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公务员》 正文 第一章 赵府家丁 北宋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秋。 汴梁城一片繁华,东华门外有一处幽静的院子。这座府邸原来姓韩,一个多月前礼部二十四司之一祠部员外赵大人成了它的新主人。 八月桂花遍地开。 一阵微风过,四处都弥漫着浓烈甜腻的桂花香。 顾颜中拿着一把用竹枝扎成的大扫帚正扫着满地的落叶和花瓣。不管他怎样扫,地上总是铺满了一层密密匝匝的碎花。 他一边扫地,一边转头看着赵府外院的主事赵四伙同赵府的家丁们正窝在桂花树下忙着赌钱,十分吵闹。 顾颜中看着心里很不乐意,在心里嘀咕着:这是我穿越过来的第二天了,昨天你们一群人就在这赌了一天的钱,活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今天还是这样! 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呢?我以后在赵府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不行,我必须逃走。 我现在是赵府的家丁,若是逃走的话,赵府可能会把我告到官府。官府派人捉拿,抓到的话我性命就不保了。 话又说回来,我逃走之后,他们真的会为了一个逃跑的家丁大费周章。万一会了呢? 会,就会吧!我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艺术大盗,在现代都能躲过那么多高科技的追捕,还怕古代区区几个押差? 顾颜中东看看,西瞧瞧,最后目光盯着桂花树对面的马厩,嘴角浮现一丝微笑,马厩的外面就是街道。 他低着头,装作扫地的样子,身子慢慢移向赵四他们。忽然扬起竹枝扫随即一扫,地上的灰尘、碎花瓣飞向赵四和那些赌钱的家丁。 “咳咳!”赵四咳嗽了两声,凶狠地抢过顾颜中的扫帚,还用扫帚打在顾颜中的腿上,指着墙边的马厩,“滚去马厩干活,别在这妨碍老子。” 顾颜中微微一笑,心中有些得意。他快步来到马厩,心里一惊:我去!这墙怎么那么高。 顾颜中看了一眼桂花树下的赵四和赌钱的家丁,我这就过去,一定会被发现。发现之后必定会暴打我一顿,把我打死还好,打不死,半残废,我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顾颜中脑子不停在想着如何逃跑,他无精打采地提起一桶水,从马厩的木门外把水对着马的身体冲了进去。 “嘶!”马儿受到冷水的刺激嚎叫着。 马儿这一叫,顾颜中自己也吓一跳,他下意识退后一步,站在原地愣了一下。 “啊!”他大叫一声,膝盖一弯,跪在地上。 顾颜中回头一看,赵四正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恶狠狠地说:“把马牵出来拴在马桩上再打扫,连马厩都不会打扫,晚饭就别吃了。” 赵四骂骂咧咧地说着又走了回去。 顾颜中双手搭在马厩的栏杆上,耸耸眉毛,他总是在盯着我。不行,我不能从马厩这翻墙出去,至少不是现在。 他想着想着,忽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大家都来领月钱了!” 顾颜中一听,还有月钱领?老天真是对我不薄,知道我要逃走,还给我准备路费。 顾颜中脚底抹油,迅速冲过去,瞬间傻眼了。桂花树下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他无可奈何只好站在最后一个。 好不容易排到他,桌子上只有一贯钱,上面还有一本账簿。 “赵远志,在上面按个手印。”赵四指着账簿上一个叫赵远志的名字对顾颜中说。 顾颜中穿越过来以后这些人就叫他赵远志这个名字。 顾颜中看着赵远志三个字按个手印刚要伸手去拿钱,赵四一下就把钱抢过去了。 顾颜中一愣,眼睛直直地盯着赵四说:“赵主事,你这是干嘛?” 赵四白了顾颜中一眼,不怀好意地瞪着他说:“赵远志,新来的第一次领月钱都得孝敬老子。” “什么?”顾颜中心想:这可是我的路费,怎么能让眼前这个猥琐的狗奴才强抢走呢?我现在不把钱给他,看他这架势必定会打我一顿。这是你自己挑事,我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虽说,我能躲过他们的追捕,但又何必如此费劲呢?我既然都魂穿过来了,那就等于借尸还魂。那我何不如再来一次借尸还魂。 顾颜中挺起胸膛,冲口而出:“赵主事,你凭什么要扣我的月钱?” “老子想扣就扣!”赵四指着顾颜中的鼻子,“你这厮就是个扫帚星,老子今天输钱都是你害的。” “你?”顾颜中不愿意忍了,握紧拳头冲了上去。 顾颜中一拳打过去,赵四也不躲闪,一把抓起顾颜中的衣领,把他甩在地上。 赵四双手撑在腰间,大声地骂着:“你那病病歪歪样子,给老子滚远点,别粘老子一身晦气。” “赵四,你又赌钱了?” 顾颜中扭头一看,赵府的大管家赵福走了过来。 他瞅了跌在地上的顾颜中一眼,转身严厉地看着赵四,说:“你又在欺负下人!” 顾颜中一听,心中暗暗有些欣喜。他跃到前面,对着赵管家说:“赵管家,赵主事今天什么也没干,劈柴、打扫院子和马厩,都是我做的。他不仅不做,还不让我吃晚饭,眼下还说要扣我的月钱。” 赵管家一听,走到赵四的跟前,两眼瞪着赵四,喝斥说:”赵四,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老爷这几天正心烦着,若是被老爷知道,一定拔了你的皮。” 赵四连忙跑到赵管家跟前,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送到赵管家的手里,点头哈腰地说:“赵管家,院子里的菊花开得不错,您赏赏菊?” 赵管家把银子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瞥了顾颜中一眼,又瞅了赵四一眼,一丝坏笑浮现在他的脸上。慢悠悠地看着赵四说:“你小子!别弄出事来!” 赵管家说完转头离去,院子里响起他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想吃饭是吧!把他带到厨房去。”赵四看了顾颜中一眼,又看了他身边的两个伙计。 说是厨房,也不过就是靠着院墙搭建的一个偏所,下人们都在这吃饭。 赵四一脚把顾颜中踹进厨房,顾颜中一看,长长的饭桌上摆放得七零八落的碗筷,有些碗里面剩有粘在碗上面的一些饭菜。 顾颜中转身刚要走出去,赵四站在门口,瞪着顾颜中说:“你不是要吃饭吗?来,让他吃饭!” 赵四话音刚落,他身后两个人,转身出去。 顾颜中看着桌上的碗筷,心想:你不会让老子吃这些东西吧!老子就看你今天玩什么把戏。 “来,吃饭!”赵四双手插腰瞪着顾颜中。 顾颜中一回头,赵四手下那两个人,一人提着一只桶向自己走来。他们把手里的桶往顾颜中的面前一放。 一股腥臭味迎面扑来,顾颜中一看,一只潲桶摆在他面前。 桶的边缘布满了黑霉菌,正在腐烂的残羹剩菜堆得像座小山,小山的周围浮着一层红油,红油上漂浮着几片菜叶,四五只苍蝇在上面乱爬。山顶上的鱼骨头突然滑落,掉进红油中,油花溅起,苍蝇们一触即飞。 “哇!”顾颜中捂住嘴巴,转头深深地呼了口气。 “赵远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在赵府做一天家丁,你的月钱就都是我的。还有,你若是再敢到管家那去告我的状,下次,我就让你吃马粪!” 赵四说着,把刚才从顾颜中手里抢来的月钱往空中一抛,用手接住在顾颜中的眼前晃动几下。 “来人,让他吃饭!”赵四说着挥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人,抓起顾颜中的肩和头,要把顾颜中按到桶里。 顾颜中情急之下一脚把桶踹翻了,残羹剩饭泼向赵四。 赵四一脚又把桶踢过来。 顾颜中刚站起来,身子又被赵四的手下,压了下去,他来不及挣脱,桶里剩下的东西泼在他的身上,一股馊味直窜鼻吼。 顾颜中这下火了,他用尽全身力气站起来,随即一脚把刚才的桶踢飞起来,桶旋转着正巧撞着赵四的头,盖在他的脑袋上。 赵四满脸污垢地挣扎着,摇头晃脑地叫嚣着:“打!给我往死里打!” 赵四手下所有的人全向顾颜中扑来。 一阵拳打脚踢之后,顾颜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主事,这厮好像死了?”两个家丁怀疑地看着。 赵四指着一个家丁,说:“你去看看。” 家丁用手试了试顾颜中的鼻子,惊恐地大叫一声,说:“他,没气了!” 赵四狠狠踢了一脚,顾颜中还是没有反应。他蹲在地上,试了一下顾颜中的气息,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一丝惊恐闪现,瞬间他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奸笑说:“他睡着了,睡着了。大家都走吧!” 顾颜中耸耸耳朵,听到赵四的脚步声,显然他走远了。 顾颜中从地上敏捷地爬起来,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唉道:“幸好老子机灵。憋会气,就以为我死了,你们也真好骗!” 顾颜中得意洋洋笑着:“我现在就逃出去,就算你们发现也晚了。不过,就算被你们发现,哪又能怎么样呢?” 顾颜中一边想,一边急忙走出厨房,看着他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在后院的偏所,这一面连接偏所还有一排下人们的住所,偏所对面是马厩和一个高高的井台。 偏所左面是院墙,墙边到是有一个院门,那就是后门。 墙角有一颗桂花树,树下赵四伙同家丁又在赌钱,若是从后门出去,赵四他们肯定能看到,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偏所右面有一道拱门,这是院子唯一的出口,平时只看见赵管家进出都从那通过。想必那里就是前院。如果我要逃走的话,只能从前院跑过去。 赵四他们聚精会神在赌钱,他们以为我死了,不会像刚才那样无时无刻不盯着我,更不会想到我活过来了。 现在天色还早,我就先到前院躲躲再说。过不了多久,天完全黑下来。我再翻墙出去,那时候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也顺便看看,他们知道我诈尸之后会不会找人抓我,如果不会,我就跑得更安心。 虽然,逃跑不是大丈夫所为,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又何必在这被他们欺负呢?我若是反抗,我又打不过他们,最好的办法当然还是逃跑。 逃跑还有反击的机会,不逃跑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逃跑不是懦弱,而是眼下的上上之策。 他想着,悄悄地顺着墙根快步走着,转眼间穿过拱门。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二章 富贵无边 顾颜中穿过院门,躲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四处张望,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那房间的门是开着的。 他心中一阵欢喜,这房间说不定有贵重的东西,我何不顺手牵羊? 他顺着墙边慢慢移动过去,爬在门边一看:一幅牡丹工笔画映入眼帘,有两个男人站在画前。 “这不是赵管家吗?可另一个人是谁?”顾颜中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打量着另一个人。 此人头戴幞头,一身绿色公服,方心曲领,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下着白绫袜黑色革履。 顾颜中眼珠子一转,宋朝百官常朝视事,皆穿公服。九品官以上用青色;七品官以上用绿色;五品官以上用朱色;三品官以上用紫色。 公服所佩的革带和佩件,是区别官职的重要标志之一。根据这身打扮来看,此人必定是赵府的老爷。 顾颜中急忙把头缩回来,转念一想:就算我逃跑出去,在这古代,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亲人,万一再遇上点什么事情,我还怎么活? 若是我抓住了赵老爷的心,不就可以在赵府立足。说不定还能收拾赵四这样的狗奴才。 顾颜中在心里暗暗思考着:我先看看再说。 赵老爷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说:“赵管家,你看看这画为何每一朵都缺了几片花瓣,看起来好像是花要谢了。” 赵管家听到老爷的话,上前一步看看画对老爷说:“老爷,牡丹乃富贵之意。这每一朵都缺了几片花瓣,恕小的不敢说。” 顾颜中一听,这下更能确定他就是赵老爷。 赵老爷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地说:“不妨。” 顾颜中听着赵老爷的话,又看看画,心想:这花哪是花谢了的意思。他好歹是朝廷官员,难道不懂这画中之意? “老爷,这宅子的旧主如今已到了阎王殿。这画我看,意向不好,牡丹历来象征富贵之意,花越大,花瓣越多越好。缺了几瓣花,这不是富贵残缺、万事不全的意思吗?说不定韩家就是被此画……。”赵管家试探着说。 “韩家挂上这样的画……”赵老爷没有说下去。 “老爷,我这就取下来,换上别的?”赵管家讨好地说。 顾颜中一听,躲在墙角偷笑,心里骂道:蠢货。不过,这正是天助我也。 他大步往房间的方向一迈,上前站着,十分有底气地说:“且慢!” 赵老爷和赵管家回头,两人转身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顾颜中。 “赵远志,你怎么在这,快滚回后院去。”赵管家训斥着。 顾颜中故意凑近赵老爷,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个礼,说:“小的给老爷请安。” 顾颜中身上的臭味薰得赵老爷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赵远志,赶紧滚回去。”赵管家说着,转身继续去拿画。 “慢着!”顾颜中拼命地大声说,“老爷,这画千万不能取。取下来的话,会对赵府不利啊!” “大胆!居然敢出言不敬。来人,把这厮拖去后院狠狠地打。”赵管家大声地喊着,随即快步走来五人站在院子里面。 赵管家惊讶地看着顾颜中,一边大声地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拖下去。” 顾颜中拼命挣扎,同时大声喊道:“老爷这画千万不能动,此画大有深意。” “大有深意?”老爷疑惑了一下。 赵管家一看,急忙补充道:“老爷,他就是一个家丁,大字能识几个,别听他瞎说。” 顾颜中用尽全力,甩开抓扯自己的人,“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脱口而出地说道:“老爷,若是我说不对,您再把我拖下去打死也不晚。” “赵远志,在老爷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你这是在找死!”赵管家恶狠狠地冲着顾颜中说。 顾颜中白了赵管家一眼,大声地对赵老爷说:“老爷,这画的寓意是富贵无边。” “瞎说!”赵管家不屑一顾地,“你这厮能懂个屁?” 赵老爷瞪了赵管家一眼,又疑惑地看着顾颜中,说:“你且说说,这画为什么是富贵无边?” “谢谢老爷。”顾颜中急忙站起来,躬身又行了一个礼,“老爷,你得先放小的一条生路。若是小的说对了,合老爷的心意,可否免去小的惊扰老爷之罪?” “赵远志,小心老爷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赵管家恐吓道。 赵老爷抬手示意赵管家不要说话,他两眼射出寒光,冷冷地瞪着顾颜中,说:“你且说来!” 顾颜中也冷冷地看了赵老爷一眼,他喜欢这样的同等较量,赵四、赵管家那样的人真是不值得自己费口舌。 顾颜中高昂地抬起头,不慌不忙地看着牡丹图,大声地说:“牡丹,花中之王。其容,雍荣华贵;其颜,美艳绝伦;其意,富贵、吉祥、美满、茂盛。” “这画面上有五种颜色,红、绿、黄、白、黑,分别代表福禄寿喜财五福,又暗合火木土金水五行之数。” “福:红色、火也。也可用紫色、贵也。画面有红、紫牡丹各一朵,暗喻好事成双之意。” “禄:绿也。绿,木也。画面一大片绿叶,暗喻专禄、天禄,富甲一方。” “红花配绿叶,谁不知道,就你这厮懂?”赵管家大声地抢过话,“老爷,别让这厮打扰了老爷的雅兴。” “赵管家,红花配绿叶确实不错,不过,你知道他还有别的喻意吗?”顾颜中胸有成竹地问。 赵管家思考了一下说:“红花配绿叶,好看。” 顾颜中瞥了他一眼,轻蔑一笑。 赵管家虎视眈眈地盯着顾颜中说:“那你说是何意?你这厮要是说不出别的,小心你狗命。” 顾颜中不屑一顾,故意拉长声音说:“红花配绿叶之意为富贵双全也。” “富贵双全?”赵老爷点点头笑笑,“不错。”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额头上的乌云迅速散开,心中有些得意,他继续说道:“寿:黄色,土也,画面只一朵,暗喻长生不老。喜:白色,金也,画面留白一片,就是喻喜色一片。黑色,暗喻财源。” “白色是喜的意思?这明显就是在欺骗老爷,照你这样说,为什么有丧事的时候,要穿白色衣服,而喜事的时候却穿红衣。”赵管家听到这赶紧插话。 顾颜中笑了笑说:“此白非彼白,这白色是五行之意,依照赵管家的理论,我们说白银白银,为什么不说红银红银呢?” “这……”赵管家一时找不到话说。 顾颜中继续说:“这白叫留白,为什么要留白呢?这白又是‘空’,没空财怎么进来,就算进来了,你又怎么有地方聚财?”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我说的是这白色怎么是喜的意思,你又说这白色是有财之意。你这不是在瞎说是什么?”赵管家不服气地说。 顾颜中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摇摇头,没文化真可怕!他继续说:“敢问赵管家,老爷给你发月钱的时候,你心里高兴吗?” “当然高兴!” “你看,你这高兴,不就是喜吗?”顾颜中反问道,“难不成,老爷给你发月钱的时候,你还哭着去领钱?有财进,不就是高兴之事吗?” 赵老爷一听,也笑了起来说:“有道理,有道理。” 赵管家还是不服气,说:“既然这白色是白银的意思,那怎么黑色又是财源的意思呢?” “财不露白,当然就是黑色了!难道,赵管家的钱是放在大路上的吗?” 赵管家一听,怒骂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顾颜中又白了赵管家一眼,说:“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不懂装懂吧!” “你……”顾颜中气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颜中懒得理赵管家,继续说:“财放在财库之中,财库一般都比较黑暗,也是黑色的,这是隐,隐藏之意也。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黑之所以是财,是因为,五行之中,黑色就是水的意思。水乃万物之源、水润万物,没有水就没有万物。有水,这棵牡丹才能开的更好。水,财源滚滚流之意也。” “牡丹花下的花岩,占据画面一角,这就是富贵的根。有财不算,这财不一定是自己的,也不一定守得住。这石头就是把财压住,不被别人抢走,财不露也。” 顾颜中说着指着画面上的一角继续说:“老爷您看,小的在这只能看到画左上角有五颗闲章,不可能看到印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字。不过小的敢断言,那一定分别是福、禄、寿、喜、财五印,这样老爷就可知小的说的是真的了。” 顾颜中看看赵老爷向自己站的方位瞅了一下,大概是证实那么远真是看不清楚这印章上雕刻的是什么字吧。 只见,赵老爷走近画面仔细一看,面露惊讶。 顾颜中心想:看来我是猜对了,这五个闲章一定是福、禄、寿、喜、财五字。 赵老爷转身不动声色地看着顾颜中问:“那?为什么每一朵总有一边缺少了几片花瓣呢?” 顾颜中解释道:“老爷,缺了一边,不就是富贵无边吗?” “哈哈哈!”赵老爷大笑起来,连声地说着,“好好好!富贵无边?富贵无边。” 赵老爷大笑着,突然看看顾颜中那一身让人恶心的衣裳不笑了,他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弄得一身油污?” 顾颜中眉毛上挑,看着赵管家,说:“老爷,这是赵四……”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赵管家急忙抢过他的话说:“回禀老爷,今天厨房忙了点,小的就让远志去帮忙。远志干活很卖力,衣服上就沾了一些残渣。” 顾颜中看着赵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奸笑,心想:几个时辰前,你亲眼看着赵四抢我的月钱。你这样是打算帮赵四说话了。我可不能瞎吃亏,虽然这亏是我自己找的。 顾颜中撞着胆子,上前一步,说:“老爷……” 顾颜中还没有开口,赵管家急忙打断他的话说:“老爷,远志也没几身像样的衣服,我先带他去换身干净衣服。” 赵老爷看看顾颜中那一身油污,厌恶地说:“下去吧!” 赵管家看到赵老爷转身过去,对顾颜中并没什么好脸色,立即强行拖着顾颜中就往外走。 赵管家一边拽着他,一边把他的头扭过来小声地说:“别打扰老爷,赶紧跟我走。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幅“富贵无边”,在心里冷笑着:这个赵老爷根本就不懂什么书画,看来“富贵无边”也没能抓住赵老爷的心。 顾颜中又看看心怀鬼胎的赵管家,身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逃没有逃出去,还得罪了赵管家,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说不定马上又要被赵四他们暴打一顿。 顾颜中,让你卖弄,这下好了,小命休矣……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三章 似曾相识 赵管家把顾颜中拖出屋子,厉声道:“让你在老爷面前出风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顾颜中托着沉重的脚步,眉头紧皱:不行,看他这样子肯定饶不了我,我现在再诈尸的话,赵四他们不一定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慢着!”他们刚走几步,顾颜中忽然听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着赵老爷。 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赵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赵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老爷,何事?” 赵老爷看着顾颜中,用手招了一下,表情十分凝重,指着他说:“你过来。” 顾颜中一听,急忙甩开赵管家的手,奔向老爷。赵管家也急忙跟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赵老爷眉头紧皱。 “赵远志。” “这是你原来的名字?你何时到赵家的?”赵老爷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听着这话愣了一下,心想:我原来叫顾颜中。我穿越过来以后,自己原来的记忆是完好的,脑子里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属于原来主人的记忆。我除了知道,他是赵府家丁,叫赵远志之外,他的事还真不知道。 顾颜中迟疑的瞬间,赵管家急忙回答道:“他原先就姓赵,来府一个多月了。他原本就是个书童,主子是个穷书生,进京赶考病死在店中。他无路可走,饿晕倒在赵府门口。我看他又姓赵,问他是否愿意卖身赵府到为奴,之后他就到府中做杂役。” “穷书生?”赵老爷看看顾颜中,“你家公子是何方人士,想必也是出自书香世家吧。” “何方人士?”顾颜中在心里嘀咕着,我哪知道啊。他随口回答道,“江南人士,小门小户,不足为提。” 赵老爷点了点头,说:“你家里可有谁姓韩?” “韩?没有,没有。”顾颜中摇摇头,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赵老爷莫名地说:“怎么会那么巧呢?” “老爷,什么巧?”赵管家小心翼翼地问,突然张大嘴巴合不上了。 赵老爷停顿了很久,想想又说:“远志,看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有学问之人,以后就在我身边个书童吧。” “书童?”顾颜中耳朵一耸,心中有一丝的小激动,这书童可比后院的杂役,一下高出好几级。怎么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顾颜中一边说,一边看着赵老爷脸上的神情,心想:我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级人才,中国宋代历史博物馆馆长,兼国际古董盗窃集团的技术顾问。熟读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能文能武。给他做书童,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顾颜中又看着赵老爷脸色有一丝隐晦的变化,我心里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刚才说巧,到底是什么巧? 顾颜中还没有猜透老爷的心里在想什么,赵管家再次提醒道:“老爷,时候不早了,该出门了。” 赵老爷看看外面,不动声色地说:“你快随赵管家去换身衣裳,快去快回,等会陪我出去办些事。” “谢谢老爷!”他大声地说着,白了赵管家一眼,“赵管家,我们走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顾颜中说着,看着赵管家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十分痛快。 顾颜中换了一身新衣裳,跟在赵老爷的身后出了赵府。 赵府门外一片繁华,顾颜中本想多看几眼,再一看,赵老爷的背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他只好快步紧赶上去。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往桥上走,他也急急忙忙赶过去。 桥下密密地排列着石柱,流水潺潺,浪声滔滔。桥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顾颜中来到桥边时,赵老爷已经不见踪影。他无可奈何地站在桥上到处张望。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中升起一轮明月,忽然想起:“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 他再看看这桥的样子。只见此桥有些低平,显然不能通舟船。 桥柱全都用青石筑成,桥上的石梁、石柱、栏杆及近桥两岸,石壁上全都雕镂着海马、水兽和飞云的各种形状。 顾颜中不禁在心里推测道:宋代汴河流经东京的里外城,河上有桥十三座,其中以州桥最为壮观。这应该就是州桥。 每当月明之夜,晴空月正,登桥观月的人群,纷至沓来,熙熙攘攘。人们俯瞰河面,银波泛泛,皎月沉底。这便是被誉为汴梁八景之一的“州桥明月”。 他站在扫视了周围一圈,心中十分激动:这不就是一幅实实在在的《清明上河图》嘛,还是夜景。想不到我此生还能看到如此美景,真是快哉! 忽然,不知道从哪响起一阵歌声:“两岸夹歌楼,明月光相射。” 他顺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往下看,悠悠河水中泛起一叶扁舟。 一个红衣女子坐在船头,随口吟道:“州桥踏月想山椒,回首衰湍未觉遥。” 顾颜中站在桥上,女子的小船迎面漂来,顾颜中心跳忽然加速,自然接了两句:“今夜重闻旧呜咽,却看山月话州桥。” 女子抬头瞪了顾颜中一眼,“卟哧”地一笑,把头扭了过去。 “远志!你怎么还在桥上?”一声喝斥让顾颜中从美梦中醒来,他匆匆看了一眼女子,又快步向桥另一头走去。 顾颜中走下州桥,沿着汴河向东走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汴河两边人口稠密,商船云集,城中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 顾颜中走下州桥,沿着汴河向东继续走,走几步又回头往河里看去,那叶扁舟早已随波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莺出谷,不知道是妙音何来。 顾颜中正想着女子,赵老爷回头大声喝斥道:“颜中,跟紧点,你这一路,总是心不在焉地看什么!把画拿好,若是丢了,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赵老爷说完转身离去。 顾颜中紧跟了几步,赵老爷突然反身过来看着,喝斥几句话,过了不久又转身向前走了。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之后,顾颜中心里十分疑惑:看赵老爷那神色十分紧张。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他看看手里捧着一卷长长的画轴,猜想道:难不成是这画有什么玄机? 他想着,心里痒痒地,真想把这画打开来看一眼。他还没有确定要不要打开,又听到赵老爷催促的声音。 他刚迈出一步,肩上的黑色小包又掉了下来,“这包真沉啊!”他顺手隔着包袱摸了一下,心中一惊:银子!看来,赵老爷今天要办的事情非同一般啊! 顾颜中跟在赵老爷的身后沿着汴河走了一段路之后,又往外城东水门的方向继续走着。 赵老爷越走越快,他若是稍微慢一点,就看不到赵老爷的背影了,他只好一直飞快地跟随赵老爷走着。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汴河两岸的一草一木模糊着,隐藏着,显得很秘密。 顾颜中一边走,一边看着赵老爷的背影,心里嘀咕着:这么长的路,这赵老爷不坐轿不乘车的,估计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去办什么事?他不仅拿着银子,还拿着礼物,看来一定是去见什么重大人物,不然怎会如此神秘。 顾颜中小跑几步,心痒痒地握着手中的画轴,想着:这是什么画? 他又悄悄从侧面看过去,画轴死死地卷着,什么也看不到。 顾颜中看看前面匆匆赶路的赵老爷,这一路上赵老爷都很警惕,自己稍微小点动作,或是稍微走慢一点,赵老爷总是疑神疑鬼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一样。 顾颜中连走带跑的又走了一段气喘吁吁地看着闸门,他一手撑着腿看着赵老爷的背影,自言自语:这都已经到东水门了,他还要去哪? 顾颜中眼珠子一转,我何不趁现在偷偷看一眼这画。他慢慢地把画轴打开一小点,“啊!”顾颜中惊呆了,难道是…… “远志!你在做什么?”赵老爷转身瞪着顾颜中严肃地问。 “老,老爷,我?我这就跟紧你……”顾颜中不知道怎么了,一路上走来,州桥、女子……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手中的这幅画感觉和自己也有莫大的关联。 赵老爷奇怪地看了顾颜中地眼又问:“远志,你之前没来过汴梁吗?” “没,没有。老爷,我从来没有来过。”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感觉赵老爷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自己在说谎话一样。可赵老爷又看不出什么破绽。老子真是第一次来汴梁啊!难道,我还穿越过两次不成? 赵老爷凝重的脸色让一丝惊异扫过,机械地说:“远志,把东西给我,你就在这东水门等着。” 顾颜中快步走到赵老爷身边,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手中的画轴递给赵老爷,又把肩上的小包也递了过去。猜想道:他难道要自己出城? 赵老爷拿着画和小包,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赵老爷并没有过东水门去,而是拐上了河边的小径,很快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顾颜中瞅了一眼城门,这就是北宋时期的城门。我总算可以好好看一回。 北宋开封城汴河水门又称“拐子城”。这汴梁城外城有东南西北四面城墙,每一面城墙都开有城门。 东南方的叫东水门,是汴河流向下游的水门,此门横跨汴河,是用铁包裹、形如窗栅的大门,每到夜晚,如闸门一样放入水中,两岸各有别门供行人通行。出拐子城,左右两岸相距百余丈。 顾颜中又扭头盯着赵老爷消失的方向,想:赵老爷手中的画,是幅名家之作。他一路上如此神秘,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我能多一点知道老爷的秘密,以后我在赵府的地位,是不是也会跟着提高一些呢? 他迟疑了一会,坚定地说:“不行!我要跟过去看看。”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四章 神秘人 清夜无尘,月光如银。 顾颜中追了很长一段路,竟然没有发现赵老爷的踪迹。 他双手叉腰,四处张望,怪了!赵老爷也穿越了?这个方向只有一条道,他能上哪去呢? 忽然,顾颜中眼前一亮,不远处的小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悄悄地走过去,躲藏在小亭子旁边的草丛中,赵老爷背对着汴河站立,不停地东张西望。 月慢慢地向西移动着,一缕月光悄悄地穿过树梢,斜射进小亭。 顾颜中看到赵老爷的身躯像鬼影一般在黑暗中晃悠,身子还时不时地哆嗦一下。 他抬起头,皓月当空,心想:看这天色,应该是子时了吧。 赵老爷到底要等什么人?还要到如此偏僻之处,更何况现在已经几个小时了,鬼影都没有。 正在此时,亭子斜对面的小路上,快步走来一个人。 来人还没有走到小亭,赵老爷就“卟嗵”一下跪在地上了,不停地在磕头。 那人一来便坐在小亭子里的石凳子上。他虽一身便服,但经过顾颜中身边的时候,那股浓浓的官味已经把顾颜中压得喘不过气了。 “大人,您一定要在章大人的面前帮我说点好话。就算做牛做马,肝脑涂地,我也心甘情愿。”赵老爷身子颤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顾颜中听着赵老爷这颤抖的哀求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心中不由得揣测:此人举动之间透出足足的官场气势。 “章大人?”按这个年代推算,赵老爷口中的章大人,会不会是章惇? 顾颜中嘴角一斜,眉毛上挑,更加打起精神,仔细看着。 那人回头瞥了赵老爷一眼,说:“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赵老爷立即把手中的礼物献给那人。 那人慢慢地打开画卷,月光照在画卷上。 顾颜中眼前一亮,一手急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韩熙载夜宴图》,这应该就是顾闳中的真迹。 顾颜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动,想:这画我再熟悉不过了。谁又会想到,我今夜居然有幸看到这幅传世佳作! 《韩熙载夜宴图》是五代十国南唐画家顾闳中的作品,后世传送的都是宋代摹本。 它是一幅由听琴、观舞、休闲、赏乐和调笑等五个既可独立成章,却又相互关联的片断所组成的画卷,无论是造型、用笔、设色方面,都显示了画家的深厚功力和高超的绘画技艺。 说也奇怪,顾颜中临摹过无数的名画,《韩熙载夜宴图》画起来最得心应手。 顾颜中看得心痒痒得,妈的,我真想直接把这画抢下来。 他看着看着,脑袋突然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顿时头晕目眩,不由得低着头,闭上眼睛。 顾颜中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人却把画卷了起来。“办得不错!回头我会告诉章大人的。” 赵老爷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他小声地说:“大人,您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为章大人办事的份上,好歹帮我求个职位……” “职位?”那人盯着赵老爷。 “大人若是不嫌弃,小人只求在吏部任个小职。这还有一千两银子,望大人笑纳。”赵老爷说着把银子往那人身上推。 那人毫不犹豫地直接把银子接过来放进怀中,又看着那幅画说:“一千两银子就想在吏部任职?” 这声音冷得在远处的顾颜中也感觉寒气逼人。 “一千两银子买个官。”顾颜中在心里快速地换算了一下,如果按最少的折算一两银子相当于三百元人民币的话,一千两银子相当于三十万人民币。 赵老爷三魂少了两魂半,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还是强硬地打起身板连连地说:“大人,除了这一千两银子,还有《韩熙载夜宴图》,这画可是韩家家传墨宝,我是好不容易千里追踪才……” “章大人家的宝贝还少吗?”那人及时打断了赵老爷的话,声音虽然不大,听起来却犹如寒冰刺骨。 “再说,这也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过就是跑跑腿、借花献佛而已。如果真的要升官的,那也是韩大人,再说,赵大人,你在韩大人的祖宅里住的可舒服?” 赵老爷被那人说得哑口无言,心又不死,哀求道:“大人,今天是在下准备不周。改日,噢不?大人,您要多少银子,明日立即回府准备厚礼,亲自送到大人的府上。” “蠢货!若是能到府上,我这大半夜还在如此偏僻之处折腾什么?”那人说着把手中的画卷起来,转身要走。 赵老爷连忙伏在地上,情急中抓着那人的裤脚。 “去你的吧!就这点东西还想让我举荐你?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那人毫不顾忌赵老爷,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转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大人,大人,那韩大人的职位谁接替了……”赵老爷的声音在夜色下是那样的沙哑。 “韩熙载夜宴图!”顾颜中忽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他急忙跳出草丛,紧跑几步。 那人走到岸边,上了辆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厚厚的云压在人的头顶上,让人喘不过气。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心“咯噔”一下,一幅心属已久的《韩熙载夜宴图》真迹就这样失之交臂。 顾颜中忽然感觉这幅《韩熙载夜宴图》好像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 这一下被人抢走,好像自己得心也被挖走了。 秋风瑟瑟夜微凉。 汴河的水依然缓缓地流淌着,河面上静静地飘浮着落叶。 顾颜中看着河边的杨柳,光秃秃的柳枝在风中毫无规律地摇摆。 顾颜中心里忽然有所感叹:也许在这动乱的时局下,柳树的内心也不平静。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人生在世如果不活得轰轰烈烈,乃岂不是白来了? 更何况宋朝是一个重文轻武的时代,你空有一番本事,不展现一下,就这样在宋代默默无闻的度过一生,不是可惜了? 赵老爷的意图很明显,是时候为你自己做点事的时候了。 顾颜中突然豁然开朗,计从心生,心中暗暗问自己:顾颜中,你敢不敢玩把大的! 他嘴角淡淡地浮现一丝笑。 顾颜中回到小亭子。 赵老爷呆若木鸡,他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漆黑的夜,远处的萤火虫如鬼火一般在林间闪过。 顾颜中蹲在赵老爷身边小声地说:“老爷,要回府?还是……” 赵老爷似乎并没有听到顾颜中说了些什么,自言自语地说:“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画,为了章大人的一句话,又送出去了,真是对不起祖上啊!” 顾颜中突然心生同情,摇了一下赵老爷说:“老爷,我们该回府了。” 赵老爷十分惊讶地看着顾颜中,很紧张地说:“你怎么在这,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全看到了!”顾颜中耸耸眉毛,在心里暗暗地说:你把我最喜欢的画送给别人,那可是老子最想要的名作。 “啊!”赵老爷表情惊愕,看着顾颜中半天说不出话。 顾颜中抖了抖肩膀,说:“不就是想买个官当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赵老爷听到顾颜中的话,怒斥道:“你能懂什么?” “不是我说你。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能如此轻易就交给这个人?你想通过他买官,他拿了你的东西,给不给章大人都不一定。刚才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不会给了!” “啊!”赵老爷完全瘫坐在地上,两眼愣愣地看着前方,咳嗽了几声。 “你别激动。”顾颜中抚摸着老爷的后背,赵老爷缓缓拿出块手巾,“咳”的一声,一滩鲜血。 “你不是想见章大人吗?恕我多问一句,这位章大人,是不是章惇?” 赵老爷听了他的话,更是一惊,不相信地说:“你还认识章惇章大人?” “不认识,不能说以后不认识。”顾颜中十分有底气地说。 “你心中可有尚好的主意?且说与我听听。”赵老爷十分期盼地看着顾颜中。 “这就是我的事了。”顾颜中看了赵老爷一眼,故意轻描淡写地,“老爷!您就告诉我一句实话,这画是不是想托那人送给章惇?让章惇安排个吏部的官当当?” 赵老爷点点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顾颜中,问:“难道你真的有办法?” 顾颜中淡淡地笑了笑,他看着赵老爷的眼神更加古怪了。“你如果想办成你想做的事情,那就要听我的。” “听你的没有问题,我只怕……” “你只怕我给你惹出麻烦是吗?”顾颜中毫不避讳直接说,“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我不会连累你的。” 赵老爷叹息了口气说:“我买官不是为了我自己。” 顾颜中耸耸肩膀笑了笑说:“不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 赵老爷一听,笑起来,笑了一会,脸上又突然十分忧伤,说:“我不仅想做官,还想求平安!我还有两个孩子,不然,怎会累得吐血。” 求平安这三个字,顾颜中不用赵老爷多说,他也能猜出几分。 眼下京中到处人心惶惶,章惇自从当上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之后,报复元祐党人的手段是越来越狠。 他兴起大诉案,陷害正人君子,官吏被流放、贬职、降级,废罢的几乎天天都有。 凡是反对过王安石变法的大小官僚,哪怕只有一丁点的的关系,无一幸免,死去的殃及妻、子。 不仅如此,他又请求掘司马光、吕公著的坟,砍他们的棺材。 章惇做事情,心狠手辣,手段极端。传说,章惇还派人到各处暗杀被他迫害的人,株连九族,一个也不放过。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的背影,心中一阵凄凉。 章惇和司马光之所以起起落落,是因为他们的命运被别人掌握。 赵老爷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因为他的命运被别人掌握。 如果一个人的命运不让别人掌握,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掌握别人的命运。 不行,我不能让别人掌握我的命运。 怎么才能掌握别人的命运呢?那就是要把别人的命掐在自己的手中! 顾颜中看看眼前的赵老爷,心里想:这就是自己第一个要掐死的人吗? 八月风高秋怒号。 顾颜中抬起头看看天色,一个名字在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章惇。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五章 诱饵 阳光和煦,天空蔚蓝,一阵河风吹过,波光粼粼的水面荡起点点涟漪。 顾颜中手里拿着一幅画,站在州桥上,眼睛盯着皇城宣德门的方向。偶尔也看看北宋京城的繁华,顺便平复一下他心中焦躁难安的情绪。 北宋京城汴梁由外城、内城、宫城三部分组成。 最外面就叫外城,外城里面还有一座城叫内城,内城又名“里城”,里城内还有一座宫城,又名“皇城”。 三重城墙,就像三个大中小的长方形套在一起。 最小的那个长方形就是皇城,皇城顾名思义就是皇帝坐的地方,相当于明清的紫禁城,也就相当于现代说的三环以内。 在皇城外的这一区域是一个中长方形叫内城,内城大约就是四环、五环。 最外面的大长方形所围住的面积就是外城,这外城就是六环、七环。 三重城墙每一重城的东南西北四面城墙都开有城门,城中的主要街道都通向各个城门。 三座叠加在一起的城又由城门同外城、内城和皇城的各条大街相连通。 外城有一个南薰门,这是进入汴梁城的主要通道。通过南薰门向北走不远,就是内城的正南方。 在内城的正南方有一道城门叫朱雀门,朱雀门以北是一条宽广的御路,直通皇城的宣德门。 州桥位于朱雀门和宣德楼的中间,从皇城宣德门出来沿着这条御路向北走,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州桥。 州桥南北是天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天街上。 太阳慢慢地往高空移动,顾颜中看这天色,眉头一皱,在心里估计应该快午时了。 他又看向宣德门。这个时间段顾颜中已经来观察过好几次了。 他十分确信章惇下朝之后,会从宣德门出来,眼前这条御路一直到州桥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顾颜中垫着脚,眺望远方。 只见御路上两行朱漆杈子整齐地排列在路中,将御路分割成平行的三道。 这杈子好像现代都市街道上的隔离墩,三道平行的路也像现代都市的快慢车道或人行道。 三条道正中那就是御辇专用道,朱漆杈子内侧还用砖石砌了两条御沟。 四条根据四季不同栽种着五颜六色的花草,朱漆杈子的两边才是士民行走的道路。 在向外路的两旁稼植着桃李梨杏各种果树,无论春夏秋冬都开着斑斓的花朵或结着丰硕的的果实。 果然,午时初刻,官员们陆陆续续从宣德门出来。 顾颜中眼前一亮,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晃眼一看,应该就是章惇,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厮。 顾颜中这几天都看见他跟随从章惇的府中出来,章惇坐轿子,小厮可是走路,顾颜中没好好见过章惇,可这个小厮顾颜中是天天认熟了。 顾颜中心里十分欣喜,脸上却故作镇定。 说实话,章惇长什么样,跟踪了很长时间,顾颜中并没有近距离看到过章惇长什么模样,只是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看起来大约有六十多岁。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就算他不认识,凭章惇那气派,京城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压过他。 章惇出来之后,他后面一般就跟着这个小厮。 这个小厮是不会看错的,因为他手背上有颗黑痣。 顾颜中眼睛一眯,死死地盯着那人,心中还是有些不确信。他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 只见他身穿紫色无袖头的长衫,上为圆领,下摆有横,头上还戴着长翅帽。 古时候等级分明,官员和平常百姓的穿着都有严格的要求,但看他这一身穿着就知道他至少是三品以上。 顾颜中目不转睛地看着章惇,先前还有些拿不定主义,现在看他这一身装扮,心中暗暗认定:应该就是他。 忽然,有个小孩子与他迎面匆匆跑来,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下意识举起手扶了下头上的长翅帽。 顾颜中心想:这长翅帽是宋朝大小官员戴的帽子。 这长翅帽顾名思义就是帽子的左右两边从耳朵部位伸出两根长翅。长翅用铁片、竹篾做骨架。一顶帽子两边铁翅各穿出一尺多(以后越来越长)。 这种帽子除了朝堂和官场正式活动时须戴上,一般场合是不戴的。因为戴上它,在街上行走极不方便。 长翅帽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的杰作。 他坐上龙椅后很不放心当年一起闯天下的同僚。尤其讨厌文武大臣在朝堂中交头接耳,评论朝政。 于是他想出这个办法,传旨属官在幞头纱帽后面分别加上长翅。戴上它,官员只能面对面交谈,要并排坐着谈就困难了。 从此,大臣上朝,也就很难排列在一起交头接耳,影响朝堂的严肃性。 顾颜中看着章惇眼睛一眯,计从心生:我必须立刻引起他的注意。看来,要施展一下二十一世纪的营销手段。 顾颜中走在街上大声地喊起来。“卖画,卖画,祖传名画一幅。” 他喊着喊着忽然想起西游记中观音娘娘送袈裟给唐僧的一句话,“呵呵!”脸上闪现出一丝奸笑。 西游记是明朝的小说,我现在是宋朝,就算抄袭他的话,吴承恩也没有办法穿越过来,告我抄袭! 他清清嗓子,更大声地叫喊着:“卖画,卖画。能识此画者价钱好商量,若不识此画者重金不卖。” 顾颜中这样叫了几声之后,周围的人都涌了上来。 顾颜中一看,那么多人,你们把我围住了,一会我看不到我要等的人,不是本末倒置。 人越来越多,顾颜中往后退了几步,看见那人缓缓地过来了,他又大声喊着:“卖画,卖画,祖传名画一幅,能识此画者价钱好商量,若不识此画者重金不卖。” 那人慢慢向顾颜中走来,浓浓的官味下,透出一丝谦和的气息。 顾颜中心中暗自得意,他必定对自己手中的画感兴趣。他声音加大的叫喊着:“祖传名画一幅,《韩熙载夜宴图》!” 顾颜中看见那人听到《韩熙载夜宴图》时愣了一下,他果然上当了。 那人给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走过来询问顾颜中说:“诶!你手中的是何物?老爷有话要问你。” 顾颜中打量了一下那小厮,眼睛盯着他的手,小厮的手上确实有颗黑痣。他轻轻地呼了口气,心中的疑虑渐渐消除。 他快速从石头上跨下来,向那人走去,再次仔细地打量他,这下他相信此人就是章惇。 顾颜中在他面前行了个礼,恭谦地说:“这位大人,我有幅祖传名画,您可愿看?” 那人摸着胡子看看顾颜中,问:“这位公子,是何名画?” 顾颜中看着他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怀中的画,十分有底气地说:“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 顾颜中说着埋着头,声音故作低沉,眼角瞅那人一眼。 那人一听,在瞬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然后又恢复正常的神态,轻轻地皱下眉头,询问道:“你如何证明这画是真迹,而不是临摹本?” 顾颜中一听,心中确定无疑,眼前这个人就是章惇。 第一,那人说了把画给章惇。章惇既然得到了一幅真迹,半月之后,街上既然有人公然叫卖同一幅画,不管是谁都会怀疑。 第二,若是一般的人买东西,都先会问价钱。而他却问的是,如何证明是真迹,这画从何处来。这很显然他关心的不是钱,而是这画的真假和来历。 顾颜中心中暗想:我先不着急回答他,让他先着急一会,这样才真。 他不慌不忙地说:“噢?大人,那您又如何证明我手中这画不是真的呢?” 那人迟疑了一会。 顾颜中又说:“大人,您刚才来之前,小人在街上叫卖的时候,就说过:能识此画者价钱好商量,若不识此画者重金不卖。” “噢?”那人十分好奇地看着顾颜中,询问道,“你卖画不就是为了一个好价钱吗?怎还识此画者价钱好商量,这又是为何?” 顾颜中低着头,声音低沉,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说:“大人有所不知,小人家中遭遇变故,若非万不得已,小人也不会出此下策。” 顾颜中停顿一下,慷锵有力地说着:“即便如此,就算是到了这样落魄的处境,也想让这画落到懂画、珍惜它的人手上。” 那人点了点头,摸着胡子,说:“你把这画打开我看看吧!”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依然故作镇定地说:“此处人多眼杂,我怕我这祖传名画被人无意碰坏就不好了。不如,我们下桥到河边的茶楼坐下慢慢看,您看如何?”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汴河两岸的茶楼,又看着顾颜中说:“茶楼的人也多,你跟着我回家一趟,讲讲这画,买卖若成,我顺便把银子取给你。” 顾颜中心中一惊,这正合我意。他嘴角微微一笑,说:“那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 那人又看了一眼顾颜中,说:“看你这风度翩翩的样子,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子弟。你这画到底想卖多少银子?” “大人过奖过奖,大人到府上先看看画再说。”顾颜中心中暗自得意,这幅画买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到了要等的人。 顾颜中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府邸,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曾府。 顾颜中愣了,怎么会来到这呢? 顾颜中看着大门上“曾府”这两个字,心中顿时忐忑不安。 他又看看那小厮,这确实是章惇的小厮啊! 顾颜中心中七上八下,这不是章惇的府上,这又是哪?如果把画卖给其他人,这画又有什么用,还拿什么引来章惇呢?他的小厮怎么会在这? 顾颜中心里“卟嗵卟嗵”地乱跳,像有无数只小老鼠在抓自己的心脏。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个人急急忙忙跑出来,冲着那个曾老爷行了个礼。 曾老爷看着他府上的人,指着那小厮说:“我书房的桌子有本字帖,你带上他到我书房去取,然后再到账房去领赏银。” 曾老爷说完,又看着小厮说:“这字帖是章大人心爱之物,你可别丢了,跟着去吧。” 顾颜中听到这话,整颗心彻底崩溃了。 曾老爷回过头,看着顾颜中还站在大街上,就说:“你跟我进来吧。” “大人您先走,小的脚有些发麻,兴许是刚才在街上站久了。”顾颜中哭笑不得,又补充一句,“小人随后就来。” 顾颜中站在原地,进退两难,这人不是章惇的话,他干嘛那么关心这画的真假? 顾颜中心想:不如等这个曾老爷一回头,我撒腿就跑,反正他抓不到我。 就算是这个曾老爷抓住我,我直接跟他说,我不卖这画了。又能奈我何呢? 然后,我找个地方躲起来,跟着章惇的小厮去章府,再想办法让他见我。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六章 韩熙载夜宴 顾颜中看着曾老爷的背影,身子慢慢向后退,“哎呀”他后面忽然撞到了什么…… 顾颜中急忙回头一看,一个身着粉红褶裙的女子站在他面前。 “啊!”他暗自在心里尖叫了起来,这不是那天在州桥下唱歌的女子吗? “艳!遇!”顾颜中用舌头渍渍两下,两眼发出一种有色的光,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下她。 女子瞪了顾颜中一眼,“卟哧”一笑,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他刚要给那女子行礼,那女子却头也不会地走了。 顾颜中胸口忽然憋了口气,她竟然这般无礼,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未免也嚣张! “呵呵”顾颜中忽然想起这可是在古代啊!女子那可能像现代那样随意和陌生男人说话呢?一笑二笑已经很过分了。 女子走到前面的曾老爷身边,低着头曲身拱手给曾老爷道了个“万福”。 曾老爷示意,女子转身离去。 顾颜中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那女子一起进了曾府。 顾颜中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前面身穿粉红褶裙的女子,朝回廊的一边去了。 顾颜中站在大门里面,右手掌在袖子里面暗自旋转一圈,把手背在身后。 他在心中暗暗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这曾老爷身上的官服,也不是什么小官,若是攀上他,未必是件坏事。 顾颜中跟着曾老爷气宇轩昂地走着,穿过花园的小路,来到一间屋子门前。 顾颜中抬头一看,门前的牌匾上用唐楷写着二字:陋室。 他想起他最喜欢的那首《陋室铭》,一时按耐不住,摇头晃脑地念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顾颜中情不自禁地沉浸在“陋室”之中: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据说,唐人刘禹锡把自己的书房兼卧室称之为陋室。 以“陋室”二字的恬静,雅致的环境和刘禹锡高雅的风度来表达自己两袖清风的情怀。 曾老爷听到顾颜中读起诗文来,顿时感觉有些奇怪,回头看着他。 顾颜中这才回过神,这是在宋代。他行了个礼说:“小人刚才失礼,大人莫怪。” 曾老爷摸摸胡子,试探道:“你可知这《陋室铭》是刘禹锡何时所作?” 顾颜中心中一惊,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他想起《陋室铭》的故事。 刘禹锡在任监察御史期间,曾经参加了王叔文的“永贞革新”,反对宦官和藩镇割据势力。 革新失败后,被贬至安徽和州县当一名小小的通判。按规定,通判应在县衙里住三间三厢的房子。 可和州知县见刘禹锡是从上面贬下来的软柿子,就故意刁难。 先安排他在城南面江而居,刘禹锡不但无怨言,反而很高兴,还随意写下两句话,贴在门上:“面对大江观白帆,身在和州思争辩。” 和州知县知道后很生气,吩咐衙里差役把刘禹锡的住处从县城南门迁到县城北门,面积由原来的三间减少到一间半。 新居位于德胜河边,垂柳依依,刘禹锡仍不计较,并见景生情,又在门上写了两句话:“垂柳青青江水边,人在历阳心在京。” 那位知县见其仍然悠闲自乐,满不在乎,又再次派人把他调到县城中部,而且只给一间只能容下一床、一桌、一椅的小屋。 半年时间,知县强迫刘禹锡搬了三次家,面积一次比一次小,最后仅是斗室。 刘禹锡依然淡定,写下这篇超凡脱俗、情趣高雅的《陋室铭》,并请人刻上石碑,立在门前。 顾颜中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他可不能随便回答。 顾颜中长叹一声说:“他在“永贞革新”失败后,境遇凄凉,却十分淡然,作《陋室铭》,刻成石碑,立于门前。经历风雨还能有如此洒脱的心境,真实令人佩服!” 曾老爷点点头,思索了一下试探地问:“那你可知熙宁变法之事?” 听到曾老爷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顾颜中并不意外。 他心中也有两份答案,只是眼前这人不知道是新党还是旧党,两份答案的观点是完全对立的,他不知道该用那份答案去回答这个问题。 所以,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选择了第三份答案。 他手臂朝门的方向伸直,微微一笑说:“老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谈谈这画吧。” 曾老爷向书房走去,顾颜中紧随其后。 顾颜中刚踏进去,一阵雅香扑鼻,他扫视书房一样,陈设十分整洁。 书房正中间挂着一幅写意墨竹图,深深地把顾颜中的眼球抓住了。 画竹极其讲究水与墨的运用,既要画出竹那种高雅的气节,又要画出竹飘逸的动态,同时也要把自己情趣给抒发出来。 顾颜中平日里也素爱画竹,没事的时候也会模仿几幅古代名家中的墨竹图,特别是文同的《墨竹图》。 一般出名的墨竹图,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的作品。这幅画他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是谁的墨宝。 顾颜中本想走过去,仔细看一下,曾老爷却转身对他说:“公子,把你的画拿出来,打开看看吧。” 书屋里有一张又长又大的书桌。 顾颜中小心翼翼地把画卷放在上面,慢慢打开,时不时瞅瞅旁边的曾老爷,画卷才打开五分之一,曾老爷脸上就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曾老爷伸手想去抚摸,顾颜中急忙喊:“老爷勿动。” 曾老爷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他又微微一笑说:“老爷,您手上会有汗气,这是古画,触碰容易有损。” “原来如此。”曾老爷点了点头,眼睛顺着画卷打开的方向,一直看过去。 曾老爷心里暗暗琢磨:我刚才也并不是真的想去触碰,只不过用这方法试探一下。有时候看这东西真假,要看看这卖东西的人是否懂行。 这公子是个行家,画应该也是真迹。可这画他又是从哪来的呢? 顾颜中微微一笑,心中暗想:这画才裱好没多久,有的地方可能还没有干透,你若是碰坏了,我就麻烦了。 顾颜中打开画卷,摆放在书桌上,指着画卷,眼睛时不时瞅着曾老爷,解释着任何一个细节。 《韩熙载夜宴图》总共有五个部分,宽一尺多一点(28.7厘米),长十二半(335.5厘米)。 这古代的尺寸丈量,每个朝代不一样。隋唐的隋唐一尺等于26.7厘米,而宋元一尺等于30.72厘米。 全图以韩熙载为中心,分听乐、观舞、休息、清吹及宴散五段。各段独立成章,又能连成整体。 图的第一段写韩熙载和宾客们宴饮,听教坊副使李家明的妹妹弹琵琶。 第二段写王屋山舞“六么”,熙载亲自击鼓。 第三段写客人散后,主人和诸女伎休息盥洗。 第四段写熙载更便衣乘凉,听诸女伎奏管乐。 第五段写一部分亲近客人和诸女伎调笑。 头两段最传神,主宾或静听、或默视,集中注意于弹琴者的手上和歌舞者的身上。 击鼓打板的都按节拍演奏,似乎还有声韵传出画外。 顾闳中观察细微,把韩熙载夜宴达旦的情景描绘得淋漓尽致,五个场景,四十多个人物音容笑貌无一不活脱绢上。 曾老爷一边听着顾颜中分析,一边摸摸胡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顺着顾颜中指着的地方看过去,说:“那你说说,这画如何分辨真假呢?” “这就是一幅假画!”顾颜中在心里说着。不过,虽然是假画,也费尽了自己心血。 “咳咳!”顾颜中清了一下喉咙,干咳两下,急忙调整了一下脑子的思路,又说了起来。 “这可从两方面去辨别。一是作者自书名款或钤有印章;二是有些作品没有款印。” “前者是辨真伪,而后者明是非。也可从作品的艺术形式手法,如用笔、用墨、用色、章法(构图)这些最基本的东西着手,舍此别无它途。” “其次,还可以看作画的年代,画面展现的人物,景色,风俗、习惯……” 曾老爷突然大喝一声:“来人!” 顾颜中愣了,他正在得意洋洋地说着,不知道曾老爷要做什么。 只见从屋子外面冲进来五、六个家丁,虎视眈眈地看着顾颜中,等待着曾老爷发话。 “把这厮给我拿下。”曾老爷毫不留情地说着。 顾颜中惊愕地看着曾老爷,问:“大人,我刚才是否无意说错什么,冒犯了老爷?” “哼!你这厮胆敢拿一幅假的《韩熙载夜宴图》来骗我,你受何人指使,还不从实招来。” 曾老爷威严地站在顾颜中的面前,那样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包青天。“我的妈呀!”顾颜中在心里连连叫苦。 他昂首挺胸,十分有底气地说:“老爷,你为何说我这是假画!” “明明是幅假画,还敢狡辩。你是何居心,从实招来。”曾老爷坚定地说。 顾颜中眉头紧皱,在心里快速地回想着临摹的过程,心里想着:我临摹的作品再加上我独一无二造假技术,一般人用肉眼无法分辨出来。 除非是在二十一世纪专用的技术分析仪器去检查才能分析出来。他难道有火眼金睛? 顾颜中拼命挣脱抓他的人,理直气壮地说:“大人,这可是小的祖传之物。小的也是一时穷困,才走此下策,出卖祖传墨宝。” “小的不知道大人为何非要说这是一幅假画?如果,大人不识得此宝,小人不卖也罢!” 他说着站起来,卷起他的画,心想:我本来就不想买给你,我这是为章惇准备的,是你自己要买的! 顾颜中想着,便往外走,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曾老爷说:“慢着!” 他回头,曾老爷坐在桌子旁,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迟迟不说话。 顾颜中进退两难,站在书桌旁边等着。 曾老爷看看顾颜中慢条斯理地问:“你说这画是你祖传之物,是真迹无假!” “我祖传之物还能有假?”顾颜中毫不迟疑,心想:这画当然是假的,不过,我也不会告诉你,它是我画的! “那这世上可有两幅《韩熙载夜宴图》?” “有!。”顾颜中十分肯定地说。 “有?”曾老爷一头雾水。 顾颜中十分坚定地说:“这世上,每一幅字画都只有唯一的一幅真迹,这《韩熙载夜宴图》偏偏有两幅真迹。” “两幅真迹?”曾老爷疑惑地问,“此话怎讲?”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十分有底气地说:“我手上这幅真迹,是五代南唐宫廷画家顾闳中的真迹,顾闳中是江南人。也就是我祖上的祖上……” 顾颜中一边想,一边在心里盘算:五代南唐到这北宋绍圣年间大约有一百多年,顾颜中在心里飞快地做了一个减法,确定在一百一、二十年左右。 那么,这个顾闳中要说是自己的老祖宗,自己大约就是第七代传人了。 他想清楚了之后,急忙说:“我是他的第七代传人。” “噢?”曾老爷十分惊讶地说。 顾颜中心里微微一笑,反正你姓顾,我也姓顾,说不定我们两还真是一家,顾闳中,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 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这画,眼睛都不眨地继续说出《韩熙载夜宴图》的来历。 《韩熙载夜宴图》是顾闳中奉后主李煜之命而画。此画卷中的主要人物韩熙载是五代时北海人,字叔言,后唐同光年进士,文章书画,名震一时。 其父亲因事被诛,韩熙载逃奔江南,投顺南唐。 初深受南唐中主李璟的宠信,后主李煜继位。 当时北方的宋朝威胁着南唐的安全,李煜一方面向北宋屈辱求和,一方面又对北方来的官员百般猜疑、陷害,整个南唐统治集团内斗争激化,朝不保夕。 在这种环境之中,韩熙载为了保护自己,故意装扮成生活上.,醉生梦死的糊涂人,好让李后主不要怀疑他是有政治野心的人以求自保。 但李煜仍对他不放心,就派画院的“待诏”顾闳中到他家里去,暗地窥探韩熙载的活动,命令他们把所看到的一切如实地画下来交给他看。 顾闳中凭借着他那敏捷的洞察力和惊人的记忆力,把韩熙载在家中的夜宴过程默记在心,回去后即刻挥笔作画。 李煜看了此画后,暂时放过了韩熙载等人,一幅传世精品却因此而流传下来。 “你这样说,也只有一幅啊!”曾老爷说道。 “不,两幅。”顾颜中毫不迟疑。 “那另一幅画又怎么何解?”曾老爷询问道。 “另一幅画?”顾颜中微微一笑。 他继续说:“当时除顾闳中外,李后主还派了一位叫周文矩的画师,去监视韩熙载,了解他的行踪举止。 因此,周文矩也画了一幅《韩熙载夜宴图》。所以,世上就有了两幅《韩熙载夜宴图》。” 顾颜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着两幅不同的《韩熙载夜宴图》,他看曾老爷脸上那意犹未尽,显然是相信自己的话了。 顾颜中话锋一转说:“大人,小的这一幅祖传墨宝是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这画的来历也说完了,大人既然不想买我这幅画,那我就告辞了。” 顾颜中心里暗暗得意,说着就要收拾起画卷离开。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七章 以假乱真 “慢!”曾老爷大喝一声,挥挥手让刚才冲进来的人下去以后,曾老爷没有想到顾颜中会这样说。 他再次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顾颜中一番,才说:“来人!给顾公子上茶。” 顾颜中看着曾老爷想着:曾老爷是那门子神经错乱,还上什么茶。 顾颜中胡思乱想起来,没想到曾老爷又说话了:“公子,你把画给我,老夫给你看样东西?” “啊?”顾颜中不解,“老爷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是。这画……” “呵呵!”曾老爷笑起来,笑声中透出几分神秘,“公子,老夫不是想要霸占你的画,你若不放心,我先把银子给你。” “这倒不用,大人且看就是。”顾颜中把这画交给曾老爷,心想:反正就是一幅假画,给你就给你,我要有用还能再画一幅的,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 “你且转身,待一切都弄好之后,我再叫你回头。” 顾颜中老实地背对着曾老爷站着,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 只听得身后一阵响声,大概是打开画轴的声音。 他又想:不就是欣赏字画一类,何故这样神秘兮兮的呢?我怎么有些猜不透了? “好了!”曾老爷大声地说着。 顾颜中慢慢地转身过来。“啊!”顾颜中惊骇地看着,两眼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曾老爷看到顾颜中目瞪口呆的样子,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 顾颜中心中又喜又惊,感叹一声:“这怎么可能!” 他的面前挂着两幅《韩熙载夜宴图》,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其中有一幅是假的,也就是自己今天在街上叫卖的那一幅临摹本。 曾老爷得意地看着顾颜中,继续说:“前几日我得了一幅《韩熙载夜宴图》,也说是真迹。你看看,我把这两幅画拿出来,其中必有一幅是赝品。” “噢?”顾颜中安奈不住心中的诧异,心想:这还用说老子画的那一幅肯定是假的。 顾颜中眉头一皱,这画不是应该在章惇的手中,怎么又在他这呢?难道这人是章惇? 不对啊,进来的时候分明看见上面写着“曾府”二字。他绝对不是章惇。 这《韩熙载夜宴图》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就算一个临摹本都能买出几万甚至几十万,也是造假高手们最喜欢造假的作品之一。 他用眼角瞅了一眼曾老爷,心想:这曾老爷到底是何人,这世界上,没有两幅同样的画。 这画在他的手里,有几种可能。 第一,他就是老爷那天晚上见面的人,不过看他的这长相,绝对不是那日黑暗中与赵老爷见面的人。 第二,见面的人得到这画之后,把这画转送给了他,没有给章惇。 第三,这画是章惇得到之后,再送给他的。 我还是先仔细看看,这是不是真迹再说,万一也是一幅临摹之作呢? 曾老爷看着顾颜中,心想:我就知道他会吃惊。开始我认为他那幅是假的,后来他把这画的来意说的头头是道,倒像是我手上这幅画是假的。 “公子?公子!”曾老爷叫了两声。 顾颜中收起疑惑的神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认真地说:“大人,您是在跟小的使障眼法吧,世间怎会有两幅同样的画?” “那就请公子好好看看,这两幅《韩熙载夜宴图》哪是真,哪幅假?” 顾颜中给曾老爷行了个礼说:“老爷,可否让我走近看看。” “无妨无妨。”曾老爷微微一笑。 顾颜中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心中更加肯定曾老爷手里那幅是赵老爷家的真迹。 他毫不犹豫指着赵老爷家的那幅画说:“假画。” “哈哈!”曾老爷摸着胡子,故意说,“你错了,真画。” 曾老爷说着又指着顾颜中拿来那的幅画说。 顾颜中十分坚定,继续说:“老爷,我敢用性命担保,我所指的确实是假画。” 曾老爷眉头一皱,心想:不错,我刚才确实是在故意试探你。 “公子错了!”曾老爷又指着赵老爷家的那幅画,说是真迹。 顾颜中还是很肯定。 曾老爷又让顾颜中转身,再次调换画的顺序,不管怎么样,顾颜中都一口认定,他画的那幅是真迹。 两人反复争论多次,曾老爷叹了口气,十分疑惑地说:“哎,也许是老夫真的老了,眼神不好使了。这两幅画,老夫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你可愿为老夫解除疑惑?” 顾颜中一听,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心想:很简单,另一幅画是我画的。任凭你怎样调换,作为一个艺术家,自己的作品怎么都能认出来,就好像自己生的小孩,难道还不知道吗? 再说,在你看来这两幅画都是一样的。 可是,在我看来,哪怕只是一条简单的墨线,但是画墨线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又如何能看出来这细微之处呢? 顾颜中越想心中越得意,他微笑着说:“老爷,其实这些只不过是一些细微的小细节而已。” “哪些小细节?”曾老爷一点都不放过,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表情,神态。”顾颜中指着画中韩熙载一个细微的表情,“大人,你看,这就很明显了。” 顾颜中也不迟疑,开始为他解释两幅画的区别。 两幅画的画面都表现了乐曲悠扬,舞姿曼妙,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的场景。 真迹中更突出了韩熙载心事重重,悒郁无聊的精神状态,每段中出现的韩熙载,面部角度、服饰、动作表情各有不同,但有一点相同,脸上没有笑意,总是深沉、忧郁的。 这要跟韩熙载当时的心情有关。 李煜派人去观察韩熙载,还要画下来,大智若愚的韩熙载当然明白他们的来意。 韩熙载故意将一种不问时事,沉湎歌舞,醉生梦死的形态呈现在众人面前,其实他内心是十分担忧的,所以他脸上欣喜的神情下面还有一丝忧虑。 顾颜中知道顾闳中在临摹的时候,这一点很重要,而他在画的时候,故意把韩熙载脸上凝重的表情更加突出。 顾闳中画韩熙载脸上那些细微的东西,没有顾颜中画得夸张,他自然能看出来。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对书画的观察如此细致。” “老爷过奖了。”他说着又指着画中的桌子凳子,“其二,便是这图中女眷的服饰。 唐朝的女子的服饰,领口略低,这幅图的领口明显要比上一幅的要低一些。 裙腰上提高度,有些可以掩胸,下身仅着抹胸,外披纱罗衫,致使上身肌肤隐隐显露。 大人可以找找周昉《簪花仕女图》,古诗有云:惯束罗衫半露胸,就是描绘这种装束。 顾颜中一边说一边看着曾老爷,心想:其实这一点,也是我故意的。 原本画的时候,这图中女眷的装束就是参照《簪花仕女图》,你不去找也就罢了,你若是去找,肯定会发现这图中的衣裙十分相似。 顾颜中看着自己临摹的《韩熙载夜宴图》,讲起来那可是头头是道,他指着其中几枚印章又说了起来。 “这其他的闲章看不清也就算了,这顾闳中的印章那可得好好地辨认清楚。” 顾颜中不由得又坏笑,暗自在心里想着:当年我学篆刻的时候,不知道刻画了多少个萝卜,捏坏了多少块黄泥,这颗顾闳中的大章就是用一颗大萝卜雕刻的。 只是用萝卜雕刻好之后,在上面轻轻地图上一层印泥,又在上面轻轻地涂上一层朱砂,这样才能更逼真。 至于其他的几颗闲章那就更简单了,用小叶茎轻轻地染了一些朱砂,在《韩熙载夜宴图》一些该有的位置上,用白描的手法,模模糊糊地画上几笔。 当然这画章可要心神专注,这画“章”跟画画不一样,画画哪里稍微不好,还可以用其他的颜料或者再画一个什么东西去藏拙。 比如:不小心把一滴墨滴在空白的地方,就可以把他化成一直蝴蝶,一座远山。 这章是盖上去的,最多最多印泥涂厚的时候,笔画会模糊一些,但是错的话就无法修改了。 为了让这画看起来更像真的,我又拿起另一只笔分染了一些赭石涂鸦上去。你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的,省省力气吧。 顾颜中看着曾老爷听得一丝不苟也不敢怠慢,心中暗暗得意。这些东西,我当然不会告诉你。 顾颜中继续源源不断地说着:“大人,你看这,韩熙载为避免南唐后主李煜的猜疑,以声色为韬晦之所,每每夜宴宏开,与宾客纵情嬉游。这画就是一次韩府夜宴的全过程。” 曾老爷还没有看过来,他又指着另一处地方说:“大人,你再看这幅长卷和另一幅相比线条准确流畅,工细灵动,充满表现力。设色工丽雅致,且富于层次感,神韵独出。这赝品那有真迹逼真。” 他又说着,想:新衣服设计的再难看,也比旧衣服看起来亮一些。 曾老爷的眼珠子时不时看看上面,时不时又看看下面,他揉了揉眼睛说:“老朽真是老了,眼神不行了。公子说的,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顾颜中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真是:假亦真来真亦假。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八章 墨竹 顾颜中看着曾老爷还在盯着自己看,心里又开始琢磨:看来这个曾老爷也是个老狐狸,久混官场之人,刚才一番话虽然一时蒙混过关,可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什么难题,自己须得小心应付。 曾老爷的目光在顾颜中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微微地点点头说:“听公子一席话,真是一个懂画之人,让老朽耳目一新也。” “不敢,不敢。”顾颜中谦虚道,心里稍稍有些安定下来了。 曾老爷慢腾腾地又问道:“文人一生爱梅、兰、竹、菊,公子以为何?” 曾老爷看上去不经意的一问,顾颜中也不敢怠慢,这显然是曾老爷在出题考自己。他房中有一幅《墨竹图》可见,他钟爱竹。 顾颜中认真地回答起来,一丝不苟地说:“竹、百节长青,梅、兰、竹、菊都不在寻常眼孔中。其又以竹一枝独秀,坚韧不移更能托物言志,借抒抱负。也是鄙人最爱。” “呵呵呵!公子,请跟老朽过来。”曾老爷欣赏地点点头转身过去,向挂在墙上的那幅墨竹图的方向走去,“这幅墨竹图如何?” 顾颜中盯着左边那行落款,心中默默念道:丁丑仲夏子宣于休憩之时见园中翠竹茂盛,故有此作。 子宣,曾子宣。北宋大臣,曾任北宋右相,世称“南丰七曾”之一,曾巩的弟弟? “章惇听皇太后处分。”那句经典的台词就是出自此人之口。 当时年仅25岁的宋哲宗去世了,可惜在世之时只生得个儿子没过三月就死了。 事出意外,哲宗生前未及对继承人作出安排,宰相章惇与执政们也未来得及商议皇位继承人之事。 向皇后吵吵闹闹地哭泣着要立宋徽宗为帝之时,宰相章惇左右刁难,章惇一次次地说:“以年则申王长,以礼律则同母之弟简王当立”。 