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简单》 正文 1、曾经 一个高大的男孩站在面前,时冰知道这个人很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因为时冰在这个孤儿院中是一个倔强的存在。 孤儿院是个充满关爱的地方,但孩子间的不合也不可避免,虽然那在大人眼中不过是过家家。 终于时冰率先开口:“怎么?想打架吗?”稚嫩的声音发出轻蔑的声音极为别扭,彼时他们不过是七八岁的孩子而已。 曾几何时,时冰也是懦弱的一份子,但有一个人告诉她,一定要反抗,只要反抗就什么都不怕了!时冰将这话铭记于心,渐渐便成长为一个刺猬,被无数欺负后爆发的刺猬。 两个对峙的孩子,谁都没再说话,火药味却越来越浓重。时冰不禁在想,马修女会因为这次的打架怎样处罚自己呢?是做一星期的劳动还是抄十章圣经? 然而时冰转念又想:自己干这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 “你在干吗呢?”,时冰循声望过去,是紫璃——在孤儿院中与时冰最要好的女孩,紫璃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简直就是个洋娃娃,而且她嘴巴也甜,孤儿院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非常喜爱她。 虽然与时冰同龄,但紫璃就像姐姐一样照顾时冰,所以除了马修女以外,时冰最听紫璃的话。 紫璃笑盈盈地朝走过来,拉起时冰的小手朝男孩笑了笑,男孩瞬间不好意思得脸红了,漂亮的女孩总是能止息硝烟。被带走的时冰却在反复想着:这人会不会以后就不找我麻烦了。 “你又拿我的手链玩啦?”时冰看到紫璃的腕上戴着的手链,假装生气的埋怨道。紫璃便嘟嘟嘴脱下手链“小气鬼,还给你。” 时冰并非小气,只是马修女将手链送给时冰那天,就特别叮嘱她好好保管。所以时冰很珍视这手链,一直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木匣里,从未带过。 两个人之间没有秘密,紫璃自然知道时冰有条宝贝得不得了的手链。尽管如此,紫璃兴致来了还是会偷偷带上玩。时冰起初还会念叨几句,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她不是别人。 “不过你戴着还真挺好看的。”时冰由衷的说着,紫璃抬起下巴,“那是当然”。 忽然低头间,紫璃看到时冰右手大臂上的牙印,即刻凶巴巴地说道:“时冰你以后别再打架了行吗?”紫璃边说便伸手揉着时冰的手臂,“你看你被人咬的,这个手臂上的疤痕会跟一辈子的吧”。 时冰看了一眼疤痕,眼中光亮一闪,即刻笑着拨下她的手说:“知道啦,知道啦,我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紫璃闻言一下,手偷偷伸到时冰的咯吱窝,猛然一挠,“叫你再不老实,叫你再不老实。”时冰禁不住痒,咯咯直笑得缩成一团。 孤儿院的生活对时冰来说还是温暖的,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孤儿院是什么,时常有人开心得离开,有人哭哭啼啼的到来。无论如何,这是她生活的地方,她爱这个地方。 可孤儿院并不是家,它只是个人生中转战,很快漂亮的紫璃便被人收养了。 时冰还记得紫璃离开的那天笑的格外灿烂,她被一男一女左右牵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欢快得像个精灵。 离别,是痛苦的。走之前紫璃与时冰做最后的告别。两个孩子一直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冰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紫璃伸手过来要拉时冰的手,时冰看到她腕上有发红的印子。“怎么弄的,这么红,很痛吧。”时冰摸着她的手腕心疼地说。紫璃一听,瞬间将手腕藏到了背后,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 许久,紫璃开口了:“时冰你一定也会遇见好的爸爸妈妈,我……” “紫璃我们该走了。”远处那个漂亮精致的女人,朝紫璃温柔的呼喊,她旁边的男人也微笑地注视着紫璃。 “时冰我走了!”紫璃放开时冰的手,让时冰感觉心中一空,她不由抬头看向紫璃奔跑的背影,焦急低声地叫道:“紫璃!”可惜,她微弱的声音无人听得到,时冰只能静静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临上车之前,紫璃最后转头看向时冰,无声的笑着,笑得很温暖,温暖得让时冰更加难过,“紫璃你会记得我吧?会记得吗?”时冰小声喃喃道,直至视线模糊。 次日,便听说孤儿院有人失踪了,听说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这件事在孤儿院中都传开了,一些稍大点的孩子,将它编成恐怖故事吓唬年龄小的孩子。 这些时冰都不在意,因为她的手链丢了,这让本就因紫璃离开而低落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带走了伤痛,也带走了年少。孤儿院走的伙伴越来越多了,仿佛一条喧闹的大街瞬间沉寂下来,清冷的让人害怕。虽然也有新的孩子进来,但已没了一同成长的情谊。 渐渐时冰越来越不愿被收养,她不愿离开孤儿院,不愿离开这个她唯一熟悉的地方。及至年龄见长,也无人再收养时冰,于是时冰便一直留在了孤儿院直至独立。 时光荏苒,经过了辛苦的中学,时冰顺利考上本地一所大学。在大学中,时冰有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 报到第一天办理好入学手续,时冰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宿舍的,却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要早。 这是一间标准的四人宿舍,时冰刚进门便见一个女生正在整理床铺,见到时冰她主动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赵晗涵。”“你好,我是时冰。” 赵晗涵从自己的床铺下来,“你也来的很早呢?”,时冰笑着回应:“比你晚了点。” 赵晗涵找到标有时冰名字的床铺,“来我帮你整理。”时冰十分感激:“谢谢你啊!”赵晗涵笑着摇摇头。赵晗涵是保送进来的,也是以后最为出息的一个。 二人正忙着的时候,一个女生身后跟着七八个人走了进来,每个人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仿佛把整个家都给搬来了。 “这个放那里,那个给我扔了,镜子别给我碰坏了!还有那里给我打扫干净点……”女孩不停地指挥者,时冰与赵晗涵面面相觑。这个女孩叫陈晨,是个富家千金,看她呼喝佣人的样子,脾气可以想象。 最后进来的是个很文静女孩,名叫滕雪。因为有之前陈晨的对比,时冰和赵晗涵觉得这姑娘还算正常,不过就是稍微有点傻气。 四人之中最大的是赵晗涵,其次是时冰,滕雪老三,最小的是陈晨。在以后的岁月中,时冰每每回忆起这初见的点点滴滴,便止不住地笑出声来。 时冰真的感谢上帝把她们带到自己的身边,让时冰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姐妹是不靠血缘的。 正文 2、大学伊始 新生军训那是必经的折磨,各种暴晒、各种腰酸背痛。四个女孩在军训期间一起来一起走,感情也迅速升温。 相处下来,时冰对陈晨的印象越来越好,看似刁蛮任性,实则是个单纯的女孩。军训期间这位大小姐居然没有叫苦不迭,军训尾声时竟被选为标兵在校验场上表演,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 军训结束那晚寝室里的人全都早早睡下。后半夜,宿舍响起低喃自语的声音,一向睡眠很浅的时冰被吵醒了,她听出是邻铺的赵晗涵在说梦话。 时冰没有在意便翻了个身继续睡,可赵晗涵的声音越来越大,声音由呢喃转为哭声,嘴里不断说着:“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 是梦魇了,时冰连忙起身轻轻拍打着赵晗涵脸,竟摸到满手的泪水,时冰有些心惊。轻声朝赵晗涵喊道“晗涵快醒醒,快醒醒!” 由于赵晗涵的哭声太大,惊醒了陈晨与滕雪,她们慢慢从自己的床铺下来,围在晗涵的床边一同叫着她的名字。 赵晗涵终于醒了,眼泪仍然止不住的流淌着。时冰轻轻地拍着她说道:“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清醒的赵晗涵坐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抱歉地对她们说道:“对不起吵醒你们了。” 陈晨摇摇头说:“你没事吧,梦到什么了那么难过?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好受了。”滕雪也点点头说:“一定是你有事常常憋在心里,所以才会做恶梦。”赵晗涵沉默不语。 见此时冰轻轻说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无论何时我们都愿意听,而且你要记得我们是值得你信任的。”陈晨、滕雪同时重重点头。“那大家都睡吧。”时冰说着就要走开,被赵晗涵拉住了。 若是平常赵晗涵的心事定不会向任何人吐露半分,即便是心里再痛,也要让它烂在记忆里。 只是现在刚从恶梦中惊醒的她,心理异常脆弱。而她们关切的话语,就像洪流中的一根浮木,将如落水者的赵晗涵托起,令晗涵万分依赖。 这场噩梦带来的不仅仅是晗涵难言的痛,它更让四个女孩的心扉打开,使真心相融在一起。时冰、滕雪、陈晨全都爬上晗涵的床,四个女孩窝在一起,低声说着那秘密。 “我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这是赵晗涵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让时冰她们倍感惊讶和心疼的一句话。 四岁以前赵晗涵过得非常快乐:家庭富裕,又被爸爸疼着妈妈爱着。然而在赵晗涵四岁的时候,妈妈李玫月怀上了妹妹。那时的李玫月是全家的宝贝,就连赵晗涵也满心欢喜地为迎接妹妹而准备着。 她每天围在妈妈身边,与肚子里的宝宝聊天,时不时的伏在妈妈的肚子上,倾听宝宝的心跳,年龄尚小的她已经在学着做一个好姐姐。 后里妹妹赵瑛然就降生了,虽然爸爸妈妈因为照顾妹妹而忽略了自己,但赵晗涵从没有因此嫉妒、不高兴过。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妹妹一天一天的长大,从学会说话到学会走路,不仅有爸爸妈妈的心血,也有赵晗涵的陪伴,可赵晗涵却还迟钝的没有发现,父母已经好久没对她笑了。 终于,一次全家去公园踏青,赵晗涵带着赵瑛然走在了前头,突然不知谁家的狗冲了出来,那是只非常凶悍的斗牛犬。 见状赵晗涵尽管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但还是寸步不离的紧紧护着妹妹,好在这条狗并没有对她们怎样,但是赵瑛然仍旧被吓哭了,哭声引来了父母。 爸爸赵雄成过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赵晗涵一巴掌,力气之大将晗涵打到地上,后背被石棱划伤。那是爸爸第一次打人,幼小的赵晗涵记得很清楚,当时赵瑛然三岁,赵晗涵七岁。 孩子很容易学父母的行为,很快赵瑛然便发现父母对赵晗涵的态度,于是也不再将她当做自己的姐姐,她开始欺负赵晗涵,抢赵晗涵的东西,尽管她拥有的比赵晗涵多得多。 即便自己的东西都被夺走,晗涵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还是这个家的成员。可是妥协并不能让别人记得你的好,只能一点一点被人践踏底线。 赵晗涵渐渐心寒的那刻是在五年级,放学回家的路上,赵瑛然被几个稍大的坏孩子围着,见到哭成了泪人儿的她,赵晗涵自然迅速上前赶跑了那些孩子,随后一路哄着哭哭啼啼的赵瑛然。 可赵晗涵至今都没有明白,赵瑛然为什么向父母告状,说是自己将她惹哭。那一晚,赵晗涵被罚跪并且没有吃饭。自那以后赵晗涵就变了,在家中变得少言寡语。 及至上了初中,家住附近的赵晗涵,却被父母办了住校手续,知道结果的赵晗涵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因为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家的概念也在晗涵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 在学校的赵晗涵反而开朗了很多,因她知道自己拥有的也只有自己了,所以要好好的爱自己,更要拼尽全力做到最好。 越来越优秀的赵晗涵令很多同学羡慕,他们常常想晗涵同学的爸妈该是多喜爱她啊。可她们不知赵晗涵最害怕的便是放假回家,每次放假便意味着要回那个冰窖般的家。 赵雄成李玫月他们给赵瑛然买礼物时,只问她喜不喜欢不问价格多少,可给赵晗涵生活费时却吝啬至极,每次拿生活费时他们的脸色,赵晗涵一直都记得。 终于,赵晗涵通过努力保送到这里的大学,她才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自己已经成年了,可以养活自己,而那个所谓的家怕也是如释重负的吧。 尽管赵晗涵坚强着,可心中总有无法释怀的疼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如果他们厌恶自己,为什么还要生下自己?这个疑问一直藏在赵晗涵的心里,烧灼着她的心。 正文 3、晗涵的情愫 听完赵晗涵的叙述,时冰、陈晨、滕雪很心疼,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偏心的父母。 陈晨忍不住抱住赵晗涵说:“晗涵姐不要伤心,你还有我们,我们永远懂不会抛弃你!”时冰与滕雪伸手捂住赵晗涵,郑重地点点头。 上帝真是公平的,为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会给你开一扇窗。 “好了,既然我们知道晗涵的秘密,那也应该交换出自己的秘密。”时冰提议道,滕雪、陈晨点头同意,此时的赵晗涵心里温暖无法言喻。 “从我先来吧。”时冰正襟危坐得说道,所有人朝她看过来,时冰清清嗓子便毫不犹豫地开口:“其实,我是个孤儿。” 其他三个顿时惊讶得没有动弹,宿舍安静了下来,不久滕雪凑了过来,满脸同情地握住时冰的手,但下一刻便被甩开了。 “滕雪同学,你那是什么眼神,姑娘我虽然是孤儿,但没有被人虐待。咱的童年虽有遗憾,但过得也是很快乐的!”时冰气鼓鼓地又补充一句“把你那恶心的眼神给我收起来!” 滕雪连忙变换表情,微微一笑又死皮烂脸的握住时冰的手,力气之大甩都甩不掉。 “别闹了,到我了”陈晨看不下去了,止住她们的打闹,开始声情并茂地叙说,“我啊,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老妈生我们姐妹俩时难产,所以就……” 明明是很伤感的事情,可配上陈晨浮夸的动作和表情,就完全没有了悲伤的味道。 可陈晨仍不自知,依然在虚浮的诉说着:“唉!人生难测,中学时我的姐姐出了车祸,从那以后我就跟着不会照顾人的老爸孤苦伶仃、四处漂泊……”后面是一大段毫无意义的悲惨描述。 时冰哭笑不得,这真的交换秘密吗?这明明是她的家庭演化史! 陈晨终于说完了,可没有人回应她,“为什么你们没点反应啊?”陈晨气急败坏的问道。 “陈妹妹,你想我们有什么反应?”时冰懒懒的问道。 “我的身世也是极凄凉的:丧母、丧姐、跟着不靠谱的老爸,这些就没让你们产生一丝丝的触动?至少你们也该握着我的手安慰一下嘛。” 时冰无奈地开口:“你老爸要是真不靠谱的话,就不会把你养的这么喜庆了。”陈晨一听气得伸手就要掐她,被赵晗涵拉住。时冰赶紧转向滕雪,推了推她说道:“滕雪轮到你了。” 滕雪想了想说:“可我好像没有什么秘密啊,我家庭普通,人也普通。”时冰不依不饶道:“不可能!是人都有秘密的”。 滕雪又细细想了想,“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别绕弯子了快说!”时冰有些急了。 “呃……”滕雪害羞得低下头说道:“人家还没有跟男生牵过手!”。 静默再次降临这个宿舍,片刻时冰开始从晗涵的床铺下来,并说道:“大家还是各回各窝睡吧。”陈晨忍着笑也下了床。 滕雪疑惑不解,便看向慢慢缩进被窝的赵晗涵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赵晗涵支支吾吾的回应:“没有,你说的很好。”说完立刻拉上被子蒙着头。 望着眼前纷乱的景象,陈晨为难的感叹道:“这么多社团,到底选哪个好?”校园道路两旁摆满了招募会员的社团,太多的选择也让人头疼。 早就选好社团的时冰,幸灾乐祸地冲陈晨说道:“你喜欢的话,全加入都没问题。” 陈晨瞥了她一眼:“我再怎么选,也不会像你一样跟个男人似的去学柔道。” 一听这话时冰可以不乐意了,“拜托!柔道是最适合女生的,而且这个世道那么乱,不得学点东西防身,怎么行?”时冰凑到陈晨身边,提议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学吧。” 陈晨慌忙后退一步,坚决反对:“我不要!我不要跟个男人婆似的。” 这话大大刺激了时冰,她笑得极为奸诈,这社团你入定了!只见时冰大力的将陈晨拉倒柔道社的登记处,强行*着她填了个入团的资料。 报好社团的陈晨,表情愤懑的被时冰拖着走,“时冰你们报了些什么社团?”赵晗涵远远从路对面跑过来,后面跟着安静走路的滕雪。 时冰刚要回答,突然一辆自行车极速掠过,眨眼间晗涵便被撞倒在地,时冰、滕雪、陈晨吓得即刻朝赵晗涵奔过去。 “肇事者”是个面貌帅气的男生,他迅速下车走到赵晗涵身旁,抱歉的朝他伸手,但赵晗涵并未领情,因为被撞得实在是太疼了。 滕雪过来的时候,晗涵才被慢慢的扶起来。男生开始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急了,你有没有怎样?” 赵晗涵也不是小气的人,既然人家都道歉了,自己也不能不依不饶的,于是她对那男生摆摆手说:“你走吧,我没事了。” “什么叫没事,都被撞得起不来了,哪里是没事”迅速赶来陈晨可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她看向那男生继续说道:“这伤势可大可小,万一我们家晗涵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陈晨的表情太过凶狠,想必刚才的火气一直憋到现在,时冰推推了她,小声说道:“你这脾气收着点,咱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激化矛盾。” 好在男生没有生气,反而脾气很好的说道:“你们觉得怎样处理好,我听你们的。” 陈晨看男生的态度诚恳,便缓和了自己的表情,并且细细打量下男生。“人品不差,而且身高相貌不俗”这是陈晨心里的评价,她不由看了一眼赵晗涵,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明确心中的想法,陈晨便开了口:“首先你要带我们家晗涵姐,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没事最好,但若有事医药费你全包。疗养期间保证随传随到,若遇节日更要全天候的陪伴,以弥补她不能过节的遗憾,当然节日礼物更是必不可少……” 赵晗涵越听越离谱,怎么像是给自己找男朋友似的。赵晗涵连忙拉住陈晨“陈晨你不要玩了。” 陈晨没有理会,她直直看向男生说:“你同意吗?”赵晗涵暗笑:只有傻瓜才会答应!可那男生笑了笑便说道:“我同意!” “不用!”赵晗涵即刻大声反对,被撞得是自己,怎么脑袋坏掉的反而是他?不由分说赵晗涵将陈晨拉走。时冰与滕雪离开前,别有意味的看了男生两眼。 “晗涵这男生很配你嘛!”时冰跟在赵晗涵的身后打趣的说道。 “怎么你也跟着陈晨瞎闹!”赵晗涵实在想不通,自己难道长得很像剩女?“马上就上课了,都快点,别迟到了。”晗涵为防她们再说出奇怪的话,便忍着疼痛的左脚疾步走在前头,见状后面的几个人相视而笑。 正文 4、晗涵的情愫2 晗涵的情愫2这是一堂大课,偌大的阶梯教室坐满了人,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时冰她们已经择位坐好。 “东苏来啦!”前排的女生开始低声激动地叫着,时冰、晗涵她们便下意识的看向教室门口,一个高瘦的男生走了进来,仔细一看竟然是撞了晗涵的男生。 严冬苏进了教室,抬头的瞬间刚巧看见赵晗涵,而后他冲晗涵微微一笑,赵晗涵看到即刻低下头,心里直嘀咕:一定是我看错了,这人应该是对别人笑的。 与此同时,时冰、陈晨与滕雪不约而同的用暧昧眼光看着晗涵,各自会心一笑。严冬苏笑着缓缓走到晗涵她们的后排坐下。 “东苏刚才冲我笑了哎,他笑得好温柔哦!”“才不是!他明明是对我笑的……”前排的几个女生为了那个笑容而大起争执。 后面时冰几个人抿着嘴直摇头,这些女生你们就在那幻想吧,这严冬苏是我们家晗涵的了。 虽然时冰她们几个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她们的眼神早已让赵晗涵坐立不安了。严冬苏是谁?是学校多才多艺的风云人物,是每天都被女生挂在嘴上的大众情人,自己跟他有天壤之别,她们三个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下课的铃声未毕,赵晗涵便开始急忙收拾课本,她身旁的陈晨却转头,笑着对后排的严冬苏说:“严冬苏同学,还记得你答应过的事吗?”严冬苏微笑点头:“一直都记得。” 严冬苏的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却使赵晗涵的心中莫名举得尴尬和难堪,于是她转头对严冬苏气急败坏得说:“我都说了不用,你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 说完最后赵晗涵就要起身离开,站起来的一瞬间,脚踝处传来一股刺痛,晗涵顿时疼的僵直在那里。 时冰急忙上去检查,严肃的说道:“脚踝肿了”。陈晨立刻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说:“我就说嘛,都被撞倒了怎么会没事!”于是转头对严冬苏笑道:“我们家晗涵姐就拜托你了。” “你要照顾好晗涵啊!”时冰拍拍严冬苏的肩膀嘱咐道,话语不多的滕雪则对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放心吧!”严冬苏郑重的承诺。 见此赵晗涵气愤地冲她们三个叫道“你们当我是死的啊!”,三人不予理会,各自收拾课本走人,“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给我回来!”三人回头做个飞吻的姿势,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们也走吧。”严冬苏绕过座位来到赵晗涵的身边,赵晗涵没有办法只得点头,而且自己本来就是被他撞的,由他负责也是应该。 前排的几个女生气鼓鼓地看着严冬苏扶着赵晗涵离开。 严冬苏用自行车栽着赵晗涵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叮嘱道:“没什么大问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注意休息和饮食”,严冬苏不住的点头,“谢谢你,医生!” 医生和蔼的摆摆手,“不用谢!这段时间一定要照顾好你女朋友啊!”,赵晗涵刚要反驳,被严冬苏打断:“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出了医院的大门,赵晗涵越想越不舒服,遇上气恼的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严冬苏依然笑得很温和,说:“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顺其自然,毕竟不是事实,你何必太在意。” 听罢,赵晗涵不知道用什么话反驳,算了看在你辛辛苦苦地份儿上,不跟你计较了。 以后,严冬苏很信守承诺,每日准时上下课接送赵晗涵。赵晗涵本是不同意,可时冰她们每次像约好了似的,一到时间全都没有影了。 教学楼与寝室就像是南北半球的距离,这让身为赵晗涵独自上课,确实时间费时又费力的事情。 每每这个时候,严冬苏就很“凑巧”的出现。久而久之,赵晗涵就以“反正是你撞得我”的理由心安理得的坐上他的单车。 渐渐赵晗涵与严冬苏之间好像成了习惯,一到下课的时候,晗涵便会自发的等着。 刚下课的赵晗涵又站在楼下等着严冬苏,时冰、陈晨、滕雪走了过来。“哎呀这是在等谁啊?”时冰凑到晗涵身边暧昧的说道。 陈晨也来凑热闹:“还能等谁,等东苏哥哥呗!”随后她将时冰摆严冬苏成推自行车的姿势,拉倒赵晗涵的身边,边打边点头赞叹:“看这两人,绝配!”。 赵晗涵的脸色已经红得要滴血了,气恼地说:“你们别太过分了。”闻言陈晨她们都笑弯了眼睛。 “可我怎么觉得还差点火候?”滕雪轻轻地说道。时冰瞥了她一眼:“你连男生的手都没有拉过,你怎么知道?” 闻言,滕雪嘟起了嘴巴,幽幽说道:“说得你好像拉过手似的,还不是跟我一样,你就别装了。”她怎么知道的?时冰狐疑的看向陈晨,陈晨眼神闪烁地假装看向别处。 “我们东苏就是太善良了,某些人呀装个腿伤什么的就死皮赖脸的缠上东苏。”“就是就是,都这么长时间了,骨折也该好了。”“唉!总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呀。”……楼上走下来几个女孩,她们故意大声地说着难听的话。 赵晗涵脸色即刻难看起来。陈晨最先发火:“你们说什么呢?人长得丑就算了,还那么碎嘴,跟个骂街泼妇似的”“你再说一遍?”为首的高个女生上前*近陈晨。 陈晨也不示弱:“说的就是你,人长得难看,就嫉妒我们家晗涵漂亮。有本事你也扑到人家车轮底下试试,看严冬苏是过来扶你,还是再倒回重新碾压一遍!” 那女气得不知如何还口,竟然上前扯住陈晨的头发,滕雪与赵晗涵看见了立刻帮忙,却被其他的女生推倒一边。 时刻还得时冰出手,几个挡推便将那几个女生甩倒,一个反手抓便把扯着陈晨的女生制服,并推到一边。最后时冰故意恶狠狠地对她们叫道:“再不走,我就打脸了”,闻言几个女生立刻捂着脸惊叫的跑开了。 时冰走到陈晨身边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忍不住笑骂道:“你加入柔道社,就是为了挂个名?”陈晨懊恼的说道:“我一时忘了嘛,再说我也扯下她好几根头发,不算吃亏。” 赵晗涵看着她们抱歉地开口,“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时冰不乐意了:“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见不到别人好,不要让她们的话语影响你的心。” “对不起,我来晚了。”严冬苏骑着单车过来,赵晗涵没有回应,她一动不动地沉思片刻,而后便转头走到他身边,礼貌的说道:“谢谢你这么多天送我,现在我腿伤好的差不多了,今后就不必再麻烦了”。 时冰、陈晨、滕雪都愣住,而后都渐渐明白,晗涵心里有难言的自卑啊!一直温和的严冬苏,终于变了颜色,但他仍语气柔和地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很好,是我不好。”说完赵晗涵微微低头作谢,便转身跑开。见状,陈晨和滕雪连忙跟了上去。 严冬苏只能十分疑惑的看向时冰。 “你是喜欢晗涵吗?”时冰严肃的问道。严冬苏苦笑一声,低声说道:“我以为自己做的很明显了。” 听到这话,时冰笑了,她继续说道:“晗涵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尤其是你比她优秀那么多。你若想得到她的心,必须先让她放心!” 严冬苏不太懂,他低头细细思索时冰的话语,不一会儿他猛然抬头冲时冰笑道:“谢谢你,我知道该怎样做了。”说完转身骑车离去。 正文 5、晗涵的情愫3 正在播放的校园广播突然中断,音乐停止,响起严冬苏的声音:“赵晗涵,赵晗涵!”正往宿舍走去的赵晗涵一行停住了脚步。 听到那声音陈晨比赵晗涵还激动,她紧紧抓住滕雪的手臂,抓得滕雪脸色都变了。 “晗涵,我喜欢你,我严冬苏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优秀,但我在你面前就是个普通的人。我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看到你,闭上眼睛就想梦见你。你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情绪就能影响我整个心。你若因莫须有的担忧而拒绝我,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吗?……”后面杂乱无章的声音,显然是广播室的学生在抢夺话筒。 “晗涵你快去找他吧?”很少说话的滕雪开了口,“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就够了!别再犹豫了,人总要勇敢一回,放肆的爱一回,才不辜负青春。” 陈晨在旁边点头如捣蒜,晗涵终于不再犹豫,朝广播室跑去。 陈晨推推滕雪不怀好意的说道:“你说能出这话,可不像连男生手都没拉过的人。”滕雪脸瞬间红了:“你太可恶了,老拿这说事,怎么不见你调侃时冰?” 陈晨拍拍滕雪的脸蛋说:“因为你好欺负啊,时冰那个女汉子谁敢说她呀。”闻言,滕雪更加憋屈了。 此后,赵晗涵与严冬苏成为校园里令人艳羡的情侣,而剩下的三位,就时不时的充当着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四个女孩打打闹闹的度过了大一,大二开学的总结会上,四人之中除了陈晨全都有奖学金拿。这让陈晨颇为气恼,明明都一起来一起走,怎么奖学金就没自己呢?不都说只要努努力,大学奖金很好拿的吗?难道都是专门骗我的吗? 宿舍中,时冰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银行卡,“这回头钱虽然不多,但就算是一块我也高兴啊。”见此,陈晨嗤之以鼻得说道:“那么点钱,还不够我买套裙子的呢。” 时冰依旧心情很好,她用余光瞥了一眼陈晨,说:“姑娘,你这是吃不得葡萄就说葡萄酸”。陈晨十分不舒服地即刻反驳:“笑话!本小姐才不稀罕。” “行了行了你俩就别掐了。”赵晗涵连忙打圆场。滕雪也来劝,“陈晨也很棒啊,你选修的西班牙语,不是考了非专业第二吗?连选修老师都劝你换专业。”听到这话陈晨收起怒火,高傲的昂起了小下巴。 心情渐好的陈晨不由高声问道:“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你们怎么安排的?”。 “我要回家,昨天我爸妈就给我下了命令。”滕雪无奈的说道。 “我自然是回孤儿院了。”时冰也说出自己的安排。 而赵晗涵却沉默了,她暑假的时候就没有回家,找个了兼职来打发时间。 陈晨一听时冰要回孤儿院,就十分兴奋地说道:“我也要去,一定很热闹!” “拜托你一有家的孩子,来孤儿院干什么。” “我老爸今年中秋又在外谈生意,回去也没意思!”陈晨走过来,摇着时冰的手,撒娇着昂求道:“你就让我去嘛,你就让我去嘛。” 时冰被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好吧好吧”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要不也算上我一个?”赵晗涵开口道,时冰看向晗涵心里很不好受:有那样一个家庭,晗涵确实比孤儿还让人心疼,“晗涵来,我是举双手赞同的”时冰很热情的说道。 看时冰手舞足蹈的样子,陈晨撇了撇嘴:“双重标准!为什么我要去就像死皮赖脸似的。” 时冰立刻变换脸色:“陈晨同学,你若是这个态度的话,我只能取消你的资格了”听此,陈晨即刻狗腿地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 “我也好想去!”见他们三个一起过中秋,滕雪的心就像猫抓了一样。“那也是没办法啊?别伤心姐姐会给你多留些糖果的。”时冰故意幸灾乐祸地样子,看着很欠扁。 很快中秋节到了,时冰、赵晗涵、陈晨早早来到孤儿院,因为当天有很多节目演出,时冰她们不想错过。与马修女打过招呼,三个女孩便开始帮孩子们化妆打扮。 赵晗涵的手机响了,是严冬苏打来的“晗涵,你在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找我?你不是回家过中秋了吗?” “我今天就回来了,你到底在哪?” 时冰顿时愣住了,他这是为了我回来的吗?心中一股暖流涌入心房,时冰不由嘴角上扬,说:“我在城西的孤儿院。” “好,我马上就赶到。”那边匆匆挂上电话。 心情大好的晗涵开始帮孩子们整理着装,时冰、陈晨看着笑得过分的晗涵感到莫名其妙,及至看到赶来的严冬苏,两人才相互看了一眼,会意而笑。 孤儿院的活动很忙碌,但几个人忙得不亦乐乎。演出结束后,天色也晚了,他们告别马修女,便去找了个地方吃饭。 四个人围坐一起相谈甚欢,陈晨不免多喝了两杯,话也多了起来,“严冬苏,你要好好照顾我们家晗涵姐。” 严冬苏虽知她说的是醉语,但依然郑重说道:“我会照顾好她的”说完温柔地看了晗涵一眼,赵晗涵笑着低头没有说话。 “严冬苏,你知道吗?晗涵姐的爸妈太坏了,只疼妹妹不疼姐姐……”时冰一听,连忙打断,“陈晨你喝醉了”。赵晗涵的脸色渐渐变得暗淡。 “我没有醉!”说着陈晨还有站起来,被时冰重重按住,但嘴里依然不停地说着:“你要是对晗涵姐不好,我们三个是不会放过你的……” “时冰,你快把她扶回去吧。”赵晗涵说着,便开始不知所措的离开座位往外走,“晗涵!”严冬苏追了出去。 “你这张嘴啊,怎么什么话都往外吐!”时冰很无奈的扶起陈晨。 赵晗涵不怪陈晨,只是她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冬苏,因为还有很多的不确定:他会不会看不起我?他又会不会太过同情我? 这个中秋节赵晗涵过得很开心,有她们和他。但晗涵也承认心底仍有个地方在疼痛,那里有个所谓的家,即便陈晨不说,那疼痛也在时时刻刻提醒。 严冬苏追上赵晗涵,拉着她的手觉得异常冰冷,严冬苏沉默片刻,忽然紧紧抱住晗涵说道:“无论如何,我在这里!”。 瞬间温暖来袭,赵晗涵笑了,她伏在严冬苏的胸口低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父母不爱我而已。”严冬苏更加心疼地抱紧赵晗涵,“没事,有我!”,一滴泪划过,晗涵笑得很明媚。 自此,严冬苏就成了黏胶,有晗涵的地方就有他,简直就是如影随形,在别人眼里这是如胶似漆,但在时冰她们眼里可就不是这回事了。 某天陈晨爆发了,“严冬苏同学,你可以不可以给我们姐们几个,留点相处的时间!”刚下课严冬苏就来接赵晗涵。 “好的,你们慢慢聊。”严冬苏温和的说道,“但是您别跟在后面成吗?”,“那我离远一点。”严冬苏退后几小步。 陈晨实在无话可说了只能看向晗涵:“晗涵姐,你们都不会觉得腻吗?”赵晗涵但笑不语。 “还不是因为你喝醉说的那些话。”时冰拍拍陈晨的肩膀提醒道。滕雪也看着陈晨叹气摇头。 陈晨仰头望天,转身拉着时冰、滕雪离开,走的时候在时冰耳边低严肃道:“下次我再喝酒,你就拿酒瓶砸晕我!” 正文 6、暗中行动 暗中行动美好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转眼大四的上半学年已经开始。在这个略带伤感的学年里,有人忙着修论文,有人忙着找工作,有人忙着考研……。忙碌起来,也许就能拖住时间脚步,让最后的宴席也来得晚些。 午休的寝室里,时冰看着滕雪空空的位置,终于开口了“这滕雪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见不到人,连午休也不回来。”陈晨跳了过来“上次我问就她,她也不说。” 时冰又看向赵晗涵幽幽的说:“这该在的人不在,不该在的却在,晗涵你怎么不跟你家严冬苏腻在一起了?”赵晗涵笑笑,“他今天有几家面试要去。”时冰与陈晨闻言,只笑不语。 赵晗涵装作没看见,看着滕雪位置,微微想了想,猜测道:“这妮子不是谈恋爱了吧?”,寝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会吧!”。 “如果连滕雪都有男朋友了,时冰,这宿舍可就只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陈晨调笑的说着。 时冰颇为不服气的说:“你难道就有男朋友吗?我怎么不知道”。陈晨闻言骄傲地昂着头说道:“追我的有多少,你难道不知道吗?”这点众所周知,时冰默言。 而后陈晨很无奈地拍拍时冰的肩膀说:“你说你长得也很清秀嘛,怎么就没有人追呢?” 时冰听罢转身坐回写字台,表面不予理会,内心里却很郁闷:明明有些人长成那样都有男朋友,为什么我没有? 门开了,滕雪低着头走进来,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一人一句得开始连番轰炸,“交男朋友了?”“那人是谁?”“人品相貌如何?”“什么专业?”……。 滕雪低下头羞得脸色通红,急忙拿起写字台上的课本,“我是来拿书的,下午上课见。”说完飞奔着离开宿舍。 “来去匆匆,慌里慌张的,那人一定在楼下。”赵晗涵颇为有经验的说道,几个人迅速奔到窗口。楼下是宿舍大门,下面有任何状况,这个窗口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下面只有一个男生,单脚撑地坐在摩托车上,“是他!”时冰、赵晗涵、陈晨全都是惊骇的表情。 这人是谁,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林之栋,男生口中的“神话”,据说他同时交往数个女友,又能让她们和平共处,分手以后还让女生念念不忘。 但尽管他的*是出了名的,还是有很多女生前仆后继的往火坑里跳。 除了*这点,他的相貌、家室和绘画才华,确实是很多女生趋之如骛的理由,再加上他那张舌灿莲花的嘴,很少有女生能在他强烈的攻势下而不心动的。 “滕雪这个笨丫头,肯定是被这小子给骗了。”时冰十分心急。陈晨看着滕雪欢天喜地地坐上林之栋的摩托车,摇头叹息着,“你看滕雪现在的状态,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嘛。唉!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滕雪这丫头一根筋,一定会吃大亏的。”时冰有些坐立不安了,赵晗静静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思考着办法,陈晨先想到一个,“要不用刀划花他的脸,没有那张脸看他怎么骗女生!” 时冰翻了个白眼,“拜托,违法犯罪的事咱不能干。”陈晨顿了顿遗憾地说:“那张贴海报、邮件威胁、摸黑暴打都不行了?”“陈晨你脑袋里想得都是些什么?”连赵晗涵都看不过去了。 几个人又沉默了,“什么会让热恋中的女人瞬间死心?”赵晗涵低低问出这句话,时冰、陈晨抬头看向她,赵晗涵继续说道:“是背叛!”“可这样会不会残忍了些?”时冰有些担忧。 赵晗涵并不认同,“林之栋的背叛本就是事实,趁她陷的还不算太深,我们要尽早将她拉回来。”陈晨点头表示同意,“我们具体该怎样做呢?” 赵晗涵将她们俩拉过来围成一个圈,“这两天校内海报不是反复宣传着“最后的舞会”吗?承办的班级就是林之栋那个班,舞会后天就举行了,我就不信他的那些女朋友不来” 陈晨一听,非常兴奋的说道:“我们是要捉奸吗?哎呀,还一捉就是捉一窝。”时冰头冒黑线,“陈晨你文雅点行吗?”陈晨听后调皮得吐了吐舌头。 赵晗涵继续说道,“届时我们兵分两路,时冰跟我去舞会,陈晨你则紧紧地跟着滕雪,片刻都不准离开!随时电话联系。” “遵命!”陈晨突然严肃的敬了个礼,赵晗哈与时冰被她这一吓差点叫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迅速将陈晨压到床上。“你们给我下去,会出人命的啊!”时冰与晗涵置若罔闻,一直压到陈晨没有力气呼喊。 “最后的舞会”在学校礼堂里举行从下午五点持续到晚上九点。时冰被强迫穿上一条蓝色的礼裙,简单的颜色和得体的设计,衬得时冰整个人变得淡雅起来,果然没有浪费赵晗涵一个上午的精力。 去礼堂的路上遇见不少同学,见到时冰时都是一副惊艳的样子,赵晗涵回头看着气质完全变了的时冰,不住满意的点头,“果然,女生就该穿裙子啊。” 时冰双手不知该往哪摆,尴尬的说道“要不是你说女生不穿裙子不让进舞会,打死我也不会穿的。”她低头摆弄了一下裙摆,抱怨道:“这么短!到时我怎么踢那小子?” 赵晗涵双手掐腰瞬间泄气,“姑娘,我们不是去打架的,ok?”“知道了知道了!”时冰捂着裙子跟上赵晗涵。 礼堂外时冰与赵晗涵傻愣愣的站着,许久,时冰幽幽的说道:“为什么你看海报的时候,没有看第二行的后缀,虽然小了点,但您老还不至于老眼昏花。” 赵晗涵抱歉地低头说道:“对不起啊,我当时就是匆匆一瞥。” 时冰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匆匆一瞥?哈,谢谢你这匆匆一瞥!”她愤怒地走向礼堂外的海报旁,指着上面完整的标题大声念出:“‘最后的舞会’之情侣舞会,非男女情侣谢绝入内!” 时冰又重重地念了一句“情侣舞会!”赵晗涵头又低了几分,实在是无言以对。 时冰转身回到晗涵身旁,瞬间爆发“你有严冬苏,可我到哪去找个男人来!”赵晗涵勉强抬起头说道:“又不是真找男友,要不你到在路口等着,若有男生经过你就拉过来让他帮帮忙。” 时冰听罢更加暴躁了,“你想让我像个女土匪一样强抢良家妇男吗?亏你想得出来!” “不好意思打搅一下,你们是不是缺个男伴。”身后有个男生礼貌的打断她们,时冰回头一看,是个白净斯文的男生。时冰一时有些怔楞,暗自窃喜:那身蓝色的西服装扮,完全就是为我预备的嘛,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赵晗涵边推了推怔楞的时冰,边向男生问道:“这位同学你也是一个人吗?” 男生笑着解释:“我的女伴临时有事不能来,而我又不想错过这舞会。所以就来碰碰运气,刚到礼堂这里,就听见你们的谈话。”男生看向时冰绅士的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当我的女伴,可以吗?” 时冰急忙挥手说道:“不介意,我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荣幸”男生将臂弯伸了过来,时冰笑着挽上。“晗涵你给严冬苏打电话吧,我在里面等着你。”时冰临近门前回头冲赵晗涵说道。 赵晗涵点头拨通严冬苏的电话,“喂,东苏,我在这礼堂这里参加舞会,你能过来吗?” 对面的声音由片刻的犹豫,“晗涵对不起,我这边正在面试,不方便过去。” “啊?这么晚了还有面试。” “没办法,他们把我安排在这个时间。对不起了晗涵。” “那好吧,面完试早点回校。” “嗯!你玩的开心点。”那边挂了电话,赵晗涵的心情有微微失落。 自从进入大四,赵晗涵与严冬苏各自忙着论文、实习,难得有时间碰面。平时大多是用电话联系,可是近来,严冬苏打电话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赵晗涵每次打过去他都是在忙,晗涵也很理解,所以不是特别想念的时候,便不会频繁的打电话。可这次严冬苏不能来,晗涵心底莫名的开始烦躁。 正文 7、行动进行时 礼堂装扮得精致典雅,舞池里的人随着柔和地音乐,跳着优雅的华尔兹。“去找你要找的人吧。”时冰的男伴看她东张西望的样子,便知她来不是为了跳舞。 时冰十分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的确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男生理解地点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的朋友,你不用担心我会无聊。” 他这么一说,时冰就更加内疚了,她低头再三道歉:“真的对不起啊,我会尽快回来的。” 男生看着已经转身的时冰大声问道:“我叫蒋枫逸,你叫什么?”时冰回头笑着说:“时冰,时间的时,冰雪的冰。”“时冰?时冰!”蒋枫逸低声将她的名字念了两遍。 终于在舞会的东角找到了林之栋,“果然,身边围着这多女生。”时冰愤愤地说道,顺便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 可这样的证据似乎有些牵强,必须抓住他再猥琐点的照片才行,于是时冰便慢慢靠近林之栋。 这时舞会上的曲风一变,舞动的人们跳起了欢快的摇摆舞,有个节奏没掌握好的人撞向时冰,时冰一个重心不稳,便踉跄着扑倒在林之栋的脚前。 “你没事吧?”林之栋向倒在地上的时冰伸手,可时冰心底对他厌恶的很,便没有理会他自己站了起来。 林之栋尴尬的缩回手,心里有被拒绝的不甘:还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自己,你这个也不能成为例外。 林之栋嘴角扬温柔的笑容,注视着刚刚站定的时冰,时冰十分不自在的说道:“你盯着我干吗?” 林之栋绅士地开口说道:“对不起失礼了,只因你的眼睛太漂亮了,我一时有点情不自禁。这位同学,有时间可以做我的模特吗?我喜欢用画笔留住美的事物。” 旁边的几个女生开始不乐意了,“之栋我的那幅画你到现在都还没画好,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画啊?”“之栋,还有我的呢?”……几个女生争抢着让林之栋为她们画画,时冰暗地里撇了撇嘴。 林之栋温柔地笑着对她们说:“你们要是这样不乖的话,我以后都不给你们画了。”不过是已经略微愠怒的话语,几个女孩便立刻转换态度,“好啦好啦,我们不催就是了。” 看着林之栋就这么一句话便将她们摆平了,时冰心中非常费解:这些女生是白痴吗?这男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虚伪,她们到底喜欢他哪里?时冰立实在是看不去了,便即刻转身走开。 林之栋目光若有若无地注视着时冰,暗暗记下她的位置。 回到原处的时冰没有看到蒋枫逸,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像他这样的男生,定也不缺舞伴的吧。 “时冰!”赵晗涵从背后拉住时冰,“晗涵你怎么一个人?严冬苏呢?”时冰看赵晗涵独自一人什么不解。 “他有面试不能来。” “那你怎么进来的?” “遇见了社团的朋友,她是舞会的组织者之一,就放我进来了。” “找到林之栋人了吗?”赵晗涵问道,一想到那人时冰就来气,“找到了,这个渣男居然还想泡我!” “那你没再跟着他?” “都被他看到了还怎么跟啊?”。 赵晗涵沉思了一会儿说:“他现在对你有了兴趣,要不你委屈一下,使用美人计?” 时冰看着赵晗涵神色渐渐不愉,“我远远看着他就够厌恶的了,你还让我接近他?不行不行!” 赵晗涵继续劝道“你要想想滕雪啊?她那么单纯,我们不帮她,她会吃大亏的,万一哪天被这渣男弄大肚子,那她一辈子就全毁了……” 时冰迅速捂住赵晗涵的嘴,烦躁不已,“行了!你别说了,我去!” 赵晗涵赞许地拍拍时冰的肩膀,在她耳畔低声说着计划:“你想办法将他引到校后的花园,那里清净适合录音,我先去那里等你。录音到手后你比个手势,我就给陈晨打电话,让她带滕雪来,当着渣男的面放那录音。” “好!”时冰不禁开始紧张起来,隐隐有种做特工间谍的感觉。“我出去了,你加油!”赵晗涵说着便走出礼堂。时冰找了个位置坐下,思索着如何接近林之栋。 一直惦记时冰的林之栋,见时冰独自坐着。于是信步走上前,自认为绅士的问道:“同学我可以坐这里吗?”。 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时冰掩下心中的窃喜勉强点头。坐下后的林之栋再次久久地凝视着时冰,时冰全身鸡皮疙瘩皱起,没好气的问道“你又看着我干吗?” 林之栋深情款款的说道:“你的眼睛真是太美丽了,如果现在身旁有纸笔的话,我真想把它画下来。” 听完,时冰心中有个暴躁的小人,已经在意想中将林之栋暴打了千百遍。拳头攥的紧紧的时冰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忍住! 忍住没动手的时冰心中又开始犯难,“晗涵说要想办法将他引出去,可他是个情场高手,我要找什么理由才能不被他怀疑?”时冰思考着想着各种借口。 林之栋看时冰没有言语,以为她害羞了,便提议道:“这里有些憋闷,不如我们去花园走走?”“好啊!”时冰连忙答应,她心中暗笑:林之栋这可是你要去的,待会可不要后悔! 而林之栋见时冰回答得那么迅速,却以为她已经开始为自己沦陷。 花园里的长椅上,时冰向旁边挪了挪,只因林之栋靠的太近,林之栋却暗想:这是个容易害羞的,我要慢慢来可不能吓着她。 “我藏在你旁边的假山里。”时冰偷偷看完赵晗涵的信息,便似有似无的朝假山望去。赵晗涵趁林之栋没有留意时,与时冰打了个照面,时冰会意点头同时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 “你真的好特别!”林之栋轻声笑着说。时冰低着头不说话,偷偷不屑的撇了下嘴,这家伙每次都是用这话骗女孩的吧。 林之栋开始慢慢靠近她,温柔的说道:“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这么特别的你。” 时冰不自在的又向旁边挪了挪,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看你身的女生,个个都很特别啊”。 林之栋忽然靠近,让时冰退无可退,只能被迫看着他。“不,你不一样,你是唯一的。她们只是我的同学、朋友,而你,是符合我心意的那个。” 定睛细看面前这张脸,确实有令女生前仆后继的资本。时冰暗自感叹道: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自己怕也会被这甜言蜜语所骗,更何况是单纯到有些傻气的滕雪? 既然退无可退,就无须再退,论演技自己也不会输给这个渣男。时冰大胆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慌不忙的说道:“是吗?那你还真是红颜知己满天下。” 时冰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开始引入正题“这些朋友里面,难道就没有更特殊、更令你心动的?” 林之栋觉得面前的这个女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对手越棘手,游戏才越好玩嘛。 林之栋表情越发得情真意切才,声音也更加坚定不移:“没有,从来没有!尽管她们有些人对我有别样的心思,但我只把她们当做妹妹!” 时冰心中暗讽:“都是情妹妹吧”。此时他的话已表明对其他的女生的不在意,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滕雪。但时冰想要他亲口正面承认,免得对峙的时候,他再编出其他的理由开脱。 时冰嘴角微勾,笑道:“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孩,还真是好命,有你这个哥哥每天上下课接送。” 听到这话,林之栋并未慌张解释,也未往他处想,因为他知道接送滕雪这件事,自己做的十分高调,被其他女生看到也是自然。但他既然敢做,自然是想好了托词。 看时冰刻意提起这件事,林之栋认为她是在吃醋了,心中不由暗自窃喜。(自大的男人好可伶。) “那个女孩真的只是朋友。只怪我心太软,禁不住她每次恳切的昂求。可你不用在意,她跟你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你这个渣男,居然说敢说滕雪贴着你,待会就让你笑不出来。时冰强忍着要暴打他的冲动,偷偷朝赵晗涵比了个ok的手势。赵晗涵即刻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你们在干什么?”远处的滕雪手中抱着课本,气愤的冲时冰叫道,身后的陈晨慌忙追来。 看着时冰与林之栋坐的如此近,滕雪气得脸色铁青,今天陈晨一直古怪的跟着自己,不让自己乱跑。最后自己发火了,陈晨才全盘托出,说时冰与晗涵来“捉奸”,可自己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 正文 8、滕雪的离开 “滕雪?”时冰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赵晗涵也从假山里走出来,依旧坐着的林之栋看着滕雪的出现,又看到赵晗涵出来,完全是云里雾里。 时冰的头脑一片空白,“时冰,亏我将你当做好姐妹,你竟这样对我?”滕雪的话语冰冷而坚硬。 时冰从来没有见过面色如此晦暗的滕雪,“滕雪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时冰即刻离开长椅,跑到滕雪身旁。 看到时冰走进,滕雪将手中的书砸向时冰,语气前所未有的愤怒,“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勾引我男朋友的?还是你想说我有多笨,是人是狗都没看清?”。 被砸的那一刻,时冰就已经生气了,然后又听到滕雪难听的叫骂,顿时她的暴脾气也被勾上来了,时冰气愤的冲滕雪叫道:“对呀!就是你太笨,才被别人骗的团团转,一点甜言蜜语,就把你迷得不知东西南北了。说你笨得天下第一,没人敢承认第……” “啪!”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疼痛无比。一切来得太快,等赵晗涵、陈晨涵反映过来的时候,滕雪早已哭着跑开。 “没事吧时冰?”赵晗涵与陈晨围了上来,时冰没好气的拨开她们,恶狠狠的看向仍不明所以的林之栋,“都是因为你!” 林之栋被时冰一拳打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看着如此柔弱的女生,居然出拳这样狠。 接下来时冰完全不顾自己还穿着裙子,便对林之栋各种拳打脚踢。“时冰快住手!会出人命的。”赵晗涵与陈晨急忙将时冰拉开,林之栋趁机跑掉了。 滕雪漫无目的的跑着,脸上的泪水被奔跑带起的风吹干。累了的她找到一处坐下,头脑一片混乱的她独自呆了许久。 滕雪越想越气愤,越想越不甘,“不行,我要林之栋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滕雪猛然站了起来,直奔林之栋的宿舍。 “哎哎哎,轻点!”鼻青脸肿的林之栋被舍友围着,有的给他脸上滚鸡蛋,有的帮他按摩,更多的人是幸灾乐祸。 一个男生开口讥笑道:“夜路走多终遇鬼了吧,这明显是那几个丫头设计你。”闻言,刚要冲进寝室的滕雪在门口停下。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滕雪气走了关我什么事?她竟然转身就来打我,看把我打得,哎呦你轻点!”林之栋拍了拍为自己滚鸡蛋的人。 “我说林之栋你这也是活该,都有那么多女朋友了,你还去招惹滕雪,她那寝室的姐妹可不得跟你急吗?”门外的滕雪心中一紧,竟然这样的吗? “是滕雪自己傻,我说什么她都信!”林之栋想了想,有几分嘲笑地说道:“这大多数女生是图我的钱,还有些是因为我的脸。可是这滕雪,我送她首饰项链都不要,跟我在一起时都不敢看我,你说她图我什么呀?”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图你……”这男生猥琐的言不语尽,其他男生嘿嘿直笑。听着他们粗鄙的谈话,滕雪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握拳。 有个男生忽然插嘴道:“好像之栋还没得手吧!”,几个男生停下笑声用眼神询问林之栋,见他面露尴尬便又哄堂大笑起来。 “嘭!”的一声滕雪将房门踹开,所有男生猥琐的笑容僵持在脸上。滕雪二话不说,上去便给了林之栋重重一巴掌,林之栋身旁的男生瞬间闪开数米,很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林之栋再一次震惊了,他不相信那么胆怯的滕雪竟然会打自己,而且力道还大得惊人,呆愣住的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滕雪收回被震得生疼的手掌,觉得自己真是白痴中的第一,居然会为了这样一个渣男而去伤害时冰。 这一巴掌不足以消灭她的怒火,于是她怨恨得看了眼林之栋,拿起身旁的东西便开始砸向他。几个男生没有人上前拦着,因为他们已经扑倒自己的物品前,保护自己的私有财产。 整个寝室的地上一片狼藉,上面布满了凌乱的物品: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甚至还有滴着水滴的破碎水壶,自此林之栋在校园的“名人榜”上又火了一把。 临近深夜,时冰的怒气已消,她看着滕雪空空的床铺,只有浓浓的担心,“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电话也一直关机。”赵晗涵一边急躁的埋怨,一边不停的拨着号码。 “吱……”门开了,滕雪低着头走了进来,陈晨高兴的叫道:“你终于回来啦?”。 时冰本要去看滕雪,但自尊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她刚打过你,你现在上赶着去关心她,不是自找难看吗?”于是时冰忍下心中的担心,重重的翻了个身,没有理会滕雪。 滕雪听到时冰翻身的声音,心情更加低沉了,她没有说话,径直上了自己的床。 赵晗涵朝滕雪轻声说道:“回来就好,有什么事明天说。”滕雪点点头,寝室之内再无言语,几个人都安静的睡下。 阳光照了进来,时冰缓缓睁开眼睛,“天都大亮了!肯定是昨天睡得太晚了,所以到现在才醒。” 时冰这样想着边便朝滕雪的床铺看去。已经没有人了,看来是不想看到我吧,时冰微微有些气恼和失落。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劲儿,时冰又来回看了两眼滕雪的床铺,她床尾的衣服呢?滕雪有个习惯,喜欢将当季的衣服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尾。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安的想法,时冰迅速下床,打开滕雪的储物柜,果然重要的财物都不见了。 时冰大声叫道:“快起来,滕雪走了”。赵晗涵、陈晨闻声迅速起身奔到滕雪的储物柜前,表情极度不解。 赵晗涵、陈晨无奈的坐到滕雪的床铺上,时冰焦急的说道:“她这个时候要去哪?即便是找到了实习的工作,也要论文答辩完了才能走啊!”。 “其实……”陈晨开了口,“其实昨天我跟着她的时候,就是看着她完成了论文答辩,而且是高分通过。” 听完,时冰难受的喘不过起来,越来越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赌气,为什么不说清楚,她一定是气我才离开的。时冰无精打采地坐回自己的床铺,忽然感觉坐到了什么,时冰起身查看,竟是一个小卡片。 上面只短短写了两行字:时冰对不起,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是一个崭新的滕雪,而不是那个容易被骗、事事要你们出头的笨蛋。不要担心我,我爱你们! 时冰气恼得捶着胸口,这卡片就在自己枕边,可自己竟然没看见。“是什么?”陈晨与赵晗涵凑了过来,看到卡片上的字,她们也难过的无法言语。 “不行,我要去找她!”时冰开始换衣服出门,赵晗涵急忙拦住她“你怎么去找她,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离这里最近的就是火车站,她肯定是去那儿了了”。陈晨也拉住时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不是呢?”。 时冰即刻反驳:“那万一是呢?她这一走有可能就是一辈子,去了或许还有机会告别,如果不去,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这一点也说到了赵晗涵的心里,她看向陈晨,陈晨会意,便放开时冰转身换衣服说:“那我们一起去,死也要死的安心。” 正文 9、曲未终人已散 她们终究是失望了,翻遍整个火车站也没有看见滕雪的影子,几个人心情低落的出了火车站。 回校的路上时冰提议说:“早饭都还没吃,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赵晗涵、陈晨点头同意,人虽然没见到,但日子总要过。 “转过这个街角有个非常棒的早点铺子,东苏第一次带我来时,我整整吃了一笼的小包子,他们家的早粥也超级棒!”赵晗涵兴奋的介绍着,每个人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变好。 陈晨又开始打趣了,“我看不是东西好吃,是陪吃的人下饭吧!” 赵晗涵已经习惯陈晨的调侃了,不再像第一次那样面红耳赤,此时的她反而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是呀,我们家东苏就是下饭,怎么你嫉妒啊!” 说着就拐过了街角,赵晗涵朝早点铺看过去,刹那间表情僵硬,挽着时冰的手也微微颤抖。时冰与陈晨顺着赵晗涵的目光看去,顿时都火气上脑。 严东苏居然与一个打扮俏丽的女孩坐在早点铺子里,那有说有笑的模样俨然一对情侣。 连严冬苏都会背叛了,时冰觉得这世界的男人已经没有一个可靠的了。“太过分了!”时冰冲动的要冲上前去,赵晗涵伸手拦住她,“别去!我们走。” 陈晨很不明白,“为什么不去?我们还怕他不成?” 尽管心中已经疼得喘不过起来,但赵晗涵还是强装镇定,她恢复神色看着远处的两个人说“因为,不值得!” “你就这样忍气吞声?”时冰小心翼翼的猜测道,赵晗涵收回视线,语气平静道:“你觉得我是忍气吞声的人吗?” “那你是有了消灭小三的计划?” 赵晗涵微微勾唇“没有!也不需要有。” 时冰渐渐明白了赵晗涵的想法,心中那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干得漂亮点,放心我在你身后,他不敢把你怎样。” 陈晨也隐隐约约明白,晗涵这是要跟严冬苏分手啊,她惊讶地开口“晗涵姐,你怎么舍得,毕竟在一起这么久?” “不然呢,我大好的青春,需要浪费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吗?”。赵晗涵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让陈晨不禁怀疑,刚才那个满脸甜蜜的人是不是她? 时冰回身挽住赵晗涵的手说道:“就是,我们家晗涵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吗?我支持你!” 尽管陈晨很不知道晗涵是否难过伤心,但只要是她做的决定,陈晨会毅然站在她的身边支持她。 望着那样的画面,赵晗涵怎么会不伤痛,还好自己早就学会了坚强,即使心里再痛,表面上也可以不露半分。赵晗涵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心中倍感安慰,有她们在,真好! “我们换家店铺吧?”赵晗涵拉着她俩转身。时冰却有些疑惑,“就这样放过他?我以为你会过去甩他耳光。” 赵晗涵笑了,原来她刚才说站在身后保护自己,是自己要去甩严冬苏的耳光啊?赵晗涵拉着她俩边走边淡淡说道:“就连这甩手的力气,我也不想浪费在他身上了。” 赵晗涵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女孩,她有一种艳丽的美,那种美是被捧在掌心的爱浇灌出来的。赵晗涵回头心中暗自嘲讽道:难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事情总要有始有终。回到学校的赵晗涵给严冬苏打了个电话。 “喂,东苏是我。” 那面很安静,严冬苏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晗涵,有事吗?”。 赵晗涵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想法,转而问道:“昨天你的面试成功吗?” “面试?哦对,很成功,过两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赵晗涵的心沉入了谷底,有时女人的敏感超出男人的想象,此时的赵晗涵很确定,昨天严冬苏一定不是在面试。她的面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严冬苏,今天下午见个面吧,老地方!” “晗涵,我这边不太方便,要不明天吧。” 赵晗涵暗自轻哼一声,“不见不散!” “晗涵,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严冬苏还没说完,赵晗涵便挂上了电话。 看着赵晗涵出门,陈晨要跟上去,被时冰拦住,“她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解决。” 公园的长椅上,赵晗涵独自一人坐着。“晗涵!”背后的严冬苏气喘嘘嘘,赵晗涵有些诧异,没想到他来的这样快。 严冬苏走到长椅上坐下,急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看着严冬苏帅气的脸胧,赵晗涵忽然想起那年的中秋,想到他承诺的话语,想到他温暖的怀抱。可才过去两年而已,这份感情就要走到尽头了。 赵晗涵心中自嘲地笑笑,便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分手吧!”。 闻言,严冬苏久久愣在那里,“晗,晗涵,你开什么玩笑?” 赵晗涵转向严冬苏,黝黑的直视着他,“你看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这样的神情,严冬苏再了解不过,“我不懂,这是为什么?”严冬苏尽量平静地开口。 赵晗涵看着满脸疑问的严冬苏,心底不是滋味:他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赵晗涵回过头,轻笑了一声,“也对,好聚好散也挺好的?”。 别有深意的一番话让严冬苏心底烦躁起来,“晗涵,你到底想说什么,可以不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你这样子会让我很累!”。 严冬苏深呼一口起,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晗涵,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你别跟我闹好吗?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好好陪你。” 赵晗涵听到这话,心脏好像被重锤狠狠击打了一般,呼吸有片刻的凝滞,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让他觉得累。赵晗涵转过头不再看他,只静静的说了一句:“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严冬苏看赵晗涵完全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语气也渐渐不耐烦。 “我看到,你与一个女孩子。” “什么女孩子?”严冬苏气氛的问完不久,自己便僵住了,晗涵是看到几天早上自己跟那个女孩了吗? 不在多想他即刻朝解释说:“晗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父亲朋友的女儿……” 严冬苏语速很急,反而让人觉得他心虚,而赵晗涵只静静的说了一句:“你喜欢她。” 严冬苏话语被她肯定的语气打住,看着不吵不闹的晗涵,他的心底竟有莫名的心慌,口上不由自主的问道:“你说什么?” 赵晗涵十分坚定的看着严冬苏,说:“你喜欢她!你当时的眼睛、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而我,不是随便猜忌的人。” 严冬苏久久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仿佛心底掩埋的东西,被人挖出曝光,严冬苏竟隐隐有种羞耻感。 赵晗涵不愿看到这样的严冬苏,因为他不打自招的神情令晗涵更加难堪,她起身急速起身离开,仰着头不让泪落下。 严冬苏从背后拉住赵晗涵,着急地解释,“晗涵,你说的不对,不是这样的!”。 赵晗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要再跟过来。”这样陌生冷漠的晗涵,严冬苏从来没有见过,心中竟有些发怵,下意识的便放开了手。 自此他们便是陌路,即便是遇到,赵晗涵也会绕着他走。赵晗涵本不是小气的人,只是这次她的骄傲无法原谅严冬苏的欺瞒。 正文 10、离别之前 时间走的越来越快,毕业也渐渐*近。“今天我老爸来了,你们陪我一起去接老爸吧。”陈晨刚打完一通电话便兴奋的宣布这一消息。 “我不能去!”时冰举手发言。陈晨朝时冰十分不悦的叉腰问道:“你为什么不能?” 时冰抱歉的笑笑:“今天有校园招聘会,我想要去看看,这可是最后一场了。”陈晨对于这个理由不满意“以后你在慢慢找呗,何必急于这一时。”“自己找多麻烦,档案什么的都得自己弄,而且东奔西走的太不划算。” “哼哼,你不来是你的损失,接到老爸我就让他带我们吃顿好的,山珍海味随便挑,你就在宿舍啃泡面吧。”陈晨动作夸张地大肆渲染,时冰虽然心痒,但面上撇了撇嘴装作毫不在意。 机场出口,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推着行李出来,陈晨挽着赵晗涵的手,高兴地大叫道:“老爸,我在这里。”陈晨的爸爸陈洪辉高兴地冲陈晨招招手来。 陈晨开始介绍双方,“晗涵姐,这是我爸爸。老爸,这是我室友赵晗涵” 赵晗涵首先礼貌的低头行礼“陈叔叔好。”陈洪辉笑着仔细朝赵晗涵看去,及至看清赵晗涵,他的表情瞬间定住。 陈晨早就料到会这样,于是凑到爸爸身边轻声说道:“是不是很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愣住了呢!”“太像了,尤其是这眼睛,简直跟你姐姐一模一样。” 赵晗涵被他俩异样地盯着十分不自在,“你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是不是我哪里有问题?” 陈洪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视线,“对不起,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的大女儿。”赵晗涵不解的看向陈晨,陈晨冲赵晗涵眨了眨眼,“待会再给你解释。” 陈晨挽着陈洪辉的手撒娇道:“老爸,你都不知道,学校里的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你看我都瘦了。”知女莫若父,陈洪辉宠溺的柔弱陈晨的头说:“等办理事物,我带你们去吃大餐!”“好啊好啊,市中心新开了一家法国料理,我早就想去了。” 陈洪辉刚出站口,便遇见前来接机的合作商,他随其先去办理洽谈事宜。对方则很周到的另派了一部豪华商务车,送陈晨与晗涵去餐厅。 到了餐厅赵晗涵与陈晨坐在休息区等候。“你是说我跟你姐姐长的很像?”的赵晗涵很不确定的再次问陈晨,“非常像!