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副部长》 001 在女上司家中 这是在我的女领导——记者部主任柳月的家里...... 柳月今晚喝醉了,一进门就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扶着额头,表情显得很痛苦,修长浑圆的小腿在我面前一晃一晃,还有洁白的脖颈和高耸的胸脯,酒后成熟少妇的风情让我不由有些迷醉,而我,确实也喝了不少。 柳月勉强张开眼,怪怪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心里直跳,雄性荷尔蒙分泌速度加快。 这是在领导家里,不可失态!我努力地提醒着自己,酒精在大脑里烧的厉害,我使劲集中精力和柳月说话:“柳主任,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柳月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地面,默不作声,点点头站起来,摇摇晃晃往卧室走。 我转身准备回去,刚走到门边,突然听到“噗通”一声,柳月歪倒在了地板上。 我急忙回去架起柳月,扶到沙发上,自己也觉得头重脚轻,顺势在柳月身边坐了下来。 柳月的身体挨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很热,比我的还热,不知道为什么,我搀扶着她肩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柳月突然无声地开始哭泣,当眼泪滴到我的手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哭得很厉害,好像处在迷幻和迷离之中,突然顺势趴在我腿上,发出压抑的哭声,肩膀剧烈抽搐,浑身抖动。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美女上司,一个文雅娴静高贵端庄的漂亮少妇,怎么突然哭了,哭得叫人心疼,令人心痛。 我全身的血液突然开始迅速奔流,心快要跳出来,酒精的刺激和本能的冲动让我浑身战栗,不由自主隔着薄薄一层丝缎,抚摸起柳月的肩膀,身体反应地厉害,像要爆炸,胆子借着酒精的刺激,也大起来,突然就扳起她的头,搂住她的身体,一下子吻住了她的火 热滚 烫娇 柔细 嫩性 感的唇...... 柳月显然还处于大醉眩晕之中,好像也没有意识到是我在亲她,或许还以为是在梦中,眼睛都没有睁开,任凭我狂吻,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显然是酒壮色胆,脑子一片混沌,边疯狂亲吻着柳月的唇和脖颈,边胡乱的把她按倒在她自己家里的沙发上…… 我还是处男,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在今天听起来很可笑,可是,在我那个年代,上世纪90年代初,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晴儿是我高中同班同学,又一起考入江海大学,只不过她在外语系,我们虽然多次接吻、抚摸,但从没有突破那个界限。我多次想探索那个未知的神秘生命之源,但晴儿坚持要留到结婚的那一天。 就在我手脚忙乱、满头大汗、急不可待却又无法进入的时候,柳月的芊芊玉手伸了过来,握住我的,引导我找到了那个地方...... 当我终于进入那个陌生而摄人心魄境地的时候,柳月仿佛经历了一万年的饥渴和寂寞,痛苦而快意地大叫起来…… 那一夜,我全然忘记了柳月是我那白日里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导,我把她当做了一个女人...... 这是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第4天。 002 柳月 那一夜,揭开了我生命中的崭新一页,在这个比我大12岁的漂亮女上司身上,我从一个懵懂青年变成了一个男人...... 那一年,我22岁,分到江海日报社记者部工作。那时,我朝气蓬勃,充满阳光,充满理想,满怀对未来的执着和希望,意气风发走进新时代。 记者部的主任叫柳月,名字好听,人更美,一个风姿绰约、美丽动人的中年少妇,她的风采,让我第一天上班见到她时不禁为之惊呆,我从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岁月的痕迹,如果不是因为成熟儒雅的气质和娴静而略带忧郁的眼神,怎么也不会相信她是一个34岁的已婚女人,她的惊 艳甚至让我一直引以为自豪的晴儿也黯然失色。 我在记者部的第一个月由老同志带领锻炼熟悉,报社多年来的优良传统,叫以老带新,柳月亲自带我,我不禁欣喜若狂。 第一天,我提前30分钟来到办公室,提水、拖地、擦桌子,大家上班后,一致夸我勤快、有眼头,柳月凝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带我出去采访一个活动。 第二天,柳月对我写的一篇消息进行了稍微的修改,认真看了我一眼,然后签发到编辑部,说了一句:“到底是新闻本科毕业的,基本功扎实,文采不错。” 第三天,柳月带我去北部山区采访,之间爬一座山,大家气喘吁吁,我一路轻轻松松,并在最后500米搀扶柳月爬上山顶,第一次触摸到我心中女神的手和胳膊。柳月赞赏地看了我几眼,说:“精神劲儿足,身体倍儿棒,到底是在大学里踢过足球、当过军体部长的。” 那时,我才知道柳月已经看过我的档案,了解我的底细了。 第四天是周五,柳月带我采访市委的一个重要会议。 在我面前,柳月始终保持着那份娴静和幽雅,那种高贵而教养的气质让我从不敢有半点越雷池的想法。 森严幽雅的市委常委会议室里,市委领导和工作人员不时和柳月打个招呼,显然,柳月和大家比较熟悉,是经常采访市委重要活动的资深记者。 会议严肃而活泼,团结而紧张,开到下午5点,顺利结束。 会议刚结束,柳月的新闻稿已经写完了,并送交市委秘书长审核完毕传至报社。 秘书长邀请柳月一起参加晚上的会餐,在市委招待所——江海宾馆一个豪华的小餐厅里。 会议很成功,大家很轻松,喝酒很放开,从领导到秘书,除了驾驶员之外。 我和柳月挨在一起坐,这是我最喜欢的时刻,因为从柳月身上可以闻到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的味道。 同桌吃饭的是市委办公室的秘书们,还有一位副主任,大家对柳月都很客气热情,对我也很好,我知道这是因为柳月的缘故,否则,我一个刚从学校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哪里会放在他们眼里。 席间,大家喝多了,包括柳月和我。 柳月好像心情有些压抑,大家只要敬她酒她就干掉,也不推辞,也不多说话,顶多嘴角露出半丝笑意。 我怕柳月喝多,站起来,决定主动出击,给在座的各位每人敬了一杯酒。 柳月看出了我的用意,用感激地眼神看着我,我对视了一眼,感觉那眼神里充满了寂寥和迷惘,然后她对在座的各位说:“江峰是江海大学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学生干部,党员,今年刚毕业,跟我熟悉工作,各位领导多关照!” 柳月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温暖,一阵冲动,大家对我热情了不少,喝酒的焦点暂时转移到了我身上,我一股劲儿地喝多了。 但这并没有阻碍柳月多喝酒,她又去隔壁的酒桌,给市委的几位领导敬酒。我没去,不敢去,山沟里出来的我从没和那么大的官一起喝酒吃饭过。 散场的时候,柳月明显喝多了,我也很有醉意,搀扶着歪歪斜斜的柳月,送她回家。 进了门才知道柳月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于是,就发生了开始的一幕…… 003 男人的爱 命运仿佛造化,很会捉弄人,我的第一次没有给青梅竹马的晴儿,却给了我的美女上司柳月。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休息,酒精的刺激和第一次品尝到女人的巨大幸福感,让我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从一个巅峰到下一个巅峰,我这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美妙、妙不可言的事情,我陶醉在柳月的身体上,不能自拔……直到天快亮时才一头栽倒在柳月身旁,呼呼睡去。 第二天,当我终于醒过来,发现床上只有我自己,拉得很紧的窗帘透进一丝光亮,天亮了。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柳月正坐在床边的单人小沙发上,穿得很整齐,看样子早就起了,已经洗刷完毕,神色恬静而淡漠,正凝神怔怔地看着床头的一幅画。 看到柳月冷峻的眼神,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局促很荒唐,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突然觉得自己很狼狈。 我急忙穿衣起床。 柳月在这过程中一直没有说话,等我穿好衣服,她才看着我,神色平静,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是第一次?”她终于说话了。 “是的。”我有些羞愧地回答,仿佛被人嘲笑了一般。 “唉……”柳月微微叹了口气,牙根咬得紧紧的,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对不起……你回去吧,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怔怔地看着柳月,这个带我趟过女人河的美丽少妇,这个在我生命中注定刻骨铭心的美女领导,昨夜的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模糊地涌出片段,我不禁心潮澎湃,心绪难平,冲动的叫了一声:“月儿姐!” 我的心中突然涌出对柳月的无限柔情,对这个迷人的少妇种满了无限眷恋,那一刻,我忘记了她是我的领导,那一刻,我甚至没有想起晴儿,我的青梅竹马的女友。 柳月皱皱眉头,看着我,咬了咬嘴唇:“江峰,不要多想,昨晚,我们都喝多了……你回去吧……” “我……”我心里突然很痛,我虽然醉酒,但是我的大脑并没有全部麻醉,我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么,我知道昨夜的那一幕幕柔情万段和激情火热都是真实的,我没有做梦,我突然想对柳月说:“我爱你!” 男人的爱就是来得这么快,我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和荒唐,可是,又无法遏制内心的想法,和晴儿一起这么久,我从没有内心里产生过如此冲动的爱意和感情,从没有这种刻骨的发自心底的痛。 难道,这真的是爱?! 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因为我看到柳月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和果断,那是只有在工作时才看到的神色。 我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我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带着第一次失身后的迷惘冲动和激烈情怀,乖乖从柳月身边走过,低头从柳月家走出来。 从柳月家出来,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柳月家里没有男人,只有她自己。 为什么? 004 一起出差 那个周末,我没有去江海大学找留校工作的晴儿,推说工作忙,没时间。 这是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没有周末在一起,以前每个周末我都要去陪晴儿逛街散步或者打羽毛球。 我不知道经历了这酒后唐突的一夜会改变我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在宿舍里躺了1天,却并没有睡好。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不可遏制地爱上了柳月,这个比我大12岁的迷 人少妇,这个带我进入生命之源的妩 媚少妇,这个让我迷醉在温柔乡里的成 熟少妇。 和晴儿这许久的感情,竟然会让我在和柳月的一夜柔情后突然觉得很淡,觉得好像是喝了许久的白开水。 我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性和爱,这种突然涌出来的性,我不知道这随之而来的感觉是不是爱,但是我心里头的一种感觉特别浓烈,仿佛过去从未感觉! 我觉得这就是爱,虽然来得是这么突然而又荒诞! 可是,我觉得自己荒唐之极,柳月是已婚女人,我都不知道她老公是干嘛的,有没有孩子,就这么突如其来地爱上一个少妇,太荒诞。 我躺在床上,忽喜忽忧,忽而兴奋,忽而痛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我有坚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面前分崩离析,灰飞烟灭。 我知道这一切很不可能,太不现实,可是我无法去说服自己,柳月的影子在我脑海里徘徊了整整两天,挥之不去。 如果这是爱,那么,我和晴儿之间是什么呢? 我很矛盾,我很痛苦,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周一上班,我不敢看柳月的眼神,仿佛自己做了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心里特别渴望和她在一起。 毕竟,我才来单位上班4天,我不了解我的领导,柳月呢,对我的了解也仅限于有限的档案资料和这4天的接触。 柳月看着我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平静和淡然,那么娴静和舒雅,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开完部室例会,安排完一周的工作,柳月当着同事的面对我说:“江峰,今天你跟我去南江县出差,我要了车,一会办公室的驾驶员在楼下等我们。”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能和柳月在一起工作,是我最大的渴望,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20分钟后,我和柳月坐在了去南江县的车上。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柳月坐在后排。 我靠着后座,从车观后镜里看到了柳月,看到了柳月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心中阵阵起伏! 我突然觉得自己在柳月面前很龌龊很渺小很微不足道。 我坐在前排,胡思乱想着。 “柳主任,我们要去南江采访几天?”驾驶员小王问柳月。 “3天,”柳月简洁地回答道,又问我:“江峰,你家是南江,是不是?” “是的,”我连忙回答,柳月对我家在哪里都能记得这么清楚:“我家在南江的乡下,山沟里。” “嗯……”柳月答应了一声,然后没再说话。 小王打开车内的音乐,王杰那沧桑忧郁的歌声弥漫在车里:“……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005 悟性 在南江的采访的3天,我跟着柳月学到了不少工作技巧,从选题到拟定采访提纲,从如何切入提问到引导被采访者回答问题。 我学东西很快,第二天就能独立去采访一个企业家,柳月坐在旁边听,不插言。采访完毕,柳月对我说,你的悟性很强,接受新事物很快,天生做记者的料。 我很高兴,因为这是柳月在夸奖我,我看着柳月的眼神都在发光,我仍然不时在回味那一夜,可是柳月却不看我的眼睛。 我很想找机会单独和柳月呆在一起,可是很讨厌,那驾驶员小王总是形影不离地跟找我们,晚上住宿还和我一个房间。 我觉得柳月身上有一种东西让我着魔,而这种东西是晴儿所没有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却说不明白。 和柳月一起出差的3天,我的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幸福感,还有心中的不知所措和兴奋,不时又有几分忐忑。 之所以忐忑,是因为心中不时想起晴儿,在自己有女朋友的同时,却眷恋着一个比自己大12岁的少妇,这多少让我感觉心里有些惭愧和不安,我试图想让自己将那一夜忘掉,试了几次,不但徒劳,反而越发清晰,反而愈发对柳月不能自拔。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可救药地恋上这个女人,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喜欢我,我利用一切机会观察柳月对我的言行举止,试图得出某种信号,但是,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从柳月哪里,我得到的信号就是我是她的下属和徒弟。 我不死心,我失望中不肯绝望,我执着而期待。 采访结束了,晚上,南江县委宣传部为我们践行,明天我们就要回报社了。 送行宴很热闹,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包括我和柳月。 我不是看着柳月,柳月装作看不见,和其他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 出于礼节,我逐个给南江县委宣传部的人敬酒。 “江记者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县委宣传部的韩副部长拍着我的肩膀热情地说。 “江峰是我们记者部的新生力量,才来了几天,进步很快,前途不可限量……”柳月转过脸,看着大家,又看看我。 我很感动和开心柳月这么表扬我,韩部长说一万句比不上柳月一句。 我喝得有些多,傻乎乎地笑着,并同时说了一句俏皮话:“年轻有……前途无……” 大家都被逗笑了,哈哈大笑起来,柳月也是,笑得很美丽,很华贵,脸色红扑扑的,眼神瞟了我几眼。 我有些心跳,酒精的作用开始发挥,浑身燥热起来。 饭后,回到房间,小王在那里看电视,我醉醺醺地整理采访资料,收拾行李。正在这时,房间的电话响了,我一接,是柳月打过来的,她就住在我隔壁。 “江峰,你到我房间里来一趟。”柳月电话里的声音有些醉意。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急忙答应着放了电话,给小王说我要出去见个朋友,脚步忙乱地去了隔壁柳月的房间。 006 男人不能哭 柳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冲我笑了一下,很美。 我的心中一热,反手关上门,,然后进来坐到她对面,心里茫然而又激动,还有些局促。 柳月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放上茶叶,端给我:“晚上你喝了不少,喝点水,解酒。” 我接过来,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沫,然后又看着柳月,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们聊会天吧。”柳月和气地又冲我笑了一下,很友善,脸色红扑扑的,眼神很水灵。 “好。”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柳月想了想:“江峰,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爸、妈,还有我!” “你是独子啊?” “是的!” “那你父母一定很疼你了?” “嗯......” “你长得这么英俊,你父母一定想给你找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呵呵......你想找什么样子的呢?”柳月歪着脑袋看着我,神态很可爱。 “我......我想找你这样的!”我看着柳月,猛然冒出一句。 柳月一怔,随后笑起来,可能是喝酒的缘故,比较放松:“我?呵呵......开国际玩笑,我老喽……” “不,你不老,你很年轻,你在我眼里是最好看的女人……”我脱口而出,心砰砰乱跳。。 柳月沉默了一会,轻轻说:“我比你整整大了12岁,我们是两代人……” “可是,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我又是一个惊世骇俗的脱口而出,吓了自己一大跳。 我太荒唐了,仅仅因为一个酒后的一 夜 情就要和一个大我12岁的少妇谈爱情,而且,对她的个人情况还一无所知。 可是,当时我的心里没想别的,只有一种不可思议不可遏制的爱意急速上涌,然后通过我的口头表达了出来。 柳月显然也吓了一大跳,眼神怪怪地看着我:“江峰,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心里话。”我鼓足勇气,固执地继续说道,此刻,在我眼里,柳月不是我的柳主任,是我的月儿姐,那晚的激烈情怀在我心里又开始汹涌。 “我说了,你喝多了……”柳月脸色有些慌乱,眼神有些迷离,手有些发抖地端起水杯喝水,语言有些无伦次:“对不起,我误导了你……我伤害了你……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对不起……请不要想多了……” 柳月边说表情边变得痛苦起来,眼里充满了心痛和愧疚,一会双手捂住脸,埋下头去。 看到柳月这么痛苦,我的心里突然很难受,涌出一阵悲意,鼻子有些发酸,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是那么脆弱,这么柔弱,这么需要男人的呵护。 “我没有想多……我想的就是一点……我爱你!”我断断续续地说着,哽咽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柳月大吃一惊,抬起头,边找纸巾给我边说:“你干嘛哭了?你是男人,男人是不能哭的……” 我被柳月说的很羞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眼泪这么不争气就流了出来,以前踢足球骨折了我都没掉过一滴眼泪。那一刻,我觉得好丢人。 “你今天真的喝多了,回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好好工作,努力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党报记者,呵……”柳月显得有些冷静,说起了大话,但是语气对我很温柔,仿佛是一个大姐姐在劝慰小弟弟。 我急忙擦干眼泪,看着柳月娇美的面容,还有一双白嫩的玉手,想起那晚是这玉手在我迷惘无知的时候带我找到了生命之源。 我的心里一阵冲动,突然就伸手握住了柳月的手。 007 晚上,你过来 柳月吃了一惊,有些慌乱,急忙向把手抽回去,我握地很紧,没抽动。 “你——你放开手!”柳月的脸霎时通红。 “我爱你!”我没放开她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胡闹。”柳月小声地叫嚷道:“你放开手,你弄疼我了……” “月儿姐……”我稍微松了下手,没有放开,动情地叫了一声,鼻子突然又有些发酸。 柳月身体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将手慢慢从我手里抽回来,轻轻地揉了一会,紧紧咬着嘴唇,半天说道:“我说了,我们是两代人,面对现实吧……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私下就叫我姐吧,在我眼里,你应该是个小弟弟,别的,是不应该多想的……” “月儿姐……”我心中百感交集,又深情地叫了一声。 “叫我柳姐吧,”柳月轻轻叹息了一声:“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我不,我除了公开场合叫你柳主任,私下我就叫你月儿姐,月儿姐……”我固执地又一连叫了几声。 “你真倔强……”柳月有些无奈,说了这么半句,算是默认了我的坚持。 我心里很高兴,毕竟,这前进了一大步。 我想不清楚这一大步是什么一大步,是要干嘛,是要走向何处的一大步,我只是在冥冥之中下意识地往前走,我不知将走向何处…… 那一刻,我的心中将晴儿忘得一干二净,眼里只有我的月儿姐。 难道,这是爱情?还是恋母情结?我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我只是觉得对月儿姐充满无限的向往和眷恋。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柳月沉默了一会,看着我,微微一笑:“明天即将来临,好好工作,男人,是不能沉湎于儿女情长的,男人,是要做事业的。” 我站起来,认真地点点头:“月儿姐,我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柳月欣慰地笑了:“我坚信你是一支绩优股!” 在跟着柳月锻炼的随后3个星期里,我刻苦学习,勤于观察,多方借鉴,在柳月的谆谆教导下,很快进入角色,掌握了基本的业务能力,一般的新闻稿件都能熟练撰写,而且,在月儿的亲自指导下,还独自写了一篇人物通讯,被报社编委会评为当月最佳新闻稿。 我的进步让柳月很高兴,经常在部室全体人员会上表扬我,表扬我的学习态度和勤奋执着,惹得几个男同事老是用嫉妒的目光仇视我。 这短时间,我借口工作忙,一直没去看晴儿,倒是晴儿每个周末来我的单身宿舍帮我洗衣服收拾房间打扫卫生,然后下午再回去。 晴儿一来,我就埋头看书,不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和她拥抱接吻,更别说再纠缠着想上床。晴儿没有任何觉察,经常提醒我要多注意休息,别累着脑子。 有时候我靠在床头,看着青春活泼靓丽的晴儿,心中会突然很愧疚,毕竟,双方父母都认可了我们的事情,毕竟,我父母一直在催促我们结婚…… 可是,我不能欺骗自己,我无法掩盖自己内心的感受,我无法去装作亲热,我心中突然对晴儿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陌生。 我知道我很坏,我对不住晴儿对我的一片真情,我甚至都无法和晴儿去说我心里的想法,去告诉她我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一个大我12岁的少妇。 和晴儿在一起,是我的内心最痛苦的时候,不是因为晴儿不好,而是因为我他**是一个混蛋,我觉得自己亵渎了晴儿纯洁的心灵。 可以,只要一看见柳月,仿佛春风化雨,我的心中就充满了甜蜜和惬意,充满了阳光和舒畅,充满了希望和理想…… 又是一个周末,下班前柳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的主任办公室是一个单间。 我进去坐下,柳月微笑着看着我:“汪峰,祝贺你,你的锻炼期结束了,这一个月,你表现得很好,可以说是优秀……下周一开始,你就单飞了,小鸟出笼了……” 我心里涌起巨大的失望,我习惯了每天和月儿姐一起工作的日子,我不想这么快离开月儿姐,我单飞之后就不能天天和月儿姐一起工作,不能天天见不到月儿姐了。 我的表情一刹间有些失落,甚至很难过,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做声,站起来就要出去。 “等等……”柳月看出我的情绪不好,叫住我:“嗯……这样吧,晚上你有时间吗?如果有时间,我请你到我家来吃饭,我做几个菜,给你祝贺一下……” “有,我有时间。”我急忙回答,心情好多了。 008 这一声 下班后,我急不可待地直奔柳月家。柳月提前1小时下班回家了。 一口气爬到3楼,喘口气,按门铃,几秒钟之后,柳月开门了。 柳月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胸脯高耸,脖颈柔白嫩滑,头发完成挽成一个发髻,小腿裸露,白的晃眼,身上那种好闻的茉莉香味沁入我的鼻孔。 我不敢再细看了,心直跳,叫了一声“月儿姐”就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 柳月已经习惯了我叫她“月儿姐”,这叫我颇为安慰。 柳月已经做好了4个菜,弄了一瓶红酒,叫我来餐厅就座。餐厅的灯光很温馨,橘黄色的朦胧光线很柔和,我和柳月面对面坐着。 柳月开酒倒酒,然后看着我,温和的笑了,举起酒杯:“江峰,为你顺利出师,干一杯。” “谢谢你,月儿姐。”我看着柳月柔柔的眼睛,笑了笑,举杯喝了。 几杯红酒下去,柳月的脸色开始红晕,灯光下的柳月好美,像梦中的女神维纳斯。 我恍然如在梦境,痴痴地看着柳月,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和温情。 柳月看着我,随意的笑起来,很轻松,没有了平时在办公室的严谨和素雅,我的心里也轻松了起来。 “江峰,你怎么还没有找女朋友呢?没有合适的?”柳月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我。 那一刻,柳月像一个好奇的女孩,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柳月一定是从我的第一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想当然以为我没有女朋友。 我不可置否,吃着东西,想撒谎又不敢,不撒谎又不甘,囫囵地“嗯”了一声,随即反问说:“月儿姐,你家里就你自己一个人?” “嗯……是啊,就我一个人。”柳月点点头,看着我:“很奇怪,是不是?” “是的,”我老老实实回答,又傻傻地问:“月儿姐,你家里的人呢?” 柳月又轻笑起来,胸脯微微颤抖:“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傻,你说呢?” “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却看见柳月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迷雾,眼神变得有几分忧郁和寂寥,然后就突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不敢再说话。 柳月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又笑起来:“不说这个了,来,喝酒,你这一个月进步很快,说实在的,你的能力和素质出乎我的意料,当然,或许也可能是最初我低估了你……” “其实,月儿姐,这都是你指导和教导的结果,”我动情地看着柳月,口舌发干:“其实,月儿姐,我……我不想结束锻炼,我……我还想继续跟着你……” “傻孩子……”柳月似乎有些开心,笑着说了我一句,我的心一阵暖流,这一声“傻孩子”让我感觉柳月浑身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傻孩子……你总是要独立去工作的,再说,独立工作了,也还是属于我的兵,也还是继续跟着我干哪……”柳月又端起了酒杯,喝完之后,又说:“当然,或许很快我就要……” 说到这里,柳月突然停止了。 “就要什么?月儿姐。”我无知地瞪着眼睛,看着柳月。 “没什么,”柳月摇了摇头,神秘笑笑:“还没定下来,等定下来再说吧……” 我对官场职场那时基本是一窍不通,对柳月的话自然是无法理解,对柳月在官场打拼的本领,自然更是一无所知。 直到若干年后,柳月就任宣传部副部长,那时,我才对官场算是有了一个较为深刻的认识。 当然,这是后话。 又喝了几杯酒,柳月的脸更红了,我的身体也开始发热,红酒有后劲啊。 “江峰,你会不会跳舞?”柳月突然看着我问,眼神里有几分放肆和野性。 “会。”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那个年代,大学里周末的主要活动就是举办舞会,我不但会,跳得还相当不错,当然主要是和晴儿搭档。 “那好,我们到客厅跳舞。”柳月说着站起来,来到客厅,打开音乐,随即,一曲舒缓的慢三《恰似你的温柔》流淌在客厅里。 柳月将客厅的大灯关掉,灯光变得温暖而柔和,然后柳月拉起我的手,将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平静地注视着我,我的手轻轻搂着柳月的婀娜细腰,我们开始随着音乐在客厅里悠悠地跳舞。 我的心中洋溢着激动和幸福。 009 傻孩子,跟我来 我们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摆着,随着邓丽君幽幽的歌声,还有舒缓的音乐。 搂着柳月的腰,触摸着她肌肤弹性的肌体,我身体有一股暖流往上涌,情不自禁握紧了柳月的手,搂着她腰的手臂也在慢慢收缩。 柳月抬起头,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我,突然就笑了,随即摇摇头:“不可以!” 我不甘心,我从柳月哪里尝过了女人的味道,我一直在怀念这种感觉,我一直还想再有这种感觉,我无比渴望这种感觉,我无法自己地想拥有这种感觉。 我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一会又一次进行尝试。 柳月摇摇头,笑了:“傻孩子,别胡思乱想,把我当姐对待。” 我毛手毛脚的样子一定让柳月觉得很好玩,因为柳月在我面前表现地很随意,甚至有些肆意,全然没有了白天的舒雅和冷峻。 “月儿姐……我……”我在一次感到口舌发干。 柳月松开我的手,拉着我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换了一首优美的钢琴曲,打开客厅的灯光,端给我一杯绿茶,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从茶几上摸起一盒三五牌香烟,点着一颗烟,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然后淡淡地说:“我们聊会天吧,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 我看着柳月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姿势,很难想象这是我白天见到的柳月,此刻的柳月显得很放松很随意很抒怀,只是眼睛里的忧郁更加浓郁。 我第一次见到女人抽烟,特别是我心中的女神竟然抽烟,这让我感觉到了极大的刺激和新鲜,心里产生了几分莫名的兴奋。 然后,我们边听着音乐,边喝茶聊天。 柳月对我的成长史很感兴趣,听我讲从小到大的各种故事,听我讲大学里的各种趣事,听我表达自己的各种对人生和爱情的观点,听我畅想对理想和事业的各种憧憬…… 我那晚似乎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引经据典、直抒胸臆,谈兴越来越浓,语言幽默风趣,不时逗得柳月开心大笑,又不时让她颔首赞扬…… 我很注意不让晴儿出现在我的故事里,小心翼翼避开所有和晴儿的有关故事和细节,虽然心里不时闪过一丝歉意,然而,很快就被柳月那明亮的眼睛所驱散…… 在我的故事里,只有学习、朋友、生活,还有理想、事业,唯独没有爱情。 夜深了,柳月看着我的眼睛越来越明亮,很专注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喜爱和温柔。 我很兴奋,很激情,很热烈,我毫无倦意。 “知道吗,江峰,听了你的经历和思想路程,结合我这一个月对你的印象,我总体感觉你是一个悟性和素质很高的人,你的基本素质和能力在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只要你好好努力,你会很有前途,你的明天会很灿烂……总归,你是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在我的嘴巴中场休息的时候,柳月看着我,点点头。 每一次听到柳月夸我都会让我很开心,这次也不例外,我看着柳月:“月儿姐,好高兴听到你表扬我,我好喜欢你表扬我,这会,我感觉你不是我的领导,我感觉你是我的好姐姐……” “呵呵……”柳月笑起来:“我比你大1旬,我们是两代人……不是感觉,我本来就是你的姐姐,其实……其实我现在蛮喜欢这个弟弟……” 柳月的话让我心里一阵激动,我忍不住抓住了柳月的手:“月儿姐,我……” 我突然卡壳了。 我真恨自己,刚才那么能说,这会一到关键时刻,嘴巴却卡住了,只是抓住柳月的胳膊和手臂:“我……” “傻孩子,你什么你?”柳月含笑着看着我,胸脯微微起伏。 “月儿姐……我……”我还是说不出话来,突然就一把把柳月拉到了我的怀里。 柳月的身体在我的怀里突然变得滚烫和柔软,我把她搂过来的时候,感觉她的心其实跳得很厉害,呼吸也开始急促…… 我知道柳月和我一样,内心充满了渴望和希望,我决定主动一点。 我熟练地吻向柳月的唇,她张开嘴唇迎接着我,双手也主动搂住了我的脖子。 柳月丰满的身体和我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互相挤压、摩擦着,我浑身的血液流速开始加快,我终于可以在清醒状态下品味我的心爱的女人了…… 柳月和我吻得很主动,我得到鼓励,想进一步,想解开rz的带子,可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解,手伸到后面裙子里面,半天也无法达到目的,我不禁有些着急。 “扑哧!”柳月笑起来,从我的怀里出来,站起身,充满疼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拉着我的手,轻轻说了一句:“傻孩子,跟我来……” 柳月领我进了卧室。 010 别说爱,太沉重 进了卧室,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我在柳月主动的引领下开始了又一次的新奇探索和进攻。和上次的懵懂、无知和麻醉不同,这次,我没有醉意,我头脑清醒,柳月也是。 我终于明晰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幸福和快乐,终于领悟到了生命中最美妙最激情的那种时刻带给我大脑的冲击,那一夜,我的整个身心都在燃烧,我头脑格外清醒,我不放过一秒钟地享受着人生的美味。 和上次不同,这次我轻车熟路、轻松驾驭,虽然动作有些笨拙,方式有些单一,但基本要领却掌握的很到位。 第一次,持续了很久,我在昏黄的灯光下,感受着视觉和心理还有肉体带给我的多重刺激,我像一头刚出栏的小牛犊,横冲直撞…… 我不停地叫着“月儿姐”,她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不停地答应着。 我不停地说着“我爱你”,她的表情舒缓而又紧张,没有答应,只是紧紧搂住我,仿佛怕我忽然消失…… 当最后的时刻来临,柳月突然泪流满面,嘴里叫着:“我要死了……”,浑身剧烈颤抖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很紧张…… 我吓了一跳,我理解柳月为什么泪流满面,那是幸福的泪花,那是激动的情怀,那是享受的舒畅,可是,柳月为什么说她要死了,我那时性窦初开,不懂里面的道道,所以吓了一跳,心里吃了一惊,浑身一顿,惊惧地看着她…… 柳月过了一小会睁开眼,看到我的表情,放肆的笑了:“傻孩子,干嘛?被我吓着了?” 我点点头,上一次我们都在大醉中,都忘却了很多细节和感受,这次我认真感受,却吓了一跳。 柳月伸手摸着我的脸,开心地笑了:“傻孩子,有时候死是一种幸福,一种享受,一种痛苦的享受,一种极致的境界……”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的脑袋随即被柳月温存地拢在了她的胸前,柳月像搂着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和背部,让我倾听她的心跳,还有闻嗅她胸前的芳香。 很快,我又来了感觉,我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身体再次进入战斗状态。 柳月开心地笑着,释放开母性的温柔和宽广:“来吧,带我去飞……” 那一夜,我在柳月的引领和教导下,迅速成长,学到了很多新鲜的知识,掌握了很多要领,我们不停地战斗,战斗的间隙互相脉脉地注视,然后就是温存的微笑,深情的接吻,我们彼此用心灵和肉体来诠释着灵魂的深度交融…… 当天色开始放亮,我们终于偃旗息鼓,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直到下午3点才醒过来。 我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月儿姐,我爱你!” 柳月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了我半天,然后轻轻地说:“别说爱,爱太神圣,太沉重,太严肃,太累……说喜欢吧......” 我窘了一下,随即笑了:“好的,月儿姐,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和晴儿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这么这么说,感觉太肉麻太酸,可是,此刻,我竟然自然而然说出了这话,感觉没有一点别扭,感觉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011 晴儿 柳月点点头:“傻孩子,记住,不要随便对一个女人说爱,爱不是随便就可以说出口的,是要用心灵和灵魂来领悟的……” “嗯……”我很乖地答应着,像一个孩子蜷伏在柳月的胸前,不时吮吸着生命的甘甜。 “我们现在这样了,等到了办公室,我该如何领导你呢?呵呵……”柳月突然轻轻地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我怎么感觉很好玩呢……” “到了办公室,我保证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你‘柳主任’,保证板板正正地服从你的领导……”我认真地说。 “嗯……那很好,不过我觉得很有趣,很有意思……”柳月抚摸着我的头发,笑得很开心。 此刻,我很满足,我脑子里只有柳月,我不想想得更多,只想抓住现在,享受这珍贵的一分一秒。 我想柳月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她也和我一样,没有谈得跟多更深入。 快晚饭时,柳月家的电话响了,柳月在外面客厅接电话,我在卧室听到了只言片语:“嗯……这个事情你多费心……属于我的……我一定要得到……晚上我没事,我过去找你……好,就在那地方……” 柳月的声音很低,好像不愿意被我听到,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部分。我有些不开心,我觉得那边一定是个男的,柳月好像是要出去和她约会。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说,更不能干涉她,也无权干涉她,因为我现在和她除了是肉体关系,好像感情还没有升格到可以干涉她个人自由的地步。我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嫉妒。 我索性装作睡着了,闭上眼,其实心里很难受,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抛弃被冷落的感觉,那一刻,我又想起了晴儿,想起了对我一往情深的晴儿。但是,一想起和柳月的缠绵,一想起柳月的温存,我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歉疚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我和晴儿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在柳月面前顷刻瓦解,分崩离析,溃不成军,我感觉自己很迷惘,因为我在柳月身上找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一只虫子爬进了灵魂,深入了脑髓,欲罢不能,无法解脱。 我边睡边想,心里一会幸福着柳月的万般柔情,一会妒忌着外面长长而暧昧的电话,一会竟真的睡着了。 柳月好半天才回到卧室,将我摇醒:“起床,我晚上有饭局……” 我一言不发,一骨碌爬起来穿衣起床,简单洗刷完毕之后开门要走。 “等等,”柳月过来抱住我,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辛苦了,乖孩子,回去好好休息……” 我他妈就是犯贱,柳月一句话就让我又开心起来,我的不快一扫而光,乌云散去,心中充满了阳光,抱着柳月的身体,缠绵了一会,在她的一再催促下,才开门离去。 回到宿舍门口,天色已经黄昏,我一眼看到晴儿正蜷坐在宿舍门口等我。 “我一大早就来了,在你门口等了你一整天。”晴儿看我回来,急忙站起来,委屈地说。 看着晴儿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的心中突然一痛。 012 失去了平衡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晴儿,看到晴儿的样子,我突然很惭愧,我急忙打开门让晴儿进屋。 说实话,晴儿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初中到高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初中是同位,高中是前后位,关系一直很好。高三那年我们情窦初开,相约一起考入江海大学,之后明确了关系,双方父母也都很满意。晴儿比我小一岁,青春靓丽,性格活泼,走到哪里都很惹眼,在学校里也是他们外语系的系花,周围经常一大帮男生暗地写情书、递条子。不过我很得意,也很自信,因为我知道,在晴儿的眼里,只有我,她对别的男孩子的追求从来都是一概不予理睬,她痴迷地爱着我,深情地迷恋我,将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了我。 晴儿看着我倦怠的眼神,关切地问:“你是不是昨晚没回来睡,又去打‘够级’了?” 大学毕业前的每个周末,我都经常会和几个死党凑在某一个宿舍里通宵打“够级”,欢度周末,晴儿都知道的,有时候还会在那里陪着我。此刻看着我疲倦的神态,晴儿理所当然认为我出去玩去了。 我没有回答,心里突然感到很歉意,很心虚,感觉很对不住晴儿。我不由拉住晴儿的手,问她:“晴儿,饿不饿?” “嗯……”晴儿点点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就喝了一瓶水。” 我心中突然大恸,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我很疑惑自己怎么会突然变成了一个坏蛋,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感觉自己是个好人。好人变成坏蛋难道这么快就可以? 我拍拍晴儿的肩膀:“我带你出去吃饭去,你想吃什么?” 晴儿高兴起来,拉住我的胳膊一蹦一蹦的:“我想想啊,我想吃什么呢?” 晴儿果真歪着脑袋想起来,我趁机照了下镜子,不由吓了一跳,脖子下方侧面竟然还有一小块没有洗掉的口红痕迹。我心里很紧张,瞥了一眼晴儿,看她没注意,迅速用湿毛巾擦掉,又好好洗了把脸,用梳子梳了下头发。 “峰哥,我想去吃粥。”晴儿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答案。 “好,平衡粥店的干活!” 然后,晴儿像往常一样,挎着我的胳膊,我们一起直奔平衡粥店。 路上,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心里的天平不断失衡,一会是晴儿的纯情和温存,一会是月儿姐的妩媚和娇柔,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斗争。柳月不许我说爱她,而只许说喜欢,其实冷静下来,我心里也觉得这么快就说爱是有些荒唐,毕竟爱和喜欢不是一个性质。在我面前,柳月始终保持着冷静和从容,始终掌控着我们的进度和方向,而我,仿佛在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我不舍得晴儿,可是,我绝对离不开柳月! 到了平衡粥店,我的心还没有平衡过来。 平衡粥店旁边是一家大酒店——鲍翅楼,装饰豪华,灯火通明,小车川流不息。 我和晴儿刚到粥店门口,我随意扭头看了鲍翅楼门口一眼,正好看见一辆黑色的皇冠停在门口,随后,一个平头、大约40多岁、大腹便便的男子从车里钻出来,接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头发挽成发髻的美丽女郎从另一侧车门出来。 我不由一呆,这女的分明是柳月! 那男的,一定就是下午打电话的那位了! 我呆立在平衡粥店门口,心里一下子变得不平衡起来! 013 晴儿的身体 经过昨晚的谈话,柳月对我了解了很多,从过去到现在,从经历到阅历,从性格到志向……可是,我却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自己一个人居住,是我的美女领导。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老公,有没有孩子,结婚没有,过去如何,现在怎样,什么打算,有何梦想,我只知道她做业务很棒,知识很丰富,气质很高雅,同时,还知道她床上的功夫特别优秀,几乎可以说是出类拔萃,虽然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样,无法去比较,但我意识里就感觉她是最好的。 我痴痴地看着柳月和那男的亲热地走进鲍翅楼,那男的手还随意在她的臀部碰了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灼痛,心跳几乎停止,大脑顿时开始*,两眼发火……一种不可名状的痛苦和嫉妒涌上我的心头,我几乎不能自己。 我狠狠地看着那大肚子男人的背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拿刀剁了那狗日的,我觉得这男人一定和柳月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 当然,此刻我不可能意识到这个大肚子男人后来会和我的成长密不可分。 “干嘛啦?发什么呆啊?饿死了,快进来了……”晴儿看我的门口发呆,站在粥店大厅回头喊我。 我回过神,急忙走进去。 晚饭我吃的索然无味,我的心里老是惦念着柳月和那大肚子,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晴儿叽叽喳喳的倾诉,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吃过饭,我和晴儿走出粥店,我回头看着金碧辉煌的鲍翅楼,心里想此刻柳月一定在和大肚子男人在里面的某一个包间里边吃边喝边亲热,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那大肚子男人肮脏的手一定在柳月的身体某一个部位游动……甚至那大肚子男人的嘴巴也在柳月娇嫩的嘴唇上吮吸…… 我受不了自己的想象和遐想,我的心中充满绞痛,突然扭头向鲍翅楼跑过去,边回头对晴儿说:“我去里面上个卫生间。” 我从1楼跑到4楼,几乎所有的大小单间都是关着们的,我看不到里面,而我又不可能一个一个推门去看,我不敢,我觉得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有钱人或者大人物,我没那胆量。 终于,我垂头丧气地走下楼,对等待的晴儿说:“走吧。” 我的心情无比低落,我的内心无比沮丧,我的心灵无比伤痛,我的灵魂无比迷惘…… 我失魂落魄地和晴儿回到我的宿舍,天晚了,晴儿不回去,住在我这里。 晴儿以前在我这里住过几次,都是她睡床,我睡地铺,这次也不例外。 我一直觉得自己特纯洁,和女朋友一起过夜,虽然有想要做那事的冲动,但是却总能在晴儿的劝阻下保持自制,安静地在地板上睡去。 可是,经历了和柳月的风月之事,我突然感觉到,或许我对晴儿的性冲动一直就不是那么强烈,一直觉得是可有可无,所以才能在晴儿的劝阻下收敛住,不然,换了是柳月,我会不可阻挡地冲锋陷阵、攻城掠地。 夜深了,我躺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海里不停意淫着柳月和大肚子,心里妒火难熬,几乎要发疯…… 或许是晴儿觉察到了我今天的异常,或许是敏感注意到了我对她的冷落,她也同样不停翻身,没有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一个柔软温香的身体悄悄贴到了我的身体上,晴儿下了床,和我一起躺到了地铺,搂着我的脖子,柔软的唇吻着我的脖颈和耳唇…… 晴儿少见的主动让我颇感意外,我不由自主搂住了晴儿的身体。 014 不可阻挡 晴儿和我互相拥抱接吻,一如我们平时那般。 我的心里很涩,我和晴儿的拥抱和接吻都很僵硬,动作很被动。 月光的余晖洒进屋子,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神而无力,我怅怅地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思绪已经飞到了柳月哪儿。 此刻,柳月在干嘛呢?是不是已经熟睡了?还是像我想着她那样想着我呢?还是…… 我不愿意再想下去,我的视线转向了晴儿的脸,不由一怔,晴儿没有像以前接吻时那样闭着眼睛,而是正在睁眼看着我。 “峰哥,你有心事,是不是?”晴儿认真地看着我,长长的眼睛睫毛在如洗的月光下一闪一闪。 “我……”我的心里一阵发虚:“别胡扯,我哪里有什么心事,我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就是担心你这一点,你好胜心太强,工作要一点一点去做,别太勉强自己,别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晴儿侧躺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温柔地说。 晴儿把我不快的原因归咎于工作上的烦恼和压力,她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情感在悄悄发生着质变,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产生怀疑和动摇。 我心里一阵愧疚,一阵感动,多好的晴儿,多好的女人。 “别担心我,我不会太勉强自己的,我不会背负压力的……”我轻声说着,将晴儿抱紧,吻向晴儿的唇,将舌头伸进晴儿的两片唇里面…… 晴儿不禁闭上了眼睛,脉脉享受着我的温存。 我看着晴儿的模样,心里阵阵发痛,我实在不忍心去伤害晴儿,我不能去伤害晴儿,她是无辜的,她是善良的…… 我难过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和晴儿温存着。 忽然,我的脑海里不可阻挡地出现了柳月的影子,出现了她放肆而又野性的目光,出现了她疼爱而又关切的眼神,出现了她妖娆而又妩媚的表情……我懵懂迷梦般的意识到此刻在我怀里抱着拥吻的是柳月,是我的月儿姐…… 我突然来了感觉,动情地和晴儿接吻,深情地拥抱、抚摸晴儿柔软丰满的身体,一会,浑身发热,冲动不可避免地来临,我像昨晚对待月儿姐那样,伸出手,伸向晴儿的下面…… 我的手突然被阻拦住了,晴儿握住了我的手,温柔地在我耳边低语:“峰哥……别,我想等到那一天,那一天……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好吗?” 刹那间,我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看到晴儿的眼睛依然在闭着,脸上荡漾着幸福和纯情,还有淡淡的微笑…… 我刚才竟然错把晴儿当成了柳月,差点做出了那事。我他**真混蛋,要是晴儿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想法,她一定会很悲痛。 我心中变得非常清醒,我突然兴致全无,放开晴儿,坐在地铺上,摸出一颗烟,在黑暗中点着,深深地吸了两口,一团袅袅的烟雾在夜色中慢慢升腾…… 晴儿在为我留守着处女的贞洁,将女人最珍贵的东西为我保留着,我呢,却将第一次主动给了柳月,那个让我痴狂的成熟少妇。 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我心乱如麻,心里突然感觉很寂寥很悲凉。 月儿也坐起来,从后面抱着我,胸脯挤压在我的后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峰哥,你生气了?” 我没有说话,我还在想着柳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晴儿见我不说话,沉默了片刻,一会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峰哥……” 我转过头,晴儿已经将外面的衣服脱掉,只剩下内衣。 015 渐行渐远 月光下的晴儿显得分外娇美,分外柔嫩,分外诱人。 晴儿略带害羞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还有些紧张。 我知道晴儿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我不开心,只要我开心,她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 我知道此刻晴儿的意思,她一定是以为我是因为想得到她不遂而不开心生闷气,她想让我再进一步得寸进尺满足我的某些需求。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属于了另一个女人,那一夜,已经将我淘空,我的元气还没有恢复,晴儿美丽的*竟然没有能让我动心,我那会想,除了柳月的身体,或许没有别的女人会再让我有真正的性冲动。 可是,晴儿对我真的是没的说,我无法去伤害她,我不能去伤害,我没有理由去伤害她。 我将烟熄灭,决心对晴儿好一点。 我用毛巾被将晴儿裹起来,将晴儿抱起来放到床上,躺在晴儿身边,亲了亲晴儿的唇:“晴儿,别想多了,好好睡觉,安心睡觉……” 晴儿看我的表情释放了,点点头。 在我的温暖的臂弯里,晴儿安然入睡。 我苦苦挣扎思念了半天,也扛不住疲倦的进攻,酣然入睡。 我终于睡着了,而且睡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我醒过来,已经是中午时分,我足足睡了10个多小时。 晴儿正在给我洗衣服,午饭已经买好,放在床头柜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晴儿留校还是在外语系工作,却并不教课,担任系里的辅导员,这在大学里是蛮不错的工作。 高中时,我一直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晴儿呢,一直是班长;大学后,我还是担任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同时是新闻系学生会的军体部长,晴儿呢,还是班里的班长,同时是外语系学生会的学习部长。 “这么多年,我一直是从事务实的工作,你呢,一直是务虚。”晴儿时常和我开玩笑。 晴儿说地不错,这班级里的团支部书记相当于地方的党委,班长相当于政府,系里的团总支书记和辅导员的职能也是如此,一个务虚,一个务实。 但是,晴儿这么说,我嘴巴上去一直不服气。 “我这是虚功实做,地方上党领导一切,班里就是团领导一切,你始终是处在我的领导下的,你在我手里是翻不了把的。”我常常贼笑着对晴儿说。 我一直认为,相比外面纷繁杂芜的社会,校园是一片净土,女孩子出来混很危险,到处都是邪恶和陷阱,留校工作是晴儿的最好选择。 看我醒来,晴儿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好,擦擦手走进来:“峰,起来吃饭,饿了吧?昨晚你就没大吃……” 我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起床洗涮,然后和晴儿一起吃午饭。 “我下午就回学校,下午系里要开一个小会,我刚留校,不能迟到,表现要好一点……”晴儿边吃边说着:“衣服我都晾好了,天黑前记得收回来,你现在是党报记者了,要注意形象,出去多吃菜少喝酒,烟要少抽,平时多照顾好自己……” 听着晴儿婆婆妈**唠叨,我感觉晴儿特像一个保姆。 吃过饭,晴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房间又彻底打扫了一遍卫生,然后对我说:“峰,我回去了,下周再见。” 说完,晴儿期待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吻别。 我轻轻地拥抱了一下晴儿,吻了吻晴儿的额头:“晴儿,路上小心点,下周见!” 晴儿满足而幸福地笑了,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看着晴儿孤单的身影渐渐远去,我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心里潮潮的。 我刚要回身进宿舍,却正好看见柳月走过来。 016 感觉会有点事 我那时住在报社附近的民房,租住老百姓的房子,房子还是报到第一天柳月帮我联系的,一个月租金50元。 我看着远处悠闲地走过来的柳月,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后怕,晴儿走得真是巧,再晚走2分钟,就和柳月正碰头。 柳月昨晚一定休息地不错,精神饱满,面色光润,两眼充满灵气,穿了一件蓝色白条纹的休闲连衣裙,头发随意披在肩上,和平日里正规正矩的形象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我一看就柳月心里就没了分寸,昨晚到现在的一肚子怨气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心里顿时就暖暖地柔柔地,充满别样感觉。 我他妈真贱,我脸上立刻绽开了灿烂的笑容,笑得很开心很真实,迎接柳月的到来。 柳月笑得很含蓄,脸上似笑非笑地,但是眼神很开心很温和,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 “你笑起来很纯,像小孩子在笑,很天真很纯洁……”柳月走近我,这样评价我的笑。 “因为我是发自内心的笑,所以才会很真。”我接过柳月手里的水果,边请她进门。 “这年头,能发自内心的笑不多了,笑都成了一种摆设和工具了……”柳月边说边进门,又用赞扬的口气说道:“不错,傻孩子,个人卫生整理地不错,很爱整洁的好孩子,提出表扬。” 我一听柳月叫我傻孩子心里就激动,我一看到柳月就动情,我把水果往地上一放,反手关上门,一把就从后面抱住了柳月,双手直接就按上了柳月的前胸,下面直接有了反应,隔着裤子顶着柳月的臀部。 柳月大概没想到我现在这么大胆这么直接,不由哼了一声,身体有些绵软。 柳月的反应激发起了我的男人本性,我将柳月返身转向屋门,让柳月扶着屋门框,伸手撩起柳月的裙子,扯下nk,扶着柳月的腰,急急火火地从后面挺了进去…… 此刻,我将刚刚离去的晴儿忘得干干净净,心中只有柳月,只有欲望的火焰在燃烧…… 我猛烈而又无礼地冲击着,柳月脸色绯红,身体微微后弯,迎合着我。 在门口战斗了十几分钟,然后我们没有分开,我推动着柳月往前走,慢慢挪到床上,继续疯狂的放纵。 只有和柳月在一起,我才能找到我的灵魂和肉体,我才能感觉到欲望的回归和存在。 柳月仿佛充满了激情解放后的烈焰和热火,主动迎合着我,主动配合着我,被我带领走向极乐的巅峰…… 当一轮战斗结束,我和柳月大汗淋淋地躺在床上休息,房间里的电风扇呼呼地对着我们吹着。 柳月脸色潮红,眼神更加水灵,目光更加柔和,一会靠着床头坐起来,从包里摸出一盒三五,先点着一棵,吸了两口,递给我,接着自己又点着一棵,深深地吸了两口。 我找了一个旧茶杯当烟缸,放在我们之间的床上,边抽烟边问柳月:“我之前没在你面前抽过烟,你怎么知道我抽烟的?” “感觉,直觉!”柳月用手指优雅地弹弹烟灰,淡淡地说:“我相信感觉,我直觉你就是个小烟枪。” “你的感觉真准。”我赞赏地说。 柳月突然笑起来:“喂,和你说个事呀,我从第一天见到你,就感觉你和我之间会有点事,呵呵……没想到是这事。” 我也不禁笑起来:“姐,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嗯……”柳月点点头:“你呢?” “我也是,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开心就好,曾几何时,开心也成为了一种奢侈……”柳月幽幽地说着,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忧郁。 我没说话,我知道柳月突然又有些惆怅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柳月,因为我对她一无所知。 一会柳月摇了摇头,又笑了:“刚才我来你这里的时候,正好遇见对面一个扎马尾巴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过来,长得那个水灵啊,呵呵……真清纯。” 我一听,知道她说的是晴儿。 想起柳月刚才自诩的直觉,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017 遇见了他 “怎么了?”柳月看到我的表情一怔,扭头看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烟头烫着手了。”我熄灭了烟头。 “其实,我很是有些奇怪,”柳月吐出一口轻烟,慢悠悠地说:“像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竟然还没有女朋友?奇怪啊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心里有些发虚,嘴巴上却很硬:“大学毕业没女朋友的多了。” 柳月扭头看着我,一会狡黠地笑了:“傻孩子,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那种出类拔萃的男人,你是最优秀的男人……” 我很开心,伸手摸着柳月光洁的大腿:“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月儿姐。” “是啊,乖孩子,”柳月吃吃地笑着,伸手在我下面摸了一下:“在我眼里,你无论从哪方面,都是最优秀的男人,呵呵……这么优秀的男孩子,竟然会没有女朋友……看来是你眼眶子太高了,一般的女孩子看不中吧……” “你希望我有女朋友?”我盯着柳月的眼睛,手继续在她的大腿上游动。 “不知道……”柳月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接着又说:“你说呢?”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心里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一边是期待一边是矛盾。 我们静默了一会,柳月又说:“其实,我发现刚才我来的时候遇见的那漂亮女孩和你挺般配的,你们俩在一起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你凭什么这么感觉?”我的心里一阵惊悸,虚弱地问柳月。 “直觉。”柳月回答地很干脆。 “我们俩在一起就不是郎才女貌了?”我心里一沉,接着反问。 “我们……”柳月顿了一下,温情地看着我:“傻孩子,我们之间,是不能用这个词来形容的……” “我不这样认为,”我执拗地说:“我觉得你好美啊,月儿姐,我都被你迷死了……” “呵呵……”柳月笑得很开心,浑身发颤,胸前的肉团格外晃眼,她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吮吸着我的耳唇,舔着我的耳廓,一会呢喃地说:“姐不要求你别的,只求别把你迷死,你死了,姐怎么过呢?” 我心中一热,把柳月未吸完的烟熄灭,搂过柳月的身体,在柳月洁白滑嫩的身体上亲吻,舌头和嘴唇慢慢滑动,边轻轻地说:“姐,我不想被你迷死,想死在你身上……” 柳月妩媚地笑了起来,摸弄着我的下面,边用软软的声音对我说:“傻孩子,不等你累死,姐已经被你弄死了……” 柳月就是这么会撩拨人,我的身体迅速又起了反应,我略微粗鲁地一把将柳月翻转身体,伏上去,搂住她的前胸,又一次进入了柳月的温柔深处…… “年轻真好……我喜欢你,小男人……”柳月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伏在床上。 下午5点,柳月催促我穿好衣服:“乖宝贝,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带你见一个人。” “谁啊?”我很好奇。 “去到你就知道,这个人以后对你很重要,记住,一定不要乱说话,不要乱说话,不要乱插言。”柳月为我理了理衣领,整理了一下头发,满意地看了一会,然后叮嘱我。 我点点头,虽然我不明白如何把握这“三乱”的尺度。 我心里莫名地兴奋起来。 30分钟后,我跟随柳月来到江海宾馆,来到餐厅的一个单间。 柳月开门先进去,我跟在后面。 一进门,我迎面看见一个40多岁的平头男人坐在餐桌正中间。 看见那个男人,我呆住了,柳月带我来见的人是竟然是大肚子! 018 小表弟 看见大肚子,我很意外,扭头看着柳月,搞不懂柳月想干嘛,就这鸟人以后要对我很重要? 不光我看着柳月,大肚子也看着柳月:“小柳,这位是?” 大肚子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在审贼,让我很不舒服。 柳月回身揽过我的肩膀,顺手关上房间的门,看着大肚子:“杨哥,这是我表弟江峰,专门带过来给你报个到,拜拜你这个码头。” 边说,柳月揽我肩膀的手边用力按了我一下,同时对我说:“江峰,叫杨哥。” 这时我看到大肚子看着我的眼神中敌意顿消,变得和气起来。 “杨哥!”我叫了一声。 杨哥站起来,脸上笑起来,冲我伸出手:“原来是小表弟啊,好,好,欢迎,来,来这里坐。” 说着,杨哥热情地把我拉到他左边的座位坐下。 因为杨哥坐在中间,我坐在他左边,柳月就只能坐在他右边,这让我心里有点很不舒服,心里暗暗骂了一句:马尔格逼! 柳月和我一左一右坐在杨哥身边,我看了看柳月,她冲我微微一笑。 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这时一个服务员敲门进来,恭恭敬敬地冲杨哥说:“杨部长,可以上菜了吗?” 杨哥微笑着点点头:“可以上了,另外,告诉你们王经理,我今天是私人朋友聚会,没事别进来打扰我。” 服务员唯唯诺诺答应着出去。 这个杨哥是个部长,什么部的部长?我心里转悠起来,老子毕业前是系学生会的军体部部长,咱俩平级。 “小表弟在哪里做事情?”杨哥虽然是在问我,眼睛却看着柳月。 “今年刚从江海大学毕业,新闻系的本科,学生干部,党员,分到报社,让我要到记者部里来了,亲自带他。”柳月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心里暗笑,柳月撒气谎来脸不变色心不跳,不愧是见识广的。 “嗯……不错,不错,好好干!”杨哥这才转向我,带着领导的风范,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很精神,年轻,风华正茂,有前途!” 听这口气,这杨哥比我系党总支书记勉励我的时候还要有派头。 我没说话,记住柳月的叮嘱,点头笑笑。 “我今天把他带过来和你认识认识,以后他的进步还得你多关照,离不开你的帮助!”柳月像对老朋友讲话一样看着杨哥:“这年头,上头有人还办事啊!” “好说,好说,”杨哥看着柳月点头:“小柳,你放心,你的小表弟就是我的小表弟,名字我记住了,我心里会有数的……” “我表弟来报社才一个月,一直是我带着锻炼的,报社都不知道我们这层亲戚关系的,你可要保密……”柳月对杨哥说。 “呵呵……理解,当然会保密,”杨哥乐呵呵地看着我:“小伙子长得这么英俊,有女朋友没有啊?” 我一时有点傻,不知该如何回答,看了柳月一眼。 “杨哥问你呢,说吧。”柳月笑呵呵地看着我。 “有了!”我吭哧出两个字,脸色有些发红。 “哦……”杨哥看着柳月:“真可惜,我侄女今年刚大学毕业,我正琢磨给找个对象呢,刚看中你小表弟,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柳月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杨哥说:“你也不想一想,我表弟这样优秀的男孩子还能找不到对象?我这小表弟啊,基本素质很高,能力不错,不是我自夸,来报社这一个月,进步很快,业务水平可以和工作2年的记者相媲美……最近市里几次大的活动都是他采访写的,文字驾驭能力不错,政治高度把握的好……” 杨哥认真听着,然后点点头:“不错,会写文章,是个本事,现在市直各部委办局,都需要能写稿子的,文笔好的……这次如果你不走,我还盘算把你调到部里来……” 我心里大吃一惊,柳月要走?!到哪里去?! 019 借调到省里 这时,菜上来了,杨哥招呼我们边吃边喝边聊。 我看着柳月,柳月却仿佛没有看见我脸色的变化,对杨哥笑着说:“谢谢杨哥器重和高看,其实我,我这也不算走啊,只不过是去省委宣传部帮忙而已,组织关系又不过去……” 我愣了,柳月要去省委宣传部帮忙!什么时间走? 杨哥笑了,端起酒杯,温和地看着柳月:“小柳,在杨哥面前别说这些,我什么不知道,什么不明情?借调只不过是你的跳板而已,呵呵……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张处长是我老同学,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还年轻,想追求进步也是对的,在市里,提拔的空间很有限,很多科级干部都压死了……” “是的,空间太有限了,我正科级5年了,在报社熬副县级,费事了,不说很多资历比我老的老主任们在那死熬,就是一个梅玲,我也斗不过她啊,虽然她资历比我浅……”柳月一饮而尽。 “梅玲现在还是办公室主任?”杨哥问柳月。 “是的,马老板的大红人,天天跟着马书记形影不离。” 我一听,柳月说起了我们单位的人和事,不由注意听起来。 “这个啸天啊,工作能力是不错,也很能干,很具有开拓性,就是和这个梅玲一直弄得不明不白,这家伙,别一世英名毁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梅玲可是不简单……”杨哥摇摇头。 我越听越吃惊,这杨哥竟然好似是个大官,报社的一把手党委书记马啸天在他口里被简称为“啸天”,我不由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杨哥,这杨部长和我那学生会军体部长看来确实不是一个级别。 至于梅玲,我来报社一个月,至今未曾谋面,看来也是一个大忙人,而且还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我现在在单位里也别扭,梅玲仗着马书记对她好,处处和我比,什么都想压我一头,很可笑……”柳月摇摇头:“眼不见为净,借调去帮忙对我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这还亏了你从中斡旋……” “我斡旋是一回事,关键还是你业务棒,全省十大优秀记者,人家当然愿意你去帮忙了,他们新闻处每年向中央新闻单位发稿的任务也很重的,压力很大,迫切需要你这样的骨干力量……”杨部长看着柳月,用惋惜的口气:“其实,我是舍不得你走的,我知道,你这一走,恐怕就难以再回来了……但是,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你想做的事情,你想进步,我不会阻拦你,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我听了这话,感觉杨部长对柳月的口气和态度很暧昧,心里不是滋味,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同时,我心里突然很难过,柳月这一走,恐怕就难以再回来了,那我怎么办?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柳月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杨部长:“杨哥,谢谢你,真的,我非常感谢你,我并没有走远,大家还会经常见面,经常打交道的,别为我的离去伤感,我会经常回来看大家的……” 杨部长端起酒杯干了一杯酒,沉稳地笑了:“混官场不容易,女人更难,去了省城,我会关照一些人帮助你的,你自己要把握好方向,好自为之……” “我会的,”柳月点头:“杨哥,以后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嫂子已经走了2年了,个人问题该考虑的也要及早考虑,身边没有个人也很孤单……” 我在旁边听柳月说这话,心里感到很高兴,这话明白无误地告诉我,杨部长虽然是单身,但是,柳月和杨部长是清白的。 杨部长看了看我,又看着柳月,沉默了半天,闷声说出一句话:“不说这事了,喝酒!” 饭后,杨部长先走了,临走前,专门和我握手告别,态度很和蔼:“小表弟,后会有期!” “杨哥再见!”我突然对这个杨部长有了些许的好感。 然后,我和柳月一起打出租车回去。 今晚这顿饭,我心里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我急切地想和柳月私聊。 020 杨哥的身份 一进柳月家,我满腹的疑问刚要开启,柳月先捂住我的嘴巴,顺便在我脖子上亲了一下:“宝贝,是不是很多问题要问呀,嘻嘻……先别问,先洗澡,洗完澡,我会告诉你很多事情……” 边说,柳月边帮我*服,推着我往卫生间里走。 我于是暂时把问题压下去,去洗澡。 柳月也脱了衣服进来:“乖宝贝,姐和你一起洗,姐给你洗……” 淋浴下,柳月的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滑动,涂抹着沐浴液,细心地为我涂抹每一个地方。 我们在淋浴下亲密地拥抱在一起,我暂时将脑子里的疑问抛开,和柳月纵情亲吻、抚摸,我的手在柳月的全身揉搓、游滑…… 偃旗息鼓之后,我们一起躺在柳月宽大而柔软的床上,柳月将我的脑袋放在她胸前,抚摸着我的头发…… 柳月点燃一颗烟,悠悠地吐了一口,然后对我说:“宝贝,现在是答疑时间,我来解答你的疑问,我先说,你听。” 我伏在柳月的胸口没有抬头,“嗯”了一声,示意她开始。 “今晚这个杨哥是咱们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组织部的2号人物,我不细说你也知道他权力很大,和我认识很多年了,老朋友,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兄妹关系,这人很正,人品很好,为官多年,经验丰富,关系很广,对我很好,我这次借调去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帮忙,他出了很大的力,今天上午给我回话,说搞定了……” “姐,你什么时间走?”我迫不及待问。 “明天就走,杨部长说省委宣传部那边已经给报社的马书记打了招呼了,借用期限暂定1年。” “明天?1年?还是暂定!”我心里涌起巨大的失落,还有无比的难过,伏在柳月的胸口:“姐,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还会想着我吗?” “乖宝贝,你是姐的好宝贝,姐怎么能不管你呢?我今晚带你见杨部长就是要安排我走后你的事情,这个杨部长别看是副部长,市里各部委办局的头头见了他可都是毕恭毕敬,没有敢对抗的,你好好工作,别的别管,有事情就去找他,我希望你不但能做一个好记者,而且能在政治上有很好的前途,能快速进步……”柳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我走了,会经常和你联系的,电话、写信都可以,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你也可以没事去省城看我……” 021 汉显BB机 柳月细声细语地安慰着我。我点点头,心里仍然很失落:“月儿姐,你是不是借调了就不再回来了?” “嗯……这个不好说,要看具体情况来定,如果能把关系办过去,我当然会留在那里,但是很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希望你留不成,借调完就回来。”我懵懵懂懂地说了一句。 柳月笑了:“傻孩子,不管姐在哪里,都会记着你,会关心你的。” “我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找那个杨部长?”我又想起一个问题,边用手拨弄着柳月的ru tou。 “嗯……比如,单位里人事调整、内部部室调整、晋职称、外派学习、重点培养等等,如果出现对你不利或者你想要而不如意的事情,都可以去找,他都能帮你实现……其实你现在有个很大的优势,我们是党报,你是党员,报社里很多比你年龄大的资历老的还都不是党员,这是他们无法和你比的。”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党员对我的重要性,后来才体会到柳月这句话的含义。原来入党是提拔的前提,特别是在党报单位,不入党,想提拔,想都别想。 记得听人说过,入党最容易的是当兵,其次是上大学,到了单位里想入党,很难,多少人为了一张党票争得头破血流。 我后来一直很庆幸自己在大学里靠军体部长这个职位换来的党员身份。 “嗯……知道了。”我回答。 “平时没事你也可以去他办公室坐坐,汇报汇报思想,听一听他的教导,这可是一个官场老油条。”柳月说。 “嗯,知道了。”我还是那句话,心里空荡荡的。 “记住一点,任何时候,都要一定要让他认为你是我表弟,我们是表姐弟关系,不可露出破绽。”柳月突然很严肃地说。 我点点头,又问柳月:“他对你很好,他对你有那个意思,是吗?” “是的,他是有那个意思,他对我有那意思已经很久了。”柳月回答地很痛快:“他老婆患病去世两年了,他一直没有找,就是等我的。” “那你答应他了?”我傻傻地问。 “傻孩子,你今晚看不出来?明知故问。” “为什么你不答应他?” “我尊重他,把他当大哥看,可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虽然他一直对我很好,而你,不同……” “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我傻傻地问。 “傻瓜,自己去想,”柳月拍了下我的脑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只可意会……不过,也说不清楚……” 我窃喜了一下,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明确告诉他,回绝他,让他放弃等待和希望?” 柳月看着我,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你还小,你不知道,你也不明白,爱情和婚姻,并不是简单的一个行或者不行、爱或者不爱就可以解决的,学生时代的浪漫爱情和生活中的现实爱情是不同的……” 我似懂非懂,点点头:“月儿姐,我好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好……” 我学乖了,不再说爱,因为柳月说爱太沉重,让我慎说此字。 “嗯……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想法……”柳月拍拍我的肩膀:“起来,我给你个东西。” 我坐起来,柳月将抽了一半的烟塞进我嘴里,然后下床去客厅,一会进来,拿了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纸盒,打开,拿出一个bb机给我:“摩托罗拉,汉显的,126台的,给你的,以后我找不到你就呼你……” 我吓了一跳,那个年代,大哥大是个传说,bb机刚开始流行,大多还是数字的,一般只有那些领导和有钱的才在腰里别着汉显的,而且价格不菲,接近3000多元。对于刚参加工作,一月工作300多元的我来讲,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然我很羡慕别人腰里“吱吱”的叫声。 “你从哪里弄的?这玩意很贵的,我不要,你带着用吧。”我说。 022 伤离别 “去邮电局采访,给局长写了一个专访,受的贿赂,”柳月笑嘻嘻地对我说:“这个给你用,我等以后再想办法弄一个,你别在腰上,出去就‘吱吱’叫,多神气,呵呵……” 我很高兴,很喜欢这玩意,同学聚会时让他们看看,也说明咱混得不赖,起码能满足一下虚荣心。 看我很高兴地摆弄这个,柳月很开心,拍拍我的肩膀:“宝贝,以后你做记者长了,人家给你送东西的多着呢,什么玩意都有,各种各样的礼品和纪念品,嘻嘻……做记者,别的好处没有,就是礼品和酒场多……” 我开心完了,收起bb机,突然又涌起了别离愁,看着柳月:“月儿,你走了,我会很想你的,很想……很想……” 柳月在我脸上亲吻着,用舌头舔着我的耳唇,抚摸着我的身体,温情地低语:“宝贝儿,姐的宝贝儿,姐也舍不得你……” 我翻身将柳月放平,鲁莽而冲动地在她白嫩柔滑而丰满的身体上亲吻着,脖颈、胸口、腹部,逐渐往下,用舌头吮吸、舔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敏感部位…… 柳月情不自禁呻吟起来,紧紧抓住我的头发,身体颤抖着:“亲亲宝贝儿,姐好喜欢你,姐心里只有你……” 激情再次爆发。 这一夜,我和柳月没有睡觉,除了聊天,就是*,然后再继续聊天,感觉有说不完的情话,道不完的缠绵,释放不尽的激情和欲望…… 中间有一阵,高潮之后,我哭了,泪流满面,我舍不得柳月离开我。 柳月也哭了,然而很快就又笑了,拍着我的脸说:“男人不哭,男人不哭,姐会经常和你见面的……” 于是我擦干眼泪,紧紧抱着柳月,生怕她马上就会消失。 柳月任我抱着,轻轻地和我耳鬓厮磨,在我耳边轻轻说:“宝贝儿,不许你找别的女人……” “嗯……”我点头答应,心里很虚很慌很惊。 “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远离她,敬而远之,更不要得罪她……”柳月用舌头尖轻轻地舔着我的耳廓。 “嗯……”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只要是柳月不喜欢的人,就一定不是好人,我一定会敬而远之。 “想我的时候就写信,我到了之后会把地址发到你bb机上,”柳月温柔地继续亲吻我的脖颈。 “嗯……”我心里潮乎乎的。 “方便的时候去省城看我,我带你出去玩,给你买衣服……”柳月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我突然感觉脖子上热乎乎的,有东西流淌下来,一摸柳月的脸,柳月哭了。 我的泪水又无声地流了下来。 和柳月认识1个月,我流了3次眼泪,这之前的10年,我没流过一滴眼泪。我和晴儿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座山,坚强的靠山,从来都是我安慰晴儿。可是,和柳月在一起,我却总是感觉到自己的幼稚和无力,感情的潮水总是那么澎湃,总是那么容易触动内心悲和痛的神经,泪水总是那么容易流出来。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柳月将房间的钥匙留给了我。 柳月要先去办公室和领导同事告别,要我今天稍微迟到一会再去,不要送她。 我知道她是怕我在那种场合下失控,而我也确实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我们深深地吻别,深深地……许久…… 然后,柳月和我分开,紧紧咬了咬嘴唇,努力笑了一下:“宝贝儿,走了!祝我一路顺风!” “月,一路顺风。”我痴痴地看着柳月。 然后,柳月转身就下了楼,带着简单的一个行李箱。 柳月走了,带着我无穷的思念,带走了我寂寥的心。 我跑到阳台,看着柳月的身影在楼道拐角处消失,心中无限悲凉。我的心充满惆怅。从认识柳月到现在,我始终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她不说,我也不问。 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023 柳月呼我了 柳月走后,记者部原来的副主任刘飞接替柳月主持工作。 因为柳月属于借调性质,人事档案关系还在报社,还属于报社的人员,工资还是由报社发,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要回来的,所以报社党委没有委派新的主任,而是由副主任主持。柳月的办公室也没有动,仍旧保留着。刘飞还是和我们一起在大办公室办公。 这多少让我有些安慰,或许柳月真的能再回到报社。 我心里暗暗希望柳月的理想破灭,留不成省城,借调到期赶紧回来。 我不禁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惭愧,相比杨哥,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卑鄙。老杨苦等柳月2年没有回报,柳月要进步要去省城,他一样能伸出鼎力之手,并答应帮助柳月想办法把关系办过去,这是一种多么宽广多么无私的胸怀和气度,而我,只想到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所谓的爱,宁愿用柳月的理想作为代价。 我感觉自己很渺小,觉得自己对柳月的感情还不够真挚不够深厚不够无私,我觉得自己好像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爱,还不能领悟爱情的真谛。 我迷惘了,我失落了,我寂寥了…… 我心里对柳月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和强烈的思念。 在柳月走后的第一分钟,我就开始想念柳月。白天,除了采访和写稿,我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柳月,晚上,我会在柳月的房子里呆上几个小时,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听邓丽君的《恰似你的温柔》,这是我们第一次跳舞时候的旋律。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抽着柳月留下的三五香烟,在袅袅的烟雾中回想我们的一幕一幕…… 我不敢去卧室,不敢睡那张床,那会勾起我太强烈太刺激的怀念,我受不了那种刺激,我不敢去享受那种刺激。 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客厅里,静静地听着音乐,静静地抽着香烟,静静地缅怀过去…… 回忆,回忆……从我心里跳出来,拥抱你…… 到晚上11点,我悄悄关好门窗,关好灯光,悄悄离去,回到我的简陋的宿舍,在我那张和柳月战斗过一个下午的床上,在对柳月甜蜜而痛苦的怀想和记忆中,渐渐睡去。 先有性还是先有爱?先有情还是先有欲?爱情和*是不是可以分割?我自己一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开始初步思考这些问题,当然,依我那时的经历和对人生的体验,最终思考的结果只能是两个字:幼稚。 柳月走后,我时刻将bb机随身装在口袋里,在单位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bb机,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将bb机调到了震动,随时等候柳月呼我。 柳月走后的第2天上午,我正在外面采访,大腿附近的裤子口袋突然一阵发麻,bb机在疯狂震动。 我激动地急忙走到无人的地方,迫不及待掏出bb机,阅读信息,果然是柳月在呼我,我的月儿终于来信息了。 “亲亲,我今天刚报到,一切顺利,勿念。我的通讯地址是:**市解放路35号102信箱,方便就给我写信。想你的月儿。” 我狂喜激动兴奋地蹦起来,把bb机放在嘴边狠狠亲了两口,好像是在亲着柳月那柔软性感的唇。 采访结束,晚上,在柳月家的书房里,在温馨的台灯下,我泡上一杯茶,点着一棵烟,摸起笔,展开信纸,看着写字台上相框里端庄美丽的柳月,带着无尽的甜蜜和牵挂,怀着缠绵的亲情和思念,给柳月写信。 024 柳月的老公来了 “月儿姐,此刻我正坐在你家的书房写字台前,坐在你曾经无数次坐过的椅子上,边看着你娇美的面容,边想着你无边的温柔,给你写信。今天我终于收到了的信息,好高兴……你走了2天了,2天,对我而言,仿佛是漫长的2年,我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思念中度过,想着你的脸,想着你的笑,想着你的一举一动,想着你的每一寸温柔,想着你的每一个亲吻……我想你,我的相思就像缠树的青藤一样,在夏日的雨露中飞长,而你,就是我心中那棵常春树。回想我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我的心绪迷迷朦朦,你那美丽的倩影,动人的眼神、妩媚的笑脸,总是伴着月光入我梦来,让我牵挂不停……我仍旧受着期待的煎熬,心中不停把你思念,你的容颜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是那么亲切、美丽,但无法亲近,就像此刻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我停下笔,看着窗外的星空,深深吸了一口烟。 “月儿姐,刘飞接替你主持记者部的工作,你的办公室还保留着,他和我们一起在大办公室里办公,他对我还算可以,我对他很尊敬,因为他是领导。这几天我开始独自出去采访,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自己有些发怵,但还是挺过来了,事件性新闻采访完都能及时交稿,刘飞对我这几天还是满意的……每天我走过你的办公室门前,都要忍不住看几眼,仿佛你就在里面办公,在里面打电话,好希望你还能在那办公室里上班……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我想让你回来,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想,我应该希望你前途光明,仕途坦顺,可是,我心里真的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愿意对你撒谎……” “月儿,认识这么久,我从没有问过你的过去,你也没有告诉过我,不是我不关心你,我经常在深夜里想着你忧郁的眼神,你说你对很多事情有直觉,我也有直觉,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曾经的沧桑和坎坷,或许还有隐藏于心底的忧伤和苦痛,所以,我不想刺激你,不想唤回你对过去的回忆,所以,我从不在你面前询问你的过去,我想,或许,有些过去永远成为尘封的回忆会更好一些……知道吗,月儿,你的美丽的眼睛里若有若无的忧郁和悲怆,时常会让我心痛,让我忧伤……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自从和你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如此澎湃汹涌的情感,我的感情的潮水怎么会如此的丰富……” 写到这里,我看着相框里月儿那淡淡的眼神里依然的忧郁和淡漠,一种隐痛和心疼油然而生。 我不想刻意去知道她的过去,我也不想去打听她的过去,可是,我分明感觉到,从这双眼睛里感觉到,月儿一定有着刻骨铭心的过去,心中一定还有隐隐的创伤和苦楚。 “姐,你给我了从没有过的人生激情,给了我从没有过的温暖母性,给了我最新鲜的人生体味,你是我心中的阳光和希望,是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页的引路使者,我从没有如此眷恋和依恋一个女人,你成为我灵魂和肉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多么想让我们的灵魂进入同一个躯壳……” 夜深了,喧嚣的城市安静下来,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远处火车的汽笛声……我毫无倦意,脑子里充满对柳月刻骨的眷恋和亲密,不停地写着…… 当晚,我没有回宿舍,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还是不愿意去那卧室的床上,我要等到柳月回来,和柳月一起在床上睡。 带着淡淡的相思愁苦,我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深更半夜,谁来敲门呢?我一骨碌爬起来开灯、开门,一看,是一个37、8左右的中年人,身材挺拔,眼神很炯,相貌英俊,一看就是很精明的那种人。 “你找谁?”我半夜被弄醒,没有什么好气,同时,我自恃身体结实,对这深夜来客没有一点惧怕感。 对方显然很意外,又抬头看看门牌,然后看着我:“你……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找谁?你是谁?”我更加没好气。 “我找柳月,”对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说:“我是柳月孩子的爸爸……柳月呢?” 我一听,头轰的一下子炸了,直接懵了,我立刻弄明白了这男人的身份,我靠!拐什么弯?!柳月孩子的爸爸不就是柳月的老公吗?! 柳月的老公来了!!! 025 妮妮要妈妈 我的头皮蒙蒙的,有些发麻,**,这个男人竟然是柳月的老公! 那一刻,我感到很意外,心里掠过一丝惊慌,还有不安。 但是,在我迅速地初步判断出这男人身份的同时,我立刻又做出了另一个判断:这狗屎是柳月的前夫。依据有二,一是柳月说过,家里只有她一人,而且柳月将自己房子的钥匙留给了我;二是这狗屎刚才说自己是柳月孩子的爸爸,而不说自己是柳月的男人,还有,他没有钥匙。 我看着这男人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嫉妒,而他,虽然在找柳月,却没有要进门的意思。这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 我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他滴溜着眼神乱往里看。 我突然想到,柳月眼里的忧郁和悲凉,柳月心里不为人知晓的苦楚和哀痛,或许就是这狗屎带给她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信心倍增,勇气大增,底气提足,心里突然对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自称是柳月孩子爸爸的男人增加了几分敌意。 我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眼神迅速变得敌视,冷冷地说:“柳月不在,你找她干嘛?” “你是什么人?”那男人好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用领导看下属、大人看小孩的目光看着我。 这男人轻蔑的目光显然伤了我的自尊心,老子现在大小也是个党报记者,到哪个单位去采访都是笑脸相迎,好吃好喝好接送,就是那些部委办局的局长见了我也是和气地握握手打个招呼,你这老小子竟然敢用这种眼光看老子。同时,我还想到,这男人深更半夜砸门,是不是想来骚扰柳月的。 我心里生气了,我甚至想揍这个男人,很明显,他不是我的对手,我在大学里除了是足球队队长,还是校武术队队员,专练散打,像他这样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习惯了,从不锻炼的主,三个两个不在我话下。我左右摇晃了一下肩膀,然后转了转脖子,发出“咔吃”的声音,像香港电影里的高手的架势,转了两转,然后才对那男人说:“我是谁管你鸟事?告诉你了,柳月不在。” 那男人用厌恶地眼光看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幼稚和粗鲁,又显然是不相信我的话,伸着脖子冲屋里喊道:“柳月,你出来,我找你有事,我不是骚扰你,我打你家电话不通,我才过来找你的……” 我这才想起,柳月家的电话被我把接线拔下来了。 深更半夜,这男人的声音格外响亮,我有些恼火了,伸手按住这男人的肩膀,稍微一用力,他“哎哟”叫出来:“你干嘛?没礼貌的东西。” “我说了柳月不在,你捣鼓什么洋动静?”我火了:“滚蛋,别让我发火。” 一想起这可能就是给柳月带来伤痛的男人,我下手就毫不客气。 他似乎没有受到过这种无礼的冒犯,有些惧怕,又放不下面子,退后一步,脱离开我的手臂范围,用狠狠的目光看着我。 我没有跟进,仍旧堵在门口:“有什么事,说吧,回头我告诉柳月。” 那男人似乎现在相信柳月是真的不在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恢复了高傲和矜持的神态:“那好,麻烦你转告柳月,妮妮发烧住院,在医院哭着找妈妈,后妈和保姆都看不了她,去不去让她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男人用手拂了一下油光发亮一丝不苟的二八开的分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下楼走了。 我站在门口愣了,妮妮发烧住院了,找妈妈,妈妈在哪里? 026 莫名的柳月 我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妮妮一定就是柳月的孩子了,那孩子发烧住院找妈妈,后妈和保姆看不了,可是,柳月也不在啊,我看看时间,凌晨3点,这个时候,我没有柳月的联系电话,现在也无法找到柳月。 一想到妮妮在医院哭着找自己的亲妈妈,我眼前呈现出台湾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里母子撕心裂肺哭泣的场景,鼻子突然酸溜溜的。 可怜的妮妮,原来和后妈一起生活,唉…… 我睡意全消,坐在客厅的电话机旁边,插上电话线头,琢磨怎么找到柳月。想了半天也无计可施,最快也要等到白天上班,查询114找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电话找柳月,别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是,一想到可怜的妮妮在医院里哭泣,我心里又很难过。 无心插柳柳成荫,我越是无意去打听柳月的过去,却找上门来一个狗屎男人,自称是柳月孩子的爸爸,**,还很牛叉,盛气凌人的,长得也很不错,有成熟男人的那种气质,还颇有一种领导风范。 我靠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开始胡思乱想,柳月和这男人离婚,一定是这男人的不好,伤害了柳月,然后柳月愤然离婚,孩子判给了男方。这男人已经又结婚了,给妮妮找了后妈,唉……无辜的孩子,大人婚姻的牺牲品…… 我抽着烟,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担心孩子幼嫩的心灵因为今夜没有妈**呵护而受创伤……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8点,我拿起电话,拨通114:“喂,你好,请给我查省委大院总机号码……” 很快查到号码,我急忙拨通,又说:“你好,请转宣传部新闻处。”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拖着尾音:“喂——哪里?” 我急忙说:“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社,我想找一下报社刚调到新闻处帮忙的一个人,女的,叫柳月。” “哦……你等等,”接着我听到那人在叫喊:“小柳,过来接电话。” 等电话这会,我听到电话旁边还有说话的声音,看来电话机旁边还有人,隐约听到有人说什么“张处长……” 一会柳月过来:“喂,您好。” 我听见柳月的声音,一下子激动起来,一时竟然说话不出话来。 “喂,说话啊,谁啊?”柳月又问,声音很柔和很礼貌。 柳月是南方人,普通话里带着那种软软的吴越味道,在电话里听起来很好听,很有味道。 “我……姐……”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激动,终于开始说话了。 “啊——是你?!”柳月的口气很意外,接着突然变得客气起来:“江记者,你好”。 我愣了,柳月讲话怎么这么客套,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我刚要继续说话,却听见柳月说:“嗯……好的,好的,你提供的新闻线索很重要,材料我收到了,我回头再和你联系……好的……谢谢你啊,再见!” 说完,柳月扣了电话。 我呆若木鸡,一头雾水,还没从激动中调整过来情绪,柳月已经讲完话扣死了,而且话讲得莫名其妙。 我抱着话筒发了半天呆,一会把电话扣上,决定再打过去,正事还没讲呢,那边就说完了,这叫什么事啊? 027 在哭泣 刚要按重播键,电话突然响起来。 我一接,是柳月打过来的。 我满腹疑问和牢骚还没有说,那边柳月软软的亲亲的声音已经过来了:“亲亲,宝贝儿,亲一个……嗯哪……”接着传来一阵嘴巴亲吻的声音。 我又懵了,柳月和刚才好像换了一个人,我懵懵懂懂地说:“月儿,你刚才咋回事呢?” “傻孩子,你怎么打电话打到我们处长办公室里去了,吓死我了……我刚到新单位,就有电话找,影响不好,人家会反感的……”柳月温声软气地对我说:“我现在跑出来在门口的公用电话亭给你打的……怕你再打过去,累死我……” “哦……”我明白了:“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要说出妮妮生病的事,柳月接过话去:“亲亲宝贝儿,姐不生你气,不生你气的……嘻嘻……想姐姐了,是不是?说,是不是?” 柳月在电话那边很开心。 我的心里顿时仿佛冰河融化,热流滚滚,暖意融融:“姐,是,是,是,我好想你,可想可想了,我昨晚给你写信了,写得很长很长,足足5页稿纸……” “姐也想宝贝儿,亲亲,姐等着你的信,姐喜欢你写信,喜欢……”柳月更加开心了:“姐收到信,也会给你写信的……好不好,说,好不好?” “好呀,姐,好的,我等你回信,我今天就把信给你寄过去。”我也很开心。 “以后别打姐办公电话,那样不好,姐刚来,最好表现好一点,不然人家会厌烦的,新人到单位,最忌讳的就是电话多……”柳月在电话里说个不停,根本不给我插言的机会:“我差点忘了提醒你,你在办公室里也要注意,私事尽量不要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特别忌讳的是电话聊天,特别是你们刚毕业的学生,抱起电话经常打个没完,老同志都很厌烦的,你一定要注意,想打就到家里用我的座机打,记住了没,亲亲……” 我不停地:“嗯……” 好不容易等柳月停顿了下,我忙说:“月儿姐,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有事情,妮妮发烧住院了,昨晚他爸爸半夜敲门找你,说妮妮在医院里找妈妈,保姆和后妈都不要……”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突然传来柳月压抑的哭声,那种很压抑的呜咽,仿佛是捂在被子里的嚎叫,极具冲击力。 我心里顿时难受极了,柳月一定是在心疼宝贝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个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特别是未成年就父母离异,不能享受到母爱的孩子。 听着柳月在那边悲伤地哭泣,我的心在流泪,既心疼柳月,又心疼孩子。 “月儿姐……姐……月儿……”我在这边轻轻地安慰着柳月。 好半天,电话那边传来一阵长长的呼气,之后是柳月的轻轻的声音:“宝贝儿,我的宝贝儿……” 我一时没做声,我不知道她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妮妮。 又过了一会,柳月恢复了正常:“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可以吗?” “嗯,你说,当然可以。” “客房的小床上有一个大布娃娃,你带着这个大布娃娃去医院,代我去看看妮妮,把这个送给她,就说……就说是妈妈给她的……就说……就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给妮妮买更多的布娃娃,让妮妮乖,听……爸爸和小妈**话……”柳月边说边又哭起来。 028 妮妮叫我大哥哥0 我听得柔肠寸断,连忙答应:“姐,别哭,你放心,我这就去。” 刚说完这话,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坏了,姐,昨天妮妮的爸爸没告诉妮妮在那个医院,咋办?” “不用问,一定是在儿童医院,儿童医院离他家只有300米,妮妮生病都是到那里……”柳月慢慢不哭了:“你到住院处问一个叫宋妮妮的,就知道住哪里了。” “好的,姐,你放心,我这就去。” “嗯……亲亲……我今天要出差,等我忙完会尽量抽时间给你打电话。”柳月在电话那边说。 我和柳月来不及再亲热别的,我先给刘飞请了假,然后急忙去客房拿了大布娃娃直奔儿童医院。 我很快找到了妮妮的儿童病房,妮妮竟然自己一个小单间,待遇很高,看得出妮妮的爸爸,昨晚那个男人能耐不一般。 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里面很静,一个5岁左右,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玩,旁边一个朴素的小姑娘在陪着她,别无他人。 妮妮看见我,抬起头来,我不由一呆,整个就是柳月的童年*,长得太像柳月了。 “你是宋妮妮小朋友吗?”我笑容可掬,弯下腰去,和妮妮相比,我像个大狗熊。 “我是,”妮妮抬头看着我,随即吸引力转向了大布娃娃:“大哥哥好,这大娃娃是给我的吗?” 我一怔,这孩子,怎么叫我大哥哥了,我有那么年轻吗?不好玩。 “是啊,妮妮,大布娃娃是给你的,喜欢不喜欢啊?”我将布娃娃递给妮妮。 “喜欢,喜欢,我好喜欢……”妮妮奶声奶气地说着,将大布娃娃抱在怀里,将脸贴在布娃娃的脸上:“谢谢大哥哥……我要搂着布娃娃一起睡觉觉……” 好可爱的孩子,我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温馨,一种暖暖的爱在我心中升起。 旁边那女孩冲我笑笑:“您请坐吧。” “不用,”我摸摸妮妮的额头:“妮妮的烧退了吗?” “退了,”那女孩一定是保姆了,看着我和气地说:“今天早上就退了,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放心了,看着妮妮,越看越可爱,摸摸她的小脸蛋,拉拉她的小手:“妮妮,想不想妈妈?” “想妈妈,好想妈妈……”妮妮紧紧搂着布娃娃,看着我:“大哥哥,你知道我妈妈干嘛去了吗?” “这个布娃娃是你妈妈给你买的,让叔……大哥哥给你带过来的,”我和颜悦色地对妮妮说:“妈妈在外面上班,忙着挣钱,妈妈说要挣很多钱,给妮妮买很多好玩的大布娃娃,好不好啊……” “不好,不好……”妮妮突然将布娃娃一扔,躺在床上哭起来,两腿在空中踢着:“我要妈妈陪妮妮,我要妈妈陪妮妮玩,我不要布娃娃,不要妈妈去挣钱给妮妮买布娃娃……” 小保姆忙着哄妮妮。 我心里阵阵酸楚,心疼孩子,心疼柳月,骨肉分离,谁之过? 好不容易妮妮不哭了,我抱起妮妮,轻轻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妮妮和大哥哥再见!” “大哥哥再见!”妮妮红肿的眼睛看着我。 我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刚出病房门,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我操,妮妮的爸爸,后面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 029 他是局长 我看见妮妮的爸爸的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不由“咦”了一声,然后用敌视而俯视的的目光看着我,嘴里不冷不热说出一句话:“是你?你来干什么?” 他一定还在记恨我昨晚对他的不礼貌和鲁莽举动。 他俯视我,我更不愿意搭理他,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着他,不卑不吭地说:“不错,是我,我受柳月委托,来看看孩子。” 说完这话,我看到男人的脸色不大正常,有些紧张,后面的年轻女人脸色倏地一变,从后面冷冷的瞪着那男人。 我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柳月的继任者,年龄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身材很好,皮肤很白,打扮地很艳丽,胸脯还算不错,说她是少妇,主要是因为她脸上露出几分成*人的味道,显得和年龄有些不大相称。 不是我自卖自夸,这女人除了年龄比柳月有优势,别的地方没有能比得上柳月的,虽然也很漂亮,但那气质、风韵、仪态和柳月没法比,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年龄,对于那些老男人或许很重要,老男人都喜欢找小的女人,从他们那里来找回青春,但是,谁能确保那些小女人不给老男人弄顶绿帽子戴戴呢? 对于我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年龄算什么呢?我从没有将年龄当一回事,我反倒感觉特别依恋比我年龄大的女人,那种风韵和温存,那种风情和妩媚,是幼稚的女孩无法拥有,也无法给予的。 看着妮妮的小妈妈,看着这个40岁的男人,我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小女人给他戴顶绿帽子。 我觉得其实我很坏。 男人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了微笑,那种很宽厚很居高临下的微笑:“呵呵……谢谢你,谢谢你来看妮妮。” 他甚至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立刻也伸出了右手,既然他这么大度,我当然也不能小气,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党报记者,不是一个月之前畏畏缩缩的学生了。 我和他握手,他微笑着,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里的轻蔑和阴冷。 我也微笑着,我的笑很简单,是专门硬堆积出来的,不是对柳月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老男人和小男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说他是老男人,其实并不老,只是比我老了很多。 在他盛气的目光和神态下,我没有任何自卑,我觉得我比他幸福,比他强,因为柳月喜欢我,和我在一起,能和柳月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个男人,失去了柳月,说明他没福气。 然后我们松开了手。 我觉得和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他后面的那个小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准备离开,向他点了点头:“再见。” 说完我看不看他们,错身就走。 刚走了没两步,迎面过来一个穿西装的50多岁的人,在两个白大褂的陪同下,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冲我身后而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宋局长,您亲自来了。” 030 我是许晴 我边走边竖起耳朵听。 “马院长,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果然是妮妮爸爸的声音。 “哪里,咱自己卫生系统的孩子,还能让委屈着,再说了,您又是咱们主管局的一把手……” 我明白了,妮妮的爸爸是市卫生局局长。 市卫生局局长叫宋明正,我前几天在市直各部委办局领导内部通讯录上见过这个名字。 柳月的前夫叫宋明正,还是个正县级干部,**,很牛逼嘛!我不禁有些愤愤然!想起他带给柳月的痛苦和忧郁。 那时,我没有什么社会和生活经历,根据自己所了解的知识,理所当然认为在宋明正、柳月和小女人之间,无疑是一个升官发财死老婆、小三鹊巢鸠占的故事,受伤害的无疑就是我的月儿。所以,我很生气,我很厌恶宋明正,还有他的小老婆。 而宋明正呢,我看不出他对我有多么喜欢,老子正好也不稀罕他喜欢。 走出医院,孩子平安,我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得等柳月找我告诉她这消息,她可以放心工作,不用再专门赶回来。 我先去邮局给柳月寄信,然后去办公室赶一个稿子。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都出去采访了,只有刘飞正在看报纸。 刘飞其实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个5、6岁,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颇有一副文人的架势。 记者部是报社学习气氛最浓厚的部室,其他部室上班时间聊天喝茶的比比皆是,只有记者部,很安静,除了外出采访,大家都习惯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赶稿子,或者看报纸,悄声讨论写作心得和技巧。 为了防止其他同事来骚扰,刘飞专门写了几个大字贴在进门正对的墙上:“无烟部室,谢绝闲聊。” 我自然要遵守规矩,想抽烟的时候就去外面的走廊,边抽烟边琢磨稿子的思路,琢磨地差不多了,就回来继续写。 写稿真是一个清苦的工作,那时,正值中国报业刚步入市场经济轨道的时候,报社的经营很一般,我们刚刚告别了铅与火,报纸由铅印变为了胶印,还没有告别纸和笔,记者写稿都是用手写,统一的圆珠笔,统一的新闻纸制作的稿纸;编辑改稿子都是红色的毛笔,然后再用手抄写在统一的稿纸上。电脑那时对我来说很新鲜,报社只有印刷厂微机室才有电脑,都是386之类的。 我礼貌地冲刘飞点了点头:“刘主任好。” 刘飞冲我微笑了一下:“江峰,我正在看你今天发出来的稿子,写的不错啊,语言很简练,主题突出,层析分明,文笔流畅,嗯……不错。” 我心里很高兴,忙谦虚:“刘主任多指点。” “柳主任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刚来记者部一个多月,适应地这么快,难得,别松懈,继续努力,争取做名记者,写名作品……”刘飞鼓励我:“我们都还年轻,我们记者部是报社平均年龄最年轻的部室,你呢,又是我们部室最小的同事,有志不在年高,你的潜质很大,好好干……” 我心里很感激刘飞:“嗯……刘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刘飞点点头:“其实,咱们要做一个合格的党报记者,除了要会写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讲政治!讲政治是做好一个党报记者的首要前提……” 我认真听着,默默记着刘飞的话,我觉得刘飞其实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一个善良宽厚的老兄。 这时,放在门后三抽桌上的电话响了,我忙过去接:“你好,江海日报记者部,我是江峰。” 这是柳月给记者部定下的规矩,做文先做人,放下记者的臭架子,从细节做起,接电话,上来先要自报家门。 “你好,江海大学外语系,我是许晴。”电话里传来晴儿模仿我口气的声音,然后是嘻嘻的笑声:“峰哥,是我!” 031 撒谎 听到晴儿的声音,我心里一阵发汗,这两天,如果晴儿不找我,我都没想起她。登时觉得心里非常愧疚,充满对晴儿的不安。 不过,此刻是在办公室,在这里闲聊显然不大合适,我想起柳月提醒我的话,想起柳月接电话的办法,扭头看了下正起身要往外走的刘飞,装作认真的口气:“哦,许主任,你好,你说,我听着……” 晴儿在那边显然是懵了:“神经啊你,什么许主任,我是晴儿,你提拔我当主任的,是系主任还是办公室主任…….” 我不说话,眼角看着刘飞,装作在听电话的样子:“嗯……嗯……” “嗯什么啊,说话啊,傻了?”晴儿在电话那边莫名其妙。 刘飞一出去,我顺手关上门,说话立刻变了语气:“死丫头,电话怎么打到我们办公室里来了,刚才办公室我们领导在,我怎么和你说话?我刚来一个新单位,是不能有很多私人电话的,接多了大家会烦的,知道不?” 晴儿劈头盖脸被我说了一通,半天没说话,一会有些委屈地说:“你好几天也不给我打电话,我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们那都是什么臭规矩,我们学校里就没这些事,我在系里,随便什么人给我打电话都可以……” “废话,学校里怎么能和报社比,报社虽然是事业单位,和机关办公没什么区别,再说,你在系里都很熟悉了,大家当然不会说你了,我刚来,电话多了,会给人家不好的印象,这是新人的不成文的规矩……”我教育晴儿,又说:“我这几天事情很多,没时间和你打电话啊,这样好了,以后想找我,就给我打传呼……”说着,我把传呼号报给了晴儿:“126——5997992……” “你有bb机了?!还是汉显的!”晴儿在电话那边很惊奇,又很兴奋:“从哪弄的?” 晴儿知道我是肯定买不起bb机的,我们刚参加工作,我和晴儿家境都不富裕,我们都是属于旧毡帽朋友的行列。 “嗯……是的,汉显的,我……这是我们记者部统一配置的,工作需要……”我对晴儿撒谎道。 和晴儿确定恋爱关系后的4年大学时间,我从没有对晴儿撒过谎,可是,最近,我已经连续对晴儿撒谎了,而且连眉头都不用皱一下,思路很快,随口就来,我刚发现我原来还有这个天赋。 “太好了,以后我要是想你了,想找你了,我就呼你……嘻嘻……做记者真好,真为你高兴……”晴儿在电话那边很开心。 “嗯……我这是办公室电话,一会同事回来看见我抱着电话聊天影响不好,先这样,以后不要打我办公室电话,明白了吗?”我对晴儿说。 “明白了,大记者——”晴儿拖着长音:“你这幸亏还没当大官,要是当了大官我要找你,是不是还得专门登记预约啊……” 晴儿的话把我逗笑了,我说:“好了,就这样吧。” “你办公室现在是不是就你自己啊?”晴儿问。 “是的,不过很快就会有别的同事进来。”我眼睛盯着门口。 “亲我一下。”晴儿命令道。 “啵……”我对着话筒亲了一口。 “嗯哪……”晴儿在电话那边满意地笑着:“啵……再见,峰哥,周末见。” 我刚放下电话回到办公桌前,刘飞回来了。 032 矛盾 坐在办公桌前,想起晴儿,我心中不由有些矛盾,我父母对晴儿十分喜爱,早就已经把她当做自己家的儿媳妇对待,连结婚时给儿媳妇的银元都从箱底找出来,准备好了。 晴儿的父母对我同样很满意,对我这个准女婿疼爱有加,未来的丈母娘只要听晴儿说要带我去她家,都是提前就做好我最喜欢吃的饭菜。 两家父母虽然还没有正式见面,但我父母已经提出来,打算这个秋天选个日子,双方见面,确定我们的亲事,定亲,并确定结婚的日子。而现在,夏天即将过去。 也就是说,在双方父母的眼里,我们两个已经是内定的夫妻,就等着办手续登记结婚了。 在和柳月有那事之前,我从没有对我和晴儿的关系有过任何动摇和怀疑,我们走过了漫长的大学4年恋爱期,从初恋到热恋,到现在的平稳状态,虽然少了当初的很多兴奋和新鲜感,但是感情却是愈加弥厚,愈加醇香,我们一直在向往和憧憬未来两人在一起的美好和甜蜜,甚至想到结婚后是马上要孩子还是等几年,先干事业。 在晴儿单纯痴情朴素的脑海中,我已经是她今生的唯一和所有,她的心已经全部属于了我,虽然我们还没有真正地结合。晴儿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我面前撒娇和调皮,让我背着她在河边散步,牵着她的手去野外踏青,挽着我的胳膊在夜晚的马路上散步……在她眼里,我不仅是她未来的夫君,未来孩子的爸爸,还是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给她安全和依靠的哥哥。 这是一份亲情和爱情同样醇厚的感情。 可是,自从那一夜,自从和柳月有了那事,自从我第一次尝到那事的感觉,自从我品尝到成熟少妇的风情和滋味,我的心乱了,我的大脑失去了平衡,我的意识产生了强大的地震波,我的思维一片紊乱……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带我走到何处,我只知道我无力自拔,我不能自拔,我无法自拔,我甘愿沉溺其中,我乐于沉溺其中,我迷醉于柳月的所有,从肉体到灵魂,从风韵到风味,从声音到动作,我如痴如醉地被这个少妇所吸引,我的灵魂仿佛被她摄走,我的精神仿佛被她牵引,我懵懵懂懂不知所向,我只知道我强烈地不可遏制地思念着柳月,喜欢并深深向往着柳月,向往着她的一切…… 柳月在办公场所的高贵、冷峻、教养、气质和舒雅令我崇拜,令我敬仰,令我仰视,令我自豪…… 柳月在和我一起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成*人的温存柔性、母性怀抱、妩媚妖娆和顺从怜爱令我着迷,令我感动,令我向往,令我怀念,令我乐不思蜀…… 一个令所有男人欣赏、向往和渴望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吧。 我坐在办公桌前,忽而晴儿,忽而柳月,脑子里像放电影,不断轮回闪放,我心里充满了矛盾和焦虑,还有隐隐的担心….. 可是,一下班,一回到柳月的房子,我顿时把所有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吃着大碗面,抽着三五烟,翘着二郎腿,守在电话机旁,一门心思等柳月的来电。 到下午6点多,我刚吃完面,电话没响,bb机却“嗡嗡”地震动起来。 谁在呼我,是柳月还是晴儿?我摸起bb机。 作者题外话:为方便大家及时阅读,获知更新信息,建议大家注册新浪号,收藏此文。收藏办法:点击简介右边的三个橙色柱子中间那个。o(∩_∩)o 033 童年的翻版 呼我的不是晴儿,是柳月。 “阿峰,你在哪里?妮妮的情况咋样了?回复我bb机,号码126—2685066 月。” 柳月叫我阿峰,我感觉挺有味道,挺喜欢,晴儿一直都是叫我峰哥、峰,南方的女人称呼起来和北方女人不一样,都喜欢阿什么的,阿亮,阿狗,阿毛,我叫阿峰,有意思! 柳月配了bb机了,这消息让我很高兴,以后我也可以呼她了。 我摸起电话给柳月打传呼,请传呼小姐发布如下内容:“月儿姐,妮妮已经退烧,不日即可出院,一切都好,勿念,我现在在你宿舍里。” 回完传呼,我打开音乐,关掉房内大灯,在舒缓的音乐中,在昏黄的灯光下,点着一颗烟,悠悠吐出一团轻烟…… 一会bb机又震动了,柳月回传呼了,我一把抓起bb机,一看,不是柳月,是晴儿:“峰哥,我在办公室加班,没事问候你一下,在干吗呢?方便就回电话,23*****,晴。” 我摸起电话,打给晴儿:“晴儿,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加什么班?” “筹备一个明天的会议,弄材料的,”晴儿笑嘻嘻地:“有传呼真好,跑到哪里都能找到你,你在哪里啊?” “我在外面忙的,那好,你忙吧,不打扰你了……”我说。 “好的,你也早休息啊……对了,我下午发工资了,去买了一个飞利浦电动剃须刀,周末给你送过去,省的你偷懒不刮胡子,老是扎我脸……”晴儿对我说。 “嗯……好的……你不怕说这话被别人听见啊,晕……” “嘻嘻……我自己在办公室加班的……”晴儿很得意。 “好了,别罗嗦了,我在忙,先挂了!” “好吧……再见,峰哥!” 刚挂了电话,放下话筒,电话随即响起来,一接,是柳月的:“阿峰,电话好忙啊,呵呵,我家的电话我打不进去呢……” “月儿姐,我刚才回了一个传呼……”我忙解释,然后说:“你在哪里?办公室?” “哪里啊,刚忙完,回家路上的公用电话厅,还没吃饭呢……饿死了……快给我说说今天妮妮的情况……” 于是我把今天的情况和柳月详细说了下,除了妮妮哭和遇见宋明正没说。 “那就好,那就好,妮妮看了布娃娃一定很高兴吧?是不是?”柳月在电话那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是啊,好高兴的,抱着布娃娃亲个不停,可开心了……”我对柳月说。 “呵呵……”柳月开心地笑起来,又说:“妮妮可乖了,可听话了……” “妮妮是个好孩子,我看了可喜欢呢……” “真的?阿峰宝贝儿,你真的很喜欢妮妮吗?”柳月紧跟着问我。 “是啊,好喜欢,好可爱的女孩儿,好像是你童年的翻版……就是一点,她叫我大哥哥……” 柳月又开心地笑了:“好,好,你喜欢妮妮我很高兴……妮妮真有趣,叫你大哥哥,哈哈……好一个阿峰哥哥……” 我也笑起来,被柳月感染了。 “对了,你在医院病房都遇见谁了?妮妮的爸爸和小妈在不在?”柳月又问我。 034 殷殷期望 “不在,”我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只见到一个小保姆在妮妮旁边。” 我不想在柳月面前提宋明正和他的小女人,我认定这小女人是第三者,认定宋思明抛弃糟糠之妻另有新欢,我不想刺激柳月。 “哦……”柳月沉吟了片刻,换了个话题:“阿峰,给我的信寄出了没有啊?” “寄出了,下午寄出的。” “呵呵……好,好,我等你的信,我想看看你写的信,看看傻孩子写的信咋样?”柳月重又开心起来:“收到看完我给你回信,我好好给你写信……” 其实,现在的人们很多人都在怀念那个年代,通讯发达了,现在就没有人靠写信来交流感情了,一个手机,几句简单的话语,方便了大家的交流,却疏远了心灵的距离。 我心里热乎乎的:“月儿,我老是不停地想你,我想最近抽时间去看你……” “宝贝儿,现在不可以,我刚来,事情很多,很多工作都要去熟悉、去适应,等我安顿好了,你再来看姐……”月儿温柔地安慰着我,又说:“姐这人做事情有个特点,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姐虽然是借调来这里,但是我一定要靠能力考业务站稳脚跟,我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嗯……姐,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其实,我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我由衷地说。 “我希望你也是,该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该玩乐的时候尽情玩乐,该想姐的时候就用身心去想……总之一句话,男人要有事业心,要有抱负,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老是沉湎在儿女情长中,你应该有自己的拼搏方向,努力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柳月平缓地说着,语气很有力:“我送你七个字,一定要记住:拼命工作拼命玩!” 拼命工作拼命玩!柳月语重心长的这七个字深深打动了我,牢牢烙印在我的心里,成为我以后工作和学习的指导准则,成为我人生的一个座右铭。很多年后,当我在事业上取得一个又一个成功,当我把酒临风笑谈诸侯,当我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我仍然不时回忆起柳月当时讲这七个字时候的语气,脑子里依然是那么清晰。 “姐,我知道了,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去做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我认真地对柳月说。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现在呢,说实在的,你虽然生理上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强壮的男人,但是,你的心理上,还是一个大男孩,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我希望,你能很快成长起来,从里到外,都是一个真正的成熟的男人,一个事业和生活都成功的男人……”柳月用鼓励的口吻对我说。 “嗯……好的,姐,我会的,一定会的……”我此刻感觉自己是柳月的下属,在听领导训诫。 “嘻嘻…..姐相信你的,来,宝贝儿,亲亲姐姐……让姐姐亲亲……现在是亲热时间……”柳月讲完,态度一转,又活泼起来,软声软气地对我说:“很多时候我打电话和接电话都不方便的,有事就给我打传呼……等我忙完这几天,亲亲要来看我,我带你玩……” 夜深了,柳月和我打完电话回宿舍去吃饭了,我却毫无倦意,站在阳台上,看着深邃的夜空中闪烁的繁星,还有皎洁的一弯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月光多么像柳月的眼神,温柔而母性地注视着我…… 其实,在柳月和我在电话上亲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柳月那忧郁的眼神,我觉得或许我开始启开柳月的心扉,开始探究柳月的心怀,开始进入柳月沧桑而又苦楚的过去。 我一厢情愿地分析着,琢磨着。 035 梅玲 随后几天,我和柳月一直保持着传呼机上的联系,我每天早上会提前20分钟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先给柳月打一个传呼,问候早安,然后提水、拖地、擦桌子,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然后,在晚上的时候,我就会接到柳月回过来的传呼,向我报平安,都是她在酒店里吃晚饭。省级单位,酒场就是多。 转眼到了周末前一天,快到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又只剩我和刘飞两个人,刘飞在写东西,我在看新闻获奖作品选,办公室电话的电话突然响了,我忙过去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脆,有些尖细,还有些傲慢:“刘飞呢?让他接电话。” 我一听很不高兴,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这么傲慢,这么牛逼,不知是什么来头,又一想,或许是刘飞的老婆,忙说:“稍等,”然后对刘飞说:“刘主任,电话。” 刘飞过来接过话筒,我听见刘飞说话的声音变得很热情客气而谦恭:“梅主任啊,你好,领导,什么指示……嗯,好,晚上6点,好,嘉年华308房间……带一名记者参加……好,好的,梅主任,放心好了……我带着记者马上就去……再见!” 我在旁边一听,梅主任?莫不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梅玲?报社党委办公室主任。看看时间,下午5点30分了。 接完电话,刘飞的表情很严肃,对我说:“江峰,走,跟我去嘉年华,去参加一个晚宴。” 我急忙带上包,跟刘飞一起直接去了嘉年华,路上我接到晴儿的传呼:“明日一早去你处欢度周末。” 我看传呼的时候,刘飞见到了,笑了笑:“江峰,有女朋友了没有?” “哦……有了……” “大学的同学?” “嗯……是的……”我的声音很虚弱。 “呵呵……那很好啊,大学女友,还不好意思?”江峰看我不自然的神态,笑着说了句。 我笑了笑,没回答,感觉心跳得厉害。 “这么快就配了传呼了?”刘飞又问:“不错啊,还是汉显的……和我的一样的。” 说着,刘飞从包里摸出一个bb机,摩托罗拉的,果然和我的一模一样,然后刘飞说:“呵呵……和柳主任一起去邮电局采访受的贿,呵呵……一般不向外拿,怕报社的同事说闲话,不过,过一段时间,大家都普及了就好了……” 我感觉有些发窘,忙说:“我这个是我表姐送的,不是……” “呵呵……”刘飞看着我笑了:“没关系,咱们做记者的,都明白,慢慢就适应了……你表姐对你可真好……” 刘飞的话让我有些似懂非懂,也不想去弄懂,就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刘主任,今晚参加酒场的都是什么人?” 刘飞看着我:“刚才办公室梅主任通知,今晚马书记从省委党校学习回来,请审计局的王局长吃饭,有重要事情,安排我带一名记者参加酒宴,到时候现场安排任务,至于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梅主任一会再餐厅门口等我们……” 我吓了一跳,今晚我要和报社的老大一起吃饭了,还有梅玲。 036 重要人物 说话间到了嘉年华,刚到酒店大堂门口,一个齐耳短发、头发微黄、皮肤白皙、面容妖媚、胸脯高耸、穿一身米黄色套裙、脚穿白色高跟鞋的中年少妇站在服务台前面冲我们招手:“刘飞,过来!” 声音有些尖细,口吻有些霸道。 这一定是梅玲了,我一直没见过的报社办公室主任,果然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和柳月相比,不是一种类型,另有一番风味,特别是那双媚眼,摄人心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还有那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的神态。 刘飞和我走过去,刘飞和梅玲打招呼:“梅主任,我们来了。” 梅玲点点头,然后看看我,眼神里露出几分*和放肆:“哟,小帅哥,你好!” 我很不适应梅玲的这种讲话态度,马尔格逼,好像老子是酒吧里的男服务生一般,我心里很不快,但马上想起了柳月的叮嘱,于是平静地看着梅玲:“梅主任好,我是刚分配来报社记者部的,我叫……” “江峰……”梅玲一下子接过话:“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办公室今年接受毕业生的时候还专门看过你的档案,啧啧……照片就很帅,这真人比照片上还帅……跟着柳月干,可惜了,早知道到办公室来跟我干啊……” 我一听,心里很别扭,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我是新来的,她是办公室主任,老板的红人,于是我勉强地笑了一下,心里很烦恼,又很庆幸,幸亏没分到办公室,在新闻单位,不做新闻业务,没什么前途的,而且,要是分到办公室,上哪里去认识我的月儿姐呢! 梅玲和刘飞说着话,腻腻的眼神不时打量着我,我感觉很不舒服,就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发呆。 刘飞在梅玲面前显得很尊敬,带着谦恭的表情和口气,我感觉更加别扭,一个办公室主任,正科级干部,你刘飞大小也是个副科级,至于嘛,见了她这个样子。 我对梅玲的第一次印象不大好,感觉很傲慢的一个女人,虽然长得很漂亮,很有一种风情。 后来,我外出采访,从别人的谈话中无意中听到对梅玲的评价,说她是那种很骚的女人,那种很多领导都喜欢的交际型的女人。 我坐在那里,心里暗暗重复着柳月给我的叮嘱:“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远离她,敬而远之,更不要得罪她……” 当时柳月告诉我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感性认识,只是口头答应而已,现在见了梅玲,初步感觉到了柳月这话的道理。 我那时只是感觉梅玲很*,并没有感觉到梅玲的厉害! 周末的江海宾馆,来吃饭的人不少,有不少市直单位的人,大家带着欢度周末的祥和笑脸,彼此见面亲热地打着招呼,梅玲更是忙得很,一会这个局长,一会那个主任,一会神采飞扬,一会热情握手,不停地和走过去的人打招呼。看来梅玲认识的人很多啊。 过了一会,梅玲和刘飞突然向门口走过来的两个40多岁的中年人走过去,我也站了起来,我知道,重要人物到了! 过来的是报社党委书记马啸天和市审计局的王局长。 037 一丝不快 来报社一个多月,我从没有见过马书记,只知道他在省委党校学习,梅玲也只是听说,今天两个一起见到了。 马书记40露头,中等个子,五官集中,脖子较短,嘴唇厚厚,眼神炯炯,给我的感觉是如果马书记留了长发,特别像那个年代红的发紫的一个歌星,就是唱《少年壮志不言愁》的那位。 梅玲和刘飞上前迎接,我就跟在后面看,梅玲热情洋溢地和王局长握手。马书记看了我一眼,随即面带笑容邀请王局长进房间,梅玲在前面带路。 进了一个带卡拉ok的豪华单间,我这才知道今晚就我们5个人。 王局长和马书记彼此好像比较熟悉,都爽朗的笑着,开着叫人笑不出听不懂的玩笑,说着某某市长某某书记等等的经历,我都听不懂。 梅玲紧挨着王局长坐着,脸上带着妩媚的笑,王局长显得很开心,不时和梅玲开个玩笑。 然后,上酒上菜,好酒好菜,酒我知道是五粮液,菜我都叫不上名字来。 开始前,马书记才开始给王局长介绍我们,指着大家对王局长说:“梅玲你已经认识了,这是记者部的副主任刘飞,这是记者部的记者江峰。” 大家都微笑着向王局长尊敬地点头示意。 我很惊异马书记竟然知道我,竟然认识我,我又很感动,这么大的领导,我还不认识他,他竟然认识我。我不由又有些兴奋和激动。 王局长向我们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马书记说:“啸天,我看你们报社啊,不光出笔杆子,还出美女和帅哥啊,看看…..美女……帅哥……” 王局长指指我们3个。 马书记呵呵笑起来:“王老兄见笑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审计局,你的那个办公室主任张丽,那可是绝顶美女啊……” 梅玲也附和着:“是啊 ,王局长,你们审计局那才出美女呢。” 王局长呵呵笑着,看着梅玲:“我看比不上你,还是你美……哈哈……” 大家笑起来,我看着刘飞,他笑我就跟着笑,当然是挤出来的笑。 然后王局长又说:“我记得你们报社记者部主任,也是一位美女啊……” “哦,你是说柳月啊,她借调到省委宣传部帮忙去了……”马书记说。 “哦……这个柳月不简单,才貌双全,那文章写得,有水平!我在报纸上经常见到她的大作,文笔很犀利,文采很好……”王局长赞扬道。 “呵呵……是啊,那可是全省10大优秀记者,咱们江海的一支笔啊……”马书记也赞同地说道。 听他们夸柳月,我很高兴,心里又很自豪,暖暖的。 这是,我看见梅玲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嘴角抿了起来。 然后大家喝酒,马书记敬酒,大家一起举杯。 马书记说:“王老兄,今天是周末,邀请你出来欢度周末,老兄弟好久不聚会了,怪想的……” 王局长忙谦虚:“啸天书记客气了,大家都是老朋友,我们审计局和你们报社也是友好单位,不要分彼此嘛……” 然后大家干杯,我看刘飞喝掉,我也跟着喝掉。 然后又喝,三杯之后,马书记和王局长还有梅玲活跃起来,刘飞和我呢,就规规矩矩带着笑脸在一边吃菜,当听众。 马书记拍着王书记的手:“老哥,咱兄弟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没的说,今天我见了你,格外亲……” 王局长笑笑:“啸天老弟客气了,你是大忙人,在省委党校学习深造,我一般可是见不到你,今天你倒是有时间了,是不是有事啊,哈哈……老伙计……” 马书记微笑着看了一眼梅玲,梅玲忙挎着王局长的胳膊:“王局长,先喝了这杯酒再说嘛……来,我敬你……” 说着,梅玲的身子挨紧了王局长。 038 大开眼界 王局长有些醉意:“呵呵,梅玲的酒量大,我的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王局长,这酒您可一定要喝的,不然我可不依您……”梅玲的身子蹭着王局长。 正值夏天,穿的都很薄,相信王局长一定很爽,不过还在拿捏着:“啸天,你看……你看……” “难得梅玲一片心意,王老兄就喝了吧,我也陪着……”马书记举起了杯子。 梅玲端起王局长的杯子,举到王局长嘴边:“王局,就看您给不给小梅面子了……” “好…….好……喝……”王局长就着梅玲的杯子,一张嘴,梅玲把一杯酒倒进了王局长口中。 然后,梅玲也一口干掉。 “哈哈……”马书记开怀大笑:“王老兄有福气啊,美女给你喂酒……” 王局长也呵呵笑着:“这个小梅啊,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太能缠人了……” 这时马书记看着刘飞和我:“刘飞,江峰,你们一起敬王局长一杯酒。” 刘飞忙端起酒杯倒满站起来,我也跟着,我们一起敬了王局长一杯酒,我们干掉,王局长象征性地点了点嘴唇就放下了酒杯。 然后马书记对王局长说:“今天叫他们记者部的主任和记者来,就是专门来给你服务的,你看看有哪些需要宣传的,你提提方向,他们回头去专门给你弄,我想,局长专访是要搞一个的,然后再来一个全局的工作综述……” 王局长看了看我和刘飞,然后对马书记说:“酒桌不谈工作,今天不说这个,再说,你都替我说了,这样就不错……那就这样,回头我安排办公室接洽……” “不用,王局长,回头让他们找你们办公室接洽,我们要给你们搞好服务啊……”梅玲对王局长说。 **,别的单位都是求着我们发稿,我们采访宣传他们,还得我们主动上门,求着给他们发稿,真贱!我心里暗暗想着。 我明白了今晚叫我和刘飞来的意图,可是人家王局长根本就不愿意在酒桌上谈工作,我们成了摆设。 刘飞连连点头:“我们明天就和审计局办公室联系,搜集材料,请各位领导放心,保证把任务完成好……” 马书记点点头,然后又和王局长干杯,边说:“王老兄,听说最近你们局要开始对市直事业单位开始审计了……” “是啊,局党组决定的,行政事业科下周就开始,先从文化宣传口入手……”王局长说着,酒杯放在嘴边,然后突然笑了,点着手指:“啸天,哈哈……老小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马书记笑着点点头:“老兄到底是老兄啊,呵呵……” “我有数了……”王局长举杯一饮而尽。 马书记大为高兴,对梅玲说:“放卡拉ok,唱歌,王局长舞跳得不错……” 很快,歌舞升平,马书记放声高歌《弯弯的月亮》《少年壮志不言愁》,梅玲和王局长搂在一起跳舞。 我和刘飞就坐在旁边服务,倒酒、敬酒、鼓掌…… 我看着马书记唱歌投入的样子,真的很像那明星,除了头发短了和歌声难听之外。 梅玲和王局长跳着跳着就不规范了,梅玲两个胳膊搂着王局长的脖子,王局长两手搂着梅玲的腰,随意放在梅玲的臀部,像是一对情侣在摇摆,王局长的手还不时轻微动一下…… 梅玲脸上带着妩媚的笑,边和王局长摇摆边亲昵地说着什么,两人的表情都很轻松,王局长显得很开心…… 大家一直边喝边唱边跳,兴致盎然。期间,为了灌王局长,梅玲有一次还坐在了王局长的腿上,和王局长喝起了交杯酒。 马书记笑呵呵的带头鼓掌,我和刘飞也随着鼓掌。 我边鼓掌,心里边觉得这梅玲果真不简单,周旋于大人物之间,很自如,很潇洒,很随意。 那天听杨部长说马书记和梅玲关系好像不明不白,可是,如果他们真有那事的话,梅玲和王局长这般亲热,马书记应该会生气的啊。此刻,我有些想不明白了。 刘飞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边听着马书记引吭高歌边看着他们跳舞,随意晃动着二郎腿,吃着零食和水果。 我看着我的老板和老板的办公室主任,还有市审计局的王局长,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中间有一阵,梅玲还过来和我喝了一杯酒,手随意搭在我肩膀上。 我急忙往后一缩身体,让她的手自然滑落。 梅玲斜眼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我一阵鸡皮疙瘩,连忙将酒干掉,借口上卫生间,溜了出去…… 当晚,大家都喝了不少,我也喝多了,直到12点才回到宿舍。 第二天,我正在睡觉,晴儿来了。 039 爱晴儿吗 看看时间,早上6点,我有些发晕,晴儿干嘛这么早过来? 看到我在宿舍,晴儿好像松了一口气,脸上很宽慰。 昨晚的酒还没醒,晴儿一进门就连连叫嚷:“难闻死了,满屋子的酒气。” 说完,急忙开门开窗通风,又打开电风扇,然后拖地。 我还没睡醒,又爬到床上,半睡半醒了过去。 一会,听到晴儿关上门,然后也爬到床上,把我往床里面一推,偎依在我身边,像个小猫,也睡着了。 原来她也是起的太早,也没睡醒。 一直睡到10点,我才爬起床,晴儿正在洗衣服打扫卫生,不知道她睡到几点起的。 晴儿的思想很单纯,在她的意识里,和我接吻、拥抱、抚摸,就意味着自己已经是我的人了,不仅仅是灵魂,还包括肉体。 晴儿爱干净,很勤快,总是闲不住,乱了一周的房间很快就洁净明亮起来。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传呼,看有没有柳月的信息。 正看着,晴儿晾好衣服过来了:“峰哥,这就是你的bb机?我看看……” 边说,晴儿边伸手要拿bb机。 我吓了一跳,里面有;柳月的信息,发现了可不得了,急忙一缩手:“乖乖,高科技产品,别动坏了,有什么好看的……好了,我要起床了……” 晴儿一撅嘴巴:“不看就不看,多大事,改天我自己买一个,也不给你看……” 我微微一笑,没说话,自顾穿外衣。 晴儿催促我去洗漱,她开始做面条。 我洗漱完,晴儿伸手递过一个纸盒:“给你的,飞利浦。” 我打开一看,飞利浦剃须刀。 “去试试,以后不准有胡子再扎我……” 我试了试,很好,对晴儿说:“不错,效果很好。” 晴儿看着我:“抱抱我……” 我伸开双臂,晴儿投到我怀抱里,轻轻和我接吻,边用手摸着我的下巴,一会说:“刮得好干净啊,一点也感觉不到扎脸……” 我不禁笑了,对晴儿说:“谢谢你,晴儿,你使我让刮胡子成为乐趣。” 晴儿偎依在我的怀里,仰脸看着我,一会脸颊和我的脸贴在一起轻轻摩擦着,在我耳边轻轻地说:“峰哥,你爱晴儿吗?” 这是我们这几年晴儿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不厌其烦,典型的小妇人的小资情结,明知道答案是一样的,还是想问,而且还得让我必须回答,不能含糊其辞。 “嗯……”我回答。 晴儿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在我怀里扭动着不依不饶:“以前都是回答:‘我爱晴儿’这次怎么成了‘嗯’了呢?why?” 我知道我无法回避,于是照旧回答:“爱——我爱晴儿!” 晴儿满意地拍拍我的脸:“这就对了,以后不许偷懒,不许省略,知道了吗?” “嗯……”我回答。 “好了,峰哥,咱们吃饭,面条煮好了。” 我和晴儿刚端起饭碗,“嗡——”一阵震动的声音,我的bb机响了。 一定是柳月来的传呼,我放下饭碗,去拿bb机。 040 不再迷失 晴儿看着我。 果然是柳月的传呼,让我回电话的。 “谁在呼你?”晴儿看着我。 “办公室刘主任,”我若无其事地将bb机放进包里,夹起包:“你先吃,晴儿,我去趟办公室,一会就回来。” 说完,我出门就往办公室跑去。 “慢点儿,别着急,”晴儿在我后面喊道:“我等你回来吃……” 我一口气跑到办公室,办公室没有人,我摸起电话就给柳月打。 “月儿姐,”电话刚一接通,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叫着,很开心:“月儿姐……我来了……我在办公室的……” “呵呵……阿峰,跑步到办公室的吧,”柳月在那边的声音很恬静柔和:“今天是周末,我在办公室加班的,想你了,给你打个传呼,其实呢,没有什么事,就是闲聊……” 我的心里热乎乎的,柳月想我了,真好!被人想着的感觉真好! “姐,我也想着你呢!”我对着电话说。 “办公室今天没人?都休息了吧……”柳月问我。 “是的,今天没有什么采访任务,都休息了……不过,平时办公室也基本没有人,大家都朝外跑……” “是的,记者部的特点就这样,每天蹲在办公室里的记者不是一个好记者,好作品好新闻是跑出来的,要深入基层,抓鲜活的新闻,才能有可能写出好作品……工作一定切记,不要浮躁,要扎实踏实,要沉下去……”柳月又在教导我。 “嗯……”我认真地听着,一会说:“姐,昨天我见到梅玲了,还有马书记。” “哦,说我听听!”柳月好像很在意这个:“详细说,具体点。” 于是,我把整个过程全部详细说了一遍,包括王局长对柳月的评价,梅玲的表情,以及梅玲看我的眼神。 说完后,柳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阿峰,我上次给你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时刻都记住的,我绝对不和她接近,绝不对得罪她……” “有时候不是以人的一只为转移的,不可能坐到绝对不接近,但是,心里一定要时刻提防,疏远,不要接近,说话,做事情,一定不要得罪她。” “姐,这梅玲很厉害吗?好像刘飞对她很忌惮,很尊敬。” “嗯……你刚来还不了解,慢慢你就知道了,她不是一般的厉害,别看她是办公室主任,报社的那些老总们见了她都客客气气,不敢得罪她,这其中的道道,你会慢慢摸清的……”柳月对我耐心地说道:“报社人事很杂,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是市直单位出了名了,你刚来,不要掺进去,任何一派都不要靠拢,只管做自己的工作,任何人都不要得罪,就走中庸之道好了,有事情及时告诉我,或者没事找杨哥……” “我不想找杨哥,我只给你说……”我有些不大喜欢柳月老是提起杨哥,虽然我对他不反感。 “呵呵……好的,”柳月宽容地笑笑:“马书记对你印象一定是不错的,你跟我锻炼的时候,我经常在马书记面前提到你,表扬你,他知道你是个不错的小乖乖……哈哈……” 我也笑了,心里很温暖:“姐,梅玲对你是不是很妒忌?妒忌你能力比她强?” “嗯……这个,不好说,也差不多吧,不过,我和她不是一路人,不具备可比性,我也不想和她比,我们走的是不同的道路,她的很多东西,我是学不来的,也不想学,我不想再走错了路,不想再迷失自己……” 041 相约 “走错了路?”我很奇怪:“姐,你迷失了什么?” “这个……很复杂,不要问这个,我不想提,过去的就永远过去吧......”柳月缓缓地对我说:“阿峰,人成长的道路有很多条,一定要擦亮眼睛,选好道路,不要迷失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记住,别损害别人的利益,不要去伤害别人……” 我在电话这边不由点点头:“嗯……我记住了,姐。” “我们不标榜自己是高尚的人,但我们绝对不做不讲道德没有品质的人,我们做有良心讲道义的人。”柳月又说。 我的心一抽,感觉柳月好像在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由想起了晴儿。 “呵呵……今天我给你上课了,你喜欢听吗?”柳月呵呵笑起来。 “喜欢,我喜欢听,月儿姐,你讲什么我都喜欢听!”我连忙说道。 “嗯……阿峰乖!亲亲宝贝儿,姐亲亲你……”柳月开始软绵绵地说。 “姐,我好想你,好像吻你……” “嗯……亲亲,你下周过来,姐让你好好亲亲……”柳月的声音极具诱惑力。我听了欣喜若狂:“姐,那我下周过去看你。” “好,下周来吧,姐等你……姐很想你了……”柳月的声音愈发软。 “太好了,姐,我恨不得现在就过去看你,我今天就想去省城看你,还要什 么下周呢……”我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出发。 “傻孩子,别说傻话,姐这星期是例假,等下周嘛,到时候姐让你好好……” 柳月好言安慰着我。 和柳月打完电话,我心情格外轻松,愉快地回到宿舍。 一进门,晴儿正在那里等着我,面还没吃。 “你怎么还不吃?”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了,我自己不想吃,”晴儿看着我:“峰哥,忙完了?” “嗯……是的。”我端起饭碗吃饭,边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心里有些歉意。 “做记者也好也不好,好的地方就是可以到处跑,见多识广,不好的就是没 个休息日,随时得有任务,是不是?”晴儿边吃问我。 “嗯,是的,我以后可能就几乎没有周末了,也不可能老是去看你了,也不可能老是周末和你在一起了……”我顺着晴儿的话往下说,为以后打个铺垫。 “理解,男人嘛,事业为重,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放心好了。”晴儿对我说:“以后我周末过来之前先给你打传呼,你要是加班采访我就不过来了……” 晴儿真是个乖孩子,知书达理。 晴儿越乖,我的心里就越沮丧。 吃过中饭,我带着晴儿去报社河边的公园散步,晴儿挽着我的胳膊。 正午的阳光很耀眼,但是已经没有那么灼热,夏天快过去了,公园的树荫下,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散步,河边还有不少人在钓鱼。 “晴儿,我和你说个事,我晚上宿舍的那批死党要聚会……” “哦……那就去呗,别拉我去哈,又抽烟又喝酒,烦死了……”晴儿嘻嘻笑着。 “嗯……好的,不过,我想,到晚上6点半的时候,你给我打一个传呼……”我笑盈盈的看着晴儿。 “干嘛?打你传呼干嘛?”晴儿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传呼了,你到时候呼我一下,我调成声音,让他们听见,让他们知道我有传呼了……嘿嘿……” 042 宋明正的疑惑 “哈哈……”晴儿开心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是想在你哥儿们面前抓个面子,炫耀一下,是不是?” 我嘿嘿地继续笑着,有点不好意思。 “行,没问题,我到时候多呼你几次,反正公家电话不花钱,我打127……”晴儿一蹦一跳地看着我说。 我心里暗喜,想像着那帮家伙见了我的bb机时羡慕的表情。 “对了,峰哥,下周末你有没有时间?”晴儿在我对面边后退边说。 “我……够呛啊,下周末有个预约的采访项目,”我急忙撒谎:“干嘛?” “我妈昨天打电话过来,说想我和你了,让我们回去玩呢……说有事想和我们商议下,征求我们的意见……”晴儿羞答答地说:“你没空,那就推迟下吧。” “什么事?”我看着晴儿。 “我妈说,我们俩的事情,想……想给我们定亲呢……”晴儿羞红着脸看着我。 我的心里一下子乱了,我又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面临的问题,我感觉自己现在是在脚踩两只船。 “哦……先等等吧,我最近很忙的,刚来新单位,要好好表现呢……”我对晴儿说:“那么急干吗啊?” “不是我急的,是我妈……”晴儿急忙说:“我妈她……她不知道听谁说的,说做记者的接触的漂亮的女的多,怕你……怕你变心,所以……所以……” “这都是什么啊?”我故作不高兴:“这都扯到哪里了……” 晴儿见我不高兴,忙过来抱着我:“别生气啦……我没这么想啊,我是相信你的啦……乖峰哥……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说这个了……” 其实我哪里是生气,我是做贼心虚,晴儿这么一说,我也就下个台阶,情绪立马好了。 继续往前走,柳荫下有个石凳,我们决定坐一会。 刚坐下,一声清脆的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过来:“大哥哥好!” 我一看,是妮妮站在我面前,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带着花边草帽,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旁边还有那个小保姆。 我乐了,忙伸手抱起妮妮,亲了一下脸蛋:“妮妮好,你出院了啊,身体都好了,是吗?” “是啊,大哥哥,我都好了,”妮妮伸手摸摸我的鼻子:“大哥哥,我妈妈呢?” 晴儿也喜爱地看着妮妮,伸手摸妮妮的脸蛋:“这女孩儿真漂亮啊,谁的孩子?” 我先回答妮妮:“乖妮妮,你妈妈在上班呢,忙着挣钱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然后我对晴儿说:“我同事的孩子。” “哈哈……”晴儿开心地笑着:“你同事的孩子叫你大哥哥,看来你是真的不大啊,乖,妮妮,叫阿姨……” “大姐姐好!”妮妮笑嘻嘻地看着晴儿:“大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和妮妮的一样好看……” 我和晴儿都乐了,我将妮妮放下。 正在这时,不远处有人喊妮妮的名字,我一看,是宋明正和他的小女人。 小保姆忙带着妮妮过去,妮妮跟我和晴儿挥手:“大哥哥大姐姐,再见!” “再见,妮妮!”我和晴儿挥手,我边看着不远处的宋明正。 此时,宋明正也看到了我和晴儿,晴儿正依偎着我的肩膀。 我冲宋明正笑了一下,礼节性的笑。 宋明正还了一笑,同样是礼节性的。 我看到宋明正的眼睛盯着我和晴儿,露出几分不解和疑惑。 043 失败的炫耀 我知道宋明正一定以为我和柳月有那种关系,和柳月的关系很密切,所以才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和晴儿。 我心里突然不自在起来,站起来拉着晴儿就往回走,弄得晴儿莫名其妙的。 路上,晴儿问我:“峰哥,妮妮是你同事的孩子,那你刚才见了妮妮的爸爸妈妈怎么不打招呼呢?” “你不懂,她那妈妈不是亲的,是后妈,那小女人,我同事是她爸爸的前妻……” “哦……可怜的妮妮……”晴儿叹息了一声。 唉,可怜的妮妮,我心里其实也有同感。 “你那同事一定很漂亮吧?”晴儿又问我:“是你们记者部的?” “唔……”我含糊地答应了一声:“是……” “漂亮的女记者,真叫人羡慕,她除了漂亮,还一定很潇洒……真是想不明白,有这么好的孩子,干嘛要离婚呢……”晴儿歪着脑袋边想边自言自语。 听到晴儿对柳月的评价,我没说话,心一直在发沉,我他**老感觉自己这会不洒脱,有些狼狈。 回到宿舍,晴儿又和我聊天、亲热了一会。 我和晴儿的亲热内容很简单,就是拥抱、接吻,我以前多次想摸摸、看看晴儿的下面,她始终不同意,害羞怕得要命,最多只让我摸摸胸部,还是隔着rz。 我一直很喜爱珍惜晴儿的纯洁和自重,为自己有如此清纯的女朋友而自豪。 现在,我却没有了那种冲动,我和晴儿抱在一起,只是一味重复着之前的项目,抚摸、接吻……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和试图。 晴儿躺在我怀里,很知足,很幸福,很快乐,很开心……晴儿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 下午,晴儿坐公交车回学校了,晴儿的学校里报社很远,坐公交车要1个多小时。 “峰哥,下周我不过来了,你好好工作吧,大下周再联系……”晴儿从我怀里出来,依依不舍地和我挥手告别,背着小包,屁颠屁颠地走了。 我心里又是一阵寂寥和惆怅,突然感到了孤独。 晚上,在宿舍哥们聚会的饭店单间里,我的bb机挂在腰间,和大家若无其事地侃大山。 突然,“吱吱——”的声音持续叫起来,晴儿给我打传呼了。 我装作没听见,和大家继续聊天。 “咦,谁带bb机了,bb机响了。”老三开始发问。 “哦……我的……”我装作刚听见,从腰里摸出bb机,开始看信息。 “我操,行啊,才工作几天,混上这个了,还是汉显的……” “江峰牛逼,到底是在市委机关报的,就是不一样……” 大家纷纷用羡慕的口气说着,眼睛红红地看着我的bb机。 我心里很得意,很满足,看完信息,把bb机往腰里一挂,站起来:“兄弟们,晴儿呼我了,我去回个电话。” 我的死党们都认识晴儿。 我打算到楼下上个厕所就回来。 “等等,”宿舍的老大发话了,从包里摸出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丫的,用我这个回,别找公用电话了!” 我一看,靠,大哥大,很大的那种,香港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用的那种!老大的父母在广州经商,这一定是他父母给他买的。 “哇塞!老大真牛逼啊,混上这个了!这个可是个稀罕物!1万多一个啊!”死党们的眼光都被我手里的这大哥大吸引过来,纷纷赞叹,没人再提及我那bb机了。 老大得意地摇头晃脑。 我一阵沮丧,我靠,偷鸡不成蚀把米,挂了!被老大把风头压了。 我硬着头皮给晴儿拨电话,那边老大叼着烟卷又发话了:“丫的,电话费很贵的,一分钟好几毛,长话短说,别和晴儿侃大山……” 044 来信了 一场失败的炫耀让我老老实实把bb机收了起来,也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山外有山。 我用老大的大哥大回复晴儿的时候,晴儿听说是老大的大哥大,在电话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连说我表演失败,说以后可别这样干了。 一周后,当我把这事和柳月谈起的时候,柳月也笑了,但随后就搂着我的脑袋,亲着我的额头,拍着我的肩膀:“宝贝儿,让你受委屈了,别灰心,你以后会超越他们的。” 这就是少妇和女孩的区别,这就是柳月和晴儿的区别。 从她们那里,我得到的是不同的感受。 在这种不同的感受里,我的个人的心理情感的天平也在慢慢发生着变化。 周一上班后,我满怀幸福的期望和憧憬,开始了一周的工作和生活。我每天都在计算倒推着时间,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慢,那么磨蹭。 周三那天下午,我出去采访刚进办公室,刘飞进来,递给我一封信:“江峰,你的信,我经过收发室,给你拿回来了。” “谢谢刘主任。”我接过来一看,心顿时跳起来,信封上虽然没有写寄信人地址姓名,但是,这熟悉的字体,不是柳月是谁呢! 刘飞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然后微微一笑,转身回了自己办公桌。 那一刻,我断定,刘飞知道这信是柳月寄来的,和柳月同事这么久,他一定熟悉柳月的字,他认出了柳月的字体。 我没有多想,我心中很激动,柳月亲自给我复信了,这信中一定有很多情意绵绵和倾吐衷肠,我反复看着信封上这娟秀漂亮的手写字,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欣慰。 我觉得柳月做事很仔细,她没有用省委宣传部的统一印制信封,而是用的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普普通通的信封,我知道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可是,还是让刘飞看出来了。我心中有些遗憾,却并没有多大的担心。 我没有在办公室撕开信封,我将柳月的信放进包里,要等到回宿舍慢慢看。 然后我开始忙乎别的事情。 我觉察到刘飞一直在用眼睛的余角扫描着我的一举一动。 “刘主任,这个周末我想请半天假,回老家看一看。”我想起了周末的事情,决定提前和刘飞说,因为周日一天去省城,显然时间往返不够。 “行,没问题,”刘飞爽快地答应着,斟酌了一下,看着我又说:“江峰,其实咱们记者部,一天半天的假是不用请的,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要天天在外面跑,上下班也不用准时来点名,只要记得到时候给办公室来个电话就好了,个人的一些私事,该办的就去办好了,不用打招呼,这也是咱们做记者的便利和优势……”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刘主任提示。”我感激地看着刘飞。 刘飞笑了笑,然后又说:“我们昨天去审计局采访的局长专稿,弄得怎么样了?” 昨天我和刘飞一起去市审计局落实上周马书记安排的政治任务。 045 读你 我连忙从包里拿出写好的稿子交给刘飞:“今天刚写完,正要给你呢,你给修改修改。” 刘飞简单看了一下题目,然后放进抽屉里:“好,速度不慢,我明天专门仔细看,这稿子得好好给弄,老板的旨意,马虎不得……那个审计局工作综述我来弄,咱俩分工,不过,你这个最重要,呵呵……” 我很高兴刘飞将重要的活交给我干,我不怕挑重担,我喜欢挑战性的工作。 下班后,我急火火回到宿舍,关好门,半躺到床上,拿出柳月的信,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然后才撕开信封,开始看信。 “亲爱的阿峰……”柳月一开头的称呼就让我激动,我急忙屏住呼吸,急切地往下看。 “……终于收到了你的信,我好高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看你的信,读你的心,读你的感觉好温暖,好开心……虽然可以打电话,打传呼,可是,我还是喜欢看你写的信,看你潇洒流利的文笔,看你苍劲有力的字体,仿佛在感觉你有力的臂膀和火热的温度……还有你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好喜欢你的笑,来自内心的笑,很天真,很纯真,很直率……” 我心里一阵融融的暖意,仿佛在和月儿姐面对面谈心。 “我现在一切都已经安顿下来,工作顺利在开展,来到这里,才知道原来的世界是多么小,原来的视野是多么狭窄,原来的目光是多么短浅,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固步自封……我在努力工作,尽快适应角色,我一定会在这里真稳脚跟,我会做得很好的,相信我,我是优秀的,就像我相信你一样,嘻嘻……亲亲,想你……” 我会心地笑了,我觉得柳月不论在那个圈子里,都一定会是佼佼者,这是她本身的素质和能力决定的。 “……我在这里是和不折不扣的大头兵,到了省城,才知道咱那科级干部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官,这里随便一抓一大把,年轻人一提拔就是副处,相当于咱那报社的副总编,老报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混不到的级别……站得高才能望得远,我喜欢站在高处,享受高处的风景,感觉高处的风浪,同样,我也希望你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我很看重你,我觉得你具备这种素质,我认定你一定会站到越来越高的地方,看到越来越远的风景,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柳月的话让我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也感觉到了压力,我觉得自己要是干不好,愧对了柳月的期望,是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阿峰,亲亲宝贝儿,你想我吗?我知道你一定想我的,是不是?嘻嘻……我也想你的,我晚上自己躺在宿舍里的时候,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是你的坚强和勇敢,是你的鲁莽和懵懂,是你的有力和撞击,是你的活力和青春……这个周末,来吧,姐等你,姐带你玩,让你开开心心放放松……来吧,宝贝儿,姐等你……” 柳月的话让我热血沸腾,心中激荡不休,大脑神经高度兴奋起来。 我无比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046 玩人 第二天,我在宿舍里写完昨天的采访新闻稿,已经是上午10点了,接着赶到办公室交稿。 办公室仍然是刘飞自己在,我把稿子交给刘飞,刘飞接过去然后对我说:“江峰,你昨天写的审计局的那个局长专访我看了,写的不错,这一类的领导专访,说实在的,很容易模式化,落入俗套,但是,我看了你的,耳目一新,格式很新颖,选题很独特,角度很鲜明,作为一个新人,能写到这个程度,很出乎我的意料……我一个字也没改动,.感觉这文很有咱们柳主任的语言风格……” 我听了很开心,其实在柳月带我的这一个月里,我几乎认真拜读了她写的所有稿子,不知不觉中,模仿了她的文风和语言风格,我承认,柳月是我进入社会之后的第一个老师,从工作到生活,从生理到心理。 “刘主任过奖了,还得你多指教,我还是以学习为主……”我谦虚地说道。 “江峰,别谦虚,在报社,和在机关单位里坐办公室混日子玩人不同,报社是靠业务吃饭的,做记者,有没有真本事,1个月就看出来了,不会写搞,写不出好稿子,直接就露馅,”刘飞呵呵笑着:“机关单位主要是玩人,咱们做记者呢,除了要会玩人,还得会玩文字……我看你大有潜力……” 我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我对机关单位等等都知之甚少,我觉得报社就是机关了,虽然是事业单位。 “因为这稿子是老板亲自安排的,老板特别提出来要审稿,我上午把稿子送给梅主任了,她说等老板回来给老板看,”刘飞又说:“你这篇稿子可是肩负着老板的重要政治使命啊,呵呵……” 领导满意就是最大的政治,这话在柳月带我期间,曾经多次和我提起,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一次柳月审阅完我的稿子后,边签字边对我说:“江峰,咱们做党报记者的,一定要讲政治,什么叫政治?领导满意,就是最大的政治……” 柳月的话经常在我耳边回响,现在刘飞这么一说,我愈发体会到这话的合理性和重要性。 一想到老大要亲自审阅我的稿子,我心里陡然感觉压力大起来。 在办公室心神不定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一会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刘飞接的,接完对我说:“江峰,马书记回来了,正在办公室看你写的稿子,梅主任来电话,让你到马书记办公室去一下。”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老板召见,非同小可,又摸不清老板对稿子是否满意,不知是凶是吉,两股几乎战战,忐忑不安地去了2楼书记办公室。 我出身贫寒,农家子弟,祖上三代贫农,在我参加工作之前,就没见过什么大官,唯一见过最大的是乡里的分管计划生育的副乡长,那还是他带着计划生育小分队到村里抓育龄妇女时见到的。参加工作后,不停见到各种县级、副县级干部,甚至经常能摸摸他们的手,不再须仰视才见。我内心经常感慨这巨大的变化,真有一种翻天覆地慨而慷、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 饶是如此,马书记亲自单独召见,还是让我紧张起来,我边下楼边不停地咽唾沫。 到了二楼马书记办公室门前,梅玲正站在门口等我。 见到我,梅玲莞尔一笑,笑得很暧昧很妖娆,那妩媚传情的眼神让我心中不由一荡。 **,这女人的眼神太勾人!我心里念叨了一句。 047 肯定 “马书记在等你呢,来吧。”梅玲靠近我,自然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显得热乎而亲近的样子,语气很温和,全然没有初见时的那种骄气。 我闻到梅玲的身体发出一种麝香的味道,仿佛是传说中催情药的气味。 我来不及品味梅玲的味道,因为此刻我内心的紧张已经压倒了我的情欲,再说,我也不想去品味梅玲,我不想惹事,我牢牢记住柳月对我的告诫。 梅玲推开马书记办公室的门,马书记正坐在里面高大的黑色的皮转椅里,面前是像乒乓球桌那么大的一张老板桌。 马书记见我进来,抬起头,目光很深沉,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马书记!”我进来后,规规矩矩地站到马书记面前,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我被马书记此刻的威严震慑了,全然没有了前几日和马书记在一起吃饭时的感觉。 马书记冲我点点头,没说话。 “江峰,来,坐!”梅玲没有出去,指指马书记对面的一张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后,拘谨地看着马书记,等他发话。 马书记接着低头看稿子,不再看我,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我沉默而尴尬地坐在椅子上,身体笔直,表情谦恭而拘束,心情很紧张,我感受到了权力的威严和自身的渺小。 梅玲过来,迈着轻盈的脚步,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浑圆洁白的小腿肚从裙子下摆露出来,很性 感。 梅玲先拿起马书记桌上的杯子,给马书记换上新茶,然后,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茶给我,放在我面前,边冲我微微一笑,笑容很甜。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梅玲,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然后,梅玲坐到后面的沙发上看报纸,不再说话。 