当时为枢密使的曾布厉声喝斥说:“章惇听皇太后处分。”就这么一句章惇就栽了! 凭一句话就能把章惇弄下台,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顾颜中从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曾老爷,“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如果对老爷有所冒犯之处,还请老爷见谅。” 顾颜中心中七上八下,暗暗地说:原来眼前这个曾老爷就是史上大名鼎鼎的奸臣曾布。 宋朝男子在特殊场合行跪拜礼,一般行揖礼,口中念念有词,称唱喏,揖后又叉手在胸。眼下这曾老爷特殊的身份,顾颜中自然得行这样一个大礼。 “噢?为何行此大礼。”曾布扶起顾颜中,“我让你看画而已,你怎吓成这样?” “小人,小人……”顾颜中吞吞吐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章惇和曾布虽然都是新党,但是两人历来不和。 顾颜中快速地在脑海里翻检着有关曾布的史料: 绍圣初年(公元1094年),曾布为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任知枢密院事。 绍圣四年也就是现在,章惇为宰相,曾布草拟制书时对他极其赞美,希望章惇任用他为执政。 章惇顾忌他,只推荐他在枢密院任职,还让翰林学士林希为同知枢密院事,目的就是要监视曾布。 顾颜中又看看《墨竹图》,曾布这画中虽然有洒脱之意,但这竹叶画得过于沉重,虽然风向对了,但是竹叶明显没有飘起来,想必他心中对于章惇正耿耿于怀。 这竹子另一层意思是节节高升的意思,看来他心中还是不甘,想步步高升。 曾布在宋徽宗即位之后,被任命为宰相,我何不将错就错,在曾家那怕做个门客也好。 宋朝实行恩荫制,中高级文武官员的子弟,亲属及其门客等享受此特权。 说不定曾布那天一高兴,我就可以顺便混个官做作,有曾布这棵大树遮阴,我还怕我这颗小树苗长不大? 老天爷既然如此眷顾我,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有句话这么说来着:要抓住他人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人离不开你。 看来我这十八般武艺一一都得在这曾老爷面前好好耍弄一番了。 顾颜中用左手三指握右手大拇指,左手大拇指向上伸直,小拇指向着右手腕,右手四指伸直,交叉的双手稍近胸前向曾布行了个叉手礼,中规中矩地说:“大人,小的观画所悟,有句话说出来请大人莫怪。” “呵呵!公子有话但说无妨。”曾布看上去很高兴,到很随和地说着。 顾颜中看着曾布的神色,知道曾布的心里是想听听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黑马对他的高作有什么见识。 当然,也不能太拍马屁,一定要说中他心中所想,才能引起他的共鸣。 顾颜中表面上很沉稳地说着:“大人,其实官场之事起起伏伏,大人一时不得意,不代表以后不得意。大人借这幅墨竹图抒发大人对官场的志愿,这等大智慧,以后必定能坐上想做的位置。” “噢?”曾布摸着胡子,“这一幅画,你就能看出我心中所想?” “大人,这书画怡情,每个人作的画也不一样。更何况小人早有耳闻,章惇做事情心狠手辣。对司马光等旧党更是赶尽杀绝。皇上早就对章惇的做法不满,大人只需耐心等待,必有反击的一天。” “你一落魄书生为何对朝中此事知道得如此甚多。你是不是另有企图!”曾布有些惊讶地看着顾颜中,惊讶之中夹杂着更多的是疑惑。 “你这厮分明是在哪儿听得几句闲言碎语,就来我府上搬弄是非,诽谤章大人,还挑拨我和章大人的关系。你借卖画混入我府其目的已经显露,我这就把你送入官府。” “不好!”顾颜中在心里责怪自己一时说太多,反而引起曾布的怀疑。 曾布话音刚落,冲进来几个人,曾布对这些人说:“拿下,送到官府治罪。” “冤枉。”顾颜中大叫,“小的有何罪?” “冤枉?你这厮分明是在哪儿听得几句闲言碎语,就来我府上搬弄是非,诽谤章大人,还挑拨我和章大人的关系。你借卖画混入我府其目的已经显露,等送到官府查办就一清二楚了。” 顾颜中“卟嗵”一下,跪在地上,故意呈现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惊慌失色地说着:“小的有隐情未说,还请大人不要治小的欺骗大人之罪。” “你有什么隐情?”曾布诧异地打量着顾颜中,又大声地对抓住顾颜中的人摆摆手,“暂且等等。” 顾颜中在心里冷笑着,知道这是曾布有意再试探自己,他不慌不忙地说:“大人面善,性情温和,我看到大人之时就感觉一见如故,原本不应该对大人说这些话,只是大人问道,小人,小人……” 他看着曾布,又给曾布行了个礼说:“请大人,容小人慢慢说来。” 曾布挥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了。 顾颜中故意挤出少许泪水,临时编出了个故事。 “章惇派人追杀我全家上下,我侥幸才逃脱,此生与章惇势不两立。曾大人不要送我到官府,直接把我送到章惇府上,章惇看到我,一定会让大人如愿以偿,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曾布喝着茶慢慢地说着:“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去告诉章大人?” 顾颜中故意耸耸鼻子,十分委屈地说:“大人若是非要告诉章惇,小人也是无能为力。只待来日投生到阎王殿时,再请阎王爷为小人做主。” 顾颜中低着头,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心想:其实,章惇不是我的仇人,是你的仇人。你只是在试探我罢了。 曾布不慌不忙地问:“你且说说,章惇为何要杀你全家?” 顾颜中突然有一种其名的感觉,一个神奇的画面跳了出来,他一边假戏真做时而抽泣一边照着脑子里面跳出的画面自然地说着一个故事。 “哥哥不知为何得罪章惇。小人自幼跟随哥嫂生活,不过,数月前,哥哥被贬。没想章惇还赶尽杀绝,途中还被派人追杀,小的也随同哥哥遭遇了章惇的毒手。危急时刻,哥哥舍命相护,小的才得以逃脱,逃跑前小的拼命只留得这幅祖传墨宝随身。” 顾颜中脑子里面一幅被人追杀的惨状频频出现,他恨得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小人之所以在街上卖这幅画,就是因为章惇把我唯一的亲人害死了,小人身负血仇,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如今,章惇一手遮天。小人想来,只有发奋读书,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面见圣上,为小人的哥哥洗脱冤情。” 顾颜中说着眼眶通红,好像把心中的积怨吐了出来,他一边故意举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也对脑子出现的画面感到奇怪和惊讶。 曾布的脸色有些缓和,看着顾颜中很专业的表演无半点破绽,对顾颜中讲的故事深信不疑。 顾颜中心里疑惑道:我这故事编得虽然有几分假,不过,也有几分真,脑子里面突然冒出这些画面难道是我穿越过来的这人脑子里面存档,在我急需之时就跳跃出来了。 但是,如果问我哥哥是什么官职,我又怎么说呢?再编一个? 曾布现在枢密院,如果要查我哥哥在哪,绝对不好查,查多了,就是插手章惇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办的。 就算他查了,我到时候再说一个小官。吏部的东西被章惇给毁灭了。 顾颜中越想越头疼,下意识摇摇头:算了,走一步算一步,想那么多干嘛,他问了再说。 曾布慢慢地品着茶,不紧不慢地问:“刚才听公子说自己姓顾,江南人士,家中可有亲人姓韩?” 顾颜中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松了口气。“韩?”顾颜中刚刚松了口气还没落下,又把心提到了喉咙。心里惊讶地想:怎么又是姓“韩”? “韩?没有!”顾颜中肯定地说。他又在心里想:这具躯体的主人有没有哪个亲戚姓韩,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家没有人姓韩。 曾老爷不动声色地又问着:“汴梁城东华门外韩府韩老爷,公子可认识?” “韩府?东华门外?”顾颜中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夜跟赵老爷去郊外的时候,那个神秘人说:要升官也是韩老爷升官,还问赵老爷,韩家的祖宅他住的舒服不,还有,赵老爷和管家也提过韩家人。 这样说来,赵家现在住的宅子就是韩家的。 赵老爷曾经问过自己是不是姓韩,怎么现在曾布也这样问自己。 “我?不认识什么韩老爷,小的这才到京城没多久,在京城也没有亲戚朋友。”顾颜中坚定地说。 他又故意问道:“东华门外韩府韩老爷怎么了?大人为何突然说起。” “唉!”曾布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地,“汴梁城东华门外韩府韩老爷一家三个月前被流放去了外地,他们家也是因为得罪了章惇,所以才得如此下场。这《韩熙载夜宴图》就是韩大人家祖传之宝。” “什么?”顾颜中心里一惊,心中许多未解的谜,似乎有了一些线索。可曾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有些不高兴地说:“曾大人,您不会还在怀疑,我这幅图是赝品吧?” 曾布淡淡一笑。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九章 兰亭集序 顾颜中看着曾布这笑,心中忽然有一丝恐惧。他坚定地说:“小人愚昧,请大人明示。” “公子多心。”曾布面无表情地说着,“顾公子把这画卖了之后,有何打算?” 顾颜中在心里说:本想利用赵老爷求官心切,用这假画钩出真迹,攀上章惇,没想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而已。如今,我把这画错卖了,还真没有打算。 这事情没有办成,再回赵府,赵老爷肯定不会饶了我。 眼下,这事情被曾布这样一搅合,我该如何是好。 顾颜中低头一边假装很伤心,一边悄悄地打量着曾布。 曾布看他迟迟没有说话,又继续询问道:“公子刚才对这画如此精通,学问渊博,你哥哥在朝中谋事,想必你们也是出自书香门第。你刚才说你想考功名,金榜题名之日,面见圣上,为你哥哥洗清冤屈。可是,这科举考试要到三年之后才有,顾公子聪明之人……” 曾布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 顾颜中迟疑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考功名,还是不希望。眼下这个局势来之不易,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顾颜中又再编了一个故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小人本有一些银两,足够小人熬过这三年。可是,在进京途中又遇上歹徒,小人拼死才保住这画。” 顾颜中越说越伤心,红着眼眶,满脸委屈地说:“不瞒大人,小人没吃没喝,已有多日。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打算把这画卖了。” 曾布脸上闪有几分同情,又问:“你如此舍不得这画,为何不拿到当铺去当呢?到时候,你还能把这画取出来。” “小人,小人去过了,当铺当的银子不够我这三年的生活,小人也是无奈啊!”顾颜中低着头,袖子遮住面孔,声音低沉,心想:我这故事,他应该会满意吧。 曾布安慰道:“顾公子莫急,莫急。这画既然是你祖传之物,你又不想卖,就留着吧!你到账房去拿五十两银子,不,一百两。” “这怎么行!”顾颜中惊讶地说。 他在心里又飞快地划算了一下,在宋代一两银子最低算三百元人民币,一百两就是三万。当然这画要是放到现代那就远远不是这个价钱。 “就当我今日借给你。来日,如果你高中,有了俸禄再还给我也不迟。” 顾颜中心中非常高兴,这比他想象中的结果还要好,他还是故作镇定说:“大人,小人万万不能接受大人的银子,大人还是买了小人的画吧!” “诶!有何不可。”曾布拉起顾颜中,“我这就让人带你取。” “不可,不可,大人万万不可。”顾颜中行了个礼,坚定地说。 曾布扶起他,缓缓地说:“你京中没有家人和朋友,现在京中一片混乱,你一个书生也无处落脚。你又不肯接受我的银子,这样吧。你就在我府中某个差事,其他的事情等高中之后,再说。” “啊!”顾颜中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曾布难道是看中了我的才学,想让我留在他身边为他所用?我再试试他。 “大人,还是把小人的画买了吧,等小人凑够银子再来赎。” 曾布看着顾颜中,说:“你若是认为在我府中做事受委屈,那你就只管读书好了。” 顾颜中听到这话,更不相信,解释道:“不不不,大人能给小人赏口饭吃就行。” “公子这样说,那我就当公子答应了。” 顾颜中给曾布行了个礼,又看看他那两幅画,继续说道:“大人如此错爱,小的就是一文钱不要,也愿意把这家传的墨宝献给大人,权当大人赏识小的。只是有朝一日,还得请大人为小的一家洗脱冤屈。” 曾布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看看挂在书屋里的两幅画,说:“这话说的……画,既然是你祖传之物,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就留着吧!我有这幅赝品,时不时看看就好。” “这怎么行,这赝品应该给小人,大人要真迹。”顾颜中连忙地说。 “诶?顾公子,谦虚了!” “大人,您就成全小人吧。小人看看赝品就好,真迹应该让大人留着。不然,小人宁可带这画,再卖给别人。”顾颜中语气更加坚决。 “别!”曾布长叹了口气,“既然公子这样说,那我就收下公子这幅真迹,这赝品就给公子吧。” 顾颜中一听,急忙迈着头,弯下腰,给曾布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不停地笑。 曾布扶起顾颜中,严肃地说:“呵呵,公子真是人中龙凤。他日必定大展宏图,不过,公子,有一点你要切忌,你的身世和这画万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我当然也定不会告诉旁人。” “多谢大人,小人将来,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人的赏识之恩。” 曾布点了点头,又大叫一声:“来人!” “我的妈呀!”顾颜中听到曾布又在叫来人,心有余悸呢。 曾布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厮,低声地问:“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燕十三娘叫过来!”曾布吩咐着小厮,小厮得话匆匆走了。 顾颜中在心中疑问:燕十三娘?何人也?是不是就是刚才遇到的那个女子。 他询问道:“老爷,把燕十三娘叫来,是要让小人办什么事吗?” “你真机灵,老夫果然没有看错。”曾布解释道,“这燕十三娘是老夫从扬州买来的小女,平时在家中习得一些琴艺。” 十三娘?扬州?顾颜中想起杜牧在三十多岁时“落魄扬州”,时作冶游,在百无聊赖中写下一首诗赠给一位小丫环妓女,诗中的“十三余”明白无误地确定为十三四岁的少女,一如豆蔻的含苞待放。 他想着情不自禁地念道:“十三娘?‘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这十三娘的名字,是否从此得来?” “正是,正是。顾公子真是老夫的知音也。”曾布笑了起来,“公子不妨再猜猜此女子有何用?” 顾颜中也笑了起来,此女的身份已定,还有什么好猜的。 这曾布历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他老婆魏玩,北宋著名的词人,才华堪比李清照。 她收养了一个义女,曾布居然背着他老婆与这义女勾勾搭搭,他的年纪当时都可以做他父亲了。 如今又有一个女子,明显又是他的风流之事? 若是在现代,顾颜中一定会挑逗一下他。现在,顾颜中还不清楚曾布的脾气,万一事情搞砸了就不好了。 不过,他既然问了,就要回答出他这话的意思,但又不能点破,要顾及他的面子。 他眼珠子一转,说:“大人,小人,一会若是说错了,大人莫怪。” “公子,不必见外,但说无妨。” “‘红袖添香夜读书’,苏轼当年虽然被贬,可身边有一个王朝云,王朝云被苏轼从妓院里领回家的时候,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年龄比他的长子苏迈还小……这十三娘,难不成犹如当年的王朝云?” “呵呵呵!”曾布大笑不已,“顾公子你猜错了,此女子老爷我另有安排。” “老爷看中小的,小的会尽力传授。让老爷喜欢这十三娘就是了。” 曾布想了想之后,又说道:“顾公子,你看这样可好,我看你颇懂书画,就在府上来做个西席,教十三娘书画如何?” “西席?”顾颜中迟疑了一下,西席就是家庭老师,其实也是奴才。 “大人赏识,小的那有不从之理。”顾颜中回答道。 “呵呵!”曾老爷也高兴起来了,“这十三娘精通音律,可这书画还差一些,凭公子对书画的研究,必定能教好。” “大人过奖。”顾颜中一听,心中有些不悦:搞半天,这老家伙早有打算。搞半天我这是中计了。 谈笑间,燕十三娘走了进来。 “老爷……”燕十三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也给顾颜中行了个礼。 “顾公子,刚才看你对画很了解,还未曾看过你的字,你可否……” 顾颜中毫不迟疑,坚定地说:“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老爷,那小女这就去墨磨。” 顾颜中一听,这女子也算机灵。最重要的是,她确实另有一番风韵。 曾老爷放下茶碗看着顾颜中说:“顾公子对画颇有斟酌,不知对字可有推敲。” 顾颜中知道:曾布这话是在问他对书法的看法。我看我这次真要使出看家的本领了。 他回答道:“书之妙,神为上,形次之,神形兼之有魂者方可为上品之作。古人书法作品中,小人最喜欢的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兰亭集序》的真迹我并没有看过,据说是被唐太宗或者是他儿子李治带进了坟墓,小人这辈子若是能看一眼《兰亭集序》的真迹,真是不枉此生啊!” “噢?公子也喜欢《兰亭集序》?不妨写写,让我也看看公子笔锋间的行云流水。”曾布有些激动地说。 顾颜一听,难不成我又蒙对了? “老爷,墨已磨好了。” 顾颜中一看,这燕十三娘,还真是懂曾布的心意,什么都正好。 “公子,请吧!”曾布说着。 顾颜中也不谦虚,径直往桌子边走。 顾颜中垫了垫笔,用镇纸把纸压平,深深地呼了口气。看着笔架上的笔,脑子里浮现着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画面。 顾颜中想着:我自幼就模仿《神龙本兰亭集序》,要模仿出他的形,并不难,要模仿出他的特点也不难。 他想着又继续说道:“王羲之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他的书法作品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如果太过著作反而没有他写不出他那味道,虽说行书讲究笔墨游走于行云流水间,但是太过随意,又失去了严谨。” “最难的就是要模仿出他那种心境与情怀。要把自己置身于同一个环境之中,就要熟读这文。所以,我每次临摹的时候,都会不听地念这文,一直到,我能感受到王羲之当时的情感。” “噢?公子,还有如此雅韵?”曾布不禁赞叹道。 顾颜中自然地在嘴里重复地念着兰亭集序,脑袋摇摇晃晃地,好像又穿越到了东晋会稽山阴。 他念叨着念叨着,忽然停住了,口中反复念道:“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 忽然顾颜中感到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兰亭集序》记述的是山水之美,欢聚之情,还有作者那份对生死无常的感概。这世间何止生死无常? 顾颜中心中忽然感概了一下:生死无常,如果让我回到现代,问我有没有想过穿越,我必定会说有。 可是这真的穿越至此,我又怎么会相信呢?或是一觉醒来,又回到我那充满书香的博物馆,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情随事迁,现代也好,古代也罢,到哪都是活。时间再怎样变化,那就随机应变好了,万变不离其宗。 顾颜中想着想着,忽然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兰亭集序字帖的画面,他卷起袖子,鼻尖沾了沾墨,一边写一边念:“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顾颜中笔画转变犹如蜻蜓点水般自然;书写停顿节奏收放自如,时快时慢溪水潺潺到河流宽的地方便慢下来,到窄的地方就急速;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疏密得体,如行云流水。 曾布站在一边不由得称赞道:“这字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顾颜中一听,心中更是欢喜,下笔更有底气。顾颜中聚精会神,一口气把《兰亭集序》全部写下去。 曾布一边看着又评价道说:“这字超凡脱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韵味,这笔画之间的转换也十分恰当。想不到你还能写得一手好字。”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章 东施效颦 顾颜中听到曾布如此夸赞自己,心中甚是得意。 他十分自信地说:“王羲之的《兰亭集序》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后世写行书之人不胜枚举。写的好的人,大有人在。不过,王羲之独特的神韵却无人能及。不管后人怎么模仿,也只能是形似,这韵味还是差很多。” 顾颜中说着,心中不免有些叹息,王羲之的书法,他确实打心底里喜欢。那种潇洒的飘逸,也是他所追求的。但,他却从未做到。 “《兰亭集序》最让我小生万分佩服的是,《兰亭集序》中有二十个之,加上王羲之的‘之’有二十一个,每个之体态优美,各有不同。” 顾颜中说着,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当然,每个擅长书法的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果论起来,褚遂良、颜真卿等名家之作也值得赏析。小生却独爱王羲之的行书。小生这字跟王羲之比起来,相差甚远。” “那里那里,公子谦虚了。”曾布赞叹道。 他指尖在顾颜中写的字上,一行行看着,他说着:“王羲之的字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刚才晃眼一看公子的字与王羲之的字已有七八分像了,现在仔细看,若是不是亲眼看到是公子的所写,我一定以为是王羲之的真迹。” 顾颜中听到这句话,心中更高兴。他万万没有想到,曾布居然会如此夸自己。 顾颜中眉毛上翘,嘴角轻轻往上斜,看来以后在曾府的日子,一定会很好过。 曾布看着看着,脸上表情凝重,眉头紧皱,询问道。“顾公子,刚才这个字我看到你并没有写错,为何故意涂抹掉?” “噢,大人有所不知。”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这可是老子的看家本事。 他顺着曾布的话,解释了其中的缘由:“这是王羲之真迹拓本中就有的……” 《兰亭集序》是王羲之与好友在会稽山休憩时所写。 王羲之回家之后,又写了十多幅,始终认为在山上的这幅字最好。所以,让家人去裱糊起来。 顾颜中每次临摹造假之时,为了把王羲之的作品模仿得更加逼真,所以就在上面涂抹。 曾布眼神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摸着胡子说:“顾公子真是观察仔细啊!” 顾颜中心中沾沾自喜,故作镇定。 曾布又仔细地看着顾颜中的字,摸着胡子,转头看着顾颜中,有些欣喜又有些疑惑说:“老夫,从未见过王羲之真迹拓本,不知道公子这字若裱糊起来,跟真迹拓本有几分想象。”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中狂笑几声,这可问到我的老本行了。说实话,我也没有看过真迹。 说有七八分像,一会你说我太自恋,说三四分像,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对我自己又不利。 顾颜中心平气和地说:“小人自夸,五六分像。” 曾布点点头,迟疑了一会,转头过去看着燕十三娘,问:“燕儿,我以后就让这位公子教你书画如何?”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一丝坏笑,心想:连曾布这样的大人物,都对我赞不绝口,你还不赶紧过来给我行礼拜师?我这样大师级的人物教你这个黄毛丫头,也真是你的福气了。 “嘻嘻!”燕十三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起来。 顾颜中下意识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小丫头笑什么? 他看着燕十三娘,恭恭敬敬地说:“敢问姑娘,为何暗自偷笑?难不成是小生刚才哪句话惹姑娘笑了。” 燕十三娘手握团扇,掩着嘴又“嘻嘻”笑了起来。 “咳咳!”曾布故意咳嗽了几声。 燕十三娘轻摇团扇半遮面,故意撒了个娇,给曾布抛了个媚眼。 这媚眼不像青楼女子揽客时的妩媚,也不像故意讨好曾布的故作矫情。 而是一种调皮的温柔,犹如炎炎夏日,偶尔刮起的一阵清风,虽是清风,但空气中依然夹杂着些许的冷嘲热讽。 她慢慢走向顾颜中,眼珠子在顾颜中的身上游荡。她围着顾颜中迈着小步,轻轻地摇晃着团扇,有些做作,却不失去可爱地说:“小女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姑娘请说。”顾颜中耸了耸肩膀,不屑一顾地看着燕十三娘,眼神跟着燕十三娘的步子一起移动。 她又转头看向曾布,娇滴滴地说:“那?老爷也不能怪我。” 曾布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也说:“顾公子都说不怪你了,我怎么还会责怪你呢?” 顾颜中眉毛上翘,女人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她们的无尽的温柔和妩媚的撒娇。 燕十三娘退后一步,给曾布和顾颜中分别行了个礼。 她看着顾颜中的字,用手轻轻地在上面掠过,说:“顾公子这字虽然写得不错,在我看来,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顾颜中大吃一惊,有些愤怒,他眯着眼睛看着燕十三娘,极力把心中的怒气压下去,说:“姑娘何出此言?”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我倒要看看你这张樱桃小口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虽说好男不与女斗,当斗时,必须斗!今天我若真的被你说下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你的老师。 “顾公子这字外形确实很像王羲之,从这字上面看,也能看出顾公子已经挖空心思去琢磨王羲之的神韵。不过,王羲之毕竟是王羲之,天下也只有一个王羲之,不管顾公子模仿得有多像,最终也不是王羲之。” 燕十三娘说完,又得意地笑了几声。 顾颜中眉毛上挑,听着燕十三娘的话,他下意识轻轻地呼了口气,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燕十三娘又指着顾颜中上面故意涂抹的一处痕迹说:“小女子虽然没有看过王羲之《兰亭集序》的真迹。不过,看过许多临摹本。” 燕十三娘说着故意抬起头看了顾颜中一眼,继续说:“公子,这个地方,为了把王羲之的真迹仿得很像,故意在这里留下一个涂抹的印迹。一幅好好的作品,就被这个印迹给毁掉了。王羲之的涂抹痕迹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子却是故意涂抹。” 她一边说一边从顾颜中的身边走过,一身轻纱裙,走起路来,裙子微动,犹如月光一般轻柔,飘飘浮浮。 燕十三娘走到顾颜中旁边的时候,故意用力扇了一下扇子。 顾颜中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清香,这香不同于现代女子身上浓烈而明显的香水味,而是古代女子独有的,淡淡的,持久的一丝幽香。 顾颜中的脸一下红了,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小丫头,居然敢调戏我!若不是曾布在,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转到顾颜中的前面,轻轻摇晃着团扇,走路的时候,故意把脚尖踮起来,裙子一晃一晃,慢悠悠地说:“传说西施皱眉时最美,东施就去偷看,正好西施那天心口疼痛难忍,东施也照常效仿。结果,其里之富人见之,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而去之走。” 她说着脸上肌肉抽动,眉毛下搭,说是在笑,看上去却比哭还难看。她故意捂着胸口,装作十分疼痛的样子,“哎哟哟”地叫了几声。 顾颜中看到燕十三娘嘲笑他的样子,鼻孔直冒气,心里堵得慌。 不过,燕十三娘这话也有几分道理,他造假多了,不管是作画还是写字,出去的作品是越来越像,可是自己的风格却越来越少。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王羲之,还是颜真卿,也可能是米芾。 仿佛,在茫然中,不知不觉中失去了自我。 他想着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写字如此,做人亦非如此。 他有时候甚至不知道是为了造假而写字,作画,还是因为写字作画而造假。 他想到这嘴角微微上翘,有一丝轻蔑,也有一丝嘲笑,其实上辈子的自己不是也正如自己的书画一样,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为了自己活,还是为了别人活,或者是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今,一个不小心,两个不注意,穿越过来了,等于重生。 他想着在心中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换一个活法。 燕十三娘看顾颜中许久没有说话,她更加得意,轻摇着团扇,白了顾颜中一眼。“彼知颦美,而不知颦之所以美。” 顾颜中看着那字,一般的人看到他作品上那个涂抹的痕迹,都会赞美几句,就连曾布这样的大人物都对我赞不绝口。 这女子却不同寻常。说这样的话,居然也不怕曾布怪罪她。 顾颜中右眼眉毛轻轻往上翘,他之前想到燕十三娘是个难以驯服的女子,没想到居然如此嚣张。 他嘴角微微一笑,怎么也得把这面子给挽回来。 顾颜中淡定地说:“姑娘,此言差矣,我刚才说的是我要仿写一幅,并未说,我要写一幅。姑娘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再写一幅,请姑娘指点指点。” 燕十三娘爱答不理地说:“再写一幅,我看也是这样。小女子见识浅薄,公子既然要教小女子书画,不如把公子的看家本事拿出来,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顾颜中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黄毛丫头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曾布的面公然挑衅。 这样的时刻,就算燕十三娘给顾颜中出一个天大的难题,顾颜中都要想办法把这女人给灭了! 他十分有底气地说:“姑娘,请说!” 燕十三娘把团扇放下,很认真地看着顾颜中,说:“可知,唐朝有个王右丞。” 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说:“俗话说:‘李白是天才,杜甫是地才,王维是人才,’这王维曾经做过尚书右丞之职,所以又叫他王右丞,姑娘说的可是此人。” “正是此人。”燕十三娘慷锵有力地说,“那公子可知,他擅长什么?” 顾颜中耸耸肩膀,看这小丫头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解释道:“王右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姑娘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王维的东西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我们何不学学王右丞附诗作画。” 她说着又看向曾布,乖巧地说:“此时,良辰美景,小女子斗胆请老爷出题,我们以题作诗,然后再配上画,最后再把这首诗附在上面。公子认为可好?” 曾布一听拍手叫好说:“燕儿这主意甚好。” 顾颜中刚才眉飞色舞的样子瞬间变得愁眉苦脸。我今天算是领教什么叫最毒妇人心。曾布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燕十三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她这一下,诗,画,书法,都考了。书法和画画还行,这作诗也凑合,不过要现场做诗,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古人的作诗和现代人又不一样,平仄押韵也不一样。 他想着抬起头,下意识看了燕十三娘一眼,怎么忽然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忐忑的心不知道如何是好。 “顾公子,你在想什么?”燕十三娘故意挑衅道。 顾颜中再看看曾布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都不能让曾布失望,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混啊!最关键的是,还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不管了! 顾颜中硬着头皮说:“那就请老爷出题吧。” 曾布往前走了几步,双手背在后面,站在门口,眉头微微地皱着。 他心想:这小子,看起来是个人才,写得一手王羲之的书法,章惇酷爱王羲之的字。说不定,这小子以后……不过,这小子的家世,不知道他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洁白的云朵一尘不染,一阵秋风吹过,院子里落叶纷纷飘散,草丛里发出几声虫鸣。 顾颜中看着曾布目光的方向,难道,他会以“秋景”为题?顾颜中脑海里迅速闪现出关于秋景的诗句。 曾布转身过来,看着燕十三娘,空中抑扬顿挫地念道:“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顾颜中眉毛上挑,这是杜牧的《秋夕》,看来他真是要让我们画秋景。 “轻罗小扇。你们两就画一幅仕女图吧。”曾布毫不迟疑,吩咐道。 “仕女图?”顾颜中愣了一下,他从上往下好好地打量了一下燕十三娘,曾布真是向着我啊,怕我画不好,还给我找一个现成的模特吗? 燕十三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听立刻就不高兴了,撒娇道:“老爷偏心!这不是暗示让顾公子照着我画吗?” “诶!”曾布脸上闪过一丝奸笑,看着颜十三娘,“十三娘多心了。既然如此,你画顾公子,顾公子画你,可好?” “卟!”顾颜中差点没卟出来,这曾布脑袋里在想什么? 燕十三娘低着头,脸上泛起一阵红韵。顾颜中看着她宛如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 曾布嘴角两边的肌肉往上抽动,他故意把嘴往下抿,极力想掩饰脸上的笑容。 顾颜中呼了口气,看着曾布脸上的奸笑,耸耸肩膀,走一步算一步咯,这点小把戏应该难不倒我! 曾布坐在桌边,拿起茶杯,茶到嘴边没有喝茶,又补充了一句:“两人都有实物,我就看看两人最后谁画得更像。” 曾布说着,扫视了房间一圈,眉头皱了一下,再看看院子,抬起头看看天色,秋日的阳光并不是那么强烈。 他又吩咐道:“来人,在院子里准备一下,让顾公子和燕十三娘作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一章 心有灵犀 秋日的暖阳,并不刺眼,反而多了几分夏日没有的柔和。17k小说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WWw.BIQuGE.lA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WWW.BiQuGE.LA”,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WwW.BiQuGE.La阳光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一阵清风吹过,花花草草像一个个穿着朦胧纱衣的婆娑少女,在风中轻舞。 院子里两张桌子相对摆开,桌子上摆着小叶茎,大叶茎,各种颜料,所有作画的应有尽有,一样不缺。 “燕儿,你一定要好好画!”曾布面无表情地说。 燕十三娘回眸一笑,在顾颜中的眼中真有些三千粉黛无颜色。 曾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画不好,顾公子看你太笨也许就不教你了!” 顾颜中愣了一下,不禁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颜中抬起头,正好看到燕十三娘在看自己,他心中不禁“卟嗵”跳了一下,脸“唰”一下就红了。他又把目光转向曾布。 曾布坐在回廊下面,脸上时不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奸笑。 顾颜中看着曾布,心里又开始为自己的政途盘算:章惇到宋徽宗继位之时,就被罢免了。曾布至少比他多当两年的官,跟着章惇不如跟着曾布。 不过,自己这三年的命运又会怎样呢?他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担忧。 这三年曾布并不受多少重用,他身边的人,也不一定就有好下场。 顾颜中想着一阵冷汗从后背的脊梁骨往上窜。 他再次抬起头,燕十三娘已经在动笔作画了。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以后的事情,遇到再说。先把这画画出来,过了这一关。 作诗也不要紧,大不了再找一首,北宋之后诗人中,关于吟唱女人的诗补上去。 他想着,忽然感觉茅塞顿开,顿时喜上眉梢,心中沾沾自喜不免自夸几句:没办法,人聪明就是这样。 好在前几日仿造《韩熙载夜宴图》的时候,脑子里就好好的想了一遍周昉《簪花仕女图》,《韩熙载夜宴图》里面画的女子也不少。笔法自然不会生疏。 顾颜中拿起画笔,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燕十三娘。仕女图,这人物是有了,画什么姿态好呢? 他看着燕十三娘,脑海中不断重复她故意学东施的样子,我就画你那样,把你画成个丑八怪,看你还说我东施效颦不? 正好此时,燕十三娘也抬起头看着顾颜中。这书生定会画,我刚才东施效颦时候的样子,再赋上一首拐弯抹角骂我的诗。 我也得想个什么办法,嘲笑一下他,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想象顾颜中什么动作会比较难看。 她想着想着脑海里忽然出现,那日在州桥,顾颜中站在桥上,与她对诗吟唱。 燕十三娘又想起曾布刚才话中有话地让自己好好画,说不得这画老爷有用。想到这忽然嘴角微微一笑,我还是好好画,懒得跟他一般见识。画不好,一会惹老爷生气,我这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她低着头开始画画。 燕十三娘低头的那一刹那,顾颜中正好抬起头看到,她这妩媚的姿态,顾颜中的心不由自主地砰砰乱跳,跳着跳着好像跳出了自己的身体,飞向她方。 顾颜中脑海中不知不觉想起忽然想到那日在州桥上,听到燕十三娘唱歌的情景,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愧疚。 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画成丑八怪,不是显得我画技差,坏了我的名声?小妞,本公子今天就放你一马。 他胸有成竹,拿起小叶茎,垫了垫,笔尖开始在宣纸上描绘。 顾颜中聚精会神,一口气把底图全部画好了,他又快速扫视在桌子上的一排笔,选中一支小叶茎,挑起一些朱砂,开始为裙子着色,接着整个衣裙,又渲染了一下背景色。 他退后一步,手中正好握着被沾有朱砂的笔,一时兴起,在燕十三娘的额头上点了一颗美人痣,整幅画看起来更加栩栩如生。 月光如银,轻舟作伴,汴河潺潺,嫣然一笑,刻在心头。 顾颜中松了口气,一幅“美人乘舟赏月图”,就这样画好了。 他提起笔,身子下意识往后仰,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曾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顾公子,不愧是出自书画名门,那么短的时间,就把这图画得惟妙惟肖。” “老爷过奖。”顾颜中再次听到曾布夸自己,心中甚是得意。 他眼角斜视燕十三娘一样,小丫头,不把你收服,我以后在曾府还怎么混。 燕十三娘听到曾布说话,抬起头,冲着顾颜中,不屑一顾地笑了。 “呼”一阵狂风吹过。 燕十三娘的双手正好没有押在纸上,画纸被秋风吹起来。画纸一带,把旁边装颜料的小蝶都吹翻了。 “啊!”燕十三娘一阵慌乱,“我的画。” 画纸被吹起来飘向空中,轻轻浮浮,正好落在顾颜中面前。 顾颜中瞅了一眼,瞳孔放大,心中一惊,他故作镇定蹲下来把画捡起来,一边看一边向燕十三娘走去。 说实话,在画之前,他无数次想过十三娘会把自己画成什么样。 他心中不仅是,想看看燕十三娘的画技如何,更想知道他自己长什么样。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还没有看过自己长什么样子。这古代只有铜镜,而且只有女人的房间里才有。 他想看自己的样子,只有对着大水缸。这样看自己的样子,他实在是不习惯,看着看着一阵风吹过,他的样子就变得歪七扭八,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他看着这画愣了一下,不知道是燕十三娘故意把自己画得太帅,还是自己本来就这样帅。 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虽说长得不丑,但是也帅不到哪去,只能说不影响市容就好。 而画中这个人,活脱脱一个古代美男子。用他们古代的话说,真是貌比潘安。 这并没有让顾颜中有太大的惊讶。 让顾颜中意想不到的是,燕十三娘画的是一个书生,仰着头,站在桥上,对月吟诗。 虽然画没有画完,但是这大概的轮廓,顾颜中是已经看出来了。 顾颜中的心彻底被震动了,这女子居然与自己如此心灵相惜。只是不知道曾布看了这两幅画,会怎么想。 不行,虽然与曾布交谈不多,刚才看他那言论,曾布必定是个多疑的人。 我画已经画好,我又不能告诉她,我跟她画的一样。 他递给燕十三娘,小声念道:“曾与美人桥上别,嫣然一笑画中有。” “公子,还未赋诗。”曾布追问道。 他转头快步向前走去,继续说:“大人,本要画院中景色,因要赋诗,就大胆设想一个场景。” 他说着随口吟了句诗:“似叶扁舟随波流,美人舟上曲一首。” 顾颜中说着故意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又回头冲着燕十三娘看了一眼。 燕十三娘一听,心中不由得“卟嗵”跳了几下,有只小鹿在乱撞,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笔下一转,随即把一幅“州桥相遇图”画成了,顾颜中在院子里吟诗的图。 顾颜中走到桌边,停顿了一会,随即在画上写下这两句诗。一边写一边还吟唱着:“皓月不及美人妆,晚风吹来脂粉香。” 顾颜中本想念“河风吹来脂粉香”,想想曾布多疑,临出口换成了“晚风吹来脂粉香”。 他写着写着,停顿了一下,后面一句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句:我心愿随美人去。 他还没有下笔,就把笔收了回来,眉头一皱,心中一紧,幸好没有写下去。不过,这后面两句接什么好呢?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老爷,老爷,章大人到。” 曾布脸上立刻闪出一丝惊恐,他回头给燕十三娘使出了个眼色,小声地说:“把你这幅画拿下去。” 燕十三娘拿起画,快步往后院走去。 燕十三娘刚一走,顾颜中就听得走廊另一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十分霸气,有种穿透云霄的高昂。 “曾大人,听说你今天买了一幅名画?”那人从院子正中直走过来。 顾颜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此人也是六十少许,一身紫色长衫,看起来十分威严,霸气侧漏。 顾颜中也急忙行了个礼,他看着这人,有几分面熟,这次不用任何人告诉自己,他也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章惇。 曾布眉头一皱,比我想象中的来的快。他急忙迎上去,行礼说:“下官拜见章大人。” 曾布这声章大人,顾颜中心中更是肯定了。章惇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顾颜中死死盯着他,心中暗暗想,我一定要把他看得清清楚楚。 章惇昂首挺胸,看都没有看曾布,也什么都没有说,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 他走进书房,四处看了看,往书房里屋走去。 曾布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顾颜中紧随其后,看着曾布的背影心想:这主人怎么走在客人的身后了。 章惇在书房扫视一圈,忽然,他看到曾布桌子上那幅《兰亭集序》,瞳孔放大。 “章大人,这是今年刚出的铁观音。”曾布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把茶端到章惇面前。 茶杯从顾颜中身边过去的时候,顾颜中闻到一股铁观音独有的清香,有些像兰花的香味,却比兰花更加馥郁持久。 顾颜中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羡慕,官大就是好啊。喝茶都是上等的,这秋茶中,铁观音是最好的。我什么时候也能喝上这样的茶。 顾颜中轻轻抬起头,看着章惇也是一身紫色长衫。 他眼珠子左右晃悠,心想:这古代的服饰都差不多,下次还是看清楚一点。章惇和曾布的服饰差别不大。不过,章惇这气势很明显要强势很多。 我这一天之内,居然见到了两个在宋代官场叱咤风云的人物,还真是幸运。 章惇瞥了曾布一眼,曾布,急忙把盖子打开,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顾颜中抿抿嘴唇,口水都快流出了。 “曾大人,日前新进贡的龙井,府上没有?”章惇鄙视地看着曾布。 曾布勉强笑笑,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不经意地说:“这样的好茶,下官位份低微,怎配喝。” 章惇瞥了曾布一眼继续说:“曾大人,听说你买了一幅《韩熙载夜宴图》,画在何处?” 曾布嘴角快速闪过一丝得意的微笑,看着顾颜中说:“顾公子,赶紧把桌子上的画呈给章大人吧。” 顾颜中脸慢慢下拉,心底有个声音在委屈地说:真是只老狐狸! 桌上那幅画是刚才自己因为要画画,所以放在桌上的,那可是真迹啊! 顾颜中现在似乎有些后悔,刚才把真画说成假画了。如今,自己要亲手把真迹送给章惇,他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顾颜中没有办法,只好在长桌子上再次把这幅真迹打开。 曾布拿起画的一端,顾颜中拿着一端,曾布往前走了一步,示意顾颜中往前走。 画靠近章惇,章惇忽然站了起来,绕开桌子,站在画前,连连赞叹。 曾布脸上时不时浮现出藏不住的奸笑。 顾颜中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章惇看了一会,转头看向曾布,亲自接过顾颜中手上那端,慢慢卷起来,卷到曾布那一端的时候,从曾布手中接过画卷,仔细卷起来,交给他自己带来的小厮。 曾布一个字都没有说。 顾颜中却安奈不住了,不由一惊。我靠! 章惇瞥了曾布一眼,走到桌前,挑衅道:“曾大人,几日不见,大人这行书颇有长进。” 曾布连连解释道:“大人,这是顾公子的佳作。” 顾颜中不失时机地给章惇行了个礼说:“小生献丑了。” “这画也是你的?”章惇询问道。 “是小生祖传之物。” “即是祖传之物,为何街头叫卖?” “大人误会了,家道中落,小人只想把这画卖到能识得它价值的人手上,换些银子好在家专心读书,他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卖画就卖画,怎还写起字来了?”章惇又问道。 顾颜中听着这话,眼睛下意识眯了一下,章惇果然不是善茬。对付曾布的办法不能拿来对付章惇。章惇若是知道,我本来就想拿这画把他勾出来,他肯定会杀了我。 当然也不能说:自己一家被章惇暗杀,只逃出小人。 他想了想回答道:“曾大人,看小人可怜,流落京城,小人擅长……”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曾布就把话接过去说:“下官看他擅长书画,又把王羲之的字写得如此像,舍不得他得才华,想让他在府上做个西席。” “西席?呵呵!”章惇冷笑几声,再次把顾颜中的字快速扫视一眼。 章惇看看曾布,又看着顾颜中,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说:“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确实不是一般人。曾大人我可要夺你所爱了,可否?” 曾布还没有回答,章惇就继续说:“你今日就跟我回府吧!正好我府上擅长书画的人不多。” 章惇说着,忽然脸上又浮现一丝不安,看着曾布问:“曾大人,此人何来历,可告知一二?” “此人姓顾,江南人士,家世清白。”曾布很狡猾。 章惇点了点头,向门口方向走去。 顾颜中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怎么好。章惇做事情果然心狠手辣,独相七年之久,权倾朝野。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曾布给顾颜中踢了一脚,顾颜中跟着章惇走了几步,回头又看了曾布一眼。 在没有遇到曾布之前,他很希望跟着章惇走,如今遇到曾布,他再跟章惇走。 他脑子忽然感觉乱乱地,不断出现出三个名字,赵老爷,曾布,章惇。 随遇而安,随机应变,眼下也别无他法。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一章 章府门客 章惇走几步就回头看看小厮手中的《韩熙载夜宴图》画卷,脸上虽然蹦得紧紧的,可也掩饰不住那得意的笑。17k小说,请移步到“筆趣阁/WWw.BiQuGE.La”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 ”或者“..biquge.la”,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笔√趣Ω阁 WWW.BiQuGE.La。 顾颜中一路跟着章惇,心里有些五味瓶打翻的感受,阴差阳错地《韩熙载夜宴图》还是钩来了章惇,这一去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顾颜中走在最后,三人走没有多远,顾颜中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大宅院,再走近,两扇朱漆大门“咔啦”一下拉开了,顾颜中抬头看见门头上面写着:章府。 顾颜中看着嵌在门楣上的正六角形的方木,以及大门前的石级,一共是八级。 这些都是地位的彰显,组合成了一个脍炙人口的词汇:光耀门楣。 这一次肯定不会错了!顾颜中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经过的一番波折。 他站在门口,停了两秒,偌大的楷书,方方正正地写在门匾上,“章”字最后一笔是悬针竖,像一根锋利的针扎坚定下来,也扎进顾颜中的心中。 他在心中暗暗地想:这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 他脑子里忽然想起,现在北京恭亲王府外的那条胡同还保存完好。似乎,规模跟这个差不多。 他抬起头看着正门上方门框上部的横梁,很显然是粗重实木制的门楣,有四个门档。 古代按照建制,只有朝廷官吏所居府邸才能在正门之上标示门楣,一般平民百姓是不准有门楣的,哪怕你是大户人家,富甲一方,没有官面上的身份,也一样不能在宅门上标示门楣。 门楣上有两个门档的,对应的是五至七品官员;门楣上有四个门档的,对应四品以上官员;至于十二个门档的,则只能是亲王以上的品级才能用。 门前一堆狮子门墩,威严气派,跟章惇的气势十分相符。 雄狮居左,右爪下踩着绣球,被称为“狮子滚绣球”;雌狮居右,左爪下是一只幼狮,叫做“少师少帅”,意思是子嗣昌盛,世代高官。 章惇慢慢走上台阶,他一边走,顾颜中一边数着台阶的数量,口中数到“八”的时候,停下了。 古时候,门前也有要求,官员们讲究门高于路,门前要有台阶。 这台阶也不能随便修,也要按照制度来。六、七品官员门前台阶不能高于二级,五品官门前台阶不能高于三级。 以此类推,台阶数目最高不能超过八级,超过八级那就是九了,九乃数之极,那是代表顶点的数,除了皇上谁也不能用。 随着官员晋升,门前的台阶数目会慢慢增加,文人们经常谈的一个词“进身之阶”,其中的“阶”就是从这儿来的。 章惇径直往里走,顾颜中还站在章惇府的大门前看着。 黑痣小厮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老爷,这位公子?” 章惇冷冷地说:“你先带顾公子到南院休息。”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颜中看着章惇的背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痣小厮打量了一下顾颜中,摇摇头,带着顾颜中往南院直走。 顾颜中来不及参观章惇府内的构建,小厮走得很快,跟随着小厮穿过曲折的长廊,绕过一个小亭,又走了一段花园小径之后,顾颜中看到有一个半圆形拱门,上面写着二字:南院。 拱门旁边的墙上,有一排菱形的孔,从孔中能看到南院茂盛的花草。墙下栽种有各色花草,墙见外遥相呼应。 顾颜中从拱门刚踏进南院,一阵芳香扑鼻。他扫视一圈,南院的布置,跟江南园林的风格有些相似。 院中的月季开的十分灿烂,姹紫嫣红,却没有红红的秋海棠惹人注目。更难得的是,对面的墙下有一排金色的**。 墙角一棵金桂花落得满院密密地铺盖着一层,秋风吹过,桂花的香味比其他的花香都要浓一些。 不过,这清风之中最浓烈的是书香。 院子很大,三间宽敞的房屋都开着门,从门中可以看到有的人在读书,有的人在喝茶。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有的人向顾颜中投来异样的眼光。 那颗金桂在院子的偏角,这是古代宅院的风水。大多数人家都喜欢种植桂花,粘“贵”气之谐音。 这桂花树的种植也有讲究。 桂花寿命长,一般可活几十年到几百年,有的甚至活到千年,所以它的开花年龄也比较晚。 播种的实生苗要十年左右开花;扦插的要四年开花;嫁接的金桂银桂到次年有五分之一开花;嫁接的四季桂虽然当年开花但为数很少。移栽的大桂花树有的当年就能开花,有的要适应一、两年才开花。 普通的人家喜欢种四季桂,花开得早,每月皆有少量的花,颜色为白色。 当官的喜欢种植金桂、银桂。金桂、银桂都是秋天开花,特别是金桂花开是金黄色,深得宫廷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喜欢。 章惇家的院落种植的当然都是金桂,这棵桂花树看上去树干很大,顾颜中眨眼一看,三五个人肯定是牵着手都抱不过来。 树下坐着三五个书生,摇头晃脑地念道着什么。 树荫下,两个书生在下棋,其他人围在旁边。 桂花树的那一面有一条长长的回廊和假山石,有的书生也在回廊里靠着柱子看书,有的人却在廊下来回走动。 紧接着南院还有一座僻静的小院,上书:后院。 后院从南院的东北门进,顾颜中跟着黑痣小厮往院子的东北方向走,绕到后院。 后院中依然有三间房,这三间房看起来比前面的房间要小很多,房前的走廊有一排红色的柱子,这柱子用红漆新刷了一遍,阳光下显得闪闪发光。 西南角也有一棵金桂,金黄的桂花发出淡淡花香,细碎的花瓣被风吹向空中,轻轻飘飘地落下。 黑痣小厮把顾颜中带到最靠近桂花树下的那间屋子。 黑痣小厮轻轻推开门,站在门边,这厢房大约有个四五十平米,一张红木圆桌放在房中间,圆桌上放着一套青瓷茶壶,透出淡淡的绿光,看上去既大气又典雅。 整套瓷器成天青色,让人有种雨过天晴的快感,釉汁淳厚,犹如堆脂滴泪。他走过去拿起茶杯,轻轻敲打一下,声音清脆,叩声如磬。 顾颜中眼前一亮,心中闪现出两个字,汝窑。 在没有穿越过来之前,虽然也看过出土的北宋瓷器。不过,在经历过千年的风雨洗礼,又在泥土中沉睡了如此漫长的时间,就算当初做工再如何精细,也是残缺不全。 他轻轻地耸耸鼻子,似乎已经闻到了从这壶中飘出的茶香。 顾颜中又往里面再走一些,有一张红木方桌,桌子上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他不用手摸,只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是徽宣中的上品。 宣纸的旁边有一块墨,正散发着淡淡的松香。他心中一阵痒痒,真想顺手写几个字。 书桌旁边有一个书架,除了四书五经还有一些诗经之类的书,古代用来考试书籍一本不少。 顾颜中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书的侧面,一尘不染,他嘴角微微一笑,这些书对古代的人来说是通往仕途的铺路石,在他的眼里,就只能是消遣的工具书而已。 黑痣小厮俯身小心地说:“顾公子,您先在这住下,有什么事情,您到外面知会一声,自然会有人来帮您。你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章大人那离不开人,我先告辞了。” “噢,多谢。”顾颜中回头,正好看到门客探出几个脑袋。 那几个脑袋看到他转身往门口看,急忙把头缩回来。 顾颜中把黑痣小厮往外送,一直送到两个院子之间的过道处。 顾颜中指着院子里另外两间屋子询问道:“对面和旁边的屋子有人住吗?” 黑痣小厮又行了个礼:“噢,对面是刘玉堂刘公子的住处,旁边住的是方天若方公子。” 顾颜中眉头轻皱,行了个礼说:“多谢,你先去忙你的吧!” 院子周围的长廊下种着一排菊花,五颜六色。顾颜中慢慢地走到花坛前,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后面传来七七八八的声音。 “章大人的贴身小厮亲自送他过来,还对他那么客气,此人不同一般啊!”其中有人说道。 “我看,他这风头一定会盖过方公子。” “方公子乃章府第一门客,是今年探花,这家伙什么来头……” 顾颜中耸耸肩膀,他刚一回头,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冲他站的地方跑过来。 顾颜中身子灵活,侧身一转,只见那人快速地朝方天若的房间跑去。 那人使劲拍门,大喊:“方公子,快,章大人回来了。” “吱!”门开了,走出一个白衣书生,他整理整理衣领,扶正脑袋上的帽子,两道浓浓的眉毛向下弯曲。 顾颜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在他身后议论的门客们,“噼里啪啦”跑过去,围在方天若身边。 方天若面无表情,看上去跟冰冻千年的寒冰差不多。 其中一个门客弯着腰,仰着头,一幅谄媚,小心翼翼地说:“方公子,章大人,刚回来,正在书房看画。” “看画?何画?”方天若疑惑地看着门客。 门客低着头,像犯了错误一样,小声地说:“小人,小人不知。” 方天若瞪着门客,门客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方天若说着,快步往前走。他们走到顾颜中身边的时候,一个门客推了顾颜中一下,顾颜中急忙往后退。 他这一退,踩在花坛上,被花坛里的石头滑了一下,一时站不住,身子往后倾斜,腰直接磕在花坛旁走廊的石头上。 “我靠!这架势比一般的官员还威风几分。” 顾颜中右眉毛上挑,顾颜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走了几步,又回头瞅了那伙人几眼,他们已经走远了。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不悦。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二章 无事生非 顾颜中来到章府已有一段时间了,他既不像别的门客那样无时不在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好光宗耀祖,也不像有些门客那样有事没事地去巴结章惇。 顾颜中不是不想去巴结,只是时机未到,何必不择手段?他也不想过早露出实力。 闲来没事,顾颜中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睡觉。特别是吃过午饭,一觉睡到太阳下山是家常便饭。 顾颜中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已经透过纱窗照在顾颜中的小屋。 他伸伸懒腰,无精打采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看从屋外穿透进来的阳光。 从门缝进来的是一条光线,从窗框进来的是一些闪闪的小方格。 他柔了一下双眼,来到窗边。 不停地抖抖手,抖抖脚,活动了一下筋骨,透过窗框映入眼帘的还是墙角那排菊花。 他呆呆地看了一阵,太阳都看下山了,视线模糊起来。 “咕咕!”肚子叫了两声,他才想起来这几天已经没有人来“请”自己吃晚饭。 前几日,他刚到章惇府的那几日,白天总是吃吃喝喝,晚上回来总是迷迷糊糊。 这几日,没有人请他吃饭了,他忽然感觉清闲不少。 秋天,太阳总是要早一些落山,小屋已经没有光亮,月也还没有出来。 他站起来,摸索着点亮屋中的蜡烛,忽然看到桌上那套茶具,他忽然感觉一阵口渴难忍。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触摸着茶具,来了那么多天,还没有用这套茶具泡过茶。 汝窑茶具泡出来的茶,一定香气馥郁。他耸耸鼻子,仿佛已经闻到了幽香的茶味。 顾颜中举着蜡烛,扫视房间一圈,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全,有什么没有什么,想:我在这屋里找找有没有茶叶。 顾颜中开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到处寻觅,一个时辰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顾颜中心里十分不爽,他不找还好,越找不到,他心中就越痒痒,越是烦躁,舌头干燥难受。 顾颜中一边在屋子里面找个茶叶,一边不停地嘀咕着:“刚来章惇府,就莫名其妙被摔一跤。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连下人也看自己不顺眼了,现在想喝口茶都喝不到。” 他抓心挠肺,感觉到全身的细胞在乱跳,拼命喊着:我要喝茶,我要喝茶。他那非要喝到这壶中泡的茶的执着,已经钻到了他的骨子里。 也许是没吃晚饭饿出来的茶虫。 可是,他越想喝茶,现实却越是残酷。 他用手挠着痒痒,忽然想起前几天黑痣小厮走的时候说过,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出去喊,就会有人来了。 “妈的,老子今天非要喝到这茶不可!”他把门拉开,很想大喊一声:有人吗? 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挂在树梢。月光如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寂静的秋夜让他打消了只闹一下的这个念头。 再说,虽然黑痣小厮告诉他有什么事情,招呼人就好。不过,这黑痣小厮把自己送到这后院就再也没有来过,前几天这话是很管用,估计现在这话不管用了。 “呵呵!”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在心里有了主义。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顾颜中心想是崭露头角的时候了。 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宜太老实。不引起人们的注意,就没有出头之日。 顾颜中在心里想着,眼睛突然锁定对面的房间。 对面有两间屋子,其中有一间门是开着的。一个书生手上拿着本书在细细品读,微弱的烛光把他的脸印得通红。那也是章府的门客,叫刘玉堂。 紧挨着刘玉堂的房间住的是方天若。顾颜中再看看方天若的房间,透亮的烛光,从屋里透出来。他听说章惇前几日赏了一袋上等铁观音给方天若。 顾颜中嘴角又微微上翘一下,笑笑,这就是今夜自己要猎的猎物了! 顾颜中斜眼看着方天若的房间,脚到是朝刘玉堂的房间走去,轻轻扣了一下门,小声地说:“刘公子,在下有礼?” 刘玉堂回过头,顾颜中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刘玉堂额头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高。整个额头的面积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还多,二分之一少一点。 顾颜中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额头,这额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已经不是自己的额头了,是那个赵府赵远志的额头。说不定也不是姓赵的额头,也许?姓韩! 顾颜中在心里想着:赵府并不是赵府,是韩府。那么赵远志很有可能也不是赵远志,是韩远志。 顾颜中心想:小时候,我记得奶奶说过,额头高能做官,额头越高官越大。这家伙额头那么高,以后说不定也是什么高官。 “公子有何事?”刘玉堂谦虚地询问道。 刘玉堂的问话打断了顾颜中“额头”归属问题的思考,管他是谁的额头,顾颜中不愿意去想了。 “刘兄好,新来那么长时间了,本应该早些来拜访刘兄,只看刘兄日日苦读,不好意思打扰,刘兄莫怪!”顾颜中随口胡扯着。 刘玉堂打量了一眼顾颜中,客气地问:“兄台有何事?” “我想问你借点茶叶,你有没有?”顾颜中毫不客气。 刘玉堂十分和气,走到一个架子上取出一点茶叶说:“不知兄台素爱什么茶?我这只有粗茶。” “粗茶?”顾颜中心里似乎有些遗憾,好壶配好茶,才有味道。 刘玉堂说着急忙转身到架子上取了一个罐子,打开罐子,递给顾颜中。 顾颜中低着头,里面飘出一股淡淡的茶香,有些像毛尖,他瞅了瞅茶叶,比较粗糙,罐子的边缘还有一层灰。 刘玉堂见他久久不回话说:“兄台莫非是嫌弃我的茶叶不好?” “哦,不是的,不是的!”顾颜中有些不好意思地,“那你知道不知道,哪有铁观音?” “铁观音?”刘玉堂疑惑地重复了一边,“方天若极爱喝茶,前几日我听说他从章大人那得到一袋上等铁观音,今年新茶。” 顾颜中顺着他的眼神瞅了瞅另一个屋子,屋子亮着灯,门死死关着。 “我去跟他借点茶叶。”顾颜中说着便往前迈去。 刘玉堂抓住他的肩膀说:“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方天若平日里不喜欢跟人往来,更不喜欢别人要自己的东西。” “都住在一起就是邻居吗?我去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顾颜中看着方天若房间的门,转身要走。 刘玉堂拉住顾颜中说:“顾兄,你还是别去的好,我这茶叶虽然没有他的好,但是你就凑合着喝吧。” 顾颜中回头,微微一笑,他又看着方天若的门,我这一去可不是只为茶叶。 刘玉堂看顾颜中许久不说话,又说着:“他素来不与任何人交往,走路,我们都要让他先走。” “此人居然如此霸道?”顾颜中装着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玉堂,其实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心想:我今夜就是要找他的麻烦的! “顾兄有所不知,方天若是今年的一甲进士方天若,只因嫌官太小,辞官不做。章惇章大人看中他的才华,让他在这等待。一边安心读书,只三年再考!一边等等也许有好的职位空缺就好补进去。” 顾颜中忍不住又看向方天若住的房间看过去,问:“他中进士之后,做的什么官?” 刘玉堂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在下也不知道,听说封了个翰林学士,还是到哪去做县令,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他想做什么官职?”顾颜中心中知道这话唐突了,但是他还是问出口。 刘玉堂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听说想去吏部。” “噢?”顾颜中眉毛上挑,又是吏部。他想着继续向方天若的房间走去。其实,这些东西他都知道。 有时候有些信息不用谁特意来告诉,耳朵多听听就知道了。 方天若做事嚣张,平日里,顾颜中早就从其他门客的嘴里,听到一些零散的信息,只不过,今日得到验证罢了。 “顾兄……”刘玉堂话刚出口,顾颜中已经大步离去了。 顾颜中轻轻叩门…… “谁啊,大半夜不让人休息!”方天若不耐不烦地说。 “方兄,我想拜访一下你,就住在对面,来了几日,我想应该来拜访你一下。”顾颜中十分谦和地说。 顾颜中又叩了许久,里面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响动。 “真拽!”顾颜中吃了个闭门羹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早料到有这样的结果。 他一笑而过,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顾颜中退后几步,背着双手在院子里转悠,时不时看看屋中烛光闪闪,没有我想象中的难对付,我今天晚上非把你弄出来不可! 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淅淅沙沙地照在地上,草丛中的小虫吱吱地叫着。 刘玉堂看顾颜中在院子里瞎转,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兄,算了,他这人就这样。还是去我屋里喝口茶吧” 顾颜中灵光一闪,认真地看着刘玉堂,问:“你刚才说什么?” 刘玉堂看着顾颜中犀利的眼神,心中一愣,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刚才说,他就是这样的人。章惇府上没有一个人敢惹他,你还是不要去碰一鼻子的灰了。” 顾颜中眉头紧皱,严肃地说:“不是,不是这句。” 刘玉堂挠挠脑袋,停顿了一会,说:“我说,让你到我屋子里喝茶!” “想喝铁观音?”顾颜中脸上缓和了一下,悄悄对着刘玉堂的耳边,“那就劳烦刘兄把你的茶叶拿出来一点。”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三章 绝品好茶 顾颜中说完看着刘玉堂回屋了,他也回头跑到自己屋中把桌子和那套茶具搬了出来,又找了个小火炉生起了炭火。 炉子里,赤红的黄金般的火焰呼呼地燃烧着,秋风时不时吹过,火焰从炉子某个方位的缝隙中钻出去,像一条条的火龙,燃烧得更猛烈了。 火炉上驾着一个铜壶,铜壶最下面的那一圈,早已变成了黑色。烈火又把黑色烧得通红,铜黄中透着黑色,黑色中又时不时泛出红光。 火焰抵着壶地,水在铜壶中翻滚着,壶嘴冒着腾腾热气,蒸汽偶尔会把壶盖顶起来,“卟嗵卟嗵”地直响。 顾颜中拿起刘玉堂的茶叶,轻轻嗅了嗅,清香扑鼻,同时夹杂着一股湿气。 他把罐子倾斜,罐子中一堆茶渣,他晃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几片成型的茶叶。 顾颜中仔细观察了半天,月光朦胧,但依然能看清,外形细、圆、光、直、多白毫,发出淡淡的绿光。 他放在舌尖舔了舔,口中先是有一些苦涩,慢慢地舌头感觉到一股回甘。 他不禁心想:毛尖!只不过,不是上等的茶,用这套茶具泡这茶,有些辜负了。 他用手搓了一下,指头上带有少许的湿气,这茶也许加工一下会更好。 顾颜中找了一个小铁片,在火炉边烘烤,又找了根小木棍在上面翻炒。 刘玉堂愣愣地看着他,好奇地问:“顾兄这是要干什么?” “煮茶。”顾颜中抬起头看看天,皓月当空,“与刘兄共赏美景。” 刘玉堂有些不知所措,顾颜中小声地问:“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吗?我再问你一次,你想喝上好的铁观音不?” 刘玉堂迟疑了一会。 顾颜中又补充道:“想不想喝,痛快点。” 刘玉堂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顾颜中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握了一下刘玉堂的手,诡诈地一笑说:“你一会,配合我演戏,我就能让你喝到方天若房中那上好的铁观音。” “何为演戏?”刘玉堂一头雾水。 “哎呀,就是一会我怎么说,你就跟着我怎么做,看我眼色行事。”顾颜中把茶放在一边,又拍拍自己的手说。 刘玉堂转身看看方天若的房间,说:“顾兄,方天若不仅让人难以接近,还九牛一毛,你让他把他房中的普通茶叶给你喝都拿不到,不要说上好的铁观音,这可比登天还难。”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心想:我就不信这个邪。我不仅要喝到他上好的铁观音,我还要让他亲自给我送过来。 他冲着刘玉堂说:“山人自有妙计。刘兄,你就坐着,配合我就行了。” “咕噜咕噜。”火炉上的水开了,顾颜中把水提到一边,打开壶盖。 顾颜中知道,毛尖是绿茶,铁观音是半发酵茶。要把毛尖做成铁观音的味道,确实是不可能的。 不过,半发酵的茶本来就在绿茶和红茶之间,稍微做出一点发酵的味道,对顾颜中来说还不是很难。 这茶本来就有些潮了,他把茶叶分成两堆,一堆是把湿气熏走,一堆他慢慢加工,相当于,发酵茶叶“炒青”的过程。 一望无际的天空,漂浮着棉花一般的云朵,深邃的夜显得格外寂静。淡淡的夜风,透着阵阵茶香。 顾颜中清清嗓子,大声地说:“刘兄,花好月圆,我这有一好茶,比铁观音不知道好很多倍,可谓是天下第一绝品好茶。” 刘玉堂听到顾颜中的话完全愣住了。这茶也就是普通的毛尖茶渣,是茶叶店的老板淘茶之后剩下的。 刘家是做酒生意的,隔壁是买茶的茶庄,老板上了年纪,他姐姐经常去帮忙。 刘玉堂虽然住在章府,也时不时回去照看一下。每次回家也都喜欢到隔壁帮茶叶店老板清理一下存货,清理过后的茶渣,他就跟老板要回家喝。在他心里,喝茶也是喝,茶渣也是喝,有那个味道就好。 刘玉堂本想解释,他还没有开口,顾颜中有些着急地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愣着干什么,快配合我。说好!”顾颜中催促道:“大声点说啊。” 刘玉堂急忙说:“顾兄,这茶据说并非凡间所有,我一定要好好品尝。” 刘玉堂十分奇怪地看着顾颜中,心里嘀咕:难不成,他平日连茶渣都喝不到? 顾颜中一边捣鼓茶,嘴上碎碎地念叨着:这茶渣,我也装成好茶。哎,也就我演技好,才能有如此深动的表演,真是难为我也。不过,喝这茶可不是喝的是茶叶,喝的是…… 他想到着,嘴角快速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转头看向方天若的房间。 “什么茶,还非凡间所有?”方天若在屋里手里拿着本《礼记》,上面写什么,他一点也看不进去。他每翻页的时候,都故意抬头,隔着门看看外面。 刘顾二人越说是好茶,他心里就越痒痒,心想:我乃章惇府上,第一门客,今年一甲进士,他们有好茶应该拿来孝敬我才对。我就在这坐着等他们把茶泡好了,给我端进来。 顾颜中没有想到刘玉堂那么快就进入角色了,他顺着他的话说:“就因为这茶绝非俗物,所有我腾云驾雾,到天上取来圣水冲泡。” “圣水?”刘玉堂愣了一下,看着壶中的水,刚才这水明明是从后院的井中打来的,怎么是天上之水。 方天若听着顾颜中在外面大呼小叫,他放下书,看着房门口,什么好茶居然还不给我送过来。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顾颜中竖起耳朵,听到开窗的声音,从桌上抓了个空杯子,递到刘玉堂面前,大声地说:“快,你快来尝尝!” 顾颜中说着又小声地说:“这水太烫了,等会才能泡茶。不过,现在你要装作很好喝的样子,夸赞一番。” 刘玉堂心中还是有些变扭,不过,还是连连称赞:“好茶好茶!” “怦!”方天若一下把窗关上了,生气地说: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好茶,不喝也罢。还什么天上之水,故弄弦虚。 他说着走到桌边,“卟”一下,把房间的蜡烛灭了。 顾颜中心中一紧,难道这家伙还真不上当,居然不出来? 顾颜中又故意大声地说:“刘兄啊,古人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好茶要用好杯喝。所有我才故意用了一套不同寻常的茶器。我这装茶的杯子也非一般啊!刘兄,可愿听之?”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方天若的房间,方天若躺在床上,猛然用被子捂着脑袋。 顾颜中又继续大声地说:“刘兄啊,当日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今夜我就与你煮茶赏风月。” 方天若熄了灯,本想上床睡觉,可外面的声音让他坐立难安。他轻脚轻手向门口走去。 他刚伸手向打开门,又把手缩了回来方天若一脸不屑,看看门口,快步走向床,躺在床上,又看看门外。 方天若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 顾颜中用手轻轻试了试铜壶,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他打开铜壶盖,一股热气涌出来。 顾颜中抓了几片稍微成型的茶叶,放在茶壶中,把水慢慢倒进茶壶中,茶壶中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水壶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直冒热气,片片茶叶在壶中旋转,起起伏伏。 