你没发现四个人中,我只喊你一个人姐姐吗?那是因为我真的将你当做姐姐。” 赵晗涵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么说你跟你姐姐是异卵双胞胎。”陈晨点点头,“是啊,小的时候谁都不信我们是双胞胎,但我们真是如假包换的亲姊妹。” 陈晨说完深深看了赵晗涵一眼,声音带着伤感,“因为没有妈妈,所以姐姐就像妈妈一样疼我,容忍我各种小脾气。所以姐姐去世那年,对我的打击很大,当时我的心就像被人生生撕掉了一半。”赵晗涵看着这个平时一身嚣张脾气的陈晨,不由开始心疼。 陈晨的声音已经低沉感伤,“老爸也一直活在自责中,他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我们。其实在我心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因为怕我受委屈他也一直没有再娶,如果有姐姐在的话,可能爸爸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陈晨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赵晗涵伸手抱住陈晨,“别难过,如果你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你姐姐。”“真的吗?”陈晨闻言瞬间喜笑颜开,仿佛刚才那伤心的模样只不过是赵晗涵的错觉,赵晗涵无奈地点点头,陈晨精明的小眼珠转了一圈说:“那你能不能将我老爸也一并给认了,我爸这些年一直念着姐姐,如果你能喊他一声爸爸,他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赵晗涵即刻放开陈晨,摇头摆手的说道:“我们生活了四年,有姐妹间的情分。可我跟你爸谈不上有父女情吧?”晗涵顿了顿,不无遗憾的说道:“其实我倒是愿意有个好老爸。” 陈晨立刻焦急说道“我爸就是个绝世好爸!”,赵晗涵犹豫的说道:“真的可以吗?”自己一直求之不得的亲情,真的可以就这样得到吗? 陈晨放缓语速,尽量平静的说着:“我老爸一直都是疼姐姐比我多,那次车祸一直是他心里的痛。老爸今天见你时,一定将你当成了姐姐,否则叱咤商界的他,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惊住。”陈晨靠近赵晗涵握住她的手说“也许,你真的是姐姐带到我们身边的安慰。” 赵晗涵看着陈晨渴望的眼睛,心里有种被需要的温暖,她回握住陈晨,“只要你老爸不讨厌我这个半路女儿,我很愿意有个疼人的爸爸。”“我爸一定求之不得,”此时的欣喜的表情无法言喻。 在这时陈洪辉来了,“晨晨对不起啊,爸爸的会开得有点长。”陈晨立刻从沙发上跳起,“爸,我跟姐姐想吃鱼子酱蒸蛋。”陈洪辉片刻疑惑:“姐姐?”,陈晨无奈的又重复一遍,“是啊,我跟姐姐要吃鱼子酱蒸蛋。”陈晨回头看了赵晗涵一眼,“是吧,姐姐?”赵晗略有尴尬的点头。 终于恍然大悟,陈洪辉激动的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说:“好,好,你,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陈晨喜笑颜开的拉着赵晗涵进了餐厅。 一切看起来似乎很匪夷所思,但细细想来又那么顺理成章,自此赵晗涵便成了陈家特殊而重要的存在。 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而不可捉摸,只因上帝不会让你完全的孤独无望,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必定人愿意给你温暖和爱。 时间似乎变得越来越紧张了,时冰在当地找到了实习工作,赵晗涵为着升考而努力,至于陈晨则陪着赵晗涵赖在学校。因为时冰每天可以回学校住宿,三人之间倒还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只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滕雪的消息。 最不愿意面对的毕业,终究还是到来了。遗憾的是毕业典礼那天,滕雪仍旧没有出现,毕业证也是按照她父母的意思邮寄到家。毕业的散伙饭上很多人喝的酩酊大醉,以此来铭记这千篇一律,而又各有不同的大学生涯。班级的散伙饭结束后已近半夜,然而时冰她们却还意犹未尽得,她们便在街边的大排档坐下。 三个人肆无忌惮的笑着、说着,四年来的点点滴滴仿佛永远说不完。滴酒不沾的时冰看着赵晗涵与陈晨放肆的喝着,心里头清醒的难受。 陈晨重重放下酒瓶,气愤的说道:“这个死滕雪太过分了,毕业竟然也不来,等我逮到她,一定叫她好看。” 时冰苦涩的笑道:“你去哪里捉她?就连我们自己都要各奔东西了?”。 这话陈晨不爱听,她“嘭”地重重拍了下桌子说:“哼!本小姐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找到那死丫头,到时候你们全都要来,那时我就要像在大学一样慢慢折磨她。”时冰轻轻笑着摇头,暗想陈晨这醉的可是不轻。 赵晗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喝酒,时冰担心的问道:“晗涵,你怎么一直喝酒,难道没有话跟我们说吗?”,赵晗涵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迷离的看着时冰和陈晨,“当然有话,我有好多话要跟你们说。” 赵晗涵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前段的时间我说我去参加社会活动。其实,其实我是骗你们的……那时我回了‘家’”赵晗涵说着说着便流出泪来,陈晨放下酒杯看着赵晗涵,时冰静静的没有动作。 “我就想看看,那里变成什么样了,可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哈哈……”赵晗涵放肆的大笑,笑出了更多的泪水,“我居然看到严冬苏?哈哈,你们不知道吧,那次你们见到的女孩,她是我妹妹,是我的亲妹妹!其实在早点铺看到他们的那天,我就知道的,我就觉着可笑所以没说,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笑,呵呵,真是太好笑了。” 看着笑得上前不接下气的晗涵,陈晨、时冰格外心疼,她们坐到赵晗涵的两边抱着她,陈晨更是酒醒了大半,说道:“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赵晗涵拨开她们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你们没有看到,我刚进门时所有人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尤其是赵瑛然叫我姐姐的时候,严冬苏的表情就像是开了染缸一样,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时冰又紧紧地抱住赵晗涵,轻声的说道:“哭吧,大声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赵晗涵压抑着心中的苦楚,继续说着:“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们忘记我的名字,将我的房间改成客房,四年来任我自生自灭,这究竟是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顿了顿,赵晗涵满脸泪花的看着时冰说道“我以为我坚强到可以不用在乎任何人,可是严冬苏他爸爸看我的眼神,瞬间就将我击垮。他那眼神就像我是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东西……”也许心在那一刻也彻底的死了。 赵晗涵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开始毫无顾忌的嚎啕大哭,时冰与陈晨也禁不住跟着痛哭,她们不在乎路人诧异的眼光抱作一团,用哭声发泄着积郁在心中的酸楚。 可是发泄过之后,时冰看着烂醉如泥的赵晗涵与冉燃,就有点苦笑不得了,“你们这两个醉鬼,我该怎么把你们弄走?”。那夜怎么回的寝室,时冰不想再提,她只记得自己刚伺候好这两位大小姐,天就亮了。 正文 11、离别之时 再后来就是离别了。开往飞机场的车上,时冰不解的问赵晗涵:“不是说要考研的吗?怎么又要出国了?” 赵晗涵笑的很平静,“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许见识得多了,便不会有那些无谓的小情绪了。而且爸爸也希望我学到不同于国内的东西,回来后也可以更好的帮他。”赵晗涵说的爸爸就是陈洪辉,说道这个,时冰也由衷地为晗涵高兴,毕竟晗涵终于有个家了。 “说到老爸我就来气,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去,还说让我去就是浪费钱财,我是不是他亲生的?”陈晨嘟着嘴巴,十分的气恼。 赵晗涵轻抚陈晨的肩膀,“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你就在家要好好得陪爸爸吧。”“好吧,记得平时多给我打电话。”陈晨只能乖乖妥协。 机场外刚下车的赵晗涵竟遇见了最不想见的人—严冬苏,严冬苏是来接机的,要接的那位就是前来度假的赵瑛然,很显然严冬苏也没想到会见到赵晗涵。赵晗涵装作没看见的走过去,时冰与陈晨看着严冬苏各自“哼”了一声。 “我们能谈谈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擦身而过之时,严冬苏拉住了赵晗涵,赵晗涵随即甩开。“有什么你说吧。”赵晗涵的声音不悲不喜。严冬苏看着时冰与陈晨两个有些犹豫。赵晗涵了然,即刻说道:“她们是我最亲的人,不需要避讳,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尽管如此,看着面色犹豫的严冬苏,时冰还是拉着陈晨识趣的走开。 严冬苏看着赵晗涵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闻言,赵晗涵嗤笑了一声,“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他人无关。”看着这样冷静而陌生的赵晗涵,严冬苏有片刻尴尬。 时冰远远看着脸色极不自然的严冬苏,转过头心中疑惑不解:“都已经分手了,何必再多做纠缠,除非……”时冰再次看向严冬苏,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除非,他还爱着她。”时冰的声音极小,陈晨没听清楚,好奇的问道:“你说什么?”,时冰收回视线笑得意味深长,“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件有意思的事。” “你那天为什么下午就走了?”严冬苏硬着头皮说出纠缠在心底很久了的疑问。赵晗涵瞥了严冬苏一眼,“为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明白的吗?” 严冬苏摇摇头,这样冰冷的赵晗涵让,他的心很不舒服,“我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明白!那是你的家,你为什么都不住一宿就走?” 赵晗涵看着严冬苏,低沉地笑出声来,“你是听赵瑛然说些什么了吧?” 严冬苏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眼目深沉的盯着赵晗涵说:“有些事情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信任这个东西,是别人给不了的,如果你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真相”,我费再多口舌也是没用的。”说完赵晗涵就要转身走开。 严冬苏拉住赵晗涵的手,急切的说道:“晗涵,只要你说我就信!”,赵晗涵的唇角微抿了一下,“你信与不信,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与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严冬苏猛然握着赵晗涵的肩膀,强迫她面向自己,“晗涵,什么叫没有关系?我那么爱你……”“那也只是曾经!”赵晗涵眼中的疏远令严冬苏怔楞住,搭在晗涵肩头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深邃不可捉摸的眼睛就那样注视着赵晗涵。 这时赵瑛然与母亲李玫月走机场,看到这一幕赵瑛然立刻冲他们怒声叫道:“我恨你们!”说完便哭着跑开。听见声音的时冰与陈晨立刻紧张地望向赵晗涵。 严冬苏仍旧注视着赵晗涵,仿若没有听到赵瑛然的话语,赵晗涵暗自轻哼一声,提醒他说:“你再不去追,她可就真出事了。”此时,如梦方醒的严冬即才担心地追了出去。 赵晗涵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前不远处的李玫月尖锐的叫了一声:“赵晗涵!”,随后她踩着“哒哒”直响的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到了赵晗涵跟前,二话没说便扬起了手掌。 手掌扬起的气流,煽动赵晗涵的秀发,赵晗涵没有惊恐地去躲避,她只是目不转睛注视着迅速落下的手掌。“我们家晗涵的脸,金贵的很,不是谁都可以碰的!”手掌距离赵晗涵的脸不过半寸,被时冰挡下并甩开。 陈晨将赵晗涵拉倒一边,气愤的朝李玫月叫道:“这位满脸褶子的大婶,是嫉妒我姐的脸蛋吗?敢伤我姐,你嫌命不够长是吧?”陈晨上下打量她一番接着说道:“您这身穿金戴银的暴发户打扮,还真跟您的气质相配,一样的粗俗不堪。” 陈晨还不给李玫月还口的机会就又说道:“大婶您肯定经常捉你家老公的小三吧,要不然这手怎么能扬手这么潇洒自如呢?” 李玫月气得浑身颤抖,“你……”“哎呀大婶,您可悠着点,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这一身好本事可浪费了,到时可就是那些小三春风得意了。” 时冰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赵晗涵心中的郁气也消了一半。 不讲理的人,最怕遇见比她更不讲理的人,对着陈晨李玫月完全手足无措,她只能冲赵晗涵吼道:“你怎么那么不知羞耻,连妹妹的男朋友都抢?” 时冰自问见过的人也不算少,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人,于是她的脸色也低沉的说道:“你可真是个好母亲!到底谁抢谁的男朋友,拜托你搞搞清楚……” 时冰下面的话被赵晗涵打断,“没错,我就是要抢她的男朋友,你能把我怎么样?”有些时候承认被诬蔑的事情,反而会让对方更难受,比如现在的李玫月。 李玫月虽然气得恨不得将赵晗涵撕碎,但看到旁边的时冰与陈晨,她自然是不敢再动手的,无可奈何的滋味可想而知。于是李玫月只能呈逞口舌之快,反复的骂道:“不知羞耻,真是不知羞耻。” 赵晗涵已经麻木的心,早已不会再痛,她幽幽地看向李玫月说道:“我从小便是有娘生没娘养,不知羞耻也是自然,你说对吗?赵太太!”那样冰冷的质问,让李玫月为之一愣,她喊我什么?赵太太!她为什么喊我赵太太?她怎么能喊我赵太太?李玫月想要去问赵晗涵,可赵晗涵早已转身离开,只留下决绝的背影。 正文 12、分开以后 安检处的赵晗涵朝时冰与陈晨挥了挥手,便进了候机大厅。陈晨看着空空的安检口不由担心道:“我真怕她在国外会受人欺负。” 时冰笑了,“晗涵从来都不是柔弱女子,是你把她想的太脆弱了。”陈晨叹了口气说:“但愿如此!” 忽然,陈晨不知道那根神经短路,她诡异地笑着看向时冰,时冰一阵头皮发麻,“大小姐,你想干嘛?你这眼神也忒瘆人了。” “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我的心里很不爽!”陈晨的眼神非常直白,“你是想……”时冰立刻明白她的企图,陈晨笑得越发的奸佞。 公园里,严冬苏哄着哭泣的赵瑛然。躲在不远处的时冰疑惑的问道:“陈晨,你还真厉害,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陈晨潇洒的甩开秀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时冰再次暗叹:有钱真好。 “东西准备好了吗?”陈晨再次向时冰确认,时冰从身后的背包取出两个可乐打开,“准备就绪。” 陈晨伸手接过一瓶可乐,笑得奸诈无比“showtime!”两个人朝公园里的严冬苏走去。 陈晨做事从来没有弯弯绕绕,也没有隐忍谋划的耐心,她的方法一向简单粗暴、却也大快人心。 陈晨与时冰走到二人面前,严冬苏抬头朝向她们的瞬间,便被陈晨劈头盖脸地泼了一脸可乐。时冰站在陈晨的身后紧盯着严冬苏,以防他伤害陈晨。 严冬苏看到是陈晨,明白她是为了晗涵出气,便没说话只是伸手擦了擦脸上的可乐。 可旁边的赵瑛然不乐意了,刚才还梨花带雨的模样,即刻转变成凶悍的斗士,“你这人有病吧,凭什么乱泼人”。 陈晨看着怒火中烧的赵瑛然,鄙夷的笑了笑,匀速拿过时冰手中的可乐,眨眼间便泼了赵瑛然一身。 “啊!”赵瑛然尖叫着拍打衣服,“你这个疯子!”,她气愤的叫声引来很多围观的人。 严冬苏看着赵瑛然惊慌失措的样子,顿觉陈晨有些过分了,于是上前护住赵瑛然,冲陈晨沉声说道:“够了!我与晗涵的事与她无关,你何必为难她?” 哟,还没怎么样呢,这就护上了,陈晨见状嘴角勾笑,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于是立刻腿脚一软摔倒在地。 时冰吓坏了,急忙眼疾手快稳稳接住她,焦急问道:“陈晨你没事吧?”。 陈晨一副软绵绵,大病初愈的样子说道:“没事,刚刚只是动了胎气而已!” “胎……胎……胎气?”时冰愣住了,这丫头想干什么。 陈晨不理会时冰惊讶的表情,冲着对面的严冬苏与赵瑛然,表情悲苦的大声说道:“结婚典礼上你说的誓言都忘了吗?你说会对一辈子我一心一意,可我刚怀上孩子,你就背着我就跟这个女人搞到一块,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肚里的孩子吗?”说完,陈晨硬生生憋出几滴眼泪来。 陈晨的演技毋庸置疑,很快周围的人便明白这是正房捉奸来了。围观的人群中大多数是晨练刚结束的大妈,她们向来热衷这种狗血的八点档肥皂剧,更喜欢义愤填膺的发表言论。 “有这么水灵灵的妻子还去找小三,这男人啊就是不知足!” “就是,你看那小三狐媚的样子,这事肯定常干。” “在妻子怀孕期间出轨,真是不知廉耻!” “这要是在古代,就得浸猪笼!”…… 这些大婶你一眼我一语的,表面上是自言自语,但说话的声音就差拿个大大喇叭宣传了。 严冬苏是个能忍的,居然一直没有恼怒。可赵瑛然哪听过这些难听的话,她即刻便跳了出来,指着“虚弱”的陈晨大声叫道:“你这个女人乱说什么,东苏哥哥什么时候跟你结婚了,你要不要点脸?” 陈晨没有说话,只是暗中冲赵瑛然冷笑,她不说话因为会有人会替她说,自然是那些威武的大妈。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小三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可不是吗?自己做出缺德的事,还不许人原配抱怨两句。” “人在做天在看那!缺德事做多了早晚会遭报应的”…… 人言可畏,纵然赵瑛然从小被娇惯得有些泼辣,但也经受不住一大群大妈的攻击,很快她的眼圈便泛红了。 严冬苏见状,轻轻拉过赵瑛然,只静静说道:“我们走!”便将赵瑛然带离围观的人群。 “不许走!”陈晨即刻满血复活得追上他们,“陈晨,你别太过分了。”一向温温柔柔的严冬也沉了脸。 “我过分?哼!我陈晨今天还就过分了,我就是要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男女不好过,我……” 严冬苏气急得打断陈晨的话,“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晗涵的事,从来没有!” 陈晨冲严冬苏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的眼睛是都瞎的吗?”陈晨又伸手指着赵瑛然说道:“就当我们眼瞎,你出现在这个女人的家里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严冬苏刚要说些什么,便被赵瑛然打断,“东苏哥哥,我们走吧,不要管这两个疯子!” 时冰看出赵瑛然不寻常的紧张,于是沉声朝严冬苏问道:“你说,是因为什么?” 严冬苏看向时冰,眼神渐渐暗淡下来,“算了,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说完便拉着赵瑛然走开。 “渣男给我回来!”陈晨又要上前拦人,被时冰拉住了,“陈晨,算了。”陈晨拧这眉毛,很不满的说道:“就这么放过他们,我太不甘心了。” “旧事已过,晗涵都已经放下离开了,我们何必这么耿耿于怀?”那两个人渐行渐远,时冰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时冰过来拦住陈晨的肩膀,笑得非常猥琐,“陈晨今天牺牲很大啊,怀孕这招运用的很娴熟嘛,在哪学来的啊?” 陈晨尴尬地推开时冰,“以后怀孕这事,不准再提!”她的威胁毫无作用,时冰依旧不依不饶,“说说嘛,说说嘛。”陈晨烦躁的加快步伐,时冰在后面死缠烂打。 陈晨走的时候,没有特别隆重地告诉时冰,只是临上飞机前,给她发了个短信。至于原因?她短信里原话是这样的,“本大小姐潇洒自在,不玩那些哭哭啼啼的把戏。” 至此,这坐座城市又只剩下时冰一个人了。 已经工作了的时冰,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但也不忘偶尔与陈晨通通电话,与晗涵则是通过msn联系,因为国际话费有点贵啊。 这种有衣有食、知己两三的日子虽然平淡,却也温暖,唯一遗憾的就是滕雪依旧杳无音讯。 正文 13、平淡的过渡 “我台最新报道,b国巴伦亚大学发生枪击案,造成包括暴徒在内的19人死亡,另有6人受伤,其中伤亡人员当中,有3名是中国籍学生……。”公司食堂的电视上正播着这则新闻。 时冰心中一惊,巴伦亚正是晗涵所在的学校,时冰慌忙掏出手机给时冰打电话,但是连打几遍都不通,于是只能给陈晨打电话,许久也是无人接应,难道真是晗涵出事了?时冰愈加焦急不安。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时冰慌忙接起,“陈晨,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是我,我是严冬苏!”竟是严冬苏打过来的,时冰很诧异,虽然与严冬苏工作在一个城市,但因为晗涵的缘故,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 而现在时冰正因为晗涵而焦躁不安,此时听到严冬苏的声音一股无名之火冲上心头,在事情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便开始将所有罪责归到严冬苏身上。“严冬苏你还有脸打过来,要不是因为你,晗涵怎么会遭遇这些!” 时冰的指责让严冬苏的心渐渐沉入谷底,心中开始慌乱。他千方百计才打听到赵晗涵的学校,可是没有联系方式,即便有他也不敢去联系。刚才看到枪击案的新闻,严冬苏便硬着头皮给时冰打电话,也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因为心中的担心,此时的严冬苏毫不在意时冰的态度,只是急迫地追问道:“晗涵究竟怎么了?难道她……”严冬苏心中惶惶不安,很怕得到那个最痛快的答案。 时冰也许是担心得失去了耐性,亦或是存着让严冬苏后悔愧疚的恶意,便索性顺着严冬苏的话说下去,“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永远不会出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那一瞬间,严冬苏觉得整个世界寂静无声,仿佛身处在异界之中,可耳边时冰的声音,却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 时冰越说越气,愤恨的话语便不由自主地一一蹦出“怎么,你这个时候知道打电话来了,早干什么去了。非得到事情无法挽回了,你才知道心疼,可是对不起,晚了!” 时冰深吸一口气,最后恨恨说道:“严冬苏你给我记住,晗涵遭遇的一切,罪魁祸首都是你!”说完时冰愤怒的挂上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严冬苏久久没有动作,那是灵魂瞬间被抽离的静滞。严冬苏脑海里全是赵晗涵的容颜,她微笑的样子,她倔强的样子,那么生动鲜活,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灰暗的房间中,严冬苏颓废的坐到地上,眼中蓄满了泪水。 刚下课的赵晗涵,照例拿手机看时间,可翻遍背包也没发现手机,赵晗涵无奈地吐了一口气,手机又忘在寝室中了。回到寝室第一件事,赵晗涵便翻出手机,打开一看无数个未接电话几乎爆屏,晗涵想肯定是因为今天枪击案的事,于是立刻打了回去。 刚打过去手机即刻接通,“晗涵你没事吧?怎么到现在才接!”那边传来陈洪辉略微颤抖的声音。 “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我手机落寝室里了。” 陈洪辉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起,“没事就好。” 旁边的陈晨急不可耐得抢过电话说:“姐,你真的没事吧,我看新闻的时候都担心死了。” “放心陈晨,我很惜命的,懂得怎样保护好自己。” 得到宽心的答案,陈晨终于不再不安,“姐,你待会给时冰也报个平安吧,她也担心得要命。” “好,你在家多陪陪爸爸,不要太贪玩了。” “哎呀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别每次都把我往坏处想。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挂了。”陈晨变脸的速度向来比翻书还快。 赵晗涵无奈的摇摇头,转而给时冰打电话。 “大小姐,你终于舍得回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你的呀?”那边劈头盖脸的怒骂,让赵晗涵的眼角弯成了月牙。 “对不起喽,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飞过去揍你了。” “唉!时冰你一姑娘家家的,别整天老想着打架,小心以后真嫁不出去。” 电话这边时冰噗嗤笑了一声,“我嫁不出去不还有你吗?到时候你养我啊!” “我是无所谓啦,只要你不怕别人说咱俩是蕾丝。”时冰听到这话无声地低笑,能开玩笑就是真的没什么事。 想到今天严冬苏打来的电话,时冰当时虽然在气头上,但也看得出他还是爱着晗涵的,不然谁也不会明知会被骂,还打电话过来,只是不知道晗涵是什么意思。 于是时冰试探的问道:“晗涵,如果严冬苏还爱着你,你还愿意给他机会吗?” 这边赵晗涵温柔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听到那个名字,心中还会有刺痛的感觉。赵晗涵恢复情绪轻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了,是谁在你耳边说什么了吗?” 晗涵果然是敏感心细啊,时冰连忙反驳:“没有没有,只是我觉得你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有点可惜。” 赵晗涵沉默了片刻,声音波澜不惊,“他当初欺瞒我的时候,爱就已经悄悄变质。即便如你所说他还爱着我,可我们之间永远会有一根刺,靠的越近扎得越疼,如此倒不如不见、不爱!况且,我不认为他还爱着我。”相见争如不见!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也许晗涵说的对,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意想,如果严冬苏爱晗涵的话,又怎么会跟赵瑛然在一起?无论怎样,只要晗涵自己过的开心,严冬苏爱或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一个人在国外,照顾好自己。”时冰收起嬉笑,郑重的叮嘱道。 “放心,我刚跟陈晨说过我是个惜命鬼,对我不好的事物,我会统统远离的。” “那就好!”时冰顿了顿,忽然猥琐的笑道,“b国有很多高大的蓝眼帅哥,到时候拐一个回来呗。” 赵晗涵无语地望天长叹,“时冰,你自己先把个人的解决了,再来跟我谈这事。” 时冰连忙打哈哈,“好了好了不聊了,我有电话进来了。”说完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赵晗涵笑着直摇头,这时冰怎么跟陈晨一样,那么容易就急的跳脚。赵晗涵转身收起背包开始准备晚餐,因为国外的饮食真是不敢恭维啊。 此后的时冰、赵晗涵、陈晨各自过着不同的生活。经过社会的历练,时冰早已练就一颗铜墙铁壁般坚强的心,虽然偶有孤寂感造访,但已无伤大雅。有时看着马修女眼角渐渐增多的细纹,冰涵会有一种恐慌感,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啊。 正文 14、管教小破孩 如今行政文员的工作,时冰已经做了两年,虽然工资不高,但她很知足。下班时间到,时冰接了杯水,边喝边朝更衣室走去,换下身上的小西装,整个人也轻松许多。出了写字楼的大门,时冰长长舒了口气,原地蹦跳了两下后便奔入下班的人群中。 时冰特地去超市买了很多糖果和玩具,因为每个月的今天是她去孤儿院看望孩子的日子,脑海中想着孩子们欣喜的样子,时冰不由又多拿了两包。 “你离我远一点,行不行?”女子气愤的声音传来,走在路上的时冰不由好奇看过去,巷口处站着一男一女,十七八岁的样子,想必还是学生,只是打扮的太过花哨。时冰摇摇头叹息:又是些逃学打架的叛逆孩子。 出声的女孩叫白兰是锦国集团白锦国的千金,而她面前站着的男孩则是方氏企业方鹏的幼子。白、方两家既是世交又是合作伙伴,所以方禾与白兰也算是一起长大,只是却没有成为青梅竹马,原因无非是郎有情妾无意。 “告诉我,我哪里不好,为什么就不行!”方禾放下刚喝了一口的饮料沉沉问道。 白兰用余光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无情的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别再来烦我!” “你骗人……”刚才还安安静静的方禾,瞬间上前抓住住白兰的手,强迫她看向自己。白兰拼命挣扎,“你个混蛋,快放开我!”方禾不为所动。 时冰最看不惯强人所难的事,人家女孩不愿意就要用强吗?而且正当年华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谈恋爱、追求叛逆,真是浪费青春、浪费金钱。唉!现在小孩子不管是不行的,于是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时冰,也开始管起这闲事了。 时冰慢慢走向前,冲着背对自己的男孩说道:“你这样会弄疼人家女孩的!”事可以管,但态度也要温和。方禾动作一滞,随后转头吼道:“不要多管闲事!”。 还是个暴脾气的孩子,时冰笑笑仍旧和气的说“男人,要有最基本的风度嘛!感情是勉强……”时冰还没说完,方禾便迅速转身,拿起刚喝过的饮料泼向时冰,幸好时冰反映快,灵巧地躲过。而此时的白兰则趁机跑开了。“白兰!”方禾气急败坏的喊道,白兰彻底消失后,方禾便转向时冰,恶狠狠看着她。 时冰慢慢将右臂上少许水渍弹掉,将手中的糖果放好,便皮笑肉不笑地向方禾,“果然是个家教很差的孩子啊,今天姐姐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在方禾怔楞的时候,时冰已欺身上前,一个极速踢膝,随后再一个反手扣,方禾便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我还没有准备你就攻上来,我不服!”被制住的方禾愤愤不平的叫道。时冰嘴角一勾,手上的力度加上了几分,方禾立刻疼得面部扭曲,嘴上连连求饶“我服了服了!”。 “真服了?” “真服了!”。 时冰嘴角轻笑便开始慢慢放开方禾,而方禾稍得解脱,便欲出其不意地攻击时冰。“早知道你不老实了。”时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掰,“啊!”方禾惨叫的声响彻小巷。 时冰拍拍手,理了理凌乱的秀发,转身小心拿起糖果。临走前她好心提醒那个疼得呼天抢地的方禾,说“小巷尽头有家不错的中医推拿馆,再迟点的话你就要有后遗症了,这么帅的小伙可不要落下残疾才好。” “你……你……”方禾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抱着脱臼的手腕,火急火燎地朝巷尾跑去。 时冰绝对不暴力女,顶多有些好动,如今她的性格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偏执,只是今天没有沉住气,还是冲动了。“不过是顺手一掰,谁曾想居然给他掰折了,难道小孩的骨头比较软?”冰涵在心里反复思索着,心中不免有点愧疚,同时也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还未进入房间,一帮小馋猫们已经排开阵势等着了,糖果刚放上桌小家伙们就争先恐后的抢起来,看着孩子们欢快的样子,时冰早将路上的不愉快抛之脑后。 一旁的马修女用责怪的语气说:“你这样常常给他们带东西,会惯坏他们的。”时冰笑着看着孩子们:“就让他们高兴高兴吧,有人宠着他们、惯着他们,他们就不会觉得孤独了。”马修女看着时冰又看看孩子们,摇头笑笑,目光里透着温暖。 回到住所,时冰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床沿,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看那小子的脾气,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吧! 有了这种思想准备,所以时冰见到那几个男孩时并未惊讶。方禾自被掰折手腕后,心中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叫自己的发小储子义带人来围堵时冰,此时的他们将小路堵得死死的,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并未看见时冰。 倒是时冰先开口了,她看着手腕缠了绷带的方禾,笑得无奈,“不出所料,你还真带人来啦?”。时冰话语一出口,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几个男孩这才知道目标原来是个女人,顿时个个表情怪异地看向方禾。 方禾被他们盯得既尴尬又恼火,语气十分不耐地悄声说道:“你们那什么表情,又不是让你们真打,吓唬吓唬她就行。”为首的小储子义,立刻心领神会,并十分猥琐的笑着说道:“明白了,您瞧好吧!” 看到方禾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时冰眉毛开始纠结在一起,她自然是不想打架的,毕竟自己又不是真的暴力狂,能用言语解决事情,结局皆大欢喜是最好了。而且事情毕竟是因自己多管闲事而起,道歉认错对于时冰来说又不是天大的难事。 说做就做,时冰再次率先开口:“首先我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你别放心上,以后我见你绕道走就是,你那,也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方禾听到这话就更来气了,他将打满厚厚石膏的手臂举在眼前,“你这这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吗?”。旁边的男孩们觉得方禾举手的样子十分滑稽,都忍不住低声笑出来。 但不久被方禾愤怒望向他们,几个男孩才止住笑容,方禾回头看着时冰继续说道“你说没事就没事,太便宜你了,老子可不能被你白打。” 时冰越来越想笑了,这小破孩才多大啊,就老子老子的自称。“那你想怎样,我可不想被打,女人面皮很薄的。”时冰颇有些无赖的话,让听者无语。 “你……”方禾气急,难道自己就是个不要脸面的?眼神一暗,方禾低笑出声:“让我息怒也可以,只要你叫声哥哥,我就放过你。否则我这几个兄弟,可都不是怜香惜玉的。”方禾停了停,故意面目狰狞的说“要么叫哥哥要么打一场,你自己看着办。”那几个男孩很配合得掰得指关节拍拍响。 时冰越来越觉得无奈,这青春期的小孩子就喜欢用暴力压制人,以为暴力就能解决所有,还让我喊哥哥,你们这些小孩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正文 15、可怜的小破孩 “无论选什么,只要我照做,你们以后就真的不找我麻烦了?”时冰装作小心翼翼地问道,柔弱的样子看得另外几个男面色不忍,都用眼神看向方禾,仿佛在说:“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家吓出好歹来。” 他们有怜香惜玉之情,可时冰却无感激之心,殊不知时冰一直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明白了他们的心思,时冰不禁心中暗叹:这些个小男生啊,那么容易就被表面蒙骗,唉,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方禾看她柔弱的样子,也认为她是怕了自己,选择叫哥哥是必然的,“只要你叫我一声哥哥,老子既往不咎,并且以后我罩着你!”,怪只怪信心满满的他和他们根本不了解时冰。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打架吧,你们可要下手轻点。”时冰状遗憾地的说着,眼底狡黠一闪而过,话音未落时冰出其不意的动起手来。几个男孩还没回神,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虽然有些耍赖的嫌疑,但若几个男孩一起攻击,虽说年龄不大,但时冰真不能保证可以全身而退。时冰的攻击也是下了全力,招招直击中要害,正所谓快、准、狠时冰可是诠释得淋漓尽致,就怕他们有反扑的机会。 这还叫我们下手轻点,这根本就没机会下手啊,地上几个男孩的痛苦得不断呻吟,这场面再次印证了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时冰看在方禾有伤的份上,并没有攻击他。即便没有挨打,方禾的心中也不好过,他脑海中有个巨大的声音在怒吼:她又来这招! 时冰看了一眼怔楞的方禾,说:“记住你说的话,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转身离开。“站住!”听到不善的话语时冰停住脚步,眼神幽暗下来,她不想平静的生活被搅乱,但若有人不依不饶,时冰也愿奉陪到底。 时冰没有回头背对着他们,语气沉沉地说道:“你们非要咄咄*人吗?” 趴在地上的几个人,此时听到这冰冷的语气,心中都是一紧,方禾慌忙开口:“呃……,不是!”他暗暗想过了: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时冰狐疑地回头:“那你想干嘛?”方禾表情有些尴尬,但语气却高傲的紧,“不如,交个朋友吧!”。 时冰眨了眨眼没有反映过来:这孩子脑子没病吧!“不用考虑了,跟我做朋友很划算的。”方禾自豪地说道。 时冰微微想了想,转身靠近方禾,随手就是一个暴栗,方禾痛得立刻用未受伤的手护住头。时冰大声骂道:“交朋友?学校那么多人不够你交,非得到校外来交!”。 又一个暴栗,“不好好读书就知道逃课、泡妞、打架!”。 再一个暴栗,“你爹妈养你是为了让你白白糟蹋人生的吗?”。 最后一个暴栗,“立刻回家、学习、睡觉!”骂完后、打完后时冰心情大好,不理会抱头缩做一团的方禾,潇洒地转身离开。 另外几个男生都看呆了,时冰的存在完全颠覆了女人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虚伪(扮柔弱)、暴力(功夫好)、凶狠(口不留情)。 方禾久久才缓过神来,几个男生纷纷起身离开,方禾叫住他们:“你们去哪?”储子义边走边回道:“今后这种事,就不要叫兄弟几个了,丢不起这人啊!”眼见人越走越远,方禾冲着他们的背影气急败坏的叫道“都给我回来!”回应他的是消失更快的背影。 方禾非常郁闷地回到家,保姆刘婶给他开门,并偷偷告诉他:“大少爷回来了,在书房。”刚坐到沙发上的方禾即刻跳了起来,自己若这个样子出现在哥面前,一定死无全尸啊!方禾之所以天天逃课打架,主要是因为家中无人看管。 方禾的生母去世多年,方父方鹏烽也未再娶,而方父常年带哥哥方哲靑出国做生意,致使家中无人看管方禾。其实方哲靑是方鹏的养子,可方哲靑、方禾兄弟俩的感情却异常要好。事实上方禾不怕他的父亲却甚是畏惧这个哥哥,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一听说哥哥回来了,方禾即高兴又担忧,虽然很想老哥,但绝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 “刘婶,我今晚没回家,你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方禾语气森然地开始威胁刘婶。 “刘婶,是方禾回来了吗?”楼上传来方哲靑询问的声音,与此同时方禾则用冷飕飕的眼光瞪着刘婶,刘婶很为难,说还是不说? 很快方哲青帮她做了选择,因为他已经走出书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 两害相权取其轻,刘婶连忙说道:“小少爷也是刚刚回来呢。”说完给方禾一个自取多福的眼神,便急忙转身离开口中不忘喃喃自语:“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兄弟俩折腾。” 方禾看着方哲青步履悠闲地走下楼,心里异常紧张,不由低着头连连后退。终于,方哲青经来到了面前,方禾怯怯地看向哥哥,瞬间觉得自己如渺小的蝼蚁。 其实方禾的1米79的身高只比方哲青矮了半个头,只因方哲青的气势太强,让方禾很受压迫。 该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是问我,我该说什么,说什么?方禾心里直打鼓。但是方哲青没说话,他表情平淡的转身坐到沙发上。 哥,你别不说话啊,方禾心里更没底了,还是坦白吧,说得可怜些或许能免掉处罚。 于是方禾即刻坐到方哲青的旁边,脸色极其憋屈难过,语气中竟略带撒娇“哥,我被人打了,你看手腕都脱臼了!”说着还可怜兮兮地伸出受伤的手腕。 “是吗?我以为只有你打别人的时候。”方哲青伸手倒了杯茶。 哥,这是不信啊,他怎么能不信呢?自己可是千真万确被打了。不行,必须要让哥明白事实的经过,说服哥哥相信事实的这个念头,让方禾忘记了害怕。 方禾举着受伤的手腕,开始的绘声绘色渲染起来:“哥看见没,这可是红果果的铁证啊?那人连我的兄弟都打趴下了。” 说到这里,方禾很不服气的抱怨道:“如果不是她耍赖,哪能让她那么轻易就得手。话说这人也太多管闲事了,我不过是跟白兰聊聊天而已……” 过程的叙述,方禾免不了添油加醋,当然这也等于将自己的罪行一一抖了出来。 “说完了吗?”方哲青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方禾看着方哲青,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住了嘴,并讪讪地笑了两声:“呵呵,说完了!”。 方哲青点点头,嘴角勾笑,“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看着那魅惑的笑容,方禾顿觉不妙,连忙改口“哥,我刚才给你开玩笑呢?怎样好笑吧!哈哈哈。” 方哲青瞥了他一眼,轻声说了一句“上楼、三天!”哥哥的话语很温和,但方禾知道自己的折磨无可避免了。 你以为挨饿暴打就是最好的惩罚吗?错!是隔绝!每次方禾犯错方哲青就罚他回房思过,不准踏出房间半步,断网断电,没收一切通讯工具,连纸笔、书籍都不能有。 这种惩罚对于年少好动的方禾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折磨。曾经褚子义问他为什么不反抗,方禾只回了一句“天真!你太天真了!” 正文 16、故友重逢 行政的工作繁琐而枯燥,时冰忙得焦头烂额,只有外出用餐时才能稍微放松下。餐后时冰顺便到公司旁边的五星级酒店,为远来的客户预订房间。时冰进到酒店大厅,看到酒店有对情侣正在登记,便稍稍等了会儿。 “格铭,我想多玩几天。”前面的女子声音甜美,正在征求男子的意见,男子宠溺的冲女子点点头,说:“你喜欢就好”。 时冰不由偷偷打量这对情侣,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确实是个美人,男子亦是温柔沉稳、俊朗绅士。这样的一对金童玉女,平时可不多见,时冰不禁多看了两眼。 “给我们一间朝东的套房”女子是语气柔和地对前台说。前台人员点头办理手续,片刻后“请拿好磁卡,稍后会有人给您带路,有任何需求可以按房间的服(务)铃。” “好的,谢谢!”女子拿了房卡,挽着男子转身,因为动作有些快,差点碰到时冰,她不好意思得对时冰笑笑,时冰也笑笑回应,女子便错身离开。然而女子似是想到什么,她忽然转头疑惑地看了时冰一眼。 “怎么了?你认识她吗?”男子切的问道。女子没有回应,仍旧是看着时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订房的手续办齐后,时冰便要离开,一转身发现女子怪怪的看着自己,时冰不明所以,便主动问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女子放开男人慢慢走到时冰的面前小心开口:“我们是不是……”。 忽然时冰的手机响了,“不好意思。”时冰冲女子抱歉地点点头,便拿出手机,“您好哪位?我是时冰……”。 听到那两个字,女子的表情即刻惊喜非常,但她还是按耐住心情,等待时冰讲完电话。时冰挂上电话的那一刻,女子即刻扑上去抱住时冰,着实吓了时冰一跳。“你真的是时冰吗,真的是你吗?”女子激动地叫着。时冰完全没有明白是什么状况,只能怔愣结巴地回道“我,我是时冰,有什么,什么问题吗”。 女子放开时冰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可出口的话语还是异常兴奋,“是我啊,我是紫璃!”。 时冰脑海有片刻空白,这名字仿佛离自己很久远了,直到那温暖的记忆慢慢袭来,时冰也渐渐开始激动起来,“紫璃?你是紫璃?”。 紫璃狠命的点头,时冰的喜悦瞬间席卷全身,她上下打量着紫璃,说道:“你好漂亮,我完全没认出来!”。 “这么多年不见,你过的怎么样?”紫璃看着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的时冰,关切地问道。“我很好,平平淡淡,无病无灾,我如今就在这附近工作。”说到工作,时冰才想起来,刚才人事经理的那通电话。 “紫璃,我这边还有工作,不能跟你多聊了。你房号多少,我下班来找你吧。”紫璃十分理解,“407,一定要来啊!”,时冰比了个ok的手势,匆匆离开。 人事总监的办公室,时冰正襟危坐,面前的人事总监率先开口:“现在南部的总公司,急需一名熟悉北方业务的中级员工。经过各部门经理的商讨,决定派你去。你,有什么意见吗?”这是要调任吗?时冰有些忐忑,“为什么选我?”。 人事总监微笑着看向时冰,“尽管你在公司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严谨认真,且已经熟悉各个部门的运作。虽不是面面俱到,但也无甚纰漏,综合考虑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是一个绝佳的发展机会,可一想到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孤儿院、离开马修女,时冰心中并不十分开心。 人事总监见时冰似有顾虑的样子,接着说道:‘“这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你可要仔细空滤清楚,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谢谢总监!”微微行礼谢过总监便离开了人事部办公室,心底便开始纠结了。 下班了,时冰暂时什么都不想,直奔紫璃的酒店。刚进酒店前厅,便听到紫璃欢快的声音:“时冰,这里!”。时冰望去紫璃与男友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于是笑着走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坐着。” 紫璃起身像小时候一样拉着时冰的手,“总要吃饭的嘛?”,而后紫璃指着自己的男友介绍道:“这是我男友邱格铭。”时冰伸手,“你好,我是时冰。”邱格铭亦伸出手友好的说:“很高兴认识你!” 紫璃拉回时冰,说“走,我请你去吃顿好的。”时冰急忙反对,“是我尽地主之谊才对,怎么能让你请。”紫璃立刻嘟起嘴,“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个外人似的,要知道我也是在这里生活过的。行了,你就别跟我争了,再争我就生气了。”时冰无奈“好吧,你请就你请。” 虽然这想法有些不厚道,但是时冰很庆幸这顿饭不是自己请。看这奢华的装修,看这极致的菜品,这顿饭直接吃掉时冰半月的工资。紫璃看着埋头扒拉牛排的时冰,笑着说道:“时冰,晚上跟我一起睡吧,就像小时候那样。” 时冰抬头看了看紫璃,又看了看邱格铭,意思是这样不合适吧。紫璃看向邱格铭,声音柔柔的撒娇:“你今晚再单开一间房,有问题吗?”邱格铭嘴唇微抿,温和的笑道:“没问题”紫璃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 能在不经意间遇见紫璃,是时冰未曾预料的,这仿佛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夜晚,时冰与紫璃窝在床上,聊着小时候的趣事,聊着这些年的境遇。 紫璃的养父母家境非常富裕,对紫璃视如己出。虽然有个亲生的儿子,但给紫璃的吃穿用度一点都不比儿子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紫璃受到的教育也是最好的,从小她就研修音乐,上个月底刚了d国的音乐学院,为了消磨等待答复的无聊时间,紫璃便与男友一起来c城度假。时冰心底着实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毫无顾忌的去旅行。 “你觉得我男友怎么样?”紫璃看着时冰问道。时冰觉得有些奇怪,“我的意见不重要,你觉得好就可以。” 紫璃闻言,抿嘴微微一笑,“他大一的时候开始追的我,现在是一家企业的职业经理人。格铭人很温柔,什么都让着我,让我很有安全感。” “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啊你!”时冰由衷地感叹。“你呢?你男朋友呢?”紫璃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时冰。 时冰苦涩一笑,自己中学时代有过喜欢的男孩,只怪那时的自己性格太倔强,又有着谁知道是自尊还是自卑的心,还没发芽的爱情花就被自己活活掐死了。大学的那位嘛,可惜只是一面之缘。到现在为止,能给自己安全感的也就只有自己吧。 不知怎的,紫璃忽然极度神色认真地看着时冰说道:“时冰,你一定会得到属于你的幸福。”话语之中带着无法言喻的情感,时冰只觉得这是紫璃由衷地祝福,可这祝福背后的情绪,是时冰未曾了解的。 “我现在就很幸福啊!”时冰大大的笑容仿佛点亮了整个房间,紫璃嘴角几不可查的叹息幽幽划过。 清晨时冰早早地醒来,紫璃还在睡。想起昨晚紫璃说今天会去孤儿院看望马修女,时冰便留了一张便条,约好在孤儿院见面的时间,便急急赶去上班。 正文 17、多事之日 方哲青回国主要是拓展国内的业务,所以有一段时间不会出国,他也就有更多时间可以管教方禾。过了几日方哲青忙完公务,便将与方禾经常鬼混的储子义找了出来。 客厅里的氛围极其压迫,储子义战战兢兢地坐着,对面是方哲青慵懒的倚在沙发上。“那个人在哪里?”方哲青平静地开口,眼神却是幽暗,自家弟弟自己怎么虐都行,但绝对不能让他人动半根汗毛。 此时方哲青还不知道时冰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个女人。这不能怪我们的方大少爷,实在是方禾这小子的叙述能力太“惊世骇俗”了。说了一大堆废话,只说明了一件事:方禾逃课打架了,方禾被打得很惨。 “哲靑哥你都知道啦。”储子义惊讶地抬头问道,方哲青嘴角轻撇,“他那副样子,我不想知道都难!”。 储子义的爸爸储穆强与方鹏私交甚好,两家时常走动,自然两家的孩子也十分熟络,跟方禾一样,储子义也很敬畏这个哥哥。此时的储子义以为方哲青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犹豫再三地开口:“哲靑哥,你真的要去找那人吗?”方哲青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瞥了储子义一眼,储子义吓得即刻噤声。 储子义上次跟着方禾去围攻时冰,虽然到最后也没有出手的机会,但毕竟这么对待一个女人确实不光彩?储子义羞于再见到时冰,但哲靑哥要求了,自己也不得不从,羞愧难当的储子义,只得低头笑声地说道:“好吧那哲靑哥,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时冰如常的下班回家,转过街角的时候,发现有一辆轿车堵着道路。时冰暗暗想着:这么小的街道还开进来,真没有公德心。车上的储子义看到走过来的时冰,连忙低下头,悄声说:“哲靑哥,就是她!”恰巧时冰后面跟着一个壮硕的大汉,方哲青便以为是“她”指的“他”。 方哲青立即下了车,与时冰擦肩而过,拦住了那个男人。那男人看着面前的方哲青,不耐烦地说道:“你想干嘛?”。 方哲青笔直地站在大汉面前,很绅士的说道“这位先生,有件事我想您确认下”。 许是看方哲青身量偏瘦,男人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很暴躁地说道:“老子没空!”说完就要走,方哲青再上前拦着的时候,那人已经出拳头了。 方哲青嘴角微抿,男人还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便觉腹部一阵疼痛,人就被打趴在地。方哲理了理西服,轻声说道:“前两天我弟弟不懂事冒犯了你,但你也不必将他打得脱臼吧。” 那男人眼神疑惑地看着方哲青,因腹痛说不出话来,无法回应方哲青,心中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些事情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时冰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瘦瘦的男人身旁趴着一个大汉,顿然明白怎么回事,时冰心里禁不住叹道:好快的身手,那人伤的不轻啊。 一直低头的储子义听到声音,也抬头看了去,顿时明白哲靑搞错了,于是急忙下车叫住方哲青,“哲靑哥,不是他!”。不是他?这里一共就四个人,不是他难道是?方哲青看向朝这边观望的时冰,是她?女人? 时冰对储子义还是有印象的,当看他从车里出来阻止,又时不时的往自己这边瞟,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是找后账来了。顷刻,方哲青的形象在时冰心里开始变得糟糕起来,那小子敢那么嚣张,就是因为有你这哥哥纵容的吧。 时冰看出方哲青的身手很好,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孑然一身的时冰,无所畏惧。时冰对着看过来的方哲青主动开口:“说吧,怎么解决?赔钱?还以牙还牙?”她扫视了两眼西装革履的方哲青说:“开着名车,穿着名牌,想必你们也不差那几个钱吧。” 看着浑身冒刺的时冰,方哲青又想生气又想发笑,自己在她眼里是什么,暴发户?野蛮人?明明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啊,也许男人遇见女人,有理似乎也变得无理了。最后方哲青无奈地自嘲一笑,便转身上车。 “哲靑哥等等我!”看方哲青转身,储子义慌忙不迭的跟着上了车。 怎么就这么走了?时冰晃了一下神,这是哪一出啊?难道是自己表情太凶将人吓走了?“不可能啊,公司里的人都说我长得跟小绵羊似的。”时冰自言自语,又看远去的轿车眨了眨眼睛,疑惑不解。 “你们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驾车的方哲青笑得让人心惊。 “哲靑哥,你听我说!”储子义着急辩解。 “说什么?说你们怎么欺负女人?还是说你们怎么被女人打?”越来越冷的语气让储子义坐立不安。 方哲青轻哼一声,命令道:“你也给我在家里呆三天,哪都不许去!” “哲靑哥不要!”储子义再要说话,被方哲青一个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想想自己只是不能乱跑,比方禾要好太多了,储子义识趣地不再多说话,省得又惹出其他什么事。 虽然路上发生了这件不愉快,但时冰还是高高兴兴得来到孤儿院。一进房间,一群小可爱就冲时冰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唤,有些比较热情的,直接抱住时冰的脖子不撒手。 “你们一定要乖哦,待会会有人送来下礼物,只有乖孩子才有哦。”小孩子们个个争先恐后地说道:“我乖,我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仍不见紫璃的身影,时冰心里疑惑:难道不来了?这个在她生命中如此意义非凡的地方,她真的不来了?时冰内心不免有些低落。 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时冰以为是紫璃便欣喜得望去,却是邱格铭。邱格铭表情不自然的站在门前,手中提了很多礼物。时冰朝他身后看看了,疑惑问道:“紫璃呢?” “她,有事先离开了。”邱格铭闪烁其词。时冰看着这个眸色带点晦暗的男子,不再追问。 离开孤儿院的路上,时冰率先开口:“你们之间吵架了吗?”。 邱格铭笑着摇摇头,“我不会让她生气的。”路灯洒下的光辉,让邱格铭的轮廓越加温柔,时冰不禁羡慕起紫璃,她拥有的是个怎样温润的男子啊。 表情尽管很温柔的邱格铭,语气却很失落继续说道:“她今天收到s国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便急匆匆的回去准备了,走的那样突然,竟都没有和我商量。” “居然就这样走了,这个坏紫璃。”时冰咬唇出声埋怨道。她看了看表情沉闷的邱格铭,再度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邱格铭看着时冰,努力微笑着说:“我原本也不想来,可看到你给紫璃留的便条,我不想让孩子们失望,反正我也无事可做,不如做件让孩子们高兴的事”时冰叹了口气,不愿别人失望,可自己的失望却无人安慰。 “这附近哪里有酒吧?”邱格铭问道,“你要喝酒?”邱格铭点点头。是啊,通常男人解决痛苦的方法就是酒。酒吧的环境复杂,邱格铭又是一个人,时冰怕他人生地不熟的出事,便也跟着去了。 酒吧里,从不喝酒的时冰,只是看着邱格铭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她没有阻止,因为知道阻止没用,倒不如让他喝得痛快发泄发泄。 可谁知道这家伙醉酒以后竟然如此话多,冰涵被动地听着,听他讲他们的过往,听他说紫璃的任性,也听他说自己的心甘情愿。紫璃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每次走地突然,又兴高采烈的回来,邱格铭的心也就跟着大起大落。可就是这样一个不善解人意、不温柔体贴的紫璃,就是让他爱的死心塌地。 时冰边听边叹息着:有时时冰也不完全了解紫璃,她像丛林中若隐若现的玫瑰,有时离你很近,有时又离你很远。想到这时冰甩甩头,笑着说:“也许她的血液里,流淌了太多的自由吧” “你说什么?”端着酒杯的邱格铭,醉醺醺的问道。 “没什么。”时冰没有理会邱格铭,她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暗说道:“紫璃就是紫璃,她是那个幼时给了自己姐姐般温暖的紫璃。”这一点时冰永远铭记在心。 看着最终醉成烂泥的邱格铭,时冰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自己该怎么把这个大家伙弄走。时冰虽然会些防身功夫,但用的都是巧劲,哪受到过这150多斤的重量压在背上的罪。时冰再怎样强悍,但毕竟不是真汉子。 路上时冰憋了一肚子的气,“有本事喝醉,你为什么没本事回去啊!”。回到酒店,时冰将人往房间的地上一扔就不管了,反正人已经平安送回了,剩下的谁爱管谁管。 正文 18、不是冤家不聚头 收到通知有大客户来访,此刻的时冰忙着布置会场。时冰的上司前来巡视,看到时冰便想到调任的事,于是问道:“时冰,人事总监要你考虑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时冰心底咯噔一声:自己这两天因为紫璃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道:“后天我就去给人事总监回话。”刘总点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有贵客到,大家都机灵点,不要出纰漏。”“明白!” 贵客如约而至,时冰跑到楼下正厅去迎接。迎宾分站两旁,对方的秘书打开车门,身量颀长的客户从黑色的轿车下来,时冰注目而视,不久便愣住了。“是他!”时冰顿时手足无措。“怎么办,他应该不会记得我吧,毕竟也过去好几天了。”时冰怀着侥幸的心理迎上方哲青。 “欢迎光临。”时冰尽量表现得很镇静,可方哲青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是你!”方哲青话语没有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时冰微微低下头,在心底告诫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她抬头继续装傻“我?当然是我,我们经理让我特地在这里迎接您。”时冰笑得灿烂,完全看不出心中的紧张。说完话时冰便迅速转身,装作引导的样子“请您随我来。” 方哲青不自觉得轻笑一声,她这是在害怕吗?那天可不是这个样子。 刘总远远迎上来握手,“哲靑啊不好意思,我们副董事长还未回国,只能由我来跟您谈合约的事。”方哲青低身行礼,说道:“您是楚叔叔的左膀右臂,能得您亲自接待,哲靑惶恐。初次到访,哲靑如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刘总笑着点头,“不愧是方鹏教出来的儿子,不浮不躁,举止有矩。”方哲青抿嘴一笑,“刘叔叔您过誉了,我们还是先谈合约的事吧。”“对对对,正事要紧。”刘总用眼神示意时冰,时冰慌忙引领方哲青去会议室洽谈的过程中,时冰如坐针毡,每每方哲青的眼睛不经意扫过时,时冰就觉得头上悬着一口大刀。其实这都是时冰的的疑神疑鬼,人家方哲青可是正正经经来谈生意的。 “哲靑,合作愉快!”刘总起身与方哲青握手,方哲青沉稳的回道:“合作愉快!”。刘总眼珠转了一圈,继续说道:“哲靑我已经订好酒宴,你先去我这边稍作整理随后就到。”方哲青微笑点头。 刘总回头看着时冰吩咐道:“时冰,快带哲靑去隔壁的酒店。”为什么是我,我不是该留下来整理资料的吗?时冰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不情不愿。“还愣着干吗?”见时冰还没有起身的意思,刘总下命了。时冰这才连忙起身,任命的低头领路:“方总这边请。” 方哲青看到时冰既委屈不情愿,又不得不从的表情,心中生出一种叫幸灾乐祸的情绪,但表面却仍是礼貌绅士的样子。 将方哲青领到酒店的包间,时冰便找个借口溜了出来,实在是怕他询问那天的事情,毕竟打了人家的弟弟,难保他不会突然的兴师问罪。方哲青看着时冰慌忙逃出包间的样子,嘴角微扬,她那天的气势哪去了。 时冰在前厅来回踱步,等着自己的上司。“你好,我要退房”邱格铭来到前台办理退房手续。听到声音时冰觉得熟悉,转头看向前台,原来真是他。时冰上前来打招呼:“你前天才来,不多玩几天?而且天色都这么晚了。”。 邱格铭转头一看是时冰,便笑笑说道:“紫璃不在,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早走晚走都一样。”想想也是,时冰便未再多问。 看到刘总进了大厅,时冰最后对邱格铭说:“祝你一路顺风!我还有工作,就不送你了。”。 “不用!”邱格铭笑得温和,微微想了想,他冲着已经转身的时冰说道:“昨天谢谢你啊。”想到昨天自己就那么随便的将他往地上一扔,时冰还真不好意思接受这个谢,于是她装作没听到得溜走。 刘总见到时冰出来迎接自己,眉头一皱,表情很不愉快的说道:“你怎么没有陪着客人?”上司如果认定你做错了事,千万不要找其他借口推脱,身为下属唯一能做的就是认错和保证,于是时冰很诚恳的说道:“抱歉,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误。”见此,刘总点了点头随着时冰进了包间。 酒足饭饱,刘总对时冰悄声说道:“时冰你先回去吧,我跟哲靑还有事情要谈。”时冰点头,匆匆收拾自己的东西便离开。 方哲青看时冰匆匆离开,便知刘总有话要说,他有些疑惑,合约的事情已经谈妥呀。“刘叔叔,不知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刘总嘴角上扬笑得暧昧:“不是我!” 方哲青看刘总笑得诡异,心中渐起不好的预感,答案也呼之欲出,但方哲青仍然淡定地继续问道:“那是谁?还偏偏选这个时候?” 刘总但笑不语,他看了眼沉稳有礼的方哲青,缓缓起身离开,心中不住感叹:年轻有为又相貌不俗,难怪我们副董千金会那么喜欢。 方哲青看着刘总走出房门,片刻一个容貌俏丽,打扮性感的女子走了进来,方哲青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好。“又是这位大小姐啊”方哲青的秘书很知趣的走开,被这么个刁蛮的大小姐纠缠不休,秘书开始同情自己的上司。 “不要一见我就耷拉着脸嘛!”楚语灵走进来坐在方哲青的旁边。“你不是在国外吗?怎么会在这里?”方哲青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到哪里,从小学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有你就有我。” 忽然,楚语灵起身坐到了方哲青的身上,随后依偎在他胸前。方哲青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他没有看向楚语灵,低声说道:“起来!”楚语灵拒绝“我不!” 。方哲青愤怒地要将她扯下来,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方哲青的动作。顺着声音望去,餐桌的另一侧响着笛声的手机,已经震动到桌沿的边缘,那里原是时冰坐的位置。 包间门外站着时冰,里面响着的手机让她不知所措。本来已经走到半路的时冰发现手机忘带了,便折回酒店。本要进包间的她,却发现方哲青与一个艳丽的女人亲亲我我便尴尬的站着门外,心里顿时明白打发自己走的原因了。 “有钱人嘛总归是风流一点,但是这场合也太张扬了吧,最关键的一点,我可怎么拿手机啊。”时冰在门外低声抱怨着。包间里的手机绵绵不绝的响着,也不知道是谁打得这么急。 终于时冰下定决心深吸一口,低头走进房间,眼睛只看向手机,嘴里不断嘀咕着“我没看见,你们继续,我没看见,你们继续……”手机拿到手迅速闪人。 听到时冰嘴里的那句嘀咕,方哲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大力一扯将楚语灵推开,愤愤离开房间。 楚语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动怒的方哲青,心里有些发憷,但嘴上仍然盛气凌人,“方哲青,你居然敢推我!”楚语灵愤怒尖叫的声音穿过墙壁传到走廊上,很多人好奇的出来张望。 正文 19、再聚 慌慌张张的时冰刚出酒店包间,手机就又响了,看了来电号码,时冰抿嘴一笑接通了电话。 “你找死啊,这么久才接!”。火爆的声音传来,时冰连连摇头,这脾气还是没改啊。禁不住想要逗逗她,时冰礼貌的开口问道:“请问哪位?” “你问我是谁?”对方明显压制怒火,稍后低低冷笑道:“我是谁?我是谁你猜啊?”。 时冰悠哉悠哉的说道:“让我猜猜,是谁能有这么甜美可人的声音。哎呀,我还真猜不出来,您是不是打错电话啦!”。 电话另一边的人明显有些气恼,“死丫头,你故意的是吧。” 时冰收起调侃的语气,“好了好了,别生气,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少废话,出门下楼,20分钟,悦汇ktv房号327。”时冰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来c市的?”,“你还有19分钟,敢迟到?有你好看!”那边电话挂断,时冰高兴的跑出了酒店。 房间327,时冰推门而入,“啊!”“啊!”房内的赵晗涵、陈晨见到时冰全都扑了过来,女性好友见面就是这样激情,恨不能将房顶掀开。时冰兴奋地问道“晗涵、晨晨,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晗涵首先镇定下来,“我刚从国外学成回来,爸爸说让我放松一下,于是我就带着晨晨来这里看看你,今天下午刚到。”陈晨听她这么说,瞬间嘴翘的老高:“还说呢,说好进修一年的,居然两年了才回来。”时冰笑着拍拍晗涵,“哎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大家简短的“互诉衷肠”以后,便开始疯玩起来,唱歌、打闹自是不必说,时冰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回到住处三人睡在一起开心的聊天,忽然时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滕雪也在那该多好!”。闻言晗涵与陈晨对视一眼,诡异的笑了。不久,晗涵开口说道:“太晚啦,赶紧睡吧。”陈晨很配合的缩进被窝里,时冰见状关上了床头灯。 尽管昨晚折腾的很晚,但因为生物钟的原因,时冰还是早早就醒了,只是比平时有些疲倦,幸好今天不用上班。看着赵晗涵与陈晨睡那么香,时冰很不甘心立刻掀开她们的被子“起床啦,起床啦!” “干嘛啊,那么早!我还没睡醒呢。”晨晨翻身就要再睡,见此时冰眼珠滴溜一转,对着揉揉眼睛的晗涵说道:“晗涵啊,待会咱们去吃早点,楼下那家店,点心不要太多!