室内很静,静的只听见落地挂钟的摇摆声。 马书记很专注地看我写的稿件,手里拿着一支笔。 柳月给我说过,马书记是从市委宣传部调过来的,现在还兼着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很有文采,文笔很了得,很有思想的一个人,当年也是江海市委出名的一支笔。 想到这里,我心里没了底气,不知道马书记会如何发落我的稿件。 一会马书记抬起头,看着我,开口说话了,语气低沉而平缓:“江峰,这稿子是你自己写的?” “是的,马书记!我自己写的!”我连忙回答。 “刘飞帮你修改了没有?” “没有,刘主任说他一个字也没改动。” “嗯……”马书记点燃一颗烟,然后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嘴里喷出一口青烟,吐出两个字:“可以!” 我靠,终于表态了!我松了一口气,不错没说话。 梅玲站起来过来,对马书记说:“江峰一看就是很能干的小伙子,才来了一个月,写稿就能得到你的肯定,不容易哦……” 马书记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拿起稿子在手里掂了掂,看着我:“看来,你跟了柳月一个月没白跟,这文的语言和思路很有柳月的风格……” 马书记提及柳月,让我心里很激动,比马书记夸我还高兴,我忙说:“我跟着柳主任,柳主任都是言传身教,谆谆教导,柳主任都是亲自给我改稿子,亲自给我指点写文的思路……” “呵呵……柳月带兵是没的说,报社最会带兵的主任,最敬业的记者……”马书记跟着说了一句:“唉,可惜……” 我很高兴马书记能表扬柳月,心里很兴奋很激动,但是不明白马书记半截话里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这时,我瞥了一眼梅玲,发现梅玲脸色冷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嫉妒。 我的心一沉。 048 影子 马书记对我的稿子给予了肯定,对柳月一个月的带兵工作给予了赞扬,我心里很舒畅,甚至有些受宠若惊,虽然梅玲的脸色不大好看,但我已经顾不上了。 马书记最后在稿件发稿签上签了个字,将稿子交给我:“你直接给刘飞,让他送总编室就好了。” 按照报社发稿流程,马书记签字直接发稿显然是不合理的,但是好像报社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我记得柳月和我说过,报社有3个正县级职位,书记、社长和总编辑,因为报社是市委直属单位,不属于政府序列,党委书记是一把手,马啸天是党委书记兼社长,还兼着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自然是报社老大。报社总编辑叫张文远,一位50岁左右,文质彬彬、和蔼可亲的老报人,是二把手。 我双手接过稿件,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和马书记告别,退出书记办公室。当然,临走时没有忘记冲梅玲感谢地点了点头。 梅玲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我,稍微挤了下眼睛,充满了轻微的*。 我心里一跳,忙低眉顺眼地走了。 将稿子拿回来后,我才发现没有在稿件标题签上署作者的名字,我于是工工整整在作者那一栏写上:本报记者 刘飞 江峰。 我知道,这是报社的规矩,不管稿子是不是他写的,只要是领导和你一起去了,一般是要把领导的名字署上,并且要署在自己前面,这也体现了执笔者对领导的尊重。当然,在我跟柳月出去的时候,柳月写的稿子都会在后面挂上我的名字,而我写的稿子,柳月却每次都在修改完后删掉自己的名字,只保留我自己的名字。但是,刘飞毕竟不是柳月,我觉得还是保险一点好。于是我将作者名字写好后,才把稿件交给刘飞。 刘飞接过稿子看了看,突然冲我笑了,拿起笔,将自己的名字划了个后置符号,放在我的名字后面,边说:“江峰,稿子是你写的,你的名字理应放在前面,我不能赚你的便宜,呵呵……这是你的劳动成果……” 我也笑了:“呵呵……刘主任真谦虚……”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刘飞做的是正确的,我的劳动成果我的名字理应在前面,但是这世界上不合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也不能说他这样做就对了,于是我只能说他谦虚,然后就是干笑。 “报社很多主任们带着记者或者编辑下去采访的时候,都是当兵的写稿,主任们喝酒收礼,然后回来还得将名字署在当兵的前面,但是,咱们记者部没这规矩,柳主任带头不让这么做,这也是尊重大家的劳动,体现真实的个人水平……”刘飞对我说:“不过,柳主任和老总们出去的时候写的稿子都是将老总的名字署在前面,这也是规矩,呵呵……” 我觉得刘飞的话很实在,很实际,都是现实中的事情,不管对错,存在即合理。我心里又很欣慰,柳月虽然离开了,但是记者部处处都有柳月的痕迹,处处都能看见柳月的存影子,而在我的心里,也时时不忘柳月的教诲。 049 柳家班 “咱么记者部的记者当初几乎都是柳主任手把手带出来的,我当年来记者部,也是柳主任带出来的……”刘飞笑呵呵地看着我:“所以,可以说,柳主任是我们的姐姐,也是我们的师傅,我们都是师出同门,都是柳家班的……” 我一听乐了,很开心,柳家班,很好的比喻,我们都是柳家班的班员,柳月呢,就是班主了。 “你们都是学长,我是学弟,还得多向你们学习……”我对刘飞说。 “我看你也基本就是柳主任的关门弟子了,柳主任这一走啊……”刘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话没有说,拿着稿子去了总编室。 我有点莫名其妙,刘飞没说出的后半截话是什么意思呢?还有,刘飞看我的那眼神,让我有点心跳。 转眼到了周末,到了我要去省城和柳月相会的日子,我从早上一起床就处在激动和兴奋当中,打算中午去长途汽车站。 上午10点的时候,我正打算要去车站,却突然接到了柳月的bb机信息:“速和杨哥联系。” 就这么几个字,弄得我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杨哥的电话我有,办公室的。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我和另一个女记者陈静,一个文静的女孩,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比我早一年来报社,此刻她正在凝神伏案写作。 我看了看陈静,摸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杨哥的号码。 “喂——哪里?”电话里传来一声沉稳而矜持的男中音,不威自严。 “我,杨哥,我是小江。”我连忙说。 “小江?”杨哥好像有点没回过味来:“你是——” “我是江海日报社的江峰,杨哥,柳主任刚才让我和你打电话。”我估摸杨哥不一定记起我的名字了,心里一阵冷落感,于是报了单位的名字,又不能说柳月的名字,陈静在旁,就说了“柳主任”,在发音的时候,我还特地把“柳”说成了“刘”。 “哦——”杨哥想起来了,态度一下子很热情:“呵呵……小表弟啊,江峰,对,对,小表弟的名字,不好意思,杨哥这脑子不好用…..你一定是在办公室打的电话吧,不敢叫柳月表姐,叫柳主任了,呵呵……” 我被杨哥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心中觉得热乎起来:“呵呵……是啊,杨哥,我在办公室的……” “好, 20分钟后到报社门口等我,,我带车过去接你。”杨哥爽快地说。 我愣了:“杨哥,这——这是有什么事吗?” “小柳告诉我你要去省报送稿子,我正好要去省委组织部办事情,她让我捎带你一起过去……”杨哥和气而亲切地说:“我去接你,咱们路上吃午饭,一起去省城……”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我不用坐公共汽车了,有专车了,杨哥的,柳月安排的。 那一刻,我突然想到,柳月和杨哥一定经常保持联系,杨哥对我的热情不是因为我是江峰,而是因为我是小表弟,柳月的小表弟,杨哥是因为柳月才对我好的,他是冲柳月来的,他一直在追柳月,追我的女人。 我当时想当然地认为,没有柳月,我在杨哥眼里也就如同一粒草芥。 050 虚荣心得到满足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沮丧起来,心里很难受,充满了嫉妒,我觉得很窝囊,有一种无助而渺小的感觉。 然而,我无法拒绝柳月的安排,别无选择,只能服从,我答应了杨哥,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陈静,陈静觉察到了,抬起头,冲我甜甜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写稿子。 我很喜欢陈静的笑,和我的和晴儿的笑一样,一看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纯真的原生态的笑。 我也冲陈静笑了笑,然后关门,下楼,来到报社门口。 一会,杨哥的车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100,车牌号尾数是39,前面都是0。 记得柳月和我说过怎么通过车牌号码判断领导级别和类别,党委口的车尾数号码是单号,政府口的是双号,然后是人大、政协的号码。一般书记是1号,市长是2号,然后按照级别依次类推,除了带4 的号码之外。市里如此,县里也是这样。 但是最近市委这边的号码有些变动,新来的市委书记年轻,不喜欢1号,喜欢7号,取七上八下之意。书记挂7号,空出来的1号车牌没人敢用,就挂到市委车队的中巴上了。 上了杨哥的车,杨哥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我坐在驾驶员后面,和杨哥并排在后面。 上车后,驾驶员发动车辆,边问杨哥:“杨部长,中午饭在哪里吃?” “平江,我已经和那边组织部的张部长打好招呼了,直接去县委招待所。”杨哥轻描淡写地说。 平江县是江海市下属的一个边缘县,离江海市比较远,是到省城的必由之路,出了平江,就出了江海的辖区了。江海到省城没有高速公路,开车要6个多小时,因此江海市直各单位到省城办理公务就形成了一个习惯,中途在平江县吃饭,对口接待,各找各的。 坐在杨哥豪华的轿车里,我有些拘束,恨不得车轮飞起来,一下子就到省城。 杨哥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问我最近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等等,我礼貌地回答,心里其实一股对立的情绪,我知道他对我的关心是基于柳月。 “我在江海日报上经常看到你的署名文章,经常有大块头的稿子出来,有的还是头条,写得不错,文笔很流畅,文采很好,”杨哥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昨天我看了报纸上登的你写的那个审计局王局长的人物专访,写得很有思想,很有深度,很有政治高度,看得出,你是动了脑筋来琢磨的……刚参加工作就有这成绩,不错,好好干,不要辜负了你表姐的一番苦心!看得出,你表姐很关心你的……” 杨哥的鼓励让我心情放松了一些,提到柳月,我心里又觉得很高兴,毕竟杨哥是一个相当级别的领导,能如此对待我这种小卒子,要是其他人见了,不知道多羡慕呢! 我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051 初次领教 我连忙谦虚地说了一通,主要意思就是自己还不成熟,还需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修养和理论水平,还需要更好地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做好结合文章,说自己离一个合格的党报记者还差得很远。 我这不是说虚话,而是参加工作后的真实感受,学,然后知不足,在不断的实战学习中,我渐渐领悟到,做一个党报记者,仅仅有写作能力是不够的,必须要讲政治,要具备较高的政治素养和理论水平,要深入基层,多实践,不然,不会写出真正有思想有高度有深度的新闻作品。 听了我的话,杨哥赞许地点了点头:“对,做党报记者,任何时候都要讲政治,党报是党和政府的喉舌,一定要做好宣传引导作用,为党和政府做好参谋……党报记者的自身修养很重要,直接决定了这张报纸的档次和水平……你能有一个学习的态度,能有一个政治的觉悟,能有一个实践的意识,能有一个上进的信念,很好,我们组织部门选拔年轻干部,就需要这样的……” 我觉得杨哥的讲话很有水平,很有高度,对我的肯定也很有水准。但是,我觉得杨哥说到选拔年轻干部的事情,离我很遥远,毕竟,我刚参加工作,还没有转正。不过,今天杨哥对我从思想和业务两方面都进行了肯定,能得到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鼓励和赞扬,我很受鼓舞。 到了平江县委招待所,平江县委的一名副书记和组织部长正在招待所门口恭迎。 我注意到,和杨哥握手,他们都是伸出双手,腰稍微一弯,脸上带着谦恭而灿烂的笑容。 杨哥对他们很客气,又转身介绍我:“江海日报社的江记者,随同我一起去省城。” 我沾了杨哥的光,两位县领导也急忙热情地和我握手,连说:“欢迎,欢迎!” 然后大家直接去餐厅吃饭,进了单间,才发现房间里还有更大的官在等着,县委县政府的两位老大正在恭候。 见了杨哥,他们像见了老朋友一样亲热,县委书记伸手握着杨哥的手,哈哈笑着:“杨部长,想死我了,你今天总算来我这里吃顿饭了,不容易啊……” 县长跟在县委书记后面连连笑着点头。 杨哥颇有风度地和他们说笑了几句,又不忘记介绍我:“江海日报社的江记者。” 县委书记和县长也笑容可掬地和我握手,县委书记随口说了句:“小伙子,很年轻嘛!” “这可是年轻的大手笔啊,后生可畏,写了不少重头稿……”杨哥拉着我边坐下,边对他们说:“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学生干部,党员……” 看得出,杨哥是有意在他们面前推我。 县领导们摸不清杨哥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见杨哥这么说我,自然也都是一阵符合,纷纷表扬,不过那些符合在我听来,就是明显的夸张和奉承了。 饭菜很丰盛,主人很热情,一再感谢市领导莅临平江指导检查工作,杨哥连说客气了,只是顺路打扰,谈不上检查指导,另外,吃饭便餐即可,不要这么铺张。 吃过饭,杨哥和我与县委书记、县长热情握手告别,县委副书记和组织部长亲自带着一辆车一直把我们送到平江县境边界,然后大家挥手告别。 “唉……边界迎送,恶心难改……”分手后,杨哥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今天的过程让我很震撼,我第一次真正领教了杨哥的地位和权威,大大的厉害! 然后,车子没有停,直奔省城而去。 杨哥没有和我再交谈,靠在座椅后背,闭目养神。 我毫无倦意,心中充满了兴奋和冲动,虽然还在路上,我的心却早就飞到了省城,飞到了柳月身边! 柳月,亲爱的月儿姐,我来了! 052 到了 下午5点半,车子顺利抵达省城西京市——江东省省会。 路上,我接到了柳月的传呼,让我到江东日报社门口等她。于是,我在江东日报社门口下车和杨哥告别,杨哥直接去了省委组织部。 我在报社门口无聊地来回走着,看着报社里进进出出的人流发呆,这省级报社规模、派头真大,比我们的大多了。 我入神的看着,心里对那些匆忙进出,貌似像是记者的青年男女不由很羡慕,心里很向往起来。 突然,有人在背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柳月!柳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背后,正盈盈地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霎时心里很激动,半个月多不见,柳月更加靓丽青春了,头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淡淡的妆,一身白色的休闲衣,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熟悉的香水味道。 柳月冲我笑着,嘴里轻声说了声:“阿峰……” “姐……”我只说了一句就哽咽住了,久久的思念的情怀和积郁的激动情结交织、混合在一起,让我百感交集,就只叫了这么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柳月,充满了欢欣和热烈。 那一刻,我差点像电影里那样,将柳月拥抱在怀里,亲热、*。 柳月看出了我的热情和火热,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得出也很激动,只是在强压住而已。 “走,先去我宿舍。”柳月弯腰提起我的旅游包,背在身上,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现在住在江东日报社家属院,部里出面借的房子,就在报社办公楼后面……” 怪不得柳月让我从这里下车,原来是这样,我很高兴,又把旅游包拿过来:“我背着,姐,我不累的,你上班的地方离这里远不远?” “不远,”柳月一指前面:“省委就在前面1000多米的地方,我每天都是步行去上班,锻炼身体了……” 很快到了柳月的宿舍,一个老式的宿舍楼的2楼。 柳月打开门,房间不大,两室一厅,收拾地很洁净,很敞亮。 我刚放下旅游包,柳月刚关上房门,我们俩就不约而同地抱在了一起。 刚抱在了一起,我们俩就不约而同地急切地互相寻找着对方的嘴唇,随后就是炽热的接吻,嘴唇紧密的吮吸,舌头热烈的交合,身体紧紧的拥抱,双手互相用力的揉搓和抚摸…… “姐,我想死你了……”我在接吻的间隙对柳月说,边抱着柳月柔软火热滚烫的身体往沙发上挪动。 “阿峰……亲亲,宝贝儿,姐好想好想你,好想……”柳月呢喃着,没有随我往沙发方向挪动,却引导我去卧室方向。 我心里一阵激动和欣慰,一把将柳月抱起,进了卧室,将柳月放在床上...... 短暂分别的激情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浓郁思念的饥渴和深情似海水一样汹涌澎湃…… 我和柳月离别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在激烈的战斗中开始了,火山爆发了…… 053 灵魂的家园 结束后,我们仍亲密地抱在一起,彼此深情地注视着,互相深情地微笑着,一会就自动凑在一起接吻…… “宝贝儿,你是我的宝贝儿弟弟,”柳月不停地亲吻着我,嘴巴贴在我的耳边:“姐姐好想你,好喜欢你,好喜欢……” 我很开心,双手捧着柳月的脸,不停地用舌头在她娇嫩的脸蛋上游动:“姐,我爱你,我想你,我喜欢你……” 柳月不动,脸上带着享受的表情,顺从地让我亲吻、抚摸…… 好一会,我们平静下来,柳月看看时间,突然开始起身穿衣服,我一愣:“月儿姐,你干嘛?” “晚饭我不能和你一起吃了,冰箱里有我专门给你买的好吃的,你先吃,晚上回来我带你出去玩,逛夜市……”柳月边穿衣服边对我说:“7点我要和杨哥一起去出席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杨哥约了一个重要人物,我的事情必须他的帮助……” 我一听,明白了,杨哥肯定是约了能帮助柳月调动的人晚上一起吃饭的,组织部的办这事,一定不是太难。 刚见面就要分开,我很不舍,心里又有些嫉妒,可是,我没办法,我不能阻止柳月,我没有什么能力,我一无所有,帮不上柳月什么忙,而杨哥能。虽然我不想柳月能调走,但是,我还是希望柳月能过得快乐开心,这种矛盾的心里让我一时有些沉默。 柳月穿了一身很板正的套裙,又去洗手间梳妆完毕,然后进来,抱着我的脸温柔地亲了几口:“阿峰,宝贝儿,别不开心,我吃过饭就回来,回来带你出去玩,逛夜市,然后,晚上我好好陪你……” 我知道柳月看出了我的不开心,心里有些不安,我觉得自己太自私,于是对柳月笑了一下:“姐,没关系的,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那就好,宝贝儿……”柳月高兴地又亲了我一下,看着我,突然笑起来:“阿峰,我的口红都涂到你脸上了……起床,去洗个澡吧……” 我笑起来,起床,对柳月说:“姐,你去吧,时间差不多到了。” “嗯……好,我走了,记住,冰箱里有吃的,记得吃东西。” 说完,柳月依依不舍地看了我几眼,走了。 柳月最后离开时的依依不舍的表情让我很喜欢,我总是希望尽可能多地从柳月身上寻找发现她喜欢我依恋我的证据和蛛丝马迹,那样,会让我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更加确定,更加自信,更加放心。 柳月走后,我洗了一个澡,然后从冰箱里找出一大堆好吃的,都是我喜欢吃的烧鸡和火腿之类的。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摆放好吃的,打开易拉罐啤酒,自斟自饮起来。 我边吃边喝边看电视,边回味着刚刚结束的和柳月的缠绵,心里一阵阵的甜蜜和柔情不停涌动,我感觉自己好像走失的羔羊重新见到了羊妈妈一样,肉体和灵魂都获得了重生和释放,找到了久违的灵魂的家园。 那一会,我乐不思蜀,在柳月的安乐窝里,喝着啤酒,吃着可口的饭菜,等待柳月回来和我一起去逛夜市。 只要能和柳月在一起,去哪里我都喜欢。 054 渴望 晚上9点钟,柳月回来了,脸色红扑扑的,带着淡淡的酒气。 “等急了吧,阿峰,”柳月一进门就带着抱歉的口吻对我说:“我穿着饭,想着你,饭局一结束,我就赶紧找个借口跑回来了,他们去唱歌去了……” 我听了很开心,我就喜欢听柳月这么说,我站起来,抱着柳月的身体:“不着急,姐,我喝啤酒看电视,滋润着呢……” 柳月看着茶几上摆放的空易拉罐和食品,笑了:“乖乖怎么没有抽烟呢?戒了?” “没有,你不在,你不抽,我也不想抽!”我其实是没找到烟,身上又没装烟,就撒了个慌。 “哦……呵呵……”柳月开心地笑了:“我在外面从不抽烟的,只有在家里抽烟,你是唯一一个见过我抽烟的男人……” 我开心地笑了。 “走,咱们出去玩去,去逛夜市去。”柳月边说边换了一身休闲装,活动了几下身体:“去享受一下做市井小民的快乐,去放松一下身心……” 出了家属院,柳月开始挎着我的胳膊,很淑女地靠着我的肩膀,我们沿着灯火璀璨的马路人行道往前步行走。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柳月小鸟依人的感觉,一个白天还那么高贵那么舒雅那么气质那么教养的美丽女人,此刻温柔温顺地偎依在我身边,让我感觉自己特别像个男人。 夜市就在前面不远,夜风吹来,阵阵烤肉的香味飘过来。 “我们在这里可以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随意地逛大街,这里是省城,是西京,很大,没有人会认识我们,没有人会注意我们,我们是自由的小鸟,我们可以在大街上当众接吻、大声说笑……”柳月挽着我的胳膊,温声软语地说:“这里不像是江海,屁大一点事,就弄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 从柳月的话里,我得到两个判断,一是柳月想和我像情侣一样自由恋爱,自由生活,她渴望无拘无束的日子;二是柳月不像让周围的熟人知道我和她的事情。 我理解柳月的心情,理解柳月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很矛盾,既想追求梦想,又不愿意公示于大庭广众之下,这是一件让人为难而痛苦的事情。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刚才的话,柳月突然停了下来,全然不顾周围来往的人,抱着我,仰头就和我接吻,眼睛里闪烁着顽皮和肆意的笑。 我有些不大适应,我突然觉得,柳月胆子真大,一旦放开,比我还大。 亲热完后,柳月看着我嘻嘻地笑:“宝贝儿,是不是感觉不大适应?” 我点点头,搂着柳月的肩膀,两人继续往前走。 “其实,我在江海很郁闷,那个地方,那个圈子,那个圈子里的人和事,都让我窒息,让我抑郁,让我惆怅……”柳月微微叹息了一声:“在这里,多好,这个城市上百万人,走在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在意我,我可以大声喊,大声叫,使劲蹦跳,开心欢笑……这种日子真好,我好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我好渴望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普通人最基本的东西,在柳月这里成了一种奢求。我默默地听着,心里一阵疼痛,不由搂紧了柳月的肩膀。 055 位置 柳月一定是感觉到了我充满男人味道的动作,抬头看了我一眼:“阿峰,你很像个大男人哦……好像有一种依靠的感觉……” 那一刻,我觉得柳月是个小女人,一个渴望安全和依靠的小女人。 “我本来就是个大男人。”我冲柳月微笑了一下,继续搂着柳月的肩膀。 柳月温顺地靠在我怀里,温情地笑了:“嗯……是,你是大男人,你一定会成为大男人,从里到外……” 柳月到现在为止,一直没和我说起晚上吃饭的详细情况,也不提杨哥的事情,她不说,我也不问。其实,我很想问问她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们就像一对热恋的情人一样,搂搂抱抱地走在西京繁华的大街上,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夜市。 到了夜市,才知道这夜市原来就是一繁华的商业街,马路两边店铺林立,各种服装、电器和小吃店比比皆是,灯火辉煌,人群川流不息,热闹非凡。 柳月拉着我的手,我看得出她心里释放很轻松,我也是,我们惬意地从一个店铺逛到另一个店铺,看各种衣服、电器,边随意买着小吃,边走边吃。 在一家电器商店,柳月给我买了一个剃须刀,也是飞利浦的,和晴儿给我买的那个一样。我告诉柳月别买了,我有剃须刀,重复了。柳月不听,执意要买,说我有是我的,不是她买的,不算数。 我心里默然无语,也就随她去。 买了剃须刀,柳月又拉着我去看微型录音机,让店主拿出一个索尼的微型小录音机来看,边对我说:“这是目前国内新闻采访最好的采访机,声控的,自动翻带。” 我一看价格,500多,太贵了,忙对柳月说:“这么贵,不买了,回去报社会给我发的……” “呵呵……那你等到猴年马月,报社现在经济紧张,能保证发工资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有资金改善办公条件……”柳月拍了下我的肩膀:“姐的采访机太旧了,不能给你用,姐给你买个最好的,你出去采访,是很得力的助手呢,好马配好鞍啊……” 买完采访机,柳月还不罢休,又拉我进了一家运动时装店,挑了一套颜色、式样很时髦的休闲装,情侣套装,一人一套,总价格1000多。 我心里有些不安,花了柳月这么多钱。 柳月很开心,和我一起试完衣服,将衣服收起来,包好,挽着我的胳膊说:“明天我们穿着情侣装去爬山,好不好,我们去郊外游玩……” 我看着柳月,正在寻思回去的时间,柳月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说:“明天再玩一天,你后天一大早回去吧,记者部一天半天不去办公室,没什么要紧的,不考核的……” 柳月说的和刘飞一样,我点了点头:“那杨哥那边……” “杨哥已经连夜赶回去了,明天市里有重要活动,”柳月说:“他这次来西京,主要就是为我的事情来的……” 我心里一震,原来杨哥此行不远千里的目的在这里,原来柳月在杨哥心里的位置如此重要。 056 宿舍 其实我本打算是明天下午回去的,柳月这么一说,我很高兴,这说明柳月不想让我早走,她喜欢我多住一晚。 买完东西,时间不早了,夜市上的人也渐渐稀少,我和柳月提着东西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放下东西,柳月换了一身舒适的睡衣,对我说:“阿峰,来,我们一起洗澡澡…….” 我很喜欢和柳月一起洗澡,急忙脱了衣服,和柳月一起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光很明亮,又很柔和,洗手台前的镜子反衬出我们俩的身影。 柳月脱掉睡衣,露出白 嫩 柔 滑的肌肤和婀娜的身体…… 我呼吸加快,不由搂住了柳月的身体,体内开始升火。 柳月妩媚娇柔地看了我一眼,温情地笑了笑:“阿峰,别着急,我来给你冲洗……” 边说,柳月边和我站在淋浴下,任我抚摸着她的身体,她伸手抚摸着我,仔细给我冲洗…… 我的身体急速膨胀起来。 一会,柳月仰起头,任淋浴的水流在她白皙俊美的脸庞滑下,看着我,柔声说道:“宝贝儿,亲亲我……” 我急不可耐一把抱住柳月,低头吻住了柳月的唇,轻轻细细的品味着吮吸着柳月嫩滑的唇…… 柳月微微开启嘴唇和牙齿,湿滑的舌头游进了我的里面,我们紧紧搅合在一起…… 清清的流水在我们俩紧紧搂抱在一起的身体上滑落,我的身体和柳月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柳月的风韵和柔软…… 我闭上眼睛,紧紧按住柳月的头,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嚎叫…… 柳月温顺地停留在哪里,直到我出了一口气,才慢慢站起来,抬头看着我,抹了一下嘴唇,讨好地笑着。 我感动地抱着柳月,在淋浴温热的水流下,抚摸着柳月的身体,亲吻着柳月的脸、脖颈、耳唇,吮吸着柳月的舌头、嘴唇……. “舒服吗?宝贝儿。”柳月轻轻地问我。 “嗯……姐,谢谢你!”我抱着柳月的身体。 “亲亲,和姐在一起,以后不许说谢,姐喜欢为你做事情,做任何事情。”柳月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脉脉的深情:“阿峰,宝贝儿,姐喜欢你……” 此刻,柳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万端,看了让人心怜。 说完,柳月像给孩子洗澡一样,为我全身涂抹沐浴液,双手在我全身的所有肌肤上轻轻滑动。 洗完澡,柳月为我擦干,又为自己擦干,然后看着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宝贝儿,抱我上床……” 057 说我爱你 我轻轻将柳月抱起,进了卧室,放到那张大大的床上。 柳月关了房间大灯,只保留床头台灯,昏黄柔和的灯光下,柳月美丽的胴 体仿佛环绕了一层光环,分外美丽圣洁。 柳月睁开眼,柔情地看着我,脸色绯红,然后又有气无力地闭上了。 我会意了,伏在柳月身上,温柔地开始亲吻柳月的全身,边手指交叉,握住柳月的手。 柳月浑身轻微颤抖,紧紧按住我的头,嘴里断断续续地:“……亲亲阿峰……宝贝儿……姐喜欢死你了……” 我抬起头,吻向柳月的脖颈,耳唇…… 柳月紧紧搂住我的身体,主动迎合着我…… 当我开始后,柳月不停地叫着:“姐喜欢死你了,阿峰,宝贝儿……姐的小亲亲……” ...... 柳月突然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心底的叫声:“阿峰……我爱你……” 那一刻,我的激情滚滚喷涌,和柳月的火热巅峰交织在一起,等了这么久,我终于听到了柳月的真情迸发,我真情实意地紧紧抱着柳月:“月儿……我爱你……” “我爱你……阿峰!”柳月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流出了两行热泪。 我轻轻地用舌头舔去柳月脸上的眼泪,安慰地对柳月说:“月儿,我也爱你,好爱你!” “嗯……”柳月欣慰地看着我,伸手抚摸着我的脸,露出了母性的柔情和娇媚:“宝贝儿,姐好疼你,姐好喜欢你,姐好爱你,爱你……我的宝贝儿……” 我的心中充满了万般柔情,浑身被情欲和幸福所环绕,我恨不得将自己和柳月融为一体。 然后,我和柳月彼此默默地温情注视着,一会彼此发出会心的笑,自动将嘴唇凑在一起…… 风停雨歇之后,柳月从床头柜里摸出香烟,给我点着一棵,又自己点了一棵,将烟灰缸放在我们面前的床上,我们靠着床背,坐在床上,边抽烟边聊天。 “阿峰,你不想知道今晚杨哥给我办的事情到什么程度了吗?”柳月裹着毛巾被,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看着我。 058 如果有明天 “当然想知道,可是,我又怕知道,我……”我此时内心的矛盾开始凸现出来。 “呵呵,宝贝儿,不要怕,有什么好怕的呢?天下之大,有多大?我又飞不出中国……”柳月微笑着看着我。 “那——你那事办到什么程度了?”我鼓足勇气问道。 “嗯……今晚吃饭的时候,基本敲定了,剩下的就是手续问题了,”柳月吸了一口烟:“今晚我才知道,其实,新闻处的张处长早就想让我来,这次借调只不过是个借口,怕报社不放人,先借调过来……” “哦……”我一时不知是喜是忧,看着柳月:“那——那你什么时候办手续?” “很快,杨哥具体操作这事,不能拖,避免夜长梦多。”柳月的口气变得很果断。 “哦……那就是说,你很快就要真正离开报社了……”不知怎么,我在为柳月高兴的同时,心里突然很难过,眼神黯淡下来:“以后,我们……我们就要一直两地相隔了……” “以后……”柳月的口气突然充满了迷惘,沉默了一会: “以后……未来不可测,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的情绪更加低落了,心中很难受,充满了失落和悲凉。 “先不要考虑这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柳月沉默了片刻,轻轻地说: “以后,如果有明天,总会有办法的……只要彼此心相印,即使两地相隔,又算得了什么?空间的距离总是可以克服的,是可以解决的……” 我不明白柳月的意思,看着柳月的脸。 柳月笑了笑:“难道不可以调动吗?单位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如果真的能够……省级新闻单位这么多,去哪里不可以……” 我一下子明白了柳月的意思,柳月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我可以调到省城里来工作。我知道柳月敢这么说,就有一定的把握性。 我竟然可以到省级新闻单位来工作,关键是可以和柳月能够在一起,我一时很激动,又很兴奋:“姐,真的吗?” 柳月看我高兴的样子,笑了:“当然是真的,姐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呵呵……”我傻笑起来:“姐,那就太好了。” “高兴了吧,宝贝儿……”柳月深情地看着我:“姐可不想让你受委屈……你是姐的亲亲……” “姐,我爱你!”我又一次不由自主说出来。 059 彻底的背叛 柳月脉脉含情地看着我,一会缓缓地说:“阿峰,我也是……我也爱你……不知不觉,我终于发现,我终于知道,我爱上了你……好奇怪,我比你大这么多,我一直将你当小孩子看,我竟然会……” 我伸手挡住柳月的嘴,不让她再说话,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我深情地看着柳月,柳月听话地停住嘴,也同样地看着我,我们又一次接吻,随后,将烟头熄灭,互相纠缠在一起,又一次互相开始了努力的索取和融入…… 那一晚,晴儿在我的脑海中无影无踪,我在柳月的安乐窝里享受着柳月的全部柔情,和柳月说着绵绵情话,互相倾吐着爱意,说着海枯石烂和天长地久,心中荡漾着激情和幸福。 那一夜,久别重逢后的激情和火热几番沉浮,战火不灭,一直到黎明时分,才偃旗息鼓,我和柳月搂抱在一起,沉沉睡去。 如果说之前我的心里还对晴儿又几分留恋的话,此刻,这几分也已经荡然无存了,我的身体和心理终于彻底背叛了晴儿,不留一点残余。 我的心里只剩下对晴儿的愧疚和不安。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11点。 我一摸旁边,是空的,柳月已经起床,厨房传来一阵烧饭的香味。 我连忙起床,穿上衣服,走进厨房。 柳月刚做好鸡蛋面条,看我起床了,笑着对我说:“傻孩子,睡醒了?辛苦了,去洗涮,准备吃饭。” 我微笑着没做声,从后面抱着柳月的身体,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服摩擦着柳月丰满的臀部,身体迅速有了反应,双手也同时从前面伸了进去。 柳月*的脸上红了起来,哼了一声,不由自主扶着厨房的台面,弯起了腰...... …… 结束后,柳月去卫生间整理完,脸上充满了欣慰:“我的小马驹,好了,快去洗涮,牙膏都给你挤好了,吃饭了,饿不饿啊,累了吧……” “不饿,”我嘿嘿笑了一下:“有你吃,就不饿……” 柳月笑了,拍了下我的屁股:“去吧,调皮鬼……” 饭后,柳月对我说:“我们去附近爬山吧,那座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我们去拜拜…….” 我不信佛,更不相信拜拜就会怎么样,但是只要柳月喜欢,我就无条件服从。 我们穿上情侣休闲装,手拉手下楼,去了附近的那座山,那座古刹。 060 许愿 那座山并不高,但是绿化很好,郁郁葱葱,古树很多,走在小路上,有遮天蔽日之感。 山路上游人并不多,偶尔会遇见几个下山的游人。我和柳月手拉手一起悠闲地爬山,像一对情侣一样。 山顶传来寺庙里悠扬的钟声,还有敲击木鱼的声音…… 下山的三三两两的游人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 我心里很得意,很受用,我觉得和柳月在一起,自己很抓面子,很有一种男人的满足和自豪感。 我这么想着,不由伸出手臂揽住了柳月的腰。 柳月脸色红红的,看着我:“阿峰,我们走在一起,人家会不会觉得是两代人呢……” “别胡说,我们穿着情侣装,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情侣,再说了,你这么显年轻,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顶多也就大个三岁的样子……俺娘经常说:女大三,抱金砖……” 柳月听了,呵呵地笑了,很开心。 看到柳月这么开心,我觉得自己很快乐,浑身被一种别样的感觉所笼罩和包围,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一样,懵懵懂懂地迎接着突如巨来的幸福。 但是,我心里又突然冒出一丝不安的隐忧,我知道那是晴儿又冒了出来。我心里其实很明白,晴儿是我早晚要面对的一个难题,是我无法逃避的一个难题,我必须正视,必须去面对和解决。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对晴儿带来的巨大伤害,不敢想象晴儿得知这一切时候的后果…… 那一刻,我仍然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心想,能拖一天就是一天,能拖一刻就是一刻,得过且过吧…… 一会,山顶到了,到了山上的那座古老的寺庙,这个时候香客不多,院子中间巨大的香炉上方烟雾缭绕,香炉里插满了残余的和冒烟的香。 柳月神情严肃,拉着我,先是上香,恭恭敬敬将香点燃插入香炉的香灰中,然后双掌合十鞠躬。 我站在柳月旁边,学着柳月的样子做。 然后,柳月拉着我进了大殿,在大殿中间的佛像前,规规矩矩地跪下,用标准的姿势,磕头作揖…… 我也在旁边学着柳月的样子,闭目磕头,心里默默念叨:佛祖保佑,保佑我和月儿姐能结成夫妻,能百年之好,能偕老白头……阿门…… 烧完香,可弯头,我和柳月在山顶转悠了一会,看看天色不早,下山回去。 回去的路上,柳月看着我:“阿峰,拜佛的时候,你有没有许愿?” 061 竹林深处 “当然许愿了,希望佛祖保佑我们永远在一起,希望我们能美好、幸福……你呢,你许了什么愿望?”我说。 柳月听我这么说完,眼神里流露出渴望和欣慰的目光,不过,我看得出,里面还有几分惆怅和游离。 “我也许愿了,我希望佛祖保佑阿峰健康成长,天天快乐,事业发达,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柳月眺望着灰蒙蒙的城市,轻轻地说着。 柳月的许愿里只祝福了我,而没有祝福我们,这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柳月看出了我的遗憾,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 直到如今,直到柳月说爱我,我对柳月的过去几乎还是一无所知,对于她的性格和习性也只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浓情的烈焰掩盖了一切。 我把握住一条原则,她不说,我就不问,我天生就是那种好奇但不乱打听的人,我的内心极其沉得住气,虽然我很想知道。 下山走的是另一条小路,弯弯曲曲,曲径通幽,我不熟悉,就跟着柳月走。 走来走去,柳月把我带入了密林深处,周围不见人迹,前面没有了路,只有密密匝匝的一簇竹林,地上散落着厚厚的一层新鲜的竹叶。 柳月站住,突然转过身,搂住我的脖子,用渴望和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阿峰,这里很隐蔽,很幽静,没有人过来这里……” 柳月的胸脯轻轻挤压在我的胸口,柳月的小腹紧紧贴在我的腹部下面,柳月娇 嫩如 软火热的唇和我的紧挨在一起…… 我会意,紧紧搂住柳月,双手在柳月的背部和臀部揉搓,低头吻住了柳月的唇和舌,吮吸着柳月体内的液体和火热……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林中的小鸟在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偶尔一阵山风吹过,传来树叶飒飒的声音…… 当我的下面顶住柳月的小腹时,柳月拉着我躺下,躺在松软的竹叶上,带着新鲜竹子气息的竹叶上,满目含情,柔柔地看着我,边自己动手…… 这次交合让我们都感到很刺激,柳月不敢大声叫,咬紧嘴唇,在我强烈的撞击下,发出极度压抑的呻吟和喘息,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 当一切结束之后,柳月带着顽皮的笑看着我:“阿峰,喜欢不?” “喜欢,就是有点害怕,怕别人看见。” 柳月笑了,掏出纸巾,擦干净我和她的身下,穿好衣服,站起来,拉着我的胳膊:“阿峰,记住这一天,某年某月某日,柳月和江峰在此地一游,并留下浓厚的印迹……” 我笑了,柳月也笑了,我们再一次抱在一起,深深地接吻。 我对柳月的爱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厚,而且,我觉得柳月也对我越来越好,越来越充满情人的亲密,虽然我仍不时从她眼中看到一丝忧郁和迷惘。 062 爱我什么 晚饭是在柳月的宿舍里吃的,柳月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菜,又开了一瓶红酒,为我送行。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在柳月家吃晚饭的情景,柳月也是如此这般地炒菜、开酒、举杯。 我带着新鲜而兴奋地心情,在温情的气氛中,和柳月边吃边喝边聊。 一瓶红酒喝光,柳月又开了第二瓶,我们继续喝。 看得出柳月今天喝酒很有兴致,白皙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晕,显得更加妖娆妩媚。 “阿峰,有一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把话说透……”柳月点燃2颗烟,递给我一颗,慢慢吸了一口,优雅地吐出来,眼神认真而忧郁地看着我。 “你说。” “我们……”柳月停顿了一下:“阿峰,我们……你觉得我们之间最终是可能的事情吗?” “为什么不可能?”我反问,其实我知道柳月的意思。 “不为什么,其实你明白,就因为年龄,就因为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我比你大12岁!” “年龄就这么重要?”我继续反问,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或许在你我的眼里年龄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在世人的眼里,在我们周围的人眼里,在你的家人眼里……很重要!男人可以比女人大,但是,女人不能比男人大……” “我不管,我不在乎!”我提高了嗓门。 “你可以不管,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人会管,有人会在乎……”柳月继续平静地说着:“虽然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但是,世俗是有的,婚姻是有的……姐弟恋,永远是一道迈不过去的槛……” 我抬起头,看着柳月,语气很坚定:“但是,我要迈过去,我不会在乎世俗的一切阻力,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止我爱你,都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都不能阻止我对爱情的追求,都不能阻止我们的爱!月儿,我希望你和我一样有坚定地信念,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止我们!绝不能!!” 那一刻,我的决心无比坚定,我的意志无比坚强,我的口气无比坚决,我觉得自己突然很男人! 在我的鼓励下,柳月的眼睛发出希望和热烈的光芒:“你——真的这么想?” “是的!” “那——你到底爱我什么地方?” “我爱你的一切,你的外表,你的内心,你的灵魂,你的肉体,你的气质,你的素质……总之,无论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我都爱!”我一口气说完。 “可是,总有一天,我会人老珠黄,我会比你老得快……”柳月的眼神又黯淡下来。 063 男人一定要有事业 “衰老的是你的躯体,不老的是你的心,你的灵魂,在我的心中,在我的眼中,你永远是年轻美丽的,你永远是蓬勃青春的,我最爱的是你鲜活的心灵和不老的气质,你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老……永远……”我伸手隔着桌子握住柳月的手,用无比真诚地眼睛盯着柳月。 柳月似乎被感动了,眼睛有些潮湿:“阿峰,我爱你……我一定会对得住你的,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我也很感动,紧紧握住柳月的手,感受着柳月那纤细的手指传过来的热量和跳动:“月儿,我好爱好爱你,我会用一生来陪伴你,呵护你……” 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脉脉含情,我看到柳月的眼神里充满了无比的深情和温柔。 那一刻,我知道,我和晴儿的结局要到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晴儿,应该怎么样去结束这一切。 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随即脸上的表情微微动了一下。 “你怎么了?”柳月敏锐地觉察到了我的表情的变化,微笑着说。 “没怎么,喝酒!”我松开柳月的手,举起酒杯:“月儿,来,为我们,为我们的明天,干杯!” 柳月默默盯了我大约有2秒钟,就这2秒钟,就已经让我感觉很难受,我觉得柳月的眼睛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心,看穿了我心里想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很肮脏很无耻很龌龊,心里充满了无地自容的感觉。 还好柳月就只是看了一下下,接着就举杯和我碰杯,干掉。 “阿峰,当我们作为一个同事,一个同行的时候,我很看重你,很赏识你,你很聪明、敏锐、机灵,善于交际,接受新事物特别快,很有做记者从政的天赋,我知道,只要你勤奋加努力,你一定会很快走在同龄人的前面,你一定会出类拔萃……”柳月放下酒杯,拿起酒瓶,边给我倒酒边说:“现在,你是我的男人,我钟爱的男人,我对你更加寄予厚望……男人,是不能一味沉湎儿女私情的,男人是一定要有事业的,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当横行天下……我希望你树立远大的理想,有自己的人生奋斗目标,有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过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我希望你能成为男人中的佼佼者……我会做你的坚强后盾,最坚定地支持者……” 这是每一个男人的愿望和理想,同样也是深埋的我心中的最大的愿望,柳月的话让我很受鼓舞,我点点头:“我记住了!” 064 送君一别 “在你的圈子里,在你的周围,不要和你的同龄人去比较,而要把自己和最优秀的人去比较,不管他比你大多少,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们能拥有的,所能做到的,只要你努力,只要你勤奋,你一样能拥有,能做到……我坚信,阿峰,你会是一个最优秀的男人,最成功的男人……” 没有什么话比这话更让人受激励,我自信地握紧拳头:“姐,我会努力好好做事情的,我会不断提高自己的能力,我会证明我的能力,我会实现我的理想,我会实现我的人生价值,我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那一刻,我豪情万丈,壮志满怀。 柳月欣慰地笑了,用信任地目光看着我:“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知道自己是不会看错的……记住,不管任何时候,即使不是为我,也一样要有理想,要有作为……当然,为了我,我会更加高兴……社会很复杂,很残酷,很多时候,只有能力是不够的,还得有足够的外力……” “外力?” “是的,外力……”柳月轻轻地笑起来:“傻孩子,外力就是关系,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关系也是生产力……”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喝完第二瓶,柳月的脸更红了,面若桃花,妩媚妖娆地看着我:“阿峰,我们跳会舞吧……” 像第一次一样,我和柳月来到客厅,柳月打开音响,又是邓丽君的《恰似你的温柔》,柳月好像特别喜欢这支曲子。 当温婉轻柔的音乐洒满客厅,在柔和的灯光下,我和柳月搂抱在一起,在客厅里缓慢地移动着脚步。 跳着跳着,柳月慢慢牵引着我靠近了沙发,自己主动倒在了沙发上,一双炽热的眼睛看着我,将我的身体拉过去…… 那一夜,注定是激情而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返回江海的客车,柳月亲自送我到车站,又给我买了一大堆路上吃的东西。 “回去好好工作,记得常来信,我也会给你写信的!”柳月站在车窗下,仰头看着我,眼睛潮潮的。 车子开动了,我依依不舍地和柳月挥手告别,车子走了很远,我回头看去,柳月还站在那里,显得孤独而寂寥。 相逢总是那么让人期待和欣喜,离别总是那么让人伤感和心悸。我失神地看着窗外翠绿的原野,下一次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柳月呢? 这次见面,柳月仍然没有和我谈起她的过去。她不说,我仍然不问,我知道到了该说的时候,柳月会告诉我的。 别离柳月,回到江海,我将面对晴儿,将面对和晴儿的诀别! 一想到这个事情,我不禁茫然失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向晴儿说,我心里很踌躇。 065 勇气 回到江海,我没有想出该如何对晴儿说出分手的话,我缺乏足够的胆量和勇气,晴儿对我无可挑剔,我找不出理由;我不敢面对晴儿一颗善良的心,不敢面对晴儿被伤害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为人所不齿的混蛋。但是,我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在一条单行道上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已经无法回头。 虽然我没有对晴儿说分手,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晴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疏远晴儿。我每日除了工作之外的时间,都被柳月所充斥,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只有柳月,晴儿已经完全没有了位置。 回顾自己的感情变化历程,我感觉自己很可怕很无耻,亵渎了晴儿对我的爱,不配接受晴儿的爱,同时,我深深感到,原来我和晴儿的爱情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在柳月面前,我对爱情的坚信和执着,瞬间就灰飞烟灭,成为齑粉。 时间在一天天流逝,转眼1个月过去了,夏日的炎热已经退去,秋的凉爽悄悄浸润到每一个人的身体。 在这1个月期间,我和柳月除了通过bb机呼叫之外,更多的是通过写信来交流,保持着每周一封的频率。 我给柳月写信,除了倾诉相思之情,就是汇报最近的工作情况,柳月给我回信,则更多的是和我谈我的工作,帮我分析工作中的问题和解决办法,鼓励我好好工作,偶尔,她也会谈起她在省委宣传部的工作。 我牢牢记住柳月的话:男人一定要有事业。 我把除了想念柳月之外的更多时间投入到工作总去,周末几乎从不休息,一般都是在外采访,即使没有安排我的采访任务,我也会自己主动找选题,下去采访。 我这么做,除了工作原因,更多的是不想创造和晴儿在一起的机会,晴儿每次给我打电话或者呼我的时候,我总是在忙碌,在出差。晴儿几次到我宿舍来看我的时候,总是吃了闭门羹,我都在县里采访。 从晴儿给我打电话的语气里,我感觉到晴儿一方面很想念我,另一方面又很心疼我,嘱咐我不要太拼命,要多注意身体。 我感觉自己和晴儿现在的话越来越少,两人之间老感觉没什么可说的,晴儿曾经的绵绵细语是我以前最喜欢的调料,可是,现在在我的眼中,充满了无聊和枯燥,成了喋喋不休地絮语,很肤浅,很稚嫩。而和柳月聊天,则是那么的充满韵味和哲理,那么的成熟和深沉…… 066 刘飞和陈静 我知道自己在变,从脑海到心灵,我无法阻止自己,无法遏制自己,我在情欲的泥潭里越滑越深…… 我近乎疯狂的工作博得了刘飞的赞赏和夸奖,同时我的名字在报纸上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最多的一天,报纸4个版,除了4版是广告,每个版都有我的重头稿件。记者部的同事们也对我刮目相看,看我的眼光充满了越来越多的佩服和尊重。特别是陈静,每天都在本报上看我的文章,然后在办公室公开赞扬评论一番,边毫不避讳用热烈地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尊重来自于实力,特别在报社,笔杆子里面出威望,不会写稿,在记者部就无法立足,就没有人会真正把你放在眼里。我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他们的尊重。 我不和陈静交流那种眼神,我也不对陈静抱有任何别的想法,因为我心里有柳月,我的月儿姐。何况,我最近发现,一直没有结婚的刘飞对陈静原来有那么一层意思,那是我偶然在下班后回办公室的时候遇见的,那时刘飞正在向陈静表白吐露真情,而我正站在门口,听见了关键的几句。我立刻想起,陈静在用那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刘飞的眼睛里充满了嫉妒和不快,即使是瞬间就消失了,但逃不过我同样敏锐地眼睛。 我不想得罪刘飞,因为他是我的领导。柳月和我说过:对领导要尊重,要尊敬,不要和领导对抗,和领导对抗,得罪了领导,没有好下场。 所以,我总是用纯同事的那种眼光和笑容客气地与陈静交流,虽然她的笑容看着我的时候很暧昧。 就是有一件事让我不大开心,柳月寄给我的这几次信都是刘飞从楼下传达室给我带上来的,虽然柳月用的是普通的信封,寄信人那地方没有写地址姓名,但是,我总感觉刘飞每次递信给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充满一种别样的意味,什么意味,说不出,反正感觉很别扭。 我有时候感觉刘飞那眼镜片后面的眼珠经常充满了智慧和机敏,或者说是狡猾和灵动。 这一个月里,我每天经过柳月紧闭着门的办公室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守望,我想着,这办公室的门那一天或许会突然打开,里面坐着我的柳主任。但是,我又害怕这门打开,原来柳月的位置坐的不是柳月,而是刘飞,那就意味着柳月的调动手续办完了,柳月彻底离开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从柳月的办公室门口经过,每天都是如此。 067 梅玲看着我 这天上午9点半,我刚从外面开会回到报社,正好遇到送信的刚走。我兴冲冲直奔收发室,满怀期待去看看有没有柳月寄给我的信,按照我的推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这样,收到这一次信,读完,回信,接着又陷入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这种期待充满了甜蜜和煎熬,幸福和憧憬,还有痛苦和享受。 柳月给我的回信中,很少谈到我们共同的明天和未来,几乎没有憧憬和幻想,这让我心有不甘,每次收到来信,都想或许这一封信里柳月会谈及我们的将来。 我那时总是那么喜欢幻想。 到了传达室门口,正好遇见梅玲正站在里面。 看见我,梅玲一双多情的眼睛充满了*:“江峰,出去采访回来了?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说着,梅玲扬了扬手里的一个白色信封。 **,这梅玲每次见到我都是这副淫邪的眼神,我那时还不明白,后来我经历的风月场多了,才知道梅玲这眼叫做桃花眼,是专门用来勾 引男人的。 “是啊,采访回来了,”我客气地说着,接过梅玲手里的信封,边说:“谢谢梅主任。” 我一看信封上娟秀的字体就知道是柳月的,心里不由大喜,眼睛里都在笑。 梅玲看着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信封:“女朋友来的信?看你这么神采飞扬……” 看到梅玲专注而疑问的眼神,我心里一跳,忙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身上楼。 走到楼梯上,我回头一看,梅玲还在那里看着我,眼神好像若有所思。 我心跳更厉害了,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我并不急于看信,虽然我心里很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把这份喜悦留到宿舍里,在哪里,我可以安安稳稳毫无顾忌地看柳月的信,而在办公室,我总是感觉刘飞那狐疑地眼神在我身上不停转悠,他很可能在怀疑着什么,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柳月寄给我的信我都完整地保存着,不在我办公室,在我宿舍床铺的枕头席子下面,夜深人静,我想柳月睡不着的时候,就找出柳月的信,一封封细读,边回味柳月的细腻和温存,回忆和柳月在一起的每一个动作和笑颦,在温馨的回忆中安然睡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刘飞在看报纸,陈静在一台386电脑上打字,我办公桌前没有电脑,我只有用手写。 068 反复品味 我和刘飞、陈静打个招呼,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开始写刚采访的会议,30分钟后,一篇新闻稿完成了,我检查了一遍,附上发稿签,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刘飞:“刘主任,写完了,给你。” “江峰,你真是快枪手,出稿速度真快啊!”陈静回过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水灵灵:“唉……我咋就没有你那样的速度啊,我的脑子要是有那么好用就好了……” “呵呵……哪里啊,陈静,我有速度没质量,你是慢工出巧匠……” “还没质量呢,这个月的好新闻几乎都被你垄断了,你还要什么样的质量?哼,不知足……”陈静嗔怒地看着我。 刘飞微笑着看了下稿件,接着就在审稿人一栏签上字,递给我:“直接交总编室吧,我已经和张总争取了,张总刚刚批准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记者部的稿件直接交总编室排版,不再交编辑室了,太麻烦,耽误事情……” 报社的发稿程序是记者部——各相关编辑室——总编室。 我笑了笑,接过稿子没说话,我知道改变发稿程序的真正原因,报社真正的写手都集中在记者部,还有就是编辑部室的几位主任,其他的很多所谓编辑大多都是滥竽充数,混水摸鱼,拿支红毛笔装模作样,乱删乱改,结果改得很多好文章面目全非,惹得记者部的同事们都很有意见,柳月在的时候就打算直接交总编室,但是顾及到和各编辑部室主任的关系,一直没有提,没想到刘飞主政才2个多月,竟然把这事办成了。 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记者部的同事们知道后一定会欢欣鼓舞,但也一定会得罪编辑部室的主任们,他们会觉得自身尊严和权力受到了挑战……同时,我也感觉到了刘飞在温而文雅背后的强硬一面。 交完稿件,我就直接回了宿舍,一脚踢上门,迫不及待就打开柳月的来信,感受柳月那如水的温柔和气息。 信里的内容和以往差不多,柳月照例对我最近的工作进行了一番点评,当然还有勉励,对于她自己,没提,对于我一直渴望的我们的未来,也没提。 我心里满足的同时不免有些遗憾,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看着信,看着信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反复品味…… 正在这时,我传呼机响了,一看是刘飞呼的:“10分钟内赶到报社门口乘马书记的车,有紧急采访任务。——刘飞” 069 马屁技巧 做记者,这种紧急采访的事情很正常,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重要任务,或许是上头又来大人物了,也可能是马书记要出去走访单位,让我陪同给人家写稿。自从那次审计局局长的稿子马书记看了之后,马书记有什么重要随身采访,都带着我。这让我的同事们,包括刘飞,都很羡慕。 我不敢怠慢,急忙收拾东西直奔报社门口,马书记的车正停在门口。 我赶紧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回头一看,车后面坐着马书记和梅玲,两人正轻声交谈着什么。 见我上车,梅玲对驾驶员说了句:“开车,去江海宾馆。” 然后,马书记对我说:“小江,刚接到市里的通知,人民日报社一位副总编辑来了,来我们市做调研,省委宣传部新闻处领导陪同来的,在江海活动3天,我们现在去江海宾馆参加市里组织的座谈,之后你陪同活动,搞一个采访札记……” 我用尊敬而崇敬的目光看着马书记,连连点头:“好!” 然后,马书记又继续和梅玲说话,仿佛我不存在一样。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在领导眼里,当你有用的时候,或者说当他需要你的时候,你是一道菜,当你失去作用,或者暂时用不到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还有,和领导在一起,不管领导说什么,只要不问你,都不要乱插言,不要乱发表自己的主张,你需要的就是点头。领导永远是对的,多符合,多赞同,甚至必要的时候拍几下马屁,不无益处。 我做工作进入角色快,在这方面同样适应能力很强,进入角色更快,我拍马屁从不带着阿谀奉承的笑,我瞧不起那种这样拍马屁的人,显得很没有自尊和水平,就像古代的太监。我拍的时候总是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样子,并说出自己符合的理由和见解,让对方知道我是心里经过一番论证才理解了他的想法和意图,才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才显得心悦诚服地进行赞扬,这样做,领导心里会更受用,会觉得我对他的话是真的在听,在吸收,在理解,不是敷衍塞责。 此刻,马书记和梅玲在谈别的事情,我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专心致志准备采访机和采访本,虽然他们谈话的内容我尽收入耳。 我发现我他**真是一个适合从政的料,比作记者都适合。 到了江海宾馆,我们直接去了座谈的会议室,座谈会马上就要开始,市委书记、市长和宣传部部长都来了。 在会议室一个角落坐定,我抬眼悄悄打量参加会议的人。 突然,我浑身猛地一震,眼睛直直地定住了,我看见了柳月,正坐在我对面的一个角落里。 我盯住柳月的时候,柳月也正在看着我,冲我微微一笑。 070 故人相见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涌,心中兴奋不已,老天,我的宝贝月儿来了,原来省委宣传部新闻处陪同来江海调研的是她! 我毫不掩饰的高兴尽收柳月眼底,然而柳月只是微微一笑之后,就迅速移走了眼神,低头开始记录。 我有些疑惑,然而迅速明白过来,周围熟人太多,而梅玲就坐在我旁边,我感觉她此刻正在用眼睛的余角扫视我。 我领悟了柳月的意思,使劲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激情,深呼吸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专注开会,认真做记录,心里仍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上午的座谈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见面欢迎会,一把手致欢迎词,二把手介绍全市的基本情况,然后,就是欢迎午宴,市领导和马书记等陪同,我们呢,就和工作人员一起吃饭,包括梅玲和柳月。 我才知道,新闻处的张处长也来了,柳月是随同他来的。 张处长是一个温而文雅的中年男人,40多岁,白白净净的,言行举止很沉稳。我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给柳月打电话,就是他接的。 我对张处长第一印象不错,很面善的一个领导。 看着人民日报的副总编在一大帮领导的前呼后拥下去了餐厅,我不由很感慨,这中央党报的副总编下来,真牛比啊! 散会到吃饭的间隙,柳月和大家热情相见,包括市委书记、市长、马书记都和柳月认识,简单握手喧寒。 期间,我站在旁边看着,看着柳月和江海市的父母官像老朋友一样谈话聊天说笑,心里很自豪,觉得柳月真不简单。 之后,柳月和梅玲亲热地搂抱在一起,梅玲脸上带着灿烂而绚丽的笑容,和柳月说着女人们之间最虚伪和客套的话语。 柳月微笑着,既不热烈也不冷落,应酬着梅玲,眼神还偶尔瞟着我。 然后,柳月走向我,当着梅玲的面,伸出手:“江峰,不认识我了?见到老领导还不赶快过来拜见……” 我笑了,忙过去伸出手,握住柳月的手,微微一用力。 同时,我感觉柳月也微微一用力回应我。 然后,我们的手就分开了。 同时,我们俩的眼神相对了一下,只有大概秒。 即使这么短,也足够了,我们都彼此交换了心灵的一个热烈印记。 梅玲在旁边看着我们:“柳主任,江峰可是你带出来的好兵啊,马书记经常夸的,说他写的稿子都带有你的文笔风格……” “哦……那这么说,马书记也附带表扬我了?呵呵……”柳月不再看我,看着梅玲,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我看得出来,柳月在梅玲面前即使笑的时候,也很谨慎小心,言行举止都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我明白,柳月既不愿意得罪梅玲,也不愿意和她同流合污。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许多年以后,我的耳边还经常响起柳月的这句话。 可惜,那时的我对社会的认识还很肤浅,我能明白这句话的书面含义,却没有从内涵上真正理解并领悟消化吸收它。 071 很偷情的感觉 午饭后,副总编就要去下面县里调研,省里是张处长和柳月陪同,市里是市委宣传部的部长、副部长还有新闻科的科长以及市电视、报纸的新闻记者随同,其他市领导接风完毕不再陪同。 这位人民日报的副总编要去山里看看,市里就安排了北部的几个县,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山里。 副总编的任务是调查研究,我的任务是把副总编来调研的事情写一个通讯,从头到尾写,反映出中央党报对我市经济和社会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视,要注意抓副总编的语言闪光点。 我很卖力,精力也很集中,柳月给我买的采访机成了我得力的工具。 柳月和张处长等陪同人员基本都是摆设,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就是安排行程、陪领导吃饭、找一些必要的材料等。 柳月比较轻松,在我集中精力记录的时候尽量靠近我坐,又一次趁人不注意还轻轻摸了摸我的手。 我和柳月很难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住宿安排在山里的一座度假村宾馆,每日以此为基地出动,晚上再赶回来吃饭。我和电视台的一个小伙子一个房间,柳月的房间虽然在我对过,但是她也是和市委宣传部的一位女同志一个房间。而且,白天繁忙的采访之后,柳月晚上要和张处长还有市委宣传部长一起陪那副总编打“升级”,这副总编精力很旺盛,每天我晚上都要打到凌晨2点多。而我整理完一天的采访资料,已经很疲倦了。 所以,在一起的2天里,我和柳月没能单独在一起,只能在工作和吃饭的间隙彼此交换着脉脉的含情,偶尔在没人的地方拉一下手,很偷情的感觉。 第三天,采访上午就结束了,下午安排去爬山,大家都很放松,换上运动鞋、运动衣,陪那副总编去爬山。 我不能去,因为宣传部长交代了,说是张处长要求的,在明天副总编离开之前,要将稿子写出来,交副总编个人亲自审阅,签字后才可以在当地的媒体发表。 所以,大家去爬山,我只能关在房间里爬格子。 我的任务很紧张,时间很紧迫,而且,此次采访,对文的要求也很高。 大家走后,我拿出浑身解数,趴在房间的写字台上,打开采访资料,开始奋笔疾书。【今日2更,一更毕。】 作者题外话:推荐作者亦客另一部情感励志小说:《南漂网事:女董事长》 撒色子随意组合号码,张伟认识了自称小职员的网友伞人,并由此开始南漂打拼之旅,之后,张伟认识了三位美女董事长,并先后同她们产生了感情纠葛... 在张伟、伞人、美女董事长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伞人的神秘面纱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揭开? 072 陪我工作 刚开始工作 ,就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柳月脸色红扑扑地涌进来,随手把门一关,不容我反应和说话,接着就和我抱在一起,两片火热的唇就落在我的唇上。 “阿峰,宝贝儿,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柳月边和我接吻边嘟哝道:“姐好想你……” 我激动地身体不能自持,来不及问什么,也来不及说什么,就是抱住柳月不放,在柳月的身体上不停抚摸、揉搓…… 柳月显然也很激 情,主动伸手摸着我…… 这会儿人都上山了,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我们很快就脱 光了衣服,倒在了房间的床上…… 完事后,我们都平息下来,急忙打扫战场,穿好衣服,柳月又去卫生间整理好头发和脸上的妆。 “姐,想死你了!你怎么没去爬山呢?”我满足地看着柳月。 “知道你想我,才回来陪你的……”柳月温情地看着我:“我说我崴了脚脖子,就找借口回来了,嘻嘻……” 我忍不住又把柳月抱在怀里,我们脉脉地注视着,一个月不见仿佛是一个世纪的隔离,都想把对方仔细看个够…… 我和柳月又深情地接吻,柳月主动张开嘴唇,让我的舌头伸进去,我们两人的舌头搅合在一起…… 我忍不住又把手伸进柳月的胸口,又把柳月往床上推倒,将自己的身体压在柳月身上,往下褪柳月的裤子…… 柳月微笑着阻止了我:“阿峰,别耽误正事,抓紧集中精力好好写稿,写完稿子,晚上,我找时间,我们好好说说话……” “晚上你又要陪那老东西打升级,哪里有时间啊……” “今晚应该有时间,他爬山会很累,晚上还得喝酒,吃完饭不一定能打升级了……今晚他还要看你的稿子,这也是他来江海视察的一个印记……”柳月温柔地任凭我的手抚摸着她的胸部和大腿:“乖,先别摸了,好好写稿,姐在这里陪着你……” 我听话地坐起来,开始忙乎我的稿子。 柳月给我泡了一杯茶,放在我旁边,然后就自己静静地坐在旁边看报纸,不打扰我。 我得承认,我工作起来时相当专心的,真正贯彻了柳月说的“拼命工作拼命玩”这句话,我全身心投入到写作当中,进入了忘我的境地,忘记了身边还有柳月的存在。 073 巅峰时刻 因为文章的架构和内容我这两天脑子里已经琢磨地差不多了,所以写的时候就是把材料进行有机堆砌,合理布局,并揉进我自己的一些观点。 2个小时后,我长出一口气,把笔一扔:“操——完了!” 柳月一听,站起来,走到我身后,为我轻轻地揉肩膀:“写完了?这么快,才两个小时!” “完了,3000字,调研纪实,over了!”我转动着脖颈,活动了一下腰肢:“嘿嘿……一气呵成。” “想不到你现在写稿速度这么快,”柳月笑了:“快枪手……不错,就是不知道内容怎么样?” “姐,你看看,先给我把关。”我把稿子递给柳月。 柳月接过稿子,坐到旁边,认真地看起来,我端起茶杯喝水。 柳月看得很专注,眉头微微皱着。 20分钟后,柳月抬起头,也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喜悦:“阿峰,你写得比我好!要是我来写这个通讯,我写不到你这么好!” “真的还是假的?”我坐在床沿。 “真的,你选取的角度很好,领会那副总编的意图特别准确,而且,你的语言越发简练犀利了,读起来很流畅,很清爽……想不到,这么短时间里,你的写作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祝贺你,我的宝贝,我真为你高兴!”柳月将稿子放下,主动过来,站在我前面,抱住我的脑袋,亲了的额头一口。 我很高兴,柳月的赞扬总是让我很兴奋,我仰头看着柳月:“姐,这稿子还得给张处长看,然后还得给那副总编看,不知道后面能不能过关呢?” “没问题,”柳月双手捧着我的脸,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地亲吻着:“能过我这关,就能过他们的关,嘻嘻……宝贝,你此行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轻松一下了……” 我看看时间,快4点了:“他们爬山的大约什么时候能回来?” 柳月看着我笑了:“最快也得5点。” “很好!”我看着柳月也笑了。 我们彼此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彼此为对方脱着衣服,然后又一次躺倒在床上…… 这一次,因为我完成了任务,没有心理负担,尽兴地在柳月的身体上奔腾跳跃,撞击追逐…… “阿峰,我爱你……使劲……来爱我吧……” “姐,我爱你了……爱到你骨头里……” 巅峰时刻,我们都自然而然互相说出了“我爱你”三个字。 074 非常恋情 我们都很尽兴,直到快5点,才起床穿衣。 然后,我们穿着衣服,躺在床上,防备他们很快回来。 我们依然搂抱在一起,缠绵不休,我的手依然在柳月的衣服里面摸索不停,我们利用者短暂的时间,彼此倾吐着分别后的思念,倾诉着各自的心里感受,不时边说话边自动将嘴唇凑在一起…… 大约过了30分钟,外面走廊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我们忙分开下床,柳月走进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衣服和仪表,我则打开房门,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接着柳月也出来,坐在我对过的沙发上,和我相视一笑,看着电视屏幕。 “感觉像是在偷情啊,既紧张又刺激……”我悄声对柳月说。 “我感觉我们好像一直都是在偷情,一直有一种紧张心理,今天呢,好像是偷情里面的偷情,更紧张,更刺激……”柳月笑了下,眼神里露出几分惆怅和茫然。 柳月的话让我感觉很无语,其实我心里也是有这种感觉。 “在省城的那两夜一天,是我感觉最放松的日子!无拘无束的日子……”柳月又说,语气里充满了向往。 我仍然没有说话,有同感,我明白,只有在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才能肆无忌惮地去爱,去放纵自己的感情。 我们的爱,仿佛是一种非常恋情,见不得熟人和世俗的阳光。 我心里不由有些郁闷。 柳月看我不说话,微微笑了下:“不要想那么多了,多享受现在吧,呵呵……青春时光多美好,我们在一起,多美妙……” 我笑了,冲柳月点了点头。 一会大家都回来了,我同房间的电视台记者也进了房间,见柳月在这里,尊敬地叫了一声:“柳主任好,您脚脖子好了吗?” “呵呵,好了,我这正在看江记者写的稿子呢……”柳月笑着,优雅地站起身,拿着我的稿子:“江峰,稿子我带过去,先给张处长看一看,然后再给副总编看……” “好的,柳主任,您走好!”我看着柳月有雍容华贵的高雅气质和风姿绰约的美丽形象,心里很满足,这么美丽的女人,谁能想到是我的女朋友,谁能想到刚才还在和我激 情交融,春风云雨、耳鬓厮磨呢…… 柳月错身和我而过的时候,眼睛冲我挤了一下。 我笑了,心里很轻松。 电视台的记者目送柳月出门,转脸对我羡慕地说:“柳主任原来是你的老主任啊,你可真幸福,有这么漂亮的美女上司。” 我听了,心里很满足。 075 张处长 晚饭就是送行宴,明天副总编要到邻市去,张处长和柳月照旧陪同,我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晚宴很丰盛,大家都喝了点酒,我完成了任务,也放开喝了一次白酒,恰到好处。 晚饭后,其他人都三三两两到附近的小溪和树林去散步,我不想去,就自己坐在宿舍看电视。 一会听到敲门声,柳月推开门招呼我:“阿峰,领导要审稿,你跟我来。” 我忙起身跟柳月出去,柳月低声对我说:“先到张处长房间去,先给他看,你不要紧张,放轻松,有话我会说的。” 这几天,我对张处长其实一直都是仰视,省里来的领导,我们这样的小记者是靠不上边的。 我点点头:“嗯……我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柳月被我的幽默搞笑了,看看走廊没人,突然凑过来快速亲了我的嘴唇一下:“乖,跟姐来!” 我幸福地摸摸嘴唇,跟在柳月后面进了张处长的房间。 张处长住的是一个里外套间,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沙发上看电视。 柳月尊敬地站在张处长面前:“张处长,这是江海日报社的记者江峰,我记者部的同事!” 张处长微笑了一下,站起来冲我伸出手:“哦,这么说,小江同志就是小柳的部下了……” “张处长好,我是柳主任带出来的兵。”我伸出双手,握住张处长温暖而宽厚的大手。 接着,张处长指指沙发:“坐!” 我和柳月一起,坐在旁边的双人沙发上,柳月的身体离我很近,小腿有意无意地碰着我的小腿。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闻柳月身体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 柳月将我写的稿子递给张处长:“小江下午没有去爬山,在房间里赶写出来的新闻稿,副总编江海调研纪实,请您审阅……” 张处长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再看我第二眼,接过去,认真看起来。 然后,我和柳月就坐在哪里,安静地看着电视,不说话,等张处长发话。 柳月随意将手放在沙发上,放在我们俩之间,悄悄在我的臀部挠痒痒…… 我感觉到柳月的俏皮和恶作剧,柳月的手指不停地挠着,脸上带着温和地笑,眼神盯着电视机。 我忍不住要笑,又强忍住。 过了大约20分钟,张处长终于看完了我的稿子,抬起头,不看柳月,却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来?我刚才没注意听……” “江峰!长江的江,山峰的峰……”我忙回答。 076 张处长的赏识 “哦……江峰,不错,很好的名字,长江后浪推前浪,无限风光在险峰,”张处长赞扬了我的名字,接着扬了扬我手里的稿子:“江记者,文字功底不浅呐,参加工作几年了?” 张处长看我的稿子之前叫我“小江”,此刻改口称呼我为“江记者”,我明白这称谓的变化是因为我的稿子,这再次证明了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尊重来自于实力。 “3个多月,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新闻专业的,学生干部,党员……”我还没有回答,柳月抢先回答。 “嗯……”张处长用赞赏地眼神看着我:“江记者,入行虽短,道行不浅,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年轻有为……这篇稿子我看了,除了文字老辣之外,关键是主题抓得好,很紧凑,立意很高,反映的思想很深刻,很贴合副总编的心意……” 我松了口气,柳月看了我一眼,笑了,对张处长说:“张处,江峰是我这几年所遇见的进步最快的毕业生,接受新事物特别快,进入角色特别快,很刻苦,很能学习……” 张处长点点头:“小柳,这也说明你很会带兵啊,我看你在江海做一个小主任,实在是可惜了,照你的能力,你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 柳月笑了:“张处,别老是夸我,我是您的兵,你要多批评才是。” 张处长哈哈一笑:“我是想批评你,可是找不到你的把柄啊……” 我听了心里很受用,也很欣慰。 然后,张处长把稿子递给柳月:“你直接带江记者去副总编的房间,给他看吧,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说着,张处长主动站起来,向我伸出手:“江记者,好好干,年轻人,加油!” 我急忙伸出双手,再次握住张处长的手:“谢谢张处长鼓励,我一定虚心学习,继续努力!” 我和张处长的短暂结识,当时并没有让我想得更多,然而,后来,当张处长对我的命运和前途起着决定性的作用的时候,我体会到柳月此次安排给我带来的巨大作用,明白了柳月的一番苦心。 告别张处长,我和柳月去了副总编的房间。 不出所料,副总编看了稿件很满意,还特意和我就写稿的思路和主题交流了半天,随后爽快地在稿子上签上了名字。 从副总编房间出来,在走廊里,柳月和我都长舒了一口气,柳月说:“好了,通过了,你的任务彻底完成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我很轻松:“明天回去交稿就行了!” 柳月看着我:“阿峰,咱们出去走走,散散步,我回房间换件衣服,你到宾馆门口右边山坡上的那片小树林边上等我……” 077 累不累 我点点头,忙回房间放下稿子,出了宾馆大门,往右转,沿着山路往上走,转过一个小桥,走到一片茂密的山林旁,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来,在秋天的山风里,在月色皎洁而凉爽的秋夜里,等着柳月来和我约会。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秋天的空气格外清爽,秋天的月亮格外明亮。 不一会,柳月就盈盈地走来了,月光下的身影格外婀娜,格外娇柔。 我迎上去,张开臂膀,柳月迅速就投入我的怀抱,我们没有说话,紧紧抱在一起,柳月柔软的胸部挤压着我的胸口。 我开心地看着柳月,看着柳月月色中俊美的面容,忍不住在柳月的脸上亲吻起来,边用手在柳月的背部和臀部揉搓…… 柳月微微闭上眼睛,任我的嘴唇在她滑嫩茭白的面容上滑动,搂住我的腰,一会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摸摸我的下巴:“胡子没刮,扎!” 我笑着继续在柳月的脸上和脖颈处摩擦,边说:“明天就没有人扎你了,这会好好扎扎你……” “坏蛋……”柳月娇喘了一声,被我的抚摸和亲吻激起了感觉,声音变得更加温存:“小坏蛋,坏蛋阿峰……” 柳月的声音让我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我低下头,隔着衣服在柳月的胸口亲吻、摩擦,使劲嗅着柳月胸前发出的好闻的味道。 柳月抱着我的脑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低头亲吻我的头发和耳廓…… 我呼吸逐渐粗重,伸手到柳月背后,伸进衣服里,解开了柳月的rz扣带,揭开柳月的上衣,将脑袋埋在柳月的温柔乡里…… 一会,我站起来,将柳月反转身体,让柳月的身体对着一棵古老的银杏树。 柳月会意,默默地顺从了,一手撩起裙子,一手扶着树干,弯起腰…… 我不再犹豫,迅速将自己和柳月结合在一起,在这古老的大山里的银杏树下…… 山风徐徐吹来,松涛阵阵,附近草丛里传来不知名的小虫的叫声。 一轮满月静静地挂在夜空,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我们,注视着我们在银杏树下的热烈和疯狂…… 柳月发出轻轻地呻吟,这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里听起来更加动人心魄,更加让人掉魂,更加激发起来我征服和占有的欲望…… 终于,我和柳月一起达到了快乐的巅峰,一起在灵魂和肉体的交融里得到升华…… 柳月从手包里掏出纸巾,清理完我和她的身体。 然后,柳月用疼爱地眼光看着我:“阿峰,累不累?” 078 想起过去 我摇摇头:“不累,一直这么干下去,一夜也不累!” 柳月笑了:“小马驹子!别透支了身体!” 然后我们俩坐在树林边的一块平坦突出的岩石上,静静地看着清凉的夜空,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柳月仰望星空,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月儿姐?”我轻轻握住柳月的手,揽着柳月柔若无骨的肩膀。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想起了我的故乡,想起了我的过去……”柳月幽幽地说。 我没有说话,揽紧了她的肩膀,往我的方向贴紧了一些。 我的举动明白无误地向柳月发出一个信号:我在听,说下去。 “你对我的过去感兴趣吗?想听吗?想知道吗?”柳月转脸看着我。 “嗯……很感兴趣,很想听,很想知道……”我说:“但是,你不说,我绝对不问,我怕你的过去里隐藏着太多的哀伤,我不想让你在回忆里伤感……” 柳月在月光下看着我,眼睛里发出迷离的光:“阿峰,你很知道体贴人……其实,我很多次想说给你听,但是,又怕你不喜欢……” 我笑了,将柳月放平,让她半躺在我的怀里,让她的脸朝着夜空:“月儿,说吧,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柳月温柔地看着我:“阿峰,亲亲我……” 我低下头,和柳月又一次接吻,轻轻吮吸着她柔软的唇…… 柳月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胸脯,然后把她的手按在我的手背上:“阿峰,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 “感觉到了!” “我的心在和夜空里划过的流星一起跃动……在我的童年,在我的故乡,我经常拥有这样璀璨的星空,拥有这样宁静的安详,”柳月的声音娓娓道来,开始讲述一段她的过去…… “我的故乡不是江海,也不是东江,我是浙江人,我的故乡在浙江省苍南县,一个海边的小渔村,我的父母都是渔民,爸爸每天出海打渔,妈妈在家织网,我呢,就在家看小弟弟……每当爸爸出海归来,我们一家就在海边的月色下,爸爸就着咸鱼干喝酒,妈妈和我,还有弟弟围在一起,听爸爸讲述出海的各种故事,有美丽的海市蜃楼,有传说中的美人鱼……我们一家在一起,过着简朴、幸福而快乐的生活……” 我听得入了迷,轻轻抚摸着柳月的秀发。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在一个台风的季节里,热带风暴席卷了我的家乡,我的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都……而我,因为在镇上上学,幸免于难……转眼间,一个幸福的家庭破裂了,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只剩下我自己……” 079 高官 柳月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但我仍能听出她心里的哀伤和痛楚。 我的心里一阵紧缩,我不知道柳月竟然有如此凄惨的童年。 “我的叔叔在江海做生意,在我成为了孤儿后,叔叔回到苍南,将我带走,带到了江海,供我上学,生活……然而,5年后,我上初中后,我的叔叔患病身亡,婶婶改嫁,我又一次被扫地出门,只好借宿在同情我的班主任老师家,在学校和同学们的救济下,上完了高中,考上东江师范大学,直至参加工作……我的童年是在苍南度过,我的少年和青年直到现在,都是在东江省度过的……”柳月睁开眼,看着深邃的夜空:“没**孩子像根草……我没爹没妈,我像什么呢?我概括了一下,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苦难的少年……” 我的心都要碎了,我的月儿竟然有如此凄然的经历,我仅仅搂住柳月的身体,将脸贴在柳月的脸上,声音有些哽咽:“那青年呢?” “青年?呵呵……”柳月伸手拂去我眼角的泪花,笑着说:“奋斗的青年时代,拼搏的青年时代……时至今日,我仍在拼搏、奋斗……然而,在我拼搏奋斗的过程中,我也曾迷失,也曾茫然,也曾失足……” 我抬起头,离开柳月的脸,注视着柳月。 “大学毕业前夕,在一次西京回江海的火车上,我邂逅了一位身份神秘的高官,在和我攀谈了一路,车到江海后,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如果工作分配有需要,可以找他。而我在当地无亲无靠,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正面临分到乡下做老师的命运。于是,三天后,我打通了那个人的电话,他直接约我到一个酒店的单间里见面。见面后,他要了酒菜,要我陪他吃饭喝酒,期间,他告诉我,可以实现我留在城市的梦想,可以为我安排舒适的工作……那时,我没有任何社会经验,我像在孤立无助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再感谢他,并陪同他喝了几杯……期间,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又喝了一杯饮料,随即,我昏沉沉睡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宾馆房间的床上,一丝 不挂,身边躺着同样一丝 不挂的他……我明白了一切,心如死灰,没有哭泣,也没有吵闹,我记不得自己是怎样跌跌撞撞跑出了宾馆,跑到了江边,一咬牙,直接跳了进去,我打算在这里追寻我的爸爸妈妈弟弟……大难不死,当我被滚滚南去的江水裹挟而下的时候,一位渔民救了我,在他的劝慰下,我决定活下去。‘坚强地活下去,生活是如此的不容易,正因为活着不容易,所以才要坚强地活着......’那位渔民大哥的话鼓励了我,我决定活下去……那高官也没有食言,在他的安排下,我很快就如愿分到了江海日报社,并且直接进了记者部……就这样,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一份如意的工作,我失去了自己的第一次……” 我的心一阵阵紧缩,我的眼里充满了痛苦。 080 宋明正 “后来,我才知道,那高官竟然是江海市的常务副市长,江海的实权人物……我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辱和蔑视的同时,却无法拒绝他的安排,我没有选择,我被贫穷和落魄吓怕了,我想过有尊严、有保障的生活,我想做人上人,我想做这个社会的上流阶层,我需要这份工作……参加工作后,副市长还想再找我,都被我坚决拒绝,后来,副市长的秘书看中了我,疯狂追我,我急于摆脱副市长的纠缠,也觉得那秘书人很精明,有能力,在副市长的默许下,我和秘书迅速开始谈恋爱、结婚……很快,就有了孩子……” “妮妮!”我失声叫起来:“那秘书就是宋明正!是不是?” “是的,是妮妮,那秘书就是宋明正,宋明正那时在市府办做那副市长的秘书……”柳月看了我一眼:“宋明正一直蒙在鼓里,一直不知道我和副市长的事情……副市长默许我和宋明正结婚,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婚后不久,副市长就运作将宋明正调到最偏远的一个县去做副县长,这样他就有机会接近我,但是他始终没有得逞……时间不长,副市长出事了,因为受贿被抓,同时爆出他生活极端奢靡,还有多个情妇……但是,在他招供的名单里,没有我……而我,在副市长事发后,心里一直积郁的对宋明正的愧疚也使得我的神色表现很不正常,被宋明正觉察出来,追问之下,我说出了事实真相……从此,宋明正变了,经常在外喝酒,经常不回家,回家也是摔摔打打……直到有一天,我外出采访,深夜归来,打开卧室的房门,看到宋明正正和一个女人在我们的床上……孩子在外面的沙发上独自睡着……我没有哀怨,没有愤怒,我独自抱着孩子去了单位的临时宿舍,第二天,我心平气和地向宋明正提出了离婚……宋明正苦苦哀求,不愿意离婚,说他只是在找一个平衡,现在大家扯平了,以后好好过日子……我没有怨宋明正,我是自己已经不能承受过去带给我的压力,我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这样的日子我不能再过下去了,我对不住宋明正,他对我的报复也是应该的,是我的报应,我不能毁了自己,也毁了他……我坚决离婚,宋明正没有办法,提出要孩子,我觉得自己既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不配做妮妮的妈妈,我答应了他,妮妮归他。离婚后,宋明正很快就和那晚床上的女人结了婚,那女人,是医院的一个护士,宋明正生病住院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宋明正调回江海,任市卫生局局长……而我,从那以后,就一直过着单身独居生活,每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不再想别的……” 081 你不贱 我专注地听着,轻轻抚摸着柳月的身体。 柳月看着我,继续说道:“直到现在,直到遇到你……阿峰,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将我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的过去,除了宋明正,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杨哥……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我很卑鄙……” 我捂住柳月的嘴,深深地注视着她潮湿的眼睛:“月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的过去,会是这么凄苦,这么艰难,这么伤楚……月儿,你真的很不容易……你不贱,更不卑鄙,人的一生,谁都难免会走弯路,能意识到,能找回来,也就好了……” 柳月眼中终于迸出晶莹的泪花:“阿峰,谢谢你听我讲这么多,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讲,又怕你瞧不起我,怕你唾弃我……这个世界,我没有亲人,除了妮妮,而今,我把你当做最亲的人,我才愿意向你吐露我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将一个最真实的我展现给你……我只和你说,不和别人说……” 我感动了,紧紧抱住柳月的身体,将嘴巴贴在柳月的耳边:“月儿,谢谢你,谢谢你将我当做最亲的人,我也把你当作我今生最亲的人,最最亲爱的人……亲爱的,我愿意用我的今生来温暖你,来呵护你,来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我感觉到柳月的眼中热泪流淌下来,留在我的腮边,流到我的嘴角,热热的,咸咸的…… 柳月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着:“阿峰,我们……我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吗?” “能,月儿,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们一定能永远在一起!”我语气坚定地说着。 那一刻,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我要好好爱柳月,好好疼柳月,好好让她快乐、幸福……我已经将晴儿彻底从我的心中抛弃,我的心里只有柳月,晴儿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柳月听我说得这么肯定,轻轻“嗯”了一声:“可是,我对于未来,对于我们的未来,总觉得是那么不确定,那么渺茫和虚无……我们,年龄差得太多了,我比你大12岁,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 082 爱x界 我大为心痛:“月儿,爱情没有界限,我们之间,不是买卖,不是交易,不是协议,不是合同,我们之间,是爱情,是爱,懂吗,爱!爱是没有年龄的界限的,爱是不应该有年龄界限的……”我执着而热烈地说着:“月儿,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为了爱,我会不顾一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我爱你,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不让我得到你……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柳月显然被我的话所打动,显然她的内心同样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和渴望,她不由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我,微微张开嘴唇,主动亲吻我的唇,我的脸颊…… 我们再次热烈而亲密地紧紧抱在一起,疯狂亲吻,互相吮吸着对方的舌头,互相感知对方的湿热…… 柳月再次躺下,躺在旁边的草地上,身子下面铺着刚刚脱下的外衣,娇 嫩洁白的身体再次展现在我的面前…… “阿峰……给你,给你我的身体,给你我的灵魂,”柳月闭上眼睛,舒展开身体:“大山作证,苍天为媒,星月为伴,我将我自己彻底交给你,将我的心交给你……不管明天怎样,不管未来如何,今夜我和你一起……” 我跪在柳月面前,俯身到柳月身上,在大山的静谧和夜空繁星月亮的注视下,缓缓进入了柳月,在柳月湿润而紧密地裹挟中,探知着柳月的肉 体和灵魂…… 我注视着柳月俊美的面容,柳月脸上的表情显得很从容而娴静,很享受而放松,眼睛微微闭着,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当我终于到达柳月深处,当我终于触感到柳月的顶端,当我开始用速度和力量来向柳月展示年轻和活力的时候,柳月的泪水又一次滑落,沿着嫩滑的脸庞…… 我明白,我彻底得到了柳月,得到了柳月的身和心,柳月是我的了…… 同时,我也感知到,柳月对于我们的将来,依然是心中抱着不确定,依然是有几分迷茫和怅惘…… 我明白,要彻底打消柳月的忧虑,只有用行动,只有行动,才是最好的说明。 而行动的主动权,在我手里。 第二天,柳月走了,陪同副总编去了邻市。 083 报复的工具 回到报社,刚进办公楼门,正好遇见梅玲往外走,见到我叫道:“江峰,过来!” 我停住脚步:“梅主任好!” “采访结束了?” “是的!”梅玲那双眼睛太妖媚,我几乎不敢正视。 “他们呢?” “谁们?”其实我知道她问的是谁们,也知道她最关心的是谁。 “柳月他们?” “哦……柳主任他们啊,陪领导继续视察,到邻市去了……”我连忙回答。 梅玲眼睛盯着我的眼睛:“这几天很舒服吧?” 我知道梅玲的意思,因为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暧昧。 “还行,工作很顺利!”我装傻。 “嗯……”我看见梅玲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妒忌,还有几分不满,一会又打量着我:“江峰,看你神采飞扬,好像是仅仅是工作顺利,身体也很舒服吧……” 看着梅玲不怀好意的样子,我心里猛地一缩,继续装傻:“梅主任,是啊,你还别说,身体真的挺舒服的……” “嗯?”梅玲继续盯着我:“咋个舒服法?” “每天除了跟着领导向外跑,一早一晚还爬山锻炼身体,你说能不舒服吗?”我微笑着梅玲。 梅玲眼神一闪,突然伸出手冲我腮帮捏了一把,接着就迅速缩回手:“小鬼,很聪明,去忙吧,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宣传部开会……” 我如蒙大赦,忙返身上楼,进了办公室。 我知道梅玲在任何地方都想和柳月一较高下,但是,梅玲的素质和能力显然和柳月不在一条线上,而且,正如柳月说的,她和梅玲不是同一个类别的人,她根本无意和梅玲进行任何的竞争。但梅玲不这样想,我明显得感觉到,梅玲对柳月的现在充满了不可忍受的嫉妒。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有什么好嫉妒的呢,柳月能写稿,梅玲不会,梅玲善于交际,喜欢周旋于男人之间,柳月做不来,两人各有所长,各过各的日子,梅玲干嘛非要硬和柳月比呢。 照柳月的能力,今后的前途显然要比梅玲强,那以后梅玲还不得气死啊。 我那时还不大理解女人们之间的那种不可遏制的妒忌心理,后来我才知道,女人的妒忌实在是很可怕,对手的一切都可以是她报复的目标。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后来成为了梅玲报复柳月的工具。 当然,这是后话。 084 陈静的礼物 回到办公室,我把稿子交给刘飞。 刘飞看完后签字,然后看着我:“见柳主任了?” 我同样感觉到刘飞的眼神里别有意味,我知道刘飞从柳月经常给我写信得出我和柳月关系密切的判断了。 “是啊,见到了,一起工作了3天呢。”我轻松地回答到,心里突然想起柳月凄苦的家庭和艰难的经历,不由觉得潮潮的。 “哇塞,你见到柳主任了,”陈静高兴地走过来,摇晃着我的胳膊:“江峰,你真幸福,见到柳主任了,我好久没见她了,怎么样?柳主任现在还好吗?” 我看见,刘飞看着陈静抓我的胳膊,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 我不想没事找事,轻轻转身,坐回到办公桌前,顺便摆脱了陈静的胳膊,边笑着说:“柳主任现在很好,工作、生活都很顺利,也很惦记大家,让我代她向大家问好……” “呵呵……好想柳姐啊,什么时候能见到她呢……”陈静跟着走到我的办公桌前,一双聪慧的大眼睛看着我:“江峰,仔细说说见到柳主任的情况……” 我斜眼看了一下刘飞,刘飞正在冷眼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着对陈静说:“这个……抽时间再说吧,我要先忙乎一下……” 陈静心有不甘,点点头,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一会突然又跑过来,当着刘飞的面,递给我一个纸盒:“对了,我今天出去开会,收了一个纪念品,剃须刀,我用不着,送给你了……” 我一看,又是一个飞利浦剃须刀,那年头,飞利浦剃须刀特流行,普通的48元一个。 这时候,我看见,刘飞的脸终于变得相当难看了,他拿起一张报纸,装模作样地看着,手微微发抖。 我看着陈静,推回去:“陈静,谢谢你,我已经有好几个了,我也用不到啊,呵呵……要不,你给刘主任吧……” 陈静眼里闪过几分失望,将纸盒又收起来,转身回到自己办公桌前:“你都好几个了,刘主任天天这么多活动,还不更多啊……” 刘飞听我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我收的纪念品不少,还真没有送剃须刀的,正好,我的那个剃须刀的刀头坏了……” “哦……”陈静将纸盒锁进抽屉,头也没回:“刘主任,你别灰心,下一次你开会说不定纪念品就是剃须刀……” 我看了,心里忍不住想笑,刘飞被陈静弄得很下不来台啊。 此地不宜久留,我连忙站起身:“各位,吃中午饭了,走啦,今天是周末,下午我在宿舍赶另一个稿子,不过来了……” 刚出报社大门,正好看见晴儿带着太阳帽,正站在报社门口等我。 085 兰姐 看见我,晴儿很高兴,冲我一蹦一蹦地挥手:“峰哥——” 算起来,我和晴儿接近一个月没见面了,自从我上次从西京回来,晴儿就一直没有见到我,我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晴儿的约会。今天,晴儿不和我打传呼了,直接来了,我觉得有些意外。 我接过晴儿手里的包,边和晴儿往宿舍走:“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也不怕我出差啊?” “打招呼你总是没空,打你传呼你还经常不给我回电话,”晴儿委屈地看着我:“我昨天看了电视新闻,人民日报一副总编来江海视察,镜头里有你的影子,我看那副总编走了,估摸你也应该回来了……我就直接来了……” 晴儿真聪明,我心里赞了一个,又说:“干嘛不去宿舍等我,你上次不是拿了我宿舍的一把钥匙了吗?” “我怕你又接着出去采访,不会宿舍,我独守空房,有什么意思?”晴儿说着,亲昵地挽起我的胳膊。 我甩开晴儿的胳膊:“周围都是同事,注意点影响……” 晴儿愕然:“同事怎么了?你害怕你同事知道?我们是光明正大谈恋爱,怎么了?” 我猛然发现自己做出格了,一时无语,闷头往前走。 晴儿见我不说话,又挎住我的胳膊,撅起嘴巴:“哼,我就是让你同事看看,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省的你女同事打你主意……我可知道这做记者的女孩子都很开放的……” 这次我没敢再甩晴儿的胳膊。 “对了,我们系里我最要好的一个兰姐,年龄比我大10多岁,对我可好了,经常邀请我到她家去吃饭……”晴儿开始在我耳边絮絮叨叨。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加快脚步,只想赶快到宿舍。 “对了,我刚知道,兰姐和你们记者部的领导还是好朋友呢,嘻嘻……这可真巧……”晴儿紧跟我身边。 “哦……”我有些上心了:“你是说刘主任?刘飞?” “不是刘主任,是柳主任,柳月……”晴儿继续说道:“兰姐和她竟然是大学同学啊,两人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真可惜,听兰姐说柳月调到省里去了,不然,我让兰姐给说说话,柳月一定会好好照顾照顾你的……” 我心里一怔,一下子站住了,看着晴儿:“天下还有这等巧事?!” “这有什么巧的,不就是同学吗,这不很正常?”晴儿看着我笑嘻嘻地:“峰哥,改天我带你去兰姐家里玩,她听说你是柳月的老部下,专门邀请你去做客呢……” 086 陌生 我盯着晴儿,嘴巴半张:“晴儿,你告诉兰姐我们的事情了?” “当然啊,告诉了啊,我说我未婚夫是江海日报社的记者啊,”晴儿满脸自豪:“我经常在办公室里让大家看江海日报上你的名字呢……大家都夸你文章写得好……” 我突然发现事情不大好玩了,心里突然变得沉沉的,耸耸肩膀,对晴儿说:“走吧,回宿舍吃饭。” 晴儿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峰哥,我怎发现你不大正常?” 我快步往宿舍走:“我很正常,你不要乱猜疑。” 晴儿没再说话,跟在我后面回了宿舍。 我突然感觉自己和晴儿之间很陌生,见面竟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而晴儿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话,曾经我很喜欢听的絮语,此刻竟然索然无味。 而和柳月在一起,不管说什么,即使不说话,我都会觉得是那么的充满情调,那么的温馨柔情,时间是过得那么快…… 我心中突然一阵愧意,回到宿舍,默不作声给晴儿做饭,做的是鸡蛋面条。 晴儿看我脸色不大好,也很乖,不多说话了,忙着给我收拾房间,洗衣服。 “峰哥,要不要把床上的枕头和褥子揭起来,拿到外面晒晒,今天天气很好……”晴儿对我说,边抱起枕头。 我一听慌了,枕头下面的褥子底下,都是柳月的信,我忙说:“晴儿,别,我呆会要睡午觉呢,先不晒了……” 晴儿听我这么说,又看了看我的神色,将枕头放下,没说话。 一会做好了饭,我招呼晴儿吃饭,两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完了一顿午餐。 吃过饭,晴儿让我睡一会,我也正有困意,昨晚和柳月在山里折腾到半夜,实在也是累坏了。 我很疲惫,爬上床就睡了,晴儿没闲着,继续打扫房间,洗衣服,怕惊扰我休息,在门外忙乎。 迷迷糊糊间,听到晴儿关房门、上床的声音。 我知道晴儿忙完了,也想上来休息一会。 果然,一会听见晴儿窸窸窣窣脱外衣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温软的身体缩到我怀里,像一只小猫,蜷伏在我身边,安静地睡着了,一只手还抱着我的胳膊。 我突然感觉和晴儿躺在一起很别扭,睁开眼,坐起来,房间已经被晴儿打扫地干干净净,收拾地井井有条,虽然简陋,但很洁净。 晴儿看我醒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峰哥,是不是我把你弄醒了?” “没,晴儿,你睡会吧,”我翻身下床,穿上外套,坐到写字台前:“我有一篇稿子还没赶出来,得抓紧写了……” 确实,我前几天采访的一个非事件性新闻,因为时效性不强,拖延了一下,还没写稿。 “嗯……”晴儿也起床,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的写字台上,然后又重新上床,躺下。 我洗了一把脸,就开始写稿子。 087 沉了下去 我写起稿子来依旧很专心,晴儿在床上安静得躺着,我在床边的写字台前奋笔疾书,几乎忘我。 一个小时后,我写完了,松了口气,转了下头,突然看见晴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却没合上,正一眨一眨地看着我。 我收拾好稿子,看着晴儿:“晴儿,看着我干嘛?咋不睡觉?” “睡不着,想看你……”晴儿枕着一个枕头,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在床上半打滚地状态,神色有些沉郁。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笑了下。 “一个多月不见你了,当然想好好看看你……”晴儿依旧躺在床上,嘴巴鼓了起来:“你不想看我?你不想我?” “我……”我看着晴儿,欲言又止:“我……我值得你这么想吗?” “你——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冒出这句话?”晴儿瞪着我:“你当然值得我想,你是我未婚夫,我当然想你,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我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我的心忽地沉了下去,我对晴儿的话无动于衷,心里只是感觉有一种东西在无底的深渊里急速下坠……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又冒出一句。 “犯病啊你,我刚来就问我什么时候回校,我当然是明天下午回去了,不过,后天回去也行,你要是有时间,我就多陪你一天……”晴儿坐起来,靠在床头,抱着枕头,看着我。 “哦……那就是说,你今晚要在这里住了?”我又说。 “是的,废话,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反常,”晴儿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不发烧啊……” 我心里一阵紧张,心跳得厉害,我在想应该找个时间和晴儿好好谈谈,事情已经无法再回避了。 “你不发烧,额头咋这么多汗?”晴儿掏出纸巾给我擦汗,又说:“是不是这几天用脑过度,身体发虚了?” 我心里更加紧张,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走,咱们出去走走,到河边散散心,看看秋天的风景……”晴儿起床穿上外套,拉起我的手。 我也想出去走走,就和晴儿一起在外面小河边散步。 “峰哥,我们难得见一次面,见了你,我好高兴……”晴儿挽着我的胳膊,脚步轻盈,轻轻地说着:“我好喜欢就这么挽着你的胳膊,和你一起看秋天……” 我心里一声叹息,抬眼看着杨树上纷纷落下的泛黄的叶子,歪歪斜斜飘落到缓缓流淌的小河上,随着河水漂流而去…… 我终于下了决心,这事决不能再拖了,明天晴儿离开之前,必须要和晴儿彻底摊牌, 088 你真疼我 晚上,我带晴儿去吃了一顿海鲜,点了晴儿最喜欢吃的大螃蟹,还有海蛎子。 晴儿有些心疼:“峰哥,太贵了,咱们这一顿够平时吃半个月的……” 晴儿的家庭和我一样,都是平民家庭,都不富裕,她的工资每月有一半是要寄给家里去的,平时她过的很节俭。 在和柳月之前,我从来都认为,晴儿是一个贤妻良母型的好女人,是最适合我的女人。 可是,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依然认为晴儿是个好女人,可是,却不是最适合我的好女人了。 我的心里有些发痛,笑笑:“晴儿,喜欢吃吗?” “嗯……”晴儿点点头,脑袋后面的马尾巴一翘一翘的:“好吃,就是太贵了……吃了好心疼啊……” 我忍不住笑了:“吃吧,别心疼,我请你的……” 晴儿不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 “嗯……”晴儿又点点头,开心地吃着:“峰哥,你怎么不吃?” 我哪里有心思吃这个,我正寻思着如何给晴儿找时间给晴儿开口呢,听晴儿这么说,我笑了下:“我天天采访,经常在外吃海鲜,你吃吧,我不吃……” 晴儿看着我,开心地笑了:“峰哥,你真好,你真疼我……” 我的心里一阵凄然,嘴唇不由抿了抿,勉强笑了下。 吃过饭,晴儿和我散步回到了宿舍,晴儿今晚要在这里住。 我从柜子里抱出被褥,打算搭地铺。 晴儿阻止了我:“峰哥,咱们一起睡床上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别搭地铺了……” 于是,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熄灯后,晴儿在黑暗中摸索着搂住我的身体,将嘴巴凑到我的嘴边,亲吻我…… 我却没有感觉,以往让我神魂颠倒的*此刻竟然味同嚼蜡。 一个多月没见,晴儿自然想同我多亲热一会。 我的脑子里正在激烈翻腾,正在琢磨要不要这会同晴儿摊牌。 晴儿一番温柔的亲热,让我无法开口,我轻轻推开晴儿。 “怎么了?峰哥!”晴儿温柔地在我耳边说,丰满的胸脯挤压着我的身体。 晴儿只穿了小背心和短裤,身体的大部分裸露在外。 晴儿的肌肤和我的接触在一起,我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冲动。 晴儿显然感觉到了我的冷落,但她没有放弃,反而更加温存地拱进我的怀里,主动用身体摩擦我,边在我的耳边轻轻亲吻,吮吸着我的耳垂,她知道我那里最容易冲动,以前她不敢亲这里,怕我忍不住要和她做。 今天晴儿却主动亲吻这里,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晴儿感觉到了我的变化,怕失去我,想主动*我? 我的心里胡乱地想着。 晴儿在我耳边娇喘着:“峰哥,喜欢吗?” 晴儿同样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和我在一起,最放肆的事情就是这么亲吻,让我摸她的乳房,还得隔着乳罩,下面是绝对的禁区,我的眼睛和手从没有涉足过。 和柳月相比,晴儿显得很幼稚和笨拙,只会这么亲吻我,手也只是抱着我的身体不动。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柔滑的嘴唇和灵巧细腻的双手,浑身有些发热…… 089 惶恐 晴儿显然是以为自己收到了效果,更加温柔地和我接吻,搂住我的脖子…… 晴儿只会这么做,别的不懂了,她在等待我主动采取行动。 我木然地躺在那里,脑子里一会是柳月的妩媚和柔情,一会是晴儿甜美的亲吻,热血奔流,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晴儿忙乎了半天,看我没有行动,却又分明感觉我的身体一阵阵滚烫,于是害羞的趴在我耳边:“峰哥……今晚,你要了我吧……” 我心里一惊,晴儿果然要把身子给我,晴儿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异常,才决定这么做的,晴儿曾经说要在新婚之夜才把身子交给我的。 “为什么?晴儿!”我轻轻地说,将晴儿从我身体上移下来。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爱你,我想把身体给你,我是你的女人……”晴儿依然紧紧靠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晴儿的身体也开始滚烫。 我知道晴儿在撒谎,我太了解晴儿了,她一定是因为对我的不确定,越来越游离,为了真实地抓住我,为了能真实地感觉到我,才用这个办法的。 我此刻对晴儿没有丝毫的情欲感觉,我刚才的身体滚烫是因为想起了柳月。 晴儿其实很单纯,她一定在想,只要把身体给了我,我就是永远属于她的,任何人也不能抢走。 我在黑夜中看见晴儿的眼睛盯着我,离我的眼睛很近,我从晴儿的眼神里分明看到了惶恐和不安…… “我还没休息过来,身体也没感觉,早睡吧……”看到晴儿的眼神,我打消了此刻和她摊牌的念头,转过身去,背对着晴儿,同时心里暗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和晴儿说清楚。 晴儿没有声音,躺在我的背后。 我脑子胡乱想着,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见了柳月,梦见我和柳月在那月色笼罩的大山里一起漫步,一起聊天,一起畅想未来,一起憧憬明天…… 第二天,我醒了,晴儿起床了,正坐在写字台前发呆,眼睛红红的。 我心里一阵歉意,“怎么了?没睡好?” 晴儿见我醒来,忙站起来,勉强笑笑:“没……没什么,我去给你做饭……” 一会,饭做好了,我和晴儿一起默默地吃饭,正吃着,我的bb机响了,我打开一看:“20分钟内到市委门口集合,有紧急采访任务。——刘飞” “不吃了,我有急事,紧急集合!”我放下饭碗,对晴儿说。 晴儿放下饭碗,默默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忧郁。 我手忙脚乱拿起公文包,骑上自行车就往市委门口赶。 赶到市委门口,登上一辆等候的中巴车,才知道省里突然来了一位大领导,我要随同采访,这位领导要到下面县里去视察,时间3天。 车出发后,我才突然发现bb机忘了带,扔宿舍里了。 我有些后悔自己的毛躁,可也没有办法。 三天后,我圆满结束了采访任务,回报社交完稿子,直接回到宿舍。 90 信不见了 宿舍里静悄悄的,一切都还是像以前那样井井有条,我的bb机正安安稳稳摆放在枕头上面。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起bb机,一看,是关机状态。 我按开机按键,却毫无动静,这才发现bb机电池没有电了。 我松了口气,没电了,很好,没电晴儿就不会看到里面的信息了。 我之所以这样想,是不想让bb机里的信息内容刺激晴儿,虽然我打算离开她。 可是,随之,另一个想法在我脑子里闪过,bb机是什么时间没有电的?是我走后不久还是刚刚没的?要是刚没的,那晴儿离开之前岂不是已经看到短信息的内容了? 我的心又忐忑不安起来,我实在是不想过度刺激晴儿。 我疲倦地躺倒在床上,闻到枕头散发出的香味儿,刚洗完后的香味儿,我马上意识到晴儿在我走后把枕套也洗了。 随之,我又发现,不仅仅是枕套,床单也都是干净的,也是刚洗过的。 我的心突然一阵狂躁,一把掀开枕头下面的褥子,想看看我存放在褥子下面的东西。 掀开一看,我呆了,褥子下面的柳月寄给我的接近10封信,完全不见了,一封不见了! 我的头一下子蒙了,血直往头上涌,信怎么不见了?信到哪里去了? 我捏着松软的褥子,猛然意识到一定是在我匆忙走后,晴儿给我晒了褥子,洗了床单和枕套,在晒褥子的时候,柳月的信就暴露出来了…… 那么,信一定是被晴儿拿走了,那么,晴儿一定是看到全部的信的内容了,那么,我和柳月的事情不用我说,晴儿一定是全部知晓了…… 我木木地坐在宿舍里,脑子里翻江倒海,相像着这些信件带给晴儿的打击,以及我即将面对的狂风暴雨…… 或许晴儿很快会找来,愤怒地质问我的背信弃义;或许晴儿会直接回到我老家,找到我父母,搬来救兵,然后我等着挨老爹的一顿暴揍和老**痛哭流涕;或许晴儿的父母会找到我的单位,控诉我这个陈世美…… 我的脑子蒙蒙的,胡思乱想,我想到了即将要面临的风暴…… 我的心情狂乱而懊丧,我本来可以自己主动去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变得相当被动。 我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我在惴惴不安中过了2天,竟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脑子里想像的事情并没有出现,然而,我也没有接到晴儿的任何bb机信息和电话,晴儿好像极有耐心地在考验我的意志,抑或等待我主动去找她。 我横下一条心,事情既然已经如此,就勇敢去面对,反正早晚都要到这一步,晚痛不如早痛。 第三天上午,我收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一看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我的心猛烈狂跳起来…… 091 无言之痛 信是晴儿寄来的,晴儿的字体我再熟悉不过。 办公室里同事都在,我没有开启信封,等忙完手头的事情,我急火火带着信封直奔宿舍。 关好宿舍的房门,我急不可耐地撕开大信封,一下子掉出一沓信封,落到地上,成分散状。 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柳月的信,这些信果然被晴儿发现并带走,经过了5天时间,这5天,晴儿一定进行了认真的研读和琢磨…… 我无法想象晴儿在研读这些信的时候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怀着怎样的状态,我也不敢多想。 我心里乱糟糟的,慢慢蹲到地上,捡拾落在地上的信封,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封信,一封密封好的信,信封上又是晴儿的熟悉的字体。 我知道,这一定是晴儿写给我的信,这封信里一定装着晴儿这几天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我将地上的信封都捡起来,装好,将晴儿写给我的信封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打开,我不知道打开后将面对晴儿怎样的巨大伤痛和痛责,我一想到这一点,就是去了打开信封的勇气。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眼睛无神且无力,心情糟糕极了。 正在这时,我的bb机响了,我打开一看,是柳月的信息:“阿峰,我已结束陪同,平安回到西京。——月儿” 一想到柳月,我的心里突然涌起无比的勇气和巨大的力量,我觉得自己应该勇敢去迎接一切,勇敢去面对一切,在所有的暴风骤雨面前,我都应该是一只勇敢的海燕,高尔基比笔下的海燕。 我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晴儿的信封,毫不犹豫地打开,抽出信纸,展开来…… 然而,很出乎我的意料,信封内只有一张信纸,信纸上近似于空白,没有任何字,只有几个标点符号:???????!!!!!!!……. 同时,信纸上布满了水渍,点点水渍…… 无论是问号还是惊叹号,还是省略号,都是7个,我明白,这代表了我们从高中到大学的7年恋情。 我明白了,这是晴儿用无言表达出的强烈疑问和无比的愤怒还有巨大的哀伤,晴儿此刻的天一定是塌下来了,巨大的哀伤一定是将她击倒了…… 我的心中涌起巨大的愧疚,我深深感到自己对不起晴儿,辜负了晴儿,我无颜回首过去…… 我知道,晴儿没有采取更多的措施,她在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我没有料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解决,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知道,我和晴儿的一切,都结束了,从高中到大学的一起,都烟消云散了…… 我知道,我深深伤害了晴儿,晴儿今后可能再也不会和我联系了,这简单的几个标点符号,还有信纸上的斑斑水渍,已经告诉了我,晴儿在经受着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我的心中突然感到了巨大的失落,我本以为的狂风暴雨没有来到,却迎来了晴儿极其简单和无言的近似于空白的一张信纸…… 我的心里一阵绞痛…… 092 老三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我依旧每天忙碌着,晴儿再没有任何的信息和消息。 或许一切真的就这么结束了,我在经过连续几天的忐忑不安之后,心里逐渐平静下来。 柳月仍旧像以前一样,每周给我来一封信,每日给我一次bb机信息,谈工作、谈生活、谈今天、谈明天……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事情会平息地如此顺利,如此安静,我预料中的一切没有发生,反倒让我感觉有些不正常,我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和柳月的幸福真的就这么来到,真的就这样成为现实,我真的可以有资格心里没有障碍地去和柳月相爱…… 这天,我接到了大学同宿舍的老三的电话,他也毕业留校工作。 从老三那里,我终于知晓了晴儿的消息。 “许晴出院了……”这是老三告诉我的第一句话。 “啊——怎么了?”我忙问。 “明知故问,江峰,你他妈真不是东西!”这是老三和我说的第二句话,语气很冷。 说完,老三挂死了电话。 我木呆了,难道晴儿这段时间因为我住院了,刚出院? 我摸起电话,又给老三打过去:“老三,告诉我,晴儿怎么了?” “没怎么,许晴大病一场,已经全好了……许晴从今后何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去吧,算我瞎了眼,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老三在电话那端恶狠狠地说道:“晴儿哪里不好,晴儿有什么不好,晴儿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这个狗东西,竟然这样伤害她……你和你的那个什么老女一起去死吧……” 我木然,老三也知道了这事,一定是从晴儿哪里知道的。 老三骂我我不反抗,怎么骂都行,但是我不容许老三骂柳月,骂柳月为“老女”。 我恼了,一言不发,狠狠挂死了电话。 被老三一顿臭骂,我心里竟然稍微找到了一点平衡,我知道老三一直暗中暗恋晴儿,只是因为我和晴儿早已好上,他才无奈作罢。 这下,老三可有机会了。 我心里不由暗暗祝福晴儿。 我给晴儿写了一封信,叙述了我和柳月的从头到位的经过,以及我的内心的真实感受,信里,我承认我是一个混蛋,我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解,我请晴儿将我忘掉……同时,我无比真诚地向晴儿道歉,无比虔诚地表达我的愧意,无比挚诚地祝福晴儿今后幸福快乐…… 写完发出后,我的心中又觉得轻松了一些。 作者题外话:【大家看完留个言吧,说说各自的看法,我会认真阅读的。】 093 死与生 信发出后,我没有收到晴儿的来信,却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迎来了老三。 老三阴沉着脸,约我去江边走走。 我和老三沉默地走在江边的沙滩上,城市的喧嚣和浮躁暂时被隐匿起来,这里有了片刻的宁静。 老三突然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我,就在我刚要说话的一刹那,老三一记重重地右手勾拳击在了我的下巴上。 论个头和身架,老三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是,那天,我没有做任何反抗。 接着,老三的一记左勾拳又打过来,击在我的左腮…… 我的嘴角开始流血…… 老三没有停,继续怒吼着进攻我…… 终于,我歪歪斜斜倒了下去,满脸是血,浑身疼痛…… “起来——狗日的,”老三眼睛发红,表情痛苦而愤怒,瞪着我,冲我挥舞着拳头:“起来,和我打,打呀,狗日的——” 我不做声,任凭老三的拳头继续雨点一般落在我的身上…… 终于,老三打累了,无力地坐在地上,仍旧用血红的眼睛瞪着我,那架势,仿佛要把我吃掉…… “告诉我,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仰面躺在沙滩上,下午的太阳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的眼睛里布满血渍。 “要不是我看了晴儿的遗书,要不是我无意中看到了晴儿的日记,我还不知道你江峰能干出这等龌龊事,”老三用鄙视地目光看着我:“白雪一样纯洁的晴儿,却遭遇你这等肮脏的垃圾,你这等自私卑鄙的小人,却要晴儿去为你殉情自杀,你——你简直就是个魔鬼,简直就是个畜生……” 我的心猛烈抽搐,突然开始无声地哭泣。 老三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子,用脚踩在我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不准你再来打扰晴儿的生活,否则,我杀了你……我还告诉你,江峰,你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是要遭到报应的……” 说完,老三猛地朝我吐了一口唾沫,走了,边走边声嘶力竭地吼着:“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 老三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悲怆,还有几分哀愁…… 我躺在江边的沙滩上,一动不动,任江水的浪花拍打着我的身体,血色浸润的视线里,看到红红的天空,和红红的太阳…… 我死了,过去的我死了。 我还活着,一个新的我又活了过来。 生活还在继续,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作者题外话:看了大家的留言,每一条留言都仔细阅读了,很高兴,很受鼓舞,你们真棒! 大家的留言对于启发我的思路很重要,非常重要!真诚感谢大家,希望有越来越多的朋友看完更新后留下您的宝贵意见,这对本书后面的发展真的很重要!!! 我给大家的留言写了很多回复,可是新浪留言系统竟然没有显示出来......晕倒,于是我开了一个卷,把你们的留言放了进去...... 继续期待你们的留言。 094 优势 我和晴儿就这样彻底结束了。 结束的方式完全是我没有料到的,竟然是以晴儿的自杀未遂和老三地一顿痛揍结束的。 晴儿的自杀未遂让我心如刀割,无地自容,老三的痛打让我又从心里找到了一点平衡,一点补偿。 从此,我的主要精力就全部放到了工作和柳月身上,我拼命工作,拼命想柳月。 柳月仍旧和我保持着每周一封信的频率,每天也都会收到柳月的bb机信息,有时候方便,我们也会在电话上聊天。 在这三种联系方式中,我们不约而同地都认为,最喜欢写信交流。 “写信,是一个看不见的交流平台,可以将你心中想说的话准确无误地全部表达出来,而不用顾忌当面时的尴尬和腼腆……”柳月在一次来信中这样和我探讨。 繁忙的工作之余,我经常一个人跑到江边的沙滩上,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反复看着柳月的信,或者,看着江里浑浊的江水滚滚南去,想着这条江曾经差点吞噬过柳月年轻的生命,想着这条江是柳月再生的地方…… 我变得沉默而孤独,我喜欢自己一个人享受痛苦的寂寞,在痛苦的享受里找寻*。 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只剩下了柳月,我觉得自己和柳月的感情日臻成熟,我觉得我们应该会开花结果,虽然我还不知道我的父母知道这事后的态度如何,不知道我的父亲会不会杀了我…… 我承认我很执拗,也很执着,还很倔强。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在不同的场合不时会遇见杨哥和宋明正,这两个人,一个是一直在追柳月的女人,一个是柳月曾经的男人,还都是高官,起码对我来说是高官,我不知道自己猴年马月才能爬到他们的位置,或许他们正在拥有的政治地位是我一辈子的梦。 看见他们,我心里会感到很别扭,我觉得他们都比我强,地位比我高,经济基础比我雄厚,资历比我深,阅历比我丰富……总之,我和他们相比,除了年轻,没有任何优势。 这让我心里感觉相当不舒服,娘希匹,老子和他们竞争女人,显然不是对手,幸亏柳月偏偏喜欢的是我。 每次看见我,杨哥总是很热情,对我关怀备至,有人的时候叫我小江,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小表弟,不停地过问我的工作和生活…… 我知道,杨哥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关心我,而是因为喜欢柳月而关心我,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一阵阵酸溜溜的,一阵阵地妒意涌上心头。 而宋明正见了我,眼神里依然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傲慢和冷淡,虽然也偶尔会点头招呼一下,但是看我的眼光里分明包含着不友好,我从那眼神里能看出,出了敌视,还有嫉妒,他摸不清我和柳月的关系,但是我想他一定感觉我和柳月有非同寻常的秘密,虽然只是猜测。 作者题外话:如何更方便地阅读本书?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收藏,不是在浏览器里收藏,而是注册新浪账号收藏,注册新浪账号后,点击页面简介右边的3个橙色小柱子当中那个“收藏”,就算将本书放入你的书架了,这样你阅读的时候就很方便了。 当然,有新浪账号的直接收藏就可以。 因为本书现在是有推荐,所以大家找很方便,一旦推荐木有了,就找不到了。 心动不如行动,去弄吧! 095 调令来了 一日采访归来,上得办公楼,忽见柳月的办公室门打开。 我心里一阵抽搐,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果然,刘飞随即从我们的办公室里出来,抱着厚厚的资料和书本,见了我:“江峰,你来了正好,帮我搬东西……” 我明白了,柳月手续办完了,正式调走了,刘飞正式到主任办公室办公了,刘飞荣升主任了。 我心里一阵空荡荡,随口答应着进了办公室,帮刘飞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搬过去。 陈静一会回来了,也帮着搬东西。 很快,刘飞的东西就搬完了。 然后,刘飞坐在柳月曾经的位置上,擦了一把汗:“哎——柳主任高升了,调令下来了,以后,柳主任可就是省里的领导了……” “柳主任可真厉害,有能力,省里新闻处当然想要了……”陈静接过话:“嘻嘻……柳主任进步这么快,梅主任心里可是难受地很啊……” 刘飞一听,大惊失色,忙看看门外,压低嗓门,对陈静说:“陈静,可不敢胡说啊,让别人听见,可就坏了……” “哼……有什么坏的?怕什么?又不是造谣惑众,本来就是嘛,报社上下谁不知道梅主任妒忌柳主任,凡事都要攀比啊……可惜哦,她没柳主任那能耐,那素质,那品质……”陈静满不在乎地说:“亏你还是个大男人,你看你吓得这个样子……” 刘飞苦笑:“唉——你年轻啊,我到底是比你长几岁,这祸从口出,以后可不要这么说了,不要没事惹事……” “哼……”陈静不服,还要反驳,我接过话,对陈静说:“陈静,听刘主任的,我觉得刘主任说的是对的,这都是刘主任的经验之谈……刘主任也是为你好……” 我这么一说,陈静竟然乖乖不说话了,还冲我温柔一笑,嘴角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刘飞也笑了下,但是有些勉强。 “祝贺柳主任调到省里,也祝贺刘主任荣升正主任,扶正……”我不失时机地开始拍刘飞的马屁。 “是啊,祝贺刘主任媳妇熬成婆……”陈静半笑不笑地说,符合着我。 哪知道,这马屁拍的不对,刘飞又是苦笑了下:“我没扶正啊,还是副主任,主持工作而已,换了办公室而已,以后,说不定,党委还会任命新的记者部主任的……” 我和陈静都一愣,不明白马书记这么安排是何用意,难道还要继续再考验刘飞? 096 胜于蓝 “记者部主任是要凭真本事来干的,写稿不行的,来也压不住,这报社,柳主任一走,还不就是数你了,”我对刘飞说:“转正,我觉得是迟早的事。” 刘飞笑了,很受用的表情。 “那也不见得,我看这写稿啊,你的水平也比刘主任差不到哪里去……”陈静看着我:“包括柳主任,我看你啊,快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刘飞继续笑着,表情有些难看。 “别胡说,我的写稿水平,和二位主任,那是没法比的,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们是老师,我是学生……”我急忙纠正陈静,虽然陈静的话我心里也不反对,甚至表示赞同。 “什么胡说啊,江峰,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别这么贬低自己,不是我夸你,就你目前这进步速度,就凭你这敬业劲儿,超过二位主任,指日可待……”陈静继续大大咧咧地说着,全然不顾旁边刘飞的脸色:“刘主任是后天勤奋型,你呢,是先天资质型,再加上后天的勤奋,了不得了……” 我呆不下去了,看着刘飞的脸色已经越笑越难看,忙找个借口出去,回了办公室。 陈静还在刘飞那边不停歇:“刘主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很对……”我身后传来刘飞无可奈何的声音。 一会,陈静也回来了,办公室就我们两个人。 “陈静,你啊,说话也不看看地方,”我对陈静说:“当着领导的面,说什么呢?” “咋了?本来就是嘛,我又不是胡扯……”陈静冲我努努嘴,眼睛火辣辣地看着我:“你是一支绩优股,我很看好你,咱们这记者部,早晚都是你的……” 我心中一颤,忙说:“可别说这些,我刚来时间这么短,还是学生,这以后的事,还不知道什么样呢?未来不可测……” 陈静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又说:“我送你剃须刀,你干嘛不要?嫌弃我的东西不好?” “不,不,不,哪里,哪里,”我忙说:“真的,我已经有2个了,再多了,真的是浪费了……” “两个?都是开会的纪念品?” “啊……这个……嗯……”我含糊地说道。 “回答地不痛快,是不是女朋友送的?”陈静盯着我。 “嗯……啊……这个……”我继续含混其辞。 “哼……一定是的……”陈静嘴巴一撅,又一瞥:“你女朋友在江海什么单位?大学同学?说实话,不许骗人……” “你……你别乱猜了,”我装作什么也没有的样子,低头收拾桌上的报纸:“我不骗你,我在江海没有女朋友的……” 097 以身相许 “啊哈……没有女朋友,好啊,”陈静的口气很开心,又说:“不过,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没有女朋友,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谁说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是说我在江海没有女朋友……”我说。 “哦……还弄了个外地的女朋友,那一定是高中同学,在外地上大学的,毕业了没有?怎么没有分到江海来上班……”陈静好奇地继续问。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我躲避着陈静咄咄逼人的目光。 “嘻嘻……其实,你有没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没结婚,谁都有权力去爱或者被爱……”陈静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然后,陈静又打开抽屉,摸出那个剃须刀,递给我:“拿着——” “我说了,我有两个了,真的不需要这么多啊……”我推挡着。 “你再多是你的,这个是我的,”陈静的口气不容回绝:“你要是嫌弃我的礼物,就扔垃圾堆里吧,要不,我来扔……” 说着,陈静拿过纸盒,就要作势往外走。 “别——回来,我收下就是!”我叫住陈静:“干嘛啊,耍小孩子脾气,好吧,我收下,谢谢你——” 陈静笑了,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这就对了,乖——收了我的礼物,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我将剃须刀放进包里,看着陈静,半调侃地说:“要不,以身相许?” “此话当真,君子无戏言!”陈静眼睛发光。 “当然是假,我找时间请你吃大排档……”我嬉笑着说。 陈静咬咬嘴唇,冲我胸口一拳:“好,你说的,我等着……不许耍赖……” “这会真的是君子无戏言,”我拍拍陈静的肩膀:“小鬼,我是穷人,只能请你吃大排档,贵了请不起……” “行了,我就体贴体贴你这个穷人吧,天天出去采访,好吃的见得多了,不稀罕,咱可就等你这大排档了,别给我拖到过年哈……”陈静对于我拍她的肩膀表现出很惬意的神态。 “陈静,”我正色看着陈静:“我觉得刘主任对你挺好的,他很喜欢你,你没有感觉到?” “他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陈静撇撇嘴巴:“喜欢我的人多了,难道我都得喜欢他们?” “哦……”我一时语塞。 “我最希望的事情是我喜欢的人能喜欢我,这才好呢……”陈静又看着我。 “哦……呵呵…..是的,你的意思就是两情相悦,互生爱意,相知相亲……”我嘴里念叨着,溜出了办公室:“我去传达室拿信去……” 作者题外话:看完后留下你的宝贵意见再走吧,耽误2分钟。 098 妒火 虽然我知道柳月的调走是早晚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心里仍然是感到很悲凉和寂寥。 出了办公室,避开陈静火辣辣地目光,我到楼下传达室去看有没有我的信,我估摸着柳月好来信了。 到了传达室,又看到了梅玲,正站在那里看报纸。 梅玲的脸色显得很阴沉,很不高兴的样子,耷拉着,仿佛谁欠了她什么东西似的。 我悄悄走进传达室。 “江峰,”梅玲见到我,放下手里的报纸,拿起一个信封:“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又被这女人拿到了我的信,我一扫,柳月的字体。这封信专门放在一边,看来梅玲早就看到,专门拿出来的。 “谢谢梅主任……”我忙说着,接过信。 “江峰,有女朋友了是不是?”梅玲边递给我信,边盯着我的眼睛。 我知道梅玲一定在为柳月的上调而嫉妒和郁闷,心情一定很不好,而她又很可能熟悉柳月的字体,虽然信封上没有寄信人地址,但是依照梅玲的脑瓜子,她很可能猜测到是柳月在给我写信。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嫉妒比男人之间的斗争要可怕很多。 我将柳月的信放心衣服口袋,冲梅玲笑了笑:“梅主任猜一猜?” “看你脸上的幸福状态,这一定是你女朋友给你写的信了?”我看见梅玲的眼睛里有些出火,虽然她的口气依然很柔和。 我不想没事找事,打个哈哈:“梅主任真幽默,你看我脸上有幸福状吗……” 我给了梅玲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说完,就回了宿舍。 我知道,梅玲在我背后的目光一定是要喷 火,一定是嫉恨难忍。 我觉得梅玲真的很无聊,难道我和柳月好 ,她也要嫉妒?也要争一争?真他**可笑。 回到宿舍,我打开柳月的来信:“……阿峰,我的调动办完了,正式调到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工作了……这几个月,我在新闻处已经站住了脚跟,牢牢站稳了脚跟,祝贺我吧,亲爱的……很想你,每天忙碌完,都会想你,在漫长的夜里,无数次都在想你,想你纯真的笑脸,想你坚强的臂膀,想你有力的拥抱,想你明亮的眼睛……阿峰,我常常不敢相信,我真的还可以再拥有爱情,再拥有真爱,再拥有一份心灵的挚爱……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我害怕这梦总有一天会醒来,我不敢确认这幸福是否真的属于我…...亲爱的,每一天,我都在幸福的遐想中度过……” 我看了,心里很温暖很感动,心里涌起对柳月无限的疼爱…… 同时,我的心里不由又想起了晴儿,想起了无辜的晴儿,顿感极度无地自容,而又别无选择。 作者题外话:看完后别忙走,留下宝贵意见。 099 梅玲摸我 第二天,我在江海宾馆采访一个市委的会议,到中午会议结束时,大家一起出来,准备去餐厅吃饭,我刚走到餐厅门口,突然遇到了马书记,后面跟着梅玲。 马书记叫住我:“江峰,干嘛去?” 我忙笑着:“马书记,我采访会议的,要吃会议午餐去。” 马书记显然心情不错,一摆手:“别吃会议餐了,跟我来。” 于是,我什么也不问,乖乖跟在马书记后面,沿着餐厅走廊,往单间的方向走。 梅玲也跟在马书记后面,脸色耷拉着,显得有些沮丧。 我靠,梅玲被柳月的上调打击地不轻啊,我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又觉得有些同情她,她不该和我的女人去比较的,俺家柳月从不想和你去竞争任何东西,你干嘛事事都要和她比呢? 于是,边走,我边扭头冲梅玲笑了一下,这笑多少显得有些嘲弄。 梅玲见我冲她笑,眼睛突然锁住我不放,一直看了接近5秒钟,上下打量我,眼神显得有些肆无忌惮,嘴角突然笑了一下。 那笑,显出一丝*,还有一丝诡秘。 我的心一跳,赶忙转过头,不敢再看她。 随同马书记进了一个豪华单间,里面只有我们3个人。 显然,客人都还没有来。 我们就先在周围的沙发上坐下。 我不知道马书记要和谁吃午饭,也不知道是马书记请别人还是被请,我只知道今天中午我要作为马书记的一个部下和他共进午餐,我什么也不问,只保持沉默。 和谁一起吃饭,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也没有选择权,我只是领导的一粒棋子,或者说是附属物,还可以说是点缀。 马书记坐在沙发上抽烟,看了我一眼:“今天什么会议?” 我连忙告诉了马书记。 马书记听了,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一会又扫了梅玲几眼,嘴角微微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梅玲,你带着江峰到门口去接一下。”马书记看了看手表。 梅玲站起来就往外走,我忙跟在后面。 走到走廊拐角没人的地方时,梅玲突然放慢脚步,在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了一把。 我吓了一跳,看了她一眼,正好看见梅玲挑衅和挑 逗的眼神。 我没说什么,默默收回眼神,往前走去。 见我不做声,梅玲跟在我后面,又快速伸手拍了下我的屁股。 我仍旧没有说话,加快了脚步。 走到餐厅门口,我正好看见一辆奥迪轿车开过来停下,接着车上下来3个人,竟然是杨哥、张处长,还有一个是柳月。 100 都笑了 我愣了一下,又惊又喜,柳月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看到柳月和杨哥亲密说话的样子,我心里酸溜溜的,又有些不快。 梅玲突然走上前去,脸上绽放出美丽而热情的笑容,和杨哥、张处长握手,和柳月抱着胳膊亲热。 我明白过来,这就是我和梅玲要接的客人,这就是马书记今天要请的客人,客人竟然是他们。 然后,我也过去,和杨哥、张处长还有柳月握手。 当着张处长和梅玲的面,杨哥对我我很客气,不叫我小表弟,而是带着领导惯有的那种矜持和我招呼了一下:“小江也来了……” 我自然是叫“杨部长”,不叫“杨哥。” 看到我和柳月握手,杨哥笑了,但是眼睛是看着柳月笑的,没有看我,他或许是觉得表姐弟在这种场合要装得一板一眼,很有意思。 张处长见了我,很高兴,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哟——江记者,江海一支笔,呵呵……咱们又见面了……” “张处长,您还是叫我小江吧……”我谦虚地对张处长说。 张处长显然对我印象极好,边和我说话还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单间走的时候,还亲热地揽了一会我的肩膀。 自始至终,柳月一直微笑着看着,没有多插言。 到了单间,马书记邀请大家就坐,马书记坐主陪,梅玲坐副陪,张处长坐主宾,杨哥坐副主宾,柳月和我则分别坐在张处长和杨哥的下面。 张处长本来要请杨哥坐主宾的,杨哥坚持不坐:“老同学,你是省里来的领导,又是客人,你一定要坐这里……” 张处长谦让了一下,也就作罢。 大家坐定,酒菜都上来了,马书记显得很高兴,待服务员倒满酒,举起杯子:“张处长,杨部长,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江海又往省里输送了一名优秀的人才,这是咱们江海的光荣,也是杨部长培养的结晶,更是张处长慧眼识英才啊……” 我一下明白过来,今天是给柳月送行的,张处长是来江海正式来接柳月,走手续和形式的。 果然,马书记接着说:“虽然柳月过去工作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正式的手续才刚刚办过去,今天这酒,算是一个正式的送行酒,张处长亲自代表省委宣传部来接柳月,也是我们的荣耀…...”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马书记笑得很夸张,张处长笑得很含蓄,杨哥笑得很开心,柳月笑得很动容,梅玲笑得很难看,我呢,笑得很应酬,因为我的眼睛余角扫描到杨哥一直在看着柳月笑,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杨哥真讨厌,老盯着我的女人笑什么!然而......可恶! 101 最需要感谢的 不过,一会,我的心情又稍微好了一点,因为我看到柳月的眼神不时温情地扫向我。 马书记继续进行开场白:“……从我们江海来看,从我们江海日报来看,我们是一个损失,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文字工作者,一名优秀的党报记者,一名优秀的共**员,但是,站在全省的角度考虑,站在全省宣传工作的大局考虑,从柳月同志的个人发展前途考虑,我们的损失是值得的……所以,今天这场酒,我想有三层意思,一是感谢,感谢柳月同志对江海日报的发展做出的贡献,感谢在我调到报社工作后对我的帮助和支持;二是欢送,祝贺柳月同志上调到省委宣传部去工作,去做更适合自己,更能发挥自己才能的工作;三是祝福,祝福柳月同志今后前程似锦,工作顺利,生活美满幸福……” 说完第三点,马书记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哥:“我说的对不对,杨部长……” 杨哥很高兴,点点头:“不错,很对,啸天说得好,很好!” 同样都是正县级干部,杨哥就敢称呼马书记为“啸天”,马书记就不敢称呼杨哥的名字,这同样的级别,却有着不同样的地位。 我看到马书记看杨哥的眼神,知道马书记话里的意思,马书记一定是知道杨哥钟情柳月的事情,在讨好杨哥。 我的心里无力而又无奈地诅咒马书记,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操了一遍。 然后,大家举杯共庆,痛饮此杯。 喝了一会,柳月站起来敬酒,倒满一杯白酒:“柳月在这里感谢诸位,感谢张处长关怀垂爱,感谢杨部长奔忙举荐,感谢马书记倾心培养,感谢梅主任帮助关心,感谢江峰同事……” 柳月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眼神如水,然后说:“感谢江峰同事全力支持……” 柳月说完这话,大家一起拍手叫好,梅玲也笑得无比灿烂。 大家干了酒之后,马书记笑看柳月,话中有话:“柳月,你最需要感谢的是杨部长,杨部长为了你的事情,可是倾尽全力,当自己的事来办的……” 我一听,心里又愤怒起来,马书记的祖宗八辈又被我从心里操了一遍。 “是的,”柳月笑着,又端起酒杯:“杨部长,敬您领导一杯酒。” “嗨!叫什么杨部长啊,柳月,叫杨哥好了,这妹妹敬哥哥酒,多好……”马书记好像是喝多了,说话有些放肆。 102 突然的感觉 我看见,杨哥的脸色有些兴奋,眼神在发亮,忙举起杯子。 柳月被马书记这么一将军:“杨哥,来,小妹敬你一杯……” 杨哥和柳月单独碰杯,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哎——这就对了,”马书记讨好地看着杨哥:“杨部长,这柳月的事,多亏了你啊,要不然……呵呵……这也是柳月的福气啊……” 我心里气炸了肺,恨死了马书记。 马书记的话杨哥显然很受用,他用温和地眼光看了看柳月,然后对马书记说:“哪里,啸天,这其实啊,主要还是柳月工作干得好,政治素质高,不然,我就是再大力举荐,人家也不要啊……” “哪里,”张处长摆摆手:“老杨,没有你的举荐,我上哪里去了解柳月呢,柳月是千里马,你就是她的伯乐啊……柳月,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老杨啊……” 柳月笑着点点头:“那是,那是……” 这时,我看见,梅玲的眼神里充满了妒意和愤怒,虽然时间很短,马上就成了笑眯眯的眼神。 看着高官们在这里调侃我的柳月,大谈特谈柳月的美好前途和杨哥的丰功伟绩,我孤独地坐在这里,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很卑微,很酸楚,很寂寥。 一会,张处长又说:“柳月来我们处工作才2个多月,虽然时间短,但是成绩斐然,无论是文字能力,还是组织能力,都很有特点,特别是驾驭全局的能力,在部里组织的几次大型宣传活动中,表现非常出色,得到部里领导的高度赞誉……” “老同学,今后柳月去了你的新闻处,还得你大力好好培养啊,你得多考虑培养接班人哦……”杨哥说。 “呵呵……是的……”张处长笑着:“柳月现在是平级调动,不过,赶上了好时候,部里很快就要进行一次人事调整,我的处还空着一个副处长的缺……” “好啊,好啊,到时候可就看你的了……”杨哥显得很高兴,举起杯子对张处长说:“来,老同学,干一杯!感谢你的照顾,还有,祝老同学官运亨通,再上一层楼……”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柳月要是提拔上副处,那不就是副县级了,和我家那县里的副县长平级了。 我不禁有些快意地看了梅玲一眼,想再看看梅玲气歪了鼻子的表情,却看到梅玲正带着略显夸张的亲热的笑容,举杯和柳月喝酒:“柳主任……哦……不,柳处长,来,我敬你一杯……” 103 电话铃声 柳月忙回敬:“梅主任,可使不得,可叫不得,都还是没影的事儿呢……咱还是喝一杯姐妹酒……” 喝完酒,柳月倒满,又端起酒杯,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我:“江峰,来,小家伙,咱俩喝一杯……咱们记者部的记者刚来的时候,基本都是我带的,你算是我带的最后一个大学生,也是我带过的最优秀的一个大学毕业生……” 我看着柳月温情的眼神,也举起杯子:“柳主任,敬你,衷心谢谢你……” 我和柳月喝完酒,柳月抹了下嘴唇,冲我一笑,嘴角露出一丝俏皮。 “小江同志也算是咱们柳月的关门弟子了……”张处长笑呵呵地看着我,又对马书记说“马书记,你这个兵不错,前几天我看过他写的一篇文章,年纪轻轻,文字很老辣,很有培养前途……” 杨哥也符合着点点头:“嗯……我经常从报纸上看到小江的文章,一开始我还以为小江是年龄40多岁的老记者呢,一见才知道这么年轻……刚参加工作就成了名记者,不错,年轻有为……” 张处长和杨哥的话听得我心里直发乐,我脸上带着谦恭的笑,忙站起来给各位倒水。 “嗯……”张处长和杨哥的话无疑对马书记产生了一定的效果,马书记满意地看着我,点点头。 我走到柳月身边倒水的时候,柳月嘴角抿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手臂垂下来,左手快速在我小腿上捏了一把,然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心里找到了平衡,柳月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酒席散后,柳月和张处长坐杨哥的车离去,梅玲和马书记一起走,我则回到会议室继续采访会议。 我不知道柳月去了哪里,今天是住在江海还是直接回西京,也不知道柳月今天还和不和我联系。 我怀着期待而又茫然的心情等待柳月的消息。 然而,直到我下午开完会,回报社交了稿子,也没有柳月的任何消息。 晚饭后,我躺在柳月房间客厅的沙发上,心情很郁闷,又很惆怅。 我想起中午他们关于柳月和杨哥的话就心里生气,**,老子的女人,你们捣鼓什么?马书记真他**会拍马屁,拍的杨哥一愣一愣的。 我烦躁地在沙发上躺着,一会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的铃声将我惊醒,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喂——哪里?” “阿峰,我是姐……”电话里传来柳月温柔的声音。 作者题外话:看完记得留个话。 104 欺骗不可饶恕 我一骨碌爬起来:“姐,你在哪里?” “刚到西京,就赶紧给你打个电话,估摸着你可能会在我这里,嘻嘻……”柳月说。 “哦……你回去了啊,这么快……”我有些遗憾。 “张处长今天就是专门来走接我的程序的,程序走完了,交接仪式完了,他还有事情,我没办法,只有跟着他回来了……” “嗯……那你的房子咋办?这里的家具咋办?”我看着房子里的家具和摆设。 “房子不是公家分的,是我自己买下来的,家具就不搬了,都留在这里,以后,你就在这里住好了,不要再你那狗窝里住了……”柳月呵呵笑着:“反正我又不住报社家属院,这楼上认识我的几乎没有……” 我答应下来,又想起中午吃饭的事情:“今天中午我气死了,看看马书记说的那话,看看杨哥幸福的神态,看看你笑呵呵地样子……哼……” 柳月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了一声:“阿峰,我可以不去爱别人,但是,我不能阻止别人爱我,喜欢我,我也阻止不了……我们都已经这样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不喜欢你这么小家子气,虽然这证明你爱我……” 我沉默不语。 “阿峰,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忠于你,就会忠于我们的承诺,就会忠于我们的……爱情……爱是一种信任,爱是一种执着,爱是彼此永远不变的承诺……爱,需要互相的呵护,还有彼此的真诚……”柳月诚恳地说着。 “嗯……”我答应了一声:“你可千万别诳我,别骗我……” “阿峰,你不应该对我的人品产生怀疑,”柳月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正因为我以前欺骗过别人,有过谎言,所以,我现在痛恨欺骗,如果有一天,当我们彼此之间发现有了欺骗,有了谎言,那都是不可原谅的,不可饶恕的,那都会给我们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我相信,我坚信,我们都能彼此信守着真诚和坦白……” 我的心里一阵恐慌,脸色一下子煞白,幸亏是在电话上,柳月看不到我的神色。 我“嗯”了一声:“我明白了……” 今晚柳月的话让我的心里一下子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我知道,柳月温柔似水的背后,是无比的坚定和果断。 我不知道万一柳月知道了我和晴儿的事情,将会有怎样的风暴降临到我的头上。 在随后的日子里,每当想起这事,我心里就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105 你叫江峰? 这天一上班,刘飞派给我一个采访任务:“江峰,江海大学外语系建系10周年系庆,市里去一个分管的副市长,你去采访……” 说着,刘飞递给我一个大红的请柬:“你的母校,你去最合适!再说,部里只有你一个记者了,都出去了……” 我一听,本想推辞,听刘飞这么一说,没有理由不去了。 “一会江海大学外语系的人带车来接你,你9点整到报社门口等就是了……”刘飞又说。 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到江海大学外语系,很棘手啊,晴儿以前可是一直大张旗鼓地吹嘘我,她的同事们一定有很多知道我名字的,这会我这个陈世美去了,不知会受到何种待遇。还有,要是万一遇见晴儿,该如何说话,如何面对呢? 晴儿是系里的辅导员,这系庆的事情,少不了要出头忙乎,极有可能和我见面的。 幸亏这种庆典属于例行的小活动,一般也就是在二版发一个简讯,走走过场就是。我打定主意,去到签到后,拿着会议材料,把副市长的讲话要来,瞅他们不注意,悄悄溜走,纪念品也不要了。反正学校都是穷单位,也没什么好纪念品。 主意已定,我收拾好采访的东西,看看时间到了,就下楼到报社门口等车。 市里各部门搞活动请记者,一般的规矩就是来车接,一辆车,报社、电视一趟接,有时候也邀请广播电台的。这年头,最吃香的是电视记者,其次是报社记者,广播记者最受冷落。 当然,这是各部门的活动,记者有这待遇,大爷一级的待遇。市里六大班子的活动,就没这么舒服了,没人鸟你,来去自己想办法,写完还得找领导审稿,见了领导就像孙子见了爷爷。 因此,我这小记者,也就轮番享受着着大爷和孙子的待遇,在高贵和卑贱之间来回寻找做人的感觉,体味世态炎凉,人间百态,还有官场风云。 9点整,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停在报社门口,车前面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位30多岁的女同志,齐耳短发,很精神。 我一看,估摸就是江海大学的车,走过去:“江海大学的?” “是啊,”那女同志打开车门下车,面带笑容:“您是去采访的记者吧?” 我一亮手里的请柬:“对!” “那好,请上车!记者同志!” 我拉开后车门上车,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在车上了。 经常一起出去开会,采访时间长了,大家都彼此熟悉,一见面就亲热地打招呼。 “江峰,好小子,好久不见你了!”电视台那哥们冲我就是一拳,亲热地招呼。 坐在前排的那女同志闻听回过头:“你叫江峰?” 106 她是兰姐 我心里一阵骚动,坏了,这个女的一定从晴儿那里知道我,我老老实实回答:“嗯……我叫江峰。” 说完,我低头等待那女同志的反应,我不知道是唾弃还是冷骂。 “呵呵……”女同志竟然笑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峰啊,久仰,久仰……久闻大名,今天终于见到大活人了……” 我一听有些发懵,抬起头,想看看这女同志是不是说的反话。 我怔住了,我看到的竟然是一张真诚、热情和友好的笑脸。 “这位老师,您——您认识我?”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在学校里呆久了,见了学校里的工作人员都叫老师,习惯了,改不了。 “呵呵……认识你,大名鼎鼎的江记者,江海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新闻系的,怎么不认识呢?再说,还有我们的许……”那女同志看了看我旁边电视台的记者,把话咽了下去,然后看着我:“我姓张,今天负责接待你们新闻单位的。” “哦,张老师好!”我急忙称呼。 我心里直发愣,这位张老师貌似知道我和许晴的事情,但是,又貌似不知道我和晴儿已经分手。 张老师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暧昧:“江记者,你的文章我们系里办公室的人可都是常拜读的哟……我们系里可是有你最铁的崇拜者……” 我一听,心里异常尴尬,我知道她指的是晴儿,晴儿说过,她经常和同事们骄傲地提起我,给大家看我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 “张老师过奖了,小小文章,不值一提,”我局促不安起来,如坐针毡。 张老师或许是觉得我在电视台的同行面前不大好意思,也就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过身去。 一会,驾驶员和张老师两人聊起来天。 “兰姐,你这外出学习,昨天才回来,也没来得及在家休息,就开始忙了啊……”驾驶员说。 我一听,兰姐!这张老师是兰姐?!就是晴儿说过的对她很好的兰姐,就是柳月的大学同学兰姐! 我的大脑顿时乱了方寸,脑子蒙蒙的,真巧,竟然是柳月的老同学兰姐来接我,竟然是晴儿的闺中密友兰姐来接我! 看今天兰姐对我的态度,一定是还不知道我和晴儿的事情。 我知道晴儿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和外人说的,宁可埋在自己心里。老三要不是看了晴儿的日记和遗书,也不会知道这事。 可是,晴儿自杀未遂住院,难道兰姐不知道? 我正寻思间,听得兰姐对驾驶员说:“呵呵……没办法,这出去一个多月,家里乱套了,系里的工作也还没移交回来……幸亏许晴帮我代劳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看完留个话吧,很希望知道大家的想法,谢谢! 107 晴儿不在 我明白了,兰姐外出刚回来,晴儿替她干的工作,晴儿出事她不知道。 我分析了一下,那就是兰姐在晴儿上次看我之后不久就出去学习了,昨天刚回来,因为晴儿上次还说兰姐要请我去她家吃饭呢! 但是,晴儿的同事们,那些天天在晴儿的鼓噪下看我文章的老师们,会不会知道晴儿和我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是鲜花还是臭鸡蛋…… 我自作聪明的分析了半天,心里慢慢安稳下来,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上吧。 我做好了遭遇晴儿的思想准备,也做好了面对晴儿的同事们冷眼的准备。 出乎我的意料,到了会场,我没有看见晴儿,从我在签到处开始签到,到我进入会场,接触到的外语系的教职工们,不管是知道我身份的,还是不知道我身份的,对我都是笑脸相迎,知道我身份的热情似乎更多一点。 我不安的心逐渐安静下来,看来晴儿的同事们都不知道我和晴儿分手的事。,我不知道晴儿是怎样将此事隐瞒住的,她自杀未遂的事又是否在系里掀起惊涛骇浪。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似乎知道我会疑问晴儿为什么不在,兰姐一会儿亲昵地坐在我身边,悄声告诉我:“晴儿今天今天来例假,肚子疼得厉害,还是我替她请的假,她在宿舍休息呢,你要不要一会去看看?” 至此,我确信,没有人知道我和晴儿分手的事,兰姐也不知道。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兰姐,我现在正在工作,脱不开身……” “哦……对,对,工作重要……”兰姐笑了笑:“早就听说你事业心特强,今儿个一见,果然是啊……” 我笑了笑,没做声。 “对了,我那老同学柳月,听说高升了,是不是?”兰姐问我说:“大家平时各忙各的,很久不联系了……” “是的,你说柳主任啊,是我的老主任,调到省委宣传部去了,刚办的调动手续。”我平静地说着,心里却十分紧张,我很希望兰姐永远也不要和她的老同学发生联系。 “好,这家伙好厉害,高升了也不请客……”兰姐嘟哝道:“柳月上大学的时候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学习很刻苦,也很能吃苦,年年都得一等奖学金……” 我对兰姐谈起柳月的大学时代很感兴趣,很希望兰姐能多说一点。但是,兰姐刚说了这么一句,就被人叫走了,有事情忙。 我很遗憾,又很安慰,原来柳月在大学里这么优秀。 108 河边的晴儿 庆祝活动很快开始,各项发言议程陆续进行,宣布祝贺单位名单、回顾、展望、领导重要讲话、来宾致辞……冗长而枯燥,我对此已经习惯了,这些东西我都不需要,我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份市领导讲话,而这讲话里面我也许只会选择那么几句写进稿子。 在党委机关报的老总和编辑们眼里,副市长之流参加的活动,从党报新闻新的视角看,属于可报可不报的范畴,报也就是发一个简讯或者豆腐块的短消息而已,只有市委常委们参加的活动才会给予篇幅和版面,这也是党报政治性的一个体现。 我本想选择拿到材料就溜之大吉,但看到周围的人对我的气氛比较和谐,没有出现我原来预想的冷遇和尴尬,再说,要悄悄走,交通也不方便。这江海大学在郊外,要走半天才能到公交车站。 活动至少要2个小时才能结束,我没那份耐心坐在会场里煎熬。于是,我无聊地从会场里溜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兰姐看见了,她冲我微微一笑,或许她以为我去晴儿宿舍找晴儿去了。 我当然不可能去晴儿宿舍,我没那份勇气和胆量。我出了学校后门,沿着那条熟悉的小路,穿过一片茂密的白杨林,踩着松软金黄的落叶,走到学校后院的小河边。 弯弯的小河静静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河中央的芦苇荡里传来小鸟的欢叫,身后的白杨林传来秋风扫落叶的声音…… 这里是我大学时代和晴儿经常一起玩耍、散步的地方,4年的时光里,我们经常安静地坐在小河边的那块大石头上,偎依在一起,看着清清的河水,叙说着各种有趣的故事,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我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为什么又来到这个地方,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引导我来到这里,走到河边的那块大石头前。 当我蓦然看到大石头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时,我突然惊厥了,我分明看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晴儿的身影,她正背对我,安静地坐在那块大石头上,一如4年里的那种姿态,只是身旁少了一个我。 我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使劲摇摇脑袋,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确实是晴儿! 晴儿的身形明显消瘦了,显得很柔弱,熟悉的马尾巴头发不见了,代之的是一头齐耳短发,此刻,她正手托着腮帮,弯曲着膝盖,怔怔地看着小河发呆…… 我的心里一阵狂跳,我不知道是该进还是退,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和晴儿打招呼…… 我就愣愣地站在那里,愣愣地从后侧面看着晴儿发呆,我距离晴儿不到10米的距离。 周围一片寂静,微风吹过晴儿的短发,晴儿用手轻轻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时间仿佛停滞。 109 祭奠 我就这么傻傻地呆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晴儿的侧影和背影,看着晴儿苍白的面颊和消瘦的身躯。 直到远处传来老三呼唤晴儿的声音。 “晴儿——”在我的背后,远处,传来老三气喘吁吁的呼唤声,穿过秋日的白杨林,钻进我的耳朵。 晴儿听见老三的喊声,站起来,然后慢慢转过身—— 自然,晴儿就看见了我,而我,这会已经无处躲藏。 看见晴儿,看到晴儿的脸庞和眼神,我心中大骇,狂跳不已,这些日子不见,晴儿的面容显得无比憔悴,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哀愁和悲楚。 看见我,晴儿很惊异,几乎是有些惊吓,身体明显地晃动了一下,暗淡的眼神里突然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嘴角不由自主在颤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晴儿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么僵住了,晴儿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胸口在不停起伏。 彼此沉默的瞬间,老三奔到,看到我,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江大记者,是来参加外语系系庆采访的吧,不好好采访,跑到这里来干嘛?” 老三的口气里充满了嘲弄和厌恶。 我表情僵硬,没有说话,勉强苦笑了一下,算是答复。 老三冷蔑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晴儿跟前:“晴儿,我到你宿舍找不到你,知道你肯定又到这里来了……走吧,该回去吃药了……” 说着,老三拉着晴儿的胳膊就走。 晴儿没有说话,在老三的拉动下机械地迈开脚步,从我的跟前擦肩而过,眼睛一直默默地看着我…… 在晴儿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分明听到了晴儿急促的呼吸声,我甚至听见了晴儿心里的哭泣…… 我僵立在原地,没有回头,听着晴儿和老三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白杨林间的小道里,远处隐约传来老三和晴儿说话的声音:“晴儿,不要搭理他,不要再看他了,这是个畜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 我猜得到,晴儿一定还在边被老三拉着走边执拗地回头注视着我。 当老三和晴儿的声音完全消失,当周围只有河中央芦苇荡里小鸟的叫声,还有树叶在秋风下飒飒落地的声音,我的内心一阵潮涌,一串心悸,一片空白…… 我站立在那块大石头旁,心里阵阵苍凉和寂寥……突然,我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大石头前,直直地,僵硬地跪着,任膝盖下尖硬的砾石刺痛我的肌肉和神经。 我不知道,我是在跪别过去的7年,还是在祭奠逝去的青春和爱情。 此刻,我的心依然跳动,但我的灵魂已经消逝,消逝在无边的茫然和执着里。 我又一次感知到自己在无耻和卑鄙中死去…… 作者题外话:告大家:第二卷连载完毕,下午开始上传第三卷,欢迎多留言,提出宝贵意见。 还有:没有收藏的同志们抓紧收藏,本书推荐结束后,再找到本书就不容易了。收藏很简单,点击页面简介右边三个小橙色柱子中间那个...... 再有:关于更新,每日必更,一般为1-2更。 110 关键时刻 自从那次采访之后,我没有再见到晴儿,包括老三。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推辞到江海大学的采访任务,找一切借口拒绝参加宿舍死党们的聚会。 