顾颜中很喜欢看茶叶在杯子起伏的样子,这个时候,他心中总会有一种特殊的感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颜中心中一时有感,拉长声音说:“泡茶是十分有就讲究的,除了好茶,好水,好茶器,还要有手好茶艺。” “茶艺?” “茶艺啊,这个简单的说,就是泡不一样的茶,就要用不一样的水温,不一样的程序。” 顾颜中说到这,故意站起来冲着方天若的房门口大喊:“茶艺好的人能把茶泡活,若是不懂茶艺的人泡茶,再好的茶放在他手里,也只是几片茶叶罢了。” “噢?简单地泡茶,居然有这么多的讲究?愿闻其详。”刘玉堂很认真地看着顾颜中。 “泡铁观音很有学问……”顾颜中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刺破云霄。 刘玉堂期盼地看着顾颜中。 “刘兄有所不知,这泡铁观音的水温最好就用这滚烫的水,一百度最好。” 顾颜中越说声音越高,他说完这话,又小声地说:“不过,泡毛尖,就不用那么高的水温了,绿茶的水温一般在八十五度左右,所以刚才水开了,我要等一会才泡。” “何为一百度?何为八十五度?”方天若在屋子里面听得云里雾里。 方天若捂着被子辗转反侧,听着顾颜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声音。他每次想听顾颜中说关于如何冲泡,但是一到关键时候,顾颜中就不说了。 他忍不住爬起来,身子贴着门,想听得更仔细,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他又十分淡定地说:“刘兄啊,我这茶可要比铁观音要好千万倍,此茶天上人间,独一无二,而且,就只有这一次可以喝,你一定要好好品尝。” 他说着把茶杯端到刘玉堂的面前,说:“来来来,尝尝?” 刘玉堂半信半疑地接过茶杯,闻了闻,脸上快速闪过惊讶的表情,他瞳孔放大,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微微一笑,伸手示意让他喝茶。 刘玉堂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股回甜,平日里那中苦涩的味道消失很多。舌头上,还有一丝的甘甜。 “顾兄,你这茶,是怎么泡的!”刘玉堂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四章 上钩 顾颜中看着刘玉堂脸上的表情,心中不免得意,产品不好就要靠包装和加工。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营销手段,怎么跟你说得清楚呢? 你这三流的茶叶,加上章府二流的茶具,再加上我这一流的泡茶技术,当然就成了绝品好茶。 不然,就你那烂茶叶渣,再用滚烫的死水泡下去,味道比中药还难喝。 毛尖本就有一丝苦味,若是泡不好,茶叶被泡死了苦味就更浓,我是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看你平日也不像个喝茶讲究的人,喝惯了你那苦药汤,我这当然是极品。 顾颜中看到刘玉堂大惊小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拉着刘玉堂的手笑笑说:“刘兄,快喝吧,我这可是绝品好茶。再不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毛尖的苦味在冷了之后,会特别突出,特别是在舌头上回味,甘甜没有,就只有阵阵苦涩。 刘玉堂看看茶杯,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忽然感觉神清气爽,他轻轻地吹了一口,茶汤荡起点点涟漪,迫不及待地把剩下的茶都喝下去了。 方天若听到他们的对话,肚子里的馋虫全被勾起来了。他一脚把被子踢开,从床上跳起来,再次大步向房门口走去,他伸手去拉起房门,手触碰到门口的时候,又伸了回来。 刘玉堂尝到了顾颜中这茶的不一般的好味道,自己拿着壶对着明月又倒了一杯,一边啧啧舌头一边赞叹道:“果真是绝品好茶!” 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往禁不住诱惑。 “绝品好茶。”方天若这四个字一边边在他的耳边重复着。 他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看着门,心一横,大步走过去。他再也禁不住顾颜中的诱惑。 方天然打开门,顾颜中和刘玉堂正对月饮茶。他心中涌出一团怒火,大骂道:“大半夜扰人清梦,真不是君子所为。” 刘玉堂看到方天若发火,站起来准备给方天若行个礼,赔不是。 顾颜中也站起来,挡在刘玉堂面前,举起茶杯在他鼻子面前晃悠了一下,挑逗般地问:“刘兄,这茶好香吗?” 刘玉堂往左偏一下,顾颜中也往左,顾颜中小声地说:“你好好坐着别动。不然,就喝不到铁观音了。” “我们打扰了人家清梦有失礼之处,应该去赔不是。”刘玉堂强调道。 顾颜中完完全全挡在刘玉堂面前,说:“你喝你的茶关他什么事。你还是坐着好,剩下的事情,我来应付!” 顾颜中这样说,刘玉堂虽然心中感觉有些失礼,但是还是配合顾颜中坐了下来。 “明月当空,晚风送爽。”顾颜中手握茶杯,举杯对月说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喝茶!” 方天若看到顾颜中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忽然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他是章惇府上第一门客,自从来到章惇府,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轻视。 他把脚向外迈出了一步,又收了回来,转头,“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顾颜中有些诧异,他还真能沉住气。顾颜中右眉毛上挑,这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刘玉堂长长呼了口气,感叹道:“幸好,方兄并无怪罪。不然,我两麻烦就大了。” “他有那么厉害吗?”顾颜中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玉堂,他又看了看方天若住的屋子,又看看外面院子的方向。 脑子里想起刚进章惇府的时候,那些书生无比羡慕的眼光,大概也猜出几分。 “顾兄,时候不早了,咱两还是早些休息吧!”刘玉堂说着放下茶杯。 顾颜中拉着刘玉堂,大声地说:“刘兄,第一杯叫绝品好茶,这第二杯就叫人间极品了。你不尝尝,就只有去睡觉,岂不可惜?” 顾颜中说到这,故意拉长声音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玉堂舌头上还留着一丝甘甜,说实话,虽然茶是自己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好茶。 “天上绝品人难识,从来佳茗似佳人。”顾颜中又大声地挑逗着,“仅此一杯!” 他又拿起茶杯,正准备喝。 方天若把门打开,直冲冲地往顾颜中的方向冲过来。 顾颜中一看,抬起刘玉堂的胳膊肘,直接把茶喂到他嘴边。 刘玉堂囫囵吞枣般把茶咽了下去。 “咳咳!”刘玉堂忍不住咳嗽几声,又连连称赞道,“好茶!好茶!世人喜以茶解愁……” 说实话,这茶是什么味道,他还来不及品,就进了肚子里,只有嘴唇上还有一丝残香。 “噢?”方天若看到桌子上茶杯空空地,直接伸手去拿茶壶,顾颜中快速按在方天若的手上。 方天若瞪着顾颜中,顾颜中脸上出现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方天若手往上顶,顾颜中使劲往下按,方天若另一只手又放上去,顾颜中也把另一只手按上去。 顾颜中脸颊的肌肉微微往上抽动,方天若瞳孔越来越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方天若双手被按的疼,他怒视顾颜中,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顾颜中还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方兄,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老子,要喝茶!”方天若毫不客气,十分霸气地说。 “诶,方兄,这就不对了,要喝茶好好说,我又不是不让你喝,何必跟强盗一样。” “你!”方天若额头皱成了个倒着的“小”字,“我乃章惇府上第一坐客,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是强盗?” 顾颜中毫不客气,白了方天若一眼,说:“这东西是顾某的,你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给你喝,就这样鲁莽地冲过来,跟强盗有何区别。” 方天若把手缩回来,眯着眼睛看着顾颜中,怒火中烧。他简单地行了个礼说:“兄台,在下……” 他本想说,听到他茶好,所以想出来喝一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说:“在下,口渴,想讨杯茶喝。” “想喝茶?”顾颜中眉毛上挑,嘴角微微上翘,一丝不苟地看着方天若,“以物换物,如何?”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方天若本想发火,要是发火更品不上这“从来佳茗似佳人”的绝品,只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顾颜中。 顾颜中故作镇定地说:“好说好说。听说,顾兄房中有上好的铁观音,用来换我这绝品好茶,你也不亏。”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绝品好茶?你这茶叶产自何处,我这铁观音可是皇上御赐给章大人的。” 顾颜中懒得多话,耸耸肩膀说:“顾兄若是认为,这茶不值得,不换也罢。” 他说着拿起壶,轻轻摇晃了一下,把壶嘴对着方天若鼻子的方向,快速晃悠了一下。 他又看着刘玉堂说:“这茶还有最后一杯,刘兄要喝否?” 方天若没有说话,茶壶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确实闻到了一股他没有闻到过的清香。 顾颜中说着,一脚搭在凳子上,茶壶高举,身子后仰,壶嘴倾斜,茶水犹如一股从山崖中直泻而来的泉水。 顾颜中抖抖茶壶,最后一滴茶水,也滴在他的舌头上。 方天若气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说:“这最后一杯茶都被你喝了。就算我给你上等的铁观音做交换,你还能变出来?” 顾颜中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手,他把刚才放在火炉边烘烤的茶,拿到方天若眼前,故意用手轻轻地扇风。 “刚才那是绝品好茶,我这茶可是绝品中的绝品,方兄,想喝否?”他说着把茶叶拿得远远的,又补充一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啦!” 方天若心一横,咬着牙说:“好,你等着!” 刘玉堂看着方天若的背影,悄悄地给顾颜中竖起一个大拇指。他垫着脚,仔细看着方天若的背影。 方天若并没有把整罐茶叶拿出来,而是找张纸包了一小袋茶叶,递给顾颜中。 顾颜中没有打开,就已经闻到了铁观音的香味。 “茶!”刘玉堂看着方天若,真的把他珍藏的茶拿了出来,十分惊讶。 顾颜中把茶袋放进怀中,打了个哈欠,“明月伴深秋,今夜天色已晚,不易喝茶,再说,刚才已经喝了一大壶,再喝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他说着,冲着方天若,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刘玉堂看着顾颜中的背影,嘴巴长得大大的看着,喃喃地说着:“顾兄……” 方天若被顾颜中耍弄气得七窍生烟,直接冲过去,当在他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怒吼道:“姓顾的,你这是故意戏弄我!” “方兄,息怒,息怒。”他说着,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又看了看天,“我这泡茶的水,是天上之水,这水已经没有了,又怎么能泡出绝品的绝品好茶呢?” “你把我的茶叶换我!”方天若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刘玉堂也劝阻道:“顾兄,时辰还是尚早,我们再喝几杯,就当庆祝你入府。更何况,这水……” 刘玉堂还没有说完,方天若就把话接过去,说:“这水,我要等明日清晨再,腾云而去,才能取来。现在水确实没有了。” 顾颜中说着瞪了刘玉堂一眼,心里感叹道: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看着方天若微微一笑,这笑中有得意,也有一丝嘲笑。 他心平气和地说:“方兄,好茶不怕晚,不如,我选个良辰吉日,再喝茶?” 刘玉堂听到这话哭笑不得。 顾颜中看他那表情,似乎又想说什么,急忙开口说:“方兄,你就听我的吧。我看明日就是一个良辰吉日,这样吧,明日午时,我一定给你泡一壶绝品好茶!” 他说着拉着刘玉堂说:“刘兄,今日时辰已晚,早些休息吧。” 顾颜中说着,不等刘玉堂开口,直接把他推到房中。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五章 天上之水 顾颜中走过方天若身边的时候,方天若伸手拦着他。 顾颜中斜眼瞅了他一眼,说:“方公子,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顾颜中说着继续向前走,方天若还是拦着他。 顾颜中又补充一句,还有些神秘地笑笑说:“你放心,这茶我一定会给你喝。” 顾颜中身高比方天若稍微高一些,但是方天若头上戴着东坡巾,看起来要比顾颜中高一些。 顾颜中身子倾斜,眼睛瞪着方天若,方天若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顾颜中微微一笑,快步往自己房间,他关上门,长长地呼了口气。仿佛间,他好像听到方天若在外面大骂。 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转头看到那张软软的床,身体忽然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第一眼看到方天若的那一刻,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定,宁愿高调地做人,也不愿低调地做狗,即使高调的做人,会付出他难以想象的代价。不过,他还是坚信他没有做错。 方天若是章惇府上第一门客,想要在章惇府上有出头之日,势必会有跟他翻脸的一天。与其被他欺压之后,再反击,还不如,一开始就跟他玩一场恶战。 顾颜中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想。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一丝亮光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顾颜中伸个懒腰,打开门,方天若坐在院子中间,眼睛直直地盯着顾颜中。 刘玉堂的房门也早就开了,他看到顾颜中起来了,急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顾兄,昨夜你回房间以后,方兄在院子里大骂了很久,把外院的人都惊动了。” 顾颜中回头瞅瞅,内院与外院连接处,确实站了很多外院的人,都是平时不常见的。昨夜的事看来这些人还在惦记着,想看一出好戏? 顾颜中昨天晚上睡得很死,自从穿越过来,他从来没有睡得那么安稳过。 顾颜中看着刘玉堂眉头下那双像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拍拍他的肩膀,朝方天若走去。 方天若睁着眼睛瞪着顾颜中,看到顾颜中来,站起来,双手背在后面。 顾颜中从他那眼神中看出了愤怒,直觉告诉他一场恶战就要开始了。他并不紧张,这是他意料中的事。 方天若毫不客气地瞪着顾颜中,说:“顾公子,你不是说,早上要腾云驾雾去天上取水来泡茶吗?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顾颜中看了看,昨天的茶具都还在,那小火炉里还有点点火苗。 “那就烧水煮茶咯!”顾颜中漫不经心地说。 他说完亲自提着水壶,向后院的水井走去,打了壶水,又提了回来。 方天若一直跟在他后面,他心中顿时十分疑惑。 顾颜中按照昨天的程序,做了一边,从怀里拿出昨天那小袋茶叶,茶叶在壶中起起伏伏。 方天若一眼就认出那是昨天自己给顾颜中的茶叶。 顾颜中把茶递给方天若,方天若把茶杯往桌上一摔,大骂道:“姓顾的,你耍我,这水明明就是后院的井水,这茶也是我给你的茶。哪是什么绝品好茶。” “这后院的井水就是天上之水。”顾颜中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茶,你不是说是章惇章大人给你的上好铁观音吗?我本来是想泡我所谓的绝品好茶,不过,我最后还是认为,对于你来说,还是上等铁观音适合你喝!” “井水乃地下水,怎么是天上之水!”方天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此处,乃京师汴梁,汴梁中喝的水都是黄河之水,这井中之水当然也是黄河之水。” 顾颜中说着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后面的井水。“李白有诗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当然就是天上之水咯。” 刘玉堂一听“噗嗤”一下笑了,在场的人,有的露出惊讶的神情,有的竖起大拇指。 “你!”方天若听到这知道顾颜中在耍他,突然想出反击之语,连忙接着,“就算黄河之水是天上来,井水不犯河水,这井水怎可说与黄河水有关系?” 顾颜中听到这,脑子又开始快速运转。 中国有座号称万山之祖、高如天柱的昆仑山。东昆仑乃万水之源。在东昆仑巴颜喀拉山系的雅拉达泽山脚下,有个约古宗列湿地,湿地的西南偶有条泉水涌成的小溪,名曰“玛曲曲果”。 藏语“玛”意为孔雀,“曲”为河,“玛曲曲果”即“孔雀河源头”。这就是自《尚书.禹贡》记载以来令无数人魂断梦牵、勘察探寻的黄河源头。 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之黄河正由昆仑山泉组成。 顾颜中想到这“哈哈”大笑几声说:“黄河之水正是来自东昆仑之山泉,此井水正是泉水,当然是天上之水也。” 方天若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牙齿咬得紧紧的。 他指着顾颜中说:“那你说的绝品好茶是什么?” 顾颜中把昨天自己烤的茶拿出来,说:“这就是我说的绝品好茶,你要喝吗?” 他把茶包递给方天若,方天若刚伸手去拿,顾颜中又把茶包拿过来。 “我打开给你看,别让你碰坏我的茶!” 顾颜中慢慢打开,茶包里抱着细碎的茶渣。方天若嗅了嗅,又抓起一点茶渣放在嘴里。 “卟!卟!”方天若急忙吐出来,冲着顾颜中大骂起来,“这是茶渣,怎么是茶叶!章惇府上的狗都不喝,你居然敢把这样的茶给我喝!” 方天若伸手要去打摊在顾颜中手里的茶包,顾颜中退后一步,手掌一收,侧身一转,灵活地把茶包捏在手里。 顾颜中不屑一顾,说:“方天若,你喝惯了上等好茶,这普通的茶渣,对你来说不值一提,不过,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难得的好茶。” “这茶是我和刘兄初次见面,刘兄特意给我喝的茶。我和刘兄一见如故,刘兄是一个绝品好人,他的茶当然也是绝品好茶咯!” 刘玉堂听着顾颜中的话,低着头一阵脸红。 方天若看看刘玉堂,又看看顾颜中,狠狠地说:“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方天若说完拂袖而去,刘玉堂急忙上去拉住他,解释道:“方兄,茶虽然不是好茶,但是,顾兄昨天泡出来,确实很不一般。方兄不妨,坐下,喝杯茶再走。” 刘玉堂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耸耸肩膀,坐在凳子上。 方天若看着顾颜中,顾颜中昨天把最后一口茶喝完的时候,他确实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茶香,他实在不相信这茶就是他手中给自己看的这茶。 刘玉堂一个劲拉着方天若。 方天若回头指着顾颜中说:“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确实用这茶渣泡出如此上等的好茶!” 茶壶又在火炉上煮着,冒出腾腾热气。方天若目不转睛地看着顾颜中的每一个动作。 茶泡好了,刘玉堂急不可耐地把茶杯端给方天若。 方天若端起茶杯,轻轻地嗅了嗅,苦涩中有一丝的清甜。 他慢慢地抿了一口,舌头上有一股淡淡地苦,苦过之后又有些许的涩,紧接着感到一股甘甜,再一品,舌头上似乎像喝了山上的清泉,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又喝了一口,沁透心脾,意犹未尽。 刘玉堂急忙提着壶,给方天若喝茶,方天若把茶杯放在嘴边,刚要喝,又停下来,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摇头晃脑地说:“一般的茶罢了,不喝也罢!” “方兄,方兄,章大人下朝回来了。”一个门客急急忙忙向方天若跑来。 门客跑到方天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章大人今天回来,脸色不开,方兄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咱们走着瞧!”方天若说完拂袖而去。 刘玉堂看着他的背影,手里提着壶,看看顾颜中。 顾颜中拍拍他的肩膀,拿出铁观音说:“刘兄,昨夜太晚没有好好跟你聊天,今天天气晴朗,咱俩就喝茶聊天吧。” 刘玉堂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顾颜中搂着他的肩膀往自己的房间走。 刘玉堂坐在屋里,不停地叹气。 顾颜中劝阻道:“刘兄,你怎么总是叹气啊!你昨天不是说想喝铁观音吗?正好今天有上等的茶具,还有茶叶,我给你展示一下,泡铁观音的十八道程序。” 顾颜中说着,自己也叹了口气说:“这泡铁观音虽然都是十八道程序,可是这第一道程序,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做法。有的叫‘白鹤沐浴’,有的叫‘焚香静气’,还有的叫‘孔雀开屏’,不过……”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刘玉堂站起来激动地看着顾颜中说:“顾兄,你怎么还在这有心喝茶?我这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替你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就是把方天若得罪了,大不了,他在章大人面前说我坏话罢了。” 刘玉堂拼命摇头,说:“顾兄,有所不知!你不要看他是个门客,这门客和门客是有很大区别的。” “噢?”顾颜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倒了一杯茶放在刘玉堂面前,问:“刘兄到是说说,有什么区别?” 其实,顾颜中已经猜到刘玉堂要跟自己说什么了。只是,顾颜中想再从刘玉堂口中,把自己前几日得到的消息重新确认一遍而已。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六章 门客之争 刘玉堂看着顾颜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满脸惆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急地说:“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不着急呢?你这下篓子捅大了,可怎么办好,怎么办才好!” “刘兄……”顾颜中叫了一声,刘玉堂还在房间中焦急地乱窜,顾颜中走过去,把刘玉堂拉到桌子边坐下,把茶杯端到他嘴边说:“刘兄,喝杯茶慢慢说,慢慢说!” 刘玉堂没有喝茶,滔滔不绝地把章惇府上门客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17k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WWW.BiQuGE.LA”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 趣阁 ”或者“wwW.BIQuGE.LA”,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笔√趣Ω阁 WWW.BiQuGE.La。/ 宋朝的门客,并不像春秋战国时期的门客。那个时期的门客,换句话就是谋士。 宋朝的门客,说好听了是门客,说难听了就是不用做粗活的高级奴才。 章惇府上的门客大约有两三百人,门客大致又分为三个派系。高,中,低三个级别,级别不一样,住的院子也不一样。 高级门客住的是单人房,出门有马车代步,在章惇府上哪都能去,低级门客住的是二十多人一起睡的大通铺,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 高级门客是考中进士之后,朝廷安排官员,嫌官小弃官不做,投奔章惇,打算再考的,或等有了空缺重新某个好职位的人。 中级门客一般都是名落孙山之人,连续考了两三年还没有考中。这帮人有两个打算,一是继续考,二是考过五年之后,根据宋朝的特殊制度,考过五年考不中,也能封官。 低级门客什么人都有。与章惇府上做粗活的杂役相比,就是多认识几个字。或者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之人。 其实这三种人说白了都只有一个目的,靠着章惇这棵大树成就自己的政途。 这些门客,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每个门客也都有自己的同伙。只有顾颜中,单枪匹马,独自为阵。 高级门客和中级门客大部分要做的事情就是读书,低级门客就要在章惇府上做各种活。当然不是打扫卫生这样的粗活。 高级门客和中级门客之间又有各自的阵营,这些人又以章惇为中心点分成了三个圈。 最里面的圈,大部分是章惇的亲信,他们在章惇府上的地位非常重要。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在汴梁城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章惇把自己的门客,按照朝廷吏部管理官员的办法去管理,亲信的门客也借此机会多熟悉吏部的大小事务。 用古代的话来说相当于章惇府上自己成立的吏部,用现代的话说,也相当于商业公司的人事部。 他们在章惇府上,主要负责记录每次科举考中的人。同时,也帮着章惇在门客之中发现可以利用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章惇府上的门客,等他日高中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章惇权倾朝野的一颗棋子。 章惇在自己家设宴款待之时,往往也充当一下陪客,可以多认识朝廷中的人。 他们考中之后,往往也跟章惇有一定的往来,抱着那么大一颗树,谁又会放手呢? 中间的圈重要程度一般,章惇设宴的时候,负责一些宴会的礼仪活动。 小宴席是没有他们的座位的,大宴席他们可以在后面坐一排,只有听的份。 充其量能认识某个大人在朝廷中是什么职位,章惇一般跟什么人来往。 最外面圈中的这些人,对章惇来说可有可无。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定期把章惇的书画,古书典籍搬出来晒晒太阳。再闲的没事,就对对联,下下棋,作作诗词,谈谈风月。 门客中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是龙还是虫并不重要,关键看你有什么本事。 哪怕你是条蚯蚓,只要能挪动到章惇身边,混到亲信部,早晚会前程似锦。 或者说亲信的亲信也行,因为亲信高中之后,他必定会再举荐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如果,你是亲信的亲信,当然这个位置由谁来继承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章惇门客虽然有很多人,不过要想成为章惇的门客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门客引荐。 顾颜中听着刘玉堂的话,长长地呼了口气,没想到这章惇府上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不过,自古以来,官位只有一个,要夺方天若这府上第一门客的位置,迟早是要得罪他。有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顾颜中耸耸肩膀,故作淡定地说:“大不了,他什么事情都不给我安排,乐得清闲不好?” 原来是这样!他在心中暗暗说。 顾颜中刚来的那几天每天都有门客请自己吃饭,到后来连个下人都看不起自己了。他之前通过观察,也知道门客的区别,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猫腻。 顾颜中在心里过滤了一下到章惇府上这几天的情形:自己跟随章惇来到府上做了门客,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后来看到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就开始奚落自己了。 顾颜中长叹了一声,“多谢刘兄提醒了。” 顾颜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慢慢地端起茶,看看茶色,又放在鼻子边闻其香,点点头,微微一笑,脑海中冒出两个字:好茶。 刘玉堂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一口喝完。 顾颜中看到刘玉堂一口就把茶杯中的茶喝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在心里笑笑,他知道刘玉堂不会品茶的,他爱怎样喝就怎样喝好了。 顾颜中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眼角斜视刘玉堂。刘玉堂这个人就像跟他喝茶一样,一眼就能看到杯底。 刘玉堂双手拍着桌子大声说:“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你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章府上上下下的门客,都在念书?方天若一个劲往章大人的书房跑,这又是为何?” 顾颜中疑惑地看着刘玉堂。 刘玉堂探出脑袋,看看周围没有人,急忙把门关上,说:“章大人,每年八月十五,章府都会有一场精彩的比试。” “比试?”顾颜中大起十二分精神,盯着刘玉堂说,“什么比试?” 刘玉堂凑到顾颜中耳边,小声地说:“就是一年一度的门客大选!” 章惇每年八月十五,中秋夜,都在家里设宴,同时也是各个门客大展身手的机会。 在宴席上,章惇会出题考门客,也会问一些国家大事,试探门客们的想法,关键是看门客们的想法跟他是不是一致,从而排除异己。 每三年一大宴,也就是正好是科举考试的前一年。若是在宴席中有出类拔萃之人,必定会在科举考试中名列前茅。也是章惇重用之人。 今年,虽说是小宴,但是今年的宴会的规模也很大。据说,吏部尚书这个职位空缺,章惇想在自己的门客中选一个人去吏部。 所以,就想通过这个比试,选取合适的人。 所谓合适之人,不仅仅是文采要好,还要灵活,更重要的是要懂章惇的心。 秋夜寂静,天高雾浓,皓月残缺,一片深沉的灰云,遮住淡淡的银光。 顾颜中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看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吏部尚书黄履为尚书右丞,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一直空缺。”刘玉堂白天的话,在他脑子里像老和尚念经一般,不停地重复着。 这章惇府就像一个两、三百人的单位,只是这个单位的工作性质很另类,既不是事业编也不是公务员编。 顾颜中一时还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词来比喻,懒得去想,心里翻滚着白天刘玉堂的话。 方天若之所以被称为章惇府上第一门客,不仅仅因为他是今年的榜眼,还因为他之前在章惇府的时候,每年家宴比赛,他才华过人,总是第一,所以才有这个称号。 看眼下这个势头,这吏部的空缺,必定是方天若的。 顾颜中想到这,猛然翻身爬起来,我必须打过方天若。 吏部是块肥肉,若是能拿到这次举荐的官位,我为何还要苦苦等三年?就算得不到吏部的职位,也为了以后在在章惇家里的地位,不容忽视。 不过,章惇举荐,这未免跟史书记载他的作风不一样。 历史上曾经评价章惇,在政治上虽然手段毒辣,却不以权谋私,他有四个儿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利用他的职权帮助这四个儿子谋取个职位。 他这四个儿子,只有小儿子高中状元,其他三个也只是进士出身。就算是高中状元的小儿子,据说职位也不是很高。 “这消息莫非有假?”顾颜中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搭在膝盖上,身子靠着床里侧的墙。 他又在心里嘀咕:刘玉堂在章惇府上的时日不短,看他那样子,为人忠厚老实,不像是假话。这也许是我搬到方天若的机会。 顾颜中想着想着睡不着,辗转反侧,他深深地呼了口气,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他起床慢慢走到窗前,打开窗,繁星点点,夜风吹过,传来阵阵寒意。 刘玉堂房间的灯光依然亮着,平日里他都是开着门读书,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也不再把门开着了。透过纱窗,能看到他在房间里,拿着书,埋头细读。 他再扭头往方天若房间的方向看过去,方天若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嘭”一声,方天若推开窗户,正好瞪着顾颜中。 茫茫黑夜,两人隔着院子,干瞪眼。 方天若狠狠瞪了顾颜中一眼,又把窗户关起来了。 顾颜中也白了方天若一眼,回屋睡觉。一个晚上,顾颜中脑子既清醒又迷糊,他仿佛看到他和方天若比赛的场景。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六章 明争暗斗 刘玉堂看着顾颜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站起来,满脸惆怅,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急地说:“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不着急呢?你这下篓子捅大了,可怎么办好,怎么办才好!” “刘兄……”顾颜中叫了一声,刘玉堂还在房间中焦急地乱窜,顾颜中走过去,把刘玉堂拉到桌子边坐下,把茶杯端到他嘴边说:“刘兄,喝杯茶慢慢说,慢慢说!” 刘玉堂没有喝茶,滔滔不绝地把章惇府上门客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宋朝的门客,并不像春秋战国时期的门客。那个时期的门客,换句话就是谋士。 宋朝的门客,说好听了是门客,说难听了就是不用做粗活的高级奴才。 章惇府上的门客大约有两三百人,门客大致又分为三个派系。高,中,低三个级别,级别不一样,住的院子也不一样。 高级门客住的是单人房,出门有马车代步,在章惇府上哪都能去,低级门客住的是二十多人一起睡的大通铺,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 高级门客是考中进士之后,朝廷安排官员,嫌官小弃官不做,投奔章惇,打算再考的,或等有了空缺重新某个好职位的人。 中级门客一般都是名落孙山之人,连续考了两三年还没有考中。这帮人有两个打算,一是继续考,二是考过五年之后,根据宋朝的特殊制度,考过五年考不中,也能封官。 低级门客什么人都有。与章惇府上做粗活的杂役相比,就是多认识几个字。或者是从来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之人。 其实这三种人说白了都只有一个目的,靠着章惇这棵大树成就自己的政途。 这些门客,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每个门客也都有自己的同伙。只有顾颜中,单枪匹马,独自为阵。 高级门客和中级门客大部分要做的事情就是读书,低级门客就要在章惇府上做各种活。当然不是打扫卫生这样的粗活。 高级门客和中级门客之间又有各自的阵营,这些人又以章惇为中心点分成了三个圈。 最里面的圈,大部分是章惇的亲信,他们在章惇府上的地位非常重要。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在汴梁城中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章惇把自己的门客,按照朝廷吏部管理官员的办法去管理,亲信的门客也借此机会多熟悉吏部的大小事务。 用古代的话来说相当于章惇府上自己成立的吏部,用现代的话说,也相当于商业公司的人事部。 他们在章惇府上,主要负责记录每次科举考中的人。同时,也帮着章惇在门客之中发现可以利用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章惇府上的门客,等他日高中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章惇权倾朝野的一颗棋子。 章惇在自己家设宴款待之时,往往也充当一下陪客,可以多认识朝廷中的人。 他们考中之后,往往也跟章惇有一定的往来,抱着那么大一颗树,谁又会放手呢? 中间的圈重要程度一般,章惇设宴的时候,负责一些宴会的礼仪活动。 小宴席是没有他们的座位的,大宴席他们可以在后面坐一排,只有听的份。 充其量能认识某个大人在朝廷中是什么职位,章惇一般跟什么人来往。 最外面圈中的这些人,对章惇来说可有可无。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定期把章惇的书画,古书典籍搬出来晒晒太阳。再闲的没事,就对对联,下下棋,作作诗词,谈谈风月。 门客中有一个公开的秘密,是龙还是虫并不重要,关键看你有什么本事。 哪怕你是条蚯蚓,只要能挪动到章惇身边,混到亲信部,早晚会前程似锦。 或者说亲信的亲信也行,因为亲信高中之后,他必定会再举荐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如果,你是亲信的亲信,当然这个位置由谁来继承就是无可厚非的事。 章惇门客虽然有很多人,不过要想成为章惇的门客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由门客引荐。 顾颜中听着刘玉堂的话,长长地呼了口气,没想到这章惇府上比自己想的要复杂。 不过,自古以来,官位只有一个,要夺方天若这府上第一门客的位置,迟早是要得罪他。有的事情宜早不宜迟。 顾颜中耸耸肩膀,故作淡定地说:“大不了,他什么事情都不给我安排,乐得清闲不好?” 原来是这样!他在心中暗暗说。 顾颜中刚来的那几天每天都有门客请自己吃饭,到后来连个下人都看不起自己了。他之前通过观察,也知道门客的区别,但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的猫腻。 顾颜中在心里过滤了一下到章惇府上这几天的情形:自己跟随章惇来到府上做了门客,有些狐假虎威的味道。后来看到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就开始奚落自己了。 顾颜中长叹了一声,“多谢刘兄提醒了。” 顾颜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慢慢地端起茶,看看茶色,又放在鼻子边闻其香,点点头,微微一笑,脑海中冒出两个字:好茶。 刘玉堂说得口干舌燥,端起茶,一口喝完。 顾颜中看到刘玉堂一口就把茶杯中的茶喝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在心里笑笑,他知道刘玉堂不会品茶的,他爱怎样喝就怎样喝好了。 顾颜中玩弄着手里的茶杯,眼角斜视刘玉堂。刘玉堂这个人就像跟他喝茶一样,一眼就能看到杯底。 刘玉堂双手拍着桌子大声说:“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你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章府上上下下的门客,都在念书?方天若一个劲往章大人的书房跑,这又是为何?” 顾颜中疑惑地看着刘玉堂。 刘玉堂探出脑袋,看看周围没有人,急忙把门关上,说:“章大人,每年八月十五,章府都会有一场精彩的比试。” “比试?”顾颜中大起十二分精神,盯着刘玉堂说,“什么比试?” 刘玉堂凑到顾颜中耳边,小声地说:“就是一年一度的门客大选!” 章惇每年八月十五,中秋夜,都在家里设宴,同时也是各个门客大展身手的机会。 在宴席上,章惇会出题考门客,也会问一些国家大事,试探门客们的想法,关键是看门客们的想法跟他是不是一致,从而排除异己。 每三年一大宴,也就是正好是科举考试的前一年。若是在宴席中有出类拔萃之人,必定会在科举考试中名列前茅。也是章惇重用之人。 今年,虽说是小宴,但是今年的宴会的规模也很大。据说,吏部尚书这个职位空缺,章惇想在自己的门客中选一个人去吏部。 所以,就想通过这个比试,选取合适的人。 所谓合适之人,不仅仅是文采要好,还要灵活,更重要的是要懂章惇的心。 秋夜寂静,天高雾浓,皓月残缺,一片深沉的灰云,遮住淡淡的银光。 顾颜中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脑袋,看着天花板,难以入眠。 “吏部尚书黄履为尚书右丞,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一直空缺。”刘玉堂白天的话,在他脑子里像老和尚念经一般,不停地重复着。 这章惇府就像一个两、三百人的单位,只是这个单位的工作性质很另类,既不是事业编也不是公务员编。 顾颜中一时还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词来比喻,懒得去想,心里翻滚着白天刘玉堂的话。 方天若之所以被称为章惇府上第一门客,不仅仅因为他是今年的榜眼,还因为他之前在章惇府的时候,每年家宴比赛,他才华过人,总是第一,所以才有这个称号。 看眼下这个势头,这吏部的空缺,必定是方天若的。 顾颜中想到这,猛然翻身爬起来,我必须打过方天若。 吏部是块肥肉,若是能拿到这次举荐的官位,我为何还要苦苦等三年?就算得不到吏部的职位,也为了以后在在章惇家里的地位,不容忽视。 不过,章惇举荐,这未免跟史书记载他的作风不一样。 历史上曾经评价章惇,在政治上虽然手段毒辣,却不以权谋私,他有四个儿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利用他的职权帮助这四个儿子谋取个职位。 他这四个儿子,只有小儿子高中状元,其他三个也只是进士出身。就算是高中状元的小儿子,据说职位也不是很高。 “这消息莫非有假?”顾颜中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搭在膝盖上,身子靠着床里侧的墙。 他又在心里嘀咕:刘玉堂在章惇府上的时日不短,看他那样子,为人忠厚老实,不像是假话。这也许是我搬到方天若的机会。 顾颜中想着想着睡不着,辗转反侧,他深深地呼了口气,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他起床慢慢走到窗前,打开窗,繁星点点,夜风吹过,传来阵阵寒意。 刘玉堂房间的灯光依然亮着,平日里他都是开着门读书,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也不再把门开着了。透过纱窗,能看到他在房间里,拿着书,埋头细读。 他再扭头往方天若房间的方向看过去,方天若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嘭”一声,方天若推开窗户,正好瞪着顾颜中。 茫茫黑夜,两人隔着院子,干瞪眼。 方天若狠狠瞪了顾颜中一眼,又把窗户关起来了。 顾颜中也白了方天若一眼,回屋睡觉。一个晚上,顾颜中脑子既清醒又迷糊,他仿佛看到他和方天若比赛的场景。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七章 崭露头角 金色的阳光温馨恬静,洁白的云朵飘逸悠扬,凉凉的秋风和煦轻柔,院中的桂花树纷纷落下。 门客们三五成群地站在院子里,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顾颜中双手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和刘玉堂站在最后面。 刘玉堂垫着脚,时不时还跳起来往前看。他满脸不开心地抱怨着:“人家都是要往前站,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要站在最后面。” 顾颜中没有说话,嘴角又微微上翘了一下,笑着。 “大家安静,安静!”前面传来一阵声音。 顾颜中顺着话音的方向看过去,院子的长廊下站着两个人,两人都穿着官服。 章惇的贴身书童,也就是那个黑痣小厮,大喊一声,吼了两下后,给他旁边的两个人行了个礼,对站着的人说:“这位大人是刑部侍郎刑恕,另一位大人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何昌言。” 顾颜中虽然站得远,还是能看到何昌言。此人俊美绝伦,脸看上去如雕刻般有点僵化,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正气。 最让顾颜中感到映像深刻的就是他那双剑眉,衬托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人从心底谋生出一种敬畏。 顾颜中心中忽然感觉,这个人也许以后能帮自己的大忙。 顾颜中看着刑恕,心中十分纳闷,小声地说:“不就是章惇府上的一次家宴吗?还用得着把刑恕和金科状元都请来!” 刘玉堂得意地笑了笑,摇头晃脑地说:“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刑恕也是章惇府上门客之一。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刑部侍郎跟章惇有很大的关系。” “嗯?”顾颜中听着这话愣了一下,脑子里快速闪现出关于刑恕的信息。 刑恕早年从学于北宋哲学家程颢门下,他才华过人,博贯经籍,能文章,喜功名,论古今成败事,有战国纵横气习。 他与北宋政治家司马光、吕公著来往密切。考取进士后,被授予永安主簿。后由吕公著举荐,任崇文院校书。 当时,力主变法的北宋宰相王安石十分欣赏刑恕的才能,想争取他支持变法。刑恕却和司马光一道攻击变法。 王安石得知后,非常恼怒。后来刑恕收到了倾向变法的言官的弹劾,被贬任延陵知县。 顾颜中想到这,心中“咯吱”了一下,章惇是变法派,刑恕怎么和他搭上了。 这刑恕像墙头草一样,跳来跳去。章惇胆子也是大,这样的人也敢用。他今天出席章惇的家宴,看来应该跟章惇关系不浅。 刑恕居然还是章惇的门客之一,那么当初他做官,怎么又是吕公著举荐。难不成…… 顾颜中不敢再想下去,心中暗暗感叹:官场的关系啊,永远都是理不清楚的乱麻。 刘玉堂看顾颜中许久没有说话,继续说:“去年的时候,也是刑恕来主持。去年,他出的题是,‘团圆’。当时,方天若半刻的时间就把这诗做出来了。这咏月看起来要比团圆,好作诗,不知道这次方天若要花多长时间。” 顾颜中耸耸肩膀,问:“那跟这个状元有什么关系?” 刘玉堂继续说道:“这个也是比试的规矩,既然都是状元了,肯定才华过人。如果都能得到状元的认可,那这人的才华肯定非同小可。” 顾颜中“呵呵”冷笑几声,无非就是拉拢人的手段罢了。 “大家都静一静。”黑痣小厮又高吼一声。 刑恕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用手摸了一下头上的长翅帽,清清嗓子,大声地说着:“八月十五快到了,再过几日就是章大人一年一度的中秋夜宴,我们就以“咏月”为题,赋诗一首。限时一炷香。为了公平,章大人特意请了金科状元何昌言做裁判。” 顾颜中嘴角又微微上翘,我还以为能出多难的题,自古以来描写中秋的佳句数不胜数,我只须排除北宋以前的就行了。 咏月?顾颜中快速在脑海中把“咏月”为题的诗,搜索一遍。 “来人,点香!”刑恕吩咐道。 “不必了!”顾颜中大喊一声,“我已经作出来了。” 他这一声叫喊,所有人都往后面看。 “你作出来了?”刘玉堂呆呆地看着顾颜中,嘴巴长得大大,都忘记合拢了。 顾颜中慢慢往前走,他两边的人自然给他让出条道。 刑恕仔细地打量着顾颜中,好奇地问:“这位兄台,十分面生,才来没有多久吧。” 顾颜中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小生才来府上半月有余。” “你刚才说你已经作出来了?”刑恕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扫视一圈,门客们都很诧异地盯着他。 顾颜中微微一笑,流利地背出一首诗。 “非银非水映窗寒,试看晴空护玉盘。淡淡梅花香欲染,丝丝柳带露初干。只疑残粉涂金砌,恍若轻霜抹玉栏。梦醒西楼人迹绝,余容犹可隔帘看。” “好诗,好诗。”何昌言拍手称赞,第一个叫好。他走上前,给顾颜中行个书生之间的礼,“曹植七步成诗,今见兄台三步成诗,真是让我自愧不如啊!” “你作弊!”方天若不服气地说,“你若不是事先知道题,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能把诗写出来?” 顾颜中心里暗暗地想:老子能告诉你,我开外挂吗?不管你出什么题,我都分分钟给你秒杀。 顾颜中也不多话,只说:“这是刑大人临时出的题,我怎么知道?笑话。” “那肯定是你事先……”方天若想说事先与刑恕串通好的,话到嘴边,这话好像也不对。方天若心想:老子串通好的都被你抢了先,这真是见鬼了。 “事先什么?”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 刑恕虽然亲耳听到顾颜中做出诗来,但是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再考考他。 刑恕看着方天若说:“方榜眼的意思是?” 方天若看向何昌言,说:“何兄乃高中状元,不如,就由你出一题。” “这……”何昌言看着刑恕没有说话。 刑恕挥挥手示意。 刑恕听着顾颜中的诗词,仔细地看着顾颜中,心里嘀咕:此人思维如此敏捷,胜我百倍。我刑恕自认为博识多才,如此神速地写出诗来确实令人佩服。 何昌言给大家行了个礼,说:“刚才刑大人已出题,那就还是跟‘月’有关,每句诗必须带有‘月’字。” “啊!”顾颜中一脸愕然,“每句都有?” “怎么,小子怕了,怕了就证明你刚才是作弊。就算不是作弊也是巧合,不是真才实学。”方天若咬牙切齿地说。 “哼!我是怕你写不出来。”顾颜中心里忐忑不安,脸上故作镇定,写月的诗句很多,不过,每句都有月。 “呵呵。”他想着想着脱口而出,“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哈哈!”方天若狂笑道,“小子,你这是蒙我们呢?这诗是李白写的,想不出就认输,老子放你一马!” 顾颜中一时不爽,瞪着方天若,心想:你居然敢嘲笑我! “李白?”顾颜中脑中忽然闪现一丝灵光,你笑我?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哈哈!”顾颜中也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这诗是我写的?方天若,你听好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干嘛要认输!”方天若毫不退让。 顾颜中嘴角一斜,心中升起一个鬼点子,暗暗笑了一下说:“不认输,那你敢不敢玩点大的?” 方天若迟疑了一下,说:“你想怎么玩?” “我听说你之所以被称为章府第一门客,就是因为你去年在比试的时候,是第一个把诗作出来的人。” 顾颜中说着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一圈说:“我不赌金不赌银,我赌名!” 方天若耸耸眉毛,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如果我赢了,你这章府第一门客的称号就是我的,外加你房中上好的铁观音。”他说着把折扇合拢,扇头在方天若的脑袋上晃悠了一圈,“你还要恭恭敬敬地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行礼!” 在场的人一片肃静,都期待着方天若的答案。 方天若瞪着顾颜中,心里十分不悦,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章惇府。 他咬着牙,瞳孔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说:“好!赌就赌!” 他又反问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顾颜中毛都不抖一下,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说:“我不会输!” 方天若不依不饶地说:“这可说不定,如果你输了,老子要让你从我胯下钻出去,滚出章府!” 顾颜中眼皮往上抬,又眯着眼睛看着方天若,脑子出现两个字:好狠! 他脸色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嘴角还是习惯地微微上翘,笑笑着说:“方公子的诡计恐怕要落空了!” 他身子稍微倾斜,靠近方天若说:“我从来不赌,不会赢的赌!” 方天若还想说点什么,顾颜中打断他的话,霸气十足地吟唱起来了。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李白……” 顾颜中背到这停顿了一下,不好! 他在脑海里把后面的诗句理了一遍,后面有两句没有‘月’字。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方天若阴笑道:“怎么,想不出来了?李白什么?从我胯下钻过去?” 方天若说着,脚分开,抖着大腿。 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耸耸肩膀,继续念道:“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咏月复一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顾颜中说到这又停下来,这最后两句不应景,如果硬要说出来,反到露出破绽。 他紧紧握着扇子,手心直冒汗,他又看着方天若,方天若一脸奸笑,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八章 一步成诗 顾颜中毫不迟疑把后两句改了,继续念道:“汴梁城中有章府,人人作诗咏皓月。17k小说lala如您已阅读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筆趣閣(WWw.BIQuGE.lA )閱讀最新章節,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趣.閣”或者“WWW.BiQuGE.LA”,敬請記住我們新的網址筆-趣-閣 WwW.BiQuGE.La唯有颜中才过人,满庭芳草月满天。” “好文采,好文采,兄台真是好文采!”顾颜中这一席话,让何昌言打心底里佩服,“仁兄今年没有考状元,若是仁兄应考,必定高中。我等愧不如兄台也!” 顾颜中给方天若回敬一个礼,谦虚地说:“状元过奖,时间有限也只能如此!” 顾颜中说完两眼死死地瞪着方天若,说:“我听说方公子乃今年榜眼,别人是才高八斗,方公子必定是才高八斗半,我作诗的这段时间,想必方公子已经把诗想好了吧!公子请说……” 何昌言也看向方天若,不慌不忙地说:“按道理,应该两人同时把诗词写在纸上,才算公平。如今,顾公子不追究了。方公子请说吧。” “我,我……”方天若憋得满脸通红,大惊失色。 他脑子里就想的是顾颜中说不出来,他好趁机把顾颜中赶出章惇府,没想到顾颜中不仅说出来了,还说的如此迅速,最让他感到惊讶的是,何昌言还对他连连称赞,这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顾颜中跨出一步,看着方天若,有些嘲讽地说:“话说曹植七步成诗,你比不上曹植,我也不能逼人太甚,十步成诗如何?” “顾公子一步成诗,十步对方兄来说,已是莫大的退让,我看甚好。”何昌言说道。 在场的人纷纷起哄。 “那,那就十步吧!”方天若额头直冒冷汗,吞吞吐吐,步子不知不觉慢慢往前走,十步之后,终于吐出了第一句:“八……月?八月十五月亮圆……” 顾颜中并没有打断他,继续盯着他的脚步。 何昌言看到方天若走了十步,想上前说话,顾颜中一手拉住他。何昌言摇摇头,心平气和地看着。 方天若又走了十步,还摇头晃脑地念道:“八月十五月亮圆。” 顾颜中看着他愚笨的样子,忍不住说:“八月十五月亮圆,有个小子来偷钱?” “对对对,有个小偷来有钱。这话很押韵。”方天若满脸欣喜转过头。 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他转过来,看到是顾颜中在接自己的台词,恶狠狠地怒骂道:“你这一接,把我所有的文思都打断了。你是故意的,这局不算!”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斜,小人,早知道你会这样说。 “方兄,我们刚才说的是十步,你已经走二十步了,就算再让你走十步,你也月不出来。认输吧!” “你狡辩!若是我真的走了二十步,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顾颜中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向何昌言。 何昌言又摇摇头,站出来说:“刚才我亲眼看到方兄走了十步,我本欲上前阻止,可是,顾兄拉住我。如今,你这样说顾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兄虽为榜眼,这度量……” 何昌言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好说什么了。 在场地人一片哗然,也急忙补充道:“对,我们刚才也都看到了,你走了二十步。” 刘玉堂趁机也大喊一声:“顾公子是第一门客,第一门客!” 其他的门客也都纷纷跟着刘玉堂起哄。 方天若听到大家的叫喊,气得满脸通红。 顾颜中握着折扇,手指绕着扇坠,心里十分得意。 “哼哼!”方天若冷笑了几声,“你以为诗词方面赢了我,就能说是第一门客了?” 顾颜中早知道想让他认输没有那么简单,他不慌不忙地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跟你再比一场!”方天若身子向顾颜中这边倾斜。 “好!”顾颜中也不迟疑,身子也向方天若这边倾斜。 两人都瞪着眼睛看着对方,身子都慢慢向前,额头渐渐地就快要碰在一起。 方天若用自己的额头使劲向顾颜中撞过去。 顾颜中动作敏捷急忙闪开,转过身子,看着方天若的背影说:“你想比什么?” 方天若没有撞到,向前跨出一步,转过身,反问道:“我想比什么,你就比什么?”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说:“我既然刚才都让你走二十步了。我知道你心里不服!” 他说着走过去拍着方天若的胸膛说:“所以,不管你选什么,我都跟你比。我今天非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方天若听到这话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瞪着顾颜中说:“口气倒不小,你若是输了,我要你从这一步步爬出章府!” “好!”顾颜中十分有底气地说:“你若是输了,我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地叫一声,顾公子乃章府第一门客,在下甘拜下风!”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方天若会出什么招数难为他。 他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助自己一臂之力。不管方天若怎么样,他都能一举获胜。也许,这就是他内心深处强大的自信心在推动他前进的脚步。 “咱们对弈一局如何?” “下棋?”顾颜中重复了一遍。 周围门客又开始议论纷纷。 刘玉堂走过来悄悄拽了一下顾颜中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不要跟方天若对弈,他堪称京师第一高手,你跟他比对弈,是要吃亏的!” “哦?”顾颜中又看着方天若,“那我就试试看吧!” 秋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 十九路棋盘方方正正地放在树荫下,阳光斜射在棋盘上,棋盘的上面放着竹子编的棋篓,黑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淡淡的绿光,像一块翠绿的碧玉。白棋出手升温,如白玉般晶莹剔透。 方天若后面站了一堆人,顾颜中后面就站着刘玉堂。 “你先还是我先!”方天若挑衅般地说。 顾颜中看着方天若,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大脑进入了脑残的状态,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他这副小人嘴脸。 说他是地痞流氓,他一举一动中又有那么几分书生气,说他是白面书生,他又透出让人不得不鄙视,不得不厌恶的丑态。 “你先吧,你先吧!”顾颜中无可奈何地说着。 说实话,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赢这一仗。但是,有一点他必须做到,就是不让方天若找自己的任何麻烦。 “顾兄……”刘玉堂有些激动地说。 顾颜中转头看到刘玉堂一脸担心的表情,心里感觉暖暖地,他冲着刘玉堂微微一笑,给他眨了个眼。 “口气不小!”方天若毫不退让,抓起黑子,“嗒”的一声,一子落在天元上。 顾颜中看着方天若,从棋篓中不慌不忙地抓起一枚白棋。俗话说,一子下天元,不是高手就是傻逼。 下围棋的人都知道“金角银边草肚皮”,为了发挥下子的最大效率,必须尽可能先占领棋盘的四角和四边,一般人都走的是星位,这样一子,就能守住一个角,一角少说就有一二十亩地。 上来就下在天元就是浪费了先行之利,而黑子先下是要贴目给白棋的,所以除非高手才敢这样下,要不就是无知无畏的菜鸟了。 当然,高手总是出一些不同寻常的招数。这样让对手捉摸不定,从而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方天若这架势不像是傻逼。棋风如人,方天若做事情的风格如此毒辣,下棋的风格也不好好到哪去。 顾颜中十分保守本想点个星位,最后思考了半分,在右下角点了个“三三”(围棋棋盘上,特殊位置,不管纵横第三路相交的点,被称为三三) 点“三三”就算一般的棋手都能把角守住,只是,不利于外势进攻的趋势。 方天若又拿起一枚黑棋,在左上角相对的位置,也点了一个“三三” 顾颜中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这小子想用慕容复那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颜中下一手本来准备走左下角的“三三”,看到方天若如此出招,他改变风格,这一子落在左下角的星位上。 方天若毫不迟疑,这一棋也落在了与顾颜中这一棋的相对位置上,也就是右上角的星位。 顾颜中也不迟疑,把第三颗子落在他这一条边的星位上。 方天若依然把他的第四颗子落在与顾颜中棋子相对的,这条边的中间的星位上。 方天若加上他天元的那一枚棋子,形成一个大三角形,既能守住边,又与中原地区相互接应。 顾颜中又落了一子,在右上角,黑棋的附近,挂了一个角,与他同一条边的“三三”遥相呼应。 方天若同样在顾颜中的左下角,也挂了一个小飞角。 顾颜中连下几招,方天若都按照顾颜中在棋盘上的相对位置落子。 几招过后,双方各自占据一条边。但是,方天若天元的第一枚棋子,狠狠地压着顾颜中。 顾颜中深深地知道,如果,方天若里应外合,他这一颗棋子就能发挥很大的优势。 特别是如果发生“争棋”、“打劫”这样双方只要慢一步就会很危险的局面。这颗黑棋就可能让顾颜中全盘皆输。 下到现在,顾颜中也看出来,方天若玩的什么花样。 第一子下在天元上,接下来每步都模仿对方的下子位置,自己节约了很多思考时间,同时,也能很快摸准对手的棋路和棋风。 棋盘上,黑棋密密麻麻地站了好大的优势。 在场的门客们在后面小声地议论着:看这样子,顾颜中是敌不过方天若了。 方天若嘲笑着说:“你现在认输,我就放你一马,你滚出章惇府,从此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九章 黑白对杀 顾颜中看着眼前的局势,再看看第一颗黑棋,心中不免有些后悔让方天若就这样占了先机。 他看着棋盘,粗略算了一下,方天若大概赢自己二三十亩地。 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方天若会以复制自己招式的办法来与自己对弈。 虽然,一开始就有些查觉出方天若存心不良,但是,要做防范的话,还是无从下手。或者说,下手的效果也不大,毕竟方天若也是一个高手。 顾颜中又不能什么都不管地乱下,这样的话输的可能性就更大。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方天若这样的奇招。这招数虽然有点痞,他还是打心底佩服。 顾颜中握着棋子,手心开始慢慢渗出汗水,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他极力压制住自己焦躁的情绪,猛然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走。 在众多的棋类中,顾颜中最喜欢的就是围棋,因为他的招式千奇百怪,变化多端。 它不像象棋一开始就有固定的布局,每颗棋子也都有固定的步法,你不得不那样走。整个思路有时候会被棋子的步法所禁锢。 它也不像跳棋,走法和开局都已固定,如果要赢就要不断的钻空子。 围棋,没有任何固定的模式,每个棋手的下法也都不一样,而每一盘棋的变化,也是数不胜数。稍微不小心,一子不慎,满盘皆输。 顾颜中思考半天之后,“嗒”的一声,又落下一子。 方天若毫不迟疑,迅速根据他的相对位置又落下一子。 两人又过了几招,方天若的气势越来越强。不管顾颜中是“跳”、“挤”、“长”或是“大飞”、“打劫”。方天若一一复制,分毫不差。 顾颜中找不到破解他的办法,方天若越是这样下,他越是心烦。 输赢乃兵家常事,他下棋从来不怕输,也不在乎输赢。因为那时候输赢只是一盘棋,最多也只是输个面子。 但是,这一次,他必须小心谨慎。因为,这一次他输的话,不仅仅是从章惇府走出去那么简单。 输的后果,他不敢想象。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人生有无数次输赢,输得起才能输,输不起就只能赢。 所以,他只有赢,只能赢。 顾颜中手心的汗水浸湿了整个手掌,额头上也慢慢地渗出虚汗。他眼角斜着瞅了方天若一眼。 方天若一脸奸笑,透出一种邪气。 顾颜中看着棋盘,尽量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整个棋盘,方天若占一半,自己占一半。 他举着棋子,不知道落在哪好。他慢慢地把手伸过去,刚要落下子,又把手收回来。 他知道,他手中的每一颗棋子都牵动着许多人的命运。一步下错,很可能一群人的就会跟着自己的这一步而倒霉。 方天若的黑棋在整个棋盘上十分扎眼,棋子泛起层层绿光,晃眼一看,特别像一滩死气沉沉的的死水,又像暗夜中索命的鬼魂,在白棋的衬托下,更像万里晴空突然飘来一团黑压压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 午后的阳光是最强烈的,阳光照得顾颜中额头上的汗水闪闪发亮。 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他的眼睛,顾颜中下意识闭了闭眼睛,脑子突然感觉昏昏沉沉。 “滴答”一滴汗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来,汗水正好滴在白棋上,用汗水浸湿过的白棋显得更亮了。 阳光照在白棋上,他刚睁开眼,阳光反射,刺疼了顾颜中的眼睛。 他忽然反应过来,方天若这样下就是体现了创新的胆识和高超的棋艺,属于高手范畴。但模仿到最后总要纠缠战斗,特别是现在的中盘厮杀。 方天若既然每一步都按照自己的招数走,那么若是自己故意留下破绽,对方是不是也同样照单全收。 他想到这,嘴角微微上翘,心中暗暗地有一丝小欣喜。 不过,事情没有成功之前,他还是保持冷静。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这局棋,真正的对决才刚开始! “嗒”,棋子敲在实木的棋盘上,格外响。 顾颜中心中有种沉沉的感觉,他似乎不是在下棋,而是在为自己的政途布局赌一把。 每下一步,即时他早就看清楚了,也故意拖很长的时间。 而且,他在下的时候,也算准方天若会跟着自己这样下。还故意给几枚没有用的棋子给方天若吃掉。 方天若后面的门客们,一个劲地称赞,方天若藏不住得意的笑。 门客们又在后面说:“方公子,你又提了一子,对手一子还没有提,这局势,你是赢定了。” 刘玉堂在旁边一阵着急,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着急地说:“顾兄,加油,加油!” 顾颜中排除所有的杂音,眼神执着而坚定地看着棋盘,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地。 他看好有两片棋是死活,而这一片棋连着其他的棋,这一大片如果能如他所愿下好了,一片连着一片死。到最后整个棋盘,方天若所剩的棋子就不多了。 他这一步必须比方天若多下两步,就能完全赢。 顾颜中看着自己的棋盘,有一小片棋,有点类似围棋中“板六”的形势,但又连着另一片,总体来说,缺少两个活眼,如果在“板六”的地方把这块棋做活,这片棋就不会死。 不过,以方天若的性子,如果他此时打眼,他一定会不让自己打,并且还妨碍自己做活。这样,他就会比方天若多两手棋。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他决定牺牲这块棋,用他做诱饵。 如果方天若不上当,那么这一片棋,他还可以做活,也不亏。 “嗒”他落下一棋子。果然,方天若看出他要做活,急急忙忙地去堵棋。 顾颜中并没有那么着急就下在他想杀死的那块棋的周围,而且,在一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下了一颗“诱饵”,这棋看上去,是想帮助他刚想做活的这一片棋存活,实际上,是为了绞杀另一片棋。 方天若又奸笑着看着顾颜中说:“想逃跑?老子,把你杀的一子不剩!” 方天若杀红了眼,在“板六”上继续堵眼。 顾颜中心中大喜,脸上反而装出焦急的神色,“嗒”,他开始绞杀,他早已经看准的那块棋。 方天若也不傻,急忙上去补救,越补救漏洞就越大。 两人开始在中盘进行残酷的厮杀。 顾颜中一开始就已经把整个棋局的发展局势完全掌握在心中。 后面的门客还在叽叽喳喳地吵着。方天若大喊一声:“别吵了!” 顾颜中微微一笑说:“方公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方天若低着头,骂骂咧咧地说:“我看,你应该认输。” 顾颜中没有再说话,心想:不管,你下在哪都是输! 方天若额头上开始冒汗,慌乱之中,他又落了一子。 顾颜中早已把所有的变化,全部看得清清楚楚,他急忙落子,提起方天若的一枚小棋。 这棋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假眼”,谁先下手,谁就是先机。而这颗棋,又正好是天元。 这一步棋是“劫”,顾颜中马上提起来,方天若不能马上再提回去。 可是,他一紧张,居然又把子落在空格中。 刘玉堂急忙说:“方兄,你下错了。” 他又匆匆把棋拿起来。看了一圈,只好把棋又下在别的地方。 顾颜中立刻把刚才“劫”的地方填死,不能让方天若填死。 方天若惊讶地看着顾颜中,“啊!”方天若大惊失色。 整个棋局的形势已经很明显了,不管方天若再怎么补救,都已经为时已晚。他还是不认输极力补救。 顾颜中耸耸肩膀,他不补救,也许还输得少些,他这一补救,又在匆忙之中,有的棋不应该下的也下。 顾颜中刚开始的棋风还是很保守,现在的棋风,犹如在战场上杀敌的将军,杀气重重。 他瞬间把方天若那大片棋全部绞杀了。 “嗒嗒嗒……”方天若手中的棋子落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 “方兄该你下了!”顾颜中一边提子,一边催促道。 方天若那里还用下,这一片棋一死,少说二三十亩的地,多说四五十枚一下全没有了。还不算,一些死棋,顾颜中还没有提起来的棋。如果把所有的死棋都提起来,恐怕方天若的黑棋所剩无几。 “方天若,你输了!”刘玉堂在一旁说。 “我没有输!”方天若还是坚持,又下了一步。 三两步棋下下去,顾颜中又把方天若的一片棋提起来了。 在场的门客开始窃窃私语。 顾颜中又重复了一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说:“方天若,你输了。” “我没有输!”方天若猛然一下站起来。膝盖碰到棋盘,棋盘倾斜,棋子“哗”一下,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顾颜中微微一笑,说:“方兄,输了也不用掀棋盘。” 何昌言补充一句,正儿八经地说:“这棋虽然没有数,从这整个的形势看,顾公子赢了。以刚才二人的约定,方兄应该当着大家的面恭恭敬敬地对顾公子说一句:章府第一门客顾公子在上,在下失礼了。” 顾颜中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刘玉堂更是在一旁起哄道:“快说,快说!” 方天若看看顾颜中,再看看刘玉堂,又看看何昌言,“哼!”拂袖而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章 无毒不丈夫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顾颜中站起来,看着方天若远去的背影,透出阵阵凄凉。17k小说==如您已閱讀到此章节,请移步到“/WWW.BiQuGE.LA”阅读最新章节,也可在百度直接搜索“笔 趣阁 ”或者“wwW.BIQuGE.LA”,敬请记住我们新的网址笔√趣Ω阁 WWW.BiQuGE.La。/ 他握紧的拳头慢慢舒展开来,里面有一颗被捏得粉碎的白棋,从他手掌中滑下来,掌心上还沾着些许白灰。 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黑白棋子,心中余悸未消。这一仗他赢得好险。 顾颜中深深地知道,他不是在棋艺上赢了方天若,而是在心智上赢了他。 其实,如果方天若不那么贪心,不那么嚣张,也许他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方天若越想赢到后面心就越不静,也许当时,如果他把自己的心方平,或许他还会有转机,必定他已经占了先手。不过,就算输了又怎么样。 换句话来说,方天若输了,只是输掉一个第一门客的虚名,他还是今年的榜眼,自己除了能在才艺上压过他,夺得名位,在章府立足脚跟,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之所以有冲突,也就是在虚名上。 顾颜中若是在方天若的位置,顾颜中赢了,以后好好地跟他相处,更不会把方天若丢出章府。 他想到这微微一笑,耸耸肩膀,侧头看看天边,看看屋顶,看看周围的人。 所有的门客都看着方天若的背影,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顾颜中从门客的脸上看出了诧异,惊讶,不相信,还有些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 他再回头看到了刘玉堂,刘玉堂突然抓住他的手说:“顾兄,你赢了。你把方天若打败了,在章府终于有人把方天若打败了。” 刘玉堂说完,整个人扑在顾颜中的怀里。 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感觉脑子极度缺氧,他把刘玉堂推开,又看了看天,此时的天空对他来说,是格外的蔚蓝。 他对着天空,心还在“卟嗵卟嗵”地跳不停,我的老天爷啊! 天边洁白的,像棉花一样的云朵被夕阳染成了红的、紫的,蔚蓝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深蓝色,一眼看过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 余晖斜斜地洒在屋顶上,小鸟们叽叽喳喳停在屋檐上,桂花发出幽幽的清香,那还没有完全变黄的秋叶,似乎来不及等秋风的强袭,自己悠悠然然的飘落。 折腾了一天,比试总算结束了。刑恕和何昌言,从门客中选了一些有才学之人,刘玉堂也在这些人之中。 整个章府也沉浸在暮色中,刑恕送走了何昌言,正要往章惇的书房走去,他脑子里还在回忆今天顾颜中的表现。 他在长廊下,走几步停几步,口中还念道,顾颜中刚才作的诗词。 方天若藏在院子里的假山下,看到刑恕走过来,他急忙从假山下绕出来,绕到刑恕的后面说:“刑大人,往哪走?” 刑恕还未回头,顾颜中就跟上去,小声地说:“刑大人,借一步说话。” 刑恕看到方天若满脸怒气,嘲笑的语气说:“方榜眼,今年这第一门客的称号是守不住?长江后浪推前浪,方榜眼要多加努力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刑大人这话说得好啊!”方天若反驳道,“今天的我就是明日的你啊,刑大人。” 刑恕收起脸上的奸笑,怔怔地看着方天若,很认真地问:“方榜眼,这是何意?” 方天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刑恕大人这是要往章大人的书房去,把今日比试的情况,告诉章大人?” 