吃完早餐我再带你见马修女,这两年孤儿院扩建漂亮好多,小朋友都很乖巧懂事,一个个像娃娃似的不要太可爱呦!” 晗涵明白时冰的用意,于是假装顾虑道的说道:“可我们就这么走了,晨晨怎么办呢?”此时闭着眼睛的晨晨竖起了耳朵。时冰故意压低声音,但绝对保证晨晨听得到,“她不是喜欢睡觉吗?就让她睡吧,我们玩我们的。” “可恶的时冰,你没有良心!”晨晨一个挺尸坐了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亏我处处想着你们,你们居然扔下我,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看陈晨骂的越来越精神晗涵与时冰开始下床各忙各的。“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去哪?都给我回来!”完全无人理会晨晨。 孤儿院中,晗涵、陈晨与孩子们在草坪上玩作一团。看着时冰朝马修女的房间走去,陈晨用手臂撞了一下赵晗涵,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跟她说。”赵晗涵想了想说:“绝不能在这里说,她本就舍不得孤儿院,若在这里劝她肯定不成。” 来到马修女的门外时冰有些犹豫。马修女看到时冰便叫道:“时冰怎么不进来?”,时冰咬咬牙走了进去。 见时冰进去了,陈晨又戳了戳晗涵,“走,过去听听她们说些什么。”。晗涵摇摇头“偷偷人家谈话,不好吧。”陈晨不理会,直接拉着晗涵到门外。 “脸色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马修女关切的问道。时冰坐下,长久犹豫的她终于开口:“公司要派我去南部s城的总部工作。” “这是好事啊?”马修女由衷的为时冰高兴,可时冰看向马修女目光渐渐慌张:“可我……”。 马修女走过来,握住时冰的手,“我明白你舍不得这里,但是相信我,你的归宿不这里。你已经长大了,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知道长在林荫下的树苗永远也长不大。 ”时冰看着马修女温和的目光,眼眶开始发红,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冰!”晗涵与陈晨自房外走来,她们分列左右抱住时冰。陈晨柔声说道:“别担心,还有我们呢,我们也在s城啊。”时冰用力的点点头。马修女笑着放开时冰的手,“时冰就交给你们照顾了。”赵晗涵认真说道:“我们一定照顾好她。” 三个女孩一同坐上驶往s城的高铁,相对而坐的赵晗涵与陈晨对视了一眼,默然窃笑,这让时冰很不安,“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晗涵与陈晨但笑不语。“快说,不说我就生气了!”时冰板起脸来。 “好啦好啦,别逗她了,跟她说吧。”晗涵推推陈晨示意让她说。陈晨坐直了身体,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跟晗涵姐来这里是有目的的?”。时冰的直觉告诉她,这跟自己有关。 “没错这目的跟你有关。”仿佛知道时冰所想,陈晨将答案说了出来。“我们原想说服你去s城,没想到你竟已被调派过去,倒是省了我们不少精力。” “说重点!”时冰拍了拍桌子,这么*思的想让自己去s城,其中必定有“阴谋”。 陈晨抬眼看着急性子的时冰,慢悠悠的说道:“还记得大学吃散伙饭的时候,本小姐说过什么吗?” 时冰微微点头,“散伙饭那么特殊,我怎么可能忘记。那时滕雪没来,而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那伤感的气氛我至今都还记得。当时醉醺醺的你说以后要让重聚,像大学时一样。” 脑海中猛然灵光一现,时冰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激动地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是说,找到滕雪啦,我当时只以为你说的是醉话。” 周围人的目光,被时冰惊异的声音吸引过来,晗涵忙拉拉时冰的衣袖,“好多人看着呢,坐下说坐下说。”时冰顿时尴尬地坐下来。 陈晨看着时冰,自豪无比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时冰已经高兴地说不出话来,终于找到她了,“当时我就不应该骂她,不然她就不会不声不响的消失。”赵晗涵低声自责着说。 晗涵握住时冰的手,轻声说道:“不是你的错,一切都过去了,好在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不过,时冰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陈晨犹豫片刻,又说道:“滕雪,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还是先给时冰打好预防针。 “她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时冰拍着胸口,自信满满的说。 晗涵与陈晨相望了一眼,表情要笑不笑,片刻,陈晨对着晗涵用口形说了一句:“好戏开场。”时冰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动作,脑海里只有迫不及待想见滕雪的念头。 然而高铁上的她们不知道,今天也有个从c城调到s城的人——严冬苏,而且与她们乘坐同一列车。下车时,晗涵她们就一直走在严冬苏的前面,或许是冥冥中注定,他和她离的那样近,可终究是没有遇见。 在出口等着的滕雪,见到时冰她们出来,立刻便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大喊大叫地飞奔过来。一阵风刮过,滕雪抱住喘不过气来的时冰,情感迸发地大叫着:“时冰啊,我可想死你了!”。 这人是谁,头发染得跟火鸡似的,还笑笑得那么疯癫。五官是没错啦,可这做派真的是滕雪吗?是那个连吃饭都不敢大声的滕雪吗?谁来告诉我这人不是滕雪,绝对不是! 等到晗涵与陈晨同时叫叫出“滕雪”时,时冰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表达了。看着时冰呆立的呆立样子,晗涵与陈晨同时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良久,时冰重重吸了一口气,冰将滕雪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声音极度心疼的对她说:“滕雪,你受了什么刺激?是谁把你伤害这么自暴自弃,是谁!你告诉我!”滕雪顿时表情疑惑得看着她无言以对,时冰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难道是当初林之栋那个混蛋?”。 时冰与滕雪就这样相互望着,一个愤愤不平,一个不明所以。终于,陈晨过来将滕雪拉倒一边,“都说让你把头发染回来,再带个眼镜稍微装下文静,那样她还接受得了,可你怎么就不听呢?”滕雪听后立即低下头认错。 陈晨转头对晗涵说道:“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让她俩分开的好,我跟滕雪先走,你跟时冰跟上。”晗涵点点头随手拉起时冰,站外陈家司机见她们出了站,便立刻迎上去接过行李。 在站外等车的严冬苏,远远看见一个女孩上了车,背影像极了晗涵,那一瞬间,严冬苏竟冲动地向前迈了两步。眼见车子越行越远,严冬苏才自嘲地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晗涵已经走了,不是吗?” 正文 20、出入繁城 车上,滕雪时不时得回头看一眼时冰,被陈晨一次又一次的掰回去。陈晨心里暗骂滕雪:让你坐前排,就是为了不让时冰看见你再受刺激,你丫怎么老跟我唱反调呢?滕雪又一次转过头,陈晨又伸出了手,时冰终于看不下去出声了:“行了,真当我神经脆弱啊,我从小是被吓大的。”车里的人寂静了片刻,随后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终于来到目的地,时冰下车一看不大的二层小楼,装修不算奢华,但也非普通人家能拥有的,时冰不由啧啧直叹:“还是有钱好啊”。 陈晨听到后凑了过来,“是吗,那要不要以身相许,傍住我这个大款?”时冰翻了个白眼。“别闹了,快来收拾行李。”赵晗涵冲陈晨说道,几个人开始忙活起来。 这栋小楼是陈晨的私有,装修的时候,陈晨特意将楼上的卧室改造成超大的四人卧室。至于陈晨的家,虽然是高档的豪华别墅,但陈父常见在外,空空荡荡的,陈晨更愿呆在这个小别墅里。 陈晨开始分配床位“我和姐睡左侧两张,时冰与滕雪睡右侧两张”。时冰看向滕雪还是不适应,心里直发毛,于是对陈晨说:“要不我跟晗涵睡右边两张吧。” 闻言,滕雪原本欣喜的脸,立刻耸拉着起来,委屈的说:“时冰你就那么嫌弃我吗?”说着眼泪就要落下了。时冰急忙改口:“不是不是!我怕夜晚……”“别说你会打呼噜,你睡觉从来安静得像死了一样,你就是嫌弃我!”滕雪眼泪已经掉下来了。晗涵与陈晨静静在旁边看戏。 “好啦,别哭了,我不换了!”时冰投降,“真的吗?真的不换了!”滕雪反复确认,时冰无力的点点头。滕雪瞬间收泪,扑过来紧紧抱住时冰说道:“时冰,我最爱你了。”时冰一遍又一遍得告诉自己:淡定!淡定!但是这样的滕雪完全让人淡定不起来啊。 第二天,时冰起晚了,没有吃早餐便去公司总部报道。毕竟是个聪明的姑娘,时冰第一次坐地铁倒没有闹笑话,只是上班高峰的拥挤,让时冰欲哭无泪,说比肩继踵那都是轻的,能在地铁里保持不被挤入人群,就是万幸了。终于出了地铁,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时冰一路狂奔。 “对不起,对不起!”时冰跑的太急,转弯时撞到人,对方的文件散落了一地,时冰慌忙低身去捡。 对方看清时冰的脸,惊讶的说道:“时冰,你怎么在这?”,时冰闻声抬头一看,居然是邱格铭。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工作吗?刚才真不好意思。”时冰边说着,便将散落的文件递给他。 “是的,你怎么来s城了?” “我被公司派来了总部。”说到公司,时冰顿时跳脚了,“对不起,不能跟聊了,我要迟到了。”说完时冰就又要奔跑了。 邱格铭急忙拦住她,“你去哪我送你,我的车就在前面。”邱格铭伸手指了指一辆黑的轿车。 离公司还有段路,能搭上顺风车最好不过了,时冰自然也不客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去泰茂公司。” 邱格铭微微笑道:“刚巧顺路!” 到了公司楼下,时冰下车前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开口问道:“紫璃,她一直都没有回来吗?”邱格铭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她要在d国呆上一段时间,暂时不会回来。”时冰听后不自觉地点点头,朝邱格铭真诚道谢后,便直奔电梯。 经过简单的介绍,时冰朝众人礼低头行礼,“初来乍到,请多关照!”,同事们很友好的冲时冰微笑。因是第一天报道,时冰首要的任务是熟悉公司运作。上司带领她熟悉公司部门的分布后,将时冰领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望着桌上一大堆资料,时冰阵阵头痛。 时冰正在咨询阅读资料,旁边一位女同事,伸头凑过来,“你好,我叫魏淑。”时冰转头看向她笑道:“你好。” “你今天真是走远,晚上公司有周年庆典,到时候会很热闹哦”魏淑眉飞色舞的说着。 那岂不是要晚回去,滕雪说晚上要展示下自己的厨艺,能不能吃暂且不说,可她那三令五申的样子,自己要是晚回去了,非得被她砍了不可,一想到这时冰苦恼得眉毛直打结。 “那我晚上可不可以不去?”时冰试探地问魏淑,“为什么不去,晚上很多高管都会出席,而且也有其他公司的高层,你难道就不想认识吗?” 时冰扯出一抹笑容,“呵呵,见到大人物我紧张。”魏淑手伸过来,拍了拍时冰的肩膀说:“唉!小姑娘没见过世面,紧张是在所难免,没事!有姐姐罩着你。” 对此,时冰眼睛无奈地看向天花板:算了,遇见这么热心的姐姐,也是难得,大不了下班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走呗。 下班后,所有的人都很兴奋,纷纷整装,时冰低调地偷偷离开座位。“时冰,你是要溜去哪儿啊。”被魏淑逮个正着。时冰转身尴尬的笑道:“魏姐,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啦,你们玩的开心点。” 刚要转身,时冰的新上司李总便叫住她,“时冰,晚上的庆典,我带你认识认识公司各部门的总监,你以后的工作跟他们会有很多联系。”上司发话,谁敢不从。时冰只得恭敬无奈的点头。 庆典在奢华的酒店里举行,富丽堂皇的装饰显示出公司的重视。舞池里人流涌动,舞池外来往的人们举着酒杯,相互说着或恭维或谦虚的言语。李总让时冰坐在身旁,将公司的高管一一指给她看。 忽地,大厅里的灯管暗了下来,聚光灯罩在前厅的高台上,主持人开始宴会致词:“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泰茂三十年的庆典,感谢新老朋友三十年的风雨陪伴。由于我们的董事长司徒信先生及夫人,因个人事务无法亲自到场,还请各位见谅。为此董事长特命我们总经理蒋枫逸代其接待大家,下面就有请我们的蒋总上台发言。” “蒋枫逸?”时冰低低念了一声,不会是那个蒋枫逸吧。一名身量修长的年轻男子,在聚光灯的照射下,走上了致辞台。果真是他!时冰心中竟有阵阵欣喜,看着他意气风发的讲话,时冰嘴角微微勾起。 这人比大学时更加优雅绅士,虽是一面之缘,但时冰一直记得这人的形象,没想到竟能再次见面。时冰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高兴归高兴,时冰可没有特别的小心思,虽然她承认对蒋枫逸有好感,但也没梦想成为灰姑娘,有些人能成为朋友,就已经是很美好的事情。如蒋枫逸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也只有白富美才能配得上,而且人家可能早不记得自己了。现实中的王子就该陪着公主狂欢整个黑夜,而灰姑娘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炉灰里,捡她的小豆子吧。 宴会交流期间,李总将时冰介绍给蒋枫逸,“这是咱们公司新来的行政助理时冰。”时冰礼貌的点头问好“您好,总经理。” 蒋枫逸初初见到时冰时,便觉得有些熟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便想到大四舞会上,那个给人印象深刻的女生。他看向时冰,试探问道:“你,听说过最后的舞会吗?” 时冰一惊,他竟然是记得我的,时冰嘴角一个大大的笑容,“当初多谢蒋总的帮助,不然我还真参加不了舞会。”蒋枫逸会心一笑,“我也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参加不了。” 旁边的李总见她们熟络的样子,惊讶说道:“怎么?你们认识!”时冰朝李总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们是大学校友。”“原来如此,那你们以后工作上的交流,我就不担心了。”时冰点头称是,越来越喜欢这份工作了。 正文 21、有趣的滕雪? 别墅中,滕雪看着饭桌上大快朵颐的两个人,怒声吼道:“你们两人还真是心宽,时冰这个时候都没回来,你们居然还能吃得这么香。”陈晨努力嚼完嘴中的食物说:“放心,她那个样子,要财没财要色没色,不会有事的。” 晗涵也伸手拉住滕雪,“滕雪,忙了半天了,你也坐下来吃吧。”滕雪没有坐下,她反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愤愤不已地说道“打了这么多通电话也不回,这家伙到底是在干嘛?” 宴会上,终于有空查看手机的时冰,暗叫大事不妙,这不滕雪的夺命连环call又来了。匆匆走出宴会大厅,时冰握着铃声不断的手机,犹豫再三后终于接了电话。 滕雪河东狮吼的声音,震耳欲聋“你死哪里去了,全家人就等着你了。” “抱歉,公司临时有宴会走不开。” “走不开?走不开你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啊,我忙里忙外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你!” 唉,事已至此,只有装孙子才能消除她的怒火。“大小姐,对不起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宴会一结束,我立刻坐火箭回去。” 滕雪听到时冰难得低声下气的语气,肚子里怒火消了大半,但仍然气呼呼的说道:“你到底在哪里?” “后天酒店,放心!宴会马上就结束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滕雪语气很不佳地挂上电话。看着滕雪急匆匆要出门的样子,陈晨连忙叫住她:“唉,你干什么去,饭还没吃呢?”。“我去接时冰。”临门前,滕雪回头郑重说道:“那盘土豆留着,时冰最喜欢吃土豆了。”说完便出了门。 陈晨很不理解的看向晗涵说:“姐,你说至于吗?时冰又不是小孩子,她怎么跟个妈似的。”晗涵看了一眼滕雪消失的方向,低声说道:“她还在因为大学的那一巴掌内疚呢?” 陈晨被辛辣的肉丸,辣的直吐舌头,喝了一口水,摇着头说道:“不是吧,都过这么多年了。”晗涵轻笑着说道:“滕雪,她一点都没变!” “这还叫没变啊,你忘了当初我们找到她时,她在干什么吗?她要跟一帮大老爷们打架啊,要不是我们拦得快,指不定就残废了。”晗涵看陈晨完全否定的模样,哀叹着直摇头。 庆典终于结束了,时冰协助完成宴会的善后工作,便急急忙忙朝地铁站跑去。时冰跑得太快,拐角处竟撞上一个人,“时冰,你急着投胎啊!”被撞的原来是滕雪。 “滕雪,你怎么来了?”时冰惊讶问道。 滕雪瞥了她一眼,不悦的说道:“怎么我不能来吗?” 时冰知道滕雪还在生气,于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顿了顿,时冰伸手搀住滕雪的手臂,讨好道:“主子,小的扶您回宫。”见时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滕雪不禁被逗乐了,噗嗤一笑,时冰也跟着笑了起来,滕雪还是那么好哄啊。 “刹……”一辆轿车停在眼前,险险就要撞到时冰,滕雪即刻怒了,直接用脚踢向前车灯,边踢边叫道:“会不会开车啊,没看见这站两个大活人吗?”时冰急忙将她拉开,虽然明白现在的滕雪跟之前不同了,但见到这样暴躁的她,时冰还是很不适应。 车上下来一个人,时冰连忙朝那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多了。”“谁喝多了,我没有!”滕雪很不客气的拆她的台。 “我只是想跟老朋友打声招呼,没想到竟点燃了一个炮仗”蒋枫逸渐渐走进,时冰才看出是他。 听蒋枫逸这么说话,滕雪可不愿意了,她拨开时冰冲蒋枫逸吼道:“说谁是炮仗呢,你没见过炮仗是吧。好,就算我是炮仗,你有本事点,我就有本事噼里啪啦……” 时冰看着真的像个炮仗一样的滕雪,头疼扶额,该怎样才能把这妮子的火气给压下去,她看了一眼面含微笑的蒋枫逸,更加尴尬无奈,滕雪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了。 蒋枫逸笑着上前一步,对着抱臂怒目的滕雪说道:“这位小姐,我没有恶意,如果我表达的方式让你误会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滕雪瞪了他一眼,没有再发火,虽然她现在的性情泼辣,但也绝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片刻滕雪转身对时冰叫道:“走,回家!”时冰跟在滕雪身后,抱歉的冲蒋枫逸点头。 “你们住哪里,我送你们。”蒋枫逸朝离去的两人说道。时冰回头看向他连连道谢:“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哎呀,你怎么不走了。”时冰还没说完话,便撞上了滕雪的后背。 “有车送,为什么不坐。”滕雪说回身走向蒋枫逸的轿车,时冰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无奈来形容了,刚刚跟人家起冲突,转眼就可以若无其事的样子,她真不知道滕雪脑袋究竟是怎样运转的。 蒋枫逸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滕雪,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滕雪见他没有开车门的意思,暗哼一声,开口道:“你们男人的话,果然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滕雪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蒋枫逸,蒋枫逸忽然觉得心头一凉,有那么一瞬间他明显感受到滕雪发自心底的冷漠嘲讽。 滕雪微微撇嘴便转身,蒋枫逸那一刻不知道是心里赌气还是怎的,急迫的话脱口而出,“我蒋枫逸说出的话,从来不是无根的风。”说完即刻打开车门。滕雪回身微眯着双眼,审视了一下蒋枫逸,便不客气的登上后座。 时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头脑一片空白,滕雪见时冰一直没有动作,不耐烦地将头伸出车窗冲时冰叫道:“你还杵在哪干什么,赶紧上车。”时冰闻言,低头泄气的上了车。 挨着滕雪坐下来,时冰看着气定神闲的她,低低叹气:滕雪啊,你今天也太不给我挣面而了。车子一路行驶,气氛异常安静,时冰只觉得阵阵尴尬。 远远看到亮着灯光的房子,时冰微微吐了一口气,终于要到家了,蒋枫逸看着那栋二层别墅,心中虽有惊异,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时滕雪冲着开车的蒋枫逸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了:“你要想追我们家时冰,首先要通过我这关。” 蒋枫逸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猛然一个急打转。一阵甩车过后,滕雪却自顾自地先下了车。时冰目瞪口呆的看着滕雪片刻,便转头对蒋枫逸抱歉道:“不好意思,她脑袋又犯浑了,你别介意。”蒋枫逸微抿嘴唇,温和地笑道:“没事” 时冰匆忙下车,连连对蒋枫逸道谢:“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不用跟我客气,我们本就是校友,在公司我是你上司,在外你将我当做朋友就好。”蒋枫逸越是这样和顺,时冰就越觉得对不起他。 “再不进来,天就要亮了。”久久没见时冰回来的滕雪,禁不住又走出房门,冲她们叫道。 时冰表情又是一阵尴尬,“对不起,我朋友今天太有失分寸了,你别放心上。”时冰再次替滕雪向他道歉,蒋枫逸看向门口的滕雪,嘴角微微上扬,停了半饷说道::“你朋友,挺有趣的。”说完便冲时冰微微点头驾车离开。有趣?时冰转身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滕雪,低声疑惑自语:“到底是哪里有趣的?” 正文 22、胡思乱想 晗涵与陈晨已经睡下,滕雪进了房间,便将那盘特地留下的土豆,放进微波炉。时冰坐到饭桌前,对着双眼紧盯微波炉的滕雪,轻声问道:“滕同学,你跟蒋枫逸有仇吗?为什么说话句句带刺?” 滕雪没有回应,双眼依旧盯着微波炉,时冰胡乱的拨了拨头发继续说道:“我跟蒋枫逸就是普通朋友、普通上下级的关系,你看你说的那话,让人家完全下不来台。” 滕雪了然,黝黑的眼神渐渐放柔,但是仍然没有说话。“叮”一声清脆的鸣声过后,滕雪将饭菜端上餐桌,笑眯眯看着时冰,说:“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吧,快尝尝。”看着滕雪献宝似的表情,尽管已经吃不下的时冰,还是拿起了筷子。“嗯!酸辣程度太合我胃口了。”试吃一口后,时冰的筷子就完全停不下了。 滕雪心满意足地起身,“你慢慢吃,我先洗洗睡了。” “好,好。”时冰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努力咽下食物,时冰又急急说道:“今后再见到人家,好好说话,别真跟个点燃的炮仗似的。” 滕雪朝浴室走去,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只要他对你没有别样的心思,我一定跟他好好说话。” 时冰闻言一愣,拿筷子的手不由停住,心中怪异的念头渐渐涌现:滕雪该不会因为林之栋,而对所有的男人都失望了吧?时冰一想就开始胡思乱想:失望衍生绝望,她不会是不喜欢男人了吧。回想见到滕雪以后,这丫头对自己非比寻常的热情,“她,她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时冰低声自语,后背阵阵发凉。 这时浴室里传来滕雪的声音:“时冰,要不要跟我一起洗?” “不要!”时冰惊慌失措的声音,让滕雪为之一愣,刚脱下衣服的她急忙走出浴室,“你怎么了?” 时冰看滕雪走了过来,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 “都是女生怕什么,你到底怎么了?”滕雪关切地走向前。 时冰慌忙后退一步,“没事没事,我,我累了,先睡了”说完慌张地跑上楼。 “你活见鬼啦”滕雪看着时冰奇怪的样子,感到莫名其妙。 胡思乱想的时冰,这一夜过的很煎熬,要知道她的床可是跟滕雪连边的。 次日早晨,时冰最后一个起床,楼下晗涵、陈晨已经坐到餐桌前了。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的滕雪看到时冰,催促道“时冰,快点,就等你了。”时冰不免又要多想了,为什么要等我? 坐到位置上,滕雪将时冰的早餐推倒她面前,时冰看看自己的早餐,又看了看晗涵和陈晨的,心中更加不安了:为什么她们的早餐里只有一个鸡蛋,而我的却有两个?她做的也太明显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时冰,你怎么不吃?”晗涵看时冰呆呆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时冰急忙胡乱编个借口,“没没什么,只是吃两个鸡蛋的话,胆固醇是不是太高了。” 陈晨听后,嫉妒撅着嘴说:“你知足吧,我想让滕雪多做个给我,她还不乐意呢。” 滕雪看陈晨颇为气恼的样子,解释说:“时冰刚到新的环境,肯定要耗费很多精力,而且她行政的工作本就繁琐累人,给她补补也是应该的,哪像你们两个,现在还在度假,等你们开始工作了,你们要多少我给你们做多少。” 是这样的吗?听完滕雪的话,时冰稍稍安了心,所谓偷斧疑邻,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绝对是你想多了!) “说到工作,我下星期就结束假期,去爸爸的公司报道。”晗涵郑重的宣布。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倒,陈晨十分不情愿的说:“姐,你不是吧,我还没玩够呢?” 滕雪将手中的面包屑砸向陈晨,“你个败家女,就知道玩,你知道挣钱有多不容易吗?”陈晨手忙脚乱得将头发上的面包屑拨掉,“工作就工作嘛,我也不是只知道安逸享乐的人,工作有什么难,你们能行,我也可以做好。” 晗涵笑着看了看陈晨,再次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情,爸爸说为防他人非议我的身份,现在我的名字正式改为陈涵。” “陈涵!”时冰来回念叨了两句,“这名字也不错,反正无论是赵晗涵还是陈涵,你还是你。” 滕雪也点头称是,“时冰说的对,我觉得陈涵这名字也挺好听的”。陈晨笑嘻嘻的倚到晗涵的身上,“今后,我们家就完整啦。” “对,就你们家完整了,我们都是多余的。”滕雪酸溜溜的说道。陈晨连忙伸手握住滕雪和时冰的手,讨好道:“哎呀,不要吃醋嘛,这个大家庭当然也包括你和时冰啦。” 时冰觉着肉麻,忙将陈晨的手甩开,“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陈晨嘴角上扬,偷偷瞄了滕雪一眼,滕雪会意一笑,两人顿时起身时冰抬离座位,“你们干什么,我饭还没吃好呢。”陈晨猥琐的“哼哼”直笑,“终于让我等到这个机会了”说完便与滕雪两个人将时冰压到沙发上。 时冰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声音模糊的说道:“你们两个死猪,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啊,都给我起来!” “呦,还很精神嘛,滕雪在加把劲儿”滕雪点头,时冰这次是彻底噤声了晗涵看着她们打闹的样子,忍俊不禁,然而笑过之后,一丝忧郁从她眼中一闪而逝,名字改变了,有些东西也就彻底割舍了吧。 赵晗涵以副总经理的身份进入陈洪辉的公司,对于这一职位晗涵起初是推辞的,她怕自己年纪轻轻难当重任,但陈父一句话让她应承下来。 “你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今后我与陈晨还能依靠谁?”那一刻,晗涵的内心瞬间柔软无比,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被他们这样信任依靠,也在那一刻,晗涵在心底告诉自己,以后无论遇见什么困难,自己对陈家一定不离不弃。 难得周末的时间,四个女孩约好一起逛街,确切的说,时冰是被硬拖着出来的,天知道她是有多怕逛街。 “时冰,你走快点。”陈晨看着远远走在后面的时冰,一遍又一遍地催促道。时冰不明白她们哪来那么大的精力,平时都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到逛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自己穿着平底鞋跟着她们身后,双腿已经累得不想动了,可穿着高跟鞋的她们,几条街逛下来,愣是越逛越精神。 时冰表情楚楚可怜的求着她们,“咱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吧,都逛了一天了我真的走不动了。”“你不是女汉子吗?这点路就受不啦。”陈晨掐着腰,说着风凉话。 滕雪看时冰痛苦的表情,摇摇头说道:“你先去旁边的饭店定个位子吧,我们待会过去。”“好好好!”如蒙特赦,时冰转身就走。 看着时冰落荒而逃的身影,陈晨撇了撇嘴,“她到底是不是女人,逛个街跟要了她命似的,真是白长了一副好胚子。”“给她找个男人就好了。”晗涵也来打趣,说完三个女人互相望了一眼,片刻后哄然大笑。 时冰定了饭店二楼靠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商场的出口。“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像紫璃?”时冰看到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从商场走出来。时冰用力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楼下的女子。没错!的确是紫璃,这次时冰十分肯定。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一声,时冰微微有些抱怨。看着明显在等人的紫璃,时冰狡黠一笑,掏出了手机。“紫璃还不知道我来到s城的吧,吓唬吓唬她。”说着,便拨通了紫璃的号码。 时冰将手机放在耳旁,眼睛紧盯着楼下的紫璃。这时,紫璃身后走出一个男人,揽住了紫璃的肩膀,紫璃回首莞尔一笑,两人亲昵的样子,绝非普通朋友。时冰惊得目瞪口呆,只因这男子不是邱格铭,但也是时冰认识的人——方哲青。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紫璃不是在d国进修音乐吗?而且她跟那人是怎么回事?时冰又看了看紫璃身旁的方哲青,顿时觉得这个世界还不是一般的小,她嘴角讥讽的上扬,上次一个艳丽女,这次又是紫璃,方哲青你的胃口还真是好。 不久感到手机震动的紫璃,翻出手机接通电话,“时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时冰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突然想你了,你一定是回国了吧,不然这个电话也打不通。” “呃,今天刚来。”紫璃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吗?一定是邱格铭去接你的吧,还真让人羡慕。”时冰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故意提到邱格铭的名字。 紫璃嘴角的笑容片刻僵滞,她微微避开方哲青,“时冰,我这边还有事情,改天再聊好吗?” “好!”挂断电话,时冰心里不是滋味,提到邱格铭时,紫璃刻意避开方哲青的动作,时冰看得清清楚楚,有些事情也就不言而喻。 看着紫璃与方哲青相携而去,时冰轻轻摇头,叹了口气说:“如果邱格铭知道这事,该得多伤心。”有时知道的太多,真的不是好事。 正文 23、将你们变成女汉子 次日,时冰她们一直睡到中午,所谓的早餐也变成了午餐。时冰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无不遗憾地说道:“最近社会的治安真是糟糕,你看又有个女孩被害了,唉!如花似玉的年龄,真是可惜了。” 陈晨的小脑袋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人家受害者要么花容月貌,要么纤细娇弱,就这两点来说,你都不用担心。” 时冰放下手机,眼直勾勾的盯着陈晨不说话,陈晨故意变作羞涩的神情,“死相,干吗老看着人家,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双手很配合得捂住脸颊。时冰做出呕吐的动作,败下阵来。 滕雪斜眼看着她俩,“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晗涵喝了口豆浆,也附说道:“就是,还是想想我们今天做些什么吧,这么阳光明媚的周日,窝在家里太可惜了。” 陈晨积极举手发言,“要不咱们再去那家商场逛逛?我看中了好多新款的包包,还没来得及买呢。” “我坚决不同意!昨天都是我听你们的,今天该听我的了。”时冰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地反对,惊住了在座的每一位。 身旁的滕雪拍拍时冰的手臂,“别、别激动,听你的,都听你的。”陈晨瞬间表情谄媚,连连说道:“就是,就是,都听你的。” 时冰不放心地再次确认,“你们说的哦,不许反悔!”“不反悔,绝不反悔!”剩下的三个人点头的点头、赔笑的赔笑。 一栋豪华的商务楼下,时冰带着她们朝地下停车场走去。一处鬼画符的大门前,晗涵、滕雪、陈晨目瞪口呆地站着。 “你从哪儿找的地方,还能再奇葩点儿吗?”陈晨歪着头,始终没有看明白招牌上写的是些什么。 “此处那么阴森,不会是鬼屋吧。”滕雪稍稍朝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时冰,你确定我们的周日要在这里度过?”一向信任时冰的晗涵,也开始怀疑她了。时冰对她们所有的质疑,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吱……”微锈的大门传来刺耳的声音,晗涵、陈晨、滕雪禁不住捂住了双耳。大门里走出来一个胖乎乎的男生,“时冰姐,你来啦”男生热情的打招呼。 时冰朝大门走去,“小胖,这几个是我朋友,我带她们来学学几招防身。”小胖友好地笑着看向她们,“欢迎欢迎!正巧今天我们馆长来了,可以让他亲自教你们几招。” 众人顿时明白时冰的目的。“不是吧时冰,你真要让我们变得跟你一样,成为女汉子?”难得反对时冰的滕雪不乐意了。 时冰猛然转身,冰冷的眼刀“嗖嗖”飞了过去,“忘了你们都答应我什么了吗?而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现在社会多乱啊,女生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怎么行?” 滕雪朝敞开的大门看了看,隐约看到很多穿着道服的男人在对练,滕雪的表情即刻阴沉下来,“一帮臭男人在里面,我不去!”时冰也不妥协,“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说完,时冰便独自走向馆内。 “没事滕雪,待会我跟你一起对练。”陈晨安抚着滕雪,兴奋地随着时冰走进道馆。大学时被时冰强迫报了柔道社团,虽然没有学到什么,但陈晨却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 晗涵走过来,挽住滕雪的手臂,“时冰只是担心我们。我们,就让她安心好了。”滕雪想了想,面色虽不情愿,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别看这家道馆位于地下停车场,可在里面的装修、设备一点不比健身中心差(除了那道简陋的大门[但内力里还是防盗栓的])。换好道服以后,时冰她们整整齐齐的围坐一圈,中间是道馆馆长在亲自授课。 时冰偷偷对左侧的晗涵耳语道:“这馆长年轻有为,听说家里是做生意的,开这个道馆只是为了兴趣,而且长相也是一等一的,我已经替你注意他很久了。”闻言,晗涵轻轻一笑,没做过多表示。 时冰急了,“你别光笑啊,说说你的想法,觉得他怎样?” 晗涵低头低声说了句,“他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接下来你的日子可不好过。”听完这话,时冰觉得头上顿时一片黑暗,馆长司徒文彬似笑非笑地看着时冰。 司徒文彬平时的性情真如他的名字一样,文质彬彬,但惟独讲解授课的时候,他容不得别人三心二意。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时冰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时冰同学看来是已经学会了,来,我们对练下,也好给大家做个示范。”磁性十足的声音,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接下来就是“啊!”“啊!”“啊!”不用怀疑这阵阵惨叫声,皆出自时冰的口,众人纷纷掩面不忍再观。 最后一个背摔,司徒文彬终于放过了时冰,“想必大家已经将所有的动作要点看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就各自找搭档练习吧。在此之前,我们鼓掌感谢时冰同学的示范。”时冰在“热烈”的掌声中,极度尴尬地退回队列中。 右侧的陈晨过来摸了摸时冰的后背,担心的问道:“时冰,你没事吧?”时冰揉了揉了四肢,蔫蔫儿地说:“换你被甩几个来回试试。” 与时冰隔着陈晨的滕雪,看着时冰低声说道:“我说了不要来,你偏要来,摔成这样也是活该。” 时冰本就因为当众出丑而心有不快,此时加上滕雪的话,就更加不爽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呀?你们成天说我是女汉子,可我不做女汉子,你们遇见流氓了往谁身后躲?今天一个女孩失踪,明天两个女孩受害,可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你们,为了让你们学点东西防身,到头来却变成我的不是了。对,就是我活该,上赶着对人好,可人不领情,可不是我活该吗?” 时冰说不下去了,胸口起伏的厉害,滕雪脸色也难看的吓人,陈晨夹在她俩中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冰气愤的起身走到休息区坐着。 晗涵拉过陈晨,“让她们各自静静,我们来练习下动作。” 陈晨担心地来回看着时冰和滕雪,“可她们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俩一个是刀子嘴豆腐心,一个是闷葫芦,又不是真心记恨对方,能有多大问题?”说完,晗涵拉着陈晨在旁边开始练习。 “滕雪你是怎么回事,你只是讨厌这个地方而已,干吗说那些话气时冰?……”滕雪低着头在心里不断的责骂自己,可又不好意思主动道歉。 “对不起文彬,我来晚了,今天有点事耽搁了。”门外走进一个人——蒋枫逸。司徒文彬伸手递给蒋枫逸一件道服,“没事!今天人不多,我一个人足够应付。” 接过道服的瞬间,蒋枫逸看到了休息区的时冰,时冰也很惊讶能见到他,便微笑着打了招呼。蒋枫逸挥挥手回礼,他转身扫视着整个道馆,心中不知怎的竟想着:有时冰的地方,那个人也是在的吧。果然在练习区蒋枫逸看到了,那个低头的背影,蒋枫逸微微翘起嘴角,转身进入换衣室。 有个没找到搭档的男生看滕雪一人坐着,于是便上前欲邀请她做对练。滕雪感到有人靠近,抬头一看是个男生,脸色瞬间阴沉的可怕,男生也被她的神色吓得即刻退回。 “我可不可以邀请你做我的搭档?”身后蒋枫逸轻柔的声音响起,滕雪回头看了过去,将要厉声拒绝,忽然想起自己答应过时冰要好好跟他说话,便生生将无礼的话语咽了回去。 “可要让我和颜悦色的对他说话。对不起,本人办不到!”滕雪心底很不爽,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说好了,于是滕雪转过头没有搭理蒋枫逸。 正文 24、请客 远远看着蒋枫逸靠近滕雪,时冰担心滕雪又要对他恶言相向,便急忙起身。“时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时冰转头一看原来是司徒文彬,“对不起,刚才我出手重了,你没什么事吧。” 时冰本就不是计较的人,再说馆长亲自道歉,时冰自然不会斤斤计较,“没事,我皮糙肉厚不怕摔。” 司徒文彬看着时冰眼里开始变得柔和起来,“说到底也是女孩子,我妹妹跟你差不多大,那在家可是当宝贝供着的。” 时冰不由感叹道:“你妹妹可真是幸福。” “唉,都被我们宠坏了。”司徒文彬嘴上责怪着,表情却自豪的紧。“对了,下课后,我请你吃饭。”司徒文彬不忘自己的初衷。 “不用了,我没这么金贵,摔这几下就要请客吃饭。” “没事,不是单单请你,还有另一个朋友。我难得回s市,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吧。” “非得去啊?”时冰认真地问道,“一定要去!”司徒文彬也认真地回答。时冰想了想,这样也好如果能将晗涵带去,那不就替他们制造机会了吗?“那我可不可带上朋友”时冰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人多热闹嘛,那我们就这说定了。"“没问题!”时冰看了眼正与陈晨对练的晗涵,窃窃的笑了。对练中的晗涵,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时冰再次看向滕雪,发现事情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便又老实的坐了下来。滕雪始终对蒋枫逸爱答不理,而蒋枫逸则稍显窘迫地微微挠头。 “蒋枫逸这无可奈何的样子,不是喜欢上滕雪吧?”时冰低低念叨着,心中猛然一惊,她再次看向蒋枫逸,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正确。 时冰不否认自己有点堵心,她也承认对蒋枫逸有好感,虽然没太多的非分之想,但看着有好感的人喜欢另一个人,心底还是有点小失落,幸好只是一点点。 时冰看着依然保持僵局的滕雪与蒋枫逸,叹息着直摇头,自言自语的说:“大学时你若能碰见滕雪该多好,可惜啊,现在的滕雪就是个难啃的骨头。” 训练完毕后,四个姑娘并排走着,时冰与滕雪隔得远远的,女生之间闹别扭就是这样,明明已经不生气了,但谁都不好意思踏出第一步。 地下停车场出口,时冰拦住了她们三个,所有人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时冰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看着她们尤其是晗涵,说:“等个朋友。” “你知不知道,你笑得很假。”陈晨忍不住走上前,戳了戳她的面颊。 时冰收起笑容,半真半假地解释说:“是馆长说请我吃饭赔罪,我想不吃白不吃啊。”。 “所以,你就叫上了我们?”晗涵眼神犀利地瞥了时冰一眼,时冰心虚的说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晗涵还要再问,司徒文彬的车就驶了过来,后面跟着蒋枫逸的车子。 司徒文彬的抱歉地看着她们四个,“不好意思,我这辆车的后座堆放了器材,只有副驾驶可以坐人,你们剩下的人只能坐蒋枫逸的车子了。” “没关系,没关系,就让晗涵坐你车上吧。”时冰非常积极地将晗涵推向前。晗涵立刻明白时冰的小心思,她没有多说什么,很顺从的上了车。既然她认为自己与司徒文彬合适,那自己也只能用行动证明:他们之间真的不合适,再多的接触也不会有火花。 时冰拉着陈晨与滕雪走到蒋枫逸的车前,笑嘻嘻地说:“蒋同学,不好意思要蹭你的车啦。”“哪里,我的荣幸。”蒋枫逸笑着回应。 时冰与陈晨已经上了车,而滕雪还踌躇犹豫地样子,时冰想了想开口了:“你还愣着干吗?快上车啊。”滕雪看了眼时冰,才慢腾腾地上了车。 车子在一处豪华饭店的门前停下,时冰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金碧辉煌的大门,心里直叹道:“啧啧啧,这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吃个饭也要这么奢侈。”停好车后,司徒文彬带着他们走向预定好的包间。 包间内,时冰时不时看向晗涵与司徒文彬,看他们相谈甚欢的样子,时冰心底越发地高兴,这心思果然是没白费啊。 可时冰不知道,晗涵与司徒文彬之间不是男女之情,而是惺惺相惜之情,他们许多想法和见地,可以说是不谋而合。有时候互相太过了解、太过相似,反而越难成为男女朋友,而且时冰刻意忽略了,蒋枫逸也在畅谈之列。 “时冰你傻笑什么呢?”左侧的陈晨伸手碰了碰时冰,“没什么,没什么。”时冰慌忙收起笑容,她无意间看向右侧的滕雪。自从滕雪进入包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吃饭。 “滕雪是怎么了?难道气还没消?但也用不着这么吓人吧。”时冰低声嘀咕道,又看了看滕雪,她还是面无表情地吃着菜。 时冰心中顿时不爽:被你骂的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什么气。而且本姑娘难道有好感的人喜欢上了你,我都还没怎么样,你倒还凶煞的样子,是想干吗? 仿佛赌气般,时冰转过头也开始不声不响地吃饭,吃饭的样子也渐渐变得凶狠,仿佛饭菜是敌人一样狠狠地咀嚼。 时冰扒拉饭菜的声音不算太响,但在她身旁的滕雪却看出了异样。滕雪看她吃得太急,担心她噎到,猛然大声叫道:“时冰!” 滕雪的声音使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时冰,而本来好好的时冰,则被她冷不丁的声音惊得噎住,脸上渐渐发红,一口饭菜卡到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时冰一急顺势拿起旁边的红酒灌了下去。 滕雪与陈晨慌忙拍打她的背部,“咳咳咳。”时冰的脸色被红酒呛得更加艳红,辛辣味道让从未喝过酒的时冰痛不欲生。好久好久缓过气来的时冰,幽幽说道:“滕雪,要我命直说,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 滕雪看时冰蔫蔫的样子略带滑稽,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是看你吃的太急,拍怕你噎着了才叫你的,谁知道会这样啊。” 时冰久久没有回应,场面顿时寂静许多,忽然时冰重重地怒哼两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笑,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对!不对劲儿,时冰是个随便就哭出来的人吗?绝对不是!更何况还是这么没形象地嚎啕大哭。滕雪看向陈晨,又看向晗涵,她们连连摇头。 接着滕雪自问自答地说:“时冰这是?这是醉了!”,所有在场的人思考片刻,重重点头。 时冰哭得断断续续,说话倒是顺溜:“我没有家人,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可你们这些没良心的都来怪我,可你们知道我多怕,多怕你们有事吗?你们一个故作坚强、一个懵懂无知、一个忌讳男……”滕雪眼疾手快地捂住时冰的嘴,面色微窘,“醉成这样了,还不忘数落别人。” 时冰醉的不成样子,她们自然也不能再呆下去,晗涵起身对司徒文彬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晗涵笑着伸出手,“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跟你的公司合作。” “相信那一定是愉快的合作。”话语说道虽然客套,情感却是真诚。 因为司徒文彬的车子无法坐下四个人,于是便由蒋枫逸将她们送回,而且他也知道她们的住址。 正文 25、醉酒真可怕 陈晨与滕雪一左一右地架着时冰走到了饭店门外,“滕雪,你先看着她,我去下洗手间。”说着陈晨便放开了时冰,滕雪顿时支撑不住,将时冰扶到门前的柱子旁靠着。 “我的包!”滕雪发现自己的包落在包间里了,“时冰,你老实呆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滕雪反复的叮嘱道,时冰似懂非懂地胡乱点头。 滕雪一离开,时冰便开始不安分了,明明东倒西歪了,但还是拼命地向前走。下台阶时,重心不稳的她便向前摔去,恰巧撞到了朝台阶走来的人,可谓又是熟人见面,被撞的居然是方哲青。 方哲青下意识扶助来人,待看清是时冰,心中也阵阵诧异。可此时的时冰,醉的一塌糊涂,完全不知道接住自己的是谁,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醉话,“滕雪,你回来啦。” 时冰醉眼朦胧地抬头看着“滕雪”,疑惑不解地说:“滕雪你怎么长高了?头发是什么时候剪的,真难看!” 居然将自己当成女人了,原本心情就不好的方哲青,脸色越来越灰暗,他口气冰冷得说道:“时冰,你看清楚我是谁!” “怎么声音变了,脸也变了?”时冰迷迷糊糊地看了着他,表情怪异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整的容?你不会是真对我有意思,而去变性了吧?” 时冰眼神迷离,好奇地伸出右手,摸上方哲青的脸,边摸还边说:“啧啧啧,不愧是我姐妹,知道我喜欢帅的……”。 非严格意义上来说,方大少爷算是被调戏了,他的脸色开始越来越难看。很快方哲青一手扶住时冰,另一只手抓住时冰的手腕,阻止她肆无忌惮的“非礼”。 手腕是人体的弱点之一,方哲青的力道稍微大了些,醉酒迷糊的时冰完全没有力气挣脱,很快觉得手腕发疼的她,便像个小孩似的吵闹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时冰叫嚷着,方哲青眉头轻皱,心中有些不耐,便“听话”地双手放开了她。顿时,没有了支撑的时冰,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我要告诉马修女你欺负我!”坐在地上的时冰,就像真的被人欺负一般,开始从上到下检查自己。待摸到右大臂上,那早不知何年何月被人咬的牙印时,时冰便开始哭嚎起来,“你居然咬我!好难看的疤,我跟你没完……”时冰嚎叫着,便将自己的牙印,当成证据指给他看。 看着撒泼耍赖的时冰,方哲青哭笑不得,他倒要看看她的“铁证如山”,待看清那牙印,方哲青静默片刻,眼神渐渐幽黑,忽然他一把扯住时冰的手腕,声音低沉地问道:“你这牙印是怎么来的。” “疼疼疼!”时冰不禁痛呼大叫,这次的力道可比刚才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那种无力挣脱的疼痛,让时冰很烦躁。 刚接完电话走出酒店大门的晗涵便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厉声斥道:“你是谁!要干什么?”晗涵迅速跑到时冰身边,打掉方哲青的手臂护住时冰,气愤说道:“看你穿着像个有教养的,没想到也是个斯文败类。” 方哲青没有在意晗涵的措辞,因为他的内心早已如惊涛骇浪,有件事情他必须要重新确定。此时的方哲青尽量平静地开口:“她手臂上的牙印是怎么来的?” 方哲青的话音未落,时冰便开始醉醺醺地叫嚷起来:“他抓疼我了,我讨厌他!让他走!让他走!”时冰醉醺醺地大声叫嚷着,晗涵忙抚了抚她的额头,便抬头对方哲青非常不友好地说道:“这位先生,时冰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方哲青看着烂醉如泥的时冰,也明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无奈地朝酒店走去,只是临门又深深看了时冰一眼。 此时,陈晨与滕雪也出了酒店的大门。看到远处晗涵抱着时冰,滕雪惊讶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晗涵拧眉看着她俩,责怪地说道:“她这个样子,你们怎么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呆着,我要是晚来一会儿,她就被人欺负了。” 滕雪立刻怒声大叫道:“是哪个混蛋?敢欺负时冰!”这时,司徒文彬与蒋枫逸各自开着车,来到了酒店门前,听到滕雪这声怒吼,他们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姑娘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还真是惊世骇俗! 看着抢了自己台词的滕雪,陈晨低头讪讪地走到晗涵身旁,边扶起来时冰,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还真是想念以前的滕雪啊!”。 晗涵与陈晨将时冰扶进汽车后座,滕雪看着醉成一滩的时冰,明白这副驾驶座不坐是不行了,虽然心里讨厌蒋枫逸,但自己总不能硬挤进后座。 车子开动起来,时冰便又开始不安分了,她抱着身侧的陈晨,咯咯笑个不停,嘴里一直嘀咕着:“我要跟你当伴娘,我要给你当伴娘。”陈晨觉得莫名其妙,晗涵却是明白,时冰怕是将陈晨当成了自己,晗涵虽然无奈却也感动。 回到酒店的方哲青,在房间来回踱步。是自己搞错了吗?不可能!自己从来没有犯过这种低级错误!方哲青的心里很不安,他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又怕自己真的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思量再三,方哲青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靳生,给我准备一张回c城的机票。”打完电话,方哲青从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条手链,久久端详着。 银色的链条,没有过多的雕饰,但上面穿着的蓝晶石确是精雕细琢的,指甲大小的晶石上雕刻着一只大手包裹着小手,用放大镜可以看到上边精细的纹路,这条手链有个非常贴合的名字——守护。 方哲青看着守护,表情凝重地低语道:“我该怎么做?” 次日清晨,时冰一醒来,便觉得脑袋要炸了,“谁打了我的头,好痛啊!”闻声赶来的晗涵她们,围着时冰各自摇摇头,表.说还休。 时冰看着她们如此的表情,心中更加烦躁了,厉声质问道:“是你们给我下药了吗?我一向睡眠很浅,不可能被人打了脑袋还不知道。” 三人没有理会时冰,她们开始自顾自的聊天,只见滕雪幽幽地摇头对晗涵说道:“没想到没喝过酒的人醉酒这么可怕。” “是啊,以后还真的不能让她沾酒,不然受苦的就是我们。”晗涵边摇头边附和滕雪。而这边陈晨开始痛苦不迭的抱怨道:“可怜我那新买的蚕丝被。” 傻子也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时冰也渐渐想起昨天被滕雪吓到的那一幕,虽然是慌忙喝下去的东西,但时冰也明白是酒,那种辛辣的味道,时冰想忘都忘不掉。 只是后来的事情时冰就云里雾里了,身不由己的言行、乱七八糟的景象,谁知道是梦还是真。时冰懊恼得直挠头,在心底郑重告诫自己,以后就算要噎死、要渴死,也要先看清是什么再喝。 “哎呀,天不早了,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时冰仿若没有听到她们讥笑的话语,故意大声的说着,并利落下床,她们也很识趣的没再继续笑话她。 饭菜刚端上来,时冰便率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因为是真的饿了,而且距离上班的时间也不多了。 “慢点,别又噎着了。”这次滕雪轻声细语地提醒着,时冰看了她一眼,听话的慢了下来,忽然想到昨天蒋枫逸痴痴地看着她的场景,时冰几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其实,你们俩也蛮配的。”时冰心中如此想着,一个想法便涌上心头,稍后她暗自微微一笑,心底概叹了一声:哎!最近当红娘,越当越顺手啊。 正文 26、应酬 “陈副总,这是您今天下午要应酬的客户。”女秘书走进办公室,放下文件便立即离开。晗涵看着秘书匆匆地背影,低下眉眼掩下情绪。 副总经理这个职位看似美好,可个中滋味只有晗涵知道。莫说是那些资历老的上级员工,就是这些下属也暗暗给自己使绊子,即便是身为董事长的女儿,该受的一点也不少。 其实这些事情,只要晗涵告诉陈父一声,一切都能解决。但晗涵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明白这是属于自己的职场战争。 “不就是欺负我年轻,且是个女流之辈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年轻的女流之辈可不是泛泛之辈!”心里这样想着,晗涵开始翻阅客户的资料。 渐渐,晗涵的眉头越皱越深,果真将最难啃的骨头留给了自己,晗涵叹了一口气,今天怕是要晚归了。 豪华的酒店内,晗涵摇摇晃晃地冲到洗漱台前,“呕”晗涵已经吐到不能再吐的地步,但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这根硬骨头已经不那么难啃了,晗涵暗暗鼓励自己再努努力,一定可以拿下。 恍惚间,仿佛有人在自己身后,晗涵快速转身,竟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赵易忠,晗涵眼神迷离,片刻惊诧地说不出话来。 赵易忠在这间酒店宴请贵宾,刚才迎接客人的时候,看到隔壁包房中踉踉跄跄走出一个女孩。起初他未在意,只是擦肩而过时看到了她的脸,顿时赵易忠心中一紧,便跟了过来。 赵易忠一直以为晗涵已经死了,当时从严冬苏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赵易忠并未悲伤多少,然而刚才看到那张像极了晗涵的脸,赵易忠竟有种愧疚感。 赵易忠无法确定她是不是晗涵,因为当初严冬苏一蹶不振的样子不可能是撒谎,可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呢? 看着不说话的晗涵,赵易忠试探地开了口:“请问,你贵姓?” 那一刻,原本迷糊的晗涵,头脑渐渐清醒。晗涵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只觉得可笑,多年未见的父亲见到自己的女儿,居然问她“你贵姓?”这画面是不是很讽刺? 突然间,晗涵想回家了,她没有理会赵易忠,径直地朝外走去,心底想着“回家之前要先解决完那块难啃的骨头!”。 看晗涵面色不悦的走开,赵易忠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刚才冒犯了,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已故的女儿,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停下脚步的晗涵笑了,原来自己在他们心中已经是死的了。晗涵嘴角微微泛凉,踉踉跄跄地走得更快了,赵易忠看着要奋力离开的晗涵,种种疑惑涌上心头。 忽然赵易忠眼神一暗,故意试探的说道:“东苏已经与瑛然分了手……”。 分与不分,与我何干?晗涵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便消失在走廊上。 时冰、滕雪与陈晨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院外大门的铃声响了,时冰、滕雪一副懒癌发作的样子,陈晨只得无奈的起身去开门。 远远看到门外的人,陈晨惊讶的叫道:“老爸!”听到这声惊呼,时冰与滕雪立刻从沙发上弹起,规规矩矩的站好迎接陈洪辉。 陈晨挽着陈父的手走向房间,边走边说道:“老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说声,我好去接你,而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陈洪辉口气深沉,故意愠怒的说道:“你们姐妹几个欢欢喜喜的住在一起,就留下我这个孤家寡人,怎么老头我厚着脸皮找过来,你们还要赶我不成?” 立刻迎了出来的滕雪笑着说:“怎么会呢,叔叔能来,我们是十二万分的欢迎。”紧跟其后的时冰,礼貌地叫了一句“叔叔好。”时冰还是第一次见到陈父,或是因为陈晨的关系,时冰对陈父有种父亲般的亲切感” 陈父看着礼貌乖巧的时冰,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是时冰吧,她们三个经常提起你,来来快坐下。”时冰应声坐下,陈晨与滕雪分坐时冰左右。 看着坐成一排的三个女孩,笑得眼睛都弯了,忽然间有种多养了几个女儿的感觉,他抬头来回扫视了几眼不大的客厅,今天霹雳地说了一句话:“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大家不反对吧。” 三个姑娘愣了,她们实在没想到陈洪辉会突然宣布这个决定,最后还是滕雪先反应过来,她笑嘻嘻的说道:“好啊,好啊,我双手赞同,叔叔要是住进来的话,这里就更像个家了,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嘛。” “老爸,你确定要住在这里?那咱们家怎么办?”而且我们几个不就不自由了吗?这话陈晨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陈洪辉眼睛直直盯着陈晨,仿佛要看透她的心声,“你都不回去了,那还是家吗?” 陈晨尴尬地低下头,“我又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要知道的话我肯定提前回家啊。” 陈洪辉无奈地揉揉陈晨的头发,哭笑不得,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晗涵,于是问道:“晗涵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晗涵说今天有应酬,要晚些回来。”时冰也开始担心了,说是应酬可这未免也太晚了些。刚要提议去找晗涵,大门外便想起汽车的鸣笛声。 几个人匆匆开了大门,竟发现一辆出租车,而晗涵就在出租车后座醉醺醺的躺着,时冰她们急忙将晗涵扶出汽车,陈洪辉面色开始凝重,他随手给了出租车司机十几张红票。 “不用这么多。”好心的司机不愿多收车钱,陈洪辉坚持要给,“很感谢您送我女儿回来,这点钱算不得什么,您一定要收下!”最终司机拗不过陈父收下了这笔不小的“小费”。 滕雪冲进浴室放洗澡水,陈晨与时冰手忙脚乱地将晗涵扔入浴缸,顿时没入水中的晗涵被激醒,醉意全无。“啊!”。“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时冰与陈晨急忙认错。 看到她们认错的模样,晗涵忽然想到今天遇见的人,忽然鼻子一酸,眼泪立刻流了出来。滕雪看着十分不对劲的晗涵,急忙抓住她的手问道:“晗涵,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声音带着哭腔,晗涵笑着回答“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还冲你们吼,真是该死……” 时冰摇摇头猜测着说:“是不是工作上,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我很好,我只是太开心了,有你们真好。”晗涵止住泪水笑着说道。 见晗涵有了笑容,几个人只当她真是被感动的。陈晨松了一口气说道:“姐,你别这么一惊一乍地吓我们好不好?”,“好了,下次不会了。”晗涵举手保证。 这时,陈晨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老爸,“姐,今后老爸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你说怎么办吧?” “爸爸来了吗?”晗涵既惊又喜。 “来了,他在客厅里坐着呢。” “你们先去陪爸爸聊会天,我洗好后就下来。” “好啊你快点,待会好好劝劝老爸。”陈晨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老爸劝回去,她可不想天天被陈父管着。晗涵摇着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正文 27、何处不相逢 晗涵换好衣服出了浴室,看到陈洪辉表情不甚愉悦地坐在沙发上。晗涵心中疑惑,难道爸爸是因为自己醉酒晚归而不高兴?“爸,对不起。”晗涵出声道歉,陈父这才看 到晗涵。 看着表情愧疚的晗涵,陈父表情渐渐柔和,他摆摆手示意晗涵坐下,而后说道:“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我明白你有你做事的方法,但我希望你不要在外喝 的酩酊大醉”。 果真如此,晗涵心中了然,立刻低头抱歉道:“爸,对不起,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像今晚这样了。” 听完这话,陈父明白晗涵会错意,一时心中一急,话语脱口而出,“晗涵啊,你知道我看你躺在出租车里,不醒人世的样子,心中有多担心吗?我是生气,我生气的是你 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 竟然是因为这个吗?晗涵被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晗涵知道陈父很疼自己,所以她想用尽全力地报答他,可她忘了好好地爱护自己,才是对陈父最好的回报。 “爸……”心被感动紧紧包裹着,晗涵再不能说出其他的言语。 久久,陈父看着晗涵语重心长地说:“无论做什么,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人。”说完这话陈父缓缓起身,“该休息了,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必你们这些小年轻。”看着陈父 缓缓上楼的身影,晗涵呆坐了好久。 夜色渐深,黑暗中严冬苏静静地坐着,心绪不宁。刚才赵易忠打来电话,感谢自己为伯母介绍的医生,可后来的一句无意的话,让严冬苏坐立不安。 “东苏,你真的确定晗涵死了吗?今天我看到一个女孩,跟晗涵好像好像。”赵易忠欲言又止的话语,反复地在严冬苏的脑海里回响。 当时东苏没有回答,他从没想过时冰会是为了骗自己,而编纂这样的噩耗。而他也已经没有勇气,去确认那令自己撕心裂肺的信息,可赵易忠的这通电话,让他燃起了莫 名的希望。 严冬苏不由想到来s市那天,见到的那个背影,心中渐渐局促不安又欣喜非常,“晗涵,晗涵!”严冬苏手抚上胸口,低声重重地叫着那名字。“如若真的是你,我一定 会找到你!” 晗涵的努力没有白费,这么棘手的case都被她搞定了,尽管有人再不服,也不好再说些闲言碎语。 “副总,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推门而入,小心将资料放在晗涵的办公桌上,顺手给晗涵端了一杯茶。 晗涵不是个记仇的人,既然别人已经示好,自己也不会咄咄*人,而且他们做下属的,多半也是受其他上级的暗示,才会给自己使绊子。而且晗涵也渐渐明白了,有时候 真的不必在意一些无关精要的人。 晗涵抬头看了一眼秘书,表情如常的说道:“好的,放这吧。” “我这边先出去了,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好的。”晗涵点点头,随后秘书退出办公室。 晗涵看了看手表,开会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拿起桌上的资料,边走边看地离开办公室。 “副总早上好!”有人迎面热情的跟晗涵打招呼,晗涵双眼看着资料,嘴上低声回应“早上好!” 错身的那一瞬间,晗涵定住了,这声音听着怎么那么熟悉!晗涵合上资料,转身看着与自己打招呼的人。仿佛已经料到晗涵会回身,这人依旧笑得极为灿烂地看着晗涵。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是工作的地方,可不是让你玩乐的。”晗涵严厉地训斥来人。 被训斥的正是以玩乐闻名的陈二小姐,听完晗涵话语,陈晨眉毛上调,嘴巴一撇,不悦地说道:“姐,谁告诉你说我是来玩儿的,本姑娘也是认认真真来工作的!”“上 班?”晗涵凝眉,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着晗涵的表情,陈晨暗叫不好,立刻坚定地扬了扬下巴,仿佛民族英雄般大义凌然。来之前时冰跟滕雪,就一唱一和地打击陈晨,说晗涵见到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赶她走 ,为此陈晨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晗涵看着晨晨“坚毅不屈”的模样,立刻明白她的所思所想,晗涵不由抿嘴勾起嘴角,“你现在做什么职位?有人带你吗?”晗涵自然的语气,让陈晨为之一愣,她已经 做好了宁死不屈的准备,也准备好了各种各样的说辞,可晗涵竟没有要赶走自己的意思。 看着惊诧地陈晨,晗涵戳了戳她的肩膀“说话啊。”陈晨立刻收起直勾勾看着晗涵的眼神,颇为尴尬地说道:“你这个做副总的,都不了解公司的人员变动吗?” 公司好几百号人,若每一个人的变动都要知道,那自己岂不是要累死?“无论什么工作你都要认真做,万一出现什么纰漏,你可是要自己负责哦。”晗涵笑着冲陈晨眨了 眨眼。 陈晨还记着时冰打击的话,于是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姐,你不反对我这里上班啊?” 