恐怖的东西,这究竟是什么鬼? 方图一直说连佩是个神棍,他一直是不怎么相信风水啊鬼神之说的,现在他的身体里的冒出这么个鬼,他觉得他十几年来所有的三观都被击得粉碎。 方图对着那大乌龟说:“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火火看见了玄武大帝,它立刻兴奋的说:“玄武大帝,你终于醒来了。”自从托生以后,它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它已经见过了青龙,青龙这厮还是老样子,从前它就和玄武的关系好一点,是以,它见到了玄武,要比见到青龙兴奋的多了。 玄武大帝抬了抬脖子,看向火火,它低声说:“要不是感应到你,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火火和玄武大帝聊着天。 方图扯了扯温顾的衣袖,说:“温顾,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我是什么超级英雄什么的吧?”他有些兴奋、激动,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温顾咧嘴笑道:“那也差不多了,没想到你身体里的圣兽是玄武,难怪你的运气这么好,都是玄武保佑你的啊。” “玄武?上古圣兽?四大圣兽之一?”方图捂住了嘴巴,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说,“你旁边的那只,看起来像是凤凰,难道是……”方图问道。 “没错,正是朱雀。”温顾说。 方图说:“我就说嘛,我们的缘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我一直觉得和你很投缘,你看你又救过我,我们还有一样的宠物。” 方图从来不相信风水啊什么的,但是他特别相信缘分,他总觉得,他和温顾之间,是非常有缘分的。有时候,你一想到这个人,就会碰到这个人。不管你们相隔多远,总是会在某个地方相遇。这下证明,他们果然是非常有缘分的。 玄武大帝的爪子拍在了方图头顶,它说:“宿主,请不要将我称之为宠物,我是圣兽,我有名字的,我叫玄冥,谢谢。”它明明是四大圣兽之一玄武大帝,居然被宿主当做宠物,叫它情何以堪? “我的天,你是在叫我主人吗?你真是萌死了。”方图就像是好奇宝宝一样,激动的一把抱住了玄武的脖子,说,“见到你真是超级高兴。” 玄武说:“主人,你要是这样子,我没办法说话了,你掐住了我的脖子。呃呃呃……” 方图不好意思的松开了双臂,他刚才是在是太过激动了。他说:“从小就幻想自己是超级英雄,没想到真的有这样一天,温顾,我们是不是可以去打击罪犯了?” “你想多了。”温顾的嘴角抽了抽,虽说四大圣兽的责任在于保护华夏国的和平,可要是只有他们两个去打击罪犯,那他们一定每天都在天上飞飞飞,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方图摸着下巴,说:“啊,还可以飞的吗?我去,那我一定要试试,玄武,你带我到天上转一圈好不好。” “我不会飞。” “你不会飞?你不是圣兽吗?都是上古时期的智慧生物了,你居然不会飞?”方图瞪大了眼睛。 “宿主,你要我带你到海底世界去看看还是可以的。”玄武说。 “那我还是比较喜欢在天上飞,温顾,要不咱俩换换?”方图盯着火火,看样子朱雀比玄武厉害嘛。 温顾抱住了自己家的火火,说:“想得美,这是我们家的,你别想打主意。玄武不会飞,你训练它飞嘛,到悬崖边上去,往前一推,肯定下一秒就会飞了。” 玄武的嘴角抽了抽,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这样也可以吗?”方图思考着。 温顾说:“小鹰不会飞,老鹰都是这么做的,小鹰就会学会飞了。”温顾笑眯眯的说,“不过没学会的,好像都死了。” 方图哈哈大笑起来,对玄武说:“要不,咱们试试?”他是真的想在天上飞一飞。 玄武迈着沉重的步伐,把身子挪得离方图远了一些:“我觉得我还是去找新的宿主吧。” “别别别,不会飞,咱就不飞嘛。”方图哄着玄武。 …… 温顾和方图两个人,已经召唤出了各自的圣兽,由于玄武才刚刚醒过来不久,不能在方图的体外待太久,是以,玄武不一会儿就缩进了方图的身体里。 玄武已进入了方图的身体,又呼呼睡着了。 而火火,也进入了温顾的身体里。 方图还在兴头上,他说:“温顾,既然有四大圣兽,那么,是不是有四个宿主?你和我,已经占了两个,另外两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温顾说:“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关于这些,我们以后还是慢慢说吧。这里风大,我还是先坐回去了。” 方图点点头,说:“也好,来日方长,你小心一点。” 温顾才刚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忽然,又是一阵冷风刮了过来。 温顾侧目,只见一个穿着大红色披风的男人,这个男人看起来妖艳无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过山车上面。 他站在方图的身边,掐住了方图的脖子。 温顾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此人的到来,她不慌不忙地坐在位子上,抬了抬眼皮子,说:“肖教授,等你许久,你终于来了。” 那红色披风的男子妖艳的抿唇而笑:“世人都说,上古朱雀智力超群,能够料到是我,你也算是名不虚传了。” 他在普通人之间的身份,是京大心理学副教授肖华北,可是,他当教授的时候,是一个模样,现在,又是另一个模样。温顾能够看到这样子的他,还能认出他来,只能说,他在和温顾的接触过程中,必定是有什么破绽,被温顾看穿了。 温顾说:“肖华北,我要是你,今日便不会来了。” 肖华北说:“呦呵,你一个半吊子朱雀宿主,还有一个无能的玄武宿主,是想威胁我,还是怎么着?”他实在是有些看不上这两个废柴,要他来杀这两个废柴,简直有些侮辱他。 温顾的手指绕了绕,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开方图。” 肖华北的唇角抿了一丝邪魅的笑意,他说:“今日天气这么好,正是可以大开杀戒的日子,你要我放开这么一块肥肉,我怎么可能舍得呢?” 温顾慢慢的站了起来,说:“既然谈不拢,那么,就请受死吧。” 她说着,便纵身一跃,消失不见了。 肖华北皱眉,这是什么劳什子招数? 就在肖华北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时候,一道冷光如同白昼,迅速劈向了肖华北。 肖华北一把推开了方图,让方图去挡那道冷光。 这时候,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从冷光之中冲了出来。此人正是连幽谷,这一次温顾之所以邀上这么多朋友出来游玩,一副我想出来玩玩,你们谁想来杀我就来吧这样的架势,她不过是想请君入瓮罢了。 而肖华北,果然来了。 这样的机会的确很好,但也不是最好的。 连幽谷一把抱住了方图,将方图往远处一推,他手中的浮尘,像是一把把的利剑一般,冲着肖华北飞去。 肖华北大喝一声,吼道:“你这臭道士,想要我的命,你且拿命来吧。”他就知道没这么顺利,温顾会一个帮手都不带,就出门吗? 肖华北立刻双手合十。 右脚一跺,四周,迅速刮起了狂风,无数的沙石,包围住了连幽谷。 …… 方图被连幽谷那么一推,他以为自己将要掉下去,他在心中悲鸣着,我靠,才得知自己的身体里藏着圣兽玄武,下一秒就要挂了,这世界上,还有比他的精力更传奇的人吗? 他立刻喊着:“玄武出来。” 可他身体的玄武已经睡着了,根本就不会醒来。是以,不管方图喊什么,玄武都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方图闭上了眼睛,好吧,那就死得帅气一点好了,最好是千万不要脸朝下,摔到脸了,肯定会丑哭。 就在他决定英勇赴死的时候,他好像是压倒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温顾被方图压在了身下,她原本是想接住方图的,便站在了轨道处的台阶上,谁知道方图这么重,把她压倒了。 温顾说:“还不赶快下来,我快被你压死了。还有你的手,拿开。” 方图的脸刷的红了,他发誓,他真是不是故意的。他不好意思的爬到了一边,说:“对不起啊,温顾。” 温顾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算了,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去帮连大师的忙。” “我可以跟着去吗?”方图雀跃的说,他全然忘记了刚才差点被肖华北给弄死了。 “你要是想死,可以!”温顾说道。 方图摇摇头,说:“那我还是活着吧,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接过吻,死了多不值。”他还是比较向往未来的美好生活的。 温顾哈哈笑着,爬上了过山车。 只见过山车的最顶部,肖华北和连幽谷正在决斗。 温顾便召唤出了火火,她坐在了火火的背上,火火挥舞着翅膀,飞到了过山车顶部。 连幽谷正被困在流沙阵之中,他完全看不清肖华北在哪里,他念了清心诀,静下心来。一个人,若是心浮气躁,不管面临的危险如何小,都会失败,但若是静心下来,不管面临的危险如何打,都会有胜算。 连幽谷看准流沙阵的破绽,他取出一张符纸,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上面画了一道魔咒。他念念有词,将那符咒往流沙阵的破绽之处一丢,大吼道:“破。” 那流沙阵便不攻自破了。 流沙一去,连幽谷看向肖华北,他大声道:“肖华北,流沙阵法布的不错,可惜可惜,那么,你且尝尝我的赤练阵吧。” 连幽谷的嘴角勾起了一丝魔鬼一般的笑容,他的手中立刻抛出一叠符纸,那些符纸就像是飞镖一样,冲着肖华北飞了过去。 肖华北想要逃开那些符纸,谁知那些符纸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竟然跟着他跑来跑去。 肖华北甩不掉那些符纸,却见对面站着温顾,而温顾的身下,盘旋着一只燃烧着炽热光芒的火凰。 温顾笑眯眯的看着肖华北,说:“我说过的,肖教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肖华北见到火凰,他一点都不惊讶,他说:“你以为我这样就会怕了,你们这点雕虫小技,当真以为能将我打败不成?” 此时,肖华北的身形一动,他的身体里分离出无数个分身。 温顾眯起了眼睛,这个肖华北,果然是有两把刷子了,不过她温顾,也不是好欺负的。 温顾慢慢的落在了台阶上,她对火火一字一顿的说:“一、个、不、留。” 就算是有无数个分身,只要把这里所有的肖华北都杀光,不管是真身还是分身,都会死在这里了。 肖华北和无数个分身说:“温顾,你若是真的存心要和我作对,你且考虑清楚了,我只需要杀死你,或者是杀死方图,只需要杀死你们其中一个。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温顾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肖华北和分身们一起说:“你的火凰难不成没有和你说过华夏国的预言吗?华夏大地,时传承五千载,必将遭遇毁天灭地之浩劫。四圣兽托生人界,力图阻止浩劫。然圣兽与其宿主若有一方卒,浩劫降临,无人可挡。” 温顾说:“你要推进这场浩劫?所以,一开始,是你培养了黑衣人,想要我的命?” 肖华北和无数个分身一起说:“我是想推进这场浩劫,不过黑衣人,不是我的人。温顾,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与我作对。而且,我是正义的一方,人界人心不古,妖界妖魔当道,仙界更是处于混战之中,我要让华夏大地的人仙魔三界重新洗牌,我要建立新的秩序!” “就凭你?”温顾嗤笑了一声,“所谓建立秩序,我们可以用改革,而不是流血来建立。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只是这乱世之中,一个自私自利妄图想要分一杯羹的卑鄙小人罢了。” 肖华北和众分身的脸色陡然变了,他大声说:“温顾,你还想说的话,就把这些话,跟阎罗王去说吧。” 肖华北和众分身说完,他们冲着火凰的方向冲了过去。 火凰挥动着燃烧着火焰的翅膀,振翅高翔,它来到了肖华北和分身们的面前,微微张开了小嘴,那小嘴之中,吐出了无数的火苗。 肖华北和众分身一跺脚,狂沙顿起,将身前的火凰围住了。沙土能灭火,饶是火凰是火属性的神鸟,也抵不过这些沙土。 而肖华北身后的连幽谷,亦是被沙石围困住了。 连幽谷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一次的沙石阵,比上一次的要复杂的多。他要想破解,需要花费一点时间。希望在这个时间段里,温顾能够好好保护自己吧。 其中一个肖华北走到了温顾的面前,说:“我知道,四大圣兽的宿主,本身是没什么本事的,温顾,你要是有什么遗言的话,现在就说吧。” 温顾的目光一沉,糟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肖华北的实力。现在就连连幽谷和朱雀都被困住了,肖华北算是一个上乘的风水师了。 肖华北见温顾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哈哈大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 温顾抿了抿唇。 肖华北狂笑着,他离温顾只有一步之遥。 …… 就在这个时候。 天空中飞来了密密麻麻的黑压压的一片活物,麻雀、乌鸦、布谷鸟、啄木鸟、老鹰、大雁、燕子、喜鹊、乌鸫、八哥、斑鸠、杜鹃,不管是凶猛的温和的鸟类,都齐刷刷排着队,飞到了温顾的身边。 朱雀本为百鸟之王,所有的鸟类,都将听朱雀号令,而温顾,她早就已经将华夏国的兽类,收为心腹。 是以,一旦温顾有难,它们都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温顾说:“众兽听令,将这些人,全都控制起来。” 肖华北有分身,是以人多力量大,但这些分身多半实力不强。鸟类的数量众多,足够对付这些分身了。 而温顾只需要静观其变,挑出分身之中,实力最强的那个人,便是肖华北无疑了,她所有的力量,必须都使在真身身上才行。 鸟类得令,便围攻起那些分身来。 这些分身有的和鸟类稍微周旋一下,就消失了。有的则稍微难缠一些,他们甚至还能把鸟类生生撕裂。 在这一仗中。 死了不少的鸟类。 温顾的心,沉甸甸的,事实上,想要打破原有的只需建立新的秩序,需要流血牺牲,想要留住旧的秩序,也是需要牺牲的。她要保护好华夏国,就要先保护好自己,而这些鸟类,就是为她牺牲的。 温顾冷眼看着肖华北的每一个分身,这些分身之中,有的力量稍微强一些,有的力量稍微弱一些,但是这几十个人之中,基本上身上都挂彩了,除了其中一个人,不管鸟类如何攻击,都毫发无损。 这时候,连幽谷已经冲破了沙石阵,他和温顾对视了一眼。 连幽谷立刻领会了温顾的意思,他屏住了呼吸。 温顾冲着众肖华北喊道:“我现在就在这里,有本事的话,来杀我啊。” 众肖华北和鸟类周旋着,其中一个肖华北冲到了温顾的跟前,温顾慌张的看着肖华北,往后退了一步。 那肖华北已经冲到了温顾的跟前,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 肖华北说:“温顾,再见了。” 下一秒。 连幽谷手中的符纸已经化成了十把钢刀,冲着肖华北飞了过去。 肖华北的后脑勺,双手的手臂、双腿,还有心脏处,全都插满了连幽谷的钢刀。 肖华北吐了一口血,跪在了地上,他绝望的吼道:“天要亡我!” 连幽谷往前走了一步,谁知道,他的身后,忽然撞过来一块大石头,狠狠的把他压倒在地上。连幽谷喷了一口血…… 温顾眯起了眼睛,所有的肖华北都被控制住了,就连真正的肖华北也已经被乱刀插中了,是以,肖华北的分身,全都消失了,那么,究竟是谁伤了连幽谷? 而此时,火火也虚弱的跪在了地上,它痛苦的说:“宿主,我们真正的敌人,不是肖华北,我现在必须回到你的身体里去,不然半分钟后,我会气绝身亡。” 火火说着,它艰难的钻进了温顾的身体里。 平台上。 只有温顾一个人是站着的。 温顾临风而立,她眯起了眼睛,观察着四周。她走到了连幽谷的身边,将那巨石推开。 温顾蹲下来,说:“你还能说话吗?” 连幽谷咳嗽了一声,说:“勉强可以。” 温顾不敢乱动连幽谷,连幽谷身上的骨头肯定是骨折了的,她要是一不小心,加重了骨头的移位,那可就不好办了。 温顾说:“你等着,我马上叫医生过来。撑着,千万别睡着。” 连幽谷眨了眨眼睛,算是听明白了温顾说的话。 温顾掏出了手机,这个时候,温顾发现肖华北竟然还能那里爬动。 温顾走了过去,她一脚踩在了肖华北的背上,说:“这么命大,还没死透吗?那我,帮你一把吧。” 肖华北冷笑道:“你们以为杀了我,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你们太幼稚了。”他一点都不害怕死亡,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 温顾拔出了肖华北腿上的钢刀,肖华北疼的叫了一声。 温顾说:“疼吗?那就好好说一说,你背后,是否还有别的人?你的同伴,就在这附近吗?” 肖华北咬着腮帮子说:“温顾,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温顾将那钢刀狠狠的再次插入了肖华北的大腿之上,她狠狠的将那钢刀转了一圈,说:“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可我,偏生不会让你好好的死。” 温顾说着,她命众鸟好好伺候伺候肖华北,不过,且不能让他死掉。 那些鸟类之中,有专门食肉的,它们最喜欢人肉,它们自从跟了温顾以后,已经好久没有伤害过人类了,这下,温顾允许它们好好吃一顿,它们就像是恶鬼一样,扑向了肖华北。 温顾拨了救护车的电话,她坐在了连幽谷的身边,说:“我陪你说说话吧,免得你睡着了。你且仔细听着,我的故事很长,我可以把它当成是我临时编出来逗你玩儿的故事,也可以把这个故事,当成我真实的经历。我叫温顾,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 连幽谷浑身疼的要命,他几乎就要睡着了,可是,他没想到温顾会说出这么奇怪的一句话来,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 温顾说起自己上辈子被堂哥推到井中死掉,又说了自己重生到小时候,将自己的人生重新过了一遍,而她不同的选择,才导致认识了新的朋友,也包括连幽谷。 温顾说:“连幽谷,或许你所谓的逆天改命,说的就是我重生的遭遇吧,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我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重生,后来我发现了身体里的朱雀,我才明白,原来我是有我的使命要完成的。上天,不会平白无故,让人能够获得人生的第二次机会。” 温顾说:“连幽谷,你是第一个完全了解我所有经历的人类,我希望,你不会是背叛我的人。” 温顾说到这里,一只黑色的猫,来到了温顾的身边。 小花捂住了身上的伤口,它来到了温顾的跟前。 温顾说:“小花,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受伤了?是谁伤了你?”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小花。 小花的眼睛一勾,它说:“温顾,你先听我说,我想问你要件东西。” 温顾看向小花,她摸着小花的头,温柔的问着:“说吧,你要什么?” 小花说:“这个……只能悄悄说。”说着,它跳到了温顾的肩膀上。 温顾竖起了耳朵,小花的嘴巴凑近了温顾的耳朵,它说:“我要你!”它这样说着,露出了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咬住了温顾脖子的血管。 温顾的脖子,立刻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她的心,都要碎了。 在连幽谷被那块大石头压倒的时候,她已经明白了,小花已经背叛了她,可是,她还是想赌一把,她知道小花就在附近,她刚才将自己重生以来的遭遇,全都讲给了连幽谷听,就是想试探试探小花的反应,可是,小花终究还是对她出手了。 小花锋利的爪子抵住温顾的喉咙,说:“温顾,你把火凰召唤出来。” 温顾嘶哑的说:“你要火凰做什么?”她的脖子,就像是要被咬断了似的,疼得厉害,她能够说话,已经算是拼尽了全力了。 小花说:“温顾,我的元气大伤,必须以火凰续命。” 温顾说:“你可知道,你夺走火凰,我就会死。” 小花笑道:“我知道。”它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情,从很久很久以前,它就知道了,只是,它等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了。 “你即使知道这个事实,你还是要夺走火凰,是吗?”温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小花说:“我本想让你们内斗受伤,我好将你们一网打尽,吸取所有圣兽的功力,可惜,你们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了,超过了我的预期。温顾,我只好先吃了朱雀,再做打算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温顾嘶哑的大喊一声,顿时狂风大作,天地变色,空中出现了一只燃烧着炽热火光的火凰,盘旋在天地之间。 朱雀刚才虽然受了伤,可是,它的余威还在。 温顾一把抓住了小花的爪子,小花挠了温顾的手,温顾吃痛,放开了小花。 小花已经失去了威胁温顾的资本,它只能逃命了。 。可是,逃,往哪里逃呢? 小花能够看见平台上多了一个人,和一条龙。 周语梵和青龙,已经赶过来了。 温顾和朱雀受伤了,小花勉强能对付。 可是,周语梵和青龙在这里,小花就是找死了。 成王败寇。 小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小花一直都是用意念支撑到现在的,它早就已经不行了,它终于倒在了血泊之中,它慢慢的爬到了温顾的身边,说:“温顾,早在你重生之初,我就已经认出你来了。我知道朱雀在你的身体里沉睡,而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而已。” 小花说:“温顾,对不起,当初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可是想要你的命,也是真的。我知道朱雀之灵一旦离开你的体内,你就会死。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一只徒有虚名的千年猫妖,我不想一直被追杀、被折磨。” 温顾想起了自己重生之后,回到家里,第一次见到了小花。 温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和小花打招呼。 那时候的小花原本弓着身子打哈欠,见温顾欲言又止呼,它百般聊赖的弓了弓身子:“呀哈,小丑逼,你放学了啊!” 的确,是小花先和她打招呼的。 如果说,小花的阴谋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么,她们之间的友谊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一切都是小花的虚情假意吗? 这么多年以来,小花就像是一个忠实的老友,一直聆听着温顾的烦恼,并且三番五次,为温顾受了伤。 如今小花说它一直想要她的命。 她早就怀疑小花了,可是,当小花亲口说出这个现实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办法接受了。就算是虚假的感情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真情吧。 温顾蹲了下来,她坐在了小花的身边,而小花呢,虚弱的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温顾。 温顾说:“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过去。” 小花艰难的笑着:“温顾,我的过去,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你一开始对我图谋不轨,可是在我心底,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陪着我一起长大,见过我最难看的样子,你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说到这里,温顾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如果你要别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唯独朱雀,是和我同气连枝,同生共死的,我没办法让给你。” 小花说:“温顾,我这次是真的快要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它这样说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小花闭上了眼睛,它开始做梦了。 它梦见了自己从前的事情,梦见了自己刚出生的时候, 猫族之中。 有天生的猫妖种族,它们生来就传承了来自祖辈的灵力和天赋。 而小花呢,它是猫妖种族之中的耻辱,它又瘦又小。完全没有一点灵力,它总是被猫族中的大个子猫妖欺负。 它想要变得强大,它开始修炼,开始到处找提高灵力的仙丹妙药。 很多年过去了。 有一天,它偷吃了一个狂人的仙丹。它从此,就陷入了被那个人无止境的追杀之中。 它东躲西藏,甚至藏在了一艘船上。它是侥幸逃脱了,可是害死了船上那么多的人。但它一点都不后悔,它知道,她还需要慢慢等待,等到四大圣兽的到来。 它想要离间四大宿主,可是,四大宿主的感情发展,似乎超脱了他的想象。它收买了肖华北,对付温顾,谁知道它忽然被周语梵抓走了,还被青龙重伤,它只能提前,吃掉朱雀了。它以灵力飞速赶到温顾这边,想要看看肖华北的战绩,可是千算万算,温顾居然毫发无损,肖华北可是一个和连幽谷实力差不多的风水师啊。 没关系,它可以在最后,给温顾有力的一击。 它没有咬温顾的喉咙动脉,在它的心里,它始终做不到,亲手杀了它。 而正因为它这一次的妇人之仁,导致了自己的毁灭。 它一点儿都不恨温顾,真的。 在它的梦里,它梦到了温顾抱着它,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可是,未来,它再也不会享受到她的温暖了。 …… 小花死了。 肖华北还没有死,只是,他的四肢,都快差不多被吃干净了。 温顾脱下了衣服,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她看向肖华北,说:“你的同伴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肖华北冷笑道:“我会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说着,便咬舌自尽了。 温顾检查着肖华北,这家伙,是真的死透了。 周语梵走到了温顾的面前,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看别人死没死透。” 温顾说:“我不放心。”她看向周语梵身侧的青龙,说,“你是青龙的宿主?” 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周语梵会是青龙的宿主,上古圣兽各自有各自的技能,朱雀是百鸟之王,智力超群,能让宿主精通兽语,玄武的运气会特别好,不管是小病大在,宿主都不会受到伤害,而青龙则是敏捷,其宿主能够预判过去未来,因而身手在常人面前看起来,非常的敏捷。 如今三大宿主的身份已经明确,倒是省了不少事情了。 周语梵微微颔首,这件事情,他没必要瞒着温顾,就像他已经知道,温顾是朱雀的宿主。总的来说,他根本没必要杀她了,他们是一路的。 温顾的嘴角抿了起来,她又皱了皱眉,脖子上的伤口很疼。 周语梵说:“你就别说话了,老老实实的,我带你去看医生。” “我已经打了医院的电话,而且,连幽谷已经受伤了,我要在这里陪着他。”温顾说道。 周语梵看向温顾,说:“连幽谷,是哪位?”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温顾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连幽谷,说:“我的御用风水师!” 周语梵皱眉,什么劳什子御用,温顾怎么能有别的专属的男人呢?周语梵看了一眼地上喘息的连幽谷,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青龙摸着胡须,他完全看得一清二楚,周语梵这老坛陈醋,散发出了幽幽的酸味。周语梵的眼睛里,写满了嫉妒啊。 青龙便说:“宿主,我可以一次性带走三个人,不如,我们先下去再说吧。” 周语梵说:“温顾,你听到了吧,我们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这里这么高,医护人员要来抬连幽谷,可是要颇费一番功夫呢。” 温顾说:“好吧,就找你们说的办吧。” 周语梵将连幽谷一把抱了起来,送到了青龙的背上。 温顾和周语梵还没来得及上到青龙的背上去,青龙就已经飞走了。 温顾见青龙背走了连幽谷,她说:“周语梵,你的青龙!” 周语梵笑眯眯的心说,青龙啊青龙,你真是深得我心啊。 周语梵说:“别担心,我家青龙能帮助连幽谷疗伤,你就放宽心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温顾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给你看呢。” 周语梵说:“别乱动,我要是不小心把手指戳进你的伤口,我可不负责啊。” 温顾简直要疯了,周语梵,你要不要脑洞这么大? 周语梵检查了一下温顾的伤口,血已经基本上止住了,咬得不是很深。他说:“看起来,那小花,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 温顾沉默了。 周语梵陪着温顾,一直坐在平台之上,等待着医院的人到来,他们没有再说话了。 微风微微的吹拂过两个人的脸颊,他们,青涩的,美好的,就像是初恋。 周语梵坐在平台上,他想了很多事情,多年以来,一直都想了解当年那场海难的真相。他知道那场海难并不简单,是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痛恨拥有异能的人。直到他发现小花原来二十年前,就在那艘船上,他一度以为小花是元凶。他的心中有过激烈的挣扎,因为小花是温顾的猫,如果他要向小花寻仇,那么,温顾恐怕会对他意见。 最终,他还是决定抓来的小花,他想要让父母看一看,这就是当年那场海难的凶手,他决定在父母的墓前,了解小花,这才能了却他多年以来的心结。 结果小花告诉他,真正的元凶另有其人,那一刻,他心中忽然轻松了一些,如果他的仇人是别人,那么,他就不用夹在父母和温顾之间抉择了。 当青龙逼问小花那人是谁,小花不见了。他心急如焚的赶过来,只是因为,小花说温顾有危险。当他赶到这里,事情发展得太出乎他的意料,小花死了。 那么,小花说过的那个双眼颜色不一样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件事情,恐怕真的还没有结束。 …… 连幽谷被青龙背走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响指,过山车上所有沉睡中的人们,全都苏醒了过来。过山车虽然是肖华北弄停止的,可是,一开始,是他连幽谷,让他们睡着的,要是他们看到了刚才的那一番打斗,他们非疯了不可。 让他们睡着,是最好的办法。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赶到了,医护人员也赶到了,就连警察,也赶到了。 人们从过山车上安全的下来了。 温顾被送进了救护车里。 警察收拾着平天上的尸体。 这件事情,看起来,就像是结束了一样,可是,大家都明白,并没有结束。 等到温顾在医院里包扎了伤口,小易开车,将温顾等人送回了c城。 车上。 连佩说:“温顾,真的好奇怪,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在我睡着的过程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那个叫做肖华北的死了的人,伤害了你吗?小花又怎么会死呢?” 温顾说:“是的,肖华北伤害了我,小花也是被肖华北弄死的,而你的大哥,也受伤了,不过,我不知道他跑到哪里疗伤去了。” 温顾并没有将真相说出来,毕竟,圣兽的事情,是一件非常隐蔽的事情。 