刑恕迟疑了一会,听着方天若的口气与平日不一样,略带威胁,他反问道:“方榜眼,有话直说何必兜圈子。” 方天若看看周围没有人,他把刑恕拉到花园的假山下面,小声地说:“大人,你是不是要在章大人面前给顾颜中美言几句。” 刑恕还是一脸疑惑看着方天若。 方天若又说:“大人可知,吏部尚书一职空缺,章大人可能会从这些门客里面选一人做吏部尚书。” 刑恕背着双手,低着头,脸上又浮现了邪邪的奸笑,他继续往前走,心想:这样大的事情,我还用你告诉我?吏部尚书黄履还没有被正式成为尚书右丞,我就知道了。 方天若啊,方天若,别以为你是榜眼就了不起了。我看你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赐官之后,居然嫌小不做?当年我考取进士之后,被授予永安主簿,才是一个从九品。 就算你是榜眼,这架子未免也太大了点。赐官的时候,让你去江南做个县令,你想在京畿赤县做。 后来,章大人惜才,让你做门下省录事,你还是不做。这可是正八品,比我一下高出三级。 原来,是想直接跳到吏部。 刑恕越想心中越不高兴,他笑了笑,说:“此事,章大人未曾跟下官说过。下官不知。” 方天若脸上的肌肉又往上抽动,“刑大人,我看是在刑部待多了。脑子转不过来了。” 刑恕没有回答,低着头继续慢慢悠悠地走。 方天若一下走刑恕左边,一下走刑恕右边,说:“大人若是在章大人面前替顾颜中说了好话,你也知道,章府历来有个规矩,第一门客都会有一个不错的位置。这个位置会不会是吏部尚书我不知道,但是能肯定这个顾颜中不是我们的人。” 方天若说这话心里也没有底,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哈哈!”刑恕一听,拍着方天若的肩膀大笑,胳膊成直角,手指在方天若的面前指着他晃悠,说:“你呀你!” 他说着,又顺手打在方天若的肚子,身子放低,眉毛上斜,想: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刑某会不知道? 刑恕笑着说:“你不就怕他的才华压过你,才不让我说的!” 这话戳中了方天若内心深处,这段时间的委屈一触即发,他长长地呼了口气,说:“我不是在乎这章惇府上第一门客的虚名,只是我辛辛苦苦跟章大人那么久,他若不来,我还是第一门客,凭什么他一来,我这眼看就要到手的吏部尚书的职位就要受到他的威胁。” 方天若越说越感觉委屈。 “方榜眼这是多疑了。”刑恕拍着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方天若走了几步,绕开刑恕拍着自己肩膀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难道刑大人就不害怕,这个顾颜中什么时候爬到你的上面去?” 刑恕听到这句话,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惊恐,“哈哈”地笑了几声。 方天若又继续补充道:“就算他没有那么快骑到你头上,你能保证他以后就对你言听计从?他可是从来就没给我好脸色看。” “可是,那些门客难保不会把这事情透露给章大人。” “刑大人,只要把名单上的名字消除,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刑恕迟疑了一会。 “刑大人啊,你不要太小看这个人了。”方天若说着把那天夜里顾颜中用绝品好茶戏弄自己的事情告诉刑恕。 刑恕十分吃惊地看着方天若,说:“有这等事!看来这人还真不能小看啊。” “刑大人,不得不防啊!”方天若说着紧紧握着刑恕的手。 “那你想怎么做?”刑恕看着方天若。 方天若上前一步,凑到刑恕的耳边悄悄地说着什么。 “你是想让我在宴会名单上把他的名字划掉?”刑恕疑惑道。 方天若点点头。 刑恕拍着方天若的肩膀说:“方榜眼,刚才你跟老夫说的话,老夫都当没有听到。这名单是我要交给章大人。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就麻烦榜眼为我跑一趟?”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名单递给方天若,背着双手转身离去。 方天若看着刑恕的背影,用鼻子“哼哼”说:“刑大人……” 刑恕头也不回,低着头,双手背在后背,慢慢悠悠地走了。 方天若拿着手上那张名单,这名单是刑恕的笔迹,你把名单给我,我只能模仿你的笔记再写一份。 他一边想一边打开名单,看到顾颜中的名字在第一个,心里顿时像看到了三根碍眼的刺。 瞬间,让他想起顾颜中刚才下棋得意的样子,忽然,他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喘不过气。 他拳头慢慢握紧,一边往前走,一边研究刑恕的字,心想:这刑恕的字很有特点,我一时也模仿不像,时间又短我该怎么办? 他看着看着,大指头不小心从纸上穿过,“啊!”他不由得大叫一声,脑子一转,脸上出现邪邪的笑。他把名单放在走廊的栏杆上铺平,轻轻地把顾颜中的名字,顺着撕下来。 “哈哈,刑恕啊,刑恕。你聪明一世,老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方天若撕好之后,把刚撕下来的边缘用手抚平了一下。他看着手上另一张纸写着顾颜中三个字,他慢慢地把纸条在手里揉成一个团,咬着牙,狠狠地说:“顾颜中,那日你戏弄我,今日又给了我如此大的羞辱,咱两走着瞧!” 他说着把纸团狠狠地摔在地上,单脚用力的踩,前脚掌压着纸团,又说:“顾颜中,就算你今天拿到了第一门客的虚名,我想收拾你,比收拾一只蚂蚁还容易。” “无毒不丈夫!”他说着一脚把纸团踢飞出去,转身离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一章 黄雀在后 似圆非圆的月儿犹如一个透明的玉盘,遥远的天际有一片又长又宽的云霞,像用画家手中的笔分染过一样的明净,深蓝色的底,蓝色一层层逐渐变浅。 残阳还没有完全躲进云层,蔚蓝的天逐渐变成金红,金黄,红黄与浅蓝相接,连那洁白的云也逃不过残阳的渲染成了紫红,紫蓝。 天边,远山,放眼望去像一个冷色调的调色盘,突然滴了一点红色的染料,周围的颜色也都变的多种多样,显得别有一番另类的色调。 一抹残阳留在假山的花丛中,一个冷冷的笑声悄悄从花丛中溜走,刑恕看着方天若走向章府的前院,走出花丛弯下腰从花园一角捡起方天若踢飞的纸团,慢慢打开…… “吏部尚书?”刑恕的口中吐出四个字。 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西边的山峰,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天色很快就暗下来,葡萄紫的黄昏,金红色的晚霞,整个院子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门客们有的拿着酒瓶子,仰着身子喝着酒,有的两三人靠在一起,有的人嘴里不知道在念道着什么。 门客们来拉拢顾颜中,说是要庆祝一番。大家找来酒,在章府的南院里,喝酒谈天。 顾颜中看着眼前这些人,跟当初来章惇府巴结自己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想起刚来章惇府的时候,每天都有门客请自己喝酒。现在看来,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那时候的顾颜中,门客们说什么,他还应付几句,不想听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现在,顾颜中宁愿把自己的耳朵装满耳屎也不愿意多听。 刘玉堂倒是喝得很痛快,满脸通红,口中一直念叨:“终于有人把方天若比下去了。”其他门客也都纷纷应和。 顾颜中看着刘玉堂,也许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从看到顾颜中赢了的那一刻到现在嘴里一直重复这话。再看看其他门客,他越看越觉得他们像行尸走肉。 特别是前几日看不起自己的那帮家伙,经常围着方天若转的家伙,此时也有一句无一句地说方天若的不是。 他摇摇头,真不知道他们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方天若得势得时候,他们想尽办法巴结方天若,现在自己得势了,又来拉拢自己。他们似乎忘记了,前几日看不起自己的也是他们。 顾颜中越看他们,心中越是变扭,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 其中一个门客拿着酒,一脸奸笑,小心翼翼地走到顾颜中面前,“顾公子,不知道是否看得起在下……”他说着端着酒杯恭恭敬敬地等着。 顾颜中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自己刚来章府那天,把自己推倒在花丛中的人。这人长着一个难看的红鼻子,他多次看到红鼻子去跟方天若报告章惇回府。 每次方天若出去,红鼻子总是像只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方天若后面。 不对,狗都比红鼻子可爱点。至少狗还知道效忠主人。方天若现在还没有完全失势,红鼻子就这样,若是方天若完全失势了。红鼻子又该如何? 每个地方总是有那么几个跳梁小丑,谁得势,他们就巴结谁。 章府门客两三百人,可是,在这舞台上到处晃悠的也没有几个。 顾颜中没有接红鼻子手中的酒,皱起眉头,拿起自己的杯子说:“我喝我自己的杯子,我有洁癖。” “洁癖?”那人疑惑地看着他。 “来来来,先干为敬。”顾颜中说着自己喝了手中的酒。 红鼻子看到顾颜中喝了,急忙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说:“顾公子,小人能力不足,不过,一定以顾公子马首是瞻。章大人每日的行程,小人一定会如实禀报。” 顾颜中微微一笑,心想:以前,他也是这样跟方天若说的吧。不是每一个领导得势的时候,都喜欢同样的招数。虽然我也很想知道关于章惇更多的事情,但是,我不是方天若。 “哦!”他看到门客一脸哈巴狗的样子,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打了个嗝。 那人急忙跑过去抚摸着顾颜中的后背,说:“顾公子,这是喝多了吧。” 顾颜中闻到红鼻子身上的酒气,更让自己恶心。他把红鼻子推开说:“不用照顾我了,我休息一会就好。” 红鼻子急忙说:“小人,这就去跟顾公子弄完醒酒汤来。” 顾颜中还未说话,红鼻子就急忙往厨房的方向奔去。 顾颜中看看红鼻子的背影,又看看自己旁边的酒壶,他拿起酒壶,摇晃了几下,这那是什么酒啊,这是他趁人不注意,用酒瓶灌的水。 不过,这古代的酒要跟现代的酒比起来,那可真是差远了。最多也就是十多度的白酒。 不要说,顾颜中早把这酒换成了水,就是真的喝酒,顾颜中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酒过三巡,顾颜中扫视一眼,大部分得门客都醉倒在地,其余地也都醉熏熏的。 顾颜中耸耸肩膀,心想:跟我玩,你们还嫩了点!你们这才喝多少。 要是让你们回到现代,一晚上红酒,啤酒,白酒,有时候还来点鸡尾酒,或者还有一些当地产的土酒。 你们是不是一个个都爬在桌子下当狗了。不对,你们本来就是狗。 他懒得看他们,拿起装着水的酒壶,一口干到底,虽然是水,但还是有些许的酒味。 他站起来,深深地呼了口气,忽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一杯杯酒下肚,他身子慢慢发热,心有种空空的感觉。 他站起,站在桂花树下,看着天边那轮皓月,脱口而出地说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他脑子里忽然想起在州桥,月光皎洁,燕十三娘嫣然一笑的样子,情不自禁地说:“就算你是月中嫦娥,我也要把你带到人间!” 他摇摇脑袋,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莫名其妙地说:“我怎么会想她。” 他想着,心中暗自担心,不知道她在曾布家怎么样。 顾颜中想着抬起头,皓月当空,嘴里慢慢悠悠地念道:“我在看明月,明月在看你,月儿知我心,你却不懂我意。” 顾颜中忽然十分惊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一瞬间把心中的事情倾述出来。 他轻轻皱着眉头,感觉后面两句不怎么好,他看着月儿,深情地说:“我在看明月,明月在看你,月儿明白我的心事,你却不知道我在想你。” 他想着,心里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他看着皓月,心里嘀咕着:前面一句是你们古代人的写法,后面一句是我们现代人的写法,不知道你会喜欢那句。 顾颜中说完,情不自禁的打了寒颤,好肉麻,还不如“床前明月光,半夜想姑娘”,通俗好懂! “顾兄,你一个人站在那干什么?”刘玉堂喝得醉熏熏地过来搂着顾颜中的肩膀说。 “顾公子,顾公子……”顾颜中回头一看,红鼻子端着碗醒酒汤往顾颜中站的方向走来,他反手搂着刘玉堂,说:“看你醉成什么样了,走走走,我带你喝碗醒酒汤。” 其他门客也在叫喊着,顾颜中又被拖回了酒局。 “她,在做什么呢?”顾颜中无味地喝着酒,心里想着燕十三娘。 朦胧的夜色清清冷冷,皎洁的月光轻轻柔柔,偌大的院子静静悄悄,一阵秋风吹过,树叶飘飘洒洒悠悠然然地落在地上。 燕十三娘站在书桌前,桌上有一张顾颜中的画像,她拿着笔轻轻地在顾颜中的衣服上小心翼翼地着色。 画完之后,她又看着画上的眼睛,心想:我画不出你眼神中的神韵,只能这样了。 恍然间,她抬起头正好看到明月当空,她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边,若有所思地念道:“州桥回首与君遇,曾府惊见却又别,君在何处妾不知,只能望月寄相思。” 燕十三娘念道这,心里“咯吱”一下,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低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忧伤地说:“我明知道自己的命运,又何必在这痴心妄想呢?” “燕儿,你睡了吗?”曾布在外面敲门询问。 燕十三娘立刻收拾起自己的忧伤,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走过去开门,给曾布行了个礼说:“老爷,这么晚了有何事?” “噢。我来问问你,上次让你画的那幅画像,你可画好?”曾布说着往里走。 “画好了。燕儿这就去给老爷拿过来。”燕十三娘说着转身去把画拿给曾布。 曾布看着顾颜中的画像,点点头说:“燕儿的画技真是高。”他说着把画卷了起来。 “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叹了口气,有何心事?”曾布问道。 燕十三娘急忙解释说:“燕儿只是看到皓月当空,快要到八月十五了,思念故乡而已。” 曾布看着燕十三娘,说:“你来府上也有一段时日了,这样吧,我收你做义女,以后你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吧!” “燕儿不敢。”燕十三娘急忙跪下行礼。 曾布亲自把她扶起来,真诚地说:“燕儿啊,自从你进曾府以来,我也没有把你当普通的下人看,你是一个才女,难不成做我的义女委屈你了?” “大人,言重了!”燕十三娘惊慌地说。她心中有些疑惑,曾布平日对自己是不错,不过,也不至于就这样收做义女,更何况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自己心里有底。 曾布握着燕十三娘的手说:“你以后就是曾府的大小姐了,我明天就让管家派几个人来伺候你。” 燕十三娘看着曾布有些受宠若惊,心里卟嗵卟嗵,忐忑不安。 “燕儿,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曾布说完转身离去。 燕十三娘从窗外看着曾布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纳闷:他拿这幅画到底要干什么? 那日,与顾颜中离别之后。曾布特意让燕十三娘把画拿给自己看,他看到画的时候,当时脸上就不悦了。 他很严肃地告诉燕十三娘,说:“燕儿,你再画一幅,一定要把顾公子的样子画得清清楚楚得,不要再画这些的风花雪月图。” 燕十三娘现在想起曾布当时的样子,都有些后怕。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二章 杀人灭口 “咔嚓”,一声霹雳惊天动地,闪电迅速刺破黑夜的静寂,瞬间整个章惇府被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黄豆般的雨噼里啪啦地落在瓦片上,“呼呼!”阵阵狂风吹过,好像要把整个屋顶都掀起来。雨水顺着屋顶上的凹槽滚滚而下,像决堤的天河,来势凶猛。 树叶被凛冽的寒风吹得沙沙作响,风穿过石头缝,发出异常的怪声,让人直打寒颤。 “轰隆!”又一声巨响,把顾颜中从梦中惊醒,他猛然一下坐起来,“呼!”猛烈的寒风直接打在顾颜中的脸上,他被迫吸了口寒气,身体不由得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再一看,房间里到处都是纸,房间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 他从床上跳下来,急忙去关窗户。 忽然,顾颜中看到一个黑影,黑影匆匆忙忙地往方天若的房间走,进了门,房间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他看着那背影不像方天若的背影,可是,这么晚是谁会到方天若的房间呢?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见黑影出来,方天若房间的烛光也没有亮起。 不知道等了多久,顾颜中酒劲上来了,脑子晕晕乎乎地,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上床睡觉了。 顾颜中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脑子晕晕乎乎地,总感觉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总想起来关窗户,但是感觉刚一关,就又被风吹开了。 天渐渐亮了,整个天空灰蒙蒙,雨,没有昨夜的大,但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院子里到处都是残叶,偶尔一阵寒风吹过,树叶紧紧贴在地上,不自觉地翻动几下。 “咚咚!”一阵敲门声把顾颜中从迷糊中惊醒。他摇晃着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心里嘀咕着:这大清早的是谁搅我清梦,肯定又是刘玉堂,我懒得去了。 “顾公子,顾公子在吗?”门外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顾颜中眉头一紧,摇摇脑袋,往门口走去,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跟黑痣小厮打扮一样的人,看样子应该也是章府的家丁。 “阁下是?”顾颜中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此人白白净净,颇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在顾颜中眼里,他比其他门客还要像读书人。 “在下乃章府内院家丁,我是来告诉顾公子,公子昨日夺得章府第一门客的称号。今天是八月十五,章大人晚上要夜宴群客,顾公子乃第一门客,请申时到章大人的书房去一下。” “申时?”顾颜中听到这个时候感觉怪怪地,具体哪里怪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看看方天若房间的门,房门紧闭。 他不由得在心中纳闷,行了个礼说:“这位小哥,可知章大人叫我去干什么?” 家丁摇摇头,说:“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请顾公子不要失约。” 家丁说完,转身离去。 顾颜中把他送出内院,看着家丁的背影中觉得仿佛在哪见过。 他刚转身刘玉堂站在他身后,大叫:“顾兄,你总算醒了!” 顾颜中下意识退后几步,愣愣地看着刘玉堂,回不过神。 刘玉堂伸手在他前面晃悠几下,他看着顾颜中茫然的眼神,又晃了晃说:“顾兄,你刚才不是被我吓坏了,话都不会说了!” 顾颜中狠狠打在刘玉堂手上,有些生气,有些烦躁,严肃地说:“你干什么?” 刘玉堂心里“咯吱”了一下,挠挠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弱弱地说:“我是想叫你去吃饭,看你昨天喝多了,没有叫你。现在看到你出来了……” 顾颜中指着那个家丁,疑惑地问:“你认识他吗?” 刘玉堂满不在乎地说:“你说刚才来找你的那个家丁啊。”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里忽然松了一大半气,他很认真地看着刘玉堂,问:“他是谁?” “他是章惇内院的一个小厮,据说,也是章惇的心腹。”刘玉堂一边说一边抬着头,垫着脚看着已经走远的家丁,再次确定地,“对,就是他,你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侧面。” “章府第一门客在宴会之前要去见章惇?”顾颜中又疑问道。 刘玉堂想了想说:“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这厮好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找方天若。” 他停顿了一会又说:“对,以前我想不起来,但是去年绝对来过。” “去年?你为何如此肯定。”顾颜中半信半疑地看着刘玉堂。 “因为去年,他来找方天若的时候,我正因为没有像样的衣服想去找方天若借一套。结果,方天若不借给我,还羞辱一番。正在这个时候,他就来了。” 刘玉堂说到这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在窗外偷听,所以我就知道了。” 顾颜中暗暗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说:“今日就是八月十五了,夜宴何时开始?” “一般都是酉时入座。章大人酉时三刻会入席。”刘玉堂说着看看天色,肚子咕噜咕噜叫着,“顾兄,现在都未时了。我都等你一个上午,先去吃点东西如何?” “你自己去吧。我回房收拾收拾,一会就要去见章大人了。”顾颜中说着,转身离去。 顾颜中回到房中想找件像样的衣服,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好在当初从赵府出来的时候,穿在身上这身衣服也算过得去。 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章惇这次单独召见自己,若是自己能讨得他的欢心,何不趁此机会把赵府的事情说与他听? 不行不行,我跟章惇还不是很熟悉,还没有完全了解他做事情的风格。万一,赵府的事情没有办好,还把自己搭进去,不就前功尽弃了? 此事,事关重大,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还是以后等我在章惇心里的位置重要之后,再说吧。 这次,是一个机会,要好好近距离观察章惇。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遥远的天际露出一道弱光,残留在树叶上的雨久久落下一滴。 顾颜中埋着头,小心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手里提着衣服,嘴里念叨着:这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裤子就裤子,还非得把衣服弄得长长得,一甩一甩真碍事。 他走着走着,前面有一大个水坑,水坑很大。他低着头,脚趾头动了动,平底布鞋,下去就成平底水鞋,走起路来绝对会咯吱咯吱响。 他扭头看看水坑的旁边,全是稀泥,一脚下去,这鞋绝对会换个颜色。 一会要去见章惇,绝不能有任何差错,若是再绕路,必定时间不够了。 他看着水坑,水坑说大也不大,直径也就两米多,他自言自语地说:“要致富走弯路,要升官青云平步。” 他把衣服全部捋起来,拴在腰上,往后退了少许,小跑了几步,踩在水坑边缘,看起来比较浅的地方,步子横跳,又落在另一个看起来比较浅的地方。 三下两下,他跳过水坑,落在石板上,他回头看看水坑说:“呵呵,就这小破坑能难倒我!” 顾颜中说着,眉毛上挑,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终于来到章惇书房,刚才来通知顾颜中的家丁站在门口,看到顾颜中来了急忙迎上来,说:“顾公子,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小厮说着走在顾颜中的前面,帮他推开门。 顾颜中踏进去,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香味刚闻起来像是墨香,书香,但这味道中又夹杂着另一种说不出的异香。 他扫视房间一圈,里屋珠帘下垂,透过珠帘看到里屋的椅子上背对着自己坐着一个人。 他下意识看了看家丁,家丁还站在门边,示意他往里走。 他往里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顾颜中,拜见章大人。” 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回答,他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着:“顾颜中拜见章大人。” 里面的人转过椅子,站起,慢慢向他走来。 顾颜中隔着帘子看不清楚是何人,不过,看着身材,听这声音怎么都不像是章惇。 “是你!”顾颜中惊叹。 帘子里的人掀开帘子走出来,看着顾颜中说:“顾颜中,没有想到吧!” 顾颜中的心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微微上翘,不屑一顾地说:“我早知道这事情必定有蹊跷。(真是好一出林冲买刀!)”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棒,把他整个脑子都打散了。 他转过身,眼前模糊一片,隐约看着一个黑影手上好像拿着什么,迷迷糊糊地倒下了。 顾颜中在迷糊中听到一个声音说:“快,把他弄出去。” 顾颜中只感觉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麻麻的,他的身体被人抬起来,不知道抬到哪去了,渐渐地,他完全进入迷糊的状态,失去知觉。 方天若和家丁抬着顾颜中往章惇府北院走去,北院荒草丛生,荒草中有一口枯井。 “去死吧!”方天若毫不犹豫地把顾颜中扔进井里,他伸头往井里看,完全看不到底。 “我让你跟老子作对。”他拍拍手,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奸笑。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三章 死里逃生 夕阳西下,章惇府的东院挂着一排排彩灯,章惇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在东院宴请群客。宾客中除了章惇家的门客之外,还有一些官场之人。 东院有一个三层高的阁楼,阁楼前面有一块空地,青石板整齐地铺着,大约有七八十平米,空地下面是一道长长的阶梯,阶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花坛,花坛里种着五颜六色的菊花。 皎洁的月光洒在菊花上,白的发出淡淡的荧光,黄的变得更嫩,红的娇艳迷人。 偌大的露台上,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长方形的黑漆桌子,月光映照在上面,桌子上也映了一个月亮的倒影。 正中间的台阶上也有一张方桌,这张桌子比下面桌子稍微要大一些。 在宋朝参加宴会,哪个座位最尊贵,哪个座位最低贱,哪个座位是主位,哪个座位是客位,是没有一定之规的,关键得看房门在哪儿。 房门如果在南边,最北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北侧的座位一定是最尊贵的,俗称“首席”。 房门如果在北边,最南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南侧的座位反倒成了最尊贵的席位。 房门如果在东边,最西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西侧的座位最尊贵。而房门要是设在西边,最东边的餐桌和每张餐桌东侧的座位反而最尊贵。 简单一句话,你根本不需要去管东西南北,只要是正对房门的席面和座位,必然最尊贵。 最尊贵的座位并不一定是主人的座位。如果主人的辈分最长、级别最高,当然可以坐最尊贵的座位。如果主人跟客人平辈或者平级,那就得把正对房门的座位让给客人。 如果客人比较谦虚,坚持不坐那个位置,那就得把那个座位空出来,任何人都不能坐,谁坐谁失礼。 官场上最讲究的就是座位,这位置坐错,后果不堪设想。 在中国古代的几个朝代中,有的尊左,有的尊右,而宋代就以左为尊。 章惇一般都会在阁楼里宴会,唯有八月十五会在露台举办。露台没有房门,就以露台的楼梯为准,设置座位的排序。 面对台阶左手边的空地上,整齐的摆着三排黑漆方桌。右边的空地上,第一排是黑漆方桌,后面是一排蒲团。 上等门客坐桌子,中等门客坐蒲团,下等门客就只有站着的份了,当然有的门客连参加宴席的资格都没有。 东院和南院也就一墙之隔,有的门客想偷看宴会的场面,也经常会趴在两院之间的围墙上。 左边第一张方桌,也就是最靠近章惇座位的桌子,就是第一门客的座位。 刘玉堂坐在蒲团上,他位置的前面正好是第一门客的座位。他知道顾颜中要坐他前面,所以故意坐在这个位置上。 时候差不多了,门客们也陆续到了,官员们也都纷纷入席。 方天若径直往前走,直接坐在第一门客的位置上。 刘玉堂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方天若,有些不敢相信,他站起来,绕到方天若的前面,瞪着眼睛说:“你怎么坐这,这是顾兄的位置。” 方天若白了刘玉堂一眼,眯着眼睛看着他,心想:刚才应该把这家伙也收拾了。现在让他坏我事。 方天若不耐不烦地说:“滚一边去,章大人快来了。” “章大人到。”刘玉堂本想开口,突然听到传来一声大喊。 刘玉堂没有办法,只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坐立不安,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章惇说了一些话,刘玉堂东张西望,就是没有看到顾颜中的影子。 他再看看所有的座位,没有一个座位是空着的,很明显这是早就安排好的。 他看着方天若,拳头慢慢握紧,直觉告诉他这事情跟方天若有关系,他很想问方天若,可是他也知道,方天若是不会告诉他半个字的。 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他后面的那个门客,一把把他拖到自己的位置上,身子慢慢往后挪。挪到最后一排,瞅瞅四下无人,急忙往后溜走了。 刘玉堂迅速往顾颜中的房中跑去,用力推开门,房间里空空的。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房间里,看着静悄悄的院子,可以参加夜宴都都去参加夜宴了,不可以参加的也都找地方偷看去了。 草丛里的蛐蛐不停的叫着,刘玉堂心里完全没有底,傻傻地坐在顾颜中房间门口的台阶上,望着皓月,感叹道:“顾兄,你在哪啊……” 他渐渐地冷静下来,顾兄是未时跟自己分开的,现在是戌时,也就两个时辰,这样大的事情,顾兄绝对不会忘记。 他想着突然往大门跑,我去问问看门的大爷,有没有看到顾兄出去。 刘玉堂跑遍了章府所有能出去的门,都说今天就没有看到有从章府出去过的人。 刘玉堂无可奈何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里暗自推测道:如果没有出去,那么顾兄肯定就在府中。东院只有一个阁楼,西院是女眷住的地方,不可能进去。那就是北院和南院,南院已经空无一人了。 “北院!”他忽然感觉心中的结打开了,他二话不说就往北院跑。 天空渐渐放晴,被雨水清洗过之后格外清朗,月亮慢慢爬上山头,静静地挂在天边。也许是因为刚下过雨,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水雾之中。 顾颜中迷迷糊糊的,他好像感觉自己在一个漆黑无比,他看看周围,什么都没有。 月光照进枯井里,一束光亮,从顾颜中的眼皮上晃过,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从迷糊中醒来。 他下意识摸摸后脑勺,还在微微作痛,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 他躺在地上看着皓月当空,手下意识往地上撑,“啪”,他打到了一滩水。 他伸手在水潭周围到处摸了一下,泥土十分湿润,像海绵一样软和。他撑在墙上,墙上有一层软绵绵的东西,黏黏的有些沾手,他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右腿摔下来的时候靠近地面,现在站起来,腿麻麻的,一瘸一拐有些站不稳。 他靠在墙上,环绕四周,杂草丛生,他对面的石头缝中长出一堆长长的杂草。 他说着抖抖手,抖抖脚,都还能动。他看看井口,看看地面,从月光反射的程度来看,井口到地面的距离大概有十几二十米。 顾颜中心中一惊,不由得感叹道:“那么高的地方,没有被摔死真是命大。这方天若也真够狠心的。” “若是一般的人摔死也就算了,把我摔出个三长两短,我这下辈子该怎么办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说不定,我又穿越一次,这次还不知道去哪呢。也许死都死不了!” 他一边在心里想,一边环顾四周,自言自语:想当年,段誉被慕容复扔在井底,有那貌若天仙的王语嫣陪伴,成就一段好姻缘。我今日只有这望月兴叹了,说是燕十三娘在此,我就算在这井里过一辈子也值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是国际大盗,现代那么多高科技都没有把我难倒。这区区二十米的水井就能把我怎样? 当年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有天会不会也掉进井里,没想到还真掉进来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他想着想着,双手拍着墙壁,准备找个地方往上爬,嘴里自我调侃说:“这枯井之中,说不定有什么武功秘籍,宝藏之类的东西。” “哎哟!”他突然踩到什么东西软软的,一下站不住,往后倒。 他揉着脚,往刚才摔倒的地方摸,渐渐地他摸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他眉头紧皱,又往旁边摸了一下,发现有一堆硬硬的东西。 他抓起一根,慢慢站起来,站在月光处仔细看看。 “妈呀,这是什么?”他后脊梁突然冒了一阵冷汗,“人骨头!” 他慢慢蹲下来,想着:“这宝藏没有找到,怎么会有人骨头呢?” 他把骨头又仔细看了看,可以看出是成年男子的骨头,大约三十岁左右。 “咦?这是什么?”顾颜中心中一紧,他把骨头刨开,骨头堆里有一块玉佩,看这玉佩乃上好白玉所作,好像是一对。 顾颜中看着这骨头,手指摸着下巴,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再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 顾颜中找了一会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拍拍双手,把玉佩放进怀中,抬起头看看井口,自言自语地说:“我看还是等我先上去再说。今日章惇夜宴,我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顾颜中慢慢往上爬,幸好这井壁都是青苔。虽然穿越了,功夫还是在的。 终于,顾颜中爬到井口,趴在井口上,喘着气,真是累死老子了。 “顾兄,顾兄……”顾颜中看到茫茫黑夜中有个熟悉的身影,“我在这!” 刘玉堂听到顾颜中的喊声急忙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他看到顾颜中趴在进口上,急忙说:“快!抓住我。” 他用力把顾颜中拖出井,顾颜中整个人压在他的身子上,顾颜中翻了个滚,两个人躺在草地上。 刘玉堂把顾颜中扶起来,看着顾颜中衣服上全是青苔和泥土,急忙问道:“顾兄,你没事吧。” 顾颜中摇摇头,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刘玉堂简单地把方天若的事情告诉顾颜中。 顾颜中忍着脚上的伤痛,看看井口,心中默默地想:兄弟,今天借你在天之灵保佑我爬出来,估计,你的性命也是结束在方天若手中,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走!我们一起到宴会上去!”顾颜中坚定地说。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四章 十五的月亮 月慢慢地从山巅爬起来,放出冷冷的光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 原本应是玉盘的月,却不是那么圆,月的一角隐隐约约,一朵云轻轻飘飘地向月移过去,月儿时隐时现。 刘玉堂扶着顾颜中慢慢来到东院夜宴的地方。 顾颜中和刘玉堂并没有从东院正门口走,而是从刘玉堂刚才私跑出来的那条小道走回去。 顾颜中一边走一边想,这宴会不仅仅有门客在场,还有官员。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他当着大家的面把方天若的诡计说出来,会是怎样的结果。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方天若把自己丢在井里面。 至于那个家丁,他完全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就算知道姓甚名谁,那又怎样,方天若定会说自己血口喷人。 眼下什么证据都没有,最好还是把这口气先吞下去。难不成还说是自己跑到北院,不小心掉入枯井?不行,这口气怎么能咽下! 不过,这次夜宴非比寻常,想在章惇面前出头,必定要在这宴会上在出一次彩。 刘玉堂扶着顾颜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门客云集的地方。 刘玉堂十分气愤地说:“顾兄,我这就当着章大人的面,给你讨回公道。” 顾颜中拉着刘玉堂说:“别着急,先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只听章惇举起酒杯,看着月亮,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说:“听说,这次门客之间的比赛比的就是‘咏月’,第一门客又是方公子,方公子何不当着大家的面,再把你作的‘咏月’诗,朗诵一边。” 章惇说着看向方天若。 方天若站起来,行了个礼说:“那小人就献丑了。” “且慢!”何昌言从席位上站起来,直接走到章惇面前,行了个礼,又有些疑惑起来,“章大人,此言差矣?” “噢?”章惇疑惑地看着何昌言,“状元何意?” 方天若看着何昌言,牙齿咬得紧紧地,小声地暗骂道:“妈的,老子百密一疏,还忘记这个人了。他最好不要瞎说什么。” 何昌言直言不讳,说:“大人,那日,小人有幸做门客比试的评判,亲眼看到顾颜中公子才华横溢,夺得第一门客之称谓,并不是方公子。” 章惇疑惑地看着方天若,又看了看何昌言,心想:顾颜中,这顾颜中是谁?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黑痣小厮,黑痣小厮上前一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章惇点点头,看着顾颜中,又看着刑恕。 方天若急忙解释道说:“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顾公子已经离开章府了。我自然就成了第一门客。” 顾颜中听到方天若这话,心中十分惊讶,这人命关天的事情,他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交代了,而且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顾颜中眯着眼睛,拳头慢慢握紧,真不愧是演技派高手。 何昌言奇怪地看着方天若,吃惊地说:“走了?为何!” 方天若脸上露出一丝奸笑说:“这个我就不知道,我是今天早上去通知他按时参加章大人的夜宴,才知道顾公子已经走了。何状元若是不相信,可以到府上去看看,顾公子确实已经不在章惇府上了。” 方天若一边说,心里暗暗地说:他的魂恐怕已经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你最好跟着他一起到阴曹地府去做你的状元。 何昌言又疑惑地看着方天若,完全不相信他的话,又继续问道:“为何要走?” 他又给章惇行了个礼说:“章大人,我看这事情定有蹊跷,顾公子是个人才,又是你府上的人,下官不便插手,恳请章大人派人调查清楚。” 方天若急忙堵住何昌言的口,接过话说:“大人,顾公子临走是留下话说,他是因为家中有急事所以才走的。” 他说着又瞪着何昌言说:“何状元,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何昌言也不示弱,睁着大眼睛瞪着方天若说:“若是章大人不过问,下官就以顾公子朋友的名义,追查他的下落。” 方天若一时说不出话,身子稍稍往前倾斜,眼睛用尽全力瞪得大大得。 “好了好了。此事,我以后会派人询问的。两位不要伤了和气。”章惇说着。 刑恕也上来拉何昌言,说:“状元,状元,我看你还是先入席吧。” 刑恕说着又给方天若使了个眼神。 既然章惇都这样说了,何昌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先退去。 章惇看着方天若,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无非就是方天若把人赶走了,赶走就赶走吧,一个门客而已。 方天若是自己的心腹,怎么也不可能为了外人伤了自己人。 更何况,他现在心中正在为另一件事情发愁。 章惇举起酒,“来来来,我先敬大家一杯!”他说着一杯酒一口见底。 他手指时不时敲打桌边,若有所思地说:“俗话说,八月十五月亮圆,为何今夜的月却不圆,大家有何看法?” 话音一落,在场的门客都小声地议论着,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方天若看着章惇脸上满脸愁容,他知道章惇最近心里在为朝廷的事情烦心。 他又抬起头看看月亮,其实每年也都差不多。章惇又是在借话找话。 他在章惇身边多年,章惇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他都已经了如指掌。 他急忙迎合道:“大人,我看这不是什么吉兆。”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迎合。 章惇耸着脸,很不开心,点点头,说:“我看,也不是什么吉兆啊!” 章惇又说:“上月,太白昼见。前几日,彗出西方。” 在场有个门客脱口而出说着:“太白昼见,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嗯?”章惇整个脸完全下拉,厉声地喝斥,“拖出去!” 那人吓得“卟嗵”跪在地上,哀声求饶。章惇毫不怜惜,门客们肃然起敬。 方天若急忙劝阻道:“大人,息怒,息怒!” 章惇长叹了口气说:“前几日,彗出西方。我看这不是什么好事。诸位大人,最近各方面的动静都要注意。” 顾颜中看着章惇脸上的表情,心里开始猜测,刚才那个门客说“杀身之祸”的时候,章惇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惊恐,很明显是在害怕自己有杀身之祸。 他现在又说这话,心中肯定有什么事情。 绍圣四年,皇上已经开始在排斥他了,章惇这是要找新的靠山。这靠山是谁?他想着想着,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我试试他便知道。 “大人,我看这是吉兆!”顾颜中从后面站出来,十分有底气地说。 众人纷纷看向后面。 刘玉堂扶着顾颜中慢慢往前走,顾颜中行了个礼继续说:“大人,话确实是八月十五月亮圆。不过,还有句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夜月不圆,乃正常情况,明日就圆了。” “噢?”章惇将信将疑地看着顾颜中,“你是何人?” 章惇这句话像块冰,顾颜中心中哇凉哇凉,看来章惇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幸好他自己出来了,若是等着章惇来找自己,估计自己在那枯井中化成土了,都还没有来。 黑痣小厮急忙在章惇的耳边小声地说。 章惇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点点头,又从头打量顾颜中,说:“就是那个擅长写王羲之书法的公子。”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里瞬间舒展开了。 方天若看着顾颜中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心中十分惊讶。章惇又问出这话,他更是不知道顾颜中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急忙上面拉着顾颜中说:“顾兄,为何衣服全是泥土,这不是丢章大人的脸吗?” 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冲他勉强地微笑说:“这就要问方公子了!” 方天若看了章惇一眼,又急忙吞吞吐吐地说:“顾兄真是说笑,我怎么会知道?” 章惇没有心情理睬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认真地看着顾颜中问:“你刚才说是吉兆,此话怎讲?” 顾颜中早就在脑子里把这两三年重要的事情过滤了一边,又排除了跟章惇没有关系的事情。 此时,又是秋季,最后他认定章惇一定在为刘皇后的事情担心。不过,这个时候,她还不是皇后,而是贤妃。 他不能把这事情直接说了,只能隐晦地告诉章惇。 “章大人,唐朝武皇后,封妃,封后,最后称帝的时候,太白昼见。所以,太白昼见,并不是凶相,而是有利于一些事情的吉兆。” 章惇脸上的表情明显舒缓很多,嘴角浮现出一丝不经意的奸笑。 “同样的事情,对有的人是好事;有的人就是坏事。”他一边说着,一边稍微靠近章惇,小声地,“从历史上记载的这些事件来看,说不定皇上近日会册封某位妃子。” 章惇听到这句话,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当”一声掉在地上。 顾颜中看着章惇脸上惊讶的神情,心里更有底了。 他继续十分有底气地说:“至于彗出西方,大人,有所不知,这彗星,是自然现象。被称作哈雷彗星。他一般的运动周期是76年到79年。我国在秦朝就已经有记录,公元前240年,秦王政七年,就有记载。小生说的这些,大人可以查史记。” 章惇转眼看看旁边的管家,管家稍稍退去,过了一会,在章惇耳边回答道。 章惇点点头,看着顾颜中,说:“原来如此,顾公子真是才华过人。” 顾颜中看着章惇,行了个礼说:“大人,小生还有一个才华,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示过,大人可有兴趣看?”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五章 奇异功能 顾颜中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斜视方天若。方天若,既然你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活。 章惇十分诧异地看着顾颜中,问:“噢?是何才华,为何不在他人面前展现?” 顾颜中恭恭敬敬地说:“这个才华,有些奇异。光靠嘴说没有人会相信,就算在别人面前展现出来,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相信。大人若是想知道我这个才艺,我想请大人做个当事人。” 章惇疑惑地看着顾颜中,眉头微皱,问:“此话何意?” 顾颜中环视周围的人一圈,目光最后停在章惇身上,他很认真地看着章惇说:“我这个才华能知过去,占卜未来,最擅长的是看透人心。”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顾颜中这话,都十分惊讶地看着他,顿时一片哗然,完全不相信地看着他。 “一个人的过去,有时候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他没有人自己没有人能知道。”顾颜中说着看着方天若,又把目光向别人转移,看了周围的人一圈,眼神最后停在章惇的身上。 “我说一个故事,大家也许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顾颜中说着把章惇“临险书壁”的故事说了出来。 章惇当年和苏轼是好友。苏轼任凤翔府节度判官,章惇为商州令,相处融洽。 两人一起游玩南山诸寺,到达仙游潭,下临绝壁万仞,岸很狭窄,横木架桥。 章惇推苏轼过潭书壁,苏轼不敢过去。章惇平步而过,用索挂着树,蹑之上下,神色不动,用漆墨濡笔大书石壁说:“章惇、苏轼来游。” 苏轼抚摸章惇的背说:“您一定能杀人。” 章惇问:“为什么啊?” 苏轼说:“能够自己拚命的人,能杀人啊。”章惇大笑。 方天若不屑一顾地看着顾颜中,冷笑地说:“这个故事,我想在场没有一个人,不知道。” “那我再说一个故事。不过,我说之前要争得章大人的同意。” “噢?是何事?”章惇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简短地把章惇京城遇险的故事说了一遍。 章惇出生官宦世家,气质非凡,英俊潇洒,那年科举,章惇到东京汴梁去参加进士考试。 他到达汴梁的当天晚上,闲来无事,便一个人在街上闲游。 忽然,看见好几顶富丽堂皇的轿子,随从和侍卫穿的也很漂亮,最后一辆轿子里有个妇人,长得很漂亮,轿子里的女人总是盯着章惇看,挑逗章惇,章惇不知不觉地一直跟着轿子。 妇女向章惇招手,让章惇坐进轿子,两人在轿子里一起坐着,被抬到了一座豪门里,那个妇女让章惇扮作随从,混了进去。 大院很豪华气派,但似乎没有人居住。 当晚,章惇就和妇人睡在一起。这位妇女不但自己服侍章惇,还带来很多和她一样的美貌女子和章惇纵情淫乐。 这些妇女都长得很漂亮,章惇问他们的情况,妇女都不告诉他。 妇女们折腾完后,用锁把章惇锁在屋子里,不让他出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把章惇折腾的精疲力竭。 时间久了,章惇感到害怕,却又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一位岁数较大的姬妾问章惇,你是怎么来这里了的? 章惇说了缘由,姬妾解释道:“我们主人虽然有很多妻子,但都不能生孩子,所以,主人才允许她们勾搭年轻英俊的男人,和主人的小妾们同房,指望能怀上孕,但是日子久了则会毙命,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章惇听到这个事情很害怕,问这个岁数较大的姬妾,怎么才能逃脱。 这位妇女说,看你的长相,不是庸碌无为的人,一定能够解脱,主人明天一早上朝,你穿我的衣服出去,出去后,不用锁门,到五更的时候,我给换套男仆的衣服,你混在仆人中间出去,就不会有危险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你就大祸临头。章惇按照她的计策,逃了出去。 后来章惇显贵,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虽然查到了这家主人姓名,但是不想说出来让别人知道。 这个故事,他是看野史的时候看到的。后来,他找遍了很多书都没有说这个人是谁,只是隐隐约约说是宋神宗时期的重要人物。 还有的资料说是宰相,但是具体是谁并没有说清楚。 “哈哈!”章惇大笑,“这事情,确实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颜中得意的笑了笑,说:“大人,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我的才华。” 章惇看着顾颜中,语气中有些挑衅,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问:“那你还知道什么?” 顾颜中听到章惇这样肯定自己,心中开始有底气了,说:“我知道,大人现在想什么,以后想做什么?” “噢?”章惇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顾颜中故意拉长声音说:“一个人的未来,他现在不知道,以后才能知道。但是,要验证我这个才华,又不能等到以后。就算等到以后,还有多少人会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呢?” 他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说:“一个人心里此刻想什么,那就只有天知地知,还有他自己知道。我就算说出他心里想的事情,他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这是口说无凭的事情。”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顾颜中,有的人点头,有的人疑惑,有的人摇头。 顾颜中身子又稍微靠近章惇的一些,继续说:“我若是看透了大人的心事,大人不必说出来,只需点点头就行。” “那你说说,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章惇挑衅的语气,有些随意,又有些严肃,更有些不相信。 他说着恭恭敬敬地给章惇行了个礼,说:“不过,大人可否先帮小人一个忙。” “噢?我想什么,你现在没有猜对,倒先卖起关子。”章惇轻轻地拍拍桌子,豪爽地,“你若是能猜对我心中所想,我必定帮你这忙。说吧,什么忙。” “若是小人猜对大人心中所想,小人只想让大人帮小人证明,小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真的。”顾颜中心中没有底,猜章惇的心事只是一个赌注,他希望老天爷再帮自己一把。 更关键是,他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一下方天若。 “这倒很有意思!”章惇看着顾颜中,“那你说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顾颜中走上前示意,章惇把他身边的人都支开。 顾颜中凑近章惇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章惇脸色刚开始十分难看,脸上的表情慢慢的舒展开来,犹如乌云密布,狂风暴雨之后又雨过天晴。 他在顾颜中的耳边小声地说:“不错,不错。你确实猜中了我的心事。那你说这事情应该怎么办?” 顾颜中得到章惇的肯定回答,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章惇拍着顾颜中的手说,“你这个办法也甚好。” 方天若竖着耳朵,愣是没有听到顾颜中跟章惇说的半个字。他心中一阵着急,这顾颜中才在章惇府上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就能如此准确地猜中章大人的心事,难不成他还真是神仙下凡? 那枯井至少有十多丈深,那么深的地方,他居然没有摔死。 即使摔不死,那他又是怎么出来的呢?上次把那家伙丢进去,他就没有出来。 方天若想着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多年前,他也曾经用同样的方式谋害过章惇府里的一个门客。要不然,今天在章惇府的地位也许就是他的了! 他想着又看向顾颜中,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把顾颜中好好看了个遍。 他边看边在心里嘀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难道他还真会飞檐走壁? “方公子,在想什么?”顾颜中在方天若面前大声喊道。 这话打断了方天若的思路,他摇摇头,口齿不清地说:“没什么!” 顾颜中讽刺地说:“难不成,方公子又在想怎么杀人灭口,谋财害命?噢,不,不对,方公子不谋财,只害命。” “你,你血口喷人!”方天若激动地指着顾颜中,“我什么时候谋财害命,杀人灭口了。” 顾颜中行了个礼,跪在地上,恳请章惇说:“章大人,小人恳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章惇疑惑地看着顾颜中,又疑惑看着方天若,再次把目光移到顾颜中的身上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当着诸位大人的面说个故事!”顾颜中声音故意拉长。 顾颜中开始用他带有磁性,浑厚的声音,换一个角度把方天若把自己推下井的故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章惇疑惑地看着顾颜中,大吃一惊说:“噢,居然有这等事?” 章惇表面十分震惊,眼神慢慢地看向方天若,心中却十分镇定。这个方天若,跟我当年还真有几分像。 顾颜中指着方天若说:“章大人,方天若因为妒忌我在比试上夺得了‘第一门客’的称号。推我下井,这我这身泥土就是最好的证据。” 方天若不慌不忙地说:“顾公子说的可是北院那口枯井?” “是……” 顾颜中还没有来得及说后面的话,方天若就很霸气地打断了顾颜中的话,说:“那口井深不见底,少说也是二十多丈。顾公子是怎么上来的?” 顾颜中耸耸肩膀,心想:方天若,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你跟我说什么聊斋。 他底气十足地说:“我爬上来的。” 方天若耸耸肩膀,不屑一顾地说:“顾公子若是真的被我丢下去,为什么只是身上沾了些泥土,现在还毫发无伤地站在大家面前。” 顾颜中毫不迟疑,更加有底气地说:“这就要多谢老天爷了。昨天晚上刚下过大雨,井底是湿的,泥土也是软的,我才得以保住性命。” 顾颜中说着单膝跪地,诚恳地说:“请大人为我做主。” 方天若听到顾颜中这话,长长地吸了口气。天不助我!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六章 螳螂捕蝉 方天若二话不说,也急忙跪在地上说:“大人,别听他胡说,我在府上不是一天两天,那么多门客为什么就偏偏要把他推下井。” 章惇从桌子上拿起杯酒,看看方天若,又看看顾颜中,说:“你们两现在都有说词。” 章惇说着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询问道:“诸位大人,你们认为谁说的话比较可信?” 人们早就低着头,窃窃私语。 何昌言站出去,义正言辞地说:“我相信顾公子说的是真的。” “噢?”章惇疑问道。他的声音从低八度,一直拉长到高八度,又降下来,起起伏伏。 这一声回应,顾颜中很明显听出章惇对何昌言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态度。 “我相信方公子说的是真的。”此时,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其他人跟着他迎合道。 何昌言急忙反驳,大家开始争论起来。 顾颜中听着大家的争论。顿时,除了何昌言站在顾颜中这边之外,所有的人都说相信方天若。 何昌言单膝跪地,诚恳地说:“大人,此事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能冤枉好人啊!” 顾颜中给章惇磕个头,说:“大人,请为小人做主!”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之忐忑难安。 他不知道章惇相不相信自己。但是,他已经从章惇的眼神中看出,章惇不是站在自己这边。 他只有在这一夕之间,再次恳请章惇一次,希望能把局面稍微挽回一下。 他心中忽然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鲁莽就把事情说出来。 不过,当着那么多的人的面,他都赢不了方天若。若是,单独见章惇把这事情说出来,他就更没有把握。 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如果,他有什么意外,至少也有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若是,单独说,估计再死一次也没有人知道。 “我看这事情,顾公子好像说的是真的。”章惇突然说道。 顾颜中听到这话,像在垂死边缘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又磕了个头说:“请大人明察!” 在场的人们,说:“是啊是啊,大人说的对啊!” 方天若忽然吓得满身冷汗说:“章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章惇迟疑了一会,又故意拉长声音说:“天若,在我身边那么久,我感觉他也不是这样的人。” 在场的人,又纷纷倒戈相向,急忙说:“我们看方公子也不像这样的人。” 顾颜中听这章惇的话,苦笑不得,章惇啊章惇,你是在耍我,还是在耍这些行尸走肉啊! 何昌言又行了个礼说:“大人,下官虽然只跟顾公子见过几面,下官可担保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现在既然双方都有争论,那就请大人,当着我们大家的面,把事情查清楚!” 顾颜中听着何昌言的话,自己心中不免吓一跳。在这样四面楚歌的情况,他还敢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自己跟他又没有多深的交情,他还这样在章惇面前直言不讳。 顾颜中打心底里,很佩服地说:“状元就是状元啊!侠义之士。” 何昌言这样一说,在场的人又分成了两派。朝廷的官员们都在底下说着:“我看是方公子不会这样做。” 门客们也在私底下议论说:“我看方天若是嫉妒,他平时做事情就嚣张跋扈。你们看,状元都为他说话了。” 章惇一边听着他们争吵,一边喝着酒,偶尔抬起头看看挂在天空中的明月。这场好戏可比皓月好看多了。他心里完全相信顾颜中说的是实话。 他看着方天若,嘴角闪过一丝奸笑,越想越好笑,脑海里闪现出门客比试的事情。 事情要从门客比试的那天傍晚开始说起。 傍晚的太阳想血一样红,章惇在书房中练字,反复就写一个字“吏”。 他写着写着,家丁来报:大人,方天若求见。 章惇心中愣了一下,笔锋正好写到吏字,“一”字的地方。他不慌不忙地说:“让他进来吧。” 方天若进来,看到章惇在里屋写字,不敢多话,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刑恕大人,让我把这次名单交给大人。” 章惇手中的笔写到“捺,”、这一笔要在下方稍微停顿一下,用力顿笔,往右边慢慢拉,收笔。 每年比赛结束的时候,都是刑恕来把门客的名单教给自己。 他一般会撑刑恕来的时候,问问他今年门客之中有没有可用之才。今年来的却是方天若。 “你去拿过来。”章惇对黑痣小厮说。 黑痣小厮急忙去拿。章惇又问:“刑大人,怎么不来?” 方天若笑着说:“刑大人,身体不舒服,正好遇到我,就让我拿过来了。” “今年,门客中是否有博学多才之人?”章惇又问道。 “没……”方天若脸色突然十分难看,又急忙,“没,在下还是夺得第一门客之位。门客们也都庸庸碌碌,资质平凡,没什么好人。” 黑痣小厮把名单拿到章惇面前,给章惇打开。章惇一眼就看到那边缘比较粗糙,有被撕过的痕迹。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下去吧!” 方天若往后退了几步,又看了看章惇,慢慢退出去了。 方天若刚走,章惇便说:“你出去把门打开,一会有贵客到。” 黑痣小厮疑惑地问章惇:“大人,为何不多问几句?” 章惇看看刚写好的字,说:“你都看出来不对了,我还问什么?去外面等着吧!” 黑痣小厮低着头往门口走,他刚把门打开,在外面站了一会,就看到刑恕从走廊一头快速走过来。 黑痣小厮眼前一惊,恍然大悟,急忙走上去说:“刑大人,我们大人在书房正等着你呢。” 刑恕没有说话,三两步走到书房,把门紧紧关上,又快步走到章惇面前,行了个礼说:“大人,下官失职。” 章惇嘴角微微一笑说:“不必拘礼了,你为何失职?” 刑恕从口袋中把捡起来的那张纸掏出来,展开递到章惇面前,说:“下官这是来弥补过失的。” “顾颜中……”章惇念道着,“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刑恕把在门客比试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也把方天若在途中拦截他,并让他和自己联手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这样说,这个顾颜中是个人才啊!”章惇十分惊讶地说。 “我只怕天妒英才啊。”刑恕又补充一句。 “呵呵。”章惇冷笑一声,“在章府,他还不是天。” “大人,有何打算?”刑恕问道。 章惇又在纸上写了个“吏”字,“我看,这故事还没完啊。” “那下官这就去警告一下他?”刑恕试探道。 “不,这个时候,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怎么样再说。”章惇严肃地说,“今日,时候已晚,你先回去吧。这几日你就不要来府中了。到八月十五再来。” 章惇说完,刑恕也退下了。 刑恕一走,黑痣小厮进来给章惇回禀。章惇冷冷地说:“都听到了?” “小人,立刻派人盯着方天若。”黑痣小厮回答道。 “不,你亲自盯着!”章惇认真地说。 黑痣小厮一直盯着方天若,方天若的一言一行都掌握在章惇的眼里。 章惇门客每年确实都有一个规矩,第一门客要提前来给章惇问安。 八月十五那天,章惇刚下朝,方天若就在书房门口等着章惇。章惇当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问完之后,方天若还说,要主动帮章惇打扫书房。 章惇就故意说,回房休息了。 黑痣小厮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章惇。 章惇并不惊讶,叹息道:“方天若,你手上又有一条人命!” 章惇在脑子里把事情又过滤了一遍之后,拿起酒杯,心中暗暗地说:可惜啊可惜。那么好的计划,我还尽力配合你了。老天爷却不帮你。 章惇一饮而尽,把目光看向刑恕,严肃地说:“刑大人,你是刑部侍郎,你说这事情怎么办?” 刑恕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他走上前,看着顾颜中,说:“顾公子,自古以来断案讲究人证物证。你说是方公子把你推下井,除了你自己看到之外,还有谁看到?” “就是!你说说,还有谁看到,你若是看不到,我就说你血口喷人,诬陷我!”方天若恶人先告状,十分霸道地说。 顾颜中早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手,说:“我当时说过,是一个家丁告诉我的。此人刘玉堂已经看到了。还有,大人的书房中一定有迷香,肯定也能查到蛛丝马迹。” 他说着看向刘玉堂,说:“刘兄,你说是不是?” “啊!”刘玉堂心中忐忑不安,他看看方天若,弱弱地,“嗯,我看到了。” 刑恕看向刘玉堂,说:“那你可知,他说的家丁是谁?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这……”刘玉堂迟疑了一会,他摇摇头,“在下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也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我见到顾兄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顾公子,现在人证物证不足,你怎么肯定就是方公子推你下井呢?” “章大人,可否把府上的内院的家丁都找出来。我一定能认出来。”顾颜中坚定地说。他心中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想不说也已经说了。就算告不发,也让方天若看看,自己不是吃素的。 这样的时候,不进则退,自己坚决不能做出任何退让。就算章惇把自己丢出章惇府,把自己打死,也不能退。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一章 不入流的小官 “痴人说梦话。”方天若眼睛斜视顾颜中,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章大人为什么要听你的?” 方天若说完嘴角又浮现一丝奸笑,就算你找到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他会出卖我? 章惇笑而不语,拿起酒杯又继续喝了一杯。 顾颜中看着章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心中七上八下。其实,他心里完全没有底,就算认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不过,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只有一步步走下去再说。 人生,就好像一盘无法掌控的棋局。对手有时候是看得见的敌人,有时候是自己,有时候可能是上帝。 这盘棋走到现在,他有点手足无措,因为他是在同时跟几个人下。 不过,这盘棋,他要赢也很简单,就看章惇站在哪一边。 顾颜中想着看向章惇,章惇举着酒杯久久没有放下。 章惇眼角斜视顾颜中,这个家伙不仅字写的好,才华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刚来府上没几天居然能猜中我的心事。就证明这小子有点能耐,以后是个可用之才。 他刚才说,不要急于跟皇上建议刘氏做皇后,可以先让他封妃。这计谋甚好。 皇上虽然不喜欢孟皇后,不过,她毕竟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皇后。皇上为了旧党的事情已经对我有所排斥,刘氏是我手中目前最有利的棋子,不能急功近利。 他既然掉在井里还不死,连老天爷都帮他。 方天若跟了我那么多年,做事心狠手辣,智谋不足。以后要多栽培他智谋方面的事情。 至于这个顾颜中……他若是还在府中,方天若定不会放过他。到时候,如果再闹出更大的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章惇想着一口把酒喝完,把酒杯放在桌上,慢慢地说着:“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章惇看着其中一个官员说:“林大人?林希林大人,你向来观察细致,你说这事情怎么办?” 林希走出来给章惇行了个礼。 顾颜中左眉毛上挑,惊讶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愣了一下,心里更是跳个不停。这不就是那天抢了赵老爷的《韩熙载夜宴图》,扬长而去的神秘人吗? 林希看看顾颜中,又看看方天若,微微一笑说:“大人,我看,今日花好月圆,既然顾公子没什么大事。此时,就如这空中圆月,怎样圆满就怎样办。” 他说着看向顾颜中,说:“顾公子的才华非同一般。不过,顾公子刚才也说了,这个才华展示出来,旁人不一定相信。就算方公子真的把顾公子推下井,眼下,顾公子,人证物证都不足。光凭顾公子一言就订方公子罪,有点说不过去。” 林希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向顾颜中,顾颜中慢慢往后退步,一直退到一张桌子的前面,他身子往后仰,后面的人急忙扶着他。 林希继续说:“退一步说,就算让你把你说的那个家丁指认出来,他如果说没有跟你说过这些话,你又能怎么样呢?” 他说着右手拍打着左手,眼睛瞅瞅方天若说:“说不定,你没有把人指出来,方公子到时候还说你,诬陷他。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顾颜中心中一惊,身子下意识往后倾斜。他这话真是一击即中,让顾颜中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他心里“咯吱”一下,忽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对是错了。 方天若十分得意,眼睛瞟了顾颜中一眼,傲慢地说:“他本来就是诬陷好人。” 林希说完,又走过去看着方天若说:“方公子,顾公子刚才也已经说了,这是他能知过去未来的一个才华,只是在大家面前施展才华而已。你又何必这样在意呢?” “嗯?”方天若疑惑地看着林希,“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刚才矛头一直指向我,一直说我把他推下人,言辞咄咄逼人。这就是诬陷!” 林希呼了口气,挑衅的口气说:“那方公子的意思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本来就是被诬陷的。顾颜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诬陷我,我就不应该为自己讨个公道吗?”方天若毫不退让,气势逼人。 “那好。我们现在就请章大人把所有的家丁请来,让顾公子指认。指认出来,就算那个家丁不承认,也没有关系。顾公子不是说书房里有迷香的痕迹吗?” “迷香?那是顾颜中自己弄的吧。”方天若脸不红心不跳,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林希蹲下来,看了看方天若的鞋,鞋边沾了一些泥土,林希沾了一些。 他又走过去看看顾颜中身上的泥土,从他的衣服上和鞋子上,用手沾了一点,把两个泥土做比较。 他一边看着泥土一边说:“顾公子身上的泥土很明显和方公子身上的泥土是一样的。” “一样,一样又怎么样。我跟他住同一个地方,鞋上沾有同样的泥土,有什么好奇怪的。”方天若急忙解释。 林希不慌不忙地说:“我记得北院的泥土,是章大人故意选的,泥土的粘性要比其他院的粘。” 章惇听到这话差点把口中的东西喷出来,心中暗暗笑道。这北院的泥土那是什么特意选的,北院本来就是一荒凉之地,还特意选什么。 “这泥土都是一样的,哪有粘不粘的说法。”方天若心中有些恐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 “单凭泥土确实说不清楚。”林希十分淡定地又蹲下去,弯着身子绕着方天若转了一圈,从方天若衣角的一端,摘下一个毛茸茸的小圆球。 他拿在手上仔细地看着,说:“这东西据我知,叫‘粘人草’,很小,很容易粘在身上,而且如果不用手去摘,他是不会下来的。而这种草偏偏只有北院才会有,因为那里很少有人会去,所以杂草丛生。” 顾颜中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鞋上,确实有很多粘人草。他原本只以为是普通的野草,因为衣服上有稀泥,所以泥和草混合在一起了。再加上光线暗,他并没有注意到方天若身上有这东西。 现在,林希这样一说,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是方天若故意害自己。 “你,你胡说八道!”方天若一时找不到词,“这草那么普通,怎么会只有北院有。” “呵呵!”林希冷笑三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方公子,以后不该做的事情还是别做了。” 顾颜中突然说:“还有脚印……”他话说到这,忽然停下来,这脚印是现代侦破技术,宋代好像不能证明。不过,光凭林希说的这些已经足够了。 林希举起手,示意顾颜中不要说话。 “来人!拿两杯酒来。”林希大喊道,“误会一场,给顾公子和方公子压压惊。” 酒杯拿上来,林大人亲自把酒杯端到顾颜中面前。 顾颜中看着这酒,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喝还是不喝。 “顾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希轻声地说。 顾颜中看着林希,拳头慢慢握紧,长长地呼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希又端着酒杯拿到方天若面前,方天若仍然是一副受委屈,非要讨回公道的样子。 林希白了方天若一眼,说:“方公子是想去坐牢呢,还是喝了这杯酒,大家都有台阶下。” 方天若眯着眼睛看着林希,拿起酒杯,一口喝完,“啪”狠狠把杯子摔在盘子里,把盘子里另一只酒杯都震倒了。 刑恕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似笑非笑。 “哈哈!”章惇突然大笑,“今日,花好月圆,大家就不要再为不开心的事情生气了。来来来,大家都坐吧。” 方天若听到这话,眼神快速看了顾颜中一眼,大步一跨急忙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大家也都纷纷入座,顾颜中看看位置,他的位置应该是方天若现在坐的地方,可是,方天若已经坐下去了。他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天若仰着头,得意洋洋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懒得理他,心想:我们家隔壁的沙皮狗都比你帅。 他又看看其他地方,都整齐地坐着人。方天若本来就没有给自己安排座位。他坐哪呢,再这样站着,又成笑柄了。 章惇看着顾颜中左右不是,脸上闪现一丝奸笑,说:“顾公子……” 顾颜中急忙转身,总是找到一个台阶下了。 “我看你写的一手好字,你在门客比试的事情,我也知道。这样吧,今日正好林大人在此,林大人是同知枢密院事,我举荐你到枢密院去做个书令史,你明日就去就职吧!” 顾颜中心中一惊,枢密院的书令史,不入流的小官,连弼马温都不如,我这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呢? 书令史在汉丞相、三公、尚书的低级属员位,次于令史,办理文书等事。历代沿设,均不入流品。 隋、唐以下,台、省、院、部有令史、书令史。地位较低的官署仅设书令史。 元在令史之下,改设“书写”、“书史”、“典吏”等,书令史之名遂废。 “顾兄,这是好事啊!”刘玉堂在一旁惊喜地喊道,“你还不赶快谢谢章大人。” 顾颜中耸耸肩膀,无可奈可地说:“小人,谢谢章大人。” “哼哼”方天若嘲笑,不屑一顾道,“没品没级,居然还乐!” “呵呵!”方天若这样说,顾颜中就不这样想了,小官怎么了?早日进入官场,早日熟悉官场的规则。今日,林希算给我报了半口气的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方天若,走着瞧!