晗涵笑着摇摇头,“为什么要反对?你又不是小孩子,有选择做事的权利。”晗涵低头看了看手表,顿了顿说道:“我去开会了,有什么事情你会后来找我。” 陈晨笑眯眯地冲她摆摆手,“你去吧,你去吧,我没什么事。”说完转身高高兴兴地回到员工大厅。 晗涵脚步刚踏入会议室,便有人上前来握手,晗涵抬头一看,嘴角立刻上扬四十五度,“怎么是你?” “没有了你这个好朋友,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国外怪无聊的。”刘子文依旧那样阳光活力略带不正经,晗涵笑着看他,既有故友重逢的喜悦,又有甩不掉灾难的无奈。 接下来的洽谈,晗涵很认真的介绍产品,而刘子文却时不时的将话题引到他们的留学趣事上,整个会场就像成了他俩的同学会一样。有些老资历虽然看不过去,但也不敢 随便打断,谁让刘子文是广丰集团的太子爷。好在最后刘子文痛痛快快的签下了合约,没有让晗涵给人留下话柄。 步出会场,刘子文邀功的对晗涵说:“帮你签成了这么一大单生意,你晚上可要请客哦,要是公司的庆功宴就算了,如果是私人聚会的话,本少爷还是很乐意的。” “行,大少爷你这么看得起我,让我卖血请你吃饭都行。”仿佛回到那年轻松的时光,晗涵也调侃起来。 “说定喽,晚上我来接你。” “好,不见不散!”晗涵含笑看着刘子文离开,心情越发的晴朗。当年自己初到b国,若不是碰见他,自己也不会那么顺利的度过最低谷的时期。 正文 28、花开两朵 刘子文如约来接晗涵,“美女去哪里啊?要不要我送你。”坐在敞篷车内刘子一副痞像,对着刚走出大厦地晗涵调侃。晗涵配合地回道:“好啊帅哥,正巧我赶时间。” 说着晗涵便上了刘子文的车。 起火、发动,刘子文刚要掉转车头,一个人影突然闯到车前。急踩刹车,刘子文恼火的刚要叫骂,便被晗涵气愤的怒声止住,“陈晨!你不要命了。”头已经探出车外的晗涵,表情那是个又急又气。 陈晨讪讪地笑了一下,立刻变换成质问地神色,说道:“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你不是跟同事约好逛街吗?干嘛又要跟着我?”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跟着你!” 事情是这样的,公司的人不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女儿,而陈晨这种外向又略孩子气的性格又很讨喜,很快陈晨就跟同事打成一片。女人嘛熟络了以后,就喜欢一起逛逛街、买买东西。可出了大门看到晗涵坐上别人的车,陈晨就改变主意了,她绝不承认是因为自己那颗八卦的心。 听她们的对话,刘子文顿然明白,这人就是晗涵的口中的妹妹吧。“陈晨,上车吧。”刘子文自来熟地招呼道,陈晨喜不自胜地上了车。 刚上来陈晨就忍不住问道:“帅哥,你怎么认识我姐的,你跟我姐是什么关系?你喜欢我姐吗?……” 晗涵看陈晨越问越离谱,不悦地打断她“陈晨!”。陈晨立刻噤声,乖乖地坐好。 刘子文笑笑,边发动车子边回道:“我跟你姐在b国留学时认识,是非一般的好友关系。”开车间隙,刘子文回头看了一眼陈晨,仿佛吐苦水般说道:“其实这关系,我觉得还可以再进一步发展,可你姐不愿意啊。” 陈晨眉毛一挑,兴奋地说道:“这么说你喜欢我姐喽?”刘子着她挑眉的样子,反问道:“你说呢?” 看着他俩一问一答地说得乐呵,晗涵无奈地看着刘子文,叹气道:“刘子文,你怎么也跟着她起哄。” 刘子文耸耸肩,笑容僵硬、语气挫败地说道:“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就你自己装傻。”晗涵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并不是所有的日久都能生情,也不是所有的感动都能回报。 陈晨看出他们之间微妙的尴尬,于是她故意岔开话题,高声说道:“这位哥哥,今天准备了什么节目?” 刘子文掩下心中那一丝不愉,顺势说道:“no,no,no!做东的可是你姐姐,我只负责吃、喝、玩。” 陈晨看了晗涵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姐赚钱很辛苦,你可不要太黑心。” 闻言,刘子文哭笑不得地看着晗涵,说道:“晗涵,你这妹妹可真会心疼你,我这都还没怎样呢。”晗涵暖心地笑笑,揉了揉陈晨的头发,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照在晗涵脸上,美丽而温和。 一整天枯燥的工作之后,时冰疲惫的捏了捏肩膀。“时冰,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我送你回家吧?”身后忽然出现的人声,吓了时冰一跳,伴随着众人的目光,时冰转身看去,原来是蒋枫逸。 时冰一阵头疼,心说:大哥,您还真一点都不避嫌,虽然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我们是校友,但您这么明目张胆说送我回家,不是引起别人的误会吗?虽然我能揣测出您是想见滕雪,但是公司这帮同事不知道啊! 时冰本不愿答应,但一想到滕雪,时冰咬咬牙,在众人八卦的希冀中,调整好表情笑着说道:“好啊!有便宜不占,是大笨蛋。”说出这话,时冰越发觉得自己是忍辱负重的烈士。蒋枫逸喜笑颜开的先下楼,时冰低头慢吞吞地离开座位。 “时冰!加油哦!”魏淑冲时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办公室其他同事纷纷附和点头,时冰只觉得欲哭无泪,今后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才好。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蒋枫逸在时冰“知恩图报”的邀请之下,在小别墅中用了晚餐,可是正主滕雪始终没有给过他好脸色,而蒋枫逸一直好脾气得陪着笑,也幸亏晗涵与陈晨晚归,人少一点免去蒋枫逸许多尴尬。 饭后,蒋枫逸驾车离开,一路上他嘴角的笑容就没停过,虽然有些傻气,但也很可爱。他不断给自己打气:虽然过程艰难了些,但自己决心要做的事情,只有成功没有失败!这样想着,蒋枫逸嘴角的笑容又上扬了几分,“这才刚刚开始!”蒋枫逸志在必得。 别墅中,滕雪将时冰叫到厨房帮忙洗碗,以往的滕雪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谁不知道时冰最讨厌洗碗了,可今天滕雪的心情不爽。时冰明白滕雪的情绪,自然不好拒绝,洗碗期间更是自觉地不开口说话。 厨房中的她们,各自无声地忙活,终于滕雪忍受不了这寂静,加之憋了一肚子的气,她脸色非常难看的开口质问时冰:“你干嘛带他过来?” 时冰无赖地笑着说道:“吃顿饭而已,你不会连这也要下禁令吧?”她了解滕雪,如果能抢先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她反而无话可说。 滕雪没有说话,越发恶狠狠地看着她。时冰被看得浑身绷紧,渐渐收起说笑的表情,心说:也许该跟滕雪好好谈谈,如果自己老是这样云里雾里地撮合,也许只会适得其反。 “滕雪,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蒋枫逸他喜欢你!”时冰斩钉截铁地挑明,这让滕雪有点惊慌,她语气恼火地反驳:“你说什么混话呢?鬼才感觉到了。” 很久没看到滕雪这张略带尴尬的脸了,时冰忍不住抿嘴一笑,虽然明白这样的时刻笑出来确实不好,但实在是滕雪的样子太可爱了。“不准笑!”滕雪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之大连刚进门的晗涵与陈晨都听到了,她俩好奇地溜到门根偷听。 门外的陈晨边听边摇头直叹:“姐,你说她俩也真是,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闹个矛盾,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晗涵会意,将食指放在她唇边,陈晨乖乖安静下来。 晗涵笑够了,开始语气郑重地说道:“滕雪,因为林之栋的事,你开始讨厌男人,可你不能一直这样,要知道我们不会永远在一起,你总得找个人照顾你。” 滕雪瞥了瞥时冰,不客气地说道:“你呢?你不是也没有男朋友吗?干嘛急着给我找婆家,你要是觉着他好,自己怎么不留着?”听滕雪这么说,时冰心中有一丢丢的不爽,我看上的男人不是看上你了吗?要是他喜欢我的话,姑娘我早脱单了。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然而时冰真正担心的还是滕雪会一直这么封闭下去,“滕雪,你觉得我会害你吗?如果蒋枫逸像林之栋那个混蛋一样,我早八百年就打断他的腿了,别说是见到你的面,就是连名字我都不会让他知道。”说这话时,时冰心中是有些急闹的。 滕雪也明白时冰对自己很保护,可心中的那根刺,也不是说拔掉就能拔掉的。“滕雪,你就努力地试一试吧,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不要太排斥他就好”时冰近乎恳求的表情,让滕雪透不过气来。 实在忍受不了了,滕雪慌忙转过身去收拾水池,嘴上无所谓地说道:“行,行,行!赶紧把你那表情给我收起来,我又不是黄世仁,用得着这么楚楚可怜吗!” “答应了就不准反悔哦。”女人换脸果然比翻书还快,时冰此时兴高采烈的模样,真让人怀疑刚才那个满面悲情的是谁。 门外的陈晨无语望天的撇撇嘴,女人果然是善变的,晗涵也摇摇头转身上楼。陈晨跟了上去,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说道:“姐,刘子文喜欢你,那你喜不喜欢他啊?” 晗涵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说呢?”陈晨窃笑着点点头,说:“你不喜欢他的话,那他就是我的了。” 说完陈晨手舞足蹈地抢先上楼。晗涵疑惑地看着陈晨的背影,吃饭的时候,晗涵可一点没看出这丫头看上刘子文了,“难道是我老了?要不怎么就没发现呢。”晗涵喃喃地自我怀疑着进了房间。 正文 29、狭路相逢 一大清早,时冰就在收拾东西,陈晨刷着牙走过来,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这大包小包的是要干嘛?” 时冰心情很好,话语非常轻快的回答:“回一趟孤儿院,昨天收到修女妈妈的信息说想我了。” “我也要去!咳咳咳……”陈晨一激动咽了大半口牙膏沫。 头都没有抬下,时冰嫌弃的说道:“陈叔叔刚出差,你就又不安生了。”说着便将陈晨往旁边推了推,“你就别跟着凑热闹,再说你不是还要上班吗?虽说公司是你家开的,但既然做了就要认真做,不要让我鄙视你。”陈晨气愤的甩头转身,“哼!当我真稀罕啊。”时冰撇撇嘴,冲陈晨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时冰拉着行李下了楼,“同志们,你们慢慢吃啊,姑娘我赶时间先走了。”滕雪用筷子敲了敲时冰的瓷碗,急急说道:“饭都给你盛好了。”时冰摆摆手没有回头,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个人之中,还是晗涵最沉稳,看着走出房门的时冰,平静地叮嘱道:“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们打电话。”时冰做了个ok的姿势。 一路风尘,时冰回到了孤儿院,刚见到马修女就紧紧抱住不放,“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赶紧松手,让孩子们看了笑话。”马修女笑着拍了拍时冰。 看到马修女身后的小朋友惊异地看着自己,时冰不好意思的松开马修女,转身从皮箱中拿出一件毛茸茸的围巾,笑着递给马修女,“修女妈妈,这是我给你买的,天气转凉了,记得要带上。”马修女笑着点头,将时冰带进房间。 马修女拉着时冰的手坐下,“修女妈妈真没想到,我不过说了一句想你了,你便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以后我还真不敢随便说想你了。” 时冰摇摇头笑道:“其实就是妈妈你没有说,我也是要回来看你的,因为你就是我的妈妈呀。” 马修女温和地叹了口气,“前两天紫璃与父母来过孤儿院,看着紫璃一家人那么幸福的样子,我就想到了你,心里头就想着,我们家时冰,也该有一个幸福无比的家。” “修女妈妈,我现在很好,虽然没有家人,可我有比家人还亲近的姐妹,我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少些什么。”时冰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因为不曾拥有,所以不觉心痛,虽然会有遗憾,但有没有家人对于时冰来说,没那么重要。 时冰转换话题,故意小气地说道:“紫璃也真是,要来孤儿院也没跟我说声,不然我就跟她一起来了。” 马修女看着满面笑容的时冰,柔和地说道:“虽然你在这里长大,但不用常常回来这里,你该有自己的生活,也该组建自己的家庭。”马修女的这些话让时冰莫名有些胸闷,她明白修女妈妈不是要赶她的意思,只是这话实在让她心慌。 时冰故意打马虎眼,笑着说道:“修女妈妈,你这是再催婚吗?可我还小啊。”马修女笑着用食指点了点时冰的鼻子,“不小了,再过两年就成剩女了。” “那正好,我就可以回来陪你,帮您照顾小孩子。” “你回来了竟给我捣乱,我还怎么照顾孩子们。”看着马修女略带嫌弃的样子,时冰想拉着她的手撒撒娇,但一想到这么大了,周围还有孩子们看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班族都知道,向公司请个假是个多难的技术活,因此时冰也没有多呆,第二天一大早便去了高铁站。要不是为了省时间,时冰绝对不会坐高铁,价格咱就不说了,关键是空间太封闭,对于晕汽车的时冰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刚上高铁的时候乘客不多,时冰订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她便玩起了手机,乘客陆陆续续地进来,旁边有人坐了下来,时冰也没在意。 咦?怎么感觉像被人监视着,女人超强的直觉让时冰很不安,时冰装作无意的向旁边瞥了一眼,正巧与旁边的人四目相对。“怎么是你?”时冰不可思议地叫了一句,不由开始暗叹,这到底是多小的世界,回趟c城都能碰见你。 “很好,你还记得我。”方哲青无甚表情地说了这句话,出于礼貌时冰微微点头问了声好,便低下头继续玩手机,可心中却想着:“你丫所有的负面都被我看到了,想不记得都难。” 方哲青看时冰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心中有些抑郁,我为了你不眠不休,千方百计查询你的日程,订好的一等座不去,找遍了整列车厢,与人换了车票,就为了坐在你身旁,你居然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方哲青心中那个气急啊,可有些事情又急不来。 “你好像很不喜欢我?”方哲青尽量平静地开口问道。听了这话时冰暗地里直翻白眼,你丫太自恋了吧,难道每个见过你的女生,都要喜欢你不成? “方总年轻有为,相貌非凡,哪里会有女生不喜欢。”既然你非要我说,那我就说呗,背台词谁不会。方哲青也知时冰说的不是真心话,可他还是魔怔了般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这是被调戏了吗?时冰心中有点窝火,但也没必要为了这种自恋狂生气,于是时冰拿出耳机插上,将音乐调到最大声,闭上眼睛倚在靠背上,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听听音乐,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看着时冰对自己“不闻不问”样子,方哲青的心已经不能用伤痛来形容了,是不是自己太急迫了?也罢,能坐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就在时冰听歌听得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搂住,时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眼睛立刻就睁开了,“你,干吗?!”时冰摘下耳机,恼怒地顺着那人的手臂,看向方哲青。 方哲青还没未开口回答,便听到一个惊讶的女声,“时冰,你怎么在这儿。”时冰抬头看过去,居然是紫璃,依偎在邱格铭身旁越发的美丽。紫璃本来满脸喜悦的神情,在看到方哲青搭在时冰肩膀上的手臂时,表情微微有些僵硬,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了解紫璃的时冰,却看得明明白白。 “真巧,你们一定是看过修女妈妈之后,又多玩了两天吧。”时冰看着紫璃尽量自然的寒暄着,紫璃没有说话,倒是邱格铭回答了时冰:“这么说,你也去过孤儿院了? ”时冰点点头。 邱格铭看到了时冰身边的方哲青,笑着继续说道:“你男朋友?你们俩真般配。”时冰这才意识到,方哲青的咸猪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呢?她迅速甩开方哲青的手,就要开口解释。 “你好,我叫方哲青,时冰的男朋友。”方哲青脸不红气不喘地站起来,向邱格铭伸出手,邱格铭友好回握,“你好,我是邱格铭,这是我女朋友紫璃。”方哲青收回手掌,看着紫璃平静得说道:“紫璃小姐,幸会幸会。” 听完这话,紫璃心中竟升起阵阵寒意,邱格铭没注意到这些微妙的变化,继续说道:“时冰是个好女孩,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方哲青嘴角上扬,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紫璃,眼神犀利而暗沉,“对我而言,她是最珍贵的,我自然会珍视无比。” 珍视个鬼啊,我怎么觉得我成了你跟紫璃相互仇恨的炮灰了,时冰明显看到不说话的紫璃,有一瞬间双目在喷火。时冰就要出口解释,但碰到邱格铭祝福的目光时,溜到嘴边的话,不自觉得咽了下去。如果邱格铭知道紫璃与方哲青的事,不知道还能不能笑得这么温和。 此时,紫璃拽拽邱格铭的手,柔声说道:“格铭,我们快找座位吧,车就快开动了。”邱格铭点头,冲时冰与方哲青摆摆手朝隔壁车厢走去。 人影消失,时冰坐回位置,嘴角嘲讽地笑道:“你恨恨我,我恨恨你,不让对方好过的戏码,很有意思嘛!”方哲青疑惑地看着时冰,他承认自己的那番话,的确是故意说给紫璃听的,但那恨意绝不是由爱产生,而是因被骗衍生的憎恨。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方哲青有些担心,他怕时冰对自己有所误会,更怕她排斥自己,可方哲青不知道,时冰对他的排斥由来已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时冰说这话眼睛瞟向窗外,方哲青顿感不妙,那件事她是知道了,可自己也是受害者,“时冰,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解不解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冰将再次将耳机插上,闭上双眼。方哲青心中憋屈地难受,为什么偏偏就被时冰知道了,而且自己还百口莫辩。方哲青看着闭目不语地时冰,心中无奈地想:只能以后再找个机会给你解释了。 方哲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时冰,无奈又心暖,忽然一直未说话的时冰,幽幽地开口道:“如果你再敢碰我,我保证让你跟你弟弟一样!” 闻言,方哲青暗自抿嘴一笑,自己刚才听她呼吸平稳,以为她睡着了才有点情不自禁,没想到她竟这么机警。想到这方哲不觉有些心疼,一个人坚强久了就成了习惯。方哲青转过头看向前方,心中暗自承诺道:“以后有我在,你无须再那样坚强。” 正文 30、隔膜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到了终点时冰睁开了双眼,她开始整理行李,依旧没有理会身边的人。“时冰,你要一直这样无视我吗?”方哲青看着时冰,不急不缓地问道。 时冰转头看了一眼方哲青,皮笑肉不笑地说:“抱歉,我们好像不熟。”接着,时冰从容起身,语气有礼而疏离,“麻烦让下,我要出去。” 看来是真的讨厌自己啊,方哲青心中虽然受伤,面上未表现分毫,他不再言语,率先起身离开。消除误会不急于一时,你今天没有心情看到我,那我们就改天见,这样想着方哲青的步伐不由轻快了许多。 目送方哲青离开,时冰开始责怪自己,左右不过是他与紫璃的私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何必要看他不顺眼!仔细想想今天自己确实是失礼了,“唉!还需多多修炼啊。 ”时冰自言自语地提醒自己。 正往站外走的时冰收到紫璃的短信:可以聊聊吗?我们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中内咖啡厅,我等你。时冰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时冰胸腔有莫名的不安,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真的只是想和我聊聊吗?” 咖啡厅外,时冰远远就看见紫璃优雅地坐着,紫璃也看到了时冰,冲她招招手,时冰点点头拖着行李,进了咖啡厅。咖啡端了上来,时冰与紫璃相对而坐,竟有片刻安静的尴尬。 还是紫璃先开了口,她笑着问时冰:“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呢?” 时冰喝了口咖啡,自然而然地回答道:“也就是个普通的职员,勉强糊口而已。” “也不错啊,每天过得很充实。” “还好啦,就是有时候事情多的时候,会有些急躁。” “工作嘛,就是这个样子。”…… 两个人之间的谈着无关痛痒的话题,忽然紫璃话锋一转,装作不在意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我竟一点也不知道。”瞬间时冰的心绷紧了一下,这才是紫璃要聊的重点吧。 这个比喻似乎不恰当,但时冰确实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她思虑着该如何回答她,心道:“她接下来该会问到方哲青的事情,我是如实否认呢?还是违心地承认?”。 紫璃见时冰没有回答又问道:“你们认识多久了?”。时冰看着紫璃,略略挺起胸膛,能回答的就回答吧,不能回答的就绕道,时冰暗自点头,便说道:“也没多久,几个月吧。” 闻言,紫璃搅动咖啡的手,停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时冰自然明白紫璃动作的含义,主动问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紫璃垂下眼帘,继续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时冰,我曾在一个商务晚宴上见过方哲青,他是个挺风流的人,我觉得他不太适合你。” 刹那间,时冰心仿若被针刺了般,若不是知道紫璃与方哲青的事情,听到这种告诫的话,时冰是高兴的,可此时她只觉得离紫璃越来越远了,是否时间与距离真的磨灭了许多东西。 时冰心中难过,她看着紫璃低声开口:“紫璃,你是真的爱邱格铭吗?” “为什么这么问?”紫璃抬头看她,眸子黑沉而谨慎。时冰低下头,看着杯中的咖啡泡沫渐渐散去,平静地说道:“这个世界能找个对自己好的人,有多不容易。” 紫璃眉头一紧,压低声音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时冰不自然地笑着,“不多,不少。”柔和地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空气越发安静与压抑。透明的玻璃将喧嚣的街道与静逸的咖啡馆,隔离成两个空间,就像人心一旦有了隔膜,便是两个不相干的世界。 由于是工作日,家中空无一人,时冰身心疲惫的跨进房门,瘫倒在沙发上。手机铃声响起,时冰看了下号码有些惊奇,司徒文彬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馆长大人,有什么事找小的?” “时冰,你最近周末有没有空,有件事想拜托你。” 时冰还真想不出司徒文彬,能有什么事情拜托自己,“什么事,能帮我一定帮。” “是这样,最近道馆女学员比较多,我这边需要一个女助教,你的身手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瞬间,时冰脑海里浮现那天在道馆里狼狈的场景,哭笑不得地说道:“馆长大人,您确定不是拿我寻开心?” 电话那边,司徒文彬也禁不住笑出声来,开始转换策略,“时冰,助教工资不低哦,而且就只占用你半天的时间。” 这个可以考虑,时冰不放心地又问了句:“助教、助教,不会是让我给人当活靶子吧。” 司徒文彬频频摇头,哀叹道:“现在人与人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听罢,时冰翻着白眼,“这么点事,您可别升华到社会人文方面,我可担当不起。承蒙您看得起,下个星期我准时报到。” “好,就这么定了。”“嗯,到时候见” 收起电话,时冰再次瘫倒在沙发上,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许多,能被别人需要也是种福分啊。 闲来无事,时冰便开始准备晚饭,其实时冰很喜欢做菜,将平淡无味的食材变成一道美味,也是莫大的享受。只是时冰太懒,喜欢别人备好材料,别人饭后洗涮,自己只负责掌勺,如此一来别人还不如自己做喽。做菜也是需要天赋的,时冰的厨艺虽比不上星级大厨,但家常小菜还是能拿出手的。 天色渐暗,时冰边看菜谱边不紧不慢的做着。“好香啊。”刚下班回来的陈晨,迫不及待的奔进厨房,待看到时冰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今天就回来,我以为你要呆个三五天呢。” 时冰无奈地扁扁嘴,“我倒是想,可上司不同意啊。”陈晨同情地拍拍时冰的肩膀,看了看四周又问道:“对了,滕雪呢?正做着饭呢,人怎么就不见了”。听罢,时冰很不爽地看着陈晨,“看不起人是不是,我就不能做出美味的饭菜吗!” 陈晨睁大了双眼,来回上下地打量着时冰,而后郑重其事地问道:“这,真是你做的?”时冰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没理她。陈晨一巴掌拍了过来,“可以嘛,藏拙呢这是。” 心中生出一股小小的骄傲,时冰故意不耐烦地撵陈晨,“行了,行了,赶紧出去,别在这碍眼。”陈晨笑着向后退,“我走我走,不打扰大厨了。”时冰随手拿起料酒要洒入锅中,不想瓶子竟然空了,其实这道菜有无料酒均可,只是有点强迫症的时冰忍受不了。将火调小,时冰开始换衣服出门。 陈晨趴在沙发上,看着时冰走向大门,嘟着嘴问道“天色都暗了,你要去干嘛?而且我已经跟滕雪和姐姐打过电话了,她们马上就到家了。” “料酒没了,我去买一瓶回来。” “打电话让她们捎回来呗。” “不用,我自己去。”说着人已经出了门,陈晨咂咂嘴心道:这家伙是强迫症又犯了吧。 超市与这片住宅区隔着一条河,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已入深秋,这个时间路上的行人并不多,“浮生偷得半日闲!”时冰慢悠悠地的朝桥上走去。 “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桥上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情绪激动地打着电话,时冰走了过去没有在意。 “你若是再不来,我就死给你看!”女子忽然尖利的声音吓了时冰一跳,她不由放慢了脚步。 “好,你说的,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女子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便纵身跳入河中。几乎是条件反射,时冰回身就要去拉住女子,终究是晚了一步。不容多想,时冰也跳了下去,河面溅起巨大的水花。 都说一心求死的人是最难救,那女子在水中不断推搡时冰,差点让时冰给她陪葬。最终女子体力不支,被时冰缚住拖上了岸。 刚上岸女子便奋力甩开时冰,冲她大叫指责道:“你走你的路,干嘛你多管闲事救我!” 救人与挨骂是两码事,虽然不希望她自杀,但时冰也不会平白无故被骂,于是时冰也没好气地冲女子叫道:“吼什么吼,我辛辛苦苦救你上来,可不是为了挨骂的!” “你自找的,我又没让你救我!” “你……”时冰向来不会跟人吵架,一时被气得不知道怎么反驳。气到无可奈何,时冰反而笑了,她看着女子,语气悠悠地说道:“你不是想死吗?放心!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哪里也不去,保证你死不成!”。 “你……”这下换成女子无言以对了,女子气得胸腔起伏不定,渐渐哭泣了起来。“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妈是这样,他是这样,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起伏我!…… ”女子哭得厉害,时冰开始不知所措。 正文 31、你,掉河里了? 时冰面露尴尬,慌乱地抓住女子的肩膀,急急劝道“你别哭了行不行,让人看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女子拨开时冰的手,哽咽地叫道:“活不让我活,死不让我死,我哭一下还不行吗!” “行行行,但是你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时冰摇摇头叹口气道:“生命是最宝贵的,没有谁值得你用生命去挽留,这个世界谁少了谁不能活?” 女子瞥了一眼时冰,“你没谈过恋爱吧,你根本就不懂,没经历过的人有什么资格给我说教。” 听罢,时冰十分无语,她轻哼一声:“没谈过又怎样,好像你们谈过的就高人一等似的,如果你们所谓的爱情,是让自己厌弃这个世界的话,那我宁愿单身一辈子。”时冰顿了顿又说:“你以死相*又怎样,他来阻止你了吗?到头来只不过是感动了你自己。” “你……”女子憋屈的难受,眼泪止不住又奔涌而下。时冰看着痛哭流涕的她,再次手足无措,自己果然不适合安慰人。 许久,女子哭泣声渐弱,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口了,“你说得对,从小到大都是我一厢情愿,原来再怎么爱他,也只是我自己的事。”。看着女子渐渐安静下来,时冰竟开始心疼起来。 已是金秋,晚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刚才两人争执时并未觉得寒冷。此时,浑身湿漉漉的她们,都开始不自觉地打颤。时冰拧了拧衣袖,滴下大片水渍,她看着女子说道:“你跟我回家换件衣服吧,这么冷的天别冻感冒了。”女子点头起身,跟着时冰往桥上走去。 路上,女子主动搭话,“其实,刚才被水呛到的时候,我心里挺害怕的”说着又自嘲地笑了一声,“看来,我也挺怕死的。” 时冰回头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怕死不丢人,但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而死,就太窝囊了。”女子笑着点头称是,又笑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楚语灵,你叫什么。” 楚语灵?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副董的女儿也叫楚语灵。原本时冰是不会知道这号人物的,只因在c城的时候,楚语灵千里迢迢追方哲青,又被方哲青无情拒绝的事情,第二天就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冰想不知道都难。 应该不是她吧,总不能两次出糗都被自己看到。时冰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楚语灵,这满脸的妆都花了,也看不出什么。即便不花时冰也还是看不出什么,就见过一次,还是匆匆一瞥,谁能记得呀。 时冰放下心中的疑惑,笑着回道:“我叫时冰。” 这时,楚语灵略微不好意思地问道:“我今天可不可以在你家过一夜。”,“当然可以,你家在哪?明天我送送你,我们家晗涵老大刚提了新车,正巧让我过过瘾。”时冰非常热心的回应。 闻言楚语灵垂下了头,“我的家在哪里呢?我爸爸与另一个女人住在c城,我不想回去。我妈妈的家倒是在s城,可那是她和别人的。”时冰明白楚语灵的意思,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我爸在s城也是有房子的,泰茂公司知道吧,我爸是那里的副董事,但他一直都在c城管理子公司,只有年底才会回来参加总公司的庆典,等他回来我让他好好谢谢你。” 时冰暗地里看了一眼楚语灵,心道:还真是这位大小姐啊,她掩下惊讶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时冰不禁又有点烦躁了,那这么说她为之轻生的人就是方哲青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到哪都有他的事。 晗涵与滕雪早已到家了,还不见时冰回来,晗涵看了一眼厨房说道:“还是把饭菜端上来吧,再炖就坏了。”陈晨点头跟着晗涵进了厨房。 大门被打开,时冰与楚语灵走了进来,滕雪一个人背对着大门在摆饭,她边摆饭边慢慢抬头说道:“买个料酒买到现在,你掉河……里……了?”滕雪原本指责的调侃,因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时冰,而变了腔调。从厨房出来的晗涵与陈晨也惊住了。 时冰也自我调侃道:“不仅掉河里了,还捡回个美女。”随后,楚语灵朝几人礼貌地点点头。回过神的滕雪立刻催促道:“还有心情说笑,赶紧去换衣服!”闻言,时冰带着楚语灵进了房间。 “如果时冰是男孩子,这女生就泡到手了吧!”陈晨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晗涵用手戳了戳陈晨的脑袋,“这话要让时冰听见,你这小身板非被她拆了不可。” “开个玩笑嘛。”陈晨吐了吐舌头,她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吃饭的滕雪,不怀好意地说道:“话说,昨天我去某人的公司接某人,看到某人坐着别人的车走了。” 闻言,滕雪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昨天那个天杀的蒋枫逸居然来接自己,不用说肯定又是时冰把自己卖了。滕雪答应过时冰,不会让蒋枫逸下不了台,只好上了他的车。 陈晨继续暧昧的说道:“谁说某人排斥男人了,原来是没遇见不讨厌的男子啊。”滕雪抬眉看了一眼陈晨,沉沉说道:“你说够了么?说够了就吃饭。”陈晨被滕雪杀气腾腾的眼神震慑住,嬉皮笑脸地说道:“够了够了,咱吃饭,吃饭!”说着急忙拉着晗涵坐下。 换好衣服的时冰与楚语灵下了楼,晗涵她们三个人自然是一番友好地招待。晚上时冰将楚语灵领入客房,没办法总不能让她住进她们的“集体宿舍”,而且那是她们的领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 时冰临走时,楚语灵轻声说了一句:“真的好羡慕你们,原来血缘真的算不得什么,心与心贴近才是最重要的。”时冰笑着转身安慰道:“或许你身边也有这么一群人,只是你不知道。”时冰顿了顿,“不要想太多,早点睡吧。” 时冰关上房门,楚语灵在黑暗中睁着双眼,低声说道:“或许?或许从来都没有吧。” 四人室中,刚刚发完短信的陈晨放下手机,看着走进房间的时冰,又开始好奇提问了,“你们怎么掉河里的,不要告诉我你们是想凉快凉快。” 时冰不耐烦得说落她,“你丫怎么就喜欢关心别人的事,发你的短信吧。”陈晨扁扁嘴,时冰见状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唉,某人发了那么多短信,也不见某人的子文哥 哥回应,真是可怜呢。” “你怎么知道子文哥哥?”陈晨脸色立刻红了一片,被手机挡住没人看得见。时冰慢斯条理地铺床,没有回答,陈晨看向正在看书的晗涵,气急地叫道:“姐,是不是你说的。”晗涵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你做的这么明显,还用我说吗?” 滕雪倒是不知道陈晨的心思,原以为她只是无聊刷刷微博什么的,既然知道了又怎么能放过这样一个绝佳的补刀机会,“原来某人是渴望有人来接自己下班啊。” 心思暴露无遗,陈晨再怎样直接大胆,也还是会觉得难为情,“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挤兑我是吧。”陈晨将头一甩,翻身背对着众人躺下。 时冰胜利地挑起嘴角,“果然,某人的心思就是敏感啊,我们都还没说什么,自己就缴械了。” 陈晨猛然一转身,气恼的叫道:“够了!你还说!”,“好好好!不说了,娘娘赶紧就寝吧。”时冰躺了下来,心想自己有时也挺得寸进尺的。 灯熄灭后,陈晨还是没等来刘子文的信息,加上时冰的调侃,陈晨心理不禁难受得失眠。是否是越得不到的,就越要去追求,不是!陈晨很清楚自己是真心喜欢刘子文,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喜欢。只要想到他心里就暖暖的,即使被别人笑话倒追也没关系。 “真是的,就算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也该随便回复一个啊。”陈晨小声嘀咕着,翻来覆去。听着陈晨辗转反侧的声音,晗涵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该帮帮陈晨,还真没见她为谁失过眠呢。 正文 32、鲜花的征服 “为了便于女学员的训练,我特地请来时冰做助教,大家鼓掌欢迎!”时冰在司徒文彬的介绍下走上前向大家礼貌鞠躬。“女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时冰。那么接下来。大家就开始训练吧。”司徒文彬话音落地,众人便散开各自对练。 搜遍了整个大厅没有看到某人的蒋枫逸,情绪略微失落的朝时冰问道:“滕雪没来吗?”。时冰无奈地耸耸肩,“上次因为来不来的问题,她差点把我吃了,我还怎么敢叫她。” “那你也该想办法让她来呀。”蒋枫逸微微抱怨道。听罢,时冰转身掐着腰,语气不悦地说道:“蒋同学,你这是在给我甩脸色吗?要知道我给你制造的机会,可不是一两次了!” “我哪敢,您可是我的大恩人,惹谁我也不敢惹您!”蒋枫逸很识时务地道歉。时冰有种小人得志地嚣张,昂头得意道:“知道就好!”。 “哥,哥!”门外有个焦急的女声传来,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子。“紫璃!”看清女子的面容,时冰惊讶地喃喃出声。紫璃也看到了她,片刻无人察觉的怔楞后,紫璃迅速转过头装作没看到。 “你怎跑这来了?”司徒文彬走到紫璃身边低声问道,那一刻时冰惊异不已,紫璃竟然是司徒文彬的妹妹!“哥,我们回去再说吧。”紫璃拉着司徒文彬就要朝外走。“我道服还没换呢。”司徒文彬不明白紫璃为什么这么急,紫璃不由分说匆匆拉走司徒文彬。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紫璃是故意躲着我。看着紫璃的背景,时冰心中五味具存,因为一个男人,你竟不想见我! 道馆下课以后,时冰独自一人回了家。“时冰,都是你干得好事!”刚进房间门还没关上,滕雪就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时冰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事啊!”说完这话,时冰才看到满屋子的鲜花。 “谁把花店搬回来了。”时冰惊奇地低头左嗅嗅右嗅嗅。埋在花海中的晗涵探出头,“谁说不是呢!花店里的人忙大半天才搬好。”晗涵顿了顿又说道:“说来还真有意思,人家送花是整束整束地送,这位仁兄却是整盆整盆地送,难道是寓意幸福像花儿一样长长久久?” 闻言,滕雪心中微微有些震动,但她故意忽略掉心中的异样,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时冰,声音沉沉地说道:“时冰,你说怎么办吧,这些都是蒋枫逸送来的,送这么多当我吃花啊。” 时冰看了一眼花,又看了一眼滕雪,来来回回好几遍,终于兴奋地表了态,“蒋同学,真是好样的,不声不响地就把事办了。” 陈晨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捧着一朵玫瑰,冲着滕雪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说道:“雪,为了你我蒋枫逸愿意付出一切,所以请接受我吧!”滕雪嫌弃地拨开陈晨的脸。最后陈晨只得无趣地起身,酸溜溜地说道:“滕雪你就知足吧,这么上心的人到哪儿找去。” “不需要!”,滕雪回身继续对着时冰命令道:“你赶紧给蒋枫逸打电话,让他把花搬走。”,“你自己为什么不打。”时冰不情不愿。“还不都是因为你!”滕雪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个结。 时冰却开始耍无赖,“关我什么事,你当是做买卖啊,还有售后服务?你俩的事我不插手。”“你……”面对无赖的时冰,别说是滕雪了,就是晗涵也拿她没辙。她们俩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晗涵与陈晨也懒得去劝。 时冰眨了眨眼略微泛酸的眼睛,心中叹了口气,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自己有必要激一激滕雪,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于是时冰微微奸笑了一下,开口道:“这花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帮你把它们扔了。”说着就开始动手搬花。 “住手!”滕雪眼疾手快地打掉时冰的手。“啊!”时冰揉了揉发红的手,故作委屈地说道:“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大力。”“对,对不起。”滕雪心虚的道歉,刚刚到底是怎么了,不就是要扔花吗,自己干嘛那么大反应。 时冰心中可是开心得紧,滕雪终究是动心了啊,不过时冰可不敢当面调侃她,以前调侃她顶多会脸红,这个时候调侃她说不定会跟自己拼命。 这时晗涵给陈晨使了个颜色,两天开始起身搬花,滕雪见到焦急地叫道:“你们要干嘛?”晗涵不理会,搬起一盆鲜花便往外走。滕雪急了快速扯住晗涵的袖子,“这是我的东西,谁允许你们扔了。” 闻言,晗涵、陈晨和时冰都笑了,晗涵别有意味地说道:“谁告诉你我要扔了,院子里有一大块空地,正适合养花。这满屋子的花,总不能就这样放着吧。” “这,这这样啊。”滕雪的语气立刻软了下去,面上一抹红渐渐升起。时冰也端起一盆花,冲着尴尬中的滕雪,催促道:“还愣着干吗?抓紧搬吧,这么多盆花有的搬了。”说着时冰朝门外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死蒋枫逸,居然送了这么多盆,你丫到底是求爱呢,还是想整谁呢!” 正忙碌的时冰,接到了邱格铭的电话,时冰有些诧异,她不知道邱格铭能有什么事情找自己,除非和紫璃有关。时冰想了想,难道是知道了那件事,所以约出自己这个“方哲青的女友”来共谋对策? 一处僻静的茶吧,时冰与邱格铭相对而坐,简短的寒暄之后,时冰直接问明邱格铭的目的,可他一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时冰试探地开口,闻言邱格铭面色一僵,没有作答。看来是知道了,时冰小心地安慰他:“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也许只是一时糊涂,你……” 邱格铭没等时冰讲完,便抢先说道:“希望你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我看得出方哲青很爱你!”。“什,什么?”时冰愣住了,她完全不明白邱格铭是什么意思。 “时冰,我的心里只有紫璃一个,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动摇。”他看了眼时冰,又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些话会让你很难受,但这是为了大家好……”。这又宣誓又规劝的,时冰再听不出什么意思,就是真是笨蛋了,她摇摇头轻轻发出一阵笑声,打断邱格铭的话语,平静问道:“紫璃跟你说什么了吗?” 邱格铭看时冰情绪平静,竟开始紧张起来,“是我自己要找你说清楚的,你不要怪在紫璃身上。”时冰已然明白紫璃究竟说了什么。冰的心情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想笑又想哭,紫璃你已经开始针对我了吗? 时冰看着邱格铭轻笑出声:“紫璃说我喜欢你,是吗?”,邱格铭默认。“所以你为了让紫璃安心,就来跟我谈判是吗?而且出自我口中,任何影响你们之间感情的话语,你也都不会信,是吗?” 邱格铭失望的摇摇头,开始指责时冰:“难道你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错了吗?”。时冰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可到头来却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犯了错”。有时候善良也是种可恶,想着不让他人受到伤害,却被那个他人狠狠地伤害到。 “也是自己活该。”时冰低声自嘲了一句后,便看向邱格铭,表情略带讥讽,说道:“爱情还真是伟大?紫璃说了什么,你就信什么!可你究竟哪里看出我喜欢你了?”闻言,邱格铭一阵怔楞。 时冰起身嗤笑着离开座位,临门前她越想越憋屈,我凭什么被他俩这么欺负,我可不能平白担了这诬蔑。就算说出的话邱格铭不一定会相信,但时冰不吐不快,她转身靠近邱格铭,幽幽地盯着他的双眼说道:“你好像很明白对和错,那紫璃背地里与方哲青在一起,这件事你觉得是对还是错?” 这时,邱格铭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时冰,“你竟能说出这样可的话,方哲青那么爱你,你怎么说得出口?”。时冰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曾经跟方哲青在一起的人可是你那心心爱爱的紫璃?而且你究竟那只眼看出方哲青“那么”爱我了。 真是气煞死人了,“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时冰已经懒得理他,甩头转身愤然离去。 正文 33、心惊 时冰窝火地在路上横冲直撞,尖锐的刹车声,让她更加恼火。“你不要命了!”车上下来一个人,拉住时冰的手臂,时冰抬头望去竟是方哲青,心情更愤怒几分,恶狠狠的看着他。都是你这个花花公子,四处拈花惹草也就算了,干嘛要招惹紫璃?现在连我都莫名其妙的受到牵连。 方哲青自动忽略时冰愤恨的眼神,拽住她的手臂就往副驾驶座上。“你干嘛?放开我!”时冰觉得莫名其妙,“我跟你很熟吗?还不快点放开!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待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正因为这样才不能放任你不管,刚才险些就被撞倒,万一……,方哲青不敢想,时冰被强硬的塞进车里。时冰越发觉得憋屈,凭什么!凭什么是个人都想欺负自己?想着便要开车门跳车,反正车子刚启动车速不快。 看出时冰的想法,方哲青声音冰冷,快而急地说道:“你敢开下门试试!”,身为方氏少主那不怒自威的森然,让时冰怔楞住。好!算我怕了你了,时冰老老实实地坐好,时冰虽然无所畏惧,但也知道有些人不能轻易得罪。 方哲青知道自己的神情必定严厉的很,但也唯有这种方法才能止住她的冲动,无论她怎样讨厌自己,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一路沉默,时冰不知道方哲青要把自己带到哪去,但总不会把自己给卖了。 窗外的风景渐渐熟悉,时冰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方哲青看了时冰一眼没有作答,因为他知道无论怎样回答都是不讨喜的。 幸亏没有做什么冲动的事,要是他报复的话可就要连累她们了,时冰暗自庆幸着。车子远远的停下,“多谢,慢走!”道谢完,时冰逃也似地下了车。看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背景,方哲青的心又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一进房间,时冰就开始换鞋,这时陈晨就冲了过来,“你可回来了,滕雪不见了!”,“又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时冰顿时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陈晨很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接了通电话就出去了,可到现在还没回来,打她电话也不接。姐已经出去找了,我怕滕雪回来找不到人,就一直在家呆着。”时冰刚脱好的鞋又开始慢慢换上,“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要是早知道我就在外面找了,没准这时已经找回来了。” 闻言,陈晨扁了扁嘴,“你也是匆匆出门的,我不是怕耽误你嘛!”,也许是因邱格铭气愤还没消,也许是为滕雪担心,时冰的情绪有些烦躁,“什么事能比这事重要? 滕雪心思那么敏感,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我……”陈晨憋屈的说不出话来。看陈晨表情自责的模样,时冰明白是自己太过急躁了,于是她语气放缓,说道:“你就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吧,有事就给我们打电话。 ”。 出了门,滕雪的电话不通,时冰便给晗涵打了电话,可仍旧没有滕雪的消息。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时间越长时冰的心越不安。手机铃声响起,时冰看了一眼竟是滕雪,忙不迭地便起电话,“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 那边嘈杂的声音里,传来滕雪模糊不清的声音,“你猜我在哪?呵呵……” “你喝酒了!”时冰更加担心了,她焦急地冲着手机吼道:“你到底在哪里?” 滕雪答非所问,醉醺醺的声音断断续续,“时冰……我是听了……听了你的话才开始的,可是我现在……现在……很难受,你说该怎么办?真的很难受……”说着便开始哭泣起来。 “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快说你在哪里?”听电话里的声音滕雪不是在酒吧就是在迪厅,可这个城市这么多娱乐场所,时冰怎么能即刻找到。 “我在……我在天……啊!”手机里有男人的嬉笑的声音,片刻通话便断掉了。时冰的更加提心吊胆了。究竟是在哪里,究竟是在哪里?时冰开始不知所措,她立刻给晗涵打了电话。 晗涵听完时冰的叙述,冷静地说道:“时冰,她身上钱不多,绝对走不远,而且她说了个‘天’字,应该是在咱们附近那条街的天凉酒吧里。” “你确定?”时冰万分担心,如真是如此也是万幸,因为时冰就在这条街上。“相信我,你快过去,我开车马上到。”不再多言,时冰挂上电话,开始朝酒吧的方向疾奔。 酒吧里音乐嘈杂、人影纷乱,时冰眼花缭乱,心情越加急躁,晗涵啊,你可不要这个时候失策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滕雪,时冰急躁地站在舞池外。 旁边经过两女人,因为音乐声太大,而相互扯着嗓子说话,“刚才我经过男厕,听到有个女人在叫救命,你说不会出事吧。”,“你情我愿的事,我们管得着吗?”说完两个人大笑着走开。心中越加慌乱,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时冰立刻朝男厕的方向奔去。 男厕的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传出滕雪祈求的哭泣声,“求求你放开我,放开我!”,那一刻时冰的愤怒就像火山一样,瞬间爆发了。愤怒的一踹,厕门不堪一击地冲开。 厕所里共三个男人,一个高个男人正扯着滕雪的衣服,其余两个稍矮的在旁边看着,他们全被突然闯进来的时冰惊住了。时冰面无表情地提脚便直踹高个男的要害,男人痛苦地捂着下身。其余两个被时冰阴狠的样子,吓得未敢有任何动作。 给滕雪轻轻披上外衣,时冰迅速地环顾男厕的四周,看到洗漱台上有一盆花,她慢慢地走过,抄起花盆往地上一扔。碎裂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心生胆寒。时冰低身拿起一块碎片,转身就朝高个男走去。 “时冰,不要!”滕雪哽咽地叫了一声,时冰动作一滞,滕雪擦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时冰,我没事!你千万不要冲动!”时冰看了眼圈发红的滕雪,手中的碎片握地紧紧的。 晗涵赶到的时候,男厕外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没人敢进来劝阻。晗涵暗叫不好,便冲进了男厕。“时冰,你疯了!”她一把抓住时冰的手,将碎片夺了过去。而后晗涵冲着三个男人吼道:“还不快滚!”三人才连滚带爬的跑开。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滕雪哭着开了口,“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晗涵摇摇头柔声说道:“滕雪,只要你没事就好!”越是这样说,滕雪越是哭得难过。 开着车的晗涵不方便安慰滕雪,她回头用眼神示意时冰,时冰装作没看见。滕雪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时冰,哭得越来越厉害,“时冰,你很生我的气吧,对不起,对不起! ”。 那一刻不知怎的,时冰原本冰冷的表情渐渐崩散,泪水忽然止不住流出来,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因为生气,或是因为担心,时冰声音发颤得厉害,说道:“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以后就不要让我们大家担心!” 想着那令人心惊的场景,时冰开始放声哭了起来,“如果我去晚一点,你可怎么办啊!”。一直嘤嘤哭泣的滕雪一把抱住时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两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透过后视镜晗涵看着她们,单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笑了。 回到家里,陈晨看她们的样子,自然是吓了一跳,但她很识趣的什么也没问。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大起大落,空中的气氛略显安静。“滕雪,早点睡!”晗涵为滕雪掖了掖被角轻声说道,滕雪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晗涵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院子里,一片鲜花之中,时冰不住地拨打电话,微微叹了声气。 时冰反复打着一个陌生的号码,这号码是时冰偷偷从滕雪的手机上看到的,滕雪就是接了那个号码后才出去的。终于手机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不娇娇的声音:“怎么? 该看的都看到了,还不死心啊!非要我说出‘你只是逸寂寞时的一个消遣’这样难听的话你才死心?”。 时冰冷静地听完这话,双方长久的沉默后,时冰挂断了手机,女人固然可恶,但比她更可恶的绝对是蒋枫逸。时冰开始拨打蒋枫逸的电话,可是传来的只有关机的提示。 “该死的蒋枫逸你给我等着,明天不扒你一层皮,我就不是时冰!”时冰愤愤地收起自己的手机,看着面前的鲜花,冷冷地笑了两声,抬脚就要踹下。不行!这是滕雪的,是扔是毁要由她做主。时冰扫了眼满院的鲜花,转身上了楼,我可得养好精神,扒皮这种事是很费精力的。 正文 34、来者不善 次日,时冰气势汹汹地来到公司地下停车场,虽然要教训蒋枫逸,但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留有余地就是与己留条后路。停好车的蒋枫逸,看到堵在电梯口的时冰,很是惊讶,“你怎么在这……”话还没说完,时冰一拳打到他的腹部,蒋枫逸痛苦的蹲下身子。 “你个混蛋,既然有女朋友干嘛要招惹我家滕雪。”说完又是一拳打到背部。值得一提的是,时冰专挑暗处打,即便打到他内出血,在明面上也看不出来。“我……”蒋枫逸还来不及解释,便又中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蒋枫逸奋力一呼,终于成功让时冰住了手。“发生什么事了?”时冰讽刺地轻笑出声,“呵,你居然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在跟我装傻吗?就是因为你滕雪差点……”一说到这里,时冰就更加怒不可遏,于是又是凶狠地一击。 “滕雪她怎么了?”蒋枫逸不顾痛疼,抓住时冰的手臂焦急问道,“你没资格说出她的名字!”这次时冰用手肘狠狠撞击蒋枫逸的胸膛。 蒋枫逸踉跄的后退两步,忍住痛疼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喜欢滕雪,不!是爱!如果因为我让滕雪受到什么伤害,我愿意被你打,但是我必须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蒋枫逸略带坚毅的眼神,时冰不由住了手,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时冰想了一下便掏出手机,将那个陌生的号码指给他看,“你说,这是谁的号码?”。蒋枫逸仔细看了号码,只觉得有点熟悉,但实在想不出是谁的。 看蒋枫逸迷茫的眼神,时冰收起手机,挑了挑嘴角,“不承认是吧?好,那我问你昨天你跟谁在一起?”。闻言,蒋枫逸的眼神立刻变得惊慌失措,他慢慢低下头思考着如何回答,时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说道:“脸色这么难看,怎么?是做亏心事了吧!” 蒋枫逸抬起头,凝重的问道:“难道滕雪知道这件事了吗?”,时冰不屑地讽刺道:“哟,你敢做还怕别人知道啊。”蒋枫逸压下心中的焦急,冷静说道:“我心里只有滕雪,而且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滕雪的事!昨天那个人是我大学的初恋,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所有的细节串联成一个事件,时冰很快明白了事情经过,先不论她这个初恋是否真的已成过往,反正滕雪的委屈不能白受。不待蒋枫逸继续说下去,时冰又给了他一拳,“说清楚了?!说清了她为什么跟滕雪打电话?你知不知道就因为这通电话,滕雪差点被欺负了!”说到激动之处,时冰又补了几拳。 蒋枫逸痛得直冒冷汗,他抓住时冰的手臂,急声问道:“滕雪怎么了,她在哪里?她有没有事?”,时冰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道:“她如果真有事,我就不会只是揍你几拳了。” “你在做什么?”远处一个女子匆匆下了轿车朝这边跑来,时冰还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来人大力推开。只见那人正要扶起蒋枫逸,被蒋枫逸避开,而她不顾蒋枫逸的排斥,关切地问道:“逸,你有没有事?”,这女人就是蒋枫逸的初恋瑞娜。 逸?时冰脑瞬间全神戒备,这就是那个给滕雪打电话的女人,时冰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个女人,皮肤白皙、衣着不凡,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手机?”微微站直了的蒋枫逸朝瑞娜冷声问道,瑞娜惊慌的没有说话,“你是不是给滕雪打了电话?你是不是假装摔倒?你是不是故意让滕雪看到?”蒋枫逸声调一声比一声高,愤怒地表情连时冰都惊呆了片刻,时冰没想到温文尔雅的蒋枫逸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如果他刚才也是这般模样,时冰还真要斟酌斟酌才能下手。 瑞娜心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蒋枫逸不再看向瑞娜,他声音冷然地说道:“当初你选择离开,我们就已经结束,我现在爱的是滕雪,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没用的!” “你说谎!如果你不是对我有还情,为什么来接我?为什么还那么关心我?”瑞娜情绪激动地叫道。 蒋枫逸觉得瑞娜有些不可理喻,他冷冷地看了瑞娜一眼,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边说道:“昨天接你到公司,只是因为董事长的吩咐,我的关心也只是出于同事的情谊,请你以后不要再误会。”蒋枫逸停了停又说:“还有,以后你要是再敢做出让滕雪误会、难过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蒋枫逸便要开车找滕雪,瑞娜慌忙上前抓住蒋枫逸的手臂,被蒋枫逸一把甩开,“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滕雪见了会不高兴!”。 车子绝尘而去,时冰看得幸灾乐祸,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自己*心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心疼地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让您辛苦了,下次搞清状况再请您出马。”说完,时冰便要颠颠的上楼工作。 “站住!”瑞娜高声叫住时冰,时冰转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小姐,我跟您好像不熟,您这样大呼小叫的可不好。” 瑞娜一个箭步上前直视时冰,眼眸里尽是愤恨,“你就是时冰?那个多管闲事的人!”时冰心中的渐渐开始戒备起来,听蒋枫逸与她的谈话,时冰便知她一定是公司里的高管,不然也不会让董事长亲自吩咐接送。而且这女人绝对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关于蒋枫逸的一切,她都调查的一清二楚。自己牵红线这事,整个公司都知道,她更不可能不清楚。 时冰挺直了腰板,静静说道:“是我,有什么事情?”。瑞娜静静看了她几秒钟,看得时冰越发地警觉。可忽然瑞娜却转变了脸色,笑得极为诡异,她礼貌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公司特招的策划总监,瑞娜。”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眼前这位比她大的可不仅仅是一级,这是明晃晃的警告啊。 “幸会幸会。”时冰自然而然的握住对方的手不卑不亢,只要我工作上品行端正,你也不能把我怎样。瑞娜嘴角一勾,转身走向电梯,背对着时冰的她,眼角泛起精光,时间长着呢,我们慢慢来! 看着瑞娜的背影,时冰知道这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以后绝对会有许多糟心的事等待着自己,等待着滕雪与蒋枫逸。时冰吐了一口,等待着下一班电梯。扫兴的人和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自己的心情自己做主。 尽管早上遇见了那些不愉快,但时冰仍然带着乐观的态度去工作。对于那些心里幽暗的人,我们不能用正常的心理去揣测,你觉得恨人不好,但是人家觉得那就是乐趣,与其防备这防备那,不如全心过好自己的生活。 一天的工作下来,虽然疲惫但也充实,憋了一整天没有跟滕雪打电话的时冰,一下班就冲下来楼,回到家更是迫不及待的搜素滕雪的身影。“别找了,我今天好心请假陪她,她倒好被蒋枫逸带走后,一直就没回来。”陈晨无比懒散的躺在沙发上抱怨着。 时冰嘴角一抿,笑着坐到陈晨身旁,“咱家滕雪以后就不用我们*心喽!”,陈晨懒懒散散的没有回应她。许久,陈晨坐了起来,笑得令人发毛地问道:“你是不是揍了蒋枫逸?”。 时冰一阵错愕,她即刻坐直身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可是专挑暗处打的。”片刻,时冰又不怀好意地笑道:“难道你……扒了他的衣服?” “说什么呢?我要是扒他衣服,滕雪还不扒了我的皮?”陈晨朝时冰挪了挪几分,用手背拍了拍时冰的肩膀,“你,我还不清楚?今天蒋枫逸来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着,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这还要感谢你大学那会儿,硬将我拉近了柔道社。” 时冰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呗,挨这么近干嘛。”,陈晨嘟着嘴随手拍了她一巴掌,“你小心点吧,看今天这情形,他们是要和好的节奏,你把蒋枫逸揍成那样,等着滕雪回来收拾你吧。” 说到这里,时冰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对呀,他们误会解除后,自己岂不是要遭殃?但表面上时冰故作有理的样子说:“不管怎样,滕雪差点出事也是因为他,这顿打他也不委屈。” 陈晨不怀好意地笑着重新躺下,“但愿等滕雪回来了,你也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这番话。”,“懒得理你!”时冰高昂着头,心虚地上了楼。这两个人啊完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滕雪可不是是非不分、小肚鸡肠的人。虽然心里着实为蒋枫逸心疼,但对时冰她们也心存满满的感激。 正文 35、重新认识 酒店大门外,晗涵看着富丽堂皇的大门,微微谈了口气。名流商务晚宴,是晗涵不喜欢又不得不出席的场合,明明一样是人,却因为财富多少而分成了三六九等,看着不断有人走进酒店,晗涵不由想到那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你一个电话,本少爷就拒绝了多少名媛淑女的邀请。选我做你的男伴,有眼光!”刚下车的刘子文,不遗余力地抓住任何一个邀功的机会。晗涵暗自里偷偷地偷笑,“打住!~刘大少爷,是我邀请你来晚宴的不假,但不是要你做我的男伴。” “那你是想?”刘子文的话音还没落地,远处就响起陈晨兴奋的声音,“子文哥哥你终于来了!”说着便小跑着奔了过来。晗涵看着陈晨兴奋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无奈。这丫头吵着要来商务晚宴,但又没受邀请,所以晗涵就想到了刘子文,若陈晨能做广丰太子爷的女伴,就没有人能说什么了,况且这也是个撮合她俩的好机会。 看着一点也不矜持的陈晨奔了过来,刘子文额头直冒冷汗,“晗涵,你这是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啊。” 晗涵顺手将刘子文往前推,“是吗?我怎么觉得这火坑还挺舒服的。”而刘子文拼命地往后撤,当下便与晗涵展开了一场反拉锯战。“子文哥哥!”奔至眼前的陈晨一把挽住刘子文的手臂,刘文认命的放弃挣扎。“你们先聊着,我的男伴还等着我呢,就不陪你们了。”晗涵故作匆忙的消失。 “子文哥哥,开心点嘛。”陈晨扯着刘子文的嘴角,拉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刘子文急忙打掉她的手臂,“你不是要参加宴会吗?还不走?”“好,好,好。”陈晨满脸幸福的挽着刘子文进了会场。 晗涵在晚宴大厅门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男伴,公司的总经理—甄云瞻,甄云瞻刚过而立,虽不是英俊小生,但他成熟稳重、事业有成,是不少女子理想夫婿的不二之选。 晗涵急忙客气地说道:“抱歉,等很久了吗?”。甄世詹回头见是晗涵,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说着甄云瞻将手臂伸到晗涵面前,晗涵会意上前挽住。 甄云瞻边走边说道:“刚才董事长打来电话,他希望你能在这次商务晚宴上,与几家公司的高管多做交流。尤其是森立公司,要知道每年与他们合作的利润,可是占据了我们总利润的百分之三十!” 晗涵点头认真听完后,笑着回应道:“爸爸也特意嘱咐过我,他说之前森立公司一直是你负责,要我多像你学习学习。” “的确,公司与森立第一笔生意是我谈成的,不过他们新调来一个运营总监,与森立公司的合作可能会有变化,这对你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我?”晗涵停住了脚步,“你的意思是说将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我?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甄云瞻笑着,拉住晗涵继续朝大厅前进,“你要相信你父亲的眼光,而且……”甄云瞻看了一眼晗涵,“而且有我在,你怕什么?”这话让晗涵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是自己太敏感了吧,一句安慰的话而已。 不一会儿,甄云瞻略有遗憾地说道:“若方副董能来就好了。”晗涵疑惑问道:“方氏副董方哲青?”,“对!如果能与他有合作,我们就会多不止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闻言,晗涵抿嘴微笑,心道:正因为有这样的实力,他才对别人趋之若的晚宴,避恐不及吧。 