连佩惊讶的说:“什么?我大哥也在,好吧,看来,我将会有好一阵见不到他了。” 等到温顾等人一回到学校的寝室里,她们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里,这一趟游乐场之旅,真是太坑爹了,她们都好累啊。 很多天以后。 温顾还是会很颓然的问火火:“你说我八字是不是会把这些亲近的动物克死啊,老黑死了,小花死了…。” 火火说:“宿主,你忘了,小花想杀你吗?” “可是我还是不能忘记,它曾经对我好过。就算是它想杀我,无数次想杀我,我还是不会怨恨它。就像它说的,它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想杀我也是真的。我能够感受到它对我的好,真的。” 火火在温顾的身上打着滚,说:“是,它是对你好,我承认,只不过,它对我而言,不过是一只谋划着想要取我性命的妖怪罢了。” 温顾看向了火火:“有些事情,我一直没有问过你。” 火火望着温顾,说:“宿主,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温顾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寄生在我的身上的?” 火火说:“在你上辈子被推入水井的时候。” 温顾眯了眼睛:“所以,我之所以会重生,是你的功劳了?” 火火说:“宿主对于我来说,也是救命之恩。如果当日我没有找到宿主,我就会死。所以当时投生在你的身上,我让你起死回生,回到了过去,这样,我也能跟你一起活下来。” “你不是四大圣兽之一吗?怎么会死呢?” “我是圣兽,可是圣兽也是会死的,会受伤的。”对于宿主的智商,它第一次有了怀疑。它当初是有多么的病急乱投医,才会寄生在温顾的身体里的? 温顾在寝室里休养了几日,她才继续上课。 所有人都很关心温女神怎么伤了脖子,温顾说:“摔了一跤。” 众人全都想笑又不能笑,温顾究竟是有多倒霉,才会摔成这样啊。 …… s市。 曲梅家中。 曲梅上一次被人揍了一顿的事情,在全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打曲梅的男司机写了道歉信之后,曲梅也被迫写了道歉信。 双方和解了,此后,曲梅在家里的脾气总是很大,她责怪温卫家没有用,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护着。 曲梅在家里大发脾气。 还对温优优发火说:“我那天为什么火气那么大,去别别人的车子,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爷爷,糊里糊涂发神经,说要给我的外孙喝符水,我载着你们,我担心你们,我心情能好吗?你爸倒好,总是不站在我这一边的。” 温优优说:“是,妈,我理解你那天的心情,换做是我开车,我的心情肯定也是很差的。可是妈,爸夹在你和爷爷之间,是很为难的,而爸夹在你和那个男司机中间,更为难。毕竟,你们两个人都有错,他不管是帮谁都是不好的。” 曲梅冷哼一声说:“狗屁!温优优,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和你爸是站在一边的了。温优优我告诉你,你自己未婚先孕,我能够让你回家,已经对你够包容了。” 温优优最讨厌曲梅把这件事情又拿出来说,自从她回家以后,只要是她做的事情有一点没有让曲梅如意,曲梅就会把这件事情反反复复说,是,她的确做得不对,可是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她也决心不再这么淘气,自从她当了妈妈以后,她继续去学校念书,回家会照看自己的孩子,她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可是曲梅始终不放过她,一直说一直说,仿佛这件事情就会一辈子纠缠着她,她一辈子都没办法抬起头似的。 可是,温优优又能怎么样呢,她知道曲梅这几年的情绪总是不稳定,要是跟曲梅顶嘴,曲梅就会有点疯疯的,就像是得了神经病一样,她只好说:“妈,我知道我从前做的不对,我现在在努力改正了。” 曲梅看向温优优,说:“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惹我生气了?” 温优优就像是在哄骗一个小孩子一样,说:“是的,妈,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此时,温国威家中。 温国威对道士说:“道长啊,我家里最近真是很是不太平,上回,你说我的重孙子要喝符水才能驱邪,哎,我那儿媳拦着不让,这不,我那无知的儿媳妇,就被人打了一顿,道长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偷偷让我重孙驱邪呢?” 道士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温老,您要还是想要驱邪啊,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您现在又要我帮你,是很耗费我的道行的。” “道长,我还是有点积蓄的,你只管出主意,报酬我一定不会少你的。” 道长对着温国威耳语了一番,温国威不住地点头,说:“好的好的,我一定照你的吩咐办。” 陈秋华买菜回家,正撞上家里来了一位道长,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又来了。”她还以为温国威已经消停了,不会再请道长到家里来了,谁知道没过几天,这个破道士,又到家里来骗钱来了。 那道长一直知道陈秋华不迷信,不喜欢他,他对陈秋华自然也没那么客气,他说:“老太太,是温老请我来的,我这就走了。” 温国威起身,对道长说:“道长,我送送你。” 陈秋华见道长和温国威走出了门。 陈秋华小声骂道:“温国威这老家伙,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家里还有多少钱,能禁得起他挥霍啊。” 温国威虽然老了,可是他的耳朵可灵了,他就算是走出了门,还是听到了陈秋华说的话。等到送走了道长,温国威对陈秋华说:“老太婆,我觉得你对风水啊玄学啊,偏见太深了。我虽然没有几个钱了,但是,该信的还是要相信。你没觉得我自从信了道长说的话以后,身体越来越好了。” 陈秋华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上次你还生了病,你忘了吗?” 温国威没好气的说:“我不理你了,你这老太婆一大把年纪了,一点道理都讲不通,我才不和你说了。” 陈秋华说:“不说就不说。”她背过身去,走进了厨房了,她捉摸着温国威这次把这道士请过来,估计是还惦记着给重孙喝符水呢,那道士的花样很多,温国威想必言听计从,这小宝宝哪里能喝符水这么脏的东西?她必须留一个心眼,不不不,这还不够,她偷偷给温优优打了一个电话,说,“你爷爷最近又把道士请回来了,你和宝宝注意一点。” …… 温国威将符纸烧成灰以后,这一日喊陈秋华包饺子,他偷偷的把符纸的灰烬,放进了肉馅里面,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拌好以后。 却发现陈秋华居然站在自己的身后。 陈秋华说:“温国威,你是老了,但是你还没有得神经病吧。你怎么能做这么糊涂得事情?这符纸烧成灰了,你用来包饺子,你是想给谁吃?给我吃,给你吃,那好,我们一起死在家里头算了。” 温国威说:“老太婆,你总是胡闹做什么。我这是为了驱邪,为了咱们的重孙子好。你别闹,这饺子包好了,就给卫家的家里头送去,他们一家吃了饺子,都能驱邪。” 陈秋华把一大盆肉馅倒进了垃圾桶里,她说:“温国威,你以后要是再这么干,我就报警了。” “你真是,陈秋华,你知道不知道,我买这些符纸花了多少钱!”温国威愤怒的说。 温国威和陈秋华大闹了一番。 陈秋华气得不行,便给温卫宁打电话,住到温卫宁那里去了。她还叮嘱了温优优,温国威给的东西,千万别吃。 陈秋华刚开始离开的那几天,温国威过的还挺逍遥的,可是过了几天,他就有点不行了。 温国威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拉稀,肚子疼,后来疼得不行了,到了半夜里,他就开始发高烧,肚子竟然还胀了起来。 他立刻给陈秋华打了电话,说:“老太婆,你回来吧,我快死了。” 陈秋华吓坏了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国威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秋华立刻给温卫家打了电话,说是温国威忽然肚子胀了起来了。 温卫家赶紧半夜里开着车,把温国威送去了医院。 于是,温国威住院了。 当晚,打了一点消炎针。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医生给温国威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说是温国威这是肝腹水,不过还要等所有的检查报告出来。 于是,温国威在医院打了好几天的吊针。 陈秋华见温国威病了,她是不好跟温国威怄气了,她这几日,便回到了家里,每天回家做饭,其余的时间,在医院里照顾温国威。 这一日。 陈秋华回家做饭去了。 温国威跑去问医生:“医生,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怎么检查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啊。” 医生对温国威说:“温老爷子,是这样的,检查报告的确出来了。我觉得吧,这个事情,我还是找你的家人聊一聊。” 温国威说:“你就直说吧,我是什么病,我心理素质好得很。” 医生说:“不行,还是最好和您的家人商量,才是最合适的。” 温国威立刻拍了桌子,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出院,我还要到处跟别人说,你是这个医院里,最没有医德的医生。” 医生真是怕了温国威,他只好告诉温国威,已经确诊,肝脏上面有一个肿瘤。 医生说:“温老爷子,做手术有很大的风险的,您年纪七十多岁了,出于安全的考虑,我建议您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大手术了。” 温国威哽咽的说:“不不不,医生,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我才七十多岁,平时也没什么大的毛病,您不能救救我吗?” 医生说:“多锻炼身体,保持心情的愉快。平时吃的清淡一些,多和子女聊聊天。一般得了癌症的老人,都是这么保养的,情况比较好的,还能活上十几年呢。” 温国威一把拉住了医生的袖子说:“医生,我求你,我求你给我想想办法,成吗?我还是想做个手术的。或者说,我去别的大城市做手术,会不会成功的几率高一些呢?” 医生见温国威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说:“温老爷子,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您年纪大了,真的不适合做手术了,您要是信不过我,您可以去大城市看看,那边的医生的确医术高明些。” 温国威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是想骗我的钱,你们这些医生,一个一个,都是没有良心的,只顾着发财。” “温老爷子,你这究竟说的哪门子歪理了?我哪里要骗你钱了,我要是向骗你钱,我就会建议你做手术了,我还能多拿点工资呢。” 医生听着温国威说的话,他可不乐意了,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老头,医生为了病人的安全考虑,不建议做手术,反而还要被病人说是骗钱,温国威这样的病人,脑子里究竟想些什么。 温国威没好气的说:“哼,我怎么就是说的歪理了,你就是骗钱。你不愿意给我做手术,那好啊,不愿意做手术,你把我在你们医院化验、拍片子的钱都退给我。” 医生对于温国威的无理要求简直是无语了,这些检查的费用,是应该患者承担的,这怎么又和做不做手术扯上关系了。他便说:“温老爷子,检查的费用是检查的费用,这是你应该承担的,那医院每天几千上万个病人来看病,都是不用做手术的,他要求医院做手术,医院不给做,难道就把检查费用都退回去吗?这是不可能的。” 温国威说:“哼,我不管,反正,你就等着吧。” …… 就在温国威在撒泼的时候,一个女医生走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温老爷子,我可以给你动手术啊。”沈碧落走到了温国威的身边,一脸笑盈盈的说道。 温国威大惊失色的说:“不,你让开,我才不要你给我开刀。” 沈碧落耸耸肩说:“哎哟,老爷子,让我来开刀,把你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你的病可就全好了啊。” 温国威一脸愤怒的说:“我知道你和温顾那小贱蹄子是一伙的,温顾把我害得这么惨,你还要来害我,你们一定会遭天谴的。” 沈碧落的眉毛一抬,她说:“温老爷子,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害了你了?你脑子里长了东西,能怪温顾不成?你怎么不说,是你从前多行不义!十八年前,温顾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可你根本不肯放过她,她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你生生的想要掐死她!现在,正是你遭报应的时候!” 温国威的主治医生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白了,他没想到病人温国威,竟然如此的歹毒,竟然要掐死自己的亲孙女。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温国威皱着眉头说:“谁说我掐死温顾了,沈医生,你不要胡乱污蔑我!” “你自己承认过,难道忘了吗?”沈碧落冷笑一声,“温顾的心眼大,和你脱离了关系以后,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到处污蔑温顾,逢人就说温顾的坏话,我听着,可不高兴。老爷子,我说过的,你要小心我手里的刀。” 温国威知道沈碧落有点厉害,他说不赢沈碧落,只好一脸晦气的,离开了一声的办公室。 …… 温国威回到了病房里。 他是自己一个人来领化验结果的,陈秋华正在家里做饭呢。 等到陈秋华来到了医院里。 温国威板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陈秋华说:“你这是怎么了啊,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温国威说:“当然是了,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陈秋华说:“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温国威苦着脸说:“我得了肝癌。” “什么?”陈秋华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遭到了五雷轰顶一样,她的心情很是糟糕,这么多年来,她和温国威吵过架,甚至打过架,还闹着要离婚,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得这样的病,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是温国威哪一天真的不在了,她要怎么办? 温国威的身体,这些年来一直还算不错,除了一些小毛病,基本上没有大病。可是这一得病,就是癌症。 天。 陈秋华立刻坐了下来,她拉着温国威的手说:“没事没事,咱们好好治病就是了。” 温国威说:“治什么治,医生都说没法子了,不能动手术,只能吃点药,打针。” 陈秋华说:“那我们去大医院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药。” 温国威说:“去大医院,拿什么去?我们有钱吗?”他曾经省吃俭用赞了不少钱,可是为了温辉,他连最后的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后来温卫海两口子好吃懒做的待在他的家里,住了好一阵,又把他的钱给消磨光了。他现在他得了癌症,能够买得起药,就算是不错了。 陈秋华说:“你别这么垂头丧气,我们手里没有钱了,我们还是有儿女的,他们凑一凑钱,我们上c城看病去。” 温国威说:“算了吧,他们能有几个钱,自从温卫康分家了以后,后来哪一次,能从他们手里要出钱来的。”他太有自知之明了,治癌症需要花大钱,他的那几个儿女,都已经成家了,能拿出多少钱来给他治病?现在想一想,其实温卫康还是不错的,往年家里头再困难,温卫康还是会拿出钱来的。 陈秋华说:“你别这么说,儿女都还是孝顺的。我这就给卫宁和卫家打电话,让他们有时间过来一趟。” 陈秋华这样说着,便转过身子,打电话去了。 温卫宁和温卫家一听说老爹病了,他们第一反应就是赶过来看看。 他们这几年和温国威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但是,打死不离亲骨肉,温国威毕竟是他们的亲爹。 温卫家是第一个赶过来的,他来到了病房,说:“爸,你不要心急,只要保持好的心情就可以了。我今天单位还要值班,明天我就跟单位请假,陪您去c城看病,成吗?” 温国威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他说:“卫家,好孩子,我这辈子啊,最骄傲的就是生了你这个有用的儿子。” 温卫家家中。 曲梅已经早早的办了内退手续,她自从因为别别人的车的事情,被人揍了一顿,她写了道歉信。 然后内退了。 毕竟,她这几年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已经不适合在公安系统工作了。 于是,曲梅在家里带起了外孙。 温优优呢,也在家里做起了良母。 此时曲梅接到了温卫家的电话,她一听说温国威生病了,要到c城去做检查。 她第一句话不是问问温国威的病情怎么样,而是说,要花很多钱吧。 温优优听说温国威病了,说要带着孩子去看看爷爷。 曲梅瞪了温优优一眼,说:“去什么去,孩子这么小,医院那么多细菌,要去你去,别带孩子去。” 温优优郁闷极了,她说:“妈,那是我爷爷,我爷爷得了这么重的病,见一面少一面的,我们可以给宝宝带上口罩。” “不行,宝宝不能去。”曲梅抱紧了孩子,她那样子,就像是保护小鹰的老鹰。 温优优拿曲梅没有办法,毕竟 …… 温国威病重得越来越厉害了,就算是每天打针,肚子还是胀得厉害。 陈秋华见温国威难受成这个样子,她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陈秋华便给温卫家打了电话,说:“卫家,你爸病的越来越厉害了,你看,能不能去c城看一看,看看那边的医生,会不会好一点。” 温卫家开着车,将温国威和陈秋华送到了c城最好的医院。温卫宁呢,她也没有心思待在文具店里了,而文具店给员工看着,她又有些不放心,她索性暂时关了店,到c城的医院里,一门心思照顾温国威了。 c城最好的医院,技术一流,而病患也是最多的。 一开始,温国威去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床位,没有办法,温卫家便买了一张小的弹簧床,让温国威睡在走廊里面。 陈秋华等人呢,她根本就没办法放心温国威,医院不让他们再摆一张床睡在走廊里,他们这些家属就只能睡在椅子上。 于是一开始的几日,陈秋华和温卫宁、温卫家轮班照顾着温国威,一个守夜的话,另外两个人就睡在宾馆里面。 终于等到了有了床位,是八人间的,房间里吵得要命,温国威总是睡不好觉。 温国威跟温卫家诉苦说:“我总是睡不好,还不如睡在走廊里面呢。” 温卫家说:“爸,这里的人是多了些,再等等,等排到了人少的房间,咱们就转过去。我给您买了耳塞,您睡觉的时候戴上,保管听不到那么多声音了。” 温国威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温卫家从病房里出来。 温卫宁面露难色,对温卫家说:“小弟,我们这一段日子的开销很大,我手里已经没多少钱了。按照医院给老爷子制定的治疗计划,最少还要住上半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 温卫宁是做生意的,可是温国威每天在医院的开销就是上千块,再加上他们家属在c城的开销,吃住都是要花钱的,平均下来,他们每天都要花上两三千块钱。就连这些年赚了不少钱的她,都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温卫家说:“我这一次拿出来的钱的确不多,我打电话跟曲梅商量商量,看看还能拿出多少钱来。”温国威是他们共同的父亲,他不能总让姐姐一个人出钱。 温卫家说着,转身便给曲梅打电话。 温卫家让曲梅尽可能拿出两万块,起码能够十天的花费。 曲梅说:“温卫家你疯了吗?两万块,你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挣上两万块,你知道吗?优优现在还在念书,宝宝现在还这么小,正是花钱的时候,你拿这么多钱去给温国威治病,他是癌症,癌症是治不好的,你不知道吗?” 温卫家说:“我知道,癌症是绝症,可是曲梅,我爸辛辛苦苦养大了我,我做儿子的,唯一能做的事情,不多。我从前把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你管,这些年也应该攒下不少钱了,你要是不肯拿出来,以后我的工资,我自己管。” 曲梅被温卫家这么一激,她说:“行行行,你要分开管钱就分开管,我不会管你的了。”说着,曲梅挂了电话。 陈秋华走出了病房,正看到温卫家打电话一脸不高兴,她大概能知道,温卫家是和曲梅吵架了。 陈秋华偷偷问女儿温卫宁,说:“你们这阵子花了不少钱吧,是不是……” 温卫宁说:“妈,您别操心了,钱的事情,我们会想办法,我去给我丈夫老孙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能拿多少钱出来。” 陈秋华说:“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们爸现在肚子已经消肿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觉得只要回家吃点药就可以了,要打针,回s市打针就可以了。” 温卫宁说:“妈,c城的医疗水平毕竟还是不错的。爸要是回去了,情况不一定会好转,你难道不记得爸在s市打针,一点用都没有吗?” 陈秋华说:“可是老温这一次住院,不知道还要住多久,只是住几天也还好,要是再住上一阵子,你们的负担很重,你们恐怕会吃不消吧。” 温卫宁说:“妈,我知道你是在为我们考虑,您和爸养育我们这么多年,如果生病的人是您,我们一样会为了您做努力的。” 陈秋华见劝不动温卫宁,她只好走进了病房,陪着温卫家去了。 …… 温卫家给曲梅打了电话,曲梅是不想拿钱出来的。其实曲梅说的也没错,温国威这边是个无底洞,睡都不知道,那边拿不出钱来,温卫宁只好问自己的丈夫孙仲良要钱。 孙仲良这几年在沿海城市好歹还是赚了不少钱,他听说温卫家病的严重,立刻就带着钱,赶到了c城来了。 孙仲良对温国威说:“爸,你只管吃好喝好,保持好的心情,别的都不需要操心。玉卿他最近升职了,工作比较忙,没有来看您,但是他心里还是惦记您的。” 温国威说:“我知道我的几个孙子之中,只有玉卿是个懂事的,能干的,你们把他教得很好。” 孙仲良和温国威有说有笑,聊了好一阵。他走出病房以后,对温卫宁说:“老婆,玉卿谈了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儿说要玉卿有房子才肯继续谈。我擅自做主给玉卿买了房子,我现在手里能拿得出来的钱,只有这么多了。眼瞧着老爷子还要继续住院,开销肯定是不晓得,我们合计合计,把我们在s市的那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卖了,你看怎么样?” 温卫宁说:“也行吧,这就只能将来委屈委屈儿子,我们要和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了。” 孙仲良说:“我给玉卿只买了两室,沿海城市的房价,比s市高上两倍不止,我们老了恐怕是不能和他们一起住,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敬老院嘛,我陪着你,总不至于过得不好。” “仲良,谢谢你这样帮助我爸。”温卫宁说。 孙仲良笑道:“你可真傻,我们在一起过日子这么多年了,我说过,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爸就是我爸。” 温卫宁对于孙仲良:“当初家里人总是不同意我嫁给你,我就知道,我嫁给你,总是没错的。”她说着,握紧了孙仲良的手。 孙仲良的手很大,很暖和,手心微微有一些茧子。孙仲良这些年在外头工作,虽然赚了钱,但也吃了不少苦。 温卫宁很感慨,在这个离婚成了家常便饭的大时代里,孙仲良能够与她举案齐眉,她是多么幸运的女人啊。 孙仲良和温卫宁两口子说是要卖房子,但卖房子的申请肯定不能告诉两位老人,不然,老人肯定是不会准他们卖掉房子的。在老人的眼里,房子比他们的性命都要重要。 不过,他们还是提前和温卫家说了一声,毕竟,到时候卖房子办手续的时候,温卫家多少能帮点忙。 当温卫家得知温卫宁两口都要卖房子了,他赶紧说:“姐姐,姐夫,你们不至于要走到卖房子这一步,我先跟预支几个月的薪水,总是有办法的。要不然,你们将来老了,退休了,住到哪里去呢?” 温卫宁说:“你预支薪水总不是长久的办法,爸这次生病,且不说住这一次院,将来总是要治疗的,每次治疗都要花不少钱,我和你姐夫已经决定好了,我们把房子卖掉,将来搬到敬老院去住,听说现在敬老院的福利还是不错的。” 温卫家说:“不不不,姐姐,姐夫,你们没必要牺牲这么大。这样吧,你们先别急着买房子,我再想想办法。成吗?” 温卫宁两口子和温卫家站在走廊里偷偷说了好半天话,陈秋华听到了这些孩子的对话,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些孩子家里都不富裕,摊上温国威这样的病,若是想一直治疗,孩子们的家底迟早会被掏空的。 是以,陈秋华左想右想,她没有办法了,她只能想到一个主意,那就是向温卫康求助。 陈秋华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只能想到办法给温卫康打电话了。 毕竟,现在最有经济实力的人,是温卫康。 温卫康想了想说:“我可以拿钱出来给他治病,但是不能说这笔钱是我出的。”一来,温卫康这个人脾气很古怪,会不会要他的钱治病,不好说,二来,他已经和温国威脱离了父子关系,温国威那个人很容易蹬鼻子上脸,你对他再好,他最后还是说一番奚落你的话。 他太了解温国威了,不管怎么样,他可以出钱,但是,他是不愿意出面的。 温卫康立刻打了一笔钱,汇给了陈秋华,然后和陈秋华打电话说:“妈,这些钱,一个是给他治病,一个是保证你在c城的生活的,你不能省着,亏待了自己。” 温卫康打完钱以后,他也到了下班的时候。 他回到了家里,对白兰芝说:“兰芝,温国威得了肝癌,我刚打了一笔钱给妈,你说,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小顾。” 白兰芝惊讶的说:“居然好端端的,生了这么大的病?”她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和小顾说一说,就算我们和温家脱离了关系,可是在血缘上,他还是小顾的爷爷。现在他在哪里住院呢?” 温卫康说:“在c城的医院里,听说他们现在每天的开销上千,温卫宁两口子都想着卖房子,给温国威治病了。” 白兰芝说:“看来他们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哎,好吧,这件事情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自己掂量着吧。” 白兰芝知道温卫康还是惦记着温国威的,要不然也不会温国威一生病,就马上打钱过去了。她理解温卫康,温卫康这个人,家里没钱的时候,惦记着温国威那边,更何况现在还有点钱了呢。她并不好多说什么,她当初看中了温卫康,无非是看中了温卫康孝顺、老实,若是温卫康真的变成了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她倒是会心寒了。 之后。 温卫康便给温顾打了电话,将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温顾对温卫康说:“爸,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对,其实你不需要问过我的意思的。奶奶他们为了能够照顾好温国威,在c城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自己省着钱,想给温国威多买一颗药,为了奶奶,这钱,你是应该出的。” ……。 过了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 温国威一直在医院里住着,他一开始不知道是温卫康出的钱,给他治病。 后来偶然有一天,温卫宁说漏嘴了,温国威忽然有点感动。 他便给温卫康打了电话,说是希望想告诉温卫康,当初,温顾小时候差点被掐死,是温辉做的。当初,温顾使手段让爷爷知道,自己能够搞死温辉,爷爷为了保护温辉,承认当年是自己要掐死温顾。 而温辉当初之所以要掐死温辉,是因为温辉觉得妹妹一出生,就抢走了他所有的宠爱。他不能容忍!而且妹妹一出生,二叔肯定要把钱都给妹妹花了,他肯定就过得没那么好了,这是伍淑芬给他灌输的思想。 温卫康说:“这件事情,以后不要提了,其实,温顾早就知道了。” “什么,她早就知道了吗?她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因为知道这个,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文辉吗?” 温卫康说:“如果你再说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我恐怕不会再出钱给你治病了。如果不是妈求着我来,我是万万不肯来的。我最后说一次,温辉所做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他做的事情,足够去死一死了。他没死,那是温顾还念着奶奶疼爱温辉,不想让奶奶伤心。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着,温卫康挂了电话。 …… 温顾自从经历了肖华北那件事情以后,她便安心养伤,安心学习。 整个高三年级,她每天都吃的很多。 如果小花还在的话,它应该会笑温顾:“你真的胖了超多。” 而她会说一句:“关你屁事。” 可是,小花已经不在了。温顾偶尔想起来,还是会很悲伤。 高三毕业前夕,学校提前照了毕业照。 温顾等人一起照了大合照,不少喜欢温顾的人,全都站在了温顾的背后。 就在温顾照毕业照的时候。 连幽谷大惊失色的算出了华夏国的劫难。 当初伤害华夏国龙脉的人,并不是那个已经死掉了黑衣人,黑衣人只是一个殉道者罢了。 有人在伤害华夏国的龙脉,而且伤害龙脉的人,是一个让他非常意外的人。 “砰砰砰。” 有人在敲门。 连幽谷打开了门,原来是周语梵。 连幽谷自从上次得到了青龙替他疗伤以后,他的功力大增,之后,他倒是和周语梵成了知己了,他说:“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周语梵冷静的说:“是,我已经找到了。” 连幽谷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周语梵说:“没错,就是她。” 此时。 师大附中。 温顾和同学们照完了集体照以后,温顾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温顾初中的老师:杨萍。那时候,班里的人,总是喊杨萍作老巫婆,如今杨萍已经不再穿老气横秋的衣服了。 杨萍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剪了短发,她看起来英姿飒爽。 温顾笑盈盈的走了过去,说:“杨老师,你好。” 杨萍说:“是温顾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你好像长高了很多。” 温顾说:“我已经毕业快三年了,自然长高了一些。” 杨萍看了一眼温顾的脖子,说:“伤好了吗?”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杨萍怎么会知道她脖子受伤的事情? 连佩喊了一声:“温顾,你快来看啊,这里垃圾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温顾看了一眼那边的连佩,再回过头来看杨萍的时候,杨萍已经不见了。 