我变得更加沉默,更加寡言,除了每日里埋头工作,就是回到我的狗窝里去思念、回味柳月。 柳月虽然让我搬到她宿舍去住,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搬,我还是保持着以往的习惯,晚饭后在那里静静坐,静静听邓丽君凄婉的《恰似你的温柔》,静静地回想和柳月的点点滴滴,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回到我的宿舍。 我的内心里一直在拒绝去柳月的宿舍里住,似乎预示了后来发生的事情。 柳月和我依旧保持着正常的通信来往和bb机信息传送,偶尔打一个电话。 我又一次提出要到省城去看柳月,我受不住生理和心理的煎熬。 我的要求遭到了柳月电话、bb机和通信的三重婉拒,柳月告诉我,她现在正在一个关键的时期,在一个重要的阶段,目前她的精力都放在了那上面,无暇去考虑个人私情,无心去享受男女的欢愉,待到合适的时候,她会通知我去省城的。 于是,我不再提这事,我和柳月在一起,总是随时感觉到自己的被动和稚嫩。 我不知道柳月的这个关键时期是做什么的,要让她如此的重视,她不说,我也不想问。 柳月仿佛知道了我心中的失望和不快,在一次通话中笑嘻嘻地告诉我:“阿峰,我现在需要的是努力好好工作,努力展现我的能力和才华……你也一样,不要沉湎于儿女私情,爱情应该成为事业的助推器,催化剂,而不应该玩物丧志……” 我随口答应着柳月:“姐,我知道的。” “知道吗,阿峰,每当我想起你,我心里就充满了欢乐,我工作起来就特别有精神,对未来,我就充满了信心……” “me too!”我回答到,尽力装出轻松的样子。 “你很聪明,也很机灵,你只要好好做,以后你会比我做的更好,”柳月语重心长地说:“在单位里混,在政场里混,三分做事,七分做人,工作再好,不会做人,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要善于观察,善于思考,善于归纳,善于揣摩领导意图,善于团结大多数,灵巧处世,灵活做事……” 像每一次打电话一样,柳月又开始给我灌输这些道理:“……必须把会做人放在首位,然后才是会做事。这里说的做人,就是处关系,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网中,成为这个网的一部分。记住,现在说谁工作能力强,一般指的不是他做事能力强,而是指做人能力强……” 我认真地听着,默默地记着。 111 那个冬天特别冷 除了在电话上,柳月也会经常在来信中和我谈起很多观点和见解: “……阿峰,记住,不要执着追求真理,不要固执地去探询事物的本来面目,把探索真理这类事情让研究人员去做吧,这是他们的事情。要牢牢记住这样的信条:对自己有利的,就是自己要去做的,有用即真理,但是,一定不要违背了做人的基本准则,不要昧着自己的良心,不要伤害无辜......这是一个互相矛盾的事情,就看你如何去把握……” “……阿峰,在政场混,不但要学会逢场作戏,更要善于逢场作戏,要把逢场作戏当成一个习惯,说到自己也相信的程度。妓 女和从政是最相似的职业,只不过妓 女出卖的是身,从政出卖的是心。记住,从政以后你的嘴不仅仅属于你自己的,说什么要根据需要,还要保持道德的基准线……” “……混政场的目的是什么?是利益,要学会合理攫取各种利益,不但要把攫取利益作为混政场的目的,而且要作为明确的目的。你的领导提拔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的下属服从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你周围的同僚朋友关照你,是因为你能给他带来利益……阿峰,你自己可以不要利益,但别人的你必须给……” “……还有,要经常由衷地赞美领导,赞美是一种高级艺术,千万不要以为赞美领导只要豁出脸皮就行,要赞得有水平,有尊严……豁得出去的女人多了,可傍上大款的或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是极少数,大部分还是做了低层的三陪小姐,这和赞美领导是一样的道理,有的人会赞美,领导会高兴,有的人不会赞美,领导自己都觉得肉麻恶心......在人治的社会里,上级的赏识是升官的极为重要的途径……” “……我们的社会无论外表怎样变化,其实质都是农民社会,谁迎合了农民谁就会成功。我们周围的人无论外表是什么,骨子里都是农民。农民的特点是目光短浅,注重眼前利益。所以你做事的方式方法必须让自己在需要的时候具有农民特点,要适应他们的短期效益,要适应他们的鼠目寸光,把自己快速融入你需要的那个群体……但是,阿峰,你自己在心里一定要把眼光放长远,要有一个真实的尺度,要准确衡量好自己,这就是一个做事和做人的问题……” …… 柳月说的这些正是当时的我所急需要填充的知识,对我后来的成长起到了无比重要的作用,成为指导我行为的思想指南,以至于直到现在,当初的很多话我都还牢记在心中,仿佛就是昨天的话语。 我深深地理解柳月对我的良苦用心。 柳月和我的通信也变得固定起来,每到周三,我总是能收到柳月的来信,我呢,也会在周四准时给她把信寄出。 我强行压制住内心对晴儿的不安和愧疚,保持着和柳月的炽热交往,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在一天天醇厚浓密起来,一天天沉厚弥重起来。 我的心中开始对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勾画,我努力想把和晴儿的过去从记忆中抹去。 秋天过去了,冬天来临了。 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 在这个冬季的一天,我请假回到我的老家探亲,看望我的爹娘。 112 见爹娘 “你和许晴不是说好秋天就要定亲的吗,这都到冬天了,怎么还木动静?”这是我回到家里在火盆边坐下后,娘说的第一句话。那会,娘正在堂屋里和面包饺子给我吃。 “这么好的姑娘,这么好的闺女,俺看还是早定亲,早娶过来,安稳,省得让别人打主意给拐跑了……”爹坐在堂屋里的火盆旁边,抽着老旱烟袋,闷声说道。 “秋天的时候,你爹把咱家的猪都卖了,就是攒钱给你定亲用的,这都压箱底压到冬天了,不能再拖了,俺看年前这事得办了……”娘边揉面边看着我:“宝儿啊,你说呢?” 我的小名叫宝宝,我是老江家的单传,老爹老娘对我寄予了无比的厚望。 我没有回答,从挎包里摸出几条石林烟,这是当年中级干部才能享用的东西,我采访经常收受这玩意儿。 我把烟放到八仙桌上:“爹,以后别抽老旱烟了,伤身体,危害健康,抽这烟吧,抽完了,我再给您弄……” “这烟多少钱一盒?”爹瞟了一眼。 “4块!” “哎呀呀——”爹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惊讶声:“这么贵,4块啊,一条就是40块,得买多少粮食啊……爹可不敢抽这么贵的东西,回头让你娘拿了去镇上你二姨家开的小卖店里代卖,还能换不少钱呢……” 爹娘是典型的中国式农民,勤劳勤俭、艰苦朴素是老本色。 我没做声,坐在火盆旁边伸出手来烤火。 “宝儿,娘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木答复呢?”娘继续揉面,看着我。 “就是,先说正事要紧,”爹将烟锅在火盆沿上磕了几下,也抬头看着我:“你和许晴,你们俩孩子到底是咋想的,俺知道你们这年轻人思想先进,可这年龄不等人,你们俩年龄都不小了,爹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去打酱油了……” “嗯……知道了……”我变用树枝拨拉火盆里的火,边瓮声瓮气答了一句。 屋外,寒风呼啸,北风凛冽,山沟里的风发出阵阵怪吼…… 我抬头看了看屋外,站起来:“娘,外面下雪了……” 爹和娘随意看了看门外,院子里开始飘起鹅毛大雪,在寒风的裹挟下钻进墙角。 “今年的第一场雪,这雪有下头,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我开始转移话题。 “宝儿,先不说这个,将忙(刚才)娘说的事你觉得咋样?你个许晴商议一下,年前咱把亲定了,行不?”娘不和我讨论明年的收成,固执地要和我商议今年的定亲。 “就是,先说这个,定下来,爹娘心里也好有个底,有个盼头,”爹说:“你娘天天念叨许晴,这女娃子真是万一挑一啊,咱祖上积德,能让你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我的心一个劲儿往下沉,我知道躲不过去了,回避不了了。 113 你们咋了 “爹,娘,我和晴儿……”我沉默了一会,终于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我的亲爹亲娘,开口了。 “你们咋了?”爹坐在火盆前抬起头,娘停止了手里的活。 “我……我们……”我唯唯诺诺了一会:“我们……” “你们到底是个啥子啊,说啊!”爹急了,两眼瞪着我。 “别着急,宝儿,慢慢说,慢慢说给娘听,你们咋了?”娘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们散了——”我终于吐出了这四个字,地下脑袋,手里的柴棒机械地在火盆里拨弄着。 “啊——啥——什么!?”爹呆了。 “你——你——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娘木听清!”娘的身体又摇晃了两下。 “我……我和许晴分手了,我们俩算完了!”我又说了一遍。 “咋了?为啥?”爹看着我。 “什么?许晴不跟你了?媳妇跑了?”娘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板凳上,声音颤抖:“是……是许晴嫌咱家穷?还是嫌你人才不够?” 做娘的考虑事情的出发点总是从维护自己孩子的利益来开头。 我摇摇头,神情沮丧地低头不语。 “宝儿,你——是不是你嫌弃人家,不要人家了?”爹瞪着我:“许晴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没——没有,许晴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我……是我……” “你——是你什么!”爹的口气有些火了。 “我……是我和别的女人好了,我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怪许晴,是我不好!”我抬起头。 “什么!”爹发出一声怒吼:“你这个孽子,你——你不要人家许晴了!?” “俺的天!俺的儿!你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啊!许晴这么好的闺女打着灯笼难找,人家愿意跟着咱是咱老江家的福分,你,你竟然不要人家了,你,你这是要作死哇……”娘伸出手指狠狠戳着我的脑袋。 我埋头不语,任爹娘指责叱骂。 “说,你,你又找了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能比得上许晴?”娘问我。 “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反正是我喜欢的,我喜欢她,我离不开她,她也喜欢我……”我倔强地说着。 “她多大了?”娘又问,眼睛里充满了哀愁和无奈。 “34,比我大一旬!”我心一横,咬咬牙,说了出来。 “什么!!!”爹娘一起惊呆了:“34!!!!” “是的,”我重复了一遍:“和我一个属相,比我大一旬!” 爹和娘都呆住了,震惊了,竟然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风雪吼叫声。 我决定趁热打铁,说了一通柳月的优点和好处,大大夸赞了柳月一番,同时,灵机一动,指着八仙桌上的石林烟说:“这是她专门让我捎给爹抽的,特意去商场买的!” 114 把晴儿带回来 我刚说完,爹就抬起头,眼睛里*,一把抓起那几条烟,直接就扔进了火盆…… 顿时,火盆里窜起一米多高的火苗,石林烟瞬间化为乌有。 接着,爹猛地站起来,摸起娘刚才用的擀面杖,冲我就打过来:“你个孽子,我打死你个孽子,俺江家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个败类,俺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我不做声,把脑袋一抱,任凭爹的棍棒落在我的背上…… 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抚脚大哭…… 爹狠狠地在我身上打着…… 我咬紧牙根,不吭声,也不躲闪,就让爹打…… 娘嚎啕大哭了一阵,又站起来,扑到我身上,护着我,不让爹再打我,边冲爹哭喊:“别打了,你老江家就这一个男丁,打死了,谁给你传后……” 爹也打累了,气的扔下擀面杖,坐在凳子上直喘粗气。 娘抱着我热泪滚滚:“宝儿啊,俺的儿啊,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啊,被妖精缠身了啊……明儿个娘带你去村里找张半仙看看,驱魔……” “娘,我没有中邪,也没有被妖精缠身,她也不是妖精,我就是喜欢她,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我执拗地说着:“我就是要娶她,和她结婚!” “你这个混蛋,你是给老子找儿媳妇还是找大妹妹,老子才比她大十岁……你这个畜生……”爹怒吼着,又摸起了擀面杖:“今天我打死你这个孽子!” 娘吓得赶紧又扑到我身上护住我,边冲爹喊:“你个老不死的,你还真要打死宝儿啊,打死了,看谁给你送终……” 爹气的两眼*,好像要把我吃掉,一会,将擀面杖一仍,进了里屋,一头栽倒在床上。 堂屋里剩下我和娘,娘抱着我伤心欲绝。 我给娘捶着背,心如刀绞,却又无比执拗。 第二天,风停了,雪停了,外面一片白茫茫,山川大地,银装素裹。 我无心看风景,爹气病了,躺在床上没有起床。 娘挣扎着下床,去村里找郎中抓了草药,给爹熬药。 我要回去了,我只请了2天的假在家只能呆一天。 临走前,娘将煎好的中药倒在碗里,端给我:“宝儿,给你爹送去!” 我默默端起中药,走到爹的窗前:“爹,您喝药!” 爹睁开眼,注视着我,眼角突然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我也流泪了,无声地流泪。 爹坐起来,接过中药,一口气喝光,然后用袄袖擦擦眼角,口气变得十分严厉:“你下次回家,把许晴给我带回来,不然,永远不许再进这个家门!” 我的心里剧烈抽搐,无声的泪再次喷涌而出,默然转身出了里屋。 我再一次拒绝了娘要带我去驱魔的要求,辞别满怀哀愁的爹娘,走在初冬的雪地,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到江海。 115 上层路线 这个冬季寒冷而漫长,我的心也在冰冻和复苏之间起起落落。 柳月在来信中终于告诉我,她最近一直的心思都在很快就要开始的人事调整上。部里这次拿出10多个副处的职位进行公开答辩,竞聘上岗。宣传处空出一个副处长的名额,部里好几个人都在瞄着这个职位。 柳月也符合上岗竞聘的条件。但是因为她来的时间太短,在人脉上占了劣势,还有,在工作的熟悉程度和能力上,也还有一定的距离。 所以,柳月最近一直在努力工作,努力更好地熟悉业务,努力和部里的同事们融洽关系,努力做好自己的竞争答辩方案。 “人生的机遇很难得,失去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来,事事我皆努力,成败不必在我,去做了,去努力了,实现不了,也没有遗憾……人生就是奋斗,为了理想、事业和爱情……”柳月在信中这样告诉我。 我很受鼓舞,柳月是我生命中的灯塔,指引找我前进的方向;柳月是我事业中的导师,引导我在正确的方向上奋勇向前;柳月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和不竭动力,鼓舞着我不知疲倦地为理想而奋斗! 在来信中,柳月还告诉我一件事情,自从上次张处长来江海和马书记吃饭,认识了梅玲之后,梅玲就和张处长建立了联系。张处长好像对梅玲很感兴趣,言辞之间颇多赞美,说梅玲公关能力很强,做事情很泼辣,很有闯劲,善于协调……等等。梅玲在最近还去过几次西京,和张处长吃过几次饭。当然,柳月没有参加,这事是张处长后来在谈话中无意说出来的。 我看了没有什么感觉,张处长是省里的新闻处长,梅玲是市里的小科级干部,又不会写文章,她巴结张处长、张处长赏识她,能又什么用呢?柳月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或许就是随便当个话头说说而已吧。 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觉得梅玲也就是喜欢虚荣,喜欢结交上层人士而已。直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才领悟到梅玲的良苦用心。 “梅玲不是一般的女人,路子很野,心也很野,做事很随便,善于走上层路线,你一定不要得罪她,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还有,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一定……”柳月在一次电话中又叮嘱我。 柳月这些话向我说过很多次,我耳朵都听腻了,虽然每次都答应着,但渐渐产生了一种想法,虽然柳月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梅玲对我好像还没有什么坏意,每次见了我都很友好亲热,再说,我和梅玲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柳月这么说,除了正常的理由,或许也有女人的小心眼在里面吧,或许担心梅玲勾引我吧。 当然,这些想法我不能对柳月说,我漫不经心地答应着,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 116 农家菜和海味 这天下午快到下班时分,采访回来,把稿子交给刘飞,回到办公室,只有陈静自己在。 我刚坐下,陈静就开始纠缠我:“江峰,你答应请我吃饭的,还没兑现呢?” 我想起来,陈静的飞利浦剃须刀人情还没偿还,她还一直挂念着呢! “行,你说,想吃什么,想到哪里吃,我请客!”我边收拾办公桌上零散的文件,边对陈静说。 陈静走过来,站在我办公桌对面,隔着桌子看着我,边帮我收拾东西:“随你,只要和你一起,到哪里,吃什么,都乐意,都可以。” 陈静这话显然是一语双关。 我避开陈静火热而多情的目光:“要不,咱们去吃农家菜?” 我知道江边有一个农家菜馆,氛围很好,菜也很绿色天然。 “行,木问题,俺说了,只要跟着你,去哪都行!”陈静的声音变得温柔而活泼。 “咱们骑自行车去吧,那边比较偏僻,回来是打不到出租车的,再说,也不远……”我说。 “行,木问题!”陈静爽快地说。 然后,我们关门,下班。 经过刘飞办公室的时候,门开着,刘飞正扭头向外看。 “刘主任,下班了!”我打了一声招呼,先走,陈静跟在我后面。 “喂,陈静!”刘飞喊陈静。 “干嘛?”陈静停下来,我没有停下,但是放缓了脚步。 “下班后我请你吃饭吧,去吃海鲜!”刘飞说。 “谢谢刘主任,我最讨厌吃海鲜了,你自己去吧!”陈静说完,就下楼,跟在我后面。 “刘主任难得礼贤下士,请部下吃饭,还是海鲜,多好啊,要不,咱们改日再吃农家菜?”我边下楼边扭头对陈静说。 “你少罗嗦,不许变卦,我就喜欢吃你这个农家菜,就是不喜欢吃刘飞那个海味!”陈静跟在我后面,冲我屁股踢了一脚:“不该你操心的,你少掺和!” 我没再说话,就直接下楼,到院子里推自行车。 我先推车,在大门口等陈静。 “哎呀,我的自行车没气了,”陈静走过来,狡黠的目光看着我:“你带我,我坐你车去!” 没办法,我只能答应。 陈静喜滋滋地一下子跳到我的车后座,右手自然地揽到我的腰:“行了,出发吧!” 我深呼一口气,在蹬自行车前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柳月办公室,不,现在是刘飞办公室的窗户。 果然,我看到,刘飞正站在窗前眺望。 我知道刘飞的心里一定很不舒服,很不高兴,我甚至看到刘飞眼里喷出的火焰。 我的心一沉,像逃跑一般,脚下一用力,自行车飞速驶出了报社院子。 117 陈静的手 自行车突然加速,陈静在后面揽我腰的手也一用力,几乎等于半抱着我的腰了,边说:“哎哟——吓我一跳,这么急干吗啊,小伙子,抢媳妇啊……嘻嘻……” 我苦笑一下,没回答,感觉离开刘飞的视线了,开始放缓了速度。 外面天气很冷,陈静出来的时候忘记戴手套,一会就在后面直叫冷,说:“好冷啊,我的手都快冻僵了……” 我没有作声,只顾蹬自行车。 以往的冬天,我骑自行车带着晴儿的时候,晴儿都是把手伸进我上衣外套里面,隔着毛衣,揽住我的腰。 可是,那都是过去了,陈静不是晴儿,再说,晴儿现在已经和我不在一起。 虽然我很同情陈静的状况,但是,我没法去帮她,只能说:“我快点骑,很快就到了。” “不行了,再冻一会就冻掉了,”陈静不由分说,把手伸进了我棉袄里面,隔着毛衣,搂住我的腰:“借借光,用你炽热的体温温暖我冰冷而渴望的小手吧……” 我无言,只能默认,因为外面确实很冷,干冷的寒风吹得我脸颊的皮肤发疼,更别说一个女孩子的手了。 我感觉到陈静的小手在我腰间肚皮的位置不安分地倒腾着:“哎呀——真暖和,好温暖啊,从手里暖到心里……谢谢江大记者,又做车夫又做暖火盆……” 我不理会陈静在后面的调侃,只顾卖力蹬自行车。 一会,我突然感觉身体左侧的腰间又多了一只手,陈静把左手也伸进来了,贴紧我的毛衣:“好事做到底,俺这只手也冻得不行了,左右开弓,同时温暖一下吧……” 这样,就等于陈静的两手都在我腰间,呈半抱的状态,而且,陈静这么一抱,她的身体和脸也自然贴到了我的后背上。 我的心里暗暗叫苦,这丫头把我暗算了,中计了。 然后,陈静坐在后面老实了,不再折腾,搂住我的腰,在我衣服里面的两只小手也不乱动弹了,只是隔着毛衣紧贴着我的身体。 我感觉到了陈静两只手的温度和力度,感觉到了陈静的身体在后面的依靠和体贴。 我心里觉得很糟糕,刘飞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我可不想得罪我年轻的刘主任。还有,可别在大街上遇到单位的熟人,不然,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遇到红灯。 我刚停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左边,车窗摇下来:“喂——江峰,干嘛去?” 我扭头一看,车窗里露出的是梅玲那张白皙妩媚的脸。 118 炉火正旺 我心里那个窝囊,真他妈倒霉,越怕遇到熟人,却偏偏遇到梅玲。 我刚要说话,坐在后面的陈静先发话了:“哎哟——梅姐啊,我和江峰要一起去吃晚饭呢,农家菜馆,打打牙祭,你干嘛呢?” 陈静说话的时候,两只手都放在我棉衣里面的腰间,身体依然贴紧我的后背,口气显得很随意和放松。 “哦……”梅玲看到了我后面的陈静,也显然看到了陈静的手和身体的位置,笑了:“我去赶一个饭局,呵呵……那……你们去吧……” 边说,梅玲边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摇上了车窗。 绿灯亮了,梅玲乘坐的小轿车疾驶而去,我和陈静也继续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江边的农家菜馆,我停住自行车:“可到了,下车!” 陈静恋恋不舍地将手抽出来:“哎呀——真快,还没感觉到呢,就到了……” 陈静的话里充满了留恋和遗憾。 我没有说话,将自行车放好,和陈静进了饭馆,找了一个安静的小木屋,木屋内炉火正旺,很暖和。 我们两人坐在一个小方桌前,面对面坐着。 我去点菜,回来的时候发现陈静把羽绒服脱了,只穿着一件红色的羊毛衫。 我必须得承认,陈静的身材很好,1米65以上的个头,身体很匀称,婀娜多姿,胸部很丰满,特别是穿着羊毛衫之后更加明显。 我不敢抬眼皮直看,垂下眉毛,坐下:“你不冷了?” “不冷了,这取暖炉真暖和,”陈静的脸色白里透红,笑嘻嘻地看着我:“不过,这取暖炉再暖和,也没有你的身体暖和……” 我淡淡一笑:“你这不是胡扯吗?可能吗?” “真的,小江同志,”陈静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这取暖炉啊,只能温暖我的身体,而你的身体呢,却能温暖我的心……” 我又笑了:“文人骚客的小资情调,你啊,就发酸去吧……好了,美女,喝什么酒?” “你喝什么酒?” “我喝白酒!” “我也喝白酒,你喝什么牌子的?” “二锅头!” “我也一样,我也喝二锅头!”陈静毫不示弱。 于是,我要了两个小瓶二锅头,北京红星二锅头。 菜很快上来,我们都不喜欢用酒杯,就直接对着瓶口喝白酒。 我和陈静你一口我一口,边吃边喝边聊,我的身体也很快暖和起来,脱了外套。 119 所谓文人 “江峰,你刚才说我是文人,我得给你纠正一下,”陈静喝了几口白酒,脸色红扑扑的,话也多起来:“其实啊,咱们做记者的,根本就算不上文人,也不配文人这个称号,真正的文人那是做学问的,搞文学创作的,高风亮节的,咱们算什么?写个新闻稿,八股文,没有任何文学滋润,高中毕业生都会……还有,这做记者的,干久了,个个都是混子,混酒场、混官场、混女人场、混权欲场……哪里像是文人呢?叫咱们文人啊,我真觉得惭愧,觉得辱没了文人的称号……” 我点点头:“陈静,你做记者时间久了,感触比我深,你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或许以后我会体会地更加深刻……” 陈静笑了:“我们女人,做个记者编辑,安静清闲,就很满足了,你们男人,有志向的男人,哪里有会甘心一辈子做记者编辑的,都是在利用做记者积累社会资源,为自己下一步的进步做跳板……” “嗯……你说的对,不过,我属于那种没有志向的男人,我觉得能做一名党报记者,已经很光宗耀祖了……”我谨慎地说道。 “哼……你刚参加工作,还很新鲜,才会这么想,你看看,出来采访的记者,都是年轻的,老的都哪里去了?”陈静看着我:“老的要么没混出来回去埋头做了编辑,要么就是跳出去混官场去了……等你新鲜劲过去了,我看啊,你的野心比谁都大……”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哪里有什么野心,我很知足的哦……” “行了,你少在我面前装!我做记者,别的能耐没练出来,这看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陈静看着我:“咱们办公室,你和刘飞,都是野心勃勃的人……” “刘主任能耐大,我不行,我还在学习呢……”我继续谦虚,边抬高刘飞:“刘主任这人文武双全,写文、管理都行,全才!” “你还别说,这刘飞啊,写东西还真有点本事,有两把刷子,这管理,刚主持工作,还没感觉出来,不过,他最厉害的不在于业务,而在于为人处事,这家伙玩人,很有一手的,你看他那小眼睛,整天滴溜溜的藏在眼镜片后面,就知道这家伙不善……”陈静做了一个滑稽的动作,两个手指指着眼睛,眼珠子滴溜溜转悠。 我不由笑起来:“陈静,我觉得刘主任这人确实有能力,而且,刘主任对你确实也很钟情,你可别眼眶子太高了……” “嗨!我说江大记者,你可真扫兴,提这干嘛啊,他对我钟情是他的事,我难道非得接受?那我还对你钟情呢,你也得接受我……”陈静半真半假地看着我。 作者题外话:同学们,抓紧收藏,本书的编辑推荐今天就木有了,担心同学们到时候看书找不到,不方便阅读。 不是在浏览器里收藏,是注册新浪账号后,收藏到书架。 120 另一面的刘飞 “晕,你干嘛对我钟情啊,我有什么好的,我和刘主任比,差远了……” “错,如果没有你,或许刘飞是我周围接触的最好的,但是,因为你的出现,刘飞就完了,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木有位置了!”陈静边说边对着瓶口又喝了一口白酒:“江峰,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打定主意要搞定你,我知道你小子在外地有女朋友,但是,我不在乎,只要你木结婚,我就有权利,我就有机会……我占尽天时地利,我就不信搞不定你小子……” 我心里觉得很感动,一个女人这么看重我,难得!不过很遗憾,我心中只有我的柳月,任何女人也无法打动我,我也不会再为任何女人而动心。 我心中对柳月的爱意坚如磐石。 “可是,陈静,我的心中已经有人了,不论时间、空间如何转换,我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变的,我只会爱我心中的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改变!”我认真地对陈静说。 “不错,是个情种!”陈静醉醺醺地冲我竖起大拇指:“你越这么说,本小姐越喜欢你,你就越值得我去追,我就不信,我追不到你……” 我无语,摇摇头,微笑了下,给陈静夹菜。 “唉——其实啊,这刘飞是个从政的料,你别看他天天坐办公室里板板正正的,这家伙的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他结交的官场的大人物不少……”陈静又说:“他根本就不是真正想做业务的人,他只是把做新闻业务作为一块跳板,往上爬的跳板而已,我对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整天和梅玲搅合在一起,见了梅玲,就像是见了姑奶奶一样,怕的要命……柳主任在的时候,他就和梅玲走得很近,背后没有少捣鼓柳主任,有的事情柳主任都知道的,只不过柳主任以大局为重,呵呵一笑,装作不知罢了……” 陈静这话引起了我的高度关注,我凝神看着陈静:“刘飞不是柳主任带出来的吗,他会在背后捣鼓柳主任?” “是柳主任带出来的不错,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徒弟都忠于师傅的,卖师求荣的事情自古就有,当今更不稀奇……梅玲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她处处都要和柳主任比,入党、提拔、评先、外出考察……反正只要是出风头的好事,她都得压住柳主任,幸亏柳主任脾气好,容量大,从不计较这些,和她在面子上一直保持着和睦的关系……”陈静边说边哈哈笑起来:“这次柳主任调到省里去,梅玲肯定是气死了,她除了那身体、那张嘴,别的没什么资本,又不会采访不会写稿,自然是比不上柳主任了……想一想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畅快,就替柳主任高兴……” 我听了心里也很高兴,不由地也呵呵笑起来。 121 大小通吃 “我看你虽然跟柳主任时间不长,但是还是和柳主任感情挺深的,而且,柳主任对你也特好,很照顾你,”陈静笑着看我:“我们都是跟过柳主任的,还从来没见柳主任对我们像对你那么上心过,我们私下都很嫉妒呢,说柳主任偏心……”陈静说。 我笑了:“呵呵……我是关门弟子,自然要多照顾了,这很正常,就好像家里的孩子,老小总是多一点父母的疼爱的……” “嗯……有道理,你可别像刘飞啊,当面毕恭毕敬,背后出卖师傅,刘飞这么做,其实很伤柳主任的心的,柳主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背后一定很难过,柳主任其实心里很苦……”陈静出神地说道:“柳主任不但是我们的好姐姐,好领导,还是我们的好生活引路人,好人生向导……” 我的心中激情澎湃:“陈静,你说的很好,柳主任是我们的好姐姐,生活道路的引路人,人生道路的好向导……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柳主任,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做卖师求荣的事情!” 陈静笑了:“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对柳主任是有感情的,就像我对柳主任一样,有着深厚的感情……我知道你是一个重义气的人,一个人品不错的人!” 我也笑了,和陈静继续喝酒。 酒足饭饱,我带着陈静回去。 外面又飘起了大雪,纷纷扬扬,静静地、无声的落在地上,落在我和陈静的身上。 我小心翼翼地骑着自行车,陈静的手又伸到了我的腰间,隔着羊毛衫揽着我。 我没有说什么,只希望赶快回到报社。 我知道,有柳月在,我不会和任何女人有任何事情,任何女人也不会打动我的心。 我不想伤害陈静,但是,我绝对不会给予陈静任何承诺。 到了报社,陈静直接回了宿舍,我放下自行车,抖落身上的雪,想到柳月的宿舍去呆一会。 我刚走出报社大门,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了梅玲,她赶饭局回来了。 “梅主任回来了!”我礼貌地打个招呼。 梅玲显然是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走近我,嘴里喷出一股酒气:“哟——小白脸,回来了……看不出,你这小子真有一手,大小通吃哟……” 说着,梅玲突然快速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 我的心猛地一跳,梅玲的话里别有用意,很明显,是在说我和柳月。 “梅主任说的话我听不懂呵……我今晚是请陈静吃饭的,老早就答应请她吃饭的……梅主任您喝多了,早就休息吧……”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身体快速移动,走了远去。 我飞快地远离了梅玲,背后传来她训斥门卫的声音,不知又找到了什么借口。 我直接去了柳月的宿舍,在这大雪飘飘的夜里,我愈发思念我远方的女人,我的月儿。 快到柳月宿舍门口的时候,我的bb机响了,一看,是柳月:“阿峰,在哪里,呼我。——月” 作者题外话:同志们,喜欢本作品,请每日投上您宝贵的一票,让我知道你们和我在一起。 122 雪夜的思念 我疾步到了柳月的宿舍,快速回复了传呼:“我在你宿舍。——阿峰。” 然后,我静静地看着电话,等候柳月打过来,我知道柳月一定会打过来的。 果然,两分钟之后,电话响了。 我一把拿起话筒,里面传来柳月温柔似水声音:“阿峰,刚到家吗?” 柳月把这里成为家,让我心里感到很温暖,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 “是的,月儿,我刚刚进门,你在哪里呢?” “我在办公室加班,夜深人静了,办公室里只有我自己在忙碌,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柳月的声音柔柔地,又有几分沉郁:“我突然想你了,很想你……想听到你的声音……” “月儿,我也想你,这里也下雪了,鹅毛大雪,”我想起柳月孤零零一个人在办公室加班,心里一阵心疼:“要不,我明天请假去看你,陪陪你……” “乖,小男人知道心疼人了,”柳月在那边笑了,轻轻地说:“阿峰越来越像大男人了,越来越像男子汉了……不过,还是不要来的好,我最近还在忙碌,没有这个时间和心情,能听听你的声音,也就知足了……” 可怜的女人,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我一阵心酸:“月儿,注意身体,早休息,别太累了,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嗯……”柳月温顺地说着:“是啊,这身体可是一定要注意保养的,不然,老得更快了,就更配不上阿峰了,呵呵……”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要你保养好身体,”我急忙解释:“月儿,你就是个老黄脸婆,我也爱你的,我爱的是你的心,而不仅仅是你的身体……” “我明白的,我刚才是在开玩笑,逗逗你……”柳月听了我的话,显然很开心,笑了一会,然后又说:“阿峰,明天,拜托你帮我办点事。” “什么事?你说。” “明天,是妮妮的生日,我回不去……我很久不见妮妮了,我好想她,我好想我的女儿……”柳月在那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明天,我想让你代我去看她,祝福她生日快乐……说妈妈很想妮妮,很爱很爱妮妮……” 柳月的声音里充满了哭泣,我的心里也阵阵酸楚。 “行,我明天去办,你放心吧。”我语气平静地对柳月说。 接着,柳月告诉了我宋明正的家庭住址,我找笔记了下来。 第二天是周末,中午,我去商场里买了一个大大的布娃娃,包装好,然后去了宋明正家,去看妮妮。 123 妮妮的生日 宋明正家在市儿童医院后面的一个院子里,这里是卫生局的家属院,穿过一个小巷子,前面豁然开朗,一个城市中的花园,很宽敞,前面一排2层的别墅,后面是宿舍楼。别墅前面,是一个长方形的花池,被白雪遮盖,显得很是美丽而安静。 我知道前面的一排小楼是局长们的,后面的宿舍楼是职工住的。 按照柳月给我的地址,我来到最东头的那个别墅门前,按响了门铃。 一会有人来开门,是保姆。 保姆小姑娘还认得我,见我手里抱着大布娃娃,很友好地笑了:“请进吧!大哥哥!” 我笑笑,跟着保姆穿过院子,在房门的台阶上使劲跺了跺脚上的雪,然后进去。 房间里热气融融,喜气洋洋,彩球涌动,宋明正和女主人正围坐在餐桌前,两人中间坐着郁郁不乐的妮妮,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一场家庭生日午宴即将开始。 见到我,宋明正有些意外,女主人不动声色,妮妮却噌地跑过来,边叫:“我妈妈让大哥哥给我送生日礼物来啦……” 说着,妮妮跑到我跟前,抬眼看着我,手指头放在嘴里:“大哥哥好,这布娃娃是妈妈给我的吗?” 我心里一阵感动,一阵酸意,先是冲宋明正和女主人点头笑了下,然后弯腰拍拍妮妮红红的的脸蛋:“是啊,妮妮,这是你妈妈让我给你带来的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妈妈说,她很爱很爱妮妮……” “谢谢大哥哥……”妮妮一声欢呼,把大娃娃接过去,搂在怀里,将脸蛋贴在布娃娃的脸上,亲昵而入神地喃喃自语:“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孩子像块宝……妈妈,你在哪儿呢……” 我的心里很难受,嘴唇使劲抿了一下,不敢再看这摧人的一幕,直起身,对宋明正和女主人微笑着说了一句:“打扰你们了,她妈妈在外忙碌,不能回来,托我捎带过来。” 宋明正和女主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笑着站起来:“谢谢你,谢谢你专门跑这么一趟,请坐吧!” 女主人也冲我友善地点点头,然后弯腰去抱妮妮:“妮妮,咱们先吃蛋糕再玩好不好,小妈切蛋糕给你吃……” “不,我要先抱妈妈给我的大娃娃……”妮妮毫不领情,一扭身挣脱,抱着大娃娃噔噔上楼,去了楼上的房间。 女主人冲我抱歉地点点头,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看得出,妮妮在这个家里还是很有地位的。 124 切入主题 女主人对妮妮的友善和亲爱让我心里有些安慰,看样子妮妮在小妈手里没有得到冷落。 宋明正看到我的眼神一直跟着妮妮,还有她的小妈,说了一句:“小妈很疼妮妮的,像对自己亲生的女儿一样……你转告柳月,让她放心,妮妮生活地很快乐……” 我听了如释重负,抬头冲宋明正笑了下:“宋局长,我不坐了,打扰你们的家宴,不好意思,我走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等,我送下你!”宋明正急忙穿上外套,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从宋明正穿外套和出来送我的行为,我知道他想和单独谈谈,虽然我不知道他想谈什么内容。 我没有拒绝,出了院门之后,我放缓了脚步,走到那花池的对过,等宋明正跟过来。 宋明正果然跟在我后面来了,手里拿着一盒烟,打开,递给我一颗,自己也抽出一颗,点燃,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我。 我当然不能奢望他会给我点烟,能递给我一颗烟,已经是很大的面子了。 我此刻也正想抽烟,点着后把打火机还给宋明正:“谢谢宋局长!” 今天,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宋明正眼里傲慢和敌视的眼神,或许是因为在他家的缘故吧。 宋明正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用友善的眼神看着我:“咱们见过好几次面了,你是叫江峰吧?” 既然宋明正不敌视我,我当然也不会敌视他,我笑了笑:“是的,宋局长,咱们开会还见过好几次面,上次卫生部部长来视察,就是我采访的……” 宋明正点点头:“对,不错,是的,我记得的,稿子署名就是江峰,你文字不错,写文很成熟,在江海日报上,我经常见到你的名字……” “多谢宋局长夸奖,多多批评指教!”我心里有些得意,但是我知道宋明正跟我出来,绝对不是为了夸奖我的文笔和文采。 “柳月在哪里?听说到省里去帮忙了,是不是?”果然,宋明正很快就切入主题。 “哦……她在西京,在省委宣传部,不过,现在不是帮忙,是调入,刚不久前办理的手续,已经正式调入省委宣传部了……”我不想隐瞒宋明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告诉他,我想让宋明正知道,柳月混得比他强。 “嗯……那……你……你和柳月?”宋明正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我。 125 男人的心思 “我?我们是……”我刚要说出我和柳月的关系,突然想起这是一个红线区,一个禁忌的话题,我和柳月的关系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于是,我紧急脑筋转弯:“我们是同事关系,柳主任是我的老主任,我是柳主任带的兵……” “哦……那……那你怎么……怎么会在她家里?”宋明正紧盯住我的眼睛。 “哦……宋局长多虑了,按说我可以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因为我没有义务回答,因为柳主任和你现在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为了让你心里敞亮些,我还是告诉你吧,”我抽了两口烟,伸手抓起一把雪,握成一个雪球,在手里掂量着:“柳主任调走了,她的宿舍委托我们办公室的几个同事轮流去帮忙打扫照料卫生,那天轮到我,我看电视晚了,就睡在那客厅里了……还有,正巧这两次部里的人员就我清闲,所以柳主任就抓了我的差,来看妮妮……希望你不要想多了……” 我一口一个“柳主任”,说的轻松自如,随意洒脱,漫不经心,宋明正不由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生动起来:“哦……呵呵……江记者,谢谢你了,要不,一起到屋里喝两杯酒再走?” 我觉得宋明正应该卸下了心里的包袱,虽然柳月不是自己的女人了,但是,宋明正心里一定还有柳月,不然,他不会这么着意问这个问题。 都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换位思考,可以理解,可以想象。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猜测没有错,宋明正的心里还一直深深爱着柳月。至于他和现在的妮妮的小妈为什么一直没有生孩子,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因。 “谢谢宋局长,不了,我还有事!”我对和宋明正喝酒没有什么兴趣。 “哦……那也好,改天到我们卫生局来帮忙宣传宣传啊,我们卫生系统有很多值得宣传的东西……”宋明正看我不愿意留下,又热情邀请。 我看着宋明正,听他说到工作,心里突然很同情他,这个宋明正的局长当得其实很窝囊,虽然是局长,但不是一把手,局里的一把手是党委书记。 这在政府各单位中是很少见的,局长是二把手,书记是一把手。只因为这书记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这一兼,书记就在卫生局就做了老大。 作者题外话:同学们,喜欢的话就多投票,多留言。 还有,为了方便阅读,别忘记收藏。 你们的支持是我更新的不懈动力,加油啊! 126 宋明正的尴尬 局长不硬,下面的几个规模较大的医院院长都不点他,在一次采访中,我亲眼看见人民医院那老院长,和宋明正讲话,一副老师教育学生的模样,眼里根本就没有把宋明正当顶头上司的意思。 本来卫生局对下面人民医院、中医院等的约束力就不强,这年头,医院都肥得流油,卫生局虽然是主管局,但是穷得叮当响,这些医院根本就不鸟主管局,虽然表面上是恭顺的。 再加上宋明正是秘书出身,不懂业务,跟的领导,就是那常务副市长又进去了,没有了什么靠山,自身又缺乏基层管理实践经验,自然也得不到那帮院长的尊重。而那局党委书记,是从乡镇党委书记一步步爬上来的,玩人玩权玩心眼,都有一手,关系很广,资历很厚实,说话底气很足,加上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说句话,在局里还是比较管用的。 我早就知道宋明正的尴尬处境,但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回答宋明正:“行,宋局长,只要您需要,没问题!” 然后,宋明正主动伸出手。 我也伸出手。 两个男人的手第二次握在一起,第一次是妮妮生病住院,我去探视。 我不知道宋明正对我今天说的话有几分相信,也不知道宋明正在心里对我还有几分敌视和蔑视。但是,此刻,在我的心里,宋明正对我是无所谓朋友,也无所谓敌人。 那时,我还真的没有怎么高看宋明正,觉得他的处境好尴尬,这正县级当得真他**窝囊。直到几年后,宋明正亲自把那几个不点他的院长送进监狱,独揽大权之后,我才知道宋明正的厉害,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宋明正! 和宋明正握完手,我刚要走,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妮妮稚嫩的挣扎哭喊声:“我不要大娃娃,不要小妈妈,我要妈妈,我要亲妈妈……” 我的心里一阵发酸,眼睛不由湿润,忍不住想进去抱起妮妮,告诉她:“妈妈很想妮妮,妈妈很爱妮妮,大哥哥和妈妈一样,都爱妮妮……” 可是,我看着宋明正的眼神,理智终于控制了我的感情,我知道自己不能在宋明正面前引起他的任何怀疑,我可以不在乎我和柳月的关系大白于天下,但是柳月在乎,我必须为柳月负责。 于是,我冲宋明正微微一笑,使劲咬咬牙,转身离去。 走远了,妮妮哭喊的声音还一直我耳边萦绕…… 回宿舍的路上,我接到了陈静的传呼:速回报社,你父母来了。 127 爹娘在我办公室 看到陈静的传呼,我心中大急,老天爷,这俩祖宗来干嘛?! 我急火火往回赶,心里充满了猜测、忐忑和不安,当然,对可能来到的风暴,也有了几分心理准备。 赶回报社,我把自行车一仍,就往楼上跑,陈静在办公室给我打的传呼,那我父母无疑这会在我办公室里。 今天是周末,又是中午,办公室里一般没有人,估计陈静是在办公室加班的。 一口气跑到办公室,推开门,果然,老爹老娘正在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上拘谨地坐着,面前放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热茶,陈静正在笑嘻嘻地和爹娘说话。 “爹,娘,你们啥时候来的?咋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我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说。 见到我,爹娘的拘谨消失了,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娘站起来说:“俺和你爹刚到,这家里也木有电话,咋和你说呢?俺们就坐车直接到了江海,打听着来到了这里,正在大门口问那站岗的,可巧,这闺女就过来了,把俺和你爹领上来了,可真是亏了这闺女……” 娘边说边指指陈静。 陈静正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嗨,别说谢我哈,自己人,大家都是革命同志,应该的!” 我笑了下,转脸向爹娘:“爹,娘,还木吃晌午饭吧?咱去吃饭去!” “吃了,刚才小陈闺女领我们去了你单位食堂,吃完了!”爹插话说。 “哦……”我又看了看陈静,肚子一阵咕咕叫,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陈静突然像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办公桌下面的小橱子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我:“呶,叔和婶子吃完了,这是给你打的,趁热吃吧,辣子鸡块,你最喜欢吃的!” “咦,这怎么好意思!”我客气了一下,接过来,打开饭盒,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甭客气,先吃吧,我陪叔和婶子聊天。”陈静微笑着说。 我不再客气,狼吞虎咽吃起来。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陈静温柔地说了一句,站起来,走到我的桌子面前,拿过我的水杯,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喝点水吧!” “让你操劳,不好意思!”我边吃边客气了一句。 爹娘在旁边看着我和陈静,一直不说话,好像是被我们这种亲密的革命同志友谊镇住了。 然后,我继续吃饭,陈静就和爹娘拉家常。 做党报记者的,时间久了,都能练就一项本领,那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适应能力强。比如陈静,我所知道的,接触采访的人物,上自省部级高官,下到村支书、村主任,甚至种田的老农,养鸡的专业户,都熟悉,自然眼界和知识面也就比较广,了解的东西也就比较多。 果然,陈静和我爹娘拉起家常来头头是道,家里几亩果园,什么品种,价格咋样,成本多少,都能说出个一五一十。 看着他们三人聊得兴致勃勃,我不由赞赏了陈静一下,很注意照顾生人面子。 吃过饭,我提起爹娘的包裹:“爹,娘,到我宿舍去歇息吧!” 作者题外话:投票、留言、收藏......三大件,都需要,这是我更新和写作的不竭动力,多多支持啊,同志们! 128 带爹娘去找晴儿 爹娘站起来向陈静致谢道别,娘拉着陈静的手:“小陈,有时间到俺那儿去耍,到俺家里做客啊……” 陈静笑容可掬:“行,婶子,只要您欢迎,我一定去!” “欢迎,欢迎,哪能不欢迎,俺家宝儿在这里,亏了同志们照顾!”娘继续说:“往后还得同志们多担待……” 陈静得意地看我了一眼,我知道她是在为知道我的小名而得意。 然后,爹和娘跟我去了我宿舍。 一到我宿舍,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爹在我办公室一直忍着没有抽烟,这会可能是憋坏了,坐在我床沿,摸出旱烟袋,边把烟锅子在烟袋里装碎烟叶边阴沉着脸瞪着我:“许晴呢?” 娘也坐在爹的旁边,看着我:“宝儿,你和许晴和好了吗?” 我坐在爹娘对面的凳子上,垂头不说话。 娘急了,过来拍我的肩膀:“说话啊,宝儿,俺和你爹天天在家等你把许晴带回来,这一等二等不见,俺们都急了,就过来看看……” “不是早就告诉您了吗,我和她分手了!”我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你——你个孽子,你看来真的是要一条死胡同走到底了,是不是?”爹气的一下子蹦起来,手里的烟袋锅子差点敲到我的头上。 “傻儿子,许晴哪里不好啊,哪里比不上那比你大一旬的女人啊,你这是着了魔啊……”娘坐在那里抹眼泪:“这婆娘比男人大12岁,自古也没听说过啊,咱家这是哪辈子做了孽,老天要惩罚下来了……” “你说的那个女的在哪里,我和你娘去见见她!”爹怒气冲冲地说:“我看见了我她是叫我大哥还是叫我大叔……” “她不在江海,她在很远的外地工作,”我回答爹娘:“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许晴也很好,但是和她,不是一个类型,无法比较……反正,我就是喜欢她!” 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是要把我气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甭想做这个梦,她在外地,那正好,时间长了不见,就忘了……你现在就带我和你娘,去找许晴,当着我和你娘的面,和她和好!” “我不去!”我坐在那里不动,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好,我叫你不去,我这就去你单位找你领导反映,状告你这个负心的陈世美,让你领导把你发配回老家去种地,叫你再做黄粱美梦……”爹火气大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出去。 我一听,害怕了,当然不是害怕被发配回老家种地,而是害怕这事闹大了会让波及柳月,会伤害了柳月。我知道爹要是发起火来,可是真的说到做到。 娘也害怕了,她一定是害怕我真的会被发配回家种地,那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忙拉住爹,然后对我说:“宝儿,别惹你爹生气了,俺和你爹好久木见许晴了,也想看看她,乖儿子,听娘的话,咱们去找许晴吧……” 我一时无计可施,赶紧借坡下驴,答应了爹娘。 随后,我们一起出来,坐公交车去了江海大学,很快就到了晴儿的宿舍。 129 晴儿宿舍 到了晴儿的宿舍门前,门虚掩了一条缝,我站住,对爹娘说:“你们进去吧。” 爹瞪着我:“说的什么屁话,去,敲门,带我们进去。” 我正犹豫,门突然开了,晴儿端着洗脸盆正要向外倒水。 看见我和爹娘,晴儿有些意外,不由一怔,随即,苍白的脸上浮出两片红晕,不再看我,却冲着爹娘叫起来:“叔,婶子,您们来了,来,屋里坐。” 说着,就往屋里让爹娘。 爹娘见了晴儿,那脸色唰都是阴转晴,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我知道,爹娘的笑容一方面是见了晴儿的欣喜,在他们的心里,早已把晴儿当成自己的闺女来疼了;另一方面,是出于对晴儿的歉意,他们的宝贝儿子抛弃了人家,做爹娘的自然要觉得惭愧。 “晴晴,俺和你叔专门从老家来,来看你们的!”娘拉住晴儿的手,边进屋边说。 娘见了晴儿,一直喜欢叫她“晴晴”,爹也如此。 爹跟在娘的后面进了屋子。 我跟在爹的屁股后面垂头丧气地进去了。 晴儿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清洁利落,房间里还有暖气,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晴儿和娘坐在床沿,我和爹坐在屋里的两张方凳上。 晴儿忙着找杯子子泡茶,倒水,先给了爹娘,然后也端了一杯,站到我面前:“给——” 我不知道晴儿有没有看我的脸,因为我一直低着头。我忙接过水杯,没有说话。 然后,爹喝水,不说话,娘拉着晴儿的手,坐在床沿,满脸慈祥地看着晴儿:“晴晴,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最近不大舒坦?” “没,婶子,我挺好的!”晴儿轻轻笑了一下:“您和叔的身体还好吧?” 这一句话引出了话头。 “好,还好?俺和你婶子的身体原来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不好了,我一直在喝中药,你身子呢,睡觉也木有以前踏实了……”爹坐在凳子上,吧唧吧唧地抽着老旱烟,闷头说道。 “咋了?”晴儿看看爹,又看看娘。 娘没有说话,拉着晴儿的手,用疼爱的眼光看着晴儿。 “还不是让这个东西气的!”爹站起来,用烟袋杆指着我:“这个畜生,刚找着工作就当了陈世美……晴晴,今儿个,俺和你婶子来,就是专门带他来认错的,让你们俩和好的……” “是啊,晴晴,宝宝着了魔了,入了邪路,他要是敢带别的女人回家,俺第一个不答应,俺老江家的儿媳妇,就只认你……”娘也接着说:“宝宝中了邪,欺负你,对不住你,你别生他气,今儿个就让他当着俺和你叔的面,给你认个错,你俩就和好吧,还像以前那样,等过年,到婶子家来过,婶子做好吃的给你吃……” 130 哭泣的晴儿 晴儿没有说话,看着爹,看着娘,然后又看看我,眼圈一阵发红,突然扑到我娘的怀里,痛哭起来。 晴儿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哭得无比委屈,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的所有积郁和悲伤全部倾吐出来。 娘搂着晴儿也不禁抹起了眼泪,爹站在旁边不住摇头叹息…… 我坐在那里,很难过于晴儿的哭泣,晴儿和我这么多年,我还从没有听她这么伤心地哭过。 我的心里一阵阵地酸楚,我对晴儿充满了愧疚和怜惜。 但是,我心里更多的是矛盾,更大的是对柳月的坚定执着的爱。 对柳月的爱坚决地压倒了对晴儿的歉疚。 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此生无论生与死,无论爱与恨,无论分与合,无论风和雨,无论未来我和柳月能否在一起,我对柳月的情,对柳月的爱,将永不泯灭,永不褪色,永不枯竭。 爹娘带我来道歉的和好之旅反而更加激发了我的叛逆性格,更加坚定了我对柳月的爱情信念,我当然也就不可能按照爹娘的意愿和晴儿和好。 等晴儿终于哭完,等娘用热毛巾给晴儿擦拭完红肿的眼睛,娘看着我:“宝儿,今儿个你当着俺和你爹的面保证,以后好好待晴晴,不再和那个女人来往……入了邪道,回来就好……” 爹也看着我:“快说,给晴晴赔礼,和晴晴和好!” 我倔强地抬起头,看着侧面的墙壁,面向晴儿的方向,嘴里吐出3个字:“对不起!” “快说,接着说!”娘督促我,搂着晴儿的肩膀,晴儿的身体仍在轻微地抽搐,眼神看着地面。 我咬咬牙,又说出3个字:“忘了我!” 晴儿的身体微微一颤,接着就闭上了眼睛,瘫倒在娘的怀里。 “宝儿啊,作孽啊!”娘伸出手指头狠狠戳了我额头几下,又忙去安慰晴儿。 我的这三个字引发了爹的怒火,爹抬起脚,就冲我坐的凳子踹过来,怒吼着:“畜生,你给我跪下!” 我“噗通”一声跪在爹的面前,脖子梗直直地。 爹脱下鞋子,老汉布鞋的鞋底就开始雨点般落到我的背上。 我咬紧牙根,不躲,也不吭声,任凭爹狠狠用鞋底抽打我的灵魂和肉体。 晴儿清醒过来,忙下床扑到我身上,护住我的身体:“叔,您别打他,别打了……” 爹也打累了,气得蹲在地上,扶着额头:“唉——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逆子……” “儿啊,你这中了邪啊,咋这么久还不回头啊……”娘在旁边抹眼泪。 我跪在那里不动,推开晴儿的身体:“我木中邪,我就是木中邪!” 我的声音仍然是无比倔强。 131 她真的有那么好 晴儿默默站起来回到床边,和娘坐在一起:“婶子,俺们俩的事,您和叔就别操心了,您和叔的身子重要,别气坏了身体,您和叔疼俺,俺知道,俺也一直把您和叔当自己的爹娘看……宝宝哥是大人了,他做事情也一定有自己的考虑,您们也别太勉强他……” 晴儿以前一直叫我峰哥,这次她竟然叫我宝宝哥,称呼我小名,这让我很出乎意料。 接着,晴儿又走过来,拉拉我的胳膊:“起来吧!” 我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喊晴儿的声音:“许晴,开会时间快到了,抓紧走了!” 晴儿看看表,对外面喊道:“知道了,马上就走。” 晴儿下午要开会,我和爹娘也就告辞。 晴儿送我和爹娘出门,爹和娘唉声叹气,愁容满面。 爹娘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晴儿在我后面。 走了几步,我转身,看着晴儿又一次低头:“对不起——” 晴儿低眉顺眼,站在我对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低语道:“她真的有那么好?”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刺激晴儿。 我看着晴儿憔悴的面容,心里阵阵酸楚,说了一句:“多保重身体!” 晴儿没有回答,抬起头,看着我,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责问我:“为什么……” 我无语,垂首。 两人就在晴儿宿舍门前的雪地里默默地站立着,我想让晴儿先走,可是,她不说,甚至连开会时间快到了都不着急,就那么站在这里。 一阵北风吹过,卷起片片雪花,钻进我的脖子,停留在晴儿的头发上。 我默默地站着,承受着心灵的煎熬。 “晴儿,快走啊,开会时间到了,再迟到,要扣奖金了……”兰姐气喘吁吁地疾步走来。 兰姐的到来解救了我。 “哟——怪不得俺们的许晴同志还不去开会呢,原来是江大记者来了!”兰姐看见我打趣道。 看来到目前为止,她仍然不知道我和晴儿分手的事情。 我冲兰姐一笑:“兰姐好!” “你走吧!”晴儿平静地对我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看着兰姐,挽起兰姐的胳膊:“兰姐,咱们走吧!” 我忙和兰姐道别,转身离去,去追赶走远的爹娘,背后传来兰姐的声音:“晴儿,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肿,是不是小江欺负你了,告诉姐,姐给你出气……” “兰姐,没事,我这是被风吹了沙子进了眼睛……”晴儿回答兰姐。 晴儿很爱面子,她绝对不会将我和她的事说出去的,我了解晴儿的性格。 当天下午,愁绪满怀的爹娘拒绝了我让他们住几天的一再挽留,乘坐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回了老家。 就在我把爹娘送到车站,公共汽车刚驶出车站不到一分钟,我收到了柳月的传呼:“阿峰,方便回电否——月” 132 好像是地下工作者 我急忙找到最近的公用电话,给柳月打传呼:“我在外面,30分钟之后,我在你宿舍。” 打完传呼,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柳月的宿舍。 当我气喘吁吁在柳月宿舍里坐了有2分钟,座机电话响了。 我一把抓起电话:“月——我刚回来几分钟!” 电话里传来柳月娓娓的声音:“嗯……跑上楼的吧,我听见你的呼吸很粗重……” “呵呵……是的。”我幸福地傻笑起来。 “妮妮的生日今天好不好玩?” “好玩,我给妮妮带了一个大布娃娃,说是妈妈给买的,妮妮见了高兴地不得了,抱着布娃娃就亲,就好像是在亲妈妈……妮妮的爸爸和小妈在家里给妮妮举办了隆重的生日宴会,买了大蛋糕,还有彩气球……”我生动地向柳月描述着,增添了一些虚拟的情节,为了让柳月开心。 柳月果然很开心,在电话那端发出开心的笑声。 “其实,妮妮虽然是后妈,但是,那小妈对妮妮其实很疼爱的,因为她自己一直没有能生育……”柳月一会说。 “是的,我看到那小妈对妮妮很娇惯,妮妮好像不大买她的帐,她也不气恼……”我接过话头:“妮妮的爸爸也和我说了,说妮妮的妈妈对妮妮是不错的……” “你今天和宋明正单独交谈了?” “是的!”我接着把和宋明正谈话的内容告诉了柳月,然后说:“月,你说,我这么回答他,行不行?” “呵呵……行,你回答地很好,我们俩的事情如果现在暴露在熟人和阳光下,就翻天了,炸营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我想想都恐怖……但是,等以后,我们就会在一个自由的天地里自由地生活……我现在感觉我们好像是地下工作者呢……”柳月的口气比较轻松:“你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很明显,带有想压制他的情结,想让他知道,我混得比他好,是不是?” “嘿嘿……是的,是有这么一点意思。” “你啊,还是小孩子脾气,在这方面,没必要这么争强好胜,不做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既然是朋友,应该为对方的进步而祝福和高兴,不要事事都去比较,去压制,没意思……” “我看他以前看我都趾高气扬的,很牛逼哄哄,我就来气,正好借你打压他一下,”我理屈词穷地说:“还有,姐,这个宋明正其实很窝囊,这个局长在局里是二把手,书记是一把手,我看下面医院的几个院长都不鸟他……” 133 寂寥的心情 听我把话说完,柳月说:“嗯……卫生局的情况很特殊,这事我早就知道,那书记资格资历都很老,还兼着市政府副秘书长,就是这么一兼,权力就硬了……”柳月平静地说:“来日方长,宋明正年龄也不大,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机会,别看现在他有点窝囊,下面的院长都不点他,但是,笑在最后的才是最终的胜利者……阿峰,宋明正这个人我很了解,不要小瞧他,他做卫生系统的业务不行,但是,混官场……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听见柳月赞扬宋明正,心里竟然没有吃醋和不高兴的感觉,或许是我自己现在已经对柳月很有自信了,自信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柳月了。 “天气冷了,晚上自己要多盖一床被子,出门多穿点衣服,马路积雪打滑,骑车注意安全……”柳月又叮嘱我。 我一一答应着,心里暖融融的。 “对了,你搬到我宿舍住了吗?”柳月问我。 “嗯……还没,最近事情太忙,没来得及搬!”我撒了个谎。 “哦……你宿舍没有暖气,太冷,晚上以后就在我宿舍住吧,听话!抽空把那单身宿舍退了算了……”柳月说。 “哦……”我口头答应着,但是心里却总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说不出来,反正我是没打算搬到柳月宿舍来住。 和柳月打完电话,我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到我的宿舍,在冷冷的冬夜里,蜷伏在冰冷的被窝,捱过一个寂寞而冷落的寒夜。 冷寂的夜里,我想起了柳月,想起了晴儿,想起了爹娘…… 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突然感觉自己很寂寥和迷惘…… 第二天,按照部里的工作安排,我到下面的一个山区县去采访,采访对象是一个深山里的养牛专业村。 我正好心情比较忧郁和压抑,也想去山里散散心,希望在冰天雪地的大山里找到另一个自我。 我先去了县委宣传部,在新闻科一位干事的陪同下,驱车直奔大山,奔向我预定的那个采访村。 没想到这个村的地势竟然如此险要,212吉普车在山道上磕磕碰碰一直在向上爬,蜿蜒曲折在大山里爬行了接近3个多小时,在一个接近于山顶的缓坡处停下,接着,又沿着一条弯弯起伏的山路攀行了2个小时,爬到一个山顶,新闻干事对我说:“江记者,石屋村到了!” 我伸头看着周围连绵而险峻的群山,看着眼前这个散落在山坡上的几户石头房子:“就是这里?” “是的,这里是村长家所在地,也就是村委所在地,这村有9个自然村,散布在周围的山谷和山坡处……” 我看着周围山谷里散落的几户房屋,无疑就是这行政村的其中一个自然村了。 看着这深山里近似于残垣断壁组成的破旧村落,我不由肃然起敬,赞叹生命的顽强和执着。 134 山村教师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这个处于大山深处的封闭落后村,近几年立足当地山区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养牛业,老百姓解决了温饱问题,并开始走上了稍有积蓄的生活。 这对于一个长期被温饱困扰的山村来说,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而在江海的北部山区,还有不少挣扎在温饱线上、致富无门的贫困村,石屋村的经验,无疑具有典型的宣传意义。 在老村长的带领下,我全面了解了村子的情况,了解了这几年养牛业发展的状况,并实地查看了养牛户的家里,听取他们的真实说法。 虽然党报新闻经常流于假大空,但是我还是尽量想多采访到一点真实的东西。 下午日落时分,采访顺利结束,准备下山。 在大家休息地当空,我在村子里随便溜达,这一随便,就溜达到村后一排石头房子面前,4间石头屋,前面是一个30多平方的空场,中间竖着一根旗杆,上面一面国旗在寒风中猎猎飘扬。 这是村里的学校,我一时来了兴趣,信步走过去。 时间已经是傍晚,院子里很安静,在院子一个角落支着一个灶台,冒出袅袅的炊烟,一个7、8岁的小姑娘正坐在灶台前,边往灶膛里添树枝边抱着一本书在看。 我静静地走过去,站在小姑娘身后看去,小姑娘看的是语文课本,正在学习呢。 “您找谁?”正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他的说话声也惊扰了小姑娘,小姑娘忙回头站起来,好奇地看着我。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黝黑,眼睛有神,神态朴实,衣着朴素,正带着友好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是经过这里,随便进来看看,”我忙说:“请问您是这学校的——还有,你们是?” “这是我们石屋村办小学,我是这学校的老师,姓王,这孩子是我的女儿。”中年男子礼貌地回答到。 我一听,肃然起敬,原来他是这所山村学校的老师。 我顿时来了兴趣,在校长的邀请下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王老师,咱这石屋小学有多少学生?” “一到五年级,总共13个娃,”王老师憨厚地回答。 “啊——那——有几个老师?” “就我自己,我是这5个年级的班主任,带他们所有的课程。”王老师淡淡的说道。 135 坚守的理由 我被震动了:“那你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 “我是这村里唯一的高中生,高中毕业就在村里干民办教师,到现在,有16年了。” 我继续被震动:“你——你竟然干了这么久的民办教师,是什么力量支撑你干了这么久?” 我以为,他会说出一番豪言壮语。 王老师沉默了一会,往灶膛里添加了几根树枝:“……为了有朝一日能转成公办老师,那样,我就吃上国库粮了,工资也就高了,孩子以后的发展也就有着落了……” “那你知道什么时候能转上?” “不知道,等吧,反正已经等了16年了,国家总会解决民办老师的问题……”王老师浑浊的眼睛里发出希冀的光芒。 我的内心被强烈震撼,当即决定,留下来继续采访。 我安排车子和新闻干事回去,1周后来接我。 我借宿在村长家的西厢房,开始了我新的采访活动。 山里没有信号,bb机自然也收不到柳月的传呼,我只能在夜晚的冷寂和静谧里寄托着对柳月的思念。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每日都和王老师在一起,和学校的孩子们在一起,听他们上课,和王老师攀谈。 13个山里娃,分属于不同的5个年级,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王老师一般是先从一年级教起,依次进行,最后是5年级。 所谓年级,也就是一个班,一个班,也就是2-3名学生。 课本只有一套,是王老师自费买来的,用牛皮纸抱着书皮,大家轮流用。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王老师的教学很正规,每天早上升国旗,带领大家唱国歌,然后开始上课,中间还带领孩子们做课间操,放学后安排孩子们站好队,依次出校。 看得出,孩子们对王老师都很尊敬,进校门见了王老师都打敬礼,嘴里叫着:“王老师好!” “山里穷,大山深,出不去,娃子再不读书不上学,将来就是睁眼瞎,就更走不出这大山了……”王老师对我说。 我从村长口里知道,王老师高中毕业后本可以在城里找份工作,但是看到山里的娃子没人教,没人管,自己主动要求做了村里的民办教师,从此,就开始了16年如一日的执教生涯。 王老师对孩子们很好,很疼孩子们,教学质量也很高,石屋小学每年小学升初中升学率都是100%,王老师教出的学生有5个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中专,还有一个前年高中毕业后考上了江海大学,这是村里解放后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136 平凡中的感动 我还了解到,王老师的妻子受不了王老师做民办老师的清苦和山里的贫瘠,3年前撇下孩子,悄悄下山走了,到了那里,不知道。从此,王老师就既当爹又当妈,带着女儿吃住在学校。 采访越深入,我的内心就越被更多的感动所充斥。 “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很辛苦的!”坐在学校门前的大石头上,我和王老师眺望看不到头的远山。 “习惯了……做民办老师收入低,没地位,孩子妈妈跟着我也受了很多苦,她离开,我不怨她……等我以后转成了公办,她或许就会回来的……”王老师入神地看着无垠的天空,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期望。 “你有没有想过带着孩子下山。”我看着王老师两鬓的白发,我想16年前,那里一定是乌黑的。 “想过,可是,我走了,这里的孩子怎么办?乡里乡亲的,都是自己的娃,不能撇下他们不管,这做人,得讲良心……” 看着王老师,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一个16年前的高中毕业生,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却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给了这片大山,给了这山里的教育事业,这是一种何等壮丽的平凡中的伟大! 采访结束,临走前,我把身上仅有的180元钱硬塞到王老师手里:“这点钱,给孩子们买书本和教具……” 王老师执意不受,两人推诿起来,直到王老师看到我的眼圈开始发红,才勉强收下这钱。 下山前,王老师带着全校同学排成整齐的队伍欢送我。 “谢谢江叔叔,江叔叔再见!” 我心中大恸,不忍再回眸,侧身摆摆手,转身急速离去。 此刻,我特想把我的心情和感受告诉柳月。 回到江海,我带着满腔的激情和冲动,连夜赶写出了一篇人物通讯《大山深处的坚守》,将王老师的动人事迹和朴实无华的奉献精神尽我所能表达于笔端。 当又一个黎明来临的时候,我写完了稿子。 上班后,我即刻上交。 在将稿件送交本报的同时,我还直接传真给了省委机关报《江东日报》和《中国教育报》。 第二天,《江海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我的稿件,第2天,《江东日报》在二版头条刊登出来,第3天,《中国教育报》在头版显著位置也刊登了,三家报纸的题目都没有变,都是《大山深处的坚守》。其中,《江东日报》配发了评论员文章,《中国教育报》还特别加了编者按语。 137 车站的偶遇 我又一次成功了,又一次在我的圈子里引起了轰动效应,报社的领导同仁见了我都交口称赞,说这是一篇人物通讯中的佳作,肯定能获得省里今年的好新闻奖。 刘飞脸上也带着赞扬和恭喜的表情,虽然我觉得那表情多少有些勉强。 “真正的好新闻来自于基层,来自于生活,来自于群众,来自于实践,扑下身子抓好作品,江峰是一个好例!”马书记在报社全体员工大会上对我进行了表扬。 一般来说,这话应该是由负责办报的总编辑来讲的,马书记却讲出来了。 大家的赞扬虽然让我有些得意和满足,但是,我最渴望的来自于柳月的表扬却迟迟未到。 我深深体会到,我此次收获的并不仅仅是一篇好新闻稿,我收获最大的是从王老师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心灵的感动和思想的升华,我迫不及待想和柳月一起分享这种感觉。 我知道,作为一个老新闻工作者,每天看报是必然的,柳月是一定看到了我发表在省报和中国教育报上的文章了,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收到她的祝贺呢? 我这才想起,昨天是周三,我应该收到柳月的信的,然而却没有收到。 同时,柳月也好久没有给我打传呼了。 又过了一周,我仍然没有收到柳月的任何消息和信息,我给她打传呼也不回。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决定请假去西京看看。 我带着忐忑不安而又烦躁的心情,直接到长途汽车站去坐车。 在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扭身,突然见到了站在我身边不远处的老三,在出站口正伸着脖子往里张望。 我迅速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扭转身,不让老三看到我。 一会,我听到老三在叫:“晴儿,过来,我在这里!” 接着,我听到了晴儿的声音:“谢谢你,老三,这么冷的天来接我!” 晴儿和老三说话语气很客气。 “怎么样,去了省城学习1周,收获大不大……”老三接过晴儿手里的行李。 “挺好,学习很有收获,学习间隙,还替兰姐给她的大学同学捎带了东西,正好遇到他们几个大学同学聚会……” 两人边交谈边向外走。 原来晴儿去省城学习归来,老三来接她的。 我无心去品味他们的交谈内容,像做贼一般,怀着难以名状的感受,等他们走远,急忙进站上车,直奔西京,直奔柳月。 作者题外话:推荐亦客的另一本新浪点击1400万的职场打拼创业励志浪漫都市爱情小说:《南漂网事:女董事长》。 撒色子随意组合号码,张伟认识了自称小职员的网友伞人,并由此开始南漂打拼之旅,期间,张伟先后同三位美女董事长产生了感情纠葛...... 在张伟、伞人、美女董事长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伞人的神秘面纱如何揭开?他(她)们最后的命运如何? 一部为理想而打拼的励志创业传奇,一个从虚拟到现实的浪漫爱情故事! 138 在哪里 傍晚时分,寒风料峭中,我满怀期冀和不安,还有无端的猜疑和寂寥,抵达西京。 从车站下车后,我给柳月打了个传呼:“姐,我已到西京。” 我没有征得柳月的同意就来了西京,我不知道柳月会不会生气,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么久没有柳月的消息,我心中已经快急疯了,如果再不来,或许我就真的疯了。 打完传呼,我在公共候车亭等公共汽车,边不停地看我的bb机。 可是,10分钟过去了,一直没有得到柳月的回复。 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柳月别是出差了,不在西京,那我可就惨了,白跑一趟。 看看将近下班时间,我急忙又跑到公用电话亭,咬咬牙,狠狠心,拨打了柳月办公室的电话。 为了不打扰柳月,我自那次打到张处长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柳月的办公室打过电话。今天不行了,柳月没有任何消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何况我已经来了西京,找不到柳月,我怎么能罢休。 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估计是都下班走了。 我别无他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硬着头皮打到张处长办公室,希望他能在,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柳月的消息。 电话打通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张处长的浑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喂——哪里?” “我——张处长,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的小江,江峰……”我急忙说。 “哦……小江啊,呵呵……”张处长显然是对我印象深刻而且依然颇佳,语气很友善:“你可真会打电话,我刚要下班,你就打过来了,再晚半分钟,我就关门走人了……怎么?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急忙说:“我有急事想找柳主任的,可是,打她办公室电话一直没人接……” “都下班了,柳月刚走了大约10多分钟,说去江东日报社办点事情,有什么急事,要不要我回头转告她?”张处长显然以为我人在江海市。 我一听,很懊丧,我要是刚才不打柳月传呼,直接打柳月办公室电话,不就找到她了? “哦……那算了,谢谢您张处长,不麻烦您了,我打她传呼吧!”我急忙说。 “嗯……那也行,那就再见了!”张处长显然急于下班。 “张处长再见!”我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柳月不再办公室,打传呼又不回,看来我还是直接去她宿舍吧,她总归是要回宿舍的。 主意已定,我决定坐公共汽车直接去柳月的宿舍。 正在这时,我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柳月打来的:“到江东日报社招待所四楼420房间——柳。” 作者题外话:没收藏的快收藏,找不到就麻烦了! 正确收藏作品的方法: 动动你的鼠标,用一分钟注册一下,这样就可以在此书的简介右边点击一下【收藏】与【投一票】,这样你就有了书架可以找到此书。 (收藏书架后,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文章的更新信息。) 你的书架里至少可以放50本书,你还可以多多收藏别的你爱看的书哦。 或者打开此书正文下面的“作品目录”点击【加入收藏】【给本书投票】,没有注册的话是无法这样收藏的。只有注册了你才有书架可以放一些你喜欢的书。 靠搜索书名找书看是不保险的,换了书名的小说你就搜不到了。 139 一路狂想 我心中狂喜,怪不得张处长说柳月到江东日报社去了,原来柳月接到我的传呼,直接去江东日报招待所开好了房间,在哪里等我呢! 可是,我不由又很奇怪,柳月有宿舍,自己单独一套房子,干嘛要去招待所开房间呢?这好好的宿舍不住,在外面花钱开房间,多浪费啊!我心里不禁有点埋怨柳月铺张浪费。 又一想,或许是天气太冷,柳月宿舍的暖气不好,怕我着凉,所以才会在招待所开房。 我们这么久不见,今晚自然是要彻夜大战的,这一大战,自然要免不了蹬开被子,痛痛快快肆意作为,暖气不好,还真不大方便。 柳月考虑地真周到,我心里不由暖暖的。 一想到即将开始的耳鬓厮磨、浓情蜜意,还有炽热交合、疯狂*……我的身体里不由开始涌动着一股一股的春潮。 又看着柳月打给我的传呼落款,不由有些意外,“柳”,怎么会是“柳”?以前落款都是“月”,这次怎么成了“柳”了? 柳月在平时给我打传呼落款都是“月”和“柳月”交替使用,从来没有用过“柳”,这次,从“月”到“柳”,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这丝凉意从我的后脑勺涌起,直到我的头顶,在脑门处打了一个旋,然后就不见了。 我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柳月留的落款名字一定是“柳月”,一定是传呼台的小姐把“柳月”两个字给省略了,单独留了一个“柳”。 即将见到柳月的喜悦把我所有的疑虑和不安还有猜疑一扫而光,我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快,到江东日报社招待所,在江东日报社旁边……” 冬季的白日很短,才刚到下班时间,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华灯初上,下班的人流和车辆在马路上形成一股奔流高峰。 出租车走走停停,还不时遇到红灯,我急不可耐,一个劲催促师傅快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柳月身边。 我的大脑里充满了动情的憧憬和热烈的冲动,我想柳月此刻是已经买好没酒和佳肴在房间里等我了,或许,柳月已经洗完澡,换上了棉睡衣,正在吹头发…… 我在想,进了门,首先一定是一顿浓烈的亲吻和拥抱,然后,是直接倒在床上*呢,还是先吃饭,喝上几杯酒,再洗澡、上床,然后开始一夜的柔情蜜意和难忘春宵…… 想到柳月的风情和柔嫩,还有那无比的炽热和妩媚,我心里痒痒的,浑身的血液已经开始奔流,笼子里的小小鸟已经忍耐不住想要飞得更高…… 终于到了江东日报社招待所,一座闹市区里很安静优雅的6层楼宾馆,档次不低。 我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飞速跑到420房间,一把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进门就喊:“姐,我来了!” 喊完之后,我不禁一愣,房间里灯光明亮,很安静,没有我想像中的美酒和佳肴,也没有沐浴后风情万种等待我采摘的柳月,只有一个身穿深色风衣,背对着我,两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眺望窗外城市夜景的柳月。 听见我的声音,柳月缓缓转过身:“江峰,你来了!” 声音缓慢而平淡,很轻,很陌生,很客气,还很冷。 我看见柳月脸上的表情,不禁大吃一惊,满腔的热情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窖…… 作者题外话:没收藏的快收藏,找不到就麻烦了! 正确收藏作品的方法; 如果觉得此书写的好,动动你的鼠标,用一分钟注册一下,这样就可以在此书的简介右边点击一下【收藏】与【投一票】,这样你就有了书架可以找到此书。 (收藏书架后,你可以第一时间知道文章的更新信息。) 你的书架里至少可以放50本书,你还可以多多收藏别的你爱看的书。 或者打开此书正文下面的“作品目录”点击【加入收藏】【给本书投票】,没有注册的话是无法这样收藏的。只有注册了你才有书架可以放一些你喜欢的书。 靠搜索书名找书看是不保险的,换了书名的小说你就搜不到了。 140 沉默 好像被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我一时被柳月脸上的表情惊呆和震慑住了,站立在房间里,半晌没有说话。 才这么短时间不见,柳月的面容像变了一个人,苍白而憔悴,眼神暗淡,眼圈发黑,嘴唇毫无血色,脸颊消瘦…… 更让我心惊胆颤的不仅仅是柳月面容的巨变,更是柳月看着我那幽怨含恨的目光和冷若冰霜的眼神,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阿峰,而是刻骨怨愤的仇人,还像是幽深邃远的陌路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柳月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做贼心虚的我两股战战,几欲而不能立,我的脑子开始飞速盘算着原因和对策,心中突然想起在车站遇到在西京学习的晴儿,想起晴儿说的替兰姐看望大学同学的话…… 难道是晴儿……我的脑门一阵阵眩晕,我实在想不出柳月还有别的能对我如此的原因。 但是,我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依照晴儿的性格,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或许是柳月这段时间提拔之事受挫,心情才会如此之差,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很快强作镇静,勉强笑着,看着柳月,又重复了一遍:“姐,我来了。” 此刻,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机械地重复。 这次,我的声音没有了欢乐,充满了弱弱和无力。 “坐吧!”柳月慢慢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指指她对过的单人沙发,淡淡地说。 柳月的身体好像变得十分虚弱,呼吸好像变得很困难,胸口起伏得很剧烈,坐在那里也似乎需要双手扶住沙发扶手才能支撑住自己。 我老老实实坐好,规规矩矩坐在柳月面前,就像我第一次跟随柳月出差,夜晚柳月第一次打电话让我到她房间里谈话那般的板正和拘谨,当时,我和柳月坐的位置和现在一模一样。 命运真会开玩笑,划了一个圈。 坐在那里,我们都没有说话,房间里的电视也没有开。 我们都在沉默中静坐着,窗外传来城市汽车的喇叭声,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座城市。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我虽然目光下垂,但仍能感觉到柳月寒冰一般的目光在死死地盯着我,感觉到柳月的胸口在急促地呼吸起伏。 “姐,你怎么了?最近出什么事情了吗?身体不好吗?工作不顺利吗……我一直得不到你的信和bb机信息,把我急坏了,就没和你打招呼,就自作主张来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吧……”我忍不住,鼓起勇气,抬起头,终于发话了,发出一连串疑问,而且,自作聪明地先装憨卖傻,进行自责,把柳月冷漠的原因归咎到这个方面。 柳月面无表情,怔怔地盯着我,一会,轻轻地摇摇头,否定了我的一切疑问,然后轻轻而淡淡地从口里吐出几个字:“吃饭了没?” “哎呀——你不说我还要说呢,我饿死了……”我夸张地笑着,努力想让房间里的气氛缓和起来:“中午我就没吃饱,就等今晚饱餐一顿呢……呵呵……” 141 我们谈谈 我的努力似乎没有什么效果,柳月嘴角都没有半丝笑意,伸手摸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一会说:“麻烦给420房间送两份套饭过来……费用结在房费里……” 打完电话,柳月又不说话了,站起来,走到窗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理,沉默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咬咬牙,也站起来,走到柳月身边,站在她身后,突然伸出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住柳月的身体:“姐,我想你……” 边说,我边像往常那样,将脸贴到她的脸颊和脖颈,嘴巴也触到了她的耳边。 此刻,我心里没有丝毫的欲念,脑子里唯一充斥的就是希望能从这一动作里得到柳月对我热情的反馈,哪怕是一点微小的顺从和迎合,也会让我感到温暖和安慰。 我无比希望此刻能通过这一尝试抓到救命稻草。 然而,我却连一根稻草都没有抓到,我甚至没有摸到稻草的末梢。 抱住柳月的一霎那,我感觉到柳月的身体很冷,很僵硬,很排斥。 柳月浑身一震,突然就扭身奋力挣脱了我的怀抱,转过身,瞪着我。 “咋了?姐,不想让我抱抱你吗?我好想你啊……”我脸上的表情在笑着,放开了柳月,尴尬地站在那里,心却一个劲儿地往下沉,一种巨大的不祥之感开始弥漫…… 柳月如此对我,难道是她知道了我和晴儿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晴儿利用来西京学习的机会来找柳月摊牌了? 想起柳月和我说过她不能原谅彼此之间存在欺骗的话,我的心狂烈地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柳月没有说话,平静地注视着我,嘴角抿地紧紧的,鼻腔里突然重重的呼吸出一团气,眼神里充满了忧郁和哀伤,还有浓郁的绝望和幽怨…… 我被此刻柳月的眼神吓住了,我第一次从柳月的眼神里看出绝望和幽怨,特别是绝望。 我呆立在哪里,动也不敢动,心中充满巨大的疼爱和爱怜,都是对柳月的。 但是,我不敢再亲近柳月,柳月那冷冷的眼神和身体让我丧失了肆意妄为的胆量。 正在这时,饭送过来了,服务员将两份套饭轻轻放在沙发之间的茶几上,悄悄关门退了出去。 “吃饭吧,都吃掉,两份都是你的!”柳月又转身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口气不容分辩。 我听话地坐下,默默吃饭,口里以往香甜的饭菜此刻如同在嚼木渣。 我机械地吃着,边偷眼看一眼柳月。 柳月伫立在窗前,背对我,一动不动。 我竟然将2份套饭都吃光了,不知道是怎么吃进去的,也不知道味道是咸是淡,是甜是辣。 看我吃完饭,柳月过来,坐下,打电话吩咐服务员把餐具和垃圾收走,打扫好我的战场。 等服务员收拾停当,关好房间的门出去,柳月坐在我对过的单人沙发上,突然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接着平静地说:“江峰,正好你来了,我们谈谈!” 142 她还好吗 我知道,严峻的时刻来到了,谜底即将揭开。 我心情紧张地坐在哪里,等候柳月的发落,我不知道即将开始的是什么。 我的情绪已经开始往下陷落,正在往一个无底深渊里陷落。 但我仍然在挣扎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我坚信哪怕是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虽然我现在看不到那星星之火。 “最近工作忙吗?”柳月轻轻地问了一句。 “还是那样。”我嘶声回答。 “前些日子进山了?”柳月一定是看到了我的那篇稿子。 “是的,进山采访了!” “看到那篇稿子了,在省报和中国教育报上都看到了,写的不错,很有新闻价值,很具有典型意义……”柳月继续轻声地说到。 我的心里一阵宽慰,柳月和我说话的语气分明在渐渐缓和,在表扬鼓励我。 我的心开始在滑向深渊的过程中起起落落,我甚至抬眼看了一下柳月,正看见柳月眼里的抑郁和怨愁。 我的心一跳,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没说话。 “家里都还好吗?”柳月继续问。 “还好,一切都好!”我回答。 然后,柳月沉默了,我也沉默。 良久,柳月深深喘了一口气,继续用若有若无的声音说道:“她也还好吧?” 我的心猛地一震,终于来了! “她?”我抬起头,做不解状:“什么她?哪个她?她是谁?” 柳月看着我的眼睛,皱皱眉头:“她是谁,你心里明白……不要在我面前装,我最讨厌装,特别是男人,有什么好装的……” 我泄气了,面红耳赤,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和我已经分手了,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我转换心态,鼓足勇气,直截了当地说,也等于默认了晴儿和我的事情。 “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没有关系?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文静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孩……是因为我,是吗?在我和你好了之后,你才和她分手的,是吗?在我们这些日子里,你一直在瞒着我,也在瞒着她,是吗?”柳月发出一连串反问。 我一时无法回答,深深地低着头。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你这是不折不扣的欺骗,你欺骗了我,也欺骗了许晴……”柳月的声音很遥远,仿佛来自那遥远未知的天国:“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骗,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欺骗,最不能饶恕的就是欺骗……而你,却偏偏在实践并进行着欺骗……” 143 晴儿干的? “或许你一定在猜测我是怎么知道你和许晴的事情的?其实,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不重要,你也无须过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一直在欺骗我,在伤害她,她是那么的柔弱和无辜,你竟然能下得了手……如果我不知道这事,或许你还会一直就这么对我欺骗下去,一直就这么将许晴伤害折磨下去……”柳月的声音充满了激愤。 至此,我彻底明白,毫无疑问,晴儿来西京学习期间,找了柳月,将她和我的事情告诉了柳月。 我有些失算,想不到晴儿竟然有如此的胆量和勇气来做这个事情,很显然,我低估了晴儿,我没有想到晴儿会做出这事。 我心里涌起一阵对晴儿的忿恨,背后放我冷枪,*黑刀,坏我好事,毁我幸福! “姐,我不是在欺骗你,当然,如果你认为那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欺骗,也是因为爱而欺骗,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刻骨地爱着你,我的人生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你……”我抬起头,看着柳月:“我承认,我和许晴是有过恋爱关系,但是,我们仅仅是女朋友,我们从来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事情,说白了,我和许晴没有发生过身体关系,我们始终保持着最纯洁的精神恋爱和交往……但是,自从有了你,我的整个心理的天平完全失衡,我的整个精神世界顷刻崩溃,我和许晴的所谓爱情不堪一击,我不可救药,死心塌地爱上了你……为了不失去你,为了我们的爱,我没有告诉你我和许晴的事情,为了不伤害许晴,为了减少对她的打击,我直到最近才和她分手……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你,为了我们的爱,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突然来了劲头,滔滔不绝地说着,解释着,辩解着,用各种牵强和自以为恰当的理由。 柳月静静的听着,默默地注视着慷慨激昂的我,耐心地让我说完。 我看到,柳月的眼睛有些潮湿,里面充满了剧烈的苦痛和失落,还有那一直存在的绝望。 等我说完,柳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说累了吧,喝口水……江峰,我承认,你口才很好,你的口才比你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好多了,好很多倍……我承认,你说的都很合情合理,都很顺理成章,从面子上都能解释过去,我也知道,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但是,在灵魂和肉体之间,我认为灵魂更重要……江峰,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点,自从我人生失足清醒后,我就树立起我做人的原则,那就是:无论空间和时间如何改变,我都绝不毁灭自己的良心,绝不将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建立在他人痛苦和被伤害的基础上,绝不伤害无辜……所以,江峰,很遗憾,即使你说了这么多,仍然不能打动我……” 作者题外话:推荐我的另一部都市现实主义作品——《南漂网事:女董事长》,新浪点击接近1500多万的火爆职场情感小说,非常浪漫非常凄美非常励志非常创业非常情感的一部作品,欢迎大家去看看。 简介如下:撒色子随意组合号码,张伟认识了自称小职员的网友伞人,并由此开始南漂打拼之旅,之后,张伟认识了三位美女董事长,并先后同她们产生了感情纠葛...在张伟、伞人、美女董事长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伞人的神秘面纱将以什么样的方式揭开? 144 一切都结束了 我吃了一惊:“你——你想干什么?你——你要怎么处理我们的事情?” “江峰,我……我们……我们的一切,该结束了!”柳月断断续续地说着,猛然站起,猛地转身,站立在窗前,不让我看见她的脸。 “不——”我懵了,呆呆地坐在哪里,大脑一片空白,嚎叫起来:“不——不要——”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你应该有你应有的生活,你和许晴,你们才是最合适最幸福的一对……”柳月的声音逐渐平静起来。 “不——我不答应——”我木木地呆坐着,继续嚎叫:“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也爱我,你亲口告诉过我的,你爱我,你好爱好爱我……” 柳月沉默了,片刻,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我误导了你,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性 爱的基础之上的,是建立在你的恋母情结之上的,我们缺乏感情的基础,没有感情的温床和土壤,我们的所谓的爱说白了,更多的是性,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性 爱……” “你撒谎,你在骗我,也在骗你自己,”我猛地站起来,转身走到柳月背后:“你敢用眼睛注视着我,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柳月没有转身,站在那里不动,肩膀轻微颤抖着:“不要逼我……” “我们之间不是性 爱之情,是纯洁的感情,是崇高的爱情,我知道,你是深深地爱我的,就像我刻骨铭心地爱着你,我和许晴,已经结束了,伤害已经造成了,爱情,不是交易,不是同情,不是友情……既然都已经结束了,既然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一屁股坐到床上,情绪激动起来。 柳月继续保持了片刻缄默,然后开口,声音缓慢而有力:“江峰,你说错了,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之间不是爱情……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就注定是没有明天,没有结果,我们的结束是早就注定,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许晴真的结束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心里早就没有她了,我希望你不要借题发挥,不要小题大做……过去的,永远过去……”我又站起来,在屋子里焦躁不安地快速来回走动。 “你——”柳月突然转过身,逼视着我:“你——对于你们的过去,竟然能如此之快如此之彻底地忘记,抹去……7年啊……” “那是因为有了你,我的心里只有你,自从和你之后,我的心里不再有任何别的女人……”我有些心虚,但是强作理直气壮。 我看见柳月的目光突然变得凄然,紧接着嘴唇咬了咬,嘴里迸出一句话:“可是,对不起,我的心里没有你,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说完这句话,柳月倏地转身,看着窗外,一只手扶着窗台,肩膀剧烈抖动了几下。 作者题外话:推荐我的另一部都市现实主义作品——《南漂网事:女董事长》,新浪点击接近1500多万的火爆职场情感小说,非常浪漫非常凄美非常励志非常创业非常情感的一部作品,欢迎大家去看看。 一部为理想而打拼的励志创业传奇,一个从虚拟到现实的浪漫爱情故事! 145 你爱的是谁 我呆若木鸡,僵立在原地:“你——你说什么?你心里有了别人?” “是的!”柳月的回答很简短。 “你——你不爱我,你爱别人?”我的脑子里猛然冒出了杨哥,心里一阵自卑和嫉妒。 “是的!”柳月继续回答。 我大脑麻木了,思绪一片混乱:“这么说,即使——即使没有许晴,即使——即使我和许晴分手了,你——你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为了身体的享受?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你和我说的那些话,那些爱我的话,都是——都是在逢场作戏?” “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很正确——都是的——”柳月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还有些歇斯底里,她站在那里,头抵到了窗户上,肩膀继续猛烈颤动。 我如遭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眩晕,我知道,柳月心里的男人一定是杨哥,她一定是爱上了杨哥。 是啊,我和杨哥相比,除了年轻,除了*能力强,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杨哥的呢?他有权有势有地位,呼风唤雨,众星捧月,和他在一起,柳月得到的远比从我这里得到的多,我能给她什么呢?除了无休止的体力抽动,别的没有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傻,是啊,我早就该想明白这事,自己在柳月面前算什么呢?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要什么没有什么……可笑的是,我这个癞蛤蟆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金凤凰,一直想吃那天鹅肉,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 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一股自尊和怒气愤然而出,我狠狠地喘了口气,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柳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天你不和我联系,为什么拿我和许晴的事情大做文章,为什么一个劲表白自己所谓做人的原则,为什么一个劲说不能原谅欺骗……这,都是你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在为自己一边依附权贵,一边享受肉体开脱的理由……是的,我不如他,我没他有地位,没他有钱,没他有权,我一无所有,我低贱卑劣,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而他,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你和我玩够了,就想摆脱我,正好许晴的事情,给了你最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你迫不及待拿出来,当做最好的工具和武器……你真厉害,柳月,柳主任,我佩服你……我……我瞎了眼……我……” 我因为愤怒和耻辱,激动地一时语塞,手指在颤抖。 146 心都碎了 “你想怎么说,想怎么骂,随你……”柳月无力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你能和她……你们……你们重归于好,希望你们……一辈子幸福……” “住嘴!恶心!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为我考虑,我终于看透了你,我和许晴怎么样,都和你无关!柳月!我……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恨到骨头里……”我的眼泪不争气地突然爆发,喷涌而出。 我疯狂地将柳月送我的bb机摘下来,将柳月房间的钥匙摘下来,狠狠摔到床上:“柳月,我祝你升官发财,祝你前程似锦,祝你心想事成……柳月,我现在是不行,什么都没有,但是,你给我记住,我江峰有朝一日要是混不出个名堂,要是不超过你们这些权贵,我就不姓江……” 说完,不等柳月说话,我提起行李包,猛地拉开房门,狂奔而出。 背后,传来柳月抑制不住的哭声…… 我没有理会,跑出招待所大门,在寒冷的冬夜里狂奔,任眼泪在我的脸颊滑落。 我恨死了柳月,也恨晴儿,如果没有晴儿来这里捣乱,柳月就不会这么快下决心和我断绝关系,我就一定还有机会去俘获柳月的心,去战胜杨哥。 如今,因为晴儿的胡搅蛮缠,我的一切都完了,我失去了晴儿,失去了柳月,什么都没有了。 我恨这两个女人,我不能原谅晴儿刻意来毁掉我的幸福! 我恨柳月胜过恨晴儿,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恨过一个人,难道,极度的恨是因为极度的爱? 在这个陌生的省城凄冷寒夜里空旷的大街上,我泪雨纷飞,我的心碎了,万念俱灰…… 那一夜,我没有回招待所,我在冷寂无人的大街上徘徊了一夜,用满腔的怒火和寒冷对抗。 第二天,带着一颗被蹂躏地支离破碎的心,我昏沉沉坐车回到了江海。 一回来,我就被同事送进了医院,急性扁桃体炎,发高烧39度。 我在医院里昏睡了2天,也做了2天的梦,当我从梦中醒来,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陈静,还有窗外的一轮朝霞。 “老天,你终于醒过来了!”陈静长长出了一口气:“你真厉害,困死鬼托生啊,这一睡就是2天2夜!” 我嘴唇干裂,坐起来想喝水,陈静忙扶着我的胳膊,怕弄坏了正在输液扎针的地方。 陈静端水给我喝,我喝了两口,看着陈静,说话有气无力:“谢谢你,陈静!” 说完这话,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盛开的鲜花,发出淡淡的幽香。 “谁送的?”我问陈静。 陈静闻了闻鲜花的香味:“你的大学同学,一男一女。” “哦……叫什么名字?”我看着陈静。 147 为情而落泪 “具体名字不知道,男的叫女的晴儿,女的叫男的老三,他们俩这两天一直在医院看护你,和我轮换着,晚上他们,白天我……”陈静口快心直:“你这俩同学真够意思,特别那女的,叫晴儿的那个,对你那个关心呵护体贴哟,让我看了都妒忌,幸亏那老三在旁边,不然,我还真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 我无语,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得病的消息的。 我不想知道,我并不领情,想起2天前的事情,心中对晴儿的哀怨开始涌起。 “他们刚走了1个多小时,说是回去开会……”陈静继续说:“那晴儿临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眼圈红红的,不住回头,让那老三连拉带拽拖走了……这女孩也真是,守着一个老三还不满足,还对你那样……当着男朋友的面咋能这样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陈静显然在吃着无谓的醋,显然是对晴儿对我的态度和神情表示强烈的不满。 我咬咬牙根,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窗外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一股悲情油然而生…… 我的情,我的爱,我的欢乐,我的憧憬,我的未来,我的世界,在2天前,在西京,在江东日报社招待所,都完了,都消失了,都在那顷刻之间成为了齑粉。 我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发生,我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来得这样快,我不接受这一切会降临到我的头上,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血淋淋的现实…… 我和柳月真的完了?这一切是真的吗?那些往昔的欢乐和幸福真的成为回忆了吗?那些山盟海誓和海枯石烂真的随风飘散了吗?我真的就这么输给杨哥了吗?那我的心里无力地一遍遍问着自己,又一遍遍痛苦地给着自己肯定的答复…… 记起离开西京的最后一晚,记得我在寒冷刺骨的街道上徘徊的那一晚,我的心里充满了对柳月无比的恨,充满悲情和痛苦的恨,我当时发誓,永远也不能原谅这个绝情而卑鄙玩弄我感情的女人,一定要奋发努力超越那抢走我感情的男人,一定要让他们仰视我…… 难道,真的是爱到极点,恨到极点? 难道,柳月如此地伤害我也不能泯灭我对她的爱? 此刻,我的心中充满的是极度的哀伤和失落,我恨柳月,不再恨晴儿,我那么残忍地抛弃了她,让她饱尝失恋的痛苦和折磨,她去找柳月讨公道,是合情合理的。 现在,轮到我了,轮到我被抛弃,轮到我来品尝这痛苦和折磨了。 我体会到了晴儿当时被我抛弃时候的感觉。 我觉得这是报应,我应得的报应。 同时,我的心中涌起无限的哀怨,对柳月的哀怨,对晴儿的哀怨,一个不该轻率游戏我的感情,让我不能自拔之后又抛弃我,一个不该在爱情消失,明知不可挽回之后再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我放任我的悲伤和哀怨在我苦痛的心里尽情肆意奔流…… 我的心在极度的痛苦和哀愁中起起落落,虚弱的身体让我躺下,闭上了眼睛,侧过身去,面对墙壁,眼泪悄然无声滑落下来…… 我觉得我有点不像男爷们,竟然会为情而落泪,可是,那一刻,我无法控制自己。 148 灵魂正在死去 陈静或许觉察到了我情绪的低落,或许是以为我身体虚弱又睡了,坐在我床边默然无语,安静地陪护着我…… 等我再次心情平静下来,转过身,看着陈静:“你不去上班?” “部里这两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没去。” “我好了,没事了,你去上班吧,不要耽误工作,”我坐起来:“我的烧已经退了,平时打针我自个儿就能应付,又不是多大的病,不必这么大动干戈……” “不着急,反正回办公室也没事干,就在这里陪陪你,省的你一个人闷。”陈静冲我莞尔一笑。 “如果因为我的小毛病影响部里的工作,我会心里不安的。”我再次说。 “我知道,我有数,”陈静说着掏出自己的手绢递过来:“你眼里进了灰尘了,看你自己揉地红红的,擦一擦……” 我感谢陈静的善解人意,她是在给我一个男人的尊严和面子。 我接过陈静带着好闻香味的手绢,擦了擦眼睛,然后还给她:“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这两天的操劳……” 陈静在我还给她手绢的时候握住了我的手,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江峰,我不要你谢我,我愿意为你这么做,我喜欢为你做一切事情……我喜欢你,我……我爱你……” 陈静终于说出了这个字,伴随着她火辣辣的眼神。 我凄然一笑,抽回手:“陈静,不要说爱我,我不值得你爱,你是个好姑娘,是个优秀的女孩,我呢,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个乡巴佬,是个土包子,是个穷小子,是女人面前的垃圾,是权贵面前的蚂蚁,是高官面前的草芥……总之,我是个混蛋,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我也不想得到你的爱,还有,我现在也不想谈情说爱……所以,不要说爱我,不要爱我……我们,永远是同事,永远是朋友……” “不——江峰,你不要这么作践自己,你不要这么贬低自己,你不是乡巴佬,不是土包子,不是穷小子,你的精神世界无比富有,你的心地无比高尚,你的才华无比横溢……”陈静看着我,眼里闪着点点泪花,情绪有些激动:“在女人面前,你是个等待发掘的宝;在权贵面前,你是可畏的后生;在高官面前,你是参天大树的种子……终有一天,你会站立起,你会超越他们,你还会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在我眼里,你是那么优秀的一个男人,那么完美无缺的一个男人……” 我颓然摇头,眼神变得愈发凄冷:“陈静,不要这么说我,我们……还是做同事的好,我不想误导你,也不想你有幻想……”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我知道我是后来者,”陈静抿抿嘴,伸手擦了一把眼睛:“但是,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没有结婚,我就有权力有资格去追你,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我不会强求你爱我,只要我知道我爱你,这就足够了……爱,并不代表着即刻的拥有,但是,爱,会指引我的方向,我会为之而努力……” “好了……不要说了!”我突然烦躁地打断了陈静的话:“不要再和我说这些,求求你,让我安静一会吧……” 陈静看我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度痛苦,吓了一跳,忙闭嘴。 我又一次陷入了近似于疯狂的苦痛之中,将脑袋靠在墙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我的脑海里充斥的全部是柳月,眼前不可避免地出现了那往日的一幕一幕…… 我的肉体复苏了,我的灵魂正在死去。 149 亏了梅玲 下午,我的吊瓶打完了。 医生说我的体格棒,身体恢复得很快,以后只需要每天上午打一次吊瓶就行了。 我开始在房间和走廊里轻微活动,来回走动,舒展筋骨。 “我想以后每天上午来打针就行了,不用整天呆在这里,老这么躺着,郁闷!”我对陈静说。 “算了吧,就你那宿舍,连暖气都没有,像冰窖子,这身体还没好利索,别折腾了……”陈静说:“这里舒舒服服,暖暖和和,医生护士还得一天几次给你检查身体,量体温,化验血,你跑了,怎么办?” 我一听:“那就算了,不回去了,不过,你不用整天这么陪我了,我现在好好的了,你老这么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陈静抿抿嘴唇,有些赌气地看着我:“不用你撵我,部里有事,我会去忙乎的……” 我没再说话,在心里一声叹息,回到病床上躺下,枕着双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晚饭后,我坐在病床上发呆,陈静坐在床前,削苹果给我吃。 我环顾病房,突然想起了什么:“陈静,我都忘记问你了,这病房咋是个单间,这可是高干待遇……” “你这才想起来啊,大记者,”陈静笑了笑,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你这高干待遇还亏了梅主任和你的名头,我到你宿舍找你时你已经烧晕了,梅主任亲自安排办公室的车把你送到医院,她又直接给院长打了电话,一提你这大记者的名字,院长都知道,很重视,亲自给你特批安排这高干病房……怎么样,还满意吧,年轻的高干!” “哦……”我轻轻地咬着苹果,慢慢咀嚼着,心里不由生出对梅玲的几分好感和感激。 “这梅主任总算也做了一件对人民有利的好事,”陈静看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一个人,做一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 陈静突然停住不说了,看着我:“知道后面是什么吗?” “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我无精打采地接过来。 “错!”陈静笑嘻嘻地看着我:“对梅主任来说,难的是做两件好事……” 我忍不住苦涩地笑了:“这梅主任,也别把人家看得太差劲了,看人,要用辩证的眼光,不能带着有色眼镜……” 此刻,我忘记了柳月对我的嘱咐,开始替梅玲说起了好话。 “呵呵……你说的对,有道理,我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逗逗你……”陈静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将杯子递给我:“不过,我劝你一句,不要人家对你好一点,就被迷住了眼睛,就把人家当亲人,好坏不分……” 我心里一阵逆反:“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有数。” 陈静看我说话口气有些不耐烦,也不生气,冲我做个鬼脸:“是啊,你不是小孩子,你是大孩子,大男孩,嘻嘻……” 陈静努力想逗我开心,我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的心正被愁苦所笼罩,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呢? 150 柳月知道我生病了 “对了,你生病住院的事,还惊动了柳主任哦,我晚上在办公室写稿子,她天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询问你的病情,问的很详细,她对你这个关门弟子可是关心得很哟……”陈静突然又说。 我一个激灵:“柳——柳主任,她——她怎么知道我生病的事情的?” 我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我甚至无法掩饰自己冲动的心情。 “看你,这么激动干啥啊,是不是被省领导一关心,感动地涕零了?”陈静开心地看着我:“唉——美女领导魅力就是大啊,让咱们这江大记者都动容了……好羡慕哦,嘻嘻……” “好了,陈静,别绕弯子,快说,柳主任是怎么知道我生病的消息的?”我急忙催促陈静。 “你是她关门弟子,心有灵犀,心灵感应呗!”陈静继续逗我。 “胡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我的心里一阵失落和悲楚。 陈静看我情绪又要低落,忙说:“好了,不逗你了,柳主任找我,说她打你传呼不回,让我去找你,转告你,让你把你写的那发在咱们报纸头条的《大山深处的坚守》给她寄一份样报去,结果,我去你宿舍找你,就发现你在那里烧晕了……真奇怪,这柳主任好像就算准你身体肯定要不舒服,让我去找你,我要不找你,估计你自己在那狗窝里就烧糊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传呼机早还给柳月了,她一定是知道我在外冻了一夜可能生病,找个借口让陈静看我;或者,她是怕我想不开,寻了短见,想知道我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安全回到了江海。 都已经分手了,还假惺惺玩这一套干嘛?我心里一阵怨怒,胡思乱想,在我昏迷的这两天,在我身心备受煎熬的时刻,说不定杨哥又到西京去了,说不定两人正在那宿舍,那床上,耳鬓厮磨、颠鸾倒凤…… 我的心里妒火喷涌,心如刀割…… “那样报我已经给柳主任寄去了,她肯定是想留着年底评省级好新闻的时候给你走后门……”陈静做了一个夸张羡慕的表情,接着又问我:“对了,你那bb机呢?” “没了,上厕所的时候,没注意,顺着腰带滑溜出来,掉到粪坑里,成肥料了!”我说。 “哇塞——没搞错吧,你呀,真不小心,你应该弄个链子夹住的……早知道,我给你买条bb机链子……”陈静无比痛心:“老大,这可是你好几个月的工资哦,虽然知道你是受贿的,但是,我还是要这算成你的工资……” 我没说话,狠狠大口吃着苹果,眼睛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呆,脑海里翻腾着,从此后的所有夜晚,柳月将不会再和我一起度过,她的所有风 情和娇 柔、滑 嫩和性 感,都属于了另一个男人,从此后,将会有另一个男人的身体在她白 嫩弹 性的身体上肆 虐、揉搓,将会有另一个男人享有她那摄 人心 魄的呻 吟和娇 喘…… 我痛苦地意淫着,内心的妒火熊熊燃烧,此刻特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轻轻被推开,晴儿和老三出现在门口。 151 都是演员 见到老三和晴儿,我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下来。 见我身体恢复了,晴儿的眼神显得有些欣慰,脸上浮起一丝红润。 陈静看他们来了,站起来热情打招呼:“小两口形影不离的,又来换班了,来,进来坐!” 在他们面前,陈静俨然是个女主人。 陈静这话一出,我看到老三和晴儿都显得不大自在,他们在对面的床沿坐下,默默注视着我。 “陈静,你回去休息吧!”我对陈静说。 我知道陈静白天没有工作,晚上其实要回办公室去加班赶稿子。 我还有一个想法,或许,陈静明天来会告诉我柳月今晚又给她打电话询问我的情况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想,柳月是如此残酷如此冷漠如此绝情地抛弃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如此这般的念着她? 我确实是个贱人。 “行,那我先回去了,”陈静痛快地说着,看着我一笑:“正好我回去加班写个稿子,还有,咱师傅的电话说不定还得打过来……” 我的心里针扎一般的痛:“好了,你走吧……” 陈静冲老三和晴儿笑笑:“二位,我走了,这人就交给你们了,真为江峰高兴,有你们这么好的同学,好人好报哈,你们小两口也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静一口一个“小两口”,说得轻松自如,随意顺然,似乎在提醒晴儿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恋爱中的女人都很傻,单相思中的女人更傻。 晴儿勉强冲陈静笑笑:“你回去吧。” 老三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陈静冲我们大家笑笑,穿上羽绒服,轻轻带上门,走了。 病房内只有我、老三和晴儿。 晴儿低头,默默地坐在那里。 老三看着我:“你小子命大,没死,又活过来了……” 我苦笑,讲身体靠在床头:“这点小病,死不了……谢谢你们,这么辛苦来照顾我……我没事了,今晚,你们回去吧,明天,也不用来了……” “狗日的,来不来你说了不算,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不着!”老三蛮横地说了一句。 “老三,住嘴!”晴儿抬头说了一句。 老三听话地闭上了嘴。 晴儿看着我虚弱的表情,眼里充满了我曾经熟悉的关切和心疼,放在以前,我会幸福于这种关爱和体贴,可是,现在,在我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在演戏,在做给我看,在这演戏的背后,是幸灾乐祸和嘲讽讥笑,是快意于我的沮丧和绝望。 人生是个大舞台,台上都是演员,柳月是演员,晴儿也是,我呢,好像同样也是,只不过演技不同而已。 我悲愤而无奈地这样想到。 152 单独谈谈 “老三,我想和许晴单独谈谈!”我木然说了一句。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出去,给我腾出空来。 老三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站起来,看着我:“嗯……行,我出去转转,警告你一句,若再欺负晴儿,我回来抽你的筋……” 无论老三和我之间怎么闹,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哥们感情都是相当深厚的,这是男人之间情感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但是,为了晴儿,老三真的会和我翻脸。 老三接着轻轻拍了拍晴儿的肩膀:“我就在走廊里转悠,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喊,我进来揍死他。” 我再一次苦笑,晴儿轻轻冲老三摇摇头:“不要这么说了,你先出去走走吧……” 老三又扭头瞪了我一眼,冲我示威似的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老三走后,病房内一下子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我靠在床头,冷眼看着低头默默绞着双手的晴儿,知道她的内心此刻很紧张。 晴儿有个习惯,心里一紧张就绞着双手。 我想起晴儿这次西京学习之旅带给我的毁灭性灾难,想起我的幸福前程被她这么轻而易举地毁掉,心中的怒气和厌恶油然而生。 如果说我以前还对晴儿有着歉意和内疚的话,现在,已经被愤怒冲淡了,甚至没有了。 我是对不住你,但是,你报复过来了,我什么也没得到,大家扯平了。 “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怒火,从喉咙里发出这么一句。 晴儿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充满疑惑:“你——什么意思?什么我满意了?” “哼——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你不明白?”我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和她现在完了,结束了,你如愿以偿了,你可以得意了,你终于达到目的了……” “什么?你和她分手了?”晴儿很意外,眼神一亮:“为——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不知道?许老师,别装蒜了。”我冷笑一声。 “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好,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我怒视着晴儿:“你去西京学习,你去找了柳月,你告诉了她我和你的事情,你让她离开我,是不是?对不对?” “我?”晴儿的身体晃了晃:“我哪里见过柳月?你——你已经不要我了,我怎么会——怎么会去找她?我——我只会祝福你开心幸福,我——我哪里会毁灭你的快乐……不错,我是去西京学习了,我是有过找柳月讨个说法的想法,但是,我的的确确没有去找她,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多年,你应该是了解我的,我怎能做那样的事情?” “这就叫知人面不知人心,我这么多年瞎了眼,”我激愤地说道:“你没见过她,她怎么会知道你温柔善良漂亮文静,还让我回到你身边?” “啊?”晴儿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怎么?你很满意,是不是?”我瞪视着晴儿,心里很气愤。 153 巨变 “我——”晴儿一时语塞,突然想起了什么:“兰姐让我替她捎个东西给她的大学同学,我那天去的时候,他们一帮大学同学正在茶馆聚会,大约有5、6个,他们请我坐下喝了几杯茶,这其中有一个长得特别漂亮舒雅的女的,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我,难道就是她……难道这是兰姐故意安排的……那次,你父母走后,兰姐从老三那里打听到了我和你的事情……” “行,许晴,你就编吧,继续编!”我根本不相信许晴的话:“看不出,你行啊,会编故事了……” “我没有编,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撒谎!”晴儿急了,看着我,眼圈都红了。 从晴儿的眼里,我看到了委屈和着急,还有几分希望的光芒。 我喟然长叹:“好了,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不管过程如何,不管你说的事真的还是假的,总之,你成功了,你的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祝贺你,许晴老师!” “你——”晴儿被我的话噎住了,半晌才说:“什么第一个目的,难道我还有第二个目的?” “当然有,”我气哼哼的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 晴儿低头不语,双手又紧张地绞在一起。 “第一步拆散我们,第二步让我回去,这就是你的两个目的,”我的心中怒火万丈:“爱情,岂能强求得来,用这么卑鄙的伎俩,你以为我能就范?告诉你,许晴,我和柳月是散了,但是,你不要抱有任何幻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做梦去吧!” 晴儿的身体又摇晃了一下,抬起头,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抖索着:“你——你——” “我什么我?”我的心中悲愤万分:“我承认,我曾经对不起你,我伤害过你,你可以骂我,可以恨我,可以诅咒我,但是,你不该这么做,你不该残忍地毁掉我的幸福,我和一个大官争女人,我容易吗我,好不容易快成功了,却被你凶残地毁灭了……你——你——我——我不会原谅你……你——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祝你,祝你们幸福……” 说完这话,我满腔的憋屈和悲情倾泻而出,我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流出来。 “哇——”晴儿突然放声哭出来,接着站起身,拉开门,掩面奔走而去。 接着,走廊里传来老三的声音:“晴儿,等等我……” 老三来不及进来和我算账,急忙去追赶晴儿去了。 病房里剩下空荡荡的我,剩下悲痛欲绝的我。 那一夜,我在孤独寂寞的病房里,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 从那时起,我的思想开始发生了巨变。 一方面,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了实现理想为了超越权贵而拼搏奋斗,一定要让夺走我女人的男人和抛弃我的女人仰视我;一方面,我开始对爱情心灰意冷,对人生玩世不恭,开始了放纵而颓废的生活。 154 誓要出人头地 第二天早上,经历了一夜的苦痛折磨,我刚迷迷糊糊睡着,陈静跑进来:“江峰,今天不能陪你了,我一会要到市委门口集合,省里来了个副书记,去采访……” “去吧,没关系,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我感激地看着陈静:“麻烦你这几天,不好意思!” “少来了,咱这是谁跟谁?”陈静瞪了我一眼,似乎是嫌我把她当外人,忽然又笑了:“对了,江峰,昨晚柳主任又打电话问你的事情了,问你好没好……” 我听了,心里一阵刀割,已经把我甩了,已经投入另外那个权贵的怀抱了,还假惺惺问候我干嘛?不需要,不稀罕! 我勉强冲陈静笑了笑:“柳主任再打电话你就带我谢谢她,告诉她,我很好……” “昨晚我就代你谢她了,”陈静大包大揽地一挥手,接着又说:“好奇怪啊,我听柳主任这几天打电话的声音很低沉,很虚弱,好似生病了一般,我问她,她又说没事……” 我不想听陈静再说下去,摆摆手:“陈记者,你该走了,别迟到了!” “是啊,要迟到了,拜拜!”陈静看看时间,刮风一般走了。 陈静出去采访,晴儿被我骂走了,我独自在病房里呆着,心里感到异常地冰冷和孤独。 中午打完吊瓶,我正打算出去买饭吃,老三进来了,提着一个饭盒。 我瞪着老三,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冲我来一顿暴揍。 “瞪着我干嘛?丫的!”老三骂了一句,接着打开饭盒,里面飘出排骨的香味。 我的肚子一阵咕咕叫唤,胃口大开。 “吃吧!”老三对我说了一句,径自转身去了阳台,默默地抽烟。 我毫不客气,埋头吃起来,一会功夫,排骨肉和汤被我一扫光。 等我吃完,老三将烟头扔掉,走进来,坐在我对面。 “谢谢你们……你们这两天来照顾我!”我对老三说了句。 “滚蛋!少给我来这一套!”老三骂了我一句,然后看着我:“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你和那女人不会有好结果的!” “你给我滚蛋!”我火了:“老子被蹬了,你很快意是不是?” “我不滚,你被蹬了,我没心情快意,本来我就不看好你们,”老三却也不恼,依然不紧不慢地:“江峰,你个二傻子,你想想,你们年龄差距这么大,可能吗?她做你婶子都差不多了……” “你去死!少胡说八道!”我很气恼,我不容许老三这么说我和柳月,虽然她不要我了。 “我还活着,木有死!”老三依然不生气:“还有,人家走的是上层路线,人家的圈子里是权贵阶层,这么漂亮优秀的女人,那官场里的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追求的能少了?你算老几?一个所谓的大记者,狗屁都不是,谁会将你放在眼里?不光那些男人俯视你,就是那女人,也没真把你当棵葱……” 老三的话切中了我的要害,我默默无语,自尊受到打击和伤害,一股强烈的出人头地的念头在我心中再次升起。 想起曾经属于我的柳月躺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任那男人在身体上肆虐和疯狂,和那男人一起云雨春宵,耳鬓厮磨,我的脑神经开始剧烈抽搐,心再次碎了。 155 不许说柳月的不是 “傻子,醒醒吧,或许你爱那女人,但是,那女人爱你吗?你有什么值得她去爱?你有权还是有钱?和她周围那些权贵相比,你算什么玩意儿?说白了,你除了下面那活儿是个嫩黄瓜,没有任何优势……嫩黄瓜吃够了,你就没用了,你就下岗了……”老三继续说到。 “老三,别说了,给我一根烟……”我无力地说道。 “呶,给你烟……”老三递给我烟,给我点着:“兄弟,总算你走的还不是很远,掉的还不是很深,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我苦笑,还不远,还不深,都快要了我的命了! “刚才的饭菜好不好吃?”老三换了一个话题。 “好吃!”我点点头:“你他**最了解我的胃口了!” “放狗屁,我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呢?知道吗,这吃饭是晴儿做的,她一大早,专门去菜市场买了排骨,专门炖好,让我带来的……” 我无语,低头狠狠地抽着烟,心里仍不肯原谅晴儿。 “江峰,回来吧,回到晴儿身边吧,真正爱你疼你的人是晴儿,是许晴,而不是那个女人,在那个女人眼里,你不过是个嫩黄瓜,用来享受玩弄而已,在许晴眼里,你是个宝,是她最亲最爱的人,是可以一生为伴、相守白头的人……”老三说得很动情。 “不要说了,老三……”我打断老三的话。 我突然发现自己仍然不能容许别人说柳月的不是,我仍然感觉到我的心里充斥的仍然是柳月。 “爱情,不能勉强,不要逼我,谢谢你的好意……”我抬起头看着老三:“我知道晴儿是个好女孩,我知道我对不住她,但是,我现在不想再谈爱情,爱情,是个什么玩意儿?别和我谈爱情……我知道你喜欢晴儿,你心里一直很喜欢晴儿……你们,好好发展吧……” 我说的是真的,我此时对爱情真的是感觉心灰意冷,对感情看的很淡漠,觉得感情真的不过是一张游戏一场梦,人生如梦,感情如戏,所谓爱情,只不过是放 纵和利益的代名词,所谓感情,只不过是享受肉 体的一个借口。 “混蛋!江峰,你是个混蛋!”老三突然暴怒,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踩灭:“我知道你心里还挂记着那个女人,你还不死心……看你这副熊样,被人家甩,活该!我看你不被她玩死你不会回头……我告诉你,那女人甩你,根本就不是因为你和晴儿的事,她根本就是把你玩腻了,另外攀附权贵去了,你还抱有幻想,等死去吧……” 我不想和老三争辩,我知道老三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没有晴儿去找柳月,我完全有机会得到柳月,战胜杨哥,现在让晴儿这么一折腾,全完了!晴儿自以为我和柳月结束了,就会乖乖回到她身边,简直就是做梦!我绝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 “老三,人各有志,请勿勉强!”我冷冷地说了一句,站起来走到阳台,我很讨厌老三这么说柳月,很不喜欢。 不管我自己怎么骂柳月,怎么诅咒柳月,但是,我不容许别人这么说她,不容许别人说她的不是! “我真替晴儿难过,真替晴儿悲哀,她竟然会爱上你这个混蛋!”老三愤怒地扔下一句话,拿起饭盒,走了。 病房内又剩下孤孤单单的我。 下午,医生又一次给我检查了身体,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夜幕降临,我出去打来盒饭,独自默默地坐在温暖的病房里,准备吃晚饭。 窗外,寒风呼啸,大雪飘飘。 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皑皑白雪,我不由又想起了远方的柳月,此刻,她应该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或者,正在酒店的餐桌上,和那些男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或者,正在和远道而来的杨哥亲热...... 本来,我和柳月属于同一个世界,可是,现在,我被隔离到了另一个世界,再也走不进柳月的世界了!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飞雪发愣,心里涌起万般酸楚和寂寥。 正在这时,门响了,梅玲推门进来了。 156 叫我梅姐 梅玲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呢子大衣,深蓝色的,脖子围着一个白色的围巾,雪白的,带着一副黑色的手套,穿着半长筒的马靴,显得很有几番风韵。 “梅主任,你来了!”我站起来。 不知怎的,我此刻对梅玲突然多了几分亲切感,或许是被抛弃的失落需要填补吧,也或许是梅玲给我帮忙送医院。 “江峰,身体好了吗?”梅玲进屋,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紫红色的羊毛衫,丰满的胸部凸出出来,很惹眼。 “好了,明天再最后检查一次,就可以出院了……”我不敢看梅玲*的身体,忙拉过一个方凳:“梅主任,请坐。” “恢复得很快啊,”梅玲笑嘻嘻地坐下,看着我:“那天陈静叫我的时候,我一看,你都快烧糊了,那宿舍冷得像冰窖,这么冷的天,宿舍里没有暖气,那怎么行?我安排办公室了,仓库里还有两台崭新的电暖气,回头让他们给你送过去,这样,晚上也会暖和一些……” “谢谢梅主任,谢谢……”我的心里一阵温暖:“听陈静说,那天住院,亏了你……” “咱们都是同事,你不要客气,”梅玲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啧,啧,看,瘦了,瘦了……” 我没想到梅玲竟然伸手摸我的脸,一时没来得及躲避,被她结结实实摸了下,不由有些心跳,又有些不自在,却也不好说什么。 摸完我的脸,梅玲得意地笑了,继续看着我:“小子,我代表马书记向你表示慰问……马书记听说你住院了,特地委托我代表他问候你……” 人就是这么贱,大领导的一丝温暖,都能在小人物的心里激起幸福的涟漪,虽然我不知道梅玲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仍然有几分感动:“谢谢马书记,谢谢领导关怀……” “马书记嘱咐你要好好养好身体,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去上班,再为江海报业的振兴作出新的贡献……”梅玲抿嘴笑着,那双桃花眼发出*的光:“我呢,今天不是你公家名义,是你个人名义来看你的,小白脸……等你出院了,康复了,我给你接风压惊……” “谢谢梅主任……接风,压惊,就不必了……”我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梅玲的眼睛,那眼神太勾人了,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没有比这更勾人的眼神,就是在电影电视上也没见过。 “江峰,咱姐弟俩,别客气,以后这在私人场合,不要叫职务,太疏远了,叫我梅姐吧,反正我比你大……好不好?”梅玲亲切地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咱们报社的很多同事都叫我梅姐的……” “那——好吧,梅姐!”我叫了一声。 “哎——这就对了,好,江小弟,”梅玲显得很高兴:“今后在报社,有什么难事,有什么问题,找梅姐,梅姐给你解决……只要在报社,不是你梅姐吹,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梅玲的话里有几分炫耀,还有几分自信。 157 梅玲眼里的我 我相信梅玲这话的可信度,我知道梅玲这话不夸张,她确实有这能力,在报社,除了马书记,她谁都不鸟,即使是报社党委的其他成员,包括总编辑在内。 作为一个公开的秘密,报社除马书记之外的所有人,也都习惯了梅玲的这种地位和态势,大家都知道梅玲和马书记的特殊关系,似乎都接受了这种现象的存在,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是正常的了,不然,这特殊关系还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有了特殊关系梅玲地位还不硬,那就说明马书记的权威不行,直接影响到马书记的威信了。 而在报社,没有人敢对马书记的威信提出挑战,包括同为正县级的张总编辑。 至于梅玲和马书记是什么特殊关系,谁也说不出来,没人见到两人正在办什么事情,只是猜测而已。 这年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都一厢情愿而且肯定地认为马书记和梅玲之间有那事,而梅玲似乎也更乐于让大家相信她是马书记的人。 我对梅玲的话自然是没有怀疑的:“行,梅姐,以后有什么事,还得你多关照。” “其实说真的,像你这能力和基本素质,我关照都是多余的,你现在是马书记眼里的红人之一哦,马书记走到哪夸到哪,说你们记者部出了两个人才,一个你,一个刘飞……”梅玲说。 “哦……我和刘主任怎么能并列,我比刘主任差远了……”我知道梅玲和刘飞关系不一般,忙谦虚到。 “不用谦虚,你们俩谁更胜一筹,马书记眼里心里都有数,这个和官大小没关系,和资历没关系,马书记用人,向来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梅玲满不在乎地说:“我看啊,在我的眼里,你们俩确实不能比,各有特色,各有长处,不大像一个类型的……” 我没说话,我对牵扯和刘飞的事情不发表任何看法,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树立对头,虽然我直觉,在以后的工作中,我和刘飞早晚要发生冲撞,但是,能晚来就晚来,现在,我没有任何资本和资历同刘飞抗争,我还嫩。 坐了一会,梅玲站起来,要走。 我站起来送梅玲。 等她穿上外套,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我:“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有你一封信,我下去去收发室,看到了,就给你带过来了。” 我接过来一看,看到了那熟悉的字体,心怦怦直跳,忙对梅玲说:“谢谢梅姐!” 梅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然后说:“好了,走了,明天安排办公室的车来接你出院……” 送走梅玲,我关好病房的门,紧盯着这封信,慢慢撕开信封封口,抽出信纸,打开。 158 此恨绵绵 信自然是柳月寄来的。 打开信纸,看到了柳月娟秀的字体,我的心一阵绞痛,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我屏住呼吸往下看: “江峰:听说你急性扁桃体住院,甚为关切,忘多多保重身体……” 看完第一句,我的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咬了咬嘴唇,继续往下看去。 “……江峰,我们的一切都结束了,就像我们的开始一样,在不经意间来临的这一切,就让它在不经意间结束吧……忘掉我,忘记过去的一切,忘掉曾经的所有,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们超越了现实和客观,我们不能用浪漫和主观来改变这个世界,我们只能去适应并融入这个世界,对不起,我对不住你,没办法,我无能为力,我只能这么做,别逼我,别恨我……把握好自己的今天,把握好自己的幸福,把握好自己的爱情,走好自己的每一步路,确定好自己的爱人和方向,坚实站住自己的脚跟,你的明天一定会美好,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都会比我好……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必须要拥有,拥有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去爱她,所以,江峰,加油好好努力干吧,好好去对待爱你的那个女人,安慰她受伤的心,好好给她幸福,给她快乐,好好过日子......最后,送你一句话:为了我爱的人的幸福,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你……” 信很短,完了。 我的手颤抖着,泪花点点,反反复复把这简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的心在绝望中哭泣,死死盯着看着信末尾的那句“为了我爱的人的幸福,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你......”这句话说得好绝情,柳月,你这样一个女人,带给我海市蜃楼般的快乐和幸福,当我在欢乐地顶峰享受的时候,却又狠狠把我摔下来,几欲将我摔进无底的深渊。在我在深渊里挣扎的时候,又来安慰我,永花言巧语给我一个绝望和无望的爱情祝福,自己呢,却在和别的男人享受着情和欲的欢快……你好狠!好狠的女人啊! 幼稚而鲁莽的我,竟然就没有品出这句话的真正味道。 柳月在信里总算给我留了个面子,没有提及她的那个男人,那个大官人,她看来也是不想太伤我自尊。 即使她不提,我也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为了那官人的女人,成为他怀里柔顺的金丝猫,温柔在他的怀里任他肆虐…… 而这一切,曾经是属于我的,曾经都是我的!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飞速冲上阳台,站在冰冷的室外,看着夜色中飞舞的雪花,任风雪吹打我的脸庞,泪水和雪花一起凝结在我的眼角,胶合在一起…… 我将柳月的信慢慢撕成纸条,又撕成碎片,然后,伸出手,在风雪中张开手掌,任碎片在风雪中飘散,和那些雪白的雪花掺和在一起,无声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隐藏于积雪中,慢慢消逝…… 我知道,这是柳月的绝交信,这是柳月最后一次给我的写信,这是我和她最后的一次交流,她从此就将在省城里春风得意,平步青云,跻身权贵行列,而我,一只默默无闻的丑小鸭,只能就此蜷缩在这个小地方度过余生了…… 我想起大学时代念过的一首诗:“心已死,泪也干,不堪回首魂亦牵。梦惊醒,不了情,往事如烟挥不去。亦虚亦实,亦爱亦恨,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却无奈,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面对苍凉深邃的漫漫雪夜天空,我仰起头,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 159 被哪个女人耍了 第二天上午,在医生检查完我的身体,告诉我可以出院之后,我坐上了梅玲派来的报社办公室的车,回到了冰冷而寂寞的宿舍。 刚在宿舍坐下,办公室人员抬过来两台电暖气,说是梅主任安排送过来的。 插上电暖气,宿舍里逐渐暖和起来,房间里开始有了一点生气。 我坐在床边,呆呆看着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宿舍,心里对梅玲充满了感激。 我慢慢掀开枕头,拿出枕头下面柳月写给我的信,默默地注视着,脑子里不想让自己多想,就这么久久凝视着这些信。 然后,我打着了打火机…… 当火苗窜起,当青烟冒起,当火焰燃起,我的心也随之而焚毁了,所有的美好记忆都化为了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做完这些,我倒头就睡,直到夜色降临,梅玲敲响我的房门。 梅玲走进来,提着一床电热毯,一进门就说:“嗯……不错,暖洋洋,充满温暖的气息,呶——这是给你的电热毯,我刚让办公室的人去买的……” 我有些过意不去,忙将梅玲让进来坐,边说:“梅姐,这——这太不好意思,这怎么可以?太添麻烦了。” “怎么着,给姐还见外?”梅玲随意坐在我床沿,将电热毯放在床上,眼睛瞟着我,脸上的表情半带挑 逗:“你现在是马书记的眼中的红人,不照顾好你,我怎么给马书记交代呢?这也是叫照顾职工生活嘛……” 我坐在梅玲对过的椅子上,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很温暖,这温暖来自于组织和梅玲,我的眼睛不敢看梅玲,她的眼睛太他***,我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想被勾 引。 梅玲又打量了下我的宿舍:“小江同志,我得提醒你一句,这个人卫生要注意哟,啧,啧,看看你这宿舍,快成狗窝了,男同志啊,没有个女人照顾,就是不行,邋遢……” 梅玲嘴里说着,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并没有站起来给我收拾卫生的意思。 我知道梅玲一项指使人习惯了,她是很少动手干活的,自然也不奢望她给我收拾房间。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笑笑:“忙,没来及,明天,好好收拾收拾……” 然后梅玲继续用那种暧昧地眼神看着我:“江小弟,个人问题咋样了?” “什么个人问题?”我装做不懂。 “什么个人问题?就是你的女人问题?不懂?”梅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哦……你说这个,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个人问题!”我直截了当地回答,口气里充满落寂。 “哟——怎么了?小弟,失恋了?”梅玲看着我,好似从我口气里听出了什么。 我不说话,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男爷们,腰杆要硬,不要这么萎靡不振,多大事?不就是个女人吗?”梅玲轻描淡写地说:“像你这么好的小伙,女人都跟在你后面追,谁见了不喜欢呐,何愁没有女人?你说,是不是?” 说着,梅玲用脚踢踢我的小腿,带着挑弄的意味。 我不适应梅玲的挑弄,但是梅玲的话却让我有茅塞顿开之感,是啊,多大事,不就是个女人嘛,自己干嘛要这么萎靡不振呢?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岂能为儿女情长消磨意志,耽误青春? 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被哪个女人耍了?”梅玲继续问我:“告诉姐,姐替你出气。” 160 处处带着柳月的痕迹 梅玲的话让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分明是在套我的话,想从我口里得到确凿的证据。我绝对不能让梅玲知道我和柳月的事,即使已经是过去了,也绝对不能告诉梅玲。 我不能容许梅玲掌握任何对柳月不利的信息。 那一刻,我陡然意识到,在我的心里,不管我是如何地恨柳月,不管我将那些来信如何地化为了青烟,但是,在我的心里,却始终不能放下柳月,不能抹去柳月。 人为什么总是在想忘记的时候反而会记的更加清楚呢?她的美,她的笑,还有她走路说话的样子,无不历历在目,仿佛一切还那么的近...... 有些事,有些人,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想忘记,就一定会忘记? “没被哪个女人耍,”我随意地说道:“梅姐,你看咱这样的,还能被女人耍?” “哦……我看也是……”梅玲同意我的看法,又用脚轻轻踢了下我的小腿。 我缩回小腿,收缩到梅玲的脚距离之外,让她够不到。 梅玲显然意识到了我的动作,笑笑,嘴里自言自语:“小家伙,还挺害羞的,像个雏……” 我一下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老子已经是女人身上的老手了,敢说老子是雏,太小瞧人了。 我刚要反驳,一抬眼看见梅玲那挑战的目光,立时清醒过来,放弃了回应的打算。 我知道,如果我回应,则正中梅玲下怀,说不定今晚她就会躺在我床上,成为我的胯下之物,她打我这根嫩黄瓜的主意我是觉察的到的,我并不傻,什么都明白,只是装作不懂罢了。 我气馁地做低调状,笑笑,没说话。 我不由想起柳月曾经多次告诉我的一句话:为人处世,要淡定,低调。 其实,在我和柳月交往的这几个月中,我的身上已经不可避免地深深打上了柳月的烙印,我的言行处事,处处都自觉不自觉地带着柳月教诲的痕迹。 梅玲看我这样,也笑了:“江小弟,你很聪明,小鬼精。” 梅玲看穿了我的心思。 “哪里啊,梅姐,在你面前,我哪里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贯本分,一贯诚实,一贯正当……” “咯咯……”梅玲开心地笑起来:“小弟,给姐耍贫嘴啊,呵呵……好,姐喜欢,以后在姐面前不要放不开,不要这么拘束,姐就喜欢你随意放开……” 我也笑了:“梅姐,你是领导,我是小兵,哪里敢在领导面前放肆?” “哼哼……小鬼精,你就真的没有在领导面前放肆过?你就真的没有在女领导面前放肆过?”梅玲的眼睛又紧盯着我。 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虚,强自镇静,不动声色,依旧笑着:“想法是有的,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梅玲显然是不满意我的回答,但是,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站起来,看看时间:“你还没吃晚饭吧,6点多了,走,和我一起去吃饭去。” “不了,”我推辞道:“我自己弄点吃的就行了,老麻烦你,不好意思。” “又给我客气,是不是?”梅玲一瞪眼:“吃顿饭,我是不是能把你吃了?小白脸,还男爷们呢,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说着,梅玲伸手就摸了下我的脸。 这是她第三次伸手摸我的脸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被梅玲这话激着了,二话不说,穿了棉衣就跟她往外走,去了饭店。 161 我只会叫一个女人“姐” 在饭店的单间里,梅玲要了一只野生甲鱼,炖好,对我说:“小弟,吃吧,补补身子,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要好好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这写稿子,也是脑力活,要多补补脑子……” 梅玲的话突然变得很温柔,没有了以往的野性。 我的心一阵感动和温暖,感激地看了梅玲一眼:“谢谢你,梅姐。” 梅玲看着我突然笑了,凑近我:“小弟,咱们商议个事,行不行?” “什么事?你说。”我边大口喝甲鱼汤边说。 “以后,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你别叫我梅姐,叫我‘姐’行不?”梅玲声音柔柔的。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梅玲水灵灵的眼睛。 这个称呼我只对柳月有过,只有在我和柳月情浓意密之时这样叫过她,现在,梅玲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是不行的。 我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梅玲反问。 “不为什么,你只能是梅姐,而不能是‘姐’。”我说了一句,又低头喝汤。 我心里知道,我只有一个姐,那就是柳月,虽然我们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柳月和我的一切,将永远留存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这个称呼,再也不能给任何一个女人。 “死鬼精……”梅玲没有得逞,嘟哝着,不满地用手又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脸。 **,摸了4次了,我边喝甲鱼汤边在心里念叨着。 吃过饭,梅玲倒是没有再纠缠我,因为她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说让她到歌厅去陪领导唱歌。 梅玲邀请我同去,我婉拒。 “不了,梅姐,我还想睡觉,困了。”我推辞道,心想我和梅玲一起出现在马书记面前,显然是找死。 “那也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梅玲痛快地说着,没再坚持,替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回到宿舍,铺上电热毯,在暖暖的房间里,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了暖暖的一觉。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午饭后,我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陈静就乐呵呵地冲我笑:“江峰,快来看,你配新电脑了。” 我一愣,果然看到我的办公桌上安放了一台崭新的电脑。 “这是梅主任专门安排的,最新的486电脑,指定配给你用的,是咱们记者部最好的电脑,比刘主任办公室的都好,”陈静显然很兴奋,拉着我的胳膊比划着:“听微机室人员说,这台电脑,遇到停电时可以继续工作一段时间,然后自动保存数据,自动关机,打的稿件如果忘记保存,下次来电后所有的稿件都在,不影响工作……” 我心里不由有些不安,如此之待遇,不大合适吧,怎么能把最好的电脑给我用呢,应该先配给刘飞的。 正在这时,刘飞进来了,带着微笑。 162 日记 “江峰,身体好了吧,祝贺你康复!”刘飞关切地说:“我这些日子忙,没来得及去医院看望你,不好意思。” “谢谢刘主任关心,都好了,小病,不用专门去看啊……”我笑着对刘飞说:“刘主任,这电脑还是给你用吧,我用你的那台好了……” 我这话说的是真心话,刘飞用的那台是柳月以前用的,我很想用那台,虽然不如这台高级。 “那可不行,梅主任上午专门交代了,说这是马书记的指示,配给你专用的,我可不敢违背领导意图……”刘飞半笑不笑地说着。 我听得出,刘飞的口气不大自在,我看得出,刘飞的眼神有些捉摸不定。 我知道梅玲经常打着马书记的旗号办事,谁知道马书记有没有这指示呢?反正梅玲说有那就是有,即使大家明明觉得是假的,但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推辞什么。 我带着略微不安的心情开始使用我的新电脑,心里对梅玲又增加了几分感激和好感。 在随后的几天里,我将心里的痛苦深埋在心里,用拼命而繁忙的工作来让挤压心中的累累伤痕。 白天,我到处奔波忙碌,晚上,我在办公室加班疯狂写稿,写到深夜,回到宿舍,喝上几口二锅头,开始写日记。 我和晴儿一样,都有记日记的习惯,高中的时候养成的。 此刻,我的日记不再是每天的流水账,而是成了我发泄痛苦和忧郁的阵地,我将自己和柳月的过去,将柳月从毕业为了工作失身于常务副市长到离婚到和自己发生关系到将自己抛弃的过程,以及自己心中对柳月的情感,统统倾泻在了我的日记里。 在我的日记里,没有出现杨哥,我对他抱着一种无法说出的亲近和敌意,还有难以名状的妒忌和忿恨,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的心事中。 往往写到更深的深夜,我就将笔一扔,带着无法排遣的忧苦和酸楚,在酒精麻木的沉醉中昏昏睡去,不给自己的大脑以任何思考其他的空闲和时间。 就这样,时间又到了周末,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 大家都下班了,我自己仍然在办公室里打字写稿。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我过去接,是梅玲。 “江峰,你在办公室啊。” “是的,在写稿。” “周末了,别写了,走,出去放松一下,我答应你,等你出来要给你正式接风压惊的,上次的不算,前几天看你身体虚弱不能喝酒,就拖到今天……”梅玲说。 “梅姐……这……” 我刚要推辞,梅玲不由分说打断我的话:“怎么?大记者,不给姐这个面子?” 我不叫梅玲为“姐”,她倒是自己感觉良好,一直自称“姐”。 我一时也不好再推辞,人家领导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好吧,行!”我答应道。 “哎——这就对了,这样才乖——”梅玲满意了,笑道。 看来梅玲办公室里没有外人,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 “我在鲍翅楼订了一个小单间,3楼云翔间,我先过去,你也直接去,不要一起走。” 梅玲看来也是有所顾忌。 忙碌了一周,我也想放松一下,于是关了电脑,下楼,直奔鲍翅楼。 等我赶到的时候,梅玲已经到了,正在房间里等我。 163 你喜欢柳月那台电脑? 梅玲点了一桌子好菜,很快上齐了。 “想喝点什么酒?”梅玲问我:“今儿个我请客,不要客气,反正也不是我花钱,吃完咱们签字走人……” “我喝白酒。” “好,舍命陪君子,我也喝白酒。” 梅玲叫服务员拿了一瓶52°的五粮液。 “这喝白酒,要么不喝,要喝就要喝高度的,喝低度白酒,时间久了,容易得股骨头坏死……”梅玲笑着看着我:“你看咱们单位那老王,硬是喝低度白酒喝的,股骨头坏死,走路都不行了,刚提拔了一个副主任,不能上班了,病休,难受吧……” 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不由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讲头。” “是的,小弟,以后你跟着我,长见识的地方还多了……”梅玲说着,举起酒杯:“来,祝贺你身体康复,给你压惊,受苦了,小兄弟,一个人在外,爹妈不在身边,无依无靠的,不容易……” 梅玲这话说得很得体,很感人,很温暖,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出门在外的人,最要的是什么?关心啊! “谢谢梅姐!”我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眼睛潮潮的。 “配给你的那台电脑好用吗?”梅玲也干了,脸色微微红起来,看着我。 “好用,打字很流畅,键盘很好使……”我说:“听刘主任说,是马书记专门安排给我配的……” “哈哈……什么马书记专门安排……”梅玲笑起来,胸脯发颤,胸前的两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抖动着:“这是我梅主任专门安排的,这点小事,还犯得着惊动马书记?马书记整天日理万机,哪里能记着这些琐屑……”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梅玲自己安排的。 “这——不大合适吧?”我说:“梅姐,我觉得这电脑应该给刘主任,我用刘主任的旧电脑就可以……”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梅玲一挥手:“刘飞用柳月那台电脑就不错了,怎么,你喜欢柳月那台电脑?” 梅玲狡猾地看着我。 “不是,没这意思,”我忙说:“我只是觉得刘飞是领导,这办公室的新电脑,应该先给领导用,领导担负着更重要的工作……” “狗屁重要工作,不就是写几篇破稿子吗?写出来不就是糊弄糊弄那些当官的,给领导看的吗?”梅玲不屑地说:“咱们这报纸上的文章,有几个是给老百姓看的?还不都是官样文章,自己吹自己,写了下级给上级看的?” 我听了有些不是滋味,脸色有些难看,梅玲如此贬低我所从事的神圣党报记者工作,我可是把这份工作看得无比崇高,虽然梅玲说的不无道理。 作者题外话:+++++++++++++++++++++++ 大家看完记得收藏一下,不然找不到书很麻烦。 164 难喝的白开水 梅玲看我的神色,知道说走了嘴,忙对我说:“呵呵,我不是对你来的,我是针对一种现象来的,当然,你的能力,你的才华,不仅仅体现在写作上,不仅仅体现在记者这个岗位上……” 我脸色好转,我觉得梅玲对我的喜怒很在意,好像在讨好我,对我又好像有些忌惮。 “来,不说了,敬你一杯,道歉酒,小男人!”梅玲笑意盈盈举起酒杯。 我们再次干掉。 我有个习惯,喝酒的时候喜欢喝白开水,而且要热的,这样喝了解酒。 我起身打算出去叫服务员给我送一杯白开水来。 梅玲眼珠子一转,忙站起来:“今天你是客人,我去给你要,坐好,别动。” 说着,梅玲就出去了。 一会,梅玲进来,端着一杯热热的白开水,放在我面前:“呶——你的白开水。” 我接过来:“谢谢梅姐。” “小东西,叫你叫我一声‘姐’你是死活不干,真够犟的!”梅玲边给我夹菜边说。 我不说话,低头喝了一口白开水:“咦,这水咋这味道?” “咋了?什么味道?”梅玲看着我,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怪怪的,说不出什么味道,”我说:“是不是这水里碱太大了?” “是,是,一定是,”梅玲说:“这饭店什么都好,就是白开水碱性太大,不放茶叶,水就很难喝……要不,给你放点茶叶吧……” 说着,梅玲拿了茶叶盒,倒了一点茉莉花茶在我的水杯里:“这会你再喝看看……” “嗯……味道轻多了……”我喝了一口说。 梅玲轻松下来:“那就好,来,吃菜!” 然后,我们继续喝酒,很快,一瓶白酒被我干掉了五分之四,梅玲喝了一点点。 “梅姐,谢谢你,你对我真好,”8两酒下肚,我的话开始多起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梅玲眼神飞扬,看着我:“小弟,姐喜欢你啊,第一次见到你,姐就喜欢你……” “我有什么好的,你干嘛要喜欢我?”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梅玲,感觉身体很热,小腹部一股暖流一个劲往上涌。 “你年轻、潇洒、有知识、有能力,会来事,聪明机灵,这样的小伙子谁不喜欢啊,”梅玲眼神火辣辣地看着我:“报社的女人不喜欢的你的不多哦,恐怕你的上司柳月也很喜欢你吧……” “别提她,”我心里突然一阵发酸,借着酒劲,一股想哭的冲动涌上心头,冲梅玲摆摆手,醉醺醺地说:“梅姐,不提这个,谢谢梅姐喜欢我这个小弟,小弟很有面子,来,倒酒,咱们喝酒……” “你喝了不少了,多吃菜,来,听话,乖!”梅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坐到了我身边,身体挨着我,给我夹菜。 我闻到了梅玲身体的肉香,感觉到了梅玲高耸而弹性的胸部对我胳膊的接触,浑身的血液流速不由加快,脸上很烫,头懵懵的。 作者题外话:~~~~~~~~~~~~~~~~~~~ 免费看收费文办法攻略:每日登录新浪读书,给你喜欢的作品投票、在书评区发表评论,获取积分。积分可以换u币,u币可以免费看新浪所有收费的vip文。 积分换u币办法:登录后进入个人中心,点击左侧的交易大厅,看一下当前拍卖积分的平均价格,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起交易,选择拍卖读书积分,通过寄卖积分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u币,积分的售卖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 165 梦回柳月 奇怪,今天这酒怎么这么大的后劲,我平时喝一斤也不会这么反应,难道是大病初愈,身体还不适应? 我觉得自己在愁苦的心态下醉得很厉害,同时,身体的反应也很厉害,小腹部的热浪一波一波往上涌…… 我浑身燥热,有些受不了梅玲的亲昵。 我提醒自己不要犯错误,不能再喝下去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梅姐,我吃饱了,有些困,想回去休息。” “那好,咱们回去。”梅玲扶着踉踉跄跄的我离开了酒店,打了一辆出租车。 我和梅玲坐在车后排,我的大脑一片麻醉混沌,浑身躁得难受,像是有无数小虫在心里咬。 梅玲的身体挨着我的身体,让我靠在她身上,她的手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拒绝。 我感受着梅玲母性的温存,想起了柳月,千头万绪,百感交集,心里只想流泪。 打车回到我的宿舍。 我下车时差点跌倒在雪地里,幸亏梅玲扶住我。 梅玲帮我找到钥匙,开门,将我放倒在床上,脱下外套。 我的视线迷迷糊糊,大脑昏天暗地,看不清楚眼前的物件,朦胧间觉得好似是柳月在温柔地服侍我,在伺候我,给我脱外套,脱鞋,盖上被子…… 柳月那如水一般的笑容在我面前晃动...... “姐——”我的心里叫出来,眼泪在心里猛然迸发,开始狂流。 然后,我感觉到柳月柔软的身体进了我的被窝,温柔地贴近我的身体,那双带我趟过女人河的温柔手开始除去我身上的衣服,并开始温柔地抚摸我的身体,滑向我的下面,轻轻揉搓着我已经蓬勃的生命之根…… 一会,我感觉到那滚烫嫩滑的身体游下去,接着,一个湿热的小小空间将我的坚硬包裹,一个更加柔软的东西对我进行温存和吮吸...... 我的身体骤然又开始滚烫,浑身的血更加快速地奔流,身体下部的热浪猛烈往外奔涌,我仿佛又回到了参加工作第4天,在柳月的家里,那个迷离之夜,那酒后的激情和疯狂…… 我的眼前迷幻地出现了柳月温柔的笑脸,妩媚的眼神,同时感觉一双柔软的手又滑动上来,在我脸颊和耳边漫游…… 我仿佛听见柳月在我耳边轻轻低语:“阿峰,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其实,最爱的是你,我心里只有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女人……” 那声音飘飘荡荡,若有若无...... 边说,柳月边轻轻用柔软的唇吮吸我的唇,将温湿的舌头伸进我的里面,和我的舌头交合在一起…… 我的心崩溃了,我的大脑击碎了,我的浑身迸发了…… “姐——”我像个委屈的孩子,猛然叫出来,接着,眼泪哗哗地奔流,从心里淌出来。 接着,我紧紧地搂住柳月已经赤 裸的身体,将自己和柳月美丽柔 软光 滑细 嫩的胴 体紧紧结合在一起,努力进入到柳月的身体最深处,将自己稚嫩委屈的灵魂通过炽热疯狂的肉体运动奉献给我最爱的柳月,我最痴迷的女人…… “姐……我爱你,姐……不要离开我……”我泪流满面,一遍遍喃喃地念叨着,紧紧抱住柳月的身体,在黑暗中闭紧双眼,在柳月的身体上猛烈冲撞,努力求索,如饥似渴,如狼似虎,像是要把我所有的爱都通过肉体的交流传递给柳月…… 终于,我筋疲力尽,在柳月母性而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 166 姐没什么可说的 我再次醒来是半夜时分,被渴醒的,喉咙里像在冒烟。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床头的台灯亮着,朦朦胧胧看到梅玲披着外套,正坐在我床头的写字台前看着什么。 听见我有动静,梅玲迅速将看着的东西合上,放到写字台的书架里,然后扭头看着我:“你醒了?” 我晕晕乎乎晃晃脑袋,有些疼,一摸身上,赤身裸 体,一看梅玲,棉衣外套下只穿贴身内衣,不由大吃一惊,努力想回忆起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 我急忙找到内衣,在被窝里穿上,边说:“梅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梅玲略带愠色地看着我:“你问我?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 “可——可是,我——我确实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的大脑一阵发懵,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和柳月亲热*,醒来怎么都不见了,怎么成了梅玲坐在我床边呢?刚才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是一个梦?可是,我脱 光了衣服,梅玲穿的这么少,又是怎么回事? “小东西,占了便宜还装憨卖傻,”梅玲嗔怒地看着我:“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把你扶上床,刚要走,谁知你……你这小子一下子就把我按到床上去了,把我脱 光了衣服,把我……你力气这么大,我怎么能敌得过你……于是,就被你……” 梅玲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竟然出现了几分娇羞。 我一听,头皮发炸,坏了,他**,我真是个混蛋,我竟然把梅主任给干了,这可是马书记的女人,是县级领导才能用的,我狗屁都不是,竟然使用领导的女人,真该死! 