远远就看见晗涵挽着甄云瞻朝会场走去,陈晨莞尔一笑,自言自语说道:“原来是他呀,不错,也算配得上我姐。”闻言,一直低头走路的刘子文朝前方看去,片刻他撇了嘴,冷哼道:“他?不是你姐的菜。” 陈晨皱起眉头,很不爽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我姐似的。”刘子文微微一笑,抬头挺胸说道:“那是自然,我与你姐的关系可是非比寻常!”,陈晨更加不舒服了,他不是我姐的菜,你一样也不是! 久久没有听见陈晨的回应,刘子文侧身看了她一眼,小丫头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刘子文停下脚步,微微想了想,然后伸出两指捏住陈晨的眉心,笑着说道:“你皱眉的样子,真是超级难看!” “疼,疼,疼!”陈晨气恼的打下他的手,心里却是开心的,这算不算是你在哄我?刘子文拉着陈晨朝会场走去,“赶紧进去吧,不然开场了就真的进不去了。”陈晨暗地里浅笑着,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进入晚宴会场,甄云瞻就带着晗涵认识各个公司的高管。晗涵美丽的容貌,脱俗的气质,给不少青年才俊留下极好的印象,更有甚者开始私底下打听晗涵的喜好。自然有几个不知死活地打听到陈晨那里。陈晨见他们一个个或自高自大、或包藏祸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姐那么优秀美丽的人儿,岂是你们能妄想的! 陈晨正要发火,有个人已抢先一步,这人就是放肆出了名的刘子文,只见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杯子摔在地上,冲那几个人暴怒地叫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群渣渣,也不对着马桶自己照照,再敢有这种想法,老子让你们生不如死!”。广丰集团的太子爷谁敢惹,大家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 这边的动静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但一看是刘子文,大家见怪不怪地继续自己的事情。“子文哥哥,你真是太帅了!”陈晨忍不住紧紧抱住刘子文,对他的喜欢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刘子文头疼的将像树袋熊一样陈晨,从身上扒拉下来,不自然地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说完便转身躲开陈晨,朝休息区走去。“连发脾气都这么可爱,我真是太有眼光了!”陈晨眼冒红心的样子,若是让时冰看到了,一定会被鄙视至死。 晗涵虽然好奇刘子文为什么发火,但跟在甄云瞻身边的她也不好借故离开。甄云瞻发现了晗涵的异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刘子文就是小孩脾气,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闻言,晗涵放心点点头。 晗涵转而问起正事,“对了,森立公司的那位运营总监你见过吗?他是个怎样的人?”想到那个人甄云瞻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着像个温润的绅士,可我却觉得他骨子里有些冰冷。” 晗涵如有所思地回了一句“这样的人,对工作也是比较苛刻的吧。”晗涵顿了顿又问道:“他叫什么?待会我可不能称呼错了。”甄云瞻笑了一下,回道:“森立的运营总监叫严冬苏,说来他这名字都透着冰冷呢!冬苏,冬苏,冬季苏醒,可不是寒冷刺骨吗!”。 刹那间,晗涵仿佛被冻住全身僵硬,有片刻呼吸凝滞。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应该不是那个人吧。甄云瞻见晗涵的神色不多,关切地问道:“晗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晗涵稳下心神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名字而已,即便是真人在面前又能如何? “晗涵!”低喃的嗓音仿佛隔了几个世纪,从晗涵身后传来。明明知道她会来晚宴,但见到她的那一刻,严冬苏的心仍然无法抑制的颤抖,即便见到的只是个背影。 电光石火间的惊诧后,晗涵转过了身子,看着严冬苏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顷刻犹如做梦般的迷茫,一时间,晗涵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甄云瞻主动朝严冬苏伸走去,好奇地问道:“严总监,竟认得晗涵吗?”。 严冬苏看着晗涵的眼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温和地说道:“我们不仅仅是认得,我们……”,“大学校友而已,也不是很熟!”晗涵平静地打断严冬苏,转过眼目不看他。晗涵的排斥严冬苏自然是预料到的,受伤太深的她连姓氏都可以换掉,更何况是自己这个“负心汉”,不过只要你还在,一切都不会太迟。 甄云瞻敏锐地觉察出他们之间的不寻常,晗涵异于平常的沉默就不说了,单是眼前这个严冬苏,绝对不是之前自己见到的那个,那样温暖柔和的笑,怎么可能来自那个礼貌而疏离的人?甄云瞻真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掉了包。 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情仇,理智的甄云瞻可没有忘记来宴会的目的,他轻笑着缓和了空气中地沉默,说道:“这关系也不算远,以后合作的事情,还望严总监多多关照。 ”严冬苏但笑不语地回应他。 晗涵不是个耿耿于怀的人,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不计较就能不计较的。正在晗涵思索着该如何面对那个人时,一只宽大修长的手伸到眼前,晗涵顺着手臂望过去,看到了严冬苏温暖的笑容,“让我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森立公司的运营总监,严冬苏。”与你重新相识,更愿与你重新开始。 陌生而礼貌的开场,似乎是个不错的相处模式,晗涵也伸出手,礼貌的说道:“你好,洪辰公司副总经理,陈晗涵。”毕竟是相爱过的人,何必非要像仇人见面一样。接下来的时间,严冬苏很明智的没有与晗涵交谈太多,毕竟这是商务晚宴人多嘴杂,为了不给晗涵带来困扰,严冬苏刻意地与晗涵保持距离,尽管心中早就思念成殇。 正文 36、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是大家都忘了一个人——陈晨,她可是因为晗涵而对严冬苏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啊。跟在刘子文身边,陈晨对晗涵的关注也没有降低,严冬苏出现在晗涵的身后时,陈晨就已经看到了,当下“渣男!”两个字便从陈晨的嘴里蹦了出来。 “什么?”刘子文看到陈晨激动异常的样子,不免好奇问道。陈晨用手指向人群中,衣着白色西装的严冬苏,牙关紧咬的说道:“就是那个渣男,害的姐姐伤心了那么久!” 刘子文顺着陈晨的手指望去,见到了正在与人谈话的严冬苏,心中略略一紧:原来伤了晗涵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刘子文邪邪一笑,身旁有服务生经过,他顺手拿了一本杯红酒递给陈晨,说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真是赤露露的教唆啊。 陈晨本就打算让严冬苏难看,现在有刘子文的支持,陈晨更加是无所顾忌了,她接过酒杯,眉毛一挑,就朝那个白色的身影慢悠悠的走去。 甄云瞻不经意间看到陈晨端着酒杯朝这边过来,疑惑的说道:“那不是我们公司的陈晨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晗看向陈晨的方向,片刻之后惊慌地低声叫道:“不好!”说着便朝着陈晨的方向疾步走去。 一步、两步距离不断的缩小,陈晨嘴角勾起大声朝严冬苏叫道:“渣男!”,严冬苏缓缓转身,陈晨毫不犹豫地朝他的面部泼去。走到陈晨身边的晗涵,一把抓住她的手,虽然角度偏差了些,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泼了严冬苏一身,酒液顺着雪白的西服往下滴,嫣红如血。 陈晨很不甘地看了晗涵一眼,自己的目标可是他的脸,泼脏了西服算怎么回事。晗涵眉心皱起,将陈晨朝身后一拉,对着严冬苏抱歉说道:“对不起,我妹妹失礼了,请见谅!”,说完晗涵大力地将陈晨往场外拉。 关上走廊尽处的门,晗涵将陈晨拉倒墙角。“姐你干嘛?我可是在为你出气。”陈晨很不服气地挣扎着。晗涵放开陈晨的手,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陈晨,你别这么孩子气行吗?这里是商务晚宴,不是过家家,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看在眼里!” 闻言,陈晨感到万分委屈,委屈衍生恼怒,陈晨更加不认为自己有错,“姐你是在怪我吗?可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请你注意一下场合行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闹,损害的可是洪辰的形象!”晗涵知道这话很伤人,但是陈晨已经不是孩子了,有些事情不能由着她的性子去做。 “如果你觉得丢人,刚才就该装作不认识我!”陈晨说完便气愤地转身,晗涵急忙抓住她的手臂,被陈晨一把甩开。 晗涵又气又急地说道:“你以为我装作不认识你,别人就查不出你是谁吗?晚宴上的人,哪个不是从人精里练出来的,想查个人还不容易?而且……”晗涵还没说完,陈晨已经摔门而去,看着颤动的门,晗涵无奈地自言自语道:“而且你是我妹妹啊,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承受众人异样的眼光?” 刘子文出来的时候,陈晨已经没有了身影。“你心里还很在意那个人吗?”身后刘子文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晗涵一跳,“你属猫的啊,走路都不出声音!” 忽略掉晗涵的惊吓,刘子文又郑重其事的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一直拒绝我?” 晗涵心情越加烦躁,“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很无聊,而且莫名其妙!”晗涵便转身要回宴会,错身而过之时,刘子文拉住她的手臂,急声说道:“好,这件事我不再追问,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说清楚。” 晗涵盯着刘子文的眼睛,等待着他的话语。刘子文亦用黝黑的眼睛看着晗涵,沉声说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把我像物件一样推给别人!” 刚折身回来要给晗涵道歉的陈晨,正巧听到这话,一门之隔的她停住了脚步,心中犹如针扎般难受,片刻犹豫之后陈晨转身离开酒店。 刘子文的话语不仅仅让陈晨难过,也让晗涵不知所措,有时自己的好心对别人也许是种负担或强求。“很抱歉让你有这种感觉,但陈晨喜欢你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也请将伤害降到最低。”刘子文松开晗涵的手臂,晗涵静默片刻推开了走廊的玻璃门。 回宴会的走廊上,晗涵碰到了从客房出来,已然换好衣服的严冬苏,双方都怔愣了片刻。还是晗涵主动开口了,“对不起,陈晨她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晗涵抱歉点点头,便经过严冬苏身旁,继续朝宴会走去。 “晗涵!”严冬苏轻声叫住她,停住脚步的晗涵静静地没有回头。严冬苏亦不敢唐突上前,心脏剧烈跳动着,他问出了那句虽然普通却无奈的话语,“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晗涵嘴唇微微上扬,轻声回答道:“我过的很好,谢谢关心!”说完便疾步走开。望着晗涵越来越远的背影,严冬苏眼神忧郁地喃喃自语道:“可是我,却过得一点也不好!” 回到宴会上,不免有人用八卦的眼光看着晗涵,尤其是那些对严冬苏芳心暗许的名媛,身为“行凶者”的姐姐,晗涵可没少受那些女人的白眼。“真没想到,陈晨居然是你妹妹。”甄云瞻不免也感叹了一句,同时将手中的红酒端给晗涵。 晗涵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大家都没有问,我也没必要满世界的宣扬,而且陈晨觉得这样很好玩”,甄云瞻无奈的耸耸肩,又道:“陈晨可是一直都没有回来,你不担心吗?” “她人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生气我就要去哄。”话虽这样说,晗涵心中还是很担心,只是公司要分明,她不能因为陈晨闹脾气,就毫无顾忌的离开商务晚宴。 陈晨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到家,正看电视的时冰与滕雪看出异样了,两人立刻明白这一定是吵架了。这时,时冰故意调侃道:“真是天降红雨了,你们俩居然吵架了?”,旁边的滕雪戳了戳时冰,时冰又不耐烦地说道:“你戳我干嘛?”,滕雪翻着白眼,知道时冰绝对是故意的。 陈晨没理会二人匆匆上了楼,等到晗涵回来,陈晨一直躺在自己的床上,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最后晗涵也只得叹口气睡下。陈晨并不是生晗涵的气,她只是因刘子文的话难受。若要真生气她也是气自己对刘子文的在意,一开始就知道他喜欢姐姐,可是怎么办,自己的心由不得自己。 第二天上班,陈晨自己早早就走了,连早饭都没吃。刚进公司就听到同事们围成一圈议论纷纷的,“陈晨你来啦。”有人看到陈晨,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陈晨疑惑地坐了过去。 “听说昨天宴会上,森立的总监被泼了红酒,而且泼酒者可是咱们副总的妹妹。” “我也听说了,你说哪儿来那么大的仇恨,这就是当众打脸嘛。” “依我看跟他有仇的不是妹妹,八成是我们副总,自己不好出手,就让妹妹代劳呗!” “这话靠谱,出席晚宴的可都是各个公司的高层,她妹妹又没受邀请,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宴会上。” “话说咱们这副总啊,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晨脸色比刚来时更加难看,她气愤的猛然站了起来,原来自己的冲动只会让姐姐受到中伤。“陈晨你怎么了?”旁边的那位女同事关切地问道,陈晨冷冷的笑了一声,说道:“我姐姐的事情,不劳各位费心!”说完甩头就走。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人惊讶地喃喃说道:“她?是我们副总的妹妹?”,几个人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陈晨气冲冲地走着遇见了晗涵,晗涵见她面色难看,也不好问什么,只是低头走了过去,将面包塞在她手中。“姐,下班以后我们一起回家吧。”陈晨低低说了一声,便跑开了,晗涵一愣,这丫头终于不玩低调的游戏了? 正文 37、颓废 睡梦中,时冰的手机铃声响起,她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原来都是真的,是我太傻,上次的事情对不起。”竟然是邱格铭的声音,时冰惺忪的双眼渐渐清明,毕竟是几个星期前的事情了,时冰早就不生气了。 “觉得自己像个笑话。”邱格铭说着自嘲地笑了一下。时冰犹豫了片刻,轻声问道:“你没事吧?”。邱格铭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问道:“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你如何做的。” 除了心里觉得膈应外,我能做什么,又跟我没什么关系。不对!邱格铭这意思是?他还以为我是方哲青女朋友呢!。时冰反复思量着:自己若说明实情事情,会不会又给他一重打击,原本还有个同病相怜的人,却原来只他一人是苦主,那岂不是更可怜?。 “你也觉得很艰难吧!”邱格铭苦笑着说道,时冰不知如何回应,两人无话可说就这样沉静着。“如果他们已是过去,我可以容忍,可是他们今天又有联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时冰一愣,心中暗想:这家伙是在打小报告吗?可是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便多言。 他们之间又是长久而尴尬的沉默,“抱歉,这么晚打搅你。”久久不见回音的邱格铭挂上了电话。,时冰睁着眼睛,睡意全无。思虑良久的时冰拨通了紫璃的电话。过了好久那边才接了电话,“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邱格铭知道了你们之间的事,他刚给我打了电话,情绪很不好,你最好去看一眼。”那边紫璃低低笑了一声,时冰心里很不舒服,问道:“你笑什么?” “看你这么关心他,该不会真的被我一语成谶,你喜欢上了他?要不这样,我俩换个位置,你做邱格铭的女朋友,我做方哲青的女朋友,怎么样?” 那一刻,时冰心中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她无法相信这是紫璃说的话,这样的紫璃简直是疯了。没错,紫璃的确是要疯了,起因是前几天方哲青主动约了紫璃,起初她以为方哲青是回心转意了,岂知他却是来试探自己、警告自己。 心神不宁的紫璃害怕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一点一点被夺走。当初自己只是多了那么一丁点私心,就难么一丁点而已,紫璃即不服又不安,如今的她倒真想与时冰换个位置。 时冰听着手机里紫璃稍显紊乱的呼吸,心里难受得发疼,她已经不是记忆中的紫璃了,那个温柔爱笑的人儿,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时冰声音发凉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说什么,别人就该照着做?” 紫璃越来越无法忍受时冰的冷她愤怒地吼道:“没错!一切本该如此,小时候的你,做的不是很好吗?”,“疯子!”时冰说完这两个字便挂上了电话,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泣,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次日,时冰做事有些心不在焉频频出错,被上次骂了不止一两次。下班后,时冰气急败坏地叫了一通,“该死的邱格铭干嘛给我打电话,心里难受你就躲墙角哭去,干嘛祸害我?”时冰发泄完毕,舒服的松了口气,转身就朝家的方向走。 话说邱格铭应该没什么事吧?嗯,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可是遭遇这种事,对男人来说也不是小事吧?男人要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算的了什么。但他可是被最在意的人重重伤害到。…… “时冰啊时冰,你真是犯便宜。”自言自语的时冰打了邱格铭的电话,对面邱格铭的醉声音传来,时冰不由想到当初在c城邱格铭醉酒的样子。“你在哪里?”时冰说话很强硬。醉醺醺的邱格铭完全没有防范意识,家庭住址脱口而出,时冰不再多说,挂掉电话便拦了辆计程车。 时冰摸到邱格铭的家,还没有敲门,门却自动打开了,时冰暗暗骂了句:“有贼来把你偷个一干二净也是活该!”一堆酒瓶中,邱格铭真的是如烂泥般扶都扶不起来。忽然邱格铭一把抱住时冰,嘴里大声的叫道:“紫璃别走,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求你别离开我!” 看着邱格铭颓废的样子,时冰叹了口气,说道:“若真的做错了什么,大概就是你太宠她了吧。”时冰不免有些嫉妒紫璃,也有些想不通,紫璃那么漂亮优秀,又有个这么死心塌地男朋友,她还有什么不满足?是否越放肆的女孩越有人爱,反而像自己这样懂事的,却碰不到珍惜的人? 仿佛是弥补c城那次的不地道,这次时冰认认真真的将邱格铭扶到床上,收拾好房间才离开。次日,邱格铭醒来,看到时冰留下的字条:你要找死没人拦着,但若不想废掉的话,将粥热热吃吧。如此霸气的“安慰”邱格铭是第一次见,不管怎么样这算是又欠下了一份人情。 工作一如既往的做着,时冰渐渐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她已明白变质的东西就是变质了,再怎样难过终归是要扔掉,还好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好帅啊,好帅啊!”神出鬼没的魏淑突然在时冰身旁阵阵感叹,时冰吓了一跳,她忍不住好奇问道:“魏姐,你见什么了?”,魏淑将手中的杂志摆到时冰面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见吗,这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年轻有为、气宇非凡,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女朋友!听说因为楚副董的关系,他跟我们公司还有合作呢,以后说不定我还能见到他呢!” 时冰朝杂志上仔细一看,嘴上低低的“切”了一声,只因那上面的人,是引起时冰情绪不佳的源头——方哲青。时冰将杂志塞回魏淑的怀了,说道:“这年头杂志上的东西,你也敢信?”,“你是不是女人啊,真是不懂欣赏。”魏淑收起杂志,气恼的坐回座位。时冰暗地里撇了撇嘴,没有女朋友?那自己见到的都是鬼吗? “魏姐!魏姐!”女同事小阮兴奋地冲进员工大厅,直朝魏淑跑来。魏淑正因为刚才的事不爽呢,见到慌慌张张的小阮,更加不耐烦了,“你干嘛?见鬼了!”。小阮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我看见,看见,看见……” “你到底看见什么了,说啊!” 小阮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正巧看到魏淑桌上的杂志,她立刻拿起杂志,指着上面的人,激动地说道:“我,看到他了,蒋总正,正带着他朝,朝这走来。”坐在旁边的时冰听得可是明明白白,她脑袋开始发疼,最近自己是造了什么孽了,心情稍微好一点,就又要见到不想见到的人。 而那边的魏淑却兴奋地抓住小阮的肩膀,高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看错?”在小阮拼命点头的时候,方哲青已经随着蒋枫逸进到了员工大厅。看到梦中情人的魏淑敏已经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 大厅里很多员工,尤其是女员工,全都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目送着方哲青一步一步地走进。整个大厅里,时冰是为数不多的还在正常工作的人,恰巧她的位置在工作区的中间,周围站起的员工,刚好可以挡住她的视线,不必见到某人。 方哲青一进大厅,便开始搜索时冰的身影,毕竟人墙不真的是墙,很快有着如鹰般敏锐双眼的方哲青发现了时冰,可见她刻意不抬头的样子,方哲青失落冲眼中流泻出来不已:即便是以公司贵宾的身份出现,也还是无法引起你的注意吗? 那一刻,方哲青的心前所未有的急躁,无往不利他每次见到时冰总是手足无措,他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接近她。他怕靠的太近,时冰会愈加排斥他,他更怕离的太远,时冰会忘记他,于是他只能这样时不时的,如有若无地在出现在时冰的周围。 “我该拿你怎么办?”思考中的方哲青,注视时冰的方向不由停滞几秒,可就这短短的几秒,却引起了莫大的误会,因为时冰身旁站着的可是魏淑。等到方哲青随着蒋枫逸进了贵宾室,整个员工大厅炸开了锅,女同事全都朝向,已然瘫倒在座椅上的魏淑聚拢过来。 “魏淑啊,刚才方哲青可是一直在看着你啊,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你要梦想成真了啊!魏淑你到时可别忘了我们。” “真是让人嫉妒,什么时候这种好运能降到我头上?”…… 魏淑根本不知道女同事七嘴八舌的说些什么,因为她的脑海里全身那人灿若星辰的眼眸,以至于手软脚软的她到现在还无法站立得住。人群之外的时冰,摇摇头无语的看向天花板,魏姐啊,你可千万别被那人的外貌骗了啊。 正文 38、尴尬的晚餐 时间慢慢的过着,再痛的伤都有过去的时候,渐渐整理好心情的邱格铭,很有城意地邀请时冰来家里做客。初初收到邀请时,时冰有些犹豫,因她脑海里不由蹦出跟邱格铭剑拔弩张的画面。 时冰就是个胡思乱想(自恋般的自作多情)的货,一件普通不过的小事,她就爱各种杞人忧天的脑补。“按理说,我跟邱格铭不算太熟,这样贸然接受邀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他真以为我喜欢他怎么办?”,时冰苦恼地来回走动,“但不去的话,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大气了。”经过各种深思熟虑后,时冰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很简单带着姐妹一起去。 “ladies,attentionpleses!”晚上吃饭的时候,时冰开始鼓动号召起来。晗涵她们盯着时冰等待下文,时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一朋友周末请客,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所以姑娘我诚邀请各位同去。感谢的话大家就不必说了,鼓掌就好,谢谢!”说完,时冰自我捧场地鼓鼓掌,众人立刻用眼白对着时冰。 不久,滕雪慢慢举起手,轻声说道“我就不去了,这个周末枫逸带我出去玩。”立刻大家开始起哄,用无比暧昧的眼光看着滕雪,每个人脸上笑得不怀好意,她们齐声模仿滕雪的话语,阴阳怪气学道:“枫逸?!”,滕雪被她们盯得面色渐渐泛红。 时冰仿佛看到了那个温婉中略带羞涩的滕雪又回来了,她大手一挥犹如皇帝下旨般说道:“准了!” 这时,晗涵却嘴角邪邪一勾,说道:“你那朋友是男的吧。”时冰略略尴尬得回答道:“这有什么关系吗?有的吃就吃有的玩就玩,管他男的女的。”听罢晗涵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时冰,没再说话。越是如此时冰越觉得难受,为掩饰自己的尴尬,时冰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 与此同时,陈晨开始发话了:“拜托时冰,你别到哪都带上我们好不好,就因为这样你才没有谈上恋爱,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就要好好把握!”“噗!”一口茶水喷到整个桌面上,其他的三人立刻后撤半米。 “我还是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时冰妥协地放下杯子。天色尚早,有些事情可以慢慢讲述。 “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陈晨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时冰耸了耸肩肩,“也不算是什么开心的事,说与不说都无所谓。”晗涵盯着时冰来回看了两眼,摇了摇头说:“时冰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时冰望着众人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是我想多了吗?”,其他三人无声的点点头。 “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把邱格铭抢过来,气气紫璃也好,谁让她不懂珍惜!”口无遮拦的陈晨又一次让时冰有动手的冲动。“你丫想什么呢?我就是不想引起误会才让你们一起的。”时冰再次喝了口茶压压火气。 时冰抬头看着晗涵请求地说道:“晗涵,你一定要跟我去,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了。”晗涵低低叹了口气,说道:“可惜我这周末要出差,只能让陈晨陪你了。”,“她?”时冰尖叫一声,就冲她刚才那话,时冰已经在心中给她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时冰无奈又可怜兮兮地看向滕雪,滕雪慌忙低头装作没看见。 陈晨深深有被忽视掉的羞辱感,她极其不爽地冲着时冰大叫道:“我告诉你有本姑娘就不错了,还敢嫌弃我?有本事你自个儿去呀!”,时冰也认命了,她垂头丧气地说道:“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的选择吗?” 看到门外的两个人,邱格铭略微有些意外,他以为只是时冰一个人来。“不好意思,多带个人来,你不介意吧。”虽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出于礼貌时冰还是要客气一下。“怎么会呢。”说着便引着二人进了房间。 简短的相互介绍之后,邱格铭便将准备好的餐点端了上来。西式餐点特有的摆盘艺术,让陈晨忍不住连连惊讶,“哇!好漂亮,我都舍不得吃了。”时冰承认这摆盘确实很漂亮,可陈晨你什么没见过,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时冰嫌弃地看了眼陈晨,随手叉了一块肉排放入嘴中,“嗯!你这手艺还真不错,紫璃真是有福气。”说完时冰慌忙捂住了嘴,我这快嘴啊! 邱格铭面色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他只是柔和地笑了笑,举起酒杯,“在此我为之前的事情郑重向你道歉,也为你两次的帮助表示感谢。” “不用不用,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这么客气。”时冰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嘴里嚼着食物的陈晨,模糊不清地说道:“就是,时冰最怕别人对她太客气,你随意就好,随意就好。”这样的陈晨让时冰更加嫌弃,你丫就不能等吃完了再说,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 “好,以后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同样,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尽管来找我。”邱格铭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时冰以茶代酒匆匆饮掉,她心里很高兴,无论如何多个朋友总归是好的。 “叮铃铃”门铃忽然响起,邱格铭有些疑惑,冲时冰与陈晨微微点头,“抱歉,我去看一下。”看着邱格铭朝大门走去,陈晨开玩笑地说道:“如果这个时候紫璃来了,那就好玩了。”时冰快速地拍了下陈晨的后背,“你丫就不能想点好?” 不一会儿,邱格铭脸色大变地回来了,然而门铃依旧在响着,时冰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真被陈晨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她狠狠看了陈晨一眼,陈晨觉得无辜,“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铭,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门啊!”门外紫璃的声音响起,屋内一片尴尬地静默。“铭,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铭,我爱的只有你啊!”紫璃在不断拍打着门,声音一声比一声的楚楚可怜,时冰实在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开门。 “这种状况下开门,你找死呢!”陈晨拉住时冰低声训斥道。时冰转头看了看脸色难看的邱格铭,又看了看餐桌上的食物,最终老实坐下。紫璃正与邱格铭不合期间,自己却与他吃饭,确实会引起紫璃的怀疑与不爽,尽管有陈晨在场,但自己也撇不清啊。 “铭,我知道错了,你给我开门啊,求你了。”紫璃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时冰想了想冲邱格铭轻声说道:“你出去看一下吧。”邱格铭冰凉一笑,说道:“不用!我很了解她,过不了两分钟,她就会走了” 果不其然,不到两分钟,门外便没了声音,而后邱格铭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没有招待好你们。”,“没有没有,已经很好了”这种状况晚餐肯定是不能继续了,时冰与陈晨起身,“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真的很抱歉,路上小心点。”邱格铭将她们送出了门。 等电梯期间,陈晨不断摇头叹息,时冰瞅了她一眼,问道:“谁欠你钱没还么,这么期期艾艾的样子。”闻言,陈晨斜眼看着时冰,鄙视地说道:“啧啧啧,体贴、温柔洋洋没有,怪不得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你也学学刚才那女人的声音,多娇气多柔和。别看邱格铭面色冷冷的,那都是装得,心里指不定多想见人家呢。” 时冰盯着电梯的指示灯,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别人的事你*心这么多干嘛?”,见时冰不上心的模样,陈晨恨铁不成钢地急道:“别人家的事,我才懒得管呢,我说的是你!是你!”,“电梯来了。”说着时冰一把将陈晨推进了电梯。 时冰正要跨进电梯时,旁边有人伸手将时冰拽了过去。背过身的陈晨没有看到,待她转过身的时,只看到猝不及防的时冰被一个女人拽着向后走。陈晨想上前拉住时冰,可惜电梯的门已经关上,顿时陈晨着急地乱按按钮,时冰虽然会些防身的功夫,但现在的坏人防不胜防。 正文 39、决裂 很快反映过来的时冰迅速挣脱那人的手臂,待看清是紫璃,时冰惊讶地叫道:“你没走?”,“哼!你当然希望我走了。”说着紫璃便又拽起时冰的手臂,将她向邱格铭家的方向拖。“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时冰心中直打鼓,极力解释着,紫璃不为所动。 终于到了邱格铭的门前,紫璃松开时冰的手臂,猛然靠近她,低声沉沉地说道:“他永远是属于我的,你,夺不走!”。时冰不由皱起眉头,平静地说道:“没人想将他从你身边夺走,只要你自己不把他向外推。” 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种冷冷静静、波澜不惊的样子,深深刺激着紫璃,明明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凭什么能这样冷静,又凭什么能拥有那个人的心!紫璃不服,不甘。紫璃看着时冰,眸色越来越暗,这让时冰的心莫名发寒。 忽然紫璃对着邱格铭的房门凄声叫道:“时冰,我知道你喜欢他,为了他你不惜制造各种误会。可我真的离不开他,求你看在我们小时的情分,放我我们,将铭还给我吧,求你了!”那声音是何等的可怜、哀怨,顿时令时冰的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时冰才意识到她说了些什么,可她不明白紫璃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只是个局外人,她针对自己有什么意义?一丝沉痛划过胸口,时冰静静地开口问道:“紫璃,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紫璃嘴上笑得诡异,她开始拍打着邱格铭的房门,重复着哀求的话语,声音那样的无助无奈,有那么一瞬间时冰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邱格铭自然是知道的,听着紫璃一声比一声柔弱的话语,邱格铭的心也在慢慢动摇。 忽然,紫璃凑到时冰耳边,低声笑道道:“你猜,他会不会出来?”时冰疑惑地看着紫璃怔楞住,就在此时“啪!”的一声,出其不意把掌已迎面扇了下来,时冰顿时觉得半张脸麻麻的。而紫璃则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捂住自己的脸痛哭起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邱格铭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把抱住紫璃,不问青红皂白地便冲时冰质问道:“你为什么打她?”。忽然间时冰仿佛明白了紫璃的用意,她是想让时冰看清自己的可怜,而她紫璃则是永远被人呵护,永远比时冰重要的存在。 这时,陈晨终于从电梯里奔了出来,虽然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但她还是第一时间站到了时冰的身旁,担心地问道:“时冰你没事吧?”时冰看着陈晨摇了摇头。 暗地里攥紧了手心的时冰,看向邱格铭怀里,仍然在嘤嘤哭泣的紫璃,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以为即便是回不到从前,我们也还可以做个点头之交,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一巴掌将我们之间的情谊,断的干干净净,下一次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邱格铭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时冰伸手指了指紫璃,“我什么意思?你可以去问她!”说完,时冰转身就走,陈晨深深看了紫璃一眼,急忙跟上时冰。 紫璃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刚刚时冰说话的神情,让她想起了方哲青,那样的平静无波却令人不安。明显感到紫璃微颤的邱格铭,却以为她是被时冰的话语恐吓到了,想了想他便冲着时冰的背影叫道:“有我在,你别想伤害紫璃!” 停步转身,时冰嘲讽地勾起嘴角,“邱格铭,你听好了,以后无论遭遇什么事情,那都是你活该!”,“你……”邱格铭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时冰与陈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电梯中的陈晨识趣地没问时冰发生了什么,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看,这一看就越看越不对劲。陈晨一把将时冰拽向自己,急声问道“你这脸怎么回事,是不是那女人打的?”,时冰无奈地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是一句都没听懂啊。” 陈晨没有理会时冰嘲笑的口吻,直接就要按电梯的按钮,时冰自然明白陈晨要干什么,当即阻止了她。陈晨气愤的叫道:“你干什么?平时就知道替别人出头,自己受了委屈怎么就一声不吭。” 时冰微微叹了一声气,“我之所以忍着这一巴掌,是看在与她幼时的情分上,毕竟曾经的我确实受她很多照顾。”时冰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带了几分英气,说道:“不过你放心,以后她休想再动我一根汗毛。”话语虽大气,但不可否认,时冰心里还是有些凉凉的。 闻言,陈晨猛然用力拍了下时冰的后背,“对!我就喜欢你这气势,继续保持!”,时冰咽了口唾沫,气恼地说道:“你丫怎么一惊一乍得,那口气我差点没上来。”陈晨慌忙上前给时冰顺了顺气,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激动了激动了。” 时冰拨下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们先说好,这巴掌的事可不能跟她们说。”陈晨伸手对天发誓,“打死我都不说。”时冰鄙视的瞟了她一眼,极其怀疑她誓言的有效性。电梯门开了,陈晨一把挽住时冰的手臂,时冰拼命的要甩开,可陈晨这样的黏胶,岂是轻易能甩掉的,两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走出电梯。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很不幸司徒文彬这条池鱼就被殃及了,一回到家,时冰就跟司徒文彬打了电话,单方面通知他自己不会再去道馆。无辜的司徒文彬感到莫名其妙,再打来电话时,已经被时冰拉黑。 时冰知道自己小气了些,但一想到司徒文彬,时冰就会想起紫璃,进而就想到自己受的窝囊气。毕竟也是年少气盛的人,时冰的心胸还没有宽广到,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着时冰不爽的样子,陈晨凑了过来趴在时冰的肩头,笑着提议说:“看你这情形,明天是不会去道馆了,要不我们来个郊外一日游,怎么样?” 时冰将套近乎的陈晨拨开,“本姑娘没心情!”,陈晨迅速补位,“正因为没心情才要去的嘛?”。时冰再次将她扒拉开,调笑地说道:“陈大小姐很有闲工夫啊,怎么不做你那子文哥哥的小尾巴啦。” 陈晨也不恼,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直勾勾地看着时冰,声音仿佛从蜜罐子里发出来,说:“情哥哥是重要,但姐妹更重要啊。”听完这话,时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丫再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说话,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说完带着那一身的鸡皮疙瘩上了楼。 陈晨用着无比肉麻的声音,冲着时冰的背景叫道:“你还没回答我,到底去不去啊?darling!”,“啊!”时冰尖叫了一声,像被鬼追般,更快地进了房间。 陈晨收起调侃的表情,想了想,掏出手机照例给刘子文发了短信:今天过得好吗?。陈晨的性子向来是越挫越勇,只要刘子文还没有结婚生子,陈晨就无所畏惧。虽然心里知道,这短信依旧会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但这仿佛已经成了陈晨的习惯,只有给刘子文发过信息,陈晨才会睡得安稳。 自从上次宴会以来,刘子文便甚少出现在晗涵的面前,自然陈晨见得就更少了。陈晨的短信刘子文每天都能收,他以为只要不去回应,时间久了便会淡去,可此番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自己是否该狠狠心断了她的念想?这样想着刘子文便开始回复信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也请将伤害降到最低!”晗涵的话语猛然蹦入脑海,刘子文叹了口气,手指微微停顿了下,片刻开始重新打字。 屏幕闪烁,刘子文居然回复了短信,陈晨立刻有些不知所措,慌乱中点开了短信:还好,谢谢,晚安!这样简单客套的六个字,却让陈晨高兴地尖叫了起来。 “鬼哭狼嚎的,烦死人了。”时冰走出房间,随手一个枕头飞了过去,陈晨被打懵了,抬头便看见时冰站在门口,手中还拿着另一个枕头。陈晨二话不说,拿起身旁的枕头便扔了过去,刹那间枕头大战爆发了,满屋纷飞的鹅毛,显示“战争”惨烈的同时,也给整个房间点上了梦幻的色彩。 正文 40、似曾相识 司徒文彬的到来出乎时冰的意料,什么时候自己变得那么重要了。刚坐下的司徒文彬开始训斥起某人:“时冰,你也太不负责了,说走就走,短时间我到哪里去找个合适的助教?”,“我就知道是这样。”时冰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声,这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嘛,但不否认自己的做法确实欠妥。 司徒文彬越想越来气,“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竟然还将我的号码拉黑!”他看了看时冰,笑得有几分奸佞,“还是说,你上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哎呀,自己怎么将这茬给忘了,果然冲动是魔鬼。时冰想了想颇为尴尬的开口问道:“那工资什么时候给我?” 司徒文彬像明白了某件特大事件一样,暗自‘感叹’道:“原来,还是要工资的啊。”时冰被他这语气噎得面色发窘,仔细想想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单方面请辞不说,还厚着脸皮问人家要工资,一时间,时冰真的是无言以对。 时冰的尴尬司徒文彬尽收眼底,他坐直了身体,收起调侃的语气,“你若真不想做了,我也不勉强你,但至少先做完这个月吧。”有台阶自然是要下的,时冰很识时务地笑道:“那好我就做完这个月吧。” 看时冰这副“能屈能伸”的样子,司徒文彬觉得很可爱,其实他本没必要亲自上门,只是不知怎的就找了过来,也许是这丫头很讨喜吧,司徒文彬对她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司徒文彬不由想了想,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做了?” 这问题的答案,时冰有些说不出口,她心里也开始慢慢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打了那通电话,其实这份业余的工作,时冰做得挺开心的,唉!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时冰看了眼眼前的司徒文彬,心里又开始絮叨起来:“馆长大人啊,既然你人都来了,难道就不能说些挽留的话吗?你只有说了,我才好答应啊,我都给你这个机会了,你倒是说啊,说啊!”可惜司徒文彬与她可没有心电感应,自然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这个月先做着吧,有什么问题我们到时再解决。”说着司徒文彬便从沙发上起身。 “这就走啦,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时冰立刻急慌慌地上前,司徒文彬疑惑不已,“你觉得我该要说些什么吗?”,时冰急忙连连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司徒文彬摇头笑笑,“我妹妹紫璃今天生日,我就不跟你一起去道馆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说完便朝门外走去。再次听到紫璃的名字,时冰心中仍是止不住的发寒,也罢以后少见面就是了,大不了以后绕着她走。 送走司徒文彬时冰回到客厅,不经意间她看到司徒文彬坐过的位置,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她走进一看顿时愣住了,沙发上躺着一条银色的手链。若是平常的手链,倒也不足为奇,而时冰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手链居然与自己遗失的那条一模一样,自己曾那么爱护的东西,样式怎么会忘记。 时冰慌忙拿起那条手链,细细端详起来,片刻后她失望的摇了摇头,虽然有复古的玫瑰纹路,蓝绿色的彩钻,但是这不是自己的。时冰的那条手链末端有块凹印,那是不小心碰坏的,为此她心疼了好几天。“这种款式的手链,想必满大街都是吧。”时冰自言自语着将手链收好,打算等下次见到司徒文彬再还给他。 可这时司徒文彬却火急火燎地找了回来,千百年不拿出来的手链,一拿出来却不见了。要不是老妈回来,自己才不会把这么娘气的手链带在身上,但现在手链却不见了,司徒文彬头皮就开始发麻,他仿佛看到了老妈那横眉冷对的样子,想想就紧张。 见到司徒文彬,时冰立刻将手链递了过去,“在找这个吗?”,司徒文彬急忙接了过来,“谢天谢地,丢了我就惨了。”见此,时冰开玩笑得拍了拍司徒文彬的肩膀,明知道对方没有女朋友,还偏偏说道:“送女朋友的吗?眼光不错!之前我也有条一样的,可是宝贝的不行。” “怎么可能?我这款式可是超级限量的,你肯定是看错了。”当初司徒文彬的妈妈,在怀妹妹的时候,特地设计了这两条手链,由专门的雕刻大师制作,世界上仅有这两条,莫说是一模一样了,就是类似的设计都不可能有,而且另一条就在妹妹手里,时冰又怎么可能有。 这是怀疑自己的眼力与记忆力啊,时冰不悦地白了司徒文彬一眼,“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会记错!”,“你看清楚,你那条真的跟这条一样吗?”司徒文彬依旧是不信的,时冰很无奈“真的是一样的,我绝对没有看错!”。 司徒文彬看时冰憋屈的样子,他故意开玩笑地说道:“那你的手链在哪儿呢,让我看一下呀?”,时冰气恼地耸耸肩,“我要能给你看,你也不会这么怀疑我的话了,可惜啊,那手链在我小时候就丢了”。 “真是可惜!”司徒文彬做出惋惜的样子,顿了顿,他继续玩笑道:“你那条手链在哪买的,我这条是老妈在s城买的,说是限量版,价格可不便宜。”闻言,时冰摇了摇头,笑着回道:“我那条是别人送的。” 看时冰笑得温暖,司徒文彬不免开始好奇了,“那是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吧,不知道他是谁!”闻言,时冰忍不住笑道:“你一大男人还挺八卦的。”司徒文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讪讪笑道:“我只是觉得好奇,没别的意思,你若不想说那就算了。”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手链是我修女妈妈送的。”,几不可见的疑惑在司徒文彬的眼底慢慢绽开,他轻声跟着说了句:“修女妈妈?”。左手在后脑勺上挠了挠,时冰略带尴尬地说道:“其实我是孤儿,在c城的孤儿院长大,我的修女妈妈就是孤儿院中的马修女。” 刹那间,莫名的疑惑在司徒文彬的心中慢慢扩大,他脸色微变,渐渐收起了玩笑的心情,他尽量平静地问道:“是c城的城西孤儿院?”,初听这话时冰有些惊讶,但很快时冰便想通了,身为紫璃的哥哥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孤儿院呢。时冰点点头说道:“是的。” 想到紫璃,有些事情时冰便不愿再谈下去。她转而看向眼手链,笑得越发开怀,“你说这手链很贵,是吧。”司徒文彬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修女妈妈,还真是疼我啊。”时冰看着手链笑弯眉眼。司徒文彬在时冰未察觉之时,静静凝视了她片刻,目光有审视也有不安。 时冰只顾看着手链,没有留意到司徒文彬的神情。她自顾自地又开始调侃司徒文彬,“你这手链略显老旧了点,不知道你女朋友会不会介意。”,闻言,司徒文彬掩饰掉自己的情绪,附和着说:“谁知道呢。” 不久,司徒文彬收起视线,“我该走了,改天我们再聊。”时冰送他至门口,“路上注意安全,道馆的事你就放心吧。”司徒文彬点点头驾车离开。 时冰换衣服就要出门,此时陈晨揉着眼睛,晃晃悠悠的从房间出来,“时冰,你要去哪,不是说好去郊游的吗?”,时冰看都没看一眼陈晨,便朝大门走去,“谁跟你说好了,姑娘我今天很忙,没空!”。 眼见时冰就要开门离开,陈晨一个箭步冲到她满前,双手拉着时冰的手臂,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早饭还没吃呢!”,时冰嫌弃地拉开陈晨的手,鄙夷地说道:“你自己没长手啊?不知道自己做吗?” 陈晨再次扑上去紧紧拽住时冰的手臂,努力睁大双眼萌到无极限,声音愈加凄惨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的饭根本就不是人吃的,难道你真的想饿死我吗?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没我们的时候你是怎么生活的?别在这里装可怜,放手,快放手!”时冰越发嫌弃陈晨了,而陈晨就差抱大腿了,“我不放!你不给我做饭也行,但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丫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再不放手,以后我们做饭都没有你的份!”这么有分量的威胁,成功阻止了陈晨的撒泼耍赖,一得解脱,时冰立刻跑的无影无踪。 陈晨愤恨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冲着时冰的背影,切切地说道:“就知道欺负我,时冰你给我等着,有你求我的时候。” 正文 41、暗流 等时冰从道馆回来以后,家里的人也都聚齐了。还未进房间,便听到陈晨鬼哭神嚎地大叫,时冰烦躁的真想一个枕头砸过去。推开房门,时冰便看到晗涵与陈晨将滕雪围在中间。刚要开口询问,陈晨便扑了过来,“有喜了有喜了!”时冰挑了挑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肚子,笑道:“哎呦,没看出来,什么时候有的。” 陈晨想了半天才明白时冰的意思,脾气立刻就炸了,“你才有了呢!你全家都有了。”时冰无视陈晨炸毛的表情,慢斯条理地说道:“不是就不是,干嘛那么大反应,难道是心里有鬼?” “你,你,你!”三个你字说出来,陈晨竟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语,本来时冰放了自己鸽子,陈晨就很不爽了,现在还说噎死人的话,某人被气得不知所措也可以理解。晗涵看到陈晨满面通红的样子便来解围,她走过来安慰地拍拍陈晨的肩膀,对时冰说道:“你就别总欺负她。” 时冰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而问向晗涵,“究竟是什么喜事,大老远就听她鬼吼鬼叫的。”闻言,晗涵与陈晨看向仍旧坐在沙发上的滕雪,笑得极为有深意。滕雪被盯得不知所措,成片红霞渐渐爬满面颊。 这时,晗涵忽然转头朝时冰问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伴娘服?”,“伴娘服?”时冰微微一愣,反应过来的她激动地跑到滕雪身边,抓着她的手问道:“是真吗?是真的吗?”滕雪羞涩的点点头。时冰高兴地一把将滕雪抱住,“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片刻,时冰松开滕雪,不可置信地说道:“是不是太快了点,你们交往还不到一年啊,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还未等滕雪的回答,时冰便瞟向滕雪的肚子,静静盯了几秒钟,滕雪自然猜到了时冰的想法,顿时气红了脸,“时冰,你敢不敢再想歪点!” 时冰慌忙坐正,“好了好了,你决定了就好,我也相信蒋枫逸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而且你还有我们呢,他要是对你不好,看我们怎么收拾他!”陈晨与晗涵也坐到滕雪身边,郑重地点了点头。 现在得滕雪越来越像大学时的她,不过是简单的话语,却红了滕雪的眼眶,“你们一直以为,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开始讨厌男人,其实归根结底我是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的愚蠢与无知。很多时候我也想过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有你们在就好。”滕雪略带伤感的说出这话,时冰她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滕雪看着时冰终于说出那久远的歉意,“时冰,对不起,我……”时冰立刻捂住滕雪的嘴,“抱歉的话就别说了,我都明白!”时冰说着便兴奋地转移话题,“接下来你可要提起百分百的精神,婚礼筹备可是个折磨人的事呢。” 陈晨赞同的点点头,“时冰说的对,不过别担心,我们会陪你全力以赴的。”忽然,陈晨眼珠滴溜一转,靠近滕雪几分讨好地说道:“伴娘服你打算选什么颜色?你觉得粉色怎么样?”,时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粉色?你想都不要想?” 时冰又开始欺负陈晨了,晗涵想了想决定站在陈晨的那边,“我觉得粉色挺好,滕雪你说呢?”这明显是要将滕雪也拉过去。时冰自然也要拉拢滕雪,“滕雪你的婚礼呢,咱要办的大气些,粉色太小气当然不适合!”滕雪向来听自己的,只要她一句话,陈晨的建议就可pass掉了。 然而却令时冰失望了,只见滕雪看向晗涵与陈晨笑着说道“我也觉得粉色很好看,温馨又可爱,那伴娘服就选粉色的吧。”晗涵与陈晨微微一愣,她们是故意呛声时冰,因为知道时冰打死都不会穿粉色礼服,可没想到滕雪竟然同意了,片刻的呆愣之后,她们互相会意一笑,开始叽叽喳喳地研究伴娘服的款式。其实,滕雪真想看看时冰穿粉色礼服的样子。 见她们其乐融融的讨论着,时冰站了起来,幽幽地哀叹道:“在这个家中,我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闻言,滕雪一把将她拽了过来,“怎么是没有地位呢,现在你可是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呢。” 时冰怀疑的看着滕雪,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紧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滕雪莞尔一笑,“我们几个讨论过了,由你来试穿礼服,这可是我的婚礼,你一定会用心的吧!”说完滕雪冲时冰眨了眨眼。 果然商量好一起来折磨我!时冰面露苦瓜色,“可不可以换成陈晨,这礼服的事,是她提议的呀”,“不行!”三人震耳欲聋的声音齐齐响起,那叫个干净利落。时冰揉了揉耳朵,身子无力的坐下,真是给我派了个好活儿。 很快蒋总要结婚的事,传遍了公司上下,同事们见到蒋枫逸,都会送上友好的祝福,只除了一个人——瑞娜。在茶水间听到同事们的议论,瑞娜差点恍惚地摔倒,她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好多事情她还未处理好,可蒋枫逸就要结婚了?“逸,我为了你放弃那么多,可你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返回办公室的路上,瑞娜脑海里充满了怨念。 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冰,见到瑞娜下意识地绕着她走,虽然这女人一如平常般知礼有度的样子,可时冰却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想想也难怪,前任要结婚,即使当事人已对其没了感情,心里也会不舒服,更何况眼前这位还心心念念着前任。 “时冰!”已经错过身的瑞娜叫住时冰,时冰顿时紧张起来:拜您所赐,姑娘我工作时可是半点都没马虎,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你抓住小辫子。这个时候被叫住,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纵使心里再不情愿,时冰还是转身礼貌的问道:“瑞总监有什么吩咐?” 瑞娜笑得极为端庄优雅,“我只是想问问,逸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到时候我好送他一份大礼。”若不是见过她冷酷狠绝的样子,时冰当真会以为她温柔无害。见过她为蒋枫逸着急的样子,她这样一个势在必得的人,怎么可能真心祝福蒋枫逸与滕雪。 时冰抬眼看了看瑞娜,仿佛想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心,“怎么你是不放心我吗?”瑞娜故意说出时冰的顾虑。对,我就是不放心你!时冰虽然这样想着,却不能表现出 来,时冰不想在这个时刻招惹瑞娜,怕万一激怒了她,她会做出疯狂的事情来,有时女人嫉妒的力量可比千军万马。 “瑞总监可真会说笑,只是具体的时间地点,我也不是太清楚,等一切都确定了,我这边再告知您吧。”说完时冰有礼地点头离开,在想出一个万全的婚礼方案之前,时冰是绝不会让瑞娜知道一丁点信息。 看着时冰步伐稳健地离开,瑞娜不由恨恨地攥紧双手。相对于滕雪,瑞娜更恨时冰,滕雪这种小角色瑞娜根本没放在眼里,可时冰就不同了,她就像滕雪身边的猎犬即机警又狡猾。 “若不是因为你,逸早就回心转意了!”瑞娜自言自语着,眼神愈发的幽暗,片刻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无法知道吗?哼!这份我大礼送定了!”瑞娜转身快步走入办公室,拉上了百叶窗,开始拨打电话。 正文 42、逃离的恐慌 筹备婚礼的过程固然耗时又耗力,但滕雪甘之如饴,可某人就不同了,跟着其她三个昏天暗地逛了各种店面,还不能找借口离开.被*着试穿各种款式的礼服,更是有苦不能说。 又是一家婚纱店,时冰两腿发软浑身上下开始打颤,说什么也不愿进去,都试了多少家了,她们没个满意的,明摆着是戏耍自己!滕雪看着时冰蔫蔫儿的样子,暗自偷笑过后,她却故意委屈说道:“时冰,如果你实在不情愿,我也不勉强你。到时候被人家说我娘家无人,就让她们说吧,反正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滕雪话还没说完,时冰一甩手便进了婚纱店。之后就又是被她们三个指手画脚的摆弄,时冰早就放弃了挣扎。“时冰,你走点心行吗?”看时冰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陈晨一巴掌拍了过去。 闪躲陈晨的一瞬间,时冰看到衣橱的最边角,有件粉色单肩礼服,她的眼睛即刻亮了亮。注意到时冰的眼神,晗涵伸手取过那件礼服,“你喜欢这件吗?”时冰抿嘴不住点头。 滕雪从晗涵手中拿过礼服交给时冰,“难得有你喜欢的,去换下吧,如果穿着不难看,我们就选这件吧。”闻言时冰一头扎进换衣间。不知是时冰真心喜欢,还是为了不再试穿其她礼服,时冰尽量摆出一个漂亮的姿势走出换衣间。 这礼服单单挂着的时候,当真平平无奇,可穿上身后却让人眼前一亮。晗涵与滕雪、陈晨顿时被惊艳住。单肩流苏,星星点点的晶钻,束腰丝带,齐膝裙摆,一切恰到好处。“就选这件吧。”滕雪拍了拍手宣布了这个决定。 时冰边摩挲着礼服边问道:“你们不试一下吗?”。陈晨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你试着都好看的,我跟姐就更没问题了。”时冰不悦地撇撇嘴,瞪了陈晨一眼,转身进换衣间。 礼服预订好后,滕雪开始带着她们到已订好的酒店试菜。期间,陈晨又开始动了小心思,她整个人黏在滕雪身上说道:“滕雪,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备嫁,好想早点跟你回去,我都没有见过你爸妈呢。”这话听着倒像出嫁的人是陈晨,而新郎是滕雪。 滕雪面上笑着将陈晨拨开,“我爸妈跟枫逸爸妈,这周末会来商量婚礼细节,到时你就看到了,现在急什么?”,陈晨吐了吐舌头撒娇道:“我就好奇嘛。”说着陈晨又讨喜地黏上滕雪。 时冰鄙视的看了陈晨一眼,转头望向晗涵,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晗涵,你怎么了?”经时冰这么一问,陈晨与滕雪也看向了她。晗涵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些工作上的事。” 陈晨立刻大声叫道:“是不是公司那些个老家伙又欺负你了,可恶!姐你别烦,明天我就给你出气。”晗涵哭笑不得的看着陈晨,“你姐我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吗?”,滕雪也出声问道:“那是因为什么,看你气色不是很好。” 问题的关键,晗涵有些说不出口。因为过两天要去严冬苏的公司谈续约的事,虽说他们之间已成过去,但尴尬仍旧所难免,若一两次还好,可偏偏以后自己就负责这块,为此晗涵当真有些头疼。 “没事,只是逛得累了,休息一下就好。”晗涵话语刚落,时冰像找到了亲人一样,泪眼汪汪地看着晗涵说:“晗涵!你应该理解我了吧。”见此,陈晨立刻用眼白对着她,滕雪则笑而不语。 时冰很不爽地冲陈晨吼道:“把你那眼神收起来,跟死鱼眼似的,你想吓唬谁啊!”,“眼长在我身上,你奈我何?”。时冰不说话了,因为她直接起身动手了,刹那包间了传出杀猪般的叫声。见状晗涵摇摇头,不由低头抿嘴一笑,这样美好的时光时刻,不该为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烦恼。 又是新的一周,晗涵步伐稳健的进入公司,没想到办公室里有人在等自己,“你怎么在这里?”看到位置上的甄云瞻,晗涵惊讶问道。甄云瞻将面前的文件袋朝晗涵推了过去,“这是我之前拟定的续约文件,你看一下,对你下午的洽谈会有帮助的。” 晗涵走到桌前拿起文件,不解问道:“你不一起去吗?”甄云瞻从转椅上起身,“我还有其他项目要负责,会议就不参加了。”他冲着晗涵笑着点点头,“加油!”说完便出了晗涵的办公室,晗涵瞬间烦躁起来,自己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续约的事,甄云瞻还真敢全权交给自己。 到了森立公司,晗涵直接被接待人员领到会议室。“这森立公司也真是的,刚到公司就将我们领进会议室。”因为没有稍作休息,晗涵的助理小声抱怨着。晗涵倒觉得这样挺好,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晗涵来了,严冬苏即刻便出了办公室。“晗涵!”远远看见晗涵,严冬苏便欣喜的叫出声。听到这突然的声音,晗涵竟没来由的紧张,心中不断的打鼓。那声音里的欣喜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晗涵这样提醒自己,很快镇定下来,起身朝严冬苏主动伸出手,“你好严总监。” 晗涵太过礼貌的样子,让严冬苏为之一愣,心中极为不舒服,但他还是伸出手与晗涵相握。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急,一切慢慢来,可是看到晗涵这样疏离的样子,严冬苏从心底衍出阵阵慌乱,若是你一直这样待我,我该怎么办? 心思缭乱的严冬苏,表面镇静的与晗涵洽谈公事,然而一个人若是爱你,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能感觉到,比如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晗涵就是在那不经意间撞上了那不经意的一个眼神。然而晗涵却没有欣喜,她有的只是想瞬间逃离的恐慌感。 但晗涵是理智的,见识过各色人物的她,已可以很好的伪装自己,也可以压下所有不该有的的情绪。会议上的他们各怀心思,但续约洽谈却人顺利。 “感谢贵司的信任,愿我们合作愉快”一番客气的话语之后,晗涵开始收拾文件,看着晗涵急匆匆的动作,严冬苏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了,“晗涵?”。晗涵抬头看了他一眼,“严总监还有什么事情?”晗涵清澈平静的眼神,瞬间让严冬苏的话语无法说出口。 “若没别的事,我这边就不打搅了。”晗涵起身便要走,身后的助理连忙拉拉她的衣袖,晗涵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她皱了皱眉转身折回来,对严冬苏说道:“今晚七点我们公司在皇悦酒店设了庆祝宴,还请严总监务必赏脸。” 庆功宴?此次洽谈是晗涵负责的,庆功宴晗涵也必定会到的吧,这样想着,严冬苏即刻回复道:“我定准时参加!” 女人大抵都是八卦的,回去的路上,助理小昕便开始呱噪起来,“副总,这严总监好像对你有意思,他对你说话的那神情和眼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昕,你来的时候可是安静的很”晗涵一句平静的话成功封住助理的嘴巴。 助理说的不过是事实,可晗涵听了却更加害怕,那种想逃离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烈。她想了想将车开到公交站台,“小昕,你坐公交回公司吧,记得一定要将合约交给甄总。”助理很是疑惑“副总,您不回公司了吗?而且晚上还有庆功宴呢!” 正是因为不想去晚宴晗涵才要回家呢,否则到了公司甄云瞻肯定不会放晗涵走。“我身体不太舒服,公司跟晚宴就都不去了。”晗涵见助理下车后,便即刻开车离开。 晚宴上,严冬苏自然是大失所望,他知道晗涵在躲着自己,他以为有些事情可以慢慢来,可是面对现在的晗涵,严冬苏越觉得自己似乎该换一种方式了,严冬苏挑起一边的嘴角,自言自语道:“你不想见我没关系,那我就去见你!”。对面的甄云瞻察觉严冬苏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跟晗涵有关,他不便过问心却有些烦躁。严冬苏看了过来,甄云瞻礼貌的朝他敬了一杯酒,严冬苏嘴角微翘举杯一饮而尽。 正文 43、噩耗 晗涵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着城市转了很久,因为她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回家,待心情收拾的差不多了,晗涵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接近晚上11点了。掉转车头,晗涵决定回家了。 还隔着一座桥,晗涵便看到家的方向一片火光,冲天烟雾让晗涵阵阵心悸,慌乱中车子差点撞到路边的石墩。终于驶到近处,晗涵下了车就要冲进封锁线。“小姐,你不能进去,大火还未扑灭,太危险了!”消防人员迅速上前阻止了晗涵。 