温顾走到了连佩的身边,连佩惊恐地说:“死人,里面是死人,” 温顾仔细观察着垃圾桶里的尸体,那是一具,被吸干了血的死人,整个身体,皱巴巴的。 不一会儿。 温顾接到了周语梵的电话。 周语梵说:“你的初中老师杨萍,不仅仅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也是雇佣黑衣人的人。你最好,小心一点。” 温顾的眉毛皱了起来,绕了这么多的圈子,最可怕的对手,就像是平常人一样,隐匿在她的身边。 周语梵继续说:“还有一点,最近全国各地出了不少命案,很可能就是杨萍做的。她在积攒自己的力量,她肯定是想对付我们。” “我想我已经看到杨萍的杰作了,可是,她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温顾有些不明白了。 周语梵说:“因为,她是白虎宿主!” 这个杨老师,竟然会是四大圣兽力量最强的白虎的宿主。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按照周语梵的说法,杨萍在积攒自己的力量,想必,杨萍已经杀过不少人了,如今杨萍的功力,肯定是大增了。 温顾说:“我记得肖华北曾经说过华夏预言,华夏大地,时传承五千载,必将遭遇毁天灭地之浩劫。四圣兽托生人界,力图阻止浩劫。然圣兽与其宿主若有一方卒,浩劫降临,无人可挡。周语梵,我们和白虎,应该是一边的,她有什么理由,要杀我们呢?” 周语梵说:“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后来我想明白了,或许,白虎的宿主,和小花有着一样的心思,杨萍想吸食我们的圣兽,成为最强的圣兽宿主。” 温顾的背后,沁出了冷汗。 …… 温顾这几日一直在为杨萍的事情苦恼着,如果说,最强的圣兽宿主,想要追杀他们,那么,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就这样过了几日。 温顾万万没有想到,温辉会出事。 c城金梅区牢房之中。 温辉在牢房里面和人斗殴,要死了。 温辉临终的时候,躺在担架上。他对医护人员说:“我想见一见,我的妹妹,温顾。” 温顾接到了电话,便去看了温辉。 温辉说:“温顾,我这一辈子,光和你斗去了,温顾,我真恨你。” 温顾说:“我未必不恨你。” 温辉说:“温顾,你知道吗?你一出生,我就特别恨你。我看见奶奶把你捧在手里里面,我看看所有的家人都围在你的身边,天知道,我有多嫉妒你。我妈跟我说,你出生了,二叔以后都不会给我们家钱用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吃到好吃的零食,也穿不上新衣服了,如果没有你,二叔就会把所有的钱,都拿来给我们家用。于是,我偷偷去看你,我看着你熟睡的脸庞,我好恨你,好恨你夺走我所有的宠爱,也好恨二叔会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你。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于是,我想要掐死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过得更好。” “所以你被温国威看到了?他替你掩盖了真相,当小叔看到了温国威,还以为温国威对我下的手,你一定很得意吧?” 温辉说:“是啊,哈哈哈哈,我的好爷爷,真是疼爱了我一辈子。我当时要是下手重一点就好了,谁都不能救活你,我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了。” 温顾虽然早就已经从小叔温卫家的口中得到了答案,她已经确定过不是温国威干的,可是,当温辉亲口承认当年做的一切的时候,她还是会皱起眉头。 温顾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是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她出生的时候,温辉从一开始就想要她死,等到上辈子她三十岁的时候,她终于被温辉害死了,而这辈子,温辉从来没有停止过害他。温辉这样的人,不管她如何忍耐,他都会变本加厉。 如今温辉要死了,也好,就让温辉带着对她的怨恨,永远的离开吧。 温顾说:“我但愿你不会后悔你做过的一切,而我,也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 “你什么意思?温顾?”温辉有些听不明白了。 温顾的眼睛眯了起来,她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她说:“你恨我,我未必不恨你,然而我不会亲手杀你,我等着你自己造孽自己偿还,我等着你在绝望之中死去。” 说着,温顾起了身。 温辉垂死挣扎的指着温顾,说:“温顾,我就算是死了,我也会化成厉鬼来找你。” 温顾回过头说:“你最好能来找我,这样,我就能彻底杀死你了。”她的眼睛里仿佛一点感情的色彩都没有,她冰冷的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冷酷无情的人。 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弄死温辉,可是一想到奶奶陈秋华,失去温辉,肯定是会伤心的,她便忍住了。 这一次,是温辉咎由自取,怨不得她。温辉到死都不曾后悔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真是,讽刺啊。她早就不是心慈手软的温顾了,若是温辉真的能化为厉鬼,她便不会饶了温辉。她会将温辉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时候,温顾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温顾,我是杨萍,送给你的礼物,你看见了还算开心吗?温辉死了,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呢? 温顾的手,颤抖了起来。 温辉根本不是和人斗殴而死的,是杨萍杀了温辉! 温辉若是真的咎由自取死了,那是一回事,可若是杨萍为了给她预告信,而杀了温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且不说杨萍滥杀无辜,作为保护华夏国太平的圣兽宿主,应该出手制裁杨萍。 杨萍现在为了对付他们,而找上他们的家人、朋友,他们必须出手了。 …… 温顾和周语梵、方图,说了温辉的事情,他们决定联手对抗杨萍。 这一日。 连幽谷占卜了杨萍所在的方位,经过温顾的动物情报网和周语梵的多方调查。 他们来到了京城,杨萍的老窝。 杨萍以一个废弃的军火库,作为自己的老巢。 此时。 杨萍蹲在地上,就像是一只猛兽一样,正在吸食一个人类的血肉,她双眼通红,满嘴是血。 温顾说:“杨萍,我从前把你当成我最敬爱的老师,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杀人狂魔。” 杨萍慢慢的舔了舔嘴唇,魅惑的说:“来的正好,正觉得这顿午餐有点吃不饱,你们正好能够天填报我的肚子。”她说着,身体里的白虎便出现了。 那白虎生得健硕无比,通体一身白色的毛皮。纵然是一身雪白,可是它浑身散发着凌冽的王者的霸气。它那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它注视着眼前所有的人。 它的四肢,稳健的落在了地上。 地面震动了一下。 白虎每走一步,地面就会震动一下。 白虎虎视眈眈的看着温顾、周语梵和方图。 白虎猛然扑向了最弱的温顾,咬住了温顾的腿。 温顾身后的火凰,攻击起白虎,白虎丢下了温顾,和火凰对战起来。 玄武、青龙和火凰一起,对付起白虎来。 方图蹲下来照顾温顾,周语梵则和杨萍对打了起来。 才不过短短十分钟时间。 周语梵被杨萍打得吐血。 而玄武、青龙、火凤,全都受了重伤。 温顾拿出了连幽谷之前交给她的隐身符,大喊一声:“走。” 温顾等人和三只圣兽,瞬间在空气之中消失了。 杨萍抚摸着白虎的头,说:“乖儿子,别伤心,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吃到他们的。” 温顾等人隐身之后,他们逃到了c城。 大家都受了重伤,除了方图。 方图带着大家,找到了连幽谷。 连幽谷带着大家来到了极阴之地休养,练功,连幽谷用尽全部功力,帮助温顾和周语梵恢复伤势。 由于消耗的太厉害,连幽谷的头发,一夜过后,全都白了。 连幽谷一夜白头,他对着镜子瞧了一阵,说:“似乎,白头发,比黑头发,要霸气的多啊。” 温顾笑道:“你倒是心宽。” 不过,她仔仔细细瞧向连幽谷,连幽谷原本就有着与众不同死亡的气息,他的每一个一颦一笑,都缀着仿佛来自地狱的致命诱惑。如今头发全都白了,更是为连幽谷增添了一分神秘感。 连幽谷明明是个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可是偏偏当了风水师。 连幽谷明明是金融系的高材生,可是偏偏当了风水师。 温顾想一想,她不是唯一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一想到这里,她就笑了起来。 周语梵瞧着温顾对着连幽谷傻笑,他很是吃味,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他真真是苦恼极了。 …… 一个小村庄里。 张苍狼坐在一艘小船之上,他的手上,握着一只钓鱼竿。他就这么安静的坐在船上,安静的等待着,鱼儿上钩。 张苍狼这些年跑了不少地方,居无定所,一般都是过几年,就换一个地方住。 因为温顾的缘故,他在s市停留的太久了。 以至于,那人发现了他的踪迹,他不得不离开s市。 离开s市以后,他就来到了这个小山村。 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打听他过去的生活。 他在山村外面的小屋子落了脚,屋外有一口井,他只需要每天用水桶打水上来,屋子旁边,可以种菜。 他就这么自己种菜,偶尔钓鱼,村里人偶尔见了他,会喊上一句劳张,是的,他用的是劳张的化名。 一晃,他已经来这里一年多了。 他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村野生活,只要,那个人没有找到这里来,他宁愿就在这里孤独终老。他知道自己的一身绝学,温顾会传承下去,他此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这一日。 村子里的人发现,村门口竟然停了一辆小轿车。 村里头的人都在奔走相告,大家议论纷纷,究竟这个老头儿,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 温顾找到了张苍狼,对张苍狼说:“师傅,我终于找到你了。” 温顾自从和杨萍大战之后,她的腿受了伤,不过好在经过了休养,伤势很快就痊愈了。对付杨萍的事情,迫在眉睫,而在此之前,她决定来见一见张苍狼。 …… 张苍狼和温顾寒暄了几句,他带着温顾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屋里。 温顾看着小屋里简陋的设施,她说:“师傅住在这里,过的还好吗?” 她知道张苍狼是在躲人,可是竟然躲在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她倒是有些心酸了。上辈子,张苍狼在寒冷的冬夜,死在了异国他乡,难不成这辈子,张苍狼还要如此吗?张苍狼,究竟在躲谁呢? 张苍狼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环境出身的,那时候家里头,比这里还要简陋。如果不是跟着隔壁家的木匠学习盖房子,能够替家里填补家用,我家里头的弟弟妹妹,早就饿死了。徒儿,我说过不让你来找我的,既然你都能找来了,我恐怕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 温顾说:“师傅,我找人的渠道,和别人略有不同。我可以确定,你躲着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找到你。你且放宽心吧,棋盘我带来了,要不,我们下下棋吧。”她并不问张苍狼那人是谁,她相信,总有一日,张苍狼总会告诉她的。 张苍狼笑道:“那感情好。” 温顾便和张苍狼下起棋来。 温顾一边落子,一边说:“师傅,这一次我过来看看你,是和你告别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苍狼隐隐有些担心起来。 “我要去做一件事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从前你送我这个棋盘,如今我将它带来还给您,如果我回不来了,您且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张苍狼的眉头抬了抬,他的喉咙微微一酸,他说:“我这大半生,只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不管你要去做什么大事,你且记住,就算是伤了残了,都要力求保住自己的性命。”说到这里,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事情,他从前,就是在绝境之中苟且偷生,才活了过来的。 温顾说:“师傅,我记住了。如果我这一次能够安然回来,我会来接你,你可不能再拒绝我了。” 张苍狼点点头,说:“好。” …… 温顾等人和白虎宿主杨萍决一死战。 就在温顾等人准备出发的时候,米兰帝国和非球国,又开始了新的战争。 华夏国一直和非球国是兄弟至交,这一次,华夏国立刻派出了精锐部队,自然,这些人中,包括周语梵。 周语梵面临着二选一的抉择,杨萍,可以说是内忧,而米兰国一旦攻下了非球国,第二个就会打华夏国,华夏国必定生灵涂炭,这是外患。 周语梵最终选择了,指挥军队打仗。 温顾等人是支持周语梵的,毕竟,国家的外患,形势更为严峻。 这一日,周语梵上阵打仗去了。 温顾呢,她并没有参加高考。 她和方图、连幽谷,毅然决然来到沙漠,和杨萍进行最后的对决。 温顾站在了杨萍的对面,她问道:“杨萍,你为什么想要毁掉华夏国的龙脉,还要吃掉我们?” 杨萍说:“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吧,我要毁掉华夏国,是为了建立新的秩序,旧的秩序,对华夏国的人,非常的不公平,而华夏国很多人,都想要建立新的秩序。这些人,通常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我很不满意他们。我要吃掉你们,我才会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从此,全华夏国,再也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哈哈……” 那日之后。 除了方图、连幽谷和温顾,再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场战役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日,死了无数的动物,全都被白虎杀死。 而朱雀、玄武,再次被白虎重伤。连幽谷和方图、温顾,三人皆是伤痕累累。 白虎的功力,又上一层楼了。 温顾对方图和连幽谷说:“看来我们今日难以打败他们,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不!”方图说,“我来。” 温顾惨烈一笑:“你且不要逞强,你来,我们谁都走不掉。我保证,我会安然回来。”她说着,便冲向了杨萍。 白虎的一只爪子,穿透了温顾的腹部。 温顾一把抱住了白虎,她缓缓的回头,厉声说道:“还不快走。” 方图和连幽谷逃脱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知道。他们都受了重伤,逃出生天以后,他们陷入了昏迷。 温顾独自一人拖住了杨萍和白虎,生生把杨萍耗死在沙漠之中,而白虎呢,钻进了温顾身上的一块木牌子里。 温顾终于放心的倒下了,她知道杨萍已经死了。四大圣兽奉天命下凡托生,以求阻止华夏国的浩劫。杨萍作为四大圣兽最强宿主,她想要毁灭毁灭华夏国,杨萍就是华夏国的劫难。 那个传承多年的华夏预言,已经结束了。 温顾被埋在了黄沙之中。 温顾开始做梦了。 在梦里,她回顾了自己这一生。 火凰在和白虎决斗的过程之中,它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它问温顾:“宿主,你上辈子的身体还在,我可以用我最后的灵力,送你回去。只是你一旦回去,这个世界的你,都不会存在了。” 温顾问火凰:“有别的办法吗?” “有,我能将你的一丝魂魄送过去,那边的你,可能会有点傻傻的,但是可以尽孝,而这个世界的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 温顾选择失忆,她留在了这个时空里,她已经舍不得这个时空的太多人了,还有那个,叫做周语梵的男人。 过了几天之后。 国家派人来寻找温顾。 温顾终于被人发现,从黄沙之中挖了出来。 温顾被送进了国内最顶级的医院之中,每天,都有无数个顶级的医生,对温顾进行观察和治疗。 半年以后。 已经到了十月底。 温顾在医院里,猛然醒了过来。 温顾看到了身旁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没有老去,温小齐也没有长大,他们都在这里,等待着她的醒来。 温顾流了眼泪,她竟然回来了,是的,她真的回来了。可是,她并没有失忆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第一句话说的是:“妈,我饿了。” 白兰芝听到了温顾的声音,她惊喜的说:“我的小顾,你终于醒来了,妈去问问医生,你可以吃点啥。”白兰芝背过身,抹了一把眼泪。 当初沈碧落说,小顾能不能醒过来,全靠小顾自己的意志力,如果小顾醒不过来,那么,小顾这辈子就这么安静的睡过去了。 沈碧落问过白兰芝:“如果,我是说如果,小顾醒不过来,你还会让小顾一直插着管子睡下去吗?”按照医生的人道主义建议,与其让病人这么活下去,倒不如让病人死去。然而,对方毕竟是她曾经非常疼爱的干女儿,她怎么都无法建议白兰芝放弃小顾。 白兰芝当时哭着说:“不管怎样,只要小顾没有死,我就不会放弃小顾,她总有一天会醒来,我知道的。” 之后,沈碧落和白兰芝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白兰芝走出了病房,小顾这一睡,已经将近半年的时间。一开始,她每天都在哭,后来,沈碧落告诉她,千万不要在小顾面前哭,她在睡觉,在做梦,可是也能听到外界的声音,她要是听到妈妈的哭声,会很难过。白兰芝便渐渐地忍住不哭了,她每天都坐在床旁,给温顾说以前的事情,她回忆着小顾小时候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细节说出来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哭,她就捂住嘴巴。 病房里。 温卫康和温小齐站在温顾的面前。 温卫康说:“小顾,你刚醒过来,不要说说太多话。” 温顾笑眯眯的看向爸爸,说:“好。” 温小齐说:“姐,我跟你说啊,我已经提前一年,考上京大附中了。” 温顾抬起了手,拉住了温小齐的手,说:“姐姐知道,你是最棒的,不过可惜,姐姐应该不能陪你上学了。”她错过了高考了,恐怕没有办法念京大了。 温小齐说:“姐姐,你还不知道,周哥哥为了你考大学的事情一直在奔走,他已经和京大附中的校长说好了,会为你开一场补考考试,听说补考的难度很大,但只要你合格了,你就能进入京大了。” “他倒是闲情。”温顾说,她表面上虽然有些嗔怪,可是心里,却是高兴的。 等到父母走后。 温顾捂住了心脏,说:“火火,你在吗?” 没有声音回答温顾。 温顾流泪了,她没有失忆,难不成,是火火牺牲了自己?这一路走来,她已经失去了太多朋友了。 …… 温顾马上就要过十八岁了,温顾很久没有找到过火火了。 她想找连幽谷问一问情况,可是连幽谷,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方图呢,他好像是和连佩去了国外留学,温顾暂时联系不上他们。 当初说好了,要陪伴她一起念京大的人,居然去了国外? 而周语梵呢,明明为了她念大学的事情奔走补习,可是自从她醒过来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她。 这些人,就像是在躲着她似的。 这一日。 温顾一家人请了许都一家吃饭。 白兰芝说:“小顾,这一次是你的成年礼,你看准备怎么办?” 温顾说:“请几个亲朋好友热闹热闹,倒是不错的。” 许都说:“温顾,既然你马上就要十八岁了,是不是应该,让我好好休息休息了。”他是在暗示温顾,是时候公布自己的身份了。 温顾笑道:“老许,我可以给你放个小假,可是,我离不开你的。就算是我恢复了身份,你会比从前更忙碌。” 许都说:“我就知道,你这资本家,只知道剥削我这个老人家。” 温顾说:“是是是,我是资本家。老许,谢谢你。” 许都对温小齐说:“小齐啊,小白过一年也要念初中了,小白非说要跟你考一个学校。我真是被她吵得头疼死了……” 温小齐说:“小白妹妹要是来京大附中念书,那是最好了,学校里那群同学,全都是会读书,平时都说不上一句话,我都快憋成神经病了。我记得小白妹妹的英语成绩稍微差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她还有一年时间嘛,许都叔叔,你可不要拦着小白妹妹到京大来。” 许都说:“好好好,如果她能考上,那自然是最好的。我是不想她去京城的,京城的压力多大啊,我就想小白能够轻轻松松、平平安安长大就行了。” 温顾笑道:“老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又不是在古代,要把闺女养在深闺里!小白要去京大附中,我举手赞成,小白,你加油啊。” 许小白笑眯眯的说:“温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过了几日,便到了温顾的十八岁生日。 零点时分。 温顾正在睡觉,她忽然被人推了一把,醒了过来。 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周语梵。 周语梵非常严肃的说:“生日快乐。” 温顾揉着眼睛说:“谢谢,不过,你可以不可以,以后不要老是从我家的窗户进来?” 周语梵点点头,说:“好,以后我走门。我有件事情,一直想跟你说。” “嗯,快点说完,我好睡觉。”温顾拉着被子。 周语梵说:“不行不行,你得从床上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温顾被周语梵拉出了被子,温顾真是要气死了。 温顾坐在椅子上说:“说吧。” ?他说:“我喜欢你。” 她似乎正在慢慢的消化这句话,尔后,诧异的看向他:“啥,你喜欢我?” 他瞪着眼睛,点头说:“恩,你呢?” “其实,我也……”她挑挑眉毛,缓缓的说着。 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露出来了,他扬起了嘴角,等着她的告白,谁知…… “我也很喜欢我自己。”她说。 “……” 他一把抓住桌子,指甲扣进桌面,怒:“温顾,你继续装傻试试!” 温顾装傻充愣,她才不会让周语梵好过呢。从前周语梵没少虐她,她现在要是不虐回去,她才不叫温顾呢。 周语梵说:“没关系,就算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了。” 温顾“哦”了一声,她跑到了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周语梵郁闷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好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他大声吼道:“谁拉的屎!” 温顾闷在被子里,笑了起来。 …… 京城。 十八岁的生日宴会上。 各界的名流,无数的媒体,聚在了会场上,他们都是来给温顾献上生日的祝福的。 她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了多年,终于到了可以揭晓的时刻。 温顾穿了一条黑色的晚礼服,她站在台上,向着在场的所有人,公布天下,自己是苍顾boss的身份。 她一旦说出了这件事情,所有的媒体,就会将这个消息,进行现场直播。 温顾知道,全国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她温顾的名字。 温顾也知道,这一条上兵伐谋的道路,一路走来颇为艰辛,然而,温顾的征途,还要继续,从s市到c城,她不能固步自封,她必须前进,走出国门,到那时,她将要面对更多的困难、面对的更可怕的敌人。 然而,她并不害怕,她的身边,有着这么多一直陪她一路走来的人。 c城的医院里。 温顾的身份一旦得到公布,在医院里休养的温国威可不乐意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一直刻薄对待的温顾,居然是苍顾真正的一家之主。 苍顾集团那么大的公司,根本不是什么许都的,许都,只是温顾手下的一个小兵头。 温国威看着电视的直播,对陈秋华说:“老太婆,你说我是不是看错了?电视里面的那个人,我看着怎么像是老三?” 陈秋华说:“你没有看错,电视上面的那个大美女,的确是小顾。” 温国威说:“我怎么瞧着你,好像老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秋华说:“我是早就知道了。” 温国威说:“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一直瞒着我,为什么!” 陈秋华点了一下温国威的额头说:“你从前是怎么对待老二一家人的?你忘了吗?你往死里剥削老二一家人,你想要榨干老二一家,老填补老大一家,你不记得了是不是?” “家里头的人有困难,兄弟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助的。”温国威说。 陈秋华白了温国威一眼,说:“哼,你只知道要老二一家帮助老大,可是,老二一家过的什么日子,真正困难的是老二一家人,家里头有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从小就像是小乞丐一样,就连新衣服都没有穿过。” 温国威哑然,他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老二家里从前过的这么苦。” “你不知道?你就骗人吧。”陈秋华说。 温国威说:“既然温顾如此势大,她为什么都不帮助家里人?” “你瞧瞧你,什么是真正的帮助?温顾这孩子懂事,她才是真正懂得帮助家里人的,只可惜,家里头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只为自己打算,还使劲想把温顾整死,你叫温顾怎么办?温辉想要杀了温顾,温优优想用假照片毁掉温顾的名声,这些孩子,哪一个是好的?凭着温顾的势力,分分钟弄死温辉和温优优,都是没问题的。” …… 宴会大厅。 方图和连佩坐飞机,从世界的另一边飞过来给温顾庆祝生日。 温顾才不理会方图和连佩呢。 她说:“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念京大,结果你们却私奔了,还不联系我。” 连佩笑眯眯的露出了酒窝,说:“哎呀,小温顾,你就不要怪我们了,你当初昏迷了,我们是为了你才去国外念的医科。” 温顾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对了,秦峥嵘是去当兵了吗?” 方图说:“是啊,不过他是新兵入伍,没办法来给你庆祝生日,这是他发来的祝贺你生日的视频。温顾,生日快乐!” 温顾过完生日以后。 这段日子以来,温顾一直准备着京城师大的考试。 普通的学生们已经入学将近半年了,她现在就算是靠进学校,要追上学习的进度,也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不过,温顾一点都不担心,她知道,只要自己足够的努力,她想要的一切,总会有的,如果还没有拥有,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等到温顾从考场出来的时候。 她看到了周语梵,周语梵穿着一身军装,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他说:“温温,我比你大十岁。罐头是在1810年发明的,开罐器却在1858年才被发明出来,重要的东西有时总会迟来一步。我们,能不能正式交往?” 然后,他递上了可乐易拉罐的拉环。 温顾:…… 滚!再见!不送! 温顾挥了挥手,说:“你应该知道,我很喜欢钱吧!” “知道!” “你知道我很有钱吧?” “知道!” “我是世界上最世俗的人!你看你长得又丑,学人家搞浪漫还不肯花钱,我要是答应和你交往,才有鬼呢!”温顾说。 这一招是谢林瑞教周语梵的,谢林瑞当时信誓旦旦的说,用一招降服妹子,命中率百分之百,一般的姑娘都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问题是,温顾不是一般的姑娘啊。 周语梵有些欲哭无泪了。 …… 此时正是放暑假的时候。 周语梵见温顾跟他扭着一股气,他趁着温顾在京城打点生意,一个人溜到了s市,走岳母路线。 周语梵来到了温卫康家里,天天帮着白兰芝绕毛线、做家务活。 白兰芝说:“小周啊,你最近不要工作吗?” 周语梵说:“最近不太忙,国家有任务的话,才会出去执行任务。” 白兰芝说:“那留下来吃饭吧。” 周语梵开心的说:“好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温卫康下班回来了。 温卫康瞧见了周语梵在这儿,他说:“哟,小周来了,正好,你可以陪着我喝两杯了。” “温叔,我很少喝酒。” “很少喝酒,那很好嘛,正是给你锻炼的好机会,来来来,兰芝,把那瓶温顾给我买回来的好酒拿出来,我和小周两个今晚喝。” 白兰芝说:“人家小周不会喝酒,你可别把他给灌醉了。” 温卫康笑道:“就算是喝醉了,也是人生难得的一次体验嘛。” 白兰芝见温卫康兴致勃勃,周语梵呢,也不好扫了未来岳父的兴致,他这一次来,就是要坚定地走好岳父岳母的路线的。 周语梵便对白兰芝说:“白姨,我陪温叔叔喝一点吧。” 白兰芝见周语梵都要舍身取义了,她便进了储藏室,把温卫康说的好酒拿出来。 此时,温小齐回来了,他下午的时候,到许小白家里玩去了。 温小齐瞧见了周语梵,他可高兴了,他说:“周哥哥,你今晚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太好了,等会我们吃完了饭,你快给我讲一讲,这把枪的历史。”说着,他拿出了新买的杂志,他最近对枪支可感兴趣了。 周语梵在部队里生活,他的其中一项专业技能,就是了解枪支,没想到,这个专业技能,还能用来走小舅子路线。 他更高兴了,非常投入的,跟温小齐讲起了,有关于杂志上登载的那把枪的故事。 温卫康瞧着周语梵对温小齐非常有耐心,他和白兰芝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走进了厨房,一起做饭去了。 厨房里。 温卫康说:“兰芝,你说这个小周,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女儿啊。要不然,怎么总是往我们家里头跑呢。” 白兰芝说:“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你才看出来?” 温卫康说:“这个小周好是挺好的,模样挺端正,个头也很高,据说是部队里大校,在他这个年纪说来,可以算是年轻有为了。可是,我还是有一点不满意,小周的年纪太大了。我家小顾,才过了十八岁,我可舍不得她。” 白兰芝说:“我瞧着小周倒是不错,虽说年纪大一些,人倒是很沉稳,瞧着他对小齐的态度,就能知道将来带小孩,也会非常细心。不过呢,我倒是担心小顾,小顾似乎,对小周没什么意思嘛。” 温卫康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向周语梵,他一脸我养了十几年的白菜,可不想被猪啃了的样子,他说道:“那样最好,小顾还年轻,应该找个年纪差不多的人谈恋爱,小周年纪这么大了,说不定,他身体有什么问题呢。” 白兰芝笑道:“温卫康,我看你怎么一说到这个事情,就有点神经质了呢,人家年纪大了,没有结婚,哦,就是身体有问题,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不也是小周这个年纪吗?我有怀疑过你的身体有问题吗?” 温卫康说:“别别别,那可不一样啊,我们那个时候,是国家提倡的,晚婚晚育,优生少生,我是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才拖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白兰芝说:“好好好,你是思想先进,可以了吧,快把这些白菜给我洗了去。” 