我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下来:“梅姐,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平时喝酒不这样的,我酒量没这么小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昨晚,怎么会……” 我懊丧地一个劲道歉,我此时除了梅玲,没有感觉对不起谁,我已经没有女朋友了,柳月已经先我背叛了爱情,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我无须对任何女人负责,我只是觉得无法向梅玲交代,无法向自己交代。 我承认我是一个性 欲很强的人,我承认有时候在诱惑面前我会把持不住自己,毕竟,我是一个有血性的正常男人,是个正常男人就会有这需求,但是,我绝对不是一个乱性 淫 荡之人,我对于性有着自己的理解和原则。 梅玲不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我。 等我说得口干舌燥了,梅玲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累了吧,喝点水。” 我看梅玲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忙接过杯子,一口气喝掉,胃里和嗓子里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我将杯子放在写字台上,刚要继续再道歉,梅玲突然捂住我的嘴巴,温柔的看着我:“你不要再说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说再多也没用了……再说,其实,我很喜欢你,既然,既然已经委身于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要……只要你不嫌弃我也就好了……” 我愣了,把梅玲的手拿开:“梅姐,你——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能被你这么优秀的小伙子要,我自己也愿意……”梅玲突然又上了床,钻进被窝,身体又紧贴着我的身体,一只手在我的身体上抚摸着:“只要你不嫌弃姐的身体,只要你不嫌弃姐是老太婆,姐是没什么可说的……” 梅玲的身体白嫩而柔滑,细腻而弹性,浑身散发出成熟少妇的迷人芬芳。 167 想起日记本 我怔怔地半躺在床上,任梅玲的手在我的身体上肆虐,心里直发愣,他**,我就这么着把马书记的女人给睡了,就这么着把这个妖娆的少妇给上了,太突然了,太意外了,太不可思议了。 “小弟,你放心,姐有家庭,有孩子,不会纠缠你,不会对你有额外的要求,只要你想姐,需要姐,姐就会给你,只要姐想你的时候,你能安慰安慰姐,姐也就知足了……”梅玲喃喃细语着,边抚摸着我的下面,边用嘴唇一路吻了下去,从脖颈直到胸部,到小腹,继续往下…… 我的身体受不了了,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身体内尚未消尽的热浪又涌上来,下面痒得难受之至,面对如此娇 媚性 感的肉体和熟练风 情的活道,我无法忍受,无法拒绝,我将所有的道德、理念、担忧、习俗和叮嘱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柳月和晴儿的踪影,我猛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三下两下扯下梅玲的内 衣,粗野地将梅玲按倒在床上,像一头发狂的野牛,狠狠地压到了梅玲的身上…… “宝贝……来吧,就喜欢你这么粗野粗暴地对我……”黑暗中,传来梅玲快意的呻 吟:“用力揉 搓我,将我揉成酱……年轻的小种马,干死我……” 原来,梅玲还有喜欢被虐的爱好。我初步做出了判断。 当又一轮战斗结束,我大汗淋淋,再次昏睡过去。 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天亮。 房间里静悄悄的,电暖气的热量使得房间里暖意融融,窗帘仍旧拉着,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 梅玲不在床上,又是披着棉衣,正坐在我床头的写字台前专注地看着什么。 我身体一动,梅玲立时身体微微一颤,将手里的东西迅速合起来,放到书架上。 我没有在意梅玲的动作,以为她在看书或者杂志。 此刻我的脑子全部清醒,靠着床头坐起来,愣愣地看着梅玲发呆,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梅玲轻轻出了一口气,看着我莞尔一笑:“小种马,醒了?”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梅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别问我,你自己知道,”梅玲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又不让你负什么责任,你怕什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有些局促,脸色红了。 梅玲见我这样,笑了:“好了,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俩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再说了,姐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姐是自愿的,自愿被你弄……以后,姐会好好疼你,好好关心你的,你该找女朋友的就找,该成家的就成家,姐不会阻拦你,纠缠你……” 我有些放心了,觉得和梅玲在一起,就是纯粹的性 欲发泄,不牵扯感情,倒是很轻松。 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堕落,竟然到了单纯追求性发泄的地步。 确实,在那一个时期,我对谈感情彻底丧失了兴趣,对爱情产成了巨大的心里障碍和恐惧感,我几乎是带着自暴自弃的心理,开始了对自己行为的*不羁和任其自流。 “饿了吧?我去弄饭咱们吃。”梅玲很快穿好衣服,开门出去买饭。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日记本,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作者题外话:感谢大家捧场,欢迎大家看完后留下宝贵意见。 168 浑浑噩噩 找了半天,最后在我的写字台书架上找到了日记本,正和其他书籍竖排在一起,隐藏在那些杂志和书籍之中。 我晕头晕脑,记不得什么时候将日记本放在这里了。 我忙将日记本锁进写字台的一个抽屉里,这里面记录我和柳月的全部经历,包括柳月的艰难生活和情感历程,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我知道梅玲是柳月的死对头,如果被她发现柳月的私生活,特别是和那常务副市长还有我的事情,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将几乎能摧毁柳月。 这年头,女人的生活作风问题无疑是官场最好的攻击武器。 虽然梅玲已经是我身下的女人,虽然柳月已经抛弃了我,投入别人的怀抱,可是,在我的心里,仍然只有柳月,只爱柳月,虽然我还不时地痛恨她。 梅玲,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发泄情欲的一个工具。 其实,我知道,对于梅玲来说,我同样也是她发泄情欲的一个工具。 我们,只不过是生理上的相互需要和利用而已,谈不上什么感情。 起码,我是这样想的。 很快,梅玲弄了饭回来,我们一起吃完。 吃饭的时候,梅玲有意无意地看了几眼写字台。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吃过饭,梅玲迫不及待又拉着我上了床,她就好像是一匹饥渴的母 狼,无休止地向我攫取着热量和力量。 在床上,我带着麻木和空虚,还有身体内难以遏制的魔火,和梅玲活动了一整天,直到天再次黑下来。 我有些惊奇于自己的性能力竟然如此超强,超过以往任何一次,仿佛成为永不知足的性机器。 我心里不禁有些惊异,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再次确认梅玲有被性 虐的倾向,在迷醉中让我在她的身体上啮咬、拍打、拧掐,并且要求力度越来越大。越用力,她就越兴奋,越听话,越顺从,像一只母 狗,任我蹂 躏和肆虐,与白日里跟在马书记后面趾高气扬、傲气嚣张、高贵冷雅的梅主任判若两人。 而我,心中正积郁了无比的痛苦和怨愤,正需要有个发泄的渠道,梅玲的要求和我的需求正好合谋。 于是,我的暴力倾泻了我的积郁,我的暴力满足了梅玲的变态,各得其所。 从那一天起,我的生活开始走向了堕落,除了玩命地工作,我不和任何人交往,只和梅玲保持着互相满足的来自于生理的性发泄,我不再奢望什么爱情,不再谈什么真爱,我将自己麻醉在痛苦和失落中,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 “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梅玲在一次从迷醉中清醒过来之后,半真半假地问我。 “我不爱你,我只喜欢你的肉 体,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婊子来玩!”我恶狠狠地说着,猛吸两口烟,我知道梅玲喜欢我在床上作践她,而我,也正想发泄心中的怨怒。 “叫我一声‘姐’,好吗?”梅玲再次弱弱地提出要求。 “不,绝不!”我再次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你能叫她,不能叫我?”梅玲哀怨地看着我,脱口而出。 “叫谁?”我警觉地看着梅玲:“你说我叫谁?” “没叫谁,我随便说说的了!”梅玲神色有些慌张,急忙掩饰。 我没有再追问,心里突然隐隐不安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莫名跑到书架上去的日记本,还有梅玲在我睡着的时候看的东西…… 事情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她不可能会看到这日记的,我带着侥幸心理,自欺欺人地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169 圈子的规则 在单位里,我和梅玲保持着正常的交往,我见了她依旧是称呼“梅主任”,她也依旧叫我“小江”,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顶多在没人的时候,她放肆地摸我一把。 我将自己在工作之外变得麻木,除了和梅玲痛苦而疯狂的机械发泄运动,不让自己的大脑去想更多,尽量不让自己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去,虽然过去的那些事情有时会不可避免地在深夜中从我脑海里爬出来。 要是世上有一种药,吃了可以忘掉所有的过去,该有多好。 我时常这样想。 陈静对我出院之后性格发生的巨大变化感到惊异,几次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都沉默地摇摇头,走到一边去。 陈静多次想邀请我晚上出去吃饭,看电影,我都以赶稿子为由婉言谢绝。 我一次次拒绝了陈静的爱情表白和明显的暗示,不是陈静配不上我,而是我根本就不想谈情说爱,我对爱情产生了从头到脚的悲凉和失望,在我的情感生活里,没有明天,没有阳光,没有希望,我只想浑浑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生活中我是如此的自暴自弃,工作中我却爆发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和张力,勤奋到了疯狂的地步,每日除了参加正常的会议采访活动,自己就主动找一些新闻题材去采访,回来就趴在电脑前埋头打字。 办公室里每晚走的最晚的就是我,记者部里每天交稿最多的是我,被编委会评出好新闻最多的是我,被马书记在职工大会上公开表扬、号召大家作为学习榜样的同样是我。 在我的带动下,记者部出现了你追我赶,争当业务标兵的热潮,大家感觉到了竞争的压力,都一改往日的懒散,奔忙勤奋起来。 “江峰,你再这么拼命,不光你吃不消,恐怕大家伙都跟不上,吃不消了……”刘飞一次半真半假地对我说。 我知道我的拼命工作和取得的业绩引起了同事们的羡慕和嫉妒,甚至包括刘飞的不安。 柳月曾经和我说过,在单位里混,每个圈子里都有一种默契,一种平衡,大家都在这种平衡和默契之间舒服地活着,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并打破这种平衡和默契,这人必然要遭到部分人的指责和不满。 这是圈子的规则。 而我的超乎寻常的勤奋和拼命,则打破了这种平衡,引发了包括刘飞在内的同事的妒忌和不满。 但我不想去理会这些,我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想在工作中排遣忧愁和痛苦,依旧我行我素。 刘飞现在对我越来越客气,说话的内容越来越浮于表面,我知道,我们虽然表面上依旧亲热而亲近,而在内心,距离却越来越远了。 有时候梅玲会借故到我们记者部来转悠一下,和我聊天说话,关切地问这问那,刘飞总会闻声从他办公室里跑过来,带着谦卑的笑脸,在旁边有话无话地搭讪。 这时候,我用眼睛的余角都能看见刘飞眼中的焦虑和妒火。 我不想得罪我的直接领导,但是,有些事情,我没办法,我要生存,我要发展,我凭自己的能力去做事情,我不可能总是在刘飞的阴影之下。 我觉得刘飞一定很奇怪,梅玲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他**其实我也有些奇怪,难道男人和女人发生了肉 体关系之后,性质和内容就不同了? 我觉得每日都费尽脑筋去琢磨别人,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我不想参与人际纷争,但是,我知道,有时候是逃不掉的,是必须要面对的。 我在拼命工作的同时,小心翼翼地规避着,远离着。 170 和刘飞的较量开始了 最近几天,刘飞派给我的采访任务突然多了起来,而且,这些采访任务全部是会议活动,没有一个是真正有新闻价值的采访项目,多的时候,一天我竟然接到了5个会议采访通知,都是政府部门一些例行公事的“四季歌”。 我整天疲于奔波,在各个会场之间奔跑,成了典型的会议记者。 我很快明白,这是刘飞利用职权对我的一种钳制和警告,因为在我接到如此之多采访任务的时候,部里明明还有同事正闲着看报纸。 跑会议的记者,是最没有出息,最不能出好新闻的记者,会议新闻也不可能被评为好新闻,说白了就是在应付上级而已。 既然我被会议采访牵制了,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再去采访别的真正的新闻。 “这个刘飞,这么做,太小人了,明明部里这么多闲置人员,却把跑会议的事情都压给你,这明摆不就是整人吗,傻瓜才看不出来......妒忌,小心眼,太不男人了!”陈静火了,为我打抱不平,要去找刘飞质问。 我坚决阻止了陈静,以沉默的方式接受了这种不公的待遇。虽然我的心里很是窝火,在以前或许早就和刘飞摔盘子了,但是,我现在不这样了,因为,我想起了柳月的话: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祸。 在西京离别的那个夜晚,柳月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在工作中,一定要把‘忍’字看做是心中的一把尖刀,忍是为事业奋斗的利剑,认为‘忍是儒弱者的哲学’,这只不过是从表面上看问题,恰恰相反,忍是强者的哲学,只有志存高远、目光锐利、意志坚强的人,才不会为小小不平之事而盲动......忍,是人生最大的修养,一个人只要能够凡事忍耐,不逞一时之气,必能成功立业......” 柳月的话仿佛就在我耳边回响,于是,我忍了。 我骑着自行车,在江海市区的各个会场之间飞奔,签到、拿会议材料、记下讲话的领导和主席台副地级以上领导名单,然后,再奔向下一个会场。 一天跑下来,下班时分,回到办公室,开始逐个写稿。 写完稿子,交到总编室,往往已经是晚上8、9点钟。 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泡上一碗大碗面,犒劳饥肠辘辘的肚子。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过来。 我接受刘飞下派的任务时总是很痛快,丝毫不讲价、不抱怨,毫无怨言,任劳任怨。 我知道,刘飞一定在位自己的权力而自豪,一定在为我受到惩罚而得意,一定在为我不能写出有新闻价值的稿件而暗暗快意。 我以无条件的接受和全面的顺从换取了刘飞对自己权力的认可和享受。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了窍门,在默默无闻中开始了出动的出击。 我在晚上回到宿舍,吃完大碗面之后,随手翻阅当天的会议材料,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些政府部门的经验总结和介绍,脑门突然开窍,突然发现,原来这些会议材料中隐藏着大量的有价值的信息,不仅仅有各种经济发展数字,还有各种工作具体措施和下一步打算,特别重要的是,还有许多材料都对所属的部门工作有着行家里手的论述。我猛然发觉,从这些材料中做新闻,挖信息,搞述评,写调研报告,弄一些带有思辨性的论述新闻,不是太容易了吗?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脑子一下子兴奋起来。 刘飞想利用会议新闻对我实行围剿,让我写不成真正有价值的新闻稿,那我就来个反围剿,从内线跳到外线去作战。 于是,我每天晚上,就开始翻阅这些会议材料,撰写带有探讨性、思辨性的论述文章。 很快,我在会议新闻圆满完成采访任务的同时,几个大块头的论述通讯出现在本报的重要版面重要位置上。 我得到了包括马书记在内的报社领导和同事们更加高度的赞扬和肯定,也得到了包括刘飞在内的本部同事更多的羡慕和嫉妒。 看着刘飞无奈而又嫉妒的眼神,我神色平静,表情谦虚,内心却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老子反围剿成功了! 但是,我也知道,我和刘飞真正的较量也就由此开始了,现在是在幕后,下一步或许就会走到台前。 我在无言的沉默中等待刘飞的下一次出击。 171 同病相怜宋明正 刘飞的出击暂时没有出现,我在忙碌中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有些日子没有柳月的消息了,同样,也没有晴儿的消息。 其实,如果我想打听,还是很容易从同事和同学的口中知道她们的近况的,只是,我没有这个兴趣,我对任何人的事情都不感兴趣,我除了工作,就是在浑浑噩噩中昏睡,工作之外的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灵魂。 这天,我去采访市里的一个解放思想大讨论动员会议,市委召开的,市级领导班子市委市政府各部门的负责人都参加了。 会议间隙,我去休息大厅抽烟,遇到了宋明正。 他主动从后面喊我:“江记者,江峰!” 我正往外走,停住,回头:“宋局长,你好!” “呵呵……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宋明正主动伸手和我握手:“一直等你这个大记者来我们局里采访呢,就是等不来,看来,你很忙啊……” 我平静地笑了下:“真抱歉,宋局长,最近事情真的很多,市里的活动一个接一个……” 我说的是实话,我现在每天白天都是在外面跑,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写东西。 另外,就是我有空,也未必就想起去卫生局采访,这个傀儡局长说了又不算,去那里自找麻烦。 “是啊,看报纸就知道你的行踪,确实很忙啊,一天报纸上光你的名字就出现好几次,”宋明正微笑着看着我:“我看你最近写了几篇重量级的大块头述评,论述经济发展和改革中的某些现象,很有深度,很有见地,观点很清晰,看得出,你很有思想……” 我已经习惯了各种场合中真的和假的恭维与表扬,淡淡一笑:“谢谢宋局长夸奖,以后有时间一定去卫生局拜访,只要您不嫌麻烦……” “何来麻烦之谈,求之不得,”宋明正继续笑着:“什么时候来,提前给我联系,我派车去接你……”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我看着宋明正:“还有事情吗?宋局长。” 我做出要走的姿势。 “嗯……”宋明正沉吟了一下:“还有个小事……” “你说。” “我想问一下,妮妮她妈妈最近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在省城还顺利吗?”宋明正看着我。 我明白了,这才是宋明正今天叫我的真正原因,他想知道柳月的近况。 我看着可怜的宋局长,同病相怜,甚至感觉自己比他还要可怜。 两个被遗弃的男人,在一起谈论遗弃自己的女人,其中先被遗弃的向后被遗弃的打听女人的近况,不是很可悲可笑的事情吗? 宋明正比我强,他虽然被抛弃,但是柳月并不是因为有了第三者离开他的,而且,他还有孩子在一起,我呢,是柳月有了别的男人不要我的,我什么都没有,属于被扫地出门。 我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努努嘴巴,看着宋明正:“我最近一直很忙,柳主任的近况我也不大清楚,要不,你问问报社别的人吧。” 我知道这话等于是废话,宋明正不可能找报社的人打听自己的前妻的消息,他之所以问我,是因为我去看过2次妮妮,觉得比较亲近而已。 “哦……”宋明正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去忙吧……” 看得出,宋明正对柳月还是很关心的,我想起柳月和我谈起的事情,知道宋明正虽然已经结婚,但是,他仍然还在爱着柳月。 我冲宋明正礼貌地点点头,走到会场休息大厅无人的角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一颗香烟,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和萧条的树林发呆…… 正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一个低沉而舒缓的男中音在身后传来:“小表弟!” 我的身体一震,仿佛被过了电流,慢慢转过身来。 172 柳月出事了 是杨哥,市委组织部杨副部长。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向和蔼可亲的杨哥在我眼中突然变得丑恶而可憎,这个老男人,利用手里的权势和地位,夺走了我的女人,毁灭了我的幸福,粉碎了我的梦想,击垮了我的世界,愚弄了我的尊严,践踏了我的人格……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我不由绷紧了表情,手里的拳头慢慢握紧……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说不定我会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我确信两点:第一,他比我官大,现在在官场我不是他对手;第二,在搏击场,他不是我对手,我轻而易举就能放倒他。 这个时候,他来找我干嘛?奚落我?嘲笑我?鄙视我?清算我? 我牙根不由咬紧了,眼神漠然地看着杨哥。 “小表弟,你怎么了?”杨哥发现了我神情的异样,皱皱眉头:“见了我,这么紧张干嘛?好像要打架似的……” 杨哥不紧不慢地一句话,一下子就把我的满腔怒火给肢解了,我顿时泄气,猛然意识到此刻我面对的是江海市委组织部的二号人物,实权派高官,万人敬仰的大官,我如何能够和他对抗甚至使用武力呢?如果那样做了,我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且,从杨哥的表情和语气看,他好像不知道我和柳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依然把我当做小表弟,也就是说,柳月没有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仍然把我说成是她的表弟。 我的勇气和胆量在他的气质和气势面前迅速被瓦解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他的巨大差距,一个天一个地,天壤之别,他的能量和权力大到足以让我这样的小人物仰视许多年,或许一辈子;他可以利用他的权势实现他的许多愿望和理想,包括他想得到的女人。 “没……我没怎么啊,”我突然在杨哥面前变得局促和不自信起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开会的,我没看到你……好久没见你了……” 我说的是实话,仔细回忆一下,我真的好久不见杨哥了,不知道他在忙啥。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大人物,忙碌的事情多了,平时的工作和应酬就够忙的,再加上最近和柳月春风几度,估计省城是没有少跑。 一想到这里,我心里酸酸的,杨哥终于如愿以偿了,柳月终于投入了他的怀抱,他这许久的努力和心思没有白费。 他是如愿了,我呢?我成了孤家寡人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我最近一直很忙,这不,今天上午才刚从西京回来,从柳月那里回来,我在那里呆了3天……”杨哥神色凝重地看着我说。 我的脑袋开始*,**,欺人太甚,和我说这个干吗,故意刺激我啊,不但说去西京,还专门挑明去看柳月,还特意说在柳月那里呆了3天!这摆明了是要故意弄我难堪,让我无颜。 我的心里又充满了愤怒,看着杨哥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忿恨。 杨哥却没有看我的眼睛,自顾看着窗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小表弟,你表姐在西京出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转脸看着杨哥。 杨哥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沉重和忧虑。 “怎么了?”我不由自主地问道,心里充满了焦虑和不安,涌起巨大的不祥之感。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173 匿名信 “柳月提拔副处长的事情告吹了,黄了,”杨哥缓缓地说:“本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凭她的能力和表现,凭部里领导的赏识和大家的公认,她都没问题,谁知……” “谁知什么?”我紧跟着问杨哥,同时,向周围看了看,贴近杨哥的身体,仿佛怕外人听到。 “谁知就在这节骨眼上,一夜之间,省委宣传部所有的部级领导和处室负责人都收到一封相同内容的匿名信,”杨哥的声音微微颤抖:“就是这封匿名信,毁了柳月的这次提拔,也毁了柳月今后在省委宣传部的前程和希望……” 我大吃一惊:“匿名信?什么匿名信?” “一封从江海发出的匿名信,打印好的,信的内容是说柳月生活作风有问题,说柳月从大学毕业一开始就出卖色相,和被抓进去的江海市前常务副市长睡觉,用身体作为交换,得到了江海日报社的工作……而且,这许多年以来生活作风愈加泛滥,持续糜烂,利用工作之便,勾 引自己的下属,乱搞男女关系……信里没有提及涉及的下属的具体姓名,但是说的很详细具体,甚至还有时间、地点……”杨哥激愤地说着:“这个写信的人看来是下了很大的功夫,想制造天衣无缝的谎言!前常务副市长早就被抓了,他个人生活是很*,但是他交代出来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柳月,再说了,柳月怎么会和他这样的人来往......还有,柳月和她的以前的下属一清二白,谁不知道,整个一无耻造谣......” “卑鄙!无耻!小人!”我激愤地说道:“整个就是一派胡言,污蔑!” 说完这话,我的脑袋蒙蒙的,整个脑海里成了一团浆糊。 “省委宣传部是省委重要部门,又是宣传机关,提拔人,生活作风非常看重,对被选拔干部的名声和影响要求很高,出了这种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影响已经出去了,而且非常恶劣,整个宣传部都知道了,所有人看柳月的眼神和目光都变了……”杨哥继续缓慢而沉重地叙说:“首先,这种事,没有人去给你调查真伪,组织上没这个责任和义务去甄别,而且,这种事,越调查反而影响越坏,愈发说不清,就像*当年给组织上出书面条子证明叶群是处女……其次,中国人的思维习惯,大家对这样的事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是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而言,大家都喜欢津津乐道这事;第三,提拔重用干部,同等资历同等条件下,自然要优先重用口碑好、名声好的人……就这样,柳月这次的提拔告吹了,不仅仅是这次,今后,柳月在省委宣传部的前程基本也就毁了……” 杨哥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愤和无奈。 我的心中非常难过,我知道柳月非常要强非常自立,一心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证明自己,一心想做出一番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自己的理想,她一直在努力奋斗,努力拼搏,可是,就是这么一封匿名信,就把她的所有努力和希望都毁灭掉了! 那一刻,我忘掉了和柳月的仇隙,忘掉了和杨哥的不快,巨大的悲伤充斥了我的心间,我为柳月的不幸遭遇陷入深深的悲痛。 174 这信是谁写的 此时,休息大厅已经安静下来,大家都又继续去开会,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抑郁的我和杨哥。 “杨哥……”我的喉咙有些哽咽:“难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了吗?” 杨哥苦笑了一下,看着我,亲切而疼爱地拍拍我的肩膀,好像是在为柳月有如此关爱自己的表弟而感动:“官场的事情,复杂得很,人言可畏,舆论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我和张处长同你一样,都知道这匿名信的内容是诬陷之词,纯属诬告,都知道你表姐是一个怎样的人,都相信她的人格和人品,可是,外人未必都这么看,有些人,最喜欢折腾别人的私生活,最喜欢拿别人的私生活做文章……现在,柳月正顶着巨大的压力,我和张处长正在找人做工作,争取把影响限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争取为柳月博得一个进步的机会……我这几天在西京,就是忙乎这事的,要不是今天开这大会,我不会回来的……开完会,下午,我还得去西京……” 我被杨哥感动了,多好的男人,多么负责的男人,为了柳月,千里来回奔波,不辞辛苦,而我,却龌龊地只知道去想象杨哥去西京是为了和柳月去男欢女爱。 我立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心理和肮脏意识,有些无地自容,我此刻觉得真的只有杨哥才配得上柳月,他能知道疼柳月,爱柳月,保护柳月,帮助柳月,而我,能给予柳月什么呢? 同时,我从杨哥的话里还判断出,杨哥并不知道柳月的过去,不知道柳月和那常务副市长的事情,当然更不用说知道和我的事情了。他坚定地把匿名信的内容认定为诬告。 世界上有些事情真假对错是很难说清楚的,单纯的一个男女关系,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说法,色相引诱、强占民女、肉体需求、感情升华……不怕有这事,就怕被人利用来做文章。 我想起柳月曾经告诉我的话。 “我回来之前,柳月反复叮嘱我,让我见了你不要说这事,她主要还是担心你因为这个影响工作,怕你分心……柳月这是在疼你,呵护你……”杨哥说:“可是,我考虑了,你这个小表弟已经不小了,已经长大了,已经能独立生存思考问题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让你多了解官场和社会的复杂多变、险恶风云,对你以后的成长不无好处,所以,我决定还是告诉你……” 我的心里一真感动,柳月在这种时候还记挂我,还为我考虑,而我,却曾经一直是那么地恨她…… 我在感受到柳月博大胸怀的同时,也感到了自己心胸的狭窄和自私。 我开始从心里真心实意祝福柳月和杨哥了。 “还有,柳月现在的情绪很低落,她特地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有多大的艰辛,无论有多大的难处,一定要坚强,任何时候都不要迷失自己’!”杨哥看着我,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我的大脑一阵轰隆隆作响,头皮一阵发木,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翻江倒海…… “杨哥,这信是谁写的?查出来没有?”我恍惚间突然想起这个事情。 作者题外话:****************** 免费看vip章节攻略: 积分可以换u币,u币可以看收费的vip文。 登录后进入个人中心,点击左侧的交易大厅,看一下当前拍卖积分的平均价格,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起交易,选择拍卖读书积分,通过寄卖积分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u币,积分的售卖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 175 一定是她 “不知道,”杨哥摇摇头:“我问过柳月,既然这封信这么说,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些捕风捉影的谣传出自某些人的口,既然这人在这种时候寄出这封信,那么,这个人第一对柳月的工作情况很了解,知道她最近要提拔;第二,这个人和柳月是死对头,对柳月的提拔和进步一定是抱着刻骨地嫉妒和仇视;第三,这个人出自江海,平时应该是和柳月有仇隙……可是,柳月,这个傻丫头,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唉……” 杨哥的一声叹息中,我听出了对柳月深深的怜惜和疼爱。 我仔细掂量着杨哥的话,突然,一道闪电从我脑海里闪击过来! 我猛然想到,是她,一定是她! 除了她,不会有人知道柳月的这个事情,柳月说过,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只有我和宋明正,而宋明正显然是不会出卖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前妻的。 我的大脑立时血往上涌,我几乎肯定,这事就是梅玲干的,我一下子想起那晚梅玲神情诡秘地在我沉睡之际坐在我写字台前翻看的东西,想起我的日记本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书架里…… 我恨地牙根痒痒,心里怒火万丈。 杨哥不能在休息室久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会场。 我没有在会场逗留,带着会议材料,以飞快的速度往回赶,满怀着对这个女人的刻骨仇恨。 我要杀了她,我要将她化作齑粉,我要让她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路上,我一遍遍发狠,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卑鄙丑恶蝎毒心肠的女人碾成肉酱! 我是个混蛋,我是个下流昏庸的混蛋,我竟然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我竟然让这个女人利用我去毁掉了柳月! 我一遍遍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痛恨着自己! 我觉得自己真的该死了! 冬日的阳光冷冷地照耀在我的身上,照耀在骑着自行车拼命往回飞奔的我身上。 我的身体整个冰冷,我的大脑一片麻木,我的心里怒海翻腾,我的双目像要喷出火焰。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宿舍,将自行车往门前一扔,进门就在屋里翻找。 很快,我找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买了作为玩耍用的,此刻,它派上用场了! 我要用这把匕首上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堕落和丑恶。 我把匕首放进口袋,恶向胆边伸,准备去报社。 刚要出去,突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梅玲出现在门口。 176 割断你的喉咙 “我刚回报社,在路上看到你骑自行车回宿舍,就赶紧过来了……”梅玲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带着淫邪而妖媚的笑,往屋里走。 她是想利用这个时间来和我来一次床弟之欢。 臭婊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没说话,将房门猛地关死,回身一手抓住梅玲的头发,一手抓住梅玲的身体,一用力,随着梅玲的一声惊呼,她被我扔到了几米开外的床上。 木板床在梅玲身体重量的冲击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床板几乎都要被折断。 这是我从小到大,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一个女人。 伴随着一声怒吼,我随即欺身到了梅玲身边,又一把抓住了梅玲的头发,往后猛地一用力,将梅玲的脸拉到仰面朝天,面对我爆火的双眼。 “啊——你——你要干什么?”梅玲被我这么一扔一拉一摔,差点闭过气,看着我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我咬紧牙根,二话不说,伸出右手,照着梅玲那妖精一般涂满粉脂的雪白脸蛋来回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啪——啪——” 两掌过后尽开颜,梅玲雪白的脸蛋立刻就变成了血红色。 梅玲被我打的闭了气,悠悠过了10多秒钟才苏醒过来,惊惧的眼神看着我:“你——你疯了——干嘛用这么暴力!我——我受不了,太虐了,轻点好吗……” 这个臭婊子,这个份上还想着男欢女爱,还以为是在给她实施*待。 “操你妈——你脑子里就那点骚事!”我一把伸手卡住梅玲的脖子,怒吼着:“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说!!” 梅玲这才醒悟过来,知道我不是要和她*,而是在质问她。 “啊——啊——”梅玲被我卡住脖子说不出话,两腿乱蹬,两眼翻白,双手乱舞,脸憋得通红。 我将手放松,但是仍然卡在她脖子上:“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梅玲缓过气来,想坐起来,无奈被我卡住脖子,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仍然恶狠狠地说。 “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多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梅玲神色缓和了一下,两眼瞪着我。 “说,你都对柳月做什么了?”我怒视梅玲。 梅玲明白过来,神色顿时发虚:“我……我哪里做什么了?她在西京,我在江海,她在省里,我在市里,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梅玲来了个死不认账,同时还反问我:“原来是就是因为这个打我,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打我,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你能耐大了,敢打我!” 我不想和梅玲多罗嗦,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掏出匕首,一下子抵在梅玲的喉咙,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马尔戈壁的,说不说,老子没空给你罗嗦,不说,信不信老子这就割断你的喉咙!” 作者题外话::****************** 免费看vip章节攻略: 积分可以换u币,u币可以看收费的vip文。 登录后进入个人中心,点击左侧的交易大厅,看一下当前拍卖积分的平均价格,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起交易,选择拍卖读书积分,通过寄卖积分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u币,积分的售卖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 积分的获取途径包括:每日登录新浪读书、给你喜欢的作品投票、在书评区发表评论 177 该死的日记 那一刻,暴怒的我真有可能将梅玲的喉咙切断,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柳月的极度心疼和内疚让我快发疯了。 梅玲看到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就要切入她的脖颈,看到我血红的眼睛,还有扭曲而抽搐的面孔,害怕了。 “我……我说……”梅玲的声音哆嗦着:“我……我那天晚上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看到了你和柳月的事情,还有柳月和前常务副市长的事情,我……我就……就写了那封信,寄到省委宣传部……” 果然如此,果真是那该死的日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日记本,如果那晚我不喝醉酒,如果那晚我不和梅玲发生那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柳月反复告诫我,不要和梅玲多接近,一定要敬而远之,我却一直当做了耳旁风,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现在,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终于惹出了大祸。 梅玲和柳月水火不容,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却还是放纵自己和梅玲发生关系,给了梅玲可乘之机。 这事固然有梅玲的因素,可是,同样有我的因素,如果我听从柳月的话,怎么会到这个程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甚至可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柳月的前程和希望。 我的心中一阵阵强烈的自责和愧疚。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逼视着梅玲,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哀怒,握着匕首的手突然变得无力起来。 梅玲趁势推开我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抚摸着被我打肿的脸颊,恨恨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不能看到她比我强,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得归她,,凭什么她调到省里去,凭什么我现在是正科她要提副处,凭什么好男人要归她享用,凭什么我得拣她剩下的……她不是很能吗?她不是有背景有后台吗?她不是想仕途光明吗?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别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就是要给你出口气,别以为把你玩够了扔了就没事了……” “你他**混蛋,你混账逻辑,老子不要你来管,你个狗日的,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被梅玲的回答气蒙了,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你给我滚出去,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屋子半步……” 我疯狂地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梅玲被我吓坏了,她不敢再言语,急忙跑了出去。 我狠狠地一脚将门踢死,一头栽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是我毁了柳月,是我将柳月送入了末路,是我让柳月为止奋斗的理想和前程走入死路。 178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 柳月要么以为是我干的,要么就以为是梅玲干的。 如果她以为是梅玲写的匿名信,就一定知道梅玲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一定会以为我是出于报复而将消息走漏给了梅玲。 可是,柳月对我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委托杨哥转告我,要我坚强,要我自醒,要我不要迷失自己。 她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专注着我,在和我分手后还这么大度地原谅了我的过失,这是一种多么博大的胸怀,这是一种多么纯洁无私的心地! 我痛不欲生,几欲疯狂,面向西京方向,跪在宿舍里床前地板上,脑袋猛烈撞击着床架,痛哭流涕…… 我狠狠地自责着...... 稍微清醒之后,我知道我不可能杀了梅玲,那是犯法的,那是要偿命的;我还知道,这事我不能向外说,没有凭证,没有依据,只凭我的嘴巴,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给人以我诬告梅玲的口实。 何况,梅玲说的事情,虽然事情的本质性质不像她说的那样,却是实际存在的。 还有,这种事,不能解释,越解释反而越显得欲盖弥彰,越让人不会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让时间来带走一切。 我恨死了梅玲。 这种恨,和当初对柳月和晴儿的恨属于截然不同的性质。 我不再恨柳月,心里充满的只有深深的歉疚和自责,同时,我也祝福她和杨哥能够幸福美满,虽然我的心里仍旧无比地刻骨地爱着她。 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祝她幸福快乐,而不是一定要攫取。 那一天,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直到天色将晚,我才从痛苦中稍微解脱出来,才想起今天开会的稿子还没有写。 时间很紧了,明天就要见报。 关键是写完还得找市委秘书长去审稿,因为这次会议规模很大,4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出席了。 我挣扎着站直身子,洗了把脸,穿好外套,晚饭也没吃,拿起采访包,就直奔办公室。 正是下班时间,报社的同事们都在向外走,只有我逆流而上。 进了办公楼的门厅,正好遇见马书记下楼往外走。 “马书记好!”我恭敬地和马书记打招呼。 “小江,采访刚回来?”马书记停住脚步。 “是啊,今天去采访市里那解放思想大讨论动员大会了……” “嗯……我也刚开完那会回来,这会很重要,一定要写好,不要出错!”马书记叮嘱着。 “嗯……”我连忙点头。 “去吧,辛苦了!”马书记微笑了下,走出了办公楼。 我知道马书记现在对我印象很好,很喜欢我。 我急忙上楼,刚走到2楼,正好在楼梯拐角处遇到梅玲。 作者题外话:今日3更,此为一更。感谢各位读者捧场,感谢 椴树 读友的精彩评论。 179 出大事了 梅玲的脸用围巾半围着,正好遮住了被打肿的部分。 见了我,梅玲的神色有些惊惧,身体不由抖了一下,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抚摸脸颊。 我没有说话,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咬咬牙根,继续上楼。 对这个女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挨打,是她应得的报应。 挨了打,她也不敢对外声张。 我呢,同样也不敢声张这事。 我到了办公室门口,看到刘飞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忙乎写东西,还没下班。 我和刘飞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办公室,同事们都走了。 我打开电脑,急忙开始写稿。 今天我心神不定,精力很分散,有些忙乱,写稿速度也大不如从前。 一想到还得审稿,心里又不由有些着急,打字速度也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写完稿,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急忙打电话找市委秘书长的秘书,联系审稿事宜。 “秘书长正在下面县里陪领导视察吃饭,你稍等,我去问问。”秘书告诉我。 因为经常采访审稿,市委办和市府办的秘书我已经基本混得很熟,几大班子的秘书长也都认识我。 过了一会,秘书回电话:“秘书长说了,他今晚不回市里了,稿子他不能审了,反正这类稿子你经常写,自己注意把好关就行了。” 我巴不得秘书长不审稿,不然我还得这么冷的夜晚跑出去找他。 我伸头看见刘飞正在办公室,就过去把稿子交给了刘飞:“刘主任,今天市委会议的稿子,市委秘书长在下面县里,说不审稿了,你先给看看签发吧。” 这是一般的发稿程序,紧急稿件,主任在,就要先给主任审,然后送总编室,主任不在,记者可以直接送总编室。 这会刘飞在办公室,我自然不能越过他这门槛,犯不着没事找事。 “辛苦了!”刘飞抬头冲我笑了笑,镜片后面的两只小眼睛发出智慧的光芒。 刘飞接过稿子,认真看了起来。 我站在旁边,看见刘飞的眼珠子在飞快地转悠。 我没有心思去琢磨刘飞的眼珠子,我仍然沉浸在柳月被暗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看完后,刘飞眨眨眼睛,随手将稿子递给我:“行,送总编室去吧。” 我接过稿子就去了总编室,交上了稿子。 当时,我因为心不在焉,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刘飞没有在发稿签“主任”这一栏签字。 交完稿子,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继续在宿舍里抒发我的悲意和自责,继续让惭愧和歉疚的情怀任意奔流…… 没想到,第二天,出大事了。 【感谢大家捧场,二更送到,下午还有三更。】 作者题外话:*************** 免费看vip章节攻略:登录后进入个人中心,点击左侧的交易大厅,看一下当前拍卖积分的平均价格,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起交易,选择拍卖读书积分,通过寄卖积分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u币,积分的售卖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 积分的获取途径包括:每日登录新浪读书、给你喜欢的作品投票、在书评区发表评论。 180 暗算 第二天,我昏沉沉起床,照常上班。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刘飞的办公室锁着门。 进了办公室,陈静正在写稿子,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 “来了!”我看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问陈静:“他们都忙去了?” “是的,都出去采访去了,刘主任也亲自出马了,今天各部门都在贯彻落实昨天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会议精神,老总明天要发专栏,这不,大家都出去了,只留我值班。”陈静说。 “哦……”我答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反常,这个刘飞,这些日子每当我一进办公室,就会将一堆会议通知递给我,今儿个咋没找我,反倒自己带人出去了。 “奇怪啊,江峰,今天刘飞发善心了,放你一马,没有提溜你去跑这些垃圾采访活动,呵呵……”陈静笑着看我:“今儿个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闷声答应了一声,坐在办公桌前,随手摸起今天的报纸,看今天的头版头条,我写的全市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新闻报道。 刚看了个开头,我猛地蹦起来,大叫一声:“坏了!” “怎么了?”陈静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我。 “我把领导排序写错了,把人大主任写到市长后面去了……”我的口气里有些惊慌。 市里两个月前进行了市级班子调整,老资格的市委第一副书记兼任人大主任,第二副书记担任市长。按照党内和党外职务排序,这人大主任都应该排在市长前面,可是,昨天我头脑发晕,竟然将市长的名字写在了前面。 人大主任和市长关系不和,这是市里公开的秘密,人大主任一心想干市长未遂,本来就对自己被架空就很不满,这下我可是要捅出大漏子了! “怎么办?”我一下子慌了,这不是小事情,这可是政治问题,江海市最大的政治问题。 陈静过来一看,也慌了:“江峰,你这是要命了,怎么能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下子可好,弄不好我这饭碗也得端了!”我烦闷地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柳月曾经告诉我很多次,采访市里的会议,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写错领导名字,不要排错领导次序,这就是党报记者首要的政治敏感性。 我很懊丧,又很无助。 “不过,江峰,也不要担心,这稿子不是有市领导审稿吗,到时候追究起来,也好往上推一下……”陈静说。 “哪里啊,昨晚秘书长不在市里,没有审。” “那……”陈静停顿了一下:“那咱们报社也还有人审稿啊,第一关是刘主任,接着是总编室的责任编辑,然后是总编室主任、值班老总,都有责任的……不要太担心了,有责任大家一起分担……” “刘主任……”我抬起头,猛然想起了昨晚刘飞那滴溜溜转悠的眼珠子,想起他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顿时明白了,刘飞昨晚看稿子的时候已经发现市领导名字排错了,所以故意没签字。他知道今天我必定要迎来一顿暴风骤雨,所以躲开了,一大早就带人出去采访,也故意没有给我安排采访任务,留下我等着挨批。 好狡猾的刘飞,我在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抓住机会,暗算了一次。 作者题外话:*********** 应读友要求,今日开始,每日3更,欢迎大家看完多留言。 181 如何向老领导交代 但是,这能怪谁呢,谁让我自己写错了呢,不管追究谁的责任,我是第一责任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雪上加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暗暗祈祷今天的报纸市领导不要看,最好大家都不要看这篇稿子。 很显然,我的祈祷是幼稚的,是可笑的,这么大的活动报道,市领导怎么能不看? 何况,今天,市直各部委办局都在开会落实昨天市委的会议精神,都会把今天的报纸当做学习材料。 果然,很快,我接到了梅玲的通知:“江峰,你到马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我知道事发了,急忙下楼,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到了马书记办公室门口,梅玲正在门口等候。 见了我,梅玲脸上流露出担忧和幽怨的表情。 我没理她,径直推门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值班副总编辑和总编室的主任都在,坐在沙发上。 马书记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低下头。 室内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阴着脸,不说话。 梅玲关好门,进来,在我身边轻轻坐下。 “刘飞呢?”马书记发问梅玲。 “出去采访去了,”梅玲回答:“要不,我打传呼让他回来?” “昨晚小江交稿比较晚,这稿子刘主任没看,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总编室主任说话了。 “那算了,不通知他了!”马书记说。 我彻底明白了刘飞的高招,没签字就等于没看,我无论告诉谁说刘飞审过稿子了,都不会相信的,此事他没有一点责任。 “小江,这么重要的市里活动,为什么没有给市委秘书长审稿?”马书记发话了,语气很低沉。 我忙将原因说了一下,然后难过地说:“马书记,都是我的错,您狠狠批评我吧,我请求给我严厉处分!” 说完,我又低下头。 “我也有责任,把关不严,我也请求处分!”总编室主任忙说。 “我是最终版面签付人,这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江还年轻,不要处分小江了,我自请党委给我处分!”白发苍苍的值班副总编辑说话了。 老报人副总编辑的话让我差点热泪盈眶,多好的前辈啊。 马书记抽着烟,一会说:“这不是一个小事情,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领导排名顺序是省委定的,我们作为媒体,岂能随便改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是如何给领导交代的问题,市人大主任是我们宣传部的老部长,是我的老领导,在我负责的报纸上出了这事,我如何向老领导交代……” 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都不知马书记将如何办理。 “刚才我接到了市人大办公室的电话,说老领导让我去一趟,我估摸一准就是这事,”马书记说:“这样吧,你们编委会和总编室重新制定一个审稿发稿流程,一定要确保以后不再出现类似事件,杜绝隐患发生……我去市人大见老领导,小江,你跟我去,梅玲,通知驾驶员备车,这就走……” 我们四人都点头答应,各自去安排,我跟随马书记下楼,上了马书记的车,直奔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地点。 作者题外话:【第一更送到】 182 不争气的东西 我依然坐在副驾驶位置,马书记和梅玲坐在后面。 路上,马书记不说话,我只听见他鼻孔里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马书记一定很生气。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梅玲柔声对马书记说:“这事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好怎么去处理吧,老头子那边,我估摸让他训一顿,出出火,也就好了……” “小江啊小江,昨天我遇见你还专门提醒你,这个稿子很重要,你参加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采访政教新闻也很有一些经验了,怎么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疏漏呢?”马书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不说话,也无话可说,就干脆低头挨训。 “小江还年轻,这个不能全怪他,吃一堑长一智,年轻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梅玲接过话:“再说了,后面还有那些审稿的关口,把关不严,他们也有责任的……” 我知道梅玲是在替我说话,昨天让我那么一顿暴揍,今天她竟然还帮我说话,这女人真他妈够贱的! 我一想起她对柳月的伤害,就毫不领情。 “唉——”马书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到了市人大常委会,先去了秘书长办公室。 果然,老领导找马书记来是为这事。 “主任很恼火,待会你要有个思想准备,”秘书长告诉马书记:“他正在办公室等你,你跟我过去。” 马书记唯唯点头。 市人大主任办公室就在秘书长办公室对门,我和梅玲坐在秘书长办公室,马书记要过去挨训。 马书记跟随秘书长进了人大主任办公室,秘书长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梅玲,我们坐在一个二人沙发上。 梅玲将身体向我挪了挪,抿着嘴唇看着我。 我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起身站起来,走进门口坐下,远离她。 梅玲没有跟过来。 我不理会梅玲,倾斜身体,竖起耳朵听主任办公室的动静。 开始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里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忽听里面的嗓门抬高了:“亏你还跟我干了这么多年宣传,亏你还是宣传部出来的,连一张报纸都管不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 声音很严厉。 这声音不是秘书长的,更不是马书记的,无疑是人大主任的。 我一阵心跳,领导发威,好厉害! 马书记一定被骂的很狗血。 接着,室内的声音又小起来。 我坐在门口,心里很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我进去受训。 又过了好一会,马书记擦着额头的汗,脸色煞白,退出人大主任办公室,跟随秘书长回到秘书长办公室。 秘书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书交给马书记:“呶——按照主任的指示,这是你们的学习读本,回去,让你的记者编辑们好好学学我们国家的政体,到底是人大厉害还是政府厉害,到底是谁应该排在前面,到底这市场经济新形势下党报还要不要讲政治……至于你们内部的处理情况,报上来就行了……” 马书记脸色这会又通红,点头接过,和秘书长告辞,带领我和梅玲离去。 作者题外话:【2更喽......】 183 陈静的眼里噙着泪花 我来了一趟,白来,没挨训,也没被接见。 我明白过来,像我这样的小卒子,挨训都没有资格。 上了车,马书记边擦汗边将那本书递给梅玲:“通知编委会,让他们组织人员学习,认真学习,学完都统统给我写一个学习体会……” 梅玲答应着接过来。 “还有,通知报社党委成员,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研究对这个事情的处理问题……”马书记又说。 梅玲忙又答应。 然后,马书记喃喃自语:“这一关总算过去了,老头子好一顿臭骂……” “小江,你都看到了吧,以后可是要好好工作,注意把关,这你们犯了错误,领导代你们去挨训呢……”梅玲当着马书记的面又开始教育我:“马书记对你可是一直很欣赏的,你可不要辜负了马书记的期望啊……” 梅玲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敢放一个屁,在马书记面前却神灵活现。 我没有办法,只有无可奈何地点头称是。 回到报社,我直接回办公室,经过刘飞办公室的时候,他回来了,将我叫住,进去,又是垂首,又是顿足:“哎呀,你说,我真混啊,我怎么就没有发现那错误呢,唉……都怪我,马虎大意……” 我知道,刘飞已经知道这事了。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抬眼盯着刘飞,足足看了有3秒钟,然后,默默转身出去,回了办公室。 我知道,刘飞此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我自己犯的错,我无话可说,怪不得别人。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传说中的哑巴亏。 下午,经报社党委研究,我的处分结果下来了:第一、扣发3个月工资;第二、写出深刻书面检查,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第三、调离记者工作岗位,到党委办公室去做普通工作人员,立刻移交,马上到岗。 这就是说,我马上将成为梅玲的直接下属。 我不知道这个处分结果是不是包含着梅玲的意思,但我知道马书记对梅玲其实是很袒护的,在一些事情上会参考梅玲的意见,我听陈静说过,报社中层岗位竞争聘任时,曾经有一个能力比梅玲强的部室主任和梅玲竞争办公室主任的职位,总分比梅玲高不少,梅玲急了,找马书记哭诉,结果那部室主任被马书记大笔一挥,直接弄到发行部去做了普通人员,给来了个括弧正科级。 我无法接受自己在梅玲的领导下工作,我看见梅玲就想揍她,如何工作? 再说,我经过了这几个月的锻炼,已经深深爱上了新闻事业,我无法想象自己离开新闻会怎样。 我的心里很痛苦。 倒是刘飞,一听说我调到党办去了,显得很兴奋,突然对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和亲密,一个劲说我因祸得福,到党办去工作,提拔会很快,前途光明,和领导接触的也多。 刘飞积极主动提议,今晚部室全体人员给我送行,他请客。 我简单整理好自己的书籍和资料,看着刘飞那开心而热情的笑脸,还有眼镜片后面那滴溜溜转悠的眼珠,知道刘飞此刻一定是轻松的,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我谢绝了刘飞的好意,平静地冲大家点了点头,提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二楼党委办公室,去找梅玲报到。 临出记者部的门时,我看到,陈静的眼里噙着泪水。 那一刻,我很感动。 作者题外话:【三更了】 184 下去扶贫 梅玲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我,见我进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脸:“来,我给你安排办公桌,待会我让人把你用的那台电脑搬下来,仍旧归你用。” 我没有说话,随梅玲的指引,将东西放到自己的新办公桌上,然后冷漠地看了一眼梅玲,直接推门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马书记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抬起头:“小江,进来坐!” 说句良心话,我对处分是没有意见的,我对马书记更没有怨言,我知道,马书记很喜欢我,一心想栽培我,只是我自己不争气。 “马书记,我想下去接受锻炼!”我没有坐,站在马书记办公桌对面,直截了当地对马书记说。 “哦……”马书记抬头看着我:“你想去哪里锻炼?怎么下去锻炼?” “我想下去扶贫!”我前几天刚参加了扶贫工作会,知道最近马上各单位要组织扶贫工作组下到山区村里去扶贫,一扶两年。作为市直事业单位,报社自然也要派出驻村扶贫工作组。 出乎我的意料,马书记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你还年轻,到基层去锻炼,也是一件好事,多接触、了解农业、农村、农民,多研究一些‘三农’问题,多积累一些基层工作经验,对你今后的成长不无益处,”马书记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在农村期间,除了帮扶农村脱贫致富,不要辍笔,要多做调查研究,多动脑思考,多写一些更加贴近基层、反应基层呼声的好新闻,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这对提高你的新闻写作水平、增加你文章的思想性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认为马书记讲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我会努力扑下身子去工作,绝不辜负马书记的期望。” “小江,不要被暂时的一点挫折击倒,你这次捅了这么大的漏子,我必须给你严厉处分......人生的路很长,不可能一帆风顺,记住四个字:坚韧不拔……”马书记又对我说:“我希望你能通过下基层锻炼,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青年干部,不管是从思想上还是心理上……” 我默默地点头。 马书记还当场叫来值班副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确定在报纸二版开辟《扶贫日记》专栏,由我负责撰稿,写扶贫故事。 我想下去扶贫,一方面是受此次新闻稿件事件的刺激,另一方面,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柳月和我分手到梅玲和我发生关系,再到梅玲暗算柳月,都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让我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想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自己脱离尘俗,远离纷争,涤荡自己的心灵,洁净自己的大脑,洗刷自己的罪恶…… 后来,我听说,当梅玲知道我参加了扶贫组的消息时,党委已经形成了决意,她想阻拦,但是晚了。 作者题外话:=================== 免费看vip章节攻略:登录后进入个人中心,点击左侧的交易大厅,看一下当前拍卖积分的平均价格,然后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发起交易,选择拍卖读书积分,通过寄卖积分可以获得一定数额的u币,积分的售卖价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根据市场需求不断调整。 积分的获取途径包括:每日登录新浪读书、给你喜欢的作品投票、在书评区发表评论。 185 进山 3天后,报社驻村扶贫工作组就开始入住扶贫村。 报社扶贫组由三个人组成,一个是老邢,就是和梅玲竞争办公室主任遭马书记痛贬的那位,现在的身份是发行部正科级办事员,说白了就是闲置人员,这次他是我们扶贫工作小组的组长。 另一位是老李,今年部队刚转业回来的一名军人,营级干部,腿里有打的钢钉,听说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三等功英雄。 再一个就是我小江了。 能和两位老大哥一起搭档,我倒也比较满意。 巧的很,市扶贫办分给我们扶贫的村竟然就是我上次去采访山村教师王老师的养牛专业村——石屋村。 这个村虽然靠养牛开始解决温饱问题,但是,山里贫瘠的自然条件依然让这个村的经济处于落后状态,缺水、缺电、交通不便,成为制约这个村经济发展的三大瓶颈。 重新回到石屋村,见到熟悉的村长、王老师还有那些山里的孩子们,让我倍感亲切。 进村前那天,我特地跑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大包学习教材还有好看的图书,作为再次见面的礼物,送给王老师和孩子们。 因为我上次的新闻报道,王老师及石屋小学出了名,陆续来了各级领导视察慰问,陆续有省级新闻单位来采访,学校的办学条件也得到了显著改善,同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县教育局正在考虑王老师的民办转公办问题。 所以,我这次重回石屋村,受到了王老师带领的全校学生的热烈列队欢迎。 虽然只有10几个学生,但那隆重和气势还是让老邢和老李羡慕不已,直说 我是到了大本营了。 看到王老师和孩子们兴奋激动感激的眼神和笑脸,我被感动了,被深深打动了,再次感觉到一名党报记者的责任和使命。 同时,我深深为王老师感到欣慰,他的女人或许就会回来了,孩子也有妈妈了。 扶贫的日子开始了。 山里的生活无疑是艰苦的,晚上没有电,天一黑,和老邢老李就关了灯躺在床上侃大山。 老邢以前是报社的行政科长,在去年上半年报社公开的竞争上岗中落聘,被党委安排到发行部。 “**,老子是组织部备案的正科级干部,工作了20多年,现在沦落到这山沟沟里出苦力……”老邢有时候会发点牢骚。 “那你怨谁啊,岗位竞聘,公开竞争,你竞争不过人家,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行呗……”老李对老邢说。 “得了,你刚来,不懂,什么公开竞聘,净是蒙人的,他**我刚开始也以为真的是公开竞聘,公平竞争,在行政科副科长老王的撺掇下报名竞争办公室主任,和梅玲竞争,当时我的民意测验和竞争答辩的分数都比梅玲高,分数一出来,我那个高兴劲儿啊,以为这办公室主任真的就是我干了,提前就请了几个哥儿们喝酒庆祝,结果,第二天,一公布各岗位负责人,我他**被弄到发行部干了办事员,来了个括弧正科级,操——老王倒是占了便宜,成了行政科科长,我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来我才知道,梅玲一看分数不妙,找了马书记去哭,这一哭,把马书记哭得心软了,对我就硬起来了,直接把我放倒了……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梅玲去竞争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办公室主任没干上,反倒把辛辛苦苦混来的行政科长的官丢了,便宜了老王这兔崽子……我告诉你们,这所谓的公开竞争是骗人的,做幌子的,因为在后面还有一句:服从党委调配。就这一句,就把前面的公平和公正给*了,这党委是谁啊?不就是马书记吗?报社不就是他一手遮天吗……”老邢一发起唠叨就没个完,顺带教育我,指点老李:“我说你们二位啊,提醒你们一句,在官场上混,千万不要得罪领导,也不要得罪领导的红人,在单位里和领导打交道,说白了就是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186 深刻反思 我觉得老邢说得很有道理,虽然马书记对我不错,但是,我对他和梅玲之间的事情依然觉得不齿,梅玲在他的骄纵下快成报社老二了。 白天我们顶着寒风,翻山越岭,查看地形,熟悉地貌,和村民们一起搬石头、修路、挖沟,为架电和治水做前期铺垫,晚上,就听老邢讲报社这20年的发展史和报社各种交错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咱们这两年主要的任务就是水、电、路这三项,完成这三大任务,咱们就算成功了!”老邢如是说。 工作之余,我会到石屋小学,和山里的孩子们一起交流、玩耍、座谈,给他们讲山外的各种知识和见闻,并义务给他们上课,教授他们课程。 每天下午,太阳落山以前,我会写完当天的扶贫日记,汇集一周,每周到山下乡里的邮局寄一次。 石屋村路太难走,乡邮局的邮递员是不来的,有信就送到山下的邻村,村长每次去乡里开会的时候经过捎回来。 这样,我们大约每半个月能看到一次报社寄来的厚厚一打报纸。 扶贫日记在报纸上开始连载了,老邢和老李都很高兴,每一期都看,有时候还读给村里的老百姓听。 每天,当我在门前的石台子上写完扶贫日记,我都会独自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看着夕阳下连绵的黛色的群山,看着群山中幽深的山谷,看着山谷里清清的小溪,静静地怀想过去,怀想那撕心裂肺而又刻骨铭心的过去…… 我想起了柳月,想起多灾多难被我推向毁灭边缘的柳月,想起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想起她对我的每一句教导和指点,想起她对我的每一个笑颦和关切…… 我想起了晴儿,想起对我不离不弃七年之恋的晴儿,想起我们青梅竹马度过的美好时光,想起她对我的温存和柔顺,想起她看着我的楚楚泪眼,想起我对她冷酷而又残忍的伤害…… 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就会百感交集,涌起无限感慨,内心充满了对柳月和晴儿的深深愧疚。 我对不住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深爱的,一个是深爱着我的;一个是将我抛弃的,一个是被我抛弃的;一个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是我脑海里不能消逝的痕迹。 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了柳月,她一定和杨哥走到了一起,或许,他们已经开始筹划幸福的婚礼。 我深深为自己因为无知而对柳月造成的伤害而难过和自责,我衷心祝愿柳月和杨哥能够收获甜蜜和欢乐,我知道,杨哥能给柳月带来安定和平和。 我知道,不管晴儿做了什么错事,不管她是否真的对不住我,这都不重要了,我内心中都已经原谅了她,无论如何,她是我曾经的7年恋人,是我曾经最亲密的爱人,是我从高中到大学毕业朝夕相伴的伙伴。 我心中时时涌起对晴儿的歉疚和愧意,为自己无情而冷漠地离开和舍弃。我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晴儿纯洁善良的心灵,她是那么的爱我,我却是如此的残忍和冷酷…… 每一个傍晚,我都在夕阳西下的回忆中自责着,深刻检讨自己丑陋的心灵,无情揭穿自己丑恶的过去,直面自己灵魂的最深处…… 187 老三来信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在大山深处锻造着自己的肉体和灵魂,不曾想起外面那精彩而又空落的世界。 我没有向外寄过一封信,也没有收到外面寄给我的信,我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里煎熬着自己的意志,磨练着自己的筋骨…… 偶尔,我下山回报社办事情或者拿换洗衣服,也不会和任何人联系,办完事情,就直接回来。 我越来越想封闭自己,推掉了一切休息和节假日,把自己的灵魂和肉体都封闭在这大山里。 我没有柳月和晴儿的消息,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过得怎么样? 我每天都在夕阳下眺望着群山怀想起她们,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快乐,是否幸福,是否还会想起我? 就这样,我在大山里孤独、寂寞而又忙碌地生活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过去,又一个严寒的冬季来临。 山里的冬天特别的冷。 石屋村在我们报社的鼎力援助下,在我们扶贫小组和村民的共同努力下,架上了电,用上了自来水,村里通往山下的公路也拓宽了,吉普车可以直接开上来。 “根据报社党委指示,明年,我们的任务是把村里的水渠修好,让村里的土地全部变成水浇地,指导村民发展林果业,同时,把拓宽的山路覆盖上沥青,变成柏油路……”老邢又向我们吹响了进军新征程的号角。 一年来,我们和石屋村的乡亲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结下了深厚的阶级兄弟情谊,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片土地,这片大山。 这天下午,在冬日夕阳的余晖下,我抽着烟,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写扶贫日记,老邢去山下买给养回来了。 “小江,有你一封信!”老邢手里向我张扬着信封。 1年来,从来没有人往山里给我寄过信,是谁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些疑惑,接过信封一看字体和落款,原来是老三。 这家伙,怎么打听到我的地址的,真是鬼老三。 188 下山 我打开信封,看老三的信。 “江峰,狗日的,你还活着,是不是?” 老三开头的问候语一下子让我的心里暖融融的,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同宿舍的时候。 “……你不给老子写信,你躲进山里,你以为就找不到你了?老子有的是办法,你狗日的天天写那扶贫日记,你以为我发现不了……我告诉你,你躲了一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早晚还得出来,我就不信你龟儿子能在山里躲一辈子……” 老三说话的语气很冲,但是很豁达,完全是自己哥们的感情。 “……有几个事情我必须得和你说清楚,去年你生病住院的消息,是兰姐告诉我和晴儿的,至于兰姐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明白,自然是你那老女人告诉兰姐的,至于那老女人怎么知道的,只有鬼才知道……还有,你不要恶语中伤晴儿,你那老女人知道你和晴儿的事,根本就不是晴儿干的,你横过脑筋想一想,晴儿跟了你7年,晴儿是那样的人吗?告诉你,是老子告诉了兰姐,兰姐告诉了你那老女人,你少把这笔帐算到晴儿头上……”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心里对晴儿的歉疚感更加厉害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老女人,我知道你很钟情那老女人,可是,她哪一点比得上晴儿?再说了,人家现在已经另攀高枝了,根本就看不上你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情感生活……兄弟,记住,你还年轻,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你没有必要为这个另有新欢的老女人守贞如玉,为了所谓的狗屁爱情不能自拔……” 我无语。 “……老子喜欢的是晴儿,晴儿喜欢的却是你,不管你如何抛弃她,伤害她,躲避她,不管时间过了多么久,她心里始终爱的只有你,你狗日的知足不知足?看见晴儿想你的那个样子,我嫉妒地都想杀了你......我告诉你,只要晴儿愿意,老子会照顾她一辈子,生死不离,不像你狗日的没良心,当然,晴儿如果喜欢上了别人,我会自动离开,只要晴儿快乐幸福,我自己无所谓……” 老三,你他**够爷们。 “元旦快到了,你最好给老子下山来一趟,一年不见了,老子要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对了,我还要提前告诉你,老子准备最近就向晴儿求婚,如果顺利,你下山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喝上老子的喜酒……” 我心中一股难言的滋味,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晴儿和柳月,柳月已经失去,成为杨哥的女人,现在,晴儿很可能也要成为老三的女人了。 我的心中突然一股骚动,和晴儿过去7年的往昔一幕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在山里修养了一年的心境被老三这一封信搅乱了。 当晚,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山去的事情,乡党委办公室的秘书骑摩托车赶来,说报社打来电话,让我紧急回去一趟,有重要事情安排。 我来不及细琢磨,和老邢说了一声,坐上党委秘书的摩托车,就下山了。 189 提拔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报社,先回到办公室。 刚在我的办公桌前坐下,梅玲进来,冲我莞尔一笑:“来,到马书记办公室!” 这一年间,我和梅玲基本没有说过话,当然,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我的心里,对她只有一个字:恨! 还有两个字:报仇! 恨是因为柳月,报仇,也是为了柳月。 到了马书记办公室,我才知道,我要提拔了。 “报社党委根据报社整体工作的需要,决定对几个部室负责人进行微调,经党委研究,决定梅玲担任社长助理,协助社长分管行政和基建工作,同时,刘飞接替梅玲的职务,到党办担任主任,这样,记者部的负责人,党委经反复研究,一致同意由你来负责,你的职务是记者部副主任,主持工作……”马书记看着我:“至于扶贫的事情,党委也决定了新的人选和你对调,已经和市扶贫办打了招呼……” 原来梅玲、刘飞还有我都提拔了,梅玲居然成了社长助理了,那就应该是副县级了,真他**牛逼! 元旦后我才知道梅玲这个社长助理不是市委组织部门任命的,是马书记自己搞的内部粮票,还是正科级,只不过是因为报社马上就要大兴土木建大楼,需要梅玲这样马书记信得过的人才施展才华,所以才如此运作,让梅玲分管着基建和行政。 “服从党委安排,绝不辜负党委期望,保证做好记者部的工作!”我心情平静地对马书记表态,心里没有什么成功的喜悦和成就感,反倒感觉到了几分苍凉和感慨。 “马上就是新年,元旦前交接完毕,元旦后全部到位,梅玲,你负责安排好!”马书记结束了简短的谈话。 我和梅玲从马书记办公室出来,梅玲讨好地冲我笑笑:“回来了,提拔了,恭喜你,祝贺你……” “谢谢!”我面无表情,懒得和梅玲应酬。 “你的办公室还是刘飞那间,我到时候安排人给你换一台最新的电脑,原来那台已经用了两任主任了,太旧了……”梅玲继续讨好我。 “谢谢梅助理,”我停下脚步看着梅玲:“我喜欢用旧电脑,不要给我换新电脑,一定不要换……” 我知道,那台电脑柳月用过的。 交接其实很简单,元旦放假前一天的上午,全部交接完毕,全部正式上岗。 我走得是如此匆忙,甚至都没有和扶贫点学校的王老师及孩子们告别。 我成了江海日报社记者部的副主任,主持工作。 上任后,我主持召开了第一次部室全体人员会,大家对我的归来和上任都给予了热烈的欢迎和支持,陈静尤其高兴,开会我讲话期间,看到她不时抹一下眼角。 我很感动,这个女人,对我真的是没说的,始终坚定不移地支持我。 只是,很遗憾,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 爱,是不能勉强的。 190 我是许晴 开完会,坐在柳月曾经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萧萧寒风中抖动的树枝,我感慨万千。 岁月无痕,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柳月和晴儿,柳月已经投入杨哥的怀抱,晴儿,或许也会和老三走到一起。 一想到晴儿,我的心突然又揪紧了,我不由又想起那7年间的欢笑和温存,想起那美好记忆中的温情和甜蜜…… 我突然很想晴儿。 可是,我没有脸去找晴儿,我曾经如此冷酷无情地抛弃了她,曾经漠然绝情地伤害了她,我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柳月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我一会想起柳月,一会想起晴儿,我的心在苦痛中起起落落…… 正在这时,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江海日报记者部,我是江峰!”我摸起电话,习惯性地自报家门,这是柳月当主任的时候规定的文明用语。 “……”电话里没有声音。 “喂——请讲话!” “你……好,江海……大学外语系,我是……许……晴……”电话里传来缓慢而压抑的声音。 原来是晴儿打来的电话,她也在用我的标准语回应我,只是情感太过激动,说得很不流畅。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晴儿给我打电话干嘛?是不是要通知我他和老三订婚的消息,请我去喝喜酒呢? “晴儿,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问晴儿。 晴儿慢慢语气平静下来:“我刚才打到你那边的办公室知道你这边的电话的,也知道你刚刚提拔了,祝贺你……”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天天在报纸上看你的扶贫日记,突然间中断了,我想,你应该是回来了……” 我的心中一阵温暖,1年过去了,晴儿还是如此地挂念我。 “晴儿……”我的声音也有些激动:“你……你还好吗?” “嗯……”电话里传来晴儿弱弱的声音。 “晴儿,对不起,”我真挚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曾经深深伤害了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峰哥,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晴儿柔柔地说道:“我也不怪她,你们,我都没有怪过……” 晴儿越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就越难受,就越感觉心中对晴儿充满了怜惜和疼爱。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态。 “峰哥,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情。”晴儿轻轻地说。 “你说,晴儿,我听着!”我尽量放平音调。 “第一件事,我今天就要和老三去市中办事处登记结婚……”晴儿平静地说。 我的心一阵抽搐,我的另一个女人,今天终于又要失去了。 这能怪谁呢,本来是我的女人,可是,我硬是将她推出去,将她抛弃,现在,她终于要和老三结婚了。 我生命中的女人都没有了。 我的心中阵阵悲凉和酸楚,曾经伴我7年的晴儿终于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祝……贺……祝贺你们……”我使劲压下心里的痛苦,努力说出这几个字。 说完这几个字,我的心里开始流泪。 “谢谢,我还有第二件事。” “说吧,晴儿,我听着。”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峰哥,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即使经过了这一场风波,即使经过了这一年的别离,我还是深深爱着你,你是我这一辈子生命中唯一爱过的男人,不管我最后和谁在一起……”晴儿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即使我和别的男人走进婚礼殿堂,我的心里仍然只有你......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伴随我7年的风和雨,虽然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可那个笑容,就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我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晴儿……”我的眼泪不由流出来。 “我……我……”晴儿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抽噎:“我……和老三再过30分钟,就要去市中办事处婚姻登记处了……” 听到晴儿的哭声,我的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不由攥紧了拳头,心如刀割。 “峰哥……即使……即使......最后一分钟,我......我......也想见到你......”晴儿终于无法再说出什么,伴随着一阵痛哭,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木木地坐着,耳朵里回旋的都是晴儿的哭泣,心中一阵阵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走动,看着分针一点一点地挪动,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我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陷入了苦痛的境地…… 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为何上帝还要让我有思想的空间和余地。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此刻,柳月是这样,晴儿也是如此。 柳月已经不再属于我,难道,我要再失去晴儿? 青春的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忧郁的伤感。 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可是,此刻,我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我无法让自己保持一颗平静而平常的心,我寂寞许久的心灵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我被晴儿的哭泣牵动了大脑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当时针指向10点50分,还剩下最后10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关上办公室的门,以飞快的速度冲下楼,骑上自行车,疯狂地冲出报社院子,在冬日斜阳的照射下,在正在融雪的马路上,拼命往市中办事处婚姻登记处奔去…… 001 ① 路上,我不要命地蹬着我破旧的自行车,这辆大二的时候我和晴儿积攒了3个月的伙食费和零花钱买的二手自行车。不知道冲过了几道红灯路口,也没有帖后面是否有交警在呵斥我,我的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大脑一片麻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一定要赶在他们11点登记之前赶到。 我不知道自己玩命地奔波是要干什么,是要去祝贺老三和晴儿的大喜还是去破坏他们的幸福,我只知道一个劲往那里赶。 当我终于骑到婚姻登记处门口的时候,看看手表,11点零3分。 我迟到了3分钟,这3分钟,足以改变我的命运。 我看见,晴儿和老三正站在婚姻登记处门口,肩并肩。 晴儿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雪白的绒帽,帽子上两个小球点缀在侧面,脖子里围着雪白色的一条围巾,苍白的脸色透着几分红润,大大的眼睛正死死地盯住在雪地里飞奔而来的我。 这雪白的绒帽和围巾都是以前我给她买的。 我气喘吁吁地停在他们面前,手一松,自行车歪倒在雪地上,无声无息。 我浑身大汗淋淋,汗水湿透了内衣,在棉衣下显得分外清凉。 我呆呆地站立在他们面前,看到晴儿的嘴唇在轻微地颤抖,看到老三的嘴唇紧紧地抿住。 我扑哧扑哧地大口喘气,借以掩饰我内心的尴尬和惊慌。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登记,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来晚了,我孤独而寂寞地站在老三和晴儿对面,就这么看着他们。 周围很静,只有汽车和自行车川流不息的喇叭和铃铛声,静得我几乎能帖晴儿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我看见,晴儿的胸脯在剧烈起伏,她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东西,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盯住我,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兔崽子,你终于来了!”老三说话了,同时,将手搭在了晴儿的肩膀上。 老三的动作似乎在告诉我,我来晚了,晴儿已经是他的人了。 我的心一震,神色暗淡下来,眼神迅速灰暗下来,我知道,我来晚了,在这个赌博一般的爱情游戏当中,老三和晴儿给了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却错过失掉了。 我默默低下头,怔怔地看着雪地上歪倒的自行车,弯腰,打算扶起自行车。 我知道,此刻,我已经是多余的人,我唯一能做的,是安静的离开,或者,是向他们祝福。 “峰哥……”我突然听到了晴儿的声音。 我不由停住,站直腰,看着晴儿。 是晴儿在叫我,晴儿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嘴唇咬得紧紧地,正死死看着我。 我的心里涌出无言的酸楚和伤痛,也忍不住紧紧咬住嘴唇…… 过了片刻,我看见老三用搭在晴儿肩膀的右手轻轻拍了拍晴儿的肩膀:“晴儿,去吧!” 我看见,晴儿扭头看着老三的眼睛。 老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些牵强,但是很坚决。 老三冲晴儿微微点点头,带着鼓励的眼神。 我看见,晴儿离开老三,向我走过来,带着怯怯而又希冀的眼神。 我的心一下子热起来,晴儿正在向我走来…… 我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呆呆地看着晴儿。 晴儿走到我面前,离我近在咫尺,仰起脸,忧伤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我,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我呆了。 “江峰,你个混蛋!”我帖后面的老三在低声怒骂。 我仿佛醒悟过来,明白了老三的意思,看着晴儿俊俏而美丽的脸庞,看着晴儿忧郁而幽深的眼睛,看着晴儿脸颊上流淌的泪痕,慢慢伸出手,把冰冷的手指抚向我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 “峰哥……”当我的手接触到晴儿皮肤的一刹那,我又听到了晴儿的呼唤,感觉到晴儿身体微微一颤…… “晴儿……”我不由叫了一声,轻轻用手指拂去晴儿脸上的泪痕。 “峰哥……”晴儿又叫了一声,眼里突然迸射出两行热泪,接着,身体猛地扑到我的怀里,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浑身剧烈地颤抖…… 我感觉到,晴儿的热泪流进了我的脖颈,顺着我的脖颈,流进了我的躯体,和我尚未冷却的汗水交融在一起…… “晴儿……对不起!”我深深地说出这句话,眼泪终于忍不住再次流下来,紧紧将晴儿抱紧,抱在怀里,感受着晴儿的颤动和温暖。 我的泪水滴在晴儿的羽绒服上,滴在晴儿雪白的围巾上。 在老三面前,在穿梭来往的行人面前,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 晴儿在我怀里哭成一团,我怀着深深的忏悔和愧疚,紧紧拥抱着我的晴儿。 我知道,晴儿回来了,我又回到了晴儿身边,老三和晴儿没有登记,他们一直在等我。 老三站在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仰脸看着天空飞过的一群白鸽,一会,伸手揉揉鼻子…… 过了一会,老三向我们走过来,伸出并不宽阔的臂膀,将我和晴儿紧紧抱在一起,紧紧地…… “老三,对不起……谢谢你……”晴儿在我怀里抽噎着说。 我知道,晴儿是在为不能和老三登记结婚而抱歉,是在为老三的真心帮助而感谢。 “晴儿,不要说对不起,”老三平静而缓慢地说:“属于你的终归是你的,谁也夺不去,爱情,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谢谢,为自己爱的人做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应该的……” 我知道,老三还在爱着晴儿,但是,他知道,晴儿爱的是我,因此,他选择了放弃晴儿,成全我们。 老三,好兄弟。我的心里默默念叨着。 然后,老三松开我们,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狗日的,记住,好好待晴儿,如果,你再伤害了晴儿,我一定杀了你!一定!” 我看到,老三的眼睛里闪着坚定、执着和刚毅,还有点点泪光。 那时,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年轻而又幼嫩的情感遭受了一次血雨腥风。 我知道,老三的心里很复杂,欣慰、痛苦、失落、祝福、大度…… 我知道,老三的话一定会做到。 我搂紧晴儿的肩膀,看着老三,由衷地说了一声:“好兄弟!” 老三看着我,点点头,然后弯腰扶起我的自行车:“走吧,我请你们吃火锅,去前面的老四川……” 然后,老三骑着我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向前走去,边唱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童安格的歌曲:“既然爱过,又何必真正拥有你,既然离去,又何必有太多难过……” 我松开晴儿,擦去晴儿脸上的泪水:“晴儿,我们走吧……” 晴儿的眼里充满了欣慰和感动,脸上露出纯美的微笑,冲我轻轻地点点头:“嗯……峰哥,过去的永远过去,我们往前走吧……” 然后,晴儿挽起我的胳膊,一如过去的7年那样,将温暖柔嫩的小手放进我宽大厚实的手心,小鸟依人般偎依在我的身旁,跟我走向老四川火锅店。 这是我们久别后的第一次重逢。 坐在老四川热气腾腾的火锅面前,老三坐在我和晴儿对面,要了两瓶二锅头。 “晴儿,你只管吃,我和江峰要好好喝一顿!”老三看着我和晴儿,边将两瓶二锅头打开:“一人一瓶,兄弟,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来,咱们用大碗,就像以前在宿舍里那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晴儿给我和老三倒茶,又忙着往锅里加菜。 我和老三各自将白酒倒满一个大碗,端起酒碗,碰了一下:“兄弟,喝!” 一大口白酒下去,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心里愈发温暖。 老三的酒量其实不大,几口白酒下去,脸上就开始有些发红,但是他喝起来并不畏缩。 “江峰,寻找回来的爱,你这个浪子终于回头了,你躲到山里一年多,你以为你就能逃掉,”老三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要回来的,这一年多,你知道晴儿为你哭了多少次,你知道晴儿多么深地在关注你……知道吗,从给你写信,到今天这些,都是老子一手安排的,老子知道你终归是要回来的……知道吗,老子是无比地羡慕你,无比地痛恨你,又无比地盼望你……” 我端起酒碗:“我知道,老三,哥儿们,够意思,我不会忘记的,我心里,不会忘记的,我和晴儿,都不会忘记的……” 晴儿也端起水杯:“老三,我和峰哥一起敬你一杯酒,谢谢你一年多来对我的照顾、安慰、帮助……” 老三端起酒碗:“来,自家人,不要说外家话,回来了,就好,就比什么都好,祝福你们俩,来……喝!” 放下酒碗,老三对我说:“江峰,你干的不错,提拔成记者部副主任了,好主持工作,咱们这一帮死党,你是第一个提拔到副科级的,进步就数你快……” “是啊,峰哥,我今天打电话到你原来的办公室,从接电话的人口里,才知道你刚刚提拔进步了,真好!”晴儿的眼里闪着自豪的目光。 “唉……瞎混而已,机遇好吧,领导赏识!”我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知为什么,这次提拔,并没有让我感到什么喜悦和兴奋,反倒感觉到了几分沉甸甸。 我突然想起了柳月一年前的那次提拔,因为我的过失而流产的提拔,1年过去了,不知道柳月现在如何,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省委宣传部新闻处工作,不知道她和杨哥是否已经结婚…… 经历了一年大山里的锤炼和煎熬,我仿佛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对功名利禄看得似乎有些淡了。 其实,我知道,我并没有达到如此清心寡欲的境界,我看似平静的心里仍然燃烧着熊熊的超越的火焰,我沉默的自尊和雪耻的欲求依然在内心深处涌动。 只是因为刘飞的提拔冲淡了我的喜悦和成就感,我已经将刘飞视为我前进道路上最现实的威胁和阻碍。 在今天这个时刻,我不想多想这些,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老三,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我?”老三笑笑:“我已经辞职半年了!” “辞职?”我有些意外,看看老三,看看晴儿。 晴儿冲我微微点头。 “是的,辞职了,”老三漫不经心地点燃一颗烟:“受老大人南巡的刺激,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唱着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 “那你现在干什么?”我紧盯着老三。 “我自己开了一家广告公司,承揽户外广告业务……”老三说。 “生意怎么样?”我问。 “马马虎虎还凑合,比上班赚得多,还有,关键是自由,我这人,最受不了单位里各种规章制度的约束,还是自己干舒翻…”老三说。 “行,老三,我佩服你,”我说:“你能走出这一步,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像我,就不行,我不懂经商,不敢下海,如果我自己做生意,一准赔死……” “你和我不一样,你走的是另一条路,你没必要辞职下海,”老三说:“你这个报社虽然是事业单位,但是,你们是党委的喉舌,是党委直属事业单位,属于国家干部身份,也算是个官场,依你的头脑和才华,好好干,不出几年,混个红顶子,没问题……这有权了,一定会有钱,这有钱了呢,却未必有权,还得看有权人的眼色,受有权人的制约……” 晴儿看着老三:“老三,峰哥没关系没后台,农村出身,在官场混,也很难的,说不定垢年,你发大财了,我们还得找你拿钱花……” “呵呵……”老三笑了:“没问题,只要你们需要,吱一声,我大钱不一定有,这小钱,还是没问题的,小意思……” 晴儿看着我:“峰哥,老三的广告公司现在可是很红火的,抽空你给写个稿子报道一下。” 我笑了,隔行如隔山,晴儿不懂党报报道的范畴,我要是晚报记者,写一篇带有广告目的的新闻稿肯定是没问题的,这党报,根本就没有适合的版面刊登。 老三也笑了:“别,我可不想出这名,到时候拉广告的,拉赞助的排队上门,烦都烦死了……” 酒足饭饱,我还要回办公室上班,明天元旦放假,需要处理布置一些事宜。 老三要回公司,晴儿想跟我走,去我宿舍等我,她们学校已经提前放假了。 我没答应,知道晴儿到我宿舍,今晚就会在那里住,那张床是梅玲曾经住过的,我不能让晴儿在那里住。 我打算回头重新换一张床。 我知道晴儿今晚有很多话要和我说。 “晴儿,我宿舍很冷,没有暖气,你先回学校宿舍,”我给晴儿戴上绒线帽子,将晴儿脖子里的围巾紧了紧,拍拍晴儿的脸蛋,像我们以前曾经无数次的那样:“我下班直接去找你,今晚我们一起在你那里做晚饭吃!” 晴儿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点点头:“嗯……那你路上骑车小心点,路上有雪,很滑!”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毕竟这一年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女人的关心和呵护,心灵似乎已经变得僵硬和冷却。 然后大家分手。 ② 我回了记者部,回到我的主任办公室,坐在柳月曾经坐过的位置上,看着柳月用过的电脑发呆。 到现在为止,一年多过去,我没有任何柳月的消息,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也不会去打听。 我并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害怕知道,害怕知道柳月的不幸,也害怕知道柳月的幸福,我不想不敢不愿刺激自己,我脆弱的神经不能承受如此之重。 经历了这一年多的风风雨雨,想起我参加工作第四天的懵懂开端,想起我和柳月、晴儿的悲欢离合,我百感交集。 我似乎终于知道,即使不了解一个人,还可以爱上她,即使不爱一个人,也可以思念她。 我朦朦胧胧地想到,柳月在我人生刚萌动的时候不经意的出现,意外地给了我惊喜,我将她当做了我生命的神,可以拯救心灵干渴而无知的我,其实我错了,她或许只是我人生里匆匆行走的路客,给我的,我拥有的,只是一种短暂的感觉。等到花开花落,爱情不再那么浪漫和唯美时,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很无奈,现实很无奈,我们不能去改变,我们也改变不了,我们的过去,在经历中慢慢流失,只有回忆是永恒的…… 学会宽容,永远不要在爱情结束时抱怨或者忿恨,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幸福快乐悲伤痛苦,都是人生陈杂的经历。柳月给予了我幸福和快乐,我应该感激,她给予了我悲伤和痛苦,我就应该怨恨吗?不是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苦痛会慢慢淡化,许多年后再回忆,或许,只是丰富了我人生的经历…… 过错是暂时的遗憾,而错过则是永远的遗憾。 生活中上有很多东西是可以挽回的。 比如,晴儿,我曾经深深伤害的晴儿。 想起晴儿,我心中充满无言的痛悔,我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我决心以一个男人的责任来呵护照顾晴儿,给她以幸福和安宁,决不再伤害她纯洁而又美丽的心灵。 同时,我也在内心深处深深祝福我的美女上司柳月,带给我无比欢乐和苦痛的柳月,让我深深内疚和不安的柳月,祝福这个苦命的女人能有让人欣慰的未来。 在我年轻而又肤浅的生命里,却已经有了两个刻骨铭心的女人,让我终生难忘,伴随我一生记忆的女人。 那时,我真的以为,我和柳月从此就只剩下了回忆,甚至于回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落淡。 那时,我依然年轻。 我慢慢收回我的思绪,开始在新的岗位上忙碌我的工作。 一会,陈静进来交稿子给我。 陈静看起来气色不错,精神很好,见了我就掩饰不住的笑:“江主任,嘻嘻……俺来交稿子……” 我看着陈静笑了笑,这个女孩子对我真的是没说的,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离开和回到记者部时候她的两次落泪,那是发自内心的真情。 “陈静,不要这么客气,私下还是叫我江峰好了,”我说:“咱们记者部,我没什么资历,除了今年新来的3个学生,其他4个同事都比我资历老……” “什么资历老不老啊,老的比新的也就多参加工作几年,咱们记者部,都是年轻人,没人敢倚老卖老,”陈静把稿子放在我办公桌前:“再说了,这领导任命的干部,说你行你就行,不服不行,谁不服,跳出来看看,写几篇像样的能超过你的稿子看看……在记者部混,是要靠真本事吃饭的,滥竽充数的想在记者部站住脚,一个月就露馅……你就心安理得好好干吧,江主任,领导支持你,咱们记者部的兄弟姊妹都服气你,服从你,放心好了,没问题的……” “大家的反应有没有什么异常?”我看着陈静。 “没有什么异常,虽然你资历浅一点,但是,你的写作水平高不少,特别是你扶贫这一年,写的稿子越来越扎实有思想,大家都很服气的,起码比对刘飞服气多了,”陈静撇撇嘴:“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那次稿件出事,刘飞是明知不问,故意不签字的,他真的很坏……” “你怎么知道?”我很奇怪这事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刘飞喝多了酒教训我们的时候自己吹嘘出来的,说不听他话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说他有的是办法整治,然后就举起了你的例子……”陈静气愤地说。 “哦……”我笑了笑:“都过去了,不提了。”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虽然对你是个打击,直接导致了你下去扶贫,但是,下基层也对你个人有了很大的锻炼,这次你回来,我觉得你成熟多了,稳重多了,或许,这次你不下去,还不一定就能提拔呢……”陈静看着我说。 我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比较认同陈静的话。 我知道,我的经历决定了我的阅历,我的阅历决定了我的经验和思路,我和刘飞比,还嫩得很。 我还知道,只要我在报社,只要刘飞在报社,只要我们还在一个锅里摸勺子,我们之间磕磕碰碰的事情还会有,我们之间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而且,不仅仅是刘飞,还有梅玲。 虽然梅玲现在不是我的敌人,但是,我绝对不会把她当朋友。对于她借助我对柳月的暗算,我依然怀恨在心,恨之入骨;对于我和她之间曾经的鱼水之欢,我不堪回首、悔恨交加。 人际斗争固然重要,但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工作,还是如何做好我的本质工作。 “在单位里混,说千道万,工作是根本,没有业绩,没有能力,光凭关系,光凭耍嘴皮子,都不是长远之计,都不是立身之本,真正的立身之本是业绩,领导不仅仅需要会服从会拍马屁的,同样需要有能力会干工作的,不要只想到跟领导套近乎,还要脚踏实地干实事,你干的越好,对你自己的成长就越有利,你的领导脸上就越有面子,就越有政绩,领导也就会越赏识你……”我愣愣地盯着电脑,不由想起柳月曾经和我说过的话。 “江主任,你在发什么楞啊?”陈静看我眼神直勾勾地,拿手在我眼前晃动。 我醒悟过来,看着陈静:“陈静,我问你几个事情。” “领导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陈静笑嘻嘻地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托着腮帮看着我。 “嗯……”我沉吟了一下:“我下去这一年多,单位和部里的很多事情和业务都生疏了,特别是单位里这一年多发生的重大事情,我都不是很了解,还有咱们记者部,新添了3个大学生,又走了几个老同志,部里现在人员的业务状况我也不是很熟悉,所以……” “嗯……好说,这个好说,我给你汇报,”陈静反应过来:“先给你说说报社,其实这一年,人事没多大变动,就是你、梅玲和刘飞变动了一下,但是,报社发展的思路有了大的起色,马书记突然启动了报社的快速发展步伐……” “哦……那几个方面?” “一是改善办公条件,口号是‘印刷上告别铅与火,办公上告别纸和笔’,印刷厂引进彩色胶印系统,出彩报,出大报,办公上呢,全部实行办公自动化,购买大量微机,实现编采部门全部电脑化……” “哦……很好啊,这是现代报业的发展方向,”我说:“还有呢?” “二是要大规模搞基建,要建造新闻大厦,要建造职工宿舍楼,改善办公条件,改善职工居住条件,新闻大厦要建高楼,听说要20层,职工宿舍楼建小高层,要10层,建2座……” 我吓了一跳:“咱们报社哪里有这么多钱?印刷、发行都不赚钱,咱们一年的广告收入也就不超过500万,除去办公和工资费用,基本不剩啊,这购买办公设备、建设大楼,总投资得上亿吧,哪里来这么多钱啊?” “嗨,这不就显出年轻领导的魄力来了,马书记敢作敢为,他路子广,找市领导批条子支持,跑财政局要钱,找银行贷款,反正他有的是路子,这些,咱们那些天天办报的眼镜老总们就望尘莫及了……梅玲这次为什么干社长助理,为什么分管基建和行政,都是有道道的……包括刘飞干办公室主任,哼,这里面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现在恨不得叫梅玲亲娘……” 我听了陈静的话,觉得马书记的魄力虽然很大,但是显然是有些急功近利,急着出政绩,聚拢民心,而有些不顾现实实际,有些不自量力,脱离了报社的实际经济财力和发展状况。这贷款也是要还的,不是白给的,还有利息。 看一看全省其他地市党报社,江海日报的实力属于中等偏下的,那些报社不乏经济实力很强的,但是,没有一家建大规模的新闻大厦的,全省只有省委机关报东江日报社有建的新闻大厦,但是东江日报社一年的广告收入是一个多亿,岂是我们能比的。 我暗自思忖着,没有发表意见,我觉得我的想法或许太幼稚,领导都是身经百战的,经验丰富得很,他们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和考虑,这些,不用我这个小小的副科级主任来杞人忧天。 “说说咱们部室的情况。”我看着陈静。 “咱们部室啊,我作为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就站在我的角度来说,算是给领导一个建议……”陈静笑看我:“我觉得,咱们记者部目前存在着两个问题,一个是人心不稳,各自为战,互相猜疑,缺乏柳主任在时的那种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凝聚力和战斗精神;第二个是大家对业务学习普遍放松了,写稿数量和质量普遍下降,新人员没人带,自己瞎撞,业务水平提高很慢,前不久全省下半年好新闻评选,咱们报社选送的稿件,一件没有评上,全省倒数第一,马书记差点气死了……” 我一听,觉得情况很严重,看着陈静:“你觉得这两个问题主要原因在哪里?” “群雁高飞头雁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原因就是在这个刘飞身上,”陈静情绪有些激动:“一个记者部主任,不是想着如何带动大家去做业务,不去想着如何提高大家的业务素质,整天不写稿,不抓新闻业务,就想着去钻营去巴结领导,整天就想着利用记者的便利去结交当官的,把记者这个职业当做自己往上爬的跳板,搞有偿新闻,搞关系稿……你想想,这样的主任能带出好兵吗?新来的三个大学生,没人管没人问,放任自流,到现在连个简讯都写不好,采访会议都不懂程序……想想柳月姐那时候,主任亲自带兵,手把手传帮带,言传身教,再看看现在,真的很痛心疾首……但是,刘飞很会来事,梅玲很喜欢他,马书记也喜欢他,她一提拔,刘飞就接替了她的位置……” 陈静脸上的表情很无奈而又激愤。 我安静地听着,点点头:“嗯……我初步了解了,谢谢你给我反应的这个情况,记住,对外,这些话不要说,你这人,口快心直,防止隔墙有耳。” “嗯……我知道,我只和你说,不和别人说的。”陈静从我的话里听出了关心和爱护,脸上充满了高兴和满足,轻轻地对我说。 陈静给我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让我时隔一年之后回到报社迅速掌握了报社和部室的第一手真实情况,对我元旦后的工作开展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然后,我安排好元旦期间的采访值班事宜,又处理了一下手头的几个稿子,交到总编室,看看时间不早,到下班时间,就关门出来,下楼。 刚到楼下,正看见刘飞正站在院子里。 刘飞正指挥人员在办公楼楼顶插彩旗,挂彩灯,院子大门口,几个工人也正在挂大红灯笼,摆放欢度元旦的标语牌。 刘飞显得很神气活现,神情优雅而又傲慢,指手划脚间显出高贵的风度和气质,真的很像一个领导。 我不想和刘飞打招呼,想悄悄从刘飞背后绕过去,偏偏刘飞一扭头看见我了,主动换了一副关切的笑脸:“小江……哦,不,现在应该叫你江主任了,新官上任,还好吧?” 现在,我看见刘飞那笑脸就别扭,这个人,我真希望永远也不要看见他,虽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刘主任啊,都下班了,还在忙啊,呵呵……还行,部里也基本没什么事情,接了你的班,很顺溜,这以后,你还得多多指导。” “别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很惭愧,”刘飞镜片后面的眼珠子又滴溜溜转悠:“咱们这记者部,可是报社的门面,是报社的台柱子,马书记可是当做招牌的……由你来干,我觉得最合适,当初领导找我征求意见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这位置,非你莫属,我当即就推荐了你,像你这么一个人才,放在深山老林里干农活,实在是可惜了……” 马尔戈壁,鬼才相信你的话,你能推荐我?我在心里暗暗骂着,脸上却带着感激的笑容:“谢谢刘主任高抬,你是记者部的元老,又是老领导,这以后的工作,还少不了你多指导、帮助……” “好说,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自己人,老同事,以后,部里的工作,你遇到什么难题,尽管提……”刘飞笑呵呵地:“还有,有什么需要办公室解决的问题,比如办公设施了、派车了等等,尽管和我说,不光公事,你个人有什么私事需要车的,打个招呼就行……不管怎么说,咱们也都是柳主任带出来的兵嘛……” 一听刘飞提到柳月,我就敏感,我注意到刘飞提到柳月的时候,眼神紧紧盯住我,仿佛想从我表情里看出什么来。 狗日的,想从老子这里套到什么东西,门都没有。 “多谢刘主任关心,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少不了麻烦!”我神色自若地回应了一句,然后说:“刘主任你忙,我下班了!” “那好,节后见!” 我刚要走,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江主任!” 回头一看,梅玲正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今天下午邪门了,越不想遇到谁,偏偏就遇到谁。 刘飞在面前,我自然不能让他看出什么,于是礼貌地对梅玲说:“梅助理,下班了?” 刘飞见到梅玲,脸上瞬间就换上了那永恒的谦卑的笑容:“梅社长来了!” 我叫梅助理,刘飞叫梅社长,称呼不一样。 我知道很多担任助理职务的人都不喜欢人家称呼自己为“某助理”,而喜欢被称为“某某长”。 但是,我还是不想称呼梅玲为梅社长。 刘飞在称呼梅玲“梅社长”的时候,甚至带着责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嘲笑我不懂规矩,不会和领导来事。 我没搭理刘飞的眼神,看着梅玲。 梅玲没大搭理刘飞,仅仅是稍微一点头,就看着我:“怎么样,新岗位还适应吗?” “还行吧,正在熟悉。” “嗯……”梅玲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刘飞:“刘主任,我要和江主任说点事。” 刘飞马上意会到了梅玲的意思,点头笑着:“好,你们谈,我去那边看看……” 说着,刘飞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走到大门口去了。 我明白刘飞在眼红梅玲对我的态度。 “有事吗?”我淡淡地对梅玲说。 我现在对梅玲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时刻注意和她的距离,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柳月多次提醒我要和梅玲保持距离的重要*和必要*,也想起了柳月说的不要得罪她的话。 我现在已经无所谓得罪不得罪梅玲了,她对我好像一直很谦让,自从那次我将她痛打之后,他了我非但不记恨,反而愈发表现出关心和呵护。 这个贱女人,真的有被虐的癖好,不仅仅在床上。 我从心里一直记恨梅玲,深深的恨,但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把她怎么样,起码现在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我的心里只要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总有一天是舀仇的,我是一定要为柳月雪恨的。 我相信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还记得一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我现在就开始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呵呵……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会话。”梅玲笑呵呵地看着我:“这一放假,又要好几天见不到你了……” “没事,那我走了,我朋友等我吃饭!”我干脆地说着,目光平静地看着梅玲:“梅助理,祝你节日愉快!” 说完,我扭身就走,身后传来梅玲失落的声音:“江主任,节日愉快……” 我没有停下脚步,出来坐公交车去了江海大学。 ③ 在落日的余晖中,我走在母校安静祥和的马路上,身边不时走垢个结伴出去的学生,其中不乏亲密勾肩搭背的男**学。 看着他们,我不由想起了我和晴儿在江海大学的4年美好大学生活,一起去饭堂打饭,一起坐在草坪上吃饭,吃过饭一起洗碗,饭后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室学习,自习后一起在夜晚的操场上散步,散步时晴儿开心地让我拿大顶给她看…… 那时的生活虽然简单而清贫,但是,我们的精神世界是那样的富足,我们的精神生活是那样的快乐和充实。 这一切,仿佛就在刚刚过去的昨天,离得那么近。 我快步走向晴儿的宿舍,心想,此刻,晴儿说不定已经做好了香甜可口的饭菜,正等着我来吃…… 想到晴儿温暖的宿舍里淡淡的清香,想到晴儿温柔甜美的笑容,想到晴儿看着我眼巴巴的眼神,我的心不由一热,心里涌起一股疼爱…… 推开晴儿宿舍的门,晴儿正在卖力地收拾房间,本来就很清爽的房间被晴儿一收拾,更加洁净条理,温暖的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可是,我却没有闻到饭香。 “峰哥,你来了!”晴儿见我回来,脸上绽开甜美的笑容,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胳膊:“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明天就是新年了,我把房间重新都打扫了一遍,你看,好不好?” 我看着晴儿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爱怜地捋了捋她的头发:“丫头,提出严重表扬,干的很好,房间里好舒适好洁净好温暖……” 晴儿幸福地笑了,深情地看着我,轻轻地说道:“峰哥,你很久很久没有表扬过我了……” 说着,晴儿的眼睛轻轻地闭上了,脸微微仰起。 我会意晴儿的意思,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 我将晴儿轻轻搂在怀里,晴儿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 我轻轻低下头,轻轻吻在晴儿的唇上,轻轻的,柔柔的,用我的柔软接触着晴儿的温湿和娇嫩…… 我的双手轻轻抚摸着晴儿俊美滑嫩的脸庞,轻轻地…… 我看见,晴儿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泪水…… “傻丫头,不要哭,我们在一起,应该高兴才是!”我轻轻地捧着晴儿的脸,轻轻地吻着晴儿。 晴儿睁开眼,看着我,温柔地笑了:“峰哥,我就是高兴才哭的……别笑话我……在你面前哭,我喜欢……” “我不笑话你。”我双手拥着晴儿的身体:“晴儿,明天,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回哪个家?”晴儿看着我。 “回你的家,回我的家,回我们的爸爸妈妈家!”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低下头,用鼻梁顶着晴儿的鼻梁。 “好啊,好,太好了!”晴儿欣慰地笑着:“4位老人看到我们一起回家,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 “晴儿,我饿了!”我环顾四周:“咱们不能空着肚子谈情说爱啊,你做的饭呢?” “嘻嘻……”晴儿拉着我的胳膊摇晃着:“我木做饭。” “哦……你是想出去下馆子,对不对?”我伸手捏捏晴儿小巧的鼻梁:“走,穿上外套,咱们出去打牙祭去……” “不是,”晴儿看着我说:“明天是新年,今晚兰姐请咱们去艘吃饭,辞旧迎新弓…这会儿她估计快做好了,咱们直接去好好搓一顿……” “什么?兰姐!去兰姐家吃饭?”我一愣。 “是的,兰姐下午来通知我的,她老公在外学习没回来,孩子在乡下奶奶家,她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她说自己一个人吃饭也很闷,”晴儿小心地看着我:“还有……” “还有什么?”我看着晴儿。 “还有,我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兰姐了,说你扶贫回来了,提拔了,说你和我……和我和好了,兰姐一听很高兴,很欣慰,非要让我们去艘吃饭,她说……她说要好好做几个菜,给我们两个人祝贺……”晴儿小心翼翼地说着,两只胳膊搂着我的腰。 我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前几天才从老三的信里知道原来是兰姐将我和晴儿的事情告诉了柳月,才导致了柳月对我的断绝往来。如果没有兰姐的行为,或许,我现在应该是和柳月在一起,或许,以后的那些事情,从我和梅玲发生关系到柳月被梅玲暗算,都不会发生,也不会给柳月带来巨大的伤害……或许,柳月现在应该就是省委宣传部新闻处的副处长了。而如今,柳月现状如何,我尚未知晓,不知她如今身在何方,命归何处…… 我心里怅怅地想着,眼神不由痴痴起来。 “峰哥,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兰姐?”晴儿看我这样,眼神和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我回过神来,看着晴儿犹如小动物一般谨慎略带忧惧的眼神和表情,突然又想,兰姐这么做,应该是出于好心,也是为了晴儿好,她应该是无心害柳月的,她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这一封信,击垮了我,导致我自感堕落,导致我在堕落中迷失在梅玲的怀抱,导致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导致柳月遭受了仕途中的致命一击。 或许,我不该恨兰姐,或许,这世上,一些都是注定的,命运不该我和柳月在一起,这都是缘。 还有,我或许不应该把柳月被暗算归咎于兰姐,真正应该清算的是我,正是由于我的颓废和堕落,才导致了梅玲的有隙可乘,才导致了梅玲对柳月的重重一击,我是这一切后顾的罪魁祸首,是这一切罪恶的源……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峰哥……”晴儿又在喊我,轻轻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又一次回过神,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晴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地摇摇头:“不……” “那就好,”晴儿舒了一口气:“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记恨兰姐……” “晴儿,”我捧起晴儿的脸,手指轻轻在晴儿柔软的嘴唇上拨弄着:“你说,我为什么要记恨兰姐?” “因为她写信告诉了柳月你和我的事情,告诉了你因为柳月不要我的事情……”晴儿傻乎乎地看着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继续看着晴儿。 “她……她是为我好呗,在系里,平时都是她罩着我,谁要是欺负我,她第一个站出来接招,”晴儿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一片清纯:“还有,她说,她也是为了你好,是为了柳月好……总之,她是为了我们好,兰姐这个人,真的不错的,对我好,在我面前经常夸你,她和柳月关系也很好的……” 我再一次笑了:“既如此,那我为什么要恨她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着一种隐隐的痛。 晴儿终于放心了,开心地笑起来,主动踮起脚仰头亲吻我:“峰哥,你真好……” 晴儿最大的特点是不会掩饰自己,不会撒谎,她所表现出来的任何情感都是真实而自然的。 我看着漓江水一样纯净的晴儿,想起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心中疚然,低头又一次轻轻吻住了晴儿…… 许久不见,就别重逢,破镜重圆,我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充满了新鲜、陌生和熟悉。 我们抱在一起,像一对初恋的情人,吻了好一会…… 直到学校广播站的大喇叭开始放音乐,我们才分开身体。这是每天晚饭开饭的信号,同学们听到大喇叭的校园之声,就知道到了开晚饭的时间。 “走,峰哥,咱们去吃饭,去吃兰姐,去尝兰姐的手艺,我特意告诉兰姐了,说你喜欢吃辣的……” 晴儿穿上外套,围上围巾,又仔细擦去我脸上的口红痕迹,然后挽着我的胳膊,走在校园暮色下沉的小路上,直奔学校教职工宿舍区。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端着饭盒边走边吃的莘莘学子,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回到了和晴儿一起坐在草地上吃饭的时代,想起了和晴儿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想起了那曾经的花前月下,唧唧我我…… “峰哥,还记得以前吗,没毕业之前,我们经常这样一起在校园里散步,一起随意地聊天……”晴儿带着回忆而神往的语气:“那时,多好啊,我们虽然清贫,虽然物质上一无所有,可是,我们却很富有,我们的精神很富裕,我们的内心很充实……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畅想未来,一起憧憬明天……呵……真的很难忘而留恋……” “嗯……”我答应了一声,算是对晴儿怀想的认可。 “峰哥,我觉得我们现在,好像是初恋的感觉呢!”晴儿偎依着我的身体,做幸福状。 其实,我也有同感。 但是,我没说出来。 “峰哥,你看,那些同学们会不会认为我们也是学生呢?”晴儿又对我说:“我们这样融入在同学们中间,谁也不会认为我们不是学生,嘻嘻……” 晴儿刚说完这话,突然我听到后面有人叫:“许老师好!” 回头一看,是嘻嘻哈哈的几个**学。 许晴一见,笑了,冲她们说:“同学们好,你们怎么放假没回家?” “没有,我们家远,没回家,”一个圆脸的女孩笑着对晴儿说,然后又打量我:“许老师的男朋友好帅气啊!” “是啊,许老师,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有男朋友了呢,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啊……”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冲晴儿说。 晴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毫不避讳地继续挽着我的胳膊:“他叫江峰,江海日报社的记者,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新闻系的,和我一届。” “啊哈,大师兄啊,大记者啊,工作这么好,长得又帅气,真好,许老师好有福气,和许老师真般配……”女孩子们开始对我评头论足。 我冲女孩们微笑了下:“各位师妹,下午好!” 晴儿站在旁边,靠着我的身体,脸上挂着开心而满足的笑,听凭那些女孩子在那里夸赞我和她的绝伦搭配。 看着晴儿满足地表情,我的心里涌起一丝感动,晴儿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要对她一点点好,她就知足了。 告别几个女孩,我们到了兰姐家。 晴儿敲门,兰姐过来看门,围着围裙。 看到我们,兰姐热情邀请进来。 进门后,我礼貌地冲这个告我黑状的兰姐点点头:“兰姐好!” “嗯……小江同志好,江大记者好,”兰姐大大咧咧地看着我:“听晴儿说你去扶贫一年,回来就提拔了,不错,提拔的真快,祝贺你,小兄弟……”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一年多不见,变化不小啊,人黑了,瘦了,结实了,成熟了,更像个男人了……”兰姐站在我对面,上下看着我,评头论足,仿佛她和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任何不快的事情发生。 “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折腾了一年,可是受了不少罪……”晴儿心疼地看着我。 “年轻人,受点苦,没有什么坏处,”兰姐边请我和晴儿坐下,边说:“温室里长不出茁壮的大树,不趁年轻去经历风雨,去汲取经验和知识,等年龄大了,发现自己一无所长,提拔没指望,专业没特长,肚子里没货,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觉得兰姐说的很对,颇有柳月的口味,不禁点了点头:“兰姐教育的对!” “哟——可别这么时候,我可不敢教育你,你这个大记者,现在又是主任,我没那本事……”兰姐笑起来:“再说了,就是真的需要教育,你跟前还看着一个许老师呢,辅导员,专做思想工作的,正对胃口……” 晴儿笑了,在沙发上挨着我坐下,撒娇般的看着兰姐:“兰姐,我饿了……” “知道你饿了,这不都做好了,来,到餐厅,吃饭!”兰姐撩起围裙擦擦手:“明天是新年,新年要有新气象,今晚,咱们好好吃个家宴,辞旧迎新,同时呢,也欢迎小江回来,还提拔了……”兰姐说。 我听出了兰姐的话中话,这“回来”恐怕不仅仅是指的我扶贫回来,还包括我回到晴儿身边。 到了餐厅坐下,兰姐果然好手艺,弄了一桌子香气扑鼻的好菜,好像都是专门对着我的胃口做的。 兰姐开了一瓶红酒,给我们倒上,然后举起杯:“晴儿老师,江峰记者,来,大家一起干一杯,祝贺我们,祝贺你们……” 大家一起举杯喝酒。 晴儿不停地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峰哥,这在山里的一年,你可是受了不少苦,多吃点,补补身子!”晴儿对我说。 “小江,你在这里这一年,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你的行踪,你的情况,我们可是基本都清楚的,”兰姐边给晴儿夹菜边说:“这江海日报,可是成了我和晴儿每日必看的首选报纸,每天都看你的扶贫日记,关注你那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晴儿,是你最忠实的读者……” 我扭头看着晴儿,晴儿含笑看着我:“所以,我知道你那里很艰苦,吃的,住的,都很艰苦,这一年,你真的受苦了……” 晴儿的话里充满了关切和疼爱。 我的心里暖暖的,冲晴儿笑笑:“苦我是不怕的,累也不怕,没事的。” 想起我扶贫的一年,我真的觉得自己收获很大,自己真正接触到了最底层的农民生活,了解到了农民的疾苦,对农业、农村、农民真正有了切肤的感受。 然而,收获最大的是我的思想和心境,每日忙完了农活,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我的过去,我的逝去的爱情和女人,我的过失和堕落,有足够的时间去反思我的荒唐和幼稚,去思念柳月和晴儿,去深刻检讨自己的灵魂和心地……我觉得自己这一年的收获比过去22年的收获都要大。 喝酒的时候,兰姐一直看着我和晴儿,眼里充满了暖暖的那种温情和欣慰,这种眼神让我不由心里涌起几许感动,对兰姐的反感和不满在不知不觉消失。 同时,在兰姐的眼神里,我还看到了几分黯然和忧虑,虽然很短暂,但是,还是被我敏感地捕捉住了。 我不知道兰姐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不知道这表情是否和我有关,或许,和柳月有关。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定,看着眼前的晴儿,我的心里突然闪垢分伤感和思念。 思念谁,牵挂谁,当然是柳月。 几杯酒下肚,晴儿和兰姐的脸都红扑扑的,我没什么感觉。 晴儿今晚特高兴,喝了不少,大大超出了她平时的酒量。 我劝晴儿少喝,晴儿不听,眼睛红红的看着我:“峰哥,这么多年,在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我一直都听你的,这次,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让我自己给自己做一次主,让我痛痛快快喝一次,好吗?” 晴儿说的是实话,晴儿以前和我一起出去的时候,当着外人的面,从不和我抗拒,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给足了我男人虚荣的面子。 “可是,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会伤身子的,乖,听话,少喝!”我说。 “小江,这一年多来,我第一次看到晴儿这么高兴,第一次见到晴儿露出开心的笑脸,这一年来,她的心里很苦,今天,你就让她好好喝一次,好好痛快一次吧……”兰姐看着我:“看到晴儿今天这么高兴,我心里真的很开心,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心里真的很欣慰,要是大家都像你们这般,多好啊……” 我注视着兰姐的眼睛,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兰姐眼里的忧虑。 这次,我的心猛跳了一下,为什么兰姐在我欣慰我和晴儿和好的时候眼里会有忧虑,为什么? 兰姐看我的眼神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有些不自然,避开我的眼神,自顾低头吃菜。 我发了一会怔,心里有些惘然,也低头吃菜。 一会,客厅的电话响了,兰姐出去接电话,兰姐“喂”了一声之后,声音突然变小了,仿佛怕我们俩帖。 我没有在意,给晴儿夹菜吃。 餐厅里只有我和晴儿。 晴儿举起酒杯对着我,眼里充满了无比的柔情和深情,声音软绵绵的,轻轻的,带着醉意:“峰哥,这杯酒,我敬你……咱俩之间,是同学,是恋人,是情人,是朋友,是兄妹,是亲人……在我眼里,你不仅是我的恋人,更是我的亲人,是我的兄长,无论你怎么待我,我都从来不会恨你,从来不会说你半个不好,你是我眼里最好的男人,最好的亲人,最好的哥哥,跟着你,不管结局如何,我无怨无悔,即使……即使,你离开了我,你伤了我,我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对你的爱,对你无怨无悔的爱,因为……因为,我知道,你还疼晴儿,你不会真的不要晴儿,不会真的舍弃晴儿……7年,咱们走过了这么远的路,走了这么长的路,路上,留下了我们多少欢笑,多少泪水,多少憧憬,多少希望;7年,在路上,留下了我们多少难忘而美好的回忆……所以,峰哥,我知道,你不是绝情的人,你不会真的扔下晴儿不管的,你的心里,其实,真的还有晴儿,真的还记挂着这7年……所以,峰哥,今天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很开心,我……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高兴过,开心过了……” 说着,晴儿的眼泪从红红的眼睛里流淌而出,在白净平滑娇嫩的脸庞上滚滚滑落…… 我紧紧咬住嘴唇,心里涌起阵阵酸楚,还有深深的内疚,握住晴儿的手:“晴儿,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伤害了你,我错了……乖,别哭了……” 晴儿没有擦眼泪,带着泪花又笑了:“峰哥,你的手好温暖,好宽大,我好喜欢把手放在你的手心,就这么让你包围……我哭,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幸福和快乐,你回来了,就好了,过去的一页,就让它过去吧,就当是一场梦,梦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让我们再回到从前,再和以前那样,生活、工作……峰哥,我多想牵着你的手,陪你一直走下去,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是疾病还是痛苦,呆在你的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你.……” 我的心里一阵波澜,梦醒了,难道梦里的一切真的就没了,就忘记了吗? “峰哥,这一年里,我无数次想过,你离开我,是不是我的错,如果是我的错,我愿意用一生来纠正;如果是我的爱,我真的真的希望我所爱的峰哥能够珍惜,我想了,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不管你在谁的身边……” 我突然想起了柳月,我是否也能够有晴儿这样的胸怀呢? 晴儿好似被酒精激起了感触,继续说着,轻轻的:“爱情,就像两个人在拉猴皮筋,疼的永远是后撒手的那个……当我的心真的在痛,眼泪快要流下来的时候,我就赶快抬头看看那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那天空依然那么蓝,那么的广阔,那云依旧那么的潇洒,我就明白,自己不应该哭,因为你的离去,带走了我的世界,我依然和你还在一起……我无数次想,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乐,那就放手吧;如果,舍不得,如果,放不下,那就痛苦吧……想起我们曾经有过的甜蜜和幸福,我的心间被所有的忧伤所充斥,无法抛去,我知道,我们之间,是真正的亲密无间,我知道,任何东西都无法割舍我对你的爱……”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握住晴儿的手,轻轻用另一只手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 “峰哥,这一年,我做了无数的梦,梦见我们的往昔,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欢笑,我们的悲伤,梦见你在大山里辛苦劳作,梦见你在丛林中疲倦奔波,梦见你在山顶的石头上静坐,眺望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我知道,在你在大山的一年里,你没有忘记晴儿,我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你不会忘记我们的过去的,我知道,你去大山里,不仅仅是为了锻炼自己,你是在逃避,在逃避噩梦般的过去,在逃避无理而又无奈的现实,其实,你的心里,或许比我更苦……” 晴儿轻轻地说着,眼神脉脉地看着我,泪水继续奔流。 我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给晴儿擦去脸上的泪水:“晴儿,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回到你身边了……” “嗯……是啊,你回来了,我现在觉得又像做梦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幸福真的会降临我的身边……”晴儿怜爱地看着我:“这一年,我还做了很多梦,梦见你回来了,回到我身边了,你拉着我的手,轻轻叫着我的名字,轻轻吻着我的额头,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轻轻告诉我:‘晴儿,峰哥回来了,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梦中的我真的好幸福,好快乐,久久不愿意醒来,我真想就这么永远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因为,当我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知道你又走了,又不见了……可是,今天,峰哥,你真的回来了,真的就和我在一起,真的就坐在我身边,真的就和梦里一样,拉着我的手,轻轻喊我的名字……我……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可是,我又不想这是梦,因为,梦中的你,总是那么飘渺,那么虚无,我总是抓不住你;因为,梦中的你,还会离去……” 晴儿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又一次滑落出来。 “晴儿,我回来了,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又为晴儿擦起眼泪。 “真的吗?峰哥,”晴儿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从来不会骗晴儿的,是吗?” “是的,晴儿,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赶我走!”我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态度很坚决,但是,我的心里一阵撕裂的绞痛。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要这样,我更不知道,若干年后,我说的这句话,竟然变成了现实。 晴儿泪花点点看着我:“峰哥,有你这句话,晴儿知足了,谢谢你,峰哥,我真的,真的好满足!” 不知什么时候,兰姐接完电话了,正站在门边默默注视着我们,眼睛红红的。 红酒后劲大,晴儿一会就不胜酒力了,靠着我的肩膀,昏昏欲睡。 “晴儿喝多了,到客房里去休息下。”兰姐起身去收拾客房的床铺。 我抱起晴儿到了客房,将晴儿小心好在床上,细心为晴儿脱鞋,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兰姐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我,没说话。 安置好晴儿,我和兰姐回到餐厅,坐下。 当我只身面对兰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我不知道和兰姐说什么好,我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尴尬。 兰姐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很细心的人。” 我笑了笑,知道她指的是刚才我照顾晴儿的事情。 “看到你和晴儿在一起,听到刚才晴儿和你说的那些话,我很高兴,又很安慰……”兰姐看着我:“小江,人生就这一辈子,遇见一个好女人不容易,遇见一个对你好的女人更不容易,好好珍惜吧……” “嗯……”我回应了一声。 “晴儿这样的女人,温柔贤惠,知书达理,体贴知己,很难找的,算是你有福气,遇到了,好好珍惜你们的感情,好好珍惜晴儿,好好照顾呵护晴儿吧,不要多想别的了,别的那些,都过去吧,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总是要有一个被伤害,总是要有无力和无奈……”兰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没有看我,擦了下眼角,转脸看着窗外黑黝黝的夜空,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何况,你们是7年的恋人,7年啊……7年,岂是几个月能比的……” 我的心一阵狂跳,呼吸几乎要停止,我知道兰姐指的是什么。 兰姐没有在说话,我也没说话,餐厅里一阵沉默。 我的大脑在沉默里波涛汹涌,我宁愿流泪,也不愿意后悔,可是我害怕,终于还是要心碎。我把爱情想的太美,丢了自己也无所谓。如果真的有了伤害,谁会无所谓,既然真的无所谓,那么我又哪来那么多伤悲? 是雾保持了**,是风保持了摇曳,夜静知音,窗外雪飘阵阵,秋风袭花花不语,只有虫鸣阵阵。露珠娇艳,你醉去,痴情寻梦,寻得一场空,留得残花人空醉;天地有情,天地皆老去,劝君莫做痴情人。云卷云舒,花落花会开,真情难收枉凝眉;独自忧愁,苦泪流千行,孤苦伶仃度余生……这样的爱到底对不对? 我的心里阵阵悲凉,回忆又开始在我的脑海里翻腾折磨起来…… “刚才,是她给我来的电话……”兰姐轻轻地说。 兰姐轻轻地话语对我来说不啻一枚炸雷,我的身体不由震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兰姐。 兰姐没有看我,依旧看着窗外的夜空。 今夜晴空万里,天上的星星分外璀璨,遥远的天际,一颗流星倏地划过,在短暂的闪亮后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流星就是夜空的眼泪,黑夜在哭泣。 “别哭,我最爱的人,今夜我如昙花绽放,在最美我一刹那凋落,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别哭,我最爱的人,可知我将不会再醒,在最美的夜空中眨眼,我的梦是最闪亮的星光……是否记得我骄傲的说,这世界我曾经来过,不要告诉我永恒是什么,我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不要告诉我成熟是什么,我在刚开始的瞬间结束……”我突然想起我大学时最喜欢的这首歌。 此刻,我的心里一遍遍反复回荡着这几句歌词,脑子里一会是晴儿,一会又是柳月…… 我突然开始了流泪,当然,不是在眼睛里,而是在心里。 我知道兰姐此刻说的她是谁! 是柳月!!! 刚才竟然是柳月来电话了,柳月刚才竟然就离我几步之遥,就离我和晴儿几步之遥! 柳月出现了!真的出现了!!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哭泣的心里一片空白,一时竟说不出什么。 短暂的沉默过后,兰姐转过脸,举起手里的酒杯,在眼前把玩着,看着杯子里红红的浆液,轻轻地说:“什么叫爱情?爱情,就像这杯子里的酒,酒喝没了,爱情也就没了……酒是陈的香,一年陈和10年陈,味道是没法比的,是不是?” 我明白兰姐话里的意思,我不想和兰姐讨论这个,关于爱情,是千百年来永恒的话题,这个问题,讨论起来是没有休止的。 兰姐看我失魂落魄的神态,放下手里的酒杯,看着我:“她给我来电话,是问候我新年的……她祝我新年快乐,祝我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越来越年轻……呵呵……难道,时间真的可以倒流,真的可以越来越年轻吗,年轻的,只有不老的一颗心,容颜的衰老,是无法阻挡无法抗拒的……” 我的心里像喝了一杯苦酒,经历了这一年的是是非非,我觉得我的人依然年轻,我的心却老了。 “这一年多,你们联系过吗?你知道她的消息吗?”兰姐问我。 我木然摇摇头。 兰姐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我:“你想知道吗,想知道这一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吗?” 我的心狂跳起来,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我想说“不”,可是,我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巴,我全身的神经都几乎麻痹了。 我知道,我并不是不想知道柳月的消息,而是不敢知道。 我逃避的心理在作祟,我想借助逃避来让自己得过且过。 我看着兰姐,怔怔发呆,心乱如麻。 我知道我现在必须对晴儿负责,我必须呵护好晴儿。 可是,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我必须得承认,我曾经对柳月说过的爱依然存在,我曾经内心里无数次发出的誓言依然没有褪色,只是,这份爱,已经不再有可能了,已经失落在遥远的西京,我现在要面对的,是我生命中的亲人晴儿,是深深地爱着我的晴儿,我不想让自己再有其他的杂念,不想也不能再对不住晴儿,柳月已经离我而去,柳月已经和杨哥在一起,柳月又被我的愚蠢给了致命一击,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谈爱情,没有资本再去说爱这个神圣的字眼,我只能面对现实,将曾经的过去深埋起来,深埋在心灵的最深处,任其在久远的未来生锈腐烂,化为乌有…… 虽然我们不能够在一起,我还是要感谢上天,感谢它让我有过那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虽然是那样的短暂。 对于这份爱,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因为我是爱得那样真那样深…… 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们不是不爱了而不在一起,而是我们把更多的爱给了其它的人。 她,给了杨哥,而我,给了晴儿。 这,同样也是爱。 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兰姐平静地注视着我,一会咬了咬牙:“好吧,让我来告诉你吧,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让你知道一些事情,对柳月,对晴儿,对你,对我们大家,都有好处,都有必要……”>> 002 ① 我的呼吸再一次屏住,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兰姐,等待兰姐继续说下去。 “还是从头说起吧,一年前的那个冬季,那天,你父母从这里走,你和晴儿站在门口,我来喊晴儿去开会,发觉了晴儿神情的异常,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此后,我发现她的心情很忧郁,眼圈时常是红红的,从那时起,我就开始留意晴儿,后来,从你的同学老三哪里,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当时,我真的懵了,我想不到你会和我的大学密友柳月到了一起,而且,你不可自拔到了和晴儿分手的地步,我当即断定,凭我对柳月人品的了解,她绝对不知道你和晴儿的事情,你绝对对柳月隐瞒了真实的情况,说实在的,那时,我真的很瞧不起你,鄙视你,你太自私太卑鄙,为了自己的享受,却同时欺骗了两个女人,两个无辜的女人,我极其气愤,决定阻止这一场闹剧……冷静下来,我琢磨了下,从我自身的角度,我理解男孩子对成**人的依恋和母*依赖感,我觉得不管你和柳月怎么样,不管你还能不能回到晴儿身边,不管你和柳月是出于感情还是互相的慰藉,我都有必要让柳月知道真相,不然,你会害死大家,包括柳月、晴儿,也包括你……于是,在晴儿去西京学习之前,我给柳月写了一封信,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了柳月……同时,我委托晴儿带我转交给其他同学的东西,时间选择在柳月和其他同学聚会的时候,所以,柳月知道那天她面对的是晴儿,而晴儿毫不知情……我就是要让柳月不但知道事实,而且,还要让柳月亲眼看一下晴儿……” 我凝神看着兰姐,认真听着。 “……不出我所料,柳月对你和晴儿的事情一无所知,接到信后,大吃一惊,大为震惊,见到晴儿后,更是如雷轰顶,从迷惘和春梦里急速醒了过来,开始正确面对现实,于是,也就有了你去西京遭遇柳月绝情断交的一幕,当然,柳月和你断交,我认为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和晴儿的事情,或许她也还有她更现实的选择和考虑,我的信也许只是个催化剂……但是,如果我不告诉柳月你和晴儿的事情,或许她还会在矛盾和放纵的泥潭里继续下滑,你们或许会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是,我知道,不管对错,我都必须去做,不然,我对不起柳月,也对不起晴儿……我今天告诉你真相,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一切的根源,是我,而不是晴儿,你不要对晴儿有什么怨恨,你要恨,就恨我吧……” 兰姐不知道老三已经写信告诉了我。 我摇摇头,看着兰姐:“兰姐,我不恨你……” 兰姐笑了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虚话,不管是恨我不恨我,我不在意,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你从西京深夜出走,回到江海住院的消息,是柳月打电话告诉我的,她对你依旧很关心……我知道柳月打电话的目的是要我转告晴儿,给你们俩创造机会,她希望你和晴儿能够和好,这,符合我老同学的*格,她是绝不会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痛苦基础之上的,她是绝不会伤害无辜的……然后,我告诉了晴儿,晴儿就去医院看护你,你生病的那几天,晴儿受了很多累,那时,正是系里最忙的时候,她白天忙系里的工作,晚上去医院陪你,时间晚了,没有公交车,她就骑自行车赶十几里路去医院,我怕路上不安全,就安排老三照顾她……” 我默默地听着。 “本来,我以为这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柳月的*格和意志足以能够驾驭她自己,你和晴儿慢慢也就会和好,哪里想到,时间不长,突然一场疾风暴雨降临到柳月头上,就在柳月提拔的关键时刻,一封来自于江海的匿名信将她的所有努力和希望化为了乌有,柳月遭受到了重创,我知道柳月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她和我不一样,她有与众不同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她一心想做出一番成就,一心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一心想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可是,就是这么一封匿名信,将她摧毁了……虽然新闻处的张处长和咱们江海市委组织部的杨部长鼎力相助,亲自出面找领导澄清做工作,希望能给柳月一个机会,但是,这省委机关用人是有严格的标准的,这封匿名信,将柳月的形象彻底败坏,不管这事有没有,大家都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特别是这事发生在一个成熟漂亮的单身女人身上,谣言足以将一个人杀死……所以,至今,柳月仍然在新闻处默默无闻地做一个科级办事员,而且,在省委宣传部,今后提拔的机会也微乎其微……这种事,多少年后,都会有人津津乐道的……” 我终于知道了柳月的现状,心里无比难过和悔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亲自毁了柳月。 我不知道柳月会不会是以为我写的匿名信,因为只有我知道那信中的事情。 或许,柳月应该会恨死我。 可是,既然柳月恨我,为什么还让杨哥捎信给我鼓励我勉励我。 看着我难过地表情,兰姐又说:“那段时间,是柳月几乎崩溃的时候,给我打垢次电话,有一次在电话里痛哭流涕,直说自己命不好,我问她知不知道这匿名信是谁写的,她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可是,从她的语气里,我判断出,她一定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好似她有什么顾忌,不愿说出口……” 我的心沉沉的,心中涌起巨大的哀痛。 “两天后,我听说柳月生病住院了,我不放心,专程去了西京,打算好好照顾照顾她,没想到去了才发现,不用我了,咱们市委组织部的杨部长正亲自在那里照料……杨部长是一个细心的男人,对柳月照顾地无微不至,比我还细心,我放心了,安慰了半天柳月,就回来了……” 我知道柳月不是因为不能提拔而住院,而是因为这封匿名信所带来的社会和舆论效应而住院。 或许柳月猜得到这封信是出自于梅玲之手,或许猜得到我陷入了梅玲的美色陷阱。 然而,这也只是也许…… 我想像不到柳月知道我和梅玲的事情后会有多么的伤心和失望。 从兰姐口里,我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柳月和杨哥走到了一起。 我黯然的心里默默祝福柳月和杨哥,祝福他们幸福长久,虽然我的心依然在隐隐作痛。 “这一年多,柳月就在新闻处里默默地工作着,每天都在忍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忍受着背后的窃窃私语和嘲弄,忍受着不怀好意的男同事的挑逗和暗示……虽然遭受了这么大的挫折和磨难,但是,柳月依然没有垮掉,依然在勤奋而努力地工作着,亲自组织并撰写了大量优秀的新闻稿件,在中央一级新闻单位刊出,亲自参与组织了几次大型的采访活动,引起了相当的轰动效应,达到了较好的社会效益……饶是如此,年终的评先树优和所有的荣誉奖励依然将柳月排除在外,大家除了工作的时候需要她,其他方面,似乎她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张处长虽然努力想帮助她,可是,有些事情是很无奈的,接触过多,反倒给人以关系不清白之把柄,现在,部里想保持清白的人躲着柳月,心怀不轨的人暗算胁迫柳月……她就在这种夹缝和屈辱中过了这1年多……” 我的眼睛潮了,心如刀割。 “虽然如此,柳月还是一直在关心着你和晴儿,每次给我来电话,都问起你和晴儿的事情,她知道你在报社捅了大漏子、下去扶贫的事情,她很着急,可是,那时候,她也无法帮助你……后来,她和我谈起来,说下去扶贫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可以磨练意志,或许,还能有意外收获,还真让她说中了,你这一下去,一回来,1年功夫,成副主任了……刚才,柳月给我来电话,我告诉了她你提拔的事情,还有你和晴儿和好的事情,说你们正在我这里吃饭,她那边一听,声音立马就哽咽了,在电话那边哭了……她说,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说祝你们恩爱如初,希望你们好好过日子,希望你善待晴儿,把握自己,好好工作、生活,坚实走好每一步……还有,说让我转告你,让你记住她曾经告诉你的那些话,任何时候,都不要迷失自己……” 我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刚才还问她要不要和你通话,她沉默了片刻,说不了,说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大家以后还有再见面的时候……她还让我转告你,说她现在过得很好,生活地很平静,让你放心,不要担心她……” 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我自以为我一直是无比坚强,可是,为了柳月,我不知流了多少次泪。艰难困苦打不倒我,可是,在情面前,我是如此脆弱,如此的稚嫩。 我的忧伤的泪水放纵地流淌着,我忘记了自己在兰姐面前应该为流泪感到羞愧。 兰姐静静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她一定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为柳月流泪,她显然不知道我对柳月的感情有多深。 兰姐递过纸巾,我接过来,努力止住自己的泪水,平静地坐着。 只是,我的心依然泪水狂涌。 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和屈辱,还在关心着我,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气质? 心痛,是我爱的结果,欺骗,是我无知的操作。 柳月让我的幼稚变得懂事、成熟,让我的狂傲变得无知。 我在想,爱情,不是在雨天里为对方撑一把伞,而是能陪对方一起去淋雨。 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柳月再次走进我的心里,她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是对柳月的悲伤和思念;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再次走进柳月的心里,柳月也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充满了对我的关心和呵护。 兰姐看着我陷入了沉思,或许,她在想,我和柳月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或许超出了她的想象。 ②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晴儿醒了。 我和兰姐都从沉思中醒过来,赶忙出去看晴儿。 晴儿正摇摇晃晃走在客厅里,见到我们,不好意思地笑笑:“嘻嘻……我刚才睡着了,喝多了点……” “现在感觉如何?”我架住晴儿的身体。 “没事了,好了,一阵子过去就好了,”晴儿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两口:“哎呀,我光喝酒,还没吃饭呢,我肚子饿了,叫唤了……” 兰姐笑了:“死丫头,进去坐着,我给你们盛饭去!” 我们三人不再喝酒,开始吃饭。 吃过饭,时间不早了,我和晴儿告辞,临走前我们再一次感谢兰姐的盛情。 兰姐看着我,微微笑了笑:“小江,兰姐这边不要见外,你们两个小光棍,自己开伙不方便,想打牙祭,就来好了,反正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闷得慌,你们来了还能陪我唠嗑……” 我再次带着感激的眼神看着兰姐,点了点头。 我想兰姐应该明白,我眼神里的感激不仅仅是这顿饭。 然后,我和晴儿回去。 晴儿头还是有点晕,走在外面,让冷风一吹,清醒了许多。 “峰哥,我睡了那么久,你和兰姐都谈什么啊?”晴儿问我。 我仰脸看看冬日冷清寂寞的星空:“没谈什么,就是一些家常……” “不会吧,我睡醒的时候,朦朦胧胧好似帖你们在谈论她……” 我不等晴儿说完,搂住晴儿的肩膀,伸手捂住晴儿的嘴巴:“晴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提了,我们,往前看……你看,这星空多美,还记得吗,曾经无数次,我带着你仰望星空,和你一起数星星……” 晴儿抬头看着夜空,带着神往的表情:“是啊,峰哥,以前,咱们经常一起数星星,可是,天上的星星真多啊,老是驶完,有的刚数完就不见了,有的刚数过去又冒出来,你说,为什么星星总是飘忽不定呢……” 我从后面环抱住晴儿的身体,下巴抵在晴儿的肩膀:“晴儿,因为星星就像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悲喜交集,周而复始……” 晴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说:“我不爷,我要喜,我不让悲伤走了再来,我要一直开心欢乐……” 说完,晴儿的眼角亮晶晶的,在夜色里发出微弱的光。 我搂紧晴儿:“晴儿,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好好的和你在一起!” 晴儿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峰哥,今天,我是最幸福的人,是最快乐的人,是最开心的人……谢谢你,峰哥,你让我又开始了幸福的生活,你让我又找回了失去的爱……” 我心里凄然,晴儿真的太容易满足了,这明明是我的错,却还要来感谢我。 我感动地捧起晴儿的脸,晴儿会意,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我低头,轻轻吻住了晴儿的唇,轻轻的,柔柔的,吮吸着晴儿的湿润和娇柔…… 周围很静,夜色清冷,星光灿烂。 我和晴儿在共同生活了4年的大学校园里,热烈拥抱在一起,互相从对方身上感知热量和真情,互相用湿热来交流爱意和心灵。 我看见,星光下的晴儿白皙柔滑的脸上,充满了恬静和幸福,微微颤动的睫毛下,是潮湿的眼睛。 我们久久地拥抱着,直到晴儿叫冷,我们才分开。 分开后,我们都笑了,这么冷的天,我们不回宿舍,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个啥啊! 大学时代,我们没有单身宿舍,晚上一般都是这样度过,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手拉手回到晴儿温暖的宿舍。 “晴儿,时间不早了,早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回老家!”我说着,就像以往那样,开始搭地铺。 “峰哥,不要!”晴儿伸手阻止了我:“不要搭地铺了,咱们……咱们一起睡床上吧……” 晴儿说完,脸红了起来。 “这……”我正在迟疑,晴儿已经把地铺收拾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到床边:“天气太冷了,地上潮,我要你搂着我睡……” 说着,晴儿自然地脱下外套,只剩下秋衣秋裤,娇媚羞怯地钻进了被窝。 我也脱衣进了被窝,穿着秋衣秋裤。 刚进被窝,晴儿的身体就靠了过来,将身体贴到了我的身体上,同时,熄灭了床头灯。 晴儿的手臂搭在我的胸口,脑袋紧挨着我的脑袋,嘴巴在我耳边扑哧扑哧地喘。 晴儿将我的右胳膊展开,枕在我的胳膊上,靠在我怀里,像一只小猫,温顺地蜷伏着。 黑暗中,我感觉到晴儿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我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1年多我们没有在一起了,此刻和晴儿在一起,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晴儿的身上很好闻,那是少女的身体才特有的香味。 