晗涵颤抖着抓住消防人员的手臂,慌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几个妹妹还在里面吗?她们有没有人受伤?”消防人员按住晗涵的手臂,“请您冷静下,里面已经没人了,救护车已经将伤者送往附近的医院,具体情况您还是到医院看下吧。”闻言,晗涵即刻转身驾车驶向医院。 医院苍白的走廊上,晗涵找到了蹲坐在长椅上的陈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晗涵一阵心疼。“陈晨!”晗涵低低的呼声,瞬间止住陈晨的颤抖,她迅速离开座位,扑倒了晗涵的怀里。 “姐,姐!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陈晨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晗涵轻抚着陈晨的头,平复她的情绪。片刻,晗涵低头又问道:“时冰跟滕雪呢?她们在哪里?” 听此,陈晨哭得更加厉害了,“时冰还在急救,可滕雪她,滕雪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下,陈晨痛苦地无法言语。看着情绪崩溃的陈晨,晗涵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地低声问道:“滕雪她怎么了?”陈晨低头,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指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晗涵即刻顺着方向奔去。 惨白的灯光,将房间照射地越加冰冷,一张简易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冰冷的人儿,晗涵慢慢伸出右手揭开覆面的白布,那张熟悉的面胧渐渐出现在眼前,晗涵心如刀绞,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景象。 泪水一滴一滴从晗涵的眼眶流出,滴到滕雪的面颊上,晗涵闭眼缓缓将白布再次覆上滕雪。她擦掉眼泪,嘴角坚毅地抿了抿走出房间。晗涵回到走廊,陈晨抬头看着她,眼泪一直就没有停过,晗涵想说些安慰的话语,却无法开口,两个人就这样悲伤地对望着。 “谁是时冰的家属,病人出手术室了。”刚出急救室护士便呼喊家属,晗涵迅速上前帮着护士推着时冰的病床,陈晨也擦掉眼泪跟了上去。走到近处,晗涵看到时冰眼上缠着的层层纱布,顿时愣住,她急忙抓住助理护士问道:“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为什么缠着纱布。” “病人的眼角膜已经完全坏死,我们已经做了清洁处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要注意病人的饮食和休息,另外还有注意病人的情绪,不要让她太激动。” 陈晨摇摇头,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眼角膜完全坏死,我们家只是失火,怎么会让她眼角膜坏死?” 护士很有耐性的继续解释,“发生大火时,一定是有飞舞的火星进到了病人眼里,由此引起了角膜坏死,换言之病人现在已经失明。” 陈晨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我们时冰的眼睛最漂亮了,怎么可以失明!”。 护士见陈晨激动都厉害,连忙安慰道:“这位家属你不要急,只要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移植,病人还是可以恢复光明的,只是这个有时间限制,要尽快。” 可这安慰的话,却让陈晨的情绪更加激动,“说的容易,每天有那么多人等着移植眼角膜,什么时候能轮到时冰,难道让我们去杀个人不成!”晗涵即刻按住激动不已的陈晨,她礼貌地朝护士说道:“麻烦你了,这边交给我们吧。”护士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昏昏暗暗的房间烟雾缭绕,时冰猛然惊醒,看到火光扑面而来,她迅速转头看向相邻的滕雪,时冰不由伸出手,想要叫醒滕雪。明明只隔着半臂的距离,可时冰拼尽了全力就是摸不到她。眼看着火势越来越猛,时冰不由焦急地冲着滕雪大声疾呼。 “滕雪!”时冰从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晗涵与陈晨紧张地围了过来,“时冰,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晗涵抚着时冰的肩膀急急问道。 “晗涵?”时冰听出她的声音,情绪开始平静下来,渐渐清醒的时冰才发现自己的双眼无法睁开,她伸手摸上来自己的双眼,猛然抓住晗涵的手问道:“为什么我的双眼蒙着纱布?还有,还有滕雪呢?” “滕雪她……”陈晨的话语被晗涵一个眼神斩断。仿佛已预料到什么,时冰心中急跳个不停,她朝晗涵郑重说道“滕雪怎么了?你说!不要瞒我。”这样残忍的话,真要从自己的口中说出吗?晗涵虽然不愿,但也知道时冰终究躲不过那一刀。晗涵垂下眼帘,低声说了一句,“滕雪,她走了。” 病房安静的让人窒息,三个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如雕塑般。看着时冰一动不动的样子,陈晨吓得心慌,“时冰,你说句话呀?” 许久,时冰轻轻吐了一口气,低低地笑了一声,说:“滕雪定做的婚纱到了吧,自己去试婚纱就不管我了,好歹我昨天也是拼死拼活去救她,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说完,时冰翻身躺到病床上,自言自语地说道:“昨晚被烟火呛醒,睁开眼来就看到滚滚浓烟从门缝渗进来,当时这个死丫头就跟头猪似的,怎么叫都不醒。刚拖着她打开房门,便有一股暗火扑了过来,当时我的眼就生疼生疼的,疼得钻心,可就这样我也没有撒手不管她,她怎能不管我呢?” “时冰?”晗涵担心地伸手推了推她,时冰仍然自顾自话“你说她是不是没良心,说走就走,也不管我多辛苦多努力,她就想着她自己!” “时冰,你别这样!”晗涵强行让她的脸面向自己,这一对面晗涵才发现时冰双眼的纱布已被泪水浸湿,微微带着血色。 “时冰不能哭,你的眼才刚做过手术。”说着晗涵急忙按了床头铃,同时回头冲着不知所措的陈晨叫道:“快叫医生!”陈晨这才后知后觉地跑出病房 医生清理好时冰的眼睛,便开始重新缠绕纱布,嘴中不断责备道:“不能再哭了,容易发炎不说,而且眼泪都是盐分,你不觉得疼啊!”时冰不言不语,晗涵连忙道谢,“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医生刚走出病房,便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你们好,我们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不知道各种女士方便吗?”警察都来了,时冰有不好的预感,不由暗暗攥紧了双手。 晗涵看了一眼静静的时冰,转头对警察说道:“不好意思,现在还不太方便。”,“不,我们很方便。”时冰冷然的声音突然出现,吓了陈晨一跳。 按流程走的询问时冰很配合警察的询问,但事情也没什么进展。“请你们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跟什么人结怨吗?从种种迹象来看,这是一起故意纵火。”听到最后四个字,时冰将身下的床单死死地抓住,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人。 “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一条手链,你们看下是你们的吗?”一个警察拿出手链递给她们看,晗涵与陈晨纷纷摇头,“手链?什么手链?”时冰询问着,警察便将手链交给她。 摸着上面的纹路,时冰的呼吸渐渐加紧,这纹路这花饰明明就是司徒文斌的那条,等等,这个末端的划痕!“这,这是我的?”时冰半信半疑的说出口,连自己也不相信,离开了自己几十年的东西,怎么会又出现了!时冰心中的疑团渐渐扩大,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注意到时冰惊异的表情晗涵没有说话,陈晨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警察再三确认手链是否是时冰的,时冰静静地点头,忽然她抬头问道:“凶手捉到后,会怎么判?” “这要看他的动机,和行事后果,以及认罪态度。”闻言,时冰嘴角凉凉的笑了一声,判罚最重的不过是死,何况“她”不一定会死,现今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没什么不会发生。警察再也询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便不再逗留。 “时冰吃点东西吧,从昨天到现在你连口水都没喝,身体会吃不消的。”陈晨端着还热乎的饭菜凑到时冰的嘴边。时冰推开饭菜,低声说了一句:“我要见滕雪最后一面!” 陈晨用眼神询问着晗涵,晗涵犹豫再三,说道:“蒋枫逸和滕雪的爸妈来了,这个时候你最好不要去。”闻言,时冰心疼的呼吸不过来,她不再说话不再动作,自己就是个罪人哪里有颜面去见他们。滕雪的最后一面,时冰终究没有见到。 正文 44、自暴自弃 三天以后,滕雪的葬礼安静的举行中,晗涵与陈晨肃穆的站在碑前,时冰坐在轮椅上远远地听着。滕母扑倒在滕雪的墓碑前,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小雪,你怎么忍心丢下 妈妈呀,我的小雪,我的乖女儿!”滕母的哭声让这安静的墓园里显得更加悲凉。 “好了,女儿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滕父扶起滕母,走到强忍悲伤的蒋枫逸面前,“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我们家小雪,没有这个福气。”滕父叹了口气,扶着依旧低泣的 滕母蹒跚离开。 待葬礼完全结束,晗涵才推着时冰来到滕雪的墓前。时冰的手伸向前方,摸索着探到了冰凉的墓碑,摸到了墓碑上的照片,时冰轻声说道:“滕雪,笑得很灿烂吧,我都 能感受到她笑容的温度。”闻言,陈晨与晗涵看向墓碑上,那张带笑的脸,何止是有温度,仿佛还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呢。 天色渐晚,尽管再不舍,大家还是要离开。晗涵前去取车,陈晨推着时冰到大门处等晗涵,可这时陈晨丢三落四的毛病又犯了。“我的耳钉呢,一定是丢掉墓碑附近了。 时冰,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儿”陈晨跑开了。久久等不到陈晨,时冰心中有些烦躁,忽然有种起身行走的冲动,她不想当个需要依靠别人的可怜虫。 碑林远处,有个人注视着时冰的一举一动,那是早早就守在这里的方哲青。知道时冰出事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疯了,恨不得即刻冲到她身旁。可他心底也知道,时冰对自 己是多么讨厌,为此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守着她。“所有欺负你的人,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看着时冰的双眼方哲青暗暗发誓。 看到时冰试图起身行走,方哲青立刻紧张地跟上前。时冰小心翼翼地走着,试着运用自己的各种感官。可终究不是那么容易,走了没多久,时冰就被绊倒了,方哲青慌张 地飞奔到时冰的身旁,他不敢说话怕被时冰认出,只是紧张地扶起她。 时冰不知道他是谁,也不在乎他是谁,她只是越发觉得自己没用,时冰愤然甩掉方哲青的手,叫道:“你觉得我可伶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说着便要站起来,继续前 走,方哲青自然不能任她由着自己的性子,于是不顾她的讨厌,仍然上前搀扶她。 “你是谁?给我放开时冰!”终于回来的陈晨看到一个男人对时冰拉拉扯扯,立刻就气愤地大叫起来。方哲青没有理会她,也不敢在时冰面前出声。陈晨暴脾气地冲到时 冰身旁,一把将时冰拽过来,冲着方哲青叫骂道:“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否则我报警了。”方哲青依旧没有理会她,只是专注地看着时冰。 陈晨立刻挡住方哲青,再次骂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睛给挖了。”方哲青没有说话,他眼神幽暗地看着陈晨,让陈晨更加怒火中烧“怎么不说话,跟我装哑巴是 吧,行,那就别走了,咱等警察来处理。”说着便掏出手机。 听着陈晨对那人的吼骂,以及后来提到要报警,时冰没来由的一阵暗火,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如今的自己不仅没用,更是种拖累。这样想着,时冰挣扎着晃晃悠悠的 走开。方哲青看着时冰朝远处走去,便心焦地要跟上去,被陈晨一把拉住,“这回想走啦,晚了!”陈晨黏胶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只要她想缠着谁,那人是不会轻易解脱的 。 眼见时冰已经消失了,方哲青担心地也不顾对方是个女生,用力一甩将陈晨推到在地,便朝着时冰地方向奔去。晗涵在门外久等无人,便寻了过来,入眼便是陈晨气急败 坏地从地上爬起来。晗涵看看左右无人,着急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时冰呢?” “时冰呢?”陈晨如梦方醒自言自语的问着。晗涵将陈晨拉过来,再次问道:“她人呢,不是让你看着她吗?”,陈晨开始心慌了,“我刚才耳钉掉了就回去找,回来时 看到一个男人对时冰动手动脚的,我就上去跟他理论,还被他推倒在地,等一站起来这人怎么都不见了。” 晗涵心中不免有气:“她眼睛看不见,你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不就是个耳钉吗?丢了再买一个就是。”陈晨自知有错,但心中还是有些委屈,“这耳钉是老爸给我的生 日礼物,丢了就没了。”晗涵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抓紧找时冰吧,这山林这么大,不知道她能跑哪去。” 时冰眼睛看不见,并没有走多远,她只是蹲在附近一片矮丛中,听着晗涵与陈晨一声又一声的呼喊,时冰装作没有听见。滕雪走了,自己的眼睛又瞎了,时冰越想越绝望 ,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 天色越来越晚了,山林里有猫头鹰凄凉的叫唤,陈晨害怕地抓住前面晗涵的衣服,晗涵心中也有些恐惧,她拉住陈晨的手,让她安心也让自己安心。另一处的方哲青焦躁 不安,他也是毫无头绪,以往的冷静全都消失不见。 “不行,我一定要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方哲青强迫自己冷静,时冰不可能走远,一定就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方哲青回到最初的地方,开始以辐射的方式需找, 终于在不起眼的矮丛处发现了她。那时的时冰却因长时间没有进食而有些昏沉。 方哲青吓得立刻抱起时冰送到了医院,好在时冰并无大碍,方哲青松了一口气,虽然记挂着时冰,但他不敢久留,以免碰见晗涵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么漂亮的眼睛 ,怎么可以看不见!”,方哲青用手抚了抚时冰蒙纱的眼睛,心疼不已。方哲青暗自安排好了人,才放心离开。院方打电话过来,晗涵才知道时冰已经被人送回了医院,两人 便急急忙忙往回赶。 再次醒来的时冰开始自暴自弃,她拒绝进食,拒绝医生的检查,甚至开始摔东西,任何可以可以摸到的物件,病房满地碎片,送的花瓣,甚至是没有挂完的药水瓶。晗涵 无可奈何,陈晨是有些害怕,她们不知道看不见的时冰,心理与身体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蒋枫逸进来的时看到满地狼藉的景象,瘦削不少的脸上越发伤痛,“时冰,你以为滕雪希望看到你这样吗?为什么不振作起来,帮滕雪讨回公道!” 时冰嗓音嘶哑,虚弱自嘲地说道:“公道?怎么讨?我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时冰说完大声笑了几声,冲着房内的人叫道:“都走!都走!我不要你们管!”。蒋枫逸 是气愤也是伤痛,甩手而去。 “时冰,你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晗涵拉着陈晨出了病房。陈晨回头看了看,担心地说道:“姐,我们怎么能放着她不管,我怕她会做傻事。”晗涵摇摇头,“现在的她 需要静一静,我们留在那里也没什么帮助。” 病房里的时冰,独自坐着安静了很久,毫无用处的我,真的要这样像废物一样的活着吗?我不要,绝对不要!时冰拔下手上的针头,将药瓶摔碎。她跌下床摸到些许碎片 ,尖锐的玻璃划破手指,血液立刻滴了出来。不够,不够,这样怎么行。时冰摸了手腕,那代表生命跳动的脉搏,时冰咬了咬牙便要刺下去。 “啪”手中的碎片被人打掉,时冰正要生气,“啪”好重的一耳光,时冰顿时忘记了要如何反应。出手正是刚刚被碎瓶惊动,冲进来的晗涵,陈晨看着时冰手指鲜血直流 ,立刻打开床头药箱帮她止血。。 晗涵心中疼的难受,“时冰,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你说滕雪不顾你的辛苦走了,可你顾及我们的辛苦了吗?”晗涵气得喘不过气,“你若要寻死,我不会再拦着你,但 死之前你给我好好想想,你觉得这也样子有资格见到滕雪吗?”说完,晗涵便愤然离开病房。 陈晨要扶时冰起来,可时冰十分不配合。陈晨也开始生气了,“时冰,你再这样,我也不理你了!”时冰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陈晨咬咬牙连拖带拽地才将时冰弄到床 上。终于松了一口气,陈晨看着手上的鲜血,急忙奔向盥洗室。 正文 45、过一会儿再坚强 很快有人将时冰企图割脉的事情报告给方哲青,方哲青不顾还在开着股东会,第一时间便赶往医院。进了病房,方哲青看到时冰蔫蔫地坐着,他紧张地走向前,查看了时冰的手,辛好没有损伤,方哲青暗暗松了口气。 确认时冰没有大碍后,方哲青心中的怒火开始升腾,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为什么要让我担惊受怕?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了你,那我努力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方哲青浑身散发着怒然的气场,时冰虽然看不到了,但却敏锐地觉察到了,起初她以为来人是例行检查的医生,可哪有这么‘气场森然’的医生,她不由开始警戒起来“你是谁?”方哲青没有回大同。 时冰还在疑惑的时候,方哲青已经抱起时冰就往外走。时冰倒没有慌张,只是声音冰冷地说道:“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方哲青不为所动。时冰气急,现在的自己真的没用到,任谁都可以欺负了吗?时冰越想越气,趴到方哲青的脖子上就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啊!”方哲青疼的低呼一声,但没有要放下时冰的意思。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时冰心里不由有些慌张,立即便松了口。自己都这么下狠“口”了,这人也没有伤害自己,时冰有些好奇,话语也开始平和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感受到时冰不再那么排斥,方哲青心里隐隐有些安慰,他不说话也不敢说话,他怕一开口便打破了这难得的平静。 许久,耳边有温暖祥和的歌声响起,空气仿佛在也像棉花一样柔和,时冰心中微微一惊,“这,这里是教堂?”。方哲青将时冰放在教堂外的长椅上,时冰静静地听着四围的声音。树叶沙沙的响动,顽皮的像个孩子,时有时无的钟声伴着轻风萦绕在这片天地间。 在这奇特的时间里,时冰仿佛听到了修女妈妈的声音,孤儿院孩子们的声音,晗涵、陈晨的声音,还有,还有滕雪的声音。似被声音吸引,时冰情不禁地伸手向前。是幻觉吧,不然我怎么会以为触摸到了浮动的云彩,好似漫步云端般自由?时冰保持着伸手向前的姿势,安静了许久。 猛然间,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时冰收回手,蜷缩在长椅上,放声痛哭起来。方哲青心疼地上前将时冰紧紧搂住怀中,时冰忘记要挣扎,或许是因为此时脆弱的她也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吧。 “我错了!”时冰像个认错的孩子,在方哲青的怀里唏嘘不止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就向他们发脾气,我其实不想伤害他们的。”方哲青都懂,但是他不敢说话,只能安慰地用手轻轻地拍着时冰背部。 “我到底干些了什么,那么多比我不幸的人都坚强着,我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时冰猛然便脱离方哲青的怀抱,让方哲青怅然若失。时冰抹了一把眼泪,强压着泪水说道:“不就是一双眼睛吗,别人可以过的很好,我为什么不行!况且滕雪绝不能白死!为了滕雪,为了晗涵和陈晨,为了这个世界我还没有遇到的美好,我要好好的活着,活得让人嫉妒!” 时冰能这么想,方哲青固然很高兴,可是……“你就不能过一会儿再坚强?”方哲青摸着还没有温度的前襟,心中十分不满。 “真的谢谢你!”时冰郑重的道谢,“也很对不起,我的自暴自弃让你也看不下去了吧。”。方哲青凝视着时冰,自己是看不下去了,但更多是后怕。不由自主的,方哲青伸手将时冰耳边的发丝撩起。时冰微微一愣,面上有些尴尬,若非眼睛看不见,时冰早就跑掉了。(有人会问,以时冰的性格不是应该动手的吗?但有谁会向自己的“恩人”动手!) “那个,那个,你为什么不说话呀?”时冰故意转移话题来消除自己的尴尬。方哲青内心无奈得说着:“我若是开口的话,你就不会安静地呆在我身边了”,方哲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他还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难道你是,是……”哑巴!对嘛!只有同为伤残人士,才会有相惜之情,时冰自我坚信地点点头。对面的方哲青眉毛拧成了一个结,时冰想些什么自己怎么会不知道,这样也好,如果能这样与她好好的相处,做个哑巴也没什么。 “我们回去吧,被您这么带了出来,晗涵和陈晨肯定急疯了。”方哲青将时冰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带着她慢慢往回走。 病房门打开,时冰出现在门口。晗涵跟陈晨急忙迎了上来,“你去哪里了?”陈晨眼泪汪汪地问道。先前从盥洗室回来的陈晨找不到时冰,急的坐立不安,打电话叫回晗涵又是一通被骂,正要哭哭啼啼时,时冰如救星一般地回来了。 “我,我去散步了。”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时冰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晗涵靠近时冰,气愤的问道:“散步?你一个人怎么散步?” “怎么是我一个人呢?这不是有人吗?”时冰伸手朝背后摸索,却只摸到空气,“人呢?”。时冰再次解释道:“刚才真的是有人跟我一起的,只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晗涵自然是不信,“好,你说有人是吧,他叫什么名字?”,时冰苦恼的挠挠头“我忘记问了!”。 晗涵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地说话了,“时冰,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你是因为我之前的话,而故意吓唬我吗?是,的确!你做到了。”晗涵忍着眼中的泪水,再次气愤非常地说道:“你究竟让我们怎样做,才能好好的,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时时担心着你这颗不定时炸弹,真要这样的话,那大家不如一起死了算了!”。陈晨上前拉了拉晗涵的衣袖,“姐,你别这样!”晗涵看了一眼陈晨,转身坐到病床上,不再理会时冰。 这是时冰第一次见到晗涵发这么大的火,四人中她永远是最稳重的存在,虽有情绪起伏,但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般,何曾见到她这样竭斯底里的的样子。虽被晗涵这样骂着,可时冰一点都不生气。时冰凭着感觉摸到床边,摸到了晗涵的肩膀,慢慢将晗涵抱住,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却让晗涵眼泪决堤。陈晨也忍不住过来抱紧她们。三个人啜泣的声音萦绕整个房间。 此后的时冰开始慢慢适应现在的状态,独自在病房的时候,她试着熟悉周围的环境。很快时冰的在脑海中便绘制出一块“地图”:床的右侧是个方桌,上面摆放着一盆鲜花,再向右走几步,温度渐高,似乎还有风声划过,时冰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应该是个窗台吧”说着便慢慢挪动步伐,谨慎地摸索着。 “时冰,你猜谁来了。”刚踏进病房的陈晨,挽着匆匆赶来的陈洪辉,冲着时冰喜笑颜开的说道。时冰嘟着嘴,装作不满地说道:“你是欺负我看不见了吗?”。陈晨一惊,连忙捂住了口。陈洪辉看着陈晨谨小慎微的样子,不住的忍着笑。 预料到陈晨的反应,时冰“噗嗤”一笑,“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时冰收敛笑容,冲着陈晨的旁边笑道:“陈叔叔好。”陈洪辉也是一惊,随后了然的笑道“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时冰有些不好意思,“能让陈晨整个情绪都无所顾忌的人,除了宠着她的陈叔叔,还能有谁呢。” 陈洪辉笑笑看着表情真挚,但眼神空洞的时冰,心中不住惋惜,这么好的孩子,却偏偏遭遇了这些事情。陈洪辉暗自点头说道:“果然,一个家里没有家长是不行的。”听了这话,陈晨后背开始冒冷汗,“老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父看着陈晨,眼露奸佞之色,“我的意思是,以后我会在家里好好的看着你们!” 闻言,时冰也有些冒冷汗,想到今后家里会有这么一个“重量级人物”,陈晨就不是说欺负就能欺负的了。习惯了没有约束的陈晨,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同意。“老爸,您日理万机,这种家庭琐事就不劳烦您了。”, “不劳烦不劳烦,今后工作上的事,我会慢慢交给你姐姐,所以一点都不劳烦。” “老爸,那没事的话您可以旅旅游,在家憋着多不好。” “我天天出差,早就游够了。”…… 听着这父女俩斗嘴的架势,时冰觉着不是多了一个“对手”,而是多了一个同盟军啊,可这样对待陈晨不好吧。 正文 46、是敌是友? 今日的病房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紫璃在门外透过玻璃朝里张望,看到时冰安静地坐在窗前,她的脸微微上扬,感受着日光的温度,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安静之美。毕竟小时候是那么要好的朋友,听说时冰出事了,紫璃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然而更令她担心的是,时冰的受伤的会与自己的秘密有关。 紫璃知道很多事情无法挽回,她也知道如果时冰有什么意外,对自己只会有利,所以她希望时冰消失,但又怕她会真的消失。 “谁在外面?”时冰转过头轻声问道。那样随意的动作,那样自然的神态,若不是她的眼上还裹着一层纱,紫璃真的以为时冰能看到自己。久久得不到回应,时冰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于是又试探道:“有人在吗?”。此时此刻,自己又能与她说什么呢?紫璃的脑海有点乱,身体不由自主的缓缓转身。 刚转身的紫璃,迎面便被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逼到墙边,“狐狸精,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正是那个爆脾气的大*楚语灵,她两眼冒火,恨不能撕碎眼前的女人。时冰听到这动静,心中暗暗念到:“这是谁呀,脾气真不小。”毕竟,救楚语灵的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了,而且两人以后也再没见过面,不记得她的声音也情有可原。 从小被宠着的紫璃,自然受不了被别人这样辱骂,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击,“看你这身打扮,狐狸精这个词比较适合你!”。紫璃一开口,时冰愣住了,她不知道紫璃怎么会来这里,更不知道紫璃与那个人有什么恩怨。 楚语灵看了眼自己的深v低领衣,又看了眼下身的包臀超短裙,气恼道:“我穿衣服怎么了,我身材好我乐意秀,就你那平板身材,想秀也要有料才行!”,紫璃没有与她斗嘴,只是表情藐视地看了她一眼。这个眼神将楚语灵心中的小火苗刺激得越烧越旺,可她转头看了眼时冰,硬生生的把气憋了回去,“本*才没闲工夫在这跟吵架。”说着楚语灵便撞了下紫璃走进病房。 “时冰,感觉怎么样了?”刚到跟前,楚语灵就俯下身子十分关切的询问。人家来看自己,自己却不知道她是谁,时冰颇有些难为情地问道:“你是?”闻言,楚语灵用眼睛瞪了瞪时冰,可想到时冰看不见,便嘟起嘴来不满地说道:“居然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真是太气人了,我是楚语灵!楚语灵!”。时冰急忙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不会忘的。” 看着她们说笑般的模样,紫璃莫名有点心酸,原本站在那里的人,该是自己呀。不知怎的紫璃突然出声,“时冰,看你状态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说完紫璃便转身就要离开。 “紫璃!”时冰出声叫住了她,紫璃停住没有转身。“谢谢你能来看我。”时冰真心的说出感谢,无论发生过什么,紫璃能来看自己已是难得,如果能和好时冰自然是愿意努力的。听完时冰的感谢,紫璃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她微微点点头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大步离开。 此时的楚语灵可是不痛快了,“时冰,你怎么会认识她?”。时冰笑了笑,“这话我也正想问你呢。我跟她小时候生活在同一家孤儿院。”楚语灵想了想,试探的问道:“那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喽?” 说到这点,时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好吧,可是又发生了那些事,说不好吧,谁也不会大老远的来看你,最后时冰也只能用一句“还好”两个字敷衍过去。随后时冰朝楚语灵反问道:“你跟她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见到她就发那么大的脾气。” 楚语灵的眼角立刻挑了起来,“你以为我上次闹着跳河是因为谁呀,还不是她这个狐狸精!”说完楚语灵很不解气地,朝紫璃消失的地方狠狠瞪了两眼。原来是知道了紫璃与方哲青的事,“可是,你也没必要狐狸精,狐狸精的叫她吧。”紫璃被别人叫得那样难听,时冰终归是有些不舒服。“哎呦呦,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护上了。既然这样,那我走好了。”说着楚语灵就要转身。 时冰摸索着拉住楚语灵的手,说道“好了大*,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楚语灵傲娇的扭头,冲时冰说道:“那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留下。”,“算我怕了你了,我求你还不行么。”,“嗯,我接受你的请求。”楚语灵笑着,心满意足的坐下。 晗涵正在公司忙碌着,忽然接到陈晨的电话,“姐,今天你能早点来医院吗,我有点事。”晗涵看了看手表回道,“今天公司不是很忙,这边交接好我就回去。”处理好事物,晗涵下楼开车。 “是哪个缺德家伙干的!”晗涵看着瘪瘪的轮胎怒从心生。正在恼火之中手机响了,晗涵看也没看便接通电话,“哪位?”。仿佛预料到晗涵的情形,电话这边的严冬苏轻声地说道:“去哪里,我载你。”晗涵微微有些惊讶,她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人。严冬苏不由笑出了声,“别找了,我在出口等你。” “谢了,不需要。”晗涵正要挂电话,严冬苏急忙出声,“补轮胎的钱,也不要了吗?” 晗涵眼睛微眯“是你干的!”,“嗯哼!”严冬苏回答地悠然自得,“好,很好!”晗涵怒然挂断电话,朝出口走去。果然刚出车库,便见到严冬苏立在车前。看到晗涵,严冬苏优雅地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晗涵犹豫了片刻便上了车,有些话必须要好好说清楚。 办公室内,立在窗台前的甄云瞻看到这一幕,眉间几不可见得皱了皱。 车上,严冬苏朝副驾驶位上的晗涵问道:“中心医院?”晗涵点点头。车子启动,晗涵思索着该怎样开口。仿佛是为了堵住晗涵的话语,严冬苏率先开口了,“时冰现在的状态还好吧?”晗涵想了想回答道:“情绪稳定了很多。” “待会我跟你一起看看她。”严冬苏心情不错的决定了,但是晗涵皱了皱眉,“你最好不要去!”,严冬苏眼帘微垂,他明白晗涵的意思,却明知故问:“为什么?”晗涵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地说:“因为我的缘故,她们有多讨厌你,你心里应该清楚。时冰需要静养,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长长的沉默之后,严冬苏认真地说道:“我说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信么?”晗涵扭头看向窗外,声音依旧平静,“过去了那么久,早就无所谓了,你没必要再跟我解释。” 车子猛然刹住,严冬苏看着侧过脸去的晗涵,声音略带嘶哑,“无所谓了吗?你真的一丁点都不在乎?”那一刻晗涵想笑出声,难道自己就该咬着过去不放,活得痛不欲生才好? 晗涵转过头看着眸色晦暗的严冬苏,声音微微有些发寒,“今后若没有工作上的事,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这次我坐你的车,只是因为你扎坏了我的车,如此我们便扯平了。”晗涵手扶上车窗,“如果你不愿送我,那也无所谓。”说着晗涵就要打开车门。 严冬苏眼疾手快的按下车锁建,“严冬苏,你究竟想干什么?”无法开门的晗涵不禁有些恼火。“我送你去医院。”低声甩出这句话,严冬苏启动车子。如果真的不在意,你又何须这么抗拒我?严冬苏内心虽然有失落的伤感,但也有一丝庆幸:只要你还在意,我就还有希望。 医院大门外,陈晨看到晗涵从严冬苏的车子下来有些吃惊。待严冬苏离开后,陈晨才迎上晗涵。“姐,你怎么坐他的车?”,晗涵不在意地说道:“碰巧。”陈晨上下打量着晗涵,接着说道:“你若又要跟他在一起,我可不答应!”。 闻言,晗涵心中跳漏半拍,稍有不耐地说:“别说些有的没的。”为了结束这个话题,晗涵紧接着问道:“你要干什么去,那么急地叫我回来。”。陈晨收回视线,面色微微发红,急忙转身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看着陈晨落荒而逃的模样,晗涵嘴角微扬,难道跟刘子文有关? 正文 47、原来是傻瓜 目送晗涵的背影消失,晗涵收敛笑容开始担心起来,那天刘子文分明表示不喜欢陈晨,可现在并没见陈晨有挫败的神情,是他没有说清楚,还是陈晨太执着。正疑惑着,晗涵的手机响了。 正念叨着某人某人就来了,打来电话的正是刘子文,“晗涵,今晚我开party,出来聚聚吧。” 晗涵抬头又看了眼陈晨消失的方向,笑着回应道:“时冰还在疗养中,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没空。” “不行么?今天可是我生日。” “你生日!”晗涵恍然大悟,陈晨的“有点事”指的就是这个吧,如此自己就更不能搀和进去了。“对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把你生日忘了,明天一定给你补个大礼,只是今天真的走不开了。” 刘子文心里失落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他知道晗涵决定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好吧,不为难你了,明天我就等着你那份大礼。” “包您满意!”挂断电话,晗涵看了看手机,低笑着说了一声“陈晨加油吧!”。 事实上陈晨并不知道刘子文的生日,只是今天逛商城时,陈晨看到一条灰蓝色的领带,立刻便想到了刘子文,“子文哥哥戴着一定会非常帅气。”行为先于思想,陈晨顺理成章地把领带买了来。去刘家的路上陈晨紧张不已,第一次送礼物,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站在刘家豪宅前陈晨愣住了,五光十色的灯明,震天的重金属音乐,还有喧闹的叫嚷声,“这是在开party?”手中提着礼袋,陈晨有些犹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他礼物,多少是有些难为情,但来都来了难道还要回去?陈晨抿了抿嘴唇,朝刘家大门走去。 受不了大厅的闹腾,在院内休息的杨妈妈看到有人来,便起身去开大门。这个杨妈妈虽然是刘家雇的佣人,但跟在刘老夫人身边多年,也不是泛泛之辈。看到陈晨手中的礼袋,杨妈妈笑着说道:“这位*,您来的可有点晚,生日会都开始好久了。”陈晨笑了笑以示回应,但心中却是惊讶不已,今天竟然是子文哥哥的生日!她心中有些庆幸,不由捏了捏手中的礼袋,这样就出师有名了。 杨妈妈引着陈晨进了大厅,这哪里还是大厅分明变成了迪厅。嘈杂的人群中没有看到刘子文,陈晨开始四处走动寻找他。行走间陈晨被一个男生撞到,陈晨眉头皱了皱,男生回头看到面貌姣好的陈晨,眼前一亮,“美女,你也是子文的朋友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陈晨答非所问,“你看到他了吗,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虽然被陈晨忽视了,男生还是很友好地说道:“你去外面露台看看吧,他刚才出去打电话了。”陈晨点头道谢,朝着男生指得方向走去。 厅外露台上,刘子文独自站着,低头静静地看着手机,身影竟有些落寞。陈晨看到了他,立刻整理下衣着头发就要朝露台走去。“碰钉子了?”刘子文身旁突然出现一个紫红色头发的女生,神、神情十分地幸灾乐祸,陈晨急忙止住了脚步。 “这里那么多美女,都不能让你开心?”说着紫发女生整个人依偎到刘子文的怀里。瞬间,陈晨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整个人如被冰冻般动弹不得。 片刻的凝滞,刘子文立刻伸手搂住怀里的女子,“美人儿在怀哪有不开心的道理。”此时,紫发女子却推开刘子文,“得了吧,我可是听说了,最近你跟她那个妹妹走的很近,怎么?得不到姐姐,就退而求其次选了妹妹?”紫发女子的语气说得极为藐视,这让本就被晗涵拒绝的刘子文大为光火。 察觉到刘子文脸色不愉,紫发女子一点没有收敛,反而越说越来劲,“留学那会儿,你就对赵晗涵念念不忘,可惜啊人家不搭理你。现在她妹妹对你穷追不舍,你一心软就接受了,也能理解!” “啪!”刘子文愤怒地将手机甩向地面,手机瞬间四分五裂。紫发女子惊得立刻住了嘴。“呵呵!”刘子文怒极反笑,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紫发女子吓得连连后退,刘子文将她逼上墙角,“女人只是男人无聊的消遣,你以为我真将她们放在眼里。一个不过是激起了我的征服欲,另一个我只是觉得好玩。林晴你不要以为很了解我,女人在我眼里都一样!”说完刘子文凶狠得吻上林晴。 陈晨强忍着泪水看着这一切,片刻后她不动声色的离开。这时刘子文猛然放开林晴,他不屑地笑了两声便走出露台。林晴擦了擦嘴唇,看着远去的刘子文,喃喃说道:“口是心非的家伙!” 穿过玩乐的人群,陈晨心中冰凉无波。大厅门前那个和善的杨妈妈看到陈晨,笑着问道:“这位*,您的礼物送给孙少爷了吗?”,此时陈晨才意识到手中空空如也,她回头看了看,见那礼袋早已掉在人群中被人践踏。“被践踏的何止是礼袋,还有我的真心!”陈晨难过的垂下眼眸。 杨妈妈顺着陈晨面朝的方向看到了礼袋,她走上前挤入人群将礼袋拾起,再转身时陈晨早已消失不见。此时,刘子文回到了大厅。杨妈妈想了想,便走到刘子文身旁,将礼袋朝他递去,“孙少爷,这是一位*送来了,估计没有找到您,就把东西交给了我。”刘子文看着脏兮兮的礼袋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想不出谁会送出这种“礼物”。 杨妈妈见刘子文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便将礼袋收了回来,“孙少爷若是不要,那老太婆我就留下了。”“拿去,拿去。”因林晴激出的怒火还没散去,刘子文对杨妈妈口气不免有些不耐,说完便转身上楼。 杨妈妈看着刘子文的背影,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笑着说道:“臭小子,有你求我的时候。” 进入病房前,陈晨揉了揉自己的脸,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门时的她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晗涵看着陈晨,面露暧昧的神色,时冰通过晗涵自然也是知道陈晨干嘛去了,她假装生气的开口说道:“你跑哪去了,不知道我是病人吗?到现在才回来,有异性没人性。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晨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发惊,她们怎么知道自己去哪儿了,真的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吗?但是听她们的语气,好似并不知道实情。“怪丢人的,不知道最好。”陈晨嘀咕着,转而说道:“病人了不起啊,我又不是你妈,非得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有人撑腰,说话也硬气了呵。”时冰一个枕头飞过去,陈晨准确接住,接着自言自语地说:“给我撑腰的也只有你们而已。”这声音晗涵听不到,可是看不见的时冰却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她略带苦涩的情绪也感觉到了,“发生什么事了?”时冰正经的问道。 有些伤痛若无人问津自己便好了,可一旦被人发觉并且关心着,那发自内心的委屈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陈晨呆立了片刻,便大哭起来,晗涵惊住了立刻上前问道:“究竟是怎么了。”陈晨哭着连连摇头。 陈晨不说原因,时冰心里更加焦急了,“你倒是说呀,你不说我们怎么替你出气?”,“也没什么,只是,只是忽然发现自己是个傻瓜。”陈晨抽噎地说着,她抹掉一把眼泪,看着晗涵又说道:“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傻了,而且我还要好好地保护好你们,不让你们变成傻瓜。” 晗涵因这话而越发担心,以刘子文直来直去的性子,怕是说得话太伤人了,她不由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虽没说名字,但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名字。说到这陈晨觉得阵阵难过与气愤,她立刻转身坐到时冰身边,“这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要再提他。”她又看了眼晗涵说道:“姐,你今后也少跟他联系。”闻此,时冰与晗涵默不作声,虽不知道过程怎样,但看这情形两人是彻底闹掰了,这种事情旁观者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正文 48、不同的人 白日午觉睡得有些长,时冰现在处于失眠状态。听着陪护床上晗涵与陈晨平缓的呼吸声,时冰头脑一片空白,非常舒服的那种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单纯的空白。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非常细微,仿佛带些刻意,若不是因为失明后耳朵异常的灵敏,时冰绝不会发觉这脚步声。她皱了皱眉眉头觉得奇怪,原以为是巡房的护士,可那脚步声在病房外徘徊许久,而后便离开了。若是认错了房,也没有长时间停留的道理。 “到底是谁?”时冰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她不由想到这会不会与那场意外有关。自从火灾以后,时冰很多的想法已经不那么单纯了,甚至是有些多疑。因为心中有太多的纠结,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火灾,她不甘心自己眼睛就这么瞎了,更不甘心滕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时冰伸出右手摸了摸眼上的纱布,心中的那份烦躁不觉又上来了,左手不由将床单越抓越紧。 “刘子文,你个混蛋!”陈晨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愤怒地吼出这句话,身上的被子也因激动被踢开。身旁的晗涵自然被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帮陈晨盖好被子,转头看了眼安静的时冰,又沉沉的睡去。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时冰还是转头面向陪护床上的她们,“还好,我不是一无所有。”随后,时冰松开抓紧床单的手翻了个身子,心中阵阵庆幸,那股不甘的烦躁也渐渐平息。 第二天医生给时冰拆了纱布,又做了仔细的检查。“患者眼部未完全丧失光感,角膜移植的复明率也非常大。”医生说着鼓励的话,时冰却高兴不起来,有光感又怎样,没有角膜还是意味着失明,过了最佳手术期,有眼角膜也晚了。 看出时冰的情绪,晗涵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合适的眼角膜。”时冰暗自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知道希望渺茫,不如早点接受现实。 正在这时,有人走近了病房。见到来人陈晨惊讶地叫出了一句,“白痴男!”这是陈晨自邱格铭家离开后,私自给他取得代号。听到这话时冰与晗涵都愣住了,陈晨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号人物。 邱格铭倒也没生气,“没错,我的确是白痴。”闻声时冰才知道是邱格铭,但是她糊涂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自己跟他之间,可不叫撕破脸,那叫撕烂了脸。“难道是来看我像话?”时冰开始警戒起来挺直了腰板,绝对不能被他看扁。 晗涵看着陈晨疑问的说道:“这位是?”晗涵并没有见过邱格铭,而时冰逼着陈晨保密那天的事情,晗涵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的恩怨。陈晨转过头,不屑介绍来人。 邱格铭明白陈晨一定是因为那天的事还在怪自己,于是他主动朝晗涵伸出手,“你好,我叫邱格铭,听说时冰出来事,特意来看望她的。” 来看我?时冰的眉毛狐疑地拧成一团。先是紫璃后是邱格铭,难道真是因为自己的遭遇,让他们放下了对自己的敌意?(说到底,时冰还是不愿将人朝坏处想)。“也对,我人都瞎了,再有多大的恨,也该消了。”虽然这样想着,但时冰还是觉得别扭,她不认为邱格铭算得上自己的朋友。 “时冰,有人来看你,你怎么都不说话。”晗涵说话的口气越发像个长姐。时冰能想象到晗涵那张,像看着自家不知理孩子的表情,时冰扁扁嘴略显无奈,只得回道:“谢谢!” “我这边也该去公司了,你们慢慢聊吧。”晗涵朝邱格铭客气地说完,便拉起旁边的陈晨。陈晨不放心时冰,怕她被邱格铭欺负,挣扎着不愿离开,“我今天不要去上班。”晗涵不顾陈晨的反抗强硬地拉她离开。 出了医院,晗涵放开陈晨,“你今天不想上班,我不拦你,但不准你回病房。” “为什么呀,你根本不知道那家伙的女人对时冰做过什么,不行,我要回去!” 晗涵一伸手又将她拦了回来,“我不管他们过去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多讨厌他,但看得出他不是无礼的人,而且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能来看时冰那就是客。再者要赶要留,都由时冰决定,你在旁边只会让局面变僵。” 陈晨不服,“反正留时冰一个人,我不放心。”晗涵一手揽过陈晨,“医院里不都是人吗,有什么不放心的。”陈晨还要再说些什么,晗涵迅速岔开话题,暧昧地笑道:“中午一起到外面餐厅吃饭吧。” 陈晨虽然对她突如其来的提议有些惊异,但也未作多想,毫不在意的点头同意。看到陈晨的反应,晗涵暗地里笑得像个狐狸,她可是答应了今天送刘子文礼物。 病房中,气氛略显安静,邱格铭问着些病情的话题,时冰有一没一的答着。“那天的事情,对不起。”邱格铭话题转换得突然,吃着苹果的时冰差点噎住。“陈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白痴。”邱格铭低头自嘲的笑笑。 时冰连连摆手,“咳咳,陈晨的话你别在意,她就是个孩子。” 邱格铭抬头看向时冰,说道:“陈晨的话是没错,但我不会永远是个白痴。这次,我跟紫璃是彻底的分手了。”怎么回事?时冰脑海中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有些事并不是她这个局外人该过问的。 “假的事实,即便粉饰得跟真的一样,但它本质还是假的。而越要掩饰真的事实,越是会显露出来,只怪我自欺欺人的眼睛,不愿意承认。”邱格铭低低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时冰不知道他们的分手是个怎样的过程,但她还是禁不住要唏嘘一番。曾经她以为邱格铭跟蒋枫逸是同种类型的人,其实不然。若不是因滕雪的缘故,时冰根本不会发现蒋枫逸真实的一面。蒋枫逸的温柔只是对入了心的人,无论朋友还是爱人。而对心门之外的人,充其量只是礼貌客气,对于讨厌的人,更是懒得理会。 而邱格铭性情的温柔,在外人看来有些不真实,甚至让人觉得懦弱。即便是对待讨厌的人,也不会见他有过火的表现。这样的人也往往执拗的很,一旦伤地狠了便再难回头。可命运偏偏喜欢跟这样的人开玩笑,最温柔的人往往遇见最不珍惜的人。 时冰想要安慰邱格铭,可觉得自己并没什么立场,中间夹杂着紫璃,事情就更显得棘手了。毕竟若论交情,分明是紫璃与自己更熟络。时冰顿时陷入了僵局之中,于是病房中只有沉默,沉默衍生尴尬。看着时冰不自在的表情,邱格铭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很尴尬。” “啊?还好还好。”时冰连忙挥挥手。邱格铭笑着不说话,这分明就是很尴尬嘛,算了自己就不要让她这么拘谨了,邱格铭缓缓起身,“忽然发现我今天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吧。” 太好了,你走吧,你走吧,时冰心中小人开始欢呼雀跃,但表面不能太开心,总要客气一番不是,“要走了呀,真是不巧,还想让你多坐一会呢!”可嘴角那抹怎么也忍不住的欣喜出卖了她。 心思细腻的邱格铭,自然看的真真切切,“好呀,反正我的事也不急,可以再多坐一会儿。”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时冰根本没有想到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邱格铭急忙改口,“开玩笑的,我走了。”时冰还处于怔楞的状态,邱格铭就已经离开了。“这家伙是专程来耍我的吗?”。时冰恼火得甩甩头。 路上的邱格铭,异常的沉默,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逗她,这根本不是平时的我呀。”也许只有天知道。 “老板,这是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助理靳生将手中的资料交到方哲青的手里。方哲青打开只看了一眼,手便不自主的攥紧。一切意料之中,这份调查不过是个验证。想到时冰的眼睛方哲青压住自己的怒火,耐着性子看下去,不过片刻他无声地笑了,“不急不急,这笔债我绝对会让你们慢慢偿还。” 正文 49、腹黑老妈妈 午餐时间,陈晨按照晗涵的信息来到附近的餐厅,远远便看到晗涵与刘子文说说笑笑的样子。而刘子文也看到了陈晨,便笑着朝她挥手打招呼,手还没有挥动,就见陈晨面无表情地甩手离开,晗涵看到陈晨愤然的背影摇摇头,自己的小算盘算是打错了,看来陈晨不是闹闹别扭那么简单了。 “谁惹着她了。”刘子文疑惑不解。晗涵看着面前完全摸不到头脑的刘子文,无奈地叹道:“从你生日会回来后,她就这个样子了,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 “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来,更别说与她说话了。”刘子文觉得莫名其妙,话音刚落,他的脑海里闪过杨妈妈那张,笑得太过灿烂的脸,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杨妈妈说的人是她?可她为什么生气呀?微微思索了片刻,刘子文的脸色开始发青,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她听到了我跟林晴的谈话?” “你果然说了伤她的话吗?”晗涵声音不由低沉下来,其实她也知道,若刘子文说明了心意,陈晨是一定会受伤的。可一想到陈晨昨晚哭得那么难过,连做梦都恨着刘子文,晗涵就止不住要生气。刘子文心虚地低下头,“你也知道林晴就喜欢说话挤兑我,我头脑一犯浑就胡言乱语了。” 晗涵压下情绪,安静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你究竟说了什么,但陈晨是彻底讨厌你了,连带我都不能好好的跟你吃顿饭。对此,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彻底,讨厌了吗?”刘子文语气中失落显而易见,然而转瞬间他便换上了一张欣喜脸,“这样正好!我就不必当面跟她说清楚了,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还有,以后不要把我往别人那里推,我很累的。”说完刘子文如释重负般地大笑了两声。 “刘子文!”晗涵忽然大声叫住他,整个餐厅一瞬间安静了。刘子文懒懒地掏了掏耳朵,“这么大声干嘛,我听得见。”晗涵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起身拿包“你自己吃吧,我上班去了。”晗涵的反映,刘子文意料之中,但他故作不知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你都还没吃呢,着急走什么,快坐下,菜马上就齐了。” 晗涵一脸“你真是没救了”的表情转身要走。然而仿佛想到什么,晗涵停留了片刻又转回来,双目盯着刘子文的眼睛,静声说道:“你真的喜欢我吗?我却不那么认为,你所谓的‘喜欢’或许只是同病相怜的爱护,毕竟我们的经历太过相似!”晗涵那能看穿人心的眼神,看得刘子文心脏跳漏了半拍,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晗涵不再言语,转身离开。清醒过来的刘子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急忙冲着晗涵喊道:“哎!我的礼物呢?”,晗涵无语地翻了翻白眼,头也没回地说道:“惹了我妹妹,还想要礼物?你想得美!” 刘子文心情烦躁地回到家。“孙少爷回来啦。”杨妈妈笑盈盈地开门,刘子文浑不在意。待看到杨妈妈从身边颤颤巍巍地走开,刘子文才一个机灵窜到杨妈妈身边,急切地拉住她的手“杨妈妈,我的礼物你放哪儿了?” 顿时,杨妈妈眼中精光一现,“孙少爷说话,老妈子我怎么听不懂,你的礼物自然是在你房间里,我哪里敢私藏。”刘子文焦躁万分,“不是不是,我说的是你昨天拿来,我没要的礼物。” 杨妈妈暗地里偷笑,这小子那么快就送上门了。杨妈妈故作惊讶的用手扶额,“孙少爷说的是那件啊。”“对对对,你放哪里了,我现在就要。”刘子文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杨妈妈扁了扁嘴,拂掉刘子文的手,“孙少爷刚才说的话可就不对了,它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又成了您的礼物?” 听到这话刘子文气急,“这本来就是我呀!”看着刘子文一副要爆发的样子,杨妈妈的那个心情可是真呀嘛真高兴,“孙少爷,您可以别忘了,昨天您可是亲口答应将东西送给我的。怎么这一转身就忘了?还是说孙少爷的话都不作数的?” 杨妈妈的激将法很奏效,刘子文立刻跳脚得反驳,“本少爷说话算数,答应了给你就给你。”可是话说得爽快,刘子文的心却十分不舒服,他又凑上前笑得有些谄媚,“你看那礼物就那么一丁点,我看着都寒酸,不如这样我拿我房间的礼物跟你换,随便一件都比那件好,就是全送给你也没问题。” “哎,不用,老妈子我就喜欢朴实无华的东西。过两天我大侄子来探望我,我看那东西正配他呢。”杨妈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太可恶了,陈晨送我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转手送给别的男人,刘子文这次是彻底沉不住气了,“说吧,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将礼物还给我?” 小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杨妈妈笑着拍拍刘子文的肩膀,“孙少爷别急,好像我不近人情似得,其实老妈子也没啥要求,只求孙少爷答应我一件事。”刘子文转头不看杨妈妈,心里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很快,杨妈妈便收起调侃的语气,神色认真地说道:“孙少爷,老夫人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总归是你的奶奶,老妈子只求孙少爷以后能多看看她。”杨妈妈叹了口气,又道:“做奶奶的都想知道孙子最近过的怎么样了,是胖了还是瘦了。” 听到这里刘子文的表情有一丝的不耐,嘴上不由嘲讽道:“她派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不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杨妈妈瞬间哑口无言,毕竟这也是事实。她知道刘子文说得已经算委婉了,要按难听的来说自己就是个监视者。 刘子文忽视杨妈妈的沉默,说道:“就这个要求?我答应你就是,快点将我的礼物拿出来吧。”刘子文将“我”字咬得很重。杨妈妈恢复神态,又道:“我知道你心底不愿见老夫人,但每个月至少也要见她一次,你答应了我就将东西拿给你。” 刘子文无所谓地摆摆手,“事先说明,如果她一直说话阴阳怪气的,我立刻走人。”“好,你答应了就行!”说完杨妈妈转身上楼取礼物。杨妈妈一回来,刘子文迫不及待地将礼物夺了过来。 “居然是一条领带!”刘子文自言自语着,便对着大厅的镜子将领带带上。“是不是很配我!”刘子文冲杨妈妈炫耀着礼物。杨妈妈温和地笑了笑,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态——慈祥之中带着腹黑。 “那位小姐在孙少爷心中非比寻常吧,莫非孙少爷喜欢她?”杨妈妈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子文,等着看他气急败坏的反驳。可刘子文却沉默了,他看向杨妈妈,怔怔地问道:“你也这么认为吗?”虽没等到意料中的事情,但杨妈妈还是点了点头。“原来,我是喜欢她的”刘子文挫败地蹲到地上,“可是我现在被她讨厌了。” 虽然作为“监视者”监视了刘子文这么多年,但杨妈妈是喜欢这个孩子的,自己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而刘子文却弥补了这些遗憾。同样的,刘子文也无法讨厌这个“监视者”,因为这么多年来,唯有这个“监视者”给了自己家的温暖。 杨妈妈也蹲了下来,靠近刘子文,拍拍他的头,“既然被讨厌了,那就变得不讨厌。别忘了,你可是嚣张跋扈的刘家孙少爷,实在不行,就算是强抢民女,也要把她抢回家。” 这番话就像誓师大会的宣言一样,顿时让刘子文热血沸腾,他猛然站了起来,“对呀,我可是刘子文!”。刘子文暗自点了点头,如壮士扼腕般发誓:“我要想办法把陈晨的心抓回来。”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刘子文火急火燎地冲上了楼。 “孙少爷,你不吃晚饭啦” “没空!”标准的刘氏短语,让杨妈妈不由温和地笑了。 正文 50、赌一把 “姐,我不是说过不要跟他有联系吗?他不是好人!”刚回公司,陈晨就气冲冲的找来。晗涵没有说话,她打开办公室的门,陈晨紧跟其后。两人坐到沙发上,晗涵开口问道:“他究竟说了什么,让你生这么大的生气。”陈晨转过脸神情不愉,“我懒得说,总之你信我,不要再去理会他。” 陈晨抗拒的态度,让晗涵沉默了片刻,随后她看着陈晨说:“曾经很多人告诫我,说刘子文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和我做朋友必定有所图。”陈晨翻了白眼,接过话茬,“他图的就是把你骗到手。”。晗涵忽略陈晨酸溜溜的语气,继续说:“而我也怀疑过,毕竟我们的性格大相径庭,与他怎么就成朋友了呢?” 陈晨仍旧保持着转脸的姿势,表面上懒懒散散地听着,但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对呀,这两个人怎么就能成为朋友了? “也许,只因我们太过相似。”这个答案像是晗涵说给自己听,也像是特地说给陈晨听。而这时的陈晨却猛然转过脸来,使劲地摇摇头,急声叫道:“你哪里跟他像了,你若是像他,咱就做不成姐妹了。” 闻言,晗涵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去过刘子文的家,见过他的父母吗?”。话题转换的突然,但陈晨还是如实回答说:“别说是父母了,就是他父母的照片我都没看见。”说到了这,陈晨开始觉得奇怪,毕竟是儿子生日,再如何忙碌,做家长的也该露个面。 “这就是我们的相似之处。”晗涵微微靠在沙发上,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些。“与我一样,刘子文的父母并不疼爱他,确切的说,是刘子文的生父与继母。他七岁时母亲便去世了,父亲随即娶了一个家世显赫的女人,并且孩子都有了,只比他小两岁。”此时,陈晨不由挺直了腰身,更加好奇地问道:“后来呢?刘子文受虐待了吗?” “虐待?身体上的倒是没有,而心灵上的?”晗涵身子朝前,对着陈晨说道:“有个词叫冷暴力,你知道吧。”听到这,陈晨心中微微有些刺痛。“因为那女人的家世,刘子文的奶奶也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待,自然也知道那女人对刘子文的不喜,不久刘老夫人便送刘子文去了他现在住的地方。这是在向那女人表明,以后刘家的当家人只有她的儿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刘子文16岁那年,他的生父与继母,连同他们的儿子,在度假的时候出了车祸。虽然现在刘家的主人还是刘老夫人,但最终这偌大的家业,只能留给刘子文。” 听完这些,陈晨轻轻叹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该将刘子文放到可恨的位置,还是可怜的位置。看着陈晨发愣的样子,晗涵眉毛轻挑,又说道:“另外补充一点,刘子文对我……”说到这,陈晨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打住!关于这个人话题,就此结束。”晗涵还要再说些什么,陈晨已经大步离开。 晗涵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刘子文啊刘子文,我已经尽力了,你若是有心,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时冰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有些焦躁,现在的手机对于她来说有些多余,“好想听听修女妈妈的声音。”可片刻之后,时冰无奈地放下了手机,虽然可以让护士帮忙打个电话,但是时冰怕听到马修女的声音后会哭出来,到时候一切就都瞒不住了。 “冰姐,我们来看你了!”小胖带着道馆里的几个学生兴冲冲地进了病房。时冰呆愣了片刻,她没有想到道馆的人居然会来看她,回过神来时,怀中已经放了一大束鲜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但是浓郁的花香让时冰心情大好。 “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这房间都坐不下了吧。”时冰笑着面朝前方说道。小胖放好水果,靠近时冰说道:“冰姐,要不是馆长说,人多太闹腾会影响你静养,咱道馆的人都想来看你呢!” 时冰心中的愉快无法用言语形容,能被人惦记着,这感觉真好,“谢谢,谢谢你们来看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冰姐,你要好好的休息,我们还等你回来给我们上课呢。”一个女生坐到时冰的身前,挽住时冰的手臂,“新来的一个女助教可凶了,还是冰姐温柔。” “对,她比冰姐难看多了。”一个男生说完这话,瞬间周围人的眼刀“嗖嗖”飞了过来,男生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冰姐可漂亮了,她根本比不上。”。“嗖嗖嗖嗖”周围的眼刀更加凶狠了。 男生身旁的一个女生踢了他一脚:“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你怎么能拿她跟冰姐比。” “就是,你小子出去别在这碍眼。”小胖发挥大师兄的本分,训斥着男生。其他人也纷纷加入这个阵营。 “可怜,年纪轻轻的脑子就坏掉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长大的。” “真的很为他父母担忧,养这样的儿子得多操心呀。” “指望这样的儿子养老,晚年堪忧啊!”……。 听着他们挤兑那男生的话语,时冰的胸腔满满都是温暖。“好了,你们别怪他了。”时冰忍不住出声解围。男生更加积极地认错:“就是,就是,你们就当我眼瞎了吧。”顿时,整个房间立刻陷入窒息般的安静。 若说心中没一点难受那是假的,可时冰也不至于为这一句话就痛苦万分,她刚要开口打破这安静,门外已经响起了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人已经看过了还不走?难道是想在这过年吗?”。病房里的人立刻作鸟兽散,“冰姐,我,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时冰冲门外说道:“馆长大人,他也是无心的,回去你可别罚他。”司徒文彬收起微怒的情绪,慢慢走进病房。一步两步三步,司徒文彬慢慢靠近,可时冰的心却越来越沉。这分明就是那晚的脚步声,时冰不会认错的,现在的她已经可以正确的辨别不同的脚步声,晗涵的,陈晨的,楚语灵的,护士的……。而他的脚步声出现的那么特殊,时冰怎么会忘记,怎么会记错。 那晚的人是司徒文彬!时冰确定无疑,可他为什么三更半夜的来?时冰压下心底的疑惑,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我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呢?” 司徒文彬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时冰会这么问。时冰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可是有些事他还不能解释给她听,只得编了个理由,“我有朋友在这家医院做医生,我看他的时候,偶然知道了你在这里,当时不太方便,所以拖到现在才来看你。” 这个理由没什么问题,可无法打消时冰的疑惑,时冰装作讪讪地笑道:“你该是下班时间来看他的吧,白天大家那么忙,我看也只有三更半夜有时间了。” “没有,是午餐时间,晚上我从不出门的。”司徒文彬按照常理来回答,他没想过时冰会发现那件事,天色那么晚也就那一天,怎么可能那么巧合的被她发现。他更没想过时冰会从脚步声认出自己,可人生偏偏就这么无巧不成书。司徒文彬在说谎,时冰已经心知肚明。 时冰心中愈来愈不安,她感到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仿佛周围有一张看不见的丝线,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可她看不清那根线从何而始,从何而止。