温卫康哈哈笑了起来,他接过了白菜,认认真真的洗起了白菜来。 …… 徐导演为温顾专门拍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专门讲述了温顾神奇的发家史。 温顾当初只是一个初中生,师承张苍狼,以“城市花园”设计方案中获得的五十万资金,开了人生第一家建筑公司,那时候,公司的选址很偏僻,是一座废弃的仓库。 当时的许都站在仓库门前,问温顾:“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开公司呢?” 当时的温顾双手插在裤袋之中,小小的背影在夕阳的映射之下,在地上拖得老长,她用那老练的口气说着许都听过的最顽皮的话:“隔壁盒饭很好吃。” 从那时候起,温顾不务正业的领导理念,从此开始。温顾每天晚上都要熬夜,卧室里画不完的设计图。许都和最初的员工们,忙得没时间吃饭,只能吃不完的泡面。那时候,许都带着投标书,满城参加投标会,有中了的,有没中的,遭遇了无数的白眼和嘲讽,就这样一路走了过来。 公司渐渐地发展,有了更多的员工,温顾和许都,才稍微轻松一些,可是,他们依旧不敢松懈,一直保持着前进的步伐。渐渐地过了几年,苍顾建筑公司越来越有名气,苍顾建筑成了s市同行中最有实力待遇最好的建筑公司,苍顾建筑公司。 苍顾宠物收容站发展成了苍顾动物基地,在这片神奇的基地上,温顾对动物进行特训,让这些动物成为人类忠实的朋友,为孤寡老人服务,让这些动物成为动物警察,为华夏国节省资源和警力,甚至更好的保卫华夏国国民的安全。 后来苍顾运动基金协会,由温卫康和孙敬苒,带领老头老太太练五禽戏、太极拳、定期举办马拉松比赛,让体育精神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 由于每天早晚练习五禽戏和太极拳的老头老太太人数众多,监视着华夏国的外国间谍,全都非常惶恐。外国的军事部门全都在研究,是不是每到早上和晚上,华夏国就开始操练秘密的军队呢?他们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华夏国的威胁。 紧接着,苍顾集团正式成立。 这时候,温顾开始她重生以来另一场豪赌,她要走的更远,就不能只把苍顾禁锢在s市。 温顾来到了津南省的省城c城。 在破财消灾的机缘巧合之下,温顾买下迪斯科和一辆车,在高中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名叫“迪斯科”的围棋社,收了一批逗比狗腿子,达成败家女成就。之后,温顾买下了简家四环外的房产,加上全有送的山头、干妈沈碧落送的房产,她俨然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地主。 温顾将自己的山头借给剧组拍戏、苍顾集团吞并c城第二设计院,建筑总部迁至建立c城。紧接着,温顾解散凤眸帮,接收凤眸帮成员,进行专门的培训,为政府服务,他们有的成为了清洁工,有的成为了交通协警,为城市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温顾的野心,不仅仅止于c城,她要的,是改变人们的生活,是以,她和全有合作,成立了科技公司,研发出了付账宝和寻宝网,这个平台的建立,彻底改变了华夏国的消费理念。之后,温顾甚至不惜花血本,扶持国家新型的医疗制度,和教育制度。 人人都说,温顾是个不务正业的人,为什么?她好像并没有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建筑上,她最初的初衷,难道不是做一个建筑师吗? 在电影的最后,徐导演用旁白解答了所有的疑问:“温顾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为建筑方面做铺垫。一个真正的建筑师,应该是一个具有人文情怀的大师,她的眼界,不仅仅停留在摆弄一张设计图上面,所谓建筑师,是做到真正的调和环境和人类的关系。而温顾,做到了。” …… s市。 舒蕾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走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从前爸爸的情人吴美凤。 吴美凤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向说:“舒蕾,我是你凤姐啊,你还记得我吗?我已经离开你很久了,你仔细想想,我是谁。” 舒蕾眨了眨眼睛,她看向了吴美凤,她没有说话。这个女人,她当然知道是谁了。 吴美凤从怀中亮出了一把刀,她一刀捅进了舒蕾的腹部,她说:“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你爸不要我了,我没有了公司,也找不到工作,我生的孩子死了,我恨你。” 跟在舒蕾身后,一直保护舒蕾的青帮的人。 将吴美凤一枪爆头,吴美凤至死,嘴角都挂着满意的微笑。她好像是在说,没关系,我已经报仇了。 舒蕾受伤了,几乎命悬一线。 温顾急得团团转,对着医院的医生说:“不管用多好的药,花多少钱,我要舒蕾活着!” 医院的医生们,全都汗流浃背。 等到舒蕾脱离了危险期,医生们舒了一口气。可是,舒蕾怎么都没有醒过来。 谢如意听说舒蕾被人捅了一刀,在外地念大学的他,连夜赶回了s市。自从念了大学以后,谢如意就正式和舒蕾交往了,他们是异地恋,可是,他们一点都不介意距离,他们的心中,都有彼此的存在。 谢如意怎么都想不通,昨天才通过电话,怎么今天,蕾蕾就遭遇了这种事情呢? 谢如意刚走进舒蕾的病房。 谢如意就看到了温顾和一群医生在说话,舒蕾躺在了病床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温顾瞪着眼睛,对那些医生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了我家舒蕾度过了危险期,为什么还是醒不过来?” 一个医生就差给温顾下跪了,他胆战心惊的说:“患者,好像是在做梦,不愿意醒过来。”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安然醒过来的。 “放屁!” 温顾知道医生们已经尽力了,有时候,医学上的事情,是说不好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暴怒了…… 温顾抬起头,看向谢如意。 温顾和谢如意对视着。 他们二人的眼睛,全都红了。舒蕾对于他们而言,都是他们此生最重要的朋友。他们三个人,一起度过了非常美好的青葱时光。 谢如意说:“你不要这么生气,我相信蕾蕾,总有一天会醒过来,就像是当初的你一样。” 温顾说:“蕾蕾的身体素来不太好,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于是,温顾请来了连幽谷。 连幽谷来到了医院,他掐算了舒蕾的八字命格,他便取来了榆树令牌。 杨萍死后,白虎没有了宿主,白虎就钻进了温顾身上的一块令牌之中。 温顾得救之中,连幽谷发现了白虎,他便用法术把白虎供奉在榆树令牌之中,好好保管起来。 等到世上出现了合适的宿主,白虎才能再次托生。 而舒蕾,正是适合白虎的命格,她完全可以成为白虎的新的宿主。 白虎从榆树令牌中出来,进入了舒蕾的身体里面。 舒蕾猛然吸了一口气,醒了过来。 温顾笑了起来,舒蕾的性子比较温和,总是容易被人欺负。 白虎凶猛,二者结合,简直契合。 再者,舒蕾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真是很符合白虎的特征呢。 于是,四大圣兽依旧存在于四个人类宿主的身体里面,她们全都陷入了长眠之中。 只要华夏国没有危险,圣兽们,再也不会觉醒。 …… 这一日。 是苍顾成立六周年纪念日。 温顾和公司的成员们,坐在苍顾集团的门前,一起合影。 温顾的左边,坐着许都,右边,坐着张苍狼。 温顾已经把张苍狼接到了身边,张苍狼是她的恩师,她不会让她的恩师,一辈子躲在角落里,她会用尽一生,来保护张苍狼。 照相之前,温顾看向了张苍狼,这个老人,她曾经错过了他,这辈子,她会好好保护他。 温顾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她知道火火在她的身体里,只是,火火是在睡觉,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苍顾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很多人的功劳,也有火火的功劳。 她永远都会记得,她的身体里,住着一只举世无双的火凰。 …… 等到拍完了照片。 温顾接到了妈妈白兰芝的电话,妈妈说:“小顾,你年纪不小了,我最近听人说,有个男孩子不错,要不要妈妈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妈,我才十八!” “这也没什么嘛,先认识一下,又不是一定要谈朋友。” 温顾脑子一热,说:“我今天带我的男朋友回家。” 温顾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就后悔了。上辈子,温顾是大龄剩女,妈妈为她操碎了心。这一世,难不成还要妈妈操心不成? 虽然她说了一句假话,可是,她还是决定带着周语梵,和家里人正式吃饭,先躲过相亲的对象再说吧。 当周语梵正在和谢林瑞打着台球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温顾的电话,他有点意外:“什、什么,我去你家吃饭?” 温顾说:“对,去我家吃饭!嗯……假装是我的男朋友。” 周语梵挂了电话以后,哼起歌来。 谢林瑞有点受不了了,他嫌弃的说:“周语梵,你怎么忽然这么骚气了?受啥刺激了?” 周语梵点了一下谢林瑞的胸,说:“不告诉你。”说完,他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从台球室飞了出去。 温卫康的家里。 温卫康一副我养了十八年的好白菜,你周语梵能不能不要来摘我家白菜的样子,他一脸嫌弃的看向周语梵。 周语梵笑眯眯的看向温卫康,噗通一下跪在了温卫康的面前,说:“温叔叔,我想征得您的同意,我能不能和您的女儿正式交往,并且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 温卫康吓得不轻,他说:“我可以不同意吗?” 周语梵说:“恐怕不行。” 温卫康的眉毛挑了起来,他的脑洞一下子大开:“你小子干了什么?”他抽出了鞋子,砸向周语梵。 周语梵被砸疼了,又不能砸回去,他委屈的说:“温叔,您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我在非球国打仗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我想我这一辈子,和温顾,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 与此同时。 苍顾集团合照照片,被媒体报道了出来。 一座富丽堂皇的豪宅之中,一个六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坐在沙发上,他看到了报纸上的新闻。 他重重的拍了茶几,他语气冰冷,声音低沉:“张苍狼,你终于现身了。” —— 【大结局小剧场】 周语梵拉着温顾兴奋的来到了床上,还特地关了灯。 然后,周语梵掀开了被子,拉着温顾钻进了被子里面,说:“亲爱的,快看,我新买的夜光手表,好看吗?” 温顾的嘴角抽了抽。 周语梵说:“不好看?那我们还是滚床单吧。” 温顾说:“不行,要等番外!” ------题外话------ 《兽语》大结局了,这一路走下来,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兽语》是我耗费将近一年时间写的故事,在构思最初,只是想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可是故事说到最后,我发现,故事里有太多不成熟、太多失败的地方。 我是一个内向,敏感的人。好在,有爱护《兽语》的你们,你们从来不曾怒骂我更新太少,也不曾抹脖子上吊威胁我弃文不看!你们知道我手关节有点问题,是以,在我爆更的时候,你们总是关心我说,枣子,好好休息你的手。 《兽语》这本书总的来说,可能只是一本让你们打发无聊时间的书。希望下一本,能让你们爱不释手。 ps:大结局中并为详尽的叙述的,都会写在番外中。 一到两周左右的周日,会出新的番外~想看的请举手留言。 正文 第001章 奇怪的温顾 舒蕾没有想到爷爷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可是想一想,她又能怎么办呢? 可是她其实早就应该想到的,她是一个女娃娃,在爷爷的眼里,女娃娃终究比不过男娃娃。就算是这么多年来,爷爷对她还算是不错的,可是,终究抵不过爷爷日思夜想,想要一个孙子。 爷爷想要孙子,从她出生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 据说,当初她出生的时候,爷爷并没有抱她一下,而是冷漠的说了一句:“哟,这姑娘长得真像她妈。” 这事儿是舒蕾的表舅说的。 当初汪苏为了嫁给舒世翟,和家里头闹翻了,以至于汪苏生产的时候,娘家人没有一个去,只有汪苏的表哥去了医院,他从来都是疼爱这个表妹的。 汪表哥瞧着舒家那对老两口子,他说话可不客气了,他说:“自然要像我家表妹才是,姑娘要是随了你们舒家人,啧啧,那能看吗?” 舒世翟的老爹舒庆东说:“你这大表哥真是有意思,我们老舒家的人,怎么就长得不能看了,我儿子那叫一个潇洒,从前念大学的时候,多少姑娘排队追求他,我还嫌你们家汪苏个子不够高呢,配不上我儿子。” 汪表哥真想抽舒庆东两耳光,老舒家真是够作的,汪苏家里是什么条件,老舒家是什么条件,汪苏嫁给舒世翟那是妥妥的下嫁,这舒庆东现在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汪表哥要不是怕汪苏将来在舒家难过,按着他的性子,他早就把舒庆东给暴揍一顿了。 汪表哥忍了忍,转身去逗刚出生的外甥女儿去了。 后来舒蕾长大了一些,发现表舅每次来家里头,只要爷爷也在,表舅呢,总是离爷爷远远的。舒蕾就问表舅了,你为什么和爷爷不对付呢? 舒蕾的表舅一直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就把当初舒蕾刚出生时候的这事儿说了,他还说:蕾蕾,你别看你爷爷现在对你还算不错,那都是看着你妈娘家这边,能给你爹不少帮助,将来啊,可就说不准了。 舒蕾当时不懂表舅说的话的意思,她现在懂了,如今她的爸爸事业有成,便总是找别的女人,还要生男娃娃,而爷爷呢,就干脆和她撕破脸了,一点都不避讳着她。 舒蕾挂了电话以后,她忍了忍,没有哭出来,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图书教室,生怕温顾几个朋友,看见她不高兴了。 舒蕾坐在位子上,温顾说:“蕾蕾,这题我做出来了,你瞧瞧,对不对?” 舒蕾忍着泪花,看着温顾递过来的本子,她一点心思都没有,可是她又不想让温顾失望,她强打着精神看了一遍解题过程,她一下子笑了出来:“小顾,你这题解得真巧妙,我昨天晚上做这道题目,可是花了好久时间呢。小顾,你简直是天才!” 陈大陈小兄弟听见了舒蕾说的话,他们立刻围了过来,说:“快让我们看看,温顾有多天才?” 舒蕾将本子递给了陈家兄弟去看,她指着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题,说:“就是这道题,你们看,我花了一个小时时间才做出来的,可是我家小顾,只花了十几分钟。” 陈小说:“我成绩不好,哥,你来看。” 陈大看了一遍,说:“温顾的确挺聪明的,舒蕾,你这哪里是给温顾补课来的,我看温顾可以给我们所有人补课了。” 舒蕾拍着手,说:“恩恩,我觉得我家小顾的思维比我们都活跃一些。小顾,看来你这次的考试,一定能拿到不错的名次。” 舒蕾和陈家两个兄弟跟温顾打趣,几个好友说说笑笑,写完了作业,差不多该回家去了。 陈家两个兄弟是骑单车来的,他们便去取单车去了。 舒蕾和温顾站在图书馆大楼门前。 温顾看向舒蕾,说:“蕾蕾,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舒蕾望向温顾温暖的眸子,她说:“你心细,我想瞒着你,总是瞒不过的。我的确有点心事,是家里头的事情。” 温顾问道:“那……可以跟我说说吗?” 舒蕾欲言而止的看了一眼温顾,她想告诉温顾家里头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又不是什么好事,她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温顾见舒蕾不是很愿意说,她便说:“你不想说就算了,总之不要想太多,生活嘛,开心是一天,不开心是一天,何必让自己这么不痛快呢?” 舒蕾拉着温顾的手说:“这件事情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哎,我怕你笑我。” “呀,你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吗?你是双性人?”温顾笑道。 舒蕾真是被温顾逗乐了,她说:“去你的,你呀,最会胡说!陈大他们来了,我们先回家吧,下回再和你说。” 温顾说:“那也成吧。” 就在舒蕾等人准备离开图书馆的时候。 舒蕾接到了爸爸的电话,爸爸说:“蕾蕾,等会儿我来接你,我们去爷爷家吃饭吧。” 舒蕾说:“爸,我不想去,我回家吃饭吧。” 舒世翟说:“不行,你怎么能不去爷爷家吃饭呢?” 舒蕾下意识的咬紧了下嘴唇,她固执的说:“我不想去。”爷爷才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她根本不想面对爷爷。 舒世翟说:“不行,我知道你现在在图书馆,我现在就去接你。” 舒世翟那边便已经挂了电话,舒蕾烦躁的收起了手机。舒蕾对温顾说:“小顾,你先和陈大他们回去吧,我爸过来接我。” 温顾拉着舒蕾的手,说:“记住我的话,不要想太多。” 舒蕾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好,我记住了。” 舒蕾看着温顾坐上了陈大单车的后座,她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呆呆的等着爸爸舒世翟。她有时候真是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小,如果自己长大了,大概就不会这么无力了吧。 舒世翟很快开车过来了,舒蕾上了车以后。 舒世翟说:“蕾蕾,你从小就很懂事的,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叛逆了,不想去爷爷家里,是不是交了什么坏朋友啊。” 舒蕾说:“爸,你别把什么事情怪在我的身上,可以吗?你可不可以先问问我,我为什么不想去爷爷家里,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爷爷跟我说了什么话?” 舒世翟的眉毛一挑,他说:“哦,你爷爷给你打电话了吗?” 舒蕾基本上不会顶撞家里人的,可是这一次,她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哽咽的说:“爸,那个凤姐,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好朋友吧,妈妈和你吵架,我都偷偷看见了,我知道,凤姐有了你的宝宝。爸,你是真的要为了凤姐,和妈妈离婚吗?你是不要我了吗?” 舒世翟将车靠边,他摸着舒蕾的头顶,说:“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那个凤姐,的确是有了小宝宝,也许是你的小弟弟,可是蕾蕾,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很爱你和你的妈妈。” 舒蕾说:“可是爷爷说,他要你和妈妈离婚!爸爸,你不能和妈妈离婚的,你不要不要我。”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什么?”舒世翟的眉宇之间有了怒气,他说,“你爷爷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蕾蕾,你别哭了,我不会和你妈妈离婚的,我很爱她,真的。” “你骗人,你要是很爱妈妈,为什么会有凤姐,凤姐又为什么会要给你生小宝宝。”舒蕾哭得更凶了。 舒世翟说:“蕾蕾乖,爸爸很爱妈妈,这种爱永远不会变。蕾蕾,你现在还小,不懂大人的感情,这样说吧,大人有时候是会犯错误的,凤姐就是爸爸犯的错误,而凤姐有了爸爸的孩子,爸爸就必须为这个错误负责,你说对吧?” 舒蕾说:“我不管你要怎么负责,总之我不要你和妈妈离婚,我也不要让那个凤姐成为我的后妈,我不要。” 舒世翟哄着舒蕾,说:“好好好,蕾蕾,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婚,真的,我保证。” 舒世翟这般哄着舒蕾,舒蕾这才渐渐收住了哭声,是的,她现在就是要爸爸的保证,她不要爸爸妈妈离婚。 舒世翟开着车来到了乡下。 舒庆东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布鞋,这几年家里的条件好了一些,可他还是摆脱不了农民的打扮。他站在门口,遥望着儿子和孙女从车上下来。 舒庆东瞥了一眼舒蕾,对舒世翟说:“我儿,你怎么来了?” 舒世翟说:“这不是好久没有带蕾蕾过来看看你们二老了,怎么样,你和妈的身体还好吗?” 舒庆东挺直了身板,说:“我的身体还可以,你老娘的身体就不怎么样了,这几天吹了风着凉了,咳嗽得可厉害了。” 舒世翟说:“你们不要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年纪大了,就应该多穿一些,吃好一些,就不会容易感冒了。家里还有感冒药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们买点送过来。” “费那个劲做什么,乡下就有诊所,药我们可以自己买。”舒庆东和儿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里走去。 舒蕾跟在他们身后,她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舒庆东问都没有问一句,直到她走进了屋子,奶奶张艳瞧见了她。 奶奶说:“蕾蕾,你这是怎么了?眼睛红成这个样子。” 舒蕾说:“奶奶,我……” 舒蕾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舒庆东瞪了舒蕾一眼,说:“你这孩子,就是娇气,只知道哭。” ------题外话------ 很高兴你们在看《兽语》的番外,二更在今晚十点发布。 感谢你们的鲜花钻石和打赏,《兽语》有个结文活动,详情见评论区置顶消息,请大家踊跃参加吧。 ** 喜欢《兽语》的你,请将玉藻前的新文《重生校园之王牌贼探》,收进你们的书架吧,新文的发展就靠你们了。 要是能给新文送点花花什么的,那自然是极好的。(づ ̄3 ̄)づ╭?~ 现在新文的竞争很激烈,需要各位白富美的鼎力支持!跪求跪求!= ̄w ̄= 正文 第002章 舒蕾的爷爷(有二更) 正文 第003章 妈妈的春天 第003章:妈妈的春天 舒庆东开口,就是舒蕾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他是实话实说,这个舒蕾真是娇滴滴的,就像是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他从前瞧着舒蕾就有些不顺眼,如今他又要有孙子了,他更瞧不上舒蕾了。他啊,简直想孙子想得都要疯了呢。 舒世翟一下子愣住了,难怪舒蕾先前在车上的时候,会哭成那样呢,他虽说是想要个儿子,对汪苏的感情呢,也就那个样子,可是对于舒蕾,他可是疼着十几年呢。他都没舍得这么凶舒蕾,舒庆东这个做爷爷的,竟然这么凶舒蕾,他可不乐意了。 舒世翟立刻说:“爸,行了,蕾蕾还只是一个孩子呢,听说你之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心里难免有点情绪,是很正常的。”他的言语之间,是偏向舒蕾的。 舒庆东怒了,他这个做老子的,什么时候轮到舒世翟这个做儿子来训斥他了,他瞪着眼睛说:“舒世翟,俺说你是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是不,老子是个农民,能够辛辛苦苦把你送出来念大学,算是对得住你了不?如今你是对我怎么看都不顺眼了,你是嫌弃我是个老农民了是不?” 舒庆东想不通啊,他明明是为了儿子好,儿子自己下不了手,不想和汪苏离婚,他就帮着儿子做决定。这下,倒成了他这个老东西里外不是人了。 舒世翟见舒庆东生气了,他赶紧说:“好了好了,爹,我哪能嫌弃您呢,妈,我们吃饭吧。”他可不想惹得老子不高兴。 张艳赶紧打着圆场,拉过了舒蕾,说:“是了,是了,我刚做好了好吃的,蕾蕾,快来,尝尝奶奶刚做好的油焖大虾,咱们乡里头的大虾都是新鲜的。” 舒蕾点点头,高兴地说:“嗯,奶奶,我最爱吃油焖大虾了,奶奶你真好。” 这油焖大虾本就是张艳特地为舒蕾特地做的,刚才她在做饭的时候,就接到了舒世翟的电话,说是要带蕾蕾来家里吃饭,张艳便特地把家里头才买来的大虾给做了。 几个人坐在饭桌上,桌子上摆满了不少好吃的,尤其是油焖大虾,装满了一大盆。 这个油焖大虾,不仅仅是舒蕾爱吃,舒庆东也是爱吃的。 然而,舒庆东平时可不敢多吃着油焖大虾,他可舍不得这样的好东西,一下子就吃光了。于是扣着扣着吃,这下子舒蕾来了,那个老太婆,居然这么奢侈,把所有上好的大红虾,全都一锅做了。 他心疼啊。 舒庆东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个是因为在舒世翟那里受了气,一个是因为这大虾吃了这一顿,估计就没有了,他心疼得厉害。 这时候,舒庆东伸出筷子去夹大虾,谁知道舒蕾的筷子,也夹住了同一只大虾。 舒庆东气得摔了筷子,说:“你没长眼睛啊。”这个舒蕾,真是生出来讨债得是不是! 舒蕾将筷子放下,她柔声细气的说:“爷爷,你从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为什么现在要这么残忍呢,你要我爸妈离婚,是因为那个女人,有了宝宝吗?” 舒庆东指着舒蕾的鼻子说:“我残忍?我哪里残忍了,你妈成天跟你爸吵架,这日子还怎么过?早些离婚,你爸才能早些安心工作。我是喜欢男娃娃,你是女娃娃,以后就不要娇里娇气,你不是公主,你将来还要照顾你弟弟的。” 舒蕾说:“我不要我爸妈离婚,我也不要弟弟,你们要是让他生出来,我就把他从楼上丢下去,我说到做到。” 舒庆东气得发抖:“舒蕾你小小年纪的,怎么心肠这么歹毒呢?舒世翟,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儿,你给我揍她,狠狠的揍,往死里揍!” 舒蕾一下子哭了起来。 奶奶张艳拍着舒蕾的背后,安慰着舒蕾,说:“蕾蕾,你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就不漂亮了。” 舒蕾抱住了奶奶,说:“奶奶,奶奶,我好害怕。” 舒庆东瞧着舒蕾一哭,他心里更烦躁了,舒蕾这个女娃娃,成天就只知道哭,他瞧着就胸闷气短,想要上去揍她一顿,他大声说:“怎么,你现在晓得哭了,刚才说那么歹毒的话的时候,底气那么足了?” 舒庆东对着舒世翟道:“舒世翟你小子要是不给我离婚,俺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你给我听好了!” 舒世翟心里不舒服,他知道老爹的脾气大,他对舒庆东说:“爸,您消消气吧,蕾蕾只是一个小孩子,说的气话呢,您是大人,难道还和一个小孩子见识不成?而且爸,我不会和苏苏离婚的。” “你不离婚,你是想将来我的孙子没有户口,是个黑户吗?”舒庆东大声说道,“你是被汪苏那个女人迷昏了头不成?” 舒世翟说:“爸,你说什么呢,我和苏苏是合法夫妻,怎么就是被她迷魂了头?苏苏这些年对你们二老算是不错了,她一个城里姑娘,从前被爹妈捧在手心里头的,妈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苏苏在照顾,你们看见她皱过一下眉头吗?妈,你来说,苏苏对您怎么样?” 张艳看了看丈夫舒庆东,又看了看儿子舒世翟,她有些无奈的说:“是啊,这个儿媳妇儿真是对我不错了,老头子,你就别挑儿媳妇儿的错处了,至于将来那个孩子生下来怎么办,儿子,你应该是有办法的,对吧。” 舒世翟说:“我的确有办法,这些年下来,我还认识了不少人。爸,这顿饭还是不吃了吧,我带蕾蕾回家了。” 舒世翟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他现在是不能和汪苏离婚的,他的全副身家,都是靠着汪家的提携才得来的,要是真的和汪苏离婚,老汪家的人,可不好对付,除非,他做好的完全的准备,可是,他现在哪里有这个实力。 舒庆东指着舒世翟的鼻子说:“你就惯着你这个娇滴滴的公主的,总有一天,她真能把你的儿子给摔死,你别不信!” 舒世翟护着舒蕾,说:“爸,算了,别说了,你都吓着蕾蕾了。” 舒世翟带着女儿舒蕾,离开了老舒家。 车上,舒世翟说:“蕾蕾,你今天说的话,有些过头了。你已经十几岁了,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的,你看看,你把你爷爷给气的。” 舒蕾说:“爸,我承认我说的话有些不对,可是爷爷说的话也不对。” 舒世翟说:“蕾蕾,你想啊,爸爸当年就是爷爷带大的,如果没有爷爷,就没有爸爸,没有爸爸,就不会有你,所以,就算是爷爷不对,你也不应该这么刺激他,爷爷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年纪大了,容易胡思乱想,也不太会说话,你这么大了,有知识有文化,是不是应该让着爷爷一点。” 舒蕾说:“爸爸,我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不想你和妈妈离婚,我只是把我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罢了。我更不喜欢那个凤姐,我简直是讨厌死她了。” 舒世翟说:“蕾蕾乖乖的可以吗?那个凤姐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可是你不能当着她的面讨厌她,可以做到吗?如果做到了,爸爸就把你上个星期看上的那条裙子给你买下来,怎么样?” 舒蕾撇撇嘴说:“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你买一条裙子,就能把我哄开心的。” 舒世翟哈哈大笑:“行了行了,我们一人让一步,这不就好了嘛,对了,过两天我带你和凤姐吃饭,你可不许摆脸色。” 舒蕾挥挥手,说:“那再看吧。”她心中一阵烦躁,她是一点儿都不想去见那个凤姐的,那个凤姐,当着爸爸的面,总是对她很好,可是只要爸爸离开那么一会儿,凤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等到舒蕾和舒世翟回到家里,汪苏和黄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舒蕾第二天还要上课,她便早早的上楼去洗澡了。 等到舒蕾洗完澡出来,她便听到一楼吵架的声音。 爸爸妈妈又在吵架了。 爸爸说:“汪苏,你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离婚,我们离婚算了!” 妈妈汪苏气的坐在了沙发上,捂着脸哭了起来。 舒蕾听到了妈妈的哭声,她都要心碎死了,她想要下去看看妈妈,可是,她站在楼梯上,最后还是站住了。她知道妈妈是多么的骄傲,妈妈肯定是不想她看见这一切的。 她只好一个人回到了房间,窝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了起来。爸爸说是不会和妈妈离婚,可是,还不是在和妈妈吵架说要离婚。 她真是好难过,难过的只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第二天。 舒蕾照常去上学了。 如果不是能够看到温顾,她大概会超级郁闷吧。 温顾有时候说起话来,比陈家两兄弟还逗乐。 到了放学的时候。 舒蕾想要找温顾单独说说话,温顾说是要去自己的爷爷家里,于是,她们约好晚上八点钟再见面。 等到了晚上八点,舒蕾早早的来到了温顾家里的院子里。 舒蕾蹲在地上,当她看到了温顾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她绝望之境的稻草一般。 她抓住了温顾的手,她说:“小顾,我很害怕。” 她跟温顾哭诉自己的遭遇。 温顾说,会替舒蕾想办法。 她们约好了,等到下一次,舒蕾带着温顾去见一见那个吴美凤。 …… 自从见了吴美凤之后,温顾并没有说想出了什么主意。 倒是舒蕾发现了温顾,不仅很会考试,很会做题,居然还会下棋。 那日,舒蕾等人和温顾一起回家,走了一条小路。 温顾决定去和那个古怪的老头下棋。 温顾跟同伴们说:“时间还早,我想留下来下一盘围棋。” 舒蕾一听温顾想要留下来下棋,她还从来不知道温顾会下这种棋,在她眼里,围棋可是太难学了。