晴儿一直在为我守身如玉,而我,却已经和两个女人发生过关系。 我觉得心里很羞愧,觉得对不住晴儿,本来,我也是个童男子的,晴儿要把她的第一次留到结婚那一天,她一直在坚持着,而我,却背弃了诺言,将自己的第一次挥霍出去,毫不吝惜。 在纯洁的晴儿面前,我无地自容。 我没有睡着,晴儿也同样没有睡着,一会,她的嘴唇找了过来,在我的耳边和脖颈处亲吻,逐渐滑到了我的唇。 我们再一次热烈地亲吻在一起。 晴儿柔软的身体挤压着我的身体,只隔着两层薄薄的秋衣。 晴儿的香味和热度直接将我的热情点燃,我不由伸手将晴儿整个抱在怀里,在温暖的被窝里,将晴儿搂地紧紧的…… 虽然隔着秋衣,我依然能感觉到晴儿的激动和兴奋,她的身体好像面条,忽然间就软了。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胸脯开始挤压摩擦晴儿**而有弹*的胸。 晴儿很敏感,被我这么一摩擦,整个身体就瘫软了。 我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只是就这么抱着晴儿,亲吻,轻轻挤压着她的胸部…… 晴儿的脸变得滚烫,忽而在我的耳边轻轻说:“峰哥,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我的心里一阵怜惜,一阵愧疚,抚摸着晴儿的背部:“晴儿,哥回来了,再也不离开晴儿了……” “嗯……”晴儿低声答应着,在我怀里蠕动着,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我拍拍晴儿的肩膀:“宝贝,累了吧,困了吧,休息吧……” “不嘛……”晴儿小声说道。 “嗯……你不困?” “嗯……” “哦……那你就安静地在我怀里躺着,好不好?” “不嘛……” 晴儿还是显得躁动不安。 “哦……那你想干嘛?” “嗯……你坏,你坏……”晴儿将脑袋都拱进了我的怀里。 我突然恍然大悟,抬起晴儿的脸:“你……是不是想要?” 我突然想起这个,是因为我是过来人了,我懂得风情,而晴儿,还没有经历过这事,虽然想,却嘴巴上说不出口,行动上更加害羞,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行动。 “嗯……坏蛋峰哥……”晴儿娇柔地叫了一声,又将脑袋拱进我的怀里。 我又抬起晴儿的脸:“晴儿,为什么?” 我问的意思自然是为什么晴儿要放弃到新婚之夜的坚守。 晴儿看着我:“你……你不愿意和我?” “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放弃本来的打算,不坚守到新婚之夜了?” “为什么……我就是想让自己有一个确切的证明,让自己彻底放心。” “什么证明?什么放心?” “证明你是真的爱我,放心你不会再离开我。” “为什么要做这个才会证明,才会放心?” “你爱她,所以你才会和她做,所以以前你才会不和我做,我们曾经互相约好,彼此坚守处子之身,到新婚那天,可是,你已经不是了,那我,保留着还有什么意思,以前,我是为爱而保留,今晚,我同样也是为爱而不再保留……我要你要我,我要把自己彻底给你,我要明明白白知道,你是爱我的,我要感受你从灵魂到肉体的爱,我要通过身体来攫取你的灵魂,也让你攫取我的灵魂……” 晴儿幽怨地说着。 此时,我的身体反应地很厉害,一年多没有碰女人了,生理的本能让我体内的欲望在喷涌。 可是,我的大脑在提示我,不能这样,坚决不能,我必须要学会尊重晴儿,保护晴儿,绝对不能再伤害晴儿。晴儿要把自己给我,背离原来的想法,只是想要一个证明,证明我爱她,是想要一个安心,确定我不再离开。 为了这个目的,晴儿竟然就要傻傻的要把身体给我。 我不能让晴儿这样做。 我感到了一阵悲哀,心里大为作痛,我突然觉得很自卑,我的身体被梅玲的身体所沾染,已经配不上晴儿了,我不能用自己肮脏的身体去玷污晴儿纯洁的处子之身,去亵渎晴儿纯洁的心灵,起码现在不能,起码现在,我的心里接受不了。 我将晴儿抱在怀里,抚摸着晴儿美丽的身体,此刻,我感觉自己没有那种*本能的冲动了,体内的**在渐渐平息,理智在我的脑海里占了上风,我的心里充满的只有对晴儿的怜惜和疼爱。 我用和缓的语气对晴儿说:“晴儿,你好傻,净说傻话……我的身子很脏,我现在不配要你,给我时间,让我洁净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我想,还是等到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们再……” “峰哥,我其实并不恨柳月,我觉得她也不容易,嘶是坏人,而且,我觉得这人不错,是个好女人,你和她有过,我不嫌你脏,我不觉得你脏,”晴儿看着我:“要是等到结婚的时候,你还是觉得自己不干净,那你也不要我了?” “你不觉得我脏,可是我不行,我觉得自己很脏,”我轻轻吻着晴儿的脖颈:“不会等那么久的,和美丽纯洁的你在一起,我会很快被你感化和熏陶,我会慢慢调整好自己,我想,等我的心灵和肉体都洁净了,等我觉得自己能配得上你了,等我们结婚那一天,我会真正拥有你,融入你,让我们的灵魂和肉体真正结合在一起……” 晴儿只知道我和柳月的事,不知道我和梅玲的腌臜事,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我感觉自己身体和灵魂肮脏的全部原因,是来自于梅玲。 “哦……”晴儿眨眨眼睛:“那我听你的,我不懂这个,没经验,你现在呢,已经是老手了,已经很很懂了,你可别再骗我啊,再骗我,我就真的没活路了……” 我怜爱地将晴儿的身体拥进怀里:“晴儿,相信我,我说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只要你不赶我走,今生今世,我永远也不会再离开你,我会好好爱你,好好疼你,好好呵护你,好好陪伴你,直到永久,正因为我要长久和你在一起,我才会要尊重你,才不能随意对待你……” “那,我们什么时间结婚呢?”晴儿又问我。 “征求你父母的意见,还有我父母的意见,当然,主要还是你的意见,只要你愿意,咱们明天就可以结婚……” 晴儿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嗯……其实呢,我觉得也不好太早结婚,咱们现在一穷二白,总得积蓄点吧,总得做点事业吧……其实,我总归还是听你的,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办……” 我拍拍晴儿的肩膀:“嗯……乖,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睡吧……” “嗯……峰哥,晚安……”晴儿满足地偎依在我的怀里,温顺地睡去。 我却毫无睡意,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暗夜发呆。 今晚,我不和晴儿**,梅玲固然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可是,我心里总隐隐觉得还有一个心理的障碍,这东西在我心底里隐藏着,时不时会跳出来刺激我敏感的神经。 我的身体回归了晴儿,我的灵魂还在游荡,我决心让自己做到彻底回归,彻底从内心到身体都对得住晴儿。 今晚,我终于得知了柳月的情况,得知了柳月被伤害的近况,一年了,柳月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以往自信乐观坚定执着的她,被这封匿名信摧毁到了如此的境地,成勿人嘲笑和愚弄的笑柄,成勿人鄙视和践踏的对象,我不知道,柳月是怎样熬过了这一年,是忍受了怎样屈辱和轻蔑。 我的心里似刀割一般,心疼的要命。 这一切,都是我带给她的,如果没有我,就没有这一切,柳月就会过着另一种生活。 我是造成柳月今天现状的万恶之源,我是罪魁祸首,我罪不容赦。 我深深地鄙视自己,唾弃自己。 幸亏柳月身边还有杨哥,这多少对柳月也是个宽慰。 而我,用不同的方式伤害了这两个女人,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 现在,我又回到了晴儿身边,柳月在杨哥身边。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命中的注定。 既然命中注定我要和晴儿在一起,既然命运已经昭示了明天,既然曾经刻骨铭心的爱已经化作了云烟,那么,守住今天吧,守住现在吧,学会用责任和习惯来呵护晴儿吧……无论如何,我不能再伤害晴儿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将晴儿抱紧,在晴儿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晚安,晴儿! 明天即将来临。 明天,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明天,一切都是新的! 我带着暖暖的温馨,搂着甜甜入睡的晴儿,在淡淡的忧伤和愁苦中睡去。 ③ 第二天,当我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身旁已经没有了晴儿的影子,房间里也没有,却飘荡着炖排骨的肉香。 我竟然不知道晴儿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出去买的排骨,又什么时候炖上的,我睡得太死了。 我从被窝里坐起来:“晴儿——” “哎——来了——”晴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接着,晴儿推门进来。 “你醒了,峰哥,我刚才到隔壁同事那里去耍了……”晴儿笑嘻嘻地走过来,抱住我的脑袋,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新年好,亲哥哥……” 看得出,晴儿的心情极佳,很开心。 “好香的排骨啊……”我的胃口大开,就要穿衣下床。 “别,你就坐被窝里吧,被窝里暖和……”晴儿拦住我,然后拿了热毛巾递给我:“擦擦脸,我再给你拿牙刷,洗涮完,就坐被窝吃得了……” “呵呵……晴儿,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我边用热毛巾擦脸边说。 “1年多没有疼你了,就好好伺候伺候你,弥补一下吧,”晴儿随意地说着,等我洗涮完,把排骨汤盛好,小心地端到我面前:“亲哥哥,在山里受了一年苦,得好好给你调养调养,补补身子了……” 我坐在被窝里,喝着晴儿亲手做的排骨汤,心里很温暖。 伺候我吃晚饭,晴儿才开始吃饭。 接着我起床,收拾东西。 早上9点整,我和晴儿踏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 中午时分,我们先到了晴儿的父母家,南江县的一个镇驻地。 晴儿的父母见到我来了,高兴万分,像接待贵客一样接待我,晴儿的妈妈忙着炒菜做饭,晴儿的爸爸上街去买我最喜欢吃的孜然羊肉。 我和晴儿在客厅里看电视。 一回家,晴儿就成了娇公主,一会缠着妈妈撒娇要好吃的,一会指使老爸干这干那。 老两口乐颠颠地被女儿指使着跑来跑去,却心甘情愿。 “乖女儿,爸爸好久不见你了,今儿个爸爸能伺候伺候小宝贝,心里真乐呵啊……”晴儿爸爸脸上绽放着开心和幸福。 “晴晴,你和小江想吃什么,尽管和妈说,妈给你们做……”晴儿妈妈在厨房忙乎着,边说边不住擦眼角。 我知道晴儿父母今天的高兴和辛劳,包括对我的热情,是为了他们的女儿,女儿能幸福快乐,是他们老两口的最大心愿。 为了孩子的幸福,他们可以去做一切。 晴儿在家里备受父母疼爱,视为掌上明珠,可是,在外面,却被我无情欺负,绝情抛弃,狠心伤害…… 晴儿在家里是个娇娇公主,在我面前,却勤快吃苦,任劳任怨伺候我,帮我干所有的活…… 晴儿的父母如果知道晴儿在外面所受的罪和苦,一定疼死了,伤心死了…… 我看着晴儿父母的幸福状和晴儿在父母面前的撒娇状,心里无比愧疚,为我对晴儿的伤害。 在晴儿家吃过饭,我和晴儿爸爸在客厅聊天,晴儿和妈妈在里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小江,今天能见到你和晴晴一起回来,我和她妈妈都很高兴,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能回来,能和好,就好啊,”晴儿爸爸和气地对我说:“你们都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这每一步,都得走好了,走错了路,不要紧,关键是知道回来……” 我连连点头:“叔叔,您说的对,我记住了。” “晴晴这孩子小,不懂事,在外面,还得你多照应,做错了事情,你多担待,你们两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遇到问题要冷静,遇到困难要团结,遇到矛盾要协调,这今后的路,还得靠你们自己走,能看到你们在一起,看到你们和和睦睦在一起,我们老两口也就安心了,也就放心了……” “叔叔,晴儿没有错,以前都是我的错,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晴儿的,我们以后,会好好在一起……”我带着认错的口气说。 “你们,都还是孩子啊,没有什么错不错的,关键是要把握好自己的做人标准和尺度……还有,关于你和晴晴什么时候成家的事情,我们是女方,听从你们家的意见,当然,现在是新社会,还是主要以你们俩的意见为主,我们家,当家的是晴儿,晴儿说了算,其次,是她妈妈,我呢,呵呵,就是三把手了……”晴儿爸爸笑着说。 我忙又点头:“行,叔叔,我一定把您的意思转告我爸妈。” 一会,晴儿妈妈和晴儿一起出来,晴儿妈妈看着我:“小江啊,俺们家晴晴不懂事,让你们俩闹了这一年的别扭,还好,你们又走到一起了,这以后啊,晴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给阿姨说,阿姨教育这孩子……今后,你们俩可不要再闹矛盾了,好好在一起……毕竟你们这俩孩子在一起都8个年头了,8年,日本鬼子都打走了,这感情当然是很深的,可不能再说分手就分手了,凡事,可要慎重考虑啊……” 我忙又点头:“阿姨,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待晴儿的!” 晴儿站在妈妈身后,捂着嘴巴笑。 “呵呵,小江啊,阿姨和叔叔特别喜欢你这孩子,打你们上中学时就喜欢,现在,你们都有出息了,我和你叔叔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你们的终身大事,我们不干涉,你和晴晴自己商议着办,当然,是越早越好……” “嗯……”我答应着。 在晴儿家呆到下午4点,我和晴儿去乡下我家。 租了一辆三轮车,走了2个小时的山路,外面呼啸的寒风几乎将我们冻透,好不容易到了我家。 当我和晴儿寒噤噤地推开堂屋门进去的时候,刚要吃晚饭的爹娘惊呆了。 “叔,婶子,俺们回来了!”一进门,晴晴就打招呼。 “俺的娘哟,这不是晴晴闺女吗,晴晴来了啊……”娘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说着,放下饭碗,拉住晴儿的手:“晴晴啊,婶子可是天天盼着你啊,这盼了一年多,终于把你盼来了……” 娘说着,情不自禁抹起了眼泪。 “婶子,您别哭,俺这不是来了吗,早晚还是来了……”看到娘掉眼泪,晴儿边安慰娘,边自己也抹起了眼泪。 “晴晴,来,赶紧坐下暖和暖和,宝宝,倒茶给晴晴喝……”爹喜滋滋地忙往火盆里加柴火。 我招呼晴儿坐下,围着火盆取暖。、 “你们先烤火,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娘说着出去了。 爹也干脆不吃饭了,点着一锅旱烟袋,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宝宝,你们到晴晴家去了没有?” “去了,中饭在那里吃的。”我回答。 “叔,这是俺给你买的烟,以后,您少抽老旱烟,伤害身体太厉害,这烟听他们说,抽起来口感很好,尼古丁含量也不高……”晴儿说着,从包里掏出两条石林烟出来。 我都不知道这烟是晴儿什么时候买的。 “好,好,晴晴送的烟我抽,我就喜欢抽晴晴送的烟,”爹乐呵呵地接过来一看:“咦,这烟可不便宜啊,一包4块钱……” “嘻嘻……叔,您知道这烟是4块一包啊……” “是啊,去年的时候,我见过这种烟,”爹看了我一眼:“有人买了送给我,我没要……” “嘻嘻……现在也有人给叔送礼了,叔是当村长了吧?” 晴晴的话让爹又笑起来:“叔没那本事当村长,呵呵……晴晴,你爸妈身体好吗?” “好,很好,爸妈让我给您和婶子带个好……您和婶子的身体也还好吧?” “好,好,很好,俺们这一见了你们啊,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只要你们俩好好在一起,叔和婶子多活20年保证没问题……”爹开心地笑着,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晴儿:“晴晴,宝宝这孩子野*大,不听使唤,让你受苦了,俺和你婶子这天天心里那个难受啊,堵得慌,总觉着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爸妈,俺自己的儿子作的事,俺是要负责的啊……以后要是他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叔,叔给你出气!” 晴儿笑呵呵地看着爹:“叔,没事了,俺和宝宝哥已经和好了,以后,宝宝哥不会欺负我的了,您就放心吧……” 爹扭头看着我,将烟袋锅子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两下:“宝宝,你给我听着,晴晴虽然还没过门,但是,在爹娘眼里,晴晴和自己的亲闺女一样,你比晴晴大,你要学会照顾人,保护人,今后,要是晴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要是你敢欺负晴晴,我和你娘非去打死你不可……”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晴儿开心地看着我。 一会娘又做好了饭,一家人在一起,围着火盆,热热乎乎吃了顿团圆饭。 吃过饭,爹娘又赶紧去收拾晴儿住的房间,爹将火炕烧得旺旺的,娘抱出崭新的被褥给晴儿铺好。 我的房间在晴儿隔壁,没有炕,只有一张床。 在我家里住,我自然不能和晴儿住在一起。 收拾好住宿的事情,爹娘和我们一起在堂屋聊天。 “晴晴,宝宝以前不对,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现在好了,都过去了,”娘拉着晴儿的手:“这你们俩的终身大事,你爸爸妈妈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爸妈说听你们的,你们定好了。”晴儿说。 “哦……”娘说:“这事儿我们也不好定,你们在城里吃公家饭,吃国库粮,这得按城里的规矩来,结婚的时间呢,还是你们两个人定吧,看你们的情况……至于这定亲,我想,这手续咱们是一定要走的,两家大人一起坐坐,把孩子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这门亲戚就算是成了,我想,要是合适,春节前,把你们的亲事定了……” “行,婶子,那就这么办,俺爸妈说了,喜事新办,怎么办怎么好,”晴儿说着看看我:“宝宝哥,你说呢?” “成,就按老人的意思办,春节前定亲,”我冲晴儿一笑:“定亲后,你就要改口了,不能叫俺爹娘叔和婶子了,要叫爹娘了……” 晴儿嘻嘻一笑:“哼,彼此彼此,俺爸妈那,你也要改口了,不能叫叔叔阿姨了……” 爹娘帖我们俩亲热的斗嘴,都开心地笑了,娘说:“宝宝,你把晴晴一带回来,你爹的精神头一下子好像年轻了10岁,看你爹恣的……” 看到爹娘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感到很宽慰,暗暗发誓,我不小了,再也不能老惹爹娘生气,爹娘操心受苦一辈子,该是到了我回报爹娘的时候了。 “晴晴,定了亲,今年过年就在这里过,婶子答应过你,你来这里过年,婶子做好吃的给你!” 我想起,这是去年娘对晴儿说过的话。 “行,婶子,木问题!”晴儿回答:“俺回头就把定亲的事情和爸妈说一下,到时候您们操事就是!” “这订了亲,咱们两家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了,就可以经常走动了,你们俩,也就算是正大光明,以后也就是明媒正娶了,”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还定亲那天,还需要个媒人,你们看,谁做媒人合适呢?” 我看了看晴儿,晴儿看看我,我们不约而同说:“那就高中的班主任老师吧。” “好,好,老师做媒人好,”娘也赞同:“老师威信高,品质好,名声好,做你们俩的媒人,那是再合适不过。” 事情就这么定了,娘提议把定亲的时间选在腊月二十二,双日子,还有“拾儿”之谐音。 大家又交谈了一会,爹娘去歇息了,我带晴儿也去休息。 把晴儿安置到温暖宽大的炕上,盖好被子,我拍拍晴儿的脸蛋:“乖乖睡觉,我也过去休息了……” “峰哥,我自己一个人睡害怕……”晴儿看着我,又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院子:“这山里太安静了,还有那风吼吼的,还有,这山里会不会有狼啊……” 我笑了,低头亲了亲晴儿的嘴唇:“亲爱的,不要害怕,我就在你隔壁,关好门,山里没有狼,再说了,狼也怕人……” “你和我一起睡不行吗?”晴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这……我怕爹娘看见了不好,咱们还没有定亲,如果在一起睡,爹娘见了会生气的……” 我知道爹娘的脑筋一向是很传统的。 “那…….我害怕怎么办?”晴儿拉住我的手摇晃着:“要不,你悄悄和我一起睡,等天还不亮的时候,你早起回你那屋,好不好啊?” 我看着晴儿撒娇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行,那就这么办。” “嘻嘻……”晴儿忙揭炕筒:“宝宝哥哥,快进来。” 我脱了外衣,钻进了晴儿温暖的被窝。 晴儿的身体立刻贴上来,嘴巴也立刻凑过来,吻着我的脖子和耳朵,一会游滑到我的嘴唇。 晴儿和我在一起亲热,只会这个,别的都不懂,也不会做。 我摸她的**还得隔着胸罩,下面是从来没有摸过的,她更是从来没有碰过我的下面。 她最擅长最拿手的就是用嘴巴到处拱。 这丫头太纯了,就像一张白纸。 我和晴儿亲热了一会,身体不由又起了反应,不由伸手撩起晴儿的秋衣,抚摸晴儿的身体,直奔前胸。 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风情的我的了,对女人的身体我已经很熟悉,我轻车熟路就摸到了晴儿的胸脯,隔着晴儿的乳罩抚摸晴儿的**。 我本来还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突然想起,这不是梅玲,也不是柳月,这是晴儿,从没有经历过这事的晴儿。 我的手立马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 晴儿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这是她到目前为止所享受到的最大的男女之情。 “峰哥,要不,你把手放进去吧。”晴儿今天突然开恩了,特许我可以更进一步。 “不……”我回答:“这样就很好。” “为什么?你不喜欢放进去摸?”晴儿的嘴巴凑在我耳边,小声道。 “不,我喜欢,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我怕……” “嘻嘻……”晴儿笑起来:“那好吧,你抱抱我……” 我将晴儿整个身体抱在怀里。 我们俩静静地拥抱着,耳鬓厮磨,互相在耳边悄悄说着情话。 “亲哥哥……”晴儿轻轻亲着我,在我耳畔低语:“春节前,咱们就定亲了,定亲,就意味着,按照民间的习俗,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你就是我的未过门的丈夫了……” “嗯……是的。” “你爹娘和我爸妈他们就是亲家了,咱们两家就是很近很近的亲戚了……” “嗯……是的。” “我们都要改口叫对方的父母为爸妈爹娘了……” “嗯……是的。” “嘻嘻……真好啊,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离春节很近了,今年过年,我可以在婆婆家过了,订了亲,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起住在这个炕上了呢?你爹娘是不是就不会管了呢?” “嗯……是的。” “干嘛啊,你除了‘嗯’就是‘是的’,别的不会说了?” “嗯……是的。”我轻轻在晴儿的耳边吹气:“我现在正在集中精力享受我的晴儿的温香软玉,哪里有精力去想别的呢?” “嘻嘻……嗯……那你就享受吧,喜欢抱着我的身体吗?” “喜欢,你的身体真棒!”我由衷地夸赞道。 “嗯……峰哥,好喜欢你夸我,以后你可以经常夸我吗?” “没问题。” “亲爱的……我爱你……”晴儿深深地和我接吻,将身体压在我身上。 接完吻,晴儿将脸颊轻轻和我的脸颊摩擦着,嘴巴轻轻舔着我的耳唇:“峰哥,你爱晴儿吗?”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稍微一犹豫:“爱,我爱晴儿。” “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爱呢?” “是……”我将晴儿翻身移下来,抚摸着晴儿的脸蛋:“晴儿,不仅仅是像以前那样爱,会更爱,会更加深刻和深度地爱你……” 我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以前我和晴儿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花前月下,可是,现在,我感觉更多的是责任,对晴儿的责任。 这种责任,注定要陪伴我陪伴晴儿。 晴儿看着我:“这种深刻和深度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责任。” “责任?” “是的,仿佛一夜之间,我们都长大了,我们的心理和生理都成熟了,对我来说,对一个男人来说,爱一个女人,首先要有的就是责任,责任,是呵护和守望,是忠诚和真诚,经历了这么多,我好像终于明白了这些……” 晴儿感动地抱着我:“峰哥,你终于长大了,你终于成熟了,你真的是一个好男人,我始终就认为你是一个好男人……” “晴儿,不要这么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现在,想尽力来弥补我的过错……”我的眼前浮现出柳月的身影。 那种隐隐的痛又开始涌现出来。 我对不住两个女人。 “不要这么说,峰哥,过去的事情,也未必都是你的错,也有我的错,我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晴儿以为我只是在向她忏悔:“都过去了,不要太自责了,往前看吧,我终究是原谅你的,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都会接受你,原谅你……其实,柳月也很不幸,我听兰姐说过,你和她分手之后,她就遭受了一场致命的风暴,被一封匿名信几乎击垮,到现在,1年多了,在单位里还抬不起头来,整天被人指指点点,戳后背脊梁,唉……女人,真不容易啊,她也真的很坚强,要是换了我,我都活不下去了……其实,我觉得,我们有空的时候,应该去看看她,大家能做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我很感动于晴儿的胸怀和大度,轻轻拍着晴儿的后背。 可是,即使柳月会见我,我还有脸见柳月吗? “我知道她很漂亮,很有气质,很成熟,很有风韵,很有能力,我比不上她,”晴儿继续说道:“而且,我从兰姐口里也知道,她的家庭挺不幸的,从小没了家人,后来又离了婚,撇下个孩子……我和她,属于两种类型,你和我呆在一起时间长了,腻歪了,想换换口味,我能理解,我知道,在其他方面,包括在床上,她一定比我强,一定比我懂风情……可是,我想和你说,我现在是什么都不懂,我没经历过风月之事,最大的风月就是和你拥抱接吻,但是,我迟早都会经历,迟早都会懂,我迟早也会是个成熟的女人,风韵的女人,她能给你的一切风情和风韵,我都会给你,而她所不能给你的清纯,我也能给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晴儿说,也没有辩驳,只是默默地听着。 “昨天,我想给你,其实也是带着赌气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也一样能成熟、风韵、风情,我一直很珍视我们的第一次,我一直在为你保留着第一次,”晴儿轻轻地继续说:“你不要我,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不想亵渎我的第一次,可是,我们之间,总是要发生的,我总是要给你的,我的身体,只为你保留,只为你奉献……我理解你的心理障碍,你说的有道理,我会继续为你保留,直到你将心里的阴影清除干净……” 我的心里沉甸甸的。 “我检讨过我自己,我曾经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永远也不可能跑掉,可是,当我发现已经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了,我曾经一直以为我为你保留初夜是正确的,可是,分手以后,我在想,如果我早就把身体给了你,如果你早就熟悉知晓了女人,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有这么一场风波……” 晴儿的话让我心中一竦,回忆将我带回那从前的第一夜,我参加工作的第四天,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懵懵懂懂的第一次,我无法进入而尴尬的第一次,我趟过女人河的第一次。 是啊,如果我早就和晴儿发生了关系,我早就体味了女人的风情,我还会去越轨和柳月发生那充满好奇、冲动和探索的第一次吗? 没有那第一次,以后的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 这难道是晴儿的错误吗?我以前多次想问晴儿要,她总是坚守阵地,不给我,结果才酿出这一起事件,才导致这一系列后果。 想了半天,我发现自己很可笑,被晴儿带入了怪圈,这一切,明明是我自己的不忠造成的,明明是我的自己的放纵和自暴自弃造成的,怎么能归结于为我保留清白之身的晴儿呢,滑稽,可笑,荒唐! “傻丫头,你想到哪里了,你哪里有错,你是对的,你是在为我坚守一份真情和纯情,在为我们守望一份坚贞不渝的爱情,是我自己作死作出了这么多事情,”我搂紧晴儿:“其实,我现在不是不想要你,我很想要你,可是,我不能玷污你的圣洁,面对你的清醇,我无地自容,我决心洗净自己的灵魂,到那时,我们……其实,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想等到我们真正结婚的时候再…….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 “嗯……我知道的,你想要,我感觉出来了……”晴儿嘻嘻笑着:“那事,是不是很好玩啊,你要是想要,憋住不要,是不是很难受啊?” 晴儿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又忍住了,她在这方面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 “是啊,老是搂着你,就老是受诱惑,身体就老是有反应,就老是忍不住想要,老是憋着,就很难受……所以,我想,以后,咱们不能这么睡,还是分开睡好……” “可是,我喜欢你搂着我睡……”晴儿撅起嘴巴看着我:“你就不会不想,那不就行了?” “谁让你这么漂亮这么好的身材和皮肤啊,和你在一起,能不想吗?如果不想,那可就真的坏事了,那就说明在我眼里,你是个丑八怪了,对我没吸引力了……” 我忍不住又将手摸到晴儿的胸前,手指揭开乳罩想钻进去。 刚揭开进去两个手指,手指刚刚触摸到晴儿**的**,晴儿一下子就瘫软了,嘴巴半张,浑身发烫,轻声呻吟着。 这是晴儿第一次被我触摸**,反应竟然如此之大。 我不忍心了,将手指拿回来,对晴儿说:“怎么样?舒服吗?” “哎——不知道,说不出什么感觉,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晴儿半天才缓过劲来:“妈呀,摸这个地方怎么是这个感觉呢?” 我实在憋不住笑了:“傻丫头,今后,你还会知道别的地方的感觉的,你的人生的第一次,还有很多,很多……我会带你去逐一实现……睡吧……” 晴儿“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偎依在我身旁,安静地睡着了。 不可否认晴儿的身体对我具有极大地诱惑力,但是,更不可否认,和梅玲的那一段造成的巨**影在我心里难以抹去,一想到这些,我内心的羞愧就会让我在晴儿美丽的身体前望而却步。 还有,每当抚摸着晴儿的身体,每当我的身体开始有了本能的生理反应,每当我体内的**要开始燃烧,总会不经意间从脑子里冒出柳月,冒出和柳月曾经的风花雪月……一想到这些,**顿消,本能远去,心若冷冰。 这两个方面,成为我和晴儿之间最大的障碍。 我必须要克服这些障碍,克服他们,最好的武器就是时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希望是如此。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悄悄穿衣起来,悄悄开门,打算溜进我的房间。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遇见早起床做家务的娘。 娘见我从晴儿房里出来,身子一转,装作没看见,进屋了。 我忙溜进我的房间,钻进冰冷的被窝,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晴儿的头发弄得痒痒的醒来的,晴儿已经起床,正趴在我床前用头发丝骚扰我耳朵逗我玩。 看我张开眼睛,晴儿笑嘻嘻地说:“你可真能睡,8点了,你娘做好饭了,等我们吃饭呢,抓紧起床吧。” 晴儿刚说完,就听娘在外面吆喝:“晴晴,把宝宝砸起来,懒虫,起来吃饭了……” “哎——好的,我这就喊宝宝哥起床!”晴儿答应着,将手伸进被窝,挠我痒痒。 我一骨碌爬起来,穿衣起床,洗刷吃饭。 吃饭的时候,娘用怪怪的眼神看了我和晴儿一眼。 我心里发虚,忙低头吃饭,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晴儿还以为娘什么也不知道,亲亲热热地给娘夹菜。 娘边应酬着边将眼光不住扫描到晴儿的小腹。 我心里暗暗发笑,娘想的可真多啊,就算我和晴儿有那事,我们刚和好,也是不可能的啊。 晴儿见娘老是看自己的小腹部,以为那里衣服没有穿好,忙低头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对娘说:“婶子,你老是看我这里干嘛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哦……没有,没有……”娘应付了以后一句,忙将眼神移开。 晴儿有些莫名其妙,看看我。 我冲晴儿挤挤眼神,做了个鬼脸。 吃过饭,我带晴儿去后山玩,晴儿问我:“峰哥,你娘吃饭的时候老是看我小腹部干嘛啊?” “哈弓…早上我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被娘看见了,娘以为我和你那个了,以为我们和好好些日子了,以为你说不定有了,所以老看你小腹,她说不定还巴望着早一天抱孙子呢?”我抓起一把雪,弄成一个雪球,用力扔到不远处的一棵老松树上。 “哈哈,怪不得,是这样啊,”晴儿的脸红红的:“多不好意思啊,羞死了……” “你还知道害喜啊,害羞就别让我晚上搂你啊……” “我不,害羞归害羞,你晚上还得搂我……等咱们回去后,我就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了,你就变成工作狂了,我就只能周末才能见到你了……” 晴儿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我的新岗位,我的新征程,我的新使命。 任重而道远,元旦后,我就要开始新的工作了,就要带领记者部的兄弟姊妹开始打拼了。 和晴儿在一起的日子是那么无拘无束,轻松快活,回到报社,就要面对各种工作压力和人际交往,面对各种勾心斗角和琐屑繁杂了。 我不由又想起了柳月,在如此艰难的环境里,还在默默努力辛勤耕耘工作,还做出了突出的成绩,虽然遭受着不公的待遇,但是,依然无怨无悔,任劳任怨。 依照柳月的*格和脾气,要能忍受这些,要能接受这些,是需要付出多么大的毅力和勇气。我不知道这期间柳月背后付出了多少辛酸和眼泪,经受了多少屈辱和磨难。 我又想起了柳月曾经给我的那些教诲,那些箴言,无一不是我工作和生活的指导和方向,在我今后的漫漫工作生涯中,这些教诲将会一直伴随我。 或许,如果没有当初那个酒醉的夜晚,柳月会是我的良师益友,可是,现在,我们天各一方,已成陌路。 或许,这就是命运,这就是造化。造化,总是这么会捉弄人;命运,总是这么无情而又无奈。 我和柳月,今生还会再见面吗?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在蔚蓝天空中展翅自由翱翔的一只老鹰,怔怔地想。>> 003 在家里住了2天,我和晴儿回到了江海,假期结束了,开始上班了。 我回来后,将宿舍的那张床卖掉,又重新买了一张;将那两台电暖气送还给办公室,叫归还公物;将梅玲给我的那电热毯扔进了垃圾箱,将原来的床单、被褥全部换掉,换成新的。 以后晴儿再来,就可以在这里住了。 做完这些,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开始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我现在要做的首要工作不是写稿,而是如何抓好记者部的整体管理。 从高中到大学,我一直是学生干部,做班级和学生会的管理工作,应该承认,这些经历对我的工作还是有一些帮助的,起码让我具备了最基本的管理素质。 然而,在单位里的管理,和学校里显然是不同的,要复杂的多。 坐在办公室里,我想起柳月曾经和我谈过的一个观点:“一个好的管理者,不是看你自己能不能做好,而是看你能不能带动你的团队做好,一个优秀的士兵,不一定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一个优秀的将领,必定能做一个优秀的士兵……做领导,身体力行是必要的,但是,更重要是要会管理,有策略,有号召力,能凝聚一个团队的人心……一个事必躬亲的领导,不是一个好领导,这只能说明他对下属的不信任,而一个不信任下属的领导,是不可能带好他的团队的……” 很奇怪,每当我在工作生活中遇到困惑或者难题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柳月相应的话语,总会想起她的谆谆教导。 元旦这几天,除了和晴儿一起缠绵,我的脑子也在不停思考下一步记者部的工作,陈静给我提供了宝贵的第一手资料,让我刚上任就先初步了解了记者部的现状,给我帮了大忙。 对于陈静,我是绝对信任的,她说的话,我一百个放心。 我总觉得陈静对我来说,做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事和战友更合适,我们在工作上的搭配和搭档的密切和和谐,远远超过私人感情的默契。 当然,私人感情的不默契主要原因在我,我知道,只要我愿意,陈静随时都是我的。 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和晴儿在一起。 其实,即使没有晴儿,也不可能,因为没有了晴儿和柳月,我不会再谈爱情。 感情的事情,真的是难以捉茫 我没有看错,后来,陈静果然成为我事业上的得力助手和密切搭档,也成为柳月的心腹干将。 至于刘飞和陈静的事情,这一年来,我不知道刘飞进展如何,但是,从我对陈静的观察看,她依然对刘飞没有意思,依然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只要我不结婚,不管哪个女人和我好到什么程度,陈静都不会放弃的,我说什么也是白搭。 陈静其实是一个开朗而执着的女人。 刘飞对陈静的感情我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不知道刘飞是喜欢陈静还是喜欢陈静的老爸,因为陈静的爸爸是市人事局的副局长。 刘飞其实是我最看不透的一个人,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喜怒哀乐往往和他心里的真实想法背道而驰,凭我的资历和阅历,根本就把握不透他的心理他的想法,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刘飞表面的热情、虚伪、冷漠和高傲,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我不得而知。 和刘飞相比,其实梅玲简单地多。梅玲张扬炫耀的个*决定了她肚子里藏不住东西,喜好恶怒溢于言表,是一个比较肤浅而能看懂的人。 和梅玲这样的人打交道其实比和刘飞打交道要轻松,在单位里混,真正可怕的是刘飞这样的人。 这是我初步的判断。 我初步决定记者部的工作从抓队伍建设入手。 柳月和我说过,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不论做什么工作,队伍素质是根本。 记者部的队伍建设,首要的是抓学习,提高大家的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我牢牢记住自己去年所犯的错误,拿出来给大家做事例,举一反三,希望大家牢牢记住党报记者一定要讲政治这一信条。对于我们来说,最现实的政治就是为市领导搞好服务,为领导搞好服务就是最大的讲政治。业务素质,我打算每周一的例会改成业务交流研讨会,大家一起交流写稿心得,采访心得,互相交流好的做法,同时,搜集一些好新闻案例,组织大家一起学习讨论,整理一些学习资料,发给大家自学。每人建立学习笔记,我定期点评。 其次,就是以老带新,传帮带。柳月给记者部留下来的老传统被刘飞给废了,3个新来的大学生参加工作几个月,竟然还没上路,写个基本的小简讯都很勉强。我是从新人过来的,深深知道初到单位参加工作,有人带和没人带是截然不同的,有人带可以少走很多弯路,可以快速成长,可以走捷径;没人带,放任自流,像熊瞎子一样乱撞,多费力气不说,还老不上路。报社里参加新闻工作10多年还不会写消息等基本新闻稿的所谓新闻工作者比比皆是,看似每天气宇轩昂、儒雅文彬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是才学冠盈的大文人,其实就是一混子,一金玉其外的混子。当然,他们的颓废,可能不是因为没有人带,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上进心,不想不愿学习。我决不能让新来的大学生走他们的老路,我必须要把他们带出来。 “我们做记者,就是要做真正的记者,什么叫真正的记者,就是有政治素质,有业务素质,有社会责任感,有良好的人品和文品的人,我们应该踏实做文,扎实做人……我们是一个团队,是一个集体,我们年龄都差不了几岁,都是兄弟姐妹,我们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友爱,互相团结……除了3个新人,大家,包括我,都是柳主任带出来的,都是柳主任的兵,我们应该都不会忘记柳主任教给我们的一切,我们应该牢牢记住柳主任给我们的教诲,学习柳主任的文品和人品,学习柳主任勤奋勤恳勤勉敬业执着的工作作风和与人为善、乐于助人、团结友爱的个人作风……总之,我今天说一句话放在这里:无论做人与做文,大家向我看齐!”在部室整顿动员会上,我如是说。 我的讲话里沿袭了柳月的风格,强调了团结和互助,强调了学习和责任。 提到柳主任的时候,我的声音里充满尊敬和尊重,心里饱含别样的感情。 同时,我在讲话故意只提了柳主任,没有提刘主任,我想看以后刘飞会不会有反应,如果有反应,则说明我的队伍里还有刘飞的余孽。 我知道,我的整顿措施一旦生效,记者部的面貌无疑会和以前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这无疑就等于是在抽刘飞的耳光,必定会惹怒刘飞,依照我目前所了解的刘飞的*格,他必定会认为我是故意给他难堪,他必定会对我有新的看法。 依我目前的水平,和刘飞斗,显然还嫩得很。 我不想得罪刘飞,但是,目前,我没有办法,我总得开展工作,做出成效。 “有的时候,你出色的工作也同样会得罪人;有的时候,有些人没法不得罪,是无法逃避的……”我又想起柳月说过的话。 讲完话,我外表平静内心紧张地注视着大家,看着大家的反应。 这会,我心里很有顾虑,怕冷了场子,怕老同事站出来刁难。 陈静带头发言:“我认为,江主任讲得好,讲到我们心里去了,有江主任带着我们干,我们服气、顺气、服从、口发心服,我个人表态,坚决支持拥护江主任的整顿学习措施,坚决带头落实,这是为我们大家好,是为我们记者部这个集体好……” 陈静对我的一番吹捧居然得到了其他几名老记者的一致赞同,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我放心了。 3名新人明显很激动和兴奋,其中一个说:“江主任,我们自己摸迷糊摸了几个月,您来了,我们可算找着党了……” 我笑笑,接着就开始部署落实整顿措施,学习计划全部发到个人手里;以老带新,我也学柳月,自己带一个,剩下的两个,我看着几名老记者。 “我算一个,”陈静举手,一拍坐在自己身旁的一名新人:“小王,从今儿起,你跟着陈姐,陈姐保证1个月让你出师……” 另一名老记者也主动举手:“让小张跟我吧,我会努力落实江主任的指示精神,努力把新人带出来……” 我心里踏实了,感激地看了一眼陈静,这个丫头,对我真是没的说,够味。 在我的亲自部署和带领下,记者部很快就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新面貌,写稿质量和发稿数同步上升,大家内部比学习、比工作、比团结,讲正气,讲大局,竞争的气氛很浓烈,友好互助的风气很热烈。 “咱们记者部的好传统又回来了,仿佛又回到了柳主任在的那时候……”部里的老记者对我说。 “江主任,跟着您干,真带劲,有奔头,我这段时间写稿的质量好多了,也知道怎么去掌握采访技巧了……”新记者对我说。 “江主任,你确实厉害,这记者部到了你的手里,人还是那些人,活还是那些活,可是整个面貌都变了个样子,换了新天地……”报社编辑室的同事们对我说。 “小江,这段时间干的不错,我锑委会的老总们对你们一致赞扬,说你们记者部换了新气象,好稿层出不穷,继续努力,抓好队伍建设,力争打造出名记者……”马书记见了我,亲切勉励我。 对同事和领导的赞扬,我相信都是心里话。 “江主任,你最近的工作真不错,记者部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面貌日日新啊,和你相比,惭愧啊……”刘飞面带笑容地对我说。 如果我以前没和刘飞打过交道,我会认为刘飞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但是,现在,我猜想刘飞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对我恨得咬牙切齿。 “哪里,刘主任,我这还不都是沾了你的光,你打的基础好啊,我只不过是在发扬光大你的老本而已,没有你打的好基础,我们记者部哪里能有今天……”我肉麻地说着,心里一直在鄙视自己的虚伪。 “呵呵……江主任,下去这一年,锻炼不小,收获很大啊……”刘飞话里有话地说着。 “是啊,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比刘主任是差远了,老领导,这记者部的工作,今后你还得多多关怀、指导……”我更加肉麻地说着,心里不但鄙视自己,也鄙视刘飞。 刘飞从镜片后面滴溜溜看了我几眼,打个哈哈,走了。 看着刘飞离去的背影,我不知道他此刻心里又在想什么,他最后的几个哈哈,让我心里一阵紧缩。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实在的,我对刘飞比较发怵。 “江峰,我看你干的比刘飞强多了,报社上下最近都夸你呢,刘飞啊,我看做业务确实是不行,倒是从政的好料……”有一次,我被梅玲堵在下班后无人的楼道里,梅玲对我说到。 我淡淡地说了句:“谢谢梅助理夸奖!” 前两天,我听陈静说才知道,原来梅玲这个社长助理是内部马书记封的,并不是我以为的副县级,市委组织部没有备案承认。 但是,根据马书记的指示,梅玲在报社内部享受副县级待遇。 关上门做皇帝,真有意思。 我现在也知道马书记让梅玲干社长助理的目的,一是提高梅玲在报社的地位,为下一步提拔副县级铺路;二是牢牢掌控住即将开始的报社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基建项目。 梅玲是马书记的人,梅玲就可以代表马书记,这是报社大家公认的事实,也是大家都接受的事实。 这么大的领导,玩个女人,无所谓。 让领导玩了,要是没有收获,那不是白玩了。 这就叫各有所获,各为所得,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皆大欢喜。 这年头,很多不正常的东西成了正常的,很多正常的东西反倒不正常了。 不是你不明白,只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梅玲迟疑了一下,看着我:“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事恨我?我不想让你恨我,你打我,骂我,我都不生气,我都认了,1年过去了,你的气该消了吧?” 我的口气依然很淡:“谢谢梅助理好意,这份情我领了,过去的事情,有些是可以忘掉的,有些,是永远也忘不掉的,永远也不会……”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刻骨的仇恨,为了柳月,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梅玲,忘记梅玲所作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需要时间。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梅玲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要老是对我这副样子了,让外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怎么了……” 梅玲的话提醒了我,我的心里突然一转,是的,我不能老是对她这个样子,我不能让我的好恶都表现在外面,她是我的领导,我的上司,我现在是斗不过她的,我得学会忍耐,学会积蓄时机,学会十年不晚,我现在,没有必要和耍持冷战,我必须学会给自己戴上面具,学会周旋于我新的圈子,我必须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甚至于,我要学会利用这个女人!当然,我绝对不可能再和她发生什么关系。 于是,我换了一副口气:“梅助理,你想多了,你误解了我话里的意思,我刚才说的有些事情永远也忘不掉,并不是指的那事……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能对你怎么样?我还得在单位里混,你是领导,我是小小的副主任,还不得听领导的……” 说完这话,我嘴角甚至露出一丝笑意。 梅玲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是把你当做自己人看的,当做很好的小弟看的,你这个副主任,目前还是报社内部公布的,还没有报市委组织部备案,我会抽空和马书记说说,抓紧给你上报审批,到时候,你就是市委组织部管理的副科级干部了,正儿八经的副科级……我会安排,先申报你的副科级,再办理刘飞的正科级……” “谢谢梅助理!”我不管梅玲说的是真是假,随口应付了一句。 “那……咱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咱们可是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顿饭了……” “不了,我去食堂简单吃点还得回办公室,几个去采访活动的记者还没有回来,等他们写完稿,我还得审稿签字!”我推辞道。 “那好吧……”梅玲有些无奈地说。 我趁机离去,心里带着一丝狞笑。 从那以后,我和梅玲的关系在表面上恢复了正常,我不再对她冷言冷语、表情淡漠,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怀着刻骨的仇恨。 我发现,我真的成熟了,我能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谈笑风生,举止自若。 我为自己的这种进步而悲哀。 但是,我还是尽量规避着梅玲和刘飞,能不打交道尽量不打交道,能离远尽量离远点,除非他们找我,除非我无法躲避,反正,我是绝对不在工作之外主动找他们。 我知道这样做,他们心里会对我有看法,可是,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情,我仍难以适应。 一天,我去市委组织部拿一个材料,办完事情,正好遇到了杨哥。 1年没见杨哥了,今天见面,倍感亲切。 杨哥还是以前那副沉稳持重的样子,眼神里似乎有永远思考不完的问题,只是两鬓有了几根白发,额头的皱纹多了一点,显出几分苍老。 杨哥和柳月现在仍然相隔两地,我不明白杨哥为什么不利用关系把柳月弄回来,凭他的能力,这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然,两人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杨哥邀请我去他办公室小坐。 进了杨哥办公室,杨哥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小江,听说你下去扶贫回来了,这一年,经受了不小的锻炼,我在报纸上经常看到你的扶贫日记,知道你们的工作开展的不错,知道你做出了不错的成绩……你回来这么多天了,怎么不来看看我呢?” “我……刚回来不久,事情多,还没来得及看你……”我看着杨哥苍老的面容,突然有些心酸,或许杨哥的苍老是为柳月操心受累所致,杨哥才40多岁,正是精力充沛、年富力强的好时光,何以一年不见,会有如此之精神面貌。 “嗯……是的,刚回来,事情一定是不少的。”杨哥理解地点点头。 “杨哥,你老了!”我突然冒出一句:“你有白头发了,皱纹也多了……” “哦……是吗?”杨哥微笑了下:“唉……年龄不饶人啊,这过一年老一年喽……关键还是事情多啊!” “你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劳累,”我由衷地说:“这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工作是大家的,身体是自己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呵呵……小江,你说的和柳月说的一样,柳月也是经常这么说我,”杨哥笑起来:“身不由人啊,我这人工作起来和柳月一样,是个工作狂,我看你啊,也是个小工作狂……” 听杨哥提到柳月,我的心里动了一下,笑笑,没说话。 “柳月经常劝我要注意休息,可是她自己呢,比我还拼命,”杨哥突然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柳月啊,*格比谁都要强,倔起来谁也说服不了她,包括我在内。” “她最近好吗?”我问杨哥。 杨哥用捉摸不定的眼神看了看我:“还算好吧,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去……” 我被杨哥看我的那眼神弄的突然有些心虚,我没敢再问柳月的其他情况,更不敢问他们是否已经结婚,不然,杨哥会说我这个表弟怎么连表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那可就露馅了。 我这次牢牢记住了柳月的叮嘱,不能让杨哥知道我和柳月不是表姐弟关系。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人进来,把一份文件呈给杨哥:“杨部长,这是报社申请备案报批的科级副科级人员名单,总共两个,请您批示。” 我一听,这不正是我和刘飞的吗? 我站起来要出去回避,杨哥摆摆手:“你坐,不用走。” 我又坐下,竖起耳朵听着。 杨哥接鼓料来看了看,看看我,又看着那人:“你们科里什么意见?” “我们审查过了,两人都符合条件,但是,报社目前的科级编制都满了,只能再增加……” “报社有什么要求?” “材料是报社的梅玲前天送过来的,说是马啸天书记的意思,问能否照顾照顾开个口子,两个都批最好,如果实在不行,就批一个,给刘飞……我们也考虑了,要是一下子开口子批两个,有难度,批一个,倒是比较现实……” 我想起梅玲前几天给我说的话,**的,她说的和做的正好相反。 杨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拿起电话就拨号码,一会通了。 “啸天,是我,”杨哥对着电话说道。 原来杨哥打给了马书记。 “杨部长,你好!”电话里马书记的嗓门不小,我坐在旁边,侧耳听得很清常 “我手里有一份你们报社申请报批科级干部的报告,梅玲前几日来部里办理的,我看了,你们申报两个,现在编制很紧,暂时我只能先给你批一个,这两个人分别是江峰和刘飞,江峰副科,刘飞正科,先批哪个?我征求下你的意见……” “杨部长,你是领导,这事你说了算,不用征求我的意见,”马书记在电话里客气了一下,然后说:“要是只能先批一个的话,我想还是先批江峰,这个小伙子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你见过,认识的,很能干,很有培养前途,下去扶贫锻炼刚回来,具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担任记者部的重要领导工作,我是把他当做第二梯队来培养的……这事我和梅玲打过招呼了……” “那好,就按你的意思办,”杨哥说完,语气突然变了:“你这个手下的梅玲,胆子不小,打着你的旗号,在组织部胡诌八扯,说你的意思是先批刘飞,我幸亏多了个心眼,给你打电话落实了一下……简直是胡闹!组织部门,岂是可以随便糊弄着玩的?这个梅主任,还想不想干了?啸天啊,你得好好管好你的人……” 杨哥显然不知道马书记自作主张封梅玲为社长助理的事情。 “哦……这个……这个……”马书记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尴尬:“对不起,杨部长,很抱歉,别生气,我回头一定严加管束……” “那好,就这样吧,回头再说。”杨哥说着挂了电话,拿起笔在材料上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一直站在旁边的那人:“去办吧,给江峰办!” 那人答应着走后,杨哥脸上挂满了笑容:“小江,恭喜你,提拔了,呵呵……你这小老弟啊,还挺谦虚,挺会保密,要不是我审批你的手续,还不知道你当记者部副主任这事呢,很好啊,才工作不到两年,就是副科级干部了……” 看得出,杨哥很为我的进步而高兴。 我有些疑惑,柳月已经知道了我提拔的事情,难道还没有告诉杨哥? 刚才我坐在旁边,再一次领教了杨哥的权力和威力,在杨哥手里,任免一个科级干部轻而易举,马书记虽然同为正县级,在杨哥面前,却形同下属。 权力,真的是很诱人,真的很让人向往。 “杨哥,谢谢你!”我说。 “不要谢我,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了,是一名部门负责人,虽然是主持工作的副职,但是也算是个小领导了,今后,要对自己有更严格的要求,要率先垂范,以身作则,不断提高自己的政治思想理论水平,提高自己的组织领导能力,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带好你的人,管好你的人,争取各项成绩更上一层楼……”杨哥亲切地勉励我。 我认真地听着。 “单位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特别是这个报社,水很深,文人集中的地方,勾心斗角的争斗更是厉害,你还年轻,资历浅薄,阅历不深,不要掺和任何争斗,不要掺和任何一派,保持低调做人,勤奋做事,团结同事,特别是要尊重前辈,尊重长辈,”杨哥继续说:“报社里有不少年龄资历阅历都比你大比你厚比你深的人依然没有得到提拔,还在干着普通工作人员,你现在等于是木秀于林,即使你不得罪人,也会有人嫉妒你,这个和得罪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时候,切忌骄傲,切忌张狂,以免树敌……” 我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 “还有一点,记住要慎言,俗话说言多必失,祸从口出,有一类人天生口水多,喜欢对人对事指指点点,乃官场一大忌,官场需要斗心眼,耍手腕,搞阳谋,组圈子,迂回,技巧,等待,沉默是金……当然,现在你还不需要学这么多,呵呵……只要记住慎言就可以了……”杨哥笑起来“这混官场啊,是一门学问,我想,这大学里要是设立一个官场公关系,一定有很多在职人员去报名函授的……” 我也有同感,笑着点头。 杨哥和我说的这些为官为政之道和柳月曾经告诉我的那些道理颇为相似,都包含着他们丰富的经历和阅历,都包含着他们对我的切切关心和殷殷期望。 我从心里默默地感谢着杨哥和柳月,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 “还有,梅玲,这个女人,”杨哥收起笑容,皱皱眉头,看着我:“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我一怔,看着杨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004 杨哥看我有些犹豫的神态,接着说:“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对你一定是有些看法的,这次申报副科级备案,她竟然就敢打着马啸天的名义,违背马啸天的意思,把你放到后面去,要不是我打电话问马啸天,这女人的阴谋就得逞了……” “我……我没怎么得罪她啊……”我看着杨哥,心里在想着梅玲的两面三刀,说不定她在刘飞面前也是这么承诺的,在她的心里,从个人身体欲望来考虑,可能我排在刘飞前面,而从政治上来考虑,刘飞排在我前面,毕竟,办公室主任是个实权职位,在报社具有核心和中枢的作用,而我这个记者部副主任,只不过是一个业务高级大兵而已。 杨哥看着我,点点头,突然微微叹了口气:“你没得罪她,不代表她喜欢你,梅玲和柳月一向就不和,你又是柳月的……” 杨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捉摸不定地闪烁了一下,接着说:“柳月的老部下,关门弟子,这柳月走了,梅玲保不定就拿你开刀出气……” 我对杨哥刚才讲话提到柳月时突然的停顿很敏感,当他一停顿的时候,我的心不由跳了一下,等杨哥说完,我才放下心来。 “可是,我们记者部的人都是她的弟子啊,”我喃喃地说:“为什么要单独对我来呢?” 我其实这是明知故问,典型的装逼,我比谁都明白原因。 “很简单,一是因为你太突出,可能不经意间已经让一些人看着不舒服了,二是你不会阿谀奉承,不会迎奉某些人物……你们这次提拔的刘飞,这个人我是打过交道的,这年轻人,一看那眼神,一听那说话,一看那笑容,就是个混官场的料,就很适合做领导的跟屁虫,这样的人,在官场上属于一个比较典型的类群,脑瓜子转的很快,很会讨领导欢心,能做大爷,也能做孙子……但是,我不希望你做这样的人,我希望你能凭自己的能力和能量,既能在官场里搏杀出来,又能保持一个人最基本的气节和脊梁……官场里,这样的人也是不少的,他们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凭着自身的能力,兢兢业业干工作,勤勤恳恳出大力,团结同事,中庸做人,左右逢源,善抓机遇,既巴结领导又不鞠躬屈膝,既你争我斗又不勾心斗角,既团结大多数又不拉帮结派,既察言观色又不曲意奉承,既上下通吃又不道德沦丧……这样的人,也是一样能爬上来,一样能实现人生的理想,他们,往往能保持住自己做人的基本原则,身居高位而心态自若,良心很少会被道德所谴责……” 杨哥这话让我茅塞顿开,我脑子里一亮,一直困扰困惑我的难题迎刃而解,我仿佛找到了明确的方向。 “这个刘飞,给我的感觉是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心机和莫测,心术有些复杂,”杨哥看着我:“小江,你的*格太豪爽,太热情,太容易相信人,而且,你很善良,我知道,这是你的特点,遇到好人,是个优点,遇到坏人,这是你致命的弱点……在单位里混,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特别是和你存在某种竞争关系,彼此利益冲突的人;在单位里,除了个别的异*之间,同*同事,不可能会有真正的朋友,从你参加工作开始,你就不会再有真正志同道合、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你真正的朋友,只能到回忆里去找,到你的同学中去找……有些人,不管他对你多好,表面上你可以亲密无间,但是,心里,你始终要筑起一道围墙,一道不可逾越的围墙,一定遥持一段距离,绝不可以放松警惕,吃一堑,长一智,去年,你在报社出事,我后来听说了,其实,我始终觉得,你可能是被人暗算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人利用了你的某些缺陷,抓住了你的死穴,把你暗算了,让你吃了哑巴亏……”杨哥继续说。 我对杨哥的这番话很是佩服,心悦诚服地点头。 “混官场,要适应各种人,不管是你喜欢的还是你不喜欢的,都要学会适应,学会主动而不是被动地和他们打交道,学会在他们之间周旋、逢场作戏,这个梅玲,这个刘飞,不管你是喜欢还是厌恶,最起码,你要做到一点,那就是表面上让他们觉得你对他们无恶感,让他们觉得你对他们是真诚的,起码是无恶意的……”杨哥继续告诫我:“特别是梅玲,和马啸天的关系不一般,虽然谁也抓不住他们什么把柄,但是,谁都明白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刚才故意在马啸天面前发火说梅玲,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对她的看法,让她有所收敛……现在,梅玲是马啸天的红人,在报社如日中天,下一步,她能到什么位置,不好说的,我估计,就凭她和柳月的关系,她对你不会好了,你以后在她面前做事情,说话,要注意一点……” 我答应着,心里很犹豫,我想把梅玲写匿名信的事情告诉杨哥,可是,又害怕杨哥追根问底,将我和梅玲的事情问出来,要是那样,这事情就真的麻烦了,估计杨哥能气个半死,而我,也从此会从杨哥的扶助计划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的好,就让这事成为我和梅玲这个**永久的秘密吧。 我知道,我不说,梅玲更不会对人讲的,讲出来,马书记会将她和我这一对奸夫**统统干掉。 梅玲虽然喜欢炫耀她和某某人的关系不一般,但是那些都是市里的大官人,我这样的小卒子,不值得她炫耀,炫耀了对提高她的身份和光环没有作用。 我听陈静和我说过,梅玲的嘴巴什么都敢说,有一次和市里的某一位市级领导跳了一次舞,回来就含含糊糊地对人暗示她和那领导有过那关系,以此让人对嘶敢小看。 我想起柳月告诉我,说梅玲和张处长关系很不一般,张处长曾经多次夸赞梅玲的事情,那么,张处长现在是不是也已经被梅玲放倒了呢? 这种事,只要抓不到现行,永远都是谜,只能猜测。 “还有刘飞,长远来看,综合来看,我的直觉,这个刘飞胰梅玲高深莫测的多,梅玲更多的是凭自己的身体和美色,而刘飞,凭的是心机,这人其实今后的发展很难以捉摸,你和他一是要搞好关系,二是要高度戒备,当然,是外松内紧,从心里戒备,这个人,如果成为你的对手,远比梅玲可怕的多……当然,我们不想树敌,但是,有些敌人,有些对手,你是无法回避的,你不把他当地人,他把你当敌人……即使成为了对手,也不用害怕,面对就是,正好是锻炼的好机会,……今后,你有什么问题和难题,想不开的,和我说,我帮你拿主意,你杨哥别的不行,这混官场,经验丰富得很,足够可以做你的老师……呵呵……不管咱俩是什么关系,只要你需要杨哥帮忙,杨哥会尽量帮助你,指导你的……”杨哥带着宽容和大度的笑,看着我说。 杨哥最后这句话说得让我心里直跳,猜不透杨哥是什么意思。 杨哥不点破,我自然什么都不说,我记起杨哥刚才教我的话,学会缄默。 今天来杨哥这里,没有白来,收获很大,杨哥又给我上了一堂生动的官场公关课。 在柳月和杨哥的双重教导下,我幼稚的政治大脑迅速成熟,迅速接受着各种新的理念和思维方式。 正在这时,杨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杨哥拿起电话:“喂——哪里?” 杨哥刚说完,脸上的表情突然绽放:“哈弓…老同学,张处长……哦……不,我很快得称呼你为张部长了吧……哈弓…你的事我早就听省委组织部的人说了,干组织的,就这提拔的消息灵通,祝贺你啊,老同学,你以后可就是我的领导喽……怎么样?什么时候来上任,我得提前预约,到时候好给你接风啊……不然,晚了,排不上号喽……” 我坐在哪里,听着杨哥的电话,脑子一个激灵:“张处长……张部长……祝贺……我的领导……来上任……接风……” 什么意思?这张处长莫非就是省委宣传部的张处长?莫非是张处长要提拔?而且要提拔到江海来做不知什么部的部长?还是杨哥的领导,杨哥是正县级,那张处长无疑就是副地级了? 我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听杨哥继续打电话。 杨哥在满面笑容寒暄完之后,这会却是凝神在听电话,眼神十分专注,不住点头:“嗯……你说,我听着呢……这事你考虑的很周到,现在呢,先保密,等你的事情敲定死,咱们再具体操作这个事情,她那边,我去做工作,你一走,就更没人管她了,居心莫测的人就更放肆了,不说别的,光唾沫就能把她淹死,所以,素须得走……这事,到时候我先和她谈,你再出面做上面的工作,这上面的工作其实很好做,从上往下放,简单,关键是司人的工作要做通……她这*格啊,太要强,太犟了,有时候我的话她也不听的……咱们随时保持联系,等你的事情一敲死,我立马就去西京……呵呵……老同学,给你添了这么久的麻烦,不好意思弓…好,好,就先这么着,再见!” 打完电话,杨哥的精神突然很清爽,有些神色飞扬,突然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 我在旁边听得惊心动魄,凭我的直觉判断,此事好像与柳月有关! 难道是杨哥和张处长在联合为速作什么事情? 我的心里顿起波澜,摸不透行情,却也莫名兴奋起来。 “小江,过些日子,我或许会举办一个私人宴席,到时候,你来参加!”杨哥又用那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看着我。 我忙点头答应,站起来,稀里糊涂地告别杨哥,回了报社。 我由衷地感觉,在杨哥面前,我真嫩啊! 今天,虽然我脑子里又增加了几个谜团和困惑,但是,我得承认,在杨哥这里收获颇丰,特别是杨哥亲自为我签批了副科级备案。 也就是说,在组织部的档案上,我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干部了,和我老家乡里的副乡长平级了,比村长还高半格。 也就是说,刘飞在报社里内部虽然比我高半格,但是,对外,他和我是一样的,一个级别。 我不觉心里有了一丝成就感和自豪感。 朝中有人好做官啊,我自己可能感觉不到认识杨哥、和杨哥子在一起聊天吃饭有什么殊荣,但是,在外人眼里,在那些小干部眼里,他们一定是无比羡慕我的。 我和杨哥的特殊关系,一定得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杨哥和柳月的关系,好像没有任何人知道,起码我没有听任何人聊过,这足见杨哥做事情的老成稳重。 我打定主意,虽然杨哥让我有事情就可以去找他,但是,没有足够大的事情,我还是要自己去处理,不能轻易麻烦人家,我决心主要靠自己去打拼,打拼出自己的事业和地位,毕竟,我和杨哥非亲非故,这个小表弟的幌子,还是沾了柳月的光,不能随便用。一旦杨哥要是哪天知道了我和柳月的事情,我这个小表弟或许就死翘翘了。 从杨哥这里,我突然明白我今后应该怎么和刘飞梅玲打交道了。 要主动,不一动。 回到报社,我去办公室拿一份文件,经过刘飞办公室,正好刘飞正坐在办公桌前向外看,我主动站住冲刘飞热情地笑了一下:“刘主任,发什么呆啊,不忙了?” 刘飞大概没想到平日里郁郁寡欢的我怎么突然会对他热情起来,脸上一怔,接着就笑呵呵地:“呵呵……江主任,来,进来坐,我这办公室,你可是从来不进的,今日三生有幸,你这个大主任能进来赏光……” 我进去坐下,冲刘飞打起来哈哈:“刘主任,不是不想进,是不敢进啊,你这是报社的中枢核心机构,你天天那么忙,日理万机,我怎敢进来打扰你呢?” 刘飞笑着,口气变得真诚起来:“江峰,你可别给我见外,咱俩是一个部室的老伙计,我可是一直把你当老弟待的,再说,咱们还都是柳主任的弟子,柳家班的,我可是一直没把你当外人哦,跟马书记一起的时候,我可是经常在马书记面前夸你老弟的,现在,咱们报社新闻这一块,就数你了,马书记对你可是寄予厚望……” “谢谢老大哥厚爱,”我脸上的表情更加真诚:“柳主任带了我一个月就走了,这剩下的日子,幸亏老大哥关照指导和帮助,不然,我哪里能成长到今天呢,咱们报社,行政这一块,特别是办公室,是整个报社的运转核心,办公室主任,是需要具有相当的政治素质和行政能力才能胜任的,马书记让你干办公室主任,足见马书记对你是高看一眼的,这办公室主任的政治前途,比我这个记者部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可就远大多了,今后,刘主任是前程似锦啊,今后,还得多多提携小弟啊……” “呵呵……哪里,我能力一般啊,反正就是尽心尽力为领导做好服务,为以马书记为核心的报社党委搞好服务,唯社各兄弟部室搞好服务,做好上情下达,下情上报,为领导当好参谋和助手,让领导和同仁们满意,也就算是说得过去了……”刘飞谦让道。 “得,刘主任,别在我面前谦虚了,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你现在是马书记最信得过的人,是马书记最贴心的人,你的政治前途,无可限量……” “呵呵……江老弟,过言了……” 我和刘飞在融洽而亲热的友好气氛里攀谈着,彼此之间充满了同志加兄弟的友谊。 “哟——你们俩,在这里聊什么呢,这么惹火朝天?”正说着,梅玲进来了,迈着碎步,眼睛带着笑,看着我。 “梅社长来了,我正在给刘主任汇报工作呢!”我笑着站起来。 我不叫梅玲为“梅助理”,而改口叫“梅社长”了,我明白,今后,我没必要在嘴皮上怄气,没必要在口头上分个高低,真正的较量和高低,在心里,在实践中,在结果,不在过程。 “梅社长,来,领导请坐!”刘飞也忙站起来,脸上带着习惯*谦卑的笑:“你别听江主任说什么汇报工作,我哪儿敢啊,我们老兄弟俩在叙旧呢……” 梅玲显然是意识到了我的改口称呼,一时显得很高兴,一**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看着我和刘飞:“你们这两个报社新贵,都出自记者部,不错啊,看到你们哥儿俩这么和睦融洽,我很欣慰,这么着,这也快下班了,今晚我们3个,吃顿饭,我和你们这两个小白脸热乎热乎……” 说完,梅玲看着我的脸。 我知道,梅玲是担心我拒绝或者找理由推辞。 换了今天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是,今天,杨哥开窍了我的思路,我不会再拒绝的,我知道,我还要在报社混下去,还要继续同梅玲和刘飞长期打交道,这两个人,是目前报社炙手可热的人物,是马书记的红人,得罪他们,对我没有丝毫的好处。 我欣然赞同:“好啊,能和两位领导一起吃饭,是我莫大的荣幸!” 梅玲高兴了,看着刘飞:“刘飞,安排定个酒店,一会咱们就走!” “好来!”刘飞微笑着看了我和梅玲一眼,忙拿起电话订酒店。 下班后,我和梅玲刘飞直奔酒店。 刘飞定了一家海鲜店,一个豪华的小单间。 “今天是办公室请客,江主任,别客气,今天咱们好好吃,好好喝,吃完,喝完,刘主任签字,咱们走人!” 酒菜上齐,梅玲举起酒杯,看着我,然后看看刘飞。 “哪里是办公室请客,办公室归梅社长分管,应该是梅社长请客,呵呵……”刘飞笑道:“梅社长是我们的领导,领导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就是我们的荣幸!” 梅玲显然是很喜欢刘飞的吹捧,得意地笑了一下:“你们俩的职务级别,我都给报到市委组织部了,我专门给马书记说了,你们俩一个是编务系统的带头兵,一个是行政系统的干将,凡事要优先考虑,让马书记给市委组织部杨部长打招呼,就是咱们报社的科级编制满了,也要再力争特批两个编制,把你们俩的问题都给解决了……” 梅玲说的心安理得,大言不惭,我听了心里暗暗佩罚 “谢谢梅社长关照,来,江主任,咱们一起敬梅社长,祝梅社长青春永驻,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刘飞举起酒杯冲我说。 “谢谢梅社长的关心,来,干杯!”我也举起酒杯。 梅玲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然后看着刘飞:“来,两位小弟,今后,咱们3个,要竭诚团结,抱成团,共同努力,把咱们报社的工作做好,把马书记安排的事情办好,让马书记少操心受累……” “来,干!” 我们一起干掉。 “咱们报社现在面临着一个大发展的机遇,大规模的投资基建即将开始,今后,我更多的精力要放到辅助马书记把基建工作搞好,这办公室的工作,刘主任就要多操心,多受累了……”梅玲几杯酒下肚,脸色开始红起来,那张脸显得很妩媚妖娆。 “梅社长是干大事的人,报社的大事离不开你,可是,办公室的工作你可不能不管啊,我这是接了你的班,我知道,没有梅社长,我无论如何也是干不了这个办公室主任的,你可要扶上马送一程哦……”刘飞诚恳地说:“今后,办公室的工作,我还是要和你多汇报,多请示……” “呵呵……刘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是报社最适合干办公室主任的人,”梅玲笑得花枝招展:“没问题,只要你眼里还有你这个老姐,我就一定会把我分管的工作做好,不辜负马书记的期望……” “来,梅社长,我给你端一杯酒,感谢梅社长的提携!”刘飞站起来,双手端起一杯酒,敬梅玲:“先喝为敬,我先干!” 刘飞站着把酒干掉。 梅玲坐在那里,举杯干掉。 “等咱们建成了新闻大厦,建成了职工宿舍楼,办公全部实现了自动化,咱们可真的就是安居乐业了,”梅玲神采飞扬:“这可是咱们报社建社以来,里程碑式跃进,必将在江海报业发展史上写下浓厚的一笔……” “报业发展史上也必将记载下马书记和梅社长的光辉业绩和丰功伟绩!”刘飞符合着。 若干年后,江海日报报业发展史上确实记下了马书记和梅玲的名字,只是,不是丰功伟绩,而是将他们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当然,这是后话。 “江主任,我敬你一杯酒,”梅玲举杯看着我,眼神扑朔:“江主任,你扶贫回来,我这是第一次和你喝酒,这一年多,你受苦了,受累了,受委屈了,这杯酒,尽在不言中,我就不多说了,祝你在新的岗位上取得更大的成绩,祝你的人生更加绚烂多彩!” 我忙举杯:“谢谢梅社长!” 然后,我和梅玲都干掉。 刘飞坐在旁边看着,面带笑容。 那天,梅玲很兴奋,喝酒很痛快。 我和刘飞也兴致很高,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很高。 那天,我们喝地很痛快,聊地很开心,大家之间充满了亲情和友情,还有浓浓的同志情。 但是,我们都没有喝醉。 酒足饭饱,大家出了酒店,刘飞要送梅玲回去,梅玲摆摆手:“不了,刘主任,你走吧,我和江主任一起回报社!” 刘飞看看我,微笑着:“那就劳累江主任送梅社长了!” “刘主任再见!”我和刘飞告别。 临走时,刘飞特意又看了我一眼。 刘飞走后,我对梅玲说:“你还要回报社加班?那我送你去吧!” “不加班,我不回报社,我要回你宿舍!”梅玲炽热的目光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挑逗和风情,还有几分幽怨:“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再恨我了,我知道你恨我的,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了那个女人……可是,我不恨你,我一点都不恨你,你打我,我当时疼,可是,我心里很享受,很快意,这一年多,我一直很想你,很怀念我们曾经的风花雪月,那些**,那些粗暴,那些抠摸,那些揉搓,那些蹂躏,那些践踏……我好想再让你弄我……” 梅玲今晚想去我宿舍,想和我睡觉,想被我操。 005 马尔戈壁,真是个贱货,我操你祖宗八辈。我心里暗暗狠狠地骂着,看着梅玲雪白修长的脖颈,很想一把扼住她的喉咙,把她掐死。 虽然我一年多没有和女人**,虽然梅玲的身体和面容极具风情,但是对我,没有丝毫的吸引,相反,我却充满了无比的厌恶,我看着梅玲那张俏丽妖媚的脸,觉得那是一张蛇蝎一般恶毒的面容。 为了柳月,为了柳月遭受的那些苦难,这个仇我一定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心里这么想着,我的脸上却是另外一副笑容:“梅社长……” “不要叫我梅社长,私下,还是以前那样,叫我梅姐……”梅玲武断地打断我的话。 “嗯……好,梅姐……”我咬了咬牙,改口道:“对不起,梅姐,过去的那些,真的都全部过去了,所有的,都过去了,统统不会再有了……” “为什么?”梅玲愣愣地看着我,霓虹灯下梅玲水灵灵的眼里充满了欲望和饥渴。 “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快就要定亲了,此刻,我女朋友正在宿舍里等我回去……”我面不改色地说。 “哦……这么快,”梅玲晃晃脑袋,嘟哝着:“要不,咱们去宾馆开房间……” 我抱歉地笑笑:“也不可以,梅姐,我不能对不住我女朋友,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住我女朋友的事情,和任何人都不会,包括你……请你理解!” “咦——看不出,江峰,你还真是重情,”梅玲失望的脸上露出几分赞赏:“你这种重情重义的男人,我喜欢,现在,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你女朋友很幸运,很幸福,我好羡慕她……” “谢谢梅姐夸奖!” “别给我客气,我不会勉强你的,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梅玲身体摇摇晃晃,伸手拍拍我的肩膀:“以前那事,你真的不恨我了?” “我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再说,我就是恨你,又能把你怎么样?上次我不就和你说过了,你怎么还提呢?” “呵呵……我这不是心里不踏实嘛,不恨我,我就放心了……”梅玲看着我:“既然你金屋藏娇,我就不难为你,不过,记住,什么时候你对你那女朋友厌倦了,想换口味了,什么时候想姐了,尽管找我,姐这里,随时对你开放,什么时候都行,姐的身体任你玩弄,任你糟蹋……” 我袒下去了,打断梅玲的话:“梅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既然今宵无梦,我就自己走了,不要送我了……”梅玲说着,一歪一斜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看着梅玲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泛起一阵狰狞而切齿的笑。 从那时起,我开始去学会如何带着面具去应付、周旋,如何去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打交道,如何以守为攻、保护自己,如何将仇恨深埋在内心深处、用笑脸将其遮掩…… 在工作上,对外,我努力和所有的同事,特别是中层干部搞好关系,努力营造记者部和其他兄弟部室团结和谐友爱的融洽气氛,为我个人和记者部整体工作的开展创造良好的人际和舆论环境。 当然,就我目前的情况,我对外努力处好关系的主要对象就是梅玲和刘飞,自从那天海鲜店三结义之后,我们3人的关系从表面上亲密了不少,不管个人心里想什么,反正在口头上起码是无间的同志加朋友之关系了。 对内,我继续努力抓队伍建设,抓学习,抓团结,树榜样,建目标,鼓励大家比学赶帮超,互相友爱帮助,共建和谐模范部室。 当然,在部室人员中,我知道可能会有刘飞的余孽存在,老记者中可能会有对我口服心不服的人存在,因此,我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审视着我的人马,即使在部室里开会讲话,我也从不张狂从不骄傲从不放肆,很注意讲话的分寸。 我上任后采取的各项措施得到以陈静为首的同事们的热烈拥护和支持,这其中陈静的作用不可忽视,每当有冷场的征兆出现,陈静总是第一个打破沉默站出来表态,对我进行毫不含糊的坚决力挺。 不知不觉中,陈静成为我最忠心最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陈静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不准备把她发展成我的女人,不管她对我多么好,不管她自己是如何的一厢情愿。 可是,我和陈静却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很知己的同事和朋友。 杨哥说过,官场上,同事之间,除了少数异*,同*之间不可能有真正的朋友,那么,我和陈静,应该就是那少数异*之间的关系了。 对杨哥的话,我洗耳恭听,但并不是原样照搬、全盘接受,我觉得应该根据自己所处的实际,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工作方针,不能教条主义。 我不准备拉帮结派,但是,我知道,我必须有自己得力的人,我必须有能够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紧密核心层支持者,陈静,就是我的首选。 于是,凭着我记者部副主任的便利,凭着我党员的优势,陈静在我的大力推荐下,被新闻支部列为发展党员重点培养对象。 我的目标远不是这一点,发展陈静入党只是我的第一步计划,我决心把陈静打造成能够发挥更加重要作用的角色,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我必须得不停进步。 在工作上,陈静对我言唐从,不是还能提出一些很有见地的想法,被我及时采用。 在生活上,陈静一如既往地对我关心呵护照顾,经常在我进办公室的第一时间把买好的早餐悄悄放到我的桌上,经常会把家里的一些好茶叶拿来放进我办公室的茶叶盒里,经常会到我宿舍去走访慰问,想借机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可惜,基本没有捞着活干,我的宿舍每周都被晴儿整理打扫地干干净净。 “陈静,我真的有女朋友了,你别守着我,好男孩多的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人,该找的,抓紧找吧……”我劝陈静。 “我的个人事情不用你瞎操心,”陈静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自己愿意,我自己找的,我就喜欢这样,我想咋样就咋样,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谁也管不着,包括你,也管不着……你结婚了吗?我找你是危害人家的婚姻家庭了吗?我是第三者吗?哼……你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吗,少天天在我面前显摆,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告诉你,江大人,我看中你,就不会放过你,直到你告诉我,你和别的女孩结婚了,我才罢休……” “唉……那,要是我一辈子不结婚呢?”我发愁地看着陈静。 “本姑娘我就等你一辈子,陪着你这个老男人,嘻嘻……”陈静一向是乐观豁达的。 “刘主任现在还找你不?”我突然想起了刘飞。 “不找了,嘻嘻,我给他介绍了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孩,刘飞的注意力一下子过去了……”陈静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张照片:“呶——就是这个……” 我一看,懵了:“晕倒,这是什么漂亮女孩啊,又矮又臭,那么黑,五官也不端正,笑起来像哭,你大脑进水了,给刘飞介绍这样的女朋友,他还不骂死你啊……” “哈弓…你懂个啥啊,人家现在正在热恋中呢,如胶似漆呢……刘飞很感激我呢......” “这世界真奇怪……”我感觉不可思议。 “很简单,这说明你还不够了解刘飞,不了解刘飞的追求,为什么刘飞能喜欢上这女孩,疯狂追求,原因只有一个,这女孩的爸爸是市人事局的局长,比我老爹高半格,一把手,虽然这女孩很刁横野蛮,但是刘飞依然固执地追求着,狂热地依恋着,哈弓…刘飞想要的东西,和我们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 “刘飞以前为什么离婚,你知道吗?” “废话,我从不打听这些事,上哪里知道去?” “就是因为岳父出车祸突然死了,而岳父生前是市府办公室某一副秘书长,刘飞本来指望依靠岳父能走上人生的华锦之路,不曾想梦想破灭,当即就废了这个副秘书长的女儿,毫不留情地离婚了……” “啊——”我愣了一下:“刘飞这么狠?” “是的,刘飞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信奉的理念是有用即真理,宁可我负天下人,决不可天下人负我……你想想,就他这种人,我会和他谈恋爱?这家伙,是一只典型的笑面虎,亲切亲热的笑脸后面,往往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冷酷的刀……和他共事,有时候我都觉得有些可怕……” 我打个寒噤,心里又颇为感慨,不同的人,人生的理想和追求竟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异。 “另外,刘飞了解我的*格脾气,他知道,他心里有数,无论他怎么追,都是白搭,何况,现在来了个局长的女儿,哈弓…” “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局长的女儿吗?这万一哪天局长完蛋了,这局长千金不就倒了大霉了?” “我故意的,哼……”陈静哼了一声:“这局长老是利用职权排挤打压我老爸,弄得我老爸窝囊憋气,天天吃中药……他闺女狗仗人势,从小就欺负我,联合家属院其他小孩整我,捉弄我,和他爸一样坏,没长好心眼……” 我听了,默然,我突然发现,其实,陈静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她还是挺有头脑的,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内心很细致,很细腻,很果断。 在我快速融入新角色的同时,报社的各项事业也在蓬勃发展。 马书记果然很有能力,依靠各种关系,搞到了不少资金,报社新闻大厦已经奠基,开始了土方工程,宿舍楼也破土动工,办公自动化工程同时开始启动,报社似乎真的开始迈开了走入新时代的步伐。 梅玲成了最忙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整天被建筑开发商和材料供应商所包围,天天众星捧月一般地供奉着,伺候着,恭维着…… 梅玲越发显得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权力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和满足,在单位里习惯了以领导的架势指手画脚,对平级部室的主任也同样指指点点,全然忘记了自己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正科级。 只有在我面前,梅玲才会收敛,经常用多情而真诚的目光看着我,希望我能够给她一次被我虐待的机会,被我施加暴力干的机会。 我当然不会答应她,我明确无误地告诉她我不会背叛女朋友的决心和意志,让她死了这条心。 梅玲死不死心我不知道,但是,她脸上的失望我看得见,同样,隧现出的赞赏我也感觉得到。 看来,再**的女人,对忠诚于女人的男人都还是高看一样的。 我不稀罕梅玲的高看一眼,我只是在为自己做一份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我的工作没有规律,周末也很难保证能休息,不能去江海大学看晴儿,晴儿就每个周末过来看我。 我给了晴儿一把宿舍的钥匙,因为我经常周末也在办公室加班审稿。 晴儿每次来,都会把我的脏衣服洗干净,把宿舍打扫干净,给我买好晚上加班的营养品,给我买好足够我一周生活的日常用品,然后,做好晚饭,等我回来吃饭。 在我简陋的宿舍里低矮的方桌上,我们吃着简单的饭菜,心里却感觉很充实。 晴儿又开始留长头发了,已经到了披肩。 我知道,晴儿这么做,是为了我,因为我最喜欢她飘逸的一头长发。 “峰哥,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愿意做,这头发,我只为你留!”一个周末的中午,我和晴儿踏着冷清的冬日斜阳,在江滨公园散步,晴儿摸着自己的秀发,对我说。 我笑笑,揽着晴儿的肩膀,看着江边在风中微微颤抖的光秃秃的柳条,突然想起,柳月曾经将自己的生命差点葬送于这一条大江。 我的心不由一颤。 “峰哥,你怎么了?”晴儿歪头看着我,挽住我的胳膊。 “没怎么啊!”我有些惊奇于晴儿的敏感,以前,嘶是这样的。 “没怎么那你发颤干嘛?”晴儿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鬼丫头,我哪里发颤了?”我削了削晴儿的鼻子。 “嘻嘻……现在我和你有心灵感应,你的心里一发颤,我就能感觉到……”晴儿笑呵呵地说。 我一听,心里不由一个激灵。 “看,你心里打激灵了!”晴儿捂嘴笑着。 我眼神发直,看着晴儿:“咦,丫头,你有特异功能了?” “嘻嘻……是啊,只对你有特异功能!”晴儿跨着我的胳膊,在江边又蹦又跳。 中午的江边人不少,都是散步的、锻炼的。 我和晴儿随意地走着,不经意间就发现了杨哥,杨哥正在江边健身。 我看到杨哥的同时,杨哥也同时看到了我和晴儿,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走过来。 我最近一直没见到杨哥,因为我忙,他更忙。 我见到杨哥,突然想起杨哥要准备接风的那个张部长还没有上任,杨哥邀请我的私人宴会还没有举行。 春节很快就要到了,省里的“两会”即将举行,看来是要在“两会”之后,春节后上任了。 不知怎么,我对张部长将要来江海上任的事情无比关心和关注,还有杨哥和张处长那天在电话里模模糊糊提到的内容。 但是,我不能随便问杨哥,干组织工作的,最忌讳的事情就是乱问乱说,嘴巴不严。 “小江,周末好!”杨哥走过来,和蔼地看看我,又看看晴儿:“这位是——” “杨哥好,这是小许,我的女朋友,”我忙拉着晴儿对杨哥介绍,又对晴儿说:“这是杨哥!” “杨哥好!”晴儿甜甜地说着,身体靠着我的肩膀,抱住我的胳膊。 “小许好!”杨哥看着许晴,脸上的表情很和善:“小许在哪里工作啊?” 这干组织工作的,就喜欢见面问工作,职业病。 “我在江海大学外语系做辅导员!”晴儿回答。 “哦……做辅导员,好,好,”杨哥笑呵呵地又看着我:“你们俩是不是在大学里谈的对象啊,呵呵……” “是的,杨哥,”我笑着说:“我们还是高中同学……” “哦……好啊,那你们还是半个青梅竹马啊,好,不错!”杨哥看着我和晴儿,显得很开心。 然后,杨哥又过问了一下我最近的工作,同时,对报社最近的工作也进行了询问,我都一一作了回答。 我和杨哥谈话的时候,晴儿一直乖乖地挽着我的胳膊,不说话。 我看到,在杨哥和我说话期间,晴儿的眼睛一直凝神看着杨哥,眉头微微锁着。 006 “省里最近要开‘两会’,春节后咱们市里开,”杨哥说:“开完‘两会’,市里一些部门的负责人要有所变动,同时,市委个别的主要部门也要进行调整,外地和上面的干部也要有交流下派进来……”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明白杨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本来我打算春节前举行一个私人酒宴,请你来作陪的,看来,这酒宴要推迟到春节后举行了……”杨哥继续说:“春节后,我会通知你的……” 我明白了,这酒宴和春节后市里的人事变动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要我来陪呢? 我没想通。 告别杨哥,我和晴儿继续往前散步。 “峰哥,这杨哥是不是就是那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杨部长?”晴儿问我。 “是的!”我回答。 “那……这杨哥不就是……不就是柳月的……他……怎么对你……”晴儿显然从兰姐那里知道了杨哥和柳月的事情,瞪眼看着我。 我看看晴儿,知道晴儿脑子里一定有疑问,最大的疑问恐怕是杨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何以对我这样一个小卒子如此热情关心,还有,柳月和我的那些事,杨哥难道不知道?如果知道,怎么会对我这样好? “是的,”我平静地看着晴儿:“你猜的对,是他……至于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一言难尽,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现在,你不要这么好奇!” 晴儿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可是,看到我不容置疑的眼神,也就不再问。 这就是晴儿*格的特点,在我面前,晴儿从不对抗,从不对顶。 看到晴儿温顺的样子,我知道她心里有些不乐,就搂住她的肩膀:“晴儿,今天是腊月几号了?” “腊月15。” “嗯……再有7天,咱们就要回家定亲喽,正好是周末,连假都不用请!” 晴儿一下子高兴了,忘掉了刚才的不快,挽着我的胳膊:“是啊,峰哥,咱们这就要定亲了,嘻嘻……我腊月22就放寒假了,更不需要请假!” “好啊,呵呵,那你就可以在家里多陪陪你爸妈了!” “可是,我想陪你,在这里陪你,等你放假,然后咱们一起回家……”晴儿说。 “我春节期间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走,春节值班还不知道报社怎么安排中层值班,春节期间,领导的活动也不少,大年初一要搞团拜……我是主任,要率先垂范,总不能自个儿回家过年,安排普通人员值班吧……”我对晴儿说:“所以,你不用等我,安心在家陪你爸妈,等年30,到俺家,陪俺爹娘过年,等我……我忙完,就赶回去,咱们在家里团聚!” 晴儿听话地点点头:“知道了,领导!” 我满意地拍拍晴儿的脑袋,抚摸着晴儿的秀发:“乖,听话是好孩子!” “哼……”晴儿冲我做个鬼脸,看着江面上溜冰的游人:“峰哥,我想去冰上玩……” “好的,我带你去!”我拉着晴儿下河,在冰面上慢慢行走。 晴儿在冰面上蹦了蹦:“嗨……真棒,这冰真厚!” “跟着我走,不要乱跑,这冰上有钓鱼的人砸的冰窟窿,那里的冰层很薄,掉进去就喂江里的鱼了……”我警告道。 听我这么说,晴儿老实了,拉住我的手,蹲下,让我拉着她滑冰。 我干脆到晴儿后面,用力一推她的背,晴儿的身体就滑了出去…… 晴儿乐得哈哈大笑,很开心。 看到晴儿开心,我也很开心,就继续逗她玩。 正玩着,身后传来一声脆脆的童音:“大哥哥——” 我回头一看,是妮妮,穿的厚厚的,带着红色的绒帽,像个小面包,正看着我嘻嘻的笑,身后跟着小保姆。 “哎呀——是妮妮啊,”我一把将妮妮抱过来,心里百感交集,亲了亲妮妮粉红的小脸蛋:“妮妮好,就你和小姐姐一起来玩的吗?” “不,还有爸爸和小妈,”妮妮指指岸边:“他们在哪儿……” 我抬眼看去,宋明正和小妻子果真正在岸边闲聊。 我看着妮妮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突然想起了柳月的眼神,心中一阵波澜,鼻子有些酸意。 “大哥哥,你最近见我妈妈了吗?”妮妮伸手摸着我的鼻子。 “嗯……”我沉吟了一下:“见到了!” “我妈妈好吗?”妮妮继续用手指摸我的鼻子。 听到妮妮的问话,我的鼻子更加酸了,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好,你妈妈很好,妈妈很忙,很想你,有时间,你妈妈会来看望你……” 妮妮张开嘴巴,把一个手指含进嘴里,怔怔地看着我:“可是,大哥哥,我妈妈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呢?” 我摇摇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潮的眼睛掉出眼泪:“妮妮,好好孩子,妈妈很快就回来看你的……” “可是,大哥哥,我好想好想妈妈啊,好想让妈妈搂着我睡觉觉……”妮妮呆呆地看着旁边跟着妈妈玩耍的小朋友,喃喃自语:“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孩子像块宝……” 我终于忍不住泪水掉下来。 我猛地转过头,泪水洒落在冰面上,顺势,猛地一擦眼睛,不让妮妮和小保姆看见我的泪水。 正在这时,晴儿走过来,一看妮妮,忙蹲下身,拉住妮妮的手:“哎呀——这不是妮妮吗?妮妮好,还记得阿姨吗?” “大姐姐好,我还记得你呀,你和大哥哥一起,很久之前了……”妮妮不叫晴儿阿姨,叫大姐姐。 “嘿嘿……不错,好记*……”晴儿抱着妮妮的脸蛋亲了亲:“妮妮真漂亮啊,跟姐姐玩,好不好?” “我不和大姐姐玩,我要和小姐姐玩溜冰……”妮妮说着,对我和晴儿挥挥手:“大哥哥大姐姐再见,大哥哥,见了妈妈记得转告她,就说妮妮想妈妈……” 我努力笑着:“好的,妮妮,我会转告的,去玩吧,小心点……” 然后,妮妮就跟小保姆去旁边溜冰去了。 晴儿看着妮妮的身影,问我:“峰哥,这个妮妮,是她的孩子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心情有些郁郁,眼神怔怔地看着天空发呆。 “听兰姐说起过,这一年间,兰姐受她委托,来看过妮妮几次……”晴儿轻轻地说:“唉……可怜的孩子,每次见了兰姐都哭着要妈妈,每次兰姐回来都眼圈红红的……” 我仰起脸,咬紧牙根,看着冬日里正午的阳光,不让自己的泪水在晴儿面前掉下来…… 正在这时,我听到附近一阵惊慌的叫喊:“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我一愣,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大约30米处,一个冰窟窿塌了,一顶红色的绒帽浮在水面上。 再一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妮妮不见了,小保姆正在旁边声嘶力竭地大叫。 坏了,妮妮落水了!我一个反应就是赶紧救人。 我一弯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奔冰窟,边跑边脱下棉衣。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快,救人,这条江没有吞噬柳月,也绝对不能吞噬妮妮! 冲到冰窟前,我直接就跳了进去。 江水刺骨,冰凌扎人。 我屏住呼吸,在水里睁大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正一江水冲走的妮妮。 我一把抓住妮妮的衣服,将妮妮顺势紧紧抱住,快速往回游到冰窟处,先将妮妮举出水面,往旁边一推,然后,我攀住冰的边缘,从另一侧爬上来。 上来后,我顾不得几乎被冻晕,忙扑到闭气的妮妮身边,将帅起,就往岸上跑。 晴儿紧跟在我后面跑,抱着我的棉衣。 我快速跑到岸上,一把抓过晴儿手中我的棉衣,铺在草地上,然后脱掉妮妮被江水浸透的外套,将妮妮包裹进我的棉衣里,看着妮妮紧闭的双眼,急火攻心。 这时,宋明正和小妻子听到喊声,也跑了过来。 小妻子急忙跪在妮妮面前,俯身弯腰,给妮妮做人工呼吸。 我和宋明正还有晴儿以及周围的游人都焦急地等待着。 我的心中不停祈祷,上帝啊,一定不要夺走柳月唯一的亲人的生命,上天啊,发发慈悲吧,没有了妮妮,柳月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我眼睛直直地看着宋明正的小妻子在那里做人工呼吸,她是做护士的,懂得急救方法,应该没有问题的。 我不停地安慰自己,丝毫没有感觉到我身上的冰水已经结冰…… 过了5分多钟,妮妮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我终于松了口气,宋明正松了口气,晴儿松了口气,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 宋明毡忙脱下自己的棉衣,将妮妮从我的棉衣里换出来,包裹起妮妮,抱着妮妮,紧紧的…… 小妻子疲惫地站起来,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晴儿捡起地上的棉衣,忙裹在我身上,催我快回去换衣罚 宋明正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感激:“江记者,谢谢你,谢谢你救了妮妮的命,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我这才感觉自己上下牙齿打颤,话都说不顺溜,只知道冲宋明正摆手,使劲挤出几个字:“快……带妮妮回家,别感冒……” 我想努力笑一下,用了用力,没实现,实在是太冷了,我的肌肉被冻僵了。 宋明正和小妻子急忙带着妮妮走了。 我和晴儿也急忙赶回宿舍。 回到宿舍,晴儿急忙扒下我的湿衣服,将我塞进被窝,打开我新买的电热毯,然后,自己脱了外套,钻进被窝,将热乎乎的身体紧紧贴在我冰冷的身上,为我暖身体…… 我努力想推开晴儿,我的身体太冷了,会冻着晴儿的。 晴儿不依,紧紧死死抱着我不动,将脸紧紧贴在我的胸口…… 我心里很感动,我相信,为了我,晴儿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包括生命,可是,我为晴儿能牺牲到什么程度呢? 当我的身体逐渐回暖后,晴儿才放开我,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外套,给我冲感冒冲剂,熬红糖姜茶…… 看着晴儿忙碌的身影和焦急紧张的神情,我再次被感动。 看到我喝下感冒冲剂和热乎乎的红糖姜茶,脸色逐渐恢复,嘴唇不再发紫,晴儿的神情才慢慢松弛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哎呀——吓死我了,紧张死我了……” 我躺在被窝里,感觉身体全部暖和了过来,对晴儿说:“去,给我找一身内衣,我穿上内衣。” 刚才晴儿把我剥得光光的,我现在什么都没穿。 晴儿好像这才想起我是光光的身子,脸蛋微微一红,一笑,去给我找内衣。 正在这时,屋门被“砰”地推开了,陈静急火火地闯进来,边嚷嚷道:“接到新闻热线说江边有人舍己救人,去了才知道原来这救人英雄是你,才知道被救的孩子是柳姐的……” 说话的同时,陈静看到了晴儿。 “咦——你?”陈静显然是很意外。 “你好!”晴儿礼貌地冲陈静笑笑,手里拿着我准备要穿的内衣。 陈静用敌意的目光看了看晴儿,还有她手里的内衣,鼻子微微哼了一声,径直走到我的床边:“你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受了一点凉,现在基本没事了!”我对陈静说:“怎么了?采访救人英雄采访到自己家主任头上了?” “嗯……”陈静看着我扔在地上的湿衣服,看着我*露的肩膀和胳膊,脸色阴沉。 “不要采访写稿了,一点小事,不值得炫耀,不然,人家会说咱们利用便利,自己吹捧自己……”我说。 “峰哥,你把衣服穿上吧!”晴儿过来,把内衣递给我。 我接过来,在被窝里穿内衣。 “陈姐,请坐吧,我给你倒水!”晴儿和陈静在我住院期间认识,这会晴儿以女主人的身份热情接待陈静。 没想到这刺痛了陈静,陈静鼻子里又哼了一声,白了晴儿一眼 ,又看看我,突然就跑了出去,将房门重重地关死。 “咦——陈姐怎么回事?好像对我有意见,我没怎么得罪她啊?这一年多不见,脾气大了……”晴儿迷惑不解地对我说。 “你不用理她,她就这样……”我穿好秋衣秋裤,从床上坐起来,伸展了几下筋骨:“很好,暖洋洋……” 晴儿又过来,将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感觉了一会,放心地看着我说:“还好,没有起烧……” “万幸,幸亏了妮妮的小妈,不然,妮妮可就……”我心有余辜:“咱们不懂人工呼吸急救法,只能抓瞎……” “那也是先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把妮妮从冰下面救出来,后果不可想象……”晴儿说:“当时,你一个猛子就扎进冰窟里不见了,我差点晕过去,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能活了……” “傻瓜,没有金刚钻,哪能揽这瓷器活?”我笑笑,拉过晴儿手:“再说了,你要是真的爱我,如果我真的光荣了,你应该更好的活着,这才是对我最好的怀念……” 晴儿不再听我说话,扑到我的怀里,将耳朵贴紧我的胸口,动也不动。 一会,我伸手一摸晴儿的脸,湿乎乎的,热乎乎的…… 周一上班,我刚开完部室例会,大家正在讨论交流,刘飞突然打来内部电话,让我到马书记办公室。 我安排陈静主持大家的学习,急忙去了马书记办公室。 进门一看,宋明正在里面,带着两个人,一人拿着感谢信,一人拿着锦旗。 锦旗上是两行字:寒冰刺骨勇救落水儿童,新闻标兵人品文品俱佳。 无疑,这锦旗和感谢信都是给我的。 见我进来,马书记和宋明正都面带笑容,宋明正站起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对马书记说:“啸天书记,感谢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干部,江记者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啊……” 马书记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对宋明正说:“江峰是报社目前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最近刚提拔的记者部副主任,主持工作……” “好啊,好啊,这样的年轻人,有作为有能力有前途,值得培养,值得重用……”宋明正依然紧紧握住我的手:“江记者……不,江主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看着马书记赞赏的表情和宋明正感激的笑脸,用电影电视里的英雄统一的模式,谦虚地说: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我心里,并不稀罕马书记的欣赏和宋明正的感激,我这么做,只是尽了一个人本能的良心,我想,当时,换了是别人落水,我也会去救的。 同时,救起了妮妮,我的心中仿佛隐隐对柳月有了一丝安慰和交代。 这条大江,同时维系着柳月和妮妮这对母女,也同时牵动着我的心。 虽然宋明正出于我救了妮妮而对我倍加感激,但是,我感觉,我和宋明正能不能做真正的朋友,仍是个未知数。 如果宋明正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他还会对我这么真诚这么热情吗? 能成为朋友的人,必须具备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两人之间没有工作上的利益冲突,没有感情上的纠葛矛盾,我知道宋明正仍然在爱着柳月,他现在只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不知道我和柳月的真实情况,如果知道了我和柳月曾经有那种关系,恐怕就是另一种情况。 还有马书记,他对我很器重很重用,如果知道我把他的女人给睡了,恐怕就气炸了,这不是对他威信和权威以及男人尊严的肆无忌惮地挑战吗?虽然梅玲个人生活不检点他一定是知道的,但是,梅玲和其他的高官不清不白,马书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梅玲能给他带来利益,带来好处,而我,是他的下属,这是他显然不能接受的。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交友和处事规则。 在马书记办公室,在宋明正一再进行感激和赞扬之后,在马书记和宋明正热乎乎地聊了半天其他事情之后,宋明正告辞。 我送宋明正下楼。 出马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刘飞偷偷冲我直翘大拇指:“江主任,好样的,救了宋局长的女儿,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刘飞一定觉得这又是结识高官认识高官的又一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微笑了下,没说话。 送宋明正到楼下车前,我问宋明正:“宋局长,妮妮还好吗?孩子受了很大的惊吓……” “还好,回来就住进了医院,我安排保姆在那里专门看护,有些发烧,受了惊吓,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孩子半夜老是惊厥,哭闹着找妈妈……”宋明正依旧带着感激的口气看着我,然后又说:“我托人给妮妮她妈妈捎信了,说了妮妮的情况,估计这几天她妈妈要是能抽出空,会来看看妮妮……” 我一听,心跳加速,柳月要回江海看妮妮了! 我的心里一阵波澜,这一年多,恐怕都是杨哥去西京找柳月,柳月没回过江海,这次,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她要回来了。 我怔怔地和宋明正握手告别,心神不定地回到办公室。 柳月要是真的回来,我要不要去看看她?她会不会来看看我?毕竟,我们很久不见面了,自从一年前那个悲怆哀伤的寒冬之夜,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自己有些无理,柳月凭什么来看我,我又凭什么去看她,她来江海,自有杨哥接待,我去看她,遇上杨哥,岂不是自找难看? 下一周,我就要和晴儿定亲了,都已经这样了,我不应该再有任何别的想法。 正在这时,陈静怅怅地进来了,给我送稿子。 我接过稿子,仔细审读,陈静就默默地站在我旁边等着,我示意她坐一下,她也不坐。 等我审完稿,签完字,把稿子递给她,她却并没有离去,看着我:“你那女朋友就是她?这个叫晴儿的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平静地看着陈静,点点头:“是的!” “哼……我真傻,一年前我就应该看出来的,一年前你住院看她对你的眼神和态度我就应该看出来的,”陈静冷笑一声:“我真傻,愣是没看出来,只是觉得不正常,没想到她竟然是我的死对头……去看你,还弄了个什么老三做幌子,脚踩两只船,不是个正经女人……” “陈静,不要胡说八道,”我有些不高兴了:“你知道什么,净胡诌八扯,我早就告诉你,我有女朋友,你就是不听……” “我就是不听,就不听!”陈静咬紧牙根,嗓门低吼:“我说说她,你就受不了了,骂我胡说八道,骂我胡诌八扯,你倒是很疼她啊,很偏袒她啊,哼……” 说完,陈静不听我解释,扭身就出去了。 我坐在那里,苦笑。 陈静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不能被我拖累了。我想。 我知道陈静人不坏,但是,女人,一旦牵扯到私情,那是毫不含糊,毫不退让的。 包括晴儿。 晴儿现在在我跟前一个劲说柳月不错,说柳月很苦,很不容易,甚至提出要和我去看望柳月,那是因为她知道柳月现在有一个杨哥,知道我和柳月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如果柳月和杨哥没那事,如果柳月仍然是孑然一身,我相信晴儿是绝对不会对柳月没有防范,没有戒备的,更不会提出要和她做朋友,甚至带着我去看望她的。 爱情,就是具有排他*,这是客观存在的现实。 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陈静,如此大好年华的一个女孩,要人有人,要家庭有家庭,要知识有知识,要工作有工作,要地位有地位,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呢? 我觉得痴情的女人都有一个特点,容易在一棵树上吊死,一旦认准了死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何止是女人,痴情的男人不也是如此吗?我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杨哥。 本来我打算安排陈静去参加市人大常委会会议的,看陈静有点闹情绪,也就算了,不能带着情绪去工作。 又一想,记者部的记者都让我派出去了,那就只好我自己亲自出马了。 我直接去了江海宾馆,去采访人大常委会会议。 此次会议很短,只有半天,主要议程就是安排确定春节后召开人代会的事宜。 会议结束后,人大办公室留下采访的纫新闻单位的记者一起吃饭,江海日报、电视台和广播电台。 人大办公室秘书科的工作人员和我们一桌。 席间,人大秘书长陪同人大主任到我们这桌来敬酒,大家都站起来,端着酒杯。 干杯前,工作人员向领导介绍我们3位记者,介绍到我时:“这位是江海日报社记者部主任江峰……” 我看到,人大主任和秘书长都投过来关注的目光,人大主任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特地看了我几眼,嘴角仍然挂着永恒的微笑。 秘书长皱了皱眉头,随后看着我:“小江,你不是下去扶贫了吗?” “我刚扶贫回来,单位临时调整,把我提前抽回来的……”我硬着头皮回答,心里想,坏事了,这两个老家伙还记得一年前的事情,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发配下去,回来竟然又提拔了,这下,马书记说不定又要挨骂了。 我的心里不由很忐旎安,人大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们是虚摆设,是空架子,但是,这里的领导可基本都是从实职领导过度过来的,都是担任过市里的高官的的,影响和威力还是有的,特别是这个人大主任,是马书记的老首长,老宣传部长,再加上到了人大,本身实际的事情就不多,架空感会让让他们更加敏感于对他们的一丝一毫的不尊和不敬,敏感于对他们所谓权威的丝毫挑战。 我知道,人大主任虽然在笑着,但是,那笑基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大领导的面部表情永远都是一个模式,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不可能揣摩到他们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 这就是大人物和小人物的差距,也是我这等小人物的悲哀。 人大主任听我这么说,仍然是微笑着颔首,仿佛他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我,这是初次知道我。 秘书长“哦”了一声,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和人大主任一起举杯。 此事可大可小,不可忽视,第二天一上班,安排完当天的采访任务,我直接去了马书记办公室,把此事详细给马书记汇报了一下。 马书记静静地抽着烟,坐在宽大的老板桌后面,静静地听我说完。 然后,马书记沉思了一下,突然笑了:“小江,你成熟了,会办事了,呵呵……这事你能知道提前给我汇报了,我心里有数了……” 看到马书记笑呵呵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放松了。 “事情过去1年多了,我们的政策是允许同志们犯错误,也要允许改正错误嘛,你接手记者部这段时间,干得不错,记者部出现了新面貌,我好像又看到了柳月时期的记者部,成绩是最好的说明,这事,我知道了,不页思想包袱,好好干你的工作就是了,你是我管理的干部,你出了事情,我顶着,你只对我负责,我对上负责,年前,我还要去走访老领导,我会给他做出圆满的解释的……”马书记轻松地说着。 我心里彻底放松了:“谢谢马书记。” “不要说谢谢我,你做出了成绩,是为我争光,是对我的工作的支持,我的成绩是建立在你们辛勤工作的基础上的,是你们的一点一滴才汇聚成我的业绩,要说谢,我得感谢你才是……”马书记宽厚地说道。 我有些感动,多好的领导啊,如此大度,如此通情达理:“哪里啊,马书记,没有你给我这个机会,给我这个岗位,我哪里能做出这些工作呢?总归,还是要感谢你……” 马书记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抽了一口烟,接着说:“这次报社提拔的一个正科,一个副科,去市委组织部备案,因梧制的关系,只能批一个,市委组织部的杨部长征求我的意见,审批了你的副科,杨部长不错,对你印象很好,我一提议,他就通过了……” 我再次对马书记表示了诚挚的感激之情。 “还有,春节后,市里要举办一个中青年干部理论学习班,选派优秀的副科级或者科级的青年干部去市委党校进行政治思想素质的再提高,为期3个月,我们单位分了一个名额,我打算让你去……”马书记继续缓缓地说道。 我一听,很敏感,这种学习班,说白了就是培养领导干部后备人才的,能进这个班学习,基本就等于被列入下一步提拔重用的名单了。 “感谢马书记培养栽培,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辜负马书记的期望。” “只是,你们记者部现在只有你负责,你这一走,没人管理记者部了,”马书记接着说:“我想,你去学习后,记者部需要临时指派一名负责人,没有职务,没有级别,临时负责,这个人,需要业务娴熟,政治素质高,人缘好,能服众,你看,谁合适?” 陈静,我脑子里立马冒出陈静的名字。 但是,我没有马上说出来,装作思考的样子。 我知道,这个临时负责人,其实就是下一步要提拔的人选,就是我下一步的助手。 按照市级机关部室负责人配备的规定,我们部室加上我共8个人,可以配一正两副,也就是说,可以配一个主任,两个副主任。 如果陈静被指定为临时负责人,下一步,她就可以被提拔为副主任。 我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过了一会,对马书记说:“记者部的老记者现在有4个人,从现有人员当中,从为人处世和业务熟练程度看,从个人人品和政治思想素质看,从综合处理事情的能力看,从对全局的掌控程度看,我觉得,陈静比较合适,这个同志工作认真负责,敬业勤奋,猾上进,团结同事,人缘也好,和其他部室的同事处理关系也不错……我提议陈静临时负责,请马书记定夺……” “嗯……”马书记点点头,拿起笔,在自己办公桌的台历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说:“我会考虑你的意见,回头这事,我再和张总编商议一下……这事,先不要对外说……” “是!”我点点头。 “你们记者部是报社的门面,是报社对外最重要的窗口,也是我对外打交道的最大本钱,你可一定要给我抓好了,即使你去市委党校学习,即使指定了临时负责人,你也要给我两头跑,白天学习,晚上回来检查督促好记者部的工作,千万不可出漏子,咱们党报,不出事便罢,出了事,就是大事……” 我郑重地点头答应。 “咱们报社面临着大发展的机遇,各项基础设施建设全面开花,正呈现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办公自动化陆续展开,你们记者部,是我在党委会上提出首要要加强的部室,要优先给你们配报社最好的办公用品,配最好的办公电脑,配最好的采访机器,在车辆交通差旅资金等方面,都要优先考虑……”马书记继续说道:“先从告别纸和笔开始,现在你们记者部的电脑一个是不全,还有一大半的记者在用笔写稿,春节后,从编采部门开始,全部告别纸和笔,你们记者部的电脑要更换最新配置的电脑,还有打印机,这事,我已经安排刘飞了……” “哦……感谢马书记对记者部工作的重视!”我忙说道,心里去暗暗思忖,换了新电脑,那我岂不是用不成柳月的电脑了? 一时,我的心里突然空荡荡的。 按我自己的想法,我宁可不要新电脑,只要能给我保留柳月用过的这台旧电脑。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何种情愫,如此执着地眷恋着柳月用过的东西,或许,是因为那过去的一切,是如此的难以忘怀,是如此深刻地镌刻在我永恒的内心。 我知道,春节后我去市委党校参加中青年干部学习班,那时,刘飞必定会气疯,因为他就会知道,在马书记眼里,我的位置好像比他重要,至少暂时比他重要。 还有,我不知道现在梅玲和刘飞知道不知道我的副科级被组织部备案而刘飞的正科级要等下一批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果梅玲和刘飞知道了会作何想法? 其实,很多事情,包括我自己的事情,并不是以我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在官场这个汪洋大海中,个人只是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随波逐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风浪打翻,或者被水里的暗礁搁浅,甚至触礁沉没。 官场是一条船,从政是一条船,上了这条船,只能往前走,没有退路。 而且,我也不想退,我祖祖辈辈家里是农民,好不容易出了我这么一棵蒿子,我干嘛不做的更好,干嘛不去光宗耀祖,干嘛不去改变老江家今后后代的命运呢? 我没有理由退缩。 不但不能退缩,我还要更加猾主动去拼搏,去争取,去前行,去得到一切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什么是我应该得到的东西?只要是我努力能得到的,都是应该属于我的。我这样想到。 除了上天带来的机遇和赐予,只有主动出击,不然,只能坐以葱。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最需要唱响的就是国际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要靠自己…… 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官场搏杀的一头小斗牛,充满了热血和**,为着一个看不到的目标和方向,埋头往前拱。 能拱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 转眼一周过去了,这一周,我没有等到柳月来看我,也不知道柳月是否回了江海来看妮妮。 又到周末,腊月22,我和晴儿结伴回家,定亲。 007 腊月22,年味已经比较浓了。 定亲仪式在我家举行,爸妈提前将家里打扫地干干净净,又请村里的老厨子给做了一桌好菜。 晴儿的爸爸妈妈和晴儿还有我们高中的班主任秦老师一起来我家,我陪同。 双方家长见面,分外亲热,秦老师更是高兴。 “这两个孩子是我看着考上大学的,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来,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大家入席后,白发苍苍的秦老师坐在中间,将我们两家正好隔开,看着我和晴儿,笑意融融地对双方家长说:“今天承蒙你们看得起我,让我做这两个孩子的媒人,是我的光荣,是我的骄傲,我很高兴,今儿个双方家长在一起,咱们就把孩子们的亲事定了,从今后,你们老江家和老许家就是亲戚了,就是亲家了,虽然还要法律手续,但是,按照咱祖辈的民间风俗,咱们大家就是认可了这门亲戚了,今后,大家就可以作为亲戚互相走动了……” 我爹娘和晴儿爸妈都很高兴,爹满面红光,晴儿的爸爸喜不自禁,两位妈妈则直抹眼泪。 “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这是缘分,也是你们做老人的福气,一个有了好儿媳,一个有了好女婿,”秦老师乐呵呵地说:“从现在开始,江峰和许晴就要开始改口了,都要互相称呼对方的父母为爹娘和爸妈了……呵呵……来,孩子们,叫一声,让我听听……” 我和晴儿都不大好意思,晴儿满脸娇羞,低眉顺眼,两手搅在一起,煞是好看。 双方父母都含笑看着我们。 “江峰先叫!”秦老师发指示了。 “爸——妈——”我站起来,恭恭敬敬冲晴儿的爸妈鞠了一躬,叫道。 叫完,我心里觉得说不出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叫自己爹娘之外的人为父母。 “哎——好,好,好孩子!”晴儿父母开心地点头答应。 晴儿见我开了头,也红着脸站起来,冲我父母鞠了一躬,娇滴滴地叫道:“爹——娘——” “哎——好,晴晴真是个好闺女!”爹娘喜得不行,爹咧开嘴巴笑,娘乐地又开始抹眼泪。 接着,娘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万里挑一”红包递给晴儿:“来,闺女,拿着,这是爹娘的心意……” 我知道红包里是10001元钱,取万里挑一的谐音,图个吉祥。 我都不知道爹娘是如何攒下这么多钱的,家里的几头猪不见了,恐怕是为这“万一挑一”做贡献了。 “这——”晴儿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爸妈,又看着秦老师,然后又看看我。 “许晴,这是你爹娘的见面礼,拿着!”秦老师说。 “谢谢爹娘!”晴儿忙双手接过红包,又对爹娘鞠了一躬。 “好,孩子们,祝福你们,”秦老师高兴地举起酒杯,看着大家:“也祝福4位家长,来,让我们共同干一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和明天,为了你们两家联姻……” 大家都开心地一起举杯,干掉。 那一刻,我看着晴儿幸福的笑脸,心里突然猛地想起了柳月,想起了让我揪心刻骨的柳月,此刻,她在干吗呢? 或许,此刻,她已经来到江海,正在医院看望受了惊吓的妮妮;或许,此刻,她正在杨哥家里,享受着杨哥的温存和呵护;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能够回来,正在西京默默地度过难捱的每一天…… 我的心里突然起了波澜,眼神突然发怔起来,直到晴儿叫我端杯给大家分别敬酒。 我和晴儿先敬媒人秦老师,接着敬双方家长,然后,晴儿又端起酒杯,看着我:“宝宝哥,俺敬你一杯,妹妹敬当哥的……” 看着晴儿纯情洁净的眼睛,我的心赶紧收回来,和晴儿碰杯:“我也敬你,晴儿!” 然后,我们一起干杯。 看到我们互相敬酒,大家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 “按照风俗,江峰今年要给岳父岳母家送礼,许晴要到婆婆家过年了……呵呵……”秦老师几杯酒下肚,谈兴大发:“江峰和许晴当时在我班里,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团支书,两人在工作上搭档很和谐,很团结,学习上也互相帮助,这在生活上,在感情上,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我当时还真不知道,直到他们大一到我家拜年,我才知道……好啊,天生的一对……你们俩这在江海工作,都是国家干部身份,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好好工作,好好生活,老师以后有时间进城,专门再去看你们……” “秦老师,孩子们让你费心了,这以后两个孩子结婚,还得你出面啊,你这媒人,是必须要出面的……”晴儿妈妈说。 “呵呵……是啊,义不容辞,理所当然,当仁不让喽……”秦老师笑着,看着我们的家长:“你们打算孩子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们家没意见,听老江家的,毕竟,这事得男方做主……”晴儿妈妈说。 “这结婚的事情,我们也拿不住具体时间,反正是越早越好,只是不知道宝宝和晴晴是怎么打算的,这现在他们是吃国库粮的人,还得顾及他们的工作,我看,还是听听他们的想法……”我娘说。 “嗯……我看也是,咱们反正已经定亲了,这结婚的事情,还是孩子们自己拿主意吧,这城里的机关不比咱乡下,框框架架的很多,孩子大了,咱们也不要管得太多……”秦老师说。 我和晴儿对望了一眼,晴儿说:“爸妈,爹娘,俺和宝宝哥商议了,结婚不要太急,想先打打基础,做做事情,再结婚……” 我也点头表示认可。 大家听了,也点头赞同。 就这样,我和晴儿的亲事就定了。 就这样,晴儿成为大家一致认可的我的媳妇,我爹娘的儿媳妇。 定亲仪式结束后,我和晴儿没有在家里住,直接就回了江海,临近年终,单位里的事情很多。 本来我打算晴儿留在家里,不要跟我回江海的,因为她已经放寒假了,可是,晴儿不依,违反了原来我们商议好的事,非要跟我回江海,说自己在家里闷得慌。 “反正晴晴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她想跟你去,就去吧!”晴儿妈妈说道。 我没有理由再推托,也就答应了。 就这样,我和晴儿一同回到了江海,回到了我的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色将晚,夕阳西下。 “峰哥,我和你在一起,你去忙你的,我在家给你做家务,做饭,收拾东西,多好啊,等于你找了个不花钱的的小丫鬟……”晴儿一进宿舍就开始忙乎打扫卫生,这是她的老习惯了。 我放下东西,对晴儿说:“你先忙着,我去办公室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嗯……去吧,”晴儿弯腰忙乎着:“记得回来吃晚饭,我一会就做饭……” 我去了记者部大办公室,只有陈静正在忙乎,没有别的人。 陈静抬头看看我:“江主任,周末巡视来了……” 我知道陈静还在吃晴儿的醋,还在对我有情绪。 我笑笑:“陈静,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 “有,”陈静扭身,递过来几个条子:“老总签过来的几个采访通知,明天的……” 说完,陈静又转过身去继续忙乎自己的事情。 我接过来,看了看,说了声:“谢谢!” 我刚要转身去我办公室,陈静突然又说:“柳主任来过了……” “什么?”我站住:“刘主任?他来干嘛?” “非刘主任,是柳主任,柳月姐——”陈静拉长了腔调。 “什么!?你说什么?!”我一下子呆住了,大脑轰的一声,走近陈静:“陈静,你——你再说一遍,谁来过了?” “柳主任,柳月姐!”陈静抬起头看着我:“怎么了?你耳朵聋了,我说话你袒见?” “真的?!这是真的?!真的是她来过了?”我呆若木鸡,脑子蒙蒙作响,耳畔阵阵轰鸣。 “是的,是真的!”陈静有些不耐烦:“看你这样子,柳姐又不是外人,又不是外星人,你这么激动干嘛啊,烦不烦啊你,老是问!” “她——她来干嘛?”我又问陈静:“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中午,来干嘛?当然是来看望老部下了?怎么了?不能看?神经啊你!”陈静瞪了我一眼,伸手拉开抽屉,摸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呶——柳姐给你的东西,估计是个小礼物吧,柳姐也给我送了一个礼品盒,里面是好漂亮的一个头花哦……” 我木木地接过来,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柳月终于来了,正是在我定亲的那一刻来的,正是在我想起她的那一刻来的! 我的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澜,一年多不见,正巧就被今天中午错过,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安排? 想到我没有见到柳月,我的心里矛盾万分,我既渴望见到柳月,又害怕见到柳月,渴望是因为思念,害怕是因为伤害。 “哈弓…真好啊,我中午正在加班,正愁一个人吃午饭寂寞,柳姐正巧就来了,我们还一起出去搓了一顿呢,我请柳姐吃的炸鲜牛奶,味道真好啊,和柳姐一起吃饭,真好啊……”陈静自顾自说唱着:“咱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真呀吗真高兴……可惜喽,你没这福气,没见到柳姐……” “柳主任,她,还好吗?”我怯怯地问陈静。 “好,怎么不好?好得很呢,说真的,越发漂亮了,越发年轻了,只不过看起来有点病态美……这次,柳主任是回来看妮妮的,妮妮受了惊吓,在医院住着,柳主任来了好几天了,说明天就要回西京……对了,柳主任还专门提到你啊,说十分感谢你救了妮妮……” 陈静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我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听陈静的高谈阔论,捧着陈静给我的纸盒,回到我的办公室,随手将门反锁。 纸盒很轻,不知里面为何物? 我将纸盒端端正正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坐好,紧盯着这普普通通被报纸包裹的纸盒,里面会是什么呢? 我敢肯定,这里面绝对不是头花。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我用颤抖的双手慢慢撕开外层的报纸,慢慢地打开纸盒—— bb机!摩托罗拉汉显bb机! 这是我熟悉而又陌生的bb机,是我还给柳月的那个bb机,柳月又把她送还给我了! bb机下面有一张纸条,我拿过来,心跳不止,多么熟悉的柳月的字体! “小江,你的bb机,还给你,你工作用得着……谢谢你给了妮妮第二次生命,衷心感谢。——柳月” 纸条上内容很简单,就这么寥寥一句话。 小江……我的bb机,还给我……我给了妮妮第二次生命……我反复咀嚼着柳月的话,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涩涩的酸常 “小江”,这是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这一句“小江”,将我和柳月的距离猛地拉到了3万里之外,将我迷魂的大脑一下子敲醒。 给了妮妮第二次生命……是的,柳月说的没错,我是给了妮妮第二次生命,所以她感激我,可是,我却剥夺了柳月被渔民大哥从同一条江里救上来的第二次生命,那灵魂深处的生命……她,却没有恨我…… 我默默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拿起bb机,打开,里面的那些信息依然存在…… 看来,柳月对这个bb机及时进行了维护和保养,电源始终是充足的。 那么,柳月会不会也经常看这些信息呢? 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往事,多么甜蜜而又痛苦的回忆,多么切肤而又刻骨的伤痛…… 那些过去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 我握紧bb机,面部一阵抽搐,心里阵阵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将bb机放好,放进我的抽屉里,锁好,让它成为我心中永久的珍藏。 直至今日,这个摩托罗拉汉显bb机依然还被我保存完好,电源充足,虽然已经不能接收信息,但是,里面的那些信息依然还在,依然成为我经常翻看的目标。 我在办公室怔怔地坐了很久,直到夜幕完全降临,想起晴儿在宿舍一定已经等的急了,才迈着蹒跚的步履,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晴儿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坐在门口眼巴巴地向外看着等我回来。 看到灯光下晴儿娇柔的身躯,我的心一热,忙招呼晴儿吃饭。 “峰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吃饭时,晴儿看着我问:“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什么不舒罚” “那可能是累了,今天咱们来回折腾了一个当天来回,身体一定很疲倦了,今晚早休息吧……”晴儿心疼地看着我。 我觉得心里很堵闷,吃过饭,对晴儿说:“咱们出去走走吧,我不累的!” “好的,等我5分钟!”晴儿忙收拾碗筷打扫卫生,我要去帮忙,晴儿不让。 收拾完毕,晴儿和我随意散步到了江边,到了我舍己救妮妮的江边公园。 寒夜里人不多,清冷的灯光下只有寥寥几个人在江边的树影里出没。 晴儿挽着我的胳膊,头微微靠在我的肩膀,我们慢慢地走着。 晴儿和我都没有说话,晴儿或许还沉浸在白日里定亲的幸福中,在回味着那些快乐和开心,在憧憬着明天的美好和绚丽。 晴儿爱做梦,爱幻想。 我以前也爱做梦,爱幻想,可是,现在,我从不做梦,从不幻想,我只看现实。 我看着静静的这条江,看着江面上升起的半个月亮,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几番愁雨山花瘦,一色新晴江月闲。 半轮残月,那么清澈明亮的挂在夜空,江面在茫茫月色中,在两边黑郁郁树影和高楼的拱卫下,描摹出一片苍茫迷惘的情绪。 一年多过去了,那夜,比古诗词更伤情的绝别,不时入梦。 我矗立在孤独的江岸,看风平浪静,江月一色,脚边,寒风中瑟瑟的枯草恰是我的祈祷。 江月夜夜送离人,华光滟潋不见君! 感觉着身边晴儿温柔的依偎,我不由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看大江之浩浩,顾人生之须臾。光阴如水,一年前的离别,苍穹淼淼中痛得幸福,水天茫茫里悲得美丽。 过往无意,此去年余。柳月已经去了安宁和平静的那边,而我还在回忆的伤感中回味着悲怆。今夜江月虽白,在我的眼里,却惨淡如一幅没有颜色的古画,叫我爱恨交织…… 我和晴儿偎依在江边的一棵大树下,看着那寒冷而寂寞的江月一色,默默无语。 “唉……”突然,我听到近旁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 难道也有人如我这般在触景生情? 我循声望去,在旁边大约10米远的江边,在树影里,一个消瘦的身影,面江而立,这刚才的一声叹息,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背影形单孤立,站立在江岸,寒风微微吹起她的头发,拂起她风衣的衣角,愈发显出她的孤独和寂寥。 我愣愣地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身体突然剧烈颤栗起来。 008 “怎么了?峰哥!”晴儿被我的颤栗惊动,从沉思中回味过来,抬头看着我,轻轻地说。 我没有回应晴儿的话,身体依旧颤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背影。 晴儿扭头看了看那背影,又看着我,用困惑的声音对我说:“峰哥,你怎么了?” 这次,晴儿的声音大了许多。 我看见,那背影好似听到了晴儿的声音,身体突然震了一下。 接着,那背影转过身来。 即使是在夜色的苍茫中,即使是在残月的辉映下,即使在路灯的余光里,我分明看见,她,是柳月。 那一刻,柳月也同时看见了我,因为我看到她的身躯突然剧烈颤动了一下。 当然,我知道,柳月也同时看见了晴儿。 柳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独自一人在这里?杨哥呢?妮妮呢?我的大脑不住颤抖,冒出几个问号。 然后,我看见,柳月在稍微停顿之后,缓缓向我们走过来。 我的心狂跳不停。 与此同时,晴儿也认出了柳月,一下子呆住了。 我就这样,呆立在那里,看着柳月向我走来。 柳月走到我们跟前,停下了脚步。 柳月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神情有些疲惫,一双乌黑晶莹剔透的眸子,依然清凉的象沙漠里的甘泉,清澈明亮的如同一泓碧水,依然是那么让人见而新生怜惜。 即使是满面疲倦和仆仆风尘,依然能看出柳月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象传说中**里的嫦娥一样夺目而美丽,细腻白皙的皮肤,仿佛凝乳一般,嫣红透白。 我怔怔地看着柳月,看着曾经和我耳鬓厮磨、海誓山盟而又被我深深痛击而频临毁灭的柳月,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发抖。 晴儿也懵了,在她年少无知的经历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景,或许,她只在书里和电影电视里看到过,她紧张地握住我的手,紧紧靠在我身边,紧张地看着柳月。 我感觉到,我的手心都是汗,不知是我的还是晴儿的。 柳月突然微微一笑,那笑容是那么熟悉,那么美丽,那么动人,那么温柔,那么母*,那么凄然,那么让我心悸。 “小江,小许,你们好!”柳月轻轻开了口:“真巧,在这里遇到你们!” 说着,柳月将右手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来,伸向我们。 晴儿的双手紧握住我的右手,我自然无法和柳月握手。 “你——你好!”晴儿仿佛突然醒悟过来,将手从我手里拿出,伸向柳月,声音略微有些紧张:“你——你是柳姐吧?” “是啊,是我……”柳月和晴儿轻轻握手,看着晴儿:“小许,我们见过面的……” 我知道,柳月指的是许晴去西京学习替兰姐送东西给同学,柳月见过晴儿。 而晴儿,也自然是那次见过柳月并留下深刻印象,只是,那时,嘶知道那位绝佳美女是柳月。 就这样,我生命中两个女人的手第一次握在了一起。 “柳姐,你真漂亮!”晴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柳月又笑了,还是微笑,只是,我看得出,柳月的笑里多了几分凄苦。 “谢谢小许妹妹的夸赞,小许妹妹,你更漂亮……”柳月由衷地说道。 晴儿羞怯地笑了,然后两人松开手,晴儿又偎依到我身边,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知道,此刻,晴儿只有紧紧抓住我,才能让她感到踏实和心安。 看到晴儿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和依靠,柳月的眼里露出一丝欣慰,同时,还有一丝寂寥。 我看着柳月,看着柳月沧桑的面容,看着柳月凄苦的双眸,心如潮涌,百感交集,突然想掉泪。 可是,我知道,万万不能,晴儿,我的未婚妻,就在我身边,正紧紧抓住我的手,紧紧抓住我的心。 此刻,我没有选择。 我怀着复杂而澎湃的心态,眼神痴痴地看着柳月。 “小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真的,十分感谢……”柳月看着我,语调平缓而真切。 可是,我依然从柳月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激动和伤感。 “没……没什么,应该的……”我木然回答到,又说:“妮妮好了吗?” “好了,受了点惊吓,发烧,现在好了……”柳月回答。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我知道,什么叫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了。 夜空中的弯月依然那么安然,月光下的江面依然那么静谧,寒风吹起,树枝发出飒飒的抖动声音。 远处,传来火车汽笛的嘶鸣,又一趟车进站了。 “我要走了,”柳月将手放进风衣口袋,冲我和晴儿微微点头:“小江,小许,再见……” 说完,柳月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轻轻地离去。 柳月和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闻到了柳月身上的茉莉花香,这是我曾经无比熟悉的体香,柳月身体的芳香。 听着柳月渐渐离去的脚步声,我仿佛一根木头,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柳月走了,柳月又走了,孤孤单单地走了。 在柳月的脚步声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在抽搐。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畔传来晴儿喃喃的低语:“峰哥,她走了……” 是的,她走了,她离我而去了。 我回醒过来,看着月光下晴儿大大的眼睛,惶恐的面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现实,自己的责任。 我有些心疼,将晴儿搂在怀里,将嘴巴贴紧晴儿的耳边:“是的,她走了……我们也走吧……” 晴儿点点头,默默地挽起我的胳膊。 我和晴儿默默地走了回去,沿着柳月刚才走过去的江边小道。 那一夜,我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纹丝不动,仰面朝天,看着无边的黑暗,整夜没有合眼。 我知道,晴儿也没有睡着,因为,嘶均匀的呼吸告诉了我。 一夜无眠,我想了很多很多…… 可是,不管我怎么想,我最终还是回归到一点,那就是,我必须面对现实。 第二天起床,我看着刚做完早饭的晴儿发黑的眼圈,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傻丫头,不要想多了,昨晚没睡好,是不是?我去上班,你再好好睡一觉……” 晴儿看着我,露出心疼的表情:“峰哥,你也没有睡好……要不,今天你请个假……” “我是铁人,没事!”我冲晴儿笑笑,低头亲了晴儿的唇一下:“忘记上大学时我打一夜够级还照常能上课的事情了?” 晴儿笑了一下,看着我:“那你上班的时候,抽空打个盹……” “好的!”我知道。 “来,吃早饭吧……”晴儿给我盛上早饭。 吃完早饭,我正要出门,晴儿又叫我:“峰哥——” “干嘛?”我回头看着晴儿。 晴儿不说话,走到我跟前,闭上眼睛,仰起脸。 我知道晴儿是希望能从我这里找到一分安稳和安心,还有自信。 我搂过晴儿,低头,慢慢吻向晴儿的唇,轻轻地吮吸着晴儿的柔软和湿润。 晴儿搂住我的脖子,微微开启嘴唇,用湿热而游滑的舌头迎接我的深入…… 我和晴儿深深地接吻,彼此交换着炽热和激烈…… 我们吻了许久,才分开。 然后,我抱着晴儿的身体,笑了笑:“傻丫头,好了,我要上班了……” 晴儿脸上露出满足而放心的笑:“亲哥哥,我爱你——” “晴儿,我爱你——”我又捧起晴儿的脸,亲了亲晴儿的眼睛和额头。 “去吧,亲爱的!”晴儿温柔而多情地看着我。 我知道,晴儿心里安稳了。 我知道,此刻,柳月已经在回西京的路上了。 柳月无声地来了,又无声地走了。 此去,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她。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 我怀着一颗年轻而忧伤的心,带着懵懂的迷惘和理*,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春节前的采访没有什么大的任务,基本都是市领导下去走访慰问的,虽然比较多,但是都不是那种政治*很严格的稿件,除了四大班子一把手的需要审稿,别的无须审稿。 但是,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这些领导走访,经常是几个班子的头目掺和在一起,排名至关重要,千万不能再出现类似我去年的低级失误。这些大领导,哪个都得罪不起。 基本上,我每日坐镇办公室,安排完一天的采访任务,然后就带着新人到市区采访,下午回来,开始修改审核记者的稿迹 我修改记者的稿件,学习的还是柳月的办法,不是简单看完没有错别字就签字上交,而是从文章的整个布局和思路来审核,从文章的精练和主题的深化来修正。 刘飞之前的办法很简单,看完后,没有错别字,直接就签字,接着一句:“不错!” 我不会那样,我对每一篇稿件都按照自己写稿的标准,结合记者的思路来考虑,考虑完整后,我就拿着稿子到大办公室,直接和作者用商讨的口气讨论稿件的修改,提出我的意见,供作者参考。 因为我的出发点是从提高稿件的质量出发,是从让稿件更加优质出发,往往得到新老记者一致的赞同。 和记者讨论改稿的过程,也是大家学习提高的过程。 当年,柳月就是这样给我们改稿子,帮助我们提高写作水平的。 我这样做,既是对报纸负责,让报纸上的稿件更加精炼,也是对作者负责,让大家养成写短稿,写好稿的习惯,同时,也是对我自己负责,我得对得住自己这个岗位,对得住党委特别是马书记的重用。 我的做法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特别是新记者的认可,虽然有的稿件改了又改,但是大家一致反应思路清晰了,技巧掌握了,文字更加精练了。 因为记者工作的特殊*,我经常是到晚上10点才结束工作,回到宿舍休息。 晴儿很乖,白天就在宿舍里整理内务,看书,或者骑着我的破自行车去找市区找同学玩,从不到办公室去找我。 最近两天,她又去街上买了毛线,给我织毛衣。 这年头,都穿羊毛衫了,费力气下手工织毛衣的不多了。 但是,我知道,晴儿织的不是毛衣,是爱我的心。 所以,我没有阻止她。 我其实也有点担心晴儿到我办公室来,我怕遇见陈静,陈静对晴儿醋意正浓。 对于陈静,我有点束手无策,说什么都不听,每次就是扔下一句话:“你没有结婚,我就有追你的权力,这个理讲到天边都通。” 我很沮丧,又很无奈。 陈静做工作没的说,老记者,经验丰富,写稿水平也不错,女孩子又细心,从没出现过什么大的错误。 而且,因为陈静豁达的*格,她在部室和报社的人缘极好,大家见了她都乐呵呵的。 当然,也不排除她是人事局副局长的女儿这个因素。 果然如陈静所说,刘飞真的放弃了陈静,我自从到了回到记者部,就没有见到刘飞找过陈静一次,也没有听到他打内部电话找陈静。 难道,陈静给刘飞介绍的那个野蛮女友真的成了? 如果真的成了,那我要为刘飞感到悲哀。 金钱和地位,人人都向往,但是,要取之有道,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幸福,我觉得不值。 人,总是要有一点志气的,总是要有一点脊梁的。 这天,下班时,我在楼前遇到刘飞。 刘飞见了我,脸上带着笑:“江主任,恭喜你!” “呵呵……刘主任,这过年还有几天,何来喜可恭啊?”我笑呵呵地对刘飞说。 刘飞看看周围,凑近我:“恭喜你副科级在市委组织部备案了……” 我一听,脑子转得飞快,装作恍然大悟状:“哦……是这个事情啊,呵呵……那我也得恭喜你啊刘主任,咱们同喜,同喜!” “咦——你恭喜我干嘛?”刘飞明知故问地说。 “也 恭喜你正科级在市委组织部备案啊……”我脸上带着无比诚挚的热情。 “嗨——你是说这个啊!”刘飞笑着摇摇头:“我的没有,只通过了你的!” “啊?为什么?咱俩不是同时上报的吗?为什么你的没通过?”我做强烈惊讶状。 “因为咱们报社科级编制没有了,组织部不给一次批两个,只给批了一个……”刘飞说:“本来马书记说要先批给我的,我不同意,专门找了马书记,让马书记给市委组织部做了工作,把这个名额给你,我等下一批……” “这——这怎么可以?”我忙摆手:“刘主任,你是老大哥,又是领导,这么做,不合适啊……” “你看你这话说的,见外了,是不是?”刘飞笑着:“咱们俩谁跟谁啊,没外人,再说了,我是领导身边的人,要带头做好榜样,要带头谦让,还有,我在领导身边,和领导走的近,今后机会多的是……” 我带着感激的表情亲昵地拍着刘飞的肩膀:“那就谢谢刘主任了,兄弟一定不会忘记老兄的帮助和关照……” 刘飞笑笑:“别客气,不用谢,应该的,这事你可别对外说啊,不然,别的人还以为我找你卖人情呢,其实,我主要目的是恭喜你的……” “我有数,我有数,再次谢谢老大哥……” 我亲热友好地和刘飞握手告别。 出了报社院子,我惊出一身冷汗,刘飞演戏的功夫太厉害了,幸亏我有个杨哥,幸亏我事先知道底细,不然,我得被刘飞感动死。 我不由暗暗佩服刘飞,也不由暗暗惊怵刘飞。 同时,我也不由暗暗佩服自己,自己居然也能和刘飞应付自如了。 我进步了。 只是,我不知道我应该为我的进步感到自豪还是悲哀。 回到宿舍,晴儿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坐在被窝里织毛衣。 见我回来,晴儿神采飞扬,从被窝里出来,抱住我,和我亲热了一会,然后我们一起吃饭。 “峰哥,今天是腊月27了,你们单位什么时间放假?”晴儿问我。 “法定放假日是年30,不过,大部分部室现在来上班的就不多了,提前把稿子安排好,大家都在忙年了,除了我们记者部和总编室之外……”我边吃边说。 “春节期间值班你们安排的?”晴儿问我:“你排几号?” “报社中层值班没有排记者部和总编室的负责人,因为记者部必须每天都要有记者值班,我们记者部排了值班表,大年初一我值班,其他的同事初二到初七……我是主任,得带头值班……”我对晴儿说。 “那——咱们几号回家啊?”晴儿对我说:“难道咱们要在这里过年?” “呵呵……这个我都安排好了,市里把春节期间的活动时间表发给报社了,初一上午市领导团拜会,结束后当天市里就没有活动了,报社办公室有安排的值班车辆,有一辆归记者部专用,如果活动结束的早,估计咱们中午就能到俺家!”我笑嘻嘻地看着晴儿。 晴儿一听高兴了:“好啊,俺可以第一次在你家过年了……对了,你这个毛脚女婿,你还木有去俺家送年礼呢?” “嘻嘻……小丫头,还没过门就想着娘家了,”我笑嘻嘻地摸出几张礼品券:“看,出去采访他们送的,可以到指定商场当钱用,今晚咱们去采购,加上报社发的那些年货,咱们两家,足够了……明天,我就要个车,去你妈妈家送礼……” “呵呵……干记者真好,”晴儿乐呵呵地:“俺们学校才清水衙门呢,放假前每人就发了300元的过节费,东西什么都没有,你们报社还有年货……” “报社发的年货没啥好东西,都是抵债的,欠了广告款,拿东西来顶,五花八门,看,这一箱子味精,足够咱们两家用10年的……”我踢了踢脚边的一个纸箱:“看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折算起来,200块都不到,幸亏我还有这些礼品券……” “你们记者部的记者都有这些吗?”晴儿问我。 “那些家伙现在采访比我多,我是给他们打替补,他们的估计比我多多了,不过,这事,谁也不会说,都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呵呵……真好啊,还可以受贿啊,我也想当记者,跟你干,做你的小兵,好不好啊?”晴儿向我撒娇。 “你啊,跟我干勤务员还差不多!”我逗晴儿。 “好啊,那我就跟你做勤务员,给你提茶倒水,捶背揉肩,前后伺候,嘻嘻……”晴儿开心地说。 “哟——好好地大学辅导员你不干,跟我做个受气包,你神经啊!”我摁了摁晴儿小巧的鼻梁。 “俺乐意,只要跟俺亲哥哥在一起,俺干啥都乐意!”晴儿皱起鼻子冲我做个鬼脸。 虽然是开玩笑,晴儿的话依然让我心里热乎乎的,很受用。 “对了,峰哥,我刚想起来,你的腰间吱吱叫唤的bb机呢?”晴儿突然问我。 晴儿就是这样,在某些方面很细心,在某些方面又粗枝大叶。 和我在一起这些日子了,晴儿做梦一般才想起这个问题。 我心一跳,脱口而出:“在办公室里!” “干嘛不用了?挂在腰里,多神气,吱吱……吱吱……” “找的人多,都是喝酒打牌的,烦人!”我若无其事地说。 “哦……”晴儿点点头:“嗯……不戴也好,省的你应酬多,没空陪我,嘿嘿……等以后咱有钱了,给你买一部大哥大……” 我冲晴儿笑笑,低头吃饭。 晚饭后,我和晴儿带着礼品券,提了几个空袋子,去市区的制定商场去购买年货。 节前的商场里熙熙攘攘,大家都在采购年货。 我和晴儿手拉手在人群里穿梭,突然就遇见了刘飞,正和一个面相极其普通,皮肤黝黑,个头很矮,表情傲慢的女孩子一起逛商场。 在那女孩子面前,刘飞的表情很恭顺。 在我看见刘飞的时候,刘飞也看见了我们。 我主动和刘飞打招呼:“刘主任,你们也来玩啊!” 刘飞停住,看着我,又看看晴儿,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我知道,刘飞一定是看到了晴儿的漂亮,羡慕我。 男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看到别人找到漂亮的女朋友,特别是比自己的女朋友漂亮的女朋友,心里一定是妒忌和羡慕的。 然而,刘飞眼里的羡慕眼光转瞬即逝,接着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呵呵……江主任,你们啊,是啊,我们也来玩……这位是……” 刘飞看着晴儿。 “我对象,小许!”我拉着晴儿手,对晴儿说:“这是我们报社的刘主任!” “你好,刘主任!”晴儿微微一笑,冲刘飞点点头。 “这位是……”我看着刘飞旁边的那冷傲的女孩。 “我对象,小龚!”刘飞低眉顺眼看了看那女孩,对我说。 果然是市人事局龚局长的女儿,我知道市人事局的局长姓龚。 小龚却没有了晴儿的那般礼貌和谦笑,而是带着傲慢的神情瞥了一眼我和晴儿,接着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着刘飞:“抓紧走啦!” 我知道所谓的高干子女中很多这种人,在她们眼里,仿佛只要老子是英雄,自己一定是好汉了。 我早就听陈静说过这女孩,见过这女孩的照片,今天见了真人,感觉比印象中还要差。 不错,我和晴儿是平民子弟,但是,我们不缺胳膊不缺腿,不比所谓的高干子弟少个鼻子少个眼,我们甚至比他们的能力还要强,他们如果没有老子的权势,还会这么牛逼吗? 我心里对小龚没有一丝好感,特别想是起陈静说过的小时候就受她欺负的事情,还有陈静的爸爸被她爸爸排挤的事情。 刘飞一看小龚不耐烦,忙陪着笑,冲我和晴儿笑着说了声:“江主任,小许,再见!” “刘主任再见!” 然后,他们二人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看着他们二人消失的背景,摇摇头。 “峰哥,你们刘主任是哪个部室的主任啊?”晴儿问我。 “党委办公室,以前是记者部的主任,我这次就是接了他的位子!” “哦……那就是说他是你的老领导了,呵呵……这人挺和善的,对人挺友好的……” 我笑笑,没说话。 “她女朋友看人的眼光怎么那么高傲啊,对刘主任态度也不怎么样哦……”晴儿又说。 我又笑笑,看着晴儿:“他女朋友家庭很厉害,老爸是市人事局局长!” “哦……”晴儿点点头:“怪不得……” “晴儿,你觉得他女朋友长的好看不好看?”我问晴儿。 “不错啊,不过,要是笑一下,就更好看了,女人天天不笑,就不会漂亮。” “呵呵……也有道理,”我说:“不过,和他们相比,我觉得我们好像更郎才女貌一些……” “嘻嘻……亲哥哥,臭美死你……”晴儿嘻嘻笑了,夸起我的胳膊:“走,买东西去。” 想想刘飞找的这个女朋友,从外表看,确实配不上刘飞,刘飞的外表很书生气,白白净净,机敏灵活,可是,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刘飞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这年头,谁不想活得好一点,谁不想爬得高一点呢?只是,每个人采取的方法和方式不同而已。 我静下心来想一想,倒觉得刘飞的做法也无可非议,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操的什么闲心? 第二天,晴儿将我宿舍里的东西包括我们昨晚买的年货平均分成两份,一份是给我爹娘的,一份是给晴儿的爸**,我一趟车,都带回去。 晴儿想跟我一起走,我没答应。 “来回折腾,马不停蹄,翻山越岭,你还是在宿舍里好好休息吧,我在你家吃午饭,然后再去我家,放下东西就得赶紧赶回来啊,还得到办公室审稿……” 晴儿听我说的有道理,也就作罢。 我去办公室要车时,遇到刘飞,刘飞冲我笑:“江主任,你小子真好福气啊,找个女朋友这么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我也笑着:“刘主任,你的女朋友也不错啊,一看挺有福相的,一定会给你带来好运。” 我不能说他们郎才女貌,也不能说他女朋友很漂亮,那样,刘飞会觉得我在讽刺他,于是,脑筋急转,干脆就来了个吉祥话。 没想到这话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刘飞听了很高兴:“是啊,小龚的家庭很好的,是高干,她的气质和素质是很高的,你真的看她很有福相吗?” “当然,绝对的,”我肯定道:“那脸庞,那五官,绝对是有福之人,也绝对能给你带来福运……” 刘飞笑笑,拍拍我的肩膀:“你真的很有眼光,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知道刘飞对我和柳月的关系一直持怀疑态度,只是一直没有抓到任何把柄,梅玲虽然知道我和柳月的关系,但是,我相信,嘶会往外说,估计她也没那个胆量往外说,说了,她绝对害怕我真的杀了她。 梅玲所需要的是发泄对柳月的妒忌,而不是对我有什么怨恨,相反,她还处处维护我,匿名信里没有提到我的名字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而要是刘飞知道这个事情,*质就不同了,刘飞的城府和笑里藏刀,足以将我和柳月同时击垮。 我现在越来越发怵刘飞的笑,这笑容,越来越让我看不透。 1年前,我还能看到刘飞笑里的真诚和虚伪,能不时看到刘飞瞬间即逝的嫉妒和怨恨,可是,现在,我几乎看不到刘飞别的真实的表情了,在他的脸上,我看到的只有捉摸不定的看似真诚的笑脸。 这笑脸,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可怕。 看来,1年来,我在进步成熟,刘飞同样也是。 我们都是年轻人,都在成长的过程中,都在积累、丰富着自己的经历和阅历,都在纠正、开拓着自己的人生方向。 中午之前,我到了晴儿家,开始了正儿八经的女婿上门送礼的程序。 晴儿爸妈热情接待我,做了好吃的给我吃,又叮嘱我遥重身体,不要太官劳。 从晴儿爸**眼神里,我看得出他们对我这个女婿的喜爱和自豪。 在晴儿家吃过午饭,我又直奔我家,将年货放下,告知爹娘,我和晴儿要大年初一才能回来的事情。 爹娘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表示了理解和支持。 “宝宝现在是吃公家饭的,干的都是大事,不比在家里打庄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公家的事情,是有规定的!”爹对娘说。 “你怎么不这趟把晴晴先带回来呢?”娘问我。 “晴儿非要在江海陪我呢,非要跟我一块回来……”我说。 “哦……那也好,省的你大年30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过,闷得慌,孤单……晴晴和你做伴,俺们也放心……”娘点点头。 我在家里坐了一个小时,就带车赶回了报社。 晚上回到宿舍,宿舍里多了一台14英寸的彩电,晴儿正在那里摆弄。 “老三中午过来了,听说咱们要在这里过年30,怕咱们看不到春节联欢晚会,把他公司里的一台电视机给搬来了,”晴儿对我说:“老三公司放假了,他回老家过年去了,他来是给我们说一声,顺便给我们拜个早年……” 这家伙,想得真周到。 房间里没有有线,接收不到节目。 “这老三,做好事不做到底,怎么不带天线来呢?”我嘟哝了一句。 “呵呵……你就知足吧,有电视看就不错了……”晴儿说。 我又上街去买了天线,爬到房顶安好,调试了半天,终于可以接收到中央一套和江海本地电视节目了。 “行,只要能看到中央一就行,”晴儿很满意:“这电视还挺清晰哦……” 看到晴儿知足的表情,我心里涌出一丝感动,晴儿太容易打发了。 转眼腊月30到了,今天是除夕。 下午,我在办公室审完签完最后一篇稿子,交上去,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黄昏的天色。 报社办公楼里很静,除了值班的,都回家过年去了。 外面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少,即使有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他们一定是在赶回家过年的路上。 远处,传来偶尔零星的鞭炮声,这是孩子们在玩耍。 窗外,那棵高大的白杨树的枝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轻轻拨弄着玻璃。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 天很阴冷,寒风呼啸,天气预报说今夜有暴风雪。 今天是除夕,过了年,我就24了。 记得小时候,一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心情颇为激动。那时浑然不知大年三十之夜为除夕,意味着这一晚将辞旧迎新,寒尽春来!而是只惦念着这一夜有诱人的年夜点心,有父母的压岁钱;惦念着明朝欣欣然早起穿新衣放鞭炮,呼朋引伴逛大街,兴奋盎然。那时常不免叹息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太长,巴望着大年三十之夜快点到来,它恰如一颗开心果,甜滋滋的,焦渴之心形诸于梦。 上了中学,这种兴奋而无奈的心情渐渐平息了,有时倒觉得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太短,仿佛转瞬即逝的三月桃花。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物换星移,山转水流,如今一晃已年届24岁的我,于诸多节日不免淡忘,即是自己的生日也罢。然“除夕”二字在我的心里头却有如一枚青橄榄,幽怨也罢,深沉也罢,婉约也罢,豪放也罢,皆激动不起,兴奋不起,全无孩提时的那种感受了。 二十四年如水去,人生消得几番除?今年除夕飘然而至,回首俯看一年的征程,我不胜唏嘘,面对苍白平淡的碌碌无为,更是困惑而迷茫! 边塞诗人高适诗云: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离乡游子心有戚戚的心情,此刻,我尽收心底。 是啊,人生消得几番除,今夜,或许真的会满蕴着温柔又微带着忧愁,沉淀着枫叶飘落的情感吧! 一介书生的我,平凡普通的我,出身寒门的我,平民子弟的我,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每一个来年,潮涌心动,只希望来年一切能更好,健康平安和谐幸福并能写出更好的文章,做出更大的业绩,收获更淡定的心态…… 带着踟蹰的心情,我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黑暗的灰蒙蒙的天空,听着越来越大的风声,此刻,她在干吗呢?她在西京还是在江海?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除了妮妮,除夕之夜,她会在哪里过?谁会和她一起过?有没有人为她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有没有人祝福她过年好,有没有人和她一起守岁,有没有人和她一起听新年的钟声…… 每逢佳节倍思亲,或许,此刻,她最思念的是她长眠于大海的父母和弟弟,他们都走了,把她自己孤独地留在了这个世界,忍受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坎坷磨难…… 怀着忧郁而惆怅的心境,我走出办公楼,走回宿舍,晴儿此刻一定已经包好了水饺,正等我一起在我简陋而温馨的宿舍里欢度除夕,欢度我们2个人的除夕。 回宿舍的路上,风停了,天上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 回到宿舍,晴儿果然已经包好了饺子,弄了四个好菜,宿舍里散发出浓浓的香味,还有热烈而温暖的空气。 晴儿还买了几个气球,在房顶随意地飘来荡去 ,别有一番情趣。 看我回来,晴儿笑呵呵地扑到我身上,搂住我的脖子:“亲哥哥,都弄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看着晴儿红扑扑的笑脸和幸福满足的眼神,我心中一动,抱住晴儿的身体,在晴儿耳边轻轻说:“亲爱的,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除夕,我们两个人的新年,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嗯……亲哥哥,是我们两个人的,一切,都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们,永远都不分离,永远都在一起……”晴儿在我怀里喃喃低语。 我松开晴儿,捧起晴儿的脸,轻轻在晴儿的眼睛上亲吻了一下:“晴儿,明年,你的眼睛会更加明亮,更加清纯,更加漂亮……” 晴儿睁开眼看着我,我看到,晴儿的眼里充满了感动和欣喜。 晴儿将我的手放到她的脸颊:“峰哥,我的眼睛只为你明亮,只为你清纯,只为你漂亮……” 我笑了,晴儿也笑了。 然后,我们坐下,开始过我们二人的除夕之夜。 晴儿开了一瓶白酒给我,她开了红酒。 倒满酒,晴儿举起酒杯,看着我:“亲哥哥,妹妹敬你一杯酒,过年了,祝亲哥哥明年万事如意,身体健康……亲哥哥,你是晴儿的骄傲,晴儿为你自豪……” “同样的祝福给你,晴儿……”看着晴儿幸福的笑脸,我心里一阵暖意。 我和晴儿碰杯,干掉。 “亲哥哥,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第一次在一起过年哦……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离开父母没有在家里过年哦……和你在一起过年,我好高兴,好幸福,好快乐……”晴儿温柔地看着我说。 “傻丫头,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过年,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对晴儿说。 晴儿高兴地看着我,重复着我的话:“是啊,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过年,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此刻的晴儿,一定是开心快乐的。 看到晴儿的快乐,我很欣慰。 可是,我的心里不时又隐隐不安。 那晚,我突然很想喝酒,心里一直上下不定。 一瓶白酒被我喝掉,晴儿也喝了几杯红酒,脸更加红润了。 我还想喝,晴儿不许我喝了,温柔地将我手里的酒瓶拿走,然后,开始下水饺。 吃完睡觉,收拾完毕,晴儿和我半躺在床上,坐在温暖的被窝里,开始看春节联欢晚会。 晴儿偎依在我的怀里,温顺地像一只猫,静静地看电视节目。 午夜的钟声终于敲响了,外面一分钟前还静寂的世界突然就像炸了锅,鞭炮齐鸣,在雪夜的天空里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怒吼。 “亲哥哥,新年快乐……”已经在我怀里困得迷迷糊糊的晴儿被鞭炮声惊醒,呢喃地对我说了一句,又睡着了。 我突然感觉很憋闷,大脑突然感觉很躁动不安。 “晴儿,我头痛,喝多了,出去透透气,醒醒酒……”我将晴儿轻轻放好,盖好被子,下床,穿好衣服,轻轻拉开房门。 门外已经是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天的飞雪在除夕的夜空中飞舞,像是在昭示着新的一年的丰收。 我轻轻带上房门,踩着厚厚的积雪,向外走去。 家家户户都在守岁,都在欢度除夕,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电视里的歌声传到马路上,传到走在雪地上的我的耳朵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象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到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突然,那熟悉的音乐和旋律传入我的耳中。 《恰似你的温柔》,不知谁家的电视在唱这首歌。 我的心猛然砰动,那曾经的过去,曾经的往事,曾经的面孔,一一闪现…… 我不由侧耳倾听,站在飞雪中。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听着这婉转幽怨的熟悉的歌曲,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又见到了那个人,又和她在一起迈动舞步…… 我抬头看着茫茫飞雪的夜空,此刻,她在干吗? 突然,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走向办公室,打开我办公桌的抽屉,拿出bb机,打开。 