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二章 棋子 明月静静地挂在天空,几颗疏星散落在周围,秋天的夜晚多少总会有些雾气,一切都笼罩在一层朦胧之中。 章惇劳累了一天,坐在房中,黑痣小厮在给他捶背。 “大人,小的不明白?您以前不是说过,是因为您看曾布喜欢顾颜中,为了报复曾布才把他带过来的。不打算重用他,今日怎么还给他安排职位。” 章惇一边捶着腿一边说:“我看他近日在府中的表现很灵活,让他去跟林希搭把手。他本来就是曾布的人,更能让曾布信任。” 黑痣小厮恍然大悟,说道:“大人真是英明。不过,小人刚才看林大人那样子,似乎不悦啊。” “他高兴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掌控所有人。”章惇说着,眼睛中透出异样的眼光,手掌慢慢合拢。 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一束金光刺破了黎明的静寂。章惇府门口几只麻雀悠哉乐哉地在散步。 顾颜中一个人在门前转悠着,心里装着一块大石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街道,空无一人。 太阳慢慢地爬上天空,顾颜中一手放在眼睛上,遮挡阳光,一边东看看西瞧瞧。 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林希昨天当场就告诉顾颜中说,让他明天在府中等着他,他会派人来接自己。 转眼间,已到中午,他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顾颜中双手背在后面,越想越不对劲,他慢慢地走在台阶上,难不成这是章惇想把我赶出府,又不好说出来,是让我自己走人的意思? 顾颜中想事情想得入神,并未留意有一大队人马正靠近章府。 章惇下朝回来了,看到顾颜中背对着大街,正对着门口,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 “顾公子,在这想什么?”章惇浑厚的声音说道。 顾颜中想得出神,章惇的声音把他吓一跳,他急忙回过头,给章惇行礼。他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章惇昂首挺胸,径直往里走,走过顾颜中身边的时候,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说:“你先跟我进去吧,林大人一会就来。我再交代他一次。” 顾颜中看着章惇的背影,眉毛上挑,心中十分纳闷:我怎么玩不明白了? 他跟着章惇走到院子里,黑痣小厮冷冷地说:“你就在这等着吧。” 黑痣小厮说完就跟着章惇进书房了。顾颜中看着他,跟当初来章府的时候判若两人。 顾颜中在院子转悠了一圈,看到林希脸色不开,匆匆忙忙地往书房走。 他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看周围,绕到了书房的后面。 书房的后面正好有一个窗户,顾颜中舔舔手指头,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 只见章惇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林希卷着身子,低头站在他的面前。 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两人都是侧身。 “你有何事要禀报?是不是曾布最近又有什么异常举动?” “不是,不是,下官想……”林希吞吞吐吐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想干什么?”章惇厉声问道。 “大人,下官不想在枢密院做同知枢密院事,下官想……” 他一手拿着茶杯,抿了一口说:“难不成,你认为在枢密院的活苦了,还想回去做你的翰林学士?” “不不不。”林希声音颤抖地,“下官是想到户部或者吏部去谋个差事。” “怎么,一个正二品官还委屈你不成?你还想去做个从二品。”章惇把手中的茶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摔,茶盖子在杯子上旋转了几圈之后,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 林希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林大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何让你去枢密院任职。” “下官明白,大人是想让我监视曾布。可是,曾布做事小心,滴水不漏,下官空有个同知枢密院事的职位,却什么事情也查不到。”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章惇站起来,凶神恶煞地瞪着林希,他慢慢靠近林希,“曾布是曾巩同父异母的弟弟,曾巩去世后,林大人不是还为他撰写了墓志铭。就凭这层关系,林大人跟曾布的关系,不应该如此疏远才对。” “大人,曾巩已去世十余年,曾布,做事风格与他哥哥不一样。更何况,大人当年,让我起草,贬斥苏轼、苏辙等人的诏令,还有贬斥司马光、刘挚等人的诏令。这些事情曾布是知道的。下官……”林希越说身子越往后退,章惇却步步逼近。 顾颜中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脑子里忽然出现他看到过的野史。历史上说,苏轼是被朋友陷害的,陷害之人就是林希。 林希和苏轼、苏辙两兄弟交情很深。他曾给苏辙写过一联:“父子以文章冠世,迈渊、云、司马之才;兄弟以方正决科,冠晁、董、公孙之对”可后来,苏家被贬,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 这也许就印证了那句话:朋友是用来出卖的。 作为苏轼的粉丝,害苏轼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拳给林希打去,以泄心头只恨。 “林大人那份诏令用词准确,文笔精妙,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大人安排到枢密院任职。大人这一手好文采,若不拟写诏令,岂不可惜?” “大人,下官……”林希一直往后退,脚一步小心搬到了旁边的月牙凳,身子往后倾斜摔在地上。 章惇并没有把他扶起来,反而冷冰冰地说:“我知道,你看中吏部尚书。” “吏部尚书?”顾颜中听到这,嘴角微微一笑,原来他也看中了这个位置。 “曾布做事情谨慎,百密无一疏,我看不出破绽。”林希有些哆嗦地说。 林希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章惇站起来,走到林希的身边,看着他,慢慢蹲下,说:“我不是刚派了个人给你吗?你一会走的时候,就把他带走,曾布很喜欢他。你可以利用他帮你试探曾布。” “大人,就算你把顾颜中给我。可是,我连送封信都不会让他去,毕竟不是自己人啊。要是坏了事,大人是责罚我,还是他啊!”林希感叹道。 章惇站起来,迟疑了一下,似乎忘记了这一点。他袖子一甩,坐在椅子上,说:“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不用你说。我让方天若也去帮你,给他安排个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有什么消息,你就让他送来。” 林希听到他这话十分疑惑,问:“大人,这吏部尚书的位置……” “那位置不是你的!好好做好你的事。”章惇疾言厉色,“林大人,时辰不早了,枢密院的事情也不少,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顾颜中听到这,赶紧快步闪到屋子前面。 林希在枢密院做同知枢密院事,表明上是正二品,实际上就是章惇盯着曾布的眼睛。 章惇让他去枢密院监视曾布,可曾布也不是吃素的。林希有那么多不好的案例摆在眼前,曾布怎么可能不防,说不定,还时不时给他脸色看。他空有一个正二品的官职,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什么都不做,到时候领了俸禄回家休息也不错。可若是在曾布身上找不到半点有用的东西,他在章惇这也交不了差。 他眼下的处境真是不好过啊! 先不说他这个官位有一定的职务,曾布不让他处理。就算曾布让他处理,他也没有多少实权。 枢密院掌管国家军务,若得皇帝的批准,有调动兵马之权。 北宋时期,矛盾一开始就相当尖锐。在边境,又有契丹、西夏等少数民族政权的并立,形成边防的紧迫局势。 这需要一支相当庞大的军队,方能抵抗少数民族的入侵和镇压国内人民的反抗,因此,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机构来管理这支军队,这就是宋代设立枢密院的原因。 同时,枢密使的设立又可以削弱宰相的权力,也是强化皇权的重要措施。所以,元丰改制后,枢密院照样保存下来。但是北宋的枢密使与中书的关系都极不正常。 元丰改制在外形上根据唐制恢复三省六部。从程序上来看,中书省负责草拟和颁发皇帝的诏令;门下省负责审核政令,有不可行的可以驳回;尚书省负责执行国家的重要政令。 眼下章惇是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所有的政令章惇都能看到的。 曾布原来是为同知枢密院事,曾布成为知枢密院事,理所应该就让林希接替了曾布原来的位置,其目的也就看看曾布有没有什么东西欺瞒章惇而已。 林希想去吏部某个职位,也不无道理。虽说六部尚书是从二品,可是这吏部的差事比起这枢密院中的差事实权可大的多了。 吏、户、礼、兵、刑、工,吏部在这六部之中权利是最大的。 元丰改制之后,许多机构便或省或并,审官院并于吏部,吏部的权利就更大了。文、武官员的选试、注拟、责任、升迁、叙复、荫补、考课的政令以及封爵、策勋、赏罚、殿最的制度,都归吏部掌管。 顾颜中想到这长长呼了口气,这块肥肉,谁都想啃,可偏偏不是谁都能啃得到的。 章惇说着自己打开门走了,他刚踏出门去,就看到顾颜中站在院子里。 顾颜中急忙行了个礼。 “你送林大人回去吧!”章惇头抬得高高的,丢下句话便走了。 顾颜中看着章惇的背影,后背的脊梁骨直冒冷汗。他再看看林希,林希神情恍惚,顾颜中忽然想起赵七爷当日的情形。 他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暗自感叹:人生百态,今日的林希,正是他日的赵老爷。 章惇安排自己去枢密院,自己成了章惇棋盘上的一颗棋。 “呵呵!”他冷笑一声,问自己,“顾颜中,你是在笑你自己吗?” 方天若也去枢密院,而且官职还比自己大好几级,这以后的日子……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卷入了这场官斗。或许是踏入章惇府的那一刻,或许是跟着曾布回家的那一刻,或许是他答应赵老爷的时候,更或许是他穿越到宋朝的那一秒,就注定了他的命运。 顾颜中忽然感觉自己心空空的,他不知道下棋的人,是自己和方天若,还是自己和章惇,或者是章惇和曾布,更或者是自己和命运。 他从内心深处,发出由衷的感叹:这盘棋不好下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三章 字如其人 秋日的天空,又高又蓝,十分宁静。白云如羊群,软软绵绵,如羽毛一般的轻盈。院子里干净得一片树叶都没有。 顾颜中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之后,又回到屋里。大家都在埋头干活。 宋朝官员冗杂,元丰改制虽然有所改变,但整体变化不大。 宋初枢密院下设四房:兵、吏、户、礼。神宗元丰五年增至十房,后又加两房,总计十二房。 北面房(掌行河北、河东路吏卒,北界边防、国信事); 河西房(掌行陕西路、麟、府、丰、岚、石、隰州、保德军吏卒,西界边防、蕃官); 支差房(掌行调发军,湖北路边防及京东、京西、江、淮、广南东路吏卒,迁补殿侍,选亲事官); 在京房(掌行殿前步军司事,支移兵器,川陕路边防及畿内、福建路吏卒,军头、皇城司卫兵); 教阅房(掌行中外校习,封桩阙额请给,催督驿递及湖南路边防); 广西房(掌行招军捕盗赏罚,广南西路边防及两浙路吏卒); 兵籍房(掌行诸路将官差发禁兵、选补卫军文书); 民兵房(掌行三路保甲、弓箭手); 吏房(掌行差将领武臣知州军、路分都监以上及差内侍官文书)、 知杂房(掌行杂务)、支马房(掌行内外马政并坊院监牧吏卒、牧马、租课)、 小吏房(掌行两省内臣磨勘功过叙用,大使臣已上历任事状及校尉以上改转迁遣),吏共计三十八人。 逐房副承旨三人,主事五人,守阙主事二人,令史十三人,书令史十五人。 顾颜中每次想到他是最不入流的一个书令史,心中就痒得慌。 他再一看,方天若坐在最里面的屋子,抄抄写写不知道干什么? 他耸耸肩膀,也是,人家乃枢密检详官,从六品,当然忙。不过,他最忙的不是检详而是忙着应付一堆人。 方天若的桌子旁边,时不时会有一个人在他身边问问那的。 自从来到枢密院,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他忽然看到里面有个人抄着抄着,手酸了,在抖手。 顾颜中走过去,好心地问:“大人,手疼了?如不嫌弃在下字难看,我给你写几个字?” 那人看了顾颜中一眼,准备把笔给他,方天若咳嗽了几声,那人一声不吭,又埋着头继续写。 顾颜中往里屋瞅了一眼,方天若一边把毛笔上的杂毛拽了下来,阴阳怪气地说:“诗写的好又怎么样,狗还会看门呢。” 顾颜中清了清嗓子,反驳道:“是啊,有时候被疯狗咬了就只有忍着,难不成还咬狗。” “你!”方天若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大骂道:“都自己干自己的活,谁敢招惹他,就是跟我过不去。” 顾颜中也懒得理他,背着手自己在屋子里转悠。 他看到一个箱子上堆着一堆奏折,他走过去,刚拿起一本,一个官员就说:“你别碰,那是我刚整理好的。你到一边去。” 顾颜中耸耸眉毛,耸耸肩膀,长长地呼口气,转了一圈,似乎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让自己站的。 宋朝的官制从赵匡胤建立宋王朝开始,就对中央官制作了调整。其特点是用设官分职、分割各级长官事权的办法来削弱其权力的。 有些官只是空名,所谓“官”,其概念只是拿俸禄而已。 这类官有两种情况,第一,在宋太祖、太宗统一五代十国的过程中,留用了大批各国旧官员,使他们保持官位,领取俸禄,但不使掌握实权(只对其中认为可靠者安排一些实际职务)。 第二,对于宗室、外戚、勋旧,也仅授予高官,优加俸禄,而不给实职。 到宋真宗时,便把这些措施加以制度化。按照这个制度,一般官员都有“官”和“差遣”两个头衔,有的官还加有“职”的头衔。 “官”只是说明他可以领取俸禄,而职才有实际的权力。每个机关彼此互相牵制,“任非其官”的情形很普遍。 再加上宋朝实行举荐制度,官员的编制有时候严重超出实际编制。 顾颜中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这几日他总是从来的时候,一直在院子里转悠到大家都走了。 他又转到了屋子门口,下意识看看里面的人。这有的人是在里面有官职,但是从来没有来过;有的人是来了,该下班的时候走了;还有的人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只有他自己是天天来。他也想甩手不来,就算他来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但是,他每天还是照常来上班,第一个来,总是最后一个走。 越是这样的情况,他就越是要来。哪怕来了转悠几圈,没有什么事情干,也没有一个自己可以站的地方,他还是要来。 他是否有工作做是上面的问题,他不来,这就是他的问题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麻烦。 顾颜中忽然想起那一年,他的领导想提拔一个人坐他的位置。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科长。大家为了排挤他,换办公室的钥匙之后,没有给他。 他每天上班,连办公室都进不去,只能到别人的办公室去跟别人挤。 想到这,他不由得笑了笑,好歹这次他还能进门。 他想着又转悠了一圈,深深地呼了口气,我闲着也是闲着,他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道:忍。 他写“心”字,那个“戈”笔的时候,把弧度稍微拉大了一些,把上面那一把刀全部包围了,而“心”字旁边的两点,也点在里面。 他写完看着自己写的字,又用树枝再写了一边“戈”笔,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大肚能容一切!” 他写完又在地上,再写了一个字“等”! “有时候,等是最好的办法!”他又感叹道。 他写完心中似乎放松很多,又在地上写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秋风轻轻地吹着,阳光把枢密院屋顶上的瓦片照得亮堂堂的,几只小鸟从屋顶上飞下来,落在顾颜中写的字的旁边。 不远处的城楼上,曾布正直直地看着他,心想:此人居然有如此豁达的胸怀,真是不能小看啊。 “一会,他不写了,你去看看他写什么?”曾布吩咐道,“算了,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枢密院中间有一条笔直的道路铺着青砖,旁边是泥土地,刚下过去,泥土还是湿润的。不到一会,顾颜中就把能写字的地方都写满了。 他晃晃手,长长地送了口气,到处看看,心里自言自语地说:“没地方可写了,那我休息一会吧。” 顾颜中写“竖”的时候,上面粗,下面慢慢细下来,比其他笔画都要用力。写“撇”的时候又喜欢把他拉的稍微长一些,在顿笔的时候,也很用力。 “点横撇捺竖”中他最喜欢写“竖”和“捺”,对于他来说,一个字能不能站稳,就要看这个“竖”有没有力度。这个字写得好不好看,又要看这些笔画之间细微的变化。 每个字,一笔一画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微妙。每篇字,字里行间的章法也是相辅相成的。 他抬起头,阳光正好刺疼了他的眼睛,心里想着:我到屋子里喝杯水吧! 曾布到院中,慢慢悠悠地看着顾颜中在地上写的字,由衷赞叹道:此人真乃人中龙凤啊! 跟在曾布旁边的人询问道:“大人,看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他的本事?” 曾布笑笑说:“见字如见人,你是尚武之人,不懂文字之间的奥妙。若是,让你看一个人的功夫好不好,你可知?” “当然知道!”那人拍拍他的胸膛,盔甲“啪啪”作响。 曾布一边指着字,一边解释其中的原理,说:“他写的‘竖’像一根针牢牢地稳稳地插在地上,证明他做事情稳重。你看他虽然是随便写的,从这字中整体看过来,有起有伏,收放自如。” 他说着回头看着身后的人,说:“你随便在地上写个字,看看。” 那人一阵脸红,低着头说:“大人这不是取笑我吗?我一个带兵的粗人,字都不会写几个。” “你是谦虚了,谦虚了!”曾布拍着他的肩膀,“你随便写。” 那人随便写了几个。 曾布摸着胡子说:“你看看,你写的字很有阳刚之气,不过,把泥土挑起来了。你再看看他的字。” 那人看了几眼,又蹲下去仔细地看着,十分惊讶,说:“大人,他的字没有把泥土挑起来。是把泥土压在下面,好大的腕力。” “你只看到了他用力的地方,你没有看到他笔力轻柔的地方。这个人能屈能伸,是个不可多得的人。” “哈哈!”曾布突然听到从屋里传来一阵笑声,他眉头一皱,他到枢密院以来,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开朗的笑声。 “大人,成何体统。我进去看看。” 曾布伸手揽住他,再看看里面,又传来一阵笑声,说:“走进去看看。”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四章 斗地主 顾颜中回到屋中,坐在大堂中,忽然看到一个官员抱着一堆奏折往外走。奏折一大堆,他一下抱不稳,稀里哗啦掉在地上。 顾颜中急忙跑过去帮他把地上的奏折捡起来,官员小声地说:“你还是不要帮我了,一会被方大人看到,他又要给我难堪。” 顾颜中心里像被毒针狠狠地扎进去,毒液正慢慢渗透他的身体,刺痛他的每一个细胞。 他把手中的奏折轻轻地放在他已经堆好的奏折上,转身潇洒地走了。 他看着方天若,什么东西都不让我碰,还吩咐所有的人都不能跟我有任何联系。那我就自己玩咯。 他又回头到处瞅瞅,找了一支毛笔,毛笔旁边正好有一堆上好的宣纸。 他本想拿点纸笔去写几个字,刚要拿一个小官员过来,白了顾颜中一眼,狠狠地说:“你干嘛,这是上好的宣纸,你别把他碰坏了。” 顾颜中听着苦笑不得,问:“那有没有废纸可以用。” 官员不耐不烦地说:“你到那边去拿吧!” 顾颜中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还有宣纸。 官员又补充一句,说:“那不是有一堆出恭的手纸吗?” 顾颜中看到墙角堆着一堆泛黄的纸,看起来比现代的毛边纸还要粗糙一些。 顾颜中走过去,拿了几张纸往后院走去。 “什么都不让我做,那我就自娱自乐好了。”他坐在后院的长廊上,看着泛黄的纸,思考着:这样差的纸我画什么好呢? 在画画的时候,会在画之前用颜料把纸渲染过,或者在画之前,就会选用稍微泛黄的纸,以到达一定的作画效果。 顾颜中试着在纸上轻轻地画一笔,纸上断断续续,纸上还能看出有细碎的杂质,墨在上面根本画不出来。 他又添了一笔,笔墨在杂质上稍微有点印迹。他又添了一下,越画越粗,他一下一笔狠狠拉下,刚才的一丝墨线变成了一笔粗粗的痕迹。 顾颜中看着这一笔,心里突然一阵烦躁,顺口骂着:“妈的,老子什么时候用过那么差的纸画画过。” 他越想心里越憋的慌,在纸上图了一块黑黑的长方形。 他心烦地把这张纸拉到一边,又拿起一张,深深地呼了口气,不停地跟自己说:“顾颜中沉住气,沉住气,淡定淡定!” 他双手把自己心中的气往下压,又深深地呼了口气,再次把气往下压,又深深地呼了口气,重复地做了好几次。 他看着纸,观察着纸上杂质的位置,整张纸看起来凹凸不平,他伸手把纸上的杂质抠起一块来,是一些杂草。 他抬起头看看周围,心里一阵烦躁:这偌大个古代,什么都没有。要是在现代,被排挤了,电脑前面打一早上的纸牌,也就过去了。没有电脑,看看报纸也行啊。这什么都没有。我该怎么办呢?没报纸,我也不能总喝茶啊! 这枢密院又不是一般的地方,随便走错一个地方,说不定就闯入军事重地,再知道一些像自己这样的小角色不能知道的事情。那更给方天若处置我的借口。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看着黑色长方形,说:“破烂的纸我照样能画。” “我画幅扑克牌,自己斗地主吧。不然,这什么都不能干的古代,非把我憋死不可。” 顾颜中很快就把从a到k全部画好了,他把笔放在手中转悠了一圈,嘀咕:剩下这大王小王,我得好好画。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玩得扑克牌上面是两个小丑,大王是有颜色的,小王没有。 他迅速在纸上画出一个小丑,纸的质量不好,画面有一笔没一笔的,他看着画,不由得好笑说:“真是小丑。” 他把制止扑克收在一起,又洗了一遍牌。 他嘴里一边哼着斗地主的曲调,一边发牌。 他左手抓了一把牌,右手抓了一把牌,对面还抓了一把牌,自言自语地说:“你厉害,对家,你先做地主吧!” 他说着,把手中的牌放下,然后把剩下的三张底牌,抓起来翻开,这三张牌正好分别是,6、7、8。 “哇,顺子……”他有些高兴地说着,站到他原来位置的对面,拿起牌,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哎呀,可惜啊,你断张j,不然,你一定打他们一个“春天”。 他说着,一把牌往下放,有些激动地说:“顺子……” 他放下之后,又绕到一边,那起下家的牌,看了看,说:“哎呀,正好能压到他。” 他学着打斗地主游戏时候的配音,自然而然地说:“大你!” 他放下又跑到最后一家,看看牌,顿时眉飞色舞,说:“哇,你的牌太好了。” 他迅速把一把牌往下甩,狠狠地说:“压死。” 顾颜中声情并茂,把里面的两个值班的官员引了出来。两人奇怪得看着他。 顾颜中玩完看着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群人。他脑子了瞬间闪过一个想法:你们不是不理我吗? 顾颜中故意挑逗道:“想玩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中一个官员说:“方公子出去了,估计一会才能回来。我们去问问他玩什么。” 顾颜中简单地跟他们说了一下斗地主的原则,两人就坐下来跟顾颜中斗起了地主。 顾颜中跟他们玩了几把之后说:“你们都会了吧。会的话,咱们玩点大的。” 官员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叫玩点大的。” “赌点银子,或者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两人异口同声,疑惑地看着顾颜中,“是何意?” “真心话大冒险就是……”顾颜中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原则。 他还没有解释完,官员们就说:“赌银子吧!你说那个小孩子的把戏。” 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心想:赌银子更好。 他又继续解释斗地主如何翻倍的规则。 官员们点了点头,顾颜中白了他们一眼,这翻倍的规则比真心话大冒险的复杂多了。你们这次倒是听清楚了哈。 他解释完,三人就开始玩了起来。不到一会,顾颜中就把他们怀中的银子大部分都赢了过来。 两人愁眉苦脸地看着顾颜中,说:“我们这个月的月俸就没了。” 顾颜中没有说话,心想:蒙人也不是这样蒙的。 北宋对官员相当优厚的,官员俸禄之厚,在中国历代封建王朝中是数一数二的。 明清官员俸禄微薄,如果靠俸禄糊口,是比较寒酸的。宋朝宰相的俸禄就是明朝的五倍。 宋代俸禄包括正俸(钱)、禄粟(米)、职钱、公用钱、职田、茶汤钱、给卷(差旅费)、厨料、薪炭等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目,大多均以钱支付。 还有谦人(仆役)、衣料(官员使唤之仆役,每人每年粮食折钱3000文,绸绢每匹折钱一贯,布每匹350文,绵每两40文等)等等,不一一列举。 此外朝廷还时常给予赏赐。 宋初基本沿袭后周之制,采用俸户制。太宗初年废俸户制,本官月俸给1/3钱,2/3实物。 初期俸禄较低,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首次大幅度加薪,仁宗嘉佑年间正式制定"禄令",如规定宰相、枢密使月俸料300贯,春、冬衣服各赐绫20匹、绢30匹、冬棉100两,每月禄粟各100石,谦人衣粮各70人,每月薪(柴草)1200束,每年炭1600秤,盐7石等。 元丰改制,调整了官阶与俸禄,又有增加。 宋朝七品县令(小县)是每月12两的话,一两相当于人民币近924—1848元的话, 他的月薪就是11088~22178元人民币/一两是672—1344元的话,月薪就是8064~16128元人民币。 顾颜中想着又看了看官员,我已经是枢密院中最小的了。你们怎么也比我高。看你们这样子说不定还比县令高,我才赢了你们多少银子啊。 不过,赢你们多少钱,都不是我本来的目的。 “两位哥哥说笑了。”顾颜中笑了笑,“刚才,乃是小人运气好。说不定下次你们就赢了。不如,我们玩点更大的,若是运气好,保准你们二位一次性就把刚才的钱都赢回去。”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信半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看着他们二人的眼睛都直起来了,分明就是想玩。 他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我们是一张张地摸牌,这次,我们不一张张的摸牌了。我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先发五张,然后再发七张,然后再发五张,这样的话,底钱就是二两银子。一种是,按照顺序发十七张,这样的话底钱就是四两银子。” 其中一个官员问道:“那翻倍怎么算。” “跟刚才的一样啊!” 两位官员肩膀搂着肩膀,转过头,小声地说:“第一种,如果翻倍那一下就是四两银子,若是再有两个炸弹那就是十六两银子。” 另一个官员说:“方大人就要回来了,我们直接选十七张那种,一次把钱拿回来。” “若是输了呢?”官员说着,拿着手中最后一锭碎银子。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着对方说话。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五章 扑克阵 顾颜中身子稍微前倾,竖起耳朵,聚精会神,模模糊糊听到二人的对话,他嘴角微微一笑,故意挑衅般的口气说:“你们不玩,那我就先走了!” “哎哎哎!别走。”一个官员说道,他转头对另一个官员说,“输了就输了,这点银子不算什么。” 官员脸上立刻闪过不自然的神情,心好像被猫抓了一样说:“回去娘子问到怎么说?” 官员迟疑了一会说:“说路上不小心丢了!” 另一个官员脸上的肌肉一下松弛下来,表情舒缓很多,嘴角浮现出一丝奸笑。 两人商量过之后,转过身,看着顾颜中说:“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选十七张的那个。” 顾颜中左眉毛上挑,心想:我就知道你们心大。不过,这次我要让你们赢。 顾颜中“哗哗哗”迅速把牌分好,发到他们面前,他在发牌的时候,给他们一人一个炸弹,自己也留了一个炸弹。 发完牌,他看着两人,眼珠子都快笑出来了,努力想掩饰自己的笑容,脸上的肌肉很不自然的向上抽动。 “你们两谁做地主?”顾颜中故意问道。 “我做!”其中一个官员说。 “干嘛你做,我做!”另一个官员不高兴地说。 “做地主若是输了,是双份的银子哦。”顾颜中声音稍微高一些说。 两人看看顾颜中,又相互看看,同时说:“那你做。”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说:“那就小弟做吧。” 顾颜中三两下就把牌出了,一边出还一边吆喝着:“炸弹,两位大人要不要,不要我可就全部出完了。” 顾颜中手里握着一个三。他又故意挑衅道:“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然我可要把银子带走了,我刚才算了一下,这可是四两银子。” 官员咬着牙,狠狠出了一个炸弹。 顾颜中摇摇头,官员又继续出,出到最后一张之后,另一个官员又说:“你等着等着,我这还有一个炸弹。” 顾颜中拿着三,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故意很悲伤地说:“哎,运气不在了,运气不在了。拼命赚来,一下就赔出去了。” 他说着把银子递到官员面前,又稍稍把手收回来。 官员们一下就把银子抢了过来,两人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银子,迷花眼笑地看着对方,说:“真是,这真是运气,一下赢了那么多!” “两位老兄,下次还来不来。”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向这边走来,他看那影子一眼就知道是曾布。 他急忙说:“快,快把东西收起来。” 他话音刚落,曾布就走过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军官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官员正在收扑克牌,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直哆嗦,手上得牌全都掉了下来。 军官捡起几张交给曾布,曾布拿起一张方块三,看了半天,眉头越看越紧,他又拿起一张梅花五,又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他疑惑地说:“这是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明白?你看是什么?” “这是什么?”军官拉长着脸,眉毛上扬,瞳孔放大,声音十分刺耳。 “这……这……”两个官员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用的东西!”军官瞪着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把这两个官员拖出去杀了一样。 军官拿起一张也看了半天,把两张牌合在一起,想了想说:“这方方正正的,我看有点像那些道士手中的灵符。” “卟!”顾颜中扑哧笑了一声,他心里暗暗嘀咕:灵符,亏你想得出来。拿张贴在你额头上,晚上出门,不会见鬼吗? 顾颜中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这是什么?”军官又问道。 顾颜中心想:这里是枢密院,做任何跟军营没有关系的事情都是不务正业,而且还带着他们赌钱。这个家伙看起来杀气凶凶,一会他给我一个扰乱军心之罪,我就麻烦了。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曾布,曾布到现在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他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毕竟我是他府上出来的人。 不过,我若真的违反规定,那不惩罚我,也说不过去。 顾颜中灵机一动,说:“这是阵法。我在向两位大人请教如何行兵布阵。” 军官怒视顾颜中说:“胡说八道,你就是在欺骗曾大人。我自幼熟读兵书,从来没有看到过哪本兵书是你这样写的。” “那只能说将军,见识浅薄。”顾颜中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那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将军说着从地上捡起几张扑克,扔给顾颜中。 顾颜中拿着一张黑桃a,解释道:“你看,这个就是一个士兵,然后这个是两个士兵。” 他又拿了一张黑桃十,解释道:“你看,这个就是阵法。”他画黑桃十的时候,正好左右两边分别都是四个,中间两个。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阵法叫什么,如何攻击,如何防守。”军官质疑道。 顾颜中耸耸肩膀,停顿了一下,心想:我告诉你,中间两人一人拿把ak,再配个手榴弹,就这最简单的装备达到了,随便把敌人弄得粉粉碎,其他人就在旁边喊666好了! 他想到这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瞬间心情又低落了,可惜啊,现在是最简单的冷兵器时代。 他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中间两个人可以用连弩,左右两边的这四个人,可以分别拿长矛和盾牌。保护中间这两个人。这样,既可以做远距离攻击,又可以做近距离攻击,如果敌人大举来袭,四个人拿着盾牌,可以把人全部包围在里面。” 军官听得有些迷糊,但心里又感觉他这个计划十分可行。 顾颜中说着随便捡了几颗石头,开始在地上摆起阵法,说:“你看……” 前后两边是空的,两人站在中间,一个人不断发动连弩,另一个人再不上去。左右两边的人,就杀分别从左右攻击的敌人。 左右两边第一个人都拿盾牌,后面的人再拿长矛、长枪。若是有人靠近,中间两个人就往后退,这八个人就立刻变化阵法,保护这两个人。同时,拿着长矛的人又继续发动攻击。 “你这阵法有漏洞,若是遇到骑兵,又该如何防御。” “你这属于鸡蛋里挑骨头,这骑兵有骑兵的阵法,步兵有步兵的阵法。”他说到这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心想:弄辆坦克过去,瞬间铲平。 他又继续说道:“射人先射马,拿着连弩的人,不仅要拿连弩,还可以背着弓箭,弓箭的攻击距离要比连弩长很多。直接把马上的人弄下了不就解决了?” 军官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完全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故意挑衅地说:“这些东西,你从哪本兵书上看到。” 顾颜中得意的笑了笑,嘴角微微翘起说:“顾氏兵法。” 军官眉头轻轻地皱着,自言自语地说:我读过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这书…… 顾颜中又解释道:“这书乃我先祖所传,没有对外,所以将军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那你这个阵法叫什么?”军官收起之前的杀气,语气缓和了许多说。 “扑克阵。”顾颜中毫不迟疑。 “扑克?”军官听着顾颜中的话,一头雾水,额头上出现一个倒着的小字,“何为扑克?” 顾颜中挠挠后脑勺,你问题真多。他眼珠子一转,解释道:“扑倒对方,克敌制胜。因此叫扑克。” “克敌制胜?”军官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赞叹道,“秒啊,秒!” 军官又拿起一张牌,把顾颜中的牌仔细地对比了一下,说:“这张和这张为什么不一样,是不是不同的阵法,你可否给我一一讲解。” 顾颜中一看,他拿了张a。 军官说着,把地上的扑克牌全部捡起来,说:“我大致看了看,每张牌似乎都不太一样,图案也不一样,一定都有玄机。” 顾颜中听到这话,脑袋一阵头疼,心想:你不会让我把这54张牌全部解释一遍吧。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刚才的东西纯属瞎掰。 顾颜中把军官手中的牌接过来说:“这是我顾氏神书,从不外传。即便你是将军,那也不行。” “你!”军官迟疑了一会,“我命令你教我,这是军令,违抗军令是死罪,你还敢不说吗?” 顾颜中脸不红,心不跳,不慌不忙地说:“你杀了我,还是不知道这阵法的玄机,那又有什么用你。” “你!”军官说着从腰间拔出刀,架在顾颜中的脖子上。 “呵呵!”曾布在一旁咳嗽了几声,严肃地,“这是枢密院,不是你们嬉戏游乐的地方,都各自干活去吧。” 两个官员只好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陈广,你也退下吧!”曾布厉声道。 “大人……”军官也只好退到曾布后面。 曾布一改之前对顾颜中和气的口气,十分严厉地说:“你是新来的?听说你没什么事情干,终日游手好闲,败坏军风。从明日起,你每日把枢密院院子打扫一遍,把该干的杂活都干了。” 曾布说完,甩手走人。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六章 暗中较劲 顾颜中看着曾布的背影,心中十分纳闷:曾布明知我的才华,为何还让我做这些粗活。 陈广跟着曾布走了几步,心中也很奇怪,一直开口想问却没有问。 一直走出了枢密院,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曾布突然停下脚步,陈广没有及时停下,撞到了曾布的肩膀。 “陈广啊,你这一路心神不宁地,是不是在想刚才那个阵法?”曾布回头摸着胡子询问道。 陈广低着头,没有说话。 “陈广啊,你向来心中藏不住事,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明明在你面前赞扬顾颜中的才华,为何又让他做杂活。” 陈广忽然抬起头,眼前一亮,双手握在胸前,给曾布行了个礼说:“大人,在下是个粗人,舞文弄墨的东西不懂,平日里也只喜欢舞刀弄棒。但是,在下知道爱惜人才。大人,那顾颜中明明是个人才,大人为何不用?” “哈哈!”曾布发出爽朗的笑声,摸着胡子,“陈广啊,我这不是不用他,而是让把他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陈广还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曾布。 “用则不用,不用则用。”曾布故意拉长声音,意味深长地说。 “大人,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陈广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陈广,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曾布拍着陈广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你记着,现在不能去跟他要那个阵法,也不能跟他走太近。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不过,你最近最好少去那个院子。” 陈广眯着眼睛,满腹疑团,莫名其妙地看着曾布,问:“大人的意思是?”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曾布淡淡一笑,背着手,转身离去。 秋风瑟瑟,干枯的树枝微微颤动,枯黄的叶子欲摇欲落。 “呼”一阵凛冽的寒风猛然吹过,卷起地上的泥土,摇摇欲坠的树叶也坚持不住,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缓缓地、缓缓地落到地上,发出哀怨的“沙沙”声。 院子里的青石板路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秋霜,湿湿的,有些滑,泥土慢慢落下来,沾在石板上。 暗黄的泥土,晶莹的秋霜,落在青黑色的石板上,时不时从空中飘落还有几片残叶做陪衬,别有一番独特的秋味。 顾颜中拿着扫帚站在院子的大门口,看着满院散落的秋叶,感叹道:落叶啊!你是在哀伤自己生命的短促。还是在替我悲叹。 他抬起头看看这四方的院子,从这院子里望出去,连天也是四方的。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慢慢悠悠地走着,总觉得是在不断地向地域靠近,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烦躁、悲哀,越是靠近,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明明不想来,可是,还是要来。人生总是有那么多不想做,而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他之前来的时候,还感觉这院子很大,如今看起来,像一个牢笼,把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都囚禁在此。 他忽然感觉,是自己把自己弄进了地域。现在的自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从那天见到曾布到现在,他时刻都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的才华,曾布是看到的,为什么曾布知道自己没事可做,还要让自己做这些杂事。 忽然,有一阵强劲地冷风,狠狠地打在顾颜中的脸上,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瞬间好像清醒很多。 曾布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他肯定知道章惇派方天若来的目的,而我也是章惇派来的。他不用我也是正常的。 现在章惇和曾布明争暗斗,两边的势力越来越厉害,我还是远离他们,看看形势再说。 “我悲叹什么,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我该做的事情,扫秋叶也要扫出我顾颜中的个性。” 他想着拿着扫把,在落叶最多的地方开始扫起来。他先把落叶扫成一堆,然后有在这一堆的地方的附近又扫出一堆,第二堆的高度,比第一堆的高度要矮一些。 他退后几步,又把落叶扫到另一边,形成一条稍微窄一点的长条。这一边,他把这边的落叶也扫成了高高低低的几堆。 他站在不远处看过去,高耸的树叶犹如起起伏伏的群山,长条犹如一条蜿蜒的长河。 他口中情不自禁地念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哈哈!”他心中不免为自己如此快的思维,由衷赞扬自己,顾颜中啊顾颜中,没有人欣赏你,你就自己欣赏自己咯。 “呼呼”,一阵晨风中吹过,风中夹杂着丝丝寒气。 强劲的寒风让顾颜中睁不开眼,脸颊向被刺刀狠狠刮过一样疼。 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从那吹来一堆黄沙,正好铺在他所谓的河流里,稀稀疏疏。 顾颜中眉头轻皱,这汴梁靠近黄河,没想到在宋朝黄沙就如此大了。 “咦?”他脑子一转,口中又念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几片树叶悠悠然然地落在“黄河”中,树叶一端沾在地上,另一端被风吹的轻轻摇动,像是要再飞起来,又没有很大的力量与地面的力量抗衡。 顾颜中眼皮稍微往上抬了一下,走过去把树叶捡起来,口中有滋有味地又吟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风时而猛烈,时而轻拂,树叶飘飘洒洒,落下来又飘下来。 方天若站在屋子里,看着顾颜中在院子里悠然自得地扫树叶,很用力地把粘在舌头上的茶叶狠狠地往外吐,评论道:“真是不知羞耻!从曾布府中出来,曾布看到他都不重用,要是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死了算了。” 方天若白了顾颜中一眼,“嘭”的用力关上窗户。 顾颜中回头看到紧闭的窗户,耸耸肩膀,从他第一眼看到方天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跟他是死对头。 这个世界上,就是那么怪,有的人天生看到人就是喜欢;有的人看到有的人就是不对眼。 他也懒得理睬方天若,还是那句话,被疯狗咬了,难不成去咬疯狗吗?当然不是,不过,可选选择在适当的时候,杀了他。 顾颜中看看地上的画,心想:我把这山水改造改造,他想着把周围所有的树叶都堆成了一堆,我来造就一个喜马拉雅山。 他一边扫,眼角偶尔看看紧闭的窗户,想着还不是动的时候,来日方长。方天若一定不会放过我,他若是想什么办法陷害我,最好一次性把我弄死。不然,方天若,咱两就比比谁厉害了。 说也奇怪,这次方天若难道学好了,不整我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方天若关上窗户,回到屋中写了一会字,忽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张他刚检祥好的文书,还没有来得及往上报。 他扫视屋中一圈,又在屋里找了一些废纸或者是抄写一半被作废的文书,全部装在纸篓里,高声喊道:“顾颜中,顾颜中!” 顾颜中听着这刺耳的声音,一种强烈的,极度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走进去,方天若不耐不烦地说:“整日无所事事,正事不做,扫个树叶扫大半天都没有扫干净,你还能干什么?” “整天无所事事,也比某些人,整日想着如何害人的好!”顾颜中爱答不理地说。 “你!血口喷人。” “我可没说你,不要对号入座。”顾颜中也不示弱。 “这纸篓里的东西都不要了,拿下去处理了。”方天若恶狠狠丢了句话。 顾颜中抱起纸篓,来到专门焚烧文书的后院。枢密院,所有不用的东西都在此处焚烧。 顾颜中从纸篓里拿起一张废纸,看了看,是方天若练习书法写错的纸。 他又拿起一张,是写了一半,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许墨点,看上去像是无意中不小心弄上去的。他又扔进了焚纸的火炉。 渐渐的,纸篓里大半的废纸都被他处理掉了。 他又拿起一张纸,眼睛不注意扫到了最下面的一行字,丁丑年,十月。 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他大致扫了一下这张纸的内容,大致是地方官员呈报枢密院审批的文件。 他又从纸篓里抓起几张纸,对比了一下,其他的废纸,大多都是写废,或者不小心弄脏的东西,疑惑着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书。 而这张纸很明显,不一样。 顾颜中快速在脑子里过滤关于文书的信息。 宋代规定,凡送呈朝廷的章奏文书,须将内容要点、呈递日月写于黄纸上,贴于封皮或文首,称为“引黄”。 引黄是公文摘由的开始,它能使受理公文者一目了然地看到公文的主要内容,提高了公文处理的效率。 公文须由主官签名或画押后才能生效,重要公文须建立副本,副本交由内史保存。 中央各官署的文件,一份在原官署存档,一份上纳王室“天府”文件库保存。 地方官署的重要文书也是一式两份,一份自行保存,另一份送交所属诸州史收存。“宰告闾史。 这份文件,很明显是地方呈上来,交给方天若检详,然后往上报的。 章惇让方天若坐这个位置,很明显,就是让他多掌握更多的事情。 这份文件上盖着边疆的官印,很明显是原文,如果我不小心把他烧了……不过,现在落到我手里,方天若,咱们就走着瞧了! 顾颜中看看周围把这份文件悄悄地藏在怀里,继续处理其他文件。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七章 重要文书 焚烧炉四角稍稍往上翘,风呼呼地吹过,从缝隙中钻到炉子里,焚烧炉里的火焰越烧越猛,像一个个被囚禁很久的火鸟,要挣脱锁链的束缚,一飞冲天。 顾颜中捂着胸口,透过衣服触摸到胸口那份文件,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焚烧炉。 浅蓝色的火苗在风中摇曳,火焰的中部在炉子里,想要把炉子顶跨了。 顾颜中迟疑了一下,低着头,手放在胸口,往枢密院的方向走。 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文件肯定是方天若故意放进去,好让在他无意之中焚毁的。 现在,文件在他手上,如果自己拿着文件去找方天若,这样的文件,他这样级别的人,是不可能接触到的,到时候方天若说自己擅自动他的东西,偷取文件,自己就麻烦了。 而且,这事情,只有他和自己知道,到时候什么都说不清楚,也没有认证就是死路一条。 对手要陷害自己,是肯定的了,只是,他要出什么牌,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 他快要走到枢密院门口的时候,看到枢密院门口站着两个士兵,一脸严肃,气势汹汹,手里握着两杆长枪,脸上的表情比石像还僵硬。 如果把他们身上的盔甲卸掉,在用青灰涂在脸上,就算靠近去看,也分不出来,是人还是石头。也许还会感叹,是哪位工匠这鬼斧神工的雕刻技术,把他们雕刻得如此出神入化。 顾颜中脑海里的潜意识,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看了看周围,绕到枢密院后院的围墙下去。 他耳朵紧紧贴着围墙,仔细听了一会,后院并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他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会,声音都是从前院传出来的。后院离前院隔着一间屋子。 他看看周围,杂草丛生,并没有什么安全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有棵大树,树上有一个鸟巢。一只小鸟站在鸟巢前面到处张望,不知道是鸟妈妈在呼唤还未回家的还是,还是鸟儿在期盼在外觅食的父母,早点回家。 如果,把这重要文件放在鸟巢中,我进去之后,再来去,也未尝不可。 不过,若是放进去,弄脏了,这游戏就不那么好玩了。 他脑子一转,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心里的自信和骄傲让他胸膛下意识挺起。 “鸟巢也不安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他拍拍胸脯,心里暗暗地说:想跟我玩这招,我还不知道跟谁玩呢。 顾颜中把事情处理好之后,提着纸篓大摇大摆地往正门走。 他刚他进去,方天若就指着他说:“顾颜中来了。” 陈广挥挥手,两个士兵急忙上前把顾颜中抓起来。 “你们抓我干什么?”顾颜中一点都不挣扎,他心中更明镜一样,十分清楚方天若为什么要抓他。 “枢密院有一份重要文书丢了,是不是你偷走了。”陈广拿着刀架在顾颜中脖子上,“老实交代,你把这文书放在哪了,你是不是辽国或者是西夏派来的奸细。” “卟!”顾颜中轻轻摇着头,脸上的肌肉下搭,想象力还真丰富。 方天若借机补充道:“你昨天看到他那阵法上奇奇怪怪地符号,说不定就是西夏文字。” “我呸!”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说完转头看向陈广,询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偷了重要文件,噢,不,重要文书。” “今天早上,所有的人自从来到枢密院之后,都没有出去过。唯有你出去过,据说,你还拿着一个纸篓装了一堆文书出去烧。你就是趁这个机会把重要文书偷出去的。” 陈广越说越激动,手指滑动刀鞘,露出刀锋,一束光照在刀锋上,刀锋闪闪发亮。陈广把刀锋更逼近顾颜中的脖子一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颜中反问道,“将军,你刚才也说是重要文书。请问,那么重要的文件,我怎么会接触得到。” “我今天早上让你收拾屋子,你见我桌上有一份重要文书,就起了偷念。借收拾屋子之名,顺手牵羊!把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书一起拿走的。”方天若一边说一边比着手势。 顾颜中微微笑了笑,耸耸眉毛,说:“将军,有的人说的是人话,有的人说的是鬼话。你要学会听人话。不要听风就是雨。你刚才说着话,我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事方天若诬陷我。将军,你那么聪明,可不要被有些人的鬼话所模糊。” “我怎么诬陷你了。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就禀告章大人,治你一个盗窃军机,诬陷他人之罪。”方天若说着,走过来指着顾颜中。 顾颜中懒得理他,看着陈广,说:“今天早上,我明明在外面扫地,是方天若把我叫进来,让我把纸篓里的废纸拿去烧了。这事情,我想当时在场的大人都可以作证,是方天若先找我去的。” 陈广又看着其他人,大家都低着头,陈广心中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进去之后,还没有停留到一刻,方天若就让我拿着东西到外面处理掉。当时,方天若也在场,我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偷东西。” 顾颜中又质问道:“再说,将军,如果曾大人,给你一份重要的文件,你会随便放吗?” 陈广眉头紧皱,看看方天若,看看顾颜中,自言自语:可是,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让人把枢密院的院子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所有的人都搜过身了,都没有找到文书。唯一的可能…… 陈广说着,又抬起头,看看顾颜中,他心中很不想相信,是顾颜中把这份文书偷走了并烧毁,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着顾颜中。 就算不是他偷的,现在的线索也说明,可能是他收拾桌子的时候,不小心把这文书带走了。 “即便不是你偷的,跟你也脱不了关系。你跟我走一趟吧!”陈广心中完全没有底气。 顾颜中淡淡一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如果文书真的丢了,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文书不是我偷的,你这样做只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暗自偷笑。” 陈广没有说话,他自己也知道这没有用,可是,这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总不能没有交代吧。 “将军,这文书就是他偷的。他去焚烧东西,来回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他一个时辰才回来,可见,他是去偷偷地把文书传递出去了。他就是奸细。”方天若张牙舞爪地说着,恨不得瞬间就把顾颜中掐死。 顾颜中眯着眼睛,拳头慢慢握紧,恨不得一拳在方天若的脸上留个印记。 “方天若是你智商太低,还是我把你想得太聪明。如果我真得要去偷你那所谓的重要文书,我为什么要把他带走,万一被人发现,我就是死罪一条。” 顾颜中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摇头:“再者,我就算是奸细,我也不可能把你原来的文书带走,我最多是看看文书的内容,然后记在心里,再想办法带出去。我会那么蠢吗?” “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走出这间屋子,就是顾颜中一人进出过。” “是啊,这一个早上,就只有顾颜中一个人离开过枢密院。方天若作为检详官,没有必要偷取文件。” 有些人为了洗脱,证实自己是清白的,也附和着。 陈广越听越糊涂。 “监守之盗,嫁祸他人咯!”顾颜中说着很认真地看向陈广,“将军,你说在我来之前你已经派人检查过了。我不知道手下的人办事是否可靠。” 顾颜中一字一句,字正腔圆地强调道:“我建议你,你自己,去找一次。这屋子本来就不大。” 顾颜中说着手指了指枢密院的那间屋子。 陈广大步走进去,到处看看,外屋的桌子上都干干净净。里屋的屋子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一边堆着一些奏折,另一边整齐地摆着文房四宝。 他走进去,桌子中间,有一些宣纸平铺着,他随手翻了翻宣纸,眼前一亮,那份文书就夹在宣纸里面。 他一下把文书抓出来,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字。 “文书在这!”他大步跨出来,高兴地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顾颜中,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方天若更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情,快步走过去,从他手中抢过文书说:“你从哪找到的?” “就在方大人的桌子上。”陈广白了方天若一眼,眼珠子在眼眶中上下打量方天若。 方天若一字不漏地地把文书看了一遍,上面的笔迹也是之前的,完完全全没有动过。 顾颜中得意地说:“将军,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那么急躁。有些人的话是万万不能听。” 顾颜中说完,又瞪着方天若说:“方公子,方大人,以后自己的东西放好,不要把东西放错了,反而诬陷别人。特别是重要文书之类的,丢了说不定,全院的人都会被杀头。” 他说着,比了个脖子被杀的手势。 顾颜中说着看看天色,又说:“时候不早了,我的活也干完了,我就先走了。” 方天若也带着人回到屋中,继续干活。 方天若把文书放在桌子上,他看着文书半信半疑,脑子里回想着今天早上他和顾颜中所有的对话,愣是没有想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想着忽然觉得口渴,起身去倒了杯茶,回到桌边,“哐”,他顿时后脊梁骨冒出一阵冷汗,大叫道:“我桌上的文书呢?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八章 国际大盗 方天若在屋中大喊大叫,面色通红,双脚乱跳。 顾颜中双手捂着后脑勺,躺在房梁上,心里暗暗偷笑:蠢货,在你爷爷手上呢,有本事就上来拿。 顾颜中眼角轻轻瞟了一眼在下面跳骂的方天若,心里十分得意,暗暗地说:方天若,你肯定没有想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文件又被偷了,一天之内被耍了两次。 惹上我这个国际大盗,你也是够衰了。 顾颜中看看周围,这里一没有保安,二没有摄像头,三没有红外线,还没有什么保险箱,安全锁……一切现代化的防范工具都没有,偷你这样一份文件,我也是大材小用了。 顾颜中想到这,心中暗自发笑,脑子回想着第一次“放”文件的情景。 顾颜中拿着纸篓,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方天若骂人,他快速转到后院,躲在墙角听了一会,大概听出其中的缘由。 他看看周围,本想把文件放在鸟巢中,左思右考,还是不放心。 毕竟,进去之后,这个地方就会离开他的视线,他不能做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情。 顾颜中思考万分之后,决定把文书放在方天若的桌子上。 他凭眼睛丈量了一下后院的围墙,大约就一米多,两米不到。 围墙的另一边是泥土地,跳过去,动静不会太大。就算大,方天若正在骂人,大家的注意力也不会在后院。 他退后几步,像参加跳高比赛一样,轻松跃过去。 顾颜中一只脚的脚尖落地,单手撑在地上,另一只脚单膝跪在地上。 他回头看看围墙,想:就这么点高度,还能难倒我国际大盗? 他顺着墙角,快速移动到方天若屋子的窗户底下,轻轻地打开窗户。 他从窗户悄悄地跳进去,把文件放在方天若桌子上,又找了几张宣纸铺在上面。 一切都弄好之后,又从原路返回,再从正门,名正言顺地进去,就这样巧妙地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都聋了吗?”方天若大喊一声,打断了顾颜中的思路。他低着头往下看。 方天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外屋的官员们却没有一个人理睬,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方天若大喊大叫了几声之后,还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喊:“都给我进来!” 大家抬起头,相互看看其他人,慢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笔,站到方天若的门口,低着头。 方天若两边的眉毛斜上去,鼻孔喘着粗气,大骂道:“刚才,谁进过我房间,我桌子上的那份文书,谁拿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继续沉默。 他指着其中一个官员,恼怒地问:“是不是你!”。 他说着又指着另一个官员问:“是不是你!” 他手指到处晃动着又说:“是不是你们!” “都是死人啊,不会喘气,都说句话,不然都把你们关起来,当通敌罪论处!”方天若一脚踹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官员腿上。 官员受不住他这一脚,往后退,后面的官员一下也站不住,也往后退。 其中一个官员低着头,小声地说:“方大人,从刚才到现在,我们并没有看到这份文书,你一直拿在手中。” “还敢顶嘴,就是你们合伙偷的!”方天若大骂道,气得双脚直跺地。 大家又低下头,不敢作声。 方天若回到屋子到处翻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他一边找一边大喊:“你们,你们都给我找!” “方大人,你还是自己找找吧!”一个官员弱弱地说。 “方大人,那么重要的文件,下官位分卑微,是不能接触的。”另一个官员也说。 “你们都给我滚!”方天若抱起桌上一堆奏折,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奏折堆不稳倒在地上,乱七八糟。 他狠狠地拍着桌子,说:“重要文书到哪去了,难不成它自己长了翅膀飞了?” 外屋的官员们纷纷瞅了方天若一眼,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大家小声地议论着:“他一会不知道又想诬陷谁。” “是啊,是啊,那么重要的文件,一会赖在谁头上,都是要杀头的罪啊!我们还是走远点吧。” 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狗改不了吃屎。我本来心中还在犹豫,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看你这样子,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后悔。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方天若啊方天若,你不要怪我狠心。第一次,我只想悄悄地把文件放进来,没想到我刚进来,就听到你在院子里骂我。 当然,按照常理说,你做的这件事情,本来就是要陷害我的,我不用考虑你的感受。不过,我确实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本来只是打算把文件放回去,造成一个是你自己忘记了,或者是放错了的结果。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积口德。 至于第二次嘛!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若不是想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那么快还击你。 我当着大家的面闪人,这次,你总不能把这个事情跟我扯上关系。不过,这次恰恰就是你爷爷我干的。 那么多人都看着你,拿着文件,我看你这次还能诬陷谁,自己把那么重要的文件丢了…… “哈哈!”他想着,嘴角又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想着第二次偷文件的经过。 顾颜中在前院当着大家的面离开之后,快速来到后院的围墙下,又按照老办法,快速跳到方天若的屋子里,躲在房梁上伺机而动。 他看到方天若起身准备去倒茶,急忙从房梁上跳下来,抓起桌上的文件,他刚打算要逃走,方天若就转过身。 顾颜中之后,绕着桌子转到另一边来。 方天若走到桌子边,发现文件不见了,毫不迟疑开口大骂。 顾颜中本想快些脱身,可是看到方天若居然动手打人,他有些看不过去,转身准备出手,想想还是算了,一会出去问题更大。 他身边正好有根柱子,他趁方天若不注意,快速爬上柱子,躺在房梁上,看看,方天若的嘴脸究竟有多丑恶。 顾颜中抖抖脚,又看看方天若,心里嘲笑道:还是省点力气,留着吃断头餐吧。 方天若瘫坐在凳子上,十分无奈,心中忐忑不安,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弄丢重要文件罪名不小。 顾颜中躺在房梁上,捂着胸口,嘴角微微一斜,说:“方天若,害人终害己,你自己设的计,你自己承受吧!你把这样重要的文件丢了,看曾布一会怎么收拾你。” 他想着扭头看看窗户外的那片天空,房梁上看天,别有一番独特。 风时快时慢地吹过,院子里又纷纷扬扬飘落几片树叶,大雁一会变成“人”字,一会变成“一”字,往南飞去。 他嘴角微微翘起,脸上浮现快意的笑,他说不出自己到底有多高兴,反正就是感觉心里十分爽快,被压制了那么多天的气,好像一下子都释放出来了。 他又心里暗暗地说:方天若,打死你都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 “哈哈!”顾颜中捂着胸口,从心底里发出愉悦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笑了一会,忽然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嘀咕着:这文件是到手了,不过该怎么处理呢?我先看看方天若想怎么办再说。 顾颜中再一回头,方天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他低着头,在屋里踱步,时不时抬起头往外面的官员看。 顾颜中看着方天若奇怪的举动,心里嘀咕着:看看屋子外面的官员,难不成他要嫁祸这一屋子的官员? “张大人,你进来一下!”方天若声音低沉,脸上的肌肉下拉,比马脸还长。 外屋的一个官员,抬起头,表情十分紧张,走进来,给方天若行了个礼说:“下官在……” “把门关上,我问你点事!”方天若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眼神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他两眼向上倾斜,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地转悠,有些威胁,有些挑衅地说:“张大人,你在枢密院多长时间了?” 张大人满头大汗,用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说:“两三年了。” 方天若走到张大人的身边,绕了一圈说:“张大人,我记得,这份文件,是你给我的。你是不是……” 方天若还没有说完,张大人“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人,这文件我碰都没有碰过,大人,您就绕了我吧!” 方天若蹲下来,扶起张大人说:“张大人,别着急。我知道你有个弟弟要养,我想你不会想让你弟弟出什么事吧!” 张大人哆哆嗦嗦,没有说话。 方天若又说:“张大人,你难道不记得,你刚才进过我房间,然后就把文书拿走了?” 顾颜中心中“咯吱”了一下,很不是滋味,他眉头紧皱,想:方天若把文件丢了,我不在枢密院,他嫁祸不到我,肯定会嫁祸给旁人。 这个张大人,平日在枢密院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做事情勤勤恳恳。 果然,他捏不动其他人,专门找软柿子捏,真卑鄙!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九章 替罪羊 顾颜中看着方天若那副不要脸的表情,真想一脚给他踢过去。 张大人前半生趴在地上,两只胳膊也贴在地上,不停地给方天若磕头,嘴里哀求道:“方大人,求求你绕了我吧!” “咚,咚,咚。”张大人额头频率均匀地磕在地上,额头上很明显红起了一块圆圆的小包块,他每一次都像撞在顾颜中的心中。 顾颜中一手紧紧抓着胸口的文件,另一手抓着房梁,深深地呼了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去。 他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很困难。他很想把这块石头拿走,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拿走。 张大人还在不断磕头,脸色惨白惨白,额头上不停在冒汗,身子哆哆嗦嗦的。 顾颜中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助,也看到了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顾颜中看着他,心中忽然也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觉空空的,说不出为什么。 这种恐慌,就好像在茫茫黑夜中,驾着一只小船漂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没有现代导航设备,没有指南针,甚至连天上的星辰都没有,海面上刮着阵阵寒风,一个浪接一个浪。 随时都有可能被一个浪打翻,随时也都可能被卷进漩涡之中,沉入海底。 唯一的办法只有划船,不停地划船,却不知道往哪划。 顾颜中好想下去扶起他,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能这样做。 他再看看方天若,他眼神中是无比的嚣张,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时不时还给张大人丢一个鄙视的眼神。 顾颜中真想跳下去,把文件重重甩在他脸上,再给他两个响亮的耳光。 “好了好了,你别在磕了。”方天若不耐烦地说道。 张大人脸上有些舒缓,迷茫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伸手慢慢去抓方天若的衣袖。 方天若白了张大人一眼,衣袖狠狠一甩,说:“张大人,这份文件,明日就要交给曾大人,现在文件丢了,整个枢密院都脱不了关系。” 顾颜中在心中暗暗地说:是你,不是整个枢密院。 方天若抓起张大人的衣领,继续说:“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你主动去把这事情承担下来,说是我让你把文件给曾大人,你在路上不小心弄丢了。如果,你把这事情承担下来,我会让章大人替你求情。” 顾颜中耸耸肩膀,心想:你这样的话,鬼都不会信,还拿出来骗人?张大人,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啊,如果真的可以求情,他为什么自己不去,要让你去。 方天若继续说:“二是,你自己写封遗书,说是你失职丢了,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顾颜中心中一紧,眼睛下意识眯成条线,看着方天若。 “大人,我还有弟弟……”张大人把手再次伸向方天若。 方天若握住他的手说:“如果,你承担下来,你弟弟以后我会保证他衣食无忧。但是,如果你不承担……” 方天若说着,把张大人的手狠狠甩开,一脚踹在张大人的肚子上说:“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大人……”张大人躺在地上,翻过身,要爬过去。 “滚!”方天若又狠狠丢下句话,“张大人,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事情承担下来。你最好不要有别的歪心思,就算往上告,你想想章惇章大人,是会听你的还是我的。” 张大人用手撑在地上,又扶着旁边的墙,慢慢地站起来,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拭去头上的汗水,他轻轻地打开门。 他刚一打开门,在门外偷听的官员们急忙散开。 他托着沉重的身子,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额头上冒着黄豆般的汗珠。 官员们都看着张大人,有的无奈地摇摇头,有的深深地叹息,有的看着方天若,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方天若看着官员们,毫不留情地大骂一声:“看什么看,都不想活了?” 顾颜中摸着胸口,不小心碰到他腰间的玉佩,玉佩磕在房梁上,他急忙抓起玉佩。 他心中一愣,忽然有种被震动的感觉。这玉佩是他在枯井中一片残骨中找到的,这玉佩的主人不知道跟方天若有什么过节,他居然把人害死了。 他紧紧握着玉佩,眼眶慢慢湿润了,在心里暗暗地说:是不是连你都看不过去了,要出来为张大人伸张正义。 顾颜中想着,把玉佩系在腰间,拳头紧紧握着,看着方天若,眼神中透出无比的愤怒。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打死这样的人渣败类。 他深深地又呼了口气,直接呼吸到自己的丹田之中,又慢慢地一点点地呼出来,整个身子也慢慢地放松。 他闭上眼睛,在心中像复读机般重复着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顾颜中淡定了一会,开始在心中分析这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每次遇到不知道怎么办的事情,总会把这事情从头到尾地在脑海中过滤一遍。 然后,这件事情中,那些是必须做的,那些是可以缓一下再做的,那些事情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顾颜中心中已经肯定了,这文件必须拿出来,不能牵连无辜的人。不管怎么样,这事情是他惹出来,他不能让张大人含冤受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不是趁现在这个机会报复方天若,这件事情可以缓缓。 但是,怎么拿出来呢?而且还不把自己牵连进去,还要证明张大人的清白,顾颜中心里就没有谱了。以往都只是考虑怎样偷,没考虑过怎样还回去。 他脑海中突然出现方天若让张大人去主动承担事情的结果,心中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把,有种说不出的内疚。 他睁开眼睛,方天若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颜中右手手指轻轻地在房梁上敲打,眼睛盯着方天若,耐心地等待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能让张大人主动去承担后果。 他一直盯着张大人,心中忐忑不安,他不敢肯定在这段时间内,张大人会不会,突然,自己去告诉曾布,承担后果。 他心里又开始乱成一团了,可是,他也知道,再乱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等,还是等! 顾颜中心中火急火燎,他感觉自己如坐针毡,每过一分钟都像是在无尽的煎熬。 他后背开始渗出虚汗,呼吸也不均匀,他尽量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其实,如果是自己的事情,他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关键是,他不知道张大人是怎么想的。 如果,张大人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出什么问题,他心中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死死地盯着张大人,在心中暗暗下决定,如果,他真得出去主动承担后果,他一定什么都不管,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说这文件是自己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大家也都纷纷回家,偌大的屋子只剩下,里屋的方天若,外屋的张大人,当然还有房梁上的顾颜中。 方天若伸个懒腰,捏了捏胳膊,走到外屋,拍了拍,瘫坐在凳子上的张大人。 张大人面如白纸的脸,被他拍的“啪啪”作响,迅速红了起来。 张大人这才回过神看着方天若,方天若轻描淡写地说:“早点回去,多陪陪你弟弟吧,说不定,你明天就要下大狱了。” 方天若说完,拂袖而去。 顾颜中隔着窗户看到方天若的背影已经远去,他急忙从房梁上跳下来,纵身一跃,像一只飞箭,嗖一下,跳出窗外。 