她决定陪着温顾留下来,让陈家俩兄弟先走。 陈家俩兄弟听了舒蕾的话,哪里肯走,他们同样想留下来看温顾下棋。两兄弟都觉得温顾有趣,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并不太会下围棋,可温顾居然敢在路边摊单挑老头,好厉害啊! 舒蕾和陈家兄弟,都觉得温顾厉害,于是他们留下来围观。 温顾走到老者跟前,问道:“爷爷,我想跟您下一盘棋,可以吗?” 那个买菜的老头儿,他正在整理菜摊上的菜叶,有些意外的听到一个稚嫩的童声,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温顾,说:“当然。” 于是,舒蕾只见那个奇怪的老头儿,抓了一把白子,丢在棋盘上。 舒蕾有些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她问了温顾,才知道原来这个在围棋里叫做猜先,就是对方在棋盘上撒上一堆棋子,从中抓上几个,问对方手里的棋子数量是双数还是单数,猜对了,就能先走,猜错了,就后走。 那日之后。 舒蕾感到奇怪的是,几天以后,爸爸回家了,还跟妈妈保证以后都不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来。 舒蕾当时挺高兴,到了很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原来当初这件事情,来自于温顾的帮助,温顾逼走了吴美凤,爸爸自然也就老老实实回家了。 …… 舒蕾和温顾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在她的眼里,温顾是阳光的,自由的,温顾好像从来不会为家里的事情烦忧,不过,舒蕾后来还是听温顾说起了家里的事情,温顾的爷爷,比她的爷爷,还要厉害得多。 舒蕾觉得,自己的爷爷想要抱孙子,这才闹一闹,其他的事情上,并没有闹过,可是温顾的爷爷,那才是真的过分了,什么都偏心着那个孙子,就差没把温顾家里头给榨干了。她知道温顾说的是真话,按道理说,温顾的爸爸在工地里做监理的工作,每年能赚不少钱,可是为什么温顾总是穿着旧衣服,买零食总是缩手缩脚的呢?这就是原因了,温顾爸爸把赚来的钱,都拿去给爷爷那边了,以至于温顾一家四口,过得苦哈哈的。 而似乎不知道从哪一天起,温顾变得比从前要厉害了,她很喜欢温顾的改变,温顾就像是她的阳光,就像是她前进的灯塔。 时间长了,在温顾的影响之下,她也变得快乐了一些,坚强了一些。 这一日。 妈妈汪苏对舒蕾说:“上次见到了你的好朋友温顾,下回什么时候再请她到家里来玩啊?”她倒是喜欢温顾得很,舒蕾的朋友并不多,但她觉得,舒蕾这次交来的朋友,还算是不错的。自从舒蕾和温顾在一起玩以后,舒蕾比从前要懂事得多了。所谓朋友,不是只是说说话聊聊天的人而已,而是可以共同进步的人。 舒蕾说:“哈哈,妈妈,你是不是很喜欢温顾啊?” 汪苏说:“嗯,这个姑娘挺懂事的,我看你吧,成天像个小娃娃似的,人家温顾倒像是个小大人。” 舒蕾笑道:“那我可要嫉妒她了,我以后才不带她回家呢。” 汪苏哈哈大笑起来。 舒蕾说是这么说,不过,她还是总是叫温顾到家里来做客。汪苏和黄姨两个人,总是很热情的招待温顾。 而温顾呢,也总是会叫舒蕾到自己家里去做客。 一来二去,汪苏和白兰芝因着两个孩子的缘故,成了好友。 后来谢如意和温顾、舒蕾成为了好友之后,妈妈团又加入了沈碧落。 在这初中的几年过程中,舒蕾在温顾的身上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她也渐渐的变得坚强起来。 后来到了高中,爸爸又找了一个叫做费红香的女人,甚至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她开始接受了现实。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逃避现实的小女孩,她知道,她不应该如此的自私,为了自己理想的世界,而牺牲妈妈的幸福。 爸爸总是说还爱着妈妈,可是,爸爸根本就不爱妈妈。 一点都不爱。 如果爸爸真的爱妈妈,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也不会真的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了。 于是,她在温顾的鼓励下,劝说妈妈出去工作,也终于决定和妈妈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对妈妈说:“妈,离婚吧。” 她不会再害怕自己的家庭残缺,她不再害怕失去爸爸,因为她已经对这样的爸爸,彻底失望了。 汪苏当时听到了舒蕾说的话,她很惊讶,但她同时也很惊喜,她觉得舒蕾已经一夜之间长大了。 有一天。 汪苏试探的问舒蕾:“蕾蕾,我是说如果啊,有人喜欢妈妈,妈妈,是不是应该试试谈恋爱?” 舒蕾看向妈妈,说:“那当然好了,妈妈,我支持你。” 十八岁的舒蕾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女孩,此时的爸爸已经去世那么久了,妈妈和爸爸离婚,更是已经有很长一段近时间了。 妈妈不应该总是沉浸在过去。 舒蕾赶紧打电话给温顾,说:“小顾,我觉得我妈,好像是遇上了心动的人呢。” 温顾说:“那多好啊,小蕾,你应该祝福你的妈妈,只要对方是个值得的人,我们都应该鼓励她。” 舒蕾说:“哈哈哈,我妈只是这么一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要是不够好,我可不想他成为我的后爸呢。” 温顾说:“那要不,我帮你查查?” ------题外话------ 现在新文的竞争很激烈,需要各位白富美的鼎力支持!跪求跪求!= ̄w ̄=收进你们的书架! 正文 第004章 谢鼎天电话 第004章:谢鼎天电话 汪苏在律师事务所上班,当初她之所以能够进入这家律师事务所,是遇上了当初的大学同学陈承。 陈承是汪苏的师兄,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复杂。 怎么说呢? 只要是他们一起出现在辩论会里,他们准能斗个你死我活。汪苏伶牙俐齿,陈承逻辑缜密,谁也不会输给谁。 时隔十几年后的大学同学聚会上,汪苏带着舒蕾和谢如意二人参加。 汪苏也就是在这一次的聚会上,遇到了陈承。 陈承这些年就像是没有老去似的,他端着一张娃娃脸,明明是四十岁的人了,就算是说自己只有三十岁出头,也是有人信的。 老同学们都打趣的说:“陈承,你这小子不结婚,还能童颜不老,不是吃了人肉吧?” 陈承此时已经是名震s市的大律师,他和老友们打趣的聊了好一会儿,瞧见了汪苏,他走了过去,对汪苏说:“汪苏。” 汪苏仔细打量着陈承,她和老同学们基本上已经没什么联系了,有很多人的名字,一时半会都想不起来了,可是,她一见到陈承,她便十分热络的说道:“陈承学长,你也来啦。”她想了想,作为成功人士的陈承,参加学校这样的盛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她,出现在这里,反而是例外了。 汪苏继续说:“听说你现在,司法界的一把刀。” 陈承说:“我能有今天,那也要多亏了你,还好你不在司法界工作,不然,我的饭碗,可就叫你抢走了。” 汪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学长,只怕是还记恨着当年她,多次在模拟法庭上抢了他的威风,她牙尖嘴利的说:“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要抢一抢你的饭碗了。” 陈承笑道:“哦?那可不行,如果你要做律师这一行,可不许和我成为对手,要做,就到我的律师事务所里来。”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 于是,当后来汪苏决定出去工作的时候,不是所有的律师事务所,都会给她机会,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了陈承的事务所。 陈承律师事务所,有三个合伙人,起初汪苏要来工作,是看在陈承的面子上。但这不意味着,汪苏就能成为正式的员工,毕竟,与职场上工作的年轻人相比,汪苏的年纪虽然大一些,工作经验却是十几年前的了,如今要想成为一个好律师,没那么容易,而事务所里,可不会养闲人。 是以,汪苏刚进事务所的时候,是和一个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大学生,一同作为实习生进行竞争的。三个月后,他们中只有一个人可以留下来。 汪苏念大学的时候,是个不服输的主,为了家庭,她选择了相夫教子,再次将专业捡起来,她很高兴,但也不敢掉以轻心。 她自尊心很强,怕输。她比律师事务所里所有的年轻人,都要拼。 她一开始做的是律师助理,所有繁琐琐碎的事情,一般都是助理来做的。 汪苏一点都不怕麻烦,也从来不端着架子。 于是事务所的另外两个合伙人,瞧着汪苏这股热情,办事能力是个顶个的强。 就算是冰山一样的心,都被融化了。 …… 汪苏这一日加班到深夜,她还没有吃晚饭。 老板陈承邀她出去吃宵夜。 陈承说:“还记得念大学的时候,我们打完模拟法庭的辩论赛,一起在学校的后街里,吃的麻辣烫吗?” “记得。”汪苏笑道,“那时候我吃光了一大碗麻辣烫,你说我这么能吃,将来谁能娶得起我?我就说,若是那人没钱吃饭,我以后可以少吃点。”汪苏道。 陈承说:“我那时就说你思想境界高,可我真的没想到,你当年真的会选择舒世翟那个穷小子。这些年偶尔会听说你的消息,听说你和你先生的感情还算不错。” 汪苏讪讪的笑着,她并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婚姻生活幸福不幸福,都是她自己的生活,她大可不必什么话都对朋友说。她又何必把自己的苦恼,徒然施加给别人呢。 陈承倒是不追问汪苏,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于是他默默的点餐,挑了几道还算可口的小菜,再讲菜单递给了汪苏。 汪苏说:“就这些足够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大胃王了。”她毕竟是有些年纪了,二十岁的时候,不管怎么吃,不管什么时候睡,身体都是杠杠的,一到了二十五岁,她就感觉到差距了,她必须节制而有规律的生活。 陈承说:“哈哈哈,我们都老了,我从前觉得晚上吃再多都无所谓,如今要是吃多了,胃撑得难受,总是要吃胃药。” 汪苏笑道:“你的生活习惯不好,总是吃宵夜,胃不难受才怪呢,我也得过胃病,晚上喝点粥是才是最好的。”她有过胃病,那段时间真是挺难熬的,还是黄姨照顾着她,帮助她调理好了胃病。 陈承说:“你这是在提醒我,以后事务所里,要添加一碗粥的加班福利吗?” 汪苏道:“那样最好,我先给你报名了啊,我要吃皮蛋瘦肉粥。” “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如今经济这么不景气,你只想着怎么压榨我们这些老板。”陈承一副哀怨的模样。 在那之后,事务所里的夜宵,果然是每人一碗热粥。 汪苏笑眯眯的喝着热粥,心说,事务所里的待遇,真是越来越好了。 一晃就这么几年过去了。 汪苏一直在事务所里兢兢业业的工作,她已经成为了事务所的顶梁柱,甚至拿到了事务所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她摇身一变,成为了律师事务所的第四个合伙人。 而汪苏的女儿舒蕾,也已经念大学了。 有一日。 陈承开着车,带着汪苏去法庭。 这一场官司尤为重要,重要到,这场官司,事务所有可能关门的地步。 汪苏是这场官司的首席律师,陈承反而成为了配角。 当汪苏说完了结案陈词的时候,陈承的手掌,微微的握了拳。 他心说,是时候了。 官司打完了,汪苏这一方胜诉。 陈承和汪苏走出了法庭,所有的媒体围了上来。 记者们采访着汪苏,他们完全忽略了陈承。 陈承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汪苏闪耀发光的脸庞。 时光就像是倒流回到了十几年前,他和汪苏作为两方的辩手,站在对立面。 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她用极其具有渲染力的语言,陈述着自己的观点,那一刻,他几乎都要被她说服了。 他有过很多次想要告诉她,他喜欢她,可是,舒世翟来了。 汪苏对他说过:“师兄,你知道吗?我见到舒世翟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整个人是散发着光芒的。” 汪苏的眼睛里,只有舒世翟,没有他。 他就只能默默的推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当他的师兄。这么多年,他无数次都在回想,如果他早一点说出来,也许就没舒世翟什么事儿了吧,可是,谁知道呢。 记者们围着汪苏采访了许久,这才满意的散去。 汪苏不好意思的来到了陈承的身边,说道:“师兄,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不晚不晚,刚刚好。”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当年,汪苏说,若是那人没钱吃饭,我以后可以少吃点。 陈承和汪苏走到了车边,陈承说:“汪苏,你能帮我开一下后备箱吗?” 汪苏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整理的干干净净,只放着一个小盒子。 汪苏好奇的说:“陈承,你这里面是什么呀?” …… 这一日。 谢如意带舒蕾正式去家里吃饭了。 谢震说:“小舒,听说你妈妈是个律师。” 舒蕾说:“是的。” 谢如意说:“爸,你这是调查户口呢。”他生怕老爸会问到让舒蕾不高兴的话。 谢震笑道:“哟,你小子,还没有结婚,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碧落,你瞧瞧你儿子,我真心碎啊。” 沈碧落说:“这儿子长大了本来就不由娘啊,好在我家蕾蕾是个好姑娘,我这又赚了半个女儿,我可高兴了。” 沈碧落喜欢丫头,从前一直想要闺女,于是认了温顾当干女儿。 她一开始不太看好儿子和舒蕾的恋情,毕竟,舒蕾那丫头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了,她不喜欢,她希望儿子找一个简单贤惠的就可以了。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儿子和舒蕾之间的感情,这两个小朋友,算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舒蕾这孩子挺好,乖巧、孝顺,这就足够了。 谢震说:“当年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我们没有生女儿,谁知道我们有了小顾,如今又有了小舒,我看我家这兄弟几个,只有我们两口子的福气最好。” 沈碧落笑眯眯的说:“可不是。” 夜深人静时分。 沈碧落和谢震两个人在房间嘀咕。 谢震说:“老爷子这两年的身子大不如前了,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沈碧落立刻竖起了耳朵,说:“他说什么了?”谢鼎天那个老狐狸,没什么别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找上谢震的,谢震早就离开京城多年了,完全不能给谢家提供任何的助力,没给谢家拖后腿,就算是不错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 ------题外话------ 又到周日了,感谢依旧支持《兽语》。 求各位支持玉藻前新文《重生校园之王牌贼探》! 求各位支持玉藻前新文《重生校园之王牌贼探》! 求各位支持玉藻前新文《重生校园之王牌贼探》!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目前新文竞争激烈,求收藏!快来帮帮玉藻前! 正文 第005章 我们结婚吧 第005章:我们结婚吧 谢震的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下来,他对沈碧落无奈地说道:“老爷子同我说,他觉得自己就快油尽灯枯了,他要我把小顾叫过去说点事儿。” 沈碧落说:“小顾正代表我国建筑界,参加米兰国建筑界交流盛会,这一次的交流很关键,很可能会影响我国建筑界的未来发展方向,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赶不回来的吧。”她想,谢老爷子这个节骨眼上找温顾,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儿的。 “若是赶不回来,恐怕谢家的人,五花大绑都要把她绑回来。”谢震为难的说,“当年我们让小顾去照顾如意,小顾这孩子为了暂时脱身,与老爷子可以说得上是与虎谋皮。谢老爷子一走,小顾就必须在京城生根,将谢家料理妥当,她整个人生,从此恐怕就要被谢家牵着走了。说到底,是我们欠了她。” “震,这些年,小顾为了我们付出不少。你已经逍遥了半生,不如,我们还是回京城吧。”沈碧落终究还是疼爱温顾的,温顾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如果被谢家绑住一生,她又怎么能过意的去呢。 谢震抱着沈碧落的肩膀说:“这事儿放在十年前,兴许老爷子还能看得上我。小顾比我这老骨头要精明厉害得多,老爷子哪里会分不出来。他要谢家继续兴旺下去,小顾,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沈碧落立刻拍了桌子,说:“不行不行。”她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说,“让我再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吧。” …… 舒蕾今天已经正式见过谢如意的父母了,二位父母大人,对她好像还是挺满意的。 等到她回到了家里,她想给温顾打了电话,可是看一看时间,米兰帝国和华夏国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温顾那边应该是九点钟了,温顾或许在忙呢,她还是暂时不要打扰温顾了吧。 汪苏见舒蕾回来了,她关心的问道:“蕾蕾,他们那家人,对你怎么样?” 汪苏始终还是有些担心的,孩子这么大了,所有的选择都在于她自己,可她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谢家那边。沈碧落和谢震二人,来自于京城赫赫有名的沈家和谢家,饶是这对夫妇二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来到了s市定居,他们二人在这座城市里,做着普通寻常的工作,可他们还是有着极高的社会地位的。 这门不当户不对,她的蕾蕾要是真的嫁给了谢如意,只怕是要吃苦的吧。 舒蕾说:“嗯,和往常差不多嘛。” 舒蕾跟谢如意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了,这些年没少在谢家吃饭,她和谢家的爸妈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谢家的爸妈对她一直都算是不错的,只是沈阿姨似乎有点不喜欢她的家庭环境。要不是谢如意这么多年的坚持,大抵,她和谢如意也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吧。 汪苏说:“嗯,那就好。”这样说来,她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舒蕾和妈妈汪苏聊了一会儿,她便回房间了。 她洗完澡以后,和谢如意打电话聊了几句,便准备睡觉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还是想给温顾打个电话。 米兰帝国。 某xxx酒店。 温顾和许都二人,正坐在酒店的旋转餐厅里吃早饭,她和许都昨天刚到米兰帝国,就被外国的一群建筑师拉去参加派对。一直嗨到大半夜,今儿睡了个大懒觉。 温顾皱了皱眉头,大米兰国的早饭真是一点都不好吃,生冷的要命,她还是比较喜欢早上起来吃完热气腾腾辣得要死的牛肉粉,那才叫爽! 温顾说:“哎,老许,我想嗦粉。” 许都说:“别说了,我也想吃,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这样生冷的早饭,简直是难以下咽。他真怀疑这些老外的胃,究竟是怎么撑了这么多年的?他站了起来,就去叫车了。 温顾笑眯眯的说:“好。” 这时候,温顾接到了舒蕾的电话。 舒蕾说:“小顾,我今天正式去如意家里吃饭了。” 温顾兴奋的说:“啊,那怎么样,是准备结婚了?” 舒蕾笑道:“你呀,真是一张嘴皮子尽会胡扯,我只是去吃饭而已,正式见家长,哪里就要结婚了。” 温顾说:“要我说,等到一到法定年龄,赶紧结婚,如意那个好的人,可是世上少有了。” 舒蕾说:“他又不会跑掉。” 温顾着急了:“你呀,能不能上心一点,如意长得又帅,又会哄你开心,你难道还不满意他?我可还等着当姑姑抱我家小侄儿呢。” “你真是越扯越远了。”舒蕾汗颜。 温顾说:“你别觉得我说的有多远,时间过得很快的。早点结婚,三年抱俩。” 舒蕾说:“你这就跟我逼婚了啊,那你和周语梵呢?” 温顾挠了挠头,转移话题说:“啊,我跟你说啊,这里的早饭太难吃了,我要找个地方去吃粉,我就不和你多说了。” 舒蕾说:“你就逃避吧,我跟你说啊,我可听如意说,周语梵最近跟部队请假了,说是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看。你猜他买了哪里的机票?” “不会是这里吧?”温顾张了张嘴巴。 舒蕾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对头,哎,我瞧着这周语梵真真是不错了,你真的不考虑考虑他?” “嗯,他太老了,我喜欢小鲜肉。”温顾说道。 她才刚说完这句话,她好像见到了鬼一样愣在了原地。 只见周语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粉,站在她的面前。 周语梵说:“你刚才是在说我吗?” 温顾深吸了一口气,这酸辣粉真是十里飘香,她肚子里的蛔虫都被勾出来了,她跟舒蕾说等会儿再聊,挂了电话,这才眯起了眼睛,说:“你手里那碗的酸辣粉,是在哪买的?” 周语梵说:“嗯,先回答我,我老吗?” 温顾盯着那碗酸辣粉,说:“不老。” 周语梵问:“那我帅吗?” “帅帅帅!”温顾为了吃的,真算是豁出去了。 周语梵继续问道:“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吗?”他的手,慢慢托起了那晚酸辣粉,在温顾的鼻子下转了转。 温顾只想冲上去把那晚酸辣粉抢过来了,可是无奈对付周语梵那厮,光靠蛮力是不行的,他们就算是打起来,顶多是势均力敌。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周语梵,说:“不是。” 周语梵自认为自己专业刷脸三十年,这世上还没有能比过他的人:“什么,是哪个王八蛋?” “如果你给我吃酸辣粉,我就告诉你,他是谁。”温顾笑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狐狸。 周语梵立刻捧上了酸辣粉,说:“给给给,吃完快说。”他真是被这只小狐狸打败了…… 周语梵坐在了温顾旁边的位子上,饶有兴致的盯着温顾。 这个时候,许都已经叫到车了,他看到周语梵像是忠犬一样,摇着尾巴围在温顾的身边。 许都看着这对小儿女,他的嘴角勾起了温情的笑意,温顾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那么,他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吧。他便偷偷转过身,自己坐车去吃粉了。 等到温顾心满意足的吃完酸辣粉。 周语梵说:“快说,谁比我帅?” 温顾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说道:“第一帅的是我爹,第二帅的是我弟弟,第三帅的是我干哥谢如意,第四帅的是我干爸谢震,接下来还要排上我师父、许都……” 等到温顾念完了一串名字。 周语梵还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他都要炸了,:“我大老远的给你送酸辣粉了,你就舍不得夸我一下?你究竟有没有良心的?” 温顾绕着手指,看向周语梵,她就是爱惨了周语梵炸毛的样子啊,她说道:“怎么,你就那么喜欢听我说假话?” 周语梵一副怨念极深的模样:“你这个人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不和你计较了,我买酸辣粉花了十几块大洋,你还我。” “啥?” “得不到你的心,好歹也要得到你的钱吧!”周语梵勾唇,这一招是谢林瑞教她的,既然不能让温顾刻骨铭心,那就想办法让温顾铭心刻骨,温顾是个财迷,她最怕别人跟她谈钱了,就算只是五块钱。 “周语梵,谈钱伤感情你知道不?”温顾斜睨了一眼周语梵,“这么多年的好友,就算是做到头了。” 周语梵笑眯眯的说:“谁跟你是好友了?我们明明是前任的关系。” 温顾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前任了?” 周语梵说:“究竟是谁,要我假扮你男友,把我带给你爸妈,说我是你男友,好让他们别帮你张罗相亲?” 温顾说:“是我,没错,可是这和前任有半毛钱关系吗?”周语梵这厮的逻辑能力真是弱爆了,他们应该算是假的情侣关系才对。怎么又变成前任了? 周语梵说:“嗯,我现在就是要告诉你,我不准备当你的男友了……” 他那好看单薄的嘴唇,迟缓地勾了起来:“温温,我们结婚吧。” ------题外话------ 最近温顾不爱搭理周语梵。 周语梵苦逼地说:“温温,你在看咱亲妈玉藻前开的新书?” 温顾:“是啊,诶,你别闹~这说的是女胖子逆袭白富美的故事~可好看了。” 周语梵将手从身后绕过,反手摸到了自己的肚脐,说:“女胖子有啥看头啊~你看来看我。” 温顾白眼:“她能勾搭高富帅啊~你就是一逗比,别闹。” “啥?高富帅,比我牛逼吗?” “人比你牛逼多了~人能让米兰帝国的总统献上膝盖,你能吗?” “总统算个屁,我为你献上膝盖,有比这更浪漫的事儿嘛?” 妻奴周语梵,他将温顾壁咚在墙角,尔后从身后抽出了小皮鞭,单膝跪地:“女王,求调教~” 正文 第006章 各种秀恩爱 第006章:各种秀恩爱 周语梵说:“温温,我们结婚吧。” 温顾的耳朵,嗡的响了起来,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周语梵对于她而言,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存在,她自从重生以来,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也遇到了很多很多优秀的男性。 周语梵很少出现在她身边,一会儿存在,一会儿消失,存在感比谢如意、方图还少,他甚至比不上李成功。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一会儿来了,一会儿走了的面瘫傻逼,似乎从哪一天起,就把她的心给偷偷拿走了。 她不是不喜欢他。 只是,周语梵曾经那么虐待她,那么多次想要杀掉她,她怎么可能会让周语梵好过呢。 从前欠了她的,她都要一一要回来才是。 是以,温顾笑眯眯的看向周语梵,说:“你说什么?” 周语梵知道,温顾又开启装傻充愣模式了,他说道:“温顾你是猪。” 温顾拍了桌子:“你再说一遍!” 周语梵拉住了温顾的手,说:“手疼吗?” “关你屁事!”温顾假装镇定的扶着桌子,天杀的,手真疼,可是,她的脸上,硬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周语梵伸手去揪温顾的耳朵,说,“你的听力挺好的,不是吗?” 温顾炸毛,她一把揪住了周语梵的裤头,说:“你再揪我,我脱你裤子了啊。” “脱脱脱!” “周语梵,你个死变态!” “说得好像你听正常似的。”周语梵勾了勾唇角,“随随便便拨拉男人的裤头,也只有你能做的出来。” 此时已经入冬。 要是真能脱了周语梵的裤子,估摸着这厮能冻死吧~ 温顾这样想着,她就像是小恶魔一样笑了一起,把周语梵的裤头往下一拉。 周语梵的裤子,真的被脱了! 周围正在吃早饭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对打闹的男女。 他们大多是上了年纪的米兰帝国中年人,他们年轻的时候疯过玩过,可是,他们从来不当着别人的面,把爱人的裤子给脱了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 害羞的老太太,赶紧把眼睛捂了起来。 温顾拉下周语梵的裤子之后,她瞪大了眼睛说:“周语梵,你居然穿秋裤!” 周语梵慢条斯理的穿上裤子,说:“穿秋裤是好习惯,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穿秋裤的重要性了!比如,要是被你这种小流氓脱了裤子,秋裤能用来遮遮羞~” “你真没意思~”温顾说。 周语梵看向温顾,他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觉得没意思?那要不,回房间慢慢看?” “流氓!无耻!败类!人、人渣!” “将来你嫁给我,总是要看的。”周语梵说。 温顾挑眉:“谁说要嫁你,真不要脸!” 周语梵笑眯眯地勾了勾薄唇:“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除了你的父母,也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你是要一天表八百次白吗?” “嗯嗯嗯。”周语梵就像是忠犬一样摇起了小尾巴。 …… s市。 s市学院。 这是s市最好的二本院校。 当初高考的时候,谢如意一直在给舒蕾补课,以至于两个人的高考分数,都能上一本的大学,他们完全可以在同一所大学念书,可是舒蕾最后还是选择了留在了s市。 她不想妈妈留在s市太孤单。 爸爸死了以后,妈妈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叫妈妈出去逛街,出去吃饭,妈妈都给拒绝了。 妈妈总是会擦拭着从前的相册,一张张的翻看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而这个时候,家里的黄姨,说是要回家一段时间,她这十多年来,兢兢业业照顾着汪苏母子的起居,这一次,她的儿媳妇儿要生娃娃了,她不得不回家去照顾自己的孙儿。 舒蕾想,妈妈虽然白天在上班,可是晚上回到家里,或者是一到周末放假的时候,总是不出去,人会憋坏的。 是以,舒蕾选择了留在s市。 好在谢如意是支持她的,他支持她的第一个举动,就是,背着他老妈沈碧落偷偷填志愿,想填上s市的学校,结果他被老妈逮到了现场,老妈把他的志愿给改了,他也就只好去京城念书了。 念了两年大学,她和谢如意两个人,来回两地跑着。 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谢如意回来。 就算是谢如意在寝室里,给远在s市的舒蕾打电话,舒蕾也能听到谢如意的室友,在嘲笑谢如意:“嘿,老谢,你这个气管炎~” 谢如意从来不把妻管严当成是病,是嘲笑,是讽刺,他觉得挺好! 他觉得一个男人的成功,就是好好听女人的话,听老妈的话,听妻子的话,听女儿的话。 这一次谢如意从京城跑回s市,是打着没课的幌子的,其实,他哪里是没有课呢。 只是舒蕾总是没有安全感,一晃两年了,他生怕这个可爱的小女人,会因为没有安全感跑掉,他是一定要把舒蕾带给爸爸妈妈正式瞧一瞧,他才能放心。 好在昨日,爸妈瞧了舒蕾,没说别的,老妈沈碧落还偷偷塞给了舒蕾一个大红包,算是认可了。 他也就稍微有些放心,于是,他兴致勃勃的,想要邀请舒蕾一起吃个中饭。 此时。 教室。 舒蕾正在听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解着知识点。 不一会儿,便下课了。 舒蕾抱着书本,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叫做小月月的胖女生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了舒蕾的头发,说:“舒蕾,你这个小贱人,叫你勾引我老公,个臭婊子。” 舒蕾的头发被揪疼了,她说道:“你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谢如意正好走到了教室门口,温顾本来派了青帮的人,一直暗中保护舒蕾的。谢如意特意让那人走开,他要和舒蕾过二人世界呢。谁知道刚支开那人,他就看到有个女生,在对舒蕾施暴,他冲了过去,对着那个女生就是一顿揍。 小月月本来就胖,被谢如意一顿乱揍,脸肿得更厉害了。她看着教室窗户里的倒影,她摸着鼻血,哭着说:“舒蕾你个贱人,到处勾引人,现在还有男人替你撑腰了是不是,你,对,我说的就是你,你有种别走!” 