果然,bb机里有一条信息,是她的。 我就知道,她会给我发来信息,果然如此。 我急切地阅读她的信息。 “江峰,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新年快乐,祝你每一个新年都快乐,我会在遥远的地方为遥远的你祝福。——柳月” 这是柳月刚刚发过来的短信,此刻,她没有睡觉,此刻,她正在遥远的地方。 遥远的地方会是哪里?肯定不是江海,那么是西京? 西京虽然远,可是,并不是遥远,难道,柳月到了更远的地方去过除夕? 柳月会到哪里?这个世界,她没有几个可以去的地方。 我郁郁地想着。 突然,我心里一震,柳月会不会是去了浙江,去了苍南,去了生她的故乡,去了她亲人长眠的地方? 一想到这里,我很难受,悲意涌出。 我突然有写一点东西的想法。 日记本早已被我焚毁,我早已不再写日记。 我摸出笔,在办公桌上,摸过一张打印纸,突然就率写起来: 今天是除夕了,应该写些什么?为你,为我,为我们曾经的逝去…… 收到你的祝福,不知道你在何处,但是,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没有入睡,你是否也在守岁? 而我,此时此刻,正在你的办公室里,正在你的办公桌前,正在你坐过的地方,面对着台灯,面对着你用过的电脑,也在守岁…… 生命中经历二十多个除夕了,似乎所有的除夕都已经远去、都已经淡忘,似乎过去所有的脚步都是为了走到今天。 在这个时空交汇的坐标点上,第一次感觉:生命是如此的清晰,命运是如此的无奈。 我看到了,命运,把千年等待的一份痴情,化成两颗生命的种子撒向人间。 我看到了,一年之前情窦初开、不谙世事的我,和成熟美丽、善良宽仁的你,我们的心中藏着彼此的形象,期盼着共有的那份刻骨铭心…… 但是,一年了,我们不曾对视一眼,就匆忙迈开步履,在命运的洪流中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蹒跚走去。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也许还要走过很多的风雪,很多个春秋,很多个除夕,越走越远…… 在生命的尽头,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相见? 多么希望这个世界没有强权,没有世俗,没有压迫,没有围堵…… 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我曾经的最亲的人,祝福你,祝福我们,祝福所有曾经的爱情和苦痛,祝福所有分离的肉体和灵魂…… 写到这里,我将笔一扔,双手紧紧捂住面孔…… 许久,我才将手放开。 我拿起写满字的白纸,慢慢将它叠成一个飞机,打开窗户,在漫天飞雪中,将纸飞机向着无边的黑夜用力掷出去…… 飞吧,飞吧,飞到她的身边……我心里默念着。 然后,我看着纸飞机在飞雪中徐徐降落…… 突然,我看到,在纸飞机降落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晴儿。 晴儿没有睡好,晴儿出来找我了。 我看见,晴儿慢慢弯下腰,捡起纸飞机。 009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晴儿会半夜出来找我。 深更半夜,她找我,自然会往办公室这个方向走。 我一时呆了,怔怔地看着站在下面雪地里的晴儿。 晴儿正弯腰捡起落在雪地上的纸飞机,拿在手里,欣赏把玩着。 我有些发懵,上次写的日记被梅玲发现,成为致柳月于毁灭的武器,这次,我写的这东西,竟然落到了晴儿的手里。 我不由恨自己太贱,上次的教训不接受,又开始搞这些文人的穷酸,写这些东西。 我的日记本自出事后就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这次,这张纸,难道还能变成灰? 看着晴儿站在雪中翻来覆去地看纸飞机,我心里懊丧不已。 我傻忽忽地站在窗口,看着楼下的晴儿,任风雪扑打着我的脸。 “峰哥,下来啊,老站在那里干嘛啊?”晴儿突然抬起头向我招手。 我猛然醒悟过来,天色这么暗,晴儿是不会看清楚纸上的字的,还有,晴儿那里会想到这纸上的字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的注意力是在纸飞机上。 我忙答应了一声,赶紧下楼,跑到晴儿面前:“晴儿,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嘛?” “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嘛?”晴儿反问我,手里拿着纸飞机,歪着脑袋看着我笑:“我睡醒了,不见你,就出来找你了......” “不是和你说了,我喝酒喝得头发晕,出来透透气......”我说。 “嘻嘻......透气透到办公室里来了,在办公室里叠飞机玩,亏你有这心思......”晴儿笑着对我说:“头还晕吗?” “这会好多了......” “那就好,咱们回去吧!”晴儿挎着我的胳膊:“走喽,回家睡觉觉喽......” 晴儿和我边走边拿着手里的纸飞机玩。 “无限的思念让我撑起一片天地,银翼在风中掠过,正载着归来的你,给你的信不知怎么写下去,不如为你叠个纸飞机......”晴儿突然轻轻地低吟。 我的心中一动。 “峰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是先有真飞机,还是先有纸飞机的呢?”晴儿歪着脑袋问我。 “恐怕自从有了纸,就有个纸飞机吧,只是,那时候人们不叫它为纸飞机......”我回答晴儿。 晴儿点点头,默默地看着纸飞机,又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慢慢又说道:“我们与生俱来地喜欢飞,飞过纸片儿,飞过纸飞机,飞过风筝,飞过竹蜻蜓,飞过航模,然后乘上了真正的飞机......然而我们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飞起来过,除了在梦中......我们自己只能在梦中飞行,背负青天,俯瞰大地,是一只人形的飞鸟......” 说完,晴儿将手里的纸飞机用力掷向茫茫雪夜的天空,喃喃道:“飞吧,带着我和峰哥的心,飞吧......飞到无尽的天边,无论飞到哪儿,我和峰哥的心都在一起......” 恰在此时,一阵寒风裹挟着飞雪掠过,纸飞机随风雪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深邃的夜空...... “峰哥,你看,纸飞机真的飞走了,带着我们俩的的心,飞走了......”晴儿拉着我的胳膊,指着天空,叫道。 我顺着晴儿手指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到,纸飞机真的飞走了。 恍惚之间,似乎自己也拥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可以在空中翱翔,哪怕像纸飞机一样,被风雪卷走。 我痴痴地想着,心中突然对人生对理想充满了迷惘。 “没有前进的动力,纸飞机不会高飞,没有理想的人生,青春就不会充满希望......”晴儿看着我。 我看着晴儿,心中又是一动,是啊,晴儿说得真好,很有道理,仿佛就是针对我刚才的想法而言。 我搂紧晴儿的肩膀:“晴儿,你说的太对了,我们的人生,一定要有目标,有理想,我们的未来,一定会在理想的指引下,充满了希望......” 晴儿看着我笑了:“峰哥,你说的更好......走吧,咱们回去吧......” 我和晴儿回到宿舍,晴儿伺候我躺进被筒,然后自己也进了被窝,靠着床头坐着,拍拍我的脸:“峰哥,明天你还要去采访,睡吧,我刚才睡了一觉,不困了,我看着你睡,看着电视守岁......” 我躺在晴儿身边,搂住晴儿的腰,靠在晴儿的身体旁边,安然入睡。 第二天,吃完晴儿为我做的早餐,我顶风冒雪骑车去了市委办公楼,7点40分,准时到达。 通知是8点集合,市委四大班子的领导今天下去给群众春节团拜。 市委办公楼前停着两辆尼桑中巴,这是市领导集体出动时经常乘坐的。 几名工作人员在来回忙乎着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我站在车旁的雪地里,跺跺脚,点着一颗烟,无聊地等待。 我仍旧保持着老习惯,参加采访活动提前到达。这是柳月给我养成的习惯,柳月说过,参加市领导的活动,一定要提前给自己预留出部分时间,宁可早到等待,绝对不能迟到,迟到了,市领导是不会等你的,不等你,你的采访任务就无法完成,那么你就要小则挨训,大则挨处分,这不仅仅是一个记者的工作习惯,更是一个记者的精神面貌和工作作风。 我牢牢记着柳月的话,采访从来都是提前到达,成了习惯。 不仅如此,我在部室抓整风的时候,也特意提出这个要求。 正抽着烟,一抬头,看见杨哥走过来。 杨哥今天也要参加春节团拜会,他在江海过年的,他没有和柳月在一起过年。 我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念头,又想,杨哥为什么不和柳月一起过年呢?难道他也是因为工作需要,春节值班,脱不开身? 杨哥就在眼前,时间不容我多想,我急忙扔掉烟头,冲杨哥走过去:“杨哥,过年好!” “小江,过年好!”杨哥倦怠的脸上带着笑,冲我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摇晃了两下:“怎么?过年没回家?” “没,值班!”我回答说。 “呵呵......干哪行都不容易啊,领导忙,跟着服务的人也忙,一牵扯就是一堆人,”杨哥笑道:“你们做记者的,就是这个特点,越是节假日越忙,领导不休息,你们就不能休息......以前,柳月也是这样啊,大年初一,都是她值班跟领导团拜,今年撵到你了......” 我看着杨哥的脸色,心想,难到昨晚杨哥也像晴儿那样守岁了? 我很想问问杨哥这个年是咋过的,很想知道杨哥到底有没有和柳月在一起,虽然我初步肯定柳月在那遥远的地方。 我忍了忍,终于没有问。 我知道,我问了,或许是自找难看,自找麻烦。 很快,四大班子领导到齐了,大家上车出发。 市领导春节团拜同样也是走形式,按照安排,到郊区的几个富裕村去给群众拜年。 按照领导的习惯,春节前,是访寒问暖,走访困难户,将党和政府的关心送到群众心里;春节后的团拜呢,是给富裕起来的群众拜年,代表党和政府来看望乡亲们,与民同乐,祝乡亲们年年有余,新年新气象,更上一层楼。 几个村都行动起来了,锣鼓喧天,高跷秧歌,鼓乐齐鸣,热闹非凡,在村口载歌载舞等待市领导的到来。 区和办事处的领导头目们早就在村里恭候。 同样,区和办事处的领导行动,身后也要有一批工作人员前呼后拥护驾。 “这拜个年,弄得榷领导和工作人员都不得安生,真不知是安民还是扰民。”采访间隙,电视台的记者在我身边嘟哝了一句。 我看着这位30多岁仍然在扛机子的老兄,笑了笑:“拍好了?” “拍好了,镜头足够用的了!这又不是会议活动,好拍,几个领导都在我这里面了......”电视记者拍拍摄像机,掏出一颗烟递给我:“老弟,找个旮旯歇一会,抽袋烟......” 我们坐在旁边的木凳上抽烟,边随意聊天。 “会议新闻比这个好拍吧,这个是动态的,领导老是乱跑,镜头不好对准吧?”我问。 “各有特点,这种现场活动,只要把领导的特别是主要领导的正面形象拍下来,就没事,会议呢,也有特点,弄不好,也是要挨训,前几天,我刚被台里训斥了一顿......”电视记者懊丧地说。 “怎么了?”我问他。 “就是咱们这新上任的市长啊,”电视记者指指正在附近和群众互相拜年的一位中年男子:“当副书记的时候还没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成了市长了,难伺候了......前几天市政府开一个会,我去采访,新闻播出来之后,他的秘书突然给我们台长打电话,把台长叫到市长办公室,被市长臭骂一顿......” “哈哈......怎么了?为什么?”我好奇地问。 “因为电视播出的镜头都是市长在照稿子念的镜头,市长脱稿随意发挥的镜头没有播出,其实也不是没有播出,是我没有拍上,结果,市长恼了,因为这样就显不出市长的水平来了,仿佛市长只会照本宣科......我靠,真的很难伺候......” “那你干嘛不拍一些脱稿讲话的镜头?” “整个讲话,他基本就没脱稿,我咋拍?后来我听说,他脱稿讲垢分钟,可也是巧,我那会正好上厕所了......**,活该我倒霉......” “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靠,我还以为就报社记者不好干,敢情你这扛机子的也很受难为......” “可不是,市长难伺候,书记更难伺候,”电视记者继续说:“台里前些日子接到指示,今后,电视镜头里尽量臆免市长和书记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 “我靠,这又是为嘛?” “市长年龄比书记大好几岁,但是,市长显得年轻,而且,市长看起来比书记英俊潇洒......”电视记者晃晃脑袋:“书记不乐意了呗!” “真有道道!”我点点头,这一年脱离市级领导采访第一线,变化不少啊。 团拜很快,不到10点就结束了。 也就是说,我写完稿,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集体乘车回到市委办公楼前,大家各自散去。 我骑车刚要走,看见杨哥向办公楼走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杨哥干嘛不回家过年,到办公楼里干嘛? 看着杨哥略微蹒跚的身影,我的心里充满了困惑和迷惘。 “杨哥——”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杨哥帖我叫他,停住,回过身来:“小江,有事?” “你——今天是初一,你怎么不回家?你今天值班?”我问杨哥。 “呵呵......家里就我一个人,孩子到乡下他奶奶家过年去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还不如到办公室看看书......”杨哥笑呵呵地说,眼里闪过一丝寂寞。 确凿无疑,杨哥没有和柳月在一起过年,柳月独自在外地过的年。 为什么不和柳月一起去过年?为什么两个人都要忍受这寂寞和孤独?我忍不住还想问,但是最终没有出口。 “小江,过完年回来,带小许到我家来吃顿便饭吧,一年到头,就这几天是空闲......”杨哥说。 “行,杨哥,我初五回来,初七上班,那初六,可以吗?” “好,初六就初六,咱们到时再见!”杨哥和我伸手告别:“回去带我向你家里长辈问好,祝他们新年好!” “谢谢杨哥!” 说完,我骑车离去。 回到报社,写完稿子,仔细校对完,交上,我要了值班的车,带着晴儿回到父母家。 大年初一,路上车很少,大雪覆盖了路面,有些打滑,直到下午5点,才到家。 司机谢绝了吃晚饭的邀请,赶回报社去。 我和晴儿走进家门。 一进门,按照老家过年的风俗,我在堂屋门前跪下给正在堂屋里包饺子的爹娘磕头拜年:“爹,娘,宝宝给你们拜年!” 晴儿一见,也忙跟着我跪下,在我**后面也说道:“爹,娘,晴晴给您拜年了!” “俺的儿啊,可回来了!”娘从堂屋里跑出来,忙扶起晴儿:“这么大的雪,俺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正心里郁闷呢,这不,你们回来了......来,晴晴,快进屋,屋里暖和......” 我和晴儿进屋。 “来,孩子们,咱们这就下饺子,吃晚饭,”娘喜滋滋地对我们说:“俺们就等你们回来呢,这下好了,咱们一家人可以吃团圆饭了......” 爹抽着晴儿送给他的石林烟,乐呵呵地看着晴儿:“晴晴,你给爹的这烟,爹一直不舍得抽,这过年了,你们要回来了,才拿出来抽!” “嘻嘻......爹,你抽就是了,别这么节约......不过,这烟啊,还是少抽的好,能戒掉,最好不过......俺爸爸以前也抽烟,让俺和俺妈妈监督着,硬是戒掉了......爹,要不,你也戒烟吧,不是不舍得买烟给你抽,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 “嗯......”爹点点头:“晴晴说的话爹听,过完年,爹就开始戒烟,先把老旱烟戒掉,抽完这些石林,也戒掉......” “嘻嘻......爹真好!”晴儿夸奖爹。 晴儿一夸,爹倒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去帮娘做饭去了。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着火盆,热热闹闹聊天。 娘掏出2个红包分别递给我和晴儿:“宝宝,晴晴,这是娘给你们的压岁钱,拿着!” “娘,俺都这么大了,都领工资了,还要什么压岁钱呢,不要了!”晴儿推辞了下。 “听话,孩子,你们再大,在娘眼里,都是孩子!”娘坚持道。 “那——谢谢娘!”晴儿和我接过红包。 “宝宝,明天你和晴晴去晴晴爸爸妈妈家去看看,这初二回娘家,是咱这里的风俗,晴晴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这初一是在咱家过的,这初二,你就带晴晴去走一趟......”爹说。 “哎——好!”我点头答应着。 第二天,我带晴儿去了镇上她爸爸妈妈家。 在晴儿家,晴儿的妈妈也分别给了我和晴晴一个红包,压岁钱。 “妈,我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压岁钱了吧?”我像晴儿一样推辞道。 “那怎么行,你们再大,在爸妈眼里,都还是孩子,这压岁钱,是不能少的!”晴儿妈妈和我娘一样的态度。 我心头一热,是啊,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永远都是孩子,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牵动着父母的心。 父母之爱,永远是最伟大最无私最纯洁的爱! 我和晴儿在老家呆了几天,初五回到了江海。 初六的中午,我和晴儿应邀到杨哥家去吃便饭。 在家过年的几天里,我和晴儿始终形影不离,无论是出去给老师拜年还是参加同学聚会,无论是走亲访友还是本家拜访。 晴儿俨然就是我的法定媳妇,乡里亲戚和本家都理所当然地这样认为了,在他们眼里,既然订了亲,就是合法夫妻。 参加同学聚会,同学们见到我们俩,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学,都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 “早就看出你俩上高中时候就眉来眼去的,没想到你俩还真成了......” “一个是团支书,一个是班长,珠联璧合啊,恭喜......” “老班长,老支书,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一起考上大学,一起在江海参加工作,还都是吃的公家饭,啧啧......” 大家对我们俩都给予了各种恭喜和祝福。 晴儿对此很满意,对大家的恭喜表示了高度的感谢,代表我邀请大家方便的时候进城玩耍。 班主任秦老师尤为感慨,对我和晴儿说:“咱们乡里的高级中学,一年考不了几个大学生,我们班那年就考了你和许晴两个本科生,那年全校也才考了4个......你们俩是我的骄傲,是咱们全班同学的骄傲,是咱们乡高级中学的骄傲,你们一定要争气,好好做人,好好做事,总之,好好干,在江海混出个眉目来......” 老师的话语重心长,我和晴儿郑重点头。 在老家的几天,是我和晴儿最放松最轻松的几天,工作上的事情可以什么都不想,每天除了吃就是玩。 我始终秉承着柳月的一句话:拼命工作拼命玩。工作就是工作,就要全身心投入,玩就是玩,同样也要全身心投入。 回到江海的那天,我告诉晴儿去杨哥家吃饭的事情,本以为晴儿会有些顾虑,不曾想晴儿一口应承,痛快答应。 “像杨哥这么大的官,能看得起咱这样的农家子弟,请咱们去他家里吃饭,这可不是一般的待遇,足见杨哥对你的好感和重视,我呢,就跟着你沾光了,去看看大官家里是啥样子!”去杨哥家的路上,晴儿笑嘻嘻地对我说。 其实,我知道,晴儿除了这个原因,恐怕还是因为杨哥和柳月的关系,她很想知道杨哥和柳月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晴儿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一点,无疑是因为我和柳月。 我觉得,晴儿现在心里应该是很矛盾,她对柳月没有恶感,甚至有好感,但是,那是建立在柳月和杨哥在一起的基础上,建立在不会对她再构成威胁的基础上,一旦她要是发觉柳月对她的爱情构成巨大威胁,恐怕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无论一个人多么高尚,在爱情方面,永远是自私的。 杨哥家住在市委家属院中区市委组织部家属楼,2楼的一个单元。杨哥年前就把地址给我了。 “这么大的官,干嘛不住小洋楼?”晴儿边跟着我爬楼梯边嘟哝道。 “市委的干部,只有副地级以上的才可以住别墅,县级干部不可以住的!”我给晴儿解释。 那个时代,没有房改之说,大家住的房子都是公房,公家分配的。 到了杨哥家门口,我和晴儿稍微站住,喘了口气,然后我敲门。 敲门的时候,我心里有些紧张,我不知道进了门会看到什么。 看看晴儿的神情,她也同样有些紧张,或许,她和我想的一样。 “来了!”伴随着杨哥的声音,门开了,杨哥围着围裙站在门口。 “杨哥过年好!”晴儿主动和杨哥打招呼。 “呵呵......小许同志过年好,来,小江,小许,屋里坐!”杨哥盛情邀请我们进去。 杨哥家面换小,客厅很大,客厅里摆放着一台24英寸的大彩电,除此之外,其他的摆设看不出什么豪华和高级,极其普通。 在客厅的侧面墙壁,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一张黑白照片,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妇女,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家。 无疑,这就是杨哥故去的前妻。 看着杨哥前妻的遗照,我心里突然一阵凄然。 “你们坐,茶几上有水果和糖块,自己拿,自己吃,到了我这里,不要客气,当自己家!”杨哥说着又进了厨房:“我这就快忙乎好了,这就行了......” 我和晴儿环顾室内,家里只有杨哥一个人。 “奇怪,家里怎么就杨哥自己呢?”晴儿悄声问我。 我摇摇头:“我和你一起来的,我怎么会知道?” 晴儿冲我做个鬼脸,拿起一颗糖没剥皮塞到我嘴里。 我和晴儿看着电视吃着糖。 一会,听着杨哥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乎的声音,晴儿站起来,脱了外套,去了厨房:“杨哥,我来帮你做菜!” “呵呵......让客人动手,那怎么好意思!”杨哥客气道。 “没事,这样速度快!”晴儿围上围裙就开始干起来。 我在客厅里,听到晴儿和杨哥边忙乎边聊天。 “杨哥,家里过年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晴儿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 “哦......孩子到乡下奶奶家过年去了,开学前回来。”杨哥回答。 “哦......”晴儿发出长长的一声,然后又问:“那......那你家嫂子呢?” 晴儿明明看见了墙上的遗照,还问,神经啊。 “嫂子?呵呵......你嫂子在那遥远的地方......”杨哥发出两声干笑。 我坐在客厅里,砰然心动,遥远的地方?什么意思,指的是谁,是遥远的天国还是遥远的浙江苍南? 杨哥的回答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晴儿显然没有猜透杨哥话里的意思,显然是以为生活中的嫂子在那遥远的地方过年没有回来,显然以为就是指的柳月。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晴儿不再问这个问题,而是情绪突然显得高涨,和杨哥在厨房里谈笑风生。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依柳月的*格,她想回老家或者留在西京过年,杨哥是阻拦不住的。 趁他们在厨房忙碌的时机,我在室内随意走动,四处观察,想看有没有什么柳月留下的痕迹。 可是,我看了半天,没有看到柳月的任何影子。 难道,柳月回江海不在杨哥这里住?难道,平时都是杨哥去西京找她,嘶回来?哪怕是悄悄回来? 我怔怔地想着,心里莫名难受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 有了晴儿的帮助,酒菜很快就弄好了,大家坐定,开始喝酒吃饭。 杨哥一个劲夸晴儿的手艺好:“小许,干活真利索,炒菜的手艺也不错,比我做的好多了,瞧,这菜,色香味俱佳......” 晴儿被杨哥这么一夸,笑得咯咯的,很开心。 杨哥倒上酒,举起酒杯:“小江,小许,来,过年了,欢迎你们到我家做客,今儿个,我敬你们俩一杯,祝你们新年取得更大的成绩,各项工作都更上一层楼......” “杨哥,我们敬你!”我和晴儿举杯,我说:“祝杨哥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哎——”杨哥摆摆手:“还是我敬你们吧,俗话说,要想好,大敬小,我混了这么多年官场,到了这个级别,这个份上,也不做别的想法了,倒是你们,特别是小江,风华正茂,年轻气盛,上进自信,青春蓬勃,只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大好青春年华,一定会有所建树......” “谢谢杨哥鞭策鼓励!”我和晴儿同杨哥举杯干掉。 “杨哥,您才40多岁,怎么就不做别的想法了呢?”我放下杯子,问杨哥。 “呵呵......小江,这个就复杂了,简单说吧,这就是规格限制的,如果我在省级机关工作,我一定会有这个想法,因为上面还有厅级、部级,可是,我在地级机关,最高级别首长就是地级,整个江海,地级干部有几个?本地的县级干部能提拔起来的有几个?地级职位中,真正有实权的位置又有几个?” 我和晴儿直勾勾地看着杨哥。 “地级市的地级干部,一般来说,除了各县委书记,市直部门的县级干部很难提拔,再有就是省里往下放的,平级地级市交流过来的,而真正有实权的呢,也就是市委和市政府的几个人,其他的就是个名声和待遇,像我这样的,基本是到顶了,退休前能给找个地方给个副地级待遇,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杨哥自嘲地说。 “那......你不想努力试试?”我又问。 “呵呵......小江,你还年轻,官场里的道道很多,在杂乱中都有着固定的规则,到了一定的位置,就不是靠努力和能力能解决得了的了......”杨哥笑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吧,面对现实吧,我从一个公社秘书一步步到了这一步,也算对得住祖宗在天之灵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这官场,无止境,这做官,没有最大,大家都想做最大,可是,国家主席只有一个,怎么办?呵呵......” 我点点头:“杨哥说的有道理!” 晴儿听得很新鲜:“这做官,还这么复杂,真烦人啊,天天想这些,都累不累啊?” 杨哥看着晴儿笑了:“呵呵......小许说的对,混官场,很累的,整天要费尽心思,可是,也要看什么人,有的人就是热衷于官场的争斗,热衷于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热衷于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些人,一旦离开了权力场,会顿时感到失落和空虚,会顿时感到人生没有了目标和方向的......” “峰哥,你可不要这么累啊,我可不想让你天天这么折腾,咱一切顺其自然,只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做不做官无所谓......”晴儿对我说。 “好,还是小许这心态好,”杨哥看着晴儿又笑了:“无论做什么事情,无论做人还是做官,心态最重要,我看,小许啊,就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心态,这种心态的人,在官场上,一般是提拔不起来的,不过,要是遇上绝佳的机遇,说不定能做直升飞机......” “什么机遇?”晴儿笑嘻嘻地看着杨哥。 “比如,提拔年轻干部,提拔**志,提拔民主党派干部,这样的机遇是有的,前几年,机构改革,要求地级领导班子年轻化,要求班子里有**志,结果,咱们市委党校的一位年轻**志,才29岁,直接从正科级提拔到副地级,进了市级领导班子,一步登天,她最大的贡献就是把市级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岁,符合了省里的要求......还有下面县里的一位工厂的年轻技术副厂长,民主党派,也是一步提升为副市长,因为上面要求市政府领导班子里必须有民主党派成员,而且要知识化年轻化......这都是机遇......”杨哥笑眯眯地看着晴儿说。 “哦......”晴儿睁大了眼睛:“机遇,可遇而不可求,这百万人里面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一个,咱们是不做这个奢望的......咱们做老百姓,随遇而安,就很好......” 杨哥和我都笑了,杨哥对晴儿点点头,又看看我:“小许很不错,小江,你能遇到小许,也算是你的福气了,你们俩要好好相处啊,生活上互相关心,事业上互相帮助,好好生活,好好做事,未来是你们的,明天,也是你们的......” “谢谢杨哥,”晴儿说:“其实,杨哥,你真的不老啊,才40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再过上10年,也不古50多嘛,这工作,这生活,都还处于正午,正是人生最灿烂的时候,杨哥不但在工作上是我们的领导和老师,在生活更是我们的楷模和榜样......” 杨哥笑了:“小许过奖了,来,咱们继续喝酒,你们吃菜!” 在杨哥笑的一瞬间,我看见,杨哥的眼里闪过一丝忧郁和失落,还有淡淡的哀愁。 我不知道晴儿为什么说这番话,若干年之后,我才领悟到晴儿此刻讲这番话的意思。 “小江,你们报社的大楼建地很快嘛,谁在分管基建?”杨哥突然问起这个话题。 “梅玲分管基建!”我回答:“梅玲现在是社长助理,马书记自己任命的,协助马书记分管基建和行政......” “哦......这个马啸天,也真能折腾,怪不得他最近找我打听市里提拔副县级的事情,原来如此,这个梅玲,看来是他要着力推荐的对象了......” “他推荐就能行?这副县级不是市委领导说了算吗?” “是市委领导定,不过,马啸天难道就不会去找市委领导了吗?这梅玲这么能活动,不会往上走走吗?”杨哥含笑看着我,又说:“这年头啊,领导都喜欢搞基建,大楼一建,气派、敞亮、门面,抓面子,出政绩,还有,搞基建,也是某些人致富的捷径......往往一座楼、一条路,一个项目,都要搭进去好几名干部,唉......” 我默默地听着,杨哥知道的真多。 在杨哥家吃完饭,我和晴儿谢别杨哥。 临走时,杨哥拍着我的肩膀:“明天初七,就开始上班了,年后,估计还要有不少事情......还有,记住我告诉你的那个私人酒宴,到时候我通知你......” 杨哥还记着这事,看来这个酒宴很重要,我心里很感动,点点头。 “杨哥对你不错啊,看来,杨哥不知道你和她的那些事情吧?”回去的路上,晴儿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努努嘴巴,没有说话。 晴儿看我不说话,也就不再提这事。 看得出,晴儿今天的情绪不错。 下午,老三来了,明天他的公司开门营业。 我要把电视机还给老三,老三摆摆手:“算了,送给你们俩,省的你们在宿舍里闷得慌,连个新闻都看不到。” “靠,你真够大方的,做老板了就是不一样......”我说。 老三得意地笑笑,摸出一个大哥大:“嘿嘿,我配上这个了,模拟信号的手机,厉害吧!” “哇塞,真牛啊,说你行你还真行了!”晴儿笑嘻嘻地说。 “江峰,你要不要,要的话,我送你一个,话费你自己交!”老三对我说。 “好啊,好啊,峰哥,到时候你一掏大哥大,多气派,像大领导!”晴儿乐了。 “不行啊,我们单位只有老板才有大哥大,我带着这玩意,大家一定以为我是受贿的,到时候,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我谢绝老三的好意:“兄弟的好意我领了,只是,我还要注意影响......再说了,这玩意双向收费,到时候我话费也交不起......” “靠——你们这在机关单位里混的,真累,整天瞻前顾后,还是我自己做老板舒服,自由自在......”老三嘲笑我。 我笑笑,没说话。 下午,我送晴儿回学校,学生到正月15开学,但是系里的老师明天就上班了。 第二天,初七,假期结束了,上班了。>> 010 节后上班第一件事就是马书记召开全社中层干部会议,强调加强报社领导骨干力量政治和业务素质的重要*,特别对如何提高青年中层干部的基本素养和管理能力提出了几点要求。 我作唯社目前最年轻的中层干部,自然也在其内。 马书记在会上强调:“......今后,报社的各项事业都要有一个大发展,作为年轻的新一代中层管理干部,在报社的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承上启下的作用,对于报社的未来起着决定*的作用,青年领导骨干,要做到知识化、政治化,业务上要做排头兵,熟悉掌握专业知识,以力服人;政治上要不断加强自身思想理论素养,提高思想理论水平,以理服人;工作中要放下架子,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团结同事,体谅下属,关心部属,以德服人......” 马书记本人以前就做过多年思想理论宣传,脑子里货不少,讲起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接着,马书记话锋一转:“......有一些并不老的所谓老同志,自以为在报社干垢年所谓的中层领导,就摆谱,摆老资格,不是想着如何去走好自己的本身工作,而是整天想着如何去为自己谋利益,如何去争权夺利,对党委的安排稍有不如意,就不顾自己的身份,到处发牢骚,胡说八道,对党委的集体领导功能横加指责,污蔑党委领导独断专行,一言堂,胡说什么中层干部竞聘上岗是党委欺骗**民主民意,说什么在报社里混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在社内说,在社外说,在山里说,在山外说......这种人,全然没有一名共**员的最基本思想觉悟,全然没有维护报社声誉最基本的责任感和大局观念,全然没有一名领导干部的最基本素质,这种人,只要我在报社一天,就永远也不会重用......今后,不管是谁,老老实实做事业是本分,少给我胡说八道,自以为老资格,什么老资格?你给我下去!” 马书记最后讲话的语气很严厉,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气氛很紧张。 我坐在会议室的一个角落,听着马书记的话,猛然想起马书记这是不点名在痛斥老邢,老邢和我一起扶贫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聊天,经常冲我和老李发类似的牢骚。 报社人多嘴杂,马书记知道这事不足为奇,可是,马书记那句“在山里说,在山外说”让我心中一竦,什么意思?山里,不就是我老邢老李吗,马书记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老李...... 我的头皮有点发麻,老李是很豪爽义气的一个人啊,不会干这种事的吧? 既然老李不会干这种事情,那把这消息透露出来的还有谁呢?还有谁在山里听到老邢的牢骚和不满呢? 自然就是我了。 一想到这里,我头皮麻的厉害了,**,马书记的讲话传到老邢耳朵里,老邢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老李正和他一起在山里战斗,我不但调回报社,还提了半格,从一般道义上对马书记自然要感恩戴德,自然要回报个人的思想情况,顺便顺手牵羊打点小报告,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是这样,误会就大了,我这顶打小报告、小人的帽子就戴上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很懊丧,操——难道是老李打了老邢的小报告,却让我来背这黑锅,老邢这火爆*格脾气,知道了还不骂死我。 不觉中,我又得罪了一个人,我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 我肯定,这报告必然是老李打的,绝无第二人的可能。 想起柳月曾经和我说过,转业军人在单位里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由于长期的军营生涯,导致他们大多到地方上之后一无所长,不懂业务,只会玩人,又缺乏社会资源基础,在业务、提拔等诸多地方比较被动,因此,在现实面前,他们逐渐分化,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头学习,扎根实干,埋头苦干,靠良好的人员关系和谦虚的学习态度逐渐站稳脚跟,另一种呢,就选择了走捷径,把精力放在了公共关系上,走上层路线,经常单独向领导汇报个人的思想动态和所见所闻,以此博取领导的赏识,获取自己的个人利益。 老李,无疑应该是后一种。 我很郁闷,老邢和我还有老李天天一起大山里出生入死,摸爬滚打,荣辱与共,同甘共苦,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老邢参加工作20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受了不公平待遇,发发牢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况,老邢讲的也不无道理,还有,老邢在山里对我和老李无论从生活上还是工作上,也很照顾,我们出了差错,都是他出面承担,这么在背后捅他一刀子,太过分了,太没有人味了! 而且,老李这么做,还直接将我推到了和老邢对立的境地,老邢毫无疑问会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会以为我是个忘恩负义、卖友求荣的小人。虽然我觉得老李可能在做这事情的时候,对我没有恶意,只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可是,无形中,我被推到了矛盾的风口尖上。 想起这些,我闷闷不乐,神情不由恍惚起来。 “好了,我今天的话就讲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想法,自由发言!”马书记结束了讲话,要听大家的想法。 会场一片寂静,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发言。 “江峰,你先说吧!”马书记点卯了。 我忙将思绪收回,站起来:“嗯......马书记的讲话,我听了觉得很受益,我在这里表个态,回去后,我们记者部将召开专门会议,认真贯彻落实马书记的讲话和指示精神......从我个人来讲,更要带头实践落实,无论在思想素质上还是业务素质上,都要狠抓落实,在实际工作中狠抓落实,特别是马书记提到领导干部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这一点,更要落实在具体的工作中,给普通群众做好表率,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我的讲话都是心里话。 简单说完之后,我坐下。 我看到马书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同时,我也看到刘飞的脸上露出了捉摸不定的笑。 然后,是刘飞发言。 “......我很赞同江主任的观点,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们作唯社的中层领导骨干,就是要给广大群众带个好头,身体力行,起到模范作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要站在维护报社党委的角度,站在维护报社安定团结局面的角度,站在维护报社根本利益的角度,同时,我们内部各领导骨干,要加强团结,我们要坚决团结在以马书记为核心的报社党委周围,一心一意把报社的各项工作抓上去......” 刘飞的讲话同样精彩,马书记微微点头,表示了些许的赞赏。 接着梅玲大大咧咧发言:“......刚才我听了记者部江主任和办公室刘主任的发言,很有感触,很有想法,我觉得,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那个明朝叫什么阉的人说得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不爱学习,只爱风月交际的梅玲在文人遍布的报社卖弄文采,显然是显得很蹩脚,连个宋朝的范仲淹都说不准,还在那里牛皮哄哄,惹得报社那些部室主任一阵轻笑。 马书记也皱了皱眉头。 梅玲继续在那里神气活现地大侃:“......我个人表态,坚决拥护马书记,坚决拥护报社党委,马书记的话就是党委的话,我们都是马书记的兵,我呢,更是马书记的小学生,是马书记的马前卒,我今后,保证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心全意马书记做贡献......” 同事们窃笑的声音更大了,梅玲却浑然不觉,依然在那里大吹大擂。 “咳——”马书记脸色有些难看,猛地咳嗽了一声,梅玲才猛然意识过来,停住嘴,意犹未尽地坐下。 会后,我琢磨了半天,觉得有必要去山里的石屋村去看看,有必要去看看老邢。当然,我不能做的太露骨,只身去。我打算带着记者部的全体同事,去扶贫点体验生活,采风。 我决定先去给马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想法,得到马书记的批准。 我去了二楼马书记办公室,刚到门口,正好帖马书记在讲话,嗓门不小,我在门口正好帖。 “......平时让你多看书,多学习,你就是不听,看看你今天在会上都讲了些什么,胡诌八扯,信口开河,乱引经据典,成勿人的笑料,不懂不知你就少说,出什么洋相......听听刘飞和江峰的讲话,再听听你的,胡闹!你这番讲话,把我当什么了?一言堂?独裁统治?你是我的什么小学生、马前卒?没有一点水平,你这是一个社长助理应该讲的话吗......以后开会,想好了再说,不懂你就别说,丢人现眼......” 马书记在发火,显然是在训斥梅玲。 梅玲小声地申辩:“没良心的臭男人,我费尽心思,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你好?” 马书记的火气更大了,有继续说落梅玲。 我站在门口,意识到来得不合时宜,急忙打算往后退。 刚要往后退,马书记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梅玲神情沮丧的出来,正好和我面对面。 同时,马书记也坐在办公室里正好看到我。 我一下子很尴尬,马书记和梅玲一定知道我帖了他们的谈话。 梅玲愣了一下,看着我,脸色不大好看。 “我......我找马书记汇报一个事情!”我言语有些慌乱,神情很紧张和尴尬。 马书记眼神也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就迅速恢复了正常:“小江,进来吧。” 梅玲瞥了我一眼,接着就侧身出去。 我进了马书记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神色有些不安。 马书记却显得很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指指对过的椅子:“坐吧,小江,什么事,说吧。” 我咽了咽唾沫,将自己要带记者部同事去扶贫村体验生活的打算和马书记说了下。 马书记听我说完,沉吟了一下:“可以,你的想法很好,记者下基层体验生活,了解基层一线的情况......正好年后没有什么大的活动和任务,去锻炼锻炼队伍,回来后正好准备参加市‘两会’报道......安排好部室值班人员,去吧,我批准了!” 我松了口气,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马书记叫住我:“这次去扶贫村,除了你记者部的任务,我再给你额外安排一个任务。” “哦......”我站住脚步,看着马书记。 “你这次带队去扶贫村,给我搞一个调研报告回来,”马书记看着我:“调研的主要内容就是扶贫组这一年多的工作,除了正常的工作,要侧重一下扶贫组成员在村里的个人生活和工作作风......” 我明白了,马书记是要我调查老邢和老李在扶贫村的个人情况,特别是老邢的。 “报告要实事求是,调研不要大张旗鼓,要扎实踏实,要细微具体,”马书记继续说:“报告弄完后,直接给我个人,不要经他人转手......” 我毕恭毕敬地点头:“是,一定照办。” 然后,马书记看着我:“刚才我和梅玲说话的内容,你都帖了?” 我忙摇头:“我刚刚到门口,正好梅社长出门我进门,我什么都没有帖......” 马书记点点头:“嗯......你这么回答,我比较满意,记住,该你帖的就帖,不该你帖的,就袒见......” 我的心里像敲小鼓,马书记的话真深奥,所幸我能明白,这是在对我进行敲打呢。 “是,马书记,我明白,”我站直腰杆,神色郑重:“小江不该帖的,什么都没帖!” “嗯......呵呵......”马书记突然笑了,点点头:“小家伙,脑子转地很快......总之,我是相信你的......去吧......” 出了马书记办公室,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办公桌前,怔怔地回想着马书记的表情和话语。 此刻,我突然觉得心里很压抑,很憋闷,很矛盾,很想找个人说说,很想有个人能指点开导我。 可是,现在,谁能来开导我呢?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如果她在,我心里的矛盾和郁闷一定能迎刃而解,她一定会解开我心中的结。 那一刻,我的心中突然特别特别想柳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和哀愁。 看着这熟悉的办公室,我仿佛恍惚间看到柳月昔日的影子和笑脸。 怔怔间,我的眼睛发潮了。 正在这时,陈静敲门进来,给我送稿子。 我回过神来,看着陈静:“陈静,明天我带部里全体人员去扶贫村体验生活,集体采风,时间一周,已经给马书记汇报批准了,明天开始,你在部里值班......” “我不,我要和你一起进山,去你战斗了一年的地方去看看,你安排别的人值班去......”陈静不答应。 “不行,服从工作安排,”我板起脸:“这值班责任重大,交给你,我放心......” 其实,我也有想锻炼陈静的意思,正好借此机会让报社领导看到陈静自己独挡一面的能力。 可是,陈静没有领会,非要跟我去。 我坚决不允:“陈静同志,这组织*纪律*还要不要了?你到底袒听我的话?” “组织*我也要,纪律*我也要,”陈静歪着脑袋看着我:“你说得对我就听,说而不对,我就不听......” “让你值班哪里不对了?”我有些火气:“看来你是非要和我对抗,是不是?” 陈静一看我有了火气,老实了,努努嘴巴:“哼,官大一级压死人,算了,就听你的吧,小官人!” 我一听陈静答应了,又听她叫我小官人,忍不住又笑了:“好,听话就行,过来,我给你安排一下这几天的事宜......” 陈静站到我跟前,靠着办公桌,脑袋几乎凑到我的脑袋跟前,听我安排工作。 陈静的脸几乎碰到我的脸了,近的我都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 安排完工作,我向后一扬身体,远离陈静的脑袋:“行了,就这些,这几天,你在部室就是老大了......” “嘿嘿......我什么老大啊,整个就是你的傀儡,什么都安排好了,就是让我落实就是了......”陈静冲我做个鬼脸,又说:“喂,小官人,问你个问题,行不?” “怎么不行,问就是了,都是同志,有什么不可以问的!” “嗯......我问你,是我好还是她好?”陈静抿着嘴唇,看着我。 “什么她?她是谁?”我故意装傻。 “你少给我装,当然是她了,她就是你的那个所谓的什么脚踩两只船的女朋友......”陈静斜眼看我。 “什么脚踩两只船,什么所谓的女朋友,你都说什么啊?” “哼......好了,回答我的问题,我和她,谁好?” “都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陈静瞪着我:“你不老实回答,你狡猾的大大的!” “真的都好,”我半笑不笑:“你是一个好同志,好同事,好朋友,她呢,是一个好女人,好伙伴,好知音......”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是一个好女人,好知音?”陈静反问我。 “你呢,是一个好女孩,好知己!”我的回答无可挑剔。 “哼,你可真会玩文字游戏,臭老九,”陈静一时无可辩驳,接着又凑近我,压低嗓门:“喂,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她,你会不会选择我?” 我看着陈静渴望的眼神,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又涌出了柳月孤单消瘦的身影。 我生命中只有两个女人,不可能再有第三个了。 柳月和晴儿,既是我的海水又是我的火焰,我在海水里沐浴,在火焰中重生,在海水里搏击,在火焰中烙印,不管是搏击还是烙印,都是我的痛,我的一生挥之不去的痛。 我的心里一阵惆怅和迷惘。 “快,回答我啊!”陈静有些迫不及待。 我踌躇着,我不想伤害陈静,可是,更不愿意撒谎。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替我解了围。 “今天先放过你,你等着,以后再问你!”陈静小声说了一句,狠狠瞪了我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出去了。 我松了口气,苦笑。 我知道,即使我告诉陈静我和晴儿已经定亲了,她也不会死心的,只要我没有结婚,她就不会罢休。 陈静在这方面,真的是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 3天后,刘飞给我安排了一辆面包车,我带着部室的6名记者,去了留下我一年印痕大山,我的石屋村。 临出发前,我没有忘记去书店给石屋小学的孩子们购置一些图书和学习用具,我还特地给王老师买了一支精致的钢笔。 老三听说我要去石屋村,又赞助了一批精美的挂历和年画,作为迟到的礼物,送给石屋村的乡亲们。 “兄弟,农民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咱们都是农民的儿子,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老三帮我把东西搬进车里,拍着我的肩膀,如是说。 我心里有些感动,很认同老三的话。 车子在大山里爬行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石屋村,我见到了王老师和孩子们,见到了石屋村的乡亲们,见到了老邢和老李。 见到淳朴辛劳的王老师和欢呼雀跃的孩子们,我倍加感动;见到憨厚朴实的乡亲们,我倍加亲切;见到老邢和老李,我颇为感慨。 我确信,3天前马书记开会讲话的内容已经传递到了这里,传递到了老邢和老李的耳朵里。 因为我相信,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如此确信,还因为我看到老邢和老李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同时,我还牢牢记着马书记安排我的特殊调研任务。 其实,我和老邢老李一起呆了一年,只分开了很短的时间,马书记安排我的事情,我不用调查也能完成,我们这一年间,彼此都太熟悉了,包括和石屋村的乡亲们。 当我将带来的礼物送给王老师和孩子们以及乡亲们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眼里露出了感激和感动,还有无比的热爱和欣喜。 其实,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可是,在他们眼里,这无比珍贵。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老村长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 孩子们簇拥在我和同事们周围,欢快地雀跃着,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个节日,山外的叔叔阿姨来了,江叔叔又回来了。 乡亲们捧着迟来的年画和挂历,眼里充满了热情和淳朴,硬拉着我和同事们去家里喝茶。 那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快乐,同事们也是,我分明看到他们眼里的好奇和兴奋。 “江主任,真的想不到,你在这大山里呆了一年,还能呆住,还能和这里的乡亲们混得这么热乎!”同事们环顾着这苍凉的大山和破旧的村庄,带着敬佩的神情对我说。 “江记者,自从你来到这山村,自从你采访过这里,这所学校,这里的孩子们,包括我,都旧貌换新颜了,你是孩子们的恩人,也是我的恩人啊......”王老师握住我的手,摇晃着我的胳膊,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我的民办转公办已经批下来了,工资一下子翻了好几倍,孩子的妈妈也找到了,回来了,呶——” 王老师说着,指指站在附近的一位中年妇女,正站在那里怯怯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感到了巨大的安慰和欣慰,我竟然真的能为普通的劳动者做一件实事,那一刻,我很高兴,很自豪,很激动,握住王老师的手:“王老师,回来了就好啊,孩子终于有妈妈了,这个家,终于又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江记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你不单单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们就爱的恩人......”王老师动情地说着:“孩子将来长大**,永远也忘不了你,我们一家,永远也忘不了你......” “王老师,不要这么说,你是辛勤的园丁,你是大山深处的坚守者,你的执着精神和朴素意识,是我学习的榜样,从你身上,我收获了更多,学到了更多,你今天的所得,是迟来的回报,是应该的......”我也动情了,多么朴实的老师,多么朴实的男人! “江主任,欢迎你回来看看,欢迎领导来莅临指导检查工作!”老邢站在我旁边,皮笑肉不笑。 我看着老邢的神色,知道老邢对我误解很深。 我看看站在旁边的老李,老李正笑呵呵地看着我,若无其事,偶尔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显出略微的不安。 我一时不知如何对老邢说,我总不能主动提起这事,那岂不是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即使我提起这事,即使老邢相信不是我在背后放他冷枪,那岂不是等于告诉老邢是老李干的,那么老邢和老李势必就要反目,这两个难兄难弟在大山里还要再坚守一年,如果反目,怎么能朝夕相处? 本来找老邢澄清事实是我的一个重要目的,可是,此情此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都不容易,闹翻了对他们两个人,对报社的扶贫工作,有什么好处呢?两人天天别扭着,村里的乡亲们会怎么看?这不仅仅是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形象,更是败坏了报社的形象,败坏了上级领导的形象。 我不由想起柳月说过的话:学会宽以待人,学会在误解和非难中工作、生活。 我不由想起了柳月在省城受到的这一年的屈辱和磨难,和她相比,我所受的这点误会算什么呢? 在我的清白和老邢与老李之间的关系上,我衡量了片刻,迅速做出了决定,不能破坏大好的团结局面,不能为了自己的小事儿破坏了大局,只要我有一颗真诚的心,老邢迟早会明白的。 想到这里,我收回了原来的想法,诚恳地对老邢说:“老大哥,别这么说,咱们都是同事,你还是我的老前辈,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尊敬的老大哥,我今天来,一时来看看乡亲们,而是来看看你和老李两位老兄......” 我刚说完,老李忙接过来:“哎呀,江主任说的太好了,欢迎,欢迎,我和老邢也都一直挂念着你这个老弟呢,咱们三个,可是一个被窝里滚出来的,铁哥们......” 老邢看着我坦然的目光,皱了皱眉头,没有再继续讽刺挖苦我,提起我的包:“走吧,去办公室坐坐!” “我自己来吧!”我忙客气。 老邢站住,看着我:“兄弟,怎么一提拔就客气了?在山里这一年多,你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过?你要真当我是大哥,就别给我玩虚的,客气什么?走,去洗把脸,准备吃饭,全羊汤我炖好了。” 我这才知道,为了欢迎我们,老邢和村长专门买了一头黑山羊,熬了一大锅全羊汤,给我们打打牙祭。 那一刻,我从老邢的口里听出了宽容和豪爽,或许,他真的以为是我干的,而他以一个老大哥的风范和气度宽容和接纳了我。 我心里又被感动了一下。 当全羊汤一盆一盆端上来,老邢亲自给我盛了一大碗,放在我面前,接着,又用黑瓷碗给我倒上白酒。 我坐在那里没再客气,怕老邢不高兴。 然后,老邢端起酒碗,看着我:“来,兄弟,别的话不多说,就凭咱兄弟俩一年的交情,当哥的敬你,咱们喝个过年酒!干——” 说着,老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我的大脑冲动了一下,端起酒碗:“邢大哥,承蒙老兄厚爱,老兄对我小江的情意,我心里都有数,我小江不敢自封为品德高尚之人,但是,任何时候,我绝对不做有损自己人格、有损兄弟们感情的事情,今天这酒,小弟敬大哥!” 说完,我也一饮而尽。 刚才我的关于自己人品的话,是柳月曾经亲口在电话里和我说过的,我记得清清楚常 说完这话,我看到老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老邢听了我的话,没说什么,放下酒碗,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笑了:“兄弟,我相信你一回!” 我也笑了,伸出手,用力拍了老邢的肩膀一下。 世界上最宽广的是海,比海更宽广的是天,比天更博大的,是男人的胸怀。 后来,老邢扶贫回到报社,依然是一个普通的正科级办事员。 再后来,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还了我的清白。 再后来,老邢官复原职,在我和柳月与马书记、刘飞、梅玲的斗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然,这是后话。 随后的几天,我的同事们在石屋村开始了就地采访和采风活动。 而我,时刻记住马书记安排给我的特殊任务,虽然自己已经比较了解扶贫工作组的情况,但是,还是入户谈心,了解这段时间扶贫组的状况。 老邢和老李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以为我是在采访宣传他们俩的光辉业绩,给予大力支持和辅助。 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我要干什么,我只是默默地进行着。 我了解情况很仔细,很具体,时间地点人物都记载地很详细。 “咱们这笔杆子,看来要大力宣传宣传咱们了,咱们的报纸上说不定很快就又出现咱们的名字了?”老李笑呵呵地第老邢说:“自从江主任下了山,就看不到扶贫日记了,这回,又有了,呵呵......” 老邢看了看老李,没说话。 我看了看老李,笑了下,也没说话。 每日傍晚,我忙完手头的活,都会不由自主来到那块我无数次端坐,无数次遐想的岩石边,像过去的一年那样,眺望天边的最后一抹晚霞,眺望夕阳下黛色的连绵的群山...... 像过去一样,我不由又想起了柳月,想起了远方的我曾经拥有至今仍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女人,想起了那过去的美好时光,想起了那曾经的泪花欢欣,想起了那刻骨铭心的海誓山盟,想起了那凄苦忧郁的眼睛...... 在这熟悉的大山里,在这熟悉的岩石边,看着这熟悉的落日晚霞,我的心阵阵悸动,我的情波涛汹涌,我的爱绵绵无尽,我的愁苦苦相随,我的悲从心而生...... 人生就是命运,人生就是缘分,人海茫茫,随波逐流,悲也好,喜也好,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我这样怅怅地想着,眼睛不由潮湿了。 有时候,王老师会过来,和我一起坐在这块岩石上,向我讲述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讲述石屋小学的美好前景,讲述他要把孩子们培养成才的决心和意志,讲述他现在这个完整的家发生的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什么是幸福?对我来说,平凡和平静,还有安宁,是最大的幸福!”王老师和我一样,眺望着远山即将下坠的红红的太阳,喃喃地说。 我被震动了,转脸看着王老师那微微驼背的身体,还有古铜色布满皱纹、和年龄极不相称的脸,突然悟到了什么...... 一周后,活动结束,在石屋村乡亲们和学校孩子们的列队欢送中,我们和大家依依惜别,离开石屋村,离开我扎根一年的大山。 “江叔叔,你什么时候再来呀?”王老师的女儿偎依在妈妈怀里,拉着我的手,眼里充盈着泪水。 我望着孩子天真而充满希望的脸,轻轻抚摸着孩子扎得很漂亮的两个小辫,这一定是妈妈给扎的,自从妈妈回来,孩子就告别了蓬头垢面、衣服脏乱的时代。 有妈妈,多好啊。 我突然想起了妮妮,想起了呼喊着找妈**妮妮。 我的眼睛又一次潮湿,拍拍孩子的脸蛋:“好孩子,叔叔有时间还回来看你们的,给你们买好看的图书和学习用具......” 王老师的女儿点点头,伸手抹了一把眼泪。 我有些受不了了,疾步上车。 车子出发的时候,我看见,车旁挥手送行的孩子们个个都泪光点点,王老师边挥手笑着告别,另一只手却在抹眼角。 我呼出一口气,转过脸去,看着车的另一侧,看着另一侧绵绵的群山。>> 011 回到江海,我用一个夜晚的时间写完了马书记交代给我的特殊使命,第二天一上班就把打印好的报告递交给了马书记。 在我的调研报告里,全部都是实事求是的扶贫工作组的感人事迹,而这些感人事迹,来自于我的亲眼所见和所闻,来自于石屋村老百姓的亲口叙述,来自于老邢的实干和豪爽,来自于村干部的交口称赞。 我不想多琢磨马书记交给我这个任务的用意,我只想凭一个人做人的基本良心和原则来完成这个任务,我不能让自己问心有愧。 在马书记办公室,我站在马书记办公桌对面,马书记低头在看我的调研报告。 马书记看了大约有十分钟,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闪烁:“这报告的内容都是你亲自调查的?” “是!”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没有告诉别人是我特意安排你的任务吧?” “没有。” “嗯......”马书记出了口气,将报告收起来,放到文件夹里,看着我,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下:“小江,你知道我让你搞这个报告是什么用意?” “知道,马书记是要全面了解扶贫工作组最真实最详实最具体的工作和作风情况,掌握扶贫人员的第一手作风资料。”我痛快地回答到。 “哦......”马书记沉吟了一下,又笑了:“呵呵......不错,是这样......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 我其实这会心里很紧张,听马书记一说,如蒙大赦,忙出了马书记办公室。 其实,我不傻,我似乎能猜得到马书记的真实用意,我想马书记今天估计是有点失望,一是失望于我的报告的内容,二是失望于我的愚钝和稚嫩,我竟然不能心领神会地理解他的意图。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领导,他是不可能对我这个只有上下级关系没有私人密交的下属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只能让我去意会,偏偏我没有意会到。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贯彻了马书记的含混晦涩的意图,我就得出卖自己的良心,老邢就要说不定什么时候倒更大的霉。这个老邢,现在已经够惨了,我不能干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即使老邢到现在还对我有误解。 回到办公室,我召开部室全体人员会议,部属将开始的市“两会”采访事宜。 一年一度的市“两会”,是报社也是记者部的一项重要政治任务。 我的计划是将人员分成两组,我带三名记者采访人大会议,陈静带3名记者采访政协会议。 不知不觉中,陈静在记者部的地位已经慢慢凸显,这一是因为陈静的能力和人缘,二是因为陈静在我们进山这几天独当一面,独立处理了不少业务,得到了锻炼,得到了认可。 我公布了分组计划方案,大家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陈静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表示绝对的服从。 在大场合上,陈静从来不会和我对抗,从来都是百分之百的服从。 陈静不论是从家庭环境还是工作成长,都决定了她是一个见过场面的人。 做记者,一大好处就是能锻炼人,再内向再腼腆的人,干上3个月记者,保证能上得厅堂,保证能落落大方,随处侃侃而谈。 确实,记者接触的人和物太多了,上至高官,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无所不交,对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来讲,实在是锻炼的绝佳岗位。 刚安排完事情,大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报社微机室的工作人员进来,对我说:“江主任,给你们办公室的电脑都拉过来了,现在就可以安装吗?” 大家一听,要换新电脑了,都很兴奋。 “好啊,装!”我说道,心里在琢磨怎么样能保住我的那台旧电脑。 工作人员开始往办公室里搬电脑,大家激动地开始收拾各自的办公桌。 “咦,怎么就7台电脑,我们是8个人啊,”陈静数了数,问工作人员:“少了一台......”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办公室给分配的数量,我们只负责安装,别的不过问,这每个办公室的数字,都是刘主任亲自确定的......” “岂有此理,8个人给7台电脑,这不是让我们起内讧争电脑吗?剩下谁都不好看啊,我找刘主任问问......”陈静说着,摸起内部电话就打。 我本想阻拦,又停下了,我想听听刘飞如何给陈静解释。 “刘主任,我是陈静,我们8个人,怎么7台电脑,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们分赃不均吗?”陈静上来就直奔主题。 刘飞的声音在内部电话里比较大,我站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总编室新来了一个编辑,这样,电脑就不够用了,你们委屈一下吧......” 陈静一听,傻眼了,放下电话:“怎么会这样,咱们总不能去总编室去和他们抢吧?” 我听了,心里却突然舒坦起来。 “那......江主任,你看,这电脑怎么安?”工作人员看着我:“您是主任,新电脑是一定要有的,其他的人,怎么安排,您定!” 一时,大家的眼神都看着我,除了陈静,其他人的眼神都有些紧张。 是啊,做记者,笔杆子就是武器,进入电脑时代,电脑就是最新式的武器,谁不想用上最好的电脑呢? 这会,我心里暗暗高兴,我不管刘飞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我出难题,我的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这正是我实践我在中层干部会上发言所讲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机会,也是我保住我的旧电脑的机会。 “这个问题好办,”我直截了当地说:“我的不换,这7台电脑,配给大家用。” 同事们的神情都缓和下来,陈静却说话了:“不行,哪能这样,太不像话,哪里有让领导用破电脑的道理,于情于理都说不通,这样吧,我用旧电脑,给江主任和大家换新电脑。” 我一听,急了,看着陈静:“不可以,服从安排,你们天天都采访,写稿多,用新电脑对提高工作效率帮助很大,我现在出去的少,写稿也少,那台旧电脑,凑合着用就行......好了,就这么着,安装吧......” 我拍板了,陈静也只好同意。 然后,工作人员开始安装电脑。 陈静一转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回到自己办公室,处理手头的稿迹 快到中午的时候,陈静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脸色通红。 “怎么了?”我看着陈静气愤的眼神,问她。 陈静一把关上办公室的门,一**坐到我跟前的沙发上:“气死了,这个狗屁刘飞!” “怎么了?别胡说,让人帖,不好。” “我刚才去打听了,什么电脑不够用了,什么总编室来了个新编辑,狗屁,”陈静气呼呼地说:“马书记明确安排说这次换的新电脑全部给编采部室用,行政和后勤先不换,把淘汰的电脑给他们用,结果呢,本来该属于我们办公室的那台电脑被刘飞巴结狗屁领导了,送给梅玲了,梅玲办公室安了新电脑,总编室的新编辑还没来报到呢......”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我猜想刘飞这么做,有两个用意,一个当然是巴结梅玲,另一个呢,也想给我出个小小的难题,看我如何处理,看我能否真的能做到“吃苦在前,享受在后”。 何况,刘飞把新电脑给了梅玲,报社谁都说不出什么来,也就陈静什么都敢说。 我知道,梅玲平时不敢把陈静怎么样,毕竟,陈静的爸爸是市人事局副局长,位置在那里摆着,虽然梅玲很可能会知道陈静对嘶满,却也不愿意去惹她。 梅玲虽然嚣张,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数的。 “算了,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这台电脑还是可以用的,”我笑呵呵地说:“这台电脑是咱们两任主任用过的,特别是柳主任用过的,我这第三任接着用,有感情啊......” “什么两任领导用过的?柳主任用的那台换了快一年了......” 我一听,呆了:“什么?这不是原来柳主任用的那台吗?” “废话,你刚下去扶贫不久,那台电脑就坏了,办公室又给刘飞换了一台,和原来的那台一模一样的......”陈静说。 我心里霎时冰冷,我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原来这不是柳月的那台电脑,原来这是刘飞用过的电脑。 “这台电脑也不好用,老是死机......”陈静继续抱不平:“凭什么啊,就凭她是个正科级的社长助理?哼......连打字都不会,还人模狗样的配电脑,电脑对她来说,就是个打扑克的游戏机,可笑啊可笑,悲哀啊悲哀......” 我忙制止陈静不要再说,虽然我知道陈静说的很有道理。 报社梅玲这种情况并不是一个,马书记就首当其冲,他办公室的电脑也是个摆设,马书记也不会打字,平时电脑基本开不都开。不过,在拍工作照出去宣传的时候,马书记都会很认真地手握鼠标,眼睛看着电脑屏幕,仿佛是个电脑专家。 现如今,这样的大小领导实在不在少数。 其实,在这一点上,我蛮佩服杨哥,这么大的一个领导,这么繁忙的工作,40多岁的人了,硬是学会了电脑打字,虽然不是五笔,是拼音,但是,也确实难能可贵。 据我所知,杨哥是市直单位里唯一会打字的县级领导。 而所有的县级领导办公桌前都会有一台电脑,而且是当时最先进的电脑。 在电脑还不普及的90年代初,看着电脑不会打字的大有人在,即使是在21世纪的今天,单位大领导守着最先进的电脑不会打字的也不在少数,电脑对他们来说,是游戏和消遣的一个工具。 陈静在那里大呼可笑和悲哀,我有同感,只是,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可笑,是谁的悲哀。 “哼,不会打字的守着新电脑当摆设,急需做业务的守着破电脑出苦力,刘飞大主任可真会讲政治,真会服务领导,这个世道,没真事了......”陈静气愤愤地嘟哝着出去了。 陈静出去后,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这台旧电脑,心里很懊丧,**,自作多情了这么久,原来是刘飞用过的电脑。 顿时,我对这台电脑没有了兴趣,越看越不顺眼,伸手照着显示器顶盖砸了一拳。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忙乎,马书记在梅玲和刘飞的陪同下到各个编采部室察看。 来到我的办公室,马书记一直笑呵呵的脸突然收敛了起来,皱皱眉头,看着我的旧电脑:“江峰,电脑不是都给你们配发了吗,怎么只有你的还没换?” 马书记说完这话,我看到,刘飞的脸色不大自然起来,从他看我电脑的眼神里,我觉察到,他有一丝意外,或许他以为我一定会换上新电脑,把旧的淘汰给其他记者用。 同时,我从梅玲的眼神里也看到了意外。 “哦......人多机器少,8个人配了7台电脑,他们都在一线采访,比我更需要,就先给他们了。”我对马书记说。 马书记扭头看着刘飞:“刘飞,怎么回事?我不是按照编采部门一人一台签批的采购单吗,怎么会少了一台呢?” 刘飞的表情有些紧张:“这个......这个是因为总编室又增加了一名新编辑,考虑到总编室的工作*质,所以......” “荒唐,无稽之谈,总编室新来的编辑还没到位,你倒是未雨绸缪,提前给准备好了,胡闹,马上把那台机器给我搬到这里来......”马书记瞪了刘飞一眼,话里有些火气:“这就去!” 刘飞站在那里不动,脸色尴尬。 “还不去,还等什么?”马书记火了。 “我......我......”刘飞额头有些冒汗:“新编辑没来,那台新电脑暂时先给梅社长更换了......” “啊——”梅玲此时突然做恍然大悟状:“我就奇怪,我上午去工地,回来一看,办公室的电脑怎么就突然换了新的呢,原来是占用了记者部的电脑啊,这可不行,这怎么可以呢,刘主任,你抓紧安排人,把我的电脑换回来......” 梅玲大呼小叫,指使着刘飞。 “别,别,”我忙说:“我这台电脑一样用,这台电脑就很好,梅社长有更重要的工作,新电脑就放梅社长那里吧,在梅社长那里,新电脑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我这么一说,刘飞立刻找到了台阶下,忙点头附和:“也是,也是!” “什么重要工作啊,我整天在外面,整天往工地跑,那里有时间上电脑,不行,赶紧把电脑搬过来!”梅玲仍然坚持。 “算了——”马书记发话了,看看梅玲,又看看我,然后看着刘飞:“抓紧安排,再买一台,让电脑公司这就送过来,安好......” “是,是!”刘飞忙答应着:“我这就办!” 然后马书记看着我:“江峰,你可真是实践了你发言时候讲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了,不错,一个部室主任,就是要有这种作风,就是要有这种胸怀,要想让部下给你出力,要想让部下服气你,不仅仅需要精干的业务,还需要有宽广包容的胸襟和豁达的气度,还需要有良好的人品和人格,这,对于一个年轻的领导干部来讲,尤为重要......” 马书记借题发挥,给我上起了政治课。 我连连点头,刘飞也在旁边坐学生状,频频点头。 “还有,我年前和你说过的,参加市委党校中青年干部理论学习班的事,‘两会’结束后,你就准备要去了,我和编委到时候会从现有记者中指派一名临时负责人,你的提议我会考虑的......”马书记看着我:“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做好两头跑,多吃苦头的思想准备,就是有了临时负责人,你也不能撒手不管,你白天给我上课,晚上回来,处理政务,记者部的工作,不可忽视,不可掉以轻心,临时负责人,也就起个你助手的作用......” 我忙点头:“明白了!” 我看到,刘飞的眼神一跳,脸色一闪,面部神经一抽搐。 虽然这只是一个瞬间,但是,让然被我捕捉住了。 接着,刘飞就迅速恢复了常态,面带笑容。 那一刻,我知道,刘飞是刚知道我要去市委党校学习的事情,他心中一定很嫉妒我,很难受。 梅玲一听,嘴巴微张,脸上一丝意外,看来她也是刚知道我要去学习的事情,她的意外应该包括两层意思,一是我去参加学习,二是派谁去学习这么重要的事情,马书记看来没有和她说起过,她竟然没有机会吹吹枕边风。 梅玲的脸色迅速变得高兴起来,看着我:“江主任要去中青班学习了,祝贺你啊,这可是进步的一个绝佳好机会哦......” 看着梅玲的笑容,我确信,她的笑是真心的。 “是啊,祝贺你,江主任!”刘飞也笑着对我说,脸上的表情很真诚。 看着刘飞的眼神和笑脸,我知道,刘飞的心里很难过,或许是痛苦和愤怒。 “谢谢梅社长,谢谢刘主任,”我谦虚地笑着:“当然,更感谢马书记给了我一个学习的机会,一个接受再教育的机会......” 马书记看着我:“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单单是要学习理论知识,更主要,好好向你那些同学学学如何处世,如何协调,如何和领导打交道,如何贯彻领会领导意图的本领......” 马书记的话我心里明白是什么意思,马书记是在提高我对领导意图的领悟能力,他一定在遗憾或者不满我去石屋村搞的那个调研报告。 其实,我能领悟,只是,我不愿意领悟。 所以,我就装作没领悟。 我发现自己装憨卖傻的本领也在提高。 马书记走后,果然,很快,我的新电脑就安上了,旧电脑替换下来,先放仓库。 我帮着微机室工作人员搬旧电脑到仓库。 到了仓库,一看,好几部旧电脑堆积在这里。 “我那办公室之前淘汰的那部电脑也在这里吗?是不是这部啊?”我指着一台旧电脑问那工作人员。 “嗯......”工作人员过来看了看:“对,是这台,这最早还是柳主任用的,后来,刘主任用了没几天就坏了,当时是我去更换的。” “这台电脑那里出了毛病?”我问。 “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后面主机的插头坏了,更换上,也就能用了,不过,这都是淘汰的老机型了,没人用的,也就只有扔仓库里了,听主任说,以后打算做二手电脑处理掉......” 我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去找了微机室的主任,想买这台旧电脑。 微机室主任和我一般年轻的小伙子,一听我要这台旧电脑,直接就同意了:“自己哥儿们,买什么买啊,我这就安排人修好电源,送给你了!” 我很高兴,当场就邀请这家伙晚上去喝酒吃烧烤。 下班前,电脑修好了,我小心翼翼把电脑搬到了我的宿舍。 在宿舍里,我把电脑安放好,又找了干净的干布,细心地擦拭着电脑壳外面的灰尘,好像在呵护着柳月沧桑疲倦的身体。 收拾停当,我坐在电脑前,看着显示屏,好像看到了柳月温存忧郁的眼睛...... 电脑事件之后,刘飞和我还有梅玲见了面依旧谈笑风生,好像没有发生这回事。 刘飞想巴结梅玲,顺便再刁难我一下,不曾想被马书记的出现改变了战局,反倒被马书记将了一下,而且,我还知道了电脑不是柳月用的,找到了柳月的旧电脑,搬到了我宿舍,这下子的较量,我不但没失分,还赚了。 我不知道刘飞和梅玲事后对我要到市委党校去学习的事情怎么想,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是马书记亲自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他们俩都失去了在我面前送人情表功劳胡诌的机会。 不过,我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心翼翼地处事,我知道,如果在去学习前出了什么问题,被抓住小辫子,那就会直接影响我参加中青班的事情。毕竟,在大家的眼里,进了中青班,就等于进了第二梯队,这可是市委组织部专门举办的。 明天市“两会”就要开幕,政协会议明天,人大会议后天,为期3天。 代表今天下午都已经开始入驻市内各宾馆。 下午,我和陈静再一次碰头,确定各自的分工事宜。 “陈静,这次两会,你负责政协,我负责人大,咱们俩并列平行,稿件你不用给我审核,直接送交值班副总,我和编委已经汇报了,”我看着陈静:“你的责任很大,让你担任政协报道小组组长,是我亲自向老总推荐的,你可要负好责任,守好阵地,保证圆满完成会议的各项议程报道任务,同时,搞一些会议侧记之类的,丰富我们的会议报道形式,这对你,是一次重大的考验,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上次,你独自在家值班,独当一面,很胜任,这次,希望你还像上次那样出色......采访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沟通,咱们商议着来......” “是,”陈静大声说了一句,接着又小声说:“服从小官人指挥,小官人指哪我打哪,绝对不说半个‘不’字,绝对完成小官人交代的任务!” 我忍不住笑了:“你胡说什么啊,什么小官人,我不是官人......” “不是小官人,那你是大官人?嘿嘿......”陈静笑笑,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又把脑袋探向我,压低嗓门:“喂,小官人,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说,我和她,哪个好?不许含糊其辞,利索点,快回答!” “不是和你说了吗,都好,在我眼里,你们两个都好,你还要我回答什么?”我瞪了一眼陈静:“都是革命同志,干嘛非得要分出个高低来?不压人一头,你不舒服?你这是什么思想?以后,不许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了,有时间,多看书,学习,多做工作,提高业务水平......” “哟~啧啧......行啊你,少给我上政治课,你看你,胡子还没长齐呢,就像个老人筋一样教训我......”陈静撇撇嘴唇,站起来:“走了江小官人,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愿意回答,哼......等着瞧......” 陈静说完,拍拍**就往外走,刚拉开门,迎面和一个人撞个满怀,一看,原来是冒冒失失的老三。 这家伙今天来我这里贸然来访了,这可是我荣升后他第一次光临我办公室。 “你——怎么搞的?”陈静后退几步,回了办公室,被老三撞了一下,有些恼火,冲老三就嚷嚷。 “哟——是你啊,对不住了,我走得太急了,”老三忙向陈静道歉。 陈静一看,是老三,眼神不由有些意外,她一定在怀疑我和老三的关系,因为她知道老三和晴儿的关系的,现在晴儿和我好,那么,这个老三扮演了什么角色呢?陈静的眼神证实了我的猜测。 “陈静,这是我宿舍的老三,铁哥儿们!”我说。 陈静看着老三点点头:“哦......原来是铁哥儿们,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一起用的铁哥儿们啊?” 老三摸不着头脑:“哦......还行,上学的时候基本是什么都一起用,现在工作了,不在一起了,想一起用也不行了......” “哦......是这样啊,”陈静用讥讽的眼神看看我,然后半笑不笑地对老三说:“我看你这个人蛮豪爽,蛮大方的,什么都舍得拿出来和你哥儿们用哦......佩服,佩服,三兄弟!” 我知道陈静是在讽刺老三,也不好多收什么,就装傻。 谁知道老三装得比我还傻,大大咧咧看着陈静:“你既然是我哥儿们的兵,我的东西不仅仅可以和江峰共享,和你也可以啊,咱俩,也可以一起分享的,陈大姐!” 陈静一听老三叫她陈大姐不乐意了,冲老三一瞪眼:“哼......不敢当你的大姐,我看你还是看好你的小姐,一个看不住女人的男人,不是个好男人......” 老三傻呵呵地看着陈静:“哦......不敢当大姐,那就叫陈小姐吧,听你这么说,那你一定是能看住你男人的好女人了?” “你——贫嘴,讨厌!”陈静一跺脚,回了大办公室。 我看着老三和陈静,突然若有所思。 陈静走后,老三冲我直咧嘴:“你这个女部下嘴皮子很厉害哈,我知道她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我早就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从你那次住院我就看出看来了,呵呵......其实,这个女娃子也不错,就是比咱晴儿差远了......” “嘘——”我制止老三:“你丫的嘴巴闭上,别让她帖,帖了,让你死都没地方去死!” 老三回头看了看门口,关好办公室的门,在沙发上坐下:“怎么?你还怕你这个女部下?我可给你说啊,别给我再搞出什么办公室恋情来啊,你要是再对不住晴儿,我真的废了你,为了你,老子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容易吗?” “少胡说,我和晴儿亲都定了,我不会对不住晴儿的,这个,你放心就是,”我递了支烟给老三:“大老板今日大驾光临,有什么见教?” “见教说不上,我现在做广告公司,我对一切户外的、媒体的广告传播媒介动感兴趣,今儿个来你这里逛游逛游,了解了解你们报社经营的形式和状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老三说。 “商机?什么商机?”我看着老三:“我们是党报,做广告的很多都是基层政府和国企的专版,都是挣公家的钱的,广告也是为国家干部抓政绩出力的,真正的商户,谁愿意来党报做广告?” 老三摆摆手:“你这个思路是不对的,兄弟,在报社工作,不能只单纯想着做一个记者就行了,现在在外地,我听说,很多报社做的很大的,都在转轨,都在引入市场竞争体制,咱们江海思想落后,但是,下一步,早晚也得走这一步,市场经济的大潮锐不可当,报业经济是必须的,而作唯业经济的广告业,首当其冲......” 我有些发愣:“好家伙,你从哪里知道了这么多?比我强啊!” “我前几天遇到了一个《南方日报》的广告部主任,听他谈报业经济的未来和发展,还有报业广告的大趋势,很受启发啊,学到了很多东西,开阔了视野,这不,就近水楼台,先过来打探打探,琢磨琢磨,看看能寻觅到什么春天的信息......”老三说。 “嗯......我们报社是在解放思想,不过,不是在经营上解放思想,而是在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固定资产投资商解放思想,你所盼望的经营体制的改革,广告业的春天,还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等着吧,兄弟,有好消息,我告诉你!” “嗯......好,”老三点点头,又对我说:“江峰,我对你有个建议。” “说!”我看着老三。 “我这也是受那天那南方人的启发,有了几点感想,关于你的工作,我也有点想法,我觉得啊,你不能只做一个笔杆子,只做一个政客,以后,真正全面的领导人才,除了会写会说会玩人,还必须懂经营管理,有发展经济的大气魄,特别是像你们的报社,现在,在南方,报社的发展很快,很多党报集团都成立了,都事业单位企业化了,人家现在不叫什么办报纸了,都叫什么经莹纸,报社的人呢,都叫报人......”老三说:“这是一个火热的时代,老人家南巡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南方人头脑灵活,都开始了伟大的探索和变革,我们,也是迟早的事情,兄弟,你的大脑可要跟上形势,多学点知识,培养培养经营头脑,对你的未来,不无好处,懂经营,是真本事,比光会玩人的将来饭碗要牢固......”老三侃侃而谈,我听得津津有味,这是我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有人给我灌输经营的理念,而且还是报业经营的理念,在这之前,无论柳月还是杨哥,还是报社的老大马书记,都没有人提到经莹纸这个名词,老三这么和我一说,我觉得很新鲜。 老三的先知先觉对他以后广告事业的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同样,若干年后,老三开始涉足报业广告,在报社广告经营事业发展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并成为我的得力干将。 我知道,老三今天来,不仅仅是来报社找寻春天的气息,更主要的是想向我传递这个理念,灌输他的经营思想。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老三就开始了自足自己的学生创收经济,去自由市场买来蜡烛、方便面在宿舍楼里卖,周末搞来录像带,在教室里放通宵录像卖票,虽然没有发财,可也没缺着零花钱。 和老三相比,我在这方面差的远了,我一直觉得经商仿佛是我遥不可及的事情,做生意太深奥了。 那次谈话,老三开启了我的朦胧的经营意识,打开了我封闭已久、从未开启的一扇门。 随后的几天,我和陈静分别带领记者部的同事们进驻“两会”,开始了紧张而规范有序的采访工作。 这种活动的采访,模式基本是固定的,大会议程早已确定,按照大会议程采写就行,关键是不能出错,不能写错会议内容和领导人名单,还有排序。 陈静那边工作一直很顺利,每天晚上,我们都在我的会务组里碰头,交流当天的情况,确定第二天的事项,互相提醒需要注意的细节。 我这次负责人大的会议采访,自然免不了每天都要找人大秘书长审稿,有时候也经常见到人大主任。 看来马书记年前的工作做的不错,人大主任和秘书长见到我,眼里没有那种凌厉而傲慢还有厌恶的表情了,特别是审了我的几次稿子之后,人大秘书长明显对我的态度好起来,称呼的口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有一次甚至冲我真心的笑了一下。 在一次人大主任参加分组讨论后,我将亲手写的稿件提交给他审的时候,人大主任看完还主动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说了句:“小伙子,很年轻,好好干!” 大领导简单的9个字,让我兴奋了一下午,我觉得这每个字都能值100多块钱,9个字也就接近千金了。 小人物啊小人物,永远是大人物手里的棋子,永远是渺小而悲哀的。 报社编委为了使这次会议报道内容更加全面生动,专门抠了“代表委员访谈录”专栏,对一些有代表*的代表和委员进行专门采访,请他们谈自己所属行业的发展思路,未来的方向。 当然,我们只有采访权,找谁采访,我们做不了主,被采访人都是上面专门定的,提供给我们一个名单,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抓落实。 “不要小看这份名单,这名单上的有关政府部委办局的人,两会结束后,可是都要有说法的。”报社的老总对我意味深长地说:“市里给我们的这个采访名单,不是随便定的,都是大领导亲自圈定的......” 我赫然看到,这名单上,有人大代表宋明正同志的名字。 难道,老宋同志又要提拔了?不会吧,他现在是正县级,再提拔是副地级,得省里提拔,市里做不了主。那么,就是宋明正要扶正了,要结束傀儡局长的日子,当真正的老一了? 我暗自琢磨着,决定亲自去采访宋明正。>> 047-2 我有些发慌,仔细回忆回来的过程,最后断定,掉在了三轮车上。 我的头皮发蒙,这三轮车谁知道这会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地方上哪里找呢?再说了,这bb机要是被其他坐车的人看到,那还不马上就拿走了,或者,这三轮车夫捡到去卖了,也顶的上拉上2个月三轮车赚的钱啊。 我心情很沮丧,又很懊丧。 想了一会,抱着一线生机,我快速跑到办公室,摸起电话打我的bb机:“......捡到此bb机的朋友请和我联系,电话号码******,必有重谢。” 然后,我对寻呼台的小姐说:“请给我连呼乳!” 打完传呼,我心神不定地等在电话机旁,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时间真难熬,每一分钟都过得那样慢。 陈静同情地看着我:“不幸啊,老大,你的小**没有了,你要重金酬谢,这金有多重啊?要是能有2000块,我去花1500买一个送给你,嘻嘻......我还能赚500......” 我瞪了一眼陈静:“你要是能把我我的那个bb机找回来,我就真给你两千块!” “哼......算了吧,你这bb机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是新式的摩托罗拉汉显机,比你那笨重的小多了,功能还多,我看啊,别废那劲了,再买一个算了......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闭嘴!”我说:“我就要我这个老的,新的,我还不稀罕呢!” “哟——动这么大火干嘛哪?”陈静撇撇嘴:“莫非你这破bb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和秘密?” 我的心一抽,瞪了一眼陈静,没说话。 “要我说啊,肯定是哪个女人又给你发的传情的信息,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跑不了!”陈静酸溜溜地说:“是不是你那情妹妹叫什么晴儿的发给你的?” 我闷声不响,眼睛盯着电话机。 “哼,这bb机啊,我看哪,是被那三轮车车夫独吞了,说不定早就卖了二手了,此刻人家正在吃烧鸡喝啤酒呢,”陈静不无坏意地说:“要不,就是被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成了垃圾了,你的情妹妹的那些情话也成了垃圾了......” “你给我闭嘴!”我火了,伸直脖子瞪着陈静:“再嘟哝,我把你嘴巴用针缝上!” “哟——吓唬我啊,你以为我老陈是吓大的啊,”陈静嘴巴一撅,往我面前凑:“好啊,来啊,你缝啊......” 我哭笑不得,心里又火急火燎,真想把陈静举起来扔到楼下去。 这bb机可是柳月留给我的信物啊,她的人已经不再属于我,她的信物我可不能失去。 “如果不是这bb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信息,那么......”陈静又坐回去,看着我,摇晃着身子:“那么,就是这bb机有问题,这机子莫非是谁送你的爱情信物?” 我的心里一震。 “可是,这机子你用了很久了啊,下去扶贫前就用了,那时候,你的那小情人还是和老三蛮不错的哦......再说,那时她也买不起这么昂贵的信物啊,那么,这个小**是谁给你买的,又是谁送给你的呢?”陈静继续摇头晃脑。 我继续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等于承认了,说吧,老大,这是哪位美女富婆送的你爱情信物啊,而且还是你刚参加工作不久哦,”陈静说:“不简单啊,刚参加工作,刚干了记者,就挂上富婆了,就有人给你送bb机了,怎么?如此看重这信物,莫非是现在还身在曹营心在汉,还和那富婆藕断丝连?”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话机,祈祷铃声赶快响起来。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那bb机好像是掉厕所里了,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号码还是原来的号码,难道你钻进马桶里捞上来的?”陈静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还是那时候你哄我的,将bb机藏起来了,后来过了一年,又开始启用的?” 我一时无法自圆其说,就继续装傻,不说话。 “哼......装傻啊,糊弄我啊,”陈静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要是想不起来,还真被你糊弄了,我也真傻,怎么这才想起来呢,你住院的时候就说过bb机掉进厕所了,这竟然又出来了......看不出,你表面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其实是狡猾狡猾的......” 正在这时,电话机响起来。 我伸手就要去拿话筒。 没想到,陈静的动作比我还快,伸手就把话筒拿了起来,同时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对着话筒说:“喂——是不是捡到bb机来领赏的?” 我紧张地站在旁边,看着陈静。 陈静的脸色突然好转,笑起来:“呀——是柳姐啊......呵呵......没什么啊,是江主任的bb机丢了,发了悬赏令,这会他正掉了魂似的等消息呢......你说至于吗,一个破bb机,我正笑话他呢,说莫非是哪个女人送他的定情物啊,要不就是里面有见不得人的情话......哈哈......” 我听着陈静的话,头大了。 接着,陈静把话筒递给我:“呶,柳姐要找你谈话,这回是领导询问啊,要好好交待你的问题,不许回避撒谎,咱们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嘻嘻......” 我接过话筒:“柳部长好!” 话筒那边传来柳月轻轻地声音:“怎么?bb机丢了?” 柳月这么一问,我的心里突然感到很难过,还有一种委屈的感觉,闷声道:“嗯......” “怎么丢的?”柳月又轻声问,仿佛生怕陈静帖。 于是,我把过程简单说了一下。 柳月听了,在电话那边轻轻笑了,温柔地说:“估计是很难找回来了,丢了就丢了吧,算了,我再给到邮电局你弄一个好的,要不,我直接给你弄一部大哥大算了......” “我不,我就要原来这个!”我的心里有些发酸,赌气似地说。 “啧啧——看看,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像个小孩子,这在柳部长面前还撒娇呢!”陈静在旁边袒见柳月的话,指点着我:“乖乖哦,听话,听柳部长的话哦......哈哈......” 柳月在那边显然帖了陈静的话,忍不住轻轻笑起来,接着又轻声说:“听话,不要钻牛角尖,真丢了,找不回来,也就算了,别让陈静在旁边笑话你!” “可是......”我的心里突然哽咽了,脸上的表情努力表现地很镇静,却无法说出话来。 “有些东西,即使不在了,可是,只要在心里有,也就够了......”柳月叹息了一声,沉默片刻,接着说:“对了,我找你,是舀告你一个好消息,你写的那个南下系列经济报道,我选送到省报业协会去了,听反馈回来的消息,很受好评,估计到年底评个好新闻是没有问题的,要是能评个一等奖,就太好了......市里这边,张部长已经发话了,年度的江海新闻奖特别奖,就是这个,已经内定了......” “哦......”我听了,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傻瓜,怎么?听了不高兴?”柳月突然用嗔怒地口气说。 我心里一震,柳月的一声“傻瓜”让我乱了方寸,让我浑身是暖流,我忙结结巴巴地说:“高兴,高兴!” 陈静站在旁边,看着我,有些莫名奇妙:“高兴?什么高兴啊?” 这时,柳月轻声说:“好了,不多说了,不要为那机子影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东西,注定要失去,是不可阻挡的,有些东西,注定不会失去,一定会回来的......保持正常的心态,好不好?” “好!”我说。 “嗯......这就对了!和我说再见!”柳月轻松地说。 “再见,柳部长!”我说完,挂了电话。 “咦——老大,柳姐和你说什么了?你高兴?”陈静追问我。 “没什么,是稿子的事情,那个南下经济系列报道的事情,说选送上去了,可能能获奖......”我淡淡地说。 “哦......好呀,是该高兴啊!”陈静满面笑容地看着我:“老大,你真棒,我真的为你高兴!你进步越快,我就越高兴!” 陈静的话让我心里又很感动,这个女人,刀子嘴豆腐心,不管我怎么对她,对我始终是没的说,只有两个字:够味! 可是,今天,我的心思不在别的地方,只在我的bb机上,别的任何事情都一起我的兴趣。我心里很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疏忽大意,又愤恨这个可恶的三轮车夫见财起意,我还多给了他两块车前呢! 正胡思乱想间,电话又响了,这回是我接的。 “喂——你好,哪里?”我带着一丝微薄的希望有气无力地问。 “我是拉三轮车的......”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阵狂喜:“师傅,你好,你好,师傅,你是看到了我的传呼机,看到我打的传呼了是吗?” “是的,我正拉客人跑着,帖后座有声音叫,客人捡起来就往自己口袋里装,被我硬是要了过来,然后我送完客人,就给你打电话了......”对方的声音很平静:“你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你送,我去找你!”我欣喜若狂,看了一眼陈静,对三轮车夫说着。 “我在西门外第二个丁字路口的路边西北角,你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的,我马上到!”兴奋地放下了电话,冲陈静哈哈大笑:“那师傅捡到了,让我去拿哦......” 陈静显然也受到了感染,又有些心有不甘:“这就快到午饭时间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拿,顺便咱俩一起吃午饭,祝贺祝贺你失而复得的bb机......” 我看着陈静,知道她心里不定打什么主意,说:“算了吧,我自己去就行,你还是老实呆着吧,不敢烦劳你......” 说着,我拿起包,就急匆匆向外走,身后传来陈静的提醒:“别忘了准备给人家的赏钱!” 我自然不会忘记,边往楼下跑我边捏了捏包。 出门打车,我对出租车师傅说:“快,到西门外第二个丁字路口的路边西北角......” 20分钟后,出租车到了西门外第二个丁字路口的路边西北角,我一眼就看到西北角的树荫里,那辆三轮车正停在哪里,那戴草帽的三轮车师傅正坐在车后座,边喝水边吃一块干饼。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师傅,你好,我是......” 那三轮车师傅看见我,眼里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bb机递给我:“呶——给你。” 我千恩万谢接过来:“谢谢师傅了,你怎么知道这bb机一定是我的呢?” “拉完你,到bb机响起来之前,我就没拉别的客人,那捡起来bb机往自己口袋里装的人,肯定不是主人了,那这主人除了你,还会是谁?”三轮车师傅口气淡淡地说着,口里继续咀嚼着干饼。 “哦......”我把bb机挂在腰间,赶紧手忙脚乱从包里取出800元钱,这是我包里全部的整钱,递给三轮车师傅:“师傅,我包里现在就这么多,这是你的酬金,请收好!” 三轮车师傅抬起眼皮看了看我,没有伸手,继续低头喝水吃饼。 我急了:“真的,师傅,我包里现在就这么多了,不信你看——” 说着,我打开包冲着师傅:“你要是嫌少,回头我再给你加,行不?” 三轮车师傅又看了看我,将嘴里最后的干饼渣咽下去,仰起脖子灌了一口水,然后出了一大口气:“行了,别折腾了,我不是为钱还你bb机的,说实在的,要是单凭你打的那个什么重金酬谢的传呼,我看了还不一定给你联系,说不定我还真的拿去卖了换酒喝,别以为我是高尚的人,我只是看了后来你姐姐来的那个传呼,我懂了恻隐之心罢了......” “我姐姐?”我愣了。 “是的,自己去看看吧!”那师傅撩起脖子里的白毛巾,擦了一把脖子和脸上的汗:“倒是挺巧啊,我们俩还是本家,同姓!” “你也姓江?你怎么知道我姓江?”我边掏出bb机边问师傅。 “咦,你不姓柳?你和你姐姐不是同姓?”师傅正打算拉车要走,闻听停下来。 “你姓柳?”我重复问了一句,赶紧看bb机信息,打开后,看到一则信息:恳请好心人捡到此bb机的,请速与此机子的主人联系,他的号码是******,这bb机是我弟弟的命根子,是他的爱情信物,对他无比珍贵,超越金钱,恳请好心人......谢谢......柳女士。 我的心一热,这是柳月打的传呼,柳月也认可这是我们的爱情信物了,虽然是曾经的,可是,性质没有变。 “是的,我姓柳,我看你姐姐姓柳,以为你也姓柳呢,我看你姐姐说的情真意切,这玩意儿还是你的爱情信物,就和你联系了,不然,我哪里有这么好心啊,可是,我也不能要你的钱,不然,也算是玷污了我柳建国的30年清白......”说完他就要拉车走。 “等等,柳师傅!”不知怎么,我一听他姓柳,突然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还有事吗?”柳师傅停下来。 “柳师傅,这钱一定请你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我说着,坚持把钱往柳建国手里塞。 柳建国坚辞不受:“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收了你的钱,你心里过意了,我心里反倒又不安稳了,我虽然是拉三轮车的,但是我赚的是良心钱,这占便宜的活,不干!你再给我钱,我就恼了!” 我看着这个朴实的男人,心里突然很感动:“柳师傅,你的思想真高尚。” “高尚什么?只不过是做人的基本良心罢了,我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高尚过!”柳建国淡淡地说。 我心里突然一动,想起了自己的采访任务,于是向柳建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哦......原来你是记者啊......”柳建国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不出来,你这么年轻,就做记者,真厉害!” “不厉害,我也是个跑堂的,干活的,”我说:“柳师傅,我有个想法,我想跟着你一起跑一天,体验体验你们三路车师傅的辛苦,好不好?” “哦......你是图个新鲜呢还是好玩呢?”柳建国看着我。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1 网络普及很快,网络聊天很盛行。 网络促生网恋,现实生活中疲惫不堪的人们很多喜欢沉湎于那个空幻的世界,寻求心灵的另类满足。 于是,无数个寂寞的夜里,无逝寞的男女在qq上进行高级查找,从地域开始,然后年龄、性别,然后根据那些亦真亦幻的名字加好友。 我们的主人翁也不例外,也热衷于在网上泡mm。 只不过,这次找mm的方式游戏了一点。 但这符合主人翁玩世不恭的性格。 主人翁自己也没有料到,一次偶然的qq游戏,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 “**,解放了。”张伟拉扯着领带。 一个同事探头过来,“张哥,你把老板炒了?” “靠!”张伟毫不在意,这算什么?他拿着纸盒,“哗哗哗”地将桌上的私人物品扫进纸盒里。想自己什么样的料?二十八岁的知识分子,论学历——大学本科,专业也不错——旅游管理,犯得着受老板妹夫的气吗? 他抱起纸盒,扬声喊了句:“哥们走了,有空喝酒。” 秋天,感觉真好,收获的季节,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路过水果摊的他,顿了顿步子,家里那片果园收成应该很不错,回头给他们打个电话。不过,老妈肯定要老调长谈,抱孙子?老婆都不知道在哪里! 他打着口哨,看着街上穿着裙子的女人,自己除了是农村包围城市的奋进青年,哪点比他们差?回家,回家,休息好,储蓄好能量,再杀回来。 到了家的张伟,两脚踢掉自己的鞋,从厨房拿了瓶啤酒,直接用牙齿咬开。 “哦,这开瓶器牛。”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整齐的牙齿。咦,怎么长包了?不过还是帅哥一枚,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他对着镜子扬嘴一笑,他还记得第一次到旅行社那天,一个小妞看着自己一米七八的个头,帅呆了的相貌,直接撞上了墙。 忙惯了的人,一旦闲下来,还真是骨头发痒。张伟挠挠头,要么,找个妹妹泡泡?他一甩头发,坐到电脑前,只要不看见恐龙就好了。 “幸运数字······”他琢磨了一下,伸手拉开抽屉,拿出2个色子。放在手心摇晃,决定摇9次,每次两个数字相加,超过10的就是按实际数字,等于10的就按0,按顺序组合起来的数字就是他要查找的qq号码,如果没有这个号码或者查找资料是男的就重新摇,如果查找资料是女的就加她,和她聊天。 闭上眼睛,摇起来,每次把结果写在纸上。 9次之后,一组数字出现在张伟面前:1144069724。 好,就是它了,张伟把数字输进qq查找好友的对方帐号里面。 张伟哼着歌,按照摇出来的号码敲击着键盘,“靠,不但有此人,还是个女的!会不会是大马哦(大马,网语:老女人)?” 昵称,伞人;年龄,31岁;性别,女;城市,东兴。就这些,别的都是空白。 张伟鼓起勇气,本着与恐龙妹妹相遇的决心,点击加为好友。“要弄句话过去,套套近乎。”他思索着,如果是个美女,这句话就要想得精妙点,如果······就当她是个美女吧。毕竟那东兴盛产美女,那次自己去出差,就差点舍不得回来了。 张伟于是在输入一栏写了一句话:“网上一个你,网上一个我”。 这么精妙的一句话,张伟期待着对方通过。啤酒喝了大半瓶,那头的伞人一点音讯都没有。这女人要么不在线,要么就缺少情调。不理也罢。 “躬—”张伟打了个哈欠,他瞄了眼显示器上的时间,现在吃晚饭太早了,反正现在老子休假期,养精神去喽。他随手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身上,往沙发上一倒,没几分钟,便打起呼噜来。 张伟向来不打鼾的,这有失风度的呼噜,可是该死的老板压榨的结果。 他张伟堂堂一个旅行社营销部总监,却被老板安插的裙带关系——老板的妹夫,新的副总监,搞得日子混得**的窝囊,小报告成了家常便饭,“莫须有”罪头的屎盆子都直往自己头上叩。这趟辞职,是迟早的事!昨天那老板妹夫又将闯的祸,栽赃给自己了。这傻b老板也没得混了的,今天一来,不问青红皂白对自己就是一顿臭骂······ “笃,笃......”睡梦中的张伟依稀帖电脑发出的提示音,睁眼一看外面,天已经漆黑了,拿过手机看看时间,晚上10点了。 这觉睡得爽!夜猫子张伟一骨碌爬起来,坐到电脑面前,原来是qq在提示,点击一看:我靠!那伞人回复通褂为好友了! 张伟来了精神,开始和对方聊天__ 张伟:在家? 伞人不答。 张伟:东兴那地方不错,风景很美。 伞人:来过? 张伟抓起桌边喝剩的啤酒,“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老子干哪行的,那些客人联系不总是从陌生人开始的吗?韭菜下锅,一捞就熟。 张伟:去过好几次,一直都想结交那里的朋友。 伞人:你朋友多吗? 张伟:我交朋友,靠缘分的。 张伟将自己挑选中伞人qq号的过程,详细地告诉了伞人。 伞人:有趣。我也不常加人。 张伟:? 伞人贴出了张伟的那句“网上一个你,网上一个我”。 张伟挠挠头,缘分不浅嘛,搞段网恋,不知道这伞人长什么模样?他敲了句:我最近不去你那边出差,如果你会来我这里,我一定热情招待。 这句话一出,对方就石沉大海,难道自己表现太猾了?还是对方的样子对不起观众?管他呢,上网就是打发时间的事,现在老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弄点东西填饱肚皮。 张伟泡了包快餐面,边吃边浏览新浪的军事新闻。 过了有30多分钟,张伟正想出去转转,“啾,啾!”伞人的企鹅头像又闪动起来:“还在吗?” 张伟:在。 伞人:不好意思,刚才有客人来。 张伟一直感觉对方讲话简单直接,语气很淡,思索着发出几个字:哦,没关系。 伞人: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张伟:我啊,今天刚辞职,正打算找新工作呢? 伞人:打算去干吗? 张伟:还没定,基本是打算在本地找个合适的单位吧! 伞人:哦。。。。。 张伟:你呢,做什么工作? 伞人:我?我是打工的,在一家小公司办公室打杂。 张伟:哦,那也很辛苦啊! 伞人:谢谢,辛苦算不上,就是心累...... 张伟:???什么意思? 伞人:没什么,随便说说的。还有,有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 张伟:没关系,说吧! “第一次刚认识就说这话可能不大礼貌,但是我感觉你能通过撒色子组合号码查找到加我,而我又能加你,本身就是个很巧的事情,所以我也把你当朋友看。我认为你们北方的经济发展缓慢,人的思想很不解放,经济活力很差,你这么年轻,应该出来闯一闯,不能老呆在你们那地方。外面的世界很大,天地很广阔!妇人之言,仅供参考。”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父母都在本地,本地的朋友和同学也多一点,去外地人生地不熟,不好发展啊!”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岂能为儿女情长所牵就;男子汉当去闯荡世界,岂能圈在原地吃老本!”“你说的很对!我考虑考虑!”伞人的话让张伟刮目相看。 “对不起,可能我讲话直接了一点,没见外吧?”伞人说道。 “哪里,哪里,我是个直爽人,典型的北方人讲话性格,喜欢和直爽人打交道!” “那就好,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再联系!” “应该会的!今天晚了,我要休息了。88”伞人讲话快,再见也快,一口气说完。 “88”张伟还没来得及告别,对方的头像已经变成黑白的,下线了。 “这么快,真是个急性子。”张伟笑了笑,对话窗口没有关,把伞人刚才说的话又反复看了几遍。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让张伟颇受震动:一个女人都有此翻豪气,我堂堂一男人,岂能连一个女人也不如。 再看看伞人说的那些话,也确实有道理,北方人的发展开放观念和南方人比,起码要落后10年。自己趁着年轻,又没有成家,男儿自由身,是应该出去闯荡一番,也不枉来世上一回。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万丈豪情:对,就这么定了,去南方,去感受火热的开放大世界! 单身汉无牵无挂,说走就走,明天启程。 张伟把目标城市定为东南沿海的一个开放城市——宁州。 张伟在网上查了下有关资料,这座城市是目前国内经济发展最快,最具活力的一个中央计划单列市,去年gdp总量在国内大城市中排前6名,中小企业相当发达,外贸出口尤其迅速,拥有中国最大的集装箱港口码头,同时旅游业也相当发达。 宁州和东兴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也就200多公里,之间有高速公路相连,离张伟所在的城市可就远了,1600公里。 飞机是坐不起的,火车没有直达,查了下,有卧铺长途大巴,全程高速,20个小时到达。 乖乖!张伟从小到大,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 然而既然决心已定,就要做下去。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张伟心里不停地鼓励自己,感觉很是兴奋。 第2天下午6点,张伟坐上了开往宁州的长途卧铺大巴,随身行李很简单,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是那台手提电脑。 卧铺车是一辆老式的大宇,卧铺分为4排,两排靠窗,中间2排挨在一起,车内非常整洁,乘客的鞋都脱下放在专用袋子里。张伟的铺位在中间。 车出发后,张伟半躺在铺位上,开始打量邻居铺位。 邻铺的是个女孩子,二十三、四的样子,齐耳短发,瓜子脸,皮肤白皙,五官精巧,穿一身白色“耐克”休闲装,属于那种典型的小巧玲珑的美女。 见张伟在打量自己,女孩点头友好一笑,牙齿很白很整齐:“你好!” “你好!”张伟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外表一直很有信心,女孩子没有理由回拒绝一个帅哥的问候的。 “听口音你也是我们本地人吧?”女孩子看来对张伟并无恶感。 “是啊,我就是市中区的,你呢?” “我也是!你是去宁州吗?” “是的,你也是吗?” “恩!” ...... 到底是年轻人,交流简单快捷。张伟很快就知道她叫王炎,今年24岁,刚大学毕业,德语专业,本地小城市,无用武之地,所以准备去宁州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再一交流,二人还是同一所中学高中毕业的,他们的班主任老师还是同一个人,不由又增加了几分亲切。共同出门在外,孤立无援,顿生同病相怜之感,越谈越热乎。 “呵呵,王炎,我比你高4届,你应该叫我师兄才对哦!”张伟和王炎开起了玩笑。 “好啊,那你可得有个师兄的样子,不准欺负我......”王炎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张伟。 “那是自然,一定一定,不然春节回家见了班主任老师怎么交代......” “呵呵......这样还差不多。”王炎笑嘻嘻地看着张伟:“你去宁州干吗?出差?” “呵呵,我也是刚辞职,去那里找工作的......” “真的!”王炎高兴地说:“太好了,太好了!我正愁没人和我做伴呢,现在有大师兄在,我可就不愁喽......” “呵呵,看把你高兴的,你以为工作就那么好找啊。” ...... 天色渐渐变黑,秋天的北方凉意渐浓,乘客纷纷把铺上的毛毯盖在身上,有的看车内电视播放的武打电影,有的则睡起觉来。 张伟和王炎各人裹着自己的毛毯,并肩躺在卧铺上小声交谈。 “张师兄,我怎么感觉我们俩这样躺在一起,好象躺在一张床上一样......”王炎调皮地捅了捅张伟的腰,张伟的彬彬有礼和英俊的外貌让她印象不错,同一班主任的经历又让她对张伟增加了不少信任感,心里也就没把他当外人。 “呵呵,小丫头,少胡思乱想。” “什么胡思乱想啊,本来嘛,你看看,我们两个铺之间什么遮挡都没有,幸亏是遇到你,要是别的男人人睡我旁边,还不别扭死了......” “怎么?我睡你旁边就不别扭了?喜欢我睡你旁边?嘿嘿......”张伟故意做出一副色咪咪的样子看着王炎,话里有话。 “哈哈......大色狼!”王炎把毛毯蒙到头上,笑地浑身颤抖。 夜深了,车上的乘客都进入了梦乡,有的还打起了呼噜,驾驶员关闭了电视和车里的灯光,车辆在高速公路上一直向南方驶去...... 张伟和王炎也困了。 “睡吧,时间不早了。”张伟对王炎说。 “恩,好的。晚安,师兄!” “晚安!” 张伟躺在卧铺上,怎么也睡不着,大脑里很兴奋,第一次和一个漂亮女孩子在卧铺车上躺在一起,就好象在一张床上躺着一样,腿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这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正想入非非时,王炎的手伸了过来,戳了他胳膊一下,悄悄说:“师兄,我冷......” “哦,”其实张伟也感觉有点冷:“是啊,我也感觉有点冷!可是车上每人只有一条毛毯......” “要不,这样,”王炎把嘴巴拿过来,趴在张伟耳朵边上:“我们把2条毛毯合在一起盖,这样厚了,不就暖和了吗?” “恩,那是,可是......那样我们就等于在一个被窝里了,你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哼!这么多人在这里,我量你也没这个胆子。”王炎吃吃地笑起来,把自己的毛毯盖在张伟的上面,然后把2条毛毯整理了下,盖在2人身上。 毛毯不大,两人身体不得不向中间靠拢了些,才能全部盖上。 两人并肩躺着,肩膀和腿有了些接触,头离得很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张伟很规矩地躺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王炎的呼吸很均匀,好象已经睡着了。 张伟动了动胳膊,手正好碰到王炎的手,于是在那里停下来。 王炎没反应,仍均匀地呼吸。 张伟可不是柳下惠,和美女躺在一起,身体各部分很快就有了反应,心里跃跃欲试,手也蠢蠢欲动起来。 把王炎的手慢慢全部握在自己受里,轻轻抚摩手背和手指,很滑,很嫩...... 然后顺着手向上摸,胳膊,到了胸部。 张伟试探性得把手放到了王炎的胸脯上,见王炎没动静,于是隔着衣服轻轻抚摩起来。 由于仰面躺着,手不方便,张伟轻轻侧过身来,准备再进一步去茫 刚转过脸,一下字愣在那里—— 黑夜中,王炎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在看着张伟。 原来她早已经醒了。 “我......”张伟看着王炎的眼睛在瞪着自己,急忙把手拿回来,有些尴尬:“我睡着了,不小心把手伸到这边来了......对,对不起!” “......”王炎看着张伟,嘴角抿着,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想笑,还是不说话。 “那,我们睡吧,没什么了!”张伟急忙仰面躺好,再也不敢乱动了。 张伟规规矩矩地躺着,脑子里飞快地转:她老是看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生气?高兴?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伟感觉困意上来,进入半睡眠状态,正迷迷糊轰,仿佛感觉脸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在拨弄,睁眼一看,王炎的脸正对着自己,头发在脸上拨弄的痒痒的。 还是眼睛一眨一眨地在看着自己,嘴角的表情却没有生气,甚至有一丝笑意。 见张伟醒过来,王炎嘴巴撅起来,对着张伟的嘴唇轻轻吻了一下。 张伟又愣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王炎躺下来,靠着张伟的肩膀,悄声说:“都什么年代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不如个女人,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嘻嘻......” “呵呵,我挺喜欢你的,所以......” “嘻......喜欢就大胆说啊,这很正常,你是帅哥,我是美女,遇在一起要是没有火花就不正常了,人家外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张伟这才想起来,她是学外语的,经常接触外国人,怪不得思想这么开放。 “恩,你很直爽,也很直接......” “呵呵,是的,我不喜欢妞妞捏捏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你对我感觉怎么样?” “感觉嘛,到现在为止还不错,认识就是缘分,也许我们能在一起做很好的朋友,甚至......” “甚至什么......”张伟追问到。 “不告诉你,嘻嘻......”王炎把身体挨着张伟:“但是,我并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现在对你有好感是真的,也信任你,以后就顺其自然,不必强求,看我们的缘分了。” “恩......”张伟自然地揽着王炎的肩膀:“好的,王炎,我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意思,我会认真对待你的......” “我也是,希望今天我们良好的开端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会的,我们一定能有好运。今天能认识你,真的是上天的赐予,我会用心去对你!” “让我们慢慢用时间去了解对方,认识对方吧......”王炎喃喃地说着,躺在张伟的旁边安然入睡。 “马上到长江大桥了......” 张伟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说话,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 王炎趴在他旁边睡地正香,象一只小猫。 “喂,醒醒......”张伟摇摇王炎:“快看长江大桥。” 对于北方人来说,过了长江就是到南方了。 “哦,哪里?”王炎睡眼惺忪地问。 “马上就到了,我们可是一直在南下呵......”张伟理了理王炎的头发。 “是啊,人在旅途......” “看,长江,长江大桥!”张伟指着外面。 两人贪婪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你有什么打算?”车过长江后,张伟问王炎:“我们上午10点多就到宁州了!” “当然是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去联系工作,安居乐业嘛!” “你在这里有没有同学、亲戚或者朋友?” “没有,干吗要靠别人?自己出来闯多舒服!” “恩,不错,有志气!”张伟突然想起网上的那个伞人说的话:大丈夫当横行天下。 听听小师妹的话,张伟有些惭愧,看来自己确实是需要出来锻炼闯荡。 “你怎么打算?”王炎问张伟。 “和你一样啊,先安居,再乐业。” “你那里有熟人没有?” “没有,也和你一样!” “呵呵,那我们两个是孤男寡女闯宁州喽......” “呵呵,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打拼出个样子来!” “那要是如果打拼不出来呢?”王炎逗起张伟来。 “没有如果,我给自己定的是背水一战,必须先站住脚跟,然后再发展,先就业,再创业!” “恩!好,师兄有志气,小妹佩服......咯咯!” “你也很有志气......” “下了车我们先干吗?”王炎盯着张伟问。 “先租房子,确保今晚有地方住,幸亏我们到的早,时间比较宽裕。” “那你打算租什么样的房子住?” “单身公寓吧!” “我在网上查了,宁州单身公寓租金很贵的,一个月1200多!” “这么贵!在我们那里租个套房也就这个价格。” “我们那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兄,这里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也是中国富人最集中的区域,和我们那地方能比吗?” “那只有租便宜点的了。” “便宜点的环境很差的,又脏又破,根本不能住......” “那你说怎么办?” “嘻嘻......我说嘛......”王炎卖了个关子:“我们合租!” “合租?”张伟又惊又喜,他有这个想法,可没敢说。 “是啊,我们一起租个单身公寓,费用aa制,这样既节省费用,又住得舒罚” “好,好!你这个主意好!”张伟高兴地搓搓手:“而且,我们还可以经常在一起......” “但是,有个条件,必须要遵守——”王炎认真地说。 “什么条件?你说!” “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得违背我的意愿对我做任何事情。”王炎看着张伟说:“我可是把你当师兄看的,不然春节回家去班主任老师家拜年的时候,我告你状!” “一定,一定!”张伟连声保证:“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拉勾!”王炎深出小手指头认真地和张伟拉勾。 到了宁州后,二人先在车站附近的饭馆吃了点饭,之后在车站附近一转悠,发现了好几家房屋出租中介公司,很容易找到了一个位于市区中心的高层单身公寓,并很快办好了租赁手续。 “师兄,我们的公寓在18楼,哇噻!我们住到云彩里去了......”两人在跟着房东去公寓的路上,王炎兴高采烈地对张伟说。 “呵呵,那你在云彩里做王母娘娘吧,我做玉皇大帝。” “哈哈,你想占我便宜,我才不做王母娘娘,我要做奔月的嫦娥......” 两人拖着大包小包,跟在房东后面坐电梯上了18楼。 “这是房间的钥匙,2把,你们1人1把,房间里面基本设施都齐全,你们检查一下,有什么事情和我联系。”房东把他们领到房间门**代完有关事项,然后走了。 打开门一看,是一室一厅一卫一厨的小单元。厅是吃饭用的,面积很小,能坐下4个人吃饭。卧室里面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一张电视柜,1张3人沙发,空间倒还可以。 两人又看了看其他的东西,热水器、空调、网线、有线电视一应俱全。 “乌拉!”王炎把东西往地上一扔,扑到床上打了个滚:“天上的房间好舒服哦......” “什么天上的房间,我看是18层地狱......”张伟苦着脸:“你是好舒服哦,床归你了,晚上我怎么住?” “哎!倒也是。现在我们开始考虑你住宿的问题。”王炎看了看房间:“这样好不好,在沙发和窗之间拉张帘子,白天拉开,晚上睡觉的时候拉上,你睡沙发,ok?” “那也只能这样了,谁让你是我师妹啊,只能让着你啦!” “恩那,波!”王炎高兴地在张伟脸上亲了一口:“奖励你一个!乖乖!” “呵呵......”张伟高兴起来。 于是二人开始打扫房间,整理床铺,拉帘子,清理厨房,整理衣服,等忙碌完这些,已经是晚饭时分了。 两人一致决定自己在厨房里做饭吃。于是一起去楼下的超市买来了油盐酱醋等调味品和大米、面条、青菜等。 晚饭张伟主打,做了一锅西红柿鸡蛋面条。 自己做的吃起来就是香,王炎吃的很满意:“师兄,我看你别找工作了,到街上开个面馆得了!” “好啊,你来给我当帮手!” “行,没问题,我业余时间给你帮忙!这个饭馆起个什么名字呢?” “叫夫妻面馆得了!哈!” “呀!转了一圈你又占我便宜啊!坏师兄。。。。。” “哈哈......” 晚饭后,王炎主动打扫战场,清理卫生。 张伟打开电脑,连上网线,登陆qq,一看,伞人在线,于是主动问候了一声:“晚上好,朋友!还记得我吗?” 对方很快发过来一个笑脸:“记得,你不是撒色子的朋友吗?” “呵呵,是的,是的!你在忙吗?” “还好!在网上看新闻呢!” “哦,你喜欢看新闻啊,喜欢哪一类的?” “经济类的,社会类的,都喜欢。你呢?” “我比较喜欢在网上看时事和军事、历史类的新闻,别的不大感兴趣。” “恩,男人都喜欢这个。”伞人似乎对张伟的兴趣爱好比较满意,又问道:“喜欢看书吗?都喜欢什么样的书?” “喜欢啊,最喜欢看书了。不过我只喜欢看历史,只喜欢看历史书,最喜欢看汉、唐的书!” “恩!不错,喜欢看历史好。”伞人发过来一个“大拇指”表情。 “你也喜欢看历史?” “我啊!喜欢看,但了解很少,皮毛而已!有时间向你讨教!” “不敢当!~~对了,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哪里?” “宁州!哈哈,我来了,到你们这里了!”张伟发过去一个“哈贡表情。 “哦,是吗?欢迎!!宁州离我们东兴不远的,坐车3个小时的路程。”伞人发了一个“鼓掌”表情。 “我今天刚到的,已经住下了,准备在这里打拼一下呢?” “哦,好啊,祝你成功!” “谢谢!其实应该感谢你那天说的话刺激了我,不然我还不一定有勇气来南方呢!” “是吗?我的话有那么大的作用?高抬我了吧?” “真的,不骗你,确实是你那句‘大丈夫当横行天下’鼓舞了我,我随即就决定出来闯一闯,打拼一个新时代!哈哈!” “我那也是即时的感想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用意的,没想到能对你起这么大的作用,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 “总之,还是要感谢你的。” ...... 二人正在聊着,王炎收拾完进来了:“干吗呢?和女网友聊天啊?网上泡mm,嘿嘿......” “胡说八道什么,我在和朋友谈事情,小孩子别乱掺和。”张伟挡住电脑不让王炎看。 “害怕什么,我不看,我看你那个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好了啊,以后我聊天你也不准看我的!”王炎转身出去把自己的手提电脑拿了出来:“看咱的,无线上网,比你那先进......” “好,好,互相不看,自己在那里玩吧!” 王炎坐在床上打开电脑上起网来。 张伟继续和伞人聊天。 “你的网名为什么叫伞人?能解释一下含义吗?” “没什么含义,随便起的。”听起来对方好象不大想聊了。 “哦......”张伟一时感觉无话可说了。 “今天先聊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了。88!”又是直接了当的一口气说完,张伟还没来的及回复“88”,对方已经下线了,看来也是个急脾气的人。 张伟一直感觉伞人讲话的语气很平和淡漠,从没有笑过,聊天的整个过程,都好象是在面无表情地讲话。越是这样,就让张伟越感到好奇,他感觉这个女人挺有思想的,对事情的分析很有见解。他喜欢和有思想的人聊天。 洗刷完毕,张伟拉上帘子:“晚安,王炎!” “晚安,你先睡,我再玩会!”王炎正在电脑上玩游戏。 白天忙了一天,很疲惫,张伟很快就在沙发上酣然入睡。 睡到半夜,突然被人推醒了:“师兄,醒醒......” 一看,是王炎,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 “怎么了?”张伟困得睁不开眼,张开了一下又合上,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睡不着!” “几点了还不困?不累啊你!怎么会睡不着?” “累啊,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那你叫我干吗?” “让你陪我会,一换新地方,我就睡不着。” “怎么陪?”张伟弄不明白王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敢多想。 “陪我在床上睡,等我睡着了你再离开。” “哦,你不怕我占你便宜了?”张伟一听,来了精神。 “嘻嘻,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的,要是不相信你,怎么会和你住在一起。” “呵呵......那好的!”让王炎这么一戴高帽,张伟倒感觉不好意思了。 “来,上我的床!”王炎伸手拉张伟的手。 “怎么能叫你的床?应该说是我们的床!” “咯咯......那好,是我们的床。” 床很大,两人躺在上面绰绰有余。王炎在2人中间放了2本书:“楚河汉界,自觉遵守哦!” “恩,你放心,不会冒犯楚霸王你的!” 躺在一张床上,两人心里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特别是在异乡外地沉寂的午夜,两个认识才1天的男女竟躺在一张床上。 都没有讲话,但知道对方都没有睡着。 还是王炎先打破了沉默:“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撒谎,除非你是木头人,这种时候会什么也不想!说!”王炎讲话直来直去。 “呵呵,我在想啊,我们2人真的很奇怪,1天前还素不相识,1天后却在千里之外躺在一起......”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这就是古人说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吧!” “恩......”张伟话题一转:“你自己一人睡不着觉,那你以前是怎么睡的?” “咯咯......傻瓜,我是看你这么大的个子躺在沙发上睡觉蜷着身体很难受,找个理由让你来床上睡,这样睡的舒服啊!”王炎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以后我们就这样睡吧,一人一半,你不要再去睡沙发了......” 听到王炎的柔声细语,张伟身体有了反应,按捺不住把身体移了过来,手伸向王炎的身体。 “你......你忘记答应我的话了......”王炎没有拒绝,也没有迎合,只是躺在哪里任张伟的手在自己身体上抚摩,喃喃低语。 “亲爱的,我......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太喜欢你了!你就答应了我吧......”张伟呼吸急促起来,把滚烫的唇压在王炎的唇上,深深地吻着王炎,双手在王炎**的躯体上游走探索...... “你......不要......”王炎想反抗,却浑身无力,内心一团本能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试探性地挣扎了几次之后,本能终于战胜了理智,王炎放弃了微弱的反抗,闭上眼睛,任由张伟把自己的睡衣褪下来,在自己的白嫩的身体上亲吻、抚摩,呻吟道:“坏师兄......坏哥哥......” 第十一章先有性,再有爱 “小乖乖......好妹妹......,我太喜欢你了,我爱你......”张伟一边温柔地亲吻着王炎的耳根,,一边温柔地对她耳语。 张伟的温柔让王炎打消了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年轻的火热和本能开始释放,伸手搂住了张伟的脖子,主动亲吻起来...... ...... 当两人大汗淋淋地结束一轮战斗后,王炎躺在张伟怀里,搂着张伟的腰,默不做声。 “炎,要不要去卫生间洗一下?”张伟抚摩着王炎光滑的背。 “......”王炎没有回答。 “你......”张伟忽然感觉胸脯上热忽忽的,一摸,王炎在流泪:“炎,你怎么哭了?” “......”王炎依旧不说话。 “别哭,亲爱的,我会好好对你的,我会用心好好爱你,你放心......”张伟急忙安慰王炎,拍着王炎的肩膀。 “谁让你说这些,你知道什么呀......”王炎擦擦眼泪,不哭了:“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心里很茫然......所以就......” “哦......亲爱的,我以为我伤害了你......” “没有,你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愿意的。”王炎拿过毛巾被裹在身上,坐了起来:“哥,你说我们这个算是什么?” “什么?”张伟没搞明白王炎的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两个这样算是什么?”王炎看着张伟:“我们这也太快了吧,根本对对方还不了解就......你说是性呢还是爱呢?” “这个......”张伟沉吟了一下:“我们这个应该是那种一见钟情式的爱情吧?” “一见钟情?” “是啊,或者是叫两情相悦,我们是共同互相被对方吸引,而不是一个跑,一个追,你说是不是?” 王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两情相悦也不一定非要**啊?” “是的,可是我们是在非常时期的非常地点产生的感情,除了我们心理的需求之外,生理的需求也不可避免,或者说,我们是在好感的基础上先有性,再有爱......”张伟象个心理学家一样滔滔不绝。 “恩......”王炎被张伟的道理折服了:“你真会说......” “呵呵,不是我会说,而是我分析的我们的实际的情况,你感觉是这样吧?”张伟把王炎又搂到怀里,二人靠在床头继续交谈。 “有些道理。”王炎转头看着张伟:“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炎!”张伟认真地看着王炎的眼睛:“坦白的说,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因为我们刚刚认识,我这个时候如果说我爱你,那你是在欺骗你,我不能这么做。但我相信,在我们逐渐加深的过程中,我会深深爱上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啊?”张伟的话让王炎听了心里很是欢喜。 “喜欢你的外表,你的性格,你的气质,你的内在的美......”张伟一口气用了四个排比。 “咯咯......哥,你可真会说,只希望你做的能和你说的一样......”王炎深情地亲了一下张伟的脸。。 “炎,相信我,我是个男人,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好好用心去呵护你......”张伟把王炎搂过来,亲吻着她的嘴唇和脸庞。 “我相信你!我也会用心去好好对你,在这里,我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们自己互相就是最亲的人,最好的朋友,你说是吗?哥!” “你说的很对,丫头,我们就是彼此最亲的人,我们要相亲相爱,努力奋斗,一定要在这个城市站住脚跟,做出一番事业来!” “会的,哥,只要我们好好干,付出就一定有回报!明天我们就开始找工作!” “傻丫头,已经是今天了!”张伟把手机拿过来给王炎看时间。 “呀!2点多了,这么晚了,我们抓紧睡吧,明天要开始忙碌找工作了......” “恩......晚安,丫头!” “错了,应该是早安,哥!” “呵呵......对,早安!” “你抱着我睡......”王炎使劲钻进张伟怀里。 ...... 第二天上午,张伟还在睡梦中,听到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和菜的香味,王炎早已经起床把饭做好了。 饭后,张伟站在阳台上俯瞰市区:“炎,过来!” “干吗?”王炎收拾好厨房来到阳台。 “看,这就是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区域中心的中心地带。”张伟把王炎揽过来,指着市区说:“我们,将要在这里扎根,在这里创业,在这里实现我们的理想,在这里建立我们的未来的一切......” “哥,你怎么象在诗朗诵啊!”王炎抓住张伟的手:“这里竞争很激烈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适合我们的理想的工作!” “找不到也要找,反正是不走了,就在这里安家了!”张伟断然说道。 “呵呵......哥,喜欢你这么男人样子,好有男子汉气概!”王炎笑嘻嘻地看着张伟:“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来点实际的,来,进房间!” “干吗?**?”张伟嬉皮笑脸地摸着王炎的胸脯...... “嘻嘻......坏蛋哥哥。”王炎拿开张伟的手:“进房间,开电脑啦!上网看招聘信息......” 二人打开各自的电脑,上网搜寻招聘信息。 “哥,我想给你说个事。”王炎坐在床上边搜寻信息边说。 “说吧。” “我想......我们即使是这种关系,但是也要互相尊重对方的隐私。” “恩,是的,应该的。” “以后我们彼此都不要看对方的qq聊天内容和记录,也不要乱翻对方的私人物品,你看好吗?” “好的,即使我们以后结婚了也要相互尊重对方的隐私的,何况现在还不是呢!哈!” “谁说要跟你结婚了,你就臭美吧你!”王炎拿起枕头朝张伟扔过来:“人家外国两口子都是这样的,个人隐私不可侵犯!” “知道了,你放心,绝对不会违反的!”张伟眼睛一直盯着电脑:“炎,去前程无忧,哪里招聘的信息最多,那里有宁州的分页。” “恩,好的。” “你准备找哪一类的招聘?” “外贸、外事、翻译之类的,我的专业是德语,这里是开放窗口城市,应该有适合我的岗位。你呢?” “我是学旅游的,做营销,就在旅游公司、旅行社这一块找好了。”张伟对旅游一直情有独钟。 “好的,那抓紧找,先注册,建立个人简历,然后完善简历,就可以找合适的单位投简历了。” “ok!” 张伟很快就把完成了注册、建立简历的程序,在宁州的招聘网上搜到旅游一栏:“哇噻!这么多旅游公司招人的啊!哈哈......到底是大城市!” “呵呵,那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岗位,选择几个投简历。我还在找呢?” “我还是老本行,营销,别的导游、计调那些岗位都是女孩子的事情,我就选找营销部经理或者总监的单位。” “你刚来,别胃口太大,先从基层开始干也可以啊,人家对你又不了解,怎么能一下子就招你坐总监呢!”王炎有点担心。 “嗨,先投过去再说,我做了6年旅游营销,3年营销总监,到这里还做不了了?”张伟不以为然地说:“嘿嘿......多投几个,这叫有枣没枣拨弄一杆......” 张伟选择了招聘营销管理人员的3家旅行社、1家旅游公司,把简历一一投递过去,松了口气:“好了,等回话吧!你怎么样了,丫头?” “我的也快弄完了。”王炎正在忙着:“有2家外企招德语翻译,正适合我,我只好投这两家了......好了,over!” “恩,好啊,外企好啊,收入高,待遇好。” “是啊,就是不知道报名应聘的多不多?” “应该不多的,你这个语种很少的,找单位应该很好找!” “哈哈,但原如此,到外企去工作一直是我的梦想哦......” “哦,这么想去外企啊,不会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有啊,出国机会多,收入又高,接触外国人的机会多,开眼界,长见识!” “恩,是的,言之有理。” “而且......”王炎眼珠子转悠着:“而且,还有可能......” “可能什么?”张伟站在床前问道。 “而且,还有可能找个外国的白马王子,去外国定居哦!哈哈......”王炎忍不住躺在床上大笑起来。 “好啊!”张伟一下跳到床上,把王炎压在身下,在她身上乱摸乱挠:“死丫头,怪不得一直想去外企,原来是另有打算......” “哈哈......”王炎笑得浑身颤抖,在张伟身下左右翻转:“痒死我了......饶了我......” “饶你?”张伟继续挠王炎的腋窝:“看你还找洋白马王子......看你还去外国定居......” “哈哈......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炎连连讨饶:“逗你的,亲爱的......饶了我......别挠了......” ...... 二人嬉闹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张伟看着王炎**的胸脯,白嫩的皮肤,不禁又想入非非,把王炎搂过来,手伸到里面摸起来。 “干吗?非礼啊!”王炎夸张地叫起来,轻微地反抗着。 “嘿嘿......小妞,这是在天上,18楼,你喊破嗓子也没用的!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张伟装出一副淫笑的样子把王炎的衣服撩上去,一只手摸着**,嘴巴放到另一个**上吮吸起来...... “哦......轻点......坏哥哥......”王炎身体最敏感的部分遭到侵略,身体一下子软了,瘫软地躺在那里,任由张伟肆虐...... ...... 做完之后,两人都很累,加上昨天晚上本身就睡眠不足,呼呼大睡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7点。 “哦呀!真舒服!”张伟醒来伸伸懒腰:“丫头,起床,我们出去吃饭去!” “好呀!”王炎也醒了,躺那里撒娇:“哥哥,我要吃西餐!” “ok!没问题!”张伟不喜欢吃西餐,但王炎想吃,肯定要答应了。 “昨天来的时候我看了,就在我们公寓楼下,有一家名典咖啡,我们去吃牛扒吧!” “好的!” 很快,二人下楼到了名典咖啡,在二楼找了个靠窗口的座位。王炎点了份牛扒,要7成熟的,张伟看了半天没找到喜欢吃的,点了份面条。 “看来你是适合到外企上班,吃饭都喜欢吃西餐。”张伟对王炎说。 王炎托着腮正出神地看着斜对面,露出羡慕的眼神,对张伟的话没有反应。 “喂!和你说话呢?”张伟拿手在她眼前晃动着:“看什么哪?” “哦!”王炎反应过来:“没,没什么啊,你刚才说什么......” 张伟没有回答,扭头顺着王炎刚才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个面貌英俊的外国小伙子和一个中国姑娘在一起吃饭,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神态亲昵,一看就是情侣。 “哦!我以为你看什么那么入神?原来是看这个。”张伟打趣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中西结合啊?不就一洋鬼子和一中国女孩谈恋爱吗?” “咯咯......你说什么啊,我是感觉他们两个真是般配呢?”王炎毫不掩饰对他们的赞美:“中西结合有什么不好,人家外国男人长的确实帅,那女骇也挺漂亮,他们在一起挺般配的,我们系的德国外教就找了我们班的系花,毕业后跟老外去德国了......” “哟!听你这么一说,敢情你是真想找一老外做老公,是不是?”张伟听王炎说的话感觉很别扭,有些不高兴了。 “你乱想什么啊?我不就是说说吗?”王炎看张伟不高兴,委婉地解释说:“我就是发表一下见解,没什么别的意思哦......” “好了,不说了,你的牛扒来了,吃饭!” 两人都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饭后回到宿舍,王炎爬到床上打开电脑就开始上网:“按说好的规矩来啊,各人上各人的电脑,各人聊各人的qq,不准乱看。” “呵呵......好的,你放心,谁没有自己的知心朋友啊,聊天很正常,我保证不干扰你!” 张伟站在阳台上,俯瞰着灯火阑珊、车水马龙的城市夜景,心想:不久的将来,将有我自己的房子里发出的灯光汇流到这璀璨的都市之夜里面。为了理想,奋斗!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登陆qq,伞人在线。 “晚上好!”张伟主动问候。 “晚上好,吃过饭了吗?” “谢谢,刚吃完回宿舍!” “工作的事情联系了吗?怎么打算的?” “呵呵,投了几家单位的简历,等回话呢?” “你是做什么行业的以前?” “旅游!旅游营销。” “哦!是吗?”伞人好象有些意外。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你以前是做旅行社业务营销的还是景区业务营销?” “景区,对旅行社的营销了解一些,但不是很熟悉。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们是同行!旅行社!” “真的?~!~!~!”张伟发了几个符号表示自己的高兴和意外。 “恩,不过我是在旅行社做内勤的,对旅游业务不懂,只知道一点皮毛,和你没发比。” “哪里,哪里!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也是一直在学习,离真正旅游人的标准还差的远呢~!” “哦......年轻人的精神面貌和态度很端正!不错!?” “呵呵,听您这么一说,好象您比我大很多了?我看您资料里显示的是31吧?” “是的,我31,你真实年龄是多大?” “我也也是资料里的,28。” “那我比你大3岁,叫你年轻人也还凑合吧!” “~!~!~!我晕!!”张伟继续用夸张的符号表达自己的不可思议。 “呵呵......”伞人笑了。 “~!~!~!第一次见你笑!!!!原来你会笑啊!我还以为你不笑呢?”张伟感觉到伞人此刻的心情一定不错。 “???我从没有笑过吗?我刚才真的笑了?”伞人好象有点语无伦次。 “是啊!我想你这会一定很开心。我们聊了几次,我从没有见你笑过。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笑呢!” “哦......是吗?我只是习惯了,自己没觉察到。”伞人接着又问:“你喜欢做旅游吗?” “喜欢,非常喜欢!” “为什么?” “因为我的性格适合做旅游,我喜欢旅游工作的特点和内容。而且,我热爱旅游工作,对我来讲,旅游不是我谋生的一个手段,而是我生命中的一个事业!” “哦,你的理想是什么?” “做一个真正的旅游人!!!” “哦。你打算怎样去做一个真正的旅游人呢?” “学习!进取!拼搏!奋斗!”张伟意气风发地打出4个叹号。 “说的好!有志气!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奋斗,一定会有收获的!”伞人发过来一个“大拇指”表情,表示赞赏,然后继续说道:“另外,我再送你8个字!” “好啊!你说!” “我送你的这8个字,是结合你的管理的职能来说的,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客气了~!说吧!” “敬业、责任、纪律、效率。” “哦,是这8个字!能具体说说吗?” “敬业,是一种对工作的思想认识;责任,是一种工作的态度;纪律,是一种工作的制度;效率,是一种工作的质量。” “~!~!~!说的好!!!佩服!!!”张伟对伞人的话是真心佩服:一个办公室内勤都有如此高深的见解,看来南方确实是藏龙卧虎之地,高手入林啊!马虎松懈不得。 这样一想,竟自有了一些压力。 “呵呵,我也是现学现用,老板经常给员工开会讲话,讲地多了,也就了解一些了。” “哦,是这样啊。我对南方这一块的管理、业务运作模式和内容都不大熟悉,你在这一行久了,肯定了解一些的,到时候还要你多多指导和帮助哦~!” “指导谈不上,我也了解的不多,不过以后你有不明白的地方告诉我,我不懂的可以去找我们公司的同事去问,问明白了告诉你!” “好的,太好了!”张伟也正在考虑,南方的企业管理和运作比北方的要灵活先进,而自己对此一窍不通,碰巧认识一个业内人士,正好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美中不足的是一个内勤,要是一个营销部经理多好!不过也还凑合了,总比没有强。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张伟问道。 “你比我小,肯定要叫我姐姐啦!” “恩,是的!那就叫伞人姐~!~!” “呵......好!” “伞人姐,有个事情,我想问你,又担心你不高兴?”看到伞人情绪不错,张伟开始把疑问说出来:“我们上2次聊天,我看你每次聊天结束的时候,都是刚说完要结束聊天的话,就把88迅速打出来,然后就‘唰’下线了,我想给你说‘再见’都还没来得及。为什么那么快啊,别人感觉好象很冷淡的样子呢!” “哦......是这样?我习惯了,没感觉到,没什么别的意思,以后我会注意!谢谢你提醒我啊!” “呵呵......客气什么啊,认识你很高兴,也很荣幸!” “过奖!我也是!时间不早了,10点多了,早休息吧!有时间再聊!” “好的!那再见!” “恩,88。”这次伞人注意到了张伟的提醒,特意把“88”专门发了过来,并搭配了一个再见的表情符号。 关上电脑,张伟心里很高兴:认识了伞人,对自己找工作无疑会有很好的指导作用。而且,从她话里判断,她对本区域旅游业内的情况好象也比较了解,这对今后自己的工作肯定会有帮助。多一条朋友多一条路嘛! “一个人,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张伟哼着《朋友》躺到床上,对戴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在电脑上聊天的王炎大声说道:“丫头!过来......” “干吗?哥哥。”王炎摘下耳机看着张伟,嘴巴一撅:“哼!吓我一跳!” “告诉你个好消息......。”张伟神采飞扬:“我在qq上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是附近的东兴市的,以前和我是同行,做旅游的,对这里的旅游业的状况好象比较熟悉一点......” “哦......那不错,有熟悉的人介绍情况,在以后做业务的时候可以少走弯路......” “是的,呵呵......知道这个人我怎么认识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那是你个人的事情,不用告诉我,对于别人的私事我不感兴趣......”王炎直截了当地说。 “你......”张伟讨了个没趣:“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没礼貌......” “呵呵,我怎么没礼貌了?我只是不想甜人的隐私,也不想让别人打听我的隐私,这就是本小姐的做事风格!嘿嘿......别伸头缩脑的看我聊天内容啊!”王炎边和qq好友聊天,边和张伟讲话。 “明白,理解,保证不看,哼......”张伟往床上一躺,转移话题:“我问你个事。” “说吧!”王炎头也不抬。 “你......你喜欢我吗?” “喜欢,不喜欢干吗和你一起,都同居了还问这个!” “你......你爱我吗?” “什么?”王炎抬起头看着张伟:“老大,怎么想起问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不行!我想要你回答!”张伟一副坚决的表情。 “好,那我告诉你,说真话呢,是不爱!说假话呢,是爱!......”王炎干脆利落说出来。 “噢......”张伟泄气了。 “呵呵......”看张伟那样,王炎忍不住笑了:“傻瓜,但是......我很喜欢你!” “呵呵......”张伟眼睛又亮了:“那你怎么说......” “你自己不是也说了,我们刚认识,还缺乏感情的基础,还需要在互相的了解中加深感情。我们不是先有性,再有爱吗?这个时候我说我爱你,只能是满足你自己的虚荣,或者是满足你自我安慰的心理。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讲假话,还是实在一点好。” “呵呵,是的。”想起自己说过的话,张伟笑了:“你说的很对,我自己也说过的。我可能是太喜欢你,怕失去你,才这么问你的,也是想画张大饼给自己看......” “我看啊,你是想让自己生活的海市蜃楼里,自我欺骗,哈哈......”王炎也乐了:“别胡思乱想,困了就休息,我还要再上会。” “什么胡思乱想,都是你惹的我不安宁的......” “我?我怎么惹你了?” “你不是说要到外企去工作,要找个老外,而且,你看看你下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人家中国女孩和那老外在一起,眼里露出的羡慕......” “哈哈,我那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当真了。”王炎勉强笑着说:“我看人家老外和中国女孩吃饭怎么了?不能看?” “不是不能看,我是说......” “说什么?不要说了!”王炎打断张伟的话,兴趣索然地把电脑关上:“累了,不玩了,睡觉!” 张伟也感觉今晚是自己自讨没趣,两人刚认识,就说我爱你你爱我,未免太假了点。 不过,张伟喜欢王炎是真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欢。 看王炎不高兴,张伟也不想说什么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张伟才醒,王炎已经起床把饭做好了,正在上电脑。 真是个勤快的女孩子,能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倒也逍遥。 “快起床,吃饭!”看张伟醒了,王炎招呼张伟:“刚才我查邮箱,收到1个面试通知,今天去面试哦......哈......” “哦,是吗?这么快!” “是啊,这还有假,还是外资企业!”王炎很兴奋。 “好,很好,那我们抓紧吃饭,饭后我陪你去面试。” “好啊!不过,你先看看你的邮箱,看有没有面试通知,要是你也是今天面试,那我们就分头行动。” “ok!先吃饭!” 饭后张伟上电脑打开自己的邮箱:“乖乖,我也收到1家旅行社的面试通知,哈哈......” “好啊,那我们分头去吧,面试完一起在中心广场会合,一起吃午饭!” “好的!亲爱的,出发!” 张伟和王炎分头打车去招聘单位面试。 张伟按照邮件通知里提供的地址赶到了招聘单位,一看顿时感觉眼前一亮,门面好气派,“中天旅游”四个水晶大字分外惹人眼球,门头装饰豪华,里面十分干净,接待柜台整洁规范,和以前在北方见到的旅行社里面的邋遢形成鲜明对比。 室内人员不多,都在忙碌着。张伟说明来意,一个柜台人员直接带他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进门之前,张伟把手机关掉了。 总经理是个男的,自我介绍姓高,40岁露头的样子,短发,很精神。看了张伟的简历后,先让张伟做个自我介绍,然后询问了几个专业的问题。 张伟对旅游这行,特别是营销,做了6年了,实战经验比较丰富,侃侃而谈,但首先申明自己以前做的是景区营销,对旅行社营销不是很熟悉,然后结合以前的经验,谈了自己的一些营销的基本思路和设想。 看得出,高总对张伟的回答比较满意。在张伟说完后,高总详细介绍了本公司的情况,看张伟一直没有问薪水的事情,就在最后问张伟:“张先生,请问你对来本公司工作,在报酬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张伟不加思索马上回答:“没有!” “哦!”高总有点意外:“为什么?” “我的报酬取决于我的付出和贡献,取决于我给这个集体带来了多少收益,我相信,只要辛勤付出,有了业绩,一定能得到相应的满意的报酬!” “恩......”高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伸出手:“那好,张先生,今天的面试先到这里,能否录用,我考虑之后回头会安排给你通知......” “好的,再见,高总!” 走出中天旅行社,张伟开开手机,看到了王炎的短信,她已经到了中心广场。于是急忙去和她碰头。 见到王炎,正坐在台阶上,托着腮,眼睛红红的,好象刚哭过。 “怎么了?”张伟连忙问道。 “气死我了,面试遇到色狼了!” “哦!怎么回事?说说!” “我去面试那单位,是个生产企业,在他们接待处登记完,说由中方经理在他办公室面试。那中方经理是个50多岁的老头子,一直色咪咪地看着我,看完我简历,先是让我站起来走几步给他看,说要形象好,然后问我三围尺寸,又问我蕾时间,后来问的问题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下流,到后来又要伸手摸我......”王炎又羞又气,眼睛又红起来。 “混蛋!怎么会有这样的混蛋来面试!后来呢?”张伟气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收拾那混蛋! “我反抗,他威胁我,说如果不从,就甭想被录用,因为面试的有好几个,只录取一个。” “那你怎么办的?” “看我在那里不说话,他站起来走到我跟前,伸手撩我裙子,要耍流氓,我冲他脸上打了一巴掌,骂了他一句‘老流氓,姑奶奶还不稀罕你这里......’,然后我就离开那里,到这来等你了!” “恩,有志气,好!**的,仗着自己有权,就想占便宜,不能让他得逞!”张伟看看快到中午了,揽着王炎的肩膀:“走,丫头,我们吃饭去!” “不饿,气都气饱了,不想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怎么能行,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身体是第一位的,只要有个好身体,就什么也不怕!”张伟耐心地劝说王炎。 “恩,那好,我们就在附近的快餐店随便吃点吧,节省点,工作还没着落,不能浪费钱......” “呵呵......丫头,看不出,挺会过日子嘛!以后我们结婚了,你来管家!......”张伟打趣地说道。 “去你的,又来了,谁说要和你结婚了,才刚认识2天就想入非非......”王炎故作生气状,嘴巴撅着,心里却舒坦多了。 “别总想着去找老外了,那太遥远,不现实。我这个国产的,质优价廉,你先免费用着得了......” “哈哈......坏蛋......你又拿我寻开心!”王炎冲张伟身上打了一拳,情绪完全好了。 “呵呵......高兴了吧,亲爱的!别想刚才的不开心的事情了,这家不行,我们再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单位......”张伟乐呵呵地说。 “恩,明白了!对了,你面试的情况怎么样?” “还可以,我自己感觉还可以,那家旅行社规模、档次都不错,那老板让我回来等通知!” “恩,那就好!但原一切顺利!”王炎挎着张伟的胳膊边走边说。 “看造化了,呵呵......” 两人直接去了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刚在里面坐下。 王炎习惯性在身上一摸,突然大叫一声:“坏了!”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2 “怎么了?”张伟问道。 “我的挎包忘记在那个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了,走的时候匆忙,忘了拿......”王炎急了:“钱倒不多,可是银行卡、身份证、毕业证、外语级别证书都在里面,要是不见了......”王炎不敢想象了。 “别着急,不要紧,只要确实是记得在那个地方就丢不了。”张伟安慰王炎:“我们先不要吃饭了,马上去拿包!” “恩!”二人急忙出来,打了个出租车去了那家外企。 到了之后,张伟才知道这是一家中德合资企业,生产一种高科技的医药产品,主要用来出口的。 到了之后,2人急匆匆往办公区走,已经到了中午就餐时间,员工都到食堂吃饭去了,静悄悄的。王炎向接待柜台的服务人员说了事情的原委,希望去中方总经理办公室把包拿出来。 接待人员很有耐心地听完了事情的过程,告诉他们中方总经理已经去机场了,马上飞上海,然后从上海飞德国去洽谈业务,要1个月才能回来。而他们作为接待人员,既没有那办公室的钥匙,也无权打开办公室的门。而且,王炎讲的事情,真实性也还需要核实。 2人一听,傻眼了。1个月!1个月内没有这些证件将寸步难行,无法找工作。而且还不知道那色鬼总经理把包给放哪里了,万一一个月后回来再说没见,那损失可就大了。 王炎急坏了,哀求接待人员:“我的包确实是忘记在你们总经理办公室了,我上午来面试,你还接待过我的,你应该记得我的......帮帮忙,我包里的东西很重要,开下门,我进去看看,我记得放在沙发上的。” “小姐,我也愿意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也愿意帮助您,可是,我们有规定,上司的办公室在没有本人允许的情况下是不可以进去的,而且我也确实没有那办公室的钥匙,钥匙在总裁办公室里。” “那你和那总经理电话联系下,问问他见没见那包,如果见了,让你们办公室的人开下门,去拿出来不就可以了!怎么这样做事情,太过分了!”张伟有些火了,冲那接待人员嚷起来。 “你嚷什么?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接待员也火了:“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王炎又急又火:“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说话!我......” 3人正嚷嚷着,走过来一个高个子外国人,黄头发,三十五、六岁左右,看到他们在吵,操着一口外语过来说了几句,好象是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待员一见那老外,态度立马必恭必敬起来,满脸堆笑。 张伟一听那老外讲的不是英语,是什么语言没听懂。 王炎眼前一亮,马上来了精神,过去用外语和那老外交流起来。 一听王炎和他交流的语言,张伟明白过来,那老外说的是德语。 王炎和他谈了一会,好象是在说这个事情,那老外频频点头,边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 交谈了一会之后,那老外对接待员用生硬的汉语说:“你,去找人,把门大开,让她进去拿包!” “是,您稍等。”接待员飞快地去了。 看来这个老外在这个公司里属于高级管理人员,权力不小。张伟暗暗地想。 那边,王炎和那老外继续用德语交谈,气氛很和谐,不时发出笑声,看得出两人都很开心,那老外还不时冲王炎竖起大拇指。 很快来人把门打开了,王炎进去顺利找到了自己的包,果然在沙发的角落里,看了看,东西都在。 两人热情和那老外感谢告别,临走之前那老外递了一张名片给王炎,王炎看了后又惊又喜...... “阿门,上帝的福音来了!”刚从那外企出来,王炎就高兴地蹦起来:“亲爱的,我们是因祸得福,无心插柳啊......” “呵呵,看你高兴的,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事情?” “在我们争吵的时候,那老外过来用德语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用德语回答了他。他听到后很意外,就和我用德语交谈起来。我把应聘事情的经过全部告诉了他,他让我不要担心,马上给我解决,然后就安排人把门打开。之间,他又详细问了我的个人情况,学习的专业和个人的就业倾向,还夸我德语讲得好,发音准确,顺畅流利。我们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明天给他打电话。你知道他是什么职务吗?”王炎兴奋地不等张伟提问就自我回答:“人力资源部经理!叫哈尔森,哈哈......他说他会把我的实际情况直接汇报给外方总经理,尽快安排我进行口语和笔试,如果合适会考虑录用我......” “哈!好啊,我们这一趟跑的真是值得啊,重大收获!” “恩,我得抓紧熟悉下一些专业的医药单词,哈尔森告诉我如果被录取的话,除了要担任日常业务的口语翻译外,还要负责翻译一些文饥产品资料等,就必须要掌握一些和产品有关的单词,而且他还说,做这个工作,出国的机会很多的......” “恩,那好,我们抓紧先吃饭吧,饿死我了......” 饭后二人回到宿舍,王炎在电脑上搜集有关专业的资料,张伟打开自己的电脑,登陆qq,一看,伞人也在。 “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伞人主动问起来。 “呵呵,上午去面试了,刚回来,是一家旅行社,招聘营销部经理的。” “面试结果自我感觉如何?” “还可以吧,呵呵,自我感觉良好......”接着张伟把面试的过程和伞人说了,然后说:“那旅行社的名字叫什么中天旅游,你了解吗?” “哦!中天旅游......”伞人停顿了下来,半天没有讲话。 “怎么了?” “没什么,听说过,知道名字,但不了解......”说完,伞人又沉默了。 “哦,那高总让我等他回话呢,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感觉面试的效果还是蛮好的!”张伟主动打破了沉默。 “恩,我感觉你应聘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假如......当然我是说假如,我要是旅行社总经理面试你的话,根据你刚才讲的情况,就会考虑录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说说看。” “做一个事情,最重要的不是对专业的熟悉程度,而是对待事情的态度。行业陌生,不懂业务,不可怕,但必须要有一个学习的态度,只要肯学,没有淌不过的河。你在面试中表现出来的诚实和学习、进取的态度,是每一个老板都喜欢的,而且你还有多年营销管理的经验。所以说,假如我要是老板的话,我也录取你。” “呵呵,真可惜啊,你不是老板!” “是啊,呵呵......我不是老板......还是等你做了老板我跟你打工吧!”伞人说。 “好啊,等我做了老板,我做董事长,聘你做总经理,我发现你蛮有管理能力的,哈哈......”张伟意气风发。 “呵呵......谢谢高抬,那就等你好好混了,等你混好了,总经理我是做不了的,做个小内勤就足矣!” “谦虚,谦虚了,你太谦虚,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呢。” “请教不敢当,我也不熟悉那些专业旅游的业务,不过我可以找他们打听问,然后告诉你。不够管是南方还是北方,不管是旅行社营销还是景区营销,共性还是有的,只要上了路,就很快能适应的。” “恩,你说的很对。” “对了,你今天面试的时候还有一个问题回答的非常好。” “哪一个?” “关于报酬啊!你回答的很漂亮,比那些提出来最少要多少多少钱的那种强多了,老板最不喜欢的是还没开始干就提条件,舀酬的员工,呵呵......当然老板这样想是不合理的,但老板的共性都是这样......” “呵呵,我说的是心里话。我认为付出和汇报是成比例的,当你的业绩出来时,不用讲,老板也会给你合理的报酬的,因为老板也想激励员工的猾性......” “不错,不错!讲得很好,我看你讲话很有做老板的潜智,呵呵......”伞人开玩笑道。 “呵呵......谢谢伞人姐姐夸奖!~!~!” ...... 正聊得带劲,后脑勺被一个纸团打了一下。 “还没忙完吗?”王炎已经忙完了,正躺在床上边看书边吃零食。 “干吗,什么事?” “我们需要去买2个本地的电话卡,等我们现在的电话打完后,就换新的电话号码,。不然长途加漫游,还不死人啊......” “恩,好的,我们一会出去办这事情,顺便在外面吃晚饭。” 张伟给伞人道别后关上了电脑,对王炎说:“走,出去办电话卡,吃晚饭去。” 办完事情,吃完饭,张伟和王炎兴致勃勃又去超市采购了一些各自喜欢吃的事物和饮料、点心等。直到晚上10点才回到家里,有些累,但2人心情很好。 “今晚别上电脑了,洗澡,早睡觉,好不好?”张伟对王炎说。 王炎咋弄买的各种小吃,乐滋滋的:“恩,好......你先洗澡吧,我把买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放柜子里。” “坏了!”张伟突然说道。 “怎么了?” “忘记买避孕药了,上次你就没吃......不能超过72小时......” “哼,你这才想起来啊......嘴巴上说关心我,疼我,我看要靠你,黄花菜都凉了!” “嘿嘿......要不,我现在下去买去!”张伟拉开门就要下楼。 “回来!”王炎叫道:“不用买了,本小姐这几天是安全期......” “我靠!怪不得不急不躁,原来是心中有数......”张伟放心了。 “过来,我问你,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怕我怀孕赖上你......说!” “什么话!我是怕你怀孕再去流产,损伤身体,还痛苦......” “混蛋!你怎么就不会说我怀孕了让我生下来,你和我结婚,你养我呢?”王炎进逼问道。 “我......其实......你也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吧......嘿嘿......”张伟一时感觉理亏,声音先自低了几分。 “你少避重就轻,我看你就是自私,不想承担责任,真不象个男人......” “你......说什么那,丫头!少上纲上线,屁大一点事,你拿根针当棒槌......少在那捣鼓了,过来,我们一起去洗澡!” “我不,我就不......”王炎使起了小性子。 “我叫你就不......”张伟一把把王炎抱起来,扔到床上,边挠她痒边顺势脱光了她的衣罚 “哟......哈哈......坏蛋......别挠我......我和你一起洗澡......”王炎最怕痒,笑地上不来气。 一场小纠纷就这样扼杀在萌芽里。 张伟把王炎**着抱到卫生间里:“乖乖,今天咱洗个鸳鸯浴......” “哈哈......不要脸......流氓......” “流氓?呆会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张伟细心仔细地为王炎全身擦洗沐浴露,双手在王炎身上温柔细腻的滑动。 “呵......好舒服,看不出你还挺会伺候女孩子的,呵......”王炎在浴室里舒服地轻微呻吟起来...... “嘿嘿......刚才还骂我是流氓,这会这么快就变了,我看你们女人啊,就是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张伟为王炎冲洗干净,用大浴巾把她裹起来,抱到床上:“好了,洗干净了,在床上玩吧,我去洗澡去。” “你快点嘛!”王炎被张伟刚才那么弄了一阵,心里痒痒的,恨不得张伟赶快洗完。 “急什么!发情了?等着,一会喂饱你......” 王炎无聊地躺在床上开书等张伟,看着看着疲倦涌上来,睡着了。 张伟洗完澡出来,性致勃勃,准备大干一场,一看王炎已经睡着了,未免有点扫兴,又不想把她吵醒,毕竟她今天忙了一天,确实也累了。 看看时间才11点,睡觉还早,干脆上会网。 登陆qq以后,伞人也在,两人聊起来。 “这么晚才来,一定很忙吧?”伞人问道。 “不忙,带美女出去购物、吃饭,回来刚洗完澡......” “呵呵,美女?你女朋友?” “是的,有福之人,来的路上捡了个美女,还是我师妹,一起租房子住的,正好有个伴......” “艳福不浅,有福之人!不好好陪美女,怎么来上网了?” “她睡了,今天很累......对了,伞人姐,你怎么这么晚还在?你家大哥呢?” “我家大哥?什么意思?不明白!” “就是你老公!” “哦,你问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呵呵......” “????” “因为我现在是单身啊!” “哦!!”张伟明白过来:“对不起,不该问你的个人隐私......” “没关系的了,哈!不用这么娘们啦......”伞人和张伟交谈越来越活泼了。 ...... 两人聊了1个多小时才结束。 张伟也感觉困得不行,把脑袋往枕头上一放,立马睡了过去。 ...... 等再醒过来,天已经亮了,听到王炎正坐在床上打电话,衣服都还没穿,和那哈尔森打的,什么也袒懂。 张伟翻了个身,把脑袋靠到王炎的大腿旁,半醒半睡地用手抚摩着王炎光洁的大腿...... 第二十五章和洋鬼子一起 王炎打完电话,高兴坏了,躺下来抱住张伟:“太棒了,那哈尔森让我下午去他那边参加口试和笔试,他昨天下午和领导汇报了,只要口试和笔试过关就录取。他说我口语很标准,希望很大......” “哈!好,很好,宝贝......来,庆贺一下......”张伟在王炎脸上亲了一口。 “庆贺就这么简单啊?未免太敷衍了吧!”王炎把身子紧贴到张伟身上:“哥哥,来,热烈祝贺一下吧......” “小母鸡,想要了是不是......”张伟喜欢女人主动调情,情趣盎然地翻身爬了上去。 双人床激烈地摇晃起来...... ...... 