这一刻,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他忽然有种越狱的快感,整个身子像要飞起来一样。 他快速从后院翻墙出来,又从前门走进来。张大人还是坐在那里。 他从张大人的身上,看到了赵老爷的影子。 “张大人,你怎么那么晚还在这!”顾颜中询问道。 张大人眼眶红肿,声音哽咽,想说点什么,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来。 他站起来,还没有站稳,自己就又坐在椅子上。 顾颜中急忙过去扶起他说:“大人,你怎么了?” 张大人低着头,摇着脑袋,一滴晶莹的眼泪落了下来。 顾颜中从他眼中看到了绝望,看到了不舍。 他突然抓着顾颜中的手,“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说:“我知道你认识章惇,跟章大人关系不一般。下官有件事求你,请你一定要帮我。” 他死死地抓着顾颜中,顾颜中胳膊上感觉,他的手快插进了自己的肉里。 “大人,你先起来,起来再说!”顾颜中使劲把他拉起来,他拽着顾颜中,顾颜中感觉胳膊都快被他拉断了。 “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张大人说着又使劲抓住顾颜中。 顾颜中看着自己手背上又一个深深地印迹,印迹的周围红了一片,在张大人手与自己手背接触的那个地方,有一丝浅浅地血迹。 用了那么大力气,这家伙难不成,让我带他去告方天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和你一起联手,把他一击即倒。 顾颜中又用力拽了一下,又被他反拽回去,说:“我答应你,答应你,你先起来再说,我胳膊都快被你抓断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章 反戈一击 “下官感谢顾大人的厚恩。”张大人猛然一下站起来,他站得太急,脚突然发麻又软了下去。 顾颜中急忙扶起他,张大人撑着旁边的椅子扶手,慢慢坐下去。 顾颜中摇摇手,他手背上有一个深深的指甲印,起了一道弯弯的血印,像一轮血红的新月。 他手腕上还有一个青青的掌印,手臂上还有一道道红红的印记,很显然是张大人很用力,把他血脉都压住了,整个血脉还没有舒缓过来。 顾颜中心里虽然很能理解张大人为什么用那么大的力气,但是还是有些不开心地说:“张大人,什么事情,让你用那么大的力气,我这胳膊差点被你拽下来。” 张大人看看顾颜中的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顾大人见谅,下官实在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要求顾大人。” 顾颜中耸耸肩膀,嘴角浮现一丝得意地笑,心里想: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甩着手,说:“张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张大人迟疑了一下,期盼地看着顾颜中,哀求道:“顾大人,如果我有什么闪失,你能不能帮我照顾我弟弟?” 顾颜中愣了一下,原来他不是要让我带他去见章惇。他试探道:“我……你……你为什么要让我照顾你弟弟啊。” 张大人长叹了一口气,说:“哎,张某实在有难言之隐啊。这事情顾大人不问也罢!” “枢密院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要让我帮你照顾你弟弟呢?”顾颜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说实话,他实在是不明白,他才认识自己没有多久,让自己照顾弟弟,不是相当于让一个陌生人照顾吗? 他十分无奈地说:“下官位份卑微,怎么好麻烦其他人。再说,死到临头,我也不跟顾公子隐瞒什么,我不相信他们。他们也都知道我为什么死的,是不会有人过问的。” 他说到,突然抬起头,紧紧握着顾颜中的手说:“我死了之后,如果因为你帮我照顾弟弟,方天若找你麻烦,你一定……” 他说到这忽然哽咽住了,低着头,如黄豆般的眼泪夺眶而出。 顾颜中最讨厌谁在自己面前哭,女人在他面前哭,女人哭他会去心疼女人,男人哭,他感觉烦躁。 “好了,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你不就是得罪方天若,别人怕他,我可不怕!”顾颜中拍着胸脯,骨子里的自信让他自然地昂首挺胸。 他转头,明知故问道:“不过,你好好地活着,怎么会得罪方天若,还说自己要死了。” 张大人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最好还是不要问了,等我死后你就会知道。” “你不说,我就不帮你照顾弟弟。”顾颜中毫不迟疑,揉着双手十分有底气地说,心想: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而已。 张大人刚才放松的脸,忽然又紧张起来,说:“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弟弟,不然我死不瞑目。” “你不说,我就走了!”顾颜中说着,大步往门口走。 张大人急忙拉住他,着急地说:“我说,我说。” 顾颜中回头看着他,他又长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说:“你记着,是方天若害死我的。” “诶,张大人啊,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半天不说一个字。你让我帮你照顾弟弟,我二话不说,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我现在问了你半天,你一个字不说。” 他甩开张大人的手,把袖子卷起了说:“你自己看看,我手都被你捏成什么样了,我半个字没有说什么。” 张大人还是低着头。 顾颜中看着这个闷葫芦,十分无奈地说:“张大人,你都要死了,你还不对我说实话,你真的死了,别人说什么我也不能相信啊。你还要让我去对付方天若,我什么都不知道,拿什么对付他。” 张大人咬咬牙,跑到门外,看看四下没有人,把顾颜中拉到一个角落里去,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顾颜中点点头,张大人简单地把他和方天若的对话,告诉顾颜中。 “好,既然你都告诉我了。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敢不敢给方天若一个重重的反击?”顾颜中听完认真地问。 张大人满脸疑问看着顾颜中,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窃喜,又惆怅起来说:“方天若有章惇撑腰,虽然你也有章惇撑腰,不过,犯不着为了我去跟方天若闹翻。”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这张大人还有点义气,没有白帮。 “如果,我说,我能找到那份文件呢?”顾颜中故作疑云地说。 “什么?”张大人十分惊讶地看着他,“你在哪找到的,是怎么找到的?” “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过,我可以用我的奇异功能,找出这文件在哪。” 张大人半信半疑地看着顾颜中,眉头紧皱。什么叫奇异功能,他不知道,更不敢乱问。 “总之,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听我的就行了。”顾颜中看着张大人疑惑的神情,“干不干,痛快点。” “横竖都是死,那我就听你的吧!”张大人重重地拍着顾颜中的手。 顾颜中低下头,手上又是一个通红的掌印,他看着张大人摇摇头,心中有些无奈,希望你不要是猪一样的队友。 他在张大人的耳边悄悄地说些什么,张大人不断点头。 方天若现在一口咬定,是张大人把文件丢了,如果这份文件找到了,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方天若直接把文件拿出来,这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这样方天若不仅又多了一条诬陷之罪,还有失职。 顾颜中摸着自己的胸口,要让方天若直接把文件拿出来,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把这份文件想办法放进方天若的胸口,又让他在不小心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把文件掉出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场的人,还必须有能压制住方天若的人,不能是章惇,章惇说不定会像上次一样护着方天若。 他整自己没有关系,反正不管他出什么招数,自己来高接高,来低接低,都不会给他好看。 可是,这位张大人,他不管是背后的势力,还是智商都不是方天若的对手。 在陷害方天若的时候,最好不要把他牵扯进来,免得到时候方天若还出什么损招难为他。 章惇既然没有用的话,就只能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曾布,曾布必定会打压方天若,削减章惇的气势。 “这样!”顾颜中突然想出了完美的对策,很认真地,“你明天早上,跟方天若说,你主动承担后果,让他带着你去找曾布。” 张大人眉头紧皱,问:“如果方天若不带自己去呢?” 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这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方天若让他自己去跟曾布说,那怎么办? 以方天若的性格,他应该会跟着去,可是万一不去呢? 如果曾布自己来了呢?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曾布来院子呢?曾布办公的地方,跟我们不是一个,除非他有事情才会过来。 顾颜中刚才想明白的问题,又感觉有千百个漏洞等着自己去弥补。 他眼皮忽然往上抬,眉毛下意识往上耸,嘴角浮现出一丝自信的笑,这下肯定能让方天若栽在曾布手里。 他转过头对张大人说:“明天……” 他说完握着张大人的手,微微感觉到他的手还在颤抖,说:“成败在此一举,你一定要沉住气,不管方天若怎么说,你都要看我的手势,跟我保持一致。” 张大人反手握着顾颜中的手,点点头。 顾颜中抬起头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去买我要的东西。 “张大人,你先回去吧,记住,你回家之后,照常跟你弟弟吃饭,一切正常。”顾颜中叮嘱道,“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出去。” 张大人走后,顾颜中快速到街上买了裱画的浆糊,又买了一包泻药。 夜阑人静,月色朦胧,漫无边际的夜空中没有一颗繁星,章惇府的一切都沉睡在朦胧之中。 顾颜中换上紧身些的黑衣,在自己窗户边看着这静静的一切。他回到章惇府的时候,方天若的房门还在亮着,他一直等着房里的灯熄灭,然后又等了一会,才开始行动。 顾颜中悄悄地打开门,“嗖”一下,迅速跑到方天若的房间,静静地在他房门中听了一会,确定方天若已经睡着之后,把一根铁丝从门缝中钻进去,把门栓轻轻拉开。 顾颜中进去之后,看准桌上的水壶,把泻药放进水壶中。 他又扫视一圈,看了一下方天若床旁边的架子上,搭着他的衣服,他嘴角微微一笑,又摸了一下怀里的文件。 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他轻轻悄悄地又溜走了。 他关好门,回到房中,心中还是十分担忧,事情还没有成功之前,他总是不能把心里这块石头完全放下。 他手里捏着另一包泻药,在心中感叹道:成与不成,就看今夜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一章 暗斗 次日清晨,曾布把该处理的文书都处理完了。忽然想到还有一份紧急文书没有处理,这份文书按正常的程序,早就应该送来了。 他把桌上的文书翻了一遍,心里有些纳闷地说:“那份从地方上来的文书怎么还没有上来。” “陈广,陈广?”曾布大声喊道。 陈广推门进来,双手合十,头稍微低着,说:“大人,有何事?” “眼下冬天就要来了,边疆不稳定,只有稳定了战士,边疆才能有稳定的局势。军饷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我不是让你盯紧这事情,这事情办的如何了?” “回大人的话,这文书,我在一月前就已经发到边疆,昨日也已经让方大人去检详,只是昨天出了点小事情,想必是因此耽误了。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陈广说到这没有继续说下去。 “何事?”曾布表情严肃,眼神中透出一股威严。 “这……”陈广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去。 “何事!”曾布声音比刚才更高一些,眼睛瞪着陈广。 陈广简单把昨天事情的结果告诉曾布。 曾布越听越觉得事情有蹊跷,他心中十分疑惑:文书丢了,最后又在方天若桌上找到了。 方天若虽然为人嚣张跋扈,但还不至于做事情如此不小心,他怎么说也是章惇府的第一门客,若是没有点本事,章惇也不会派他到我手下来监视我。 这文书肯定是找不到之后,他才会发脾气。不过,为什么后来又在他桌子上发现的? “走!我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曾布说着,袖子一甩,大步往门外走。 陈广跟着曾布来到方天若他们办公的院子。陈广进去问了一圈,出来回禀曾布,脸上藏不住心中的恐慌,说:“方天若,方天若今天没有来。” “什么?”曾布大吃一惊,他直接推开挡在面前的陈广,径直往里走。他刚一踏进去,厉声道,“方天若呢,他今天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曾布这一发火,枢密院所有的官员全部停下手中的活,低着头站在大厅之中。 张大人身子哆哆嗦嗦,双腿颤抖得有些站不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手掌紧紧捏着,手心也在不断冒汗,汗珠顺着手指滴了下来。 他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顾颜中昨天叮嘱过他无数次,让他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主动把这个事情承担。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曾布询问了半天,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话。 “去派人把方天若找来。”曾布吩咐道。 秋风静静地吹着,天边正泛起鱼肚白,东边的地平线闪着一丝丝微微的红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 章惇府的院子里静悄悄地,屋顶上站着几只偶尔飞过的小鸟,好像飞累了,歇歇脚,准备下一次启程。 一阵晨风吹过,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上的桂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树叶的叶子也随风飘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顾颜中双手抱着后脑勺,闭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方天若房间的动静。 在顾颜中的心里,哪怕这树叶的轻声飘落,都会打破早上的宁静,也吵到他心中的平静。 一夜未眠的他,恨不得有隐身术,直接钻到方天若的房间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没有办法的他,就只有靠两只耳朵去捕捉方天若的信息。 方天若房间的方向,但凡有一点不寻常的动静,他都会立刻睁开眼睛,跑到窗边去看方天若的动静。 天色越渐越明,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跳出云层,挂在遥远的天际。 “吱!”方天若的门终于打开了,顾颜中“嗖”一下,从床上跳起来,轻轻地打开窗户,从缝隙中观察方天若。 方天若打开门,顾颜中看他面色红润,气焰嚣张,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顾颜中心中疑惑道:“这药我问过大夫,而且我还加重了分量,见效应该很快,难不成他没有喝水?不可能啊!如果,十步之内他不去上厕所,那就得实行下一个计划。” 顾颜中没有把握方天若一定喝了有问题的水,如果没有喝,他就要迅速抢在方天若的前面,把手里的另一包药下到他枢密院的茶水里。 顾颜中盯着方天若一步步往前走,在心中默数:一、二、三…… 方天若一步步往外院走去,每走一步,顾颜中都感觉像从他身上走过一样,每一步都像有根针扎在自己心中,狠狠地戳着他的心。 他牙齿咬得紧紧的,火急火燎,心想:这古代的东西,他第一次用,什么都没有真正的确信过。虽然,在用之前,他已经反复跟大夫确认过了,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过。 顾颜中心中一直有一个雷打不动的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他亲眼看到的,他必定是保持怀疑态度。 这泻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药效,但又不得不用。他本想找个人试试这药的效果如何。不过,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他还是干不出来。 对于他一个做事情没有百分百把握的人来说,这样的不确信的等待,就是一种内心的煎熬。 他轻轻地呼了口气,想着:都十五步了,还不倒,哪就只有实行下一个计划了。 他急忙打开门,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枢密院,他现在还不知道枢密院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刚开门走了几步,听到方天若“哎哟”惨叫一声。 方天若捂着肚子,身子稍微弯曲,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左右看看,急急忙忙往后院跑。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小声嘀咕了几句:“这药看来还真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只不过,效果稍微慢了点。” 顾颜中跟着方天若一起往茅房里走,他躲在离茅厕不远处的大树后面,死死地盯着方天若。 方天若刚推开茅厕门,还没有走出几步,又钻了进去。 这样反反复复三五次之后,方天若软软地趴在地上,双脚发麻,站都站不起。 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眼睛自然眯成一条线,在心中暗暗地说:让你多拉几次肚子,我这算便宜你了。 如果,不是你找张大人做替死鬼,我怕连累他。我一定好好收拾你。 方天若刚想走几步,突然发现肚子又疼了,又钻了回去。 “看他这样子应该拉的差不多了。”顾颜中想着转身,转到茅厕的另一边。 他迅速从茅厕旁边的水缸里,提了桶水,放在茅厕门口。他又跳到另一棵大树上,看着方天若。 方天若刚一出茅厕的门,脚一软,不小心扑在水桶上,衣服全湿了。 方天若大骂道:“我今天是怎么了,所有倒霉的事情都被老子碰上了。” 顾颜中躲在大树后面微微一笑,一会还有更倒霉的事情。 方天若衣服弄湿之后,急忙又回到屋里换衣服。他刚换好衣服,一个门客就急急忙忙地跑来告诉他。 “曾布曾大人,让你赶紧去枢密院。”两个门客匆匆跑来报告。 方天若刚一踏出房门,双脚就开始发麻,他大喊道:“快,快扶我去。” 顾颜中紧紧跟在后面,跟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知道,从章府到枢密院有一段路,几乎没有人。他就要在那里实施他计划的第二步。 终于,走到了顾颜中要下手的地方,他迅速跳过去,手里握紧刀片。 三人都忙着往枢密院赶,并没有谁留意到,身后吹过一阵奇怪的风,也没有留意到方天若的衣服有异样。 方天若捂着肚子,脸色惨白,两人扶着他往枢密院走。 他们并不知道方天若后背的衣服上被顾颜中割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 两人扶着方天若,两人各自拽着一边,方天若后背的衣襟隐隐约约有一条很细的裂缝。 顾颜中得手之后,快速跃到枢密院中。 张大人一直盯着门口,昨天晚上,顾颜中跟他说好了,只要看到顾颜中出现,然后冲他点头,他就把罪名承担下来,同时,还说,是方天若逼自己的。 方天若刚到枢密院,就听到张大人跪在地上说:“是小的失职!小的不小心把文书给弄丢了。” 方天若亲耳听到张大人把罪名承担下来,心里送了一大口气。他来的路上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张大人没有把事情承担下来,曾布发火了,要找自己麻烦。 张大人既然承认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曾布看到两个人扶着方天若,询问道:“方大人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方天若抖抖手,示意让两个人放手。两个人刚一放手,方天若的上衣就松了下来,往前掉。 官员们不禁偷笑。 “大人,我昨日就把文书写好,让张大人给送过去,谁知道张大人半路丢了。”方天若脸不红心不跳,像真有其事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陈广突然大喊:“方大人,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陈广说着,走上去,握着方天若的双肩,很轻松地把他转过去。 曾布瞅了一眼,眼前一愣,暗自说道:“怎么会在这?” 顾颜中一瞧,在心里乐开了花。虽然穿越过来了,可手艺却没有生疏。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二章 袭 曾布这一声惊讶的疑问,周围的官员都纷纷围过来,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天若的后背,小声议论着。 方天若感觉不对劲,转过身来,十分诧异地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他自己也疑惑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背,衣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口,更要命是感觉自己后背粘贴有一块软软的什么,又不像是衣服布料,他准备伸手抓下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陈广声音低沉而严肃,有些挑衅,又有些嘲讽地说:“方大人,请你到屋里把衣服换下来吧。” 方天若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广,心中忐忑不安,想问原因,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陈广跟着方天若回到屋里,把衣服换下来。 顾颜中看着他们的背影,暗自偷笑,方天若这下看你还怎么狡辩。 顾颜中幸灾乐祸地又看着方天若和陈广走了出来。 陈广把衣服交给曾布,方天若跪在曾布面前,惊魂未定,哀求道:“大人,下官,确实不知道这文书怎么会贴在我背上。” 曾布拿起衣服,仔细地把文书看了一遍,确认是之前丢失的东西。 他看了方天若一眼,又斜眼扫了一下在旁边偷笑的顾颜中,再看看还跪在地上的张大人。 他又把目光转向手中的衣服,轻轻地揭开衣服上文书,文书粘得有些紧,稍微不小心,就会被撕破,他又看向顾颜中。 顾颜中正盯着方天若,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一回头,正好也看到曾布在看自己。 顾颜中看着曾布的眉头微微皱着,他的眼神告诉顾颜中,曾布似乎查觉了什么。 “不好!”顾颜中从曾布的眼神明确地知道,曾布已经不是在怀疑,是已经认定。 方天若跪在地上,哀求着:“大人,下官确实不知啊!” 陈广看曾布没有回答,询问道:“大人,这事情怎么办?” 曾布摸着胡子,拿着衣服转身离去。 顾颜中看着曾布的背影,有些吃惊,有些疑惑,有些不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布会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方天若怎么也算失职啊。 方天若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直到有人告诉他曾布已经走远了。他才慢慢抬起头,他刚要站起来,脚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家急急忙忙把他送了出去。 张大人下意识看向顾颜中,顾颜中示意让他先起来。 枢密院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没有人再提起此事。 张大人坐在座位上,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做事,实际上是人在心不在。 顾颜中拿着扫帚继续在院子里扫落叶。他一遍遍地问自己,就这样算了?一句话不问就走了? “哒!”顾颜中手中的扫帚突然滑落,脑海里突然闪过曾布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这个眼神好像看透了顾颜中的心,好像知道了事情的答案。 曾布做事情想来心细,他把方天若的衣服拿走了。他肯定会从衣服上找到其他线索,说不定他还会找人去问方天若。 不过,问又能怎么样。自己死不承认。古代没有摄像头,没有指纹,自己又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是怎么都不可能查到自己的。 “不对,衣裳上有裱画用的浆糊!” 顾颜中心里七上八下,蹲在地上慢慢地捡起地上的扫帚,轻轻地扫着地上的落叶,扫帚并没有把落叶扫走,而是从叶子上时有时无地划过。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红了一片。晚风猛烈地吹着院子里的一切,树叶被狂风卷起来,又落在地上。 枢密院的官员们纷纷回家了,偌大的屋子又只剩下顾颜中和张大人。 顾颜中坐在院子里,表情十分凝重,风吹得他袖子呼呼作响。 张大人看看四下无人,走到顾颜中身边,怯弱地询问道:“顾公子,眼下这事情该如何是好?” 顾颜中这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张大人,他眼眶红润,就这一天的功夫,明显瘦了一圈,两鬓似乎比昨天多了几根白发,眉头也比昨天皱得更深。 顾颜中勉强笑了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着张大人的表情,如果,他说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张大人肯定更不知道怎么办。说不定,立即就倒在面前,站不起来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的!”顾颜中拍着他的肩膀说。 “唉……”张大人长叹了一口气,自责地,“是我连累你。这事情原本跟你没有关系,是我把你牵连进来了。” “这说的是哪里话。”顾颜中听到这话,心中有些愧疚,其实,是我把你连累进来了。 “不过,顾大人,有句话,我一直想问。”张大人突然打起精神,很认真地,期盼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眼珠子看着张大人的眼睛,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说:“张大人,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老天爷也知道你是冤枉的,老天爷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顾颜中想说点安慰他的话,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他不会安慰别人,他知道最好的安慰他的话就是,告诉他,其实这文件是我偷的,为了要报复方天若。 “张大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如果,方天若来找你麻烦,你再告诉我。” 顾颜中很严肃地看着张大人,叮嘱道:“你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起,更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办法是我教你的!不然,咱两可能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大人握着顾颜中的手,长长地呼了口气:“诶!” “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顾颜中眼神迷茫,不知道看着什么方向。 这原本就是让方天若丢失文件,但是,如果被人查出来是他刻意偷了文件。那真是说不清楚了。 方天若真的会说自己是通敌,或者把更大的罪名加在自己身上。 就算,他说偷文件只是为了报复方天若,那又有什么用呢? “百口难辩啊!”顾颜中长叹一声,“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顾颜中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躲进了云层,一望无际的天空,没有一颗繁星,茫茫的黑夜像一个大口袋,把什么都装进口袋里。 夜风从背后袭来,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深秋,一切都死气沉沉地,他忽然感觉心中一阵压抑。 他一边走一边想:这事情曾布不问就算了。如果曾布问,还真不知道方天若会怎么说。 他越想心中越是烦躁,暗暗嘀咕:以前做过那么多大案要案,自己都没有那么紧张过,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总是忐忑不安。 顾颜中刚走出院子,没有几步,突然感觉后面有人,他眼角往后斜视,头稍微往下低,忽然看到两个人影慢慢向自己靠近。 他故意放慢脚步,黑影渐渐加快速度,他看到黑影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他故意蹲在地上,以前的他这个动作都是装作系鞋带,现在穿越到古代,没有鞋带好系,他也习惯做这个动作。 其实,系不系鞋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抓住后面这两个人,不能让他们抓住自己。 他刚蹲下没有多久,后面一个人拿了个布袋,往他头上扑,他故意不动声色,让这个人把布袋套在自己头上。 忽然,他耳朵耸了耸,听着他右后方,另一个人拿着棍子冲自己脑袋的方向打来。 他二话不说,急忙转身,挺准声色的方向,一个回旋踢在那人的肚子上。 顾颜中把头上的布袋拉下来,他前面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 他嘴角微微上翘,说:“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想跟我玩,还嫩了点!”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很有默契地向顾颜中扑上去。 顾颜中不慌不忙看准其中一个拿着棍子的人,那冲过来的时候,顾颜中直接握住他的棍子,借助棍子的力量,反推自己的身体,一脚踢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他身子轻盈地跳了起来,又借助踢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力量,身子往拿着棍子这个人身上倾斜,胳膊肘直接打在他的肚子上。 那人下意识捂着肚子,顾颜中借机顺手握着他的手腕,用力往下压,那人手一松,棍子落了下来。 顾颜中急忙抓住在空中掉落的棍子,反手一棍子狠狠打在这个人背上。 他棍子刚落下,后背突然被一个人踢了一脚。顾颜中回头一看,刚才那个人爬起,向自己反攻。 顾颜中迅速往后退了几步,两人虎视眈眈地看着顾颜中。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顾颜中询问道。他脑海里下意识想问是不是方天若派你们来的。 “老实点就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汉子恐吓道。 “想带我走?那要看看你们的本事了。”顾颜中把自己裤子前面的那块布用力一摔,做了一个黄飞鸿每次要打架时的姿势,瞬间他感觉自己像黄飞鸿。 在现代的时候,总是穿着长裤,即便是打架也没有这样的服装。 他小跑几步,冲向两个黑影,跳起来分别踢向两人的胸口。“老子,好久没有打过瘾了,正好用你们两来练练手。” 顾颜中没有几下就把这两个人收拾了,他一脚踩着一个人的肚子,另一个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 他看着他们两,逼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住手!”顾颜中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顾颜中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 “跟我走一趟吧!”他说完转身离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一章 三招诱敌 黑沉沉的夜,犹如无边的重墨涂抹在一望无际的天空,没有月亮,连一丝微微的星光都有。 凉飕飕的风,好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从北边袭来,刺进人的骨头里,防不胜防。 顾颜中看着陈广的背影,心中有些惶恐,却立刻恢复平静,这本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来得比他想象中的快。 他跟上去,跃到陈广的前面,倒着走,看着陈广酷似寒冰一般的脸,询问道:“是曾大人让你来的?” 陈广眉头轻轻地皱着,低着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顾颜中绕到他前面,伸手拦住他。陈广抬起头看了顾颜中一眼,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顾颜中天不怕,地不怕,最怕遇到这样的闷葫芦不说话。他顿时一阵心烦,又跑上去,询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陈广还是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从内心深处把心底的怒气呼了出去,自言自语:好,你有种,你不说话,我就不相信,我没有办法制服你! 顾颜中看着陈广的背影,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陈广走了一段,回头发现顾颜中一动不动,迟疑了一下,问:“你怎么不走了?” 顾颜中嘴角微微上翘,他上下打量着陈广,陈广虽然是练武之人,但也长得有些俊俏,是那种粗犷的英俊。 他穿着盔甲,胸部挺起,可以看出他的胸肌十分发达。皮肤有些黝黑,用现代的话说,是在太阳底下晒多了,自然形成的古铜色。 他的眼白仿似清澈的湖水,尽管在这样死寂沉沉的黑夜,他那眼白也犹如白云一般,再配上他那双像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英气逼人。 他的全身透出一股疾恶如仇的正气,还有一股军人本就有的特殊的气质。若是在现代,必定也是一个型男。 顾颜中看着这双眼睛,这眼睛里有一个军人保家卫国的决心,有对曾布肝胆相照的忠心,仿佛间还有对自己赤诚相见的好心。 不过,顾颜中总感觉陈广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好像又有什么不便之处。他能看出,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想帮助自己,却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无奈。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时候,眼睛也是出卖自己心灵的工具。一个忧郁的眼神,往往就能看出内心的忧伤。 顾颜中从陈广的眼睛里,看出了很多他说不清楚的东西,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跟陈广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顾颜中毫不迟疑,有些挑衅地反问道。 陈广听到他这个问题,完全愣住了,古铜色的脸开始发绿,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所有的人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让别人跟着自己走,别人就跟着。 当然,所有的人也都知道他是曾布的人。他的话就是曾布说的话。 顾颜中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心中虽然肯定是曾布派他来的,不过,他还是那个倔脾气,任何事在没有确定之前,都可能有随时改变的可能。 再者,他要给自己多一些时间,思考如何面对曾布,思考曾布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顾颜中看着傻傻愣在那里的陈广脸色都变了,嘴角微微一笑,在心中对自己说,若是现代人,肯定会反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走。不过,目测这个家伙不会这样说。 “我让你走,你就要跟我走!”陈广用将军说话的口气命令道。他心中其实不想这样说,至少对顾颜中不想这样说,但是他又找不到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这样说。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毫无畏惧,说话的口气,像是在调戏陈广,反问道:“你说让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 他说着转到陈广面前,在陈广周围绕了一圈,一边绕一边说:“你别说,你是将军,我是个小小的不入流的书令史,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打扫院子的杂役。你就可以命令我跟你走。” 他说着又看着陈广,毫不客气地说:“我要想不跟你走,你也没有办法。” 陈广第一次被人挑衅,心中有些愤怒,他伸手去抓顾颜中。 顾颜中迅速往后退,陈广的手抓住顾颜中的肩膀,却被顾颜中轻而易举地转了一个圈,闪过了。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又挑衅道:“怎么,你手下抓不到我,你要为他们报仇?” 这话一出,陈广更觉得不对劲,好像所有的话都被顾颜中说了,自己无话可说。他脑子里下意识又冒出句话:“这是军令!” 他话刚说出口,心中又感觉被顾颜中钻了空子。 “诶,我刚说了,不要用你的官级来压我,我恰恰不吃这一套。你也不要说,违抗军令是杀头之罪,我不是军人,我可以不遵守军令。” 陈广越听脑子里越发蒙,感觉顾颜中一直在说,自己刚说一句,顾颜中就说十句。顾颜中每说一句都好像很有道理,可是这道理要严格追究起来,好像又不对。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反驳顾颜中的话。 陈广一时着急,曾布还在那边等着,他顿时一跺脚,有些发火地说:“那你要怎么才跟我走?” “你告诉我,你要把我带到哪去,是谁让你来的!”顾颜中又询问道。 陈广心中十分好奇,想:他怎么总问这个问题。看来真是如大人所料。 陈广看着顾颜中,脑海里闪现出曾布的话。 在来之前,曾布很认真地叮嘱过他,如果派去的那两个人失手的话,你就出去亲自把顾颜中带回来。 顾颜中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你对付不了他,我告诉你三招,沉默是金;以武致胜;诱敌深入,反戈一击。 顾颜中可能问,是谁派你来的,你千万不要说是我。他可能还会问你一些其他的问题。不管问什么,你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如果,他出花招为难你,你就直接把他抓起来。我相信以你的功夫,对付他应该不是件难事。 陈广临走出门的时候,曾布又很认真地叮嘱道:千万不能跟他多说半个字。 陈广谨记曾布的话,尽管说的很少,还是被顾颜中占了先机。如今,顾颜中不肯跟自己走,那自己就只好出手了。 陈广看准顾颜中站的位置,举起拳头,快速冲过去,心想:我今天扛也要把你扛着走! 顾颜中站在原地不动,等陈广快要抓到自己的时候,迅速跳起来,快速闪过,跑到陈广的身后去。 陈广转过身,顾颜中慢慢往后退,退到一颗大树的前面,无路可退,陈广死死地盯着顾颜中,像一只猛虎一样迅速地扑过去。 顾颜中像一只猴子一样,反脚踢在树干上,往上踢了几步,脚往反方向一蹬,在空中一个360度转身,跳到陈广身后。 陈广急忙转身去抓顾颜中,顾颜中像一只兔子,“嗖”一下快速溜走。 两人开始像捉迷藏一样追逐起来,顾颜中一会蹿到树干后面,一会又跳到陈广背后,甚至迅速会从陈广的手臂下迅速溜走。 每次顾颜中都是等陈广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就突然闪过。陈广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陈广支持不住了,他看着顾颜中,喘着粗气,心想:我堂堂一个将军,居然抓不住这家伙! 顾颜中知道陈广厉害,如果单打独斗,他不一定是陈广的对手,不过,如果论起如何溜得快,陈广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当然,他也可以像一个勇士一样,与陈广一对一的较量,试试他和陈广谁更厉害。 不过,这有必要吗?对他来说,没有,我可以花一分力气就把你玩转,为什么要花十分力气去跟你争个平手呢? 而且这个平手还是自己想象中的平手,万一打不过,被他抓了,自己不是主动变被动?太不划算了。 眼疾手快,双腿灵活是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国际大盗,必须的看家本领。 在二十一世纪这个交通工具发达的年代,有时候,跟他比速度的不是人,而是汽车或者是飞机,也可能是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激光。 至于,古代的陈广,不管他身手再快,跟现代化的防盗设施比起来,那就只能是马尾拴豆腐了。 陈广两手撑在一颗树上,心想:这小子跟猴一样机灵,还真不好对付。这前两招都不好用,那就只有用第三招,诱敌深入,反戈一击。 他脑海里又闪现出曾布告诉过他的话:如果你斗不过他,你就告诉顾颜中说:你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事情。趁他过来的时候,你就把他抓走。 他费劲地跟顾颜中招手,说:“好好好,我告诉你,你过来,我告诉你!” “噢?真的。”顾颜中半信半疑地看着陈广。 陈广点点头说:“真的,你过来,我就把你想知道事情告诉你。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陈广说着,故意装作完全没有力气的样子,背顺着树干滑下来,坐在地上看着顾颜中。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二章 真迹泄露 顾颜中看着陈广,感觉有些奇怪,他一个将军,才跑了那么点路,就跑不动了?以他的个性,就算再累,也不会屈服认输。那么快就认输了,未免有点难以置信。 刚才死活不说,现在又要说,前后的态度不一致,证明什么? 陈广为人耿直,不像是会说谎话的人。他这样坐下去,看样子也是没有体力了。 他一直盯着陈广的脸,慢慢走过去。 刚走出没多远,顾颜中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真的走过去,陈广会突然把自己抓住,那自己就被动了。自己先试试他再说。 顾颜中清清嗓子,问:“陈广,你对天发誓,你刚才跟我说的话不是骗我!” 顾颜中忽然感觉刚才问的问题像个小孩子问的一样。 陈广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顾颜中从他的迟疑中,立刻判断出,他在说谎。他嘴角微微一笑,这话,你骗三岁小孩还行,骗我?我都不知道骗谁呢!既然,你骗我,那我就将计就计。 “陈广,你不是要告诉我吗?你在那就可以告诉我了,不用我过去!”顾颜中询问道。 陈广立刻反问道:“这样大的事情,隔着那么长距离说出来,不是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顾颜中早就想好如何应对他这个问题,灵机一动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是谁派你来的这个人,姓什么?你不用说出来,写在地上。” “写在地上。”陈广莫名其妙地看着顾颜中,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到底是写还是不写呢? “快写吧!”顾颜中拉长声音说。他看着陈广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暗暗偷笑。你们把我当三岁小孩骗,我就用对付三岁小孩的办法对付你们咯。 陈广没有办法,又不能让曾布多等,只好按照顾颜中说的去做。他写的时候,速度非常快。 他一边写,顾颜中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写,果然是他!这陈广也是一个忠义之士,不过,你写再快,作为一个写书法的人来说,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顾颜中走过去,陈广猛然抓住顾颜中。 顾颜中用脚把陈广刚才写的东西擦掉,拍着他肩膀说:“不用抓我了,我这就跟你走!” 夜更深沉了,风呼呼地吹着,卷起地上的泥沙,让人时不时打个寒颤。 顾颜中跟着陈广,来到一个屋子。 陈广推开门,顾颜中看到曾布四平八字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曾布见顾颜中来了,示意陈广在门外守着,他声音低沉地说:“顾公子,好大的架子。我派陈广去请你,都用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别人,不是就请不到顾公子了?” 曾布说着,突然改口,阴阳怪气地说:“噢,不,是顾大人!” 顾颜中还没有说话,曾布“啪”一下,把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摔,狠狠地说:“我这枢密院的一个将军,都请不动你,下次是不是要我亲自去请你这个……” 曾布想说大画师,话到嘴边又该成了“书令史!你才能来。” “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小人不是来了吗?”顾颜中也不示弱,平常口气回应道。 顾颜中眉毛稍微往上耸了耸,心想:这曾布一向表面十分和蔼,就算心中有再大的愤怒,脸上都是笑脸依旧。 他现在冲我发那么大的火,是什么意思?敌不动,我不动!他既然不说,那我就等着咯。 曾布喝了口茶,语重声长地问:“顾大人,你是不是应该有话要跟我说啊。” 顾颜中鞠了躬,行了个大礼,心里暗自偷笑:我是有话说,不过,我要说的,不是你想知道的。我要是这样就告诉你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噢。大人,小人来到枢密院,早就应该来跟大人请安。那么长时间没有来,实在是因为小人每日打扫院子,灰头土脸,没有脸见大人。” 曾布听到这话哭笑不得,明知道我问的不是此事,却很巧妙的转移话题。他顺着顾颜中的话说:“你是不是因为我让你每日打扫院子的事情,心中不悦?” 顾颜中一点都不反驳,微笑着,也顺着曾布的话说:“小人不敢,大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小人就只有那么大的本事。” 曾布长长地呼了口气,拿起茶杯,脸色十分不开,他还真是个人才,就是难对付了点。看样子我不直说,他一定是不会开口。既然,你装糊涂,那我就只有先捅破这层纸了。 曾布叫道:“陈广?” 陈广把白天方天若的衣服丢在顾颜中面前,曾布声音更低沉,十分威严说:“顾大人,这衣服你可认识?” “这不就是白天曾大人拿走的那件吗?”顾颜中也不装傻,你怎么问,我就怎么说咯,“就是方天若的了。” “顾大人,不解释一下,这衣服上怎么会粘有浆糊,还有这文书跟顾大人……”曾布没有说下去,等着顾颜中自己往后说。 顾颜中笑了笑,还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说:“大人这是说笑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颜中,你好大的胆子!你私偷文书,嫁祸他人,延误军机,还不认罪。”曾布站起来,怒吼道。 “大人,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您说我私偷文书,有何证据?”顾颜中抬起头,与曾布对视,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呵呵。”曾布冷笑一声,“这衣服上的浆糊就是证据。” “大人真是说笑了。浆糊,全汴梁都有,跟我有什么关系。”顾颜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既然你装糊涂,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这衣服上的浆糊,是从万宝斋买来的。” “又不是我买的,我哪知道浆糊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顾颜中懒得看曾布,曾布越是这样说,顾颜中心中就更有底。 曾布拍着桌子大骂道:“顾颜中,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最好一五一十的都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颜中打量了一下曾布,不慌不忙地说:“大人,万宝斋的浆糊,只卖给我一个?如果不是,你怎么就认定,方天若的事情是我干的?” “哈哈!常年打雁,如今被雁啄瞎了眼。”曾布突然大笑起来,摸着胡子点了点头,“好,好,好。如果说这件事情是你做的,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是证据确凿。” 顾颜中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依然十分淡定的等着曾布的后话。 “我府上的那幅所谓的《韩熙载夜宴图》真迹,也是出自顾大人之手吧!你不要说不是你画的。这画上的浆糊就是万宝斋的浆糊,而且我已经派人去询问过,你昨天确实到万宝斋去买过浆糊,你想抵赖,也是无从抵赖。” 万宝斋的浆糊有一种特殊的米香味,他裱画用的就是这种浆糊,当然把文书粘在方天若衣服上也是这种浆糊。 顾颜中看着曾布,两人相互对视。 顾颜中心想:这老家伙心里想什么?怎么突然说起这画的事情。 他还是死不承认,说:“大人,你怎么就断定这画就出自我手呢?” 曾布摇摇头,在心里想着,你那什么《韩熙载夜宴图》所谓“真迹”上面仕女和你画的燕十三娘图相比是何等的相似,如同出自一人之手。 那画上歌伎丰腴的肌肤缺少唐代宫女臃懒的体态,更具健康之美,也更注重表现女性身段线条的曲线美及娇媚之姿,早让我起了疑心。 不过,我还是不点破的好,这个顾公子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且慢慢地玩一把。 “你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敢骗我。不怕我杀了你?”曾布威胁道,话锋一转,“我要想杀你,不用任何理由。” “哈哈哈!”顾颜中大笑三声,丝毫不畏惧,昂首挺胸地,“死有何惧,大人如果要杀,就杀吧。” “嗯?”曾布瞪着顾颜中,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动得“咚咚”作响,十分愤怒地说:“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顾颜中看着曾布那很不自然的表情,不屑一顾地说:“大人,有话就直说,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 曾布有些诧异,没有说话,看着顾颜中。顾颜中不仅不怕他杀了自己,还这样问他,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顾颜中不慌不忙地说:“大人,您若是想杀了我,不会单独跟我费那么多口舌,也不会费那么大力气把我找来。” 顾颜中继续试探道:“我想,不管是方天若的事情,还是画,大人绝不是为了这两件事情而来。大人,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让我去做。” “你果然是个可用之才,我确实有事情想让你替我去做。不知道,你愿意与否?”曾布询问道。 “大人,当日我在您府上之时,我就说过,愿意为大人效劳。现在既然大人都开口了,我顾颜中万死不辞。”顾颜中坚定地说。 他说到万死不辞的时候,心中有个声音也在说:我就说说而已,生命诚可贵,我可不能为了你去死。 “你既然已经猜到我的意思,那你可能猜出,我是为何事找你?”曾布眉头紧皱,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快速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曾布的资料,和这一年所有发生的大事。他想了想,莫非是…… 顾颜中行了个礼,说:“小人愚昧,请大人明示。” 曾布给顾颜中使了个手势,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着……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三章 袁安卧雪 烛光微动,上等龙井的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曾布一手端着青瓷茶杯,另一手拿着盖子轻轻地敲打着茶杯,发出刺耳的响声。 顾颜中走后,曾布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很不踏实。 他眼神茫然,看着茶杯里冒着腾腾热气,脑子完全不在这茶上,暗暗思考:这小子那么快就答应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做事油滑,难道是应付我,或是章惇也派他来暗中监视我? 不,他不应该听章惇的话,不过,他那么爽快答应了,又不跟我提任何要求,他到底想要什么?钱、权、女人…… 曾布越想心越乱,我必须要让他心甘情愿,踏踏实实给我办事情。 曾布开始在他的脑子里一样样地排除,静静地思考,脑子里回想着他与顾颜中从认识第一眼到现在所有的过程。 他脑海里慢慢地想到那幅《韩熙载夜宴图》。 喜好往往是攻破一个人最好的武器。 “对了!”他突然站起来,茶杯里的水泼出来,烫到他的手,脸上浮现一丝邪邪的奸笑,心想:能把这样一幅传世名作画得如此逼真,甚至比真迹还传神,肯定对画有很大的研究。 夜色深沉,晚风呼啸,空空荡荡的街上没有一个人,青石板上铺上一层薄薄的秋霜,有些滑。 顾颜中双手负在背后,慢慢悠悠,毫无目的的往前走,心中一直在想曾布刚才对自己说的话。 他走着走着,停下来,心中暗自骂道:曾布不说就不说,一说给老子那么一个大难题,这比老子考高考时做大综合题还难。 他突然脑洞大开,这可是一个大题啊,题目就叫:论曾布如何在北宋朝野上夺得政权。 他伸手在空中划了一条长长的直线,继续说:破折号,顾颜中乃第一谋士。不对,应该是,顾颜中乃第一功臣。 一般解决问题都要分三步,“是什么”找出问题;“为什么”找出原因;“怎么办”解决方案。 现在好咯,人家曾布直接跳过一二步,不用说明是什么,也不用解释为什么,直奔主题……怎么办。 这曾布还真看得起我。我刚才都没有跟曾布说,事成之后,我是可以加官还是可以赚到钱,我这不是便宜他了吗? 不过,这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慢慢玩咯。 他想着,叹了口气,对自己说:顾颜中啊,顾颜中,你这次真的要好好问问自己敢不敢玩个大的了。 玩就玩吧,这盘棋反正已经下了,那就只好下咯。 老子这身份还真转化得快。刚来的时候,只是赵府一个家丁,后来成了赵老爷巴结章惇的一个工具。 无意间又去曾布家,本来是在他们家做个家庭教师,没想到,半分钟都没有做,就成了章惇的门客。 章惇门客没有做多久,又成了枢密院的书令史,说白了,就是帮章惇监视曾布的一颗棋子。 这曾布没有监视成功,曾布现在又让我帮他…… “哎……”顾颜中摇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人生多复杂,人总是有不同的身份和角色。只是,像老子这样同时扮演好几个角色的人,那就是凤毛麟角,我怎么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我这天赋。” 他走着突然停下来,很认真地对自己说:我怎么感觉我在下多人跳棋。 这棋盘上的每个人都在算计着其他的人,或是借助他们的棋子做桥梁,或是想办法在别人前进的路上设置障碍,这设置障碍的目的不仅要防止别人超过自己,还要让自己超过别人。 下跳棋的关键就在于,钻空子找先机,什么地方有空子就往哪钻。 然后,还要观察整盘棋的形势,哪颗棋子走的最远,就先走哪颗棋。 最后,当自己没有路走的时候,就要想办法把别人的路堵死,我走不动,也不能让别人走。 他想着在空中画了一个六角形的跳棋棋盘,很明显,这棋盘上有我,曾布,章惇,或者还有陈广,方天若,还有一个或者更多他看不到的假想敌。 纵横来看,曾布这颗棋是走得最远…… 他想着,无可奈何地苦笑,现在这棋局,不知道自己是曾布的棋子,还是曾布是自己的棋子,还是他们都是下棋的人。 他摇摇头,继续背着手,低着头,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曾布这事情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好好谋划一下。 他忽然心中感觉十分压抑,猛然仰起脑袋,深深地吸了口气,下意识伸手往裤子的口袋里掏,手伸过去之后,才发现,这是古代的裤子,口袋里没有烟。 这没有烟抽的日子,还真难熬,连烟头都没有。他忽然感觉喉咙火烧火燎的,十分难受。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没有钱买烟,而是,你有钱也找不到地方买烟。 他越想,骨子里的烟虫就越作祟,他无奈地比了一个动作,双手好像夹着根无形的烟,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着烟圈。 他轻轻地摇着头,像抽烟的时候,吸气又吐气,画饼充饥。 他想着自己找了一个觉得顺口的曲调,高声大唱:“这没有烟抽的日子,真是一种煎熬。” 他一边挠着喉咙,安慰自己说:算了,我还是回去找刘玉堂喝茶吧。 秋风袭人,汴河潺潺,几只商船在河上漂流,虹桥上小商小贩们拼命叫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老板,来两个包子。”顾颜中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老板,他轻轻地咬了一口,浑身的馋虫,在这一刻全被勾起来了。 他看着包子皮里裹着的那诱人的小鲜肉,大口咬去,突然,一个人撞了他的胳膊一下,他手一麻,手中的包子差点就握不住,身子前倾,手中的包子是稳住了,嘴里的小鲜肉飞出去了。 他顿时,心中一阵烦躁,刚想开口骂几句:没长眼睛啊。 忽然,听到刚才撞他那人拉着他旁边的人说:“快去看看,万宝斋最近挂出一幅王维的《袁安卧雪图》,据说是真迹。快跑,一会被卖走了,就看不到了。” “袁安卧雪图?”顾颜中心中一惊,突然舌头的边缘感觉一阵疼痛,“哎呀。”他不由得叫了起来,揉揉自己的右脸。 他本以为嘴里含着一口小鲜肉,一口咬去,鲜肉没有咬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三两口把包子塞进嘴里,急忙往前跑去。 万宝斋门口人山人海,他费了很大的劲稍微挤进去一点,终于看到了《袁安卧雪图》。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把眼珠子挖出来,贴在那画上,仔仔细细地看个清楚,或者找个放大镜,对着画一点点地慢慢研究。 人们挤来挤去,一会有人踩了顾颜中的脚,一会有人又不小心打了他的肩膀。他什么都不管,努力往更前面钻。 他心中默默念道:黑格尔说过:没有那一种艺术比绘画这门艺术引起更多的理想和自然的争论。 《袁安卧雪图》在书画史上,可是一幅引起很大争议的图。老子就算被挤死也要看个究竟。 他想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又使劲往前钻,一直钻到最前面,最靠近画的位置。 他慢慢观察着画,脑海里自然跳出关于画的资料。 王维曾有一帧极负盛名的画叫作《袁安卧雪图》,北宋沈括《梦溪笔谈》卷十七曰:“书画之妙,当以神会,难可以形器求也。世之观画者,多能指摘其间形象、位置、彩色瑕疵而已,至于奥理冥造者,罕见其人。 历代著名的很多书画家都画过《袁安卧雪图》,当然最出名的就是王维这一幅。 《袁安卧雪图》不仅是一幅画技高超的图,更在于他其中的意义。 袁安卧雪的故事,在古代极有影响,成为传统和绘画广为引用的典故和题材。 有一年冬天,纷纷扬扬的大雪一连下了十余天,地上积雪有一丈多厚,封路堵门。 洛阳令到州里巡视灾情,访贫问苦,雪中送炭。见家家户户都扫雪开路,出门谋食。来到袁安家门口,大雪封门,无路可通。 洛阳令以为袁安已经冻馁而死,便命人凿冰除雪,破门而入,但见袁安偃卧在床,奄奄一息。 洛阳令扶起袁安,问他为什么不出门乞食? 袁安答道:“大雪天人人皆又饿又冻,我不应该再去干扰别人!” 洛阳令嘉许他的品德,举他为孝廉。并又在汉章帝的建初年间出任河南尹,在职十年,政尚慈爱,被朝廷誉为“孙宝行秋霜之诛,袁安留冬日之爱”。袁安自此扶摇直上,成为了汉室的社稷之臣。 顾颜中看着心中微微触动,官场之路,每个朝代都不一样。 汉代实行举孝廉,袁安因此平步青云;唐朝实行科举,不过,也以才华为主,王维就是靠着自己的才华才得到一官之位;宋朝重文轻武,这还没有到宋徽宗时期书画就已经如此盛行,再过几年,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所以,什么朝代要选对什么样的做官之路。 看来,我顾颜中穿越过来,是对了。哈哈!他想到这心中不由得暗自偷笑。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老板,这画多少钱。”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让喧闹的人群顿时停了下来,大家纷纷往后看。 顾颜中当然也不例外,转头一看,眉头轻皱,什么人?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四章 美女买画 顾颜中看着女子,大家也都纷纷让出条道,让女子前行。 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十分有灵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吹弹可破,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尖尖的下巴让整个脸颊看起来更加动人。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褙子,看样子像是轻纱纺织而成。褙子两边有一条比较细的长条一直绕着褙子边缘,是褙子的刺绣,上面绣着整齐,有规律的碎花。袖子又长又大,褙子的长度直接到脚腘窝处。 褙子里面能看到一件紫色丝绸的抹胸,抹胸后面依稀可见犹如雪一样洁白的胸脯。腰间紧紧地系着鹅黄色的腰上黄,把胸脯衬托得更加高耸。 一条红色前后开衩的旋裙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浮动,裙子上大概有六褶,起起伏伏犹如河水荡起的波浪,时不时会露出脚底下的圆头鞋。 在宋朝服饰的颜色,等级都是十分有讲究的。 “褙子”,又名“绣?”,亦名“罩甲”,背子始创于秦,渐为庶民所采用。 关于褙子的名称,宋代还有一种说法,认为背子本是婢妾之服,因为婢妾一般都侍立于主妇的背后,故称背子。婢妾穿腋下开胯的衣服,行走也较方便。 宋代的褙子为长袖、长衣身,腋下开胯,即衣服前后襟不缝合,而在腋下和背后缀有带子的样式。 这腋下的双带本来可以把前后两片衣襟系住,可是宋代的褙子并不用它系结,而是垂挂着作装饰用,意义是模仿古代中单(内衣)交带的形式,表示“好古存旧”。 穿褙子时,却在腰间用勒帛系住。宋代女子所穿褙子,初期短小,后来加长,发展为袖大于衫、长与裙齐。 大红色的衣裙在宋代一般都是舞姬,歌妓所穿。宋朝的女子因为缠足会穿足履,只有平时干农活或是卖艺为生的人才穿圆头鞋。 女子走过顾颜中身边之时,看了顾颜中一眼,眼神中透出轻视。 顾颜中微微一笑,这样的女子不用问就知道是哪个乐坊的舞姬。 女子渐渐往前走,人们小声地议论道:她汴梁城最大的乐坊清乐坊的舞姬,叫凌千笑。 她一直走到画的前面,很霸气地说:“张老板,这画多少钱?” 万宝斋的老板张心漠身子微微倾斜,弯着腰,一个僵硬的,职业性的奸笑浮现在脸上,说:“哟,今天是哪阵风把凌姑娘给吹来了。” 凌千笑微笑着说:“听说张老板这里有一幅王维的《袁安卧雪图》,难得一见,我是专程来买画的,张老板请说个价?” “只要凌姑娘喜欢,我张心漠送给姑娘都行。”张心漠故意说道。 凌千笑行了个礼微微一笑,继续说:“张老板客气,还请说个价。” “既然凌姑娘诚心要买,那我也不说高价。”张心漠说着,伸出手,手掌打开。 凌千笑妩媚地笑了笑,说:“张老板还说不说高价,这价格可不低啊。” “呵呵!”顾颜中耸耸肩膀,冷笑几声。 凌千笑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丝绸袋子,慢慢掏出一颗夜明珠,晶莹剔透,虽然是白天,依稀可见珠子发出淡淡的蓝色的荧光。 张心漠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凌千笑面前,伸手去要。 凌千笑迅速把东西握在手中说:“张老板,你看,我这东西可值你那画?” “值,值。”张心漠点点头,大喊,“快给凌姑娘把画包好。” 顾颜中站出来,十分有底气地说:“姑娘,且慢。” 凌千笑回头好奇地看着顾颜中,说:“公子,何事?” “姑娘,你这夜明珠是真,我看这画最多值十两银子。姑娘可看好了,不要上当。” “噢?”张心漠的脸立刻拉得比马脸还要长,看着顾颜中,厉声道,“你是说我这画是假的,你有何证据?” 凌姑娘笑着说:“多谢公子的好意,公子说笑了,如果万宝斋都没有真迹,那汴梁城就没有真迹了。” “姑娘……”顾颜中又叫道。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张心漠冲着顾颜中怒吼道:“哪来的野小子,不买画滚远点。你若是再放肆,小心抓你见官。” “狗眼看人低!”顾颜中白了一眼,昂首挺胸地,“你这画若是真迹,我当然买。” “买?”张心漠不屑一顾地,“我怕你买不起吧。”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怎么可能买不起,我乃章惇府上第一门客,就算章惇跟我关系不好。现在曾布还让我给他办事,我给他弄点银子买幅画,难道他还不给我? 不过,你这画在我心里,我确实不肯定是真的,我越看越像假的。可惜这古代没有先进的技术设备,不然,我一定拿去给你鉴别一下,看看到底值多少钱。 “张老板,我买得起买不起是我的事。”他说着从腰间取下那块玉佩,放在张心漠面前,“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我这玉佩跟你那画的价格差不多。不过,我可不想拿我的玉佩换你那幅画。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我可以把玉佩压在这,回去给你拿银子。或者,你派个人跟我去取。” 凌千笑看着玉佩,心中“咯吱”了一下,这玉佩他从哪来的? 张心漠看着玉佩,停顿了半天,又看看凌千笑的夜明珠,心里嘀咕着:似乎这玉佩比那颗珠子值钱。 他思考了半天说:“你这玉佩确实能买我这画,不过,这画已经买给凌姑娘了。” “呵呵!”顾颜中冷笑一声,“我不是要买,我是想证明,我有这个能力买你的画。不过,你有何证据这画是真迹?” 张心漠听到这个问题,心里也在犯嘀咕,这画是曾大人给我的,怎么都不可能是假的。 他想着又晃了一眼画卷,这乍眼一看,笔法意境也都跟王维的差不多啊。说这画是假的,实在是说不过去。我跟曾大人那么多年的交情,怎么他也不能坏了我的招牌啊! 张心漠拍着胸脯,十分有底气地说:“我张心漠几代都在汴梁做书画生意,靠的就是我万宝斋这块牌子!” 张心漠越说越激动,满脸怒气,大骂道:“你这臭小子给我滚远点。不懂,就不要搅和我的生意。” “算了,张老板和气生财,这公子不识画,你就不要多计较了,赶紧把画给我包起来吧。”凌千笑微笑着劝道。 “哼!”张心漠也没有再理睬顾颜中,转身去包画。 顾颜中摇摇头,叹息道:“我不识得画?我看是姑娘不识画,白白浪费一颗夜明珠。” 凌千笑走到顾颜中面前,特意行了个礼,温柔地笑着说:“夜明珠还会有,这画世间却只有一幅。若是假的还无所谓,如果是真迹,就这样失之交臂,我想小女子一定会后悔莫及。”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多说无益多说无益。”顾颜中摇着头行了个礼,“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实话,顾颜中心里也不肯定那画就是假的,不过,他心中大部分倾向是假的。他看到的第一眼感觉是真的,再多看几眼是假的,又再看几眼,仿佛又是真的。 其他的画,是真是假,即使不用科学的仪器检查,他都能看出个七八分,这幅画,他看了许久,心中还是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此刻,他真恨不得再穿越到现代,用最先进的技术来检验这画的真假。 他目光又转向凌千笑手里的画,反正这画在清乐坊,我想办法去偷来,仔细看看。是假的也就罢了,是真的再说。 凌千笑看到顾颜中在看自己手里的画,微笑着说:“在下清乐坊凌千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凌,千,笑?”顾颜中摇头晃脑,故意拉长声音说问,“哪个凌?” “滴水成凌的凌,千姿百态的千,笑口常开的笑。千笑,多笑之意。” 顾颜中身子向凌千笑那边倾斜,凑近她一些说:“千笑,做你们这一行,卖笑为生,对谁都是要笑,千人千笑,皮笑肉不笑。这名字已经把姑娘的心事完全暴露出来了。” 凌千笑狠狠地瞪了顾颜中一眼,表情十分难堪,不到三秒,她的脸上立刻又出现一个十分甜美的微笑,妩媚地说:“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笑,不过,尽管姑娘脸上在不停地笑,可是,心却笑不起来。”顾颜中分析道。 凌千笑身子下意识往后倾斜,瞳孔放大,顾颜中这话深深地戳进了她的心里。 她阅人无数,从来没有人能说中她内心的想法,更没有人懂得她这名字真正的含义。顾颜中与自己才是一面之缘,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内心。 她原本也是一个有情之人,日子久了,看的事情也多了,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一具尸体。 每次有客人来清乐坊,她总是用她那惯常的笑去应付。甚至有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脸似乎除了“笑”已经不需要有别的表情了。 她故意岔开话题说:“公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着画是假的,必定有公子的道理,莫非是想低价买这画?” “哈哈!姑娘这才多心了,我是提醒你:这画不是真迹。” “我看公子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这画现在我手上,公子若是喜欢这画,不妨到我清乐坊坐坐,切磋画技。”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五章 投怀送抱 顾颜中转头看着凌千笑,这小妞还真是善解人意,我刚在想,怎么仔仔细细地看这画,她居然主动邀请我去看画。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顾颜中行了个礼说道。 万宝斋门口人来人往,街上十分热闹,万宝斋的阁楼上,曾布看着顾颜中和凌千笑的背影。 张心漠站在曾布的身后,小声地问:“大人,有一话,小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想问我这画是真是假?”曾布声调很高,试探道。 “小人不敢。”张心漠低着头,心中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 曾布摸着胡子,语重声长地说:“那你猜猜是真是假?” “大人给小人的画当然是真,岂会有假。”张心漠肯定地说。 曾布没有说话,脸上浮现出一个不同寻常的奸笑。 张心漠疑惑地看着曾布,心中十分不明白问:“大人既然知道他喜欢画,为什么不直接把画送给他,然而要给我买掉。给我买掉也罢,为什么又不让我买给他。” 曾布转过头,往屋里走,他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品了一口,慢慢悠悠地说:“心漠啊,你做生意也有很多年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生意最赚钱。” “当然是奇货可居。”张心漠毫不犹豫地说。 “心漠啊,这官场跟商场一样。”曾布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张心漠,“当年秦国宰相吕不韦也是看中秦庄襄王子楚将来能做皇上,因此用千金资助他回秦国。后来,子楚果然做了皇上,吕不韦就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后世传闻,千古一帝的秦始皇还是吕不韦的私生子。你说吕不韦这笔生意赚得大不大。” “大,大人得意思……”张心漠迟疑了一下,“当年吕不韦是赌赢了,万一赌输了呢?” “哈哈!”曾布拍着张心漠的肩膀,“心漠啊,你还得多学学如何做生意啊。吕不韦输了又如何,那只不过是区区一千两黄金。如果子楚做了皇帝,他能获得的绝对不是一千两黄金能够换来的。” “可是,大人。子楚当年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这顾颜中什么都不是,大人为何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张心漠还是不明白。 “哈哈哈!”曾布又笑道,这次笑得比刚才的声音还大,“心漠啊,你还是去好好看看你的收藏的画吧,多找几幅有价值的出来,我日后有用。” 曾布说完站起来又拍拍张心漠的肩膀,不慌不忙地走了。 大街上琳琅满目的车辆来来往往、各型各色的人们在叫卖着,十分热闹,顾颜中跟着凌千笑来到清乐坊。 凌千笑带走顾颜中到清乐坊三楼的阁楼上,她又让人把画在画板上完全展开,又拿了壶好酒放在桌子上。 阁楼的一边是敞开式的阳台,阳台上垂吊的珠帘咚咚作响,透过珠帘,可以看到下面池塘里的残叶上停留着几只蜻蜓。偶尔有一只鸟儿快速飞过,池塘上荡起点点涟漪。 “刚才来得匆忙,公子还没有告诉在下,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凌千笑一边说,一边往杯子里倒酒,拿起酒杯到顾颜中身边。 凌千笑快走到顾颜中身边之时,脚故意滑了一下,把酒洒在顾颜中的胸口。 “哎呀……”凌千笑赶紧把酒杯放在一边,从怀里掏出手绢帮顾颜中擦。 顾颜中急忙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吧,我自己来吧!” 顾颜中的手正好碰到凌千笑的手。凌千笑小脸通红,顾颜中急忙把手拿开,心想:我不是故意的。不过,说了她也不相信。这在现代碰下手也无所谓,这古代,似乎摸一下手指头都叫轻薄。 好在,她是舞姬,应该是大气之人。 顾颜中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凌千笑感觉尴尬,转身又去倒了杯酒说:“刚才那酒洒了,公子再喝一杯。” 顾颜中接过酒杯,看着凌千笑娇媚的神情,一饮而尽,说:“痛快!你叫凌千笑,我叫裘一醉。” “裘一醉?”凌千笑不由得笑了起来,心想:明明叫顾颜中,却告诉我叫裘一醉,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善茬。 她微笑着说:“裘公子,好酒量,再来一杯如何?”她说着,身子往顾颜中站的这边倾斜。 顾颜中又往后移动了一下,嘴角微微一笑,说:“一杯怎能够。” 他手指轻轻地转动着酒杯,又看着桌子上那壶酒,这一杯又一杯的,这好好的酒一会都被她泼光了,我还是自己来吧。看她还玩什么花招。“姑娘,这杯子太小了,我还不如直接拿着壶喝。” 顾颜中说着直接走到桌边拿起壶,身子往后仰,一手举起酒壶往嘴巴里倒酒。酒像倾泻的瀑布直接钻进顾颜中的肚子里,让他顿时感觉十分痛快,瞬间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凌千笑看着他把整壶酒都喝了,她想说“别喝……”话还没有出口,就看到壶嘴已经倒不出酒来,只有一滴滴地酒慢慢滴进顾颜中的嘴里。 凌千笑走过去把顾颜中的酒壶接下来,笑着说:“公子,咱们说说画吧。” 顾颜中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晕血,身体里像有一团烈火在燃烧,两只眼球都在喷火。 