谢如意看向小月月,说:“嗯,我不走,你是要怎么滴吧,你说。” 小月月吼道:“你有种别走,我叫人来揍你!” “好,我不走。” 小月月走了以后。 舒蕾说:“傻瓜,你怎么可以为了我打人呢?” 谢如意笑道:“那个女孩儿,太欠揍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她为什么说我勾引她老公?”舒蕾有些好奇的看向谢如意,她其实是真不认识那个女生,也不知道那女生为什么要来打她。而谢如意处理问题的态度,让她觉得很轻松。 谢如意说:“蕾蕾你别逗我了,你长得这么好看,饶是站在十里外的男人,都能爱上你。只要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嘴贫,我们走吧。”舒蕾笑道。 谢如意拉着舒蕾的手,说:“不不不,我待会儿还要打群架。” “你还小啊,真准备打群架?”舒蕾笑道。 谢如意点点头,帅气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光芒:“真的。” 就在这时。 小月月和几个混混走了过来。 那几个混混很是嚣张,嘴上叼着烟,手里握着钢管。 其中一个说:“是你们找我们家月月麻烦是吗?是不是想屎(死)!” 另一个说:“你最好给我们月月道歉,不然,我们就把你的脑袋切开,把你的脑浆挖出来祭天!” 这期间,谢如意始终是背对着这些混混的。 舒蕾有些害怕,谢如意呢,则紧紧的握住了舒蕾的手,说:“别怕。” 谢如意等混混们放完屁以后,这才缓缓转过了身来。 其中一个混混正准备举起钢管敲响谢如意,等到他看清了谢如意的脸,他吓得脸色都白了,他立刻跪在地上,就像是一条狗一样,给谢如意磕头:“谢少,我,我,我,我是瞎了狗眼。您大人有大量。” 其他的混混呢,也都跪了下来。 谢如意摸了摸下巴,他这套装逼的模样,是跟温顾学来的。他缓缓说道:“滚吧。” 小月月大声吼道:“你们都疯了吗?我花钱请你们来下跪的吗?” 那些混混拉着小月月说:“想活命就滚。” 他们说这,便把小月月拖走了。 刚才还要打要杀。 这会儿,人全都散了。 舒蕾愣在原地:“如意,你怎么和温顾一样神了?” 谢如意说:“我的秘密可多了,要不,咱们好好了解了解对方?”说着,他就抱住了舒蕾,慢慢凑近了脑袋。 舒蕾有些恍惚,她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看到了谢如意第一次为了温顾出头,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命运,似乎就绑在一起了。 温顾成了谢家的干女儿,而她,和谢如意这么多年始终纠缠在一起。 她曾经是多么的不相信爱情,如果不是谢如意,她恐怕宁愿一辈子孤孤单单吧。 谢如意现在对她很好很好。 可是,或许对于男人而言,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结婚以后,如意会不会变心呢?会不会像是爸爸一样,去找别人呢? 一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难过了。 她垂了垂头,有些丧气。 她忽然听到了一阵惨叫声,只见刚才那些要打要杀的混混们,全都被人打倒在地,趴在了地上。 她睁大了眼睛:“如意,这是怎么一回事?” ------题外话------ 作者话: 今天有作者跟我说啊,她说玉藻前你写《兽语》的时候,咋写都能三观正,你写《贼探》的手,咋写都毁三观,居然跑去打劫了。 好吧,这不就是为了让你们感受一下……我的下限吗? 《重生校园之王牌贼探》,正在首页推荐,能不能走下去,全靠你们的支持了~ 问你们一个问题:爱过《兽语》吗? 爱过~ 那就支持《贼探》吧~跪谢~ 正文 第006章 不好意思 第006章:不好意思 那些混混都被打趴下了。 舒蕾是目瞪口呆的,可是,谢如意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舒蕾要谢如意解释。 谢如意只好说:“其实这是小温温,派来保护你的人啊。” 舒蕾说:“我知道她从前就派人来保护我了,可是,怎么有这么多人啊,而且,那些混混,为什么看到你这么害怕?你肯定是没有说实话的。”她才不会相信谢如意说的话呢,谢如意一说假话,眼神就会闪躲。 谢如意说:“哎,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是我拜托小温温,让我加入青帮的。” 舒蕾瞪大了眼睛:“你是疯了不成,好好的念着书,加入社团做什么?” 谢如意说:“我只是想更好的保护你,而且,现在青帮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企业,已经完全属于温顾的旗下了。” 舒蕾张了张嘴巴:“什么,才不过几年时间,小顾把青帮都给买下来了?” “是啊,青帮需要发展,自然是要靠上小温温了。”谢如意说道。 …… 几日后。 谢如意要回京城了。 他已经在s市待了好一阵了。 于是,舒蕾去机场送谢如意。 谢如意摸了摸舒蕾的头发,说:“傻瓜,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是干嘛啊。” 舒蕾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没有安全感,万一,万一你哪一天就被小妖精拐跑了呢。”她明明一直都温顺的像个小绵羊,可是只要一说起这种吃醋的话来,反而比谁都傲娇。 谢如意瞧着舒蕾这模样,他是更加的心疼了,他说:“傻瓜,那我下个月一有空就又回来了,你怎么越长大,越会撒娇了呀。” 舒蕾一直都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这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是控制不了的。 舒蕾说:“哼,不跟你撒娇了。”她傲娇起来,就像是一只小白兔。 谢如意最吃舒蕾这一套,他一直哄着舒蕾,直到必须登机了,他才只好说:“这下我是真的要走了,来,我跟你拉钩,我保证,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是变成骨灰了,我也要当你们家的化肥,你看这样成吗?” 舒蕾这才满意的说:“恩恩,这还差不多。” 谢如意登上了飞机以后。 他早就已经看不到了舒蕾了,可是舒蕾的影子,还是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 他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上舒蕾的,只是和舒蕾在一起相处,觉得很舒服,忽然有一天,他就一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喜欢上她。 喜欢这种事情,真是世界上最奇妙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 又过了几天。 舒蕾正在去学校的路上,她忽然接到了谢如意的电话。 谢如意说:“蕾蕾,你现在在哪儿呢?” 舒蕾说:“我准备去学校上课呢,今天下午有课。” 谢如意说:“你现在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一步都不要挪开。” 舒蕾好奇的说:“诶,为什么啊?” “因为你马上就会看见我。” “你别逗我。”舒蕾知道谢如意已经会京城了,这才几天啊,谢如意就又回来了,他是想被家里人骂死吗? 谢如意在手机那头笑道:“我真的不是在逗你,不信,你回头看看我。” 谢如意说:“蕾蕾,我已经在学校办了休学手续了,我想,我可以以后再念书,但我不能忍受和你的分离。” 舒蕾愣住了,谢如意,你这个傻瓜! …… 京城。 谢震和沈碧落两个人,第二日便坐飞机,飞到了京城。 一来,谢老爷子病了,他们是肯定要回去的。 二来,谢老爷子都已经打电话,都是自己重病告急了。 于是谢氏夫妇二人一下飞机,谢家就有人来接他们。 车上。 谢震问司机小赵,说:“小赵,老爷子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司机小赵在谢家替谢鼎天开车已经有十年了,他还娶了谢震的远房侄女,他们可以称得上是亲戚。 小赵说:“哎,老爷子的情况啊,那真是叫一言难尽。”他这样说着,偷偷瞟了一眼后视镜。他是个老实人,不太会说话。 谢震没有注意小赵的表情,倒是沈碧落瞧了瞧小赵,说:“老爷子病了多久了?” 小赵说:“嗯,大概十来天了。” “十来天是多少天?”沈碧落挑眉。 小赵抿了抿唇,他是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是有一天,老爷子说是让他休息几天,可是那时候也没说老爷子病了,他只好把这事儿如实告知了沈碧落。 沈碧落听着,她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怀疑的神色,可是,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打鼓。 等到沈碧落和谢震夫妇二人,来到了谢家老宅。 他们夫妇二人站在谢鼎天面前。 他们的眼神可好着呢,这老爷子,根本就没病,红光满面的,比谢震的精神还好得多呢。 沈碧落这下可不高兴了:“老爷子,您真是这个。”她竖起了大拇指。 谢鼎天咳嗽了一声,说:“沈碧落,你真是和当年,一点都没变。”他是瞧着沈碧落长大的,沈碧落这小丫头,从小就一点都不怕他。 沈碧落说:“老爷子,这就是您不厚道了,您好好的,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我家小顾叫回来,您这是为啥啊。” 谢鼎天说:“沈碧落,我这把年纪的人了,平时就算了生了小病,也是有可能一命呜呼的。” 沈碧落说:“行了行了,老爷子,说说到底为什么吧。” …… 谢氏夫妇在京城和谢鼎天交涉着。 米兰帝国。 周语梵与温顾待了一阵,他就被温顾给哄走了。 温顾呢,她可是忙得很呢。 在交流会之前,温顾想好好了解这些建筑事务所,于是,她决定扮成刚毕业的大学生,去事务所面试。 当然了,面试的身份材料,不一定全是真的,都是半真半假。这些建筑事务所,是不可能能拆穿她的底细的。 这不。 温顾穿着一件t恤和牛仔裤,准备去参加面试。 许都上下打量了一眼温顾,他的嘴角抽了抽,他忍了忍,终于还是决定对温顾说:“你确定真要穿成这样?这样,好像太不严肃了吧。”他对于温顾的装束,永远都是摸不透的,温顾有时候是非常严肃的,可是有时候,也太随意了吧。 温顾说:“如果事务所注重一个建筑师穿成什么样子的话,那多半也没有了解的价值了。” 和温顾一起面试的,一共是六个女生。她们全都站在走廊里,等待着hr喊名字,然后去接待室面试。 这些女生,除了温顾穿得非常随意以外,其他的几个女生,要么穿着短裙、黑丝,要么穿着一条铅笔裤。 她们基本上都是刚刚毕业的建筑系大学生,基本上都是来自世界各地,但是基本上又是在米兰帝国念书的。 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她同样是来自华夏国的留学生,她穿得非常时尚,一看到温顾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觉得温顾简直拉低了华夏国国民的水平,是在给华夏国抹黑。 是以,她对着温顾瞟了几个白眼。 温顾对于这些白眼,她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白眼算什么? 不过是她从前经历过的事情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她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才坐下,她忽然听到了有人喊她:“哟,温顾,你来面试啊。” 温顾看向喊她的那个人,咦,这个人,哦,她想起来了,她的印象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印象,这个人,应该是她的高中同学白牡丹。 白牡丹穿着黑色的工作服,胸前还有工作牌。看样子,这白牡丹是在这里工作啊,混得好像还不错。 温顾站了起来,说:“白牡丹,你在这里工作?” “是呀,我上个月就在这里工作了,你是来面试文员的吗?”白牡丹看了一眼温顾,继续说,“听说你是个电脑白痴吗?打字都是用两根手指戳的,确定来当文员没问题吗?” 四周的女生全都笑了起来,这个丑女人,是个电脑白痴,居然想来应聘文员,这不是疯了吗? 温顾只觉得牙缝凉飕飕的,白牡丹这个人她从前没有相处过,只是听说过白牡丹在念高中的时候,学习成绩很好,特别是外语成绩,那叫一个一级棒。 白牡丹能把一整本米兰帝国的外文字典给背下来,正是这件事,让白牡丹在高中的学校里,生生火了一把。 温顾靠近了白牡丹的耳朵,小声说:“听说你是睡了一觉,换来这个实习岗位,确定没有问题吗?”这只要是有建筑的地方,总是有些蛇虫鼠蚁的,给她打小报告的小动物,实在是太多了。 白牡丹的脸色变了变,她咬了咬牙,说:“算你狠!” 白牡丹说着,蹬着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走了。 温顾晃了晃脑袋。 其他人瞧着温顾和白牡丹两个人的争执,她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看起来平凡的姑娘,好像很难对付啊。 温顾坐在椅子上,继续笑眯眯等待着hr的召唤。 等到有人喊她进接待室面试的时候。 那位米兰帝国金发碧眼的面试官,他瞟了一眼温顾,说:“我们事务所是一个注重形象的部门,不好意思。” 正文 第007章 请你嫁我 第007章:请你嫁我 温顾被面试官一番奚落,她从建筑事务所里走出来。 许都坐在车里,瞧见温顾面无表情,他便明白了结果。他跟着温顾这么多年了,温顾看起来是没有表情的,却还是能透出很多细节。 温顾坐进了车里,慢慢关上车门。 许都说:“怎么样?这里果然是一家肤浅的事务所吧。” 温顾笑眯眯的说:“老许,你现在是越来越了解我了,我是不是应该杀掉你?” 许都说:“在我跟你的第一天,我就决定了,你要我上刀山,我绝对不下火海,你要我死,我也只求你一件事,照顾照顾我家孟金叶和小白。” 温顾扑哧一下:“老许啊,我看你现在年纪越来越大,人倒是越来越幽默了。老许,我可舍不得让你去死,这大好的河山,我要和你一起看。” “你呀,尽会画大饼,说的好像我们能征服全世界似的。”许都开着车,往大酒店的方向开去。 温顾的嘴角抿着笑意,这一天,不会太远。她还很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蚕食那些巨鳄,她有的是耐心,慢慢将他们瓦解。 她已经生生死死过,她一点都不害怕面对每一个敌人。 温顾坐在车上,路边的景色一直在倒退。 这就是米兰国,繁华,精致,到处都坐落着恢弘的建筑。 米兰国的建筑设计领先华夏国几十年,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温顾早在重生之初,就想要改变华夏国的现状,她想要的,不是模仿米兰国,不是走米兰国的老路。她要让华夏国,得到长足的革新的局面。 在她重生以后。 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她能够重生,是上天的眷顾,她就应该利用自己所知所学,来造福国内的人民和帮助过她的动物。 她一刻都不耽误,一刻都不敢休息,她要打破现在的规则,重新塑造规则,她就必须不停的前进。 后来她得知自己的身体里沉睡着保护华夏国太平的朱雀,她便明白到,她的肩膀上,是沉甸甸的责任。 她有责任,对华夏国的太平负责。温顾拥有大量的产业和地皮,她完全可以靠着炒房将自己的资产翻上几番,可是,这不是她的初衷。 华夏国的人口越来越多,房地产商趁机炒地皮,房价日益增高。 温顾知道,再过几年,京城的房价,就能翻上四五倍不止。人们无法安居便无法乐业,等到矛盾激化到一定的程度,社会必定会动荡。 等到社会的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程度时,一切就太晚了。 她是朱雀的宿主,她有责任保卫国家安宁,那么,从她做起,她就得想办法,让人们安居、乐业。 她的苍顾集团和政府进行协商,烧钱扶持国家,得以建立完善的医疗体系、教育体系,让国内的每一个人能够看得起病,让每一个孩子能够得到真正的素质教育、培养多方面的人才,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她的苍顾集团已经上市,每年为一千万毕业生提供就业的机会,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未来真正困扰人们的,是住房问题。 早在几年前,她在c城提出建设垂直城市的概念,这一项目很快便在c城进行了落实。 如今,垂直城市就快要建设好了,她非常期待,这个项目,能够真正的用起来。 一想到这些,她便一刻都不敢放松了。 忽然,车身猛地往前一颠。 温顾抓住了安全带,皱了眉头。 许都紧张的说:“奇怪,车子好像出了问题。”他在出门之前,认真检查过车子,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是在国外,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温顾说:“别紧张,我们下车去看看。”她这样说着,观察着四周的环境,这才打开了车门。 温顾才推开门,便看见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凑了过来。 原来是……连幽谷啊。 温顾抿了唇:“我在车里便在想,普天之下,能够让我这样停下的人,便只有连大师你一人了。” 连幽谷清幽冷酷的脸上微微浮出了笑意,他没有手机,自然是只能这样跟温顾打招呼了:“前日我算了一卦,得知你将来此地,我在此等候你,也算是很有诚意了。” “从来只有我找连大师江湖救急的时候,连大师在此等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温顾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连幽谷微微颔首:“自然是了。” …… 华夏国。 京城。 谢家。 沈碧落逼问谢鼎天为什么着急让小顾回来。 谢鼎天说:“这有什么为什么,不过就是想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我瞧着语梵的年纪不小了,想着把小顾叫过来订个婚什么的。” 沈碧落说:“您老爷子操年轻人的心做什么,小顾和语梵那孩子,好的时候没几天,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真能成啊。” 谢鼎天说:“我看你这是护女心切,你是想把小顾留在家里,留成老姑婆吗?” 沈碧落说:“爸,您真是,我家小顾要模样有模样,要家财有家财,哪个男人不想娶我家小顾?” 沈碧落一提起小顾,她就满面春风,她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小顾的婚事,她只是担心周语梵那小子身子那么弱,是个病秧子,将来小顾真要嫁了周语梵,这要是守寡了还得了? 谢鼎天留着和谢震、沈碧落吃了中饭。 谢震和沈碧落夫妇二人,既然已经得到了老爷子的答案。 等到一起吃了饭,他们便赶紧坐飞机回s市去了。 沈碧落坐在飞机上,整个人都要急疯了。 这才忙完了干女儿的事情,回家呢,又要忙儿子的事情了。 她才得知,儿子居然没有和他们商量,跟学校递交了休学申请。 沈碧落说:“震,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没有学会逃课就算了,居然学会了自己休学!那么好的学校,说放弃就放弃了。” 谢震说:“你先别着急,儿子这么大了,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回去好好问一问,商量商量。总之他现在已经休学了,要回京城继续上学,是落了一些课的,这一年,总是不好回学校的,我们好好聊聊,看看这一年怎么办吧。” 沈碧落说:“聊聊聊,聊什么聊,我回去就要把这丫屁股打开花!” 沈碧落和谢震二人下飞机以后,直奔家中。 此时谢如意并未在家里。 沈碧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都要冒烟了。 她拍着大腿说:“如意真是撞邪了不成,好端端的休学了不说,连家都不回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 谢震将沈碧落按在了沙发上,说:“你的性子啊,永远都是这么雷厉风行,如意这孩子已经二十岁了,你还把他当成小孩子不成?回家晚一点而已。” 不一会儿。 谢如意回到了家门口,他看到了家中亮了灯,原来是爸妈回来了。他的钥匙还没有插进门里,沈碧落便把门打开了。 沈碧落一把拧住谢如意的耳朵。 谢如意的耳朵被揪疼了,他无语的说:“哎哎,老妈,疼啊,哎呦妈。” “你还知道叫妈啊。”沈碧落没好气的说。 谢如意嬉皮笑脸的说:“我只有你一个妈,我不叫你,我能叫谁啊。” 沈碧落可是正生气呢:“如意你是疯了吗?你那个学校有多难考,你知道吗?说不念就不念了。” 谢如意笑嘻嘻的说:“妈,我不是不念了,我是暂时休学,将来,我还是要去念的。” 沈碧落气得心里堵得慌,如意这孩子大了,她是打不得,骂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只好跟自己赌气,回了房间。 谢震立刻跟着沈碧落进了放进,一个劲儿地劝着沈碧落。 第二日。 谢如意穿着一身西装,下楼吃早饭。 沈碧落说:“好好的,穿西装做什么。”她看向儿子,她总觉得儿子真是太古怪了。 “我去上班。”谢如意淡定的回答着。 “你没有毕业证,去哪里上班?”沈碧落没好气的说,她心说,这个社会,没有毕业证,不去找关系,你去哪里找工作呢? “我去苍顾集团。”谢如意笑眯眯的说,他笑起来的模样,简直和温顾一模一样,是一只活脱脱的小狐狸。 沈碧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你休学的事情,是早就和小顾商量好了的,是吧。” 沈碧落算是想明白了,感情这谢鼎天如今是和温顾、如意一边的了,谢鼎天拿准了用温顾做借口,能够把她和谢震调去京城,而谢如意呢,便能趁着这个档口,从京城偷偷溜回到s市了。 她真是不知道该怪谢如意还是该怪温顾,或者是怪谢鼎天了。 谢如意说:“妈,我向你保证,我会在苍顾集团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将来我会去完成我的学业,拿到我的毕业证,我保证。”他说着,便拿着一个面包,溜走了。 沈碧落又好气又好笑,她是管不住这个儿子的,从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和谢震就想让如意轻松快乐的长大,想让如意成为快乐的普通人。 如意变成了这样,只要如意能够开心快乐的生活,只要如意有足够的技能能够在这世上好好生活下去。 作为父母,她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 从那以后。 谢如意果真在苍顾集团的s市分公司,认认真真的上班了。 沈碧落和谢震夫妇二人,瞧着儿子每天上班很是积极,他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样的如意,不就是当年他们希望看到的如意吗? 有一天。 谢如意忽然离开了s市,又忽然回来了。 他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来到了舒蕾的家里。 舒蕾当时正在帮妈妈汪苏,在厨房里打下手做中饭。 门铃响了起来。 汪苏说:“蕾蕾,你去看看是谁来了?” 舒蕾便洗了洗手,跑去开门。 她没有想到。 门外站着的那个人,竟然是谢如意。 谢如意回来了? 此时的谢如意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他身形修长,面容俊俏。 谢如意闪耀得就像是太阳。 舒蕾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的手,该往哪里放才好。 她是和谢如意一起长大的,她始终记得初中的时候,谢如意那胖乎乎的脸庞和身子,也始终记得谢如意只要一搬重东西,就会喘粗气。可是不知道那一天起,谢如意就渐渐地瘦了下来,瘦成了学校里最帅最帅的那个男人。 舒蕾有些恍惚,谢如意这个像是太阳一样的男人,怎么就成了她的男朋友呢? 谢如意眉眼弯弯地看向舒蕾,说:“蕾蕾,我要送你一个礼物,你把眼睛闭起来吧。” “好。”舒蕾乖巧的闭上了眼睛,她暗暗想,如意最近去了哪里呢,又为什么突然要送她东西呢? 谢如意拿出了一本蓝色的厚重的本子,他说:“蕾蕾,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舒蕾睁开了眼睛,她看向谢如意手里拿着的毕业证,毕业证是打开的,上面贴着谢如意的照片,写着谢如意的名字,她惊讶地说:“如意,你怎么会有毕业证呢?你不是休学了吗?” “蕾蕾,我早就已经修满了学分,只等毕业证了。现在,我终于拿到他了。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他为了这个惊喜,耗费了很多的心血,但是,他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 “别人需要花四年,你居然只用了两年?你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和功夫?”舒蕾感到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谢如意。四年的学分,用两年修满,这两年,如意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谢如意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他这样说着,便有些激动地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锦盒,打开盒子,他取出了里面的钻石戒指。 谢如意认认真真地说道:“蕾蕾,我想请你嫁给我,我想用我未来一生,尽我所有,好好照顾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所谓好的爱情,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我不会每天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但我为了你,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去奋斗,去努力。 ------题外话------ 本文一个月前有个结文活动,大家去置顶评论区看看,自己在不在获奖名单里,请及时领取活动奖励。 让我们7。12日,再约《兽语》新番~ 下个星期日的新番内容预告:解密连大师,连大师的过去和未来,米兰帝国,连大师又有什么事情,相求温顾呢? 正文 第001章 :上山修行 第001章:上山修行 连幽谷是遗腹子。起舞电子书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他的母亲刚怀上他,他的父亲,便生病去了。 一开始,他是没有名字的,只是家里的爷爷,给他起了一个小名儿,叫做狗剩。 意思是,就连狗都嫌弃的人,魑魅魍魉你就莫来找他了。 这一切,都源于这小狗剩,出生在七月十四的午时。 这个时刻,鬼‘门’‘洞’开,‘阴’气十足。 医生将狗剩从连母的身体里抱出来的时候。 狗剩并不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哇的哭出声来。 连母在整个生产过程之中剧痛无比,可是,她的意识是很清醒的。 她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婆婆明明告诉过她,孩子出生会哭的,可是,这孩子,怎么没有动静呢,她着急的说:“医生,我的孩子,有没有事啊……” 她的丈夫已经去了,要是连孩子都活不下来,她只想跟着去了。 医生皱了皱眉,用力一拍狗剩屁股,狗剩这才哇哇大哭起来。 医生冲着外面说道:“连老爷子,恭喜您。” 连老爷子连鳌等人,都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他们听到了狗剩的哭声,他们全都高兴极了,心说这孩子哭声这么大,将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 连鳌搜肠刮肚的想着,该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他已经想了好几个月了,愣是没有想出合适的名字来。 他决定慢慢想,这个孙儿长得这样好看,哭声又洪亮,一定要取个非凡的名字才行。 谁知道,这孩子出生以后,他每晚不睡觉,一直哭闹,哭闹了几天,又开始高烧不退,急得连家人团团转。 连鳌更是愁云上头,乡下有亲戚来看孩子,就说这孩子莫不是撞邪了吧。 连鳌干脆一拍脑‘门’,按照乡下的规矩,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儿,叫做狗剩。在乡下,不好养的孩子,一般都叫狗剩二蛋。 果然,好像自从给孩子叫了狗剩以后,孩子晚上哭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 可是狗剩的身体好转了些,狗剩的母亲,紧跟着病倒了。 连老爷子当时只有六十多岁,身体还算是硬朗。他心下捉‘摸’着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他之所以真给孙子取名叫狗剩,是有缘由的。 连家祖上,也就是连鳌的爷爷。 他曾经帮助过一位得道高人,由此结缘。 那位高人说:“我给你留下这个信物,日后连家后人有难,可带上信物上五行山,我的‘门’人,必定会鼎力相助。热门小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连鳌想起了祖上的这段传奇故事,他便去了书房,找到了祖上传承下来的信物。 这是一只青铜四方盒,盒面上铸着一团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 连鳌将青铜四方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白‘玉’扳指。 那一年的连鳌,才六十多岁,身体还算硬朗。 夜里。 连鳌和老伴商量,说是要亲自上五行山上去,找人给狗剩看看,究竟是咋回事。 老太太一听急了:“你是疯了不成?你这老骨头,是活够了是不是?” 那五行山,如今都已经被封了路,基本上是不让人上山去了。人们只听说过有人上山的,从没听说有人能下来的。 老太太继续说:“再说了,你要是真相信祖上的传说,你让年轻人去就是了,何苦自己去遭罪?” 连鳌说:“当年那位高人留下这样的话,或许是料到我们连家的后人会有此难,我亲自去,肯定是更有诚意的。” 老太太拗不过连鳌,便只好由着他去。 连佩的父亲连卫兵,他在军队工作,是以,他作为护送老爷子的人,将老爹连鳌送到了五行山下。 只见五行山下,有不少重兵把守。 连佩的父亲连卫兵,对老爷子连鳌说:“老爷子,我就说了吧,这里已经不让人上山了,我们军方已经守住这里了。” 连鳌摇摇头说:“不怕不怕,你联系一下这里的领导,看看能不能帮忙给山上的人带个话。” 连卫兵见老爷子执意想上山,就算他不去联系这里的长官,老爷子也会亲自出马的。 老爷子退休以前身居高位,这要是亲自出面,难免让京城那帮人知道,到时候还不晓得会传出什么话来,连卫兵就不一样了,是以,他说道:“好吧,老爷子,我这就打电话。” 连卫兵和驻守五行山的长官联系之后,长官派人上山,将连家的话和那只青铜四方盒,带到了山上。 那传话的小兵是开着车上山的,足足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 等到传话的小兵下山来,已经是黄昏时分,那小兵对连卫兵说:“山上的人并没有跟着我的车来,只不过他说了,他稍后就到。” 连鳌和连卫兵只好耐心等候。 大约半个多小时以后。 连鳌便见从山上下来一位白眉老者,那老者自称甄有道。 甄有道说:“你们可是连家的人?” 连鳌毕恭毕敬的说:“正是。”他心中惊诧,这老者甄有道,是徒步下的山,脚程之快,只是比汽车稍微慢一会儿而已,果真是得道高人了。 甄有道对连鳌和连卫兵说:“我家师尊前几日准备闭关,可临时算到你们会来,才暂且延迟了闭关之日。你们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时候来,真是!”他一脸嫌弃的看向连家人,继续说,“你们可以跟我上山,只是我‘门’规规定,必须三拜九叩徒步上山。你们,可考虑好了?” 连卫兵对连鳌说:“老爷子,您年纪这样大了,光是车程都要几个小时,三拜九叩上山,还不晓得要‘花’多长时间,十分辛苦,还是让我去吧。” 连鳌摆摆手说:“不行的,你小哥哥去了,他只有狗剩这么一个儿子,你哥哥生前挚爱你的小嫂子,她已经病倒了,要是狗剩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肯定是不肯活了。再者我虽然有好几个儿孙,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也不想再失去一个孙儿了。