这些不安,时冰从来没有在晗涵与陈晨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她有种不妙的预感,不想将她们卷进来。 时冰心中反复思考着,面前的这个人,她还能不能信任吗?时冰只知道他的家世不一般,虽然不知道具体做什么,但他若是能帮助自己,有些事情是不是就容易点。 “时冰,你得罪什么人了吗?”司徒文彬问的突然,时冰却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他感兴趣的是那场火灾吗?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有能让事情水落石出,时冰愿意赌一把。 “司徒文彬,你可以帮我的吧。”时冰说话的语气像是恳求,可隐藏在话语中的不容推辞,让司徒文彬不由认真起来,而且她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号他。“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司徒文彬压低声音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说出这话时,时冰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话语中带了多少恨意,这件事时冰想做很久了。 “谁!”司徒文彬问得干脆。 “瑞娜!” 正文 51、身陷困境 外面霓虹交错,晗涵收好文件,看了看时间,早已过了饭点,“算了,还是直接去医院吧。”晗涵低声自语着,走向地下停车场。 看到了自己的车子,晗涵拿出车钥匙开锁,忽然胃部一阵剧痛,晗涵顿时疼的僵知了片刻。忍着痛晗涵要打开车门,可她疼得厉害竟没有多余的力气。“最近没吃什么东西,怎么会胃痛?”晗涵疑惑而无奈。 胃部愈来愈疼了,晗涵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掏出手机给陈晨打电话。可这紧要关头陈晨的手机偏偏无人接听,只有语音信箱喋喋不停地说着,晗涵尽管急躁也只能对着信箱留言:陈晨快来,我突然胃疼的难受。 “你怎么了?”身后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严冬苏。晗涵回头看了眼严冬苏,也看到了远处严冬苏的车子。“你怎么在这里?”晗涵不顾疼痛直视着他。严冬苏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子,他只是想每天看着她平平安安的下班而已,怕被晗涵发现,只敢将车子远远地停着,可目前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严冬苏不再说话,拉开晗涵车子的后车门,示意晗涵车门。“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用你管。”晗涵不领情,严冬苏自然不会妥协,他强硬地将晗涵拉上车,晗涵的挣无济于事。严冬苏又朝着晗涵说道:“钥匙是你自己给我呢,还是我自己动手搜。”晗涵皱着眉头想了想,便将车钥匙交到他手里。 一路上严冬苏速度开得极快,恨不能直接穿墙而过。到了医院,严冬苏慌慌张张地抱起软弱无力的晗涵,冲进医院大厅。经过医生的检查,晗涵犯了急性胃炎。躺在床上,看着严冬苏进进出出的样子,晗涵感觉像做梦一样,头脑里立刻浮现大一那年的10月,严冬苏也是这样的忙里忙外。 晗涵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怀念那早已不见的过去,开始找借口压下心中慌乱的感觉,“难道真是生病的人,连心智也脆弱了?”。这时手机铃声响起,陈晨的声音紧张地不行:“姐,你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医院的二楼,已经没事了,你别过来了,待会我就回住院部。” “你在那儿别动,我这就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话语未落,陈晨就挂掉了电话,晗涵扁了扁嘴,这丫头居然挂我电话! “把这药吃了,待会儿我送去住院部。”东苏走了过来,一手中拿着药一手拿着茶水。“谢谢!”晗涵低着头轻声说道,接过药放入嘴里,一仰头杯水见底。虽然不想与他有牵扯,但终究还是欠了他一份人情,“陈晨待会儿就过来接我,不用麻烦你了。而且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闻言,严冬苏看了看晗涵,便坐到晗涵的床尾,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赶人的话说了一遍没有用,也没必要说第二遍了,整个临时病房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姐,姐!”陈晨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外,看到严冬苏陈晨顿时惊住,这什么情况这时,严冬苏缓缓起身,他看了晗涵一眼,便转身离开。虽然陈晨看严冬苏依旧是不顺眼,但看他那略带落寞的背影,陈晨竟觉得有些可怜,“啧啧啧,何必呢?”。 回住院部的路上,陈晨识趣地没有问严冬苏的事情,只是碎碎念的唠叨着:“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要是连你的身体也垮了,我这小身板是照顾不了你们两个人的。老爸虽说回来了,但是指望不上他呀。” 晗涵含笑摇头,“老爸要是听到这话,可就不得了。”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陈晨挽着晗涵的手,有些撒娇的说道,晗涵会意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头。陈晨顿时喜笑颜开道:“走啦走啦,时冰该等急了。”,“我胃痛的事,你没跟时冰说吧。”晗涵不由停下担心问道。 “放心吧,你不要老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好不好。” “好好好,你最成熟懂事了。”……长长的走廊回荡着她们的细语轻声,仿佛连冰冷的墙壁都变得温暖了。 时冰的外伤已无大碍终于可以出院了,最高兴者莫过陈晨。“终于回到我们温暖可爱的家了,再不用忍受医院的消毒水味了。”刚回到家,陈晨就扑到了沙发上。房子经过整修后,已恢复原貌,家具也由陈晨按照原来的款式重新定制,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过。 时冰虽然看不见,但脑海中早已构建出一幅图画:充满阳光的房间,“原封未动”的家具摆设,也许连墙上的便利贴都还在。“只是,唯独少了一个人。”时冰心底发出一声悲叹。 “丫头们,回来啦。”陈父围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了,欣喜地笑道。晗涵与陈晨惊诧地异口同声地叫道“爸!你怎么回来了?”。“时冰不是出院了吗,我就特地休息了一天,到超市买了点菜,好好给时冰补补。” 时冰那是受宠若惊,立刻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叔叔,叔叔辛苦!”,陈父笑着摆摆手,“丫头别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时冰心中默念了这三个字,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起来,家人就是温暖的存在呀。 这时,陈晨不太乐意了,她酸溜溜地开口道:“老爸,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生日时也没见你给我做过菜!”闻言,陈父歪着大笑了起来,“这还吃起醋来了,放心!以后我天天给你做,让你吃到腻为止。”“反正吃不死人,吃就吃呗。”陈晨暗地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小动作被晗涵看到,她戳了戳陈晨,陈晨立刻吐了吐舌头,收起小动作。 晚上,晗涵与陈晨已经睡下,时冰试着下了床,她摸索着坐到了滕雪的床上。晗涵她们倒没有刻意将滕雪的床铺收起来,无论她在哪里,这个家中永远有她的位置。 黑夜中,时冰静默了好久。也许是南方天气湿闷的缘故,也许是心中渐渐涌出的烦躁,时冰很想下楼走走,她想去看看滕雪的那些花儿。时冰摸索着下了楼来到庭院中,“还好我没有完全废掉。”时冰面对着花圃蹲了下来。 周围有若有如无的香气漂来,真亏了蒋枫逸当时送滕雪的花,囊括了一年四季的品种,“难道他是想让滕雪一年四季都能看花开?”时冰自言自语道,为蒋枫逸的用心感慨不已。 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以为是晗涵她们,时冰便开口说道:“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吵醒你们了吗?”话音未落,她便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口鼻。意识到来者不善,时冰开始奋力挣扎。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紧接着一个膝顶,来人被压制在地上,“你是谁?为什么袭击我?”时冰厉声质问道,可她大意了,来人不止一个!背后的人一记手刀砍在颈部,时冰只觉得一阵痛麻,便失去了知觉。地上的人立刻起身将时冰扛到肩头,和另一个人窃窃私语了几句便悄悄离开。 手脚被绑的时冰被粗鲁地扔到地上,疼痛刺激着触觉,时冰渐渐醒来,她本能地挣扎了两下。立刻,一把锋利地刀尖贴到脸上,冰冷刺心。“你给我老实点,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时冰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被绑架的一天,刀架在脖子上能不怕吗?拼命压抑中心中的恐惧,时冰面上冷静地问道:“你们为什么绑我来这里?我一没钱二没貌,你们是不是绑错认了。”拿刀的男人刚要说些什么,另一个人用眼神制止了他。 时冰知道轻易是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得信息的,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有风从左侧吹来,在身边打了个圈。时冰反绑的双手触摸到地面,厚厚的尘土让时冰断定这里是个空旷的废墟,有风而来的方向不是窗口就是大门。“可我要怎样才能逃出去?”时冰内心焦虑不已,对于失明的人而言,逃走几乎是不可能! 正文 52、好狡猾! 时冰正在思考着怎样逃脱时,有个身着灰色运动衫的男人走了进来。“老板来啦!”拿刀的那人立刻迎上前,来人没有理他,只是盯着时冰看了看。另一个人也走上前说道:“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了,那……”,来人转过脸“事情办妥以后,一分不会少!” 运动衫男慢慢走向时冰刚要碰时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犹豫了片刻,便走到远处刻意压低了声音接通电话,“对,是我做的,什么?放了她!不行,这事你不要管,我是为了你好……”时冰异常灵敏的听觉,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内心的恐惧与焦虑,让她慌张地不知所措。 那人收起手机,用眼神示意两个打手,他们点了点头朝时冰走去。越来越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时冰本能地向后移动。这时,时冰感觉到地面有微微的震动感,有人来了!时冰一阵欣喜,一定是晗涵发现自己不见,带人来救自己了。果然不多时,这片空旷之地出现了一伙人。 为首的方哲青一眼便看到地上的时冰,顿时心中充满了心疼与愤怒,是自己太过疏忽,否则她不会经受这些。时冰的样子并不算狼狈,虽然双手被反绑,但是衣衫整齐,身上也无伤痕,除了呼吸有些急促外,倒无多少异样。可方哲青知道时冰心中害怕的厉害,她终究是个女子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凶险。 那两个打手见到这阵仗,早就吓软了双脚,他们只是收了别人钱财绑个人来,可不想惹出大事。运动衫男很快反应过来,他迅速抢过打手的匕首,绕到时冰的身后,一首圈住时冰的脖子,一首将冰凉的刀尖再次贴上她的面颊,强行将她从地面上拖起。 “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要你死!”方哲青冲动地要上前,身旁的助理立刻拉住他,低声说道:“不要冲动!时冰小姐还在他手上呢。”。此时的时冰一阵惊讶,不是晗涵!可他们又是谁?是敌是友?时冰不由更加紧张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熟悉的,时冰内心那种无助绝望感,督促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你还真是麻烦!知道吗,如果你死了很多人就舒坦了。”运动衫男嘲讽的在时冰耳边说道,闻言时冰顿时愣住,这话就如一根尖利的针,深深扎进时冰的心脏,疼的转瞬即逝,却又生不如死。而运动衫男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时冰,“你,就是个多余的存在!” 那一瞬间,时冰心中的愤怒盖过所有的恐惧和紧张。她从来就没有否认过自己是孤儿的事实,她努力的让自己活得更好,活得更加开朗,就是想弱化这个身份对自己的影响。可总是有人时不时地跳出来提醒自己:“你一个孤儿,被命运抛弃的人,凭什么活得这么好,你就该郁郁寡欢地而活,你就该老老实实地接受别人的怜悯”。经历的多了,时冰已然浑不在意,没有一个钢铁般的心,时冰也无法健健康康都活到现在。 然而积少成多的痛楚和愤恨总是有的,如今可运动衫男的这句话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勾起时冰心内深处所有痛意,那是时冰所有抑郁的症结,如今却以这种难看的方式曝晒出来。 “我是多余的吗?”时冰低声呢喃着,运动衫男听到她的话语,还没做出反应,便被时冰怒而高的声音镇住,“我,不是!”。语毕,时冰猛的低头,凶狠地,大力地死死咬住运动衫男的手。 “啊!”运动衫顿时大叫起来,很快他的手上便鲜血淋漓。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靳助理带来的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不由怀疑起来:这个女人真的需要我们来救吗?在所有人被血淋漓的画面惊住的时候,运动衫男迅速将时冰推向墙边,方哲青立刻反应过来,冲向墙的方向。可还是晚了一步,时冰的头部重重撞到了墙壁,头脑瞬间迷糊不清,阵阵耳鸣袭来,头疼不已。 方哲青抱住时冰忘记了下一步该做什么,运动衫男趁着他们慌神的间隙,立刻跳出窗外逃跑,而靳助理迅速带着人去追。“靳生!”方哲青终于恢复了神情叫住靳助理,靳助理转头看向他,“我要他,生不如死!”。看着方哲青阴沉如兽的眼眸,靳生头皮猛然麻了一下,跟随方哲青多年,这样愤怒的表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靳生用力点了点头,带人迅速消失。 头脑渐渐恢复的时冰开始挣扎起来,“你是谁?放开我!”,这个时候方哲青怎么可能放开她,对于时冰的挣扎,方哲青只能置之不理,这时他倒是庆幸时冰是双手被绑,不然以她的脾气,自己免不了有一段苦头吃。 一路上时冰又叫又闹,方哲青只当没看见没听见。挣扎得久了,时冰也开始消停了,实在是因为闹累了。而且她心里也清楚,这人要是真来害自己,就自己刚才那大吼大叫,又踢又踹的闹腾,别说人他了,就是自己遇见这样的肉票,都想立刻撕票。 方哲青带着时冰回了自己的私人住所,停好车后方哲青就要到后座上抱起时冰。时冰连连后撤,“这位仁兄,你能将我绳子解开吗,我眼睛是看不见,但是我还有脚!”。方哲青想了想,忽然坏笑着靠近时冰,不由分说便将时冰抱起。“哎!你难道连瞎子的便宜也占吗?”时冰说这话自然是故意激他,可她不知道方哲青想法正就是如此。听完时冰的话,方哲青又是无声地一笑。 时冰气愤不已“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哑巴吗?”,闻言方哲青停顿了片刻,确实自己跟时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失语的状态,或许潜意识之中,不想让她认出来自己吧。而这时时冰心中“咯噔”一声,不会这么巧吧又被自己说中,回想这一路确实没听到他说过话。一个想法猛然出现,时冰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暗道:“不可能吧,我跟他可是非亲非故。” “你放我下来!”时冰严肃地说道,先前时冰大吼大叫的样子,方哲青都没有理会,更何况是现在呢。见方哲青毫无反应,时冰又开始挣扎了,于是方哲青又要费一番功夫了。终于将不断挣扎的时冰抱进客厅放到了沙发上,方哲青却开始头疼了,这绳子是解开呢还是不解开? “还不解开绳子吗?”时冰再次叫到,方哲青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解开时冰的双手。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时冰立刻伸手攻向方哲青的脖子,方哲青无奈的垂下眼帘,就知道是这样!时冰的右手已经碰到方哲青的脖子,可他一个抓手反身便压制住时冰。 “疼疼疼!”时冰连连叫疼,方哲青慌忙放开了手。果然是练家子速度这么快!时冰揉着手腕怨念连连,但是心中却确定了一件事,这人果然是自己在医院里咬过的那人,可他为什么为自己冒这个险。想到这里时冰不免又开始多想了:难道是在医院里对自己一件钟情?(时冰什么时候能改掉多想的毛病,呃,其实事实也差不多啦!) 时冰坐正身子,朝方哲青认真地说道:“谢谢你救我,还有医院那一次!”闻言方哲青一愣,他摸上自己脖子上,还未完全掉的结痂,恍然大悟,她刚才出手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这个。“好狡猾!”方哲青思索了半响,最终用这三个字暗暗形容时冰。放肆地看着时冰,方哲青满脸的笑意如沐春风。 多想归多想,时冰却从来都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事情,沉默片刻时冰再次开口:“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或者是有其他什么渊源?”。时冰问得郑重其事,而方哲青也不打算再敷衍了事,或许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方哲青靠近时冰抓住她的手,时冰本能的想要抽离,可被他死死地拉住,时冰只得放弃挣扎。方哲青摊开时冰的手掌,一枚小小的石刻放到手中。时冰好奇的触碰上去,仔细的感受上面的纹理,渐渐地,时冰的心开始激动起来。这是一块触感微凉的黄色石刻,形状是一只稍大的手掌包裹住一只稍小的手。“这是……”时冰心快速地砰砰直跳,面前的这个人果然是个故友,那样短暂得相识转瞬即逝,仿佛从未认识。 正文 53、他们的相识 六七岁的时冰不是现在无所顾忌的性格,唯唯诺诺才是她真实的写照。受到稍大些的孩子欺负,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谓的欺负不一定是打架,更多的是被孤立。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在大人看来就是过家家,但是对于孩子自己来说,那就是关乎“人生”的大事,虽然当时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生”。 马修女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孩子们,而那时的紫璃还没有来到孤儿院,时冰受到欺负时也就没人来帮她,因而那一段时间对时冰来说是苦涩黑暗的。弱小的人被欺负久了,首先想到的不是反抗而是逃跑。 时冰第一次实施的逃跑计划便大获成功,晚饭的时候她偷偷溜了出来,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时冰一直表现地很平静,周围的大人自然也没有想过,她会是谁家走失的孩子。下了公交车,时冰漫无目的地走着,渐渐天色暗了下来,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那时她才开始感到害怕。 依然四处走动的时冰,在一个巷子尽头,见到一个稍大的男孩蹲在墙角看着地面,他身上沾染了尘土,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像是与人打过架。男孩抬头看了一眼时冰,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地面。 就像是找到同病相怜的人一样,时冰靠近男孩蹲了下来。忽然男孩很不客气地问道:“有东西吃吗?”,时冰掏掏衣兜摸到了两块糖,刚拿出来便男孩抢走了。男孩拨开一块糖边吃边站了起来,时冰也起身在他后面跟着。 “你跟着我干嘛?”男孩不耐烦地转身吼道。时冰吓得后退了一步,看着男孩模糊不清的脸,怯怯地说道:“你把糖都拿走,我什么都没有了。”闻言,男孩将剩下的一块糖扔到时冰怀里,然后瞪了她一眼,“别再跟着我!”说完男孩便迅速跑开。时冰愣愣地看着男孩跑开的背影,有种再次被抛弃的难过。她蹲在刚才的墙角,开始无比想念孤儿院的一切,想念孤儿院香香的饭菜,想念孤儿院暖暖的床。 不多久,一双白色的布鞋出现在眼前,时冰欣喜不已“修女妈妈!”,猛然抬头看到的是却一个陌生的女人朝她伸手,女人很温柔地问道:“跟爸爸妈妈走失了吗?”。时冰低下头没有回答,女人笑着摇摇头,“肚子饿了吧,阿姨先带你回家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家,好不好!”说着便过来拉住时冰的手。 “她的手好柔软、好暖和”时冰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跟着女人来到一座公寓,女人开了房间的门,入目是不太整洁的景象。呃,其实用“乱糟糟”来形容比较贴切,房间并不脏,也没有难闻的味道,就只是乱得没有下脚的地方。 “妈,我饿了!”屋内有个男孩出来冲着女人催促道,时冰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的那个男孩吗?。这时,女人叹了口气,“你爸今天来了?”男孩默认。这时女人注意到男孩身上凌乱的样子,语气立刻转变,“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又跟别人打架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跟别人打架,你怎么就是不听!” “谁让他们说我是没爸的孩子!”男孩尖利的叫声瞬间止住女人的声音,时冰不由吓得抓住女人衣摆,男孩这才发现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待认出是刚才的女孩时,不觉有些吃惊,吃惊过后他便冲时冰吼道:“你怎么在我家?” 时冰更加害怕地抱住女人的腿,女人连忙蹲下身子将时冰抱在怀里,同时冲男孩怒道:“印宇,妈妈是怎么教你的!怎么可以欺负小妹妹,快道歉!”看着时冰吓得直往妈妈怀里躲,印宇不免有些内疚,但小孩子的自尊心,让印宇不愿开口道歉,他低头转身坐到沙发上装作没听见。 女人无奈叹了口气,“阿姨先去做饭,你先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如果哥哥再欺负你,你就喊阿姨。”看着时冰懂事的点点头,女人心中不禁感慨起来:真想拿我那儿子换这女儿,还是女儿贴心呀!接下来,时冰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而印宇则若无其事地看电视,时而装作不经意地瞟时冰两眼。 吃完晚饭,女人朝时冰温柔地问道:“你家在哪里,阿姨这就送你回去。”俗话说吃饱不想家,不再饥饿的时冰,自然就想到自己逃跑的原因,她抬头看了一眼女人,便低下头不说话,心里想着:阿姨的笑容好温暖,阿姨的家也好温暖。如果我一直不开口,阿姨会不会就把我留下。 “难道是离家出走的吗?”女人疑惑着说出口,时冰仍旧没有说话,印宇好奇地看着时冰,手中的筷子敲得瓷碗叮当响。“也罢,先住一夜再说吧。”女人抢过印宇手中的筷子,开始收拾起来。 女人进了厨房,时冰才低低地说了一句:“他们都欺负我,我一点儿都不想回去。”旁边的印宇听得一清二楚,他想了想便跑回自己的房间,又急急返了回来。印宇戳了戳时冰,时冰吓得身体一哆嗦慌忙抬头,竟看到印宇冲着她笑。印宇将手中的石刻放到时冰手心,“这是方叔叔送给我的守护,有了这个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不用怕了。”印宇以一个大人的口气“安慰”时冰,时冰受宠若惊地接过石刻,大手包裹着小手,守护这个名字还真是贴切。 就寝时,躺在床上时冰睡不着,毕竟时冰从来没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觉,而且身边还有个陌生的阿姨。时冰就这样睁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忽然门被推开,印宇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时冰大惊着要叫出来。“嘘!”印宇比了一个手势,时冰自己捂住了嘴。 “你,你,你……”时冰压低嗓音,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一起玩儿吧,平时都没人陪我玩。”说着便慢慢拉起时冰,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满地的玩具看呆了时冰,有些玩具时冰连见都没见过。“这都是方叔叔给我买的,他人可好了。”印宇自顾自地就摆弄玩具。时冰禁不住玩具的诱惑,也玩了起来,很快房间里便传来两个孩子清脆的笑声。 毕竟是小孩子,困意袭来他们便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地毯上。印宇妈妈悄悄打开房门,将两个孩子抱到了床上,轻轻地为他们盖上被子。静静关上房门后,印宇妈妈无声地笑了,“印宇,好久没这样开心了。”印宇妈妈低低的说道,带着些许蔚然。 天刚放亮的时候,还在熟睡中的时冰被印宇摇醒,“快起来,警察来抓你了。”。先前早醒的印宇,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客厅里的有两个警察,其中一个拿着照片,在跟妈妈说着什么。眼尖的印宇自然是看到了有照片上时冰的模样,顿时心中慌张起来,这才回身摇醒了时冰。 还在迷糊中时冰就被印宇从床上拽起。客厅里的警察正在与印宇妈妈做核实工作,没有注意到小房间中,印宇带着时冰正在爬窗户。“啊!”尽管是一楼,但是窗户的高度不算低,印宇可以轻松的跳下去,可时冰却不能。只觉得脚下一阵酸痛,时冰忍不住叫了出了,这声音终于惊动了警察。 “别动。”警察厉声叫着,飞快地出了房间堵住了他们。望着眼前的两个大人,时冰呆呆地看着,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出乎众人意料的情景出现了,一直拉着时冰右手的印宇,忽然抬起时冰的手臂,一口咬了上去。手臂上的疼痛打破了时冰起初的怔楞,她的心思在那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见状,一个警察慌忙拉开了两个孩子,可时冰右手大臂,已经是血糊糊的,警察随即掏出身上的纸巾,捂住了伤口,嘴里嘀咕道:“小孩间打打闹闹,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原来他也是个坏蛋,也来欺负自己!时冰在心底恨恨地叫着,双目愤怒地瞪着印宇,随即便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掏出守护狠狠地摔在印宇的脸上,这是时冰从来没有过的反抗。 “人已经找到了,我们这就送孩子回去,谢谢您的配合。”另外一个警察向印宇妈妈行了个礼,便带着时冰朝停在路口的警车走去。印宇要追上去,被妈妈拦住,“别去了,她是从孤儿院中跑出来的,警察叔叔是带她回去的。”闻言,印宇停住挣扎,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时冰离开,而至始至终时冰也没有回过头。 回到孤儿院,马修女对时冰是又气又急地骂了一通,但以后对她也多留了一份心。而从那以后的时冰,就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因为右臂上留下的伤疤,让她记住了当时自己愤怒的心情,和反抗的勇气。 正文 54、甘之如饴 时冰平复了下心情,轻声问道:“你?真的是印宇?”。方哲青暗自笑了一下,伸手在她掌心点了点。“可是,你的声音怎么……”,虽然知道这么问出口不太礼貌,但时冰心中有太多的困惑,也希望能了解些他的过往。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方哲青还没有想好,更不能随便敷衍,因为他要为自己留点退路。有些事情时冰终究会知道,他不希望时冰知道真相后,会太过记恨自己。时冰久久不见方哲青回应,便不再咄咄追问,毕竟厄运这这种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空气中有片刻尴尬的静默,时冰迅速转移话题,:“话说,咱们俩也算扯平了,当年你咬了我手臂,如今我咬破了你的脖子,再有什么仇怨,也都一笔勾销了。”闻言,方哲青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得无可奈何。 而这时,时冰也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右臂,“不过有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我始终不明白,当时你为什么要咬我?”为什么呢?方哲青面上竟微微泛红,幸好时冰眼睛看不见,不然方哲青就无地自容了。 那时的方哲青见到面前的警察,就知道时冰怕是要离开了,当时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那样做,也许只是想万一以后见面不认得时冰了,至少可以通过手臂上的伤疤认出她。可是后来长大的他,竟然忘记了这个想法,他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时冰,却差点错过时冰。 时冰不了解方哲青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思。对于时冰而言,印宇是一个玩耍过的玩伴,同时也是个欺负过自己的“坏蛋”,不会刻意记住,也很难轻易忘记。其实时冰对于印宇而言,期初也只是个妹妹般的存在,跟着母亲生活印宇没有什么玩伴。时冰出现的虽然短暂,却让他的童年有了一点不一样的色彩。两人分开以后,印宇便想着能与时冰再见上一面,就算是老朋友叙叙旧也好。这件事情惦记得久了,时冰在他的心里位置也就起了变化。及至后来,印宇了解了真正的时冰,心中的那份感觉才越来越明朗。 “现在什么时间了。”想到自己这不平静的一夜,时冰就开始担心晗涵她们,自己这么突然不见了,她们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方哲青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正思索着该怎样告诉她时,时冰忽然靠了过来“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方哲青犹豫了,这个时间跟家里打电话,他不知道该担心对方,还是该担心时冰,毕竟起床气是很可怕的。 方哲青的安静,让时冰心中升起疑惑,“怎么,难道你不用手机吗?”说完这话,时冰愣了楞:也是,他应该用不到手机。方哲青的看到时冰的表情带着深深的同情与遗憾,心中不由气闷:嘴巴不能说,难道双手就不能打字,眼睛就不能看讯息了?方哲青摇摇头,迅速掏出手机放大时冰的手里。 仿佛意识到同样的问题,时冰顿觉尴尬。她连忙拿起手机,使用语音系统给晗涵打了电话。“喂?”晗涵朦胧迷糊的声音传来。虽然知道现在可能后半夜了,但听到晗涵睡意浓浓的声音,时冰有一丝庆幸,也有一丝后悔,还有微微的不平。庆幸的是她们没有发现自己失踪,后悔的是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至于这不平嘛,说来与那丝庆幸有些矛盾,具体请看时冰酸酸的心理活动:姑娘我都失踪快一夜了,你丫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既然已经打了时冰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个时候随便编个理由,总好过让她们早上真的发现自己被绑架了。“晗涵啊,是我。”听到时冰的声音,晗涵瞬间清醒了,时冰就在房间里,怎么会打电话,难道见鬼了!她迅速转过头看了看对面的床铺空无一人,晗涵舒了一口气,不是鬼就好!那口气还没有吐出来,晗涵立刻坐了起来。“三更半夜的,你跑哪去了。”晗涵的声音紧张得不行。 这个理由该怎么编啊,时冰有些头疼。声筒里再次传来晗涵紧张的声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没,我很好,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这边时冰抿了抿嘴唇,一咬牙说道:“晗涵啊,如果我说我离家出走了,你们会不会打死我!”听到时冰这种玩笑的语气,晗涵松了口气,她再次认认真真地说:“你确定没事吗?” “我好的很,什么事都没有。” “那好吧,等你想回家了,再回来吧。我现在困得要命,先挂了。”说着晗涵就要挂电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晗涵深知时冰这通电话的深意:想让我们知道你平安,又不想让我们担心。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担心”。 然而这边严重感觉受到忽视的时冰,却开始急了,“等下,等下,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吗?”,“那好,你说吧。”晗涵装作犯困的样子,声音开始走低。感受到晗涵的“不情愿”,时冰觉得窝火,可又不能发泄,“算了算了你睡吧,等白天回去再说。”这边时冰不满的嘟囔道,却先挂了电话。 听筒里没有了声音,晗涵却没有睡下,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时冰空空的床铺。随即晗涵低下头,打开时手机,调出家里的监控软件。火灾过后,晗涵意识到家里有必要装上监控,尤其纵火者依然没有抓到。 “原来是这样吗?!”晗涵镇定地看着监控拍摄到的画面,掌心微微出了汗。关掉手机,晗涵下了床走到窗口,她看了看楼下的花圃,又转头看了看依旧熟睡的陈晨,眼神幽暗而坚毅。“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家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晗涵在心底暗暗起誓。 这边时冰握着手机,手指急躁地来回拍打着屏幕,嘴里低低声嘀咕着:“真是的,也不问问我在哪里,亏我还怕你们担心,特地打个电话,早知道就该让你们急一急”。女人就是这种矛盾的集合体,不想让别人担心,又怕别人真的不担心。 一直安静的方哲青,看着时冰好似小孩子闹别扭的表情,觉得十分可爱。“不行,我要晚点回去。”时冰赌气地说道,顺势便躺在了沙发上,“麻烦给我拿条毯子来,我要补个觉。” 方哲青心中冒出一个单纯的想法:沙发没有床舒服呀!可是时冰肯定不愿意,没准还会觉得我图谋不轨。他纠结着要不要按照想法去做。方哲青的犹豫在时冰看来那就是对自己要求的拒绝,“怎么,你不乐意是不是,我只是要你拿条毯子,又没有要其他的,你可不要忘了……”说着时冰便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疤,颇为有理地说道:“这可是你欠我的。”(刚刚说两不相欠,一笔勾销的是谁呀,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方哲青看着那块疤痕想了想: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人生才有意思,于是他再次坏笑着起身抱起时冰。身体腾空而起,时冰一惊开始挣扎起来:“印宇,你不要以为我还像小时候那么好欺负,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绝对会让你有苦头吃。”方哲青暗暗无奈,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你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挣挣扎扎间,方哲青已经将时冰放到了卧室,直到被子盖到身上的那一瞬间,时冰才老实许多。很快时冰便沉沉睡去,实在是今晚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以时冰刚出院的身体的确有点吃不消。 “果然,还是熟睡了的你,最乖!”方哲青坐到床尾,眼里没有一丝困意。“明明这么独特的你,我怎么会认错呢?”方哲青似有几分自责,“如果我早点去找你,我们之间会不会就不必有这么多误解?”。而后,他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还真是欠你的,当初只是吃了你一颗糖,如今却将全部身心都搭上了。”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的表情却泄露了他的甘之如饴。 正文 55、骗子 时冰这一觉睡得相当沉,太阳都已经接近中天了,她还没有醒来。方哲青打开卧室的房门,淡淡的诱人的饭香飘了进来,方哲青狡黠地一笑,这是叫人起床的最佳方法。“你们吃饭不叫我!”时冰嘟囔了一句缓缓起身,“滕雪,给我留点!”说完这话,时冰才猛然想起,滕雪已经不在了,她暗地自嘲了一句:“真是睡糊涂了。” 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冰揉了揉昏沉的脑袋,冲着空气大声叫道:“印宇!”,房外的方哲青这才走了进来。一切那样得自然而然,时冰伸手搭上方哲青的的手臂,方哲青搀着时冰走出房间。 “这都是你做的?”时冰尝了一口菜,怀疑的问道。方哲青不悦的挑起眉毛,“你若不信,我可以当面给你演示一遍。”只可惜这激烈地反驳方哲青无法说出口,这一刻,他无比讨厌假装哑巴。忽然灵光一现,方哲青拿出手机,从来没有发现阅读发音系统,会这么有用,虽然机器读音怪怪的,但关键时刻能立大功! 时冰又吃了一口,悠悠说道:“我吃过的家常菜中,滕雪的手艺是最棒的,没想到你的手艺略胜一筹。”方哲青正在打字的手停在半空中,心中充满喜悦,自己在时冰的心目中,是不是加了一分。 “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家吧!”寂静的房间中,忽然响起机械僵硬的女声,时冰吓得猛地一哆嗦。“吓死我了,你用阅读软件时,不能把声音调小点吗?这房间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吓唬谁。”得,刚才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分被残忍减掉,方哲青抑郁地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时冰放下碗筷坐直了身体,想到晗涵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时冰的小脾气又上来了,她表情有些别扭地说道:“我不回去!过个一两天我再回去。”。正说着,方哲青的手机响了。时冰立刻紧张叫道:“把手机给我!”方哲青看了看号码,犹豫了片刻将手机放到她手里,一脸无奈的表情,估计待会自己又要被骂了,虽然自己只是出于好意想让她多休息会儿。 “时冰,你故意气我的是不是?”刚接通对边就传来陈晨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的大小姐,就知道你会这个样子,我才只给晗涵打了电话。” “那我从早上到现在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不接?!不久时冰明白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但她依然冲着方哲青的方向狠狠地瞪了几眼,然后解释道:“大小姐,这手机是人家的,见到你这陌生号码,自然就当骚扰电话,不接也是正常的嘛。” “你在身边不知道是提醒一下吗?拿手机当摆设吗?让他接一下电话能死啊。”陈晨这话语气极不友善,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这句话已经很不礼貌了,毕竟印宇救了自己,虽然自己表面凶了点,但心底还是很感激他的。 时冰压低了语气说道:“陈晨,你这话有些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过分的是你吧,刚回来你就翘家,咱们日子还想不想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口子吵架)。 本来自己是怕她们担心才说了慌,可却无端受到这样的指责,时冰莫名觉得委屈。“那你就当我过分好了!”时冰语气不善地挂掉电话。听筒里没了声音,陈晨即刻跳脚,“可恶的时冰,又挂我电话。”再打过就是令人不爽的忙音。 “你跟她吵架了?”晗涵走出房间急躁的问道,“我也不想啊,她一声不响地不见了,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打过去那么多通电话到现在才接,我不过说了她一句,她就恼了。”晗涵明白时冰心中委屈,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跟陈晨说实情。晗涵几乎命令地口吻说道:“等她回来了,你不要再说她了。” 陈晨耸了耸肩看向客厅,“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说,可我不敢保证房间里的那位。”晗涵顺着陈晨的视线望过去,陈父脸色灰暗地坐在沙发上,右手悠悠地抖动着,仿佛握着一根长鞭,在等着犯错的孩子回家。“时冰,这我可帮不了你了。”晗涵在心中默默的想着,只能期待时冰自求多福了。 话说回方哲青这边,本来方哲青已经做好承受时冰暴怒的准备了,可时冰偏偏一句话也没说,吃完饭后,就在沙发上躺着暗自生闷气。“出去走走吧!”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确实小了不少。 时冰本不想出去,可方哲青已经将时冰从沙发上拉起,不情不愿间地来到了小公园。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音,情侣间窃窃私语的声音,喷泉池边音乐的声音……各种声音交织成一副热闹而不喧闹的景象,时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用耳朵来看着周围的场景,仿佛能感受到每个人愉悦地心情,。 “妈妈,我的棉花糖飘走了。”一个小孩子快要哭了的声音,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别哭,妈妈再给你买。”听着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对话,时冰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不由低低说了一句“棉花糖?”。方哲青听到时冰低喃的声音,想了片刻便起身朝远处的棉花糖小车走去。“你干嘛去!”时冰不由跟着站了起来,然而方哲青已经走远。 忽然一群跑闹的孩子冲过来,时冰被他们包围带入人群,再一转身时,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各种声音汇聚过来,她无法准确判断周围的环境。时冰不由紧张地叫道:“印宇!印宇!”她的手探向前方胡乱地走动。 买了棉花糖回来的方哲青没有看到时冰,一颗心顿时慌张起来。他加快脚步四处走动,仔细地搜素着时冰。转过一个拐角,方哲青看到时冰正在朝面前的池潭走去,“时冰,别动!”方哲青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声音传到时冰耳中,时冰立刻停住脚步,朝声源的方向转身,还未站定便感到一阵气息扑面而来,方哲青喘息的声音不绝于耳。 时冰筝愣了片刻,随即恼火道“你骗我!你会说话!你……”口被软绵绵的棉花糖堵住,时冰惊讶地发不出声音,他竟是去买棉花糖,自己那么低小的声音,他居然听到了。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时冰退后一步将口中的棉花糖咽掉,“你以为我是小孩,给块糖就哄好了。” “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方哲青上前近了一步,“有些事情我可以解释。”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时冰不自在的又后退一步,“解释就解释,靠那么近干嘛?”,方哲青抿嘴一笑,拉着时冰坐在石台上。 时冰调整了下坐姿,像审问犯人一样,说道:“说吧,你为什么骗我,明明就不哑,害我浪费了不少同情心。”,方哲青颇有些无奈,“还不是怕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我心存偏见”。 时冰想了想很不理解,“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小时候的事情我有必要记恨到现在吗?”小时候?方哲青的眉毛开始打结,两个人的话题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居然没听出来自己吗!方哲青开始试探的说道:“时冰,你不觉得我的声音,我的声音……” “你的声音怎么了,说得中国话我还是能听懂的。” “不是,你不觉得我的声音有些特别,或者有些熟悉吗?” 时冰歪着头想了想:“你们男人的声音,不都差不多吗,哪有多特别?”世界上有种病症叫脸盲,方哲青不禁怀疑时冰这种是不是该叫耳盲(方哲青死活不愿承认自己在时冰心中毫无存在感。)“好吧,是我将你想得太小气了。”方哲青无奈地说着附和的话,目前来说有些事情好像没必要解释了。方哲青沮丧地沉默,时冰不明所以。 “之前以为你不能说话,一直没好意思问,阿姨,她还好吗?”想到那双温暖的手,时冰的嘴角不禁上扬起来。 若是别人问起这件事,定会被方哲青阴沉的气场吓退,可时冰不是别人。方哲青脸上不由流露出伤感,声音低沉而无力,“妈妈她,妈妈她去世了,走得很安详。”听到这话时冰头脑顿时一片空白,怎么可能!那么温柔的人儿,怎么会……。 时冰不会说安慰人的话,只能伸手抓住方哲青的手臂,给他无声的支持。方哲青看着时冰,眼里的珍视浓得化不开,用似有似无的声音说道:“还好有你。”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时冰只觉得有微微的声音传来。方哲青转过脸,低头无声地笑了,“没什么,是风声。”闻言,时冰没有再说话,刚刚时冰是听到了的,她只是故意出声掩饰掉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声。 正文 56、医院里的人 “爸,我先去上班了,如果时冰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晗涵朝着沙发上静坐不语的陈父小心翼翼地说道,见状陈晨连忙跟着出声:“我,我跟你一起。”说着陈晨迅速拿起包跟在晗涵的身后。这时陈父开口了:“晨晨你留下,万一时冰回来了,还有你能陪着她。”陈晨不情愿地扁扁嘴看着晗涵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自己,渐渐远去。 刚出宅区晗涵便被迎面而来的一辆车堵住,心情瞬间不好的晗涵朝对面车看去,居然是严冬苏,心情变得更加不快了。猛然打开车门,晗涵下了车,“严冬苏,你到底想怎样?” 料想到晗涵会是这样的反应,严冬苏静静地下了车,知道晗涵最近事情比较多,他本也不想太快出现在晗涵眼前让她心烦,可有些事情不容再等了。“晗涵,你妈妈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听到“妈妈”这两字,晗涵觉得很陌生,“你说什么?”晗涵嘴上问着,可人仿佛陷入梦境一般,只觉周围安静的出奇,她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整个人呆呆地站着双目没有焦距。 看着晗涵双眼无神的样子,严冬苏的心顿时慌张起来,他急忙上去按着晗涵的双肩,急声问道:“晗涵,你怎么了,别吓我。”久久,晗涵恢复了意识,她瞬间推开严冬苏,“严先生告诉我这件事情,是希望我怎么做?像个孝顺女儿般跑到她身边?竭尽所能的陪伴她、照顾她?呵呵,严先生对自己的未来岳母还真是尽心!”,晗涵“噗嗤”一声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 知道晗涵误会了,严冬苏急忙出声解释:“晗涵,我……”,“严先生,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您不如去其他地方逛逛,我相信有大把的姑娘有这份爱心!”晗涵便要转身上车,严冬苏快速拉着晗涵的手臂,“伯母这两天病情恶化得很严重,头脑不清醒的时候,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如果不是真的怕有万一,我是不会轻易来找你的。”晗涵不想再听便迅速甩开严冬苏的手,转身上了车。 严冬苏看着晗涵心疼的摇摇头,大叫了一声:“晗涵,她在东区医院。”车子绝尘而去,严冬苏无力地倚在车前,“晗涵,如果我不说这事,我怕你以后会后悔,会怪我!”严冬苏有些绝望地看着天,“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我在意的只是你呀!” 晗涵很不想记住严冬苏最后的话,可它就像生根了一样,深深印在晗涵的脑海中,怎么也抹不掉,她人也是一整天的魂不守舍。“晗涵,你难道是白痴吗?那个叫做妈妈的人根本就没管过你,你何必去管她?”嘴上自我嘲讽着,可晗涵的心一刻都没有平静过。 公园里,时冰与方哲青依旧坐在石台上,先前那一番话题之后,他们已经沉默了好久,好在两人都不觉得尴尬。“啊!”毫无预兆时冰的头部忽然疼了起来,她不由双手抱住头部。“怎么了?”方哲青吓得伸手抱住时冰,竟然发现时冰全身都在颤抖,“时冰,你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我的头好痛,好像快要裂开了一样。”说着时冰开始双手拍打着头部,方哲青急忙制止时冰的手,随后将她抱起,“你坚持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埋在方哲青的怀里,时冰已经痛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他,不久,时冰便没了知觉。 方哲青火速将时冰送到最近的医院,看着医生护士用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检查时冰,方哲青有种疯掉的感觉,时冰你千万不能有事,有好多话我还没有跟你说,有好多事我还没有跟你一起做,你怎么可以有事?方哲青在急诊室外急躁得来回走动。 忽然手机响起,方哲青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你好,我是时冰的姐姐,她现在你身边吗?让她接下电话。”一整天都没有静下心的晗涵,索性不工作了,她便打了这通电话,想接时冰回家。 方哲青犹豫了片刻,说道:“时冰,她现在在医院。”晗涵的声音瞬间紧张的升高:“医院?怎么回事?是哪家医院,我这就过来。”“东区医院!”。东区医院?那不就是……,晗涵觉得命运真是个幽默大师,这分明是跟自己开了个大玩笑。不可否认晗涵是有些担心的,她担心见到那个人,见到那一家人。“可笑!我为什么要怕,我是去接时冰又不是去上战场,即便见到了那些人又怎样,还能吃了我不成?”晗涵自我说教着,便匆忙下了楼。 急诊室灯熄灭了,医生从室内走出,方哲青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怎么样,她有没有什么危险。” “您别急,病人没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可她为什么头疼的厉害?” “不久前,病人的头部是不是受到过撞击?”撞击?难道是昨天晚上?方哲青慢慢低下头,那个人!我绝对会让你悔不当初!医生看方哲青脸色难看吓人,急忙说道:“病人的脑部有淤积的血块,这是她头疼的与原因,不过问题不大好好调理一番,血块消失以后就会好的。” “谢谢您医生,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医生微笑地看着方哲青冲进病房。 晗涵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眼目一动不动地看着病床上的时冰,就像是看着这世界上珍贵的宝物,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时冰,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人?晗涵有些好奇,也有些欣慰,时冰你终于要结束单身生活了吗? 晗涵轻轻走进病房,“时冰现在怎么样了。”方哲青回头慢慢起身,“没什么大碍,休息下就好。”确认时冰没事,晗涵放下了心中的不安,“您好,我是时冰的姐姐晗涵,我们家时冰给您添麻烦了。”方哲青礼貌伸手,“你好,我叫方……,印宇,是时冰的朋友。” “朋友?时冰的朋友我都见过,您到是第一次见。”晗涵仔细看了方哲青一眼,觉得有些熟悉,“之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方哲青可不希望晗涵想起那天晚上糟糕的场景,“我长得比较面善,像很多人。” 晗涵抿嘴一笑不再多问,“这次的事情多谢您了,这里有我照顾,印宇先生您先回去休息吧。”,“叫我印宇就可以。”方哲青看了看病床上的时冰,眼神的紧张一刻都没有停止,“我还是等时冰醒过来吧。” 正在此时,时冰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嘴中嘀咕道:“是医院吗?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晗涵急忙靠近时冰,“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晗涵?”时冰的声音依旧迷糊。 “是我,我来接你了”。 “好,那就回家吧。”时冰已经掀开了被子要起身,“对了,印宇呢?”,方哲青有着哭笑不得的无奈:“大小姐,你终于想起我了。”毕竟是自己的恩人,时冰可不是忘恩的人,“谢谢你印宇,我欠你份人情,改日一定还。”方哲青没有说话,但心里不住默念着: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也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晗涵在方哲青的帮助下将时冰送上了车,她回头看了眼医院的大厅,心中的思绪起伏不定:要不要去看一眼,要不要?要不要?车上的时冰久久不见晗涵有动静便疑惑叫道:“晗涵,还不走吗?”,“等我一下,我去下洗手间。”仿佛身体不受控制晗涵转身便奔进医院前厅。 “晗涵她怎么了,我听她语气怎么有些紧张?”时冰疑惑不解地问向身旁的方哲青,方哲青摇了摇头:“有吗?我觉得没什么异样。”“好吧,当我什么都没问。”。 已经咨询过服务台的晗涵,上了楼的便直奔李玫月的房间,到了病房门口,晗涵停住了脚步,“晗涵你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你,在他们心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死人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 晗涵越来越觉得自己可笑转身便要离去,可走之前她鬼使神差地通过门玻璃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她看到消瘦的李玫月,目光无神地坐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旁边有护士为她做检查。那一刻,晗涵心中有说不出口的难受。而这时李玫月忽然转过头,与晗涵的目光相撞,晗涵吓得立刻掉头就走。 “晗涵?”病房中的李玫月,双目渐渐绽放出不一样的神采,“护士,护士!我……,她……,我女儿……”李玫月语无伦次的样子,让护士什么疑惑,“怎么了?”。 “我看到我女儿了,我的女儿晗涵!就刚才在病房外,你帮我看下好吗?帮我看下!”李玫月说着便指向病房外。护士心道病人怕是又开始神志不清了,但她还是到门外认真地查看一番,自然一无所获,护士摇摇头叹了口气说:“真是神志不清了。” 看着护士回来,李玫月急切地问道:“找到了吗?”护士无奈地说道:“找到了,只要给你打一针就找到了。” “你以为我又犯糊涂了?我没有!这次我很清醒,我真的看到我女儿了,真的看到了,请你相信我。”神情非常激动,双手用力的抓住护士。护士见李玫月情绪十分激动,便急忙跑开去叫医生。躲在墙边的晗涵,静默无语,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晗涵用力的眨了两下,便转身下了楼。 晗涵回来的时候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简单的向方哲青道过谢,她便带着时冰离开了医院。路上,时冰敏锐得感受到晗涵的情绪不是很好,“这车里还有一条人命,你可要好好开车!”时冰幽默的提醒了一下,晗涵摇头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还不想背上一条人命。”车子一路平稳地回到家。 正文 57、打回原状 看着手上的资料和照片还有电脑里的视频,司徒文彬食指不安地敲打桌面,那场火灾果然跟这个叫瑞娜的人有关,可是……。手机铃声响起,司徒文彬看了一眼,片刻犹豫后接通电话。 “馆长大人,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司徒文彬盯着桌上的文件,再次犹豫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暂时不想让时冰知道,时机还没成熟,有些疑惑他还要细细考究。“时间有些仓促,你拜托的事情……”司徒文彬故意欲言又止的样子。 时冰微微有些失望,“好吧,真的恳求你尽快一些,昨天晚上有人来绑我,我真怕再久些家里人会出事” “什么?你被绑架了!”司徒文彬顿时紧张地握紧了手机,“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不舒服?”,这边时冰莞尔一笑,“谢谢馆长大人关心,我一个朋友救了我,现在没事了。”时冰顿了顿,“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拜托你的那件事,我……” 司徒文彬眉头一锁,抢先说道:“我已经查到了!”他拿起桌上的资料,眸色闪着黑暗,他不能再让时冰出事了。 闻言,时冰不由有些激动,凶手找到了吗?,滕雪,我不会让你白死的,绝对不会!冷静了片刻,时冰静声问道:“是不是我怀疑的那样?”,司徒文彬看了一眼资料上的三个名字,眼敛微垂说道:“是的。” 时冰的手不由握成拳,“证据确凿,没有遗漏?”。“没有!”司徒文彬一边说着,一边拿笔划掉了资料上的两个名字,只是他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打了圈。 “好,明天我到你那里拿证据。” “不行!”司徒文彬猛然加急的语气,让时冰疑惑。司徒文彬看着那最后一个名字,慌忙解释道:“我明天会将证据直接交给警察,由法律来制裁她,而且你如今还在休养中不能太过劳碌。” “我没事,我可以……” “你拿到证据,也是想要交给警察,结果都一样,还是让我来做吧。” 这边的时冰,狠狠地摇了摇头,心中有个声音再呐喊:我不想这么做,一点都不想这么做!时冰不甘心瑞娜被法律制裁,也许瑞娜只是坐了几年牢,或者是受到更轻的裁决,现今的法律太过仁慈,时冰愤恨的不甘心。 时冰心里想些什么,司徒文彬很清楚。时冰以为隐藏的很好,但是在像司徒文彬这样的人面前,还是太容易被看清。时冰从来不是惹事的人,小事可以不计较,但是牵扯到她“家人”的事情,她绝对是以牙还牙的人。正因为了解时冰这一性格,司徒文彬才怕她会被恨意蒙昏了头。 “滕雪,也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吧。”司徒文彬语气温和地提到了滕雪,就像是一阵小雨过境,时冰愤恨的心稍稍安静了一下。司徒文彬继续说道:“我想滕雪最希望看到的,是你们平安快乐的走下去。如果有人一直因为她不开心,她也会不安的吧。”不安?时冰微微有些发愣,滕雪是个那么温柔的人,也许会不安吧。 司徒文彬见时冰没有说话于是话锋一转,“既然事情你已经拜托我了,那就让我做到底吧!”没等时冰答复司徒文彬挂上了电话。时冰一瞬间的闪神,有些怅然若失,一切,就要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她心底总归还是有些不甘心。 “时冰,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又偷偷出来,难道还要再密谋逃家不成?”陈晨从身后走来将时冰往房间里扶,时冰始终没说话。陈晨没注意,继续说道:“老爸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先前一副怒发冲冠样子是怎么回事,见你回来了,比见我回家还开心。说,你给我爸吃什么药了,都忘了谁是她亲闺女了。” 时冰心中刚才的烦躁还没有退下,忽然开口道:“你说,如果我们抓到了纵火的凶手,该怎么做?”陈晨因她突然的提问猛然愣住,以平时陈晨的脾性肯定会口无遮拦的说些解气诅咒的话。可这时的陈晨却难得的想起了涵晗的嘱托,这种敏感时期不能在时冰面前乱说话,“虽然想把他千刀万剐,用油锅活炖了。但那是犯法的,犯法的事咱们不能干,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他交给警察。” “法律?你不觉得法律太轻了吗?”时冰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气闷。“时冰我知道你有气,但是你要相信世间是有公义存在的。而且你真的希望我们为了‘报仇’而犯罪吗?”陈晨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家已经失去了一个人,它不能再承受失去谁了,否则它就不能叫做‘家’了”。陈晨难得说出这么一番深刻的话语,时冰也无法忽略其中的含义,她不再说话,被陈晨搀扶着进了房间,或许她需要多一点的时间来说服自己。 次日早饭时,时冰平静地告诉大家纵火的凶手已经查出,陈晨才恍然大悟。“司徒文彬今天会将相关证据交到警方手里,我想亲自‘看到’瑞娜被逮捕的情形。”虽不能再做些什么,但瑞娜的这一面时冰不能不看。 “好,我们一起去!”陈父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涵晗觉得不妥,“爸,我跟陈晨带她去就行了。”“不,越是这种时候,我这个做家长才越不能缺席。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要烧我的房子。”陈父虽然平时略“和蔼”了些,但是一旦决定的事,是谁都不敢违背的。这时,陈晨很不合时宜的翻了个白眼,这房子是我攒私房钱买的,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没有你爸,你哪来的私房钱!)。 正当大家要出门的时候,司徒文彬却打来了电话。 “时冰,对不起,我们晚了一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冰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提交完证据后,警方立即就去逮捕瑞娜,可却没有找到,也许她事先听见风声逃了,不过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没有听司徒文彬说完,时冰狠狠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竭嘶底里地叫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冲开客厅的门,气冲冲地跑了进来。那是久未露面的蒋枫逸,他手里拿了一张发皱的纸,狠狠地摔在时冰面前,仿佛压抑着极大的怒火。虽然明白滕雪的事已经无可挽回,可知道了内情的蒋枫逸无法做到心平气和。 对于火灾的事,蒋枫逸不是没有怀疑过瑞娜,可毕竟是曾经相爱我的人。他终是认为现在的瑞娜还是曾经的瑞娜,虽然任性的点,但总不至于将事做到杀人的地步,直到警察到来的那刻,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女人的报复心。 警察一无所获的离开后,蒋枫逸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却看到了桌上的一张纸,那是瑞娜故意留下的。看完上面的内容以后,蒋枫逸便情绪激动的找到这里。看到时冰现在的样子,蒋枫逸终究无法说出怨恨的话,“归根结底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滕雪,怨不得任何人!”最终他颓废的说完这话便摔门而出。 涵晗捡起纸张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上面写的什么?”时冰急切问道,涵晗看着时冰,犹豫片刻便将纸张交给了陈晨,陈晨看到上面的内容,觉得像得到了烫手的山芋。“读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时冰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陈晨看了眼陈父,陈父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晨咽了咽口水,不情愿地读了出来:“逸,我知道此时的你一定恨极了我,但现在的我已经无所谓了,对你我彻底死心了。但我仍要说一句,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滕雪。如果你真要怪就怪时冰吧,是她一直提防我的态度,激怒了我。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到会害死滕雪。事到如今,我也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一切,你们也算满意了吧。” 想不到瑞娜是冲着自己来的,时冰的心像被重石压了般喘息不过来。一直以为瑞娜是嫉妒滕雪,可原来不知不觉中竟是自己激怒了她,所以是我连累的滕雪,所以蒋枫逸才会找了过来!想到这里,时冰一下失去所有的力气,摊在座椅上。 涵晗慌忙过来扶助时冰,极力地劝说道:“时冰,这不是你的错!错的人是她!是她心里不平衡,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平衡自己,却将所有的错推到别人身上,你不要被她的诡计骗了。” 涵晗话语中的道理时冰比谁都明白,可早就深深埋藏在心里愧疚却越长越大。当初这份愧疚因着对瑞娜的恨而被忽略,可事情发展到这步,时冰再也无法忽视。无论凶手是谁,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保护好滕雪就是自己的错,当时明明就靠的那么近啊,可却没有救到她。或者当初自己能再警惕一点,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这愧疚就像一滴墨水滴入水中,在时冰的心底无限扩散开来。 时冰想到蒋枫逸刚才的那句话,也低低的重复道:“归根结底是我没保护好滕雪,怨不得别人。”说完,便自己跌跌撞撞的上楼,陈晨要过来扶,被她甩开。陈父伸手阻止了又要上前的陈晨,“让她自己想想吧,她若想不通,别人是帮不了的。” 涵晗看着时冰的背影,心疼地喃喃说道:“她的心才刚要恢复,却又被打回原状!”。陈父看着陈晨与晗涵,郑重的说道:“这个时候,你们要多注意下时冰,不要嫌她多事。滕雪走了,她的眼睛又盲了,如今瑞娜又别有用心的留下这么一纸文字,任谁都无法不崩溃,你们要多体谅她。” “爸,你放心,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会放弃她的。”晗涵认真地朝陈父点点头,“而且,我也相信,时冰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我也相信!”陈晨抬头看想时冰的方向,充满信心地说道。 正文 58、碰瓷? 这几日陈家的氛围异常低沉压抑,因为公司不能长期群龙无首,于是陈晨便成了时冰的专职保姆,她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时冰,生怕一个不在意,时冰便做了傻事。至于时冰倒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不说话整天呆在房间里。 晗涵开着车渐渐驶近住宅区,“不知道今天的时冰,有没好一点。”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晗涵慌张中猛然刹车,头部撞到了方向盘,痛的她直呼气。晗涵气急下车,走向闯到车前的一个俏丽女子,大声说道:“这位小姐,麻烦您遵守下交通秩序,好吗?” 话语刚落,便有个男子冲了过来朝女子关切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女子摇摇头朝晗涵这边看了过来,而这时晗涵也看清了男子的模样,竟然是严冬苏。