睡眠充足,心情又好,年轻的活力和**充分爆发,两人一直缠绵到午饭时间才下床。 “哥,你累了,辛苦你......”王炎穿好衣服拍拍张伟的脸,又亲了一口:“我收拾下去哈尔森那边,你再睡会吧,不用陪我过去了,考试结束我给你电话。记得吃点东西,厨房里有现成的......” “好吧,路上注意点......”张伟确实累坏了,等王炎走后,吃了点点心,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天已经黑了,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一看是王炎的电话。 “怎么搞的?考试还没有结束?” “嘿嘿......告诉你,亲爱的,我过关了......”王炎在电话里压抑不住兴奋地对张伟说。 “真的,太好了,真棒!我们晚上去吃饭祝贺一下......” “不行啊,亲爱的,哈尔森先生邀请我去吃西餐,人家刚给帮了个忙,不去又不好意思......” “恩,也有道理。不过我警告你啊,晚上早点回来,小心洋鬼子......” “好的,你放心,哥哥,保证完好无损回来......” 放下电话,张伟心想:**的,洋鬼子吃饭是假,泡妞是真吧。不过也没什么理由阻止不让王炎去。 王炎的工作问题解决了,自己的工作还没着落。 今天既没接到中天旅行社的电话,也没接到其他投简历单位的面试通知,看来大城市就业岗位多,竞争的人也多啊,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得到的事情。 王炎没回来,自己感觉好无聊,打开电脑登陆qq,看看伞人在不在? 登陆后,看到伞人的头像正处于忙碌状态,看来正忙着,有事情,先不打扰吧。于是到新浪浏览起新闻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10点多种,伞人的信号发过来了:“在干吗?” “在等你呢!” “呵呵,抱歉,我刚才单位里有些工作,刚忙完。你怎么不陪你那美女妹妹了?” “他陪洋鬼子吃饭去了。” “哦,她是做......” “外企翻译,今天刚通过招聘。” “哦,不错的职业......你工作的事情怎么样子了?” “没消息呢,真急人!” “沉住气,现在经济危机,找工作的人很多,招聘单位往往要优中选优,不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你被聘的可能性很大。” “他???”张伟追问道。 “哦......打错了,不是‘他’,是......他们,是指......旅游行业的老板们。” “哦!我还以为你说的‘他’是指的中天旅游的高总呢!” “呵呵......”伞人笑了,什么也没说。 “你还在单位?” “是的,刚忙完,和几个客户刚谈完业务。” “哦,你和客户谈业务?”张伟很奇怪,内勤人员怎么能和客户谈业务呢。 “啊......这......是啊,是......是和几个广告客户,老客户了,来印刷宣传页的,我就是把印刷价格报给他们,收钱记帐,价格都是老板规定好的,也算不上谈什么业务,就是走手续......” “哦,我以为你代表老板和客户谈业务的呢!呵呵......” “呵呵......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又不是老板......”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是啊,该回家了......再见,你也早休息。”伞人发过来一个再见的表情,就下线了。 关上电脑,看看时间,11点了,这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别人让洋鬼子给拐跑了! 张伟刚摸起电话要打,门突然开了,王炎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浑身酒气。 “我操!掉酒缸里了......喝成这鸟样......”张伟坐在那里骂道。 “呵呵......”王炎靠在门框上,傻忽忽地笑着:“哥哥......明天......我明天就可以去正式上班了......” “奶奶的!那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呵呵......”张伟起身把王炎架到卫生间洗脸池前:“洗把脸,醒醒脑,吃饭了没?” “吃了......牛扒......”王炎边洗脸边回答。 “又是牛扒,我看你快**扒了......”张伟忍不住笑起来:“哈哈......你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 “啤酒......百威......有6瓶吧!” “靠!看不出,你还有这酒量!行啊......那洋鬼子喝了多少?” “那哈尔森啊......”王炎从洗刷间出来,往床上一躺:“他才是酒缸呢,自己喝了10瓶也不止,要不是我说时间不早了,他还得喝......” “我看这洋鬼子没安好心......” “no,no!你不知道,这老外人蛮不错的,人很率直,很热心,对我特别好......让我明天就去上班......”王炎说着,衣服都没脱,睡着了。 “操**,我对洋鬼子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张伟边给王炎脱衣愤自己嘟哝着:“不信走着瞧......” ...... 第二天一大早,王炎就起床去新单位报到去了。 张伟也醒了,躺在床上不想起,感觉有点心烦气躁:**!怎么搞的?投简历的单位只有一家来面试通知的,这一家还没了消息...... 正琢磨着,电话响了。 “您好,是张伟先生吗?”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中天旅游......” “哦......您好,您好!” “我们高总让我打电话给您,如果您方便的话,请您于上午10点钟到公司来,他在办公室等您,有事情和您谈......” “好的,谢谢,我准时到!” 放下电话,张伟高兴地看看时间,9点,还来得及,看来是有戏了。 10点整,张伟准时到达中天旅行社。 兴冲冲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怔,高总不在,却是一个美女坐在高总办公桌前。 “您好,我是来应聘的,高总在吗?”张伟率先发问。 美女35岁左右的样子,瓜子脸,白皮肤,眼睛大大的,嘴唇薄薄的,很瘦,典型的江南美女少妇的坯子。 “你是叫张伟吧?”美女见了张伟,笑了笑,牙齿很白:“老高刚刚接了个电话,有紧急事情出去了,委托我和你谈,进来,请坐!” “哦......请问您是......”张伟边坐边问。 “呵呵,老高是我丈夫,呵呵......” “哦......老板娘!失敬,失敬!”张伟又站起来。 “坐,坐!别拘束。”美女和气地看着张伟:“我叫何英,也在公司里工作,平时老高主外,我主内,今天本来是老高要和你谈的,不凑巧有事情,只好委托我代表了。” “哦......呵呵......” “你的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根据上次面试的结果,综合分析各人的特点和优势,结合公司的实际情况,公司决定聘任你为营销部经理,从今日起开始,试用期1个月,1个月后签定劳动用工合同,办理福利手续。” “哦,好的,谢谢老板和老板娘器重,我一定不辜负老板和老板娘的期望......”张伟很兴奋,连忙表态。 “呵呵,小张,哦,不,得叫你张经理了,你是我们从22个应聘者当中挑选出的佼佼者,相信你一定有能力把工作做好的......”何英笑嘻嘻地看着张伟:“祝贺你,张经理,欢迎加入中天旅游,你可是我们公司第一帅哥哦......” “呵呵......”见老板娘这么随和,张伟也轻松了:“老板娘这么漂亮,肯定是我们宁州旅游界的第一美女了,真是出江南美女啊......” 张伟讲的是真话,何英确实是非常漂亮的女人,但给张伟的印象是总感觉缺点什么,好象是那种花瓶,美丽而缺乏生气和沉韵。 “真的,你看我真的是很漂亮吗?”何英听了很受用,花枝招展地笑起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张伟。 “那是的,没得说,地球人都知道......”张伟幽默了一下,然后问:“老板娘,我想先去熟悉一下工作......” “哦,好的。我带你去!”何英一扭一扭站起来,带张伟出去,边把公司的基本情况介绍了一下。 公司设计调部、营销部、导游部、地接部和财务人事部,总共专职人员30人,还有10个兼职导游。张伟的营销部有10个营销人员。 张伟正式开始在宁州有了工作,职务是宁州中天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营销部经理。 上班第一天,张伟先和公司在家的同事认识了下,营销部的人员都在,10个人,6男4女,清一色的年轻人,大学生,朝气蓬勃。然后张伟主要是熟悉公司现在的经营和运作情况,重点是了解现在的营销状况。 下午,高总回来了,又和张伟进行了单独谈话,重点谈了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和下一部的计划、打算,又结合宁州的特点谈了他对营销工作的见解和认识,一席话,让张伟收益匪浅,信心也很足。 张伟打算先用1周的时间熟悉工作,并拿出一个综合的营销计划。 下午下班后,张伟回到宿舍,王炎已经回来了,正做饭。一天没见,见了面都感觉怪想的。 听说张伟也去上班了,王炎很高兴:“我们还是比较顺利和幸运的,现在找工作很难的,可得好好珍惜......”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好,今天我找哈尔森先生报到,然后他安排我现在他们人力资源部熟悉一个月的工作,主要是帮他翻译一些资料......” “哦,那人怎么样?” “挺好的,很直爽,象个大男孩,没什么歪心眼,对工作要求很严格,下面的人都很怕他......” “恩,那就好......” 两人象居家过日子的小夫妻一样亲亲热热地做饭、吵菜、吃饭、收拾。 饭后收拾完毕,两人心情都很好,站在阳台上亲热地抱在一起眺望暮色中的城市。 “你说,我们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现在经济危机很厉害,对外贸企业冲击特别大,今天我听公司里同事说现在宁州倒闭的出口中小企业有3000多家,好几个老板自杀了,失业的工人到处都是......”王炎靠在张伟怀里幽幽地说。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别担心,有我呢!”张伟搂着王炎,很男人地拍拍王炎的肩膀。 “恩,象个男人!嘻嘻......”王炎抬起头吻住了张伟的唇:“哥,你真好......” “我靠!真俗套!这话怎么象电影里的台词啊!哈......”张伟调侃王炎。 “哈!坏蛋,你是个大坏蛋......” “敢骂我!再骂我就**你......” “哈哈......有种你在这里干......”王炎故意刺激张伟,她估计张伟没这胆量。 “干就干!操......”张伟把王炎反转过身,撩起裙子就要干。 “哈!......要死了你,让人看见......”王炎试图反抗,她没想到张伟真敢,不过她内心里倒是渴望这种刺激感。 “少废话!今天我就要在这干你,也让你知道什么叫男人......”张伟受了刺激,**大发,强行按住王炎的后背,让她翘起臀部。 事实证明王炎的反抗是徒劳的,在张伟得逞后,她很快迷醉了,不由配合着张伟动起来...... ...... 在阳台上**,时间不长,持续了20分钟,但让2人感觉很刺激,特别是张伟,以后每当想起当时的场景,下面就迅速有了反应。 做完后,张伟后后面搂着王炎:“宝贝,爽乎?” “恩......”王炎浑身都软了:“爽......爽你个大头鬼,快把我抱屋里去,浑身没力气......” “哈哈,刺激吧!......” ...... 回到床上,或许是刚才的刺激还在让两人回味,很快又缠绵在一起......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黑起来了,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在黑暗中鏖战的2人终于停了下来。 “天黑了......灯初上......夜未央......”王炎懒散地躺在床上,黑暗中的眼睛幽幽地看着窗外深邃的夜空,喃喃低语。 “怎么?想家了?”张伟轻轻**着王炎的身体。 “恩,看,外面,半个月亮爬上来......中秋节快到了,想妈妈......”王炎象个孩子似的说道。 “恩,抽时间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让老人放心。” “感觉我们象是漂在大海里的一页小舟,飘啊飘......好没有安定感......我的明天在哪里......”王炎的情绪在极度放纵后跌入了谷底。 “别多想了,不要放纵自己的思绪,那样会让自己更伤感,出门在外打拼,最重要的是坚强,自立、自信、自强,自怨自怜只会衰落自己的意志,颓废自己的精神......”张伟捧着王炎的脸,鼓励王炎,也是在鼓励自己:“我们现在需要的勇敢面对现实,勇敢面对挑战,勇敢面对压力,已经出发了,没有回头路,一定要走下去......” “恩,哥,你说的对,我只是释放了下情绪,调整一下,没问题的,呵呵......” “那就好,傻丫头!我们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迅速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四海之内皆兄弟......”张伟对王炎说着,脑子里涌出了伞人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星期,张伟很忙,白天:熟悉公司的基本情况,熟悉当地的旅游资源状况、摸清公司营销的特点和问题,调查公司营销队伍的现状,走访客户听取意见......晚上:查阅资料,制定公司营销计划和营销部人员整顿及工作方案...... 繁忙的工作让张伟感觉到了充实,他喜欢忙碌的感觉:忙并快乐着。 因为繁忙,一直没有时间上qq。 高总这段时间也很忙,一直在外面出差,一周就见了2次。 倒是老板娘何英一直在家坐镇,内外打理,经常有事没事到张伟跟前转悠转悠,说几句不着边际的话。 王炎那边一直在人力资源部实习,帮助翻译一部分资料,把中文翻译成德文。这项工作对于刚毕业的王炎来说压力不小,很多单词都是没见过的,每天除了在单位里忙碌,晚上也常常忙到深夜。 今天是周五,张伟经过一周的忙碌,基本工作思路已经形成。下午,高总也在办公室,于是拿着打印好的工作方案到了高总办公室,何英也在里面,在看业务报表。 “高总,老板娘。”张伟打完招呼把他的两份工作方案交给高总:“一个是营销部人员配置及整顿方案,一个是营销部工作计划,您过目看看......” 高总在那里认真地看方案,张伟做在对面等他发话。 “好!很好!”高总看完后满意地点点头:“方案做的很好,以人尉,职责明确,措施得力,任务具体,事项详尽,我看基本可行,当然还需要在实际的工作运行中进一步完善、修正。你下周一先按照这个计划落实吧,我经常出去不在家,有事情你和阿英汇报,你们俩都决定不了的再找我......” “呵呵......老高,小张工作能力很强的,刚来一星期,就这么快深入熟悉,营销部的精神面貌大为改观,我看有他在,我们省心多了......”何英和高总说着话,眼睛一直瞟着张伟。 “谢谢老板娘夸奖,我还年轻,经验也不丰富,做事情也不成熟,还得您和高总多多批评、指教才是。”张伟客气地应酬道,他感觉高总对自己的方案好象还有些想法,但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恩......小张,阿英这几天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希望我没有看错人......”高总微笑说:“在工作上,我们是同事,在工作之外,我们是兄弟,大家做朋友,你是外地人,生活上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尽管说,直接告诉阿英就可以......” “是啊,小张,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好了,包括你的个人私事,嘻嘻......” 一席话说的张伟心里热乎乎的,漂泊在外的人最感动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关心和温暖。 想起自己以前总结的老板和员工关系的一句话:老板对员工1分的好,员工对老板10分的回报。 “谢谢高总,谢谢老板娘......”张伟感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不断重复着这两句。 明天是周末,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张伟兴冲冲地赶回家,忙碌了一星期,打算好好过个周末。 刚进家门,王炎的电话打过来了:“今晚有客户招待,我要去现场翻译,不回来吃饭了......” 放下电话,张伟有点扫兴:**的!周末还这么忙,剥削! 自己一个人不想做饭,随便下了点面条吃了。然后上网,登陆qq。 “格老子!一个星期没露面,跑那里去了?” 刚进去,迎面就被伞人骂了过来,而且还伴随着一个发火的表情。 张伟乐了,女人偶尔骂一次人也还挺有意思的。 “你也会骂人哪?伞人姐,呵呵......” “我急了就骂人,你这么久不上线,干吗去了,不知道我担心你吗?” “哦......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假不了,姐姐关心弟弟不很正常吗?说,死哪里去了?” “呵呵......我上班了啊,很忙的,一直没有上qq......”张伟接着把这一周的情况简单给伞人说了下。 “哦,那不错,祝贺你,好好干,新的起点,新的征程......” “老板和老板娘人都还不错,老板经常出差,家里的具体事情都是老板娘管,他们对我倒是很关心......” “哦......老板娘是何......人?” “何英,比老板小几岁,人挺漂亮......” “是吗?他们感情挺好的吧?” “我不知道,看不出来什么,应该不错吧,老板一直称呼老板娘为‘阿英’,老板叫老板娘为‘老高’,听起来挺热乎的......” “他们有没有孩子?” “这我没问?这个问题也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啊......呵呵......” “恩......是的,是的......” “伞人姐,我看你对老板和老板娘的私人事情倒是很关心啊,你和他们认识?” “不,不认识!随便问问的,女人嘛,就喜欢问这些事儿......”伞人急忙否定:“不谈这个了,说说你工作的事情吧!” “呵呵......我今天把我做的2个工作方案给老板看了,老板比较满意,可我总感觉不塌实,要不你再帮我看看,提提意见,我现在传给你......” “哈!我那能提什么意见啊,不过可以学习学习你的大作......” “谦虚,谦虚了不是!谦虚使人退步!哈哈......我这就发给你电子版。” 张伟将工作计划通过qq发给了伞人。伞人接收后一直没有说话,看来是在看计划。 大约20分钟后,伞人回话了。 “你这计划嘛,我看了,总的来说,上半部分挺好,很**......就是下半部分有点软,要硬起来......”伞人一本正经地说着。 “~!~!?????”张伟发过去一串疑问:“我......我怎么听这话不大对劲啊?有点象是说......” “哈哈......”伞人大笑起来。 “哦......”张伟明白过来:“你在逗我呢!哈哈......” “刚才给你开个我玩笑,活跃活跃气氛,呵呵......” “你可真幽默......” “刚才我大略看了下你的方案,不错,里面思路很清晰,目标定位很准确,充分体现了你的以人尉的管理思想,任务考核措施很具体详细,很实用,一看就知道你是用了脑子,下了工夫的......” “呵呵......”张伟听了很受用。 “不过,我有2点小小的建议供你参考。” “哦,你说。” “一个是人员的管理要结合实际。你的员工基本都是南方人,南方人和北方人在处理事情的方式和方法上有很大不同,北方人豪爽,南方人细腻,性格的不同决定了做事风格的不同,你感觉在北方能行得通的在这里不一定能行得痛,所以在管理上要体现人性化。” “太好了,第二呢?” “第二就是营销工作的开展要结合地域和季节。现在9月份,组团的长线客人基本都开始往南走,往北去的不多了;而地接的客人大多是来自北方的。这样在对外宣传产品线路的时候要灵活机动,不能一年4季都是一套宣传资料,要根据不同的季节设计不同的产品,推出不同的线路。同时,还要根据不同的客人需求,同一线路也要设计经济和豪华两种类型,尽可能满足最大量客人的需求......呵呵......以上仅为小女子拙见,仅供参考。” “伞人姐,你讲的太好了,这两块正是我方案的缺陷,我明天就把它补充进去,周一给高总一个新的计划方案。”张伟很高兴,发过去一个‘拥抱’的表情。 “呵呵......干吗啊?男女有别哦......” “同志式的拥抱,别多想......嘿嘿......”张伟很感谢伞人的指点:“伞人姐,真的很感谢你,我......”又发过去一个‘拥抱’。 “哈哈,我喘不过气来了,别老拥抱了......大恩不言谢,等你发展起来,当了老板再感谢我吧!嘻嘻......”伞人活泼起来很可爱,讲话相当幽默:“打算怎么感谢我呢?” “我做了老板,自己开一家旅游公司,我当董事长,让你当总经理,ok?”张伟说。 “呵呵,很ok!小女子先行谢过董事长......不过,我还是感觉自己能力不行,适合做个打杂的,嘻嘻......” “那怎么感谢你......要不......以身相许?”张伟发过去一个‘坏笑’的表情。 “哈哈......不敢,不敢要,也要不起,你那身子还是留给你的美女妹妹吧......” “伞人姐,我感觉你这几次爱笑了呢,心情一定很好吧?” “恩......是的,其实应该感谢你,我以前一直不大爱笑的,可是和你聊天以后,心情就感觉好多了,你以前刚认识我的时候可能感觉我是个刻板、呆板的女人,呵呵......” “现在我感觉你真的是好活泼可爱的姐姐......呵呵......” “老弟也很朝气的,感觉到你的蓬勃和上进,你一定是一个很潇洒帅气的小阿哥......” “呵呵......姐姐说的极是,嘿嘿......谢谢夸奖......姐姐也一定是美女了,一定比我们公司那老板娘还要漂亮......” “呵呵......你去想象吧......人家是老板娘,我一个小职员,怎么能比得了哦......” “要不,姐姐,我们互相发个照片看看吧?ok?” “不ok,相见不如怀念,既然虚拟空间让我们认识成为好朋友,那何必一定要穿越虚拟到现实呢,保留几分想象不是更好?” “恩......好的,你说的很有道理。”张伟感到有点遗憾,但也感觉确实有道理。很多网友网络上情深意长,可往往见了本人是失望大于希望。让自己多保留几分期待和想象的空间,有什么不好呢。 “女朋友还没回来?” “没有,单位有应酬。” “哦,吃饭了吗?怎么吃的?” “下了点面,吃了。” “那怎么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在外,要学会照顾自己,要吃好,睡好,才能保证有充足的精力和体力去工作,去打拼......”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嘻嘻......乖......” ...... 看看时间不早了,王炎还没回来,张伟挂念着王炎,和伞人结束了谈话,然后打王炎的手机,可是语音提示: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张伟的心里不安起来。 为什么会关机?为什么要关机?是没有电了还是故意关的? 客户招待要这么长时间?已经12点了。 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张伟的大脑,是在加班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意外,心里有点忐忑,决定去她单位看看。 出了公寓,在小区门口等出租车,半天不见一辆,于是顺着马路往前走,前面路口应该有出租车。 在路口等了20分钟,火急火燎,终于来了一辆空车,拦住刚要上,王炎来电话了。 “你在哪里?怎么家里没人?” 谢天谢地,她回家了。 “我出来找你的,马上回家。” 走在路上犯疑,她怎么回来的?自己一直在路边,没见过去的出租车啊。 “你手机怎么了?”一进门,第一句。 “没怎么啊,没电了,刚在充。”王炎在洗脸。 “你怎么回来的?”紧接着第二句。 “打出租车啊。” 撒谎,终于抓住了证据,迎面根本就没见一辆过来的出租车! 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正在洗脸的王炎,怒火在心里渐渐生成,快到嗓子眼了。 “真倒霉,回来打不到出租,只好打了个黑出租,什么标志、手续都没有,多花了10块钱。”王炎洗好脸走出来。 扑哧,没气了,原来如此,理由完美无缺,没把柄。 “你出去是专门找我的?”王炎喜滋滋地抱住张伟:“恩那,亲一个!” 心里没了负担,反倒有一种失落:“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还是回来早的,那些人非要欢乐通宵,又唱又喝,还是哈尔森善解人意,看主要的工作谈完,其他就是玩,悄悄让我先回来了。”王炎把头靠在张伟胸前。 又是哈尔森!挥之不去的洋鬼子。 “干吗?审贼一样!”王炎有些不满,抬起头。 张伟把王炎往怀里一搂:“没干吗,不是担心你吗?这么晚还不回来,电话又打不通,急死我......” “恩......”王炎主动吻着张伟:“好哥哥,对不起,以后我上班多带一块电板......” 一周没好好亲热了,周末的大好时光怎能错过。 两人搂在一起,好好亲热了一阵,一致同意一起洗个鸳鸯浴。 张伟比往常更加细腻呵护,毕竟刚才冤枉了王炎,心里多少有点歉意。 把王炎抱进卫生间,张伟细致地为王炎身上涂抹沐浴露。 当涂抹到耳朵下部的脖颈处时,张伟一下子呆住了。 一个紫红的吻痕! 像一朵紫色的玫瑰,绽放在王炎雪白的皮肤上。 谁的? 肯定不是自己的,这2天两人一直没有亲热。 肯定是别人的。 谁的? 哈尔森的! 肯定是这狗日的。 张伟目前能够断定的最大嫌疑就是这个洋鬼子。 张伟开始想象,想象那洋鬼子如何抱着王炎抚摩、亲吻,如何在自己的领地上肆虐侵略...... 怪不得王炎最近对**兴趣不高,一直说工作忙累推脱呢,原来原因在这里。 血又开始在体内奔流,不是**涌动的欢畅,而是愤怒的火焰。 我操你大爷!哈尔森。张伟在心里大声咒骂,一遍又一遍,从哈尔森的祖宗八辈一直到还活着的亲属。 心里的咒骂缓解不了行动上的节奏。手不由停在那里半天没动。 “怎么了?继续,呵......”沉浸在欲望中的王炎被张伟抚摩地正在兴头上,睁开眼睛问到。 “没什么。”张伟闷声回答,草草涂抹、冲洗完,兴致索然。 “我饿了,我们出去吃点夜宵吧,小区门口有夜市。”洗完澡,张伟提议。 “好啊!我晚上一直没吃胀,肚子也有点饿!”王炎猾响应。 在夜市要了两碗面,张伟又让炒了2个菜,要了2瓶啤酒,自斟自饮。 “你这一周一直都很忙啊,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 “是的,外企就这样,事情多。”王炎埋头吃面。 “是就你自己忙还是都在加班?”张伟话里有话。 “有加班的,也有不加班的。你什么意思?”王炎抬起头。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怎么?不可以!”张伟端起杯子。 “没说不可以。”王炎继续吃面:“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 王炎来了情绪,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我讨厌别人干涉我的个人事情,我是独立自主的女人,有我自己的生活,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包括你。我们俩现在是住在一起,可这能代表什么?充其量是属于非法同居,因为我们都有生理需求,并没有什么相互的责任和义务。我会尊重你的私生活,也同样希望你能尊重我的私生活。” 王炎缓和了一下语气:“当然,好感归好感,喜欢归喜欢,但那替代不了感情,感情是要慢慢来培养的。希望我们能够彼此尊重,尊重是感情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无语。 张伟感觉自己好象成了一个流氓,在干涉王炎的正常感情生活。 听到王炎刚才一席话,又突然感觉王炎很陌生。 是的,本来不过刚认识不过半个月,即使身体再熟悉,灵魂仍然是陌生的。性的急流猛进并不能催化爱的迅速升华。 爱,是不以主观意识为转移的。 当晚,二人都没大再说话,也都没有了**的情趣。 突然感觉熟悉的对方原来是如此的陌生。 第二天一大早,王炎就爬起来:“今天要去公司加班。” 又是加班。 张伟躺那没动。 王炎梳妆打扮完毕,刚关上门出去,张伟“蹭”爬起来迅速穿衣,脸也不洗,直接坐电梯下楼。 跑到小区门口,王炎没走,站在公交车候车点那儿,不时看表。 张伟在小区传达室里转悠着。 一辆黑色牌照的黑色的宝马在王炎面前停了下来,王炎低头钻进了车里的副驾驶位置。 宝马缓缓起步。 张伟疾步走出,拦住一辆出租车,指着那宝马:“师傅,跟着它走。” “那车咱能跟得上吗?上了高架就刺溜了。”出租车司机问到。 “少废话,高架也有限速,大不了120迈。” 宝马七拐八拐出了市区,经外环到了城郊,驶进了一个别墅区,在一坐乳白色的别墅跟前停了下来。 王炎下车,随后出来的是个外国人。 哈尔森,果然是他! 哈尔森揽着王炎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进了别墅。 张伟的心一下子缩紧了。**的进别墅干吗? “师傅,你下不下车?”出租车司机问。 “不下,在这等会。”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是那么难熬,张伟感觉头懵懵的,两耳发嗡,心有窒息的感觉。 他们在房间里干吗? 等了10分钟,张伟决定过去看看。 他下了车,走到别墅的后面,那里有个小坡,种满了花草。站在那里正好能看见别墅的2楼。 选择了一个有利的地形椅好自己,张伟看到了王炎。 王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饮料。 哈尔森坐在王炎对面,背对着张伟,在和王炎说话。 哦,原来是在说话,张伟心里放宽了一些,继续观察。 又过了大约5分钟,哈尔森突然站起来,走到王炎跟前,俯身把脸贴到了王炎的脸上。 张伟的血一下子上了头,他们在接吻! 王炎把水杯放到了茶几上,伸手搂住了哈尔森的脖子,两人开始接吻了。 张伟感觉自己快要晕了,又气又急,混蛋!狗男女! 他手忙脚乱摸出手机打王炎电话。 不行,一定要把他们搅开,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是,手机里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哈尔森和王炎已经站了起来,在那拥抱在一起接吻,哈尔森的手在王炎身上不客气地摸索着,眼看就要伸进裙子里。 混蛋!!!张伟愤怒地肺都要气炸,起身就要冲下去。 刚要往下冲,俩人突然分开了。 哈尔森拿起了手机,看来是有电话。 接完电话,两人开始急忙下楼向外走,看来这个电话是有比较紧急的事情。 张伟松了口气,总算没让这对狗男女得逞,起身也往出租车上走。 看到2人上了宝马,张伟对出租车司机说:“继续跟上。” “师傅,你是婚姻侦探所的吧,调查婚外情的?”出租车司机到底见识广,看张伟的举动马上猜到张伟的职业。 “恩......”张伟点点头,算是承认,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带绿帽子的吧。 “真好,你这个职业好,又有钱赚,又能看活电影,嘿嘿......”出租车司机色色地笑了起来:“那娘们可真是嫩啊,可惜被老外给干了,**的......” “闭嘴!”张伟大喝一声,感觉有点失态,又补充一句:“我在分析情况,别影响我思路。” “哦,好,好......”司机敬佩地看着张伟,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不带照相机......” “我这有高尖端的伪装相机。”张伟冲司机晃了下手机。 司机佩服地连连点头:“好厉害,伪装地真像......” ...... 宝马竟然开到了王炎的单位,看来是单位里有事情。 张伟没再进去,看宝马进了大门,也就回到了宿舍。 折腾了这么一遭,光打车费就花了200多。 回到宿舍,张伟往床上一躺,两眼死死盯着天花板。 完了! 这段情算是完了! 其实刚才只不过是在自我安慰,他们做不**已经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自己在寻求心理的自我掩饰和伪装罢了。 心已经不在,保留一个空架子有何用途。 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和生活方式,王炎梦寐以求的是想出国,想到国外去实现自己的更高的理想和追求,没什么不对的。 要出国,最好的捷径自然是找个外国男人结婚。 这段情,来去匆匆,在还没有开始绽放的时候就已经枯萎。 说是情,其实更多的是欲,是性,是相互生理的慰籍,在情和爱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我早已经了解,追逐爱情的规则,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一定会离去......”耳边回响起这首老歌。 明天该如何去做,张伟渐渐冷静下来。 生活仍将继续,明天即将来临。 张伟之所以叫张伟,就在于他的抗打击能力特别强。 很快,张伟恢复了正常心理状态。 乐观,是张伟的天性。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光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 张伟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个浪人,流浪漂泊的人。 不仅仅是生活,感情也是。 想起了伞人姐姐,只有这一个亲人了,还是没见过面的亲人。 打开电脑,登陆qq,姐姐不在。 张伟在给伞人的留言中说:即使我感觉不到你,即使你一直是我的空气,在我寂寞孤独的时候,能够想起安慰我受伤心灵的,却只有你。 今天是周末,不知道伞人上不上网,或许出去玩去了。 没什么事,张伟在电脑上按照伞人姐姐的建议把那工作方案进行了修改。 修改完自己又看了两遍,感觉充实多了。 周一把新的方案交上去,高总和老板娘会很满意的。 想起老板娘,张伟又来了精神,**,那**那么大,是不是乳罩是假的,撑起来的? 想到这里,心情不由轻松起来。 正在这时,伞人回话了,她说自己刚忙完,刚看到他的留言。 伞人:“年轻人,感情遇到挫折。” 张伟:“你怎么知道,大姐。” 伞人:“看你那留言,满目疮痍,心都碎了。” 张伟:“好了,现在已经好了。” 伞人:“估计也是,感情基础薄弱,伤痛也就浅。” 张伟:“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事了?” 伞人:“不知道,但猜得到。” 张伟:“~!~!???” 伞人:“你刚来这,还能有谁,肯定是和你那翻译妹妹呗。” 张伟:“你厉害,是的,让洋鬼子给霸占了。” 伞人:“属于你的谁也夺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心态要正,兄弟。” 张伟:“是的,我保持好心态,可是我以后就没女人了。” 伞人:“没女人你不能活?” 张伟:“能活,但不滋润。” 伞人:“你想怎么个滋润法?” 张伟:“爽呗~~~~~” 伞人:“女人多的是,再去找个好了。” 张伟:“不想再找了。有你陪我就很好。” 伞人:“我?什么意思?” 张伟:“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伞人:“打我主意了,我们现在不就是朋友吗?” 张伟:“我说的是那种关系的女朋友。” 伞人:“no!现在谈这个好象有点早,兄弟。我们只是虚拟空间的网络朋友,虚拟离现实很远,当虚拟接近了现实,可能故事也就要结束了。” 张伟:“那你的意思是?” 伞人:“可以做网络的男女朋友,我喜欢凡事顺其自然,有缘自会水到渠成。” 张伟:“那你同意做我网络的女朋友了?” 伞人:“你弱智?看不明白,傻蛋。” 张伟:“明白了,姐姐,很好。**的,我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伞人:“讲话要文明,不准说脏话。” 张伟:“是。” 当现实变地荒芜,虚拟也就逐渐真实起来,成为生活中一种不可或却的寄托。 张伟知道王炎今晚肯定还会回来得很晚,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了。 张伟决定明天认真和王炎谈一下,了结这个事情。 第二天上午,两人起床、吃饭、收拾完毕,张伟拉着王炎的手说王炎我们谈谈。 王炎说谈什么?神情有点慌乱。 张伟说我已经知道你和那洋鬼子的事情了,说了你别生气,昨天我跟踪你了,在那别墅里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王炎一听哭了,哭得很伤心,属于欲绝的那种哭。 张伟说你别哭,我不怪你,也没生你气,只是想和你心平气和谈谈。 王炎不说话,还是在那哭,哭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张伟说王炎你干吗这么伤心,你给我戴绿帽子我都没哭,要哭也得我先哭啊。 王炎终于哭完了,开始平静下来。 王炎说我心里难受,因为很矛盾。 张伟说你不应该难受的,你的理想可以实现了,可以到国外去发展了,有什么好难受的,哪里来的矛盾。 王炎擦干眼泪,眼睛红肿地看着张伟说,因为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可是你实现不了我的愿望和理想,而他能。在现实面前,我只能选择未来。 张伟说我知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我要是你,我也会这样选择。 王炎扑到张伟怀里,又哭了,说其实这几天一直很矛盾,也是打算今天想和张伟谈的,没想到张伟先提出来了。又说那洋鬼子让她搬到那别墅去住,今天就想收拾行李走的。 张伟坐那里说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大家还是朋友,等以后到了国外生个杂交品种,寄张照片回来。 王炎使劲抱着张伟,说你再抱抱我,我想和你做最后一次。 张伟想到洋鬼子在王炎身体上的侵略和肆虐,突然想呕,摇摇头,说不可以,洋鬼子进去过的地方我是不会再进去的。 张伟帮王炎把东西收拾好,把王炎送到下面打上车。 王炎使劲地看着张伟,眼泪哗哗地:“我永远也忘不了你。” 张伟微笑着挥挥手:“一路走好。” 看着王炎绝尘而去,张伟鼻子突然发酸:“**,天气还没变,怎么鼻炎又发作了。”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3 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往日的欢乐和甜蜜涌上心头,张伟突然感到无比孤独和寂寥。 迅速打开电脑,找到伞人姐姐,劈头就是:“我很孤独,我好寂寞,我需要女人,我需要你做我的女人。” 伞人回话:“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做不了你现实的女人,如果能让你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我可以做你网络的女人,最知己的女人。” 张伟:“我要你一直陪我,别让我一个人走。” 伞人:“在你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我都可以陪你。” 张伟:“姐姐,你真好。” 伞人:“姐姐不好,姐姐也有很多毛病和缺陷,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张伟:“我喜欢你,姐姐,真的。” 伞人:“谢谢你,兄弟。姐姐这样的又老又丑的黄脸婆还能有人喜欢,也不枉走一遭。” 张伟:“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名字叫伞人?” 伞人:“外面的世界很大,伞里的世界很小,伞里的人更小,但却有伞在保护呵护着嘶受外界的侵蚀和惊扰,抵挡烈日,遮风挡雨。” 张伟:“明白了,姐姐,即使你是再老再丑的黄脸婆,我也一样喜欢你。” 伞人:“谢谢,别让我太感动,我会受不了。” 张伟:“她走了,去那洋鬼子那里去了。” 伞人:“猜得到,早晚是事情。” 张伟:“临走之前她要和我**,我没做。” 伞人:“为什么?兄弟你怎么突然禁欲了?” 张伟:“洋鬼子进去过的地方我不想再进去,感觉好恶心。” 伞人:“你说话好象太直白了一点,我好象不大适应,不能含蓄点吗?” 张伟:“好的,以后不说洋鬼子,说老外。” 伞人:“贫嘴,我不是这个,是说那个。” 张伟:“你是说那事儿?” 伞人:“恩。” 张伟:“那事是哪事儿?” 伞人:“小色鬼,你一直在和我饶圈子。” ...... 夜幕降临了,温柔的夜包围着18楼这个小小的空间. 周一,张伟开始了快乐的忙碌。 张伟很快从失却王炎的痛苦和失落中摆脱出来,让繁忙的工作来充实大脑,不让自己有思想的空间。 张伟走进高总的办公室,把修改后的方案递给高总:“我回去琢磨了下,又充实了部分内容,您过目看看。” 高总赞赏地看了一眼张伟,接过去看了看:“你补充的这两点非常好,也正是那天我感觉不足但又确定不准的地方,很好,你进入角色很快。” 高总说:“我的用人原则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你,你就按照你的方案抓落实吧,我和阿英说了,营销部的工作你放手去抓,我们不干涉,包括人员聘用,都以你的意见为主,需要公司出面的,你尽管提。” 张伟说:“我这几天主要抓的是内整外联,内部整顿工作作风,整合人力资源,外部联系老客户,发展新客户。” 高总:“可以,有些老客户阿英很熟悉,你可以和她一起去。我今天要去上海开会,公司的事情你们多操心。” 高总走后,内勤小许过来,给张伟一个写有qq号码的纸条:“张经理,公司规定要求统一设置工作qq号码,这是刚给你申请的,原始密码在这里,你自己修改下。” 做旅游工作,qq的使用率非常高,很多业务都是在qq上完成的。员工在公司的时候,基本都是在qq上聊业务。当然,私人聊天也是有的。 张伟刚用新号码登陆,就有人加好友,一看备注:何英。 张伟把何英加为好友后问:“老板娘这么快就知道我的新qq号码。” 何英:“这号码是我给你申请的,当然知道了。” 张伟:“谢谢老板娘,这点小事麻烦你。” 何英:“不客气,今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张伟:“打算去拜访几个客户。” 何英:“今天我没什么事,我带你去吧。” 张伟:“求之不得,你现在在哪里?” 何英:“我在家,你叫上驾驶员小郭开车到我家来接我,他知道我家。” 小郭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讲话带有明显的北方口音,一聊,竟然是和张伟一个区的,他来公司开车3年了。 老乡见面分外亲热,两人都放弃普通话,用家乡话聊起来,小郭一口一个张哥,叫得张伟心里热忽忽的。 小郭从公司一建立就过来开车,对公司的情况非常了解,又健谈,和张伟滔滔不绝地聊了很多,附带把老板和老板娘的情况也透漏了一些。 原来何英早先是公司的导游部经理,公司原来有个老板娘,长得比何英漂亮多了,又能干,年龄比高总小10来岁,3年前和高总结婚后创办了这个旅游公司。何英是原来老板娘的姐妹,也被招进来做导游部经理,后来不知怎么的,何英把老板弄到手了。老板娘愤怒之下和高总离婚出走,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听说自己在外面又创办了个旅游公司。 老板娘一走,何英就和高总结婚,做起了老板娘。不知何英用了什么手段,高总连公司法人都改成何英的了,何英现在是公司的董事长。 谈起原来的老板娘,小郭很是留恋,说她人长得好,品质也好,对员工又关心又体贴,大家在一起和睦融洽。当初老板娘出走的时候,公司好几个业务骨干都要走,老板娘把他们硬劝留下来了。 原来是这样,张伟不由很感慨,世事沧桑,风云变换,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张伟问小郭:“那原来的老板娘后来就一直没有消息?” 小郭:“没有,偶然一次听他们说起在东兴见过她,自己又开了一家旅游公司,生意很红火。” 说话间,车到了老板娘家楼下,小郭立马闭了嘴巴。 老板娘今天穿了一身米黄色的套裙,头发披肩,淡妆素裹,正到好处。 张伟本来是坐在前面的,老板娘让张伟坐到后面来,说挡住她视线,而且坐在后面2人交谈也方便。 “去桐溪白云山。”老板娘对小郭说。 路上,何英把要去的地方的情况简单向张伟介绍了一下。 桐溪是位于宁州和东兴交界处的一个镇,属于东兴管辖,但离宁州只有25公里,离东兴却40公里。白云山是横跨宁州和东兴的一座山脉,绵延方圆200多公里,山势陡峭,风景优美,水资源十分丰富。公司的一个老客户正在这里搞开发,准备搞夏季漂流项目。 张伟说:“夏季漂流,现在是秋季,不还早了?” 何英说:“我们现在是前期介入,争取代理他的营销项目,不早入手,等人家开发好了,那黄瓜菜都凉了。” 何英接着说:“今天我们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介绍你和他们接头认识,混个脸熟;二是了解他的开发意图、营销方向、目标区域。” “去到之后,我也就是做个介绍人,给你们接头,然后——”何英拍拍张伟的手:“张经理,就是你的活了。” 车子很快进入了白云山,道路不错,很平坦,但弯道多起来,山势越来越陡,好几个急转弯旁边就是悬崖峭壁,小郭神情专注地开着车。 “我晕车了。”何英把身体靠到张伟肩膀上,手扶着额头。 张伟感觉到老板娘软软热热的身体,不由伸出手揽住何英的肩膀,对小郭说:“老板娘晕车了,慢一点。” 这样何英就等于被张伟搂在怀里。 张伟抚摩着何英的身体,感觉这女人骨子特软,好象没有骨头一样,下面迅速硬了起来。 何英身子越来越软,最后等于全部靠在了张伟怀里,张伟的身体感觉到何英柔弱无骨的软滑和温热,欲望一浪高过一浪。 张伟嘴里对小郭说开慢一点,心里巴不得再快点,最好让何英彻底晕倒,躺他怀里才好。 何英做痛苦状,一只手抓住张伟的手不放。 张伟安慰何英说很快就到了,边挪动了下身子,手一动,正好从何英胸脯上滑过。 “我操!这么大的**,不是乳罩撑起来的,是真的。”张伟感觉到了**的柔软和滚烫。 真希望这路就一直这样走下去。 车又爬上一个山坡,在一个村落的老房子前停了下来。 老房子前面树一大的喷绘广告牌:白云山第一漂——桐溪虎跳峡漂流开发建设指挥部。 车一停,何英的晕车就好了,整理了下头发和衣服,和张伟一起下了车。 开发漂流的是宁州龙发旅游公司,老总姓郑,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很精神。 因为是在建设阶段,现在到位的是工程部人员,营销部还没组建,于是郑总亲自给他们谈工程状况和营销打算。 张伟以前做过6年的景区营销,对这个不陌生,和郑总谈的头头是道,2人交流的很是深入。 “何董事长,你们张经理可是搞景区营销的行家里手,放你们那可惜了,让给我吧。”郑总半真半假地和何英说。 何英说:“人才就是生产力,你有能耐自己去招聘,少挖我墙角。再说,你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的,怎么能让我们张经理来你这受苦。”说完笑着看张伟。 在郑总处吃过晚饭,一行人往回赶。 下山的时候何英又晕车了,比来的时候还厉害,直接躺在了张伟怀里,一直躺到进城到家。 张伟下面又硬起来了,一直硬了一路。 下了车何英晕车还没好,几乎站不住,要张伟搀扶。 张伟对小郭说你先回去吧,我送老板娘上去休息。 老板家在3楼,张伟几乎是把何英抱上楼去的。 进了门,何英往沙发上一躺,精神来了:“小张,你力气真大。” 张伟给何英倒了一杯水:“老板娘喝水。” 何英喝了几口水。 张伟:“老板娘感觉好点了没?” 何英:“感觉好多了。” 张伟:“那好,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要走。 “你等等。”何英在身后软软地说。 张伟转过身:“有事吗?老板娘。” “我——”刚要说话,何英电话响了,高总打来的,从上海回来,已经进城,马上到家。 这个该死的,说开会2天,怎么一天就回来了。何英心里骂着,口里对张伟说:“没事了,谢谢你,小张。” 从老板家出来,张伟舒了一口气,**,今天差点**。 结束忙碌的一天,回到空空的宿舍,心里的愁绪和寂寥又涌上来。 伞人成了他现在工作之余的唯一精神寄托。 “伞人姐姐,我今天进入你们东兴地界,去白云山了。”张伟一上来就告诉伞人。 伞人:“格老子,到我的地盘来了。去哪个地方了?” 张伟:“桐溪,那边宁州有个公司在那里开发漂流项目。” 伞人:“这几年漂流很热,附近开发了不少,不过白云山这一片还没有开发的。” 张伟:“不知道前景如何?” 伞人:“做漂流项目,一般是投资在200万左右,6、7、8、9四个月黄金时间,运营得当,第一个黄金季就可以收回投资。而且,白云山区这是第一个漂流项目,方圆100公里没有第2家,开发起来一定很火。” 张伟:“为什么很火?” 伞人:“漂流的游客有个特点,基本都是短线,1小时车程以内。这个老板很有眼光,他把目标群所定在宁州和东兴两个中心城市,如果营销措施得力,会好好火一把。” 北方没有漂流,张伟对漂流知之甚少,一听很感兴趣:“这次去是想和他们商谈代理在宁州地区的营销的事宜,先来熟悉熟悉情况。” 伞人:“下手这么早。是你老板带你去的?” 张伟:“不,是老板娘和我一起去的。” 伞人:“你们老板呢?” 张伟:“他天天在外面跑,一般公司里是老板娘打理。对了,我在公司里今天还遇到一个北方小老乡,小郭,驾驶员。” 伞人:“小郭,这孩子不错。” 张伟:“你认识他?怎么知道他不错。” 伞人:“不认识,你老乡还能差了,肯定不错。” 张伟:“姐姐英明,这孩子确实很好,很灵活乖巧,嘴巴很甜。他今天还告诉我关于老板和老板娘的一些事情。” 伞人:“哦,他说什么了?” 张伟:“他说在何英之前还有一个老板娘,比何英还要漂亮,而且人很好,品质好,心眼好,关心员工,体贴下属,大家都很喜欢她。公司就是她和老板一起创办、发展起来的,何英还是她要好朋友。后来,鹊巢鸠占,何英和老板好上了,她愤然离婚而去,不知所向。” 伞人:“这都是命中注定,那原来老板娘必有此一报。” 张伟:“你怎么这样说,那老板娘听说才30露头,很年轻的,可惜被人暗算。” 伞人:“不是暗算,是她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用错了人。” 张伟:“现在的老板娘挺有心计的,听说和老板结婚不久,老板就把企业法人变更到她名下了。” 伞人:“这么说,你们公司的董事长是老板娘了?” 张伟:“是的。” 伞人:“佩服,佩罚” 张伟有点奇怪,姐姐佩服什么的,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好象和她有关系一样。 张伟接着告诉伞人,说自己今晚差点**于老板娘。 伞人问是怎么回事,张伟从晕车开始,把事情经过全部讲了一遍。 伞人笑得哈哈的,说她怎么老用这一招,怎么不学点新的。 张伟迷惑了,说姐姐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老板娘?要不怎么说她老是用这一招。 伞人不笑了,说是打错字了,说的是女人都喜欢用这招**男人。然后又说张伟好福气,艳福不浅,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张伟说,我现在喜欢伞人姐姐。 伞人说我是黄脸婆,是空气,看不见摸不到,你还是现实点的好,挂上美女富婆,前景广阔。 张伟说我不要,我还是喜欢黄脸婆伞人姐姐。 伞人姐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两人沉默了一会,张伟说开发漂流的那公司老板想挖他去那边做营销。 伞人一听很高兴,说人才哪里都想要,嘱咐张伟和郑总多保持联系,多个朋友多条路。 张伟说姐姐你不应该在广告公司做内勤,应该去旅游公司做管理。 伞人乐呵呵地说“等吃不上饭了就去投奔你,做你的下属,跟你做营销。” 张伟一听很高兴:“好啊,伞人姐姐,你要是加盟我的营销队伍,那我可就如虎添翼了。怎么样,现在来吧?” 伞人:“我这人安逸惯了,不喜欢到处跑,有口饭吃就行,等实在吃不上饭了再去找你。” 张伟:“行,要真那样,我养你。” 伞人:“不错,有男人气魄,好感动。” 张伟:“其实,我很感谢姐姐在我精神最低落的时候陪我。” 伞人:“不能这样说,傻孩子,我们是互相给予,你也让我的精神丰富了很多,我们谁都不欠谁的。” 张伟:“我每次一打开电脑就能感觉到你,其实你不是我的空气。” 伞人:“人生几何,凡事天意,不必强求,自然最好。” ...... 这一晚,张伟睡得很深很香. 第二天一上班,张伟先把手头要紧的几个事情处理完,然后开始上网在qq上加公司同事和业务朋友。因为是工作qq,网络名字全部用的是自己的真实姓名,前面冠以单位。 高总和何英都分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老板娘这个董事长就是挂个名,公司的主要业务都是高总抓,重要事项都是高总拍板。 张伟正忙着,何英在qq上找来了。 “帅哥,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在加qq业务朋友。”张伟看了看董事长办公室,门关着。 “昨天谢谢你的照顾~~~~~” “老板娘客气了,哪里。” “昨天你没吃我豆腐吧?” “没有,老板娘的豆腐那是随便吃的?” “昨天在车上你摸我胸脯了,是不是?” “是,不够是有意的。对不起。” “算你还诚实,不过,要罚你。” “怎么罚?” “晚上陪我吃饭。” “那高总?” “他一会就要出差去南京。怎么?害怕了。” “靠!谁说的,不过有言在先,吃贵了我请不起。” “不用你请,我请客。” “囊中羞涩,低人一等,那我就从了你。” “下班后到公司对过马路边等我,不见不散。” 下班后,张伟站在公司对过的报亭前,边看报纸边等何英。 不大会,一辆白色的本田停在跟前,何英在车里按了2下喇叭。 张伟上了车:“去哪吃?” 何英:“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一直往城外开,很快到了东湖度假村。 “这里是本市最高档的休闲度假场所,老外都喜欢在这里吃饭、打高尔夫。” 边停车,何英边向张伟介绍。 “我们先去吃海鲜。”何英拉着张伟向里走。 张伟打量着周围,突然在大厅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王炎。 正和哈尔森站在一起聊天,谈笑间神情亲昵。 王炎一抬头,也看到了张伟,和一个美女手拉手在一起。 看到王炎,让张伟很意外。 看到王炎和洋鬼子的亲昵状态,让张伟愤怒异常。 张伟扭过头不再看王炎,反手把何英搂在怀里,边走边把嘴巴贴近何英的耳朵说话。 何英感觉有点突然,又很喜欢这种感觉:“帅哥,胆子不小啊!” 张伟故意把何英楼紧:“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可不愿意强人所难。” 何英:“不反对,随你。” 张伟:“那就是默认了,要不要再进一步?” 何英:“你怎么突然象变了个人,感觉不大适应。” 张伟:“男人本色。” 张伟边搂着何英说话边用眼角瞄想王炎,看到王炎痴痴的样子,心理感觉到一种报复的快感。 一离开王炎的视线,张伟就松开了何英,连手也不拉了。 何英:“咦?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伟:“累了,休息会。” 何英:“累了?你干吗累了?” 张伟不说话,大步径直走到前面去。 何英:“莫名其妙!”紧跟上去。 吃饭的时候,张伟对何英突然又亲昵起来,把虾剥好皮放到何英盘子里,用筷子夹菜送到何英嘴里。 因为王炎和洋鬼子也进来吃饭了,而且就坐在他们隔一个座位的对面,正好能相互看得见。 张伟看也不看王炎一眼,他知道王炎一定在看着他。他需要做的就是尽力表现出对何英的亲密和热情。 何英又高兴又有点晕,小帅哥怎么又突然这么热情。 张伟倒了2杯白酒,端起酒杯对何英说:“老板娘,我们干一杯,为昨天摸你胸脯道歉。” 何英:“张伟,以后在只有我们2个人一起的时候,不要叫我老板娘,叫我何英,或者叫我阿英也可以。” 张伟:“行,那我叫你何英,阿英是高总叫的,我不能叫。” 何英:“昨天干吗要摸我胸脯?” 张伟:“我说了,不是故意的,已经给你道歉了。” 何英:“摸的感觉好不好?什么样的感觉?” 张伟:“好,软软的,热热的,我以前以为是假的,昨天一摸才知道是真的这么大。” 何英:“小色鬼,还想不想摸?” 张伟:“想,但是不能再摸了。” 何英:“为什么?” 张伟:“因为那是高总的领地,我不能侵犯。” 何英呵呵笑起来:“你这个家伙,嘴巴油的很,最能讨女人喜欢了,有没有女朋友。” 张伟:“有,但是晚上睡觉是自己一个人。” 何英:“那就等于是没有了,自己一个人很寂寞的。” 张伟:“习惯就好了。” 张伟说着,又搂着何英的肩膀,一起干杯喝酒。 吃过饭向外走,何英跨着张伟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走过王炎和那洋鬼子跟前,张伟突然低头在何英脸颊上亲了一下。 何英又害羞又激动,兴奋地挽紧了张伟的胳膊。 一出餐厅门,张伟突然又摆脱了和何英的身体接触:“我有点累了,回去吧。” 何英又晕了,不由气恼起来,怎么搞的,一会冷一会热,什么鸟意思嘛! “不行,你现在不能回去,陪我兜会风。”何英命令式说道。 张伟说:“到哪兜风?” “随便走,走到哪算哪!” 张伟想,我操,不会在外过夜吧,那可就真的要**了。要是真的**,那就真对不住高总了。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无论如何不能干。 张伟的思想还在激烈地斗争,何英已经开车上了高速公路。 张伟对何英说我们这是要到哪儿?你别刺溜下去几百公里,我明天还要上班,迟到了要罚款还要扣奖金。 何英说随便走,走到那算那,走累了就回来。 张伟说那你随便吧,天亮能回来就行,我找份工作不容易,可别刚来上班就不守纪律被老板炒了鱿鱼。 何英笑得上不来气,说张伟你要死啊,跟董事长出去还担心被炒鱿鱼,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笑死。 张伟说前面有服务区,我想小便。 何英说我也想。 在服务区解决完个人问题,坐在车上,张伟说休息下吧,把坐椅向后一放。 何英说好,把身子移动了下,趴到张伟的胸脯上,脸对着脸,彼此能闻到对方嘴里的酒气。 张伟把两手一张,说何英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就忍不住要犯错误了。 何英说张伟我喜欢你,你来公司面试那天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 张伟说这样我对不住高总,不行,我不能干对不住高总的事情。 何英亲着张伟的脸说老高那事儿不行了,满足不了我,老挨我骂,你这样也算是帮老高解决个人问题,没什么对不住的。 张伟说我喝了酒那事儿也不行,以后再说吧。 何英把手伸到下面一摸,说你个死俅,这么大这么硬,还说不行,你要是行起来还不死人。 何英说完开始吻张伟的嘴唇,把舌头往里伸,手放在下面就没拿回来。 张伟挣扎说何英你这是害我,高总知道我就一炒鱿鱼,不行。 何英一直在忙乎,含含糊糊地说傻哥哥你就不怕我炒你鱿鱼吗? 张伟一听放弃了抗拒,说董事长比总经理官大,那就听你的吧。 何英把张伟的裤子褪下,爬到张伟身上,撩起裙子,直接放了进去。 张伟说会让人看见的。 何英笑了,说没问题,这里谁也看不见。说着,开始动起来。 何英把上衣撩起来,把胸罩解开,把白嫩高耸的**放到张伟嘴上,说你想吃豆腐就使劲吃吧。 张伟今晚看见王炎和洋鬼子心情很怀,被何英这么一挑逗,对王炎的怨气转到了何英身上,既想报复王炎,又想发泄郁闷。 张伟张嘴咬住**,用力吮吸起来。 何英说你轻点,要咬掉了,动地更加快了。 张伟第一次感觉**没有享受,只有发泄,只有内心痛苦和愤怒的发泄。 此刻,性对他来讲,只是一种工具,一种排泄心中郁闷和不快的工具。 张伟愤怒地运动着,粗鲁地揉搓着雪白的肉体,在极度的压抑和苦楚中达到**,罪恶的快感得到释放...... 良久,二人一动不动. 何英伏在张伟身上,衣服凌乱,上衣被张伟把扣子扯掉了好几个,乳罩不知扔车里什么地方去了,上身被张伟揉搓地青一块紫一块,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何英突然哭起来,接着又笑,说这么多年,才知道什么叫做女人的滋味,什么叫男人,说就喜欢张伟粗暴地揉搓、捏拧她,就喜欢张伟象屠夫一样蹂躏她。 张伟脑子慢慢冷却下来,看着被自己糟蹋的雪白,面无表情地说:“你**真是个贱货。” 何英温顺地比小绵羊还小绵羊:“哥哥,你是我的主人,我就喜欢做你的贱货,就喜欢你作践我,就喜欢你骂我,我愿意做你的奴婢。” 张伟这才知道何英喜欢被**待。 张伟说你吃饱了吧,我们回去。 何英乖乖答应着,说吃饱了,开车往回走。 路上,张伟说你比我大,干吗叫我哥哥? 何英柔顺地回答,人家就是喜欢这么叫嘛,又不干什么。 张伟说以后不能再这样,这样做很对不住高总,良心够去。 何英口气一硬,说不行,老高那方面已经颓废了,嘶能这么年轻就守活寡,而且她喜欢张伟,只要张伟和她好,让她干吗都行。 张伟缠不过,后退一步,说你不准在上班时间打扰我,不准在有第三者在的时候**。 何英笑了,说一切听哥哥的。 你**真贱。张伟又骂了何英一句。 何英娇羞地说:“哥哥,我只为你一个人贱。” 回到市区,何英说到我家去住吧,老高今晚不回来。 张伟不去。 何英又想吃了,缠着张伟。 张伟也不想带何英去他宿舍,他不想再让别的女人上他和王炎上过的床。 “要不这样,”张伟说:“去酒店开房间。” 何英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张伟喜欢和美女**,喜欢和美女**时候的那种视觉和触觉的享受。 何英是美女,是张伟到南方以来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也是让他想入非非最多的一个女人。 可是,和何英**,张伟感觉到更多的是痛苦。 那晚,在酒店客房,面对何英难填的欲壑,张伟一次又一次骂这个女人:**、婊子、贱货;一次又一次对雪白和娇嫩实施毫不怜香地蹂躏、拧捏。 换来的是何英愈发高涨的**和热忱。 张伟脑海里不停轮回闪现四个女人:伞人、前老板娘、何英和王炎。 随之而来的是疯狂的纯粹发泄的**,一次又一次。 对张伟来讲,没有愉悦,没有享受,没有感觉,只有发泄。 那一晚,愤怒的张伟平静之后,感觉自己很龌龊,很卑鄙,很渺小。 面对身下这个**的女人,张伟无法将她和公司里高贵典雅、气态芙蓉的老板娘合为一人。 张伟又一次想起伞人,突然又一种想哭的感觉。 张伟突然感觉非常对不起高总,对不起伞人。 为什么对不起伞人,张伟说不清原因。 张伟对自己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天亮回到单位,张伟又看到了气质高雅的老板娘何英,找不到一丝昨晚那**女人的影子。 看到老板娘高贵冷淡扫视公司员工的眼神,张伟怀疑昨晚是一场梦。 扫视完全体员工,老板娘最后将目光转移到张伟身上,眼神变地温顺而热烈。 张伟明白昨晚不是梦,是过去完成时。 张伟低头工作,不去理会那**的眼神。 何英直接进了办公室,并没有罢休,qq里很快出来董事长的话:“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坏女人?” 张伟:“你说呢?” 何英:“性,是一种情感的交流和宣泄,即使没有交流,宣泄还是有的。**的方式多种多样,我只是喜欢其中一种而已,而且,也仅仅是限于床上。” 张伟:“我并不反对个人对***方式的追求和理解,也不排斥***方式的多样化,只是,我感觉对不住高总,良心够去。我并不是在标榜自己的高尚,我从不认为我是一个高尚的人,但是最起码的良心的原则不能违背,相信你也是如此。” 何英:“我们对于性的理解可能还有偏差,我的理解是性和爱是分离的,没有爱一样有性,有性并不会伤害爱。或者可以这样说,性和爱无关。我们在一起,并不会伤害老高。相反,我会减少对老高的要求,老高的生活也会安逸多了。” 张伟:“狗屁逻辑,我的思想还没进化地那么快。” 何英:“在这个高度开放的环境里,你会很快融入、吸收、消化这些理念。” 张伟:“那你等着吧。” 何英:“只争朝夕,我会带你慢慢适应。” 张伟:“我要工作了,到此为止。” 张伟一直挂念着伞人,昨天没上网,不知道伞人会不会一直在等自己。 今天的工作很顺利,一天下来,颇有收获。 高总不在,何英也很忙碌,接待了好几个外地旅行社老总的拜访,张伟都参加座谈。 工作的时候,何英看起来是一个执着、敬业、勤奋的美女白领,充满别样风情。 下班回到宿舍吃过饭,张伟打开电脑登陆qq。 “hello!兄弟,晚上好。” 张伟刚登陆,伞人的热情扑面而来。 “伞人姐姐好。” 张伟2天没和伞人聊天,现在突然感觉心里很虚,眼神不定,幸亏没视频,看不见。 “这2天我在外地,昨天比较忙,没上线,真抱歉!”伞人一上来就解释。 张伟心里负担稍微松了些,就象有个疙瘩正想怎么解,可巧被人帮了个忙:“我昨天也有事情,没上,还怕你等呢!” “哈哈,看来我们是要么都上,要么都不上啊,心有灵......” 张伟感觉伞人现在情绪不错:“你现在在哪里呢?姐姐。” “南京。” 南京?高总不也在南京吗?怎么会这么巧。 “你去南京干吗呢?我们公司的高总也在南京的,听老板娘说是去参加一个旅游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培训班的。” “我啊,是来这里办点事情,比不了你们老板,参加高级培训会,我明天就回东兴。” 张伟:“高总的培训明天结束,也是明天回来,你们可是真巧。” 伞人:“是有点巧,路不同殊哦。” 张伟:“自己在外地要多照顾好自己,注意休息。” 伞人:“谢谢老弟,我多年自己一人在外闯荡,习惯了。以后你做旅游时间久了,也会习惯的。做旅游的,天南海北到处游荡,四海之内皆兄弟,很辛苦,但也很快乐。” 张伟:“你说的对,我喜欢在外面闯荡的感觉,趁年轻,抓紧做点事情,先立业,再成家。” 伞人发过了一个大拇指:“行,小伙子有志气,有一个远大的志向是很重要的,但理想不能太虚无缥缈,不能超越现实,主观努力是要建立在客观实际的基础上的,相信你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张伟:“谢谢姐姐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前经常游荡在半梦半醒之间,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这段时间接触了一些客户和同事,我发现有很多人都很优秀,对旅游很了解,很专业。” 伞人:“是的,做好一个工作,态度很重要。一定要有一个学习的态度,其实,不懂不要紧,不会也不要紧,只要爱学,肯学,会学,没有人一生下来什么都会的。” 张伟:“姐姐言之有理,确实是这样。今天公司来了几个老客户,老板娘接待的,我也参加了。我看老板娘这人对业务还是很熟悉的,和他们谈起来头头是道,以前我倒没看出来。” 伞人:“呵呵,天天在这行里摸爬滚打,再局外的人时间长了也会上路的。对了,你们老板娘对你不错吧?还**你不?” “还可以。没有再**我。”一听伞人问起这个,张伟心里顿时虚起来,有些紧张,打字的手指都有点忙乱。 伞人仿佛看透了张伟的心理,又好象对何英很了解:“兄弟,送你一句话,凡事自己心里要有度,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心里要有把尺子,经常衡量一下,既是对别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你还年轻,路还很长。” 伞人的话就象锤子敲击着张伟的心,怎么办?姐姐还不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要不要告诉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立刻否决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她呢,如果让她知道了,肯定会鄙视自己,会认为自己在**老板娘,吃软饭,立马就不会再理自己了。 就让这个事情成为永远的秘密吧,以后坚决不给何英机会了。 张伟:“恩,姐姐的话我记得了,我理解你的意思,那就是先做人,再做事,对不对?” “知我者,兄弟也。洒家正是这个意思。”伞人继续放松着心情。 张伟开始转移话题:“姐姐自己在外面的?” 伞人:“什么意思?我不自己还带个男蜜?” 张伟:“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闷哪,也没人说说话。” 伞人:“那有什么啊,要是自己不会调剂,在哪里都闷,调剂好了,在什么地方都不寂寞。你看我在宾馆房间现在自己一个人,可是不闷啊,因为有大兄弟你陪我说话。” 张伟:“真荣幸,能为姐姐发挥点陪聊的作用。” 伞人:“别骄傲,年轻人,继续发扬,好好陪姐姐聊天,姐姐给你奖励。” 张伟来了兴趣:“什么奖励?” 伞人发过了一个qq表情:一块西瓜。 “就这奖励?糊弄我。”张伟不满意:“我不想吃这个。” “想吃什么?” 张伟壮了壮胆,敲出两个字:“吃你。” 这2个字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半真半假,既认真又调侃,也算是张伟的试探和挑逗。 发过去之后,张伟的心还在跳,紧盯着屏幕,急切等待伞人的答复。 伞人停了一下,发过来一个敲打头部的表情:“呵呵,兄弟,搞明白哦,姐姐是空气,看不见,摸不到,怎么能吃呢。你还是吃个西瓜讲就下吧。” 回答天衣无缝,轻轻松松一下子把张伟的试探性攻势化解了。 张伟添了添嘴唇,松了口气,继续进攻:“即使是空气,我也希望是我的空气。” 伞人直截了当:“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张伟不罢休,继续说:“即使不属于我,只要我时刻能呼吸到,能感受到新鲜而活泼的空气,也就很幸福了。” 伞人发了一个笑脸过来:“恩,我这个空气有些沉闷,还有些浑浊和迂腐,不错我会尽量让它加速流通,尽量多保持一分新鲜和流动。” 张伟:“会的,一定会的,只要有这个心,就一定能做到。” 伞人:“虚拟的网络,虚幻的空气,真实的人,现实和虚拟有多远?” 张伟:“怎么,姐姐很有感慨?思绪来了?” 伞人:“那里,无病呻吟而已,随便想随便说。” 张伟:“你是很有思想的人,和你聊天我很快乐。” 伞人:“你也一样,上进,自信,善于动脑,你让我的思想年轻起来,让我的心也活跃起来,其实应该谢谢你,北方的兄弟。” ...... 夜深了,在城市孤寂的高空,黑暗包围着18楼的单身公寓,偶尔传来远处火车的汽笛声,张伟在电脑前忙碌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颗年轻的心充满了阳光和快乐。 第二天刚上班,何英把张伟叫到自己办公室。高总不在,公司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何英打点,这几天天天都早到晚归,也很辛苦。 “董事长早上好,有什么吩咐?”张伟进来后故意把何英办公室的门开着,他怕何英一大早就来诨的。 张伟其实多虑了,何英找张伟来是真有工作上的事情。 何英拿起一份文件:“这个是白云山桐溪漂流公司那边的合作意向书,昨天发给我的,我又进行了修改,基本变化不大,在我们上次去谈的框架里面,你先看一看。” 张伟接过去,认真看了2遍:“可以啊,现在离他们开业还早,先达成这个合作意向,等于是我们前期先介入,对于以后的合作很有必要。” 何英赞赏地笑了笑:“张经理说的很对,我和老高也是这个意思。” 张伟也笑了:“老板娘高见,需要我做哪些事情?” 何英:“我在公司脱不出身,想辛苦你去山里跑一趟,把协议给他们那郑总看看,如果没有异议,就让他们签字盖章,然后拿回来我们再签字盖章。” 何英边说边找了个大信封把文件装进去:“这是3份,都在这里面。” 何英安排完工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张伟,张伟一看就知道老板娘要发情,急忙咳了一声,提醒何英这是在公司。 何英一下子激灵过来:“你今天能去不?” 张伟:“行,没问题,我这就出发吧。” 何英:“好,那山里交通不方便,我已经通知小郭了,你坐小郭的车去,这样当天就可以来回,提高办事效率。” “好,那我这就去。”张伟冲何英笑了笑,礼貌地点头离去。 小郭一听要和张伟一起出发,很高兴。两人自从上次和老板娘一起进山,还一直没有机会再好好聊天。异地遇到老乡,那种亲热和贴近很好理解,特别是年轻人。 小郭在外人不在的时候很健谈,特别是在老乡面前。两人都改用家乡话,聊起来更有亲切感。 张伟来这里1个多月,对这里的方言一点也袒懂,如果遇到客户用方言说话,他都要急忙先表白,说自己袒懂方言,用普通话交流。几次下来,感觉很别扭,对这里的方言很是讨厌,说起话来象吵架,发音象是日本人说话。 “我来这好几年了,方言也才能听懂百分之八十,这里的方言很讨厌的,很多当地人和你交流不用普通话,都用方言。”小郭边开车边和张伟聊天。 “是的,我都头痛死了,按道理说,沿海开放城市,应该大力普及普通话啊。” 小郭接着告诉张伟一个关于这里方言闹出的闻名全国的笑话。 小郭绘声绘色地告诉张伟:去年中央一个报社的记者来这里采访,到基层采访老百姓,请他谈谈快速发展的秘诀,那人用方言回答记者,说我们能富起来,一靠政策,二靠机遇。结果那方言说出来,记者听成了一靠警察,二靠**。回去如实发表在报纸上,在全国闹了个笑话。 “哈哈......”张伟快意地大笑起来,充满了对这该死方言的嘲笑和厌恶。 从那事情出来后,当地政府开始重视推广普通话,从学校到机关到服务接待单位,都要求讲普通话。可是推行效果一般,很多当地人还是改不了。 “恶习难改。”张伟给下了个结论。 “不过我们公司从来都是要求全部将普通话,任何人不准讲方言,从公司一建立就这样,高总是本地人,一开始还不适应,让前任老板娘硬给扭过来,现在高总的普通话很标准了。” “这倒是。”张伟听小郭提到前任老伴娘,不由来了兴趣:“前任老板娘很漂亮吧?” 小郭:“那是,比现在的老板娘漂亮多了。” 张伟:“哇噻,那还不得是仙女了?现在的老板娘已经这么漂亮了,难道前一个老板娘是绝色美女不成?” 小郭:“那倒也不是,有时候人漂亮不光是因为外貌好看,也可能和员工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深了,大家心里对她的综合评价吧,外在美加上内在美。” 小郭文化水平不高,尽可能搜刮肚子里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这种见解。 张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前老板娘不光外表漂亮,而且气质好,品德好,心灵美,是不是?” “对,对。” “这么好的美女我没见到,真可惜。”张伟一声叹息。 小郭乐了:“也说不定啊,她现在自己又开了家旅游公司,或许以后跑业务的时候还能见到呢,我听说公司有业务员在外面遇到过她的。” 张伟一听来了精神:“那倒是好事一桩,但愿我也能有这么一天。” 不知道怎么,张伟心里充满了对前任老板娘的憧憬和向往,在他的心里,这个老板娘极具传奇色彩。 小郭:“高总在南京参加全省旅游公司老总培训班的,可能遇到前任老板娘了。” 张伟:“你怎么知道的?” 小郭:“昨天我送老板娘回家,在车上老板娘和高总打电话吵架,老板娘问高总是不是和前妻利用培训的机会幽会。” 张伟:“哦,是这样。” 张伟脑子里突然冒出伞人,她也在南京,也是呆3天,难道...... 联想起和伞人聊天时的一些细节,张伟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伞人会不会是前任老板娘?” 张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激动,也很兴奋。 他仔细回顾伞人和自己交流时对公司特别关注的一些所谓的口误和评价,越想越觉得伞人有重大嫌疑: 伞人做过旅游,而且对旅游非常了解。 伞人现在在东兴,前任老板娘也在东兴。 伞人今年31,前任老板娘也是这个年龄。 高总在南京开培训会,前任老板娘也在那开培训会,伞人也在南京。 培训会3天,伞人也是3天就离开南京。 伞人是单身,而前任老板娘也是离婚的。 一系列的巧合让张伟激动起来,吻合的地方太多了。 天,不可能吧,会有这么巧。 可是,也有不吻合的地方: 伞人是小广告公司职员,而前任老板娘现在还是老板,而且是旅游公司的老板。 伞人一直自称自己相貌平平,黄脸婆,属于对自己外貌没信心的那一类女人;而前老板娘却是才貌俱佳的美女。 还有,伞人一直对自己的能力比较赞赏,如果她真的是前老板娘,那她一定会让自己去她的旅游公司工作,又何必让自己在这里上班? 而且,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相似的地方多了,也不能判定伞人就是前老板娘。 张伟被自己互相矛盾的分析和逻辑搞得头晕脑涨,思维混乱起来。 张伟突然想起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前老板娘叫什么名字?” 小郭:“张小波。” 好,知道这个就好,到时候晚上上网问问伞人姓什么,叫什么不就可以了! 张伟暗暗笑自己苯,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费这么多脑筋。 不过,他心里感觉伞人是前老板娘的可能性能占到20%,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但他仍不死心,万一要是呢? “对了,前老板娘现在结婚了没有啊?”张伟又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不是很清楚,不过听现在的老板娘有一次对高总说,前老板娘去年春节前结婚了,男的是个大学教授。让高总死了这条心,少藕断丝连。” 张伟一听,心死了一大半。伞人是独身女人,而前老板娘已经结婚,戏不大了,可能性降到1%。 “不过,我对现在的老板娘的话表示怀疑,感觉她说的可能是假话。”小郭又说。 “为什么?” “何英吃醋很厉害,高总心里对前老板娘一直念念不忘,老想着她,我感觉是不是她故意骗高总,杜撰出来说前老板娘已经结婚的事情。” 张伟一听,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不想让小郭看出自己的心事,张伟不再提及这事,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子已经进入白云山腹地,道路不宽,2辆车交错可以行驶,路面也很平坦,但是随着山势变得陡峭,路也陡起来,弯道一个连着一个,很多都是急转弯,里侧是山崖,外侧是悬崖。 上次来张伟忙着照顾何英了,没顾得上浏览险峻的山势,这次认真体验,不由心惊肉跳。 小郭在山里开车时间久了,对路况熟悉,开起来得心应手。 白云山风景优美,植被覆盖率几近100%,奇峰突兀,山势险峻,云雾缭绕,流水潺潺,鸟语花香,空气十分清新。 张伟深深呼吸着清爽的空气:“真是个天然氧吧,没想到离城市这么近会有这等好地方。” 小郭说:“这里是南方,你别忘了,南方的山林都是这样的,到处山青水秀,在这周围的山区里面,这里的风景最多只能算是中等,不然早就被开发了。” “这要是在我们那边,早就圈起来申报国家森林公园了。”看惯了北方荒山秃龄的张伟不由感慨起来。 “哈哈,要四按我们那的标准,这里到处都是国家森林公园。” “住在这样的地方的人肯定能延年益寿,身体奔儿棒。” “城里的人想进来,休闲,山里的人想出去,挣钱,这里的山村几乎都只剩下老弱病残了,60岁以下的基本见不到,孩子基本见不到,都进城打工去了。”小郭对这里的山区很熟悉。 “各有所需,各有所求啊。” “是的,只有到春节的时候,这里的山村才会短暂热闹起来,过完年又都走了,只剩下老人在留守。孩子都随父母进城,附近的学校基本都关门了。” 张伟看到山沟里的几个小村落散布在大山之间,零星点缀着,给苍翠的山野增添了几分生动。 路过路边的几个小自然村,看到这里依然保留着古老的木制阁楼,被岁月熏黑了的房屋寂寞地守侯在那里,一派原生态的气息。 “这里以前没有马路,只有羊肠小路,听人说以前出山进城要走3天时间,很闭塞的地方,所以保留了很多古老的建筑和民俗。当年日本人占领宁州的时候,这里都没来过,进不来啊。”小郭继续给张伟介绍。 “是啊,这路,这山,一般第一次来的十有八九得晕车。” “呵呵,是啊,不过老板娘来了2次了,从来没晕过,就上次突然晕车了。” 张伟一听,知道何英上次晕车是有预谋的晕的,真是煞费心机。 “还有,急转弯很危险,对面来的车看不到,应该在弯到的地方安装凸面镜,否则,在城里开惯了车的一乍进来,还不晕倒啊!”张伟看着拐弯处陡峭的悬崖,有点头晕。 小郭:“我听龙发旅游公司的老板郑总说,他刚来的时候开车走这路差点出事故,现在走熟了好些,他习惯晚上走,说晚上开车对面来车能看到灯光,安全系数大。” 张伟:“我们公司和郑总这边经常打交道?关系不错?” 小郭:“以前不多,最近才多起来,也谈不上什么好不好,反正在旅游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彼此熟悉,今天好成一个头,明天就翻脸的也很多,大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钱。” 张伟:“这叫既联合,又斗争。” 小郭突然笑起来。 张伟:“你笑什么?怎么了?” 小郭:“龙发旅游和我们公司情况很相似啊,都是老板娘做董事长,而且郑总也是离婚又娶了现在的老板娘。” 张伟:“这么巧,那郑总的前妻不会也是自己在外面又开了家旅游公司吧?” 小郭乐了:“你以为是说书啊,有这么巧的事情。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这事儿。” 谈笑间车到了漂流建设指挥部,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门口。 “郑总应该在,这是他的车。”小郭认识郑总的车。 进了门才知道郑总不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坐在郑总办公室里。 “于董好。”小郭认识这女的,恭敬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说明来意,并介绍张伟。 张伟打量着这女的,30岁露头,很瘦,很白,眼睛很大,头发披散,嘴角唇薄鲜润,身材消瘦,胸脯微耸,象那种职业模特,不过看气色和眼神,妩媚中带着几分风情和挑逗,又透漏出几分风尘女子的气态。 我操,又是一个美女老板娘。 于董事长从站起来主动向张伟伸出手,微笑了一下:“欢迎张经理,老郑临时有事情去镇上了,让我在这里等恭候你大驾光临。” “不敢当,我只是替我们老板来跑个腿而已。”张伟握着于董事长的手,纤细柔长,很软,象没有骨头一样。 “听老郑上次就夸你一表人才,又能干,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于董事长招呼二人坐下,给他们倒上水。 “徒有虚名,过奖,过奖。”张伟心里有点得意,被美女夸奖的感觉是爽。 张伟把文件递给于董事长:“这是我们在贵公司合作意向书的基础上修改后的文本,请您和郑总过目。” 于董事长草草看了两眼:“这些具体业务的事情我不管,等老郑回来让他看吧。” 张伟想,具体业务你不管,那你管什么?挂名董事长? “郑总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他去镇上办点事情,然后要去省城处理点业务,恐怕要明后天回来。” 小郭**来一句:“于董,郑总没开车啊。” “是的,我让驾驶员开公司车带他去的,他昨晚和客户玩牌一夜没睡,精力不行了。” 一夜没睡,看来这两口子也是玩家。 既然郑总回不来,于董事长又不管具体业务,那就该走了。 张伟于是站起来告辞:“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回去,等贵公司提出修改意见后我们再联系。” “也好,今天老郑不在,我也不留你们了,改天专门过来玩。”于董事长热情相送。 于是张伟和小郭往回返。 “这个于董事长看来是属于挂名的,不管公司业务,倒也轻松。”张伟对小郭说,他心里还在想这个妖娆的女人,怎么看怎么象风尘女子,不象是良家妇女,可是又明明是董事长。 “你错了,可不能小瞧这小娘们,厉害着呢。”小郭及时对张伟的看法进行纠正。 “何以见得?” “我听我们老板娘说,龙发公司在这里搞旅游开发,市里从书记到市长,到政府各部门,从圈地到定价格,都是她去摆平搞定的,从立项到开工什么挡搁也没有,还省了不少钱。郑总做业务可以,做外交公关可就不行了,主要靠于董打理。” “哦,这么厉害这女人,可不得了。不过,我怎么总感觉嘶大象良家妇女,倒象是风月场上的人。” “哈哈,你说对了,于董事长以前在夜总会干过。” 张伟一怔:“真让我猜对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小郭:“都是老板娘说的,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打听到的。说她以前是在上海一家夜总会坐台,郑总去玩的时候认识了,发生了男女私情,后来不知道怎么,她到宁州来了,又不知道怎么,过了一段时间,郑总离婚,和她结婚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不光长得漂亮,还很有心计。” “是的,具体细节咱不了解,不过光看她摆平东兴市里这帮官员,就知道她大小还是有点本事的。这年头,什么叫本事,能挣钱,能省钱,能放倒政府官员,能把事情办成就是本事。” 张伟听小郭滔滔不绝地说着,心里对这个女人的印象逐渐清晰起来,一个风尘女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确也不容易,没有两把刷子,是到不了这一步的。幸福靠自己去争取,成功靠付出去取得,命运靠抗争去改变。这世界,人人都在为生存而奔波,都在为活得更好而忙碌,谁有能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过程无所谓,结果最重要。 这样想着,一个风情妩媚,精明能干,城府颇深而又阅历丰富的女人形象定格在张伟的脑海里。 回到公司,张伟把情况和何英讲了一下。 “没关系,把文件放他那好了,反正时间很充裕,来得及。”何英盯着张伟,柔声说:“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和小郭一起在路上吃的。”张伟避开何英的眼神,现在他越来越怵何英火辣辣而又热切的眼睛。 “老高今天下午回来,晚上我们3个人一起吃饭。” “什么?”张伟很意外:“你疯了,你们两口子一起吃饭干吗要拉上我,我不去。” 张伟不知道何英打的什么算盘,自从上次和何英做个那事,他一直感觉对不住高总,今天要和高总一起吃饭,他更是缺乏勇气和自信。 何英看着张伟的样子得意地笑了:“别着急,张经理,吃饭的事情是高总经理刚才打电话回来亲自安排的,不但吃饭,而且是到我家去吃。” 张伟更加意外:“高总安排的?到你家去吃饭?” 何英:“是啊,总经理关心下属嘛,在我们这里,邀请到家里去吃饭可是很高的礼遇了,只有很贴心很看重的人才会邀请去家里吃饭。” 张伟有点不知所措:“那,那怎么好意思。” 何英:“呵呵,不仅如此,高总经理还亲自安排董事长早回家做菜做饭招待张经理呐。” 张伟既感动又惭愧:“多谢看重,受重不起呐。” 何英:“别见外了,晚上老高也有可能有些业务上的是要和你谈,这顿饭既是工作餐,也是家宴,还是朋友聚会。” 张伟:“好,那我先去忙一会工作,下班直接去你家。” 何英:“不用到下班,我走的时候你和我一起走,我们提前2个小时去我家。” 张伟:“不用了吧,我下班后直接自己过去就行,你先回家去忙活,再说高总不也要到下班时间到宁州。” 何英有些发愠:“怎么?还怕我能吃了你不成?” 张伟一看何英来真格的,也感觉自己想的有点多:“好,好!服从老板娘安排,那我先忙去。” 何英笑了:“去吧,走的时候我叫你。” 张伟回到办公桌前,边整理材料边琢磨,高总回来了,那伞人姐姐不知道回来没回来,晚上吃过饭抓紧回去上qq,看伞人姐姐到底是谁。 高总不在家,自己搞了他的女人,他又回来请自己去赴家宴,还让自己的女人亲自回家做。张伟感觉心里满腔的愧疚和无地,不知见了高总该如何说话。 想到这些,张伟有些心烦意乱,心里七上八下。 刚整理完业务资料,何英站在自己面前,当着公司同事的面:“张经理,你和我一起出去一趟,我们去拜访一家客户。” 董事长带营销经理出去拜访客户,听起来再自然不过,没有人会认为有什么不正常。 张伟把电脑一关:“好,走吧。” 离开公司,坐在何英的车上,张伟突然感觉自己很别扭,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把何英当作董事长,可自己明明在几天前毫不留情地蹂躏了她,把她在床上肆意玩弄、**,即使那是她喜欢的,但事实在那里。 那何英当作自己发生了关系的女人,轻松平等对待,可是她明明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的饭碗攥在她手里。 想来想去,都感觉别扭。干脆闷头不做声,打开音乐,来冲淡沉默的尴尬。 在这个2人**后第一次单独的空间里,何英可能也感觉到了几分不自在,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主动打破尴尬气氛:“怎么?张经理,到我家去吃饭不开心?” “呵呵,哪里,荣幸之至,受宠若惊。” 何英接着柔声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没关系,我们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见了老高和以前一样,放松点,大家高高兴兴吃饭、喝酒、聊天,多好!我和老高可是把你当作自己兄弟看待的,你也别见外。” 何英一席话说得张伟心里热忽忽的,他认定高总和何英两口子是好人,是对自己好的好人,即使何英出轨和喜欢**待,也丝毫不影响张伟对他们的评价。 他知道高总对自己好是因为工作,希望靠加深感情来促进工作,人性化管理。这很正常,以前张伟也是这样对自己的手下,经常请下属去吃饭、唱歌,联络感情,工作起来更好管理,弟兄们感情和工作是不可分割的。 很快到了高总家,高总还没回来,大约还要1个多小时到宁州。 一进门,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张伟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发生了改变。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4 如果说在路上和进门之前两人之间还保留了一分客套和距离的话,那么在房门关上之后,这点仅剩的距离瞬间消失殆尽。 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地迟缓起来,充满了温暖的暧昧。 何英迅速完成了从一个贵妇向**的卒。 十几分钟前还高不可攀、气度非凡的老板娘、董事长此刻成为一个妖娆风情丰韵妩媚的火热少妇。 何英一转身扑到张伟怀里。 在张伟还没有反应过来,火热的嘴唇已经开始雨点般落到张伟的嘴唇、脸上、脖颈,柔软的身体象蔓藤缠绕上了张伟的身体,耳边传来何英的娇喘:“好人......男人......主人......” 张伟在进门以前积攒了一路的坚定和执着在女人火一般的攻势下经受着考验。 何英紧紧搂着张伟的脖子,身体贴在张伟身上,极力向张伟贴近,胸脯前的两团在张伟的胸前揉搓...... 张伟感到体内的血液在加速流动,一团火在燃烧,越来越旺,不由伸手搂住何英的身体,并将两人的身体向客厅的沙发移动...... 猛然,张伟脑子里闪现出伞人昨天晚上提醒自己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头脑迅速清醒起来。 张伟在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平静的眼神看着迷离的女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发情,不再有主动的回应。 何英体内的**在疯狂燃烧,迸发出的能量瞬间释放后也在渐渐回落。 何英忽然感觉到张伟象个木头人一样僵立在那里,不由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火在逐渐平息。 张伟仍搂着何英,何英的双手也环抱着张伟的腰,两人从刚才的澎湃变得平静,搂在一起,沉默不语。 良久,何英说话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的女人,利用职权**你?” 张伟平静简洁地回答:“不是。” 何英:“那你为什么对我没有热情?” 张伟:“因为你不是我的。” 何英:“你感觉我是坏人吗?” 张伟:“不,你是好人,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 何英:“谢谢你这么看我。” 张伟:“正因为你们都是好人,所以我也要做个好人。” 何英:“你是不是感觉这样做对不住老高?” 张伟:“是。” 何英突然笑了:“傻瓜!” 张伟莫名其妙:“你说我什么?” 何英轻轻咬了下张伟的肩膀:“我——说——你——是——傻——瓜!” 张伟:“我怎么傻了?” 何英轻轻推开张伟:“说你傻自有傻的道理,好了,我要开始我的工作了,董事长亲自下厨房。” 张伟不明就里,站那里傻忽忽地说:“傻就傻吧,太聪明了不好,没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何英在厨房里冲张伟喊:“别继续傻了,过来帮忙洗菜。” 很快,厨房里的声音生动起来,何英主打,张伟下手。 2人边做菜边聊天。 何英:“其实,我这人还是蛮贤惠的,做个家庭主妇也是很合格的,是不是?” 张伟:“你自我感觉良好啊,自己不夸可能就没人夸你了。” 何英吃吃笑起来:“我这人是既传统又现代。” 张伟:“此话怎讲?” 何英:“传统,是我在生活习惯,为人处世上一直遵循东方文化的理念和习俗;现代,是我在个人生活方面,特别是在婚姻和性方面,我主张个性解放,喜欢就是喜欢,只要不危害社会危害他人,就可以去做,能全身心释放有什么不好?” 张伟:“我没经历过婚姻,不了解。” 何英:“慢慢你就了解了,婚姻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张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何英:“不对,我的理解是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爱情的一种变质的延续。” 张伟:“深奥,不明白。” 何英:“这么说吧,当爱情走进了婚姻,**和浪漫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柴米油盐所熏陶出来的责任和习惯,走进婚姻的爱情,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相互的守望和责任,对社会、对家庭、对后代。” 张伟朦朦胧胧感觉何英讲的有道理,不由点点头。 何英继续说:“走进婚姻里的性也在和爱逐渐剥离,当爱成为一种习惯,性逐渐变成为一种娱乐和享受,或者说是一种活动,当夫妻间的**变得平淡无奇,变成为一种简单的机械运动时,**和浪漫也就走进了死胡同,这时候寻找性的刺激和新奇就显得重要起来。” 张伟咧开嘴巴:“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为我们的事情开脱吧?” 何英:“呵呵,也可以这么讲,我和你好,是因为我感觉你是个好人,喜欢你的青春和活力,但并不妨碍我和老高的感情,相反,我们的性活动会刺激我和老高......” 何英突然住了口。 张伟抬头看着何英:“你怎么不讲了?刺激什么?” 何英笑了笑:“你可能还理解不了,我和你的性活动会提高我和老高**的刺激和快感。” 张伟:“你**在性方面确实是开放,不过我不想再和你**,不然我心里对高总的愧疚感会让我受不了的。” 何英看着张伟,意味深长:“张伟,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我和老高没看错你。” 张伟傻呵呵地:“多谢老板和老板娘栽培。” 何英暧昧地笑了:“我不会纠缠你的,你放心,你是不是感觉我在性方面很变态?” 张伟:“不是,很正常,因为我有时候**也有一种暴力的倾向,喜欢粗暴一点,感觉很刺激。” 何英心神荡漾,把身体贴向张伟:“我感觉出来了,我喜欢你这样......” 张伟:“别引诱我,这可是在你家里,高总快回来了。” 何英把手伸向张伟下面:“在我家里怎么了?我更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 何英舞弄起风情来很撩拨人,张伟有点把持不住,忍不住要动手。 正在这时,房门响了。 “高总回来了。”张伟清醒过来,急忙过去开门。 高总风尘仆仆,一进门就叫饿坏了,快开饭喝酒。 “来,张经理,我们喝点白酒,你们北方的二锅头。”高总从酒柜里拿出2瓶北京二锅头。 何英先弄好了2个菜,端上来:“你们先喝酒,我继续忙乎。” “老婆大人辛苦。”高总笑呵呵地对何英说。 “得了吧,该我辛苦的时候我辛苦,该你辛苦的时候你可别偷懒。”何英一语双关。 高总神情有点尴尬,打个哈哈对张伟说:“来,张经理,我们喝。” “高总,你别叫我张经理,我听怎么那么别扭,你叫我小张好了。”张伟看高总很随和,心态逐渐放松下来。 “好,小张,我就喜欢你们北方人的爽快,来,干。”1两的杯子,高总吱溜干了。 张伟没想到高总喝白酒这么爽快,看这阵势,高总酒量不小。 张伟的酒量还算可以,8两白酒放不倒,1斤就多了。 何英从厨房伸出头:“过会我也要喝。” “呵呵,小张,想不到吧,我们两口子都喜欢喝白酒,最喜欢喝北京二锅头,这酒劲冲,喝起来过瘾。”高总兴致勃勃和张伟边喝边聊。 “高总,我按北方的风俗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赏识和器重。”张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您放心,我保证把工作干的出色,要把我们中天旅游做成宁州最好的旅游公司之一。” 高总很高兴:“小张,我这个人和你们北方人的性格差不多,喜欢讲义气、直爽的人,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工作之外我们是兄弟,还是朋友,希望我们能做长期搭档。” 高总的话说的张伟无地自容,占了人家的老婆,再坐在这里和人家喝酒论朋友,太卑鄙了。 张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龌龊和渺小。 高总继续说:“单位里称呼职务,今天我们是家宴,别叫职务了,我叫高强,你叫我高哥或者强哥都可以,随意好了。” 张伟笑了:“好,强哥,小弟敬你。” 二人你来我往,何英那边菜还没上齐,酒已经下去一瓶了。 “你是外地人,又是单身,以后周末没事就来这里吃饭,当自己家好了,你嫂子做菜可是好样的,特别是北方菜做起来也很拿手。”高强边吸烟边对张伟说。 “哦,嫂子好手艺。” 张伟突然感觉称呼何英为嫂子很滑稽,忍不住想笑,又笑不出来,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倒进肚里,把笑堵了回去。 何英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好了,你们尝尝我的全部手艺。” 高强有些醉意,随意拍拍何英的**:“董事长辛苦,过来陪哥们喝两盅。” 何英擦擦手,挨着张伟坐下来:“来,小女子今天陪你们2个男人喝。” 张伟喝得身上有些发热,大脑还算清醒,端起杯子:“强哥,嫂子,做兄弟的先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夫妻身体好,家庭好,生活好。” 听张伟叫自己嫂子,何英很新鲜,也很兴奋,南方一般是不这么称呼的。听张伟这么一叫,何英感觉和张伟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高兴地把一杯酒一口干掉。 高强醉熏熏地看着何英:“你**酒量怎么突然这么大,从来没见你一口喝这么多。” 何英笑呵呵地:“因为今天我们又多了个兄弟啊,高兴,就多喝点嘛,你说是不是老高?” 何英说着脚在下面踩了下张伟。 “对,对!高兴,多喝,来他个一醉方休。”高强高兴地说道。 因为是第一次和高强喝酒,又是在家里,张伟一方面尽到尊敬之意,频频敬酒,另一方面努力保持清醒头脑,使劲喝水,怕喝醉了失态。 张伟喝白酒掌握一个秘诀,多喝开水,可以解酒,效果不错。 几杯开水喝下来,何英发现了:“怪不地小张能喝啊,原来秘诀在这里。” “真能管用?”高强问张伟。 “哪里,我自己的习惯而已,喝酒的时候喝开水,很早就有的习惯。” 何英:“不错,好习惯,可以解酒的。” 高强喝地酒意上来了:“小张,你这么年轻真好,身强力壮,我**一过40就废了,什么都废了,想当年……” 张伟一听就明白高强是什么意思,憋不住想笑,看一眼何英,脸红红的,忙对高强说:”哪里,强哥,40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我看你身体特榜,哪里有废了之说……” 高强摆摆手:”兄弟,你不明白,哥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苦哦……不说了,来,喝。” 2瓶二锅头很快喝光。高强还要再开,张伟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坚决阻止:“强哥,以后有时间再喝,今天你出差刚回来,也累了,早休息吧。” 高强:“也好,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也喝了不少,别回去了,在我家客房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张伟一听忙说:“不用,我没醉,回去没问题。” 高强说:“你别见外,就当在自己家里好了。”又转身对何英说:“把客房收拾一下,安排小张住下,我不行了,要睡觉。” 不等张伟说话,高强起身进了卧室,很快就传来鼾声。 客厅里只剩下何英和李可二人。 何英喝得有点多,脸上红红的,象涂了一层油彩,灯光下显得更加妩媚。 张伟看着何英的样子,酒意催动下萌发出了性的冲动。 理智一次次在提醒,他努力在压制住身体内部不让爆发。 两人坐在那里,谁都不说话,室内只有空调的嘶嘶声和高强如雷的鼾声。 “高总是个好人。”张伟率先打破沉默。 何英:“是的,老高讲义气,喜欢交朋友,对朋友很信任,属于你们北方人的那种性格,不像南方那些小男人,满肚子鬼点子。” 张伟:“南方人也有爽快的啊。” 何英:“是的,有,但是很少,我找老高就是因为喜欢他的性格,豪爽,江湖义气,你也是这样的男人。” 张伟:“我不是,我**朋友的老婆,我不是讲义气的男人,我对不住强哥。” 何英起身去把卧室的门关上,回来坐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张伟:“这个事情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你知道,是我**和胁迫了你,并不是你**我。我知道,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个风流、**的女人,对丈夫不忠,在性方面变态,你会把我看地很下贱,正象你在床上对我说的,我是个贱货。” 张伟知道何英喝多了,但也并没有很醉,她说的是心里话,急忙解释:“不是,我在床上说的那话并不是真的是那个意思,是在那种环境下的语言。” 何英笑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那是床上话,我不会当真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在床上和我这样讲,很能激发情绪。” 张伟不愿意再说这些:“这个话题还是不说了吧。” 何英:“不,为什么不说,我要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不错,老高是个好人,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老高自从去年那玩意儿不行之后,我就再也没过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我才30多岁,难道要让我一直就这么做活寡妇?我不想离开老高,可是我也想有正常的***,我也有性的需求。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想随便到外面找男人解决问题。谁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 张伟默然,然后说:“强哥没去看医生吗?这么个年龄不应该不行的?” 何英:“看了,去了不少地方的大医院,江湖郎中的秘方也用了不少,就是不管用,怎么也起不来。” 张伟:“不光是生理原因,也可能是心理原因的,还可能和劳累、心理压力大、焦虑等有关系,不妨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何英:“你看他天天动跑西跑的,哪有时间。” 张伟:“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能违背我做人的原则,请原谅。” 何英咬咬嘴唇:“你不喜欢我?” 张伟:“喜欢,美女谁不喜欢。” 何英:“和我**不舒服?” 张伟:“不能说舒服,也不能说不舒服,就是感觉特别发泄特别刺激。” 何英笑了:“傻瓜,那比舒服还要享受呢。” 张伟:“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我把你们当兄嫂看,以后我们别再弄那事了。” 何英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张伟,眼圈红红的。 张伟有点发怵,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说不定还把何英弄哭了,那样更不好,于是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晚上还要收拾下宿舍的东西,就不在这里住了,明天你和高总说声。”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何英的肩膀。 何英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路上小心点。” 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出去,何英突然扑到张伟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身体,浑身痉挛一般地抖。 张伟很紧张,万一高强要是突然出来看到,那如何收场,硬推开何英也不现实,刚才就要哭,再一推,说不定就引发山洪。 张伟于是配合着抱着何英,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似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效果果然不错,何英渐渐平息安静下来,放开了张伟,满脸泪痕:“对不起,我太过分了,不该这么为难你。” 张伟一向吃软不吃硬,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一听这话,颇为感动,捧起何英的脸,深深吻住了何英的唇。 好大一会,才放开何英:“听话,好好休息,强哥晚上肯定渴,弄点水放在床头。” 何英被张伟主动这么一亲热,心里踏实多了,点点头:“那我不送你了,自己走好。” 一出来张伟才知道外面下雨了,不大,蒙蒙细雨,伴着微微的秋风。 秋风秋雨使人愁。张伟的心中涌起淡淡的愁绪,他想起了家乡的秋天。 北方的秋天是那样让人心悸,深深的秋意渗透到每一片树叶,秋日的阳光洒满金黄的田野,绵绵的秋雨浸透每一寸土地…… 张伟喜欢北方的秋天,北方的秋天让他总感觉心痛,那种欣喜而又刻骨的痛,一种痛苦的享受。 走在都市深夜的大街,行人稀少,只有路口几个还在坚守着岗位。 一个人走在异乡冷冷的雨夜,张伟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孤独,孤独随之带来了悲伤和惆怅。 我的明天在哪里?好好的家乡不呆,我跑到这里来干吗?张伟突然产生了对未来、对理想的迷惑和怅惘。 张伟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任秋雨洒在自己身上,经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突然感觉饿了,晚上光喝酒了,饭菜都没大吃。 张伟站住了。卖烧烤的是一个年轻相仿的小伙子,穿一个白大褂,脸上布满了木炭的尘屑,拿着一把破扇子正卖力煽火,见张伟过来,急忙招呼。 烧烤的炉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看来是和他一起的,正在往竹签上串肉串。 好一个夫妻烧烤挡。 张伟听小伙子口音是北方人,顿生亲切感,点了一点烧烤,坐在旁边和他聊起来。 果然是小夫妻,河南开封的,结婚刚2个月就来这里找工作,没什么技术特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干脆购置了一套炉子,晚上出摊卖烧烤,妻子穿串老公卖。白天怕查不敢出,晚上7点开始出摊,营业到凌晨3点左右收摊。 张伟很佩服同龄人的生存勇气和技能,心想要是换了自己,肯定是吃不了这个苦的。 “你们两口子可真能吃苦,刚结婚就出来打工。” 小伙子憨厚地笑笑:“没办法,人都是逼出来的,总不能呆在家里靠那2亩地吃饭吧,趁年轻出来挣点钱,以后好供养孩子上学。” “背井离乡跑这么远,感觉苦不苦?” “苦不苦?你说呢?”小伙边煽火边说:“不过,这也要看咋个比法,要是和住洋楼、吃山珍海味的比,那是苦,要是和俺老家那些老少爷们比,俺和俺媳妇一天能挣80多块钱,这又比他们强多了,关键是人得知足。” 普普通通的几句话,道出了外出打工人的心声,张伟突然意识到,原来理论都是从最平凡的实践中出来的,平凡就是伟大。 抬头看着细雨飘洒的城市的夜空,张伟心中豁然开朗。 张伟回去的路上心情舒畅。年轻的心中什么事都难不倒。 回家后一看时间,12点了。 这个时候伞人应该进入梦乡了,看看有没有姐姐的留言。张伟本打算今晚试探伞人身份的,看来不行了。 谁知道刚登陆qq,一杯咖啡发了过来:“张经理,加班辛苦了,喝杯咖啡暖暖身子。” 伞人还在。张伟很兴奋:“姐姐,你回东兴了吗?” 伞人:“没啊,我的计划有改变,做完一个事情,又有一个新事情要去办,要等2天才能回去。” 张伟一想,伞人看来不是和高强一起去参加会议的,时间不对,第一点没核对上。 张伟:“今晚我去老板家吃饭了,他们请我吃家宴,刚回来。” 伞人:“哦,你们老板出差回来了?” 看来伞人真的对高强开会的事情一无所知。 张伟:“是的。” 张伟对自己上午判断伞人是前任老板娘的想法开始动摇了,时间对不上。不过他还想最后再试一下:“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几个字吗?” 前老板娘叫张小波,如果直接问伞人名字,估计喜欢在虚拟世界里遨游的她是不会说的,干脆问她名字是几个字,如果是3个字就再进一步问姓什么。 伞人:“干吗?兄弟,查户口啊?” 张伟:“不是,我是从网上学测字算卦,闹着玩的,先拿你开刀。” 伞人:“呵呵,好啊,我也喜欢弄这个,我名字2个字,算算咱什么时候能转运。” 张伟一听,心彻底凉了,本来就没有那么巧的事,自己硬是往一起凑,现在好了,死心吧。 张伟不由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这卦也不用算了,对伞人说:“我看看这个系统好不好用,好用就给你算,不好用就算了。” 伞人:“也好,你那边今天下雨了吧,南京也在下,我估计要到后天才能办完事情回去。” 如意算盘落空,张伟兴趣下来,困意往上涌:“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伞人:“我在做一个广告计划设计预算,你累了吧,早休息。” 张伟和伞人告别后关上电脑,不由为自己的天真好笑: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会让咱遇上,还是少吃那天鹅肉吧。 天气渐渐转冷,北上的游客日渐稀少,南下的游客开始多起来,公司的柜台前每天都络绎不绝地挤满了前来咨询出游的客人。 那是散客,和张伟的营销部无关,张伟负责的业务是集团大客户的拓展,也就是团队游客。 这段时间,张伟基本熟悉了工作岗位,营销部的人员全部到位,新制定各项管理、考核措施在高强和何英的大力支持下得以顺利实施,各项营销措施也在猾运作,势头良好。 张伟除了抓人员的管理和考核之外,还有意识地主动去开发新的集团客户,凡是老客户,一律交给业务员去跑。不和下属争客户,是张伟多年来的一贯办事原则。这样,营销部的弟兄们对张伟又多了几分佩服和好感。 这几天一直比较忙,白天在外奔波,晚上回去后累得往床上一躺,饭都懒得吃。伞人也很理解,经常留言嘱咐张伟要注意劳逸结合,合理安排工作,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自上次在老板家吃过饭后,何英收敛了很多,和张伟在一起,挑逗的目光少了,多了几分关切、欣赏和柔情。 高总还是那样,三天两头向外跑,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何英打理。 高总不在家,何英约了2次张伟去家里吃饭,张伟婉言谢绝,何英也不勉强,经常买一些好吃的偷偷放在张伟的办公着抽屉里。 自从上次和何英谈话之后,张伟对何英多了几分理解,觉察到何英复杂而又无奈的情感世界,对何英心里多了些尊重和敬意,毕竟,她是自己的上司,自己是下属,上司对下属做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伟忙完的时候,常常到何英办公室,交流情况,汇报工作,沟通信息,两人的关系逐渐融洽顺当起来。 何英对本地的旅游业内幕了解不少,经常讲故事告诉张伟,张伟渐渐对本地行业之间竞争和操作的情况增加了认识和了解。 张伟第一次见识了南方的天气,秋雨连绵了2个多星期了,还是淅淅沥沥地在下,前几天洗的衣服挂在阳台上到现在还没干,床上的被子也都快霉了。 快中午了,张伟把手头的客户资料输入电脑,工作告一段落,肚子咕咕开始叫了。 张伟托着腮帮,透梗璃橱窗看着阴雨绵绵、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人行道上匆匆从眼前走过的男男女女。 细雨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曲线,外面的风景也显得支离破碎起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张伟眼帘,并且在横穿过马路之后向公司门口方向走来。 王炎。 她来干什么? 正琢磨间,王炎推门而入。 前台接待人员有礼貌地向她问候:“您好,欢迎光临中天旅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王炎笑笑:“小姐,我找你们营销部张经理。” 说话间,王炎的眼睛扫描到坐在窗口位置的张伟,径直走了过来。 张伟无处可走,坐在那里没动,盯着王炎。 王炎气色不错,穿一身蓝色白领的工作套装,头发挽成一个髻盘在上面,显得成熟精神了许多。 见到张伟,王炎表情复杂,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轻声道:“老盯着我干吗?也不请我坐下,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张伟站起身,用手一指,到王炎到旁边的会客室里坐下,又给王炎倒了一杯水,面无表情:“请喝水。” 王炎看着张伟:“你瘦了,休息不好吗?” “与你何干,咸扯萝卜淡操心。” 王炎抿了抿嘴唇:“是的,是与我无关,我问问又怎么了?” “少废话,说,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这是在公司,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准闲聊。” “少拿这套来吓唬我,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该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生气,也不怨你,你应该恨我,可是,我……” 张伟打断王炎的话:“你什么你,不要解释,我没恨你,干吗要恨你,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是个穷光蛋,什么也不能给你,人往高处走,你当然应该选择更好的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张伟的心在流泪。见到王炎,张伟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的还是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也是她,可是她已经走出这一步,而这一步是自己无法给予和满足的,回头是不可能了。 不想让王炎看见自己潮湿的眼睛,张伟扭头看着窗外。 王炎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太现实,太急迫,不满足现状,想让自己在物质上过上理想的生活,也想让自己的事业能有个跳板和捷径。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即使到今天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是要这样说,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停泊在哪一处驿站,都会把你放在心中,永远。” 张伟一听这话,一个激灵:“怎么,你要走了?出国?” 王炎未置可否,转移话题:“我今天找你是有公务。” “公务。”张伟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公务?” 王炎一看张伟那神情,忍不住笑了:“看你,一提工作,立马来精神了。” “少卖关子,说啊。”张伟有点迫不及待。 “好事,大业务,专门找你就为这个事。” 王炎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原来是他们公司最近要搞职工福利休假旅游,有1000多名职工分5批出去,地点定为海南岛,公司把这个事情交给王炎办理,由她全权负责。 “有好几家旅游公司的找我的,我都没搭理,直接奔你来了,你还这么对待我。”王炎嘴巴撅了起来。 这可是个大业务,突如巨来的幸福把张伟激动晕了,忘乎所以地把王炎一把搂过来亲了一口:“好家伙,真有你的,好样的,丫头!” 然后才想起来这是在公司,而且王炎已经另有他属,不免有些尴尬。 王炎被张伟亲了一口嘴唇,脸上红了起来,过去的幸福时光在她脑海里闪现回来。 看到张伟高兴的样子,王炎很满足,也很兴奋,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一接过这个任务的时候,就直接想到了张伟,任凭那些旅游公司的人员怎么找她,怎么承诺给她好处,她一概不允,自从和哈尔森确定关系以后,她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这笔业务非张伟所属,既是给张伟新上任的一个礼物,也是增加张伟的业绩和收入。 王炎真心希望帮助张伟,同时不损伤他的自尊心,这个业务就是最好的方式。 张伟仔细看着王炎拿出的关于团队出游要求的文件:“行,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计调做一个海南5日双飞游的行程方案,分经济和豪华两种,到时候你拿回你们公司讨论选择,价格保证适中。” 王炎第一次办理这个业务,也不能把价格弄高了,那样对王炎在单位里影响也不好。 “另外,我们公司还有专门给客户联系人的提成,到时候我给你提出来。” “提成我不要,放在你头上。”王炎坚决地说:“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张伟无语,沉默了片刻:“那我怎么感谢你?” 王炎嘻嘻地:“不要你感谢我,这是我对你照顾我这么久的回报,所以嘛,你要心安理得接受。” 张伟知道王炎现在经济上已经实现了飞跃,也就不再推辞:“那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吃火锅。” “好啊,天天吃西餐,烦都烦死了,特想吃火锅。” 两人正要出去,何英推门进了会客室。 何英准备叫张伟一起出去吃饭的,出来一看没见,工作人员告诉她张伟在会客室有客人,就推门进来了。 王炎那次在东湖度假村见过何英,那时张伟和何英亲昵的样子她让回去难受了好几天,不过也真心希望张伟能找到一个好的女朋友。 见到何英,王炎以为是张伟的新女友来找张伟去吃午饭的,心里有点尴尬。 张伟很快适应下来,指着何英对王炎说:“我们公司的何董事长。” 又对何英说:“我老乡,王小姐,在一外企工作,今天有团队出游的计划来找我洽谈的。” 何英一听,热情地伸出手:“欢迎王小姐光临鄙公司,张经理的老乡可真是出水芙蓉,闭月羞花。” 王炎忙伸手招应,心想,这个死张伟,几天不见,功夫长进不少啊,找了个女朋友是美女上司。看到何英也是美若桃花,鲜嫩可人,面善直爽,心里有些吃醋的同时也替张伟高兴,自己心里对张伟的负疚感不由轻了许多。 既然张伟不说何英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就有他不说的道理,王炎也懒得去想那么多,握着何英的手:“何董事长才是真正的江南美女呢,我们老乡经常夸你呢,说他们老板又能干有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王炎故意想逗逗张伟,说完冲张伟挤了下眼。 何英一听果然很高兴,看着张伟:“你老乡来了,还没吃中午饭吧?” 张伟被王炎弄的苦笑:“还没,正要和王炎去吃火锅呢。” 何英:“你老乡来谈业务,属于公司客人,应该公司招待,我安排,我们一起去吃吧。” 何英实在不放心张伟和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单独出去吃饭,明知道自己没资格干涉,可是自从和张伟有了那层关系,女人天生的本性让他对张伟有了一种占有的心理,自己的男人不许别的女人碰。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笑和不现实的,也知道张伟是要找女朋友成家的,可是仍心不由己,言不由衷,于是想黏糊在一起。 张伟一眼看穿了何英的心思,故意想捉弄一下她,说:“不用了,董事长,你这么忙,日理万机,你去忙,我老乡我来招待好了,不用你再破费。” 何英一听,更加坚定了一起去的决心,瞪了张伟一眼,忙说:“没事,我这会什么事情也没有,正好有空,能和张经理漂亮的老乡一起吃饭,一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王炎对何英印象不错,想人家一公司董事长能亲自陪自己吃饭,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要是换刚来宁州那会,谁会理咱啊。于是对何英说:“那好啊,何姐,我们一起去吃吧。” 张伟见这样,也就顺水推舟:“那就有劳董事长破费了。” 王炎有点奇怪,自己明明那天看到2人象情侣一样亲热,今天怎么这个样子,好象是什么关系也没有,想来想去想不通。 出门的时候,何英走在后面,对着张伟的**使劲拧了一把。 “哎哟!”张伟夸张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王炎回过头。 张伟揉着**:“有蚊子要我**,好疼啊。” 王炎乐了:“胡扯,这什么时候了还有蚊子,再说也钻不到你**里去啊。” 张伟:“真的,可能是一只母蚊子,看我要和美女去吃饭,吃醋了,专叮我下面。” 王炎知道张伟是在耍弄自己:“哈哈,你又发神经了!” 何英在后面也忍不住笑起来:“2个美女陪你一个帅哥,是不是幸福过火了。” 张伟冲何英鬼笑了下。 因为下午好有工作,3人在附近的四川火锅店找了个单间,边涮边聊。 张伟把王炎带过来的业务内容简单和何英说了下。 何英听得眼睛发蓝光,乖乖,1000人,长线团,这可是大业务。一般的旅游组团国内的标准10人以上成团,50人就是个大团,这1000人,相当于20个大团。按一个团一万五千块的纯利润来算,就是30万的收入。这小男人不光管理行,做业务也真是有一手,刚来才这么几天,就做成这么大一个单子。 “不错,张经理,好样的,不简单,刚来就做了这么大一个单子,顶得上公司2个月的业务了。”何英高兴地夸张伟。 王炎看着何英和张伟,忽然明白了:因为他们在一个公司上班,为了工作,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故意做出一副上下级的样子来。 这样想来,心里不停地笑。 “哪里。”张伟说:“我着是撞上好运了,正好王炎公司有组团活动,还不是靠的关系。” 何英:“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这年头做业务都是靠关系,没关系,单纯靠市场运作,那很难很难的,记住,关系就是生产力。” 王炎插话进来:“何姐教育得有道理,我这个老乡喜欢犯犟,何姐你得多教育引导他。” 张伟知道王炎故意在添乱,低头吃菜,不言语。 何英得意地看了张伟一眼,对王炎说:“妹妹,你放心,我们保证把这个业务做好,保证价格不高于其他旅行社,保证是纯玩不进店,保证是最优秀的导游全陪,保证让客人吃好、住好、玩好,保证让妹妹在公司里领导面前抓面子。” 何英一口气用了6个保证,概括了公司需要做的全部内容,面面俱到,张伟不由赞叹何英业务的娴熟和语言技巧。 王炎:“那好,我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和服务质量,我们是分5批出去,一批200人,一周一批,刚才张伟说了,先做个行程路线方案和报价给我,我们的要求是保证玩的质量,保证职工玩的满意,价格只要适中就可以。” 何英:“行,我亲自和张经理靠上做,下午就根据你们公司的要求设计特色线路产品,明天上午把经济和豪华团队两套方案发给你,保证没问题,妹妹你放心。” 张伟和王炎本想聊聊私人话,被何英这么一掺合,什么也话也没说成。 不光如此,听王炎说下午还要回单位上班,何英饭后又亲自安排小郭开车把王炎送回单位,一点机会和时间也没留给张伟。 “你**做事情也真够绝的。”王炎上车走后,张伟冲何英苦笑道。 何英得意地笑了,又故意问到:“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心中有数,少装蒜。”张伟转,身往回走。 何英紧走几步跟上:“呵呵,别见外,我这可是为你好,怕你犯错误。” 张伟回头:“狗屁,人家早名花有主,男朋友是德国人,怎么能看上我这样的穷光蛋。” 何英一愣神:“怎么不早说,害我费半天心思。” 张伟停住脚步,正色对何英:“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干涉我的私生活,今后我的个人问题不准你干涉,我爱找谁做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大不了我走人,惹不起咱躲得起。” 何英一看张伟很认真,感到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是没有资格干涉张伟的个人问题的,即使是出于女人的本能的嫉妒,也师出无名。张伟说的这话,在她看来,有些重,不过看张伟的神态,有些恼怒,她也不便硬顶,弄僵了对谁都不好。 看到何英尴尬的神态,张伟感觉自己刚才说的又些重了,语气缓和了下:“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我也不讨厌你,或者可以说是喜欢你,但是毕竟我们身份不同,个人情况不同,好归好,还是要注意现实和实际,不能过分。” 其实,张伟这段时间一直没**,年轻火力盛,体内的欲望也有些憋不住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见这2个和自己有过性关系的女人,想起和她们**的情景,欲望一个劲往上顶,下面早就有反应了。没办法,一个是老板的老婆,一个归老外了,只能干想。 何英刚才被张伟将了一军,有些尴尬,又被张伟解了围,心情好了些:“对不起,可能我做的有些过分了,我知道我没权力和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心不由己,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也不要你干吗,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我也就知足了。” 听何英这么说,张伟又感觉不大好意思,想活跃下气氛,毕竟何英是自己的老板娘,而且刚才又说的这么诚恳,不能太让她下不来台,于是主动拉过她的手:“走,回公司做行程报价单去,我跟你学学,传授几招。” 何英高兴了:“好的,做这个我可是老行当了,传授谈不上,也就指点下吧。” 张伟:“我是真的学习啊,我以前是做景区营销的,没做过旅行社营销,对计调这块很陌生,更没做过行程单和报价。” 何英:“那你叫师傅。” 张伟:“师傅。” 何英:“这么乖,真听话。” 张伟:“比我强的人我都可以拜师,要不要再给你磕头举行拜师仪式?” 何英咯咯笑起来:“免礼,少骂我几句就可以了。” 张伟:“你是老板娘,我怎么敢骂你。” 何英:“少来了,哼,我看你就剩一张嘴了,会说。” 张伟呵呵笑了:“不会干,要是再不会说,那还不成废人了。” 何英:“我要你不但能说,还要能干。” 张伟皮笑肉不笑:“干工作还是干你?” 何英风情地瞟了一眼张伟:“都要。” 张伟心里有点痒痒,想那事了,又从心里在抗拒,不能干。 本能和理智在张伟心里来回冲突。 回到公司,何英马上开始为王炎做旅游行程方案,张伟在旁边看。 何英不愧是业务老手,从电脑里调出去海南的几个线路,结合王炎单位的要求进行修改,边改变给张伟讲解,很快,经济和豪华两个完整的旅游行程方案和报价单出来了。 张伟很佩服何英:“你真行,要是我做可就废了。” 何英:“熟能生巧,做多了,慢慢就掌握了,我们这是慢的,按照计调工作的要求,客人来咨询出团旅游,5分钟之内要把行程报给客人,让客人根据实际提出修改。” 张伟:“那我打印出来给他们送过去。” 何英:“我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把方案存到u盘里,当面递交方案,顺便听取他们的意见,现场修改,现场拍板。” 张伟点点头:“好,干脆把合同和公章也带上,如果能行,就直接签了算了。” 何英一乐:“行,你做事情的风格我和差不多,都喜欢利索。” 于是,何英开车,二人一起去了王炎公司。 王炎正在办公室忙乎,一看他们俩来了,有些意外,又很高兴,结果方案:“这么快就做好了,真实高效率。” 何英笑嘻嘻地:“小妹的事情哪敢怠慢,这不我们做好就送来了。” 王炎把2个方案认真看了一遍,让他们稍等下,就进了总裁办公室。 看来王炎在这里混得不错,可以直接和总裁说上话,而且他们公司能把这个旅游事务全部交给她办理,这可是相当的信任。 过了有半个小时,王炎出来了,喜气洋洋:“恭喜你们,方案通过了,我们选那个豪华线路方案。” 何英和张伟对视一下,面露喜色。 王炎继续说:“如果你们感觉合适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张伟高兴地说:“早准备好了。” 于是,合同顺利签订。 张伟很兴奋,何英也很高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这么大一笔业务谈下来了。 张伟很感谢王炎,对她说:“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王炎看看何英,何英忙说:“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们去。” 王炎一听有点糊涂,他们是男女关系,怎么不一起去吃饭呢?其实她也像和张伟单独去吃饭,可是何英在这里,嘶能这么讲,于是说:“何姐,我们3个一起去吃啊。” 何英巴不得有这句话,看着张伟。 张伟点点头:“是啊,人多热闹,今天是请客户吃饭,老板娘临阵逃脱,让我请客啊?” 何英高兴地:“当然是我请客,想吃什么?” 张伟:“我想去东湖度假村吃海鲜。” 不知怎么,张伟突然想去东湖度假村。 听张伟说想去东湖度假村,王炎也举手赞同,那里的环境实在是优美,海鲜特好吃。 于是何英开车直奔东湖度假村。 在市区内经过银座商城的时候,何英把车停在商城前面的停车场,对他们说:“我到银座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这样,车里就只剩下张伟和王炎。 张伟今天情绪很好,做成了这么大一个单子,幸亏王炎,本来对王炎的那些怨恨也烟消云散。 其实想想自己也没有理由怨恨王炎,自己和王炎又不是什么关系,恋爱婚姻自由,结婚了都还允许离婚呢,何况还是连正式恋爱关系都没确定的。而且,王炎脑子里一个劲想出国深造,想去国外发展,自己能给与她什么?什么也不能给与,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哈尔森能,能给与王炎需要的一切:出国、婚姻、护照、金钱…… 想到这里,张伟的心里不禁释然,爱是不能强迫的,没有了爱情,能收获友情也不错。 王炎看张伟坐在车里愣愣发呆,拍拍张伟的肩膀:“喂,这何姐不就是你上次带了去东湖吃饭我见到的那女的吗?” 张伟回过神来:“啊?恩,是。” 王炎:“这女的不错,真漂亮,你眼光可以啊,把你们老板搞定了。” 张伟苦笑:“什么啊,我们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王炎一撇嘴巴:“少来了,普通朋友有你那么亲热的,勾肩搭背,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人家?” 张伟:“你小屁孩,不懂。” 王炎:“你大屁孩,要不然就是那天你故意做了给我看,气我的,是不是?” 张伟点点头:“聪明,这回你猜对了。” 王炎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可惜那天你失算了,我不但没生气,看到你找到这么好一个女朋友,反而还替你高兴。” 王炎说的事心里话,她虽然喜欢张伟,可是自己不能给与张伟爱情和关怀,她由衷希望张伟能找到一个好女人,这样对她自己心里也是一个安慰。 “哦。”张伟有点意外,又有点感动,随即为自己狭隘的心理感到一丝惭愧。 “不过,何姐人真实不错。”王炎继续说:“我看你可以考虑,人漂亮,又有能力,经济条件又不错,对你个人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很大的帮助。” 王炎的头脑很现实,在她看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物质作为铺垫,很难做成事情。 王炎讲地也不无道理,可是张伟不在乎,他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你什么意思,让我傍个富婆,吃软饭?” 看到张伟瞪着自己,王炎忍不住笑出来:“傻哥哥,这不叫吃软饭,这叫借力,借助爱情的力量,发展自己的事业,可以少走弯路。” 张伟也忍不住笑了:“几天不见,看不出长了不少见识,狗屁借力,狗屁逻辑,女人那样叫借力,男人那样叫吃软饭。” 王炎说:“随你怎么认为好了,不和你争论,不过我看何姐对你挺好的。” 张伟:“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炎:“你们大男人粗心,女人看女人心细,我以开始就看出来了,从她看你的眼神,和你说话的语气、态度,都能看出她很疼你,很关心你,还好像有点怕你,你知足吧,有这么一个女人对你这么好,你还要什么?” 张伟哭笑不得:“唉,傻孩子,你还小啊。” 王炎:“小什么小,少打大人腔,你以为你多大,不谷我大个三五岁,就充大,对了,何姐也不大,看起来和你一般大吧?” 张伟拍拍王炎的脑袋:“好了,你别操那心了,你放心,以后我保证给你找个漂亮、贤惠、能干的嫂子。” 张伟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伞人的名字。 虽然只是在网络中接触,但在张伟的眼里,一个纤细、成熟、聪慧、青春、美丽、坚强的女人的形象在慢慢形成,深深烙入张伟的脑海。 何英回来了,一上车,从包里掏出一个深棕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王炎:“小妹,姐姐第一次见你,送你个见面礼。” 王炎接过来一看:“这,何姐,这如何使得,这见面礼小妹承受不起啊。” 张伟拿过来一看,是一条白金项链,标价18800元。 原来何英去给王炎买礼物去了。 张伟暗暗赞赏何英会办事情,既给了张伟面子,又感谢了大客户,还和王炎拉近了距离。 何英见王炎推辞,忙说:“怎么?小妹不喜欢?” 王炎说:“不是,何姐,初次见面,就受此大礼,小妹不敢当哦。” 何英笑呵呵地:“小妹不要客气,你给我们公司带来这么大一笔业务,我和张经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张伟说话了:“拿着,戴上,别辜负了你何姐的好意。” 王炎于是不再推辞:“那谢谢何姐。” 张伟让王炎把项链带上:“恩,美女配白金,漂亮,好看,人好看,项链也好看,何董眼光不错。” 一句话,既夸了王炎,又表扬了何英,让2个女人都很开心。 何英看着张伟:“怎么样,要不然我也去买一条?” 女人就是这样,帖别人夸,特别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夸别的女人漂亮就有点吃醋。 张伟笑笑:“您是领导,您想买什么是您自己的事,问我干吗?” 张伟这话不软不硬,既是提醒何英注意说话注意场合,也是在王炎面前掩饰一下。 何英明白了张伟的意思,撅了一下嘴巴:“这不是让你参谋一下吗?” 王炎对何英说:“何姐,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细嫩,你要是戴上啊,肯定比我戴上好看多了。” 何英感觉很中听:“哪里啊,我老喽,哪里比得上小妹青春靓丽,娇柔细嫩,呵呵……” 张伟不耐烦了:“好了,女人家就是喜欢臭美,少来了,肉麻地相互吹捧,明天去宠物市场,买两条项圈给你们带上,牵着你们出来逛。” 王炎乐了,照张伟脑袋来了一下子:“坏蛋,亏你能想出这个馊主意。” 何英边开车边说:“你今天是不是得意忘形了,中午晚上都是2个美女陪着你。” ...... 晚餐很丰盛,明天周末,大家都比较放松,弄了点白酒喝起来. 张伟神秘兮兮地看着何英和王炎:“知道为什么吃海鲜一定要喝白酒吗?” 王炎正吃得带劲,头也不抬:“为什么?” 张伟:“据科学研究,海鲜本身有补肾之功能,吃海鲜喝啤酒伤肾,喝白酒何以补肾,等于是壮阳。” 王炎:“真的?那你们男人吃了可以壮阳,我们女人吃了呢,滋阴?” 张伟:“刺激雄性激素分泌。” 王炎吓了一跳:“那我不喝白酒了,我喝红酒。” 何英笑起来:“你老乡是逗你的,听他胡说八道。” 王炎瞪着张伟,张伟哈哈大笑起来。 前嫌尽释的感觉真好,张伟再一次坐在东湖度假村吃饭的时候,心情敞亮多了,端起酒杯:“来,王炎,喝一杯,祝你尽快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王炎举杯回应:“你也是,好好工作,注意身体,早点给我找个嫂子。” 说完瞥了瞥何英。 张伟:“什么时候走?” 王炎明白张伟问的是什么时候出国:“正在办护照,还要等一段时间。” 张伟突然有点伤感,举杯而尽:“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行。” 何英**来:“小妹要出国啊,恭喜恭喜,是出国旅游还是定居?” 王炎:“定居吧。” 何英羡慕地:“小妹真是好福气,去国外定居好啊,男朋友是外国人?” 王炎不想过多谈论这个问题,她怕刺激张伟,点点头,然后举起杯子对何英和张伟说:“我敬你们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伟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把酒喝完,抬头随意扫向餐厅门口,突然被一个女人吸引住了。 一个高挑、魔鬼身材的女人正走进来,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身着浅蓝色套装,体态丰腴,皮肤白皙,面容娇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大而有神,眼神中又露出淡淡的忧郁,气质高贵风雅。 美女,真正的美女,张伟死死盯着走进来的美女,心跳加速。 来南方这么久,张伟见够少美女,可是能比得上现在这个美女的,没有。 和这个美女比起来,何英、王炎黯然失色。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生产出来的,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拥有这样的美女。 张伟的眼睛跟着美女走,眼看她在远处另一张桌子面前坐下,原来她是自己一个人。 “看什么呢?”何英问张伟。 张伟好像没帖,眼神直勾勾看着美女。 “怕是被哪个女人迷住了吧?”何英搭讪道,眼光顺着张伟的眼神看去。 突然,何英像被电过了一样,浑身一颤,急忙转过身来。 “怎么了?”张伟觉察到何英的不正常。 “没什么,我们抓紧吃,我想起晚上还有个事情要办。”何英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哦,那我们不喝酒了,要饭吧,别耽误了何姐的正事。”王炎忙说。 张伟狐疑地看着何英,有点怪:“你认识那美女?” 何英低头吃菜:“什么美女?不认识。” 张伟感觉何英有点怪,看到那美女之后表情突然大变,可又想不通为什么? 又一想,会不会是这娘们看自己老盯着美女,又吃醋了,但又不好发作。 老子想看哪个美女就看哪个美女,想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关你屁事。张伟一想起何英对自己的干涉,就有点恼火,于是不理何英,专心致志欣赏美女。 王炎要来饭,三人简单吃了点饭,起身离开。 张伟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美丽的女子,心里泛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如此高雅纯洁雅致温情教养的女子真是难得一见,张伟感觉这女子如此清醇,如此美好,脑子里竟没有产生一丝邪念。 起身向外走的时候,何英急匆匆走在前面,张伟边走边最后欣赏那美女的端庄气态。 美女正在看菜谱,然后抬头喊服务生,正巧看到张伟一行。 张伟见那女子看到他们一行的时候,眼神突然变了,一直在盯着他们,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在看前面的何英。 张伟希望美女看的是自己,胸脯不由又挺了挺,又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可是美女的眼神跟着他们走,却对张伟的表情没有反应,看来是在看何英。 张伟有点扫兴,美女不看帅哥,怎么看起何英来了,该不会是同志? 接着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唾弃自己,恶心,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女人和变态的**联系其来,简直是对美好事物的玷污。 一直走到门口,张伟恋恋不舍地向美女投下最后一瞥:别了,美女,你将永远在我心里。 美女最后觉察到张伟一直在注视自己,向张伟扫视了一眼,眼神冷峻,停留了有半秒钟,随即离开。 就这最后的半秒,张伟已经很满足,就这最后的一瞥,让张伟心潮起伏,刻骨铭心。 何英好像情绪有点低落,开车吧王炎和张伟分别送回家,说还有事情要办,就走了。 张伟懒得去想何英为什么不开心,明天周末,可以好好睡衣觉了,还可以和伞人姐姐好好聊天。 一想到和伞人聊天,张伟不由兴奋起来。不知不觉中,伞人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 兴冲冲打开电脑,伞人姐姐不在线,只有昨日的留言:“兄弟,我明日出差,晚上有时间上线。” 哦,看来伞人姐姐在外出差正忙,忙完了还是有可能上线的。 这会没事,张伟给王炎打了个电话:“现在和你说话方便不?不打扰你们的好事吧?” 话说出来,张伟感觉酸溜溜的。 王炎:“胡说什么,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哈尔森彼此对各自的私生活互不干涉。” 张伟:“你们倒是很对路子,脾气相投。” 王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是就为了嘲讽我的吧?” 张伟:“当然不是,知道何英今天为什么要给你买项链吗?” 王炎:“不知道,感觉很不好意思呢?” 张伟:“很正常,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我给何英说了你不要提成的事情,她只不过是把提成给你买了项链罢了,等于还是给了你提成。” 王炎:“哦,是这样,我可不是为了什么提成,是因为你。” 张伟:“知道,你这份情我领了,可惜我是穷光蛋,没什么报答你的,又不能以身相许了。” 王炎:“呵呵,坏蛋哥哥,以后我会想你的,永远想你,你永远在我心里。” 张伟:“以后自己在外,好好保重自己,保护自己,有事情和我联系。” 王炎:“恩,哥,你真好,认识你真好。” 张伟:“好什么好,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哼。” 王炎:“别老记恨我了,我们这叫有缘而无份,但我们做不成情人,可以做好朋友啊。” 张伟:“是的,只能做好朋友了啊,不过,你今天给我联系的这个大业务对我帮助真的很大,一下子奠定了我在公司的基础,对我以后的管理和业务开展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王炎:“呵呵,太好了,但愿如此,你工作越好,心情越好,挣钱越多,我越高兴,真的,真的希望你能迅速发展起来。” 张伟有些感动:“我理解你的心,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认识你都是我的缘。” ...... 刚和王炎打完电话,伞人出现了:“嗨,兄弟,晚上好。” 前段时间忙,好久没正儿八经和伞人聊天了,张伟很高兴:“姐姐好,刚才看了你的留言,知道你在外地出差,刚忙完?” 伞人:“是的,刚吃过饭。” 张伟:“我也是刚吃过饭回来,今天我接了一个大单子,1000个人去海南。” 伞人:“~!~!真不错,钱有的赚了,你真是能干。”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能干,是我以前那女朋友给我拉过来的业务。” 伞人:“有了新朋友,不忘旧朋友,好啊,够味。” 张伟:“今天把合同签了,下周就开始发团,5批,一批200人。” 伞人:“很好,大客户最重要的事要做好服务,以服务立身,车辆服务、导游服务、食宿服务都要跟上,因为大客户服务好了,以后会固定你们一家,等于是拉了个长期的买卖。” 张伟:“是的,今天的路线行程报价单是老板娘亲自做的,我跟着学了不少东西,以前我没做蛊调这一块。” 伞人:“没有谁是天生什么都会的,只要你肯学、好学、能吃苦,就没有做不了的事情,做计调其实不难,就是要有耐心,肯吃苦,把握细节,天道酬勤。” 张伟:“姐姐以前做蛊调吗?” 伞人:“做过,做旅游这行的,有两个岗位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是导游,一个是计调,弄熟了这两个岗位,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的了,几乎所有的旅行社的老旅游人都是从导游或者计调出来的。” 张伟:“导游我做过,计调没做过,准备以后多学学这方面,老板娘答应教我的。” 伞人:“好啊,要抓住机会好好学,结合实践学,另外你接的这个大客户,跟踪服务一定要跟上,要和客户建立感情。” 张伟:“你说的很对,为了表示感谢,老板娘买了条白金项链送给我朋友,然后晚上我和老板娘一起请她去吃海鲜了,刚回来。” 伞人好像很意外:“~!~!~!什么?你再说一遍。”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4 文 / 官场博弈 责编:admin 更新:2011-9-19 21:56:10 总点击:66413 如果说在路上和进门之前两人之间还保留了一分客套和距离的话,那么在房门关上之后,这点仅剩的距离瞬间消失殆尽。 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地迟缓起来,充满了温暖的暧昧。 何英迅速完成了从一个贵妇向**的卒。 十几分钟前还高不可攀、气度非凡的老板娘、董事长此刻成为一个妖娆风情丰韵妩媚的火热少妇。 何英一转身扑到张伟怀里。 在张伟还没有反应过来,火热的嘴唇已经开始雨点般落到张伟的嘴唇、脸上、脖颈,柔软的身体象蔓藤缠绕上了张伟的身体,耳边传来何英的娇喘:“好人......男人......主人......” 张伟在进门以前积攒了一路的坚定和执着在女人火一般的攻势下经受着考验。 何英紧紧搂着张伟的脖子,身体贴在张伟身上,极力向张伟贴近,胸脯前的两团在张伟的胸前揉搓...... 张伟感到体内的血液在加速流动,一团火在燃烧,越来越旺,不由伸手搂住何英的身体,并将两人的身体向客厅的沙发移动...... 猛然,张伟脑子里闪现出伞人昨天晚上提醒自己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头脑迅速清醒起来。 张伟在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平静的眼神看着迷离的女人在自己身上肆意发情,不再有主动的回应。 何英体内的**在疯狂燃烧,迸发出的能量瞬间释放后也在渐渐回落。 何英忽然感觉到张伟象个木头人一样僵立在那里,不由停了下来,眼睛里的火在逐渐平息。 张伟仍搂着何英,何英的双手也环抱着张伟的腰,两人从刚才的澎湃变得平静,搂在一起,沉默不语。 良久,何英说话了:“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的女人,利用职权**你?” 张伟平静简洁地回答:“不是。” 何英:“那你为什么对我没有热情?” 张伟:“因为你不是我的。” 何英:“你感觉我是坏人吗?” 张伟:“不,你是好人,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 何英:“谢谢你这么看我。” 张伟:“正因为你们都是好人,所以我也要做个好人。” 何英:“你是不是感觉这样做对不住老高?” 张伟:“是。” 何英突然笑了:“傻瓜!” 张伟莫名其妙:“你说我什么?” 何英轻轻咬了下张伟的肩膀:“我——说——你——是——傻——瓜!” 张伟:“我怎么傻了?” 何英轻轻推开张伟:“说你傻自有傻的道理,好了,我要开始我的工作了,董事长亲自下厨房。” 张伟不明就里,站那里傻忽忽地说:“傻就傻吧,太聪明了不好,没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何英在厨房里冲张伟喊:“别继续傻了,过来帮忙洗菜。” 很快,厨房里的声音生动起来,何英主打,张伟下手。 2人边做菜边聊天。 何英:“其实,我这人还是蛮贤惠的,做个家庭主妇也是很合格的,是不是?” 张伟:“你自我感觉良好啊,自己不夸可能就没人夸你了。” 何英吃吃笑起来:“我这人是既传统又现代。” 张伟:“此话怎讲?” 何英:“传统,是我在生活习惯,为人处世上一直遵循东方文化的理念和习俗;现代,是我在个人生活方面,特别是在婚姻和性方面,我主张个性解放,喜欢就是喜欢,只要不危害社会危害他人,就可以去做,能全身心释放有什么不好?” 张伟:“我没经历过婚姻,不了解。” 何英:“慢慢你就了解了,婚姻是个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张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何英:“不对,我的理解是婚姻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爱情的一种变质的延续。” 张伟:“深奥,不明白。” 何英:“这么说吧,当爱情走进了婚姻,**和浪漫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柴米油盐所熏陶出来的责任和习惯,走进婚姻的爱情,更多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相互的守望和责任,对社会、对家庭、对后代。” 张伟朦朦胧胧感觉何英讲的有道理,不由点点头。 何英继续说:“走进婚姻里的性也在和爱逐渐剥离,当爱成为一种习惯,性逐渐变成为一种娱乐和享受,或者说是一种活动,当夫妻间的**变得平淡无奇,变成为一种简单的机械运动时,**和浪漫也就走进了死胡同,这时候寻找性的刺激和新奇就显得重要起来。” 张伟咧开嘴巴:“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在为我们的事情开脱吧?” 何英:“呵呵,也可以这么讲,我和你好,是因为我感觉你是个好人,喜欢你的青春和活力,但并不妨碍我和老高的感情,相反,我们的性活动会刺激我和老高......” 何英突然住了口。 张伟抬头看着何英:“你怎么不讲了?刺激什么?” 何英笑了笑:“你可能还理解不了,我和你的性活动会提高我和老高**的刺激和快感。” 张伟:“你**在性方面确实是开放,不过我不想再和你**,不然我心里对高总的愧疚感会让我受不了的。” 何英看着张伟,意味深长:“张伟,你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我和老高没看错你。” 张伟傻呵呵地:“多谢老板和老板娘栽培。” 何英暧昧地笑了:“我不会纠缠你的,你放心,你是不是感觉我在性方面很变态?” 张伟:“不是,很正常,因为我有时候**也有一种暴力的倾向,喜欢粗暴一点,感觉很刺激。” 何英心神荡漾,把身体贴向张伟:“我感觉出来了,我喜欢你这样......” 张伟:“别引诱我,这可是在你家里,高总快回来了。” 何英把手伸向张伟下面:“在我家里怎么了?我更喜欢在这样的环境里......” 何英舞弄起风情来很撩拨人,张伟有点把持不住,忍不住要动手。 正在这时,房门响了。 “高总回来了。”张伟清醒过来,急忙过去开门。 高总风尘仆仆,一进门就叫饿坏了,快开饭喝酒。 “来,张经理,我们喝点白酒,你们北方的二锅头。”高总从酒柜里拿出2瓶北京二锅头。 何英先弄好了2个菜,端上来:“你们先喝酒,我继续忙乎。” “老婆大人辛苦。”高总笑呵呵地对何英说。 “得了吧,该我辛苦的时候我辛苦,该你辛苦的时候你可别偷懒。”何英一语双关。 高总神情有点尴尬,打个哈哈对张伟说:“来,张经理,我们喝。” “高总,你别叫我张经理,我听怎么那么别扭,你叫我小张好了。”张伟看高总很随和,心态逐渐放松下来。 “好,小张,我就喜欢你们北方人的爽快,来,干。”1两的杯子,高总吱溜干了。 张伟没想到高总喝白酒这么爽快,看这阵势,高总酒量不小。 张伟的酒量还算可以,8两白酒放不倒,1斤就多了。 何英从厨房伸出头:“过会我也要喝。” “呵呵,小张,想不到吧,我们两口子都喜欢喝白酒,最喜欢喝北京二锅头,这酒劲冲,喝起来过瘾。”高总兴致勃勃和张伟边喝边聊。 “高总,我按北方的风俗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的赏识和器重。”张伟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您放心,我保证把工作干的出色,要把我们中天旅游做成宁州最好的旅游公司之一。” 高总很高兴:“小张,我这个人和你们北方人的性格差不多,喜欢讲义气、直爽的人,工作上我们是上下级,工作之外我们是兄弟,还是朋友,希望我们能做长期搭档。” 高总的话说的张伟无地自容,占了人家的老婆,再坐在这里和人家喝酒论朋友,太卑鄙了。 张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龌龊和渺小。 高总继续说:“单位里称呼职务,今天我们是家宴,别叫职务了,我叫高强,你叫我高哥或者强哥都可以,随意好了。” 张伟笑了:“好,强哥,小弟敬你。” 二人你来我往,何英那边菜还没上齐,酒已经下去一瓶了。 “你是外地人,又是单身,以后周末没事就来这里吃饭,当自己家好了,你嫂子做菜可是好样的,特别是北方菜做起来也很拿手。”高强边吸烟边对张伟说。 “哦,嫂子好手艺。” 张伟突然感觉称呼何英为嫂子很滑稽,忍不住想笑,又笑不出来,端起酒杯一口把酒倒进肚里,把笑堵了回去。 何英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好了,你们尝尝我的全部手艺。” 高强有些醉意,随意拍拍何英的**:“董事长辛苦,过来陪哥们喝两盅。” 何英擦擦手,挨着张伟坐下来:“来,小女子今天陪你们2个男人喝。” 张伟喝得身上有些发热,大脑还算清醒,端起杯子:“强哥,嫂子,做兄弟的先敬你们两口子一杯,祝你们夫妻身体好,家庭好,生活好。” 听张伟叫自己嫂子,何英很新鲜,也很兴奋,南方一般是不这么称呼的。听张伟这么一叫,何英感觉和张伟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高兴地把一杯酒一口干掉。 高强醉熏熏地看着何英:“你**酒量怎么突然这么大,从来没见你一口喝这么多。” 何英笑呵呵地:“因为今天我们又多了个兄弟啊,高兴,就多喝点嘛,你说是不是老高?” 何英说着脚在下面踩了下张伟。 “对,对!高兴,多喝,来他个一醉方休。”高强高兴地说道。 因为是第一次和高强喝酒,又是在家里,张伟一方面尽到尊敬之意,频频敬酒,另一方面努力保持清醒头脑,使劲喝水,怕喝醉了失态。 张伟喝白酒掌握一个秘诀,多喝开水,可以解酒,效果不错。 几杯开水喝下来,何英发现了:“怪不地小张能喝啊,原来秘诀在这里。” “真能管用?”高强问张伟。 “哪里,我自己的习惯而已,喝酒的时候喝开水,很早就有的习惯。” 何英:“不错,好习惯,可以解酒的。” 高强喝地酒意上来了:“小张,你这么年轻真好,身强力壮,我**一过40就废了,什么都废了,想当年……” 张伟一听就明白高强是什么意思,憋不住想笑,看一眼何英,脸红红的,忙对高强说:”哪里,强哥,40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我看你身体特榜,哪里有废了之说……” 高强摆摆手:”兄弟,你不明白,哥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苦哦……不说了,来,喝。” 2瓶二锅头很快喝光。高强还要再开,张伟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坚决阻止:“强哥,以后有时间再喝,今天你出差刚回来,也累了,早休息吧。” 高强:“也好,今天时候不早了,你也喝了不少,别回去了,在我家客房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公司。” 张伟一听忙说:“不用,我没醉,回去没问题。” 高强说:“你别见外,就当在自己家里好了。”又转身对何英说:“把客房收拾一下,安排小张住下,我不行了,要睡觉。” 不等张伟说话,高强起身进了卧室,很快就传来鼾声。 客厅里只剩下何英和李可二人。 何英喝得有点多,脸上红红的,象涂了一层油彩,灯光下显得更加妩媚。 张伟看着何英的样子,酒意催动下萌发出了性的冲动。 理智一次次在提醒,他努力在压制住身体内部不让爆发。 两人坐在那里,谁都不说话,室内只有空调的嘶嘶声和高强如雷的鼾声。 “高总是个好人。”张伟率先打破沉默。 何英:“是的,老高讲义气,喜欢交朋友,对朋友很信任,属于你们北方人的那种性格,不像南方那些小男人,满肚子鬼点子。” 张伟:“南方人也有爽快的啊。” 何英:“是的,有,但是很少,我找老高就是因为喜欢他的性格,豪爽,江湖义气,你也是这样的男人。” 张伟:“我不是,我**朋友的老婆,我不是讲义气的男人,我对不住强哥。” 何英起身去把卧室的门关上,回来坐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张伟:“这个事情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你知道,是我**和胁迫了你,并不是你**我。我知道,你可能会认为我是个风流、**的女人,对丈夫不忠,在性方面变态,你会把我看地很下贱,正象你在床上对我说的,我是个贱货。” 张伟知道何英喝多了,但也并没有很醉,她说的是心里话,急忙解释:“不是,我在床上说的那话并不是真的是那个意思,是在那种环境下的语言。” 何英笑了:“你不用解释,我知道那是床上话,我不会当真的,因为我也喜欢你在床上和我这样讲,很能激发情绪。” 张伟不愿意再说这些:“这个话题还是不说了吧。” 何英:“不,为什么不说,我要说。做人难,做女人更难,不错,老高是个好人,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是老高自从去年那玩意儿不行之后,我就再也没过过正常女人的生活。我才30多岁,难道要让我一直就这么做活寡妇?我不想离开老高,可是我也想有正常的***,我也有性的需求。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想随便到外面找男人解决问题。谁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 张伟默然,然后说:“强哥没去看医生吗?这么个年龄不应该不行的?” 何英:“看了,去了不少地方的大医院,江湖郎中的秘方也用了不少,就是不管用,怎么也起不来。” 张伟:“不光是生理原因,也可能是心理原因的,还可能和劳累、心理压力大、焦虑等有关系,不妨找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何英:“你看他天天动跑西跑的,哪有时间。” 张伟:“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能违背我做人的原则,请原谅。” 何英咬咬嘴唇:“你不喜欢我?” 张伟:“喜欢,美女谁不喜欢。” 何英:“和我**不舒服?” 张伟:“不能说舒服,也不能说不舒服,就是感觉特别发泄特别刺激。” 何英笑了:“傻瓜,那比舒服还要享受呢。” 张伟:“你们两口子都是好人,我把你们当兄嫂看,以后我们别再弄那事了。” 何英不说话,眼睛死死盯着张伟,眼圈红红的。 张伟有点发怵,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说不定还把何英弄哭了,那样更不好,于是连忙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晚上还要收拾下宿舍的东西,就不在这里住了,明天你和高总说声。”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何英的肩膀。 何英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路上小心点。” 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出去,何英突然扑到张伟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身体,浑身痉挛一般地抖。 张伟很紧张,万一高强要是突然出来看到,那如何收场,硬推开何英也不现实,刚才就要哭,再一推,说不定就引发山洪。 张伟于是配合着抱着何英,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似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效果果然不错,何英渐渐平息安静下来,放开了张伟,满脸泪痕:“对不起,我太过分了,不该这么为难你。” 张伟一向吃软不吃硬,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一听这话,颇为感动,捧起何英的脸,深深吻住了何英的唇。 好大一会,才放开何英:“听话,好好休息,强哥晚上肯定渴,弄点水放在床头。” 何英被张伟主动这么一亲热,心里踏实多了,点点头:“那我不送你了,自己走好。” 一出来张伟才知道外面下雨了,不大,蒙蒙细雨,伴着微微的秋风。 秋风秋雨使人愁。张伟的心中涌起淡淡的愁绪,他想起了家乡的秋天。 北方的秋天是那样让人心悸,深深的秋意渗透到每一片树叶,秋日的阳光洒满金黄的田野,绵绵的秋雨浸透每一寸土地…… 张伟喜欢北方的秋天,北方的秋天让他总感觉心痛,那种欣喜而又刻骨的痛,一种痛苦的享受。 走在都市深夜的大街,行人稀少,只有路口几个还在坚守着岗位。 一个人走在异乡冷冷的雨夜,张伟心中突然涌出无限的孤独,孤独随之带来了悲伤和惆怅。 我的明天在哪里?好好的家乡不呆,我跑到这里来干吗?张伟突然产生了对未来、对理想的迷惑和怅惘。 张伟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任秋雨洒在自己身上,经过一个烧烤摊的时候,突然感觉饿了,晚上光喝酒了,饭菜都没大吃。 张伟站住了。卖烧烤的是一个年轻相仿的小伙子,穿一个白大褂,脸上布满了木炭的尘屑,拿着一把破扇子正卖力煽火,见张伟过来,急忙招呼。 烧烤的炉子后面坐着一个年轻女子,看来是和他一起的,正在往竹签上串肉串。 好一个夫妻烧烤挡。 张伟听小伙子口音是北方人,顿生亲切感,点了一点烧烤,坐在旁边和他聊起来。 果然是小夫妻,河南开封的,结婚刚2个月就来这里找工作,没什么技术特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干脆购置了一套炉子,晚上出摊卖烧烤,妻子穿串老公卖。白天怕查不敢出,晚上7点开始出摊,营业到凌晨3点左右收摊。 张伟很佩服同龄人的生存勇气和技能,心想要是换了自己,肯定是吃不了这个苦的。 “你们两口子可真能吃苦,刚结婚就出来打工。” 小伙子憨厚地笑笑:“没办法,人都是逼出来的,总不能呆在家里靠那2亩地吃饭吧,趁年轻出来挣点钱,以后好供养孩子上学。” “背井离乡跑这么远,感觉苦不苦?” “苦不苦?你说呢?”小伙边煽火边说:“不过,这也要看咋个比法,要是和住洋楼、吃山珍海味的比,那是苦,要是和俺老家那些老少爷们比,俺和俺媳妇一天能挣80多块钱,这又比他们强多了,关键是人得知足。” 普普通通的几句话,道出了外出打工人的心声,张伟突然意识到,原来理论都是从最平凡的实践中出来的,平凡就是伟大。 抬头看着细雨飘洒的城市的夜空,张伟心中豁然开朗。 张伟回去的路上心情舒畅。年轻的心中什么事都难不倒。 回家后一看时间,12点了。 这个时候伞人应该进入梦乡了,看看有没有姐姐的留言。张伟本打算今晚试探伞人身份的,看来不行了。 谁知道刚登陆qq,一杯咖啡发了过来:“张经理,加班辛苦了,喝杯咖啡暖暖身子。” 伞人还在。张伟很兴奋:“姐姐,你回东兴了吗?” 伞人:“没啊,我的计划有改变,做完一个事情,又有一个新事情要去办,要等2天才能回去。” 张伟一想,伞人看来不是和高强一起去参加会议的,时间不对,第一点没核对上。 张伟:“今晚我去老板家吃饭了,他们请我吃家宴,刚回来。” 伞人:“哦,你们老板出差回来了?” 看来伞人真的对高强开会的事情一无所知。 张伟:“是的。” 张伟对自己上午判断伞人是前任老板娘的想法开始动摇了,时间对不上。不过他还想最后再试一下:“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几个字吗?” 前老板娘叫张小波,如果直接问伞人名字,估计喜欢在虚拟世界里遨游的她是不会说的,干脆问她名字是几个字,如果是3个字就再进一步问姓什么。 伞人:“干吗?兄弟,查户口啊?” 张伟:“不是,我是从网上学测字算卦,闹着玩的,先拿你开刀。” 伞人:“呵呵,好啊,我也喜欢弄这个,我名字2个字,算算咱什么时候能转运。” 张伟一听,心彻底凉了,本来就没有那么巧的事,自己硬是往一起凑,现在好了,死心吧。 张伟不由嘲笑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这卦也不用算了,对伞人说:“我看看这个系统好不好用,好用就给你算,不好用就算了。” 伞人:“也好,你那边今天下雨了吧,南京也在下,我估计要到后天才能办完事情回去。” 如意算盘落空,张伟兴趣下来,困意往上涌:“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伞人:“我在做一个广告计划设计预算,你累了吧,早休息。” 张伟和伞人告别后关上电脑,不由为自己的天真好笑: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会让咱遇上,还是少吃那天鹅肉吧。 天气渐渐转冷,北上的游客日渐稀少,南下的游客开始多起来,公司的柜台前每天都络绎不绝地挤满了前来咨询出游的客人。 那是散客,和张伟的营销部无关,张伟负责的业务是集团大客户的拓展,也就是团队游客。 这段时间,张伟基本熟悉了工作岗位,营销部的人员全部到位,新制定各项管理、考核措施在高强和何英的大力支持下得以顺利实施,各项营销措施也在猾运作,势头良好。 张伟除了抓人员的管理和考核之外,还有意识地主动去开发新的集团客户,凡是老客户,一律交给业务员去跑。不和下属争客户,是张伟多年来的一贯办事原则。这样,营销部的弟兄们对张伟又多了几分佩服和好感。 这几天一直比较忙,白天在外奔波,晚上回去后累得往床上一躺,饭都懒得吃。伞人也很理解,经常留言嘱咐张伟要注意劳逸结合,合理安排工作,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自上次在老板家吃过饭后,何英收敛了很多,和张伟在一起,挑逗的目光少了,多了几分关切、欣赏和柔情。 高总还是那样,三天两头向外跑,家里的事情基本都是何英打理。 高总不在家,何英约了2次张伟去家里吃饭,张伟婉言谢绝,何英也不勉强,经常买一些好吃的偷偷放在张伟的办公着抽屉里。 自从上次和何英谈话之后,张伟对何英多了几分理解,觉察到何英复杂而又无奈的情感世界,对何英心里多了些尊重和敬意,毕竟,她是自己的上司,自己是下属,上司对下属做到这个程度,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伟忙完的时候,常常到何英办公室,交流情况,汇报工作,沟通信息,两人的关系逐渐融洽顺当起来。 何英对本地的旅游业内幕了解不少,经常讲故事告诉张伟,张伟渐渐对本地行业之间竞争和操作的情况增加了认识和了解。 张伟第一次见识了南方的天气,秋雨连绵了2个多星期了,还是淅淅沥沥地在下,前几天洗的衣服挂在阳台上到现在还没干,床上的被子也都快霉了。 快中午了,张伟把手头的客户资料输入电脑,工作告一段落,肚子咕咕开始叫了。 张伟托着腮帮,透梗璃橱窗看着阴雨绵绵、川流不息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还有人行道上匆匆从眼前走过的男男女女。 细雨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曲线,外面的风景也显得支离破碎起来。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张伟眼帘,并且在横穿过马路之后向公司门口方向走来。 王炎。 她来干什么? 正琢磨间,王炎推门而入。 前台接待人员有礼貌地向她问候:“您好,欢迎光临中天旅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王炎笑笑:“小姐,我找你们营销部张经理。” 说话间,王炎的眼睛扫描到坐在窗口位置的张伟,径直走了过来。 张伟无处可走,坐在那里没动,盯着王炎。 王炎气色不错,穿一身蓝色白领的工作套装,头发挽成一个髻盘在上面,显得成熟精神了许多。 见到张伟,王炎表情复杂,但很快恢复了正常,轻声道:“老盯着我干吗?也不请我坐下,有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张伟站起身,用手一指,到王炎到旁边的会客室里坐下,又给王炎倒了一杯水,面无表情:“请喝水。” 王炎看着张伟:“你瘦了,休息不好吗?” “与你何干,咸扯萝卜淡操心。” 王炎抿了抿嘴唇:“是的,是与我无关,我问问又怎么了?” “少废话,说,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我这是在公司,公司规定,上班时间不准闲聊。” “少拿这套来吓唬我,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该吃午饭了,我们一起去附近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我知道你恨我,我不生气,也不怨你,你应该恨我,可是,我……” 张伟打断王炎的话:“你什么你,不要解释,我没恨你,干吗要恨你,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是个穷光蛋,什么也不能给你,人往高处走,你当然应该选择更好的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张伟的心在流泪。见到王炎,张伟才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放不下的还是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也是她,可是她已经走出这一步,而这一步是自己无法给予和满足的,回头是不可能了。 不想让王炎看见自己潮湿的眼睛,张伟扭头看着窗外。 王炎沉默了片刻:“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太现实,太急迫,不满足现状,想让自己在物质上过上理想的生活,也想让自己的事业能有个跳板和捷径。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男人,即使到今天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是要这样说,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停泊在哪一处驿站,都会把你放在心中,永远。” 张伟一听这话,一个激灵:“怎么,你要走了?出国?” 王炎未置可否,转移话题:“我今天找你是有公务。” “公务。”张伟一听来了精神:“什么公务?” 王炎一看张伟那神情,忍不住笑了:“看你,一提工作,立马来精神了。” “少卖关子,说啊。”张伟有点迫不及待。 “好事,大业务,专门找你就为这个事。” 王炎接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原来是他们公司最近要搞职工福利休假旅游,有1000多名职工分5批出去,地点定为海南岛,公司把这个事情交给王炎办理,由她全权负责。 “有好几家旅游公司的找我的,我都没搭理,直接奔你来了,你还这么对待我。”王炎嘴巴撅了起来。 这可是个大业务,突如巨来的幸福把张伟激动晕了,忘乎所以地把王炎一把搂过来亲了一口:“好家伙,真有你的,好样的,丫头!” 然后才想起来这是在公司,而且王炎已经另有他属,不免有些尴尬。 王炎被张伟亲了一口嘴唇,脸上红了起来,过去的幸福时光在她脑海里闪现回来。 看到张伟高兴的样子,王炎很满足,也很兴奋,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一接过这个任务的时候,就直接想到了张伟,任凭那些旅游公司的人员怎么找她,怎么承诺给她好处,她一概不允,自从和哈尔森确定关系以后,她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这笔业务非张伟所属,既是给张伟新上任的一个礼物,也是增加张伟的业绩和收入。 王炎真心希望帮助张伟,同时不损伤他的自尊心,这个业务就是最好的方式。 张伟仔细看着王炎拿出的关于团队出游要求的文件:“行,没问题,我马上安排计调做一个海南5日双飞游的行程方案,分经济和豪华两种,到时候你拿回你们公司讨论选择,价格保证适中。” 王炎第一次办理这个业务,也不能把价格弄高了,那样对王炎在单位里影响也不好。 “另外,我们公司还有专门给客户联系人的提成,到时候我给你提出来。” “提成我不要,放在你头上。”王炎坚决地说:“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张伟无语,沉默了片刻:“那我怎么感谢你?” 王炎嘻嘻地:“不要你感谢我,这是我对你照顾我这么久的回报,所以嘛,你要心安理得接受。” 