我们是去求人救命的,我必须亲自去。” 连鳌已经这样说了,就连老太太都拗不过连鳌,连卫兵这个做儿子的,哪里还敢阻拦老爹?他只好说:“那好吧,可是要是身子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慢慢上山,就是了。” 连鳌点点头,说:“那是肯定的,我不能拿我的命开玩笑不是?” 那甄有道走在前面。 连鳌和连卫兵跟在后面。 连鳌和连卫兵三拜九叩作揖,不知行了多少路,直磕头磕得乌青,膝盖酸疼。就连连卫兵这个年轻人,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入夜。 上山的路已经看不清楚了,连卫兵拿出了手电筒,给老爷子照明。 这几人,才终于上到山顶。 甄有道领着连家人,走进了一座恢弘的建筑之中。 经过冗长的走廊,他们来到了正殿。 只见那高台之上,蒲团垫上。 端坐着的,是一鹤发童颜的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宽袖褂子。 甄有道恭恭敬敬的说:“师尊,我将他们带来了。” “什么?这位师尊,竟然如此年轻?”连卫兵小声说道,瞧着那甄有道,起码有*十岁了,甄有道的师尊除了头发是白‘色’的,那张脸,简直只有二十岁嘛。 连鳌看了儿子,说:“不得无礼,快跟我一起拜见大师。” 甄无极听到人声,他的眼皮子抬了一下:“来了。” 连鳌拉着连卫兵就要下跪,甄无极却是右手一挥,那宽袖随着他的手势挥动,就像是带了风似的。 忽然,连鳌和连卫兵的膝下,出现了两个蒲团,他们的膝盖落地,正好落在了蒲团之上。 甄无极说:“连老先生,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你们父子二人,三拜九叩上得山上来?” “甄有道师父说,这是‘门’规。” “不,这不是‘门’规。” 连卫兵一听这不是‘门’规,他简直气得要吐血了,他是个当兵的,血气正盛:“都说这五行山上都是得道高人,怎么能这般捉‘弄’人!” 甄无极说:“我并非是要捉‘弄’二位,二位远道而来,连家祖上,又是我师傅的恩人,我岂能忘恩负义。你们二位,业障太重,若不是三拜九叩,登得我五行山,受天地灵气,还未上得山来,就会遭受业报。” “业报?我平时行的端、做得正,哪里会有什么业报?”连卫兵可不服气了,他听说只有作孽的人,才会遭受业报。 甄无极说:“连先生,你几年前参加过的战役中,可曾有敌人死在你手上?” 连卫兵说:“是,可是,那是为了保卫我的祖国,怎么我就要遭报应呢?” “杀生,便是积业障,自然会遭业报。若不是你祖上积德甚丰,你早就下黄泉去了。” 甄无极说着,他转过头,对连鳌说,“至于连老先生,你也是一样的。连老先生,你这一次来,是想帮你的孙儿渡劫?” 甄无极的师傅,早就算到连家后辈有此劫难,这才留下了信物,希望自己‘门’下的弟子,将来能够帮连家后人渡劫。 连鳌连连称是:“大师,求你救我孙儿。” “你那孙儿煞气太重,出生前克死生父,亏你来得早,不然一年之内,他的生母,也要去了。”甄无极说,“我有一办,只看你舍得不舍得了。” “大师且说。” “若是你舍得,便将你那孙儿送上山来修行,只是修行甚苦,他满五岁之后,就要在五行山做杂役,直到成年。连老先生,你可愿意?” “只要能救我孙儿,我什么都愿意。”连鳌三拜九叩,好不容易上山求得法子,只想救狗剩一命,如今有法子,他哪里还敢又不愿意的。 过了几日。 狗剩便被连家人送到了五行山。 那一日,c城下了整整一天的暴雨。 连母哭成了泪人:“公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将我的孩子,送给别人去养!” 老太太安慰着连母。 连母却怎么都不听劝,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题外话------ 连幽谷是‘玉’藻前非常喜欢的角‘色’之一,愿你们也喜欢。 大家看一看结文活动的获奖名单,有没有自己的名字,速来领奖哟! 正文 第002章 梁上君子 第002章:梁上君子 那一日,c城下了整整一天的暴雨。 狗剩被连家的人,送往了五行山。 五行山是个什么地方,据说那里是个修仙之处,这五十年来,只有人进去,再也没有人出来。 此处,一直重兵把守,就是为了让这块宝地里的仙人,能够永远保佑华夏国的安稳太平。 连母好不容易生了遗腹子狗剩,可是公爹说要送走孩子,就把孩子送走了,她本来就病倒了,身体弱的不行,孩子一走,她的身子,越发虚弱了。 她哭成求公爹把孩子抱回来,可是连鳌哪里肯依。 老太太安慰着连母。 连母却怎么都不听劝,哭得眼睛都要瞎了。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就连儿子都被公爹送走了。她有一刻真是不想活了。 若不是婆婆劝她说:“那甄有道大师说过,狗剩在五行山上只待上几年,将来总要下山来的。你要是不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将来狗剩回来,见不到你了,他可怎么办呢?” 连母被这句话给劝住了。 是了,她为了狗剩,必须好好活着。 …… 话说狗剩被送进五行山以后,甄无极便闭关修炼了。 甄无极一般闭关时间,长达五年。 这五年间,甄无极让甄有道挑选合适的人,负责照看连家的这个孩子。 甄有道选择了手下的平常弟子,负责照看着狗剩。 甄有道的这个弟子,叫做虚空,年约五十岁。平时在五行山上,一边修行,一边做着跳水,打扫的杂务。 和虚空同一年上山,年纪差不多的修行者,基本上都成为了五行山上各大高人的徒弟,唯独只有虚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作者杂役。他倒是乐天派,从不觉得辛苦和碌碌无为,只认为这些杂役,是他修行生活中一部分。 狗剩被送过来的第一天,非常认床,晚上不睡觉,一个劲儿的哭。 别看虚空一把年纪了,又在山上待了几十年。虚空年轻时,在上山之前,在家照顾过家里的小弟。 他在带孩子的方面,稍微有一些经验。他给狗剩不停的说故事,不停的说啊说啊,不知不觉说了半宿,狗剩大抵是听累了,这才睡着了。 等到狗剩睡着以后,虚空已经没有时间睡觉了,他每天早上四点钟,都必须到两公里外挑水,这一来一回,就是好几个小时。 他给狗剩盖好了被子,又怕狗剩从床上摔下来,他便把屋子里所有的凳子,放在床边,又把所有的被子叠在凳子上,免得狗剩摔在凳子上,磕伤了。 等到虚空挑水回来。 他该去砍柴了,这时候狗剩已经醒了。 虚空便挑了面糊糊,喂给狗剩吃了,这才背着狗剩去砍柴。 虚空用来砍柴的刀,是师兄们淘汰下来的,每日都必须磨一磨,才会没那么钝。虚空磨刀磨得吱嘎吱嘎响,他怕孩子受不了这声音,便用棉花塞住了狗剩的耳朵。 等到磨了刀,虚空便背着狗剩去砍柴。 狗剩只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砍柴的场面。 一开始,狗剩还有些紧张,渐渐地,狗剩竟然大声笑了起来。 站在虚空旁边砍柴的师弟,看向狗剩,好奇地说:“虚空师兄,师尊让你照顾的这个奶娃娃,可是个神童啊。” 虚空骄傲地笑道:“这个孩子这么磨人,长大了一定是个有出息的。” 虚空就这样带着狗剩,过了五年。 虚空长年累月做粗活累活,他年纪大了,成天腰酸背痛。可是,他不敢停下来,他还没有被高人收为内室弟子,他还没有接触真正的修行,他不甘心啊。 这时候的狗剩已经五岁了,他非常的懂事。他知道虚空的腰腿痛,他每天都会给虚空锤胳膊锤腿,虚空在旁边砍柴,他就给虚空递水。 师弟们瞧着狗剩这么懂事,纷纷都羡慕起虚空来。 修行生活是非常枯燥苦闷的。 早知道五年前,他们就应该跟甄有道大师讨了这狗剩来养的,要不然,现在享福的,就是他们了。 当然,饶是虚空这个人素日和和气气,也有人欺负虚空。 那些从前跟虚空一起上山的师兄,见到了虚空,难免要对虚空踩上一脚。 其他的师弟,都不敢上前插手。 毕竟,那些师兄,全都是有品阶的修行者,是会法术的。 他们这些小师弟,除了干些杂物活,什么都不会。 更别说,替虚空出头了。 狗剩时常看到那些师兄,对虚空百般谩骂。每一次,每一次,他看到虚空师兄被那些有品阶的师兄凌辱,他就气得发抖,可是,虚空每一次都要他待在屋子里,不许出去。 直到有一次。 狗剩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他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对着那些师兄大吼道:“你们都是有品阶的修行者,还欺负我的虚空师傅,你们真是不要脸!” “哦?我们不要脸吗?小家伙,那我就让你尝尝,我拳头的滋味吧。”一个有品阶的师兄走向了狗剩。 虚空着急地喊道:“狗剩,你快跑。” 他急得要发疯,这些师兄啊,各个都不是善茬,在狗剩来之前,他总是被欺负,他不是没想过反抗,可他不会法术啊,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从前他赤条条的一个人,被欺负欺负就算了,可是,这些年,狗剩和他生活在一起,狗剩已经变成了他的亲人。 狗剩却已经被那人拎了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狗剩嗷的叫了一声,只听得骨头好像咔嚓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摔了哪里。 虚空想要去救狗剩,自己却被几个师兄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 一个师兄说:“虚空,你瞧瞧你,真是没用的东西。你已经六十岁了,当初在村里,人人都夸你,是个好人,是个老实人。可是你这个老实人用什么用呢?我们越来越年轻,你越来越老,你很快就会老得走不动,你很快就会老得去死了。” 虚空咬着牙说:“是,我该死,你们,放过狗剩吧,狗剩是无辜的。” 狗剩被摔疼了,可他骨子里却是倔强万分:“虚空师兄,你不能向他们低头,他们都是坏人,是坏人啊!” “小崽子,看来你虚空师兄没有把你教好,让我们这些师兄,好好教教你。”一个胖师兄,恶狠狠的说道。 那日。 狗剩和虚空被狠狠的揍了一顿。 虚空抱着狗剩,哭道:“傻孩子,你干什么要为我这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儿出头呢?” 狗剩半眯着眼睛,说:“虚空师兄,这五行山上,我只有你一个师兄呢,你要是挂了,以后睡觉的时候,谁给我说故事啊。” 狗剩和虚空挨欺负的日子,毕竟还是少数的。 大多数的日子里,狗剩和虚空,还是过得很舒服的。 狗剩问虚空:“虚空师兄,我们要怎样,才能成为有品阶的弟子呢?” 狗剩对于五行山的品阶制度,实在是太厌恶了。 主要还是因为,比虚空高一级别的那些师兄,总是欺负他们。 那些师兄的能力,比他们要强一些,可是那些师兄不拿法术去捉妖怪,去普度众生,却偏偏拿法术戏弄他们这些并无品阶的师弟,更是因为上山之前,嫉妒虚空师兄,这几年,没少对虚空师兄恶语、恶拳。 虚空说:“首先啊,要被得道高人看中,比如甄有道大师,被他看中了,成为入室弟子,才能升级成第九品阶,学习最初级的法术。” 狗剩说:“就连那些品德不好的师兄,都成为第九品阶,虚空师兄,你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虚空说:“在所有的大师之中,我只想跟随甄有道大师,可是甄有道大师并未看中我。我想,如果我不能跟随甄有道大师,那么在山上做杂役,也是可以的。就算做到死,我也算是追随了自己的内心了。” 狗剩说:“虚空师兄,你真傻。” “呀,狗剩,我看你年纪大了,越发瞧不上我这个老头了,是不是?”虚空假装不高兴地说。 狗剩说:“你就是傻!” 虚空抬手:“看我不打你屁股!” …… 这一日。 是师尊甄无极的出关之日。 所有五行山上修行的弟子,都跪在了正殿之外,迎接师尊出关。 正殿之外,人山人海。 虚空带着狗剩,跪在最后边。 狗剩说:“虚空师兄,为什么我们只能跪在最后面?等到师尊出关了,我们根本看到师尊的脸嘛。” 虚空说:“我们这些没有品阶的,能够跪在这里,已经是很有福气了。” 狗剩抬了抬眉毛,说:“师兄,总有一天,我会站在那正殿之中,我会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一个个跪在我们面前。” “小声点,休要胡说!”虚空立刻要捂狗剩的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狗剩敢说出来了。 狗剩说:“师兄,我是认真的。” 虚空摇摇头,说:“你呀,心比天高!能站在那正殿之上的人,起码都是第一品阶的修行者,你知道,从第九品阶到第一品阶,需要花费多少年吗?” 狗剩说:“看甄有道大师的年纪,花了七八十年?” 虚空说:“你以为甄有道大师才七八十岁吗?你错了,他已经一百岁了。” “修行可以变年轻?” “没错,不仅可以变年轻,还可以返老还童,甚至可以长生不死~唔,虽然我没见过……”虚空戳戳手指说道。 “那师尊是不是很年轻?”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第五品阶以上的人,平常都接触不到师尊,更别说我了。”虚空想了想,说道,“不过听说师尊已经快两百岁了,样貌,好像是很年轻,至于年轻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两百岁!那不就是……”狗剩想要说妖怪两个字,能够活上两百岁的人,那不就是妖怪了! 虚空哪里不了解狗剩,他立刻捂住了狗剩的嘴巴。这要是旁人听了去,非要以不尊重师尊的名义,把他们关禁闭了。 这时候。 地面轰然抖动起来。 狗剩的小手,拉住了虚空的衣角,说:“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山,会不会裂成两半啊,他会不会掉到阴曹地府里去啊…… 虚空拉住了狗剩的小手,拍了拍,安慰道:“别怕,这是正殿的密室机关被触发了,师尊要出关了。” 狗剩说:“哎,真是恐怖,我还以为这山要裂了,我要掉下山去了呢。对了,师兄,这山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你不是说我有家人吗?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虚空一愣:“山外……。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呢。我跟你说过,你的家人,不能随随便便上山。将来,只能等将来某一天,你的能力足够强,你才能出山,见到他们。” 所有上山的人,没有特殊命令,五行山上的修行者,没有一个人,可以下山。 这个规矩,已经五十多年了。 而他入山,也差不多四十多年了。 当年他抛下了家人,来到了五行山上。 就算有朝一日,他能够下山,能够见到家人,他大抵也是没有脸面面对他们的吧。 …… 甄无极已经闭关五年时间,他每一次闭关,就会年轻好几岁。 上次闭关之时,他看起来先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如今他再次出关,他便变成了十五岁的少年郎。 唇红齿白,风姿卓越。 身着一袭亚麻长跑,如同天神降世。 正殿之中跪着一干第一品阶的修行者,他们见甄无极从关内走出来了,纷纷恭贺道:“恭贺师尊出关。” 甄无极挥了挥衣袖。 各修行者便吩咐自己的弟子,可以散去了。 正殿之外,原本还簇拥着无数弟子,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甄无极坐在正殿高台之上的蒲团上,紧闭双眼。 等到各修行者遣散完弟子,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甄无极这才睁开了眼睛,说:“我闭关五年,这期间山上诸事,有劳各位辛苦。” 众人答:“师尊,并不辛苦。” 甄无极道:“我这五年,辟谷修行,得到神祗,我始终无法参透神祗的含义。对了,有道,我曾托付你照看的连家奶娃,如今情况如何?” 甄有道站了出来,说道:“按照师尊的指示,我将狗剩托付给了门中弟子虚空。这五年,虚空将狗剩照顾的很好,当然,也按照师尊的指示,即使有第九品阶的弟子欺负他们,我等并未出手相助。” “很好,这个孩子,从小要吃些苦头,晓得忍耐,才能成才。”甄无极说。 甄有道试探的问道:“只是,师尊,你说狗剩这孩子是非凡之才,我观察了他五年时间,并未发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甄无极的唇角微微一抿,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大家都散了吧,有道,你留下。” 众人听令,尽数散去。 正殿之中。 唯独留下甄无极和甄有道二人。 甄无极抿着唇,道:“过人之处,越是看似平凡,才越是非凡啊。在座诸位,都是经过了将近上百年修行,才能坐在这里的。想必,你们都知道,得到一双通灵眼,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嗯,折寿三十年,甚至更多。” 甄无极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连家的孩子,自从出世之后,哭闹不停,高烧不止,三番五次差点活不下去。那是因为,他打从娘胎出来,便拥有一双通灵眼,他能见鬼,也能够看到世间万象的本质,甚至能够看清楚我们内心中所有的欲望。” 甄无极微微侧头,看向正殿之外的天空:“当年我师父说过,本文将迎来一场浩劫,唯一能救我们的,是连家的孩子。我们保下他,才能保住我们自己。” 甄有道吃惊得有些站不稳了,他问道:“这个孩子,竟然能有这般厉害之处?” 甄无极点点头,说:“五年前,我封住了他的通灵眼,让他不必在这五年里担惊受怕。看来,是时候开启了。” 甄有道点点头,说:“师尊,听说封住天眼,要耗费几十年的功力……。您……” “是的,我原本闭关,可以年轻十岁。因为功力削弱,才只是年轻了五岁,这倒是无碍。”甄无极笑道,“有道,等我修道至极品阶,我就要升天了,以后,这门中弟子,就全都要交付于你了。” 甄有道的双眼漫起了一层迷雾:“师尊。” 他从小就跟在师尊身边长大,相识已经将近百年。他知道,修行者,并不能真的长生不死,不死的那就是修成了妖魔。修行者修行的最高境界,是从第九品阶,修炼成至极品阶,是从有形的人,最后修炼成无形的空气,最后羽化升天。 就在这个时候。 甄无极的耳朵一动,他掌心运气,对着正殿的房梁一击。 那房梁之上,忽然坠落下一孩童。 那孩童顽劣,一屁股坐在了甄有道的肩膀上。 甄有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孩子……竟然在房梁上偷听。 甄无极的唇角抿成了钩子:“连家奶娃,你师兄没有教过你,不要做梁上君子吗?” 狗剩从甄有道的肩膀上跳了下来,跪在了甄无极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师尊在上,请受小弟一拜。我并非是要做梁上君子,我只是想要测试一下,师尊是不是真有本事。师尊,我在那房梁之上,偷听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发现我,哎,我真是好失望啊。” 甄无极不怒反笑:“你这泼娃,那你可知道,你在那梁上偷听,早就已经中了我的毒针,一个小时后,将气绝身亡。” 狗剩一看自己的脚踝,哎哟妈,真的有针……。他指着甄无极说:“师尊!你好毒!我我我……。” ------题外话------ 今日送上番外,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么么哒~ 正文 第003章 杀你全家 第003章:杀你全家 狗剩一看自己的脚踝,哎哟妈,真的有针……。他指着甄无极说:“师尊!你好毒!我我我……。” 甄无极抓住了狗剩的手腕,这个奶娃娃,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爬上正殿的房梁,他早就知道这个奶娃娃在上面,他必须让这个奶娃娃吃点苦头。不然将来,这奶娃,总有苦头要吃的。 狗剩说:“毒师尊,你想干嘛?”他的手腕,被甄无极掐的生疼。 甄无极说:“不要乱动!正在逼毒!” 仙风道骨的甄无极,给奶娃娃狗剩逼毒的场景,这让甄有道若干年后还是依旧难以忘怀。 甄有道怎么都想不到,奶娃娃狗剩,后来能够成长为一代大师连幽谷。 那一日。 甄无极给狗剩赐名:幽谷。 那一日。 连幽谷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为了甄无极的嫡传弟子。 五行山上所有的修行者,全都惊呆了,为什么?一个才来到山上五年的孩子,就能得到这样的殊荣? 那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呢? 算是笑话吗? 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结果,那个小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最好的一切,他们最想要的一切。 他们怎么甘心呢! 那日之后,连幽谷依旧跟在虚空身边生活。 众弟子不敢欺负连幽谷,便总是趁着连幽谷跟师尊学习修行的时候,去欺负虚空,毕竟,虚空只是一个没有品阶的杂工。 虚空受了欺负,怕连幽谷担心他,他只能把伤口藏好。 这一过,又是几年。 连幽谷一直以为,虚空已经没有被欺负了。 他有时候问起虚空,有没有被人欺负。 虚空说是没有。 直到虚空去世的时候,他替虚空入殓,才看到虚空身上的伤痕。 那些新的伤口,直到虚空死的那一刻,都没有痊愈。 辛苦了一辈子的师兄,就这么去了。 他知道,爱护了他一辈子的虚空,一辈子都没有得到品阶的虚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跪在了虚空的灵堂里守夜,一跪就是几天几夜。 几天之内,他滴米未食,滴水未进。 连幽谷就这样跪着,一直跪着。 他自出生,体质特殊,不仅能够见鬼,还会很容易被鬼上身。 他跟着虚空生活在一起,即使是成为了甄无极大师的闭门弟子,他还是从最基础的挑水工做起。 那些和虚空一起做苦活的日子,让他感受到自己长大的力量,他总是笑着对虚空说:“师兄你瞧,我可以和你一样挑水了。” 后来他站在正殿之上。 他能够从人群之中,远远的看到虚空。 虚空对着他微笑,仿佛是在对他说:“臭小子,你终于做到了。” 他成为了能够站在大殿之上的那个人,可是,却没有办法带着虚空一起站在那里。 他得到了第一品阶的身份,可是,虚空却没有办法等到他受封的这一天。 他好痛苦。 虚空是这世上,唯一和他相处了小半生的人啊。 …… 直到甄无极走过来,将连幽谷一掌打出灵堂。他曾经寄予了最深厚的希望,可是如今,连幽谷竟然因为一个虚空,就这般一蹶不振了。 此时的甄无极一头白发,一张脸却如同十几岁的少年一般。 此时的连幽谷,十五岁,他们师徒二人,看起来,就如同兄弟一般。 天知道,甄无极这一年,已经二百三十岁了。 连幽谷被甄无极那一掌打得吐了血,却依旧从地上爬了起来,保持着跪姿。 甄无极走到连幽谷面前,说:“幽谷我徒,你今日,为跪虚空,滴米不进,来日,你跪得起天下苍生吗?” 连幽谷这个孩子,终究是太稚嫩了,从小心比天高,可是,他究竟能承载起那么大的责任吗?甄无极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承载得起。 连幽谷抬眉,说:“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害怕,他好像猜到了些什么,可是,他又有些不敢确定。 甄无极说:“我五行山修行者,传承至今,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我五行山门人,日夜修行,只为参透上天旨意,护佑我大华夏国太平。五行山掌门之位,传至我甄无极手中,我乃是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门。想我苦苦撑到两百岁,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等到你。” 连幽谷更听不明白了,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当年到五行山上来,还只是个小奶娃,连奶都没有断掉的小奶娃,师傅究竟为什么要等他? 甄无极望着老天,说道:“我命不久矣,你若是此时出了三长两短,我这老东西,真是愧对诸位师祖了。幽谷你来……” 连幽谷说:“师傅,你怎会命不久矣?”明明,师傅一直都在坚持修行,素日里身体硬朗。怎么会活不下去?怎么可能? 甄无极那张俊俏白皙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人的生命,是有限制的,他能够活到两百多岁,已经是天恩了。 甄无极说:“幽谷我徒,我能教得了你识别鬼怪幽魂的,可我教不了辨别人心诡诈。我的大限将至,请你切勿为了虚空伤神,整个五行山的将来,便靠你和有道了。”他说着,便抬起手,盖在了连幽谷的头顶上,继续说,“今日起,你便可以下山,再也不用回来了。” 甄无极的手下,冒出了滚滚的热气。 连幽谷想说话,可是,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他想问师傅为何不想让他回来,可是,他完全没办法说话。 连幽谷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真气越来越充实。他明白了,师傅,师傅是在把自己的功力,传给他啊。 连幽谷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把功力传给他,为什么师傅要赶他下山。往年,他是山上唯一一个,可以回家过年的人。 可是,他不要永远离开五行山。 五行山,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家啊。 若是从此不用回来,那他,就连虚空师兄的墓,都没办法扫了。 而他的师傅,他也永远见不着了。 为什么师傅不让他回来了? 渐渐地,连幽谷觉察到不对劲了。 甄无极不仅仅是在传功力,简直是在把毕生的功力,传给他连幽谷啊。 等到甄无极的手掌离开了连幽谷的头顶,甄无极吐了一口血。 连幽谷回过头去。 只见师傅那张好看的少年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 连幽谷吓了一跳,可是,他还是伸手去拉师傅,他害怕师傅不要他了。 甄无极传完了两百多年的功力以后,他的大限,才算是真的到了。他用他一生最后的力气,说:“答应我,不要回来了,不管谁要你回来,你都不要回来。” 甄无极的手,还没有拉到连幽谷的手,他的手,便失去了力气,永远的,再也抬不起来了。 甄无极的整个身子,迅速的萎缩,变成了一具干尸。 连幽谷的眼前,蒙上了一层厌恶。 刚刚失去了虚空,如今,最亲近的师傅也跟着去了。 连幽谷抱着师傅甄无极的尸体,来到了灵堂前。 他跪在了师傅的尸体前,磕了三个响头。 那年拜师,他跪在甄无极的跟前,磕了三个头。 如今,师傅要他下山去,再也不要回来。他同样磕头三个,算是与他老人家拜别。 他年纪虽然不大,却还是会认认真真遵从师命的。 师傅不让他回来,从此,他便不回来了吧。 这时候。 有一些人过来灵堂。 他们瞧见了甄无极的尸体。 那些人指着连幽谷大骂,说连幽谷杀死了甄无极。 整个五行山,全都震惊了。 无数五行山有品阶的师兄师弟,甚至是师叔,都闻风赶来。 他们要杀了连幽谷,杀了连幽谷这个不忠不义弑师的败类! 连幽谷说:“我没有杀师傅!” 人们哪里肯信连幽谷,他们嘶吼道:“连幽谷,你这个败类,我们要替师傅报仇,我们要杀死你!你这个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父亲,又差点克死自己母亲的怪物!” “连幽谷,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怜,你们连家家大业大,却都不肯要你,把你送到这五行山上来!” “连幽谷,你去死啊,去死!” 那一夜。 甄有道没有出现在灵堂。 连幽谷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出了五行山。 从此,他便再也没有回过五行山。 那一夜。 驻守在五行山下的军队,似乎早就收到了命令,唯独只放了连幽谷一人出山,其他人,全都被拦下了。 连幽谷浑身是血,从五行山逃走了。 五行山上从此多了一条门规,五行山上所有门人,和连幽谷势不两立。 连幽谷下山之后。 他回到了连家。 爷爷连鳌站在大门口,他似乎早就知道连幽谷会回来,他站在门口迎接连幽谷回家。 连鳌发现,他的孙子连幽谷,在夜色里,就像是一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鬼魂。 连幽谷一直对自己说:“我不是怪物,我也不是连家不要的孩子。” 若是晚上爷爷没有等着他,他恐怕,就连连家,都不敢回去了吧。 连幽谷回到家里以后,妈妈的身体比从前好得多了,对他疼爱有加。 他在五行山上杀戮一晚,他终究意识到,自己的杀戮之气,太重了。他不该杀那么多人的,真的……他的业障,恐怕要用一生来偿还了。 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 他从小就跟着甄无极大师学习玄学之术,能够进入虚空之境。 从五行山下山以后,他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去了。 那么,这样的他,能够做些什么呢? 十五岁的连幽谷,从前在山上学玄学之术,也学一些文化课。只不过,这些文化课是比较简单的。 是以,连幽谷下山以后,进入真正的初中学校,他为了好好学习,追赶其他的学生,他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下山以后,他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亡魂。 下山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不只是要好好学习文化课,念好书,还要好好和鬼神交流,帮助这些亡魂,去该有的归宿之地。 这期间。 连幽谷始终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爱搭理人。 是以,连幽谷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朋友。 好在,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最多,只有虚空陪着他。对于现状,他并不感到寂寞和彷徨。 这一日。 连幽谷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 连幽谷正在念小学的小妹连佩,她来爷爷家玩,谁知道大哥还没有回来,她便爬上了阁楼,想看看阁楼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她在阁楼里东看看西看看,她发现了一面被布盖着的镜子。这是什么镜子啊,为什么要用布盖着呢? 她并不知道,这是甄无极大师当年,留在了连家,也是预留给连幽谷的法宝镜,此镜子可显出一切妖孽原形。 连佩把布扯掉,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不对,她的身边,好像还站着一个人,她竟然看到了过世的奶奶。 连幽谷感受到了奶奶的鬼魂出现,他立刻跑到了阁楼上。 只见小妹连佩,已经吓晕了。 连幽谷给连佩念了一段清心经,连佩这才行了过来。 连佩看了看那面镜子,虚弱的说:“大哥,我刚才,好像是看到了奶奶。奶奶,奶奶没有死,她只是被困在镜子里了。” 连幽谷将妹妹抱了起来,他把她抱下了阁楼,说:“傻瓜,奶奶已经死了,只是她的魂魄不放心,才会一直留在家里。她并不是被困在了镜子里,而是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你是说,奶奶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吗?”连佩好奇地问道。 连幽谷点点头,说:“没错,她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想要看到我们,都能各自找到自己的归宿,她才舍得离去。” 连佩说:“那也就是说,我数学考得很差,奶奶也会知道落?” 连幽谷点点头。 连佩立刻紧张地说:“那不行,我要好好学习!”额,看来,她以后就算是有暗恋的男生,也不能表白了,不然,奶奶看到了,肯定会伤心的。 连幽谷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看见身旁的奶奶,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就像是他小时候第一次回家,奶奶那样慈祥的看着他似的。 那么温柔、慈爱。 然而,让他身形一颤的是,奶奶的肩膀上,趴着一只血肉模糊的人形肉团。 连幽谷对连佩说:“小妹,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等会就回来。”他看着奶奶身上的肉团,他的目光,渐渐阴沉了下来。 连佩并没有注意到连幽谷的神色,她说:“大哥,你要去哪里?” 连幽谷并没有回答连佩说的话,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连佩坐在沙发上,她很是好奇大哥怎么瞬间就能消失了。 