看着面前的场景,晗涵觉得可笑,“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碰瓷吗?” 严冬苏看着晗涵上前一步,“晗涵,你不记得她了吗?”,晗涵瞥了一眼女子,“我凭什么要记得她?”,严冬苏被她这句堵得说不出话来。“姐姐,我是瑛然啊,是你妹妹!”女子看见晗涵仿佛不记得自己的样子,满眼的伤心和不可置信。 赵瑛然!晗涵怀疑地看向她,“抱歉,我对你还真没什么印象!”晗涵话语中虽有故意的成分,但也是实话,毕竟眼前的女子与记忆中的赵瑛然相去甚远。或许是五官长开了,也或许是化妆的原因,眼前的赵瑛然已不是数年前那个一眼便能被晗涵认出的赵瑛然了。 “姐姐,你怎么可以忘记我……”赵瑛然一副伤心到要哭的模样,晗涵烦躁地打断她的话语,“麻烦你们让一下路,我急着回家。”。这两人出现在此地,绝对没什么好事,涵晗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然而毫无防备的,涵晗被严冬苏拉到一旁,“你干什么?”晗涵奋力甩开严冬苏的手,可这时的严冬苏却看着晗涵笑了。“你笑什么?”晗涵看着他的笑,莫名觉得尴尬。“我跟她一起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这么生气?”虽然晗涵见到自己就没给过好脸色,但这一次他明显感觉出来,涵晗的怒火绝对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不知怎的听到严冬苏这番话,晗涵心中的暗火越烧越旺,“神经病!”晗涵转身就走,涵晗从来不会吵架,唯一能表达怒气的方式就是暴走。“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知道晗涵动怒了,严冬苏慌忙拉住她道歉。然而严冬苏心中的欣喜却不可遏制,他也更加坚定自己的心意。 “晗涵,我找你真的有事。”严冬苏言归正传,晗涵再次甩开严冬苏的手看了他一眼,“你还有两分钟,有什么事快说。”,严冬苏不由又是一阵欣喜,晗涵居然愿意停下来听自己说话! “晗涵,你是不是去医院看过伯母?”严冬苏口中的伯母,晗涵心知肚明。“没有!”强烈的自尊心作祟,晗涵不愿意承认。晗涵这副别扭的表情,严冬苏再了解不过了,“晗涵,你骗我!你一定去过。” 晗涵镇定地压下窘迫的情绪,再次看了他一眼,口气多了几分嘲讽,“你真的了解我吗?别以为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就了解我多少。你……”说到这里,晗涵觉得无聊,自己有必要跟她多做解释吗!于是毫无征兆地转身就走。很遗憾手臂又被严冬苏死死拉住,“我对你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要多,赵晗涵!” 听到这个名字涵晗瞬间呆愣住,片刻过后她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住口!我是陈晗涵,不是什么赵涵晗!”。可这时的严冬苏却故意忽略掉晗涵的怒火,无所顾忌的说道:“你是赵晗涵,你姓赵,你的父亲是赵易忠!你母亲是李玫月!” 涵晗瞬间大力的将严冬苏推开数米之外,“他们,不是我父母,不是!”提到这两个人,晗涵的怨愤便从心底涌起。 看着晗涵痛苦的表情,严冬苏心疼不已,可他不能让涵晗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了,“别骗自己了,他们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的身上流着他们的血,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 晗涵早就不再疼的心,被严冬苏这句话刺痛,许久不曾勾起的情绪,瞬间涌现“生我?养我?”晗涵笑得惨然,“可他们却不爱我!一直以来他们给我的都是冰冷,父母?呵呵,我从来就没有!” 严冬苏慢慢走上前一步,“无论从前怎样,现在的他们愿意用心爱你,尤其是伯母,她在昏迷中一遍又一遍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严冬苏顿了顿,“一次,哪怕就一次让他们补偿你的机会,你都不愿给吗?” 晗涵低笑着摇摇头,“我是玩具吗?我是物件吗?喜欢的时候就要,不喜欢就扔?”晗涵指着胸口,痛苦的说道“这里不是石头,被伤了,会痛!会永远的痛!”晗涵的情绪已经趋近崩溃的边缘,泪水不知不觉地滑落。 严冬苏忍不住靠近晗涵想将她抱住怀中,可一个洪亮的声音却打断了严冬苏的动作,“姐,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夺走了爸爸妈妈的爱,要怪你就怪我吧。” 赵瑛然快速走过来抓住了晗涵的手,柔弱的表情我见犹怜,可她的心却是另一种声音:好险,若不是及时出声,冬苏就抱住赵晗涵了。赵瑛然可没忘,自己故意跟过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俩单独在一起。 “姐姐,你就去看看妈妈吧,求你了。”嘴上这么说着,可赵瑛然明白,那些年晗涵有多委屈,心中就有多恨,这样的赵晗涵断然不会去见妈妈的,可是她仍要来求晗涵,她就是要让严冬苏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怎样的绝情。 方才赵瑛然突然的声音,早已拉回了晗涵濒临崩溃的情绪,理智恢复的她瞬间甩开赵瑛然的手,赵瑛然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要的就是你这番表现。赵瑛然委屈的说道:“姐姐,你对我怎样的都无所谓,只要你去见妈妈就行。” 晗涵幽幽的笑出声来:“你们伤心了、难过了,就都来找我,可我那些年就没这么好命,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寻找,我就那样一点点的捱了过来。”涵晗摊开手原地转了一圈,“看!我现在不也是过得很好,相信你们也可以。”晗涵莞尔一笑,笑意透着凉薄。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毕竟那是妈妈!”赵瑛然‘伤心’的叫道。晗涵稍稍退后几步,与严冬苏与赵瑛然拉开距离,笑道:“你们不知道吗?我一直就是这样狠心!”说完便悠然转身。 严冬苏看着晗涵的背影没有再做阻拦,心隐隐为涵晗发疼,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明知道那是她痛苦的心结,却还那么无情的把它剖开?可刚才涵晗差点就要将那长久的压抑发泄出了。想到这里,严冬苏不禁别有深意的看了赵瑛然一眼,赵瑛然立刻察觉到,“东苏哥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严冬苏收回视线,“没什么。” 路上严冬苏开着车子,不说一句话,赵瑛然终于‘忍不住’说道:“没想到姐姐居然真的如此狠心。”,“她不是狠心,只是心被伤冷了。”严冬苏迅速打断她的话,赵瑛然心里很不舒服,略带气愤的情绪没有控制好,“是不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你都喜欢?”。 “我喜欢的她,从没变过!”严冬苏毫不犹豫的说出心底话,让赵瑛然心中更加窝火。她不知道严冬苏是否带了故意的成分,自从自己被拒绝后,她一直装作死心的样子,目的就为了不让严冬苏认为,自己对赵晗涵做出事情带有嫉妒心。 赵瑛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自己隐藏的不够好吗?没关系,那就伪装的再好一些,赵瑛然看向严冬苏甜甜得说道:“姐姐,能被你喜欢,真是她的幸运。你可要加油哦,我相信姐姐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严冬苏回头看了一眼,笑的格外灿烂的赵瑛然,一语双关得说道、:“但愿如此。”闻言,赵瑛然脸上的笑容略带僵硬,但仍然死死坚持着,“一定会如你所愿的。”严冬苏静静地看了她三秒,最后转过头不再看她,然后,一路沉默无语。 正文 59、走出来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天。傍晚时分,时冰头发披散着坐在阳台边不发一语,身后的陈晨紧张地不得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冰,就怕一眨眼间她就‘潇洒’地跳了下去。 “叮咚!”有访客到,陈晨后退着下楼,眼睛还时不时的看一眼时冰。刚下楼陈晨便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开门。“楚语灵?”虽然只借宿过一夜,但陈晨对楚语灵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刻,毕竟寻死的人,可不是天天都能见到。 还未等陈晨招呼,楚语灵便进了房间坐到沙发上,对于楚语灵这么自觉的行为,陈晨有些无语。“时冰在吗?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楚语灵转头看着陈晨问道,陈晨无奈地盯着头上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视到时冰一般,支支吾吾地说道:“时冰她,现在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为什么不方便,难不成是来大姨妈啦?”楚语灵的这番话,陈晨听的满头黑线,这大小姐是从外星来的吧。“算了我自己上去找她。”陈晨慌忙慌忙拦住她,“真的不方便,你改天再来吧。” 楚语灵不是傻瓜,看陈晨这番阻拦的样子,自然知道事有内情。“说吧,她到底怎么了?”楚语灵抱臂问道。陈晨想了想有些犹豫,毕竟楚语灵是个外人,可她转念又一想,能来家里看时冰的,这关系也不算生疏。而且时冰救过她的命,她总不至于害时冰,说不定楚语灵还能帮自己劝劝楼上那位。再三思量之后,陈晨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瑞娜这女人够狠的!”大略听了事因之后楚语灵感慨道,陈晨伸手在楚语灵面前晃了晃,“我说楚大小姐,您来不是为了听戏吧,现在我是拿时冰没辙了,要不您试试?”楚语灵二话不说“噌噌噌”地上了楼。 “时冰,我来看你啦!”楚语灵笑眯眯地倚门探出头来,时冰毫无反应。楚语灵略觉尴尬,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房间,“今天天气不错哈。”时冰仍然静默。 忽然,楚语灵毫无征兆地冲到时冰面前,低身俯下来大声说道:“时冰,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你可不能因为生命中出现了一两个小贱人儿,就放弃人生啊……”楚语灵还在说着,时冰轻轻拍了下心口,实在是因为被猛然出现在身边的楚语灵吓到了。 “想想之前你是怎么劝我来着,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行了……”楚语灵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时冰觉得吵便要慢慢起身。“你听不进去是不是,非要寻死是不是,好!那就让我先死。”说着楚语灵就爬到了阳台上。 时冰怕楚语灵有危险,迅速起身向前要去拉她,可楚语灵却误会她也想爬阳台,“你还动!你再动我就真的跳了。”时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谁告诉你我要寻死!”说完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一把将扯住她的领口。“啊!”伴随着楚语灵的尖叫,时冰将她拖了下来。可因为时冰看不见,加之手上的力道大了些,脚下一个不稳,便摔倒在地上,连带着楚语灵也扑倒在她身上。 听到楼上的动静陈晨慌忙奔上来,见到面前的场景瞬间呆住。时冰单手扯着楚语灵的领口,而楚语灵的领口已经散开,关键是两个人的姿势太容易令人瞎想,于是陈晨好死不死地开口道:“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 听到这话,时冰瞬间炸毛,她慢慢推开楚语灵站了起来,“陈晨,你再说一遍!”。陈晨立刻倒退一步,不对,我们时冰是个取向正常的好孩子,于是她看向楚语灵,大声骂道:“我让你帮忙劝劝时冰,你居然想掰弯她?!”楚语灵整理下衣领,无所谓地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说着陈晨就上前扯楚语灵,楚语灵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两个人瞬间扭作一团。“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时冰不由头痛抚额,这两个人真的是来安慰人的吗?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完全忽略时冰的存在。 “我说你们不饿吗?我都饿了!”时冰加大分贝的声音终于让那两个人停了下来。陈晨仿佛梦中惊醒般,“你说你饿?我没听错吧。”闻言,楚语灵嗤之以鼻地鄙视道:“你是耳朵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中国话?” 这个时候得陈晨没有心思理会楚语灵,她再次试探得问道:“时冰,你真的饿了?”时冰点点头,“是的,我饿了!”。陈晨高兴地跳了起来,“好,我这就叫……” “你再敢叫外卖,我打断你的腿!”想起最近吃的东西,时冰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可是我不会做饭呀!”陈晨无奈地挠头,她希冀地看向楚语灵,楚语灵立刻如临大敌地摆摆手。 时冰摸索到梳妆台,将头发扎起,“我自然是指望不上你们两位大小姐,要想丰衣足食还是要自己动手。”扎好头发的时冰缓缓起身,“你们两个下楼买菜,多买点!”站着的两个人还在恍神,时冰接着又说了一句:“陈晨你打电话给伯父和晗涵,让他们早点回家。”见陈晨没反应,时冰大叫道:“听见了没有!”,“听见了,听见了。”陈晨回过神来拉着楚语灵便下了楼。 陈父与晗涵回来看到一桌子的菜,着实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时冰居然不再闷在房间里了“时冰这都是你做的?”陈父不敢相信得问道。“也不全是,我眼睛看不见,主要是她们在做,我只负责下料和翻炒”,陈父看着陈晨笑着说道:“那也比有些人连切菜都不会的好。” “谁说我不会切菜,今天这桌子上大半菜可都是我切的。”陈晨说着颇为骄傲地夹起一块冬瓜片,朝大家展示。“可不像某人,从下午就赖在这里不走,原来却是为了蹭饭。”陈晨意有所指,楚语灵可不乐意了,“我没有帮忙吗?那菜是谁洗的,碗是谁刷的……”。 陈晨小嘴一撇,“是是是,碗都是你刷的,刷着刷着顺便卖给土地爷爷几个。”,晗涵伸手加了一道菜送进陈晨的嘴脸,“行了,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见此场景,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这一顿饭大家吃的很开心,至于时冰为什么恢复了情绪,所有人都没问,她能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时冰朝着滕雪床的方向侧卧,脑海里全是滕雪的笑脸。其实有些事情,时冰早已想清楚了,只是她不想让自己太快的走出来,这会让她觉得离滕雪越来越远。可今天楚语灵这么一闹,反而让时冰看清了自己,自己明明不想死,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副寻死的样子,让别人如此地紧张担心,自己做的就对了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自己再怎样自责愧疚雪也无法回来,反而会伤到了身边的人,这样的愧疚与自责也变得虚伪。 时冰翻了个身,仿佛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滕雪,我会过好以后的每一天,连同你那份一起。”时冰向滕雪低声承诺道。黑暗中的晗涵与陈晨隔床相视一眼,眸里充满了笑意。时冰,这是彻底恢复了吧。 现在时冰面临最大的问题是眼睛,虽说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谁都不想面对最坏的结果,可她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等待角膜捐赠者。也许这段等待的时间,也是时冰面对永久失明的一个缓冲。毕竟晗涵每日朝医院打电话的场景,已经让时冰的心越来越凉。 忽然间时冰开始剧烈的头疼,时冰不由轻轻抚了抚额头。在家的这些天里,时冰便有几次感到头疼,只是微微疼了一会儿便过去了,她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这一次似乎疼得厉害了,难不成脑中的血块还没有消?时冰暗自思忖,医生也有交代过要保持好的心情,看来自己这头疼也是自己作的。终于时冰疼得忍不住呼喊楼下的陈晨。 靳生将手中的资料交到方哲青的手上,“老板,所有的一切都办妥了,没有留下任何现蛛丝马迹。”方哲青看了看末尾签署的名字,嘴角冷硬地向上勾起。“事不宜迟,那件事情马上开始做!”多等上一分,时冰便多一分永久失明的危险,随后靳生恭敬点头退出办公室。靳生走后,方哲青迫不及待拨打时冰的手机。 痛苦的时冰早已忽略手机的铃声,还是手忙脚乱的陈晨接通了电话。“时冰,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久久打不通电话的方哲青,微微有些生气。 “不好意思,我不是时冰,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她有空了我让她给你回过去”陈晨还在说着,这边的时冰已经痛的没了耐心,“陈晨,快点!我疼得受不了了!”方哲青眉头微皱,急忙问道:“哪家医院!”,“市中心医院!”报完地址陈晨挂断电话,迅速带着时冰上了车。 正文 60、不用客气的关系 时冰被匆匆送入急诊室,陈晨心急如焚的在外面来回踱步。迅速赶来的方哲青来却只能在急诊室外远远的看着,他也想冲进急诊室陪着时冰,或者像陈晨那样在急诊室外守着也行,可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 “老板,这……”悄悄出现的靳生,低声询问方哲青,靳生不知道以时冰现在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接受手术。眉心紧皱,方哲青慎重思考了片刻,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时间不等人,照原来的计划做吧”。靳生点点头退离出去。 “病人家属,病人家属!”急诊室的护士从手术室奔出来焦急地叫道。陈晨慌忙不迭地上前,“我在,我在。我们家时冰没事吧。”见到陈晨,护士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就你一个人吗?”陈晨重重的点了点头。 见此,护士将几页写了满字的通知书到她手上,“刚刚接到通知,有捐赠者指名向时冰小姐捐赠了眼角膜,但因为护送的路上眼球保存不当,现在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我们已经对病人做了全面的检查,病人头疼的症状已经控制住,身体完全可以接受眼角膜移植手术……”护士接下来说了一些手术可能出现的严重后果,陈晨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是要让自己来签手术同意书啊!”陈晨心中嘀咕着,手中的钢笔捏得死死的。从来没有担过如此重大的责任陈晨,惶恐不安地愣在原地,“你想让时冰永远失明吗?”见陈晨久久没有签字,方哲青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朝陈晨吼了一声。旁边的护士迷茫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实在是方哲青也害怕了,如果错过了这次,下次就不一定有合适的“捐赠者”,即便是有如果错过了最佳手术期,那时冰……,方哲青不敢再想下去。 陈晨被这么一吼,顿时条件反射般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护士已经将手术签字拿走,陈晨还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自己做了什么依旧浑然不知。“刚才是谁吼我?”终于回神的陈晨一转身发现长长的走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 方才怒吼完的方哲青,便看到匆匆出现的靳生,看到靳生眉头紧皱的表情,方哲青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暗地里留下人员守着,方哲青便不得不匆匆离开。 时冰醒来时便察觉到眼上的纱布,她紧张地猛然坐起。“时冰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说话的是接了替陈晨的晗涵。时冰摸着纱布问道:“晗涵,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的眼睛?” 说到这里,晗涵的声音明显高兴上扬,“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捐赠者出现了。时冰,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你的意思是……”只见时冰手臂不断的来回摇摆,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上天果然还是恩待自己的,已经做好失明准备的她,竟然还会有重现光明的机会,时冰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感恩。 “涵晗,你知道是谁给我捐赠的眼睛吗?我想当面谢谢他。” “捐赠者信息保密,身份我们不得而知,而且……”涵晗停下来没有说,眼角膜捐献分.捐献和死后捐献,如果捐献者活着还好,如果已经逝世了,时冰会不会有心里压力,这就仿佛是告诉她你的这双眼睛,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 时冰见涵晗不说话,疑惑地问道:“而且什么?”,涵晗抬头看了眼时冰,仿佛能透过那层纱看到她晶亮的眼睛里散发着灵气,涵晗低头柔声说道:“而且,我们应该尊重捐赠者的意思,不是吗?” 时冰低下头有些失望,“可是受了这么大的恩惠,不好好报答人家,我这心里总觉得亏欠别人。”涵晗笑着伸手摸摸时冰的头,“那你以后就用这双眼睛看更多美好的事情,用你完整的身体帮助更多需要的人,如此也算是报答啦。”时冰狠狠点了点头,“嗯,我一定!绝不浪费人家一双眼睛。” 感受到时冰激情昂扬的情绪,晗涵高兴地坐到床边握住时冰的手,“时冰,经历过这些,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时冰回握住晗涵的手,再次狠狠地点了点头。 这时,晗涵身体朝时冰微微倾斜,笑道:“话说,陈晨今天倒是做了件有魄力的事。”“嗯?”时冰好奇不已。“知道吗?手术的签字人可是咱们的陈大小姐。” 仿佛能想象到陈晨当时紧张到不行的表情,时冰抿嘴一笑,“当时她肯定吓坏了吧,等我出院了可要做顿好的给她压压惊”。“你要感谢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哦。”晗涵意有所指的说道。 时冰听不懂晗涵的意思,只当她是吃了陈晨的醋,“那是当然,你跟陈伯父还有楚语灵,我都要好好感谢。”,“时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说的是上次在东区医院的那个人。”晗涵故意挑明了说。 “扑通”心脏没来由的跳快了一秒,时冰心虚掩饰道:“他呀,他不算。”晗涵看着时冰尴尬的神色,故意笑的暧昧,“为什么不算,难道你们之间已经到了互相不用客气地步了。” 就像是被说中心事的女孩,时冰怔楞了几秒,感觉到脸上蹭蹭地冒火,尴尬地她迅速气恼的叫道:“晗涵,你说什么呢,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说完翻过身去不再理晗涵。见此,晗涵心情大好地挑了挑眉毛,果然遇到了喜欢的人,女汉子都会变成小女人。 清晨,陈晨高高兴地出门,还没学会开车的她,打算乘公交去医院。说到这里,我们不仅要重新审视下陈晨这个,越发不像富家小姐的富家小姐。 现今的社会因为财富分为三六九等,自然富人就有个所谓的“贵族”圈子。但出身富裕的陈晨却从来不喜欢那个圈子,因为那个圈子中能称得上“贵族”的真没几个。而陈洪辉本身白手起家的原因,对陈晨并不溺爱,所以富裕的她,性格更像个邻家的小妹。至于陈晨那偶尔蹦出的大小姐脾气,用陈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能唬住几个,算几个。” 因此这样的陈晨才能跟晗涵她们成了朋友,如今与晗涵和时冰住的久了,陈晨这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唬不住了,反倒越来越像受气的小媳妇儿。所以“沦落”到挤公交的地步,也是情有可原。(其实人家觉着好玩着呢?) 去往站台的路上,忽然面前冲出一辆火红的超跑,陈晨不悦地撇撇嘴,这么张扬的颜色除了刘子文还能是谁。“去哪我送你!”刘子文朝陈晨讨好地叫道,陈晨没有理会他抬脚就走。 算算这是第几回了,每逢出门都能遇见,难道是为了堵晗涵姐掐错了点儿?还是想拉拢自己,帮忙撮合他跟晗涵姐?陈晨越想越觉得是后者。丫的,都说你不是我姐的那盘菜了,还来!陈晨眼白直往上翻,鄙视鄙视加鄙视。 “陈晨!你上来吧,我载你,陈晨!陈晨!”望着陈晨一刻不停地往车站走,刘子文心急火燎又无可奈何,自己这么勤快的天天报道,这丫头还没懂自己什么意思吗,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见陈晨不理自己,刘子文只能出狠招了,待会直接霸王硬上弓地强吻她,我就不信她还不懂,刘子文绝对是个霸道行动派。一个加速一个急刹,面对突然蹿到眼前的超跑,陈晨吓得惊魂未定,这丫是想谋杀吗? 刘子文朝着陈晨地方向动作潇洒地跳出车外,刚站定他正酝酿着如何“下口”,忽然只觉得人影一晃,腹部剧烈的疼痛传来,刘子文痛苦地蹲下身子。 陈晨拍了拍手整理了下裙子,转身优雅地离开。果然跟着时冰去道馆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只是刚刚“膝定”这个动作着实不雅,不知道有没有走光,还好这个宅区人不多。 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刚才那人一定不是陈晨,自己的陈晨那完全是个呆萌温柔的软妹纸,怎么可能是个出手毒辣的女汉子,绝对不是,一定是自己撞邪了。可是这腹部的痛觉神经,不会也跟着撞邪了吧。看着已经上了公交车的陈晨,刘子文狠狠一咬牙,追!就算被打死也得追! 正文 61、有的哭了 正常行驶的公交车,旁边突然出现一辆低速的红色超跑。刘子文冲着公交上的陈晨用力的挥手,一张脸就快笑烂了,这举动引得车厢里的姑娘们一阵尖叫。陈晨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安静坐着,实则内心的火苗已经开始燃烧,自己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家伙原来这么不要脸皮呢! 陈晨默不作声当做没看见,可她周围的姑娘可没法当做没看见,随后阵阵窃窃私语传来: “这超跑真是帅爆了,多么酷炫流畅的造型,真想下去摸一把!” “那车上的男人也是超帅的,靓仔配豪车,绝配!” “就冲那男的长相,就算是坐二八大杠我也愿意!” “你们就别做美梦了,没看人帅哥是冲窗边的那美女来的吗?” 随着这人一语点破众女美梦,陈晨便感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那一道道或疑惑或嫉妒的眼光,真的让人无法忽视。而这时,跑车上刘子文却眼珠一转,更加“变本加厉”挥手,引人误会的话语,开始口无遮拦地蹦出来:“陈晨,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就像复读机一样,刘子文反复重复着这段话语,脸上更是做出可怜巴巴的模样。 车上的人们立刻“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小情侣闹别扭了嘛,她们看陈晨的眼光立刻变得暧昧不清。陈晨整张脸已经气得发绿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陈晨话音刚落,周围便有人开始教育起她来了。 前座和蔼可亲的老奶奶转过头来,笑着说道:“我说小姑娘,这两个人相处小打小闹难免的,男朋友都认错了,你也该消消气了。” “就是!这么好的男人,都低声下气来求你了,你差不多就得了,再作就作没了。” “再生气也不能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啊,你啊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男朋友条件这么好,温柔体贴又宠你,你要是再拿乔,可就被其他女人抢走了!” 陈晨眼角抽了抽,这些人究竟那里看出了刘子文温柔体贴,还宠她!陈晨转头瞥了一眼刘子文,眼角抽得更厉害了,这些人难道都瞎了吗,这分明就是一个纨绔的花花公子,他们到底哪里看出他的好了? 正想着,司机猛然刹车停靠在路边,陈晨疑惑这还没到下一站呢,司机这么停不怕违规么。“窗边的那位姑娘,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男朋友都跟一路了,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而且有着好车不坐,非得来挤公交,这不是找罪受吗,你还是把位置留给需要的人吧!” “可是,我是付了,钱,的。”陈晨的声音在众人“声讨”的眼神中越来越小,一车的乘客这么.裸地赶人,陈晨即便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 听着身后公交车门关上的声音,陈晨烦躁不已。而罪魁祸首,早已下了车的刘子文,此时却冲着公交车上的众人感谢地摆摆手。“刘子文,你到底想干什么?”陈晨上前拍掉刘子文还在挥动的手,厉声质问道。 “不干什么,就想送送你而已,来上车!”说着刘子文很绅士的打开了车门。陈晨站立不动,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这家伙如果闲的皮疼了,自己不介意帮他紧紧皮。 看着陈晨双眼冒火的看了自己,刘子文立刻一副无赖的模样说道:“你要是还想着坐公交车,我只能说你死心吧,我能逼停一辆,就能逼停第二辆、第三辆!” “嘭!”陈晨大力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不就是坐车吗?自己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再跟他僵持下去天都黑了。刘子文满意的嘴角上扬,动作迅速地上了车,“去哪里?”,陈晨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中心医院!”。 明明那么可爱的长相,却偏偏做出高冷的模样,这别扭地小表情看得刘子文直想发笑,陈晨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真想上去亲一口。当然刘子文是打死都不敢行动的,要知道陈晨还在气头上呢,要是自己再来那么一出,估计这辈子都追不回这丫头了。而且……,刘子文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肚子!心底暗自腹诽道:“而且,自己不一定能亲到呢!” “还不走?想等着变化石呢!”陈晨不耐烦催促道,“走走走!”刘子文慌忙发动车子,嘴角一丝苦笑,如今自己与陈晨的位置是完全颠倒过来了,不过也是活该,长这么大了居然没看清自己的心,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哭了。意料之中,到了医院刘子文便被陈晨毫不客气地轰走了。 医院里,涵晗走后时冰便开始调侃起陈晨,“昨天是你签的字?唉,这医生也忒不负责了,怎么能随随便便把我的命交在你手上?”,“时冰,你这说的什么话,要不是我,你就等着当一辈子的瞎子吧。”陈晨很不爽的反驳,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当时自己有多紧张。 果然还是一点就炸的性子,时冰很好心的没有再挤兑她,只是嘴角微抿似笑非笑地说道:“行行行,我这双眼全托了大小姐您的福。”闻言陈晨骄傲地头发一甩,“知道就好,今后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即使看不见时冰也能想象到陈晨那傲娇的小表情。 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时冰踌躇半响问道:“陈晨,最近,有没有人找我?”虽然与印宇只不过十几天没有联系,但时冰却感觉是过来半个世纪。“找你?没有啊,来找你的人,你都见过啊?”陈晨不知道印宇的存在,更不知道时冰别扭的小心思。 果然没有在意自己,这么些天失联,就算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也好?想到这里时冰心中越发地烦闷。陈晨见时冰没有说话,立刻凑了上来“时冰,你怎么了,你这一脸像孩子讨不到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闻言时冰也是一惊,慌忙抹了一把脸,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故友吗?值得这么在意么。“也许只是我这个债主对欠债的耿耿于怀吧,一定是这样,这手臂上的疤痕可以作证”时冰心里不断这样安慰自己心情渐渐好多了。 “好些了吗?”门口出现的声音打破了时冰刚刚稳定的心情,今天的方哲青十分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时冰面前。陈晨还没有搞清状况,就被时冰突然高亢的声音吓到,“你来干什么?”。闻言,方哲青神色不愉的拧眉,以印宇的身份出现,她也开始排斥了吗?。时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听到方哲青的声音,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为了掩饰这份心慌,只得故意凶巴巴地开口。 陈晨看了看方哲青觉得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哪里见过,而且不禁面熟还“音熟”。可这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从时冰气势汹汹地说了那句话以后,房间已经安静了好一阵了,不久她脑海中碰触六个字:此地不宜久留,“那个,你们先聊着,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匆忙奔出病房。 看着落荒而逃的陈晨,方哲青眉毛挑了挑,本已做好接受刁难的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状况。这陈晨看来比时冰更加神经大条,自己跟她发生过两次冲突,外加昨天的一次惊吼,这家伙竟然还没有认出自己。大条好啊,免去自己不少麻烦。而这边的时冰心中那个气啊,见过没义气的,没见过这么没义气的,她就这么大喇喇地留下自己一个人,就不怕对方是坏人吗! 方哲青注视着满脸不爽的时冰,慢慢步入房间,随手将花束放下,便安安静静地坐下削起苹果来。见方哲青长久的不说话,时冰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不想叫我来吗?我怕我一开口,你就更生气了?” “谁说我不想让你来了!” 看着时冰极力辩解的样子,方哲青嘴角大大的上扬,“哦,是吗?”磁性的声音好听地让时冰浑身一哆嗦。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冰,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想说什么话来反驳,可口中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欣赏着时冰脸上的红晕,方哲青心情大好。 面色发窘的时冰只能迅速转移话题,“再不久,我就可以拆纱了,到时候你来吗?”。还想再看一次时冰满脸火烧云的模样,方哲青故意问道“你希望我来吗?”。 聪明的时冰,明显感觉自己被调戏了,恼羞成怒的她立刻没好气的叫道:“你爱来不来,谁还求你来啊!”果然面皮还是很薄啊,方哲青暗自无奈地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时冰。 然而时冰是那么好哄的吗,“我不喜欢吃苹果,拿开!”。但是咱们的方.oss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再不拿着,我就喂你吃了。”顿时时冰满头黑线,敌强我弱好汉不吃眼前亏,接过苹果时冰愤恨地咬了一口。方哲青很满意时冰的配合,眼神溢满了宠溺,可惜时冰看不见。 但是躲在门外的陈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有鬼,这两人绝对有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陈晨打算晚上将自己的重大发现告诉晗涵。唉!可怜的陈晨,所有的秘密你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正文 62、再次被误会 最近公司的事物比较多,晗涵加完班天色已经很晚了。刚出了地下停车场的电梯,不出意料地便看到了严冬苏倚车而立。自从上一次失态以后,涵晗对他反而没有以前那么排斥。 看到涵晗,严冬苏立刻将车上的保温盒拿了出来,走到涵晗跟前说:“还没吃饭吧,这是特地给你做的。”虽然心底已经不排斥严冬苏,但涵晗嘴上依然不那么友好,“严总监还真是悠闲,天天堵门也不嫌累,怎么你这是要将温情牌打到底吗?” 严冬苏没有将晗涵讽刺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将饭盒向前推了推,“趁热赶紧吃吧,不然待会儿又要胃痛了。”重拳打到棉花上,涵晗有些懊恼,语气更加不好,“严冬苏,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的。” 闻言,严冬苏放下饭盒,深邃的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涵晗,“涵晗,你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从来都不是为了别人。从再次遇见你的那刻起,我的心想必你也是明明白白!”没想到严冬苏这时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涵晗不由愣在原地。 严冬苏的心思涵晗怎么会不清楚,只不过她的心早已将他否决,而且从来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决定。很快冷静过来的涵晗,眉头一皱,不悦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说完侧身要走。 事情已经挑明了,严冬苏怎么可能让涵晗再继续装傻下,要是他一把抓住涵晗的手,“你究竟在逃避什么,在怕什么?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好!”。 怕什么?自然是怕一颗心失守再次受到伤害,晗涵可不想在同样的地方摔到两次。挣脱严冬苏的手,晗涵皮笑肉不笑的地说道:“你就不怕以后我会让你心累了么。”闻言,严冬苏脸色微微一变,分手那天说的话,双方都记忆深刻,这句话的含义严冬苏又怎么会不懂。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自责,严冬苏低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当时我们都年轻,很多事情没能好好的沟通,而这也是让我失去你的原因。无论以前我们有什么误会,我只想告诉你,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从来都不是!在没有你的那几年来,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顿了顿,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涵晗,目光带着希冀,“涵晗,我从未忘记过你!” 涵晗被他眼底浓郁的情意看得怔住,人心都是肉长的,况且面前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初恋,晗涵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但不过几秒钟晗涵便恢复神态,“可是怎么办呢?我早就忘记了你。”话说得无情,可涵晗不知道,自己说话的表情多像个闹别扭的孩子。不给严冬苏说话的机会,晗涵又急急说了一句,“你也知道时冰跟陈晨很讨厌你吧,即便是为了她们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们同意?”严冬苏不解,心底有不易察觉的醋意。“因为她们是我的妹妹,没有家人祝福的关系,我是段不会触碰的。”涵晗说得理所当然,转身便离开。严冬苏不再说话,一切不过是借口,不是吗?可尽管知道是借口,严冬苏也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不行!这样倔强敏感的晗涵,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涵晗刚坐上自己的车子,严冬苏便出现在身边,“无论如何,先把这个吃了。”严冬苏说话依旧温柔,只是表情很是执拗,大有你不接受我便不走的架势。晗涵正要拒绝,可想起刚才自己那恶劣的态度,拒绝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于是涵晗无奈便接过饭盒,“谢谢,我要关车门,你可以走了。”。 “不行,现在就吃,等你到家非得胃痛不可。”严冬苏的态度强硬不容拒绝,涵晗眼角不爽的挑了挑眉,算了自己确实肚子也饿了,吃就吃吧。涵晗不在矫情,打开饭盒坐在车子里吃了起来。最后饭盒见底,严冬苏很满意也很“通情达理”地放涵晗走了。 “其实,这饭菜味道挺不错的。”开着车的涵晗心底没来由的念叨了这一句。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拆纱的时候,“医生能不能再等一会儿。”时冰很紧张,涵晗跟陈晨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她还是有些不安。而且……,时冰心中有些气恼,都说让他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方哲青。 稍等了几分钟医生便说道:“可以开始了吗?拆完纱之后我还要去照顾其他病人”人家都开始催了,再拖就真过意不去了,时冰只得嘟了嘟嘴妥协道:“好吧,您开始吧”。 一圈又一圈,医生的动作不算慢,可时冰却觉得纱布仿佛很长很长。渐渐时冰感觉到有光在眼皮上跳跃,并且越跳越欢快,时冰的心跳也随之越跳越快。 终于纱布完全取下,“试着慢慢睁开眼。”医生鼓励着时冰,时冰缓缓睁开眼,前几秒的不适应之后,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久违的画面出现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时冰盯着自己的手狠狠地盯着,“看见了,真的能看见了。”时冰跳了起来看向身边的涵晗跟陈晨,高兴地将她们抱住。“时冰,时冰……”陈晨激动的叫着,但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涵晗一锤定音的说道:“什么都别说了,咱们回家。” 跟医生道谢后,大家就开始收拾时冰的东西。“我去跟我的管床护士们告个别,你们等我一下。”因为离开的路径不经过工作台,这个点也早过来巡床的时间。一直以来管床护士也费了不少心,不说一句话就走,这不是时冰的做派。涵晗不放心她就要跟着出来,被时冰拦住,“姑娘我现在眼睛可以看见,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担心了。”说着便闪出了房间。 匆匆赶来的方哲青正朝着时冰的病房走去,忽然看见时冰出现在门外,整个人顿时惊得不知所措,因为他看到了时冰那双晶亮晶亮的眼睛。怎么办?我该怎么做?是向前还是向后?方哲青正在纠结的时候,时冰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不是时冰故意忽略他,只是若一个人是眼里寻着别人的时候,很容易就忽略其他的人。 事实上,方哲青心底是很不爽的,自己这么一个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怎么到她眼里被生生的忽略掉了。好吧,我倒要看看,你来回逡巡的眼睛实在找谁?于是方哲青心底怨怼地跟在时冰身后,来到了住院部的工作台。 这是一个很大的住院部,几乎所有的科室的病人都要在这里办理住院。很快在住院部的护士工作站,时冰找到了自己的管床护士。未免太过醒目,跟来的方哲青悄悄坐在工作站的休息区。他的那个心啊,别提多憋屈了,虽然不想这样,但是为什么每次在时冰身边,自己就是躲躲藏藏的。方哲青脸上完全不复平时的冷静,这幅表情若是让靳生看了,准得将眼镜摔了,再去重新配一副。 “你女朋友刚做过流产手术,你怎么也不关心下,有你这样做人男朋友的吗!”忽然出现的护士气愤地朝方哲青责备道,方哲青这才注意到,自己坐到了一个脸色苍白、眼睛微闭的女子身边。因女子做手术的时候说男朋友待会过来,于是护士带她来办住院。等一回来便看到女子身边的方哲青便以为他是女子的男朋友,见方哲青对女子不闻不问的样子,护士这次语气不善地训斥他,并且特意强调了“人流”两个字,男人做的孽就得有担当。 条件反射般方哲青看向时冰,而此时的时冰也好奇的看向这边,正看到方哲青震惊的脸。时冰微微一愣,没想到会这个地方见到方哲青,随后想到护士的话,时冰脸上出现了一副了然的表情,同时心底幽幽的嘀咕道:为什么这家伙干些龌龊事的时候,总被自己撞到,真是点儿背啊。 时冰绝对是误会了,方哲青情绪都快疯掉了,张口就要解释,可话到嘴边他就忍住了,此时的自己在时冰眼里是方哲青不是印宇,如果开口解释了她会不会认出自己是印宇,那么在她心中印宇的形象会不会就坍塌了。人就是这样,临门一脚的时候,总是胆怯总是考虑太多。 “唉!”时冰的管床护士见怪不怪地叹息一声,朝时冰说道:“今后你可要擦亮眼睛,不然有你苦头吃。”时冰转过头来,笑道:“放心,姑娘我火眼金睛。”与管床护士道别后时冰便快速离开了大厅。 方哲青的脸都绿了,可旁边的护士依旧不依不饶地指责着。方哲青周身低气压环绕,要不是身旁虚弱的女子睁开眼说了声抱歉,继而朝护士解释一番,因着时冰离开而心不在此的方哲青,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毕竟骂过自己的人,还安然无恙的没有几个。 正文 63、紫璃请客 时冰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许是因为时冰刚做过手术的原因,无论是办公室的同事,还是道馆里的学生,对时冰格外的照顾,这段日子时冰过的是相当舒心。 午餐时间,时冰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仿佛想把手机看出一个窟窿,同时手指在桌面上急躁的轻弹。死印宇,我闹脾气不跟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主动给我打吗?这都过去3天啦!时冰心中气闷不已,“算了,本姑娘宽宏大量,不跟你计较了。”自言自语着时冰拿起手机,正在这时时冰的手机上显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号码,紫璃来电。 疑惑地接通手机,听筒传来对方踌躇的声音,“时冰,恭喜你终于重见光明了。”时冰停顿了片刻,终于确认那头说话的的确是紫璃,“谢谢!”时冰的声音客气而疏离,除此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语。 双方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还是紫璃开了口,“时冰,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吃饭?时冰有些不明白紫璃的想法,在她心目中自己跟紫璃似乎不适合再有交集。然而时冰不否认她的心底隐隐有丝希冀,于是顺理成章的话便脱口而出“好啊,我今天晚上有空。” 瞬间,那边明显欢快的声音传来,“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来接你。”挂上电话时冰嘴角微微上扬,也许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吧。放下了手机时冰埋头就餐,因为紫璃的这通电话,此时的时冰已经没了想给印宇打电话的**。 下班后,紫璃如约来接时冰,吃饭的地点绕了大半个城,选定了一家很有情调的西式餐厅,时冰与紫璃缓缓坐下。然而这时她们却遇见了一个大熟人——邱格铭。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让这三人交集颇多,即便现在邱格铭与紫璃分手了,但他们的关系不可谓不熟。 只见邱格铭从旁边的包房出来,像是刚应酬完。时冰呆呆的看着他走过来略略觉得尴尬,这招呼打还是不打呢,不打吧好像不太礼貌,打了吧这邱格铭的前任就在自己身旁呢。而此时紫璃的表情也极其的微妙,她看了眼邱格铭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最后还是邱格铭打破了僵局,看着时冰问道:“你来吃饭?”。时冰老老实实地点头说道:“紫璃请客”。 “不介意加上我吧!”邱格铭语出惊人,时冰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大哥你脑子没问题吧,上次咱仨那撕烂脸的场景你忘了。而且,我身边这位可是你前任,跟前任吃饭你不怕噎着啊。关键是我们俩女人吃饭谈事,你一男人来凑什么热闹。时冰故意用眼睛瞅了瞅邱格铭身后的包房,那意思是你都吃过饭了,就别再蹭饭了。 可邱格铭却偏偏很没眼色的忽略掉时冰的示意,时冰内心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转头看向做东请客的紫璃,只要紫璃说不,邱格铭应该也不会厚着脸皮赖下去。然而在时冰满怀期望的目光中,紫璃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时冰的下巴再次掉到了地上,这两个人究竟在想什么?!难道是相互旧情难忘想借机复合?可也没必要拉上自己这个电灯泡做见证吧。 邱格铭在时冰依然震惊的神色中坐下,其实“蹭饭”的话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医院的那次尴尬后,邱格铭便刻意不去见时冰,知道她成功做了复明手术也没有去恭贺。他所有一切的避开,不过是为了压下心底那股不明且心慌的情绪。 可就在刚刚看到时冰的那一刻,邱格铭脑海中便蹦现两个字“完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原来自己是那么想看到她的脸。邱格铭确定自己是喜欢上时冰了,不然怎么会想要与她多相处一刻,竟连场合都不顾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邱格铭不知道,也许是自己因紫璃醉酒的时候?也许是邀请她来家做客的时候?也许是医院里逗她的时候?也许……。无论怎样,邱格铭终究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既然冲动的话已经说出口了,那就继续冲动下去吧。 最后三人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下,开始了“奇妙”的晚餐。左边是紫璃,右边是邱格铭,时冰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像电灯泡,而且是夹心饼干式的电灯泡。时冰哀怨的吃了一口菜,眼睛来回扫视着两人,心底腹诽连连:我说你两个别光吃饭不说话啊,现在可不是诠释食不言寝不语的时候,有什么事拿到台面上,全程无交流这感情怎么会好? 可是无论时冰怎样腹诽,这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般,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好吧,一定是觉得我碍眼了,可也不是我要来的呀!时冰无奈的起身,紫璃与邱格铭立刻看了过来,在时冰看来那眼神像是要吃了自己,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唾沫,这个时候要是自己提出离开,是不是会被他俩活吞了,“我,去下洗手间!”时冰窘迫的迅速转身。 “你为什么请时冰吃饭?”邱格铭吃着盘中的牛排,头也没有抬的问道。紫璃细眉轻皱,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查清楚一些事,当然这话紫璃是不会说的,她只是冲邱格铭笑道:“我们姐妹间出来聚聚,不是很平常么。” 邱格铭抬头看了看紫璃,面无表情地说道:“真希望你不会辜负‘姐妹’这两个二字。”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分明,紫璃微微一愣,连想到刚才邱格铭的表现,她眼神一暗心中阵阵酸涩不甘。毕竟在一起那么久,没人比紫璃更了解他。原以为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却原来是为了时冰。 心中顿生气愤,紫璃的语气很不好,“你这话什么意思?”邱格铭笑的很冰冷,“一个人不能总是靠伤害别人来获得幸福。”这话像是邱格铭在为自己不平,但更像是为时冰不忿,紫璃心中不由一紧,她神色慌张地说道:“我是不会伤害时冰的,即便以前我有做的不对,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 紫璃说得激动,邱格铭不由侧目看向她,眸光幽深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他发现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她。就像现在紫璃脸上紧张的神情,那是邱格铭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之前邱格铭也只是隐隐猜到,当初紫璃在自己门前做了一场戏。可从刚才的对话看来,她似乎还有些事情不可告人。 邱格铭审视的目光看得紫璃越发慌张,“你……”邱格铭刚要开口,便听到时冰回来的声音。而这时紫璃却慌忙拿起包,冲着回来的时冰说道:“家里忽然有事,我先走了。”“唉!”时冰没来得及叫住紫璃,便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她怎么走了?”时冰疑惑不已,邱格铭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看着时冰心情不由大好,“不是说家里有事吗,不用管她了,我们就继续吃吧。”。时冰愣愣的盯着紫璃离去的方向,觉得十分奇怪。而邱格铭看着时冰纠结的神情却误会了,他不由发笑说道“放心,这顿饭我请,不用你掏钱。”闻言,时冰眨了眨眼,反应了过后她大声叫道:“一顿饭,我也请得起!”,然而最后的最后饭钱还是邱格铭付的。 回到家的路上,时冰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紫璃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呢?最后什么都还没有说就走了。时冰越想越不明白,自己离席的时间邱格铭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紫璃那慌张的表情可是很少出现。所以说这分了手的人啊,就是做不了朋友。想到这时冰心底便开始责怪起怪邱格铭来,于是某人自言自语的吐槽模式开启:“明明我们俩女人约的好好的,你说你非要中间掺合进来,最后什么事情也没说清楚,你说你这不是坏事吗?你……” 轻快的铃声打断某人的自言自语,时冰看了眼号码笑开了嘴角,眼疾手快地接听手机,可敷衍的语气却是与表情大相径庭,“喂,什么事?没什么事不要浪费我时间。” 仿佛能想到时冰傲娇的表情,电话这边的方哲青忍住了笑,“还在因我没去看你而生气呢?可紧急被外派我也没办法。”临时编的理由方哲青说得表情有些心虚,但总不能说那天我去医院看你了,而被护士责骂的那个人就是我。估计这话说出来,时冰当场就会扔掉手机。 “算了,本姑娘心胸宽广,才不会为这点小事计较呢。不过一顿饭是跑不了了,话说我还没见过你呢,什么时候我们见面吃顿饭?要不就明天吧!”时冰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矜持。 见面?方哲青又有些犹豫了,自己的确很想见时冰,可他脑海中却浮现了一副时冰见到自己翻桌子的景象,“要不,过段时间吧,我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也许过段时间,自己在她心中糟糕的印象会被慢慢淡化,到时解释也会更容易让人接受。 “那好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一定,一定!那我先挂了,这边有电话进来了。”方哲青匆匆挂上电话,抚摸因心虚而剧烈跳动的胸口,久久说不出话来。还好是隔着电话,若是当着她的面说谎,说自己肯定破绽百出。 正文 64、找上门来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用户名:''好久没有这样的周末了,家里人平平安安的,也没有人因乱七八糟的原因而缺席。陈父、涵晗、时冰、陈晨围坐在桌旁,边吃早餐边讨论着今天的出行计划。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我老早就想去郊区逛逛了,可你们没一个人愿意陪我去。以前去的那家农家乐,我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呢。”陈晨第一个举手提出自己的想法,可是她的想法遭到大家一致的无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涵晗转头看着正在喝粥的时冰,“你不是喜欢古风古韵的建筑吗?要不咱走的稍微远点,去相邻省份的古镇吧,两天的时间也不会紧张。”时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陈父抢了先,“如果要去古镇,那我们就去Z省的古镇,包罗万象的风俗气韵,那才叫正宗的古镇呢,其他地方跟它相比,简直就是犄角旮旯。”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听到向往已久的古镇名字,时冰不免小小激、动了一把,然而激、动过后时冰不由扁了扁嘴巴,“那地方未免远了点,几千里的路程就算坐飞机也要耽误不少时间呢。”而且,最近大家太迁就自己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真会变任、性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那明天你跟公司请个长假,咱们一起长途旅游。”陈父暗自点了点头,又自我赞同地言语了一句“这事靠谱!”。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时冰满头黑线地看着陈父理所当然的神情,叔叔,您的公司是自家开的,可我的公司不是啊。况且自己才刚开始上班,很多工作正要慢慢上手,这要再去旅游,工作能力可真就要退化了。不由时冰悄声嘀咕了一句:“您这提议非常不靠谱!”。与此同时,她转头看了眼陈晨,正撞上陈晨一脸怨念的表情,唉!本是正统的富家小、姐被自己鸠占鹊巢了啊,好吧,看在受了你这么多照顾的份上,姑娘我就遂了你的愿吧。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要不咱还是去农家乐吧,地方近省时又省钱,而且乐趣也不必去古镇少。”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陈晨怨念的小眼神立刻蹦出欢快的光亮,单手握拳上下挥舞,嘴中更是兴奋的喊着号子:“农家乐!农家乐!农家乐!”。众人摇头低笑,却已默认陈晨的提议。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大家正准备更衣出门时,院外大门的门铃响了,“我出去看一下。”涵晗放下手中的物品便打开了房间的门。不过片刻,涵晗面色阴暗的折了回来。时冰疑惑,走上前问道:“怎么了,谁来了?”,涵晗看着时冰表情严肃,声音微冷:“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开门。”说着便神情幽冷地转身上楼。陈晨见情形不对便看向陈父,陈父想了想好似猜到了什么。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门铃不间断的响起,总不能一直不管不问,心急的陈晨就要冲出去看个究竟,被陈洪辉紧紧拦住,他表情有些僵硬地对时冰说:“时冰,还是你去看看吧。”时冰虽然不明白陈父的用意,但还是听话得推开了房门。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看到那三个人时,几乎是一瞬间,时冰便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心中也顿时了然,的确这种场合还是自己出面比较合适。大门外,赵易忠推着轮椅上昏昏沉沉的李玫月,一遍又一遍的按着门铃,他们身后站着不言不语的赵瑛然。时冰不禁庆幸这大门是锁着的,不至于一开房门就看到这么膈应的一家。时冰走上前抱着臂膀瞥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这一大清早的这么闹腾,可是不礼貌。”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看到面前的人,赵易忠停下来动作,在脑海中搜索着看过的资料。涵晗认了陈洪辉做父亲,而除了已经不在的那位,陈洪辉就只有一个女儿陈晨。想到这赵易忠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陈晨啊,我是你姐姐的父亲,你跟涵晗是姐妹,也可以叫我一声爸。”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闻言,时冰面无表情再次瞥了眼面前的一行人,她不由开始佩服起自己来,这要有多大的忍耐才没吐出来。真是奇葩的一家,莫说涵晗跟他们之间早就断了联系,就算关系依然和乐,这也没有上赶着认亲戚的道理,而且还认错人了。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跟这样的人再呆上一刻,时冰怕自己折寿半年,“你们找错人了,趁着我还没有报警,赶紧走!”既然是赶人,这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赵易忠面上一阵尴尬,可尴尬的人也会厚脸皮,只见赵易忠将轮椅上的李玫月向前推了推,“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在你面前的是我病重的妻子。最近她的精神越来越不好,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我只求能在最坏的事情来临之前,让她见上涵晗一面。”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时冰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应对。她犹豫了几秒便上前两步,看了看神情萎靡的李玫月,心中有些小小的疑惑。因为在医院呆久了的缘故,时冰接触过不少病人。许是有些敏感,她总觉得病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与普通人不一样,那是一种从身体里发出的虚弱,即便是面上气色再好的病人,也会隐隐透出来。而眼前这位虽然昏昏沉沉,面色也有些苍白,可时冰并没有感到那种气息。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时冰心底嘀咕着后退了两步。如果李玫月真是病得厉害,那自己还真不能决定做些什么,毕竟她是涵晗的亲生母亲。时冰正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做时,一直安安静静的赵瑛然,却朝向时冰声泪俱下地求道:“这位姐姐,求你让我姐下来见见妈妈吧。她天天都想着姐姐,再不见到姐姐,妈妈真会疯掉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时冰这才真正注意到赵瑛然,看着赵瑛然那张凄苦的脸,时冰却开始走神,脑袋里想的却是个与当前状况毫无相关的问题:“为什么这张脸,没一点与涵晗相似之处?”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赵瑛然见时冰毫无反应眉头皱了皱,于是上前抓住门栏,冲着房屋的方向大声地叫道:“姐!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知道自己以前真的很对不起你,可血浓于水你终究是我姐,过去我有什么不对我都可以改,只求你就来看妈妈一眼吧,妈妈真的病得很重,求你了姐!姐!……”。时冰回过神来脸色暗了暗,果然无一处像涵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赵瑛然喊得声音极大,句句传入陈晨的耳中,顿时父亲的种种顾忌陈晨早已明明白白了,这一家子是来抢人来了。赵瑛然每叫一句,陈晨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凭什么?从小对涵晗姐不管不问的,现在心血来潮想重拾亲情了?把人当什么了?有病就有理了吗!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这次陈父没能来得及拦住陈晨,赵瑛然话语未落,陈晨就已经冲到了大门前,她气愤得指着门外的一家说道:“你这个女人,吵吵嚷嚷的叫、唤什么,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厌吗?还有这位大叔,你没教过自己女儿什么叫礼貌吗?”陈晨激动地又上前一步,“你们这一家子是想做什么吗?我们是欠你们钱了还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不消停。”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赵瑛然被滕雪指着的那一刻,心中就将滕雪恨上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赵晗涵还没有出来,自己一定要忍耐。而赵易忠虽然心中恼火,但总不能大张旗鼓地跟个晚辈置气。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时冰连忙拉住陈晨,“冷静点!”,陈晨急躁地跺了跺脚,“你要我怎么冷静,他们都厚着脸皮来这了。”随后她又冲对面的一家叫道:“限你们一分钟内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门外,赵易忠与赵瑛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时冰,将陈晨送回房间。”悄然出现在身后的陈父对时冰吩咐道,时冰点头强硬地将陈晨往回拉。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赵先生,你好,我是这家的家主陈洪辉。”陈父礼貌客气的介绍自己,但没有开门的动作。“你好,我是晗涵的父亲,赵易忠。”赵易忠看得出陈父的意思,但他故作不知,“陈先生,抱歉打扰到你,我此次只想让晗涵出来见她母亲一面,你我同为、人、夫,应该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眼底划过一抹轻讽,陈父面上仍旧柔柔和和的模样,“鄙人早年丧妻,现在我只是个父亲,为人、父的自是为儿女着想,也会尊重儿女的选择,同为人、父的赵先生也可以理解的吧。”不急不缓地陈父用赵易忠的话回绝了他。赵易忠脸色铁青地看着陈洪辉说不出话来,陈父笑着边转身回屋边说道:“赵先生,我的小女儿脾气不太好,趁她还没有做出冲动的事,你们还是快点走吧,否则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难看的事。” 此小说来自逐浪网院内已空无一人,门外的一家人愤恨的看着前方。“走吧!”赵易忠极不甘心地朝赵瑛然说道,而极力隐忍的赵瑛然却一动不动,她看了一眼父亲,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我可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走掉。”打击盗版,支持正版,请到逐浪网阅读最新内容。当前userId:,当前userN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