他看看画板上的画,画好像在摇晃,他又看看凌千笑,她好像比刚才更美了。 顾颜中努力摇晃脑袋,集中精力,尽量让自己有片刻的清醒,就这小壶酒,哪怕是52度的茅台,我也不会晕。这小女子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也不一定是她下的药。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感觉从鼻孔里冒出的气都是火辣辣的。 凌千笑看着顾颜中的眼神,心里暗暗偷笑,那么快就把我的酒喝完了,现在不好受了吧。 她走到画的前面说:“公子,为何刚才说这画不是真画?” 顾颜中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若是她下的药,我再多留片刻,那就如她所愿,若不是她下的药,我留在这对她不好。 他勉强笑了笑说:“我今日有事,改日再来拜会姑娘。” 凌千笑有些生气地说:“我原本想跟公子好好谈谈这画,公子刚来就要走,难不成是不给我面子。” 凌千笑说着,侧身一坐,不理顾颜中。 “这画本就是幅假画,不看也罢。”顾颜中转身,准备离去。 “噢?”凌千笑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我看公子是得不到这画,才说这画是假的。若是这画真的是假的,公子为何不说出其中的缘由。” 顾颜中十分有底气地说:“呵呵,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 “我可不相信,我刚才从公子的眼睛里,看出公子想要这画,不过,这画被我买走了,公子心有不甘,所以才故意说这画不好。”凌千笑走过来,妩媚地看着顾颜中。 “三番四次挽留我?那我就多陪你玩会,看你要玩什么花招。”顾颜中也笑着看着凌千笑,“我想要的话,连你人都是我的,何况只是幅画呢?” “噢?你这个淫贼。原来不是想要我的画,是想要我的人?”凌千笑妩媚地笑着对顾颜中,娇滴滴地说,“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汴梁城中想要我的人,不计其数,你就那么肯定,我是你的?” “因为我能看透你的心事。”顾颜中身子靠近凌千笑,他特别想问,是不是你在我酒里下了药。话到嘴边感觉不好开口。 凌千笑“卟嗤”一笑,谩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淫贼,胆子倒不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地跟我说话。”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你说说我的心里想什么?” 他轻轻地挑起凌千笑的下巴,说:“你想要有来温暖你那颗冰冷的心。我会用我宽阔的,暖暖的,天下独一无二的胸膛,去融化你那颗冰封许久的心。” 凌千笑巧妙地转了个圈,顾颜中拉着她的衣袖,一把搂进怀中。 凌千笑躺在顾颜中的怀里,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笑着说:“噢?你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不要脸。姑娘我对你的胸膛没有兴趣。难不成?你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非礼我。” “不,不,不……”顾颜中晃动着手指头,心想: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现在怎么成我非礼你了。 他拍拍胸脯,说:“我可不是要非礼你,是你自己对我投怀送抱。” “明明是你拉我过来的,还信口雌黄。”凌千笑双手勾在顾颜中的脖子上。 顾颜中看着她的背影,半推半就,欲擒故纵,看来就是你在我酒里下药。 顾颜中摇头晃脑地吟唱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顾颜中横抱起凌千笑,把她一直抱到塌上,扑在她的身上,挑起她的下巴,挑逗般地问:“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你不是裘一醉吗?我可是千年佳酿,你敢喝吗?”凌千笑眼神中透着温柔的迷离,她娇嫩的手指慢慢地解开顾颜中的衣服,在他胸前不断上移,一直抚摸到顾颜中的脖子上。 她一手勾着顾颜中的脖子,另一手撑起手,在顾颜中的嘴上晴天点水般掠过。 她轻轻一推,顾颜中躺在榻上,顾颜中只感觉全身酥酥麻麻。 凌千笑把褙子从肩上滑过,又慢慢地解开腰上黄,身子慢慢倾斜靠近顾颜中,香舌慢慢地撬开顾颜中的双唇。 这一吻像一个催化剂,顾颜中一把抱住她的芊芊细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不管你要玩什么,这招美人计,老子欣然接受。 凌千笑不断发出低声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 这声音让顾颜中瞬间疯狂了,他很快进入她的身体。凌千笑突然大叫一声,她身体一震,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这一震,让顾颜中清醒了很多,她居然是清白之身。 顾颜中心中“咯吱”一下,看着凌千笑轻轻地咬着嘴唇,额头上有些汗珠,眼角还渗出一颗晶莹的泪水。 他忽然心中十分心疼凌千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六章 玉佩为凭画作媒 凌千笑眼睛紧紧地闭着,小脸儿白里透红,犹如一朵绽放的水莲花不胜娇羞,更加妩媚动人。 现在的她跟刚才妩媚的她完全是两个人。之前的妩媚是故意做作,现在的妩媚是女人自然流露的神情。 顾颜中手指轻轻地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她的脸一下更红了,瞬间像红苹果一样,惹人喜爱。 她咬着下嘴唇,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顾颜中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全部握在自己的手心,温柔地喊了一声:“凌儿……” 凌千笑缓缓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顾颜中清澈如水的眼睛,眼眶中的那双眼珠就像黑珍珠一样。 凌千笑的脸瞬间又红了,急忙侧头躲开顾颜中的眼神,嘴角轻轻微动,又红了。 “你真美……”顾颜中看着她红润的脸,发自内心地说。 凌千笑温柔如水,心里笑开了花。 顾颜中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肩膀,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看着凌千笑,忽然感觉她像一只温柔的小猫。 凌千笑闭着眼睛,躺在她怀里,她忽然感觉,自己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避风港。 顾颜中抚摸着凌千笑的头发,又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声长,像一个长辈教育孩子地口气,又有些怜惜地说:“其实,你不在我酒里下药,这样美的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我也抵抗不住?” “噢?是吗?”凌千笑轻轻地抬起头,期盼地看着他,那样子好像顾颜中在骗自己一样。 顾颜中迟疑,一脸认真地说:“当然是啦,我又不是柳下惠。” “男人果然都是好色之徒。你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姿色。”凌千笑有些生气地说。 “不是的,不是的。”顾颜中急忙解释,看着凌千笑,认真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信,我把我的心掏给你看。” 凌千笑“卟嗤”一下,低着头笑了,她扑在顾颜中怀里,紧紧搂着他,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心里很踏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你怎么知道,是我在你酒里下了药?”凌千笑调皮地问。 “这个还用说?”顾颜中轻轻地在她鼻子上划了一下,“就你这点小聪明,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凌千笑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发自内心地笑了。 “说吧,是谁让你演这出美人计的。”顾颜中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像这事情不是自己的一样。 凌千笑坐起来,眉头轻皱,愣愣地看着顾颜中,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颜中微微一笑,把她又搂在怀里,温柔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猜到是谁。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点,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我还要对你说,你之前打算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都会原谅你。” 凌千笑有些疑惑地看着。 “我是真心喜欢你。”顾颜中说着又温柔地吻在凌千笑的额头,深情地看着凌千笑,把她的手握在胸口,认真地,“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 凌千笑眼眶顿时湿润了,她从顾颜中的眼神里看到了关爱,体贴,宽容。这是她那么多年一直想要的。 “我就知道,我没有选错!”她说着眼泪夺眶而出,低着头小声抽泣起来。 顾颜中有些诧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做错了什么事,说:“怎么,怎么哭了。” 凌千笑没有回答。 顾颜中像哄孩子的口气说:“你那水灵灵的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再说,你不是说过,什么事情都要多笑啊,怎么这就哭了。” 顾颜中说着用手拭干凌千笑眼角的泪水,说:“别哭了,不然,要改名字了。” “哈!”凌千笑破涕而笑,趴在他怀里。 “我其实是曾布曾大人派来的。”凌千笑抬起头,看着顾颜中,索性转过身子,躺在顾颜中的腿上,继续说曾布吩咐她做的事。 曾布告诉凌千笑,万宝斋近日会出售一幅王维的《袁安卧雪图》,让她去买。还说她会遇到一个英俊的公子,叫顾颜中,并把顾颜中的画像给她看,让她一定要记住这个人的长相。 后来,索性让凌千笑在阁楼上看顾颜中到底长什么样子,并吩咐她想尽一切办法,让顾颜中喜欢她,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画像?什么画像。”顾颜中立刻严肃起来,拳头慢慢握紧,“把那画像给我看看。” “曾布只是给我看了一眼,我并没有画像。” 顾颜中点了点头,他怎么知道今日,我就会在去万宝斋,可见曾布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了,他又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接到通知,说让我今日未时去买画,我按照他说的去买画,就遇到你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未时,顾颜中眼睛下意识眯了一下,这几日枢密院没什么事,曾布也对他放宽了很多政策,并让他盯着章惇,所以未时他要么已经回到章惇府了,要么就是在街上查章惇的行踪。 这两条路都会经过万宝斋。他知道我酷爱书画,所以故意安排这出戏。 凌千笑说着,脸上又红润了,害羞地说:“他并没有让我,让我……只是让我想办法让你喜欢我,告诉你心里想什么。毕竟我只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我……” 顾颜中听到她吞吞吐吐地,再次把她搂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唇说:“这张小嘴巴,不会说话了?” 顾颜中听到不是曾布让她献身的,心中更是一愣,好奇地问:“我知道你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就会对我,就愿意给我。”顾颜中说到这,他本来也是说不出口,不过他还是想问。 凌千笑转过身,把身子挪动到另一边,背对着顾颜中。 顾颜中扑过去抚摸着她犹如瀑布的长发,把她的身子温柔地转过来,问:“怎么了?” 凌千笑扑在他怀里,小声地说:“如果我说,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她说着又害羞起来,羞答答地说:“而且,上天也告诉我,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 她说到丈夫的时候,抬起头看着顾颜中,那一刻好像在等待着顾颜中给她一个完整的承诺。 “对,我就是你的丈夫。我以后都会保护你。”顾颜中坚定地说。 “既然,我都是你的人了。我最珍贵的贞洁都给你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凌千笑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凌千笑原本在江南的一家乐坊,她家境贫苦,自幼在乐坊长大,她把在乐坊赚的钱,都供哥哥读书。 三年前,哥哥上京考功名,一去不回。 凌千笑苦等很长时间,想上京,自己只是个女孩子,又不知道上京的路。 前年,曾布到江南去,看到凌千笑的一支舞,就说想把她带到汴梁来。 凌千笑就跟着曾布来到汴梁。到汴梁之后,曾布也没有多为难凌千笑,反而请师傅教她琴棋书画,有意栽培她。 她一直在寻找哥哥,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直到,她看到顾颜中身上的玉佩,就更下定决心要成为顾颜中的人。 一是为了完成曾布交代的事情,二是为了查出哥哥的下落,三是,她身为舞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身不由己,遇到这样一个动心的人,所以就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顾颜中。 刚开始的时候,就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值得。后来,听到顾颜中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心中就更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哈哈!”顾颜中得意地大笑,“那当然,我可是千年难有的好男人。” 顾颜中的手摸到了身上的玉佩,继续问道:“玉佩?就是我身上这块玉佩吗?” 凌千笑也笑了,点了点头,继续说:“这玉佩我和哥哥一人一块,我们家那时候穷,哥哥说等到哪一日我要出嫁的时候,把这对玉佩给我,让我送给我丈夫,作为定情信物。在我没有出嫁之前他就一直戴着。” “噢?”顾颜中故意拉长声音,“原来是因为这块玉佩啊!那这玉佩要是被一个叫花子捡到,你是不是也跟叫花子……” “你……”凌千笑说着一巴掌打在顾颜中的胸口,低着头,有些生气,转过头,“哥哥不见了,人家都急死了,你还这样欺负人家。”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顾颜中一把把凌千笑又搂在怀里。 “我哥哥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凌千笑认真地询问道。 顾颜中把在井里发现尸骨的事情告诉凌千笑。 凌千笑听完十分激动,下意识抓着顾颜中,说:“我哥哥死了?” “你先不要着急,井里的尸骨不一定就是你哥哥。不过,我猜想井里的尸骨应该是被方天若害死的。我回章惇府之后,想办法帮你查一下你哥哥是不是在章惇府出现过。” 顾颜中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哥哥叫什么,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 “照片?”凌千笑疑惑地看着他。 “噢,这是我家乡话,有没有画像。” 凌千笑摇摇头,说:“不过,我可以给你画一幅。”她说着就要起身画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七章 神技 凌千笑起身画画,顾颜中拉住她的芊芊细指,凌千笑回头,妩媚地,温柔地一笑,手指从顾颜中的掌中划过,随手拿起件衣服,向画桌的方向走去。 顾颜中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这古代的美女与现代的美女就是不一样。 他抬起头看了看房间的装饰,竹席铺地,红木的博古架发出微微红光,架子上摆着一些青花瓷瓶,还有一些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木盒。 阳台上的珠帘在风中轻轻摇曳,“当当”作响,声音有些像扬琴发出来的,不经意间,好似一首令人倾心的乐曲。 他双手抱在后脑勺上,心中豁然开朗,不用怀疑,一切都是古董。 他以前做国际大盗的时候,经过一些按照古代风格装饰的拍卖行,虽然装饰的材料已经尽量用得不叫古朴,可是还是摆脱不了现代气息。 如今就在这古色古香的,真实的房间中,反而自己觉得像做梦了。在这千年之前的环境里,似乎自己是一个赝品。 他扫视房间一圈,目光又停在凌千笑的身上,黑黑的长发顺肩披下来犹如瀑布一般,轻纱作衣,朦朦胧胧,时隐时现,透出她白皙的皮肤,像一朵在水中盛开的白莲花,颇有一种说不出的幽香。 以前也有看到过现代女子穿汉服,在电视中经常看古装片。现在,与这真实的美女比起来,那些东西不由得逊色不少。 穿着汉服的女子,还要穿一双现代的凉鞋,再配上一双黑丝袜,好像男人穿着西装,还穿着草鞋一样。 他一边看着凌千笑的一举一动,一边翘着二郎腿,口中悠哉乐哉地念道:“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花馀床。床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黄叶落,白露湿青苔。” 凌千笑垫了垫毛笔,听到顾颜中口中吟诗,嘴角浮现出甜甜的微笑,回答道:“妾身在作画,顾郎可安睡。” 顾颜中翻身跳下来,跳到凌千笑背后,从后面抱着她的杨柳腰,手指插进她的肉里,吻了一下她的脖子,“你那么久都没有起笔,要画到什么时候?” “哪有很久,我才刚过来。”凌千笑说着放下笔,把手放在腰间,握着顾颜中的手。 这声音让顾颜中听得酥酥麻麻,魂好像都被这声音勾走了。 顾颜中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凌千笑整个人完完全全抱在怀里,凌千笑身材娇小,被顾颜中包围得好好得,调戏道:“我看你在这半天都画不出来,不如我帮你画吧。” “你又不知道我哥哥长什么样?你怎么帮我。”凌千笑疑问道。 顾颜中把凌千笑转过身来,轻轻地从她鼻子上划过,挑起她的下巴吻上去,说:“我的小傻瓜,我可是大画家,怎么会画不出来呢?你跟我描述你哥哥长什么样,不就行了。” “我怎么没想起来,顾郎真是聪明。” 顾颜中心中一阵欣喜,得意地说:“来说说,你哥哥长什么样。” “我哥哥很英俊,气度不凡,跟我长的很像,待人温和。”凌千笑一边回忆着她和自己哥哥的过去,一边说着。 “英俊?那,有我英俊吗?”顾颜中有些调皮,又有些认真地说。 凌千笑低着头忍不住“卟嗤”一笑,故意说:“那可比你英俊多了。” “噢?是吗?”顾颜中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高兴。 凌千笑又急忙说:“当然,顾郎也很英俊,貌比潘安!” “潘安那有我英俊!”他说着走过去搂着凌千笑腰,挑逗道,“你哥哥英俊也是应该的,不然怎么能有你这貌若天仙的妹妹呢?” 凌千笑侧头,低着头,脸上一阵红韵。 顾颜中把她又转过来,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她一下。 凌千笑也吻了一下顾颜中,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几秒。凌千笑的香舌再次翘开了顾颜中的嘴唇。 顾颜中一把把凌千笑揽在怀里,贴着她的身体,恨不得瞬间把她给吃了。 他抱起凌千笑的腰,把她放在竹席上,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一边吻着她一边退去她身上的轻纱。 顾颜中身子突然发热,凌千笑这招人喜爱的模样,实在是太诱人。 凌千笑却把他推开,娇滴滴地说:“顾郎,哥哥的画像画好,我们再行……?” “我知道你哥哥之事让你心急,那也不急于这一时!我本来是过来给你画画的。” 他说着手指在凌千笑的脸上划过,顺着划下来,划到她的锁骨处,她的锁骨凸起,脖子纤细,让整个人看起来,骨感动人。 他继续说:“谁知,你太招人爱了,再加上,谁让你在我酒里下了那么多药,我这酒还未醒,怎能画出好画。若是画的不好,不像,我怎么去找人呢?” 凌千笑一阵脸红,又微微一笑,调皮地说:“我可没让你帮我画,我自己去画。” “你敢去!”顾颜中命令道。 “顾郎……”凌千笑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 顾颜中看到她这羞涩的样子,呼吸突然加快,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乱撞,轻声叫着:“凌儿!”。 顾颜中猛然吻下去,紧紧抱住她的芊芊细腰,两人很快又紧抱在一起。 他忽然感觉他快醉死在凌千笑的怀里。凌千笑手指顺着他的后背划下,紧紧抱着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啃碎了。那种被完全占有的感觉,被征服地感觉,迅速占据了她的身体和她的心。 一阵缠绵之后,顾颜中四仰八叉地躺在竹席上,如释重负,十分畅快。 凌千笑依偎在他的怀里,有些祈求地说:“顾郎……” 顾颜中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豪爽地说:“去给为夫倒杯茶来,为夫让你看看,我炉火纯青般的画技。” 顾颜中说着站起来,脑海中想着凌千笑的样子,又想着宋代男人的衣着和外貌特点。 他脑子像电脑合成一样,迅速出了一个大概的模样。他拿起笔快速在纸上开始画起来。 凌千笑端着茶在旁边看着顾颜中出神入化的笔法,不由得十分惊叹。 顾颜中画好之后,拿起旁边的茶杯,迅速吞了下去,一阵热,又放下说着:“这茶好烫啊。” 凌千笑看画看得出神,并为注意到顾颜中这个动作,听到顾颜中大叫,她急忙关心地问道:“顾郎,烫到没有?” 顾颜中把舌头伸出来,嘴里哈着气。 凌千笑拿起茶杯,杯子的温度跟她刚才拿来的时候差不多。她从泡茶到现在不过也就一刻钟的时间。 “顾郎真是神笔,那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画出来的。难道你见过我哥哥?”凌千笑看着画,心里十分疑惑,她还想说:莫不成是你杀了我哥哥? 顾颜中看着凌千笑刚才微笑的脸庞,越说表情越严肃,眼神中从刚才的柔情转变成了一股杀气和愤怒。 “哎哎哎,你别多想,我可是你的郎君。我之所以能画得那么传神,是因为我看着你的样子,然后把你想想成男人,因此才画那么好。再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的郎君舒服了,自然也就画好了。” 凌千笑听到他这样一说,脸色有一阵通红,心中的疑惑也消除了,点点头,称赞道:“是妾身多虑了。顾郎如此画技,怪不得曾大人要我来讨你的欢心,想把你长期留在身边。” “那是自然!”顾颜中又得意洋洋地说。 “只不过,妾身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顾郎这画技一看就出自书香门第,乃有才华之人。想必也是一痴画之人,曾大人为何不直接把画送给你。还要我这样费劲心急地把画买了,然后再去讨你欢心。万一,你看到画被我买了,不再追寻,岂不是白费力气?” “哈哈!”顾颜中又大笑道,笑着,走过去轻轻地划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既然是痴画之人,必定会想得到这画。即使,这幅画我不喜欢,那还有下一幅画。至于,为什么让你来吗?” 顾颜中心中很清楚,就是让她监视我,曾布若是知道,这小女子那么快就被我给睡了,估计会气得够呛。不是她征服我,是我征服她。 他说着又挑起凌千笑的下巴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个男人能逃过这一关呢?” 凌千笑低着头,又笑了,说:“能用王维的《袁安卧雪图》这样的名画做诱饵,可见曾布对你有多重视。” “《袁安卧雪图》?”顾颜中转头看了一眼画,刚才就只顾缠绵了,把这心头之爱给忘记了。 他说着走过去,仔细揣摩这画。 他看了许久,总感觉这画不对劲。王维的画非常有特点,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王维最著名的《山水论》把如何画山水分析得头头是道。《袁安卧雪图》虽然不是完全的山水,不过,层次感非常强。 “这画,这画……”他迟疑着,不知道怎么说。 “这画怎么了?”凌千笑奇怪地看着他。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八章 猜不透 顾颜中聚精会神,注视着《袁安卧雪图》的每一座山,每一片雪,每一棵树木。 “这画好像,不是出自王维之手。”他说着又停顿了一会,“好像又是出自王维之手。” 凌千笑有些疑惑地看着顾颜中,问:“这画到底是真还是假?” 顾颜中摇摇头,眉头轻皱,疑惑地说:“说实话,我就凭眼睛看不出来,这画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有专业的仪器在就好了。不过,他一些地方确实不是王维之手。” 他又十分坚定地说:“不过,这雪景确实是王维的画法无疑。” “你为何如此肯定这雪景绝对不是王维画的。”凌千笑问道。 “你喜欢王维的画吗?”顾颜中随口一问。 凌千笑摇摇头,说:“我虽然会画,但是学画的时间不长。也只看过宋代的作品,唐代的画作几乎没有看过。” “要是燕十三娘在这就好了,她喜欢王维的画,她聪明机灵,一定能看出这画的玄机。这样我就更肯定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凌千笑低着头,有些不高兴,心里冒出一阵酸楚,从后面抱起顾颜中的腰,说:“燕十三娘是谁,是你喜欢的女子吗?” 顾颜中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来说:“你吃醋了?” 他想告诉她,其实在遇到她之前就已经遇到了燕十三娘。 他看着凌千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把话题转移到王维的画上。 “王维有一部《山水画论》可以说总结了王维画技的精髓。”他开始分析这画中的破绽。 《袁安卧雪图》上面有雪景,有雪山,有树枝,有房屋。 这图由一“开”一“合”组成,近景占多半幅画,远景的雪山和房屋,其余的便是天空,题款在右上角。 王维的画层次感非常强,王维的《山水论》上写道关于画山、雪、冬景、树的理论。 他先分析山的画法:凡画山水,须按四时。或曰烟笼雾锁,或曰楚岫云归,或曰秋天晓霁,或曰古冢断碑,或曰洞庭春色,或曰路荒人迷。 远山不得连近山,远水不得连近水。山腰掩抱,寺舍可安;断岸坂堤,小桥小置。 有路处则林木,岸绝处则古渡,水断处则烟树,水阔处则征帆,林密处居舍。 然后便是雪景:《山水论》是这样写的:观者先看气象,后辨清浊。定宾主之朝揖,列群峰之威仪,多则乱,少则慢,不多不少,要分远近。 春景则雾锁烟笼,长烟引素,水如蓝染,山色渐清。 夏景则古木蔽天,绿水无波,穿云瀑布,近水幽亭。 秋景则天如水色,簇簇幽林,雁鸿秋水,芦岛沙汀。 冬景则借地为雪,樵者负薪,渔舟倚岸,水浅沙平。 这幅画中最显眼的就是那棵树:凡画林木,远者疏平,近者高密,有叶者枝嫩柔,无叶者枝硬劲。松皮如鳞,柏皮缠身。生土上者根长而茎直,生石上者拳曲而伶仃。古木节多而半死,寒林扶疏而萧森。 山头不得一样,树头不得一般。山籍树而为衣,树籍山而为骨。树不可繁,要见山之秀丽;山不可乱,须显山之精神。能如此者,可谓名手之画山水也。 顾颜中说着指着那颗树继续说:“这树的画法,大部分都差不多,不过,王维的积雪法,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王维画雪的画法与后人不同。唐人画雪景多加白粉,后人则留白。 留白就是将山石顶端不皴不染,暗部皴擦以后,用淡墨渲染。 树的枝叶按轮廓弯曲在其上面留出一些白,表现出积雪积压的感觉。 房屋的积雪也是一样的,按照勾勒的线条从外面染,留出白色的屋顶。 染墨最少两次,第一次是分染每个局部的明暗,从下面的轮廓线染起,逐渐向上,以至全白。 局部分染后,等全部干了之后,再按大部分的部位,一组组地分染。 最后用淡墨染天和水,挤出白色的雪山。 染的时候,特别要注意水分的适量,过湿则浸过轮廓线,太干则没有被渲染的感觉,会让画看起来很生硬。 一般都用两支笔,一支笔蘸墨,一支蘸水,清水在墨线周围轻轻地渲染。 而雪景周围,往往围了衬托出雪景的“白”,往往会在雪山的附近用赭石或者用淡墨再渲染。 《袁安卧雪图》画的是冬日,大雪纷飞,远处的天空看起来十分灰暗。 “我还是没有看出这画哪里有什么破绽。”凌千笑越听越迷糊,一头雾水,虽然顾颜中说的话她都听懂了,他还是没有看出这画有什么破绽。 “这雪山的周围有一些败笔,显然是染墨水多了,又用白粉补上去的,所以这一片山的白粉要重一些,下面的要好很多。还有其他的地方,你看这……” 顾颜中说着又指着另一处败笔,说:“这一笔的墨线,有断笔,是被渲染过去的。” “王维也不是圣人,有点败笔也是正常的啊。”凌千笑撅着嘴巴还是没有明白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故作深沉地说:“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有的败笔,你们看上去是败笔,我们看上去确实技巧,有的败笔,你们看不出来,我们看上去便是大错特错的一种画法。” 凌千笑还是疑惑地看着他,轻轻地摇摇头。 “我这样跟你解释吧。比如,我们画画的时候,是一种平铺的纸,有时候某个角稍微被褶皱了,都会很心疼,但是有时候,画那种连绵起伏的山脉之时,就会把纸故意揉成一团,这样画出来的山脉就会有起起伏伏的层次感。” “再有,画烟雨江南的时候,江南总会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有的画家就会先在纸上喷上水,有时候再加上泼墨的画法,看到画的时候就会有在烟雨间漫步的感觉。” 顾颜中说着走到凌千笑的身边,另一手搂着她的芊芊细腰,一手向前伸展,仿佛已经到了江南小巷,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他走在青石板路上,悠悠然然地说:“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凌千笑把头依偎在顾颜中的怀里,好奇地问:“你在说什么?” 她这句话把顾颜中从悠长的雨巷拉了回来。 “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带你到江南走一遭,然后你就知道我今天说些什么了。”顾颜中说着又轻轻地从她的鼻子上划过。 “你刚才说这画是假的,然后又说是真的?这个是怎么回事?”凌千笑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故意拉长声音说:“这画依我看啊,有一部分是王维画的,有一部分应该是王维让谁临摹自己的画作,教别人画画的时候画的作品。” 他一边说一边往桌子旁边走去,继续说:“曾布的哥哥是曾巩,曾巩乃唐宋八大家之一,酷爱书画,有这样一幅作品不足为奇。” “唐宋八大家?”凌千笑又听的一头雾水。 “唐宋八大家都不知道,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宋代的苏洵、苏轼、苏辙、欧阳修、王安石、曾巩。”顾颜中喝了口茶,“哎呀,这茶都凉了。” “我去给你换杯茶吧,天寒霜重,还是喝杯热茶吧。”她说着转身去门口吩咐下人。 凌千笑回头又询问顾颜中说:“这几个人为什么叫唐宋八大家呢?” 顾颜中听到这句话,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三个大大的感叹号,他忽然才反应过来,这是宋代,这唐宋八大家是后人对他们的称呼。 他简单地说一句:“他们是宋代古文运动的核心人物。所以这是后人……” 他说着又改口说:“是文人对他们的妙赞。” “小姐……”外面敲门的声音。 “小姐?”顾颜中愣了一下,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理论,宋代的舞姬歌妓,都被叫做小姐。 凌千笑从外面的丫头手中接过茶盘,端到顾颜中身边,把茶杯递到他手中,问道:“你刚才说曾布给你的这幅画是假画,他既然要收买你,为什么要给你假画呢?” “这个嘛!”顾颜中又拉长声音,四平八稳地坐在竹席上,“你要去问曾布。” 凌千笑转头看看画,眉头轻皱,说:“我还是感觉,这应该是真画。不然,幸好你跟我来了,若不是这样,这画如果是假的,那还真说不清楚,是不是我给调换了。” “哈哈哈!”顾颜中大笑,“这个想法好,没有想到,你还有如此心机。” 凌千笑瞪了顾颜中一眼,小脸顿时就拉长了。 “我这可是夸你。”顾颜中随口一说,嘴角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眼皮抬起,看着那幅画,嘴里再慢慢喝着茶。 凌千笑这个问题,也是他想要问的。曾布不可能也有预知的能力,知道凌千笑已经被自己征服了。 曾布不舍得把真画拿出来收买自己?还是,他故意拿假画出来考验自己。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在心中默默地说:猜不透啊,猜不透。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九章 暗渡陈仓 凌千笑见顾颜中久久不说话,又关心地询问道:“顾郎,你在想什么?” 凌千笑等了一会,顾颜中没有回答,呆呆地看着什么,眼神茫然。 她走过去,弯着身子,再次轻声问道:“顾郎,顾郎……” “嗯?”顾颜中这才回过神,喝了口茶。 “你在想什么?是在想曾大人的事情吗?”凌千笑继续问道。 顾颜中看着凌千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否可信。在古代,女人的贞洁是最重要的,她既然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那应该就是对自己是真心的。 还有她刚才说的故事应该也是真的,不然,不会那么巧。 不过,还不怎么了解她,她又是曾布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线,我还是小心点好。 不是,不相信她对自己的心意,只是怕她不小心说点对自己不利的事情,造成无心之失就有问题了。 “凌儿,你过来……”顾颜中把茶杯放下,示意凌千笑。 凌千笑走到他身边,顾颜中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说:“凌儿,你千万不能告诉曾布你和我之间已经有夫妻之实。”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我若是告诉他,曾布肯定会派别的女人来勾引你,到时候我不是自己找麻烦的事情?”凌千笑撅着嘴,有些吃醋地说。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语气中有些得意,有些调戏的口气说:“你这小心思啊,还吃醋了不是?” 凌千笑低着头一阵脸红,小声地说:“人家哪有吃醋。” “我今天在你这活动,曾布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他明天就会来问你,我们之间说些什么?你一定要告诉他,我对这幅画赞不绝口。” 他刚想说,如果曾布问凌千笑这画是不是假的,她一定要说,怎么会是假的。思前想后,如果凌千笑这出戏演不好,恐怕反而会引起曾布的怀疑。 他又补充道:“你一定要一口咬定,我很欣赏这画。然后,你就说我对你动手动脚,几次有想轻薄之意都被你巧妙躲开了。” 凌千笑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听着顾颜中说的每一个字。 顾颜中说着停顿了一会,动了动脚,示意让凌千笑站起来,走到阳台上,看着湖里碧绿的水,时不时荡起点点涟漪。 曾布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应该是我如何帮他扳倒章惇,章惇怎么也还有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倒。 这两三年里,我肯定没有好日子过。我必须要让曾布吃下枚定心丸,他才会放过自己。 我还得把章惇倒台这件事情跟自己扯上关系,让曾布感觉我是一个可用之才。而且这事情还不能做的那么明显。 他想着想着,转头又看了看那幅画,眼皮下意识往上抬。 “凌儿,你说这幅画是曾布告诉你,万宝斋近日会卖一幅画,那你可知,这万宝斋的老板跟曾布有多少交情?” 凌千笑摇摇头,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试探。” “你不要去。”顾颜中立刻打消凌千笑的这个想法,“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一会把你也搭进去,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凌千笑听到这话,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上心头,小声地说:“我自幼出生乐坊,这点事情我还是能观察出来的。” 顾颜中嘴角也浮现了一丝安慰地笑,轻声地说:“你有这个心就够了。” “人家只是想为你略尽绵力。”凌千笑真诚地说。 “这是男人的事,你何必参合进来?你以为我是曾布,把女人当利用的工具。”顾颜中漫不经心地说。 凌千笑听着顾颜中的话有些吃惊,在乐坊的时候,她是男人取乐的工具,现在虽然是汴梁最大的乐坊的顶梁柱,说白了还不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工具。还要听曾布的安排,看别人的脸色。 从来没有人跟她这样说,也从来没有人那么重视她。 她红着眼眶,心底被顾颜中深深地感动着,她声音有些哽咽,弱弱地问:“那女人应该是什么?” “女人啊,没事就该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帮男人做好后勤工作!”顾颜中拉长声音,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后勤工作?”凌千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洗衣服什么的。简单地说,就是不用那么辛苦。” “那,那……”凌千笑吞吞吐吐地,“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女人咯!”顾颜中毫不迟疑地说。 凌千笑听着顾颜中这番话,眼里的泪水又藏不住了,轻轻地用丝帕擦着滴出来的泪水。 “哎呀,你又哭了!”顾颜中又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说这女人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再哭,我就被你淹死了。” 凌千笑小手轻轻地打在顾颜中的胸口,破涕而笑,说:“淹死你,我给你殉葬。” “别,我可不要你给我殉葬。若是有天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突然消失了!”顾颜中突然感觉他是穿越过来的人,如果哪天有个什么意外又穿越回去,或者穿越到其他地方去,凌千笑该怎么办啊。 “呸呸呸!”凌千笑十分坚定地,“你怎么会有三长两短,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给你殉葬。” 顾颜中心中“咯吱”了一下,紧紧握着凌千笑的手,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眼神看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说:“我不会有事的,为了你,我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颜中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压着自己,这种东西叫“责任”。 以前的他为了赵老爷,为了章惇,为了曾布,今天的他是为了他自己,和她的女人。 他想着,抚摸着凌千笑的头发,开始思考他的下一步计划。 这一个计划一定不能出任何纰漏,要比上次《韩熙载夜宴图》的计划还要周密。 他想着拳头自然握紧,深深地呼了口气。 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天空,风呼呼地吹着,露台上的珠帘轻轻作响。渐渐地月亮又躲进了云层,东边的天空发出一束耀眼的强光。 太阳光刺疼了顾颜中的眼睛,他从朦胧中醒来,刚一睁眼就看到凌千笑温柔的笑脸。 他揉揉眼睛,看看天色,坐起来。 凌千笑从床边拿起他的衣服,给他披上。他索性站起来,说:“我自己来。” “这事情怎么能让郎君自己来呢?伺候郎君是妾身应该做的事情。”凌千笑说着又帮顾颜中去拿外衣。 说实话,活那么多年,除了自己的老妈给他穿过衣服之外,还没有女人给穿过衣服。 顾颜中忽然十分享受,看着凌千笑为自己忙前忙后,还真是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我先到枢密院去看看,我晚上再来看你。”他握着凌千笑的手,又叮嘱道,“一定要小心曾布,好好保护自己。” 顾颜中不知道怎么了,一起来,眼皮就在一直跳个不停。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凌千笑给顾颜中眨了个眼,调皮地说。 深秋的早上,寒冷地晨风阵阵吹过,卷起地上的泥沙。 顾颜中走出清乐坊,左看看,右看看,街上的老百姓早已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 他脸上总是有一丝微笑,心里甜甜的。 他走着走着,走到一条小胡同的转角处,突然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停在他的前面,把他逼在胡同的死角。 他瞪了马车一眼,心想,算了,老子那么好的心情不要被他破坏了。 顾颜中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马车又掉过头挡着他的去路。他又换了个方向走,马车还是转过头,当在他前面。 顾颜中眉头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毫不示弱地说:“阁下何人,为何要拦在下的去路。” “顾公子,大清早从清乐坊出来,脸色红润,可见昨天晚上沉醉在温柔乡,乐不思蜀啊!”马车里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听起来有些讽刺的味道。 “呵呵!”顾颜中皱着眉头,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他也不客气,说:“老子要去哪,关你屁事!” 他说着转身离去,眼角时不时往后瞅,心想:这曾布真是烦人,你最好不要逼我。我这国际大盗的身手,还怕你不成?你惹急了老子,老子给你好看! “顾公子,留步!”马车里的人又说道,“不知道,顾公子可否上马车一叙。” 顾颜中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马车,心中有些迟疑,问:“阁下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何必装神弄鬼。” “我看顾公子也是胆小之人,不足以成大事。也罢,也罢……”马车里的人故意拉长声音说。 “激将法?老子就偏吃你这一套。”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曾布亲自来,老子都不怕,大不了就是个狗奴才。他不慌不忙地,反驳道:“你让我不上来,老子就偏要上去。” 他说着纵身一跃跳上马车,掀开马车的车帘,里面四平八稳地坐着一个戴着长翅帽的人。 “是你?”顾颜中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是曾布派来的,没想到居然是他。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章 步步为营 顾颜中千想万想,再加上十个脑袋都没有想到,坐在马车里的人居然是刑恕。 刑恕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有什么心事,看着样子绝对是来者不善。 顾颜中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面对一切突发事件的准备。 “是我!”刑恕十分霸气地回答道。 “刑大人,今天真是悠闲。”顾颜中用挑衅的语气说道,“我忘记了,一般刑部都是初秋比较忙,秋后把事情都处理完了就不忙了,才有这份闲心……” 他说到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想说:才有这份闲心在这堵我。 “顾公子,刚经历了一场大祸,若不是顾公子的运气好,恐怕前几日秋后问斩的名单里,顾公子是逃不掉了。”刑恕语重声长地说。 “哈哈哈!”顾颜中苦笑道,白了刑恕一眼,“不好意思,我从小就福大命大,俗称打不死的小强。” “嗯?小强。”刑恕没有听懂顾颜中的话,奇怪地看着他。 “大人不必疑惑,这只是小人的小名。”他话音刚落,马车忽然晃动了一下,他感觉马车在往前走。 他心中忽然快速闪过一丝惊恐,瞳孔放大,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说:“刑大人,这是带我到哪去?” 刑恕嘴角一斜,语气中有一丝的鄙视的语气,嘲笑道:“怎么,顾公子害怕?”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顾颜中爱答不理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好!我就喜欢顾公子这样爽快的人。”刑恕称赞道。他说着又很认真地看着顾颜中,“顾公子,难道你不认为这次事件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这事情,本来就跟我没有关系。在下愚笨,也没有看出有什么蹊跷的地方。”顾颜中毫不迟疑,把刑恕的话堵得死死得。这样的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认。 “噢?”刑恕怀疑地说道,“顾公子真是一点蹊跷之处都没有看出来?” 顾颜中看着刑恕,心想:就算看出来,我也不能告诉你。 他回头又瞅了一眼,身子越摇越厉害,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刑恕脸上阴笑着,让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皮笑肉不笑,好像恐怖片中,某个冤死鬼要出来害人,那种狰狞的表情。 他看着全身的鸡皮疙瘩,慢慢地布满全身,心中忐忑不安,思考道:我跟刑恕无冤无仇,他既然问起了这件事情,来的目的不是为了章惇,就是为了方天若。 或者是曾布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处理我,他们发现我跟曾布有勾结? 他想到这立即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这才是昨天的事情,他们不可能知道,曾布也不可能那么傻。 除非他也是曾布的人,曾布也让他来监视自己。不过,这样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那他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他心中还是倾向于是为了方天若来询问这事情的过程。 上次,在章惇府的时候,章惇也是让刑恕侦查掉入枯井事件的过程。 顾颜中看着刑恕的眼睛,刑恕也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顾颜中想从刑恕的眼睛里多探索到点别的东西,哪怕是一丝的疑惑或是期盼,可是他没有看出任何东西。 他看刑恕的时候,刑恕不仅没有躲闪,嘴角还斜着,微微抽动着两颊的肌肉,也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顾颜中甚至可以从刑恕的眼睛珠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顾颜中越看心里越发毛,真想直接问:你他妈到底是来干嘛的,那么神秘兮兮的,搞得想做什么非法活动一样。 “大人,到了!”他刚想到这,驾着马车的人就喊道。 刑恕给顾颜中使了个眼色,冷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屑,说:“顾公子,跟我下车看看?” 顾颜中转身下了车,眼前是一座宅子。朱漆的大门显得十分气派。 “顾公子,请吧!”刑恕胳膊伸直,示意顾颜中进去。那个驾马车的人早已去推开大门。 顾颜中看了刑恕一眼,完全不知所措。他透过大门看到里面有一个宽大的院子,院子里有几棵树,地上一片树叶都没有,显然是刚被打扫过。 “顾公子,不敢进?”刑恕又挑衅道。这语气听起来,潜台词似乎就是,如果你不进去,你就是个懦夫。 顾颜中耸耸肩膀,进就进,谁怕谁,老子在现代那么多危险的地方都不知道进过多少次了,还怕你这古代的宅子。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抬起头四处张望,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个不注意,就会触碰到机关。 两人绕过院子,到前院的后面去,后面有一座弯曲的走廊,走廊的下面有潺潺的流水,两人站在桥上,慢慢地往前走。 “顾公子,好像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到处看。”刑恕又挑逗道。 “没,我只是好奇四周看看而已。”顾颜中漫不经心地应和道。 “顾公子是刚来所以才好奇,以后,这就是顾公子的家,恐怕就不好奇了。”刑恕认真地说道。 “什么?”顾颜中十分惊讶地看着刑恕,深深地呼了口气,勉强保持镇定,“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真是看不透,一点也看不透,这玩的是什么把戏。 “顾公子,聪明绝顶,难道我刚才说的话没有说明白,让顾公子没有听懂?”刑恕奸笑着说。 他说着语气又加重了,说:“这房子以后就是顾公子的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要把这房子送给我。我是问你为什么要送给我。”顾颜中丝毫不给刑恕留面子,气势直逼刑恕。他再也憋不住了。 刑恕笑了笑,继续说:“顾公子喜欢这宅子吗?后面还有一个花园,我们不妨到后面看看?” 刑恕说着继续往前走。 顾颜中却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问道:“刑大人,有话不妨直说?我想大人不是没事带我来看看房子,来找我聊聊天那么简单吧。” “顾公子果然是个直爽的人。那我也不客气了。”刑恕转过身试探道,“方天若这样咄咄逼人,顾公子就没有想过要反击?” 顾颜中听着他这话十分诧异,忽然感觉跟刑恕说话十分费劲,因为他猜不透刑恕到底想干什么。每说一句话都十分被动,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对方的陷阱。 他在心里嘀咕着:他是要帮自己,还是帮方天若来试探自己的呢?不管是帮谁,他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回答。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跟刑大人没有关系。如果刑大人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像告辞了。”顾颜中行了个礼坚定地说。 “顾公子这话,是不相信我吗?凭方天若上次把顾公子推到井里,我就可以治他的罪,再加上这次诬陷顾公子,两罪并发。我一定会秉公执法,让方天若受到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刑恕这话让顾颜中心中有一丝的感动,不过,他还是冷冷地说:“不用了。” 他说完,毫不犹豫,转身,大步离去。 这一幕,他似曾相识,他深深地记得,他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也碰到过同样的事情。 那一年,他还是一个普通科员,他上级领导给他穿小鞋,做什么事情都整他,处处为难他。 最后什么工作都不安排他,让他天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到收发室大爷那去把当天的报纸拿过来发,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 而且,他扪心自问没有得罪过他的领导。 他上级的上级领导,忽然有一次找他谈话,让他在工作上有什么困难,不公平的事情都写出来,作为书面材料。特别是如果某个领导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有问题都可以说。 那时候,他正听说,给他穿小鞋的这个领导因为贪污问题被双规了。估计不知道是谁,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节,所以才往上告。 他上级的上级领导,看起来慈眉目善,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似乎要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为他洗刷冤屈。 上级的上级领导,还为他准备好纸笔,让他就坐在办公室里写,写完就帮他给更上级的领导看。 顾颜中左思右想,什么也没有写。就跟领导说了句话,没什么,我工作都很开心。说完就走了。那个领导也没有为难他。 结果,这事情没有几天,他才知道,这个领导和之前给他穿小鞋的领导是远方亲戚。 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脊梁骨冒出一阵冷汗,直接蹿到后脑勺。 他当时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他不知道说了之后是什么后果,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自己可以反攻的机会,甚至可以扬眉吐气。 但是,他权衡之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而当他知道他不说是正确的之后,他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从小的教育,不要在别人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上次他走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后悔,这次他走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如果刑恕的头上还有章惇,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最后只会把自己搭进去,何必呢?方天若他迟早会收拾,不过,不是现在。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秋,起了雾,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那是山,那是天。长桥曲曲折折,桥下的水潺潺流动,枯黄的叶子在水中漂浮着,像一条条的小船。 顾颜中一直走到长桥的尽头,听到刑恕拉长着声音叫了一声:“顾公子!” 顾颜中迟疑了一下,前进的速度稍微放慢一点,继续往前走着。 “顾公子就这样走了,岂不可惜?”刑恕慢慢悠悠地跟上去说道。 顾颜中没有回过头,故作深沉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我和方天若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 “顾公子,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刑恕嘴上这样说,还是不慌不忙的样子,“上次是把顾公子推下井,这次是诬陷顾公子弄丢文书。这都是些和性命有关的,那下次还会是什么?” 刑恕口气十分重地强调道:“顾公子处处忍让,最后,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顾颜中听到“死无葬身之地”这几个字,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手摸了摸身边的玉佩,想起枯井里的那具尸骨,如果真是被方天若害死的,恐怕是含恨而终。 他心中忽然有种恐怖的感觉,好像不久之后的将来,他也会成为第二具尸骨。 他声音低沉,眼角瞅了刑恕一眼说:“多谢大人提醒,在下不理他就是了。” 刑恕低着头,长叹一声,口气中有挑衅地语气说:“你不害人,别人要害你啊!顾公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还看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吗?顾公子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让方天若踩在脚下?甚至于死地!” 刑恕上前一步,话逼得很紧地继续说:“我想,以我对顾公子的了解,顾公子绝对不是一个苟延残喘之人,顾公子迟早会反击。难道顾公子要等到遍体鳞伤的那一天才醒悟,或是已经没命反击的时候才做决定?” “我还是那句话。我如何反击,什么时候反击,是我的事情。”顾颜中不动声色地说着,“刑大人好意提醒,顾某心领了。” “这句话,我可以理解成顾公子想反击。”刑恕嘴角微微上翘,绕到顾颜中的前面,丝毫不松口地,“那么我想问顾公子,你一个拳头可以打人,为什么不多要一个拳头,一举打倒敌人,置对方于死地呢?” 顾颜中没有说话,看着刑恕。我没有猜出他想干什么,他倒是把我心里想的什么都看透了。这个家伙真不简单,比章惇和曾布还麻烦。 刑恕看到顾颜中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向前走,又不慌不忙,继续分析道:“顾公子要报仇的话,问题就出来了。顾公子拿什么去报仇?” “下官不知道顾公子是怎么想的,如果顾公子想凭借自己的才华和本事在章惇府谋得一席之地,获得章惇的青睐,达到一定的官职之后,再报仇。我只能奉劝顾公子,不要白日做梦。” “若是论如何套章惇的欢心,我想顾公子是怎么都比不过方天若的。有好的官位,章惇不会给你,只会给他。” 他说着转头看着顾颜中,语言中带有恐吓的口气,说:“也许,可能有那么一天顾公子的职位会比方天若的高,不过,你也不一定能收拾方天若。” 刑恕说着,眼神中透出阵阵杀气,语气更重了,说:“我甚至还想提醒顾公子,方天若心狠手辣,恐怕你还没有等到这一天就会被他先整死。” 顾颜中也转过头看着刑恕,这一点不用他说,他心里也很清楚。 刑恕双手背在后面,看着桥下的流水,假设道:“顾公子是个聪明之人,可能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给方天若设置一些障碍。不过,我又要提醒顾公子,方天若跟在章惇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就算方天若真的有什么错,章惇也只会包庇。中秋夜宴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顾颜中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这一点确实如此。 刑恕又继续说:“方天若是章惇一手提拔的。顾公子来章惇府的时间不长。外界的人都知道方天若是榜眼,却不知道这个榜眼是章惇一手安排的。” “嗯?此话怎讲。”顾颜中心中虽然大概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不过同样的话,有的人说出来是小道消息,有的人说出来就是权威信息。 刑恕解释道:“方天若是绍圣四年(1097)的进士。在‘对策大略’中论以崇复熙、丰法制,他在试卷中提到这样一句话:‘元祐大臣当诛戳,而不洙戳,子孙当禁锢;而不禁锢,资产当籍没;而不籍没,朝政、政刑之失莫大于此!’”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这话章惇看了一定喜欢,那时候正是章惇得势之时。他不动声色继续听着刑恕的话。 “章惇读其答卷大喜,拨置第二人(榜眼),初调彰信军节度推官。他干了几天,不干了,后来章惇又给他换了其他的官职,他都没有干多久就回来了。章惇索性让他在府里帮他做一些旁人不能做的事情。” 顾颜中点点头,评论道:“怪不得方天若在章惇府如此嚣张。” “当然,在此之前,章惇就已经给方天若透露过一些他的政治思想。说也奇怪,章惇有四个儿子,但是对他四个儿子都没有对方天若好。这也许就是章惇跟方天若投缘吧。” “噢?那方天若在章惇府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顾颜中说。 顾颜中暗暗在心中想:这不成了极品官二代?不对,不是官二代,他不是章惇的亲生儿子。 “呵呵!”刑恕苦笑几声,“方天若不仅在章惇府的地位高,有的官员,为了攀上章惇这棵大树,都会先从方天若的身上下手。品级低,没钱没势的官员,可能在朝廷的地位还没有方天若的高。” 刑恕说着,语气越来越狠,眉毛上挑,表情凝重,在顾颜中面前做了个握紧拳头的姿势。 他身子倾斜,靠近顾颜中,瞳孔放大,恐吓道:“顾公子,你要知道,方天若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顾颜中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惧,似乎自己瞬间就会被方天若杀死。 “呵呵!”顾颜中冷笑三声,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多谢刑大人为小人着想,小人一定会多加小心。” “这不是小心的问题。人家要害你,你日防夜防都是没用的。”刑恕又放了句狠话,表情比刚才看起来更可怕,就像地域派来的勾魂使者。 刑恕又补充道:“我说了那么多,难道顾公子一点都没有听出我想跟顾公子合作的诚意?” “合作?”顾颜中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看着刑恕,“刑大人这是说笑了。刑大人乃刑部侍郎,我才是枢密院一个小小的芝麻官,我能帮刑大人什么?” 顾颜中早就猜出刑恕的意思,只是,他不敢肯定刑恕是真诚地跟自己合作,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顾公子在这样装糊涂,这话就没法说下去了。”刑恕十分不搞笑地说。 顾颜中行了礼,十分认真地说:“在下确实不知道大人要小人干什么,还请大人明示。” “下官就问顾公子一句话,愿意不愿意帮我***倒方天若。”刑恕肯定地说。 顾颜中也不迟疑,反问道:“那小人也真诚地问大人一句话?” “什么?”刑恕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大人,为何要拉拢我***压方天若,或者说白了大人为什么要打压方天若。” “哈哈!”刑恕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顾公子做事情果然心细。” “其实,不瞒顾公子,我曾经也是章惇的门客之一,只是,自从方天若来了之后,我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刑恕表情严肃,脸上闪过一丝委屈。 “方天若乃榜眼出生,虽然现在官职低微,迟早有一天会坐到我头上来。这次吏部尚书的空缺,虽然他的资历不够,但是他还是想坐上这个位置。如果他坐上这个位置,恐怕……” 刑恕说到这,手紧紧地握紧,眼神茫然地看着远方。 顾颜中看着刑恕的表情,忽然感觉似成相识。方天若是榜眼,又有章惇一手栽培,很多人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死敌。 以前方天若在章惇府做门客的时候,可能他的敌人还没有感到这样大的威胁。如今,他又到枢密院去,恐怕很多人会为了他,睡不着啊。 顾颜中想着那一年,也是被领导穿小鞋,他本来是在市区的单位工作。 领导非要整他,让他到郊区的一个单位去上班,说是两个地方相互扶持。 结果,他愣是没去郊区的单位上班。他请了一个月的病假,这个事情就这样拖过去了。 其实,那时候的他不是因为得罪了谁,而是因为他的文凭比他们的领导高,领导担心有一天他会起来把自己的位置夺去,因此就给他设置各种障碍。其实,领导就是不让他上班。 此时的刑恕,想必也是担忧方天若是榜眼,又有章惇栽培,怕有朝一日被章惇冷落,他在政治上的前途就到头了。 方天若行事嚣张,私底下不知道有没有给过刑恕气受。不过,看刑恕这样子,应该是想彻底把方天若打倒吧。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二章 串通一气 刑恕看着看着,牙齿咬得紧紧地,转过头,十分坚定地说:“如果,顾公子肯帮助我,这次,我一定可以搬到方天若。” 刑恕说到这,心里暗暗地说:甚至还可以搬到章惇。 顾颜中看着刑恕的表情,心中“咯吱”了一下,这神情好恐怖,看上去是那种被**吞噬了心智,或是被仇恨掩埋了自己的心性,一心只想报仇的魔鬼。 “刑大人,恕我冒昧,您是不是已经想好如何对付方天若的万全之策了。”顾颜中询问道。 “我是已经想好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要请顾公子帮我,才会万无一失。”刑恕整个人转过来,面对顾颜中,很认真地说。 顾颜中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刑恕继续说道:“方天若这次犯了那么大的错,即使曾布不追究,我也会让章惇追究。” “噢?你刚才不是说章惇会袒护方天若,不会追究他吗?曾布……”顾颜中迟疑了一会,“曾布,我想,碍于章惇的面子应该不会追究方天若了。” “方天若犯了这个错,我会在章惇面前说几句话,让章惇把方天若调到曾布身边。虽然章惇比较在乎方天若,但是我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几分,更何况在这样的时候。” “调到曾布身边?在下愚昧。”顾颜中疑问道。 “嗯!章惇派方天若到枢密院就是为了监视曾布,收集可以搬到曾布的罪证。同时,还可以避开这次文书丢失的风头。” 刑恕说着拍着顾颜中的肩膀,阴阳怪气地说:“至于方天若空出来的这个位置,我打算让你做。” “嗯?”顾颜中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他郑重其事地,“章惇会让我做吗?大人可有把握。” “在章惇身边那么多年,这点事情我还是有把握的。” “大人,想把方天若放到什么官职?” “枢密直学士。”方天若慷锵有力地说。 “卟。”顾颜中差点没有喷出来,这枢密直学士,正三品,与文明殿观文殿学士并掌待从,备顾问应对,地位次于翰林学士。不过,所谓的学士也只是个闲职。 明着看起来,方天若是官升三级,实际上,他在曾布身边,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安排。 要监视曾布,曾布乃从一品,要在他身边安排人,也只有这个职位最好。 顾颜中又询问道:“方天若会同意?” 刑恕嘴角浮现一丝奸笑,说:“方天若这个人向来注重名利,官升三品,他一定会同意的,而且他相信章惇一定会帮他咸鱼翻身。”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心中有些疑惑,说:“大人,恕在下愚昧,大人给方天若安排一个闲职之后,又如何把他搬到。” “哈哈!”刑恕奸笑道,“他可以把你推下井,可以诬陷你盗取文书,难道你就不能给他制造一些麻烦吗?” 顾颜中迟疑了一会,没有说话。 刑恕等了半天,看顾颜中神情古怪,问:“顾公子怎么了?” 顾颜中摇摇头,说:“其实,以我的观点,大人现在不应该让方天若去做枢密院直学士,而是给他一个职位很高的官职,把他抬上去。这样才不露破绽。” “顾公子的意思是?”刑恕不太明白顾颜中想说什么。 “方天若现在是枢密院检详,是从六品,你一下让他坐到正三品,这个升官有点太快了,不符合规矩,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这是一个闲职,是明升暗降,不会对他有太多的仇恨。” 顾颜中说着,语气加重,试探地问道:“如果给他一个有权有实的正职,方天若犯下这样的错,还升官,大家会怎么想?” 刑恕顿时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他瞳孔放大,看着顾颜中,惊讶地说:“方天若一定会激起大家的不满。不过……” 刑恕说着心中又不肯定,他想了想说:“你让方天若做一个有权有实的职位,方天若会借此机会扩张自己的势力,恐怕,以后就更不好收拾了,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刑恕说着长叹了一声。 “哈哈!”顾颜中大笑几声,“刑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刑恕满脸疑惑看着顾颜中,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又思考了一会,还是不明白,询问道:“顾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看,刑大人可以让章惇,让安排方天若做枢密都承旨。”顾颜中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说。 “枢密都承旨?”刑恕大惊,瞪着顾颜中,有些愤怒地,“顾公子这是何意,可知这枢密都承旨是干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顾颜中眉毛往上抬,眼皮往上抽动,十分自信地,“掌管枢密院内部事务,检查枢密院主事以下官吏功过及其迁补等事。” “你让方天若掌管如此重要的权利,你是怕你死的不够快?”刑恕厉声道,坚定地,“不行,坚决不行!顾公子,这是关系到咱们两的官场生涯的大事,你不可贸然行事。” “刑大人,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分析其中的道理。”顾颜中慢慢地沿着长桥向前走,刑恕也跟在他的后面。 院中花草丛生,两人慢慢悠悠走到一个小凉亭处,凉亭四角飞起,凉亭中有一张石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盘围棋,桌子的四方各有四张凳子。 顾颜中坐在是凳子上,抓起一颗棋子,询问刑恕:“大人,还记得当初在章惇府门客比试的时候,我是以什么赢了方天若的吧。” 刑恕听着顾颜中这话,心中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看着顾颜中手里的棋子,十分纳闷。 “方天若当初第一步走的棋,落子就在天元处。这跟方天若做事的风格十分相像。”顾颜中继续分析道。 “方天若之所以去枢密院,是因为章惇让他去监视曾布。”他说着把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的中央,“方天若现在的情形就想这颗棋子,是最显眼的。你让他做枢密都承旨,权利一下就大了起来。” “对啊,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刑恕听顾颜中这样一说,心中就更疑惑了。 “他权利大是我们表面上看起来大,实际上呢?”顾颜中挑衅般地反问道。 刑恕还是很疑惑,没有回答。 “这个职位众所周知是干什么的,可是,他所干的事情,是曾布安排。如果,曾布不给他安排任何有价值的事情,那他就是个空职,再说明白点就是被架空了。” 刑恕点点头,称赞道:“顾公子这计策真是好。可是,曾布又怎么会不给他安排任何事情呢?” “哈哈!”顾颜中又大笑道,“刑大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些简简单单地道理就是看不明白。曾布又不傻,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是章惇在他身边按的监视器,还是360度自由旋转,无死角。” “嗯?”刑恕疑惑地看着顾颜中,“监视器。” 顾颜中笑了笑,解释道:“就是时时刻刻盯着他,在我家乡俗称监视器。” 顾颜中看着刑恕一脸疑惑地样子,心里暗自得意地说,曾布正好让我想办法搬到章惇,你现在又让我搬到方天若,其实这两件事情,就是一件事情。 我一定会去告诉曾布,让他不要给方天若安排任何有价值的事情。 其实,我想就算我不说,曾布也不会那么做。 他想着又补充道:“章惇在曾布身边安排了一个明显的障碍,曾布就心甘情愿,换句话说,如果方天若在你身边安排一个人监视你,大人心情如何?” 顾颜中说着拿起白棋,在黑棋周围堵得死死的,继续说:“这样一来,不用你下手,恐怕曾布就会先下手除掉方天若。再者,章惇手下又不止方天若一个门客,其他门客就没有想做这个位置的?” “如今,我们把方天若推到风口浪尖处,也许收拾他的,就不止你我了!” 刑恕迟疑了一会,在脑海里回忆着顾颜中刚才跟他说的话,脸上雨过天晴,开心地说:“妙,妙,妙,顾公子这计谋真是妙。” 顾颜中嘴角闪现一丝得意地笑,心想:这只是我其中的一个计划而已。 他又补充道:“不过,这个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还要随时看清局势,章惇那就由刑大人费心了。为了保全整个局面,刑大人,最后,不管章惇跟方天若有任何举动,都第一时间告诉我,以防万一。” 顾颜中说着,停顿了一下,语气十分坚定地说:“还有一点,刑大人,一定要听我安排,任何事情不能擅自行动。” “这……”刑恕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我还没有摆脱方天若和章惇,如今又来了个顾颜中,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刑大人害怕我是第二个方天若?”顾颜中试探道。 “没,没!”刑恕吞吞吐吐地说。 “刑大人,放心,我不是方天若,不会那么狠心。刑大人怎么说都比我年纪大,中国人向来有尊老爱幼的美德,我以后在官场上的日子要多劳刑大人费心了。”顾颜中站起来行了个礼,微笑着说。 刑恕没说话,看着远方的天空。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三章 画像 灰蒙蒙的天空,一眼望不到边,几只大雁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成“人”字,一直往南飞。 凛冽的秋风猛烈地吹着,把地上的泥沙“呼”一下卷起来,又纷纷飘落下去。 河水潺潺的向东流着,一浪接一浪,偶尔一阵强风从狠狠过,掀起一个巨浪,巨浪扑下来荡起层层水花,滴滴答答落在水中,又随波逐流了。 顾颜中略低着头,心里想着他和刑恕的对话,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忽然脚一崴,身子晃晃悠悠,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一下站不住,他灵机一动,一个转身跳起,单膝跪在地上。 他四处看看,周围除了几棵大树,还有那一望无际的田野,一个人都没有。 他站起来,仔细看看,这景色仿佛什么时候见过,他回想了一下,突然发现,惊叹道:“我怎么走到这来了,这不是上次陪赵老爷来办事的地方吗?” 顾颜中眉毛上挑,耸耸肩膀,做了一个深呼吸,心想:既然都出来了,那我就四处看看吧。上次来得匆忙,我都没有好好欣赏这古代的青山绿水。 顾颜中双手背在后面,眼睛时而看看河对岸的垂柳,时而又看看河面上的浪花,心中不知不觉又开始想:看刑恕今天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真心跟我合作。 历史上对刑恕的评价:博贯经籍,能文章,喜功名,为人善变。 刑恕从学于程门,广交北宋名士。因心怀叵测,反复无常,“行险冒进”,终不能成就大事。 他追随司马光时,陷害司马光,依附章惇时背叛章惇。他上谤国母,下诬忠良,祸及朝廷,终为后人多不齿。 刑恕与我合作,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真的,但也不代表以后就会一直跟我真心合作。 更何况他这个真心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如果,他是一个演技派高手,是方天若和章惇派来试探我的,我不就惨了。 我还是小心为妙地好,这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事情都是他去做。我最多在背后帮他出出主意,就算以后章惇要找我麻烦也找不到我头上。 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长叹一声:走一步算一步吧,何必如此担心呢? “哎!”他双手抱着后脑勺,“好久没看到这样清清的河水,哗啦啦地流了,我顺着这河岸往下游走走看。” “清清的河水哗啦啦地流啊!”顾颜中自编一段小曲,悠哉乐哉地唱着。 “啊!”她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大叫,“啊,走开,走开。”又一声大叫。 顾颜中顺着声音往前看,不远处有一个青衣女子,低着头,表情十分恐怖,似乎地上有什么东西把她吓到了。 顾颜中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嗯?这女子好面熟。他走过去,再仔细地看了看,心中大惊,燕十三娘? 顿时,他两脚像装了马达一样,“嗖”一下跑到燕十三娘的附近。 