她摸着下巴,难不成大哥就像是土地公公一样能够遁地?天哪! 她若有所思的想着:唔,听说大哥从前在很厉害的地方修行法术的,嘻嘻,我以后也要跟着大哥学习法术,将来,我就是大法师啊,大法师! 一想到这里,她就开心得合不拢嘴! 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成为拯救世界的女英雄! …… 连幽谷走到了阁楼上。 连幽谷转过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奶奶说:“你不是我奶奶,你是谁?” 连幽谷身侧的奶奶,立刻变成了一只长满了肉瘤的人形怪物。 那怪物说道:“看来小师傅真是健忘啊,三个月前,你把我杀死了。没想到,有人能帮我重生吧!”哈哈哈,好不容易重生了,他一定要杀死连幽谷! 连幽谷阴冷地看向怪物,说:“看着你这幅模样,我当初就该打得你魂飞魄散!你被我第一次杀死的时候,还挺英俊的,怎么死了,对自己的要求这么低?” 那怪物打了一个冷颤,心中暗暗发恨,要不是连幽谷打散了他的灵魂,他又何苦借助这一对肉瘤聚魂呢? 怪物说道:“你休要得意,如今我的能力,比从前强大得多。我要杀死你全家!” 连幽谷的嘴角一勾:哦?是吗?好不容易重生了,不好好做怪物,却想要杀掉我全家? 连幽谷说:“说出帮助你重生的人是谁,我或许可以放你一马。” 怪物冷笑:“你当我傻?我会告诉你?少废话,你纳命来吧。” 连幽谷一把掐住了怪物的脖子,那怪物的脖子里,爬出了无数的虫子,可是那些虫子,只要一碰到连幽谷的手,就仿佛中毒了似的,全都变成了渣滓,落在了地上,变成了灰。 连幽谷冷幽幽地说:“当年我杀的人,比你杀得要多,你以为你这点怨气,就能找我算账了?” 那怪物饶是不服气,吼道:“什么?你不只是杀妖怪,你还杀人!你这怪物!”他根本没想到,这些虫子,居然完全没办法克制连幽谷!连幽谷,他根本就不是人啊,不是人! 连幽谷笑道:“是,我是怪物!我一出生就是个怪物!”他阴冷地狂笑着,他手指一扣,那怪物的脖子,便被扭断了。 连幽谷将符纸贴在了怪物的头上。 下一秒,那怪物便灰飞烟灭了。 连幽谷阴森森的说:“永远,不要和我,谈判。” 有些鬼魂,他不是不会与之谈判。 只是,他不喜欢受威胁。 杀他全家? 那也要,有能力杀他全家才行呢。 呵呵。 正文 第004章 告状 第004章:告状 不一会儿,连佩又爬到了阁楼上,她看到大哥连幽谷,便说:“大哥,你以后教我画符吧。txt小说下载” 连幽谷回过头看向连佩,说:“画符?你想学这个做什么?”他的这个小妹,从小就古灵精怪,他从前虽然,每年只能回家一次,只能和小妹单独相处几天,但是这个小妹的脾气,他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我要斩妖除魔!”连佩举着手说,她心中诸多憧憬,就好像下一刻,她就能当天师一样。 连幽谷抿了抿唇,说:“女孩子家家,学这个不好。” 玄学之术,便是泄露天机之术,一着不慎,是要拿自己的性命来填补的。 再者一个,通玄学之人容易误入歧途,若是作恶,不得善终。 连佩说:“不行不行,我非要学!”大哥怎么能轻视女孩子呢,人人平等啊! 连幽谷一只手举起了连佩,说:“你这个小丫头,我才不教你!” 连佩说:“大哥,你这个大坏蛋!你看不起我是个女娃娃!” 连幽谷道:“你小小年纪,不该学的不要学,好好念书,成为一个女博士,那才是真格的!” 连佩郁闷的耷拉着脑袋,说:“大哥,你真是太迂腐了,成为女博士,将来我怎么好嫁人?” 连幽谷戳着连佩的额头说:“你这小丫头,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谁说有知识的女青年,没办法嫁人了。知识就是力量!可你要是学了玄学之术,就真的没办法嫁人了!” 连佩心说,肯定是大哥在忽悠她,她决定偷偷去找老爸连卫兵帮忙。 过了几日。 连卫兵从部队休假回来。 连佩缠着连卫兵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 连卫兵说:“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连佩说:“老爸,我想跟大哥学法术。” 连卫兵正在喝茶,他忽然听到听到了女儿说的这句话,就像是春天里听到了一声平地惊雷。他说:“你怎么忽然有这个想法了?” “觉得超帅!”连佩笑嘻嘻的说。 “佩儿,爸爸不是不准你学啊,我就是想告诉你,很难学成你大哥哥那种水平!你大哥哥可是一出生就在五行山上学习,学了十五年啊。” “我不用比大哥哥厉害,我只要会一点就可以了。 [800]”连佩笑嘻嘻的说,“老爸,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 “那你大哥哥同意教你吗?”连卫兵说道。 连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说“同意!”她撒谎道。 连卫兵喝了一口茶,说:“你确定,你大哥哥答应了教你?”要是幽谷这孩子真的答应了,他的女儿,又怎么会来求他呢? 连佩歪着头说:“老爸,你怎么能这样啊。是的,我大哥哥不愿意教我啊。那他还不是怕你骂他啊!说叫你是个这么不开明的老头啊!” 连卫兵的眉毛挑了起来,他说:“我可不是不开明的老头,你要去跟你大哥哥学法术,你就去学,只是你别到时候学了些皮毛回来,把那些妖怪惹毛了,找上门来,还要你大哥哥给你擦屁股!” “老爸,你是不是我亲生的老爸!我是不是你充话费的时候送的?” 连卫兵笑道:“佩儿自然不是我充话费送的,我是从垃圾堆把你捡来的!” 连佩真是要被老爸气得吐血了,她的老爸,有时候嘴挺笨,有时候可机灵了。 总之,之后,连卫兵妥协了。 连卫兵私下里,找连幽谷谈了一次。 连幽谷说:“既然叔叔要我教,我就只能教了,但是我先说好了,我最多私下教她一点皮毛。而且叔叔,也要表现出反对的样子。” “为什么我要反对?” “连家这么多人,要是知道我教小妹,将来只有两个情况,要么,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找我学玄学,要么,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唾骂我,说我带坏了小妹。我到时候一张嘴巴,怎么说得清呢?” 连幽谷自从杀出了五行山以后,他终于懂得了从前不懂得的道理。 人言,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他百口莫辩,更别说,他只有一张嘴巴了。 连卫兵很是佩服这个侄儿子,连幽谷这孩子,这些年在五行山肯定是吃了苦头了,若不然,也不会才十五岁的年纪,就少年老成成这个样子了。 之后。 连佩便跟着连幽谷正式学习起玄学来。 连家的大人们,除了连卫兵,竟然没有人知道,连佩已经偷偷跟着连幽谷学了玄学。 而连佩更加不会想到,她在未来,会有更多的变数,她的人生之中,会出现一个叫做温顾的人,她和温顾,成为最好的朋友。 第一日。 连幽谷递给了连佩一本书。 “这是什么?”连佩有点蒙了,不是学法术吗?怎么好端端的,让她看书了? 连幽谷说:“看书。” “大哥,我不是来看书的。”连佩双手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她很是不满意大哥哥的态度,大哥哥这不是摆明了来蒙骗她的吗? 连幽谷说:“所有的学习,都是是书本开始的。” 连佩说:“这是什么鬼嘛,推背图?我又不是来学推拿的。” “瞧瞧你,还说跟我学玄学呢,也不怕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连幽谷说,“我五岁的时候,被甄无极师尊收入门中,成为关门弟子,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来看书吗?” “一年,两年?”连佩掰着指头掐算。 连幽谷说:“不,我看了十五年书。” “大哥又骗我了,你现在只有十五岁。” “我没骗你,是真的看了十年书。”连幽谷说,“我一开始上五行山,是被一位没有品阶的师兄养着的,他每天要挑水砍柴,做各种各样的杂物活,但是,他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念书给我听,他给我念了五年的书,这期间,我学会了大部分的字以后,便开始自己看书了。” “呀,那你那位师兄看了很多书?后来是不是变成了大师?”连佩羡慕的问道。 “不,他并没有成为大师。”连幽谷忧伤的说道。 连佩说:“我就说嘛,看书没有用啊。” 连幽谷戳了一下连佩的额头,说:“你呀,听故事也不听完。我那师兄,虽然读了很多门中的书籍,晓得各种口诀,可是,他并不会运气和画符,甚至一些口诀,他只会背,却不晓得其中的含义。” 连佩说:“啊,玄学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真难!” 连幽谷道:“你当真以为这世上,做一门学问,就能容易了?”他说,“你先把推背图看完,再说吧。” “大哥,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推背图啊?” 连幽谷一下子想起来,当年虚空师兄对他说:“《推背图》啊,据说是华夏国里,预言第一奇书,传说这本书当年,是为某个朝代的国君,推演国运的一本书,当时是由两位著名的天相家李淳风和袁天罡编写的。李淳风用周易八卦进行推算,没想到一算起来就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中国2000多年的命运,直到袁天罡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因此这本预言奇书得名《推背图》。” 然而,连幽谷对连佩解释的时候,他大可不必解释得这么详尽,于是说:“这本书,说的是一个大师推演后世2000年的情况,你先看看,或许现在不明白,等以后上了初中,就能明白了。” 连幽谷正在上初中的文化课,他发现,推背图上的内容,的确华夏国发展的历史轨迹吻合。不过,他倒是不那么吃惊,玄学之术,若是不能判断过去和未来,那又有什么精奇之处呢! 这么多年来,无数人都想学习玄学之术,不就是为了这些让人着迷的地方吗? 可世界上的这么多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大师,大多数人,也不过是玄学之中的小虾米,学徒一个罢了。 连佩翻开了《推背图》。 只见上面写着: 茫茫天地,不知所止。 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连佩便觉得有些头晕了,天哪,她平时看文言文,就已经很头疼了,这本书里,这么多都是古文,她岂不是要看死在这里?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流着眼泪都要看完啊。 从那以后。 连佩就彻底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连幽谷给她的书,都是一些生涩难懂的古文书,她看得都要崩溃了。 她终于明白,她的老爹为什么会说,到时候,学了些皮毛回来,把那些妖怪惹毛了,找上门来,还要你大哥哥给你擦屁股! 她老爹简直是神预言家有木有! 这一日。 连佩在学校上课,《推背图》从书包里掉了出来。 同桌看到了这本书,她把书捡了起来,说:“连佩,这是什么书啊?” 连佩说:“这是一本神书。”她跟同桌说,自己在跟大哥学习法术。 同桌咯咯的笑了起来,说:“连佩,你真的是疯了吧!你怎么这么封建迷信啊,只有我奶奶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好不啦?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怪,也没有鬼,那全都是大人编出来哄骗不懂事的小孩子的。” 连佩说:“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 同桌说:“世界上没有鬼。” 连佩说:“你真是!我还能骗你不成?我骗你有糖吃吗?” “我要跟老师告状,你看课外书!”同桌说道。 连佩皱了眉头:“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不相信我就算了,还要告我状,做人不能这样子的。” ------题外话------ 《兽语》番外变成每日或者隔日更新了,小伙伴们嗨起来~ 正文 第005章 阁楼约鬼 第005章:阁楼约鬼 连佩的《推背图》被同桌蒋欣然发现了。 蒋欣然抓住了那本书说:“这种封建迷信的书,你是真的不能看了。” 连佩说:“这个不是封建迷信,是科学!” “科学你个大头!不行,这本书必须交给老师。”蒋欣然从小学一年级,就和连佩是同桌了,她们已经当了五年的同桌。 这么多年来的交情,她早就已经把连佩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连佩变成一个疯子。 连佩说:“不行不行,这是我大哥哥给我的书。”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求来和大哥学习玄学的机会的,这些藏书,可都是大哥的宝贝,这要是被老师缴走了,那还得了。是以,她用力的抓住了书。 “你大哥?你可没听说你有大哥!你家里头,比你大的,不是只有几个堂姐吗?”蒋欣然郁闷了,她还以为自己是连佩最好的朋友呢,可是,她竟然不知道连佩还有大哥。 连佩说:“你要是把这本书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她可不傻呢,哼,蒋欣然的性子,她可了解的,她有时候脾气倔,可要是蒋欣然的脾气倔起来,她是拉都拉不住的。除非,她说点什么能够让蒋欣然感兴趣的话题,转移蒋欣然的注意力。 蒋欣然果然被连佩说的话勾起了兴趣,她说:“我可以暂时还给你。”她说着,便松了手。 连佩赶紧把书收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她又拍了拍书包,生怕这本书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扭过头,对蒋欣然说:“我大哥哥从小并不在c城,他从前每年只能回到这里几天,就要走的。这一次,他是彻底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你不是骗我的吧,你大哥哥,为什么从小不在这边,又忽然回来了呢?” 连佩说:“我大哥哥在山上学习法术。” “你肯定是骗我了,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法术?”蒋欣然不相信迷信,是以,她根本不相信法术这种怪谈。 连佩便将大哥哥小时候总是生病,被家人送去了一座山上学习法术的事情,说给了蒋欣然听。 蒋欣然听着连佩说的故事,她只觉得蒋欣然是不是入魔了,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啊神仙什么的,那都是骗人的。 可是,当连佩说:“欣然,你现在可能不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可是我相信啊,我相信这世界上肯定是有鬼的,我就曾经在我家阁楼上的镜子里,见到了已经去世的奶奶。” 蒋欣然瞪大了眼睛,说:“怎么可能呢,你会不会看错了。” 连佩很认真的说:“我不会看错的,我从小就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当时我看到了奶奶,人都吓晕了。毕竟,我知道她是死了的。” 蒋欣然还是不肯相信有鬼,她说:“你说你见到了你的奶奶,那我是不是也能通过那面镜子,看到你的奶奶呢?” 连佩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明天正是周末,到我家来吃饭吧,我带你看看那面镜子。” 蒋欣然说:“哼,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我说什么都要把你的书,交给老师去。” 连佩无奈地点点头,一副拿蒋欣然没有任何办法的模样:“哎,好吧,蒋欣然,我连佩谁都不怕,就怕一个。” 连佩和蒋欣然约好了第二日一起吃饭。 蒋欣然在第二日,早早的起床了。 蒋母说:“小欣,今天是周六啊,你怎么就起来了?”平时女儿可是一个小懒虫呢,一到了周末,起码睡到十点。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蒋欣然笑眯眯的说:“老妈,我今天和连佩约好了,中午去她家吃饭呢。” 蒋母说:“那好吧,啊呀,我听说连佩有个大哥回来了,那可是你连爷爷心尖上的人,到时候你见了他,可千万别耍你那大小姐脾气。”她太了解女儿的脾气了,女儿要是和谁相处不来,那可是要大闹天宫一番的。要不然,怎么只有连佩那孩子,能和女儿玩在一块呢。这两个孩子啊,都是倔脾气,可偏偏两个人能玩在一块儿。 蒋欣然说:“老妈,我又不是疯子,无缘无故会发脾气的。” 蒋母哈哈哈的笑着,转身去给蒋欣然做早饭去了。 等到蒋欣然吃完了早饭,蒋母便开着车,送蒋欣然去连家了。 连宅。 早几年,只有连老爷子连鳌和他的夫人住在一起。 老太太自从几年前去世以后,连老爷子便对自己的几个子女说,希望他们其中一家人,能够搬过来跟他一起住。 经过商量,连卫兵一家,搬进了连宅。 从前连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连卫兵一家人便时常带着妻女去看望两位老人,是以,连老太太去世以后,连卫兵的女儿连佩,与老爷子的感情,也比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同连老爷子的感情深厚一些。 蒋欣然从车上下来,蒋母嘱咐道:“你连爷爷的身体有些不适,你把后备箱的那盒补品带过去吧。” 蒋欣然嫌麻烦,她说:“老妈,你对连爷爷实在是太好了。每次都要我提这么多东西去,我可真不想提了。” “你这小傻瓜,你连爷爷从前在工作上,提携过你爸,我们是要记一辈子的。”蒋母说。 蒋欣然撇撇嘴说:“我爸那是工作认真,才会被连爷爷提携的。” 蒋母说:“哈哈哈,等你长大一些,你就能明白了,提着东西,慢些走,不着急。” 蒋欣然拎着补品,点点头,转身便往连宅走去。 蒋母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她在心中暗暗许愿,若是她的宝贝女儿,能够永远这么单纯可爱就好了。 蒋母这样想着,便开车离去了。 蒋欣然提着补品来到了连家,连佩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连佩说:“欣然,你又提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我爷爷都说了,你再提过来,他都要被补得流鼻血了,哈哈哈。” 蒋欣然陪着连佩哈哈笑了一阵,连佩拉着蒋欣然的手,小声偷偷说:“快点,趁着我大哥还没有回来,我们到阁楼去看看。” 蒋欣然不明白了:“我们去看镜子,必须背着你大哥吗?” 连佩说:“对啊,自从我在镜子里,看到过我的奶奶以后,我大哥就再也不许我去阁楼上了。” 蒋欣然的手指握了握,说:“要不,我们还是别去了吧。”来之前,老妈就已经说过了,要她收敛下脾气,不要和连佩的大哥起冲突,若是她们去看了镜子,到时候连佩大哥中途回来,看见了她们,肯定是有的架吵的。连爷爷这些年对她不错,如今身子不好了,她把连佩大哥惹生气了,难免会让连爷爷病情加重。 “不行,你不是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只有当你亲眼见到了,你才会相信我。”连佩执着地说。 蒋欣然见连佩这么执着,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好吧,我们动作快些,别让你大哥发现了才是。” 连佩还是第一次看到蒋欣然怯生生的样子,她说:“我大哥又不是老虎,就算是被偷发现了,这不是还有我顶着嘛。哎呀,不对呀,我大哥才回来没多久,你就知道他很严厉了?” 蒋欣然说:“哎,我是没见过你大哥,只是来之前,我老妈说我性子太急,别第一次见面,就和他闹僵了。” 连佩哈哈大笑道:“我大哥人可好了,人帅心甜,等你看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蒋欣然说:“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夸奖过谁呢,你大哥真的很帅?”蒋欣然和连佩虽然只是念初一,可是男女之间的懵懂情愫,还是有些好奇的,特别是对于帅哥啊什么的,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就像她们超喜欢看《酸菜花园》,里面的那四个长头发帅哥哟,真是要迷死人了。 连佩说:“那我可不是吹牛,我们学校里的那些校草啊,级草啊,在我大哥面前,那可就是渣渣。我大哥要是往我们学校里面一站,学校里的女生啊,准能为我大哥要死要活跳楼上吊的。” 蒋欣然捧腹大笑起来,连佩这个人,要么不夸人,要么能把人夸成神仙。 绕是蒋欣然对于连佩说的话,半信半疑,可是当她真的亲眼见到连佩的大哥连幽谷的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一见杨大侠误终生。 蒋欣然从前喜欢看金伯庸的武侠小说,她喜欢里面的杨大侠,但更喜欢里面的郭襄。她总是想,如果她遇到了杨过,她要是小龙女才好,若不然,杨大侠永远不会喜欢她。 蒋欣然这样想着,她和连佩二人,偷偷摸摸的钻进了阁楼里面。 连佩一边上楼梯一边说:“欣然,等会儿你可别害怕,你应该知道我奶奶早几年就已经去世了,你到时候可别像我上次一样吓晕了呀。” 蒋欣然点点头,说:“嗯,我尽量吧。”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心说,真的有鬼吗?这世界上,真的会有灵魂存在吗? 此时。 连佩和蒋欣然已经走到了阁楼里,连佩摸着黑,打开了阁楼的小灯。 一个黑影,从蒋欣然的背后飘过。 蒋欣然浑身一怔,背后,好凉,凉得她骨头疼。 正文 第006章 还原镜 第006章:还原镜 蒋欣然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寒气,她有点不敢回头,在来到这里之前,她是不相信鬼的,若不是连佩坚持拉她过来见识见识,她是不会来的。当她一走到阁楼上,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阁楼上,比下面的温度明显低得多,再加上现在,她的背后凉飕飕的。别是……。身后有鬼吧。 不过,她还是有些害怕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身后什么也没有。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啦吧。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啊。 连佩转过身,她看到了蒋欣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说:“欣然,你怎么啦?” 蒋欣然的嘴唇抿了抿,说道:“这里,有点奇怪。” 连佩笑眯眯的说:“欣然,你别怕,来,这是我大哥画的符纸,你拿着,万一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要怕,符纸会起作用的。”她说着,便伸手将一张黄色的纸条,放在了蒋欣然的手中。 蒋欣然望着连佩递过来的符纸,她仔细的看了看,这不就是电视上面时常能看到的玩意儿,这个……。真的会有用吗? 就在此时,连佩将大镜子上蒙着的那块布,那块灰色的布被扯掉以后,一面看似平常的镜子,出现在蒋欣然的面前。 蒋欣然认真的看着这面镜子,跟普通的镜子没什么两样吗?连佩说过,可以通过这面镜子见鬼,可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面镜子有什么古怪。 蒋欣然说:“这面镜子和普通的镜子并没什么区别嘛。” 连佩微微一笑,她说:“这面镜子看起来,普普通通,可是,它一点都不普通。从前,我第一次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我奶奶,我就问了我大哥。他告诉我,这面镜子,唤作还原镜,人类通过可以看到世界上所有的鬼怪,也可以看到鬼怪的真身。我大哥比我厉害的是,他能够进入镜子里面的世界,和鬼怪面对面,和鬼怪交流,甚至可以在镜子里面降服鬼怪。” 蒋欣然说:“连佩,你可别吓唬我,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连佩哈哈大笑:“欣然,你可真是胆小鬼,说什么不相信鬼,却吓得要命。” 就在这个时候,蒋欣然只觉得后脑勺被扎了一下,她身形一晃,整个人失去了力气,马上就要倒在地上了。 连佩大惊失色,蒋欣然怎么好端端的晕了呢? 连佩赶紧去拉蒋欣然,谁知这蒋欣然竟然变得沉甸甸的,连佩反而被蒋欣然拖了过去。 两个女孩儿在地上打了个滚。 连佩察觉到不对劲,她从口袋里扯出了一张符纸,伸手便往蒋欣然的身上帖去。 说时迟那时快,连佩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连佩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是大哥连幽谷。 连佩说:“大哥,我同学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拦着我做什么。” 连幽谷刚从学校放学回家,宽大的校服有些肥大,可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美。他那张邪气氤氲的脸上,微微勾起了唇角:“你这一道符下去,她就没命了。” 连佩的手往后一缩,怎么会呢,大哥不是教过她,出事就用符的么? 连幽谷单膝跪在了地上,他认认真真的观察着蒋欣然,而后,他伸出右手食指,在蒋欣然的人中处掐了一把。 蒋欣然的身子抽搐了一下。 连幽谷看了一眼还原镜,原本遮盖着这面大镜子的布,已经被撤掉了,他在心中嗔怪,连佩啊连佩,你可真是个皮猴子,让你不干什么,你就偏偏要去干。 连幽谷双腿盘坐在地上,整个人定住了。 连佩见识过大哥连幽谷这样的阵仗,知道连幽谷是要进入虚空之境了,她便立刻跟着坐在大哥的身侧。 连佩仔细观察着大哥,只见大哥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连幽谷睁开了眼睛,咳嗽了一声,紧接着,蒋欣然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连佩惊喜的说:“啊,欣然,你醒来啦。” 蒋欣然只觉得头疼难忍,她抱住了后脑勺,说:“连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睡在地上了?” 连佩说:“这个,那就要问问我的大哥了,欣然,这就是我的大哥,大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蒋欣然。” 蒋欣然怯生生的看向连幽谷,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帅气逼人的大男生,他就像是古代画卷里走出来的仙人一般,浑身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息。虽然他看起来冷冰冰的,让她害怕,可是,她的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欢喜。 从那以后。 蒋欣然便明白了,她大概是喜欢上了这位大哥哥了。 连幽谷嘴角微微抿了抿,说:“你就是蒋欣然,我家小妹时常和我说起你。” “是……是我。”蒋欣然始终不敢正视他,只好微微侧着头。 连佩说:“欣然,我大哥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你别怕他,恩,你以后就和我一样,叫他哥哥好了。对了,大哥,欣然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虚空之境又看到了什么呢?” 连幽谷说:“欣然妹子,你最近是不是总是失眠多梦,梦里,有一个男人总是来找你。” 蒋欣然惊讶地看向连幽谷,说:“连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梦,我都没有和连佩说起过。” 连幽谷说:“这就对了。”而后,他那修长的手指掐算了好一会儿,这才说,“对了,你卧室里面是否有镜子?” 蒋欣然说:“有的,梳妆台上就有镜子的。” “好,那你今晚千万不要照镜子了,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好好睡觉。”连幽谷说。 蒋欣然有些害怕的说:“连哥哥,我梦里的那个男人,是鬼不成?” “只是一只小魅,才修炼不久。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一直跟着你,他似乎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刚才在还原镜前,他都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便吸了你的精气,让你晕倒了。”连幽谷转过头,对连佩说,“凡鬼魅吸走了人的精气,此时,人和鬼魅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你千万不能立刻使用符纸。” “啊。”蒋欣然不懂什么是鬼什么是小魅,总之都是鬼怪就是了,她吓得脸色都发白了。她还看见连幽谷很认真的教连佩如何使用符纸,她更是害怕了。刚才,她晕倒之后,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是又看到那个男人了,她会不会被这个男人害死啊。 蒋欣然担心地的说:“连哥哥,你给我好多好多符纸吧,不然我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这位连哥哥,不是骗人的吧? 连幽谷说:“你且放心,他不敢伤害你的。”他朝着阁楼的暗处,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蒋欣然打了一个冷颤,刚才,连幽谷是不是在看那只鬼啊。她缩了缩手脚,这间阁楼,真是太恐怖了,她当初干嘛要来啊。 “连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会来找我啊。”蒋欣然有些不死心,就算是什么符都不拿,起码要知道原因吧。 连幽谷说:“天意罢了,你和连佩先出去吧。” 连佩听了大哥的话,便拉着蒋欣然从阁楼出来。 蒋欣然一从阁楼里出来,她就好受多了。只不过,她的脸色始终都是苍白的,她心事重重给的说:“连佩,你大哥真的靠谱吗?你说,你大哥为什么不肯给我符纸呢?那些僵尸片啊什么的,不是都用符纸镇邪的吗?” 连佩说:“你傻啊,那些都是拍戏啊,我大哥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师呢。我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管记好了,回家以后不要照镜子,那只鬼要是敢动你,老娘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连佩这样安慰着蒋欣然。 蒋欣然的脸色,这才稍微红润了一些。 之后,蒋欣然在连家吃了晚饭,蒋母开车来接蒋欣然回家。 蒋欣然这一夜,她过得很是忐忑,她不敢照镜子,也不敢睡着,她期期艾艾的望着天花板,死死的拽着被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眼皮子打架了。 她终于睡着了。 这一夜。 无梦。 第二日清晨。 蒋欣然睁开眼睛,她伸了懒觉,只觉得精神好极了。她一到学校,便对连佩说了这个好消息。 连佩得意的说:“那肯定是有用的,我大哥是谁啊。” 蒋欣然一听到连佩说到了连幽谷,她羞涩地低了低头。 一连数日。 蒋欣然都是连夜无梦的、 蒋欣然对于此事,觉得十分惊奇。 难不成,那只鬼,是躲在镜子里面的吗? 这一日,蒋欣然起床以后,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镜子,镜子里的她,似乎起色好了不少。 恩,应该是没事了吧。 蒋欣然这样想着,便背着书包,下楼,吃了早饭,高高兴兴上学去了。 ……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日。 蒋欣然没有来学校,而从此以后,蒋欣然都再也不会来学校了。 连佩望着空荡荡的位子,心中有些不安。 蒋欣然平时比她来得早一些,可是现在都要上课了,欣然怎么还没有来呢? 就在连佩预感发生了什么坏事的时候,班主任走到了教室的讲台上。 班主任的表情很严肃,她张开嘴巴的那一刻。 连佩的耳朵,翁地一声响了起来。 蒋欣然去世了。 怎么可能? 昨天还说好了,下周要一起去游乐场玩呢,怎么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 ------题外话------ 么么哒,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