张伟知道王炎现在经济上已经实现了飞跃,也就不再推辞:“那我们中午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吃火锅。” “好啊,天天吃西餐,烦都烦死了,特想吃火锅。” 两人正要出去,何英推门进了会客室。 何英准备叫张伟一起出去吃饭的,出来一看没见,工作人员告诉她张伟在会客室有客人,就推门进来了。 王炎那次在东湖度假村见过何英,那时张伟和何英亲昵的样子她让回去难受了好几天,不过也真心希望张伟能找到一个好的女朋友。 见到何英,王炎以为是张伟的新女友来找张伟去吃午饭的,心里有点尴尬。 张伟很快适应下来,指着何英对王炎说:“我们公司的何董事长。” 又对何英说:“我老乡,王小姐,在一外企工作,今天有团队出游的计划来找我洽谈的。” 何英一听,热情地伸出手:“欢迎王小姐光临鄙公司,张经理的老乡可真是出水芙蓉,闭月羞花。” 王炎忙伸手招应,心想,这个死张伟,几天不见,功夫长进不少啊,找了个女朋友是美女上司。看到何英也是美若桃花,鲜嫩可人,面善直爽,心里有些吃醋的同时也替张伟高兴,自己心里对张伟的负疚感不由轻了许多。 既然张伟不说何英是自己的女朋友,那就有他不说的道理,王炎也懒得去想那么多,握着何英的手:“何董事长才是真正的江南美女呢,我们老乡经常夸你呢,说他们老板又能干有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王炎故意想逗逗张伟,说完冲张伟挤了下眼。 何英一听果然很高兴,看着张伟:“你老乡来了,还没吃中午饭吧?” 张伟被王炎弄的苦笑:“还没,正要和王炎去吃火锅呢。” 何英:“你老乡来谈业务,属于公司客人,应该公司招待,我安排,我们一起去吃吧。” 何英实在不放心张伟和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单独出去吃饭,明知道自己没资格干涉,可是自从和张伟有了那层关系,女人天生的本性让他对张伟有了一种占有的心理,自己的男人不许别的女人碰。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笑和不现实的,也知道张伟是要找女朋友成家的,可是仍心不由己,言不由衷,于是想黏糊在一起。 张伟一眼看穿了何英的心思,故意想捉弄一下她,说:“不用了,董事长,你这么忙,日理万机,你去忙,我老乡我来招待好了,不用你再破费。” 何英一听,更加坚定了一起去的决心,瞪了张伟一眼,忙说:“没事,我这会什么事情也没有,正好有空,能和张经理漂亮的老乡一起吃饭,一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王炎对何英印象不错,想人家一公司董事长能亲自陪自己吃饭,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发生了变化,要是换刚来宁州那会,谁会理咱啊。于是对何英说:“那好啊,何姐,我们一起去吃吧。” 张伟见这样,也就顺水推舟:“那就有劳董事长破费了。” 王炎有点奇怪,自己明明那天看到2人象情侣一样亲热,今天怎么这个样子,好象是什么关系也没有,想来想去想不通。 出门的时候,何英走在后面,对着张伟的**使劲拧了一把。 “哎哟!”张伟夸张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王炎回过头。 张伟揉着**:“有蚊子要我**,好疼啊。” 王炎乐了:“胡扯,这什么时候了还有蚊子,再说也钻不到你**里去啊。” 张伟:“真的,可能是一只母蚊子,看我要和美女去吃饭,吃醋了,专叮我下面。” 王炎知道张伟是在耍弄自己:“哈哈,你又发神经了!” 何英在后面也忍不住笑起来:“2个美女陪你一个帅哥,是不是幸福过火了。” 张伟冲何英鬼笑了下。 因为下午好有工作,3人在附近的四川火锅店找了个单间,边涮边聊。 张伟把王炎带过来的业务内容简单和何英说了下。 何英听得眼睛发蓝光,乖乖,1000人,长线团,这可是大业务。一般的旅游组团国内的标准10人以上成团,50人就是个大团,这1000人,相当于20个大团。按一个团一万五千块的纯利润来算,就是30万的收入。这小男人不光管理行,做业务也真是有一手,刚来才这么几天,就做成这么大一个单子。 “不错,张经理,好样的,不简单,刚来就做了这么大一个单子,顶得上公司2个月的业务了。”何英高兴地夸张伟。 王炎看着何英和张伟,忽然明白了:因为他们在一个公司上班,为了工作,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的关系,所以故意做出一副上下级的样子来。 这样想来,心里不停地笑。 “哪里。”张伟说:“我着是撞上好运了,正好王炎公司有组团活动,还不是靠的关系。” 何英:“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这年头做业务都是靠关系,没关系,单纯靠市场运作,那很难很难的,记住,关系就是生产力。” 王炎插话进来:“何姐教育得有道理,我这个老乡喜欢犯犟,何姐你得多教育引导他。” 张伟知道王炎故意在添乱,低头吃菜,不言语。 何英得意地看了张伟一眼,对王炎说:“妹妹,你放心,我们保证把这个业务做好,保证价格不高于其他旅行社,保证是纯玩不进店,保证是最优秀的导游全陪,保证让客人吃好、住好、玩好,保证让妹妹在公司里领导面前抓面子。” 何英一口气用了6个保证,概括了公司需要做的全部内容,面面俱到,张伟不由赞叹何英业务的娴熟和语言技巧。 王炎:“那好,我相信你们公司的实力和服务质量,我们是分5批出去,一批200人,一周一批,刚才张伟说了,先做个行程路线方案和报价给我,我们的要求是保证玩的质量,保证职工玩的满意,价格只要适中就可以。” 何英:“行,我亲自和张经理靠上做,下午就根据你们公司的要求设计特色线路产品,明天上午把经济和豪华团队两套方案发给你,保证没问题,妹妹你放心。” 张伟和王炎本想聊聊私人话,被何英这么一掺合,什么也话也没说成。 不光如此,听王炎说下午还要回单位上班,何英饭后又亲自安排小郭开车把王炎送回单位,一点机会和时间也没留给张伟。 “你**做事情也真够绝的。”王炎上车走后,张伟冲何英苦笑道。 何英得意地笑了,又故意问到:“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你自己心中有数,少装蒜。”张伟转,身往回走。 何英紧走几步跟上:“呵呵,别见外,我这可是为你好,怕你犯错误。” 张伟回头:“狗屁,人家早名花有主,男朋友是德国人,怎么能看上我这样的穷光蛋。” 何英一愣神:“怎么不早说,害我费半天心思。” 张伟停住脚步,正色对何英:“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干涉我的私生活,今后我的个人问题不准你干涉,我爱找谁做女朋友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大不了我走人,惹不起咱躲得起。” 何英一看张伟很认真,感到有些尴尬,毕竟自己名不正言不顺,是没有资格干涉张伟的个人问题的,即使是出于女人的本能的嫉妒,也师出无名。张伟说的这话,在她看来,有些重,不过看张伟的神态,有些恼怒,她也不便硬顶,弄僵了对谁都不好。 看到何英尴尬的神态,张伟感觉自己刚才说的又些重了,语气缓和了下:“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的心意我领了,其实我也不讨厌你,或者可以说是喜欢你,但是毕竟我们身份不同,个人情况不同,好归好,还是要注意现实和实际,不能过分。” 其实,张伟这段时间一直没**,年轻火力盛,体内的欲望也有些憋不住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看见这2个和自己有过性关系的女人,想起和她们**的情景,欲望一个劲往上顶,下面早就有反应了。没办法,一个是老板的老婆,一个归老外了,只能干想。 何英刚才被张伟将了一军,有些尴尬,又被张伟解了围,心情好了些:“对不起,可能我做的有些过分了,我知道我没权力和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可是心不由己,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也不要你干吗,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我也就知足了。” 听何英这么说,张伟又感觉不大好意思,想活跃下气氛,毕竟何英是自己的老板娘,而且刚才又说的这么诚恳,不能太让她下不来台,于是主动拉过她的手:“走,回公司做行程报价单去,我跟你学学,传授几招。” 何英高兴了:“好的,做这个我可是老行当了,传授谈不上,也就指点下吧。” 张伟:“我是真的学习啊,我以前是做景区营销的,没做过旅行社营销,对计调这块很陌生,更没做过行程单和报价。” 何英:“那你叫师傅。” 张伟:“师傅。” 何英:“这么乖,真听话。” 张伟:“比我强的人我都可以拜师,要不要再给你磕头举行拜师仪式?” 何英咯咯笑起来:“免礼,少骂我几句就可以了。” 张伟:“你是老板娘,我怎么敢骂你。” 何英:“少来了,哼,我看你就剩一张嘴了,会说。” 张伟呵呵笑了:“不会干,要是再不会说,那还不成废人了。” 何英:“我要你不但能说,还要能干。” 张伟皮笑肉不笑:“干工作还是干你?” 何英风情地瞟了一眼张伟:“都要。” 张伟心里有点痒痒,想那事了,又从心里在抗拒,不能干。 本能和理智在张伟心里来回冲突。 回到公司,何英马上开始为王炎做旅游行程方案,张伟在旁边看。 何英不愧是业务老手,从电脑里调出去海南的几个线路,结合王炎单位的要求进行修改,边改变给张伟讲解,很快,经济和豪华两个完整的旅游行程方案和报价单出来了。 张伟很佩服何英:“你真行,要是我做可就废了。” 何英:“熟能生巧,做多了,慢慢就掌握了,我们这是慢的,按照计调工作的要求,客人来咨询出团旅游,5分钟之内要把行程报给客人,让客人根据实际提出修改。” 张伟:“那我打印出来给他们送过去。” 何英:“我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去,把方案存到u盘里,当面递交方案,顺便听取他们的意见,现场修改,现场拍板。” 张伟点点头:“好,干脆把合同和公章也带上,如果能行,就直接签了算了。” 何英一乐:“行,你做事情的风格我和差不多,都喜欢利索。” 于是,何英开车,二人一起去了王炎公司。 王炎正在办公室忙乎,一看他们俩来了,有些意外,又很高兴,结果方案:“这么快就做好了,真实高效率。” 何英笑嘻嘻地:“小妹的事情哪敢怠慢,这不我们做好就送来了。” 王炎把2个方案认真看了一遍,让他们稍等下,就进了总裁办公室。 看来王炎在这里混得不错,可以直接和总裁说上话,而且他们公司能把这个旅游事务全部交给她办理,这可是相当的信任。 过了有半个小时,王炎出来了,喜气洋洋:“恭喜你们,方案通过了,我们选那个豪华线路方案。” 何英和张伟对视一下,面露喜色。 王炎继续说:“如果你们感觉合适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张伟高兴地说:“早准备好了。” 于是,合同顺利签订。 张伟很兴奋,何英也很高兴,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这么大一笔业务谈下来了。 张伟很感谢王炎,对她说:“下班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王炎看看何英,何英忙说:“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们去。” 王炎一听有点糊涂,他们是男女关系,怎么不一起去吃饭呢?其实她也像和张伟单独去吃饭,可是何英在这里,嘶能这么讲,于是说:“何姐,我们3个一起去吃啊。” 何英巴不得有这句话,看着张伟。 张伟点点头:“是啊,人多热闹,今天是请客户吃饭,老板娘临阵逃脱,让我请客啊?” 何英高兴地:“当然是我请客,想吃什么?” 张伟:“我想去东湖度假村吃海鲜。” 不知怎么,张伟突然想去东湖度假村。 听张伟说想去东湖度假村,王炎也举手赞同,那里的环境实在是优美,海鲜特好吃。 于是何英开车直奔东湖度假村。 在市区内经过银座商城的时候,何英把车停在商城前面的停车场,对他们说:“我到银座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这样,车里就只剩下张伟和王炎。 张伟今天情绪很好,做成了这么大一个单子,幸亏王炎,本来对王炎的那些怨恨也烟消云散。 其实想想自己也没有理由怨恨王炎,自己和王炎又不是什么关系,恋爱婚姻自由,结婚了都还允许离婚呢,何况还是连正式恋爱关系都没确定的。而且,王炎脑子里一个劲想出国深造,想去国外发展,自己能给与她什么?什么也不能给与,什么忙也帮不上。但哈尔森能,能给与王炎需要的一切:出国、婚姻、护照、金钱…… 想到这里,张伟的心里不禁释然,爱是不能强迫的,没有了爱情,能收获友情也不错。 王炎看张伟坐在车里愣愣发呆,拍拍张伟的肩膀:“喂,这何姐不就是你上次带了去东湖吃饭我见到的那女的吗?” 张伟回过神来:“啊?恩,是。” 王炎:“这女的不错,真漂亮,你眼光可以啊,把你们老板搞定了。” 张伟苦笑:“什么啊,我们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王炎一撇嘴巴:“少来了,普通朋友有你那么亲热的,勾肩搭背,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人家?” 张伟:“你小屁孩,不懂。” 王炎:“你大屁孩,要不然就是那天你故意做了给我看,气我的,是不是?” 张伟点点头:“聪明,这回你猜对了。” 王炎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可惜那天你失算了,我不但没生气,看到你找到这么好一个女朋友,反而还替你高兴。” 王炎说的事心里话,她虽然喜欢张伟,可是自己不能给与张伟爱情和关怀,她由衷希望张伟能找到一个好女人,这样对她自己心里也是一个安慰。 “哦。”张伟有点意外,又有点感动,随即为自己狭隘的心理感到一丝惭愧。 “不过,何姐人真实不错。”王炎继续说:“我看你可以考虑,人漂亮,又有能力,经济条件又不错,对你个人以后的发展会很有很大的帮助。” 王炎的头脑很现实,在她看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有物质作为铺垫,很难做成事情。 王炎讲地也不无道理,可是张伟不在乎,他有自己的见解和主张:“你什么意思,让我傍个富婆,吃软饭?” 看到张伟瞪着自己,王炎忍不住笑出来:“傻哥哥,这不叫吃软饭,这叫借力,借助爱情的力量,发展自己的事业,可以少走弯路。” 张伟也忍不住笑了:“几天不见,看不出长了不少见识,狗屁借力,狗屁逻辑,女人那样叫借力,男人那样叫吃软饭。” 王炎说:“随你怎么认为好了,不和你争论,不过我看何姐对你挺好的。” 张伟:“你怎么看出来的?” 王炎:“你们大男人粗心,女人看女人心细,我以开始就看出来了,从她看你的眼神,和你说话的语气、态度,都能看出她很疼你,很关心你,还好像有点怕你,你知足吧,有这么一个女人对你这么好,你还要什么?” 张伟哭笑不得:“唉,傻孩子,你还小啊。” 王炎:“小什么小,少打大人腔,你以为你多大,不谷我大个三五岁,就充大,对了,何姐也不大,看起来和你一般大吧?” 张伟拍拍王炎的脑袋:“好了,你别操那心了,你放心,以后我保证给你找个漂亮、贤惠、能干的嫂子。” 张伟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伞人的名字。 虽然只是在网络中接触,但在张伟的眼里,一个纤细、成熟、聪慧、青春、美丽、坚强的女人的形象在慢慢形成,深深烙入张伟的脑海。 何英回来了,一上车,从包里掏出一个深棕色的长方形盒子递给王炎:“小妹,姐姐第一次见你,送你个见面礼。” 王炎接过来一看:“这,何姐,这如何使得,这见面礼小妹承受不起啊。” 张伟拿过来一看,是一条白金项链,标价18800元。 原来何英去给王炎买礼物去了。 张伟暗暗赞赏何英会办事情,既给了张伟面子,又感谢了大客户,还和王炎拉近了距离。 何英见王炎推辞,忙说:“怎么?小妹不喜欢?” 王炎说:“不是,何姐,初次见面,就受此大礼,小妹不敢当哦。” 何英笑呵呵地:“小妹不要客气,你给我们公司带来这么大一笔业务,我和张经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张伟说话了:“拿着,戴上,别辜负了你何姐的好意。” 王炎于是不再推辞:“那谢谢何姐。” 张伟让王炎把项链带上:“恩,美女配白金,漂亮,好看,人好看,项链也好看,何董眼光不错。” 一句话,既夸了王炎,又表扬了何英,让2个女人都很开心。 何英看着张伟:“怎么样,要不然我也去买一条?” 女人就是这样,帖别人夸,特别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夸别的女人漂亮就有点吃醋。 张伟笑笑:“您是领导,您想买什么是您自己的事,问我干吗?” 张伟这话不软不硬,既是提醒何英注意说话注意场合,也是在王炎面前掩饰一下。 何英明白了张伟的意思,撅了一下嘴巴:“这不是让你参谋一下吗?” 王炎对何英说:“何姐,你皮肤这么好,这么细嫩,你要是戴上啊,肯定比我戴上好看多了。” 何英感觉很中听:“哪里啊,我老喽,哪里比得上小妹青春靓丽,娇柔细嫩,呵呵……” 张伟不耐烦了:“好了,女人家就是喜欢臭美,少来了,肉麻地相互吹捧,明天去宠物市场,买两条项圈给你们带上,牵着你们出来逛。” 王炎乐了,照张伟脑袋来了一下子:“坏蛋,亏你能想出这个馊主意。” 何英边开车边说:“你今天是不是得意忘形了,中午晚上都是2个美女陪着你。” ...... 晚餐很丰盛,明天周末,大家都比较放松,弄了点白酒喝起来. 张伟神秘兮兮地看着何英和王炎:“知道为什么吃海鲜一定要喝白酒吗?” 王炎正吃得带劲,头也不抬:“为什么?” 张伟:“据科学研究,海鲜本身有补肾之功能,吃海鲜喝啤酒伤肾,喝白酒何以补肾,等于是壮阳。” 王炎:“真的?那你们男人吃了可以壮阳,我们女人吃了呢,滋阴?” 张伟:“刺激雄性激素分泌。” 王炎吓了一跳:“那我不喝白酒了,我喝红酒。” 何英笑起来:“你老乡是逗你的,听他胡说八道。” 王炎瞪着张伟,张伟哈哈大笑起来。 前嫌尽释的感觉真好,张伟再一次坐在东湖度假村吃饭的时候,心情敞亮多了,端起酒杯:“来,王炎,喝一杯,祝你尽快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王炎举杯回应:“你也是,好好工作,注意身体,早点给我找个嫂子。” 说完瞥了瞥何英。 张伟:“什么时候走?” 王炎明白张伟问的是什么时候出国:“正在办护照,还要等一段时间。” 张伟突然有点伤感,举杯而尽:“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给你送行。” 何英**来:“小妹要出国啊,恭喜恭喜,是出国旅游还是定居?” 王炎:“定居吧。” 何英羡慕地:“小妹真是好福气,去国外定居好啊,男朋友是外国人?” 王炎不想过多谈论这个问题,她怕刺激张伟,点点头,然后举起杯子对何英和张伟说:“我敬你们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张伟也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把酒喝完,抬头随意扫向餐厅门口,突然被一个女人吸引住了。 一个高挑、魔鬼身材的女人正走进来,头发挽成一个发髻,身着浅蓝色套装,体态丰腴,皮肤白皙,面容娇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睛大而有神,眼神中又露出淡淡的忧郁,气质高贵风雅。 美女,真正的美女,张伟死死盯着走进来的美女,心跳加速。 来南方这么久,张伟见够少美女,可是能比得上现在这个美女的,没有。 和这个美女比起来,何英、王炎黯然失色。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哪里生产出来的,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拥有这样的美女。 张伟的眼睛跟着美女走,眼看她在远处另一张桌子面前坐下,原来她是自己一个人。 “看什么呢?”何英问张伟。 张伟好像没帖,眼神直勾勾看着美女。 “怕是被哪个女人迷住了吧?”何英搭讪道,眼光顺着张伟的眼神看去。 突然,何英像被电过了一样,浑身一颤,急忙转过身来。 “怎么了?”张伟觉察到何英的不正常。 “没什么,我们抓紧吃,我想起晚上还有个事情要办。”何英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哦,那我们不喝酒了,要饭吧,别耽误了何姐的正事。”王炎忙说。 张伟狐疑地看着何英,有点怪:“你认识那美女?” 何英低头吃菜:“什么美女?不认识。” 张伟感觉何英有点怪,看到那美女之后表情突然大变,可又想不通为什么? 又一想,会不会是这娘们看自己老盯着美女,又吃醋了,但又不好发作。 老子想看哪个美女就看哪个美女,想喜欢哪个女人就喜欢哪个女人,关你屁事。张伟一想起何英对自己的干涉,就有点恼火,于是不理何英,专心致志欣赏美女。 王炎要来饭,三人简单吃了点饭,起身离开。 张伟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美丽的女子,心里泛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如此高雅纯洁雅致温情教养的女子真是难得一见,张伟感觉这女子如此清醇,如此美好,脑子里竟没有产生一丝邪念。 起身向外走的时候,何英急匆匆走在前面,张伟边走边最后欣赏那美女的端庄气态。 美女正在看菜谱,然后抬头喊服务生,正巧看到张伟一行。 张伟见那女子看到他们一行的时候,眼神突然变了,一直在盯着他们,好像在看自己,又好像在看前面的何英。 张伟希望美女看的是自己,胸脯不由又挺了挺,又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可是美女的眼神跟着他们走,却对张伟的表情没有反应,看来是在看何英。 张伟有点扫兴,美女不看帅哥,怎么看起何英来了,该不会是同志? 接着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唾弃自己,恶心,怎么能把这么美好的女人和变态的**联系其来,简直是对美好事物的玷污。 一直走到门口,张伟恋恋不舍地向美女投下最后一瞥:别了,美女,你将永远在我心里。 美女最后觉察到张伟一直在注视自己,向张伟扫视了一眼,眼神冷峻,停留了有半秒钟,随即离开。 就这最后的半秒,张伟已经很满足,就这最后的一瞥,让张伟心潮起伏,刻骨铭心。 何英好像情绪有点低落,开车吧王炎和张伟分别送回家,说还有事情要办,就走了。 张伟懒得去想何英为什么不开心,明天周末,可以好好睡衣觉了,还可以和伞人姐姐好好聊天。 一想到和伞人聊天,张伟不由兴奋起来。不知不觉中,伞人成为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 兴冲冲打开电脑,伞人姐姐不在线,只有昨日的留言:“兄弟,我明日出差,晚上有时间上线。” 哦,看来伞人姐姐在外出差正忙,忙完了还是有可能上线的。 这会没事,张伟给王炎打了个电话:“现在和你说话方便不?不打扰你们的好事吧?” 话说出来,张伟感觉酸溜溜的。 王炎:“胡说什么,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哈尔森彼此对各自的私生活互不干涉。” 张伟:“你们倒是很对路子,脾气相投。” 王炎:“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是就为了嘲讽我的吧?” 张伟:“当然不是,知道何英今天为什么要给你买项链吗?” 王炎:“不知道,感觉很不好意思呢?” 张伟:“很正常,你是我们的大客户,我给何英说了你不要提成的事情,她只不过是把提成给你买了项链罢了,等于还是给了你提成。” 王炎:“哦,是这样,我可不是为了什么提成,是因为你。” 张伟:“知道,你这份情我领了,可惜我是穷光蛋,没什么报答你的,又不能以身相许了。” 王炎:“呵呵,坏蛋哥哥,以后我会想你的,永远想你,你永远在我心里。” 张伟:“以后自己在外,好好保重自己,保护自己,有事情和我联系。” 王炎:“恩,哥,你真好,认识你真好。” 张伟:“好什么好,连一个女人都留不住,哼。” 王炎:“别老记恨我了,我们这叫有缘而无份,但我们做不成情人,可以做好朋友啊。” 张伟:“是的,只能做好朋友了啊,不过,你今天给我联系的这个大业务对我帮助真的很大,一下子奠定了我在公司的基础,对我以后的管理和业务开展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王炎:“呵呵,太好了,但愿如此,你工作越好,心情越好,挣钱越多,我越高兴,真的,真的希望你能迅速发展起来。” 张伟有些感动:“我理解你的心,谢谢你,不管怎么样,认识你都是我的缘。” ...... 刚和王炎打完电话,伞人出现了:“嗨,兄弟,晚上好。” 前段时间忙,好久没正儿八经和伞人聊天了,张伟很高兴:“姐姐好,刚才看了你的留言,知道你在外地出差,刚忙完?” 伞人:“是的,刚吃过饭。” 张伟:“我也是刚吃过饭回来,今天我接了一个大单子,1000个人去海南。” 伞人:“~!~!真不错,钱有的赚了,你真是能干。”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我能干,是我以前那女朋友给我拉过来的业务。” 伞人:“有了新朋友,不忘旧朋友,好啊,够味。” 张伟:“今天把合同签了,下周就开始发团,5批,一批200人。” 伞人:“很好,大客户最重要的事要做好服务,以服务立身,车辆服务、导游服务、食宿服务都要跟上,因为大客户服务好了,以后会固定你们一家,等于是拉了个长期的买卖。” 张伟:“是的,今天的路线行程报价单是老板娘亲自做的,我跟着学了不少东西,以前我没做蛊调这一块。” 伞人:“没有谁是天生什么都会的,只要你肯学、好学、能吃苦,就没有做不了的事情,做计调其实不难,就是要有耐心,肯吃苦,把握细节,天道酬勤。” 张伟:“姐姐以前做蛊调吗?” 伞人:“做过,做旅游这行的,有两个岗位是必须要经历的,一个是导游,一个是计调,弄熟了这两个岗位,就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的了,几乎所有的旅行社的老旅游人都是从导游或者计调出来的。” 张伟:“导游我做过,计调没做过,准备以后多学学这方面,老板娘答应教我的。” 伞人:“好啊,要抓住机会好好学,结合实践学,另外你接的这个大客户,跟踪服务一定要跟上,要和客户建立感情。” 张伟:“你说的很对,为了表示感谢,老板娘买了条白金项链送给我朋友,然后晚上我和老板娘一起请她去吃海鲜了,刚回来。” 伞人好像很意外:“~!~!~!什么?你再说一遍。”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5 张伟:“老板娘给我朋友送了条白金项链,然后我和老板娘晚上请客户吃饭了,表示感谢嘛,怎么了?” 伞人:“哦~!~!就你们三个一起吃的?” 张伟:“是啊,在东湖大酒店吃的海鲜。” 伞人突然笑起来:“大兄弟好福气,那可是高档地儿,美女如云,还有2个美女陪你吃饭,美死你了。” 张伟突然想起那美女:”是啊,姐姐,那里美女却是不少,我今天见了一个美女,哇塞,长这么大爷没见过这么好的女人,可惜咱没福气。” 伞人:“怎么?说说看。” 张伟把那美女详细向伞人描述了半天,末了说:“其实那美女不仅仅是外表好,关键还是气质好,素质好,那神态,那眼神,一下子就把我震撼了。” 伞人好像很开心:“真的又那么美丽的女子啊,真的能让你这么倾心?” 张伟:“我时候了姐姐你别生气,也别笑话我,我见了那美女才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胜莫愁,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才知道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伞人笑得不行了:“哈弓…兄弟,姐姐好羡慕那女人啊,能得到你这样的帅哥的青睐,其实,你这也不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自己要有信心哪,记住,有志者,事竟成,说不定那美女哪一天就归你了。” 张伟:“唉,咱没那福分哦,也是是看看解解眼馋而已。” 伞人:“怎么这么不自信?我猜你一定是个很帅的小伙,一定很博女人的喜欢。” 张伟:“那你猜猜看。” 伞人:“好,我猜你大约高一米八左右,喜欢留短发,平头,身材魁梧,大眼睛,高鼻梁。” 张伟有些惊奇:“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伞人:“我会算呐,我还知道你喜欢穿休闲装,喜欢白色的休闲装。” 张伟:“哈,又被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穿的白色的休闲装,你可真是厉害,佩罚” 伞人:“嘿嘿,本老衲是神算,以后有机会收你做徒弟。” 张伟:“姐姐,今天我当你的面夸另一个女人,你没有不高兴吧?” 张伟突然想到,刚才自己忘形地在一个女人面前赞扬另一个女人,犯了一个大忌。 伞人开心地说:“呵呵,没有啊,听到你赞扬那女人,姐姐可开心了,开心得不得了。” 张伟心里有点发毛:“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我怎么袒出来了。” 伞人:“正话,绝对的正话,真的,姐姐刚才听到你赞扬那美女,心里可开心了。” 张伟有点摸不到头脑:“为什么?” 伞人:“这说明你的心态好啊,美好的东西人人都向往,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反应了一个人内心正确的世界观,你喜欢美女,好啊,很正常,很健康的心态,所以我开心啊。” 张伟还是有点犯嘀咕:“那也用不着那么开心啊,夸张了点吧。” 伞人:“我是真的开心呶,兄弟,姐姐今天吃饭的时候还不大开心的,现在见了你特别开心,真的。” 张伟一听也很高兴:“姐姐,我这段时间虽然没上网,但经常想起你。” 伞人:“真的?不是哄姐姐的吧?” 张伟:“真的,今天回来的路上一想到要上qq和姐姐聊天,心都快乐地快跳出来了。” 伞人:“嘿嘿,你不是还在挂念东忽馆那美女吗?怎么又想起姐姐了?” 张伟:“那美女是空气,可触而不可及,只能是一个追求,一个理想,一个梦而已,可是姐姐确实实实在在和我再讲话,我是实实在在感受到姐姐的,美女是梦想,姐姐是现实,姐姐是我心中最现实的美女。” 伞人:“姐姐也是空气,虚无缥缈,而且,姐姐是丑八怪,黄脸婆。” 张伟:“不,不管姐姐外貌如何,姐姐的心灵是最美的,姐姐在我心中的形象是最美的,我从心里喜欢的女人是姐姐。” 伞人:“兄弟,谢谢你对姐姐的夸奖,有你这份心思,姐姐就会越活越年轻,越来越漂亮,向你说的那个美女看齐。” 张伟:“会的,一定会的,我要好好努力工作,不辜负姐姐的期望,让姐姐成为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伞人:“兄弟,你这张嘴可真会说,好好工作,猾进取,趁年轻多学习,多锻炼,快速成长,等你成长起来的时候,说不定你那梦中美女真的会来和你相会。” 张伟:“我不要梦中的美女,我要姐姐。” 伞人:“呵呵,假如那美女真的降临在你面前,你不要?” 张伟果断地说:“不要,我只要姐姐。” 伞人沉默了片刻:“谢谢兄弟,你这份心我领了,我们只是虚拟世界的朋友,虚拟永远也代替不了现实,不要把虚拟和现实搞混了。” 张伟:“网络是虚拟的,空间是虚拟的,但操作网络和空间的人是真实的,你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伞人呵呵笑了:“好,我们暂时不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讨论的话可以讨论一年,等以后让事实来验证吧。对了,你以前那女朋友真漂亮” 张伟一怔:“怎么?你怎么见过的?是挺漂亮的。” 伞人:“哦,没见过,猜的,刚才打字忘记打‘?’了。” 张伟:“哦,你为什么会认为漂亮呢?” 伞人:“我兄弟这么帅的小伙子,眼眶子那么高,看中的女人还有丑的?也就是我最最丑,所以缩在空气里不出来。” 张伟乐了:“姐姐真逗,我真想看看姐姐什么样子。” 伞人:“姐姐不是说过吗,相见不如怀念,凡事随缘,不要勉强,如果有缘自然会见到,如果见不到,那是缘分没到,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张伟:“那姐姐要不要看看我什么样子呢?” 伞人:“不用,姐姐已经在大脑里有你的形象了,每天都能见到你的。” ...... 和伞人聊天,每次时间都是那么快,不知不觉已近午夜。 张伟感觉越来越离不开伞人,和她交谈是那么亲切、诙谐、放松、振奋,自己在长见识的同时还让业余时间变得充实起来。 张伟想起晚饭见到的那美女,不知怎么,脑子里又同时出现了前老板娘和伞人的名字。 第二天张伟睡得正香,何英来电话了,一副商量的口吻:“今天加个班吧,老高回来了,我们商议下发海南团的事情。” 张伟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下来:“没问题,我马上去公司。” 工作上的事情,张伟一点都不含糊。 今天也确实是需要加班,合同一签,马上第一批200个客人就要出发,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和联系的。 在去公司的路上,张伟又想起何英昨晚异常的神态,说有事时假的,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因为自己看那美女受的刺激?不至于啊,吃醋还能到这个份上。 又想起那美女眼神一直目送他们走出餐厅,最后才扫了自己一眼,难道何英和那美女认识? 一想到这,张伟亢奋起来,如果何英认识这美女,那**可就太好了,一定要从何英嘴巴里套出那美女的情况。 对那美女,张伟没多大的奢望和要求,心里压根就没敢有奢望,能认识多看几眼就足矣。 一想起那美女,张伟脑子里不由又浮现出前任老板娘,张小波。 张小波在张伟的印象里充满了神秘和神奇,传奇色彩十分浓郁。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比何英还要漂亮,能力又强。难道像昨晚那美女,高贵而又冷艳,还有淡淡的忧郁? 高强为什么会舍得放弃这么优秀的女人,选择何英呢? 张伟没经历过婚姻,也不懂婚姻,自然也像不透里面的玄机。 伞人姐姐能力这么强,又这么能干,还有思想,要是长得像昨晚那美女那么漂亮就好了。 不知怎么,张伟对伞人充满了希望和期待。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爱上了伞人?一个虚拟世界的影子? 张伟见过网友,但没经历过网恋,也不相信网恋,总觉得那太玄乎。面对伞人,面对自己的内心感受,张伟不由确信自己可能正在卷入进入一个网恋的漩涡。 原来网恋并不可怕,也不遥远,更不玄乎,而很真实。 来到公司,高强和何英正在办公室里交谈。 见到张伟,高强很高兴:“来,小张,昨晚一回来阿英就告诉我你接了一个大单子,不错,开门红。” 几天不见,高强满面红光,气色甚佳,不知道是被这个大单子刺激的还是昨晚让何英滋润的。 “瞎猫碰上死老鼠,巧合而已,我老乡单位正好出去旅游,被我撞上了。” 高强:“哎,可不能这么说,偶然之中有必然,为什么别人撞不上,呵呵。” 何英拿着几张资料:“好了,开始工作,我们把几个具体的事项确定一下。” 高强:“好,你说吧。” 何英:“这次的这个大单子是我们公司成立以来单独接团接的最大的一宗业务,做好了,对树立我们公司的品牌和形象具有重要的作用,合同和行程都安排好了,我们内部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落实。一个是导游安排,一批200人,按50个人一团分配成4个团,需要配备4个全陪导游,这4个导游必须要求是有正规导游证或者经理证的,全部用我们的专职人员,兼职的不用,我想了,每一批团都由我亲自带队,这样出去之后的事项安排起来更方便。” 高强点点头:“可以,只是要辛苦夫人了。” 何英微笑一下:“还有一个就是地接社的问题,在出团之前要和海南的地接社落实好宾馆、车辆和地接导游,确保那边的接待质量,飞机票也要抓紧落实好。” 高强:“是的,地接服务质量至关重要,地接社的服务,我们的门面,服务不好人家游客不找地接社,会把帐记到我们头上。” 何英:“今天需要做的事情还有抓紧把他们出去旅游的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拿过来,好预订机票。” 张伟:“这事我去办。” 高强看着张伟:“对了,我正想和你说一个事情。” 张伟心一沉,心里有点发虚:“什么事,你说。” 自从和何英有了那事以后,和高强的每次见面,张伟心里都发虚,总觉得欠了高强什么东西。这,成了张伟心里挥之不去的情结。 每次见到何英在高强面前的坦然自若,张伟就不得不佩服何英的心理状态,确实是**的好,看来情场经历的多,锻炼出来了。 高强:“小张,我和何英考虑了,不仅仅这一个事情需要你去办,我想让你全程跟随这个业务,每一个环节和细节你都参与,熟悉整个流程。” 高强考虑到张伟从前从事的事景区营销,没经手过旅行社组团业务,对流程和环节比较陌生,有意借这个机会让张伟迅速熟悉起来。 高强把这个想法和何英一说,何英立即赞同,当然何英的赞同里面还有别的成分。 张伟听高强这么一说,原来是这个,不由轻松起来,很高兴:“太好了,高总,我正也想借这个机会多实践一下。” 何英看着张伟:“这段时间,公司压倒一切的任务是全力做好这宗大业务,你手头其他的事务先放一下,先学习熟悉做团的过程,特别是细节,磨刀不误砍柴工。” 张伟:“好的,没问题。” 高强对何英说:“这个业务从头至尾你和张经理全部靠上,你负责把张经理带出来,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何英点点头:“你放心,从现在开始,小张就跟着我,只要和这个业务有关的一切环节,都让他了解。” 张伟一听,明白何英还有打的另外的算盘,**的掉狼窝里了。 高强转向张伟:“公司的业务现在在正常轨道上运转,也不用我多费神,我这段时间和几个旅游同行要出去考察几个新项目,时间比较久,在公司里呆的时间不多,公司里的事情辛苦你和阿英多操心。” 张伟心里有点尴尬,工作上操心事不怕的,就怕你老婆老是**的心,还怕我自己把持不住犯错误,唉,做人真难啊,既想做个好人,情欲却又难抑,真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张伟冲高强点点头:“高总,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好老板娘做好公司的工作。” 高强:“我下午的飞机要去广州,中午我们一起吃顿饭。” 张伟一怔:“你昨天刚回来,今天又要走?” 高强呵呵一笑:“旅游人就是这样,天天周游列国,居无定所,人无定点,习惯了。” 何英:“那我们就按照刚才的安排先着手吧,小张,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看我怎么做,然后按照我安排的去做。” 张伟看何英满面春风,心想这下你可得意了,光明正大把我弄到你身边,连老高也深信不疑。 高强有事先出去一趟,说等中午的时候一起去饭店会合。 今天是周六,公司里内勤大多在休假,导游和业务人员有的在带团,不带团的也在家休息,只有接待柜台前有2名值班人员。 作为旅行社来说,周一到周五客人多,周六周末一般都出去游玩,客人少。 今天公司里客人很少,很安静。 何英把张伟叫到她办公室里,在她的电脑商操作。 何英直接和海南的地接旅行社联系,让对方提供景点的门票最新价格、住房的具体标准、韧的内容和标准、车辆的类型大小等情况。张伟坐在旁边看。 何英工作起来非常仔细,对方提供的景点门票价格又让张伟亲自和景区联系一遍核实,客人要住的宾馆让对方传过来大堂和房间的彩色照片,判定房间的标准是否符合,客人在海南乘坐的车辆什么牌子、国产还是进口、车龄几年、多少座位,都询问地十分细致。 张伟有些不大明白:“这些让对方旅行社安排就好了,干嘛这么细?” 何英抬起头:“这些我们是必须要提前确定的,做旅游服务工作,最重要是一个细致,最关键是要把客人的满意放在首位,现在很多地接社都学滑了,告诉我们客人住的事挂三的酒店,等客人去住的时候才发现是多年未装修得三星级,里面又破又潮,既然花三星的钱,当然是让客人住新开张或者装修的酒店好了。” 张伟点点头:“那车辆呢?又有什么道道?” 何英指着电脑上几个客车的照片:“你看,这几个都是52座的大宇车,外表看起来一样,但车龄不同,这辆是5年的,这辆是2年的,这辆是6个月,车龄不同,车况自然不一样,乘坐的舒适感也不一样,车况差的抛锚的可能性就大,安全性就差,花同样的钱租车,我们当然要选择最新的了。如果任由地接社安排,那我们肯定是坐不上好车的。” 张伟心悦诚服:“真长见识。” 何英:“其实还是我刚才说的,归根结底是一个服务质量的问题,处处为游客着想,把游客当做自己的亲人、家人,把游客的事情当做自己的事情,自然就会考虑地周到细致了。” 张伟点点头,归纳了一句:“服务无止境。” 何英笑起来:“还是你有水平,我只会说,不会归纳。” 张伟跃跃欲试:“这样,具体事情我来做,你在旁边给我指点,这样我能熟悉得更快。” 何英站起来说:“好,你坐我这里,电脑上的资料都齐全,用我的qq和对方聊就是了,不明白的问我。” 于是张伟坐在何英座位上,在电脑前操作,何英俯身站在他旁边指点。 何英有时候离张伟很近,头发垂到张伟脸上,痒痒的;有时候身体靠近了,**贴到张伟身上,软软的。 张伟年轻火力盛,多日未**,心里斟熬,在何英有意无意的挑逗下,欲望蠢蠢欲动。 张伟最近常为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本能而痛苦。心里明明想再也不和何英做那事,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孤独寂寞的时候,一想起和何英颠鸾倒凤的场景和感受,每每不能自已,生理的本能**熊熊,极度渴望能和何英再度鸳梦重温。 当繁忙的工作填充了大脑,或者不和何英单独呆在封闭的空间里,张伟脑子里没有了这些杂念,忙碌而充实。但一旦处在二人单独相处或者何英挑逗自己的时候,张伟的理智往往难以控制本能的冲动。 张伟讨厌自己这样,可是他怎么也改变不了,因此他有时候会很烦恼。 张伟很聪明,工作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这几个事情搞定了。 “不错,到底是大学生,脑子好用,效率就是高。”何英俯身贴近张伟,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张伟一忙完,被何英这么一撩拨,心里的火更大了,眼睛向下一瞥,正好看见何英上衣胸前开口,里面雪白的**清晰可见。 张伟强压住**,咽了咽唾沫,添了下嘴唇:“哪里,还不是你指导的好。” 何英转过脸,在张伟脸上快速吻了一下:“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像你这么聪明好学,很快就能成为旅游业内的一个行家里手。” 张伟感到口渴,端起桌上何英的水杯:“能喝不?” 何英:“当然能。” 张伟猛喝两口水:“不行,身体上火了,好难受,你别挑逗我了,再挑逗我就崩溃了。” 何英明亮的眼睛看着张伟:“我知道你现在身体不好受,早感觉到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七情六欲,除非你不正常。” 张伟站起来:“算你说对了,我是春心欲动,不过我必须控制住自己。” 何英温柔一笑:“其实,没那必要,不过,你要是愿意控制就控制吧,看你这个柳下惠能坚持多久。” 张伟晃晃脑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抓紧找个合法的女人,既有个伴,又解决生理需求。” 想起张伟昨天中午给自己的忠告,何英翻了翻眼皮:“你个人的私事,不是不让我干涉吗?我可不敢发表见解,别把你再惹恼了翻脸。” 张伟笑了:“这不是我主动问你的嘛?征求你的看法,因为你毕竟和我有过一腿,了解我的特点和需求嘛。” 张伟问这话根本没有任何诚意,纯粹就是没话找话,寻开心,他知道何英一听这话非恼不可。 果不其然,何英握起拳头冲张伟胸前打过来:“你混蛋,在一个女人面前厚颜无耻说要再找个女人,太不尊重我了。” 张伟挺起胸膛迎接何英的小拳头,女人的力气不大,打在身体上像是在推拿敲击,挺舒服的。 等女人打够了,张伟抓住何英的手:“老板娘,这里是在公司,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下属呢?太不像话了。” 何英任张伟握着自己的手:“那怎么了?下属不听话,就得打。” 张伟手里稍微一用力:“那下属要是反抗呢?” “哎哟。”何英娇柔地叫了一声,身体顺势贴到张伟身上:“死人,这么用力,疼死我。” 张伟让何英贴在自己身上,继续调戏何英,:“少**,外面不知道的帖你这话还以为是你****呢?” 何英脸红扑扑地靠着张伟的脸,亲吻起张伟的耳朵和脖子:“坏蛋小男人,谁让你挑逗我呢。” 张伟一看何英要继续发情,不敢再闹下去了,一是办公室场合不合适,二是怕自己失控,推开何英的身体:“上班时间,严肃点,怎么做公司领导的,上班时间调情。” 何英被推烤来有点不乐意,听张伟这么一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张经理,行,你有种。” “谁有种?”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高强出现在门口。 随着高强的突然出现,张伟和何英都不由一愣。 张伟暗叫好险,要是再晚分开10秒钟,就被高强撞见了,悬。 何英反应很快:“我再夸张经理呢,接受新生事物特别快,刚才计调环节的几个流程,很快就掌握了。” 高强乐呵呵地:“我看中的人还有错?面试那天第一次我就相中小张了。” 张伟心里连连说惭愧,辜负老总的期望,给老总戴了绿帽子。 何英对高强说:“你不是在饭店等我们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高强:“计划有变,龙发旅游的郑总和他太太于董事长今天中午约我们一起吃饭,正好也讨论一下我们那漂流意向书的事情,中午他们招待,安排在东湖度假村,所以我提前回来和你会合。” 又是东湖度假村,这么多高档酒店,怎么都喜欢去那里。 何英看着张伟:“小张和我们一起去。” 张伟想脱身:“我就不去了,你们这个是属于家宴,家庭聚会,我去掺和不好。” 高强摇摇头:“哪里,我们和他们又不是亲密朋友,客户而已,没什么深交,吃饭主要是谈业务。” 何英果断地说:“那小张就和我们一起去,就这么定了。” 高强点点头,张伟见这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何英开车,高强没开,把车放进车亏,说是饭后让何英送他直接去机场。 路上,高强对何英说:“这个龙发旅游的于董事长我就见过一次,你和她熟悉不?” 何英开着车,目视前方:“打垢次交道,不是很熟悉,还可以,她去年9月份和老郑结的婚,我还去讨了杯喜酒喝。” 高强:“她怎么那么瘦啊,好像弱不禁风,老郑不舍得给吃啊,呵呵。” 何英撇撇嘴巴:“你懂什么,这叫骨感美,眼下最流行的就是骨感美。” 高强转头问张伟:“小张,你喜欢不喜欢骨感美?” 张伟挠挠头皮:“我没经历过那么瘦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什么叫骨感美,不过,我上次去漂流那见那于董了,确实是瘦,原来这就是骨感美?感觉有点恐怖,晚上睡觉要是搂着应该会做噩梦吧。” “哈哈,说的好。”高强冲张伟一伸大拇指:“男人所见略同,我是不喜欢那么瘦的女人,摸起来很可怕,还是你嫂子好,**,睡觉香,真不知道郑总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何英笑得合不拢嘴:“你们两个真损,怎么能这样评价于董事长,我看她那么瘦,都羡慕死了。” 听高强拿何英和于董事长做比较,张伟感觉心里非常别扭,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于是做疲倦装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高强和何英还在继续谈论骨感的于董事长。 高强:“其实,瘦点并不是不好,但是我老感觉她太瘦了,看起来好像旧社会抽大烟的,浑身骨头加上肉也没90斤。” 何英也表示赞同:“是的呢,我也感觉到了,不是健康状态,不是很正常。” 高强:“你看你多好,又苗条,又**,充满活力,属于健康美,那小于的骨感美是病态美。” 何英有点不耐烦:“不用你拍我马屁,我自己什么样我明白,再健康有什么用,闲置,守着自己的老婆,老谈论别人的女人干嘛?吃饱了撑的?” 被何英这么一呛,高强闭上了嘴巴。 张伟靠在椅背上心里暗暗发笑,唉,男人最痛苦的是那方面不行,最最痛苦的是那方面不行,再遇上个**高的母老虎。 到了东湖度假村,郑总和夫人已经在此等候。5人点了菜,边等边聊。 果然是为谈业务而来,郑总拿出上次的意向合同书,对其中的若干内容特别是数字款项又进行了调整,高强没参与,何英和郑总讨论起来。 南方人做事情就是细致,小心甚微,寸土必得,步步为营,在一些利润分配点上2人互不相让,争论不休。 对这一点,张伟不大适应。他还是习惯北方人谈判做生意的性格,大政方针确定后,小细节上互谅互让,马马虎虎就过去了,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一个合同一般只要大方向确定,小细节很快就能谈下来。 看两人操着宁州方言叽哩哇啦争得面红耳赤,张伟感觉很无聊,真他娘的罗嗦,不像个爷们。 菜都上齐了,两人还剩最后一个小项没达成共识,大家都在那等着。 高强等不及了:“这样吧,我们双方各后退一步,取中间数,行不行?” 郑总表示同意,何英见老公发话了,也默认。于是双方商定改日正事签合同。 高强转头问张伟:“张经理,你感觉如何?” 张伟茫然回答:“真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在争论这合同,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讨论的内容,你们讲的本地方言我基本没听懂。” 高强恍然:“对了,怎么忘记你不懂本地话了,以后我们都用普通话。” 张伟笑笑:“我在努力学,可惜学不那么快。” 于董事长一直在观察张伟,这会插话进来:“高总,你们公司可是人才济济,有何董这样的谈判高手,有张经理这样的业务大拿,何愁不发财啊。” 何英笑盈盈地看着张伟:“张经理不但擅长做营销管理,而且自身的业务能力也很棒,昨天刚谈下来一个1000人的海南团。” “哇,好厉害,单独一个旅行社能做下这么大的单子,不简单。”于董事长夸张的表情里毫不掩饰对何英他们的羡慕。 “《请勿打扰》里那台词怎么说的来着,21世纪的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何英更加得意了。 郑总没说话,看着张伟,若有所思。 业务谈妥了,大家吃饭喝酒很轻松,嘻嘻哈哈地说笑起来。 于董事长又瞄上了张伟:“张经理,问你个私人问题,可以吗?” 张伟和于董事长面对面坐,他眼睛的余光其实一直没离开这个骨感美女,想到小郭说她在夜总会呆过,越看越象,从眼神到体态,无不透漏出迷人的妩媚和娇柔,眼神更是勾人心魂。管不得郑总那边工程进展顺利,有这样的美女打前锋,什么样的山头攻不下来。 正琢磨骨感美女,帖美女问自己话,忙回答:“可以,问吧。” 于董事长:“你今年多大了?” “周岁28,虚岁29。” “哦,有对象了没有?” 张伟一听,敢情是于董事长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这等好事上哪里找去。 还没回答,郑总接过话来:“于琴,怎么看中张经理了,想招做妹婿?” 这才知道于董事长叫于琴。于琴想招自己做妹婿?姐姐这么漂亮,妹妹一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于琴抿嘴一笑:“你哪来那么多话,与你何干,我问张经理话呢。” 张伟张嘴刚要回答,何英急忙接过话来:“张经理这么优秀的帅哥还能剩下?早就有女朋友了,漂亮着呢,大学生,在外企工作。” 张伟一听直接晕了,这个臭娘们又打翻了醋坛子,刚警告完她一天,老毛病就犯了。 张伟的话一下子出不了口,何英已经这么说了,如果自己再否认,于琴会认为自己在撒谎,还会落上一个不诚实、想高攀的口实,于是闷闷地把话咽了下去,狠狠瞪了何英一眼,冲于琴笑了笑,算是默认。 于琴满脸失望:“是啊,我也应该想到,像张经理这样的才子怎么会拖到现在呢?” 高强奇怪地看着张伟:“小张,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我,我还一直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呢?” 何英看也不看张伟,拍拍高强的肩膀:“老高同志,你天天在外面跑,上哪里知道这些事,我和张经理的女朋友还一起吃过饭呢。” 高强点点头:“嗯,不错,你做的不错,下次你们再一起吃饭,叫上我,我见见弟妹。” 张伟肚子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把何英的嘴巴缝起来,表情僵硬地冲高强笑笑:“一定,一定。” 何英这才瞟了张伟一眼,有点得意。 吃过饭,高强要赶飞机,何英和张伟一起送高强去机场,大家就此分手。 郑总握着张伟的手:“张经理,有空去我公司玩,不谈业务,大家做朋友嘛。” 张伟感到郑总的手里充满了热情和真挚:“谢谢郑总高抬,有空一定去拜访。” 张伟的心情好转了些,被人家赏识毕竟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起码说明自己的能力得到了对方的认可。 把高强送到机场,张伟想下车帮高强拿行李,高强下车挥挥手:“别送了,你们回去吧,东西不多,我自己就对付了。” 车内只剩下何英和张伟2人。 张伟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两眼死死瞪着前方,一句话不说。 何英心里暗暗发笑,看张伟脸色阴沉又不好表现出来,装出一副真诚的样子:“下午没什么事情,我们去海边散心去吧。” 张伟不说话,依旧拉着脸,宁州的海边他还没去过,倒也想去散散心,可是又实在懒得理何英。 何英扭头看了张伟一眼,一打方向盘:“不说话就表示认可了,我们去海边喽。” 车子驶上高速公路,直奔海滨而去。 何英开始调侃张伟:“喂,还生气哪?男子汉,大丈夫,心胸真小。” 张伟感觉自己真是无奈,哭笑不得:“**,今天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警告你的你全部都忘记了。” 何英得意地笑着:“傻瓜,今天我是帮你呢,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不感谢我,还骂我,有这样对待领导的吗?” 张伟狐疑地看着何英:“此话怎讲?” 何英打开车内的音乐,一股轻快的节奏洒满车内。 何英随着音乐轻轻晃动着身体:“你知道于琴的妹妹是干嘛的?” 张伟:“不知道。” 何英:“你知道于琴以前是干嘛的?” 张伟:“知道,夜总会的干活。” 何英有点惊奇:“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很灵通嘛。” 张伟:“这个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你说,于琴的妹妹是干嘛的?” 何英:“开发廊的,那种有小姐服务的发廊。” 张伟睁大了眼睛:“真的?” 何英:“骗你不是人,你想找那样的女孩子做女朋友吗?” 张伟呼了一口气:“我操,看来今天真的要谢谢你。” 何英:“所以嘛,我一听于琴提出这个事情,就急忙帮你挡驾了,不然,你说你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答应,你肯定不想找那样的女人做朋友,别说你不想,就是想,我和老高作为朋友的立场也不会赞同;不答应,把客户得罪了。” 张伟高兴起来:“嗯,你做的好,从事那行业的,说白了,就是老鸨,即使再漂亮,我也不要,今天你算是做对了一件事。” 何英撅起嘴巴:“看你今天在餐桌上合刚才那眼神,象是要把我吃了,真是叫我寒心。” 张伟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拍拍何英的大腿:“抱歉,误解。” 何英笑嘻嘻地:“一句道歉就算完了?” 看着何英风情勾魂的眼神,张伟有些心猿意马,体内的欲望又开始涌动。 张伟有些讨厌自己,为什么抵抗力如此差,经不起女人的诱惑,要是在战争年代恐怕自己早就被敌人用美人计策反了。 张伟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升腾的**,打开一瓶矿泉水,一口气下去一大半:“不算完你还要怎么着?再让我**?” 何英已经觉察出张伟内心的激烈斗争,知道年轻火力盛的张伟欲望之火开始燃烧,她自己体内也一直在忍受欲望的煎熬。 她慢慢熟悉了张伟的性格,知道张伟吃软不吃硬,决定改变策略,变被动为主动。 何英淡淡地开车看着前方:“没那意思,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不能来点高尚的?” “你——”张伟一下子愣了,何英怎么像突然改变了一个人。 张伟不好意思笑笑:“我和你开玩笑的。” 何英:“其实,我想透了,凡事顺其自然最好,爱情是这样,生活是这样,男女关系也是这样,一个巴掌拍不响,强扭的瓜不甜。” 张伟听出何英是在说自己的不配合,心里默然。 何英继续说:“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都有生理本能,干嘛要强行压抑自己,只要不损害别人的利益,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多好。” 张伟接过话来:“可是,我真的是感觉我们这样做在伤害高总,所以心里一直放不开。” 何英:“你喜欢我不?” 张伟:“喜欢,但喜欢的是肉体。” 何英:“痛快,我就喜欢你的直爽,比**装逼的男人强多了。我的肉体背叛了老高,但我的感情我的灵魂依然是老高的,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周围想打我主意的男人多了,可我都没看中,我也需要生理的慰藉和性的解脱。和你做了那事之后,我也感觉心里对老高有愧,可是心里反倒更爱老高了,对老高也更体贴更温柔了,以前经常责骂他性无能,现在经常耐心劝导他别着急,慢慢来,他的心里焦躁感好多了。” 张伟:“这个是性心理问题,其实我感觉高总的问题出在心理上。” 何英:“其实,老高很痛苦,他感觉很对不起我,有时候在床上折腾一夜未果,面对我的责骂和哭泣,他也说过让我出去找个男人解决问题的话。” 张伟很吃惊:“高总怎么能说出这个话来?” 何英:“我理解一个男人说出这话时的痛苦和无奈,这是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更理解老高对我的疼爱,他是怕我受委屈。” 张伟点点头:“一个男人,能走出这一步,确实是要付出巨大的决心,也是别无选择时候的痛苦抉择。” 何英:“我不会随便去找别的男人,我不能太伤害老高,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张伟摇摇头:“不知道。” 何英:“因为老高喜欢你,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而且,老高好像还有意识鼓励我和你一起,特别是在床上,有时候特意专门问我和你一起干吗了?问起来特别有兴趣,下面竟然有几次有了轻微的反应。” 张伟笑了:“我成你们两口子治疗***的处方了。高总不知道我们有过那事吧?” 何英:“不知道,我没告诉他。” 张伟:“我希望永远也不要让高总知道,我真的不想伤害高总。” 何英:“你放心,我有数。所以那次我说你和我好,是在帮助我们。” 张伟:“我还不不大明白。” 何英微笑起来:“傻瓜,我的心理释放了,自然对老高会更有耐心,老高心理压力自然会轻松,心理轻松了,对老高性能力的回复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张伟明白了,点点头,看来自己是在做好事,是在帮老板两口子走出***的困境。 一有了合理的解释理由,张伟感觉自己心里轻松多了,既然是助人,那何不为乐? 张伟终于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放纵的理由,一个解脱自己心理压抑的理由。 马儿的缰绳解脱了,心里的**升腾起来,忍不住把手伸到何英大腿里面:“什么时候到海边?” 何英面如桃花,自己半天的心思没有白费,看来对张伟摆事实、讲道理胜于性挑逗、性引诱。 在张伟的抚摸下,何英有点受不了:“小坏蛋,急什么,很快就下高速了,今晚我们在海边的酒店住,到时候有你吃的。” ...... 海滨一夜,张伟和何英极尽性事,积郁许久的欲望和压抑总爆发。 张伟现在进入了一个怪圈,没**之前,心里急不可耐,欲望熊熊,颠鸾倒凤之后,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复杂:后悔、忧郁、失落......就像一个人吸毒,毒瘾发作无可忍耐,满足之后带来的往往是寂寞、空虚和痛苦。 这次也不例外。 张伟不怪何英,这个女人是真心对他好,他知道。张伟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定,经不住性的诱惑。 张伟每次都是这样想,经常这样想,每次都给自己下决心,再也不做了。 可是,当寂寞的心灵和肉体面对美色和性的诱惑,理智很快就被本能战胜。 性的欢愉让张伟陶醉,欢愉之后的落差让张伟痛苦。 一次次的轮回,周而复始。 张伟感到疲惫和麻木了。 回来的路上,吃饱了的何英兴致勃勃,面容滋润:“后天第一批团去海南,我亲自带队去,你也和我一起去,熟悉整个的后期操作流程。” 张伟点点头,从工作角度来讲,他非常有必要跟团,一是这个是自己承揽的业务,有义务跟随搞服务,二是自己需要借这个机会熟悉细节和方法。不过,张伟也知道,自己和何英一起去,何英也还是有那方面的小算盘。 管她呢,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张伟逐渐在这样方面有些麻木。 一遍遍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了。 可是,当枯燥的心灵面对来自美女和性的诱惑时,自己的誓言如此的苍白无力。 不是我存心故意,只是无法防备自己。 出团的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明天早上7点在王炎单位门口集合出发去机场。 这两天张伟感觉好忙碌,千头万绪的事情还真不少。 “工作不怕细,越细越好。”何英这一天经常这样告诫他。 把明天出发去机场的4辆大巴的车号和驾驶员的名字、电话号码落实好,张伟打渴记本,把整个工作的分类流程和需要和对方衔接的各项事宜又全部梳理了一遍,又和对方核实了电子机票上的姓名,确信没有什么纰漏,才放心地下班回家。 核实客人的姓名至关重要,如果客人的姓名有一点差错,即使是同音,也上不了飞机。 客人那边2个领队,其中一个是王炎。 听说王炎做领队,张伟心里莫名其妙感到兴奋,自己又可以有机会多和王炎呆在一起。兴奋之后又笑自己自作多情,名花易主,自己兴奋个鸟啊。 不过,张伟还是期望和王炎能有些时间多接触接触,特别王炎快出国了,这一走,天涯海角,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或许就是永别。 毕竟2人有过一段难忘的欢乐时光,过去的时光难忘怀。 人就怕琢磨,张伟正在想王炎呢,接到王炎的电话:“哥,在忙吗?” 正在烦闷的张伟听到王炎叫哥,心头一热,感到好亲切:“没,刚忙完,在考虑你们单位明天出团的事情。” 王炎:“辛苦了,你在哪里?” 张伟:“在公司,怎么,有事情?” 王炎:“哼,没事就不能找你玩了?” 张伟苦笑:“能,怎么不能。” 王炎在电话里得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等着啊,我一会去找你,中午一起吃饭,有好事告诉你,能乐死你。” 张伟一听来劲了:“真的?什么好事啊?” 王炎电话那边憋不住地开心:“不告诉你,你请我吃火锅,到时候再告诉你。” 张伟:“好,好,你抓紧过来吧,小姑奶奶。” 放下电话,张伟有些兴奋,听王炎电话那边的乐呵劲,肯定是个不小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对自己好像还很有利。 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张伟在公司里坐立不安,急切等待王炎的到来。 正等得焦急,帖有人在敲打玻璃橱窗,张伟抬头一看,王炎正在外面对着张伟做鬼脸。 张伟兴冲冲地跑出去:“怎么这么久才来?” 王炎冲张伟胸脯一拳:“死鬼,我紧赶慢赶到这里才花了10来分钟,还嫌慢?” 张伟看看时间,是啊,挺快的,可能是自己心太急了,才感觉慢。 “快说,什么好事?” “急什么,我饿了,边吃边说。”王炎喜滋滋地卖关子。 “我靠,要挟我,走,吃饭去。”张伟看王炎高兴地样子,知道肯定有好事,越发想知道。不过看王炎故意卖关子的样子,自己要是越着急,她就越拿捏。干脆,反其道行之,让她自己主动说。 打定主意,张伟不再问王炎,搂过王炎的肩膀:“去涮肥牛吧,把你涮成小肥牛,省的以后出国饿着。” “成心让我吃胖了献丑是不是?哼。”王炎揪揪嘴巴,还是跟着张伟去了肥牛火锅店。 点好菜,烧开锅,张伟和王炎又要了2瓶啤酒,边吃边喝。 张伟兴致勃勃地喝酒,涮火锅,压根不问王炎刚才那事。 见张伟不提,王炎憋不住了:“喂,你怎么不问了?” 张伟抬起头:“问什么?” 王炎一愣:“你说问什么?” 张伟呆头呆脑:“我不知道啊?问什么?” 王炎晕了,拿起小勺照张伟脑袋来一下子:“你给我装傻是不是?” 张伟装作刚想起来:“哦,对,对,是有个事,你刚才说什么事来着,有个好事?” “嗯,是的,好事。”王炎又眉飞色舞。 张伟漫不经心地:“哦,不错,好事不错。” 王炎蒙了:“你光说不错,还没问我是什么好事呢?” 张伟强忍住笑:“不用问,你要是说好事,肯定是不错。” 王炎急了:“坏蛋,你快问我是什么好事啊。” 张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忍不住了吧,还想给我卖关子?说吧,是什么好事?” 王炎喜上眉梢:“告诉你,是个天大的好事,和你的业务有关系的。” “啊!真的,快说。”张伟一听是工作,还是天大的好事,一下子激动了,一把抓住王炎的手。 “哈哈,你不是嫌我卖关子吗?我不说。”王炎终于得意起来。 “宝贝,乖,听话,说啊。”张伟忙着给王炎又夹菜又倒酒:“说吧,宝贝,急死哥哥了。” “哈哈......”王炎得意够了,两眼发光,看着张伟:“我们单位将很快组织中层管理人员出国休假旅游,总裁今天上午找我,详细听了我关于这次去海南你们公司的工作准备情况汇报,初步计划和你们洽谈这笔业务。” 第一百章你成功,我高兴 老天,这下轮到张伟激动了,真是双喜临门,一喜未尽,一喜又来。张伟情不自禁捧起王炎的脸,在嘴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上帝,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这是两人分手后张伟第二次亲王炎乐,第一次是在单位会客室,王炎来谈第一笔业务的时候。 王炎喜滋滋地舔舔嘴唇,脸上红扑扑地,看到张伟这么高兴,她发自内心感到欣慰。自己虽然离开了这个男人,可是却始终在心里不能抹去,久久在怀。 亲完王炎,张伟才发现自己又犯错误了,挠挠头皮:“sorry,我一兴奋,忘乎所以,就......” 王炎两眼发光看着张伟:“傻哥哥,我没生气啊,你解释什么呢?” 张伟见王炎没有见外,也就很快恢复过来:“大约什么时间去?多少人?去哪里?” 王炎想了下:“大约有80人,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初步决定去欧洲7国。” 张伟点点头:“好,好,出境游这块我还没弄过,下午一上班我就和何英联系,让速作。” 王炎:“不着急,先不要告诉她,我们公司还没最后决议定下来,还要看你们工作的具体表现。我这是先给你通个气,时间很宽裕,让你高兴高兴,具体的出行要求等我们从海南回来给你。” 张伟很兴奋,连连点头,咬咬嘴唇:“王炎,我得怎么感谢你?你给我的帮助太大了。” 王炎真诚地看着张伟:“哥,别这么说,第一个业务是我送给你的,但这个业务是你们靠自己优质的服务和品牌得来的,如果没有你们自身的努力,我再帮你们也没有用。再说,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来看,当做最好最好的哥哥来看,我从心里想让你好,想让你在工作上快速建树。你成功,我高兴。” 张伟感动地看着王炎:“说实在的,刚开始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恨过你,很恨你,因为你崇洋媚外,你追求物质,你向往国外。可是,现在我想通了,你有你的生活方式,你有你的事业追求,你希望能利用你的外语专长去国外发展,你希望能有捷径实现你的理想,这些,我都无法给予你,对你来说,或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现在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你给我介绍业务,我要说服软迎奉的话,而是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王炎心里感到莫大的宽慰,有什么比理解更能打动人的呢?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有悖于传统的理念和道德,有悖于公众的规范和习惯,会受到别人的非议,也会受到张伟的愤恨。刷不指望张伟能不恨自己,能原谅自己,只是希望能通过自己力所能及来支持、帮助张伟,助他一臂之力。今天张伟能推心置腹地说出这话,王炎心里充满了感动,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张伟,一时竟无语。 张伟看王炎那样,知道要掉金豆子,于是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你计划什么时候去国外?” 王炎低头擦了下眼睛,拢拢头发:“还没确定,可能很快,也可能要等一段时间,看情况。不过,我最近要回老家一趟。” “干嘛?” “办理户籍的事宜,你打算回去吗?” “不,”张伟摇摇头:“一事无成,回去何以见父老,等等再说吧。” “我回去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去你老家代你看看你父母吧。” “我家在农村,山区,偏远的。” “没关系,我就喜欢去山里玩,这个时间山里的秋天才美呢。” 张伟想了想:“也好,你走之前告诉我一声,我买点地方特产捎回去。” 王炎扑哧笑:“土包子,什么年头,还大包小包回乡探亲,直接带钱回去给你妈不就得了。” 张伟正色道:“那可不是一回事,钱是要捎带一些回去,东西还是要带的,有时候钱并不代表一切,傻丫头。” 王炎抿嘴笑着说:“那到时候你妈要是问我和你什么关系,我怎么说?” 张伟打个哈哈:“你就说是我媳妇得了,省得我妈天天催我。” 王炎:“那你妈要是问我们结婚没结婚,我怎么说?” 张伟:“我靠,我才离家多长时间就结婚啊,再说,按我们家的风俗,结婚也是要在老家举办婚礼的。” “嘻嘻,”王炎乐坏了:“你妈要是给我见面礼我就收着了啊。” “行,我妈还有个祖传的玉簪,价值连城,你收着带到国外去吧。” “哇塞,祖传玉簪,文物哦。” 张伟点点头:“那是,明朝传下来的,能买你这个人不?” 王炎频频点头:“能,能买一打。” “哈哈......”张伟开心地笑起来,所有前嫌尽释,云开雾散,彼此的隔阂消失殆尽。 张伟边给王炎夹菜边问:“那哈,哈什么森最近忙什么?” 王炎边吃边回答:“回国述职去了,前天走的,大约要1个月才回来。” “哦,”张伟答应着,感觉自己对这哈尔森的厌恶和敌视也轻了一些。 “唔......”王炎突然捂住嘴巴要吐。 张伟急忙找纸,王炎摆摆手去了卫生间,好一会才回来。 “怎么了?”张伟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胃里有酸水,老想吐。” 张伟心里一咯噔,我的儿,别是怀孕了吧。 一想自己和王炎分手不到一个月,要是怀孕的话,那肯定是自己下的种。 我靠,这事大了。 张伟以前和女孩子有过这事,所以对这块的知识多少了解一些。 张伟不动声色:“先别吃烫的,吃点水果,想吃什么水果?我去你给端。” 王炎伸神腰杆:“去弄点酸的,这会特想吃开胃的。” 坏事,肯定是怀孕了,张伟边去拿水果边琢磨怎么办。 吃完饭,张伟对王炎说:“下午我也没事,不如我们去我宿舍,我们聊会天吧。” “好,我好久没回去了,还挺想念的呢。”王炎大大咧咧地说。 二人吃完后打了个出租车去张伟的单身公寓。 出租车经过一家**用品店的时候,张伟让司机停车等下,对王炎说:“我下去买个东西。” 王炎看张伟走进**用品店,心快速跳起来,难道张伟是去买那东西,到宿舍要用? 王炎脸上泛起了红晕,张伟是不是自己一个人饥渴难耐,邀请自己去宿舍聊天,实际上是想**的呢? 如果张伟提出这个要求,自己该不该答应? 王炎心里七上八下,意乱情迷,不知如何是好。 张伟很快出来,手里拿了一个小纸盒包装的东西,放进口袋,上车对司机说:“开车”。 王炎猜张伟买的是避孕套,心里狂跳不已,不知是渴望还是恐慌,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 张伟若无其事地和王炎说笑聊天,王炎心不在焉应付着,心里想著心事。 坐电梯,上楼,进门,王炎的心越跳越快。 在张伟关上房门之后,王炎紧张地屏住呼吸,不禁闭上了眼睛,等待张伟迫不及待的拥抱和亲吻。 可是过了几秒钟,却没有动静。 王炎睁开眼,看见张伟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闭眼干嘛,想让我给你捉迷藏?” “没事,我眼睛有点累。”王炎松了口气,走动打量着室内:“哇塞,你这里基本可以让猪来和你作伴了,这么乱。” 张伟咧开嘴巴笑:“就等你来整理呢。” “嘿嘿,原来邀请我来聊天,是让我来做清洁保姆的啊。”王炎把地上张伟扔的脏衣服收拾起来,准备放洗衣机里。 “别忙,”张伟把王炎拉到卫生间:“我们先办个事情。” “什么事情?” “按我说的办,脱裤子。” 王炎穿的是短休闲裤。 王炎的脸唰地红起来,心跳又加速,终于来了,而且还要在这里,张伟什么时候喜欢在这个环境里做那事了? 王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是顺从还是抗拒,毕竟他们已经结束关系了。 “快啊,磨蹭。”张伟催促着。 “你,你怎么这么性急?我,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王炎结结巴巴说道。 她心里已经想了,如果张伟坚持要,她就给他。 “我靠,你想哪里了,以为我要和你做那事?”张伟从手里的纸盒里拿出一个纸条:“我要检验你的尿样。” “干嘛?”王炎又放松下来,随即又好奇地问张伟。 “先别问,检验完了告诉你,抓紧点。” 王炎不再问,依言照张伟说的办。 也是奇怪,在张伟面前脱衣小便,二人竟然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张伟按照说明书的要求把试条进行了浸放,然后把试条放在眼前,屏住呼吸看试条颜色显示。 王炎拿起张伟扔在地上的纸盒看了下:“啊,早孕试条,你在测我是不是怀孕了?” 张伟点点头:“是啊,要是怀上了,再加上你要出国,岂不是双喜临门,好事成双?” 王炎一下子慌了神:“别吓我,是不是真的有了?” 张伟眼睛紧盯着试条,表情严肃:“别打岔,马上就出结果。” 张伟的眼睛死死盯着试条,心里不停祈祷,最好试条上什么变化也没有。 王炎不懂试条怎么看,两眼瞪着张伟的眼神,心砰砰直跳,希望从张伟的眼神里捕捉到有利的信息。 王炎这才明白,张伟让自己来宿舍,是要测试自己是否怀孕,不是为了做那事。 她自己对怀孕一点感觉都没有,对怀孕的知识更是知道的很少,只知道蕾停止,可她的蕾一向就不准时,自己又马马虎虎的,根本没在意。 刚才听张伟一说,王炎有点慌了,她可不想现在怀孕,没结婚不说,这么年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生孩子的事情。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出国大业。 王炎紧盯着张伟的眼睛,她看见张伟的眼神很亮,很专注,她希望最后张伟的眼神能变得更加明亮,并且轻松起来突然,张伟的眼神变得紧张,凝聚成一点,然后突然暗淡下来,充满了失望,最后是绝望。 张伟呆呆地看着试条上出现的2条红线,完了,阳性,怀上了。 王炎从张伟的眼神里明白了大概结果,又不死心,追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张伟紧皱眉头没说话,盯着试条发呆。 王炎心凉了,一**坐在马桶上,心意慌乱,声音几乎要哭出来:“怎么办?我不想要娃娃,我不想生娃娃,我不要做妈妈。” 张伟心情更是烦乱,从时间上推算,这个孩子应该是自己的,至于是哪次做的孽,张伟自己也想不起。 从王炎的态度看,这个孩子是肯定不能要了,第一,王炎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第二,王炎现在根本就没有做好当妈**准备;第三,从目前王炎所处的实际情况看,这孩子也不能要。 既然不能要,那就抓紧处理,打掉。时间越早痛苦越小,越拖越麻烦。而且,哈尔森现在回国,这个时候打掉显然是最佳时间。 可是,明天海南团就要出发,再快也要到一周后,而且,仅仅凭自己这个小试条并不完全准确,要去医院检查后才能确定。 如果现在就告诉王炎结果,会让王炎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出去玩也不会开心,况且一周后回来时间也来得及。 一定要让王炎高高兴兴去海南。 主意已定,张伟从容起来,把王炎拉起,来到卧室,让王炎坐在沙发上,抹去王炎眼角的泪水,哈哈一笑:“傻孩子,你哭什么?检查结果是你没有怀孕。” “啊!真的?”王炎抬起头,看到张伟肯定的表情,霎时高兴起来:“坏蛋,那你刚才的表情?吓死我了。” “我不是一直在观察吗?得看清楚最后的检查结果才能告诉你啊。”张伟拿着那试条:“看见这两条出现的红线了吗?这代表你没有怀孕。” 张伟仗着王炎不懂,把结果完全反过来说。 “哦,是这样啊。”王炎轻松地跑到卧室,坐到床上。 张伟跟进来,靠着门框站着。 王炎卸下了精神包袱,话也多起来:“你们在海南要好好做,等我们从海南回来,我给公司好好汇报,争取给你们做。80个人,要申请处境旅游签证,还要和海外那边联系地接,和国内游不一样,肯定复杂多了。” 张伟:“肯定好好伺候好你们。我没弄过出境游,我们那地方穷,出国旅游的几乎没有,哪里象这里,有钱人多,动不动就新马泰、港澳、澳洲游的。”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6 “是啊,”王炎说:“不出来不知道,出来一看吓一跳,这发展的差距南北方太大了,还是人家南方人有钱。” 张伟摇摇头:“也不全是有钱的问题,关键在于这里,”张伟指指脑袋:“思想解放的问题,关键在于换脑筋,思想不解放,自己缩在自己那地方称老大,坐井观天,一辈子也发展不起来。” 王炎笑说说:“哥,这段时间你的思想变化很快啊。” 张伟微笑了下:“大环境的影响,在这里处处感受到紧张的节奏,蓬勃的精神,催人的气氛,不换脑筋就一淘汰,没办法,就要适应大环境。” 王炎赞赏地看着张伟:“你比我强,我虽然在外企,思想还没你适应地快。” 张伟:“都要有个过程,只能是我们适应环境,不可能是环境适应我们。” “嗯。”王炎认真地回应。 张伟过来一提王炎耳朵:“快起来去给我洗衣服,收拾房间。” 王炎撅撅嘴巴,去清理张伟的猪窝。 张伟则整理自己到处都是的书籍和资料 女人到哪里都是整洁和有序的代名词。经过王炎一翻整理和打扫,很快张伟的宿舍变得整洁敞亮起来。 “不错,不错,提出表扬。”张伟看着王炎整理后的房间,非常满意:“辛苦了,累了吧?休息会。” 王炎毫不客气地往床上一躺:“哎呀,舒服,我的老窝,我又回来了。” 张伟坐在沙发上讽刺地说:“以前你是主人,可惜你这次回来是客人了,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王炎白了张伟一眼:“你就会讽刺我,就不会说两句让我高兴的话?” 张伟点点头:“嗯,好吧,我决定以后不再惹你了,只说你喜欢听的,不说让你生气的话。” 王炎:“对了,这才像个当哥的样子,何况我是客人。” 张伟摇摇头:“你**的又来娇贵了,敢情我得好好伺候着你。” 看到张伟对自己态度一次比一次好,王炎心里很开心,离开张伟之后,她最大的心事就是张伟的不开心和对自己的憎恨。现在看到张伟能端正心态,对自己就像以前那样没有心理负担,心里感到很高兴。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远涉重洋,远走他乡,去异国打拼,这一走,不知何年才能回来,人海茫茫,千百寻觅,或许再也没有相逢之日。 想起和张伟从卧铺大巴车的相识到合租房子的同居生活,虽然没有丰厚的物质生活,却充满了乐观和阳光,充满了上进和自信,时光短暂,但却是那样的让人留恋。 想起这些,王炎的心里暖洋洋的,一阵阵发热,不由冲张伟说:“哥。” “干嘛?” “你过来。”王炎拍拍床沿。 “嘛事?”张伟坐到床沿上。 王炎主动拉住张伟的手:“哥,我走了之后,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了吧?” “没啊,哪里有什么苦受,我自己一个人自在着呢,快乐的单身汉。” 王炎晃晃张伟的手:“我不是说的这个,我说的是那方面?” “哪方面?”张伟故意装傻。 “那方面。”王炎指指张伟下身:“你***是不是憋坏了,受了不少委屈吧?” “哦,你是说这个啊,”张伟恍然大悟状:“没有,***没有什么委屈,天天忙着呢。” “啊?天天忙着?”王炎吃了一惊。 “是啊。” 王炎疑惑地说:“怎么忙的?你没找女朋友啊?难道你经常去***?” 张伟嘴巴一咧:“我可没兴趣***,我自己用手就解决了。” 张伟不想让王炎知道自己和何英的关系,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何英的关系。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何英是有妇之夫,更重要是因为何英的身份。张伟不想让外人认为他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吃软饭的。 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张伟常常拿伞人的话来鼓励自己。他要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来立足和发展,打拼属于自己的事业和天地。 张伟更不愿意让王炎认为自己***来解决生理问题。张伟对***没有兴趣,一怕得病,二是对没有感情基于金钱交易基础上的**行为实在是感到痛苦,有那功夫还不如买个充气女郎呢,还都是明星大美人做的。 不过,张伟用不到,光何英就够他忙乎的了。 “哦,自己打手枪。”王炎好像明白过来,又感到心疼:“真是难为你了,看有合适的女朋友就抓紧找个吧,自己一个人在外地,没有个知心人,也确实挺闷的。” 王炎说的是心里话,既然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和张伟结合,她由衷希望张伟能找到一个理想的女朋友,一起说说知心话,互相给予精神和肉体的慰藉,对大家都是一种解脱。 王炎的话让张伟有些感动,一个曾经的女人,在投入别人怀抱以后对自己还有如此的情意,确也难得。不过,张伟嘴巴上是不肯服软的:“有什么好难为的?习惯就好了,我已经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王炎大为心痛,从床上坐起来,抱住张伟的身体,把脸靠在张伟胸前:“都怪我不好,把你自己扔这里,让你受这种苦。今天,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你要我吧,就这一次。” 王炎的身体在张伟的怀里变得烫手,浑身迸发出燃烧的**和欲望。 张伟抱住王炎柔软的娇嫩身躯,眼前浮现出曾经时光里的放纵和肆虐,安抚和安慰,肉体和灵魂,交融和进入...... 张伟浑身的血液喷张,双手不由在王炎身上,在自己曾经多次探索和享用的领地上活动起来。 王炎紧闭双眼,任由张伟在自己身体上动作,双手主动伸向张伟,嘴里喃喃自语:“哥,原谅我,忘记我,别恨我......” 张伟低吼一声,把身体**的王炎放平在床上,扫视着雪白柔嫩的青春酮体,扫视着自己一次次征服的平原、丘陵和草地,内心涌起强烈的征服和践踏的欲念。 张伟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火热而膨胀,疯狂亲吻起王炎的柔软滑嫩的嘴唇,吮吸着王炎灵巧细柔的舌头。 王炎渐渐呻吟起来,手伸向张伟的下面,发出痴迷的呓语:“哥,给我,我要。” 看着熟悉的诱人的雪白肉体,听到熟悉的妩媚呻吟,张伟血脉喷张,挺枪跃马,就要直捣黄龙。 突然,张伟脑海里出现了哈尔森的身形,出现了自己曾多次臆想的哈尔森和王炎交欢的场面。 想到这块领地曾经被老毛子侵略肆虐占领,想到里面曾经被洋鬼子进进出出,张伟心如刀绞,心如死灰,心灰意冷,动作一下子僵硬起来。 仿佛重重一击,张伟浑身冷却下来,几秒钟前还昂首挺立的***瞬间低头丧气,无精打采。 张伟无力而坚决地从王炎身上爬起来,抓过床上的被子盖在王炎身上。 王炎疑惑地睁开眼睛:“哥,你怎么了?” 张伟边穿衣愤轻描淡写地说:“我头有点晕,不舒罚” 王炎坐起身来:“你胡扯,你是不是嫌我脏,不想和我做?” 张伟下了床,坐到沙发上:“对不起,无可奉告。” 王炎不依不饶:“不行,你说。” 张伟指指下面:“实话告诉你,是因为***突然萎了。” “啊!”王炎很意外,“怎么会这样,以前一直很好的啊。” “我怎么知道。” 王炎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很内疚地说:“我知道了,是因为你经常用手弄那个,导致阳痿了。” 张伟乐得差点憋不住笑出来:“真的?” 王炎心疼地说:“是啊,我在书上看过,有这种现象的。你以后可别再**了,实在憋不住,就去找个小姐。” 张伟:“胡说什么,我离了女人还不能活了?真是的。” 张伟突然对**兴趣索然,拿过王炎的衣服递给她:“穿上衣服,在床上躺着休息会吧,我上会电脑,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 王炎并不困,但她躺在床上不想起,翻来覆去,东闻闻,西嗅嗅,找寻过去的感觉。折腾半天,累了,兀自睡去。 张伟习惯地打开电脑,等待伞人姐姐的出现。 回到家和伞人聊天已经成为张伟业余生活的一个主要部分,和伞人聊天让张伟感到了自信、充实和满足。 张伟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伞人陪伴自己,业余时间会多么的寂寞和无聊。 张伟从心里感谢伞人,也慢慢从心里开始喜欢这个一直标榜自己为黄脸婆的小职员。 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心灵美才是最珍贵的。 一会儿,伞人出现了,上来就打过来一串符号:“\(^o^)/~。” 张伟:“(ˇˍˇ),姐姐你回东兴了?” 伞人:“是的,回来办点小事情,明天还要出去。” 张伟:“还没有忙完?” 伞人:“我陪客户在外面转悠,要跑好几个地方。” 张伟:“好几个地方?都挺远的吧?” 伞人:“有近的,有远的。” 张伟:“近的有多近?远的有多远?” 伞人呵呵一笑:“近的咫尺,远的天涯。” 张伟:“哦,那你昨天是在咫尺还是天涯?” 伞人:“昨天在咫尺,明天就去天涯。” 张伟:“明白了,你昨天离东兴很近,明天要出远门。” 伞人:“老弟,你好聪明。” 张伟:“辛苦了,自己在外多保重身体。我今天没去公司,在宿舍呢。” 伞人:“偷懒了是不?o(∩_∩)o哈!” 张伟:“哪里,我以前的女朋友来了,在我这里坐了会,现在在我这里休息睡了。” 伞人:“(⊙o⊙)旧情复燃,再度春风。” 张伟忙说:“不是,你误会了,她今天找我是有事情,又给我介绍了一笔业务。” 伞人:“不错,很好,然后就把业务介绍到宿舍里来了,是不是?” 张伟急了:“不是啊,姐姐,我们一起吃中午饭,饭后我邀请她来坐会的,正好她下午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来我宿舍了一起聊会天。” 张伟很在意伞人对王炎来宿舍的感受,所以努力想解释清楚,但又不能把王炎怀孕的事情告诉伞人。 “呵呵,”伞人笑起来:“别急兄弟,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那是你的私事,不用给我解释那么清楚,倒是你的工作最近开展的不错,上一个业务还没完,新的又来了,不错,兄弟是个人才。” “什么人才,不过是碰巧撞上来,靠关系算什么本事。” 伞人:“不能这么说,人常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人和从一个方面来理解就是会抓住机遇,利用好关系。不要以为什么关系不靠,凭自己本事从零开始闯天下叫能力,那是没有办法,只要有捷径,只要有门路,只要是正当的,该利用的就要利用,这叫善抓机遇,巧抓优势,因势利导。这就是能力,这就是本事。这年头,看一个人有没有本事,不看过程看结果。白猫黑猫抓老鼠。” 张伟很认同伞人的话,但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希望自己能从捷径中迅速成长起来,希望能自己完全按照市场规律去操作业务。” 伞人:“你这样的想法是对的,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对了,你那美女小朋友对你真是不错,有情有义,这次给你介绍了什么内容的业务?” 张伟:“他们公司中层管理干部出国游,80人,欧洲七国游。” 伞人“哦”了一声,好像若有所思,好一会没说话。 张伟感觉有点奇怪:“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忙?” 伞人:“没。” 张伟:“(=@__@=)那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伞人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有个事情,我刚才打算不说,可是又考虑到是你经手的业务,怕以后给你惹来麻烦,想了下,决定还是告诉你。” 张伟很疑惑,急切想知道:“姐姐,你说。” 伞人:“你这次接手的是出境游,那么你首先要考虑一个问题。” 张伟:“什么问题?” 伞人:“你们公司有没有受理境外旅游的资格。” 张伟:“哦,你是说的旅游经营范围许可?” 伞人:“是的,目前国内旅游按照旅游范围分两大类,国内旅游和境外旅游,在接这个业务之前,你首先需要弄清楚你们公司的经营范围。如果你们的经营范围包括出境旅游,那没问题,如果没有,那就要慎重对待,要三思后行。” 张伟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他想,中午和何英打电话的时候,何英知道这个出境游的业务,没有表现出什么障碍,看来应该是有出境旅游代理资格的。 张伟:“没有境外旅游代理资格的能受理这种业务吗?” 伞人:“废话,肯定不能,但是很多只有国内旅游资格的旅行社都暗箱操作,把业务受理了之后再转手给油资格的旅行社,从中赚取差价。” 张伟:“这样做不是违反规定的吗?” 伞人:“违反规定是小事情,最怕的是旅游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找不到责任人,互相推诿,游客受损失不说,还咋了自己的牌子,最近国家旅游局下发专门通知,严厉制止这种情况的。所以,我提醒你注意这一点,一定不要因小失大。” 伞人的话提醒了张伟,王炎是因为信任自己,把业务介绍到这里,如果没有出境游资格而贸然受理,然后再转手倒卖,钱是挣了,但信誉没有了,有欺骗之嫌,万一出现什么差错,不光自己公司受损害,还把王炎也害了。这个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宁可不接这活也不能连累王炎。 等从海南回来之后,首先要把公司的旅游资格范围弄清常 张伟对伞人说:“姐姐,你的提醒太重要了,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去坐了。” 伞人:“好的,相信你一定处理好这个事情。” 张伟::“你现在在单位?” 伞人:“嗯,是的,在班上。” 张伟:“在班上聊天,不怕被你老板抓住挨批?” 伞人:“(ˇˍˇ)怕啊,怎么不怕,可是你难得白天上来一次,只有舍命陪君子了。(*^__^*)嘻嘻……” 张伟很感动:“好姐姐,你真好,那我们就先这样吧,别让你老板抓住你。” 伞人:“(⊙o⊙),没关系,老板刚刚出去了,公司就我自己,我终于可以做一次老大了。” 张伟乐了:“我看凭你的能力,做个公司的老大也不是做不了。” 伞人:“哪里哪里,我这无名小卒,做什么老大啊,以后等你混大了,能跟你做个小跟班就不错了。” 张伟:“好的,你放心,我以前就答应过你,等我站住脚跟,自己成立个公司,你到我公司做总经理,你一定能做好的。” 伞人:“(*^__^*)嘻嘻……多谢多谢,说过的话不许反悔,我可给你记账上了。” 张伟:“一定,就是现在,你公司要是效益不好,你也可以来我公司啊,我找高总,推荐你做营销部副经理。” 伞人:“感动。兄弟,你有这个好意,我真的很感动。等我吃不上饭的时候一定去使劲麻烦你。” 张伟:“姐姐见外,咱家谁跟谁啊。” 伞人:“o(∩_∩)o谢谢,你做的那团块出发了吧?” 张伟:“明天就出发,我跟老板娘一起去,去学习。” 伞人:“哦,真的,你也要来海南?” 张伟有点奇怪:“什么叫也要来海南?还有谁?” 伞人笑了:“:不是还有你们老板娘吗?” 张伟:“(⊙o⊙),呵呵,我还没去过海南呢?” 伞人:“海南很好的,我经常去以前,对了,海南美女如云呐,这次你去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艳遇。” 张伟乐呵呵地:“不敢有那奢望,没那想法。” 伞人:“说不定还能遇到你那梦中美女情人哪,o(∩_∩)o哈!” 张伟:“那是真的在做梦啊,姐姐。” 伞人:“那就看缘分了,天涯何处不逢君,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祖国浩淼的南海上,镶嵌着一座风光旖旎的热带岛屿,那里有辽阔广袤的天空、澄清透明的海域、平坦柔软的沙滩,树影婆娑的椰林,它就是有着绵延1580多公里海岸线的海南岛......” 在去机场的大巴上,何英亲自担任导游员,优美悦耳的解说词揭开了海南之行的序幕。 行程一切顺利,由于事先工作准备充分,客人从上大巴,到换登机牌、检票、登机、出机场,一路畅通,没遇到什么麻烦和意外。 张伟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乘坐飞机,心里充满了新奇、兴奋,还有点紧张。 王炎也是如此。 两人都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以便饱览空中美景。 当飞机呼啸着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张伟感到了一种悬空失重,俯看窗外,看到地面的建筑很快变成了火柴盒,河流山川就象一幅画,浓墨重彩。 飞机很快升空到1万米高空,呈现在张伟面前的是茫茫的云层,雪白雪白的,像无垠的雪原。张伟想起毛主席的一句诗词“卷起千堆雪。” 王炎则兴奋的用相机对着机窗外的云海猛拍起来。 何英显然是坐飞机的老油条,早上起的早,没睡足,上飞机不久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2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海南三亚机场。 海南,我来了。 当对方旅游地接社的导游在三亚机场和他们接上头以后,何英和张伟稍微舒了一口气,剩下的工作主要看对方的了。 一行人分4个团,分撑4辆大巴,愉快的海南之旅开始了。 “欢迎大家来到祖国最南端的城市三亚观光旅游。首先请大家打开车窗感受一下,海南纯净无污染的空气、阳光、海水、沙滩和良好的环境!”随着漂亮的导游员小姐的指示,兴奋地游客纷纷打开车窗,呼吸着亚热带海岛新鲜的空气。 张伟和何英、王炎坐在同一辆车上,张伟和王炎都是第一次来海南,两人充满了新奇,贪婪地看着外面的南国风光,美不胜收。 “你现在最想去看哪里?”王炎笑嘻嘻地看着张伟。 “天之涯,海之角,天涯海角。”张伟脱口而出。 在张伟童年到成年的想象里,海南岛,美丽的亚热带风光,令人荡气回肠的天涯海角,一直令他魂牵梦绕,也是他对海南岛全部的想象。此次来岛,理所当然要了却多年的夙愿。 何英回过头拍拍张伟和王炎的胳膊:“注意听,导游很快就要提到你的魂牵梦绕了。” “有句话说的好,来海南不来三亚——等于没来海南,来三亚不去天涯海角——等于没来三亚。那天涯海角在哪里呢?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的人们更是这样张开想象的翅膀,把遥远的地方定位在天涯海角。天涯海角被用来形容遥远的难于临至、即使能够临至也要经过千般磨难的地方......”导游开始解说到天涯海角。 张伟和王炎仔细竖起耳朵仔细听。 “天涯海角游览区坐落与中国最南的三亚市西郊26公里处,我们还要二十分钟就可到达。今天各位闯天涯下海角的多年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天涯海角游览区是海南旅游最精彩的节目之一,是海南之行的主题曲。今天让我们再一次回归大自然,开开心心的度过这美好的日子,留下一个难忘的回忆。该景区主要是有热带海滩花岗岩风景区、购物区和度假村组成,集热带海洋风光,历史遗迹,中华民俗文化为一体的旅游风景区,我们主要是游览该景区的主题景观,天涯、海角、南天一柱等景观......” “哇塞!马上就要到了啊。”王炎高兴地推推张伟。 张伟同样地满怀期待。 很快,车队穿过一片椰树林,蔚蓝的大海,银白的沙滩呈现在大家面前。 天涯海角游览区到了。 游客纷纷按照导游的安排,在导游的带领下有序参观。 此次对方地接社一副总亲自出面,带了4名导游专门解说,自是省了何英他们的许多力气。 何英来过多次海南,对这里的景区非常熟悉,一边走一边为张伟和王炎做起了导游。 走在柔软细密的白色沙滩,感受亚热带阳光的照射,呼吸略带咸味的空气,张伟心旷神怡,一手拉着王炎,一手拉着何英:“此间风景美,南国有美女,不亦乐乎?” “哈哈,美死你,2个美女陪你。”王炎扭头面向大海,让海风任意吹散自己的头发,陶醉地说:“好美的海南,好美的南海,好美的三亚。” “可惜,很快你就要离开故土,这里都将成为你的记忆。”张伟拉着王炎的手用了一下力气。 王炎一下子默然不语,低头用脚踢沙滩上的贝壳。 张伟突然后悔自己的乌鸦嘴,高高兴兴出来玩,干嘛非要惹得王炎不高兴,真是没眼头,不由想掌自己的嘴巴。 “看,这海水多清澈。”何英指着蔚蓝而又透着碧绿的大海说。 “是啊,”张伟拉拉王炎的手:“等夜幕降临,阳光不灼热的时候,我带你来游泳。” “好啊。”王炎重又高兴起来。 “天涯在哪里?海角在哪里?”张伟问何英。 “天涯、海角是根据天涯行苦役,海角路漫漫来刻意营造的。想要看到天涯、海角的石刻,需要经过前面的热带海岸沙滩才能到达。达到目的地以后,还得原路返回。如此经过千辛万苦,才能体会到前人闯天涯海角的滋味。” “走,我们去看看。千年走一回,天涯海角,这是人生的一大乐趣。”王炎说。 “天涯系日,海角揽月,美女在怀,足矣。”张伟把何英和王炎往自己怀里一揽,3个人抱成一团。 何英笑成了一团花,王炎脸有点红,也傻忽忽地笑着,大家都很开心。 穿过漫长的热带海岸沙滩,终于看到了天涯和海角。 延着沙滩200左右,正前方十多米高的花岗岩小山,就是著名的天涯石刻。 来之前,张伟查阅了天涯海角的有关资料,雍正十一年,时任中国最南端的崖州太守程哲,一天,路过海湾,一巨石判决海滩路中,构筑天然屏障,岩顶蓝天、高耸天际,青山白云环绕朝向神奇的海风吹来,引发感慨,便题写了“天涯”两个字,距今已有260多年的历史,天涯两个字可谓一字连城。 而海角两字,据说是清末文人之手,虽有种种传闻,但至今一时无法考证。 注视着自己童年时代开始的萦绕,张伟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身旁导游的话又进入耳畔:“......圆了人们天涯海角的梦,让有情人及有缘人在有生之年,相偎相伴来这海之角,天之涯,观赏这海的波涛,倾听着爱的呼唤,再次许下爱的宣言,让坚贞的爱情故事再现......” 张伟不禁怅然,美女在旁,却是他人的,自己的有缘人在哪里?真的能如伞人姐姐所言,在这海角天涯遇到有情人吗? 张伟环顾四周陌生的面孔,一种茫然随波逐流的感觉油然而生。 ...... 一天的游玩结束后,安顿好客人的食宿,何英张伟他们也开始歇息一会。 何英和王炎一个房间,张伟很幸运,团队男游客是单数,酒店又没有3人间,何英就顺便在自己隔壁给张伟安排了一个标间。 刚在房间收拾好行李,王炎打电话过来:“你说过我带我去游泳的,现在太阳落山了,正好。” “好的,10分钟后在楼下大厅会合。” 他们住的宾馆位置非常好,距离海滩不到1000米的距离,到海里游泳的游客一般都是在房间换好泳衣,直接就去了海滩。 张伟给自己下了保证,以后几天的行程不再惹王炎不高兴,她快要走了,要走到千万里以外的异国他乡,此生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回,让她对自己、对往事留下一个不带痛苦的回忆吧。 张伟决定好好陪王炎玩玩,让王炎开开心心。 张伟穿着泳衣到楼下的时候,王炎已经在那等着了。 “何英呢?她怎么不来游泳?”张伟想起饭后何英向对方导游提出意见,嫌饭菜质量不好。 “她正在和当地的旅行社的老总打电话,协调明天的伙食问题呢,忙完了过来找我们。”王炎拉着张伟的手在沙滩上又蹦又跳,像个孩子。 看着王炎的欢乐神态,张伟心里涌起一股感动,毕竟她还是刚毕业的孩子,自己以前对她是不是太苛刻了? 又想起何英,说心里话,何英对自己是没的说,真是对自己好,自己经常对她奚落、叱呵,换了别人,可能早就翻脸了,可是她依然对自己呵护有加。 想到这些,心里微微有了些歉意。 这时,一个名字不可遏止地进入自己的脑海:伞人。 伞人姐姐聪明、智慧,有思想,有教养,有素养,对自己形同自己兄弟,耐心指导,悉心帮助,两人虽然在虚拟的空间里交流,却形同面对,栩栩如生,活生生的笑容和言语仿佛在耳边回响。 即使是虚拟的世界,昨天还感觉距离如此之近,现在却感到万里之遥。 伞人姐姐,你在哪里,可知道我在天涯海角还想起你。 亚热带阳光白日灼晒下的海水夜晚温暖而柔顺,象温柔的母亲亲吻熟睡的孩子,让人温馨从容。 张伟游泳技术很好,不用游泳圈也能游到深海处。 王炎是旱鸭子,套在游泳圈里兴奋地戏水。 张伟游累了,回来攀着王炎的游泳圈,抹了下脸上的水:“高兴吧?妹妹。” “嗯,太好了,太舒服了,太好玩了。”王炎躺在游泳圈里打转转,往张伟脸上撩水玩:“嘻嘻......” 看到王炎这么高兴,张伟心里很欣慰。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海滩上的射灯亮了起来,躺在游泳圈里的王炎若明若暗,夜幕、沙滩、美女,一副绝美的图画。 张伟不由心神荡漾,把脸凑过去,在王炎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王炎微微一怔:“非礼啦,哥,你又发情了?” 张伟舔舔嘴唇,咸咸的海水味道:“发什么情,无欲则无情,无爱则无性,刚才只不过是一个礼节性的接触,别想歪了。” 王炎伸手撩起海水往张伟头上浇:“怕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哈梗” 张伟拍拍王炎的大腿:“少**胡说八道,别给我玩情意绵绵那一套啊,我现在是钻石王老五,吃香着呢,后面的女人排成队,前面有头,后面望不见尾啊......” “哈哈......”王炎开心地笑了:“你真是个情种,到处留情。” “我还是配种机器呢,到处播种。” “哈哈......”王炎笑地上不来气。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二位。” 两人只顾嬉笑,不知什么何英过来了。 何英穿着大胆,穿了身比基尼泳装,身上的线条毕露,更显出少妇的风情和妩媚。 “哇塞,”王炎大呼小叫:“何姐姐好酷哇,超级棒。” “穿这么露,不怕招惹男人啊,这里色狼可不少哦。”张伟调侃道。 “有你这猎犬在,还怕什么色狼啊?”何英半真半假地说。 “猎犬不要紧,可别是色犬啊。”王炎接过来。 张伟把何英和王炎集中到一起,一边抱一个:“我这猎犬水下作业,一石俩鸟。” “哈哈......” ...... 玩了半天,王炎累了,要回酒店休息。何英和张伟坐在沙滩上休息一会。 夜幕降临,到海边戏耍的游客渐渐增加,海滩热闹起来。 坐在沙滩上,温热的沙子从地下释放出白天吸收的太阳的热量,像是进行磁疗,很舒罚 张伟仰面躺下,头枕在手上,看着南国晴朗洁净的夜空,繁星闪烁,夜风柔柔地从身上掠过,带着清新的空气,沁人心脾。 何英轻轻躺下来,挨着张伟,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张伟长舒一口气:“真是海上仙境,人间天堂。” 何英微微一笑:“中国最具亚热带风情的旅游景点,中国最美丽的沙滩,中国最洁净的海水浴场,可以说是人间天堂。” 张伟:“你经常来吧?” 何英:“嗯,一年总要来个10次8次。” 张伟哑然笑了:“怪不得你麻木不仁呢,原来是太熟悉了。” 何英:“因为你以前做的是景区营销,主要是和旅行社打交道,现在你做的是旅行社营销,主要是跟景区和游客打交道,发生业务的对象产生了变化,以后你会有机会熟悉全国所有的旅游景点。” 张伟:“那还得董事长和总经理多多栽培。” 何英踢了张伟一脚:“去你的,这话我听了怎么感觉要起鸡皮疙瘩。” 张伟呵呵一笑,看着深邃的夜空:“这里的空气真好,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多,那么清晰。” 何英:“是的,这里的白天和夜晚都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城市的夜空已经很难见到星星了。” 张伟:“在我小的时候,在我的老家,在那个小山村,夏天的夜晚,我跟着妈妈在外面乘凉,躺在村外打谷场的凉席上,天上就有这么多的星星。那时候村里的小伙伴经常一起在月光下捉迷藏,或者躺在凉席上看天空数星星,女孩子则跟着妈妈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何英听张伟描绘地入了迷:“山村的夜晚真是迷人,童年的回忆总是那么让人留恋和神往。” 张伟:“可惜,自从上学离开家,很久没有机会去享受那样的夜晚和星光了。” 何英抬头看着张伟:“你们那里很穷吧?” 张伟点点头:“我的老家是北方一个贫瘠的小山村,很穷,所以父母省吃俭用供我上大学,吃上城市饭,在他们看来,考上大学,在城市里有工作就是上了天堂了,他们一直为自己的儿子能过上天堂一般的生活而骄傲、自豪,那里会想到生存和竞争的压力与残酷。” 何英:“你有能力,有知识,能吃苦,肯学习,处事灵活,一定能在社会上有一番作为。” 张伟笑了笑,看着夜空中偶尔划过的流星:“有时候感觉人活着真累,其实仔细想一想,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一个人算什么,就象这流星,在最灿烂的瞬间毁灭,转瞬即逝。” 何英翻过身趴在沙滩上,托着腮看着张伟:“怎么这么多感慨,别想那么多,想多了脑子累,还是简单一点好。” 张伟看着何英忽明忽暗的面庞:“你说的也有道理,人在高度紧张和忙碌之后能够这样放松一下,真的是很难得的享受,不想那么多了,享受海风的洗礼吧。” 于是,两人就这么躺在这里,各自想自己的心事。远处传来游客的嬉笑声和海涛的声音。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张伟陶醉在这难得的夜色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何英的身体慢慢靠过来,紧贴着张伟,手在张伟近乎**的身上抚摸着。 张伟从暇思中反应过来:“小母鸡,又发情了?” 何英不说话,翻身到张伟身上,在张伟身上亲起来。 张伟下面立刻有了反应,硬硬地顶着何英的腹部。 何英更加投入了。 张伟拍了下何英的**:“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公共场所,公然**,不讲人伦。” 何英吃吃地笑起来:“傻瓜,晚上谁管这个,你看看旁边。” 张伟这才注意到在他们不远处的暗处,一对男女正**在沙滩上打滚,泳衣扔在一边,这会女的在那男的上面正吭哧吭哧地用力。 虽然是在夜晚,但在张伟的近距离,仍看的很清常 我靠,这南方是开放啊,在人眼皮底下就敢办这事。 张伟看着这景象,差点口鼻喷血,大活人演电影啊,刺激。 此情此景,加上何英风情地撩拨,张伟下面挺得不行了,暴怒的小弟就要从小小的游泳裤头里钻出来。 何英春心萌动,兴致勃勃地进行**前的前奏。 夜幕、沙滩、海涛、阳光男孩、附近的**男女,融合在一起,让何英内心的**如火一样迸发。 今夜春光无限。 何英压抑住内心的欲动,投入地亲吻张伟的身体,告诉自己要淡定,她要充分调动这个阳光男人身上的所有性细胞来参与海滨之夜的狂欢。 张伟不由伸手搂住了何英**的身体。 这具娇**感的魔鬼身体,让张伟几次欲罢不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女色的引诱,两性的吸引,肉体的放纵,**的发泄,张伟内心的坚定和坚强在这个美丽的女人面前一次次被击垮、击碎,变成粉末,灰飞烟灭。 张伟似乎已经麻木,似乎已经接受,似乎已经妥协,似乎已经认可,在这个妖娆性感肉体上发泄**似乎已经成为张伟的生活必需。 和何英交欢,张伟感觉不到心的愉悦,感觉不到情的升华,甚至于没有情的感觉,只是充满了性的发泄,欲的狂纵,身的解脱。 不知道这样的性有没有爱?不知道这样的性会不会有爱?不知道这样的性应该不应该有爱? 不知道这样的欲有没有情?不知道这样的欲会不会有情?不知道这样的欲应该不应该有情? 张伟麻木的大脑在暗夜里狂奔,痛苦和执着在黑夜里交织,欲望和理智在血液里奔流。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伞人、绝色美女、前老板娘、王炎...... 千万里我追寻着你,你是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张伟的心在逐渐冷却,血流在逐渐恢复正常。 张伟闭上眼睛,选择了放弃,艰难地推开何英:“对不起,我做不到。” ...... 张伟蹒跚地离开沙滩,背后传来何英压抑的哭泣。 对不起,何英,我真的做不到。张伟边走边在心里说,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放在全身蔓延开来。 在放纵的边缘,张伟一次次跌落下去,这次,张伟坚强地挺了过来。 人,最难的是战胜自己,这次,我赢了。张伟骄傲地告诉自己。 看着周围迷人的南国风光,张伟脑子很清醒,这些永远也不会是我的,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走进宾馆,张伟等候乘电梯。 电梯门打开,张伟往里走,一个穿蓝色连衣裙子的女郎走出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张伟突然感觉这女的好面熟,急忙回头定睛仔细打量,可是她已经在向外走了。 从侧面看去,张伟突然感觉她象一个人。 一想起这个人,霎时,张伟的头差点椰裂,如五雷轰顶:天哪!!!!怎么象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张伟呆呆地站在电梯里看那女郎离去,目瞪口呆。 梦中情人来了!那天在东湖度假村遇到的美女!!! 张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幻觉,擦了下眼睛,摇摇头,想追出去仔细辨认,砰,一同乘电梯的旅客按上了电梯门,开始上升。 张伟感觉心快从身体里跳出来,急忙按了2楼,电梯一停,噌,窜出来,顺楼梯冲下一楼大堂,直到门口。 可是,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哪里有蓝色连衣裙,哪里有美女的影子。 张伟不死心,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始终没有她的影子。 难道刚才是幻觉,亦或是自己看错了人?张伟拍拍脑袋,该不会是自己想她想疯了,脑子进水了。 张伟的大脑亢奋起来,想一个女人都能到出现幻觉的程度,看来意念控制思维的现象是有的。 美女啊美女,难道真的像伞人姐姐预测的,天涯海角遇见你? 张伟一时怅惘惘的,游魂一般在宾馆门口附近晃荡,脑子里翻江倒海。 “干嘛呢,穿着个裤头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荡,多不雅观。”正晃荡间,**上突然重重挨了一巴掌。 回头一看,是何英,从海滩回来了,身上穿着宾馆的睡衣。 何英已经恢复了常态,看不出一点刚才发情和哭过的样子。 张伟对何英自我心态调节的能力还是很佩服的,自己就不行,喜怒哀乐溢于言表,而且一上火还控制不住自己。 “我,我在考虑明天的工作呢?”张伟有口无心地回答。 何英拽着张伟的胳膊:“少在这丢人显眼,怎么着也得找个浴巾把身子围一下,你看你下面,象藏了一个手雷,在这里走来走去搞展览显摆你的家伙大啊?” 张伟低头一看,确实有点不像话,原来刚才一见到美女,浑身热血沸腾,下面也跟着膨胀了。 何英忍不住笑起来:“刚才给你你不吃,这会发的什么鸟情啊,这么大。” 张伟急忙往里走:“你**的少调戏我,我哪里是发情,还不是你刚才撩拨起来的,一直没消肿。” 何英紧跟在后面:“真的?那你为什么不要?” 张伟走进电梯:“唉,不敢要,要不起,姑奶奶,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两天。” 何英撇撇嘴唇:“少来,是不是想上你那女老乡,心思跑那去了?” 张伟哭笑不得,**,老子和王炎早就上过了,上的比上你还早,这臭娘们吃醋的水平也真是到位。 张伟在何英脸上摸了一把:“你胡乱说什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能上她呢?” 何英听这话这么别扭,兔子不吃窝边草,那自己和张伟是什么性质,不也是窝边草的性质?小子,讽刺我呢。 电梯门开了,何英和张伟走出来,何英瞅周围没人,在张伟下面抓了一把:“哼,你说我哪,我就是要吃你这个窝边草。” “**,宾馆走廊有监控呢。”张伟捂着下面就往自己房间跑,被何英一把拉住:“站住,不准回去,先去我房间。” 张伟一怔,这娘们要干嘛?王炎还在房间里呢? “干嘛?我要休息了。” “等等再休息,去我房间,我们和王炎一起商议下明天的行程和注意事项安排。” 张伟放下心来:“好,好!我先回房间换上衣服,不然这样进去多不好意思。” 何英想想也有道理:“那你快点,5分钟。” 张伟换上衣服走进何英的房间,王炎正在自带的手提电脑上聊天。 张伟凑过去瞥了一眼,都是外文,看来是和那哈尔森聊的。 张伟感觉心里怪怪的,有点发涩。 唉,俱往矣,不想那些风花雪月了,王炎也算对得住自己,往前看吧。 “今天晚上的伙食不好,有客人提出意见了。”何英对王炎和张伟说:“我去查了,宾馆没按照我们预先提的要求弄,少了2个菜。” 王炎说:“不要紧,我给我们的人解释了,基本没什么事情了。” 何英正色道:“那不行,我们做服务的,一定要说到做到,承诺了的事情,一定要兑现。我找对方旅行社的老总交涉,他们专门检讨道歉了,并且,今天晚上给所有客人房间加送夜宵,算是补偿。” 王炎乐了:“不错,不错,可以吃夜宵。” 张伟:“行程刚开始,后面几天要注意,不能让他们再出什么纰漏。” 何英说:“是的,我已经警告对方旅行社了,如果不按照合同履行承诺,我们下一批就换地接社。” 张伟:“哈,怪不得对方这么重视,老总亲自赔礼,原来你使出了杀手锏啊。” 何英呵呵一笑:“不光这一手,我们的款还有一半没给他们,服务不好,把钱给他扣除一部分,就更让他紧张了。” 张伟一伸大拇指:“牛。” 王炎:“那我们把明天的事情商议确定一下吧。” ...... 张伟回到房间已经是12点。 张伟睡不着,今晚的电梯梦幻奇遇仍让他心潮起伏,**难抑。 伞人姐姐真是神算,她的预测真是准,果然遇到神仙美女了。 可是,是不是真的是那美女呢?是不是幻觉呢?还是自己看走了眼?张伟开始对自己的视觉产生了怀疑。 张伟打开电脑,想看看伞人姐姐在不在,要把心里话向伞人姐姐说说。 打开电脑,伞人不在,在qq标签里看到伞人的留言:“今天买了件蓝色的连衣裙,感觉好合身呐,晚上穿出去逛街去~~” 蓝色连衣裙?刚才见到的那美女不也穿蓝色连衣裙吗?难道是心有灵犀,伞人姐姐托梦给自己,让自己产生了幻觉? 张伟越想越离奇,意念控制思维,是不是自己和伞人姐姐意念相通,通过脑电波传递默契呢? 张伟兴奋起来,那是不是伞人姐姐有特异功能,能控制自己,让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所以才产生了刚才的幻觉呢? 张伟现在非常怀疑,自己刚才见到的美女应该是幻觉,或者是认错人,穿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多了。否则,千山万水,美女怎么可能跟随自己跑这海岛上来? 正胡思乱想,“\(^o^)/~”伞人上线了,随即发过来一个问候的符号。 张伟:“姐姐好,这么晚还没休息?” 伞人:“我在外地办事情的,今天买了一件蓝色连衣裙,刚才穿了出去美了一圈,刚回来。” 张伟:“我在海南,今天到的,首批来了200人,分成4个团。” 伞人:“o(∩_∩)o~不错,不错,生意兴隆,买卖旺气。” 张伟没心情谈工作:“姐姐,今天我出现幻觉了,可奇怪了。” 伞人:“(⊙o⊙)哦,说说看。” 张伟:“我晚上去海边游泳回来,进电梯的时候遇到一个美女,你说是谁?” 伞人:“谁?” 张伟:“就是上次我给你说的那在东湖度假村遇到的美女,你昨天还说我有可能遇到梦中美女呢,让你说对了,真遇到了。可是,我老感觉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认错了人,因为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我想,是你的预言在我脑子里产生了意念,然后催生了幻觉。哈梗” 伞人:“~!~!真的?你住在什么地方的什么宾馆?” 张伟:“三亚,天涯海角附近的南国宾馆。” 伞人:“o(∩_∩)o,你当时是不是只穿了件游泳裤头?” 张伟:“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伞人:“猜的,你不是说你刚游泳回来吗?” 张伟:“是的,而且那女的穿蓝色连衣裙,我刚才上qq一看,你今天刚买的蓝色连衣裙,天哪,这么巧,一定是姐姐托梦给我,让我产生了幻觉,是吗?” 伞人:“喔~~~可能,人世间的真真假假,亦真亦幻都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真亦幻,幻亦真。(*^__^*)嘻嘻……” 张伟:“不过,我能在幻觉里见到神仙一般的美女,也就很知足了,总感觉那美女就是姐姐的化身。” 伞人:“过奖,谢谢兄弟的祝愿,我已经是人老珠黄,青春远逝,哪里修来的福气能有这般鲜亮。” 张伟:“姐姐在我心里永远不老,永远是年轻和美丽的化身。” 伞人:“(⊙v⊙)嗯,我很感动,真的,谢谢你在天涯海角还记得我,我也会记得有你这个好兄弟,年轻、上进、猾、自信的兄弟。” 张伟:“在我懒惰的时候,在我怯懦的时候,在我受挫的时候,一想起姐姐经常告诫我的话,就顿时振作起来,就信心百倍,就会很快走出低谷,其实,我应该好好感谢你。神仙美女是虚无缥缈的,网络是虚拟的,可是键盘是真实的,敲击键盘的手是真实的,手的主人也是真实的,所以姐姐就是真实的,在我的心中,姐姐就是那神仙美女的化身,人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而美丽。” 伞人沉默了一会:“兄弟,你很有思想,不管你今天遇到是真实的还是幻觉,这都不重要,只要你的心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纯净,只要有心,想什么就会有什么。” 张伟心里充满了感动,是的,心若在,情就在,人世间总有真爱。和伞人姐姐聊天,让自己感觉如此充实,心灵的深处如此纯净和安详。 张伟一颗躁动的心安静和平稳下来。 第二天,团队继续在三亚游览,第三天离开三亚前往别处。 何英和张伟分开跟随不同的团游览,便于随时处理情况。 对方地接社排来的4个导游都是小姑娘,其中3个都很漂亮,身材也好,只有一个姓邵的小姑娘相貌平平,个子矮,皮肤黑。 张伟和本公司一全陪导游跟随小邵带的团游览。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上午下来,张伟见识了小邵的真功夫,无论口才还是讲解的水平,无论服务态度还是解答顾客疑问的熟练程度,都可算得上第一流。 刚开始见到小邵时产生的那点偏见随着小邵的优点展现很快消失,张伟很喜欢这个朴实、醇厚的姑娘,对她的讲解水平很是佩罚 可是,上午刚过,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起源于小邵所带的团里的几名男性游客。 这年头旅游业内形成一种默契,但凡男游客多的团队,一定要找女导游,而且还要漂亮的女导游。 王炎单位此次出来的游客男性占到80%,所以何英提前就告诉对方地接社要全部排女导游,不但业务熟练,而且要年轻漂亮的。 业务熟练的标准好衡量,有国导证,有普通话证书,服务热情,知识丰厚。 而漂亮就不好说了,按说漂亮就是好看,看起来顺眼。什么叫好看,不同的人恐怕有不同德标准,特别是接触时间久的人,会因其内在的优秀而被周围的人视为可爱而美丽。 小邵应该就是这种类型。 但是团里的游客可就不买账了,见到自己团里的导游长相平庸,再看看其他团里的导游那么漂亮,几个爱挑剔的男游客就忍不住发牢骚:“怎么搞的,其他团的导游那么漂亮,分给我们的导游怎么不漂亮。” 做旅游就是做服务,游客有意见是全陪导游最紧张的事情。 一听游客对地接导游有看法,跟随的全陪导游二话没讲,午饭时直接把意见反映给对方带队的副总。 对方地接社正因昨日餐饮的事情而诚惶诚恐、战战兢兢,一听意见又来了,马上做出决定,换导游,把公司里没出去的导游挑一个漂亮的派过来。 公司回话,没有女导游了,全派出去了。 借,马上找兄弟旅行社借,必须马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女导。副总在电话里发狠了。 很快,对方地接社新来的导游过来了,在带队副总的安排下和小邵完成了交接。 而这一切,何英和张伟都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张伟吃过饭,和何英在饭店门口溜达,突然发现小邵在墙角的一隅抹眼泪。 张伟和何英都喜欢上这个敬业、认真的女孩子,见状忙走过去:“小邵,怎么哭了?” 小邵停止哭泣,擦擦眼泪:“没什么?我要走了,下午你们由新的导游带。” 张伟很意外:“为什么?你带得很好啊,干嘛中途换导游?” 小邵眼泪又哗哗流出来,抽噎着说:“因为客人对我不满意,所以公司紧急换人了。” 张伟拍拍小邵的肩膀:“没有啊,我们对你很满意,我没听到客人有不满意的啊。” 小邵摇摇嘴唇:“是有客人反映我长得丑,不如其他团的导游漂亮,所以公司换了漂亮导游来。” 张伟一听,头大了,对一个女孩子来讲,太伤自尊了,他看着何英,意思是说怎么办? 何英一听也有些生气:“不像话,怎么事先也不和我通个气就擅自换导游,太过分了!” 张伟安慰小邵:“别哭,我去找你们老总,不能换,下午还是你带我们。” 小邵忙拉住张伟:“谢谢你,还是别去了,新导游已经来了,交接都搞完了,再一找,麻烦又大了,对我以后在公司里的工作更不好。” 张伟一听小邵讲的又道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改不了了。 张伟心里充满了对小邵的同情,可一时又不知道讲什么好,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看小邵,又看看何英。 何英搂着小邵安慰她:“小妹,别在意那些男人,都是些烂嘴巴,少数人代表不了大多数,我们都还是认为你是优秀、可爱的。” 小邵抬起头笑了下,很勉强:“谢谢你们,没关系的,我做导游5年,遇到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每次我都忍不住哭,不过哭完也就好了。” 张伟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容貌乃父母所赐,天生由来,何罪只有?一个女孩子,就因为长得不漂亮,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歧视和压力,谁之过? 看着小邵渐渐消失的身影,张伟低头默然无语,为自己团队的游客伤害了一个女孩子无辜的尊严和心灵而满怀愧疚。 何英也有些怅然,站在张伟旁边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现代社会的生存法则,没办法,面对现实吧,客人永远没有错。” 换导游的事情很快在张伟所在的团里传开,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孩子的自尊,让大家人人都从内心里感到了一种不安,愧疚、后悔、抱歉的心理慢慢滋生。大家都在私下议论这事,纷纷指责发牢骚的几个游客太没道德了。 那几个发牢骚的游客忍不住了,祸端是他们引起的,他们不但被同行的游客指责,自身心理还承受了压力。 有压力就需要释放,要释放就要找个对象。 他们把目标对准了全陪导游,这是最好的一个目标转移对象,把赃栽倒他身上,他也不敢怎么样。 于是他们转而埋怨全陪导游,说他们只不过是随便开开玩笑,发几个牢骚,怎么当真把导游换掉了呢? 随着他们的职责,团里的其他游客不明就里,也纷纷加进来,横加指责,有的女游客甚至愤怒地斥骂全陪不讲职业道德,歧视女性,要投诉。 这种指责在下午的游览过程中一直没有停止,人人都想从对全陪导游的数落中找回自己心里的安慰和平衡。 张伟一直随团,见到这些现象,知道是游客在欺负全陪导游。游客是上帝,上帝发发牢骚,你能拿我怎么着? 让他们说去吧,说完了心里平衡了也就没事了,张伟这样想。 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晚饭的时候,疲劳的游客喝了点酒,情绪又高涨起来,谈论起下午换导游的事情,纷纷充满了对小邵的同情,一起指责全陪导游的素质差、没职业水准、不会协调。 有些男人的特点就是小题大做,屁大一点事就能嚷嚷一整天,斤斤计较,这会喝了点猫尿就更来劲了,群情激昂,仿佛要把同桌吃饭的全陪导游吞噬掉。 张伟见状不禁来来了气,**的要不是考虑自己是给他们做服务的,早就两脚飞上去把桌子给踢了。可是不行,他们都是自己的客人,客人永远是对的,任何时候都不能和客人发生争吵。 张伟看他们喝的是啤酒,于是拿了一个大啤酒杯走了过去:“各位游客,大家好,今天发生的换导游的事情是我们的错误,考虑不周,给大家的旅游带来了不快,为了表示歉意,我敬大家1杯酒。” 说着,张伟一仰脖,把一大杯啤酒干了。 这几个客人一看张伟过来圆场子,有心让张伟出丑:“干一杯那成啊,要道歉就得给我们每人喝一杯。” 张伟知道这几个人存心是想把自己灌醉出丑,心里冷笑,别说一杯,就是每人给你们干一瓶老子也没问题。 张伟喝啤酒的最高记录是13瓶,和同事在夜市上创造的。 “行,没问题,我敬各位每人一杯。”张伟痛快地说。 这几个人有点发愣,每人一杯,就是10杯,这么大的杯子,10杯酒得接近6瓶啤酒,这家伙酒量这么大? 张伟让服务员开开几瓶啤酒,倒满杯子,逐一敬酒,一圈下来,整整6瓶啤酒。 一圈喝完,张伟抹抹嘴唇:“好酒,味道不错,各位还有没有要喝的?” 张伟的酒量把这几个人镇住了,同时也把他们的嘴巴封上了,乖乖吃菜,不再提这事。 何英和王炎在邻桌一直看着张伟的表演,见张伟把他们镇住了,王炎乐了:“这叫伟哥镇邪妖,一物降一物。” 何英嘴巴半张:“乖乖,张伟白酒能喝,啤酒也这么能喝,量这么大!” 王炎嘴巴一撇:“这还不算多的,他酒量大着呢,特别是擅长喝啤酒,听他说他的最高记录是13瓶。” 何英:“张经理我看改名算了,不叫张伟,叫张酒桶。” “哈哈......”王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何英:“不过,张经理今天这个事情处理得不错,比较完美。” 张伟摇摇晃晃走过来,打着啤酒嗝:“行了,大鬼小鬼都摆平了。” 王炎不乐意了:“说什么啊,有这么说客人的吗?我去旅游局投诉你。” 张伟连连作揖:“知罪,知罪,多多海涵。” 王炎:“不行,罚你晚上陪我去游泳。” 张伟:“一定,一定。” 饭后,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三亚去别的地方,何英忙着和饭店结算。张伟和王炎换好泳衣直接杀奔海滩。明天就要走了,再尽情好好拥抱一下南国的银沙滩。 泡在温热的海水里,张伟在王炎周围的海水里出没,一会潜到王炎身子下面摸王炎的身体,把王炎吓一跳,以为是鱼在咬她。 看王炎大呼小叫兴奋的样子,张伟心里也很快乐,白天换导游事件带来的不快消失了。 王炎躺在救生圈里用手撩拨海水转圈,悠闲惬意,张伟游累了,拉住游泳圈的边缘和王炎说话。 “今天我看你和那几个小男人喝酒,真痛快,把他们都镇住了。”王炎乐呵呵地说。 张伟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我最讨厌推卸责任的男人,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敢当,明明是他们发牢骚引起的祸端,却硬要往别人身上推,真**不是男人。” 王炎:“呵呵,这样的小男人很多的,比女人还女人,以后你做业务还会经常接触到。” 张伟:“没办法,他们是客人,所以我只能好好对待他们,不然,我早把**的桌子给掀了。” 王炎赞赏地看着张伟:“有男人气魄,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些小男人,娘娘们们的,最喜欢在背后捣鼓,胆小如鼠,恶心。” 张伟努努嘴巴:“所以你要找个外国人,大公牛。” 王炎一脚向张伟踢过来:“你坏,不许笑话人家,不理你了。” 张伟抓住王炎的脚:“傻丫头,逗你的,来,我给你按摩脚。” 张伟真的给王炎做起脚部按摩来。 王炎不生气了,舒服地叫起来:“哥,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好舒服哦。” 张伟:“这个还用学啊,就这么大一个脚,随便捏就是了。” 王炎:“哈,敢情你是自学成才啊,真是人才。” 张伟:“什么人才,是剩菜吧,都被你扔过的。” 王炎笑嘻嘻地:“我那是不情愿扔的,没办法,其实你是个宝,就看哪个女人能识货。” 张伟:“我靠,我成货物了。” 王炎摸摸张伟的脑袋:“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哦,我看何姐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张伟:“一往情深深几许?哈,你懂个屁?” 王炎撅起嘴巴:“你又骂我,我是客人,是上帝,有这样对待上帝的吗?” 张伟伸手捏住王炎的嘴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犟嘴,否则给你缝上。” 王炎哈哈大笑:“坏蛋哥哥,你威胁我,我是关心你才说的。” 张伟:“我和何英永远都不可能,明白吗?” 王炎很奇怪:“为什么?何英人很好啊,又有能力,又有钱,而且还那么漂亮,比我强多了。” 张伟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半天才从另一侧露出头:“我说不可能肯定有不可能的道理,你不明白就不要多问,以后或许我会告诉你。” 王炎摇摇头:“不告诉我?我还懒得问呢。过来,给我按摩另一只脚。” 张伟游过来,抓住王炎的另一只脚,边按边说:“你还小,有些事是小孩子不能知道的,梗” 按完脚,两人走到海滩上,坐在那里堆沙玩。 张伟突然问:“你真的要出国了?” 王炎:“嗯,骗你干吗?” 张伟:“你出国干嘛?” 王炎:“先去读书,然后结婚,取得德国国籍,然后在国外发展。” 张伟:“哦,那不错,祝你成功。” 王炎抬起头:“哥,我出去后,你还会和我联系吗?” 看着王炎期待的眼神,张伟缓缓摇摇头:“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觉得有必要嘛?” “有必要。” “可是,我感觉没必要。”张伟两眼看着王炎:“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安心好好过日子,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我会想你的,我要是想你怎么办?” “不,你不应该再想我,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你应该对你的选择负责,应该对自己负责,应该对那洋鬼子负责,我们是有缘而无份,命中注定只能是擦肩而过。” 王炎沉默。 张伟也沉默了。 两人坐在沙滩上,任徐徐的海风掠过身上,凝望着远处海平面上无边的黑暗,倾听大海哭泣的声音。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 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 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会再提起 不再让悲伤,将我心占据 让它随风去,让它无痕迹 所有快乐悲伤所有过去通通都抛去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会再是你 不愿再承受,要把你忘记 我会擦去我不小心滴下的泪水 还会装做一切都无所谓 将你和我的爱情全部敲碎 再将它通通赶出我受伤的心扉 ...... 和美女董事长那些事 007 听着这熟悉的《浪人情歌》,感受伍佰苍凉而空旷忧郁的声音,张伟的眼睛渐渐潮湿起来,人生得意须纵酒,天涯何处不留情。漂泊人的爱情注定也是漂泊的,没有开始,只有结束,看得见过程,看不到结尾。 王炎把头靠在肩膀上,默不作声,似乎睡着了。 蓦然,张伟感觉到肩膀上热乎乎的有液体在流动。 张伟一动不动,哭吧,在海角天涯哭吧,让天涯让海角作证自己曾经的一段情。 许久,二人就这样坐着,任时间慢慢流逝。 海水涨潮了,渐渐上升的海水渐渐侵蚀到了张伟和王炎的身体。 张伟清醒过来,拍拍王炎的肩膀:“丫头,别抒情了,面对现实吧,向前看。” 王炎仿佛刚睡醒,抬起头来:“啊,我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靠着你睡,真踏实。” 张伟拉着王炎的手:“起来,回房间去睡,在外面小心着凉。” 王炎起身:“何姐姐怎么还没来,还没有忙完?” 张伟:“有可能吧,200多人出来玩,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小呢。” 王炎说:“好吧,我们回去看看。” 二人回到酒店,何英果然还在房间里忙着和对方地接社的老总结账。 看到张伟和王炎回来,乐呵呵地说:“你们怎么不多玩一会,来一次不容易。” 王炎冲张伟挤挤眼,对何英说:“张经理担心你忙不过来,所以要回来看看。” 何英一听,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呵呵,难得张经理这么体贴,过会我们公司内部的导游一起开个会,把工作梳理一下。” 张伟点点头:“好,我回房间换衣服,呆会到我房间里开会好了。” 何英:“好,你先通知下那4个公司的全陪导游,我这边快弄完了,20分钟后到你房间。” 20分钟后,公司来的4个全陪导游全部在张伟房间会齐,沙发坐不下,就坐在床沿上。 何英把这2天的情况进行了小结,对行程中出现的几个问题进行了分析,特别提到了今天下午的换导游事迹 换导游事件,严重伤害了一个无辜女孩子的自尊,公司的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充满怜惜和愧疚。 与会的4个导游可能意识到老板娘要发火,都低头不语。 张伟一看,会议不能这样进行,会影响士气,于是首先发言,对自己随该团活动而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进行了深刻认真的检讨,并保证在以后的行程中尽职尽责,绝不会再让问题出现。 张伟的带头发言让房间的气氛活跃起来,小邵所在团的全陪导游随后主动站起来进行了发言,认真检讨自己对出现问题的重视程度不够,没有及时向上汇报,擅自向对方提出问题,而出事后又不能主动弥补的失误。 其他的导游也纷纷发言提出见解,大家一致认为,虽然出现这个事情的主要责任不在我们,但是我们自己在处理这个事情的程序和方式上确也有商榷之处,在今后的行程中要举一反三,牢记自己的责任,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尽心尽力为游客搞好服务。 何英对今天的换导游时间本来心里一直有阴影,不大痛快,准备开会敲一敲的。会上张伟一带头发言,大家猾主动进行自我摆查,主动找问题,主动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显示了高度的主人翁责任心和敬业态度,何英心里爽朗了,感觉这会开得痛快,问题解决了,思想统一了,思路一致了,目标明确了,精神振奋了,皆大欢喜。 何英本来要敲山震虎的总结发言最后变成了对大家的希望寄语。 会后,何英的心情爽快了很多,会议的效果很好,打到了开会的预期目的。 何英对张伟今天的带头发言非常满意,把一个本来严肃沉闷的会议导向了活跃活泼,而且效果奇佳。 何英约张伟一起去楼下吃夜宵,张伟要叫上王炎,一敲门,王炎早睡死了。 “这家伙,真能睡,这么早就睡觉。”张伟摇摇脑袋,对何英说:“走,我们去。” 何英看看表:“还早啊,10点半了。” 张伟:“对于南方的夜生活来说,12点才是真正的夜晚开始吧。” “看不出,你对南方的夜生活倒是适应的很快。” “入乡随俗,我到哪里都能适应。” 出了酒店,何英对张伟说:“喜欢吃什么?” “烧烤。”张伟不假思索。 “垃圾食品,怎么喜欢吃这个?”何英边拉着张伟的胳膊向附近的一个烧烤摊走边说。 “因为我这个人很垃圾,所以喜欢吃垃圾食品。”张伟摇头晃脑。 何英照张伟后脑勺来一下子:“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颓废,你家大人怎么教育你的?” 张伟反手把何英搂在怀里,在何英的腰间戳弄:“你小屁孩敢说我小孩子,叫你知道什么叫大人教育小孩。” “哈哈......”何英笑得浑身颤抖:“不敢了,饶了我。” 张伟放开何英:“以后再给我没打没小,有你好看。” 在这个南国海滨的夜晚,二人都感觉心情爽快,食欲大增。 来到一个烧烤摊前,摊主正忙活,生意不错。 张伟直接点了20串羊肉串,摊主答应着从旁边筐子里拿出羊肉就要烤。 张伟在北方的时候是吃烧烤的行家里手,羊肉、羊板筋、羊排骨、羊肾样样在行,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看摊主拿出羊肉就要烤,张伟突然伸手拦住:“伙计,慢,等等。” 摊主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疑惑地看着张伟,一口地道的北方口音:“这位大哥,怎么了?” 何英也有点不解,饶有兴趣地看着。 张伟指着小伙子手里的肉串,意味深长地用北方家乡话说:“兄弟,俺要的是羊肉,你给俺烤真正的羊肉。” 小伙明白过来,一下子笑了,把手里的肉串放下,又重新拿出一部分肉串:“大哥,看来你是吃羊肉的行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张伟点点头,毫不客气:“那是,我从咱们北方过来,以前天天吃羊肉烧烤,什么肉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小伙点点头:“大哥好眼力,我这个也是没办法,现在羊肉这么贵,只好用猪肉来代替,好在很多客人冲着羊肉串来吃,却吃不惯羊肉的膻味,正好用猪肉,在上面刷一层羊油,客人还都挺满意。我这存了少部分羊肉就是专为您这样的专业吃家准备的。” “哈梗”何英笑得前仰后合:“敢情这烤羊肉串也有这么多道道啊,我以前还从没有听说过。” 张伟得意地笑笑:“这就是需求决定市场,市场决定导向。” 小伙看着张伟和何英:“大哥和嫂子是从北方来这里旅游的吧?” 何英一听小伙叫自己大嫂,心里乐开了花。 张伟还没答话,何英早就点点头:“是啊,是啊!俺刚从北方过来。” 张伟皮笑肉不笑地没说话。 小伙看着张伟,一脸羡慕:“你们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张伟不想听了:“你专心干活,哪来那么多废话,肉烤糊了。” 小伙急忙忙活,不再问话。 张伟看小伙生意太忙,烤起来很慢,把肉串拿过来,对着自己:“兄弟,你去忙乎他们的,我的自己就照应了。” 说完,张伟很熟练地把肉串一塽,在火上正反一压,捏起椒盐和辣椒面来回洒,随着烟雾的升腾,一股香喷喷的羊肉味道弥漫开来。 何英深深吸了两口:“真香啊,想不到你有这一手。” 小伙也笑眯眯地看着张伟:“大哥,你真行,烤的比俺还专业。” 张伟哈哈一笑:“我以前在北方都是自己烤,我喜欢孜然和辣椒多一点,这样味道香,还有,肉不能烤得太熟,8成熟就可以,否则味道不鲜。” 小伙直伸大拇指:“今天我是遇到行家了。” 张伟把烤好的羊肉串分给何英一部分,又要了2瓶啤酒,付了钱,然后和何英边走边吃边对瓶喝啤酒。 张伟嫌热,把上衣脱了,光着上身,衣服搭在肩膀上。 两人一手拿酒瓶,一手吃烧烤,摇摇晃晃在夜市溜达。 何英开心地:“哇,我以前还没这样过,我们像两个小混混吔!” 张伟满不在乎地说:“在这个地方没人会认得我们,难得放松一回,就做一次小混混吧。” 何英很快适应下来,也像张伟那样,拿起酒瓶仰面对瓶喝啤酒,吃烧烤。 两人潇潇洒洒做了一回自由的小混混。 回来的路上,何英开心地对张伟说:“今天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你开会时候的率先发言一下子把会议的格调和气氛搞活了。” 张伟认真地说:“在对员工的管理上,我一直有一个观点,不知道对不对。” 何英:“你说,洗耳恭听。” 张伟说:“我一直认为,好员工是表扬出来的,就像一个家庭教育孩子,好孩子是夸出来的。” 何英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老高也经常这样讲,对员工的鼓励和表扬的效果要大大胜于指责和批评。” 张伟:“班门弄斧,一家之言,让董事长笑话了。” 何英冲张伟后背一拳:“去你的。” 张伟看着何英:“老板虐待员工,我去劳动局告你。” 谈笑间张伟看着周围阴影里出没的浓妆艳抹的女子和沿街灯光暧昧的按摩店、洗头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团里男游客占大多数,又都是20—40之间的年龄,晚上没事都喜欢出去溜达,要是真有出去嫖娼的,被公安抓住,那可就麻烦大了。 行程还有几天结束,确保游客的自身和行为安全是重中之重。 张伟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何英。 何英很重视张伟的意见:“一定要注意防范,告诉我们的全陪导游,明天在各自的车上向客人发个善意提醒,主要从自身名声和安全角度出发来讲。” 张伟点点头。 尽管张伟和何英未雨稠沐,事先做了周密的安排,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今社会,以经济基础侮杆,社会的阶层分化逐渐明显,不同阶层和不同档次的人群分化愈加明显。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郑经济发展和物质水平的差距,使得人群的思想意识和消费层次也产生了差异。 此次王炎单位组织出来旅游的皆为职工和基层管理人员,中层和高管一般是安排出国休假,没参加国内游。 旅游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玩。既然是玩,除了游览风景、购物、照相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内容。 特别是这些平时工作压力大、受尽外国资本家盘阿一般没机会出来放松的员工来说,难得的一次旅游为他们身心的释放提供了机会。 既然是身心的释放,就有人要找机会放纵身体。 旅游团住的是当地挂撒馆,所谓挂三,区别于准三,指的是挂牌三星。 这年头星级宾馆没有不提供性服务的,开放的海南自然也不例外。不但不例外,而且走在了全国的前列。 不但宾馆里床头柜上有放的按摩指示牌,卫生间里还有专门有偿准备的避孕套、清洁洗液。 不但为客人提供性服务,而且还提示客人要进行安全卫生的性活动,可谓周到。 服务标准高,软硬件好,小姐价格自然高。 不光宾馆里有性服务,宾馆周边大大小小的洗浴中心、美容院、练歌房、夜总会、按摩院等形形色色的门面,都提供着性质相同的服务。同星级酒店比,这里的小姐属于稍低一档,价格比星级酒店的便宜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单打独斗的单干户,自个在附近租房,自个在街头揽活,实行自给自足的商品经济发展模式。这一类的价格最便宜。 有便宜就有风险,本地和外地的一些痞子恶棍趁势渗透,参与或者控制这些“野鸡”,利用他们做诱饵,敲诈外地来的不安分游客,屡屡得逞。 忙碌了一天,把游客的住宿安排好,又把明天的行程落实好,张伟和何英一起在海边散步。 王炎早早爬上床睡了,一天的徒步旅游让她非常疲惫,死活不出去玩了。 何英心情很好,几天的行程基本是顺利的,没出现什么大的麻烦。第一批顺利,后面的4批照第一批的模式运作,就方便省心多了。 张伟和何英在海边顺着椰树林边走边聊。 何英:“这次出来,团队的各个环节和流程你基本都掌握了吧?” 张伟点点头:“嗯,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出了处理突发事件之外,别的都还能对付得了。” 何英赞赏地看着张伟:“其实你适应环境、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还是很快的。” 张伟得意地一笑:“人聪明,没办法。” 何英停下来,拥到张伟怀里:“喜欢你这么聪明。” 张伟有点嘀咕,何英以前还只是在性上要求强烈,最近好像慢卖杂进感情的成分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 张伟想推开何英:“喂,前面有人来了。” 何英反倒拥的更紧了:“有人来又怎么了?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张伟拍拍何英的肩膀:“别这样,让公司的导游和团里的游客看见了不好。” 何英:“那你抱抱我。” 于是张伟认真张扣膀,把何英搂了一会:“可以了吗?” “不行,你再亲亲我。” 我靠,得寸进尺了。 张伟捧起何英的脸,在嘴唇上一阵猛亲,然后放开:“可以了吧,姑奶奶。” 何英仍不愿离开张伟的怀抱,抬头深情注视着张伟:“我喜欢你。” 张伟一时有点手足无措,不好玩,明明以前说是单纯性关系的,怎么现在冒出这句话来。 “喜欢我干吗?吃饱了撑的。” “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我就喜欢你。”何英固执地看着张伟,手紧紧搂着张伟的腰。 这个女人多情而妩媚,**而妖娆,张伟每每坚定的防线都在她的攻击下崩溃。此刻,何英的身体又缠绕到了张伟身上,温热的胸部在张伟**的胳膊上摩擦。 张伟承认自己**旺盛,对女人,特别是美丽妖娆的女人有着无限的热爱。 可是,每次**的发泄之后,都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注意道德防线,不要逾越公共约束底线。 张伟感到麻烦了,他知道女人说这话的意思,意味着不单单是性关系,而且还产生了感情,要和你谈感情了。 张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消灭在萌芽里。 张伟又感到困惑,性能产生爱?先有性而后有爱? 张伟一时踌躇着没有说话。 何英问张伟:“你喜欢我吗?” 这是何英第几次问张伟问这个问题,张伟也记不清楚了。 张伟干脆利落:“喜欢。” 何英面露喜色,刚要去亲张伟,张伟又接上一句:“仅限于你的身体。” 张伟每次都是这个回答,不给何英任何想象的空间和发挥的余地。 何英有些失望,又有点恼火:“难道我除了身体,别的就没有能吸引你的地方了?” 张伟:“有,但是我没资格去喜欢,感情是相互的,感情是自私的,不能共享。你有老公,你有家庭,也就是说你有责任,还可以说,我们之间最终只能是一个无言的结局,所以,还是不要让彼此太累的好,不要太为难自己,轻松快乐生活吧,谈感情太累。” 张伟有意识地在何英面前表明自己的玩世不恭和轻浮,意图打消何英的幻想。 可是,何英仍然一次次问起自己这个问题。 女人哪,真傻。明知道是相同的答案,还是要固执地不停提问。 “你——”何英刚要说话,电话响了。 张伟推开何英:“你先接电话。” 何英掏出手机接通一听,脸色霎时变得发白。 “出什么事了?”张伟问道。 何英匆忙关上电话,急匆匆拉着张伟:“走,抓紧回宾馆,出大事了。” 张伟急忙和何英一起往回走:“谁来的电话,出什么大事?” 何英慌乱乱地:“被你不幸而言中,刚才王炎来电话,说有两个男游客不听导游的提醒,出去***,中了人家圈套,扣押了一个,跑回来一个,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现在人在王炎房间。” 张伟冷静地拍拍何英的肩膀:“别慌,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先回去了解清楚怎么回事再说。” 何英信赖地看着张伟,精神稳定下来,点点头:“嗯。” 回到宾馆房间,王炎满脸惊慌迎上来:“你们可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张伟拍拍王炎的肩膀:“沉住气,人呢?” 王炎看到张伟沉稳的神态,稍微安下心来,指着沙发上坐着的一个正垂头丧气的小伙:“哪儿。” 张伟和何英坐下来,何英定定神:“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伙抬起头,满脸的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叙述起来。 花花世界最容易诱惑人,特别是异乡他地的花花世界,没有了亲朋和家庭的约束,自由的天地里任由驰骋。 小伙姓李,同房间的游客和他是同一车间的工友,比他大几岁,也姓李,人称大李和小李。 出来这几天,大李和小李早就经受不了诱惑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眼看旅游行程即将结束,蠢蠢欲动的大李和小李再也按捺不住寻欢的冲动和**,不顾导游白天的提醒,晚饭后开始了他们的寻春行动。 他们二人有自己的小算盘,宾馆里的小姐太贵,而且同事熟人太多,既浪费钱又不安全。最经济实惠而又安全的莫过于马路上主动搭讪的“游击队”。 筹谋好之后,二人晚饭后就开始行动。 路边的野花不采白不采。二人很快就在马路边物色到了两个游**郎,谈好价格,跟随其去了附近的出租屋。 正当2人在相邻的2个出租屋内宽衣解带,欲行好事的时候,分别被突然闯入的2名大汉以**自己的老婆为名痛打一顿,然后被集中到一起,提出要么公了,送派出所,要么私了,每人赔偿名誉损失费3万元。 明只敲诈,却又哑巴吃黄连。大李留作人质,小李被放回来筹集资金。 圈套,黑社会,勒索敲诈。张伟听小李讲完,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何英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不禁有些六神无主:“快报警吧,救人要紧。” 说完,何英摸起手机就要打110。 “等等,”张伟对何英说:“我考虑下,妥当不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先救人再说啊。” “报警时肯定舀,但要看怎么个报法。我们是外地人,警察肯定都偏向本地人的。如果警察去了,对方说大李和小李**怎么办?即使退一步,不说**,大李和小李也会因为嫖娼小则罚款,大则拘留。那我们不也还是很麻烦?” 何英一听没了主意:“你说怎么办?” 张伟敲敲太阳穴:“我在考虑,怎样更完美。” 张伟脑子飞速转悠,何英、王炎、小李一起注视着他。在这样的时候,男人的沉稳和冷静往往会使其成为主心骨,脊梁。 “我看这样,”张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扭头对何英说:“你马上联系地接旅行社的吕总,让他马上过来,我和他谈。” 何英弄不清张伟的意图,但直到张伟一定有比自己完美的办法,于是急忙拨打电话。 很巧,对方旅行社的老总正在宾馆楼下安排明天的事宜,听何英说有事情,急忙过来。 张伟和他简单寒暄一番,直接切入主题:“吕总,是这样,我们有2个游客遇到一点麻烦,我需要你的帮助。” 于是,张伟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吕总,吕总听了说:“我能再那些方面帮你们呢?” 张伟:“你们和本地的公安关系熟悉不?特别是刚才说的地方的派出所?” 吕总:“牵扯业务的关系,倒是经常打交道。” 张伟一拍大腿:“好,就等你这句话。” 张伟让吕总来,就是下了一个赌注,赌吕总和当地公安关系熟悉。只要吕总和当地公安关系熟悉,他就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 “吕总,我是这样想的,想借你的关系,给我们帮一个人情忙。”张伟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一个是我们舀警,把人救出来,同时,我们的两个客人都还年轻,还没成家,一时糊涂犯了错误,希望不要因为这点事情毁了名声,所以希望在报警吧坏人抓住后对我们的两个客人能免于处分,不要拘留,最好是连罚款也免了,不知道吕总能不能出面帮这个忙?” 吕总开始摸不透张伟的意图,一听是这个事情,放下心来,索性直接说白了:“是这样啊,小意思,直说了吧,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是我小舅子,没问题。” 张伟一听,彻底放下心来,拍拍吕总的肩膀:“谢谢吕总,我们何董事长没看错,你们确实是我们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张伟这话一下子把这事和业务联系在了一起,一方面是感谢吕总的出手相助,一方面抬出何英来提醒对方,还有大量的业务要做。 何英这才明白过来张伟的意图,对张伟考虑问题的周到和处理事情的效率非常赞赏,既能救出人来,还能保全客人的名声和利益。这会听张伟对吕总这么说,忙接过来:“是啊,吕总,给你添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吕总扭头对何英笑笑:“何董,你客气了,希望我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你们是客人,今天这点小事情是我们应该做的。” 于是,一切按照张伟的计划实施。 本以为钓到两条大鱼能打个牙祭的恶男**们在想入非非之时,被公安民警捂在了老窝。 于是,坏人得到惩罚,准嫖客大李和小李在接受了5分钟的教育后由吕总带回。 事情得到圆满处理,何英和张伟再一次对吕总表示感谢,声称以后只要有团队来海南,只和吕总的旅行社打交道。 吕总满意地告辞离去。 王炎对自己团队里不争气的大李和小李一顿训斥,然后让2人会房间反省。 大李和小李满脸羞愧,临走之前千恩万谢张伟和何英。 事情到这里可以说是解决地非常完美。 看看时间,已是深夜2点。 经此意外事件刺激,3人都不困了,一致决定去外面吃夜宵。 王炎主动提出做东。 “其实,今天我得代表我们公司感谢何董和张经理。”路上,王炎笑嘻嘻地说。 张伟翻翻眼皮:“少来这套,肉麻。” 何英跟随符合:“同感。” “回去后我得给公司建议,以后和你们公司建立常年合作关系,只要是出去旅游、考察等业务,都给你们做。”王炎继续表白。 张伟:“笑纳。” 张伟突然想起了出境旅游的事。 何英:“这话爱听。” 王炎又看着张伟,:“大李小李出去潇洒未遂,你会不会也半夜出去找女人?” 张伟:“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何英抿嘴笑:“肯定有鬼。” 王炎嘻嘻:“就是,算你运气好,没被抓。” 何英和张伟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男人爱风流,女人也爱风流,可谁能将风流进行到底? 第四天的行程一切顺利。 晚上王炎饭后就跑到房间里上网去了。张伟知道她是和那赫尔森进行越洋视频聊天的。 张伟拉着何英又去了昨天那烧烤地儿,让何英陪她喝啤酒吃烧烤。 何英想起昨天晚上大李和小李的未遂嫖娼事件,边吃边对张伟说:“你说这男人怎么都喜欢***呢?” 张伟一愣神:“什么意思?什么男人都,我就不。” 何英看着张伟:“真的?” 张伟点点头:“我不喜欢***,没意思。” 何英:“为什么没意思?” 张伟:“素昧平生,上来就干,就剩纯机械动作,再加上小姐做作的**或者木讷的表情,很没有意思。” 何英:“还说你没找过?没找过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伟淡然一笑:“我见过的多了,知道的多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信不信由你。” 何英:“好,就算我信你了。你说是不是大多数男人都嫖过小姐?” 张伟说:“不能这样说,要看哪一个人群。在农村,那些男人天天下地干活,我看绝大多数男人都没嫖过小姐,在部队,当兵的都是男人,我看基本没有出来嫖娼的。” 何英觉得张伟说的有道理:“那你说怎么样分类?” 张伟:“这么说吧,说实在的,经常在外面跑的,经常有对外业务的,手里有钱的,有力有权的,可以说基本都找过小姐。像我这样不***的少之又少。” 何英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也感觉是这样。” 张伟:“有钱的找高档的,没钱的找低档的,就是那些有钱的自己外面有情人,他还是要***。” 何英:“为什么?” 张伟:“情人有情人的味道,小姐有小姐的味道,不是一个品种。” 何英笑起来:“你这么有研究,真不相信你没找过小姐。” 张伟一般正经:“真亦假来假亦真,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哦,反正我又没必要再你面前装什么纯。” 何英又问:“你说老高在外面会不会***?” “高总——”张伟一听乐了,正要说他下面不行还找个鸟啊,何英的手机响了。 何英接听完对张伟说:“不能陪你吃喽,老高过来了。” 张伟一听有点意外:“哦,说谁谁到,高总不是在广州吗?” “他和几个朋友在广州忙完顺便到这里玩玩的,刚下飞机,我先回去给王炎另外安排个房间,不能陪你了。” 老公来了,老婆当然要好好伺候,张伟一挥手:“你去忙,我再喝会。” 何英走后,张伟又吃了半天烧烤,才往回走。 高总来当然是和何英晚上一起住,王炎倒也沾光了,和自己一样,一个人另外开个房间。 进了宾馆,由于何英的房间和张伟的挨在一起,张伟回去的时候就要经过何英的房间。 这会,两口子应该好休息了吧。 经过何英房间的时候,张伟发现门半掩着,原来还没睡。 既然半掩门,就说明没脱衣罚张伟觉得应该给高总打个招呼。 刚要敲门,一阵说话声传来。 “你真的看到她了?”何英的声音。 高强:“我在大厅和朋友说话的时候,她正往里走,人多,我没看清楚,但是越看越象。” 何英:“她来这里干嘛?” 高强:“这不很正常,旅游旺季,谁家没有几个海南团啊,跟团来的呗。” 何英:“哼,很正常?我看是你脑子不正常,想人家想得花了眼吧。” 高强:“你看你,都是陈年往事了,你吃的那门子醋。” 何英:“我吃哪门子醋?我看你是心里有鬼,突然跑过来,是不是和她联系好来约会的?” 高强:“哎哟,这说到哪里了,我是陪2个没来过的朋友过来耍耍的,我上哪里知道她在这里啊。” 何英:“你老老实实给我呆在房间里,哪里也不准去。” 高强:“我呆会还要去看看我的兵呢。” ...... 张伟一听,好像是高强在这里看到熟人,而且是女人,何英吃醋呢。 张伟一乐,别打扰了,让他们两口子折腾去吧。 张伟悄悄退回来。 回到房间,张伟洗了个澡,刚擦洗完,忽然有人敲门。 这么晚有谁找自己。 张伟看门一看,高强。 高强微笑着站在门口。 张伟琢磨,看来是两口子斗完嘴了,高总巡视下属的。连忙把高强让进来。 “高总您什么时间到的?” “我陪几个朋友从广州直接飞过来的,刚到一会。怎么样?你们还算顺利吧?” 张伟很奇怪,难道何英没把这两天的情况告诉他? 有可能,何英正吃醋生气,可能不会和他谈情况。 于是,张伟把这两天的情况详细和高强说了下。 高强认真听完,点点头:“还算顺利。” 高强忽然又问:“听说你晚上挺忙乎?” 张伟一愣。 高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自己和何英的事儿? 可是看他今天满面春风的样子,不像是因为这事,不然,见了自己那还不拼命? 张伟的脑子飞速转悠着,很快基本断定高总问自己的事情应该和何英无关,何况他和何英这两晚也没什么事,于是坦然自若地回答:“高总,我不明白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我晚上有时候忙工作,有时候和同事、朋友一起休闲,你是想问工作上的还是个人上的?” 高强两眼盯着张伟:“个人上的。” 张伟对视着高强的眼睛:“个人上的,属于个人隐私,我可以不回答。” 高强:“那我要是要求你回答呢?” 张伟来了犟劲:“那我要是坚持不回答呢?” 张伟已经判定,高强问自己的问题肯定和何英无关,如果有关的话,他肯定会先去找何英问,一找何英,何英肯定会先给自己通气。何英那边没有消息,那高强问的肯定是别的事情。 想到这里,张伟底气越来越足。 看到张伟犟劲十足的样子,高强突然笑起来。 高强一笑,张伟心里轻松了,看来没什么大事。 高强点起一颗烟:“你小子可真有股犟劲,和我年轻时候差不多。其实,我问你这个事情,是为你好。既然我们是兄弟,我这当哥的当然可以过问你的个人问题。” 张伟也不再犯犟,疑惑地问:“你问得我稀里糊涂的,不明白是什么事情啊。我晚上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呐。” 高强咬咬嘴唇,思考片刻:“我给你说实话吧,刚才我去其他房间巡视,听有的同事反映,说你天天晚上出去,很晚回来。海南是个花花世界,我是从兄长的角度出发,担心你......” 哦,原来是这事,张伟彻底轻松了下来:“你是担心我出去***,是不是?” 高强点点头:“你是不是出去***了?要是真的找了,我可是真的生气了,我最瞧不起喜欢嫖的男人。” 张伟诚恳地看着高总:“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还没下贱到那个程度?” 张伟心里有些感动,因为高总对自己的关心和严格要求,不过又有些生气,因为那打小报告的同事,肯定是同行的导游。这年头,人心难测。 高强还没来得及回答,张伟又补充一句:“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打小报告的小人?” 高强听出张伟的话里没有撒谎,也听出张伟对被打小报告的怨气和愤怒,宽厚地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找你问了。不过,同事之间有些事情向老总反应,也是出于同事之间的关心和爱护,你不要想多了,更不要乱猜疑,打击报复。” 张伟微微一笑:“我没那兴趣,也没那精力。” 高强:“那就好,听何英那天说你有女朋友了,在外企工作,改天一起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顿饭。” 张伟苦笑:“你别听何董瞎掰和,哪里的事,她是我一老乡,就是这次给我们做业务的这个女的,王炎,人家找了个外国佬,都快出国了,怎么会看上咱这样的无名小卒。” 高强愣了下:“哦,是刚才我见到的王炎啊,真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可惜有男朋友了。何英真是乱弹琴,回头我说说她。” 张伟忙说:“别,高总,何董也是为了我好,那天她看那于董事长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我做女朋友,急忙编造了这个来搪塞她的。” 高强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张伟:“因为于琴的妹妹不是从事什么好工作的人,听何董说,于琴的妹妹是开从事那种事的美容院的,说白了是个老鸨,幸亏何董事先了解,不然......” “怎么会?”高强打断张伟的话:“我听郑总说起过,他小姨子刚大学毕业,华东师范大学,怎么会去做老鸨?开鸡店?这个何英,都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什么?”张伟很意外,转而心里明白了,何英在撒谎骗自己,不由恨得牙根痒痒,臭婆娘,真是不择手段。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于琴几个妹妹,也可能有2个哪?”高强又说。 张伟也有些迷惑,这是很可能的事,不由点点头:“嗯,很可能。” “不过,也没关系,”高强对张伟说:“我早给何英说过了,让她给你物色着,有合适的女孩子给你介绍,就咱这条件,这个头,这能耐,还愁找不到好姑娘?” 张伟暗暗叫苦,让何英给自己介绍女朋友,高大哥可真是会安排,不等于掉黄鼠狼窝里了。 不过面子上的话还是要讲:“麻烦高总和何董操心,我不着急,做事业要紧,事业无成,何以家为?” 高强一拍巴掌:“哈哈,霍去病来个‘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来了一个‘事业无成,何以家为’,行,有气魄,有志气。不过,我还是主张事业爱情齐头并进,双丰收,爱情也是事业的催化剂哦。” 张伟也笑起来:“边走边看吧,我还年轻,不着急。” 高强赞赏地看着张伟:“我很器重你,依你的能力和素质,再加上公司给你提供的发展平台,你的将来不可限量,会有一番作为,记住,前进的路上不会一帆风顺,要经得起风吹雨打,大浪淘沙,经历风雨才能见彩虹。” 张伟点点头:“嗯,我记住了,我会努力工作的。” 高强:“我这次去广州,参观了几家明星旅游企业,很受启发,以后有时间,我或者何英也带你们出去走一走,学习考察。” 张伟最喜欢出去跑:“好啊,学习参考人家的先进经验和做法,对提高我们自身的能力很有帮助的。” “是的,学无止境,学,然后知不足。我们公司以前的学习氛围不足,学习气氛不浓,以后要改变,要形成一个学习的好风气。你们营销部先带头,我建议你们每周的工作例会可以抽出20分钟的时间,采取理论学习和经验交流相结合的方式,学习营销知识。” “好,我们回去就开始。”张伟答应着,感觉高总讲的很有道理,提高队伍整体素质,学习首当其冲。 “我最近一直在外面跑,和外地一家旅游公司洽谈合作的事情,家里有你和何英,我很放心,最近你们的工作很出色,特别是你,适应能力很强,进入角色很快,不错。” “哪里,我能力还不足,一直也在学习。”张伟谦虚道。 一听高强提起他和何英,张伟心里就发虚,要是高总知道了自己和何英的关系,还不得暴跳如雷,要是同事们知道了,还不把自己看成是吃软饭的,会使劲小瞧自己,看扁自己,对自己嗤之以鼻。 想到这里,张伟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感到自己很卑鄙,很渺小,很龌龊。 高强又说:“今天我问你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公司员工向总经理反映问题,很正常。我虽然天天出差在外,但公司里的工作和员工的动态即使不问何英,我也了解得很清常” 张伟一听这话,知道是高强怕自己打击报复那导游。这点高强可真是把自己看扁了,一个大男人,心胸还不至于狭窄到如此地步。 高强后面那句话让张伟感觉心里很不舒罚什么意思?公司里有安插的密探?工作要随时处在密探监视下?对自己的员工缺乏信任?在炫耀自己的无所不能?还是在警告自己? 张伟越想心里越别扭,闷声“嗯”了一下,算是知道了。 随即,张伟的逆反心理又冒出来,恁你这么能,我和你老婆的事,你不还是不知道?夸什么海口。 “对了,听何英说王炎那里还有个出境游的业务?”高强问。 张伟一听明白是王炎无疑透漏给何英了:“是的,王炎已经告诉我了,要等回去才能确定,现在只是个意向,80人的欧洲7国游。” 高强点点头:“这是个大项目,一定要盯紧,多做做你老乡的工作。” 张伟点头答应着。 高强看看时间,站起来:“不打扰你了,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很忙碌,很辛苦。” 张伟也站起来:“我们不辛苦,你才辛苦呢。” 高强:“大家都辛苦,今天的辛苦是为了明天的幸福。” 送走高强,张伟坐在床前发呆,把高强刚才的话全部回味了一遍。 张伟感觉高强今天的话里包含了多种意思,关心、鼓励、表扬、警告、提醒、鞭策...... 张伟隐隐感到,高强对自己在高度信任的同时又保持着一分警戒。 为什么这么想,张伟也说不明白,但这种感觉在心里非常强烈。 于琴到底有几个妹妹?怎么又冒出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妹妹?何英说的于琴妹妹从事那行业的事是真的还是肃造的? 张伟琢磨有时间一定要去探听个水落石出。 想起同事给自己打的小报告,张伟心里一阵阵发冷。中国人的特色,到哪里都一样。人言可畏,自己还是小心点的好,少说多干,手勤、眼勤、腿勤,就是嘴巴不要勤。 一般来讲,打小报告的人有两个目的,一是平衡自己失落的心态,二是获取老板的赏识和信任。 张伟摇摇头,还是好好干自己的工作,让工作填充自己的空虚,驱赶心里的烦闷吧。 张伟打开电脑,登陆qq,伞人姐姐不知道是还在外面忙碌还是回东兴了。 “这几天游览还顺利吧?”刚一登陆qq,伞人的话扑面而来。 伞人姐姐在啊,张伟很高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张伟:“姐姐好,还好,就是出了一点小叉叉,倒也无妨大碍。” 伞人:“那就好,计划不如变化快,在外面经常会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张伟:“是的,特别是有突发的意想不到的情况,五花八门,今天我们出现了因为嫌导游不漂亮换导游的情况,还有游客嫖娼的事。” 伞人:“(⊙o⊙),游客嫖娼不稀奇,因为不漂亮换导游,离奇,新情况,新问题,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张伟于是把事情的详细经过告诉了伞人。 伞人很认真地听,听完后半天没讲话。 张伟:“怎么了?姐姐,干嘛不说话?” 伞人:“你今天讲的这个事情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这说明随着客人量的增加,客人的心态和需求也在发生质的变化,这就需要根据新情况、新问题研究新办法、新策略。我在琢磨这个事情呢。” 张伟不解:“你现在是做广告行业,又不做旅游,你研究这个干吗?” 伞人:“(ˇˍˇ)多了解一些知识,多思考一些问题,有益而无害,不是吗?” 张伟呵呵一笑:“\(^o^)/~姐姐真是敏而好学,你在外面的业务忙完了吗?” 伞人:“快了,明天就忙完了,明天下午5点坐飞机回宁州然后回东兴。” 张伟一愣:“坐飞机?你在离东兴很远的地方?” 伞人:“~~(╯﹏╰),是哦,很远很远。” 张伟:“哪里啊?” 伞人:“天边。” 张伟笑了:“姐姐,天的边在哪里啊?我现在就在天边。” 伞人:“逗你的,我陪客户出来的好几天了,明天即可忙完。” 张伟:“那你出来这几天很辛苦的,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伞人:“这话应该是我要对你说的,我经常出远门,习惯了,你自己多注意。” 张伟:“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三亚,去别的景点了,说实在的,我还真不舍得离开这里呢。” 伞人:“\(^o^)/~是不是被这里的美女迷住了?” 张伟:“不是啊,是被天涯海角的迷人风光吸引了,特别是在天涯海角的石刻那里,让我不住浮想联翩,心潮澎湃,荡气回肠。” 伞人:“是的,这里是中国古代大陆能够到达的最南端了,也就是先人认为的天边吧,多少古人在此咏叹人生,多少有情人在这里肠断魂散,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迷离难返。” 张伟:“姐姐你也喜欢天涯海角的石刻?” 伞人:“嗯,每次到三亚,我都要在天涯海角那里静默祈祷,祈祷仁慈的南海观世音菩萨保佑天下苍生,保佑5.12大地震的受难同袍早日恢复家园,保佑所有的好人都平安幸福。阿弥托福。” 张伟分明感受到伞人心中那浓浓的宽仁和爱心:“姐姐,你信佛?” 伞人:“是的,1年前,我开始信仰佛教,我信仰他的思想,信仰他的理念。” 张伟有些担心:“(⊙o⊙)?你不会去出家做尼姑吧?” 伞人笑了:“o(∩_∩)o,有过这个想法,但现在还不会,或许等我真正看破红尘的时候就会去普陀山安家了。” 张伟心稍微安了些:“信仰归信仰,相信他的思想和理念就可以了,不要走得太远。” 伞人:“滚滚红尘,人间多少事,世间多少情,情事归何处?一切随缘,任其自然吧。” 伞人说的话有些深奥,张伟想不明白,也不便多问:“你很有思想,你是我所遇到的最有思想的一个女人。” 伞人:“一个人不但要善于做事,还要善于总结归纳,总结归纳的过程就是思考的过程,思考的过程就是思想形成的过程。人是高级动物,总是要有一点思想的。” ...... 张伟从伞人淡然的话里,逐渐进入她的思想的边缘,感觉到伞人坚硬的思想外壳里面充满了智慧和知识。 伞人的话让张伟心悦诚服,是的,人总是要有一点思想的。 张伟喜欢动脑,善于思考,更喜欢有思想的人。 明天早饭后就要离开了,张伟准备离开之前再去天涯海角那里去,再投下一眼最后的祈盼,感受伞人姐姐的静默沉思。 早上不到5点张伟就起床了。 张伟醒得早,是因为张伟没睡好。 半夜张伟被隔壁的何英和高强两口子捣鼓醒了。 这破宾馆,房间隔音性太差了,隔壁的床撞击墙壁的声音,还有微弱的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声,持续传入张伟的耳朵。 张伟听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操**,何英不是说高强不行吗?这不是活力猛着呢? 原来何英在骗自己?还是高总下面恢复了雄风? 看何英那样,不像是在骗自己,那就是高总吃了伟哥,雄起了。 张伟在备受折磨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欣慰,替高强高兴,老大哥终于能叫做男人了。 张伟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天还不亮,黎明即将过去,东方的海平面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晨风微微吹来,凉爽惬意。 海边三三两两有一些早起的游客在散步,还有一部分游客是专程早起看日出的。 张伟穿过一片椰树林,来到天涯海角,伞人姐姐曾经经常静默祈祷的天涯海角。 微明的晨曦里,张伟注视着矗立了千百万年的石柱,和那上面先人前辈留下的墨迹,心绪难平,思想的潮水开始奔流。 自古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这个千百年来孤立南海的荒凉海岛,究竟有多少失意政客在此流放,有多少文人墨客来这里抒怀,又有多少孤旅形单的情人在这里眺望,祈盼自己的心上人早日回还。 张伟站在海边的岩石上,闭上眼睛,任咸湿的海风吹拂自己的脸庞。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站在这个岩石上为众生祈祷平安,托福于南海观世音呢?伞人姐姐是不是也像自己这般在碧波荡漾的南海思念着远方的一个虚幻知己呢? 张伟放任自己的思维在大脑里肆虐,放任自己的想象在脑海里无限夸张,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大海在渐渐融合,感觉自己的肉体和灵魂在虚无缥缈中飞向无穷的天际...... ...... 张伟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东方的海平面已经露出了一抹红霞,新的一天开始了。 别了,天涯;再见,海角。张伟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往回走。 转过一个弯,在天涯石刻对应的一片椰树林边的凸出岩石上,张伟突然看到一个人,一个女人,站立在岩石上,面向大海。 女子的身形非常优美,婀娜多姿,头发披散,被海风轻轻吹动。 朝霞、椰林、美女、大海、岩石,一副绝美的风景。 看着女子伫立岸边的窈窕背影,张伟突然感觉有点熟悉,不由慢慢走了过去。 张伟在离她有10多米的地方停住,定睛看去。 突然,张伟一阵眩晕,浑身血流加速,如被电击,目瞪口呆:她,她???她!!!!!! 012