燕十三娘看到顾颜中来,表情似乎舒缓许多,她冲着他大喊:“别过来,这里有蛇。” 顾颜中低头一看,一条灰不溜秋的小蛇在草丛中摇摇晃晃地摆着身体,脑袋看着燕十三娘,嘴里来来回回吐着蛇信子,好像在等着什么时机,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像一支飞箭一样冲燕十三娘咬去。 顾颜中一看,事情如此紧急,他大步一飞直接跳到燕十三娘的面前,完完全全地挡住她。 蛇一看,以为顾颜中要向它发动攻击,猛然一下冲上去。 顾颜中看准蛇飞来的方向,什么也来不及想,伸出手臂向蛇打去。 “哎呀!”顾颜中惨叫一声,蛇死死咬住了他的胳膊。他毫不留情,抓起蛇的七寸,猛然扯下来,活活地把蛇掐死,紧接着十分用力地把伤口里的毒血使劲挤出来。 顾颜中看看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缓缓流下,感叹一声:“还好,这蛇毒性不大,不然我这手估计就要废掉了。” 他回头看看身后的燕十三娘,她脸上的余惊还未消,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颜中的手。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个人出来干什么?”顾颜中有些生气地看着燕十三娘。 燕十三娘声音中带有一点点的哭腔,小声地说:“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顾颜中看着她那样子,心中一下过意不去,用温和的语气说:“你是不是被吓坏了。” 燕十三娘轻轻摇着头,温柔地问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他微微一笑,毫不在乎地说:“没事,就两个小伤口嘛!”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把目光转向他手里的那条蛇,他又说:“它已经死了,你别怕了。我一会就把它的蛇胆弄来泡酒,给你出气。若是,你还不解气的话,我一会就给你做烤蛇段!” 燕十三娘一听顾颜中这话,脸上微微一笑,又调皮地说:“人家才不吃这恶心的东西。” “这东西营养价值高,不然给你做龙凤斗?这顾大厨的手艺,全世界仅有一个,也就只有你才有这样的福分。” “龙凤斗?龙凤斗是什么?”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龙凤斗是一道菜,就是用蛇肉和鸡一起煮,有的人也会把蛇和猫一起煮,就叫龙虎斗。蛇在北方有小龙的称呼,鸡是凤,猫就是虎,所以就有这两道菜的菜名。”顾颜中解释道。 燕十三娘脑海中不断地回忆她所知道的菜名,莫名地说:“我怎么没有听过呢?” “姑娘,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改天哥哥好好教教你哈!”顾颜中得意洋洋地看着燕十三娘。 燕十三娘又看着顾颜中的手,他手上还在冒着鲜血,她心中忽然“咯吱”了一下,说:“你的手真的没有事吗?你还是回去敷点药吧。” 顾颜中又使劲挤了一下手上的伤口说:“没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再说,左手没什么,如果是右手就有问题了,如果伤口处理不好,手费了,以后不能写字作画,那岂不是心中的遗憾。” 顾颜中说着心中不免庆幸,他又看着燕十三娘,发自内心地说:“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就算是右手,不过看到你被蛇咬了,我肯定也会用手给它咬。” “嗯?”燕十三娘愣了一下,睁着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顾颜中被她看得有些发慌,说:“你不要这样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一条人命跟手比起来,是人命重要。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说完又在心中暗暗地说:当然,这要看是什么人的命,我才会用我这只黄金右手去给蛇咬。我这手可不只画画,还有一身的偷盗技能。 我这左手也很重要的,幸好是手臂,不是手指,在偷盗行业中手指的灵活度是最重要的。 “既然你肯这样对我,我……”燕十三娘迟疑了一下,心想:其实,就算你不给我挡蛇,这事情我也会告诉你,你今日又给我挡蛇,我更应该告诉你。就算以后曾布找我麻烦,因为你,我也心甘情愿了。 她看着顾颜中,很认真地继续说:“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还请公子务必要守口如瓶。”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严肃的神情,心里肃然起敬地问:“什么事,只要姑娘说,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燕十三娘轻轻地煽动着团扇,看着顾颜中,心中七上八下地说:“十三娘想提醒一下公子,曾布曾经让我专门为公子画了一张画像。这张画像后来被曾布拿走了。我曾经想试探他拿这张画像去干什么,可是一点消息都试探不了。” 顾颜中听到燕十三娘这画,心里“咯吱”一下,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暖流,他没有想到燕十三娘这样傲气的女子,居然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他特意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多谢姑娘关心。” 他行了之后,忽然感觉这动作怪怪地,但在这古代的环境下,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他也只能用一个恭敬地行一个礼,来表示他内心的谢意。 若是,在现代,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燕十三娘搂在怀里,给她一个强劲地吻,然后在发自内心地说一声:“谢谢你对我那么好,妹子!” 如果他这样做,像燕十三娘的女子,肯定一阵脸红,他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就感觉是一阵享受。 此刻的他,只能看着燕十三娘,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让他心中有一种朦朦胧胧说不出的感觉。 “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我怕曾布对你不利。”燕十三娘又补充道。 “哈哈!”顾颜中得意地笑着,燕十三娘这样一说,他想起了凌千笑的那幅画,得意地,“这画曾布用来做什么,在下已经知晓。” “噢?”燕十三娘怀疑地看着顾颜中,停顿了一下问道,“公子可否告诉我,你认为这画用来做什么。” 顾颜中想了想,说:“好吧,你既然已经告诉我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也不要对第三个人说。” 顾颜中把凌千笑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燕十三娘,当然,他和凌千笑缠绵的那一段是直接省略了,只是简单地说两人看看画而已。 燕十三娘听了之后,许久,淡淡地说:“公子,以我对曾布的了解,如果只是简单地用美人计的话,就不用画了。他必定还有别的目的,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四章 偶遇谈心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的神情,心里忽然有种恐怖的感觉,似乎,就在这一分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燕十三娘这话像一盆冰冷的水直接从他头上泼下来,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眼睛下意识眯了一下,看着远方,心里暗暗想道:以我对曾布的了解,让燕十三娘画一幅画像,只是为了让凌千笑看自己一眼? 凌千笑也告诉过自己,曾布还让她在楼上远远地看过他,那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以你的推测,曾布会拿这画来干什么?”顾颜中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看着燕十三娘。 燕十三娘没有说话,转身向河岸的方向走去。 顾颜中跟在后面,也没有说话,眼睛看着潺潺地流水。 “凭我的直觉,这事情不一定对你来说是坏事,也不一定是好事。曾布用人历来十分小心,他一定会把你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绝对不会有半点遗漏。” 顾颜中嘴角微微一笑,心想:我当日告诉他的那些话,就是我编出来的,他若是知道我只是赵府的一个家丁,不知道什么想法。 不过,如果他真查到赵老爷那去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提前跟赵老爷说一声。话又说回来,赵府家丁的身份赵府上下都知道。他就算知道也没什么。 关键是我之前跟他说的那些哥哥被杀什么的谎话,他如果查出来这是假话,又会怎么看我? 顾颜中想到这,后背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他试探道:“如果曾布知道有人骗他,会怎么样?” 燕十三娘转过身,很严肃地看着顾颜中,那张脸透出阵阵寒气。 顾颜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燕十三娘如此冰冷的表情,这表情已经让他冷到了骨头里。 “我不知道有谁骗过曾布,他的下场如何。不过,以我的猜测,曾布是个多疑的人,你不骗他,他都多长了几个心眼,如果你骗他,这个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顾颜中长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不骗也已经骗了。现在去跟曾布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好在我说的时候,也说哥哥死了。 我当时也没有说我哥哥具体在哪个地方做官,怎么惹怒的章惇。 看来这事情,我得好好想想办法了。 河风冷冷地吹着,灰暗的天空像一个大锅盖,把一切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寒风吹得燕十三娘的衣服呼呼作响,她打了个寒颤,一手在另一支手上,上下抚摸着。 “冷吗?我把我外衣给你披上。”顾颜中习惯性地做了一个把外衣脱下的姿势,突然才发现,这古代的衣服如果把外衣脱了,那里面就是内衣了。这样的话似乎不雅。 燕十三娘回头看着,奇怪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你是冷了吧,我们回去吧。” 燕十三娘还是没有说话,轻轻地点点头。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的原本红润的脸,煞白煞白,单薄的身体弱不禁风,很想过去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温柔地说:“冷吗?冷的话可以走快点。” “不冷!”燕十三娘哆哆嗦嗦地说。 顾颜中听着她拿声音都是颤抖的,很明显就是太冷受不了,才会这样。这古代的郊外什么遮挡的东西都没有,眼下快傍晚了,是最冷的。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郊外。”顾颜中询问道。 “我没事都会来这走走,看看潺潺的河水流向远方?” “你喜欢河水?还是喜欢这河边的景色。”顾颜中刚把这话问出口,忽然感觉这是有点搭讪的问道,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怪怪的。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跟女生聊天,都有点不太会聊了。 燕十三娘抿抿嘴,声音有些低沉,说:“不是的,这河水一直向东流,就会流到我家乡。” “想家了?那你为什么要来汴梁呢?” 燕十三娘脸上出现一个勉强的微笑,淡淡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汴梁?我当时只是离开那里,不想再过卖笑为生的日子。” 她说着声音有些委屈地说:“曾布说要买我之后,我原本以为是看上我的美色,让我做个小妾。后来,在交谈的过程中,我才发现不是的,他说让我跟着他来曾府就行了。我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只要能获得自由,哪怕做个丫鬟,也比卖笑的日子强。” 她说着哽咽住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顾颜中看着她委屈的样子,真想轻轻地抱抱她,问:“那现在呢?” “现在,吃的比以前好,住的比以前好,日子也比以前自由。只是,心里却很苦,有时候我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笑一次。我时长要想着要说什么曾布才会开心,要做什么才会好。” “曾布对你不好吗?” 燕十三娘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好,曾布对我很好,前段时间,还把我收做他的干女儿。” “嗯?把你收做他的干女儿。”顾颜中听到这句话,十分惊讶,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虽然这事情听起来是好事,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好事的概率基本为零。 他又问道:“那你答应了吗?不对,你肯定答应了。不过,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收你做干女儿。” 燕十三娘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说:“我从内心来说,我不想答应。但是,曾布当时很坚定,我也不可能拒绝。所以就答应了。” “我初到曾府的时候,就感觉你地位不低。可能他就想认你做干女儿。”顾颜中温柔地安慰道。 “没有做他干女儿之前,他也就每日跟我说说话。我以为他是想让我逗他开心。做了他干女儿之后,我发现不是的,他似乎对我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何目的,为何这样说?”顾颜中听到这话,心中有些着急。 燕十三娘摇摇头,口气中有些无助,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很不好。”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五章 顾此失彼 顾颜中在心里暗暗思考着:我先看看再说。 赵老爷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说:“赵管家,你看看这画为何每一朵都缺了几片花瓣,看起来好像是花要谢了。” 赵管家听到老爷的话,上前一步看看画对老爷说:“老爷,牡丹乃富贵之意。这每一朵都缺了几片花瓣,恕小的不敢说。” 顾颜中一听,这下更能确定他就是赵老爷。 赵老爷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地说:“不妨。” 顾颜中听着赵老爷的话,又看看画,心想:这花哪是花谢了的意思。他好歹是朝廷官员,难道不懂这画中之意? “老爷,这宅子的旧主如今已到了阎王殿。这画我看,意向不好,牡丹历来象征富贵之意,花越大,花瓣越多越好。缺了几瓣花,这不是富贵残缺、万事不全的意思吗?说不定韩家就是被此画……。”赵管家试探着说。 “韩家挂上这样的画……”赵老爷没有说下去。 “老爷,我这就取下来,换上别的?”赵管家讨好地说。 顾颜中一听,躲在墙角偷笑,心里骂道:蠢货。不过,这正是天助我也。 他大步往房间的方向一迈,上前站着,十分有底气地说:“且慢!” 赵老爷和赵管家回头,两人转身看着一身脏兮兮的顾颜中。 “赵远志,你怎么在这,快滚回后院去。”赵管家训斥着。 顾颜中故意凑近赵老爷,规规矩矩地躬身行了个礼,说:“小的给老爷请安。” 顾颜中身上的臭味薰得赵老爷捂着鼻子退后几步。 “赵远志,赶紧滚回去。”赵管家说着,转身继续去拿画。 “慢着!”顾颜中拼命地大声说,“老爷,这画千万不能取。取下来的话,会对赵府不利啊!” “大胆!居然敢出言不敬。来人,把这厮拖去后院狠狠地打。”赵管家大声地喊着,随即快步走来五人站在院子里面。 赵管家惊讶地看着顾颜中,一边大声地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拖下去。” 顾颜中拼命挣扎,同时大声喊道:“老爷这画千万不能动,此画大有深意。” “大有深意?”老爷疑惑了一下。 赵管家一看,急忙补充道:“老爷,他就是一个家丁,大字能识几个,别听他瞎说。” 顾颜中用尽全力,甩开抓扯自己的人,“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脱口而出地说道:“老爷,若是我说不对,您再把我拖下去打死也不晚。” “赵远志,在老爷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你这是在找死!”赵管家恶狠狠地冲着顾颜中说。 顾颜中白了赵管家一眼,大声地对赵老爷说:“老爷,这画的寓意是富贵无边。” “瞎说!”赵管家不屑一顾地,“你这厮能懂个屁?” 赵老爷瞪了赵管家一眼,又疑惑地看着顾颜中,说:“你且说说,这画为什么是富贵无边?” “谢谢老爷。”顾颜中急忙站起来,躬身又行了一个礼,“老爷,你得先放小的一条生路。若是小的说对了,合老爷的心意,可否免去小的惊扰老爷之罪?” “赵远志,小心老爷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赵管家恐吓道。 赵老爷抬手示意赵管家不要说话,他两眼射出寒光,冷冷地瞪着顾颜中,说:“你且说来!” 顾颜中也冷冷地看了赵老爷一眼,他喜欢这样的同等较量,赵四、赵管家那样的人真是不值得自己费口舌。 顾颜中高昂地抬起头,不慌不忙地看着牡丹图,大声地说:“牡丹,花中之王。其容,雍荣华贵;其颜,美艳绝伦;其意,富贵、吉祥、美满、茂盛。” “这画面上有五种颜色,红、绿、黄、白、黑,分别代表福禄寿喜财五福,又暗合火木土金水五行之数。” “福:红色、火也。也可用紫色、贵也。画面有红、紫牡丹各一朵,暗喻好事成双之意。” “禄:绿也。绿,木也。画面一大片绿叶,暗喻专禄、天禄,富甲一方。” “红花配绿叶,谁不知道,就你这厮懂?”赵管家大声地抢过话,“老爷,别让这厮打扰了老爷的雅兴。” “赵管家,红花配绿叶确实不错,不过,你知道他还有别的喻意吗?”顾颜中胸有成竹地问。 赵管家思考了一下说:“红花配绿叶,好看。” 顾颜中瞥了他一眼,轻蔑一笑。 赵管家虎视眈眈地盯着顾颜中说:“那你说是何意?你这厮要是说不出别的,小心你狗命。” 顾颜中不屑一顾,故意拉长声音说:“红花配绿叶之意为富贵双全也。” “富贵双全?”赵老爷点点头笑笑,“不错。”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额头上的乌云迅速散开,心中有些得意,他继续说道:“寿:黄色,土也,画面只一朵,暗喻长生不老。喜:白色,金也,画面留白一片,就是喻喜色一片。黑色,暗喻财源。” “白色是喜的意思?这明显就是在欺骗老爷,照你这样说,为什么有丧事的时候,要穿白色衣服,而喜事的时候却穿红衣。”赵管家听到这赶紧插话。 顾颜中笑了笑说:“此白非彼白,这白色是五行之意,依照赵管家的理论,我们说白银白银,为什么不说红银红银呢?” “这……”赵管家一时找不到话说。 顾颜中继续说:“这白叫留白,为什么要留白呢?这白又是‘空’,没空财怎么进来,就算进来了,你又怎么有地方聚财?” “你还是没有说清楚,我说的是这白色怎么是喜的意思,你又说这白色是有财之意。你这不是在瞎说是什么?”赵管家不服气地说。 顾颜中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摇摇头,没文化真可怕!他继续说:“敢问赵管家,老爷给你发月钱的时候,你心里高兴吗?” “当然高兴!” “你看,你这高兴,不就是喜吗?”顾颜中反问道,“难不成,老爷给你发月钱的时候,你还哭着去领钱?有财进,不就是高兴之事吗?” 赵老爷一听,也笑了起来说:“有道理,有道理。” 赵管家还是不服气,说:“既然这白色是白银的意思,那怎么黑色又是财源的意思呢?” “财不露白,当然就是黑色了!难道,赵管家的钱是放在大路上的吗?” 赵管家一听,怒骂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顾颜中又白了赵管家一眼,说:“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不懂装懂吧!” “你……”顾颜中气的满脸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颜中懒得理赵管家,继续说:“财放在财库之中,财库一般都比较黑暗,也是黑色的,这是隐,隐藏之意也。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黑之所以是财,是因为,五行之中,黑色就是水的意思。水乃万物之源、水润万物,没有水就没有万物。有水,这棵牡丹才能开的更好。水,财源滚滚流之意也。” “牡丹花下的花岩,占据画面一角,这就是富贵的根。有财不算,这财不一定是自己的,也不一定守得住。这石头就是把财压住,不被别人抢走,财不露也。” 顾颜中说着指着画面上的一角继续说:“老爷您看,小的在这只能看到画左上角有五颗闲章,不可能看到印上面雕刻的是什么字。不过小的敢断言,那一定分别是福、禄、寿、喜、财五印,这样老爷就可知小的说的是真的了。” 顾颜中看看赵老爷向自己站的方位瞅了一下,大概是证实那么远真是看不清楚这印章上雕刻的是什么字吧。 只见,赵老爷走近画面仔细一看,面露惊讶。 顾颜中心想:看来我是猜对了,这五个闲章一定是福、禄、寿、喜、财五字。 赵老爷转身不动声色地看着顾颜中问:“那?为什么每一朵总有一边缺少了几片花瓣呢?” 顾颜中解释道:“老爷,缺了一边,不就是富贵无边吗?” “哈哈哈!”赵老爷大笑起来,连声地说着,“好好好!富贵无边?富贵无边。” 赵老爷大笑着,突然看看顾颜中那一身让人恶心的衣裳不笑了,他不解地问:“你怎么会弄得一身油污?” 顾颜中眉毛上挑,看着赵管家,说:“老爷,这是赵四……” 顾颜中还没有说完,赵管家急忙抢过他的话说:“回禀老爷,今天厨房忙了点,小的就让远志去帮忙。远志干活很卖力,衣服上就沾了一些残渣。” 顾颜中看着赵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奸笑,心想:几个时辰前,你亲眼看着赵四抢我的月钱。你这样是打算帮赵四说话了。我可不能瞎吃亏,虽然这亏是我自己找的。 顾颜中撞着胆子,上前一步,说:“老爷……” 顾颜中还没有开口,赵管家急忙打断他的话说:“老爷,远志也没几身像样的衣服,我先带他去换身干净衣服。” 赵老爷看看顾颜中那一身油污,厌恶地说:“下去吧!” 赵管家看到赵老爷转身过去,对顾颜中并没什么好脸色,立即强行拖着顾颜中就往外走。 赵管家一边拽着他,一边把他的头扭过来小声地说:“别打扰老爷,赶紧跟我走。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顾颜中看着赵老爷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幅“富贵无边”,在心里冷笑着:这个赵老爷根本就不懂什么书画,看来“富贵无边”也没能抓住赵老爷的心。 顾颜中又看看心怀鬼胎的赵管家,身子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心想:这逃没有逃出去,还得罪了赵管家,估计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说不定马上又要被赵四他们暴打一顿。 顾颜中,让你卖弄,这下好了,小命休矣……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五章 跟皇上抢女人 顾颜中本以为燕十三娘会把自己推开,必定在这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抱”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属于是“非礼”了。 “呜呜!”燕十三娘伤心欲绝地哭着。 燕十三娘刚开始只是小声地抽泣,顾颜中这一抱,她顺势倒在顾颜中的怀里放声大哭。 燕十三娘的眼泪浸湿了顾颜中的胸膛,把顾颜中的心都哭碎了。 顾颜中熟知历史,当日他跟章惇说,让章惇举荐刘氏做妃,不要去做皇后,做皇后一定不会成功,而妃子就一定会成功。 到时候刘氏必定感激章惇,肯定会把章惇当做自己的心腹。章惇当时就赞扬顾颜中这个注意好。 顾颜中当时本想借此机会,让章惇打压一下方天若,没有想到眼下会是这样的结果。 章惇既然在自己的后宫安排人,曾布也会。这一招还是曾布善用的招数。曾布年轻时就用过同样的招数。 曾布当年在海州怀仁(今江苏赣榆县)做县令时,手下有一位姓张的监酒使,大概是很早死了老婆,留下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女孩,慧黠可爱。 曾布的老婆魏玩十分疼爱小女孩,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教她诗书,小女孩领悟得很快,学业日进,长大后进入内宫,虽无名分,但因文笔很好,颇受看重。 年纪可以做张氏父亲的曾布,通过妻子魏玩的关系,刻意接近张氏,也不知是怎么将这位张氏弄上手的,两人就好上了。 男人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张氏年轻,曾布喜欢她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曾布之后,不知道怎么就把张氏弄进皇宫,张氏经常出入皇宫,曾布借助她得到皇宫的内部信息,帮助他铲除官场上的绊脚石。 曾布看上燕十三娘的时候,想必已经有此打算,所以曾布没有对燕十三娘下手。 如果,章惇没有举荐刘氏,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急。说到底还是自己惹的祸。 这下方天若没有收到丝毫损伤,还要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搭进去。 顾颜中此刻,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用力死死地抱着燕十三娘,坚决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进宫嫁给皇上。” “奴家只是区区一个青楼女子,你也只是一个九品官,人微言轻,曾布是不会听我们的。”燕十三娘说着,哭得更伤心。 顾颜中怀里抱着燕十三娘,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敲了敲脑袋,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心里暗自想到:这送给皇上的女人,必定先要严明真身,一定要冰清玉洁的女人才可以伺候皇上。 不过,如果是曾布把燕十三娘直接送到皇上的身边,是不是就会省掉这一过程。 如果燕十三娘失掉贞洁,那是不是就能破坏曾布的计划。 顾颜中抓起燕十三娘的肩膀,很认真地问:“你认真地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愿意进宫。” 燕十三娘梨花带雨,举天发誓,说:“奴家对天发誓,若我今日说的是假话,必定天打雷劈。” 顾颜中心突然“咯吱”一下,又问道:“不管什么办法,只有可以不让你进宫,你都愿意?” 燕十三娘想都不想,拼命点头,咬牙切齿地说:“我愿意。我愿意。” 她这样直接的举动,顾颜中心里却不愿意了。 他立刻否定了他刚才的想法,不行,我不能这样趁人之危,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最好能让曾布把燕十三娘送给我,做我的女人。 他看着燕十三娘哭得红肿的眼睛,斩金截铁地说:“燕儿,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进宫。” 他忽然感觉,这像是自己在跟喜欢的女人做承诺,心中突然有种厚重感。 他继续说:“不过,你一定要随时把曾布的消息告诉我。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 “可是,我怎么把消息告诉你。”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顾颜中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确实是一个难办的事情。我们两个传递的消息,不能让其他人看出破绽,而且我们两人也不能联系得太过紧密,但是,又要尽快知道对方的消息。 他灵机一动,有些激动地说:“燕儿,你不是擅于作画吗?凌千笑虽然会画一些,但是画技不如你。她也是曾布的人,我让她去告诉曾布,请你教她画画。” 燕十三娘摇摇头,说:“此法万万不行。凌千笑乃汴梁名妓,我只听过她的名,没有见过她的人。你让她去说,曾布一定会怀疑。” “办法不行,但是这个人是可以用的。我们必须要让凌千笑替我们传递消息。”顾颜中坚定地说。 在这偌大的汴梁,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就是凌千笑,至少她是自己的女人。 燕十三娘摇着头,沮丧地说:“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顾颜中安慰道:“什么事情,只要不是铁板钉钉,那就一定会有办法。就算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我也找个扳手把钉子给翘起来!” 燕十三娘眼泪汪汪地看着顾颜中,有些激动,期盼地说:“你是否已经有好办法了?” 顾颜中摇摇头,语重声长地说:“我刚才是想了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 他迟疑着要不要告诉燕十三娘,他刚才想的那个办法,告诉的话,燕十三娘会怎么看他。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告诉的话,他又没有想出别的办法。 他只知道,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皇上抢女人!可是,具体怎么抢,还没有一个完美的计划。 燕十三娘询问道:“什么办法,你怎么不说了。” “诶!”顾颜中长叹一口气,“我那馊主意,不说也罢。姑娘不用知晓。” 燕十三娘着急地说:“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馊主意总比没有办法好!”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欲言又止,燕十三娘,着急地又哭了起来说:“你倒是说啊,说啊!你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顾颜中一愣,又问道:“你这来不及是什么意思!难道曾布已经跟你说过什么吗?” “曾布没有跟我说什么。他只是告诉我,府里三日以后要大摆宴席,让我好好准备一场歌舞。我猜想,他可能会接这个机会把我献给皇上。” “嗯?”她这样一说,顾颜中心里彻底没底了,大骂起来,“妈的,这事情怎么那么棘手。这曾布真是狗急跳墙了!” “顾公子,有什么办法,不妨直说,我们也好商量一下!”燕十三娘又祈求道。 燕十三娘这样一逼,顾颜中看着她那样子,一着急,冲口而出,说:“我想让你做我媳妇,这样你就不会被曾布送给皇上了,至少生米先煮成熟饭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强抢民女吧!最好直接把曾布给灭了,看他还得瑟。” 顾颜中慷锵有力,越说越口气越强硬,恨不得分分钟就把燕十三娘给带走。 燕十三娘脸上像个红苹果,完全愣住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顾颜中说完当时就后悔了,这样的话,在现代,诙谐幽默的开个玩笑,也就能试探出对方的心思。 在这什么都要注意的古代,特别是礼节方面,顾颜中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急忙补充道:“我不是想借机非礼你,我是知道你们古达的女子最看重的就是贞洁。我只是想好好的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受欺负!” 燕十三娘忍不住,眼眶迅速涌出热泪。 顾颜中更是手足无措,又解释道:“哎呀,都怪我这张破嘴,没把你逗开心,你倒哭了。” 顾颜中又想去抱她,手刚张开,又收了回来。 “顾公子,如果,如果……,我想说……”燕十三娘带着哭腔,吞吞吐吐地说,每说一个字,她的脸就会比刚才红一点,这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脸就越发的滚烫,有点语无伦次的感觉。 她其实很想告诉顾颜中,她愿意。即使,不是眼前这样危急的时刻,她也愿意。 如果没有顾颜中的存在,她也许会心甘情愿的进宫,成为曾布利用的一颗棋子。 可是眼下,顾颜中已经把她的整颗心都占据了。她的心,在顾颜中离开曾府的那一天,也跟着他一起飞走了。 “顾公子,我……”燕十三娘鼓起勇气,准备要说。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她还没有说完,顾颜中就打断她的话,激动地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会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把你藏起来,然后我再去找办法说服曾布。” “藏起来?”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就算你把我藏到天涯海角,曾布也会找到我,到时候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还会连累公子。公子还是不要管我的事了。” “那怎么行!不要说,你……”顾颜中想说,不要说你是我的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改口道:“不要说,你跟我认识那么久。就算你只是跟我萍水相逢,我也会真心实意地帮你。曾布这行为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他说到这,心里又补充一句:更何况是抢我的女人。就算对方是皇上,老子也拼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六章 请君入瓮 燕十三娘抿着嘴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恭恭敬敬地跟顾颜中行了个礼,一改他日调皮的气息,温柔地说:“顾公子,能这样对我,燕十三娘已经满足了。十三娘贱命一条,还是不要连累公子了。” “燕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见外!” “现在天色已晚,我还是早些回去吧。”燕十三娘又行了个礼说。 “回去?”顾颜中吃惊地,“不是说,三天之后,曾府就有宴会了吗?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你就听我的,我现在就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把你送到之后,我就去跟曾布说。” 顾颜中说着,心中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这事情本来是过段时间再跟曾布说,现在事情逼到现在,那就只有马上行动,才能解决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 “顾公子想把我藏到哪去?在这汴梁城中,除了章惇府和皇宫,曾布不能随便出入,还有哪是安全的地方?”燕十三年淡淡地说。 “哈哈!章惇府是不行,我把你带到章惇府,不是又把你送进一个狼窝了吗?就算把你女扮男装,你长得如此俊俏,也会让人起疑心的。最重要的是,你耳朵上的耳洞就能让人发现了!”顾颜中一边说,一边向燕十三娘走去,手指在她的耳边绕了一圈。 “卟!”燕十三娘抿着嘴笑了。 “哭了那么半天,你总算笑了。你别哭了,跟我走吧。”顾颜中手伸过去想过去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手伸到肩膀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肩膀。 “如果曾布找到我怎么办?如果他不肯放过你,怎么办?”燕十三娘十分担心。 “没有怎么办?我只会把他搞定的,相信我。”顾颜中坚定且肯定地说。 “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顾颜中下意识想伸手过去,牵着她的手,手指刚伸过去,又收了回来。 他嘴角微微上翘,不由得嘲笑自己,顾颜中啊顾颜中,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小女人,磨磨唧唧地。 月亮渐渐地升起来了,发出宁静而银光般的月光,让整个夜晚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的美。 “清乐坊?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燕十三娘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因为我感觉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凌儿心地善良,她一定会帮你的。” “凌儿?凌千笑吗?”燕十三娘掩藏不住自己的心里的醋意,脸上也有些许的不悦。 “嗯,就是凌千笑。”顾颜中看着她,心中有些得意,发现她说话的口气比平日,声音要高一些。 两人走进去,清乐坊一个人都没有。 顾颜中奇怪地扫视一圈,奇怪,这人都到哪去了。清乐坊是汴梁最大的乐坊,平日这个时候,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凌儿呢? 他心中突然一惊,难不成,凌儿出事了? “走,我们上去看看!”顾颜中急忙往楼上跑。燕十三娘也跟着他往上跑。 顾颜中跑到凌千笑的房间,她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通过房间门看过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一手把燕十三娘拦在后面,小声地说:“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跑出去。” “不行,我跟你一起进去。”燕十三娘坚持着。 “你听我的,我还会害你不成。我身手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撒腿就跑,到时候,他们把你抓起来要挟我,那更麻烦。就这样定了。” 他反手握着燕十三娘的手,安慰道:“放心!” 燕十三娘拉着他的手,他回头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心想:我一个国际大盗,一生出入过多少危险的地方,不就是一个清乐坊吗?我还怕什么。 他轻轻巧巧地走进去,里屋的珠帘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他看着这个身影,十分熟悉。 “啊!”只听门外一声惨叫。 “十三娘!”他一回头,燕十三娘被两个人绑着。顾颜中心中一急,厉声地,“你们要干什么?” “顾公子……”珠帘里的人拉长的声音,慢慢地走出来。顾颜中眉头一紧,曾布。 “曾大人,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到清乐坊来了?”顾颜中脸上故作镇定,心中早已汹涌澎湃。 “顾公子,**一刻值千金,昨日在清乐坊一宿未出来,今日就与燕十三娘在郊外说了半天,真是一刻也不耽误。”曾布阴阳怪气地说。 “曾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顾颜中疑惑地看着曾布。 “来人,带上来!”曾布毫不客气地说。 话音刚落,从帘子后面走出两个人,凌千笑被他们绑着,嘴里被一团白布堵住了,脸上还有一些红肿的印记,很明显地看出是被重重地打了很多巴掌。 顾颜中一阵心疼,不知道凌千笑今天跟曾布说了什么,曾布又知道了些什么,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凌千笑看到顾颜中,双脚拼命挣扎着,嘴里“吱吱呜呜”地喊着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她!”顾颜中大声喊道,拳头慢慢握紧。 “放开她是可以。”曾布阴笑道,又说,“只是,这两个女人,顾公子只能让我放开一个。” 曾布这话像一根根的刺,猛然插进顾颜中的心中。他退后一步,转过身,向左看看燕十三娘,向右看看凌千笑。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与自己情投意合,一个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么都要保护她,手心手背都是肉。 “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做什么吗?有话直说好了,男人的事情何必让女人插手!”顾颜中不慌不忙,十分淡定地说。 “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想知道,在顾公子的心中,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个更重要。”曾布也不慌不忙地说。 顾颜中听到这话,恨不得一拳直接飞到他脸上。他最讨厌被人要挟的感觉,而且是拿自己的女人来要挟自己。 顾颜中下意识看着凌千笑,凌千笑拼命地摇着头。他又看向燕十三娘,燕十三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曾布今日能到这里来等我,一定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带燕十三娘来清乐坊是临时想起的。如果我不来,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绑着凌千笑一直等我来呢? 还是说,我在跟燕十三娘讲话的时候,他旁人偷听,知道我们要去清乐坊。 不对,我时刻注意着,周围没有人,以我国际大盗的耳朵是不会听错的。那曾布又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呢? 算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先问问他要干嘛! “这两个女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曾大人为何这样问我?” “噢?是吗?”曾布挑衅地,冷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们杀了如何!来人,把她们都拉下去。” “慢着!”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拳头再次慢慢握紧,“大人,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好,你说到哪里去。”曾布毫不迟疑地说。 “我有些话只想让大人一个人知晓,你让他们都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曾布也不迟疑。 “大人,是否要留下两个人。”他旁边的人询问道。 曾布摇摇头,说:“你们把这两个女人带下去就行,他不敢怎么样。” “慢着,大人,如果她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大人恐怕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顾颜中也不畏惧,十分有底气地说。 曾布看着顾颜中,脸上闪过一丝阴笑,慢慢地点点头,说:“好,有胆量,敢反过来威胁我。” 曾布说完随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顾颜中等他们一下去,就对曾布说:“大人,您让凌千笑来,无非是为了控制我的行踪。大人,不用控制,我每日就在枢密院,大人不用多花费心思。” “至于,燕十三娘,大人无非是想把她献给皇上。不过,大人如果真的把她献给皇上,大人一定会后悔。”顾颜中卖个关子不再往下说。 “嗯?”曾布疑惑了,“此话怎讲。” “大人,不瞒您说,我夜观天象,皇上再过两年就会驾崩。”顾颜中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是笨办法也好,聪明的办法也罢,先拖住曾布。 “放肆,皇上正当壮年,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曾布拍着桌子说。 “大人,我死不死不要紧,我是为了大人的前途着想。谁做皇上,对大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人能稳稳地坐上宰相之位,把章惇打下去。”顾颜中直言不讳地说。 曾布心中突然重重地“咯噔”了一下,顾颜中这话说到了他内心深处,他冷冷地逼道:“继续说下去。” “燕十三娘是个聪明的人,她不愿意入宫,就算大人勉强让她入宫,她也没有心思帮大人好好办事。说不定,还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再者,你把燕十三娘送进宫,她不一定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顾颜中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地说:“此乃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七章 以其之道 燕十三娘抿着嘴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她恭恭敬敬地跟顾颜中行了个礼,一改他日调皮的气息,温柔地说:“顾公子,能这样对我,燕十三娘已经满足了。十三娘贱命一条,还是不要连累公子了。” “燕儿,这是说的哪里话,如此见外!” “现在天色已晚,我还是早些回去吧。”燕十三娘又行了个礼说。 “回去?”顾颜中吃惊地,“不是说,三天之后,曾府就有宴会了吗?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你就听我的,我现在就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把你送到之后,我就去跟曾布说。” 顾颜中说着,心中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这事情本来是过段时间再跟曾布说,现在事情逼到现在,那就只有马上行动,才能解决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 “顾公子想把我藏到哪去?在这汴梁城中,除了章惇府和皇宫,曾布不能随便出入,还有哪是安全的地方?”燕十三年淡淡地说。 “哈哈!章惇府是不行,我把你带到章惇府,不是又把你送进一个狼窝了吗?就算把你女扮男装,你长得如此俊俏,也会让人起疑心的。最重要的是,你耳朵上的耳洞就能让人发现了!”顾颜中一边说,一边向燕十三娘走去,手指在她的耳边绕了一圈。 “卟!”燕十三娘抿着嘴笑了。 “哭了那么半天,你总算笑了。你别哭了,跟我走吧。”顾颜中手伸过去想过去再次把她拥入怀中,手伸到肩膀的时候,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肩膀。 “如果曾布找到我怎么办?如果他不肯放过你,怎么办?”燕十三娘十分担心。 “没有怎么办?我只会把他搞定的,相信我。”顾颜中坚定且肯定地说。 “走!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顾颜中下意识想伸手过去,牵着她的手,手指刚伸过去,又收了回来。 他嘴角微微上翘,不由得嘲笑自己,顾颜中啊顾颜中,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小女人,磨磨唧唧地。 月亮渐渐地升起来了,发出宁静而银光般的月光,让整个夜晚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的美。 “清乐坊?你怎么把我带到这来了。”燕十三娘十分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因为我感觉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凌儿心地善良,她一定会帮你的。” “凌儿?凌千笑吗?”燕十三娘掩藏不住自己的心里的醋意,脸上也有些许的不悦。 “嗯,就是凌千笑。”顾颜中看着她,心中有些得意,发现她说话的口气比平日,声音要高一些。 两人走进去,清乐坊一个人都没有。 顾颜中奇怪地扫视一圈,奇怪,这人都到哪去了。清乐坊是汴梁最大的乐坊,平日这个时候,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凌儿呢? 他心中突然一惊,难不成,凌儿出事了? “走,我们上去看看!”顾颜中急忙往楼上跑。燕十三娘也跟着他往上跑。 顾颜中跑到凌千笑的房间,她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通过房间门看过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一手把燕十三娘拦在后面,小声地说:“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赶紧跑出去。” “不行,我跟你一起进去。”燕十三娘坚持着。 “你听我的,我还会害你不成。我身手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撒腿就跑,到时候,他们把你抓起来要挟我,那更麻烦。就这样定了。” 他反手握着燕十三娘的手,安慰道:“放心!” 燕十三娘拉着他的手,他回头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心想:我一个国际大盗,一生出入过多少危险的地方,不就是一个清乐坊吗?我还怕什么。 他轻轻巧巧地走进去,里屋的珠帘里面隐约坐着一个人。他看着这个身影,十分熟悉。 “啊!”只听门外一声惨叫。 “十三娘!”他一回头,燕十三娘被两个人绑着。顾颜中心中一急,厉声地,“你们要干什么?” “顾公子……”珠帘里的人拉长的声音,慢慢地走出来。顾颜中眉头一紧,曾布。 “曾大人,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到清乐坊来了?”顾颜中脸上故作镇定,心中早已汹涌澎湃。 “顾公子,**一刻值千金,昨日在清乐坊一宿未出来,今日就与燕十三娘在郊外说了半天,真是一刻也不耽误。”曾布阴阳怪气地说。 “曾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顾颜中疑惑地看着曾布。 “来人,带上来!”曾布毫不客气地说。 话音刚落,从帘子后面走出两个人,凌千笑被他们绑着,嘴里被一团白布堵住了,脸上还有一些红肿的印记,很明显地看出是被重重地打了很多巴掌。 顾颜中一阵心疼,不知道凌千笑今天跟曾布说了什么,曾布又知道了些什么,把气撒在女人身上。 凌千笑看到顾颜中,双脚拼命挣扎着,嘴里“吱吱呜呜”地喊着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她!”顾颜中大声喊道,拳头慢慢握紧。 “放开她是可以。”曾布阴笑道,又说,“只是,这两个女人,顾公子只能让我放开一个。” 曾布这话像一根根的刺,猛然插进顾颜中的心中。他退后一步,转过身,向左看看燕十三娘,向右看看凌千笑。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与自己情投意合,一个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怎么都要保护她,手心手背都是肉。 “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做什么吗?有话直说好了,男人的事情何必让女人插手!”顾颜中不慌不忙,十分淡定地说。 “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只是想知道,在顾公子的心中,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个更重要。”曾布也不慌不忙地说。 顾颜中听到这话,恨不得一拳直接飞到他脸上。他最讨厌被人要挟的感觉,而且是拿自己的女人来要挟自己。 顾颜中下意识看着凌千笑,凌千笑拼命地摇着头。他又看向燕十三娘,燕十三娘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曾布今日能到这里来等我,一定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带燕十三娘来清乐坊是临时想起的。如果我不来,他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绑着凌千笑一直等我来呢? 还是说,我在跟燕十三娘讲话的时候,他旁人偷听,知道我们要去清乐坊。 不对,我时刻注意着,周围没有人,以我国际大盗的耳朵是不会听错的。那曾布又怎么会知道我要来呢? 算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先问问他要干嘛! “这两个女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曾大人为何这样问我?” “噢?是吗?”曾布挑衅地,冷笑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们杀了如何!来人,把她们都拉下去。” “慢着!”顾颜中长长地呼了口气,拳头再次慢慢握紧,“大人,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如何?” “好,你说到哪里去。”曾布毫不迟疑地说。 “我有些话只想让大人一个人知晓,你让他们都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曾布也不迟疑。 “大人,是否要留下两个人。”他旁边的人询问道。 曾布摇摇头,说:“你们把这两个女人带下去就行,他不敢怎么样。” “慢着,大人,如果她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大人恐怕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顾颜中也不畏惧,十分有底气地说。 曾布看着顾颜中,脸上闪过一丝阴笑,慢慢地点点头,说:“好,有胆量,敢反过来威胁我。” 曾布说完随手示意,让他们下去。 顾颜中等他们一下去,就对曾布说:“大人,您让凌千笑来,无非是为了控制我的行踪。大人,不用控制,我每日就在枢密院,大人不用多花费心思。” “至于,燕十三娘,大人无非是想把她献给皇上。不过,大人如果真的把她献给皇上,大人一定会后悔。”顾颜中卖个关子不再往下说。 “嗯?”曾布疑惑了,“此话怎讲。” “大人,不瞒您说,我夜观天象,皇上再过两年就会驾崩。”顾颜中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是笨办法也好,聪明的办法也罢,先拖住曾布。 “放肆,皇上正当壮年,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曾布拍着桌子说。 “大人,我死不死不要紧,我是为了大人的前途着想。谁做皇上,对大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人能稳稳地坐上宰相之位,把章惇打下去。”顾颜中直言不讳地说。 曾布心中突然重重地“咯噔”了一下,顾颜中这话说到了他内心深处,他冷冷地逼道:“继续说下去。” “燕十三娘是个聪明的人,她不愿意入宫,就算大人勉强让她入宫,她也没有心思帮大人好好办事。说不定,还会给大人带来麻烦。再者,你把燕十三娘送进宫,她不一定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顾颜中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地说:“此乃一,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八章 巧计 “给我带来麻烦?”曾布听到这几个字,心中猛然一惊,默默地点了点头,摸着长长的胡子,眼角上翘,脸上的表情像正在下雨的冬天,又冷又阴,透出阵阵煞气。 “就算燕十三娘,真的能哄得皇上开心,皇上一旦驾崩,您就损失了,燕十三娘,这样一颗有利的……”顾颜中想说有利的棋子,话到嘴边,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棋子。燕十三娘是个聪明的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聪明的人可以帮大人实现大人想做的事情,也会阻碍大人成功。” 顾颜中眯着眼睛看着曾布,这个时候,我必须快刀斩乱麻,他双手合十,郑重其事地说:“大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话?”曾布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顾颜中。 “曾大人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章惇的宰相之位,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大人把燕十三娘送到皇上身边,燕十三娘能讨得皇上的欢心。皇上一旦驾崩,局面要完全翻转,大人,又要重新布局,不如现在就好好把这盘棋的开局下好。” “你的意思是?”曾布有些疑惑。 “大人现在要做的事情,是避其锋芒,让章惇疏于防范,认为大人不会再跟他作对了,从而找到一些可以搬到他的证据,看准时机,一击即发。”顾颜中越说口气越坚定。 曾布嘴角微微上翘,闪现一丝坏坏的奸笑,慢慢悠悠地摸着他花白的胡子,阴阳怪气地说:“你说那么多,目的就是要让我不要把燕十三娘送给皇上。” 顾颜中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瞒大人,小人确实很喜欢燕十三娘。” “呵呵!”曾布怪笑一声,这笑声有一丝冷,又有一声嘲笑,好像在说,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一丝轻蔑。 顾颜中的心,在这一瞬间忽然没有底气了。不过,一秒之后,他直起身板,挺起胸膛,坚定地重复了两遍,说:“大人,小人确实很喜欢燕十三娘。” “大人派凌千笑在我身边,无非就是想监视我,让我为大人办事。大人,之前也问过我要什么赏赐。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我要燕十三娘。” 他说着拍着胸脯,慷锵有力地又重复了一遍:“燕,十,三,娘。” “哈哈!”曾布大笑,身子向顾颜中那一遍倾斜,用挑衅的语气,“如果,我偏要把燕十三娘献给皇上呢?” 顾颜中耸耸肩膀,也不示弱,说:“我刚才已经把我该说的都说了。大人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也没什么。大人,硬要把燕十三娘献给皇上,我小小一个九品芝麻官,也阻止不了。只是,以后,我不会再忠心为大人办事情。我敢保证,燕十三娘,也不会忠心!” 曾布眉头一紧,恶狠狠地说:“你居然敢威胁我,不要命了。” “如果,大人把燕十三娘给我。我敢保证,大人在两年之后,一定会坐上您想坐的位置。” “噢?”曾布看着顾颜中,眼神中透出无比的不相信。 “大人,可读过楚庄王摘缨的故事?”顾颜中也买了个关子,故作深沉地说。 春秋战国时期,战火纷飞。楚庄王一次平定叛乱后大宴群臣,宠姬嫔妃也统统出席助兴。席间丝竹声响,轻歌曼舞,美酒佳瑶,觥筹交错,直到黄昏仍未尽兴。 楚王乃命点烛夜宴,还特别叫最宠爱的两位美人许姬和麦姬轮流向文臣武将们敬酒。 忽然一阵疾风吹过,筵席上的蜡烛都熄灭了。 这时,一位官员斗胆拉住了许姬的手,拉扯中,许姬撕断衣袖得以挣脱,并且扯下了那人帽子上的缨带。 许姬回到楚庄王面前告状,并希望楚王点亮蜡烛后查看众人的帽缨,以便找出刚才无礼之人。 楚庄王听完,却传令不要点燃蜡烛,而是大声地说:“寡人今日设宴,与诸位务要尽欢而散。现请诸位都去掉帽缨,以便更加尽兴饮酒。” 听楚庄王这样说,大家都把帽缨取下,这才点上蜡烛,君臣尽兴而散。 席散回宫,许姬怪楚庄王不给她出气,楚庄王说:此次君臣宴饮,旨在狂欢尽兴,融洽君臣关系。酒后失态乃人之常情,若要究其责任,加以责罚,岂不大刹风景? 顾颜中说完,用挑衅的语气跟曾布说:“大人,位置没有楚庄王的高,难道这肚量还没有楚庄王大吗?燕十三娘不过只是大人买来的一个歌女,许姬是楚庄王的爱妾。” “顾颜中好比当日的大将,燕十三娘不是大人的爱妾,如果是大人的爱妾,就算给顾颜中十个胆子,我也不会去冒犯。” “燕十三娘调皮可爱,凌千笑温柔如水,这两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曾布又试探道。 顾颜中微微一笑,毫不客气,自信满满地说:“这两个都是我的女人,我两个都要。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呢?” “哈哈哈!”曾布拍着顾颜中的肩膀说,“你还真贪心,本事不大,口气不小,居然敢一下开口,就要了我两个精心培育美人,你艳福不小啊!” “大人,两个美人,换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过去未来的一个大学士,我看很值得。” “哈哈哈!”曾布听着顾颜中的话,又开口大笑,“好,我两个都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一个事情。你刚才说,皇上两年会驾崩,你可知会是谁继位?” “宋徽宗嘛!”顾颜中在脑海里闪现出这三个字,嘴角微微一斜,“这个,我还看不出来,待我今日在夜观星象,有结果了再告诉大人。” “嗯?”曾布刚才和颜悦色的表情,瞬间犹如晴天霹雳。 “大人,莫急。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大人不如先回去休息。时机一到,我定会告诉大人。” 曾布深深地呼了口气,抓起顾颜中的衣领,声色俱厉地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小人怎么敢!”顾颜中心里十分憋气,真想一拳给他打过去,他心里一遍遍重复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最好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大人,今日时候已晚,已经过了观星的吉时。大人,我明日就告诉你。” “好,我就等你明日。”曾布狠狠地说。 “大人,请放了凌千笑和燕十三娘。不然,小人不能专心观星,信息不准,无法告诉大人准确信息。” 曾布看看燕十三娘,看看凌千笑。 “大人,就明日一天,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杀了我。然后再把燕十三娘献给皇上也不迟。” “好,那我就等你一天。”曾布说完,示意让他们放人,又喊一声,“派人在门口守着,把整个清乐坊都给我看好。” 曾布说完,转身离去。燕十三娘和凌千笑急忙跑到顾颜中身边。 燕十三娘给顾颜中行了个礼,小脸刷一下红了,她声音像黄鹂一样,清脆动人,听起来还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顾公子,你这样帮我,我应该如何感谢。” “不用谢!”顾颜中又解释道,“我不是非要你嫁给我,我刚才只是想帮你而已。你不要误会。” “顾公子……”燕十三娘眼眶红润。 顾颜中听着这公子两个字怪怪的,这公子在现代有时候是形容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他说:“燕儿,我们都那么熟悉了,你就不要叫我顾公子了。” 燕十三娘想了想,说:“既然顾公子不把我当外人,那我以后称呼顾大哥可好?” “顾大哥?”顾颜中听着这称呼还是感觉怪怪的。他眼珠子一转,“燕儿,我告诉你一个称呼?” 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燕儿,你以后就叫我老公。”顾颜中说完忍不住“卟哧”一下笑了。 “老公?”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这是何意?” “老公啊,正所谓,老是对年纪大的人的称呼,公吗,就好像公鸡母鸡一样咯。也就是男子嘛。这老公,就是年纪大的男子。我比你大,又是男子,当然就是老公咯。”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燕十三娘疑惑地看着顾颜中,又问道:“为什么不叫大公。” “大公,又时候会让人联想到大公无私,这就不对了嘛。”顾颜中故意拉长声音说。 燕十三娘点了点头。 顾颜中看着燕十三娘,得意地说:“叫声老公听听。” 燕十三娘,红着小脸低着头,小声地叫了一声:“老公。” 顾颜中脸上藏不住笑,他又说:“声音太小了!再大点声叫一次。” “老公……”燕十三娘声音稍微大了点说。 “哈哈!”顾颜中很高兴地笑了。 顾颜中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说:“燕儿,我以后也不这样叫你了。叫你燕儿的人太多了。” 燕十三娘睁着两只大眼珠好奇地看着顾颜中,期待着他说答案。 顾颜中清清嗓子说:“我以后叫你老婆。” “老婆?”燕十三娘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刚才顾……”她说到这又改口,“老公,刚才不是说,老是大,可是,我比你小,怎么叫我老婆呢?” 顾颜中愣了一下,刚挖的坑没有到五分钟就自己跳下去了。燕十三娘这问题提的很有难度,让他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 正文 第十九章 叫我老公 顾颜中还没有想明白该怎么回答燕十三娘提出的问题,凌千笑就开始着急地询问顾颜中:“那我呢?我应该叫你什么。” 凌千笑看着顾颜中,语气中有一丝羡慕嫉妒恨,还有一股很浓很浓的醋味,这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 “你?”顾颜中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下意识挠挠后脑勺,脑袋摇摇晃晃,若有所思地,“我想想,我想想,我想想……” 他一边说一边往阳台的方向移动,此刻,他只能用“想想”来回答她的问题。其实不用“想想”,他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嘴巴要想想怎么说。 顾颜中看着凌千笑,又看看燕十三娘。 说实话,从实际上,应该被称为“老婆”的是凌千笑,毕竟他们两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是没有夫妻之名而已。然而,在他心里,真正的老婆,是燕十三娘。 顾颜中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往上翘,“老婆”这个词,在现代生活中十分常见。 有的人跟有的人相处没有多久,勾肩搭背,“老婆”就出口了,有的人跟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也许都没有叫过一声“老婆”。 “老婆”不是一种爱称,有时候是一种身份的代表,其实在男人的心里,嘴巴上叫你老婆,心里不一定把你当老婆。 顾颜中十分清楚,刚才那句话,在顾颜中的心里,他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是无意见说着玩的,但正式这样无意见的透漏,他才知道,他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希望让燕十三娘做自己的老婆。 顾颜中想着想着,眼珠子不听使唤,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燕十三娘。 燕十三娘下意识也看向顾颜中。她看着顾颜中,心里暖暖得,刚才顾颜中跟曾布说的哪些话,她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在那一刻,在燕十三娘的心里,顾颜中就像一个保护她的英雄。而她自己,像一个四处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值得依赖的避风港。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不知不觉,两人的脸都红了起来。 燕十三娘轻轻地抿了一下嘴,红润的小脸里,白里透红,透出真真羞涩,是那种女孩子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在关注之时的真情流露。她看着顾颜中,想说点什么,又感觉说不出口。 凌千笑看着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顿时,她心中一阵醋意,挡在顾颜中面前,背向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说,有些埋怨,埋怨中带有一丝的霸气,坚定地说:“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应该叫你什么。” “对呀对呀,我应该叫你什么呢?”这话彻底把顾颜中难倒了。 他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凌千笑急忙补充道:“我应该叫你顾郎。” “顾郎?”顾颜中下意识看了燕十三娘一眼,急忙否定道,“不不不。” 凌千笑十分不高兴地看着顾颜中,质疑道:“我本就应该叫你顾郎。不然,我应该叫你什么。” 顾颜中心想:对,你叫我顾郎是没错,不过,有时候这声顾郎就会坏我的事。 他想着想着,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顾颜中,你就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 凌千笑心里忽然有种不安分的感觉。她很清楚地感觉到燕十三娘与顾颜中之间,说不清道不明,那种看起来既清楚又有一些盘庚错节的感觉。 她是个女人,是个敏感的女人。她从燕十三娘看顾颜中的眼神中,看出燕十三娘的目光中流露出点点深情。 “叫什么!”凌千笑口气十分强硬。 “老公!”顾颜中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老公?”凌千笑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看着燕十三娘,心中刚才的怨气,一下缓解许多,眼角斜视了一眼燕十三娘,脸上出现一个甜甜的笑容。 她看着顾颜中,毫不遮掩,丝毫不避讳,得意地说:“老公,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还是想叫你顾郎!” 顾颜中左眼轻轻上挑,有些无奈:心中暗暗地说:我能不能不告诉你,顾郎跟老公是一个意思。 燕十三娘看着顾颜中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轻轻地点点头,心想:“老公”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她好奇地说:“老公,这不知道是哪里的话,年纪大的男子。下次,看到年纪大的男子,也可以这样叫了。” “诶!”顾颜中听到她这话,脸上顿时泛绿泛绿,叮嘱道,“老公,这称呼,除了我,你们可不能随便乱叫别的男子。” 燕十三娘手捂着嘴,微微笑了,心想:我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老公是有别的意思。不然,我自南向北,走过那么多地方,也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燕十三娘灵机一转,心中忽然突然冒出一个不好不坏的主意。她故意挑逗道:“为什么不能随便叫别的男子?” 顾颜中听到她这话,真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瞪着她说:老公,就是你的男人。忠臣不事二主,一女不嫁二夫。难道你想让我带绿帽子? 可是,老子不能这样跟你说。我只能说…… 燕十三娘稍微停顿了一下,看着顾颜中的嘴巴正要开口,她急忙把话堵了回去,调皮地说:“奴家曾在三国志上面看到过一句话: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这老公是指七十多岁的老头,如果这样说的话,别人会误认为,我们把别人看的年纪老。” 她说到这,又故意挑衅道:“我听说,从先秦开始到现在,皇宫中都有一种官员叫做宦官,他们没有生育能力,被成为‘公公’,年纪大的就被成为老公公,或是老公。这样的人,男人们都认为是没有尊严,看不起。” 顾颜中脸色十分难看,听着她这话哭笑不得。 “顾大哥,不让我们对其他男子说,是不是怕别的男子以为我们看不起他。”燕十三娘明知故问。 “没有生育能力?”凌千笑听到这话,疑问的重复一边,脑中忽然想起昨夜与顾颜中缠绵的点点滴滴,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如果,这样说,顾大哥为什么要让我叫他老公啊。”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啊!”顾颜中长叹一声。若是在现代,他二话不说,一定把燕十三娘推到。 现在在古代,他不是不敢推到。跟燕十三娘的人比起来,他更想直接把她的心收在心底。 “这老公的意思不只燕儿说的那几个。”顾颜中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老公”的相关信息,他清楚地记得,其中有一个解释就是年纪大的男子。 他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书籍,上面有过记载“老公”一词由来的出处,或者是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既不能被燕十三娘反过来抓到自己的破绽,也不能丢了面子。 “不好。”他心中一惊,这老公就是指的丈夫。 燕十三娘看顾颜中久久不说话,又说:“我想起有一个故事,说的是唐朝的时候,有一个爱读书的人……” 她有些调皮地把关于老公的传说,简短地说了一遍。 相传唐朝时,有一位读书人,在考中功名后,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便喜新厌旧有了再纳新欢的想法。 于是,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恰巧,对联被他妻子看到。 妻子从联意中觉察到丈夫有了弃老纳新的念头,便提笔续写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不仅对得十分工整贴切,新颖通俗,而且,“新粮”与“新娘”谐音,饶有风趣。 她说完故事又解释道:“而这老公,在此处也有年纪大的意思。不过,更多指的是夫妻。” 凌千笑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高兴地说:“你刚才让她叫你老公,就是夫妻之意。” 凌千笑下意识退后一步,手指着顾颜中,又指了指燕十三娘,眼神中有一丝的失望,说:“你们,你们……” 顾颜中深深地呼了口气,在两个女人面前,如果他回答不是?说不定会得罪燕十三娘,如果说是,那刚才就是在暗示燕十三娘。 他看着凌千笑撅着小嘴,安慰道:“我们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他说完把话题转移开了,说:“燕儿真是博学多才,你说的典故,在下还真没有读过。不过,这老公真没什么特殊的称呼,只是我家乡的一种对熟悉的人的普通称呼而已。”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一个更好的理由,声音有些哽咽,故意说道:“之所以让你们叫我老公,是因为我想家,却又不知道如何回家,跟二位姑娘萍水相逢,实在是视为知己,所以才让二位姑娘用我家乡的称呼来叫我。” 他说着,手下意识抚摸着胸膛,有些沮丧地说:“希望能找到一丝家的温暖。二位姑娘莫怪,莫怪!”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includevirtual="/fragment/6/3236.html".qrcode{width:590px;margin:0auto;background:#fff;border:1pxsolidc;padding:15px20px;overflow:hidden;}.qrcodeimg{float:left;}.qrcodeul{margin-left:120px;font:14px/1.5"MicrosoftYahei";padding-left:15px;}.qrcodeli{list-style:square;margin-bottom:5px;} 扫描二维码关注17K官方微信,最新章节也可以在微信上看啦!点击微信右上角+号,选择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wap_17K”关注我们。回复"大奖+你